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铁血大后方》 作者:辰龙在天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政府棉业处主任关锦璘被任命为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在临时后方宝鼎与侵略者展开搏杀;随着战争的深入,天宝市成了远离前线的大后方;关锦璘升任为大后方中将总都督。 为了保存民族工业,关锦璘和战友王国伦、容诗棉赴汤蹈火;在上海、南京和小鬼子进行周旋。 民族工业转移大后方,日本侵略者变本加厉地进行破坏——日本特务、汪伪汉奸、土匪、军统、八路军之间展开殊死搏杀。 正文 第001章 归国博士 【1937年。华北平原。夏天。黄昏。】 只剩下半张脸庞的夕阳,神情漠然地龟缩在西天尽头;狗一样的的山体相互挤压着把夕阳残留的一缕光芒遮挡住后;天地间便是一阵昏暗。 不能把光芒奉献大地的夕阳是十分愤怒的,她聚集起身上所有的热量;刺破阻挡她的山体,穿透遮盖她的云朵,依旧将瑰丽的光芒迸射四方。 刺破山体的残阳光芒竟是那样的神采熠熠。火热鲜亮;将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涂抹成血红色;血红色的云朵在夕阳余晖的浸染下凝聚成亢奋的鲜血,一滴一滴从天空倾洒在大地之上。 踩踏着夕阳的余晖,关锦璘徜徉在一望无际的棉田旷野中,英俊帅气的脸上绽放着惬意的笑容。 脚下的这片棉花,是关锦璘用心血凝聚起来的成果,当他从遥远的英伦半岛,那个存续辉煌了整整一个世纪,也引领世界高科技一个世纪的大不列颠帝国学成回国,把种植棉花的技术带回祖国,在华北平原十家楼这块土地上试种成功后;30岁的关锦璘才像临床分娩后的产妇,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三年多的时间,关锦璘就是和十家楼的乡亲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直到在还很贫瘠的土地上种植出高产棉花。 十家楼这地儿是生产小麦的肥田沃土,可是以前种植的棉花亩产最多只有三四十斤;低劣的产量,使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不愿意种植这种絮繁的经济作物。 关锦璘的到来,彻底转变了十家楼老百姓的种植观念。 当然了,种植观念的转变,是建立在棉花亩产超过百斤的基础上;这是关锦璘辛苦劳作的结果,也是知识和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关锦璘在十家楼种植的棉花亩产超过600斤,600斤的棉花产量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前半叶并不是新闻;新疆建设兵团一亩棉田的产量甚至打到1200斤;可是在二十世纪30年代,全世界的棉花亩产最高也就四五百斤;关锦璘能在华北平原试验成功亩产600斤的棉花产量,已经破迪尼斯纪录。 关锦璘的高产棉花是锦葵科棉属植物的种子纤维,原产于亚热带;英国人将棉花引植到英伦半岛;关锦璘又将英国人的技术和籽种引进到十家楼。 棉花在在热带地区栽培可长到6米高,一般为1到2米;花朵乳白色,开花后不久转成深红色然后凋谢,留下绿色小型的蒴果,称为棉铃。 锦铃内有棉籽,棉籽上的茸毛从棉籽表皮长出,塞满棉铃内部。 棉铃成熟时裂开露出柔软的纤维,纤维白色至白中带黄,长约2至4厘米。 600斤的棉花产量一经公布,立即轰动四方,当地政府在村中给关锦璘摆了一席猪肉宴;中央政府也任命关锦璘为农产调整委员会技术专员,棉业处主任。 凝望着花蕾饱满,鲜花片片的棉花田野,关锦璘吟唱了一曲《四季歌》: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关锦璘一边吟唱,一边在夕阳余晖中的棉田里行进,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身边的棉花骨朵。 一朵朵绽放开来的棉花骨朵向关锦璘点头致敬,粗壮健硕的棉花枝干甚至拽住关锦璘的腿脚,不让这位从英国留学归来实验成功高产棉花的生物博士离开。 不错,关锦璘是归国博士,为了改变祖国的落后面貌;才去英伦半岛学习的;而和他一同前往英国的,是纺织大王容天尊的千金容诗棉。 容天尊是著名民族资本家,以纺织而闻名天下,但国内棉花资源每每告罄,容天尊不得不从国外大量进口原料。 为了使国内的棉花产量能上一个新台阶,容天尊让自己还在上海学医的二闺女远赴英伦半岛学习棉花栽培种植技术;还给她改名“丝棉”。 但容丝棉去了英国后,感到丝棉二字有点俗气,便就改作诗棉。 关锦璘是在英伦半岛留学期间和容诗棉相识的;两个意气相投的年轻人从相识到相知,又道相恋,成为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从英国回国后,关锦璘和荣诗棉结伴来到华北平原上的十家楼;半年前容诗棉回上海探望父母,说好了要在最近几天回十家楼来,关锦璘每天都在等待容诗棉的到来。 想着心爱的人儿就要回到身边,看着遍地开满色泽鲜艳的棉花;关锦璘只觉自己插上翅膀欲飞九天云顶。 关锦璘在棉田里转悠着,思索着,不禁心头一怔,对眼下的形势产生了重重忧虑。 早在几年前,居住太平洋小岛上的倭国人便就蠢蠢欲动,仿佛非洲草原上一群红了眼睛的鬣狗,觊觎着丰腴富饶的华夏大地;贼遛子似地强占了东北全境;让大和民族的百姓向东北迁徙;这种把异乡做故乡的强盗行径,遭到东北人民的强烈反抗。 东北全境的沦陷,使华夏民族愤怒到极点;时起彼伏的枪声、炮声不断地从北山黑水那边疯传过来。 枪炮声中,日本侵略者的马队、坦克、车辆,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列成方阵的炮队,挑着膏药旗的武士;脚蹬翻毛皮鞋踢着重步的士兵,杀气腾腾,在中国土地上横冲直撞;城市、乡村全都在痛苦地呻吟。 不屈的东北军民与侵略者展开了誓死的抗争,山岗、平原、长城、古道,枪弹、炮弹、手榴弹雨点般飞向敌人窝巢。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日本人一旦继续向西,那关锦璘的棉花种植实验也只能束之高阁。 关锦璘把日本人的暴行回想一番,不禁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怒道:“小日本,关锦璘和你们势不两立!” 夜幕包围了十家楼,村落里这儿那儿传出牛呣马嘶的声音;关锦璘离开棉花地,回到住所,吃罢晚饭,在煤油灯下看了一阵子报纸,便就打寝安歇。 黎明时,一阵宏厚、急促的喊声打破村落里的寂静:“老少爷儿们,日本人打过来喽,快收拾行李物品准备逃难吧!” 喊话的是十家楼联保处主任邓万秋,邓万秋喊完话,急切地挨家逐户敲门砸窗子:“起来起来快起来,鬼子兵打到家门口了还睡什么懒觉?” 村落里顿时乱作一片,几家大户的门几乎同时打开来,十几个男人女人急急惶惶从门洞里走出来,七嘴八舌异口同声地问:“邓主任,咋回事嘛?” 正在敲一户门窗的邓万秋回过头来,向前走了几步:“我刚从涿州回来,**和日本人接上火啦!” “这么快就到涿州?”五十多岁的白胖子问 白胖子名叫白景天,是十家楼的大户,听邓万秋说日本人已到涿州,便就急急相问:“这么说北平、天津已经失守?” “可不是!”邓万秋语气凝重:“日本人武器精良**撑不住火,正向定兴、保定溃退;看样子保定也保不住喽!” 白胖子紧张地说:“这可咋办?十家楼在京津通往保定的道儿上啊!” 邓万秋扬扬手道:“要不我黑灯瞎火敲门砸窗子干嘛,快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荒吧!” 村落里一派乱象。男人牵着牲口,女人背着包袱,老人拖着孩儿。喊声、哭声、吵杂声此起彼伏。 白胖子正指挥伙计瘦猴儿将家什往大车上装,却听有人喊他;转身去看;却是邓万秋。 邓万秋边走边喊:“白胖子,借你家马车一用!” 白胖子一愣,睁大眼睛看着邓万秋道:“这时候借马车干嘛?” 邓万秋定了定神道:“关主任的未婚妻从上海已经出发,明天赶来保定,得派车把把她接回来!” 白胖子一怔,说:“关主任用呀,那没问题!” 白胖子不无感慨地:“关主任锦璘先生是十家楼的贵人,也是白胖子的恩人,你看看,我这肠胃病就是他给治好的!” 白胖子按按自己的腹部加重语气道:“关主任的未婚妻哪有不接之理?要接!要接!” 邓万秋道:“那就让瘦猴儿赶车,陪关主任上保定?那小子手脚利索!” 白胖子呵呵笑道:“好呀,白某全听邓主任安排!”白胖子一边说,一边喊着:“瘦猴儿,快去套马车,送关主任上保定!” 容诗棉从上海赶来保定的消息是邓万秋告诉关锦璘的,确切地讲,是邓万秋从涿州赶回来的路上碰见邮差,邮差将容诗棉已经从上海启程,估计明天就到保定的电报塞到邓万秋手中,让邓万秋尽快转交给关锦璘。 邓万秋拿到邮差塞给他的电报看了几眼,方知是容诗棉从上海打来的;便就不敢怠慢,在通知全村人转移的同时,把电报送到关锦璘手中。 关锦璘拿到容诗棉打来的电报又惊又喜,却有十分担心,顾虑重重道:“诗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日本人已到涿州,她明天却要从上海赶到保定,真是……” 邓万秋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扬声说道:“关主任不用发愁,邓某马上找一辆马车上保定去接夫人……” 因此,在关锦璘还在屋里收拾行囊时,邓万秋便向白胖子白景天提出来,借他的马车一用。 白胖子愉快地答应了邓万秋,还派自己的伙计瘦猴儿和关锦璘一道,赶着马车去保定一趟。 一辆马拉轿车从村落驶出来,上了村外的土路。拉车的马浑身泛红,器宇轩昂。固定在轿车上的车棚呈穹窿形,雕刻精致,古色古香。 拖儿带女逃难的村民,有的停在山坡上,有的立在土路旁,看着从眼前驶过的马车。 坐在车辕上的瘦猴儿很得意,故意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甩个响,嘴里喊着“嘚儿嘚儿——驾——” 瘦猴儿十五六岁,又瘦又小很机灵,一边赶车,一边显摆地说话:“大爷,坐马车比您走路好呀?大娘,走不动就歇着,等我从保定回来用马车送您咯!” “瘦猴儿不是东西!” “瘦猴儿显摆个球!” “瘦猴儿我抽你大嘴巴!” 乡亲们有骂的,有笑的,有从地上抓起土撇向瘦猴儿的。 瘦猴儿高喊一声甩个响鞭儿喊道:“走吧您喽!”吆着马车从乡亲们身边驶过。 马车后面,几十步远的地方,关锦璘右手拎一顶礼帽,一边走,一边向逃难的人群摆动:“去太行山的路不好走啊,乡亲们可要保证哟!” 这时候的关锦璘留着大背头,身高180左右;身着西式短袖棕色长裤,紧带黑皮鞋;与破衣烂衫的逃难民众搅在一起,不啻鸡群里站立的金凤凰。 关锦璘从一个胡须雪白的老翁跟前走过,老翁拉住他的手:“关主任,我们这就分别吗?唉……”老翁哀叹着:“自您来十家楼,不知疲倦地帮村里搞乡村建设运动,教乡亲们种植高产棉花,还挨家访户给大伙瞧病;关主任你一旦接到家眷,就上太行山和我们相聚呀……” 关锦璘感激地握着老翁的手道:“一定一定、郑大爷,您都八十岁了,可要保证身体哟!对了,给您配的药可要按时吃的!” 郑大爷抹着泪水说:“关主任你是华佗再生,吃了您的药,我这老寒腿立马不疼了,关主任医术高明哇!” 关锦璘呵呵笑道:“郑大爷高抬关某,我那点医术全是业余学来的的,不值一提的!” 白胖子凑上来道:“关主任,你说今年让我家棉田亩产达700斤,看来实现不了啦……” 正文 第002章 日寇入侵 邓万秋见白胖子这门来讲,瞪了他一眼道:“死胖子你啰嗦个锤子,没见关主任要上保定去接夫人吗?这个时候谈球棉花产量!” 说着,振振精神道:“等打跑日本鬼子,关主任回到十家楼,让你家棉田亩产超过1000斤行不行!” 乡亲们听联保主任邓万秋这么来说,便都笑得山响,好像不在逃难的路上,而是在村口的大槐树底下拉家常。 马车已经跑出老远了,坐在车辕上的瘦猴儿探出脑袋朝后看去,见关锦璘还没跟上,嘴里便就“吁”了一声,把马车停在路边里。 白胖子刚才被邓万秋揶揄一阵并不在乎,却和关锦璘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最后还扬扬手臂说:“关主任,我家伙计瘦猴儿陪您上保定那是万无一失,那屁孩脚腿勤快,会化险为夷的!” 关锦璘把礼帽按在头上抱拳施礼:“那就多谢白大哥啦!” 说着又转向乡亲们道:“乡亲们,关某就此告别;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大步流星向马车奔去。 关锦璘走到马车跟前,见瘦猴儿站在地上对他说道:“关主任,文明要立即赶路,要不撵天黑到不了保定!” 关锦璘身子一纵跃到车辕上,那动作仿佛山涧溪畔的猿猴。 瘦猴儿见得,不禁瞠目结舌,眼巴巴看着关锦璘道:“关大哥,看你这动作好像是练武出身?可你是大学问家,留过洋的能人呀!” 关锦璘听瘦猴儿这门来讲,便就呵呵笑道:“关某上私塾时,就跟硬沟散人学过武功,这些年来坚持不懈,上个马车略微用了一下功夫,便就小兄弟看出门道来了,看来小兄弟对武术情有独钟!” 瘦猴儿见说,搔搔脑门道:“小生打从七八岁起就想学习武功,可是没有人教我,舞弄的几套功夫也是在人家练功时偷偷模仿的,关主任要是能教小生学几套功夫,那就阿弥陀佛!” 关锦璘嘿嘿一笑,对瘦猴儿说:“我们先上保定,等关某腾出手来,一定教小兄弟几手!”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向后看去,只见邓万秋、白胖子、郑大爷和十几个村民依旧站在路边向他招手;便就跳下车辕,向大家拱手致谢道:“大家快走吧,延误了时间就赶不上趟啦!” 乡亲们开始缓缓挪步儿了,关锦璘身子一纵,重新跃上马车车辕;仄棱着身子钻进车棚里面。 瘦猴儿见关锦璘坐进车棚里面,便就一条腿、半个屁股坐在车辕上;另一条腿提溜耷拉悬在空中摔了一个响鞭。 架辕的枣红马被瘦猴儿一马鞭抽疼了屁股,四蹄疾快地运动起来,向前奔驶而去。 瘦猴儿见枣红马行动起来,有事一个响鞭扬起,喊了一声:“关主任您坐好喽!” 枣红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马车后边扬起一团腾腾向上的土雾;关锦璘敬告瘦猴儿道:“小兄弟不要性急,马跑得快了最容易翻车,还是要掌握速度循序渐进才好!” 瘦猴儿应了一声“小子知道!”便就将手中的马缰一勒,枣红马便就不急不缓地向前行进。 日头已有一竿子高了,枣红马四个蹄子刚健有力地踩踏在不很平整的土路上,发出“嘚嘚嘚嘚”很有节奏的响声。 瘦猴儿又嫌速度不快了,便就扬起马鞭抽了一下,枣红马重新奔跑起来,轿车也被拖拽得一倾一歪。 关锦璘掀起挂在车棚上的布帘喊道:“瘦猴儿,太快喽,小心翻车!距保定90里地儿,天黑前准能赶到!” 瘦猴儿“噢”了一声,勒了勒马缰,枣红马又放缓步子,关锦璘和瘦猴儿拉呱起来:“你的名字叫瘦猴儿?” 瘦猴儿大笑几声道:“哪里是?小生大名郑天寿,瘦猴儿是东家白胖子起的绰号!” 关锦璘“噢”了一声:“东家给你起的绰号?为何起这绰号?” 瘦猴儿摸着脖颈笑着说:“父母去世早,我十三岁就给白胖子干活,他见我瘦小,就叫瘦猴儿;大名郑天寿早被人忘喽!” 瘦猴儿前津津乐道地说了一气,突然脸儿一扭道:“关主任,您在哪里留洋呀?” “英国,大不列颠!”关锦璘不屑一顾地说着:“大不列颠小兄弟知道否!” 瘦猴儿尴尬地看了关锦璘一眼道:“郑天寿没念过一天书,哪会知道英国、大不列颠?但留洋小子知道,就是国外吗!” 瘦猴儿这门说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道:“关主任,听说你还在北京的大学念过书?” “是呀!”关锦璘把手中的礼帽按在头上道:“关某在北京大学上学时,就跟梁漱溟、晏阳初参加过乡村建设运动来到你们这个地方;后来去英国留学,回国后任华北工业改进社总干事,河北省棉产改进会技术部主任,国民政府农产调整委员会技术专员,棉业处主任。” “我的娘,这么多官衔呀?”瘦猴儿惊叫一声道:“关主任一定是中央的大官!” 关锦璘嘿嘿笑着:“什么中央大官?关某只知种棉花,办实业!” “那是那是!”瘦猴儿附和着,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关主任,听说洋女人屁股忒大?您在英国见没见过?” 关锦璘哈哈大笑:“你个小猴儿真不的道!” 太阳向南边的天空运动着,马车奔驶在在火热的阳光底下,枣红马的背上已经渗出一层细碎的汗水珠子。 关锦璘见前面有一棵大树,便对瘦猴儿道:“天寿小兄弟,我们已经跑了好几十里地,枣红马够累的了,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休息!” 瘦猴儿应答一声“好嘞”,便就放缓马步向大树底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关主任,您叫小子的名字天寿咧?” 说着振振有词道:“这些年来,天寿还没听过有人喊我的名字,关主任您是第一个!” 关锦璘笑道:“没有喊小兄弟名字的人,恐怕并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叫郑天寿,都以为瘦猴儿就是你的名字,刚才关某不是也不知道吗!” 瘦猴儿见关锦璘这门来讲,便就笑道:“那也是!” 说着又道:“关主任,中央官员都有小汽车你咋没有?上趟保定还借白胖子的马车,太不方便喽!” 关锦璘道:“这你可说错喽,马车才方便哩!再说我一个种棉花的技术专员,谁给配小汽车!啊?” 两人在大树下面歇息片刻,马车便又不紧不慢地行驶在通往保定的黄土小道上;很快便见一抹青纱帐展现眼前。 冀中平原的青纱帐可是闻名遐迩的天堑,那些由高粱、包谷、甚至芦苇构成的青纱帐,十里几十里连接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天然屏障;给隐秘行动的人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瘦猴儿驱使着马拉轿子车驶进连绵起伏的青纱帐中,阵阵闷热的气浪便从庄稼的垄绊行间袭扰过来。 瘦猴儿骂了一声“直娘贼,热死人了!”便就撩起衣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凉,一边扇凉,一边拿眼睛四下观望。 突然,瘦猴儿喊叫起来:“关主任,高粱地头好像躺个人!” 关锦璘一怔,把脑袋伸到车棚外面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瘦猴儿把车停住,跳下来,用马鞭向前指着说:“在那儿关主任你看!” 关锦璘跳下车站在地上,顺着瘦猴儿马鞭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高粱地头的草塄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关锦璘喊了一声:“快过去看看!”便就奔跑着向高粱地头赶去;瘦猴儿见关锦璘跑唉他前面,哪能服气,手脚并用连蹦带跳越过关锦璘跑在前面。 瘦猴儿跑到高粱地头后站住脚步道:“果然是个人,好像还是个**大员!” 关锦璘听瘦猴儿这门喝喊,便就紧跑几步赶上前来去看;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穿着**服装,双手向前伸着趴在高粱地与道路连接的草塄上,衣服几处被血块牢牢粘住了。 瘦猴儿吸了一口冷气道:“妈呀,**大员怎么会到这个地方?看样子已经死喽!” 关锦璘蹲下身去,将那人轻轻翻个个儿,那人胸前的标志牌亮了出来,标志上写着: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少校营长涂镇山。 关锦璘惊叫一声:“是**!这兄弟叫涂镇山,是少校营长,可他怎会在这儿!”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摸摸涂镇山的身子,感到还有温度;便将耳朵贴在涂镇山胸口上。 关锦璘在涂镇山胸口仔细听着,突然,喊了一声:“心脏还有颤音,快,瘦猴儿,把他扶起来!” 瘦猴儿蹲下身子要扶,却被关锦璘拦住:“别动别动!”关锦璘一边说,一边把手按在涂镇山胸口做人工呼吸:一下……五下……十下……二十下…… 涂镇山的身子动了一下,关锦璘兴奋异常:“还有希望!瘦猴儿,快把人往马车上抬!”说着从贴身衣兜掏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塞进涂镇山嘴里。 瘦猴儿惊奇地看着关锦璘:“关主任,你给他吃的什么?” 关锦璘:“我家祖传的救命药,七宝鱼精丹!” 瘦猴儿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关锦璘道:“关主任,这玩儿管用? 关锦璘道:“止血、抑菌、延缓生命效果极好;可这人伤得很重,我们得马上把他送保定手术抢救!瘦猴儿,快把人往车上抬!” 瘦猴儿猫下腰抓住涂镇山的双腿准备抬人,却惊悸地叫起来:“关主任,你看……你看……”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003章 紧急施救 关锦璘顺着瘦猴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涂镇山腹部有截肠子露在外面,便就惊呆了双眼;回过神来厉声喝道:“放下放下快放下!” 瘦猴儿把涂镇山放在地上,关锦璘迅速从前面踅摸过来,用小刀割掉粘在肠子周围的衣服;这才看清楚,涂镇山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要不是衣服被血糊住粘在那里,整个肠子都得流出来。 瘦猴儿看见一堆肠子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嘴里不住地嘟哝着:“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关锦璘冷静地想了想,对瘦猴儿道:“不要慌张,肠子流出来塞进去不就得啦!” 关锦璘说着,便就掏出手绢将涂镇山肠子上的血迹擦了擦,又将粘在上面的污物清除掉,小心翼翼地将肠子塞进凃镇山的腹腔里面去。 肠子塞进腹腔后,肚子上的那个口子却像孩子哭闹时张开的嘴巴亮亮地显露着;关锦璘看了几眼,便就脱下的自己身上的衬衫,“吱溜”一声撕成条形状,从凃镇山的身后缠裹到前面来,将裸露这伤口紧紧勒住了。 凃镇山腹部的伤口经关锦璘这么用布条一缠裹,肠子便就严严实实堆积在腹腔中不会再流出来。 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关锦璘又从衣兜里拿出一粒七宝鱼精丹,用手指碾成粉末给凃镇山的伤口撒了一些,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好啦,这样以来完全可以坚持到保定,给抢救生命争取了不少时间!” 瘦猴儿见关锦璘又是给凃镇山腹腔里塞肠子,又是撕破衬衫缠裹凃镇山的伤口;最后还给伤口上撒了祖传药物七宝鱼精丹,便就惊悸不已地看着他道:“关主任,这样行吗?**大哥能不能坚持到保定?” 关锦璘扬扬手臂说:“我看行,肠子露出来只能这样处理;只要心脏、肝脏、肾脏没有受损;肠子外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对瘦猴儿道:“这下可以抬车上去了……” 不等关锦璘把话说完,瘦猴儿已经抓住涂镇山两条腿扛在肩上;关锦璘扶住涂镇山的头颅、后背;两人用足力气终于将涂镇山抬上马车放在车辕上。 然而,当凃镇山靠着车棚坐下去后,关锦璘才发现:凃镇山身躯长大,车棚里根本就放不下。 关锦璘立即对瘦猴儿道:“不行不行,涂营长身材高大,车棚里根本搁不下!” 瘦猴儿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急不可待地问:“哪怎么办,放不下如何是好!” 关锦璘从新将凃镇山的身躯打量一番,振振有词道:“涂营长个头起码在190以上,车棚里怎么躺得下?” 瘦猴儿看看马车,又看看涂镇山急急说道:“**大哥的确是个巨人,车棚里放不下哪咋办?” “把车棚拆掉!”关锦璘斩金截铁地说:“拆掉车棚不就放下了吗?” “好好好!”瘦猴儿应诺着蹦上马车,手拔脚蹬将车棚拆掉扔到地上。 关锦璘见状,便欣欣说道:“这下可以了,涂营长完全可以躺进去!”说着,便和瘦猴儿一起将涂镇山抬上车去。 涂镇山脑袋枕在车辕上,双脚搁置车尾还朝外伸出一点。 瘦猴儿惊叹:“长官真高大呀,我这身板两个也不抵他一个!” 关锦璘道:“看样子我刚才低估涂营长了,这身躯最少要在2米以上,是个真正的巨人吔!”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提高嗓音道:“火速赶往保定,一刻也不能耽误!” 瘦猴儿听得扬起马鞭甩了一下,枣红马便就拖着车子奔跑起来;没有跑多远,木制的车榖便就陷在虚土里不能滚动。 关锦璘“腾”地一声跳下马车,急急火火对瘦猴儿道:“天寿小兄弟你赶着马车迅速上保定,我在后面跟着!” 瘦猴儿见关锦璘跳下车去,便就惊叫一声跟着跳下去道:“关主任,哪能让您跟着马车蹦跑?来来来,我来跑你赶车!” 瘦猴儿一边说,一边跑到关锦璘跟前,把手中的马鞭递过去道:“枣红马很有灵性的,只要轻轻一点,它就知道速度应该快还是慢!” 关锦璘见瘦猴儿这么来讲,也不推辞,一把接过马鞭向马车跟前走去;走到马车跟前身子一跃跳上车辕,把马鞭在枣红马屁股上轻轻点了一下,那马便就奔跑起来。 关锦璘见马车转动起来,便就回头对瘦猴儿道:“天寿兄弟辛苦辛苦,要是你追不上车子,倒了保定后,就上驻军医院找我!” 镶嵌着黑胶皮的车榖轮碾压在路面上,发出“吱吱呀呀”、“哐啷哐啷”的响声。涂镇山躺在奔驶的马车上昏迷不醒。 赶车的关锦璘只穿一件背心儿,裸露着双臂和前胸,大滴大滴汗珠子不停点点往下掉;关锦璘顾不了这些,心急火燎地驱使着枣红马向前奔跑。 枣红马似乎理解主任的心性,扬起四蹄飞速前进;车榖轮子砸在地面上激扬起道道土雾。 瘦猴儿跟在马车后面奔跑得满头大汗,马车尽管急驶可就是落不下瘦猴儿。 关锦璘坐在车辕上,能听见瘦猴儿气喘嘘嘘的呼吸声;他不忍落地回头看了瘦猴儿一眼道:“天寿小兄弟,你还是坐车上来吧;这样跑下去如何受得了!” 瘦猴儿扬脸一笑,坚定不移地说:“刚才不是试验了吗,三人坐在车上车毂轮子便被压进黄土里面滚动不起来!” 这么说着慷慨激昂道:“救人要紧,不要管我;关主任放心,天寿能坚持跑到保定城里!”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后面传来喝喊声:“站住站住!” 关锦璘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军官边跑边喊追着马车而来。 **军官头上包着厚厚一层厚厚的纱布,流淌脸上的血迹已经结痂;可他腰里却插着一把大砍刀,手中还拎着两把短枪,一把是大肚盒子,一把是勃朗宁。 **军官见关锦璘赶着马车急速奔跑,便就举起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朝空中开了一枪更加严厉地喝喊道:“站住!站住!快站住!” 关锦璘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喊弄懵懂了,瘦猴儿也是面面相觑。 两人正在发懵,却见**军官飞也似地奔到马车前面,两手展开来做个阻拦的动作说:“怎么还不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啦!” 关锦璘见**军官破死亡命,只好“吁”了一声勒住马头 枣红马站立下来,关锦璘从车辕上跳到地上站定,看着**军官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阻拦我的马车!” **军官不回答关锦璘的话,快步走到马车跟前看了一阵,便就兴奋不已地喝喊起来:“大哥,兄弟终于找见您啦!阿弥陀佛,可喜可贺!” **军官说着,便向关锦璘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大哥救了我大哥!可大哥你要把我大哥弄哪儿去?” 关锦璘被**军官问得张目结舌,**军官又道:“大哥你不要惊慌,马车上躺的人是我大哥凃镇山,我是他的结义兄弟荆天明!” 荆天明这么说着,便就更加详细的介绍道:“我大哥凃镇山是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2营少校营长;在下是5连上尉连长!” 荆天明这么一说,关锦璘似乎明白过来振振说道:“原来你是荆连长,抱歉抱歉!” 瘦猴儿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上前盯看着荆天明道:“**大哥,这位是国民政府农产调整委员会技术专员,棉业处关主任!” 荆天明听说关锦璘是中央要员,慌忙双足并拢打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庄严说道:“原来是中央长官,鄙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长官见谅!” 关锦璘见荆天明当起真来,便就呵呵一笑道:“好咧好咧,我们不能耽误时间,立即把涂营长送往保定!” 这么说着看看荆天明道:“得委屈一下荆老弟,马车不能承载更多的人,荆老弟只能和天寿小兄弟跟在后面奔跑!” 荆天明扬手笑道:“只要把我大哥救活,荆某就是跑死个球也没乱言……” 话没说完,便见后面跟上来几匹战马,荆天明兴奋不已地说:“是鬼子骑兵的马,我们在赶往保定的路上杀死不少鬼子骑兵;鬼子一死战马就成了无娘的孩子满世界乱跑,看见我们的枣红马就跟上来了!” 瘦猴子见说,便就笑得山响:“啊哈哈,真是托了关主任的洪福,我们正需要马的时候,便有马匹主动跟来;**哥哥,我俩先弄它两匹骑一骑!” 瘦猴儿说着,便就向一匹跟上来的黑马冲将过去。 瘦猴儿尽管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可是做驭手已经好几年,对各种烈马、劣马的脾气都很了解。 只见他跑到黑马跟前身子一跃,便就飞身上马。 黑马是一匹骏马,见瘦猴儿非常陌生,便就奔跳着试图将他摔下背来;瘦猴儿却用双臂紧紧搂住黑骏马的脖子,双手牢牢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身子贴在马肚子上由着黑骏马奔跑。 黑骏马奔跑了一阵子似乎累了,便就不再拒绝瘦猴儿。 瘦猴儿见黑骏马服软了,便就驱赶着它追上关锦璘和枣红马。 就在瘦猴儿驯服黑骏马的同时,荆天明也将一匹黄骠马驯服;关锦璘在瘦猴儿和荆天明驯马时并没停下枣红马的步伐;这时候见瘦猴儿和荆天明每人骑了一匹马追赶上来,便就哈哈大笑道:“我们走了狗屎运,要风得风;呼雨雨来,怕是上辈子烧了老瓮粗的高香吧……” 正文 第004章 赶往保定 荆天明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笑得山响,道:“关主任,天寿小兄弟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托了您的洪福;才这样的要风得风呼雨来雨!” 关锦璘不屑地一笑说:“咋能说托我的洪福?我又不是活佛神仙,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说着马鞭在空中甩了一个响,枣红马便就知趣地加快速度。 时辰已至午后,太阳像火球悬在空中暴晒;偶尔间,从远处传来一阵爆炒的枪声,给本就燥热的气氛又增添了烦闷。 枣红马拖着车辆在凹凸不平的黄土小道上颠簸着行进着,“哐啷哐啷”的响声不停地传出;响声带动着马车颠簸得剧烈时,关锦璘赶紧勒住马头放缓速度;按一按横躺车厢里的凃镇山;生怕他二次受到伤害。 荆天明和瘦猴儿两人骑着马,一左一右跑在关锦璘身边;三人三马一辆车,在华北平原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中奔驶,一幅生动紧张的友爱画面立即勾勒出来。 荆天明见关锦璘仿佛母亲护婴一样呵护着凃镇山,便就双目浸泪道:“关主任,您是中央长官,还是留过洋的大才子;和我大哥涂镇山素面平生;咋像呵护亲兄弟一样对待?小兵荆天明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关锦璘扬声大笑:“普天之下皆兄弟荆老弟难道不晓?涂营长镇山兄弟是为打日本负的伤,换上另一个人也会这样呵护的!”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向荆天明看了一眼道:“荆兄弟,关某还没问你详细经过,涂营长怎么回到这个地方,还负了这么重的伤?而你又如何找到我们的!” 荆天明见关锦璘这么来问,不禁打个愣怔,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说起这事话就长啦,小人得啰嗦半天啊!” 关锦璘笑道:“话长更好嘛,啰嗦不打紧;没见距保定还有一段路程吗?我们就边走边聊边啰嗦吧!” 荆天明见说,便就讲述了他们和鬼子接上火后,凃镇山负伤的前后经过。 荆天明这支部队为国民政府陆军第38军,军长是孙蔚如将军。 卢沟桥事变后,孙蔚如向蒋介石请战并向国民政府和陕西民众盟誓:“余将以血肉之躯报效国家,舍身家性命以拒日寇,誓与日寇血战到底!但闻黄河水长啸,不求马革裹尸还……” 蒋介石批准了孙蔚如的请战要求,将孙蔚如为军长的38军扩编为38军团,孙蔚如任军团长;下辖38军(军长赵寿山)和96军(军长李兴中);17师、177师番号保留,师长分别由耿子介、陈硕儒担任。 凃镇山在部队扩编中容升为教导营营长,凃镇山的拜把子兄弟荆天明做了五连连长。 教导营是清一色的积石原子弟,部队开拔中条山后得知华北前线吃紧,凃镇山便向孙蔚如请缨,愿率教导营赶赴前线支援友军给日寇迎头一击。 孙蔚如准允了凃镇山的请缨,组成一支600人的御敌先锋队开赴抗日前线,和友邻部队一起欲在华北筑起一道钢铁长城阻击日寇向中原地带深入。 荆天明是五连连长,和凃镇山又是拜把子兄弟,两人一道赶往前线。 然而当凃镇山的教导营600将士赶赴前线后,北京、天津已经失守,日军像疯狗一样向涿州推进;涿州很快失守。 前线指挥部为了狙击日寇继续南下,决定在高碑店围歼敌人;凃镇山的教导营作为第二梯队守护在高碑店的拒马河大桥上。 此时此刻,涂镇山正趴在河岸上一挺轻机枪跟前,眼睛注视着蝗虫一样向大桥进攻的日军;五连连长荆天明急急慌慌跑过来报告情况:“大哥不好,担任第一梯队守护拒马河的万福麟部53军全线溃败;日军第十四师团渡过拒马河向大桥围逼过来,我们用腹背遇敌啦!” 涂镇山一怔,脸上顿时显出庄重的神色;只见他站起身子把脚在地上恨恨跺了几下厉声喝骂道:“奶奶个熊,万大头纯粹一个饭桶!” 说着登上一块大石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我们38军17师101团教导营的男儿长途跋涉来到前线,就是要和倭寇决一死战;现在腹背受敌,为国献身的时刻到啦!” 战士们见凃镇山这么喝喊,便就纷纷举枪示意,异口同声喝喊道:“男儿有志出乡关,报效国家哪肯还?马革裹尸家常事,人生处处有青山!” 涂镇山听战士们这么吼喊,不禁双目浸泪,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让泪水流出来,而是挥动双手振振说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全营将士迅速展开;长枪短枪、大刀、手榴弹一起上,狠狠敲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 倭寇从前后两面对教导营阵地发起攻击;先是用大炮轰击;接着是小钢炮开路,三八大盖枪密集射击,强大的火力很快将凃镇山的教导营压在一道土崖底下。 38军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装备十分恶劣;凃镇山的教导营除过几挺轻机枪,以及军官手中的大肚盒子和勃朗宁手枪外,大部分战士的武器全是汉阳造;这样的装备在日军坦克、大炮、小钢炮、重机枪的狂轰下,一开始便处于劣势;但凃镇山和将士们顽强坚守,不让敌人前进一步。从早晨到午后,双方展开了几十次肉搏,但强大日军就是没有突破教导营的防线。 日军指挥官见教导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便就调来一个骑兵营向凃镇山的教导营阵地冲击。 日军的骑兵像飞轮一样在教导营的阵地前面来去冲杀,教导营的将士射杀了不少日军骑兵,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不少战士是抱着敌人同归于尽的。 荆天明见敌众我寡,又一次跑到涂镇山跟前叨扰着:“大哥,兄弟们的子弹都打完咧,我们赶快撤退吧!” 涂镇山血红着眼睛目视着一步步紧逼而来的日军和奔跑冲杀的骑兵,霍地一下从背上抽出大刀吼道:“弟兄们,38军绝不给关中父老丢脸;子弹打完了我们还有大刀,用大刀砍下倭寇的头颅……” 涂镇山第一个蹦出战壕向鬼子阵地冲去,手中的大砍刀“霹雳磅啷”挥舞不停,前面几个鬼子的脑袋便像西瓜一样滚落地上。 鬼子兵见凃镇山手中大砍刀似魔杖神斧,便就“忽哗哗”退掉子弹上好刺刀,向凃镇山围拢过去。 涂镇山猛虎发威,手中的大砍刀左右开弓,几个鬼子的脑袋便像秋风扫落叶,掉在地上。 侥幸没掉脑袋的鬼子兵见凃镇山是出水蛟龙,便就不敢冒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持枪伫立。 凃镇山见鬼子兵怯了火,便就哈哈大笑道:“小日本,老子操你八辈祖宗,有种的就上来呀!” 鬼子兵不知凃镇山喊叫什么,只是感到他很强大,都不敢贸然上前。 涂镇山见得,却来了精神,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一个鬼子兵连头带膀砍了个利落;还砍断两个鬼子的大腿,四五个鬼子的臂膀。 这样刀工,这样的技巧,恐怕连少林寺武僧见了也要咂舌瞪眼。 不错,凃镇山的刀法是祖传,他的祖辈本来就是陌刀手。 陌刀是一种长刀,刀柄上按一个木把;为隋唐时期的重要兵器,主要用来对付突厥人的马队;日本的武士刀就是陌刀的变种。 但陌刀后来逐渐消失,原因是比陌刀更为锋利,使用起来更加方便的大砍刀问世。 陌刀逐渐被忽视后,凃镇山的祖辈也用大砍刀代替了陌刀;但陌刀的搏杀术却原封未动地用在大砍刀上;凃镇山的刀法是祖辈遗传,自然是以一当十,以十当百。 在涂镇山杀红眼乱刀砍乱麻似地在鬼子的包围圈中横冲直闯时,第38军17师101团教导营的600名兄弟被几千名鬼子以及日军的马队层层分割开来。 荆天明为了保护凃镇山,一边和鬼子搏杀,一边向凃镇山跟前靠拢。 荆天明的刀法也是凃镇山传授的,招招术术都是喝血的哀家 凃镇山和荆天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在鬼子的包围圈中纵横捭阖,冲杀无度;一百多个个鬼子在两人的砍杀中丢了性命。 不甘失败的鬼子指挥官十分恼怒,下决心要将这两个中**人剔骨挖肉。 鬼子大队长龟田一寿站在高处,手拎一面小红旗指挥。 凃镇山和荆天明向西,龟田一寿的红旗便就朝西指挥;凃镇山和荆天明朝东,龟田一寿就把小红旗向东招展;跟凃镇山、荆天明白刃血战的鬼子看着红旗的导向蠢蠢而动;围住凃镇山和荆天明两人搏杀不止。 荆天明见鬼子越来越多,便就一边搏杀,一边退到凃镇山跟前和他背靠背,道:“大哥,我们撤退吧?再这样下去谁也活不成!” 凃镇山挥舞大砍刀将围上来的三个鬼子砍翻,问荆天明道:“600弟兄去了哪儿,怎么就剩下你和我俩?” 荆天明道:“600弟兄全被鬼子的骑兵分割开来生死不明;大哥,我们顾不上他们了!” 凃镇山见说,疾呼一声道:“这么说600兄弟全都为国殉职?凃镇山对不起关中父老;对不起孙将军啊!” 凃镇山喝喊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便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荆天明见凃镇山伤感,便就振振有词道:“大哥无需悲伤,现在突围出去还来得及;只有突围出去保存自己,才有为弟兄们报仇雪恨的机会;不能再固执了大哥!” 凃镇山见荆天明这么喝喊,跃起身子砍翻两个鬼子,回过头来对荆天明道:“既然这样,兄弟你就从这里向西南方向突围;大哥在这里掩护你……” 正文 第005章 浴血鏖战 荆天明见凃镇山让自己突围出去他要留下来掩护,便就有点恼怒地说:“大哥哪根神经出毛病呢?你是营长我是连长,你是上级我是下级;岂有上级掩护下级的道理?不行不行,大哥赶快突围,兄弟留下来掩护;要不就来不及啦!” 凃镇山见荆天明这么来说便就没有吭声,将两人冲上来的鬼子“噼里啪啦”劈翻在地后;才把眼睛盯着荆天明一言不发。 荆天明看了一眼凃镇山那双带火的目光,只觉后脊梁骨上咝咝咝咝往外冒冷汗。 荆天明太熟悉凃镇山这种眼神了,这是一种不可违抗的眼神,一种大义凛然的眼神;一种无可争辩的眼神;这种眼神是无声的命令,示意荆天明休要啰嗦赶快突围出去。 可荆天明是凃镇山的异姓兄弟,他之所以在凃镇山面前絮叨形势紧迫,就是为了让大哥突围出去;可凃镇山连盘子推给自己了,让荆天明火速突围出去。 荆天明岂能依他?喝喊一声道:“大哥是营长出去后还能东山再起,小弟即便死在这里也得掩护大哥突围出去;大哥你快走吧!” 荆天明话音一落,便被凃镇山在后背上敲了一刀把,只见他不容冒犯地对荆天明喝道:“服从命令,马上向西南方向突围,不服从命令老子劈了你!” 荆天明瞠目结舌,他知道凃镇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的话不容改动;便就,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哭喊道:“大哥您要保证,我们兄弟还有见面的机会!” 荆天明说完这话,便就挥舞大砍刀一路冲杀,向西南方向突围而去。 鬼子见荆天明企图逃跑,便就蜂群一般围裹上来,却被凃镇山在后面砍了个七零八落。 鬼子丢下荆天明不管了,重新锁定凃镇山这个目标,从四面八方把他包围起来。 荆天明在凃镇山的掩护下突出重围,来到一座小山包上后躲藏大树后面向下观看,见自己刚刚离开的战场搏杀正酣,涂振山面对几十、上百的鬼子毫不畏惧,而是挥舞着大砍刀上来一个砍杀一个。 指挥官龟田一寿见涂振山是厕所门前的石头又臭又硬,便就将手中的武士刀向前一挥道:“抓活的,那个活捉这头支那猪,赏光洋100块!” 鬼子兵见长官发出悬赏令,便就前赴后继,向涂振山冲去。 涂镇山见上百个鬼子对付自己一个人,不禁哈哈大笑:“小日本,你们不是扬言三个月灭亡华夏吗?怎么上百个对付一个华夏兵士也拿不下来!去你娘的葫芦头!” 涂振山叫骂着,挥舞大砍刀剁了两个鬼子,屹立在那座天然大石之上放声大笑。 龟田一寿按捺不住性子了,亲自执着武士刀上前和涂振山搏杀。 涂振山见得,神情激动,手持大砍刀“咔咔咔”一阵冲杀,龟田一寿竟然不是对手。 龟田一寿的两个卫士见长官战涂振山不下,便从左右两则斜插上去,冷不丁给了涂振山两持刀。 涂振山身体渐渐支撑不住,软塌塌摇晃着就要倒地;可情急中把大刀片撑在地上顶住身子没让扑倒在地,而是用嘴在唾小鬼子! 英雄呀,只有爱国爱民的中**人面对侵略者,才有这样的勇气,力气使完了,用唾沫也要淹死小鬼子。 然而长时间的鏖战使涂振山的体力严重透支,他的腿脚不听使唤了,左腿肚子一抽搐,双膝跪在地上了。 凃镇山终于倒下去,从清晨到午后,整整七八个钟头的搏杀,即便是钢铁之躯,也得松掉几个螺丝,可我们的英雄凃镇山却支撑了这么长的时间,给友邻部队赢得了撤退的机会。 凃镇山倒在地上了,十几个鬼子趁机冲上前来对他进行复仇性的刺杀。 一个鬼子的刺刀刺中涂镇山的腹部,两三个鬼子的刺刀扎进涂镇山的肋巴;四五个鬼子的刺刀在凃镇山的腿上、胳膊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涂镇山成了一个血人,挣扎着向鬼子吐出最后一口唾沫后,便就重重地栽倒地上昏死过去。 伫立在山包上的荆天明见凃镇山倒下去了,便就撕心裂肺地哭喊不休;荆天明怨恨自己离开凃镇山,怨恨自己突围出来而凃镇山被敌人杀害;然而世界上从来就买有后悔药;荆天明再后悔也是徒劳的! 鬼子大队长龟田一寿见凃镇山被他的属下刺翻在地,便就捋着仁丹胡子讪笑起来:“支那猪,不信你是哪吒托生有三头六臂?怎么样,还不是被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给收拾啦!” 看样子老鬼子龟田一寿对华夏的历史还很熟悉,要不咋就知道神话故事中的少年英雄哪吒呢! 这也难怪,谁让小日本是华夏民族的种?羽翼丰满后却想灭宗毁祖做出惨无人道的事。 小鬼子在龟田一寿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打算将涂振山的尸体扛回去进行解剖,看看这个中国人长着几个胆。 可在这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鬼子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 龟田一寿见得,只好打道回营,将涂振山和阵亡的**兄弟抛扔在阵地上。 雷阵雨停了后,涂镇山却神奇地苏醒过来了。 这真是奇迹,这种奇迹在人类历史上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但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却让凃镇山占有了。 苏醒过来的凃镇山见自己没有死,便就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把眼睛四处观望;但见四周一片寂静,寂静的旷野中这儿那儿躺着战友们的尸体。 凝视这战友们不屈的音容,凃镇山心如刀绞;这些弟兄是他从39集团军带过来的,可是却永远地把尸骨留在华北平原上。 涂振山坐在战友们的尸体跟前向大哭一场,可是一阵阵疼痛的感觉袭上心来,涂振山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腹部被敌人捅开一个大口子,乳白色的肠子流了出来;还有胳膊上、肋巴上、大腿上,都有鬼子刺刀的痕迹。 凃镇山把伤口看了几遍,禁不住扬声大笑道:“小鬼子,一百多人对付老子一个也没拿下;老子没了可又活了!这就说明阎王爷不收咱,阎王爷不收,涂某就有机会杀倭寇;不将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斩尽杀绝,老子绝不合目!” 涂镇山在铿锵有力地喝喊中,将流出来的肠子塞进腹腔,又从死尸腿上扯下绑腿紧紧扎住腹部;便朝着荆天明突围的西南方去匍匐而去。 涂镇山爬了一路,看到的都是战友们的尸体;便就泪眼汪汪道:“涂某对不起弟兄们,把你们带出来却没有带回去;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关中的父老乡亲啊!” 涂镇山情绪低沉地向战友们鞠了三躬,积攒了一阵子力气后站起身子,蹒跚着脚步向前走去。 涂镇山越过小河,涂镇山翻过山岗;涂镇山走进青纱帐,涂镇山在青纱帐里爬行;最后实在爬不动了,便就昏迷在高粱地头的草塄上。 就在凃镇山昏迷在高粱地草塄上时,荆天明却在尸体堆里寻找凃镇山。 荆天明和凃镇山都是积石原上的子弟,他不能把大哥丢在异地他乡;即便找到凃镇山一根骨头运回故乡,也是对他的一点安慰。 然而荆天明在尸体堆中翻寻了好几个来回,也没发现凃镇山的尸体,心中不禁犯了嘀咕:大哥是毅力惊人的汉子,即便泰山压顶也不弯腰;尸体堆里不见他的踪影,是不是突围出去了? 荆天明这么想过,便就在地上打个蹦子道:“大哥一定是突围出去了,他不是一般有毅力的人;而是具有孙大圣万刀砍不死,万剑斩不亡大无畏毅力的人;一定不会轻而易举地死去,即便活不成,也得做最后的挣扎! 不是吗?当初时突围时大哥让荆天明向西南方向而去;那么这时候他一定是向那里突围去了! 没错,大哥一定是向西南方向突围去了;荆天明还傻呆这儿瞎想什么,往西南方去追赶大哥! 荆天明遐思一气环顾四周,只见雷阵雨过后的原野上死一般寂静;七月天的大太阳当头照着,很快便将刚才落在地面上的水迹照射吸干;而这时候的时辰应该是巳末午初。 荆天明不敢怠慢,将腰间的大砍刀紧了一紧,左手拎着20响盒子炮,右手提着勃朗宁手枪,疾风似火地离开高碑店大桥,西南方向奔驶而去。 道路两旁的青纱帐时隐时现,茂生生挺立的高粱玉米,在七月天午时的大太阳下显得更加的健壮挺拔;这是因为刚才落下来的那场雷阵雨给庄稼灌饱了营养;吃饱喝足的秧苗们正需要太阳的光合作用孕育健硕的成果。 荆天明在青纱帐遮掩着的黄土小道上急急行走,一边走,一边把眼睛四处观望,寻找他大哥凃镇山。 终于,荆天明在道路上发现零零星星的血迹,奇怪的是,零零星星的血迹正是朝西南方向漫延而去。 荆天明一开始还不相信,可是当他追着血迹向前多走几步后,便见几滴鲜亮的血迹滴落在路面上。 荆天明俯下身子用手指头把路面上的血迹捻了一捻,又把粘在手指头上的血迹按在鼻子上闻了一闻;准确无误地判断出那是人血,而且一直向西南方向滴去,便就兴奋不已地喝喊起来:“这是我大哥凃镇山的血迹,除了他谁还会一边走一边流血?目标瞅准西南方向直直而去,大哥,但愿你没事,小弟马上过去很比回合!” 荆天明这么说过,不禁又犯了嘀咕:看来大哥身受重伤,要不咋会一路行走一路流血?人身上的血液是有限的,大哥身上的血液也是有限的,如果再这样流下去,非自己把自己送进坟墓不可…… 正文 第006章 拄着树棍的伤兵 荆天明不敢再想下去,站起身子重新上路,向前西南方向奔跑而去。 雷雨过后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洁白的棉花云,棉花云试图重新集结起来组成浓云团队将太阳遮挡起来;让雨滴重新向地面抛洒。 然而这一切似乎很徒劳,已经容忍了一次降雨的太阳看穿棉花云的阴谋,在它们还未向自己靠近的刹那间便就释放出强烈的光芒,将拥趸一起云朵击碎。 无可奈花落去的棉花云见太阳光芒实在强烈,只能灰溜溜地退宿散去。 大太阳重新占据中天,将火热的光芒抛洒在大地上,刚刚下过雷阵雨聚集地面的雨水,很快被太阳吸干。 经过一场雷阵雨洗礼的庄稼,这时候需要太阳的光照,因为它们已经喝足雨水,只有在大太阳的照晒下,才能孕育出饱满的果实。 太阳光线和蒸发空中的溽热气息,对荆天明却是致命的阻挠,他奔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两条腿沉重得实在跑不动,便想找个地儿坐下来歇歇身子。 一片郁郁葱葱的高粱地展现荆天明面前了,高粱地头有一道青绿的草塄,荆天明长吁短叹地逶迤到草塄跟前,便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什么东西硌得荆天明的屁股生痛,坐在草塄上的荆天明重新站起身子,还以为自己压住毒蛇了,便就惊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雨后的大太阳下,沉闷的毒蛇可能要钻出洞来展展身躯,要是被毒蛇咬上一口,那还不即可要见阎王? 然而荆天明似乎虚惊一场,是毒蛇就得动呀,可刚才坐过的地方却时一动不动。 荆天明心中犯了嘀咕:什么东西把老子的屁股咯噔了一下?不行,老子得看个明白…… 荆天明寻思着,便就找来一根树棍拿在手中,拨开刚才坐过的那块草丛。 这一拨还真拨出事来——草丛中丢着一只鞋。 荆天明看着那只鞋骂了一声:“真倒霉,却是一只鞋;叫老子虚惊了大半天!” 荆天明想换个地方重新坐下去,可是回头一想不对火,草塄坎上怎么会有一只鞋,看样子还是一只军鞋,不行,我得看个仔细。 荆天明心中想着,便就俯下身子,从草丛中把那只鞋拿出来拎在手中去看。 荆天明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过,才发现留在塄坎上的军鞋是凃镇山的。 荆天明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呐呐着说:“我大哥……的鞋……咋会……在这地方……这是大哥的……鞋吗……” 荆天明嘴里说着,将鞋重新拎起来坐看右看一番,最后确定,这只鞋是涂镇山道无疑,便就狂放不羁地喝喊起来:“啊呀呀,我大哥果然来过这个地方;我大哥还真的活着,要不,他的鞋子咋能出现在草塄上!” 荆天明这么喊过,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发现涂镇山的鞋,不等于涂镇山他还活着;要是凃镇山活着,那么附近怎么不见他大身影?草塄上留着他的一只军鞋,只能说明他来过这个地方! 荆天明这么想过又觉不大对头,心想这个推论未免武断,大哥是死是活,还得事实说话。 荆天明这么想过,便就佝偻着腰子在草塄上详查起来。 终于,荆天明在草塄上发现血迹还有不少杂乱的脚印;心中便又树立起凃镇山没有死的信念,默默说道:大哥既然能来到这个地方就一定不会死,大哥来这里是和荆天明汇合的,可是荆天明却走在他的后头。 荆天明一边寻思,一边在草塄上、大路旁查看那些脚印和留下来的痕迹。 最后,荆天明看见大路上除了人的脚印还有马的蹄印以及大车穀轮的车辙;便就激动不已地喝喊起来:“我大哥是被人救走了!救走大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甚至三个人,他们有马、有车,正在向南而去!” 荆天明懵懵懂懂想了一阵,便就撒开脚丫子,追着土路上的车辙向南奔跑,果然把关锦璘和瘦猴儿他们追上了。 关锦璘听荆天明叙述完毕,不无感慨地长叹一声道:“涂营长是英雄,荆连长是英雄,教导营的兄弟全是英雄;有你们这样的英雄存在,日本人就翻不了蛋!”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就催马急行,马车很快走完黄土小道,驶上通往保定的宽敞公路;但公路上挤满从前线溃败下来的**伤兵,伤兵三人一伍,五人一群;有的相互搀扶;有的独立行进。 伤兵们士气低落,牢骚满腹,一路走一路骂;有的包着头,有的裹着脚;有的背着枪,有的拄着棍;像卸了磨的蔫牛走一步停两步向保定方向缓步而行。 荆天明见行动迟缓的伤兵挡住马车行进的道路,便就骑在马上吼喊:“让开,让开,全让开,车上有危重伤员,不能耽搁!” 挡着道儿的伤兵见荆天明这么喊叫,纷纷闪到一边让出中间的道儿来,一个拄着树棍的伤兵却不屑一顾地继续在前面虫行蚁步。 荆天明喊了几声,拄树棍的伤兵并不理睬也不让道。 荆天明按捺不住,便就打马上前,飞起一脚在伤兵的脊背上重重踹了一下骂道:“耳朵聋哪怎么的?还不把路让开来!” 伤兵被荆天明一脚踹得向前打个趔趄,迅速反应过来后抡起手中的树棍回身向荆天明劈来。 荆天明一闪身子躲开劈来的树棍,那棍便就劈在马脖子上。 伤兵劈来的树棍有胳膊一般粗,上面还戳出几道桠檫,劈在马匹脖子上后那马便就惊了,奋力蹦跳窜起一人多高将荆天明从马背上摔下来逃之夭夭。 伤兵见荆天明摔下马背,竟然不依不饶用标准的关西话骂了一声:“日你爹,老子看你是个白铁刀,不问青红皂白只知乱砍!” 伤兵一边叫骂,一边手执树棍向荆天明扑了过来。 荆天明从马背上摔下来后心中正窝着火,见伤兵气势汹汹得寸进尺,便就嚯地一声从背上拔出大砍刀迎了上来。 伤兵见荆天明拔出大砍刀,便就骂骂咧咧道:“娘的蛋,是儿子娃就和老子搭上三百回合!” 伤病一边叫骂,一边用手中的树棍去接荆天明的大砍刀。 荆天明见伤兵不甘示弱,便将大砍刀挥舞起来向树棍砍去。 只听“乒里乓啷”一阵断响,伤兵手中的树棍竟被削去一截。 伤兵见得手中的树棍被荆天明削去一截,骂了一声把树棍扔掉,却冲着荆天明的大砍刀而来;到了跟前,竟然使出拳脚向荆天明手中的大砍刀踢来。 伤兵头上裹着纱布,看样子是被炮弹擦伤的并无大碍,脚手的功夫却是了得,一脚飞踹,竟将荆天明的大砍刀踢飞。 荆天明没了大砍刀,便就徒手和伤兵击博起来,但伤兵功夫硬朗,一个鹞子大翻身揽住荆天明的身腰一甩,荆天明被重重摔倒地上。 伤兵讲荆天明摔到地上却再没有上前,而是看着荆天明呵呵笑道:“兄弟,你还嫩了点,今后嘴上手上最好留点德行!” 荆天明被伤兵摔得屁股蛋子疼,趴在地上看着伤兵不是如何是好。 远处的瘦猴儿见荆天明吃亏,便从马上跳了下来上前支援荆天明;叫喊着冲上前来紧紧揽住伤兵的腰子。 伤兵见瘦猴儿是个孩子,并未甩他,而是厉声喊道:“松手!松手!不松手我对你就不客气!” 瘦猴儿哪能松手?荆天明见得,迅疾从地上爬起来帮助瘦猴儿试图制服伤兵。 拥在公路上的残兵败将见前面有人打架,便都喝喊着跑上来火上加油。 伤兵一人对付荆天明和瘦猴儿两个,竟然不占劣势,只见他膀子一甩将瘦猴儿甩出老远;正要向荆天明踢去一脚,却听一声吼喊,关锦璘从马车上纵身跃起。 关锦璘从马车上飞身跃起后旋到伤兵跟前,一把抓住伤兵的手道:“兄弟息怒,我们车上拉的是危重病人,要送保定紧急抢救;刚才这位兄弟若有得最之处还望见谅!” 伤兵见关锦璘这么来说,火气一下子泄了许多,又见关锦璘抓住自己腕子的手仿佛铁钳,便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呵呵一笑道:“没有什么啊大哥,这位兄弟少教养,郭大勇想让他长长见识!” 关锦璘听伤兵这么来说,便就热热地看了他一眼问:“这么说兄弟叫郭大勇?我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干起自己人来咧……” 话没说完,便见三架日军飞机轰鸣而来,公路上立即传来喝喊声:“快趴下——飞机——日本人的飞机——” 人们一下子炸了营,有人趴在路边,有人趴在路上,有人还在奔跑。 三架日军飞机俯冲着扫射公路,有人便在“哒哒哒”的扫射声中应声倒地。 关锦璘见飞机扫射,便就赶回马车跟前,抓住枣红马的马的缰绳试图将其拽下公路,但枣红马就是不挪步儿。 关锦璘急得满头冒汗,一架日军飞机返回来悬在头顶。 关锦璘见情况危急,便就舍弃马车和马匹,奋力扛起凃镇山向公路边的小树林跑去。 关锦璘跑进小树林,找个僻静地儿将凃镇山放下去;日机丢下的炸弹便将枣红马和马车炸飞。 关锦璘远远看着倒在公路上的枣红马和裂成碎片的马车,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说道:谢天谢地,多亏把涂营长扛过来咧,要不,他恐怕也得跟枣红马而去。 荆天明在日军飞机飞过来时去追自己的坐骑没有追上,便往马车跟前赶;一上公路便见枣红马和马车全被日机炸飞;一下子便就傻了眼…… 正文 第007章 少校团副 荆天明以为凃镇山和关锦璘在鬼子的飞机轰炸中殒命,便就跑到被炸裂的马车跟前跪下去呜呜啼哭。 荆天明哭得正酣,却见刚才跟他打架的郭大勇走过来问了一声:“喂,你在这里哭个球!” 荆天明听郭大勇这么说话并没上气,而是更加悲痛地指指被日军飞机炸得血污横流、废墟一片的地儿道:“我大哥和关主任,瘦猴儿和枣红马全被日机炸死啦!” “说个球!”郭大勇看着荆天明说道:“刚才飞机轰炸前,那位姓关的大哥扛着车厢里受伤的人跑进树林里去了;他们没被飞机炸着;还有那个小猴儿屁孩也没被炸着,只是枣红马和马车被炸飞;你哭个怂!” 郭大勇直言直语这么一说,荆天明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只见他止了哭声站起身子,一把抓住郭大勇的手说:“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关主任和我大哥没被日军炸着?” “我哄你谝传,不信上树林那边看看去!”郭大勇一边说,一边把手往西指着道:“你看就是那一片树林,对对对就是那里,那片树林里藏着不少人哩!” 荆天明向西一看,果然见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屹立公路边上,能看见人在树林里,树林边上活动的身影,便给兴奋不已地给郭大勇深深鞠了一躬道:“郭大哥,刚才都怪兄弟不懂事,还望大哥谅解!” “没事没事!”郭大勇见荆天明客套起来了,便就和颜悦色地回一笑脸道:“兄弟,快去看你大哥去吧!” 荆天明见说,正要向小树林那边跑去,却见郭大勇的胸牌上印着“国民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便就怔得得瞠目结舌,慌忙打躬作揖对郭大勇道:“原来大哥是29军的少校团副?兄弟只是个上尉;大哥哪里人呀!” 郭大勇早就听出荆天明是关西口音,这时候见他这么来问,便就笑着说道:“郭某也是关西人,祖居关西积石原郭家寨!鄙职早就听出兄弟是关西口音,可我们还是打了一架;不过不打不成交嘛!这不打过架后,我们还是成为好兄弟嘛!嗨兄弟,你是关西阿达人!” 郭大勇一句纯正的关西话,使荆天明百感交集;他又一次抓住秦大勇的手臂道:“原来秦大哥和荆某是连畔种地的乡党!郭大哥,兄弟是积石原荆家沟人呀;和你们老家郭家寨就隔一条小湋河!” “啊呀呀兄弟,我们越说越亲啦!”郭大勇扬声大笑起来道:“原来兄弟是荆家沟人呀,小时候郭某隔三差五上你们那里割草打猎逮黄鼠哩!” 郭大勇这么说着,便就上前和荆天明抱了一抱说:“郭某有眼不识金镶玉刚才竟和兄弟打了一架,兄弟千万不要往心上放呀!” 荆天明见郭大勇客套,也就顺坡儿下驴道:“郭大哥,刚才事情全怪小弟太鲁莽,上手便踹了大哥一脚;大哥可要包涵哟!” 两人越说越亲近,末了郭大勇笑道:“兄弟刚才说的关主任和你大哥是什么人?对了,那个姓关的一定有功夫,一把手攥住郭某的手腕就像铁钳紧紧夹住!” 荆天明看了一眼郭大勇道:“关主任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国民政府的中央长官;在北京大学就读时就跟梁漱溟、晏阳初参加过乡村建设运动;后来去英国留学,回国后任华北工业改进社总干事,河北省棉产改进会技术部主任,国民政府农产调整委员会技术专员棉业处主任!” 郭大勇听荆天明这么一说,便就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款款说道:“怪不得他那样的儒雅有度,原来是中央政府的高官嘛!” 郭大勇说着,便就看向荆天明道:“嗨兄弟,你一个当兵,咋就和关主任在一起?” 荆天明见郭大勇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缘分,缘分呀!” 说着振振有词道:“关主任从北大毕业后就去英伦半岛留学,学成归来后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试种高产棉花;去年十家楼大户白胖子的棉花亩产已经达到600斤,关主任正要向亩产1000斤迈进,卢沟桥事变后小日本打过来啦!关主任上保定去接自己的未婚妻,半道上碰上我大哥昏死路边;便就抬上马车打算拉到保定抢救,半道上却遭遇鬼子飞机!” 郭大勇听荆天明絮絮叨叨说完,便把他的胳膊一拽道:“天明兄弟,我们马上去小树林见关主任!” 荆天明和郭大勇向树林走过去时,关锦璘正在凝视着公路上死去的枣红马和炸裂的马车发熬煎:马车没有了,枣红马没了,要把涂营长弄到保定去;只能靠荆天明和瘦猴儿的骑的那两匹马;可是这两人此刻不知跑哪儿去了。 关锦璘这么想着,便从身上又取出一粒七宝鱼精丹来,用手指头碾碎给凃镇山喂进嘴里,把耳朵贴在凃镇山的胸部听了听,觉得呼吸还算平稳,便就站起身子四下观望。 疯狂嚣张一气的日军飞机已经不见踪影,通向保定的公路上重新恢复了喧闹。 那些在日军轰炸时钻进树林,趴在沟渠,躲过一劫的**伤兵重新走上公路,嘴里骂骂咧咧嘀咕着,相互说着粗话,向保定方向走去。 关锦璘正看得真切,却见瘦猴儿急急慌慌跑过来,见树林的阴凉处躺着凃镇山,身边却不见马车和枣红马,便就诧异不解地问:“关主任,咋不见枣红马和马车哪?” 关锦璘幽怨地把手往公路上一指道:“刚才敌机轰炸,马车和枣红马全没啦!要不是关某抢先把涂营长背到这里来,我们两人恐怕也就没啦!” 瘦猴儿听说马车和枣红马全被敌机炸毁,愣怔一会,便就“嘤嘤呜呜”啼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马车没了,枣红马没了,小子如何向东家交代呀!” 关锦璘见瘦猴儿啼哭起来,便就呵呵一笑说:“天寿小兄弟你放心,关某会向你们东家说明白的;还会赔偿他一笔钱弥补失去枣红马和马车的损失!”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就看了瘦猴儿一眼问:“你骑的那匹马咋不见哪?” 瘦猴儿止了哭声说:“小日本飞机轰炸时我的马惊跑啦,刚才四处寻找没找到;路过小树林见您在这里才跑过来的!” 关锦璘长叹一声道:“马车没啦,枣红马没啦,还指望你和荆天明的马驮载涂营长哩;现在你的马也没了,只能等候荆天明那一匹马!” 关锦璘和瘦猴儿正在这边说着马匹,便见荆天明和郭大勇急急呼呼向这边赶来;荆天明奔跑嘴里一边喊叫:“关主任,荆某还以为我大哥没啦,没想到你把他背到小树林里来了!” 关锦璘见荆天明也是空人一个跑回来,便就老远里问道:“荆连长,你的马哪?” 荆天明不屑一顾地说:“小鬼子轰炸时,我去找马,追了大半天也没看见它的踪影,只好一个人回来啦!” 瘦猴儿听荆天明这么来说,便就急不可耐地说:“我的马跑了,荆大哥的马也跑了;涂营长如何弄到保定去呀!” “抬!抬到保定去!”跟在荆天明身后的郭大勇插上话说:“这地方距离保定已经不远,我们一定要把涂兄弟抬过去!”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来说,便就迎上去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郭兄说得太对啦,没有车没有马,我们不是还有人吗!” 说话间,郭大勇和荆天明已经走到跟前;郭大勇一见关锦璘,便就紧紧抓住他的手道:“关主任,刚才郭某听天明兄弟讲了,说您是中央政府的高官,从国外学成后到十家楼试种高产棉花获得亩产600斤的骄人成果;这可是我们老家棉花产量的十倍呀!” 郭大勇这么说着振振精神道:“我当兵前我爹种的棉花一亩地收了70多斤,便说是少有的丰收!关主任要是能去我们老家指导老百姓种棉花,那就阿弥陀佛了!” 关锦璘听郭大勇说得真恳,便就呵呵笑道:“郭团长家在什么地方?” 郭大勇听关锦璘呼他团长,不禁一怔,看着他问:“关主任认识郭某?” 关锦璘扬声大笑道:“没见你的胸牌上写得明明白白吗?” 郭大勇见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便就讪笑道:“还真是哟!” 荆天明趁机插上话说:“关主任,郭团长和鄙人是老乡,都是积石原的人,我们家和他们家就隔一条湋河!” 关锦璘一怔,看看荆天明又看看郭大勇,不禁一笑道:“原来你俩是乡党,可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哩!” 荆天明道:“这叫不打不成交,当然还有我大哥,他家也在积石原,他们的村庄叫涂家窑!” 郭大勇听荆天明说涂振山是积石原涂家寨人,不禁一怔,插上话道:“你大哥是涂家寨人?是不是关中道有名的土匪呀!” 荆天明“嗨”了一声说:“郭大哥说错啦,我大哥叫涂镇山,土匪叫涂横山嘛!” 荆天明说着,长叹一声道:“不过关中道那个闻名遐迩的土匪涂横山和我大哥涂镇山是伯叔兄弟……” 关锦璘见荆天明和郭大勇说得兴起,便就作个打住的手势道:“不能耽搁时间啦,我们立即抬上涂营长赶往保定……” 正文 第008章 容家二小姐(1) 火车的长笛刺破暗夜的寂静,缓缓驶出上海车站;依窗而坐的容诗棉把脑袋伸出窗外,向站在月台上的父亲挥手告别。 父亲容天尊六十多岁了,这个毕生投身于民族工业建设中的老人鬓角已经斑白;但说起话依旧铿锵有力,他一边向二闺女容诗棉挥手一边吩咐道:“棉儿,这一路可要小心,听说北平和天津已经被日本人占领,锦璘蹲点的十家楼属于保定地区,离北京、天津不远,有没有日本人还不知道;你一个人独往,爸爸实在担心呀!” 这么说着声音哽噎着道:“女儿,到了十家楼后尽快给爸爸回信报个平安!” 容诗棉见父亲声音哽噎,知道他为自己的安全操心,便就强忍着忧伤道:“爸爸您放心,诗棉英伦半岛也敢闯,小小十家楼算什么?更可况这事我们的国土,有那么多的同胞兄弟在身后!爸爸不要为女儿操心,保证身体才是大事;诗棉一到保定,就给您老人家回信!” 火车加快了速度,父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容诗棉依旧把脑袋伸在窗外凝视着父亲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禁不住热泪盈眶。 父亲是一个强大严谨的人,可是这时候却是那样的脆弱;送女儿上了火车竟然哽噎起来;这使容诗棉更加尊敬父亲的人格! 父亲的这种脆弱是对儿女的疼爱,这种疼爱只有离别时彰显得那么明确;可在平时,父亲对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以及容诗棉的教育却是极其严酷的。 腰缠万贯的民族资本家容天尊,从创业那一天开始便就不敢奢侈,成年累月保持着艰苦朴实的习惯。 荣天尊吃饭的标准是:早晨咸菜伴馒头;上午一荤一素两个菜蔬就米饭;晚上面条或者稀饭。 什么燕窝、鸭掌、猴脑、海参、鱿鱼,对容天尊来说都是奢侈品,基本上不去接触。 容天尊自己在生活上节俭朴实,对儿女的要求也是一切从俭,不允许任何奢侈浪费的行为发生。 容天尊深信:宠出来的孩子危险,捧出来的孩子霸道;惯出来的孩子任性;娇出来的孩子脆弱;打出来的孩子叛逆;骂出来的孩子糊涂;逼出来的孩子出格;磨出来的孩子坚强;苦出来的孩子懂事;闯出来的孩子勇敢;搏出来的孩子成功。 容天尊对几个孩子的教育采取的就是这个四字方针——磨、苦、闯、搏。 在容天尊四字方针的熏陶下,容诗棉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最终都成为国家的栋梁,而容诗棉自己也走上实业救国的途径。 容天尊那个时代,是中国各种思潮混杂不堪的年月;各种爱国的政治口号甚嚣尘上空喊不休;容天尊只认一个理——实业救国。 容天尊实业救国的目标是人的吃和穿,他先后兴办了面粉厂和纺纱厂;将外国人垄断中国的面粉销售权和布匹销售权逐渐争夺过来。 到卢沟桥事变前,容家在全国已有十几家面粉厂、纺纱厂、炼铁厂、发电厂、造纸厂、制造厂。 为了使纺纱的原料——棉花真正实现国内供应,容天尊不得不动员自己正在学习医学的二女儿容诗棉上英国学习先进的种植技术。 这种作法看似陈旧老套,但却是容天尊向国外垄断资本发起的进攻的号声——中国要富强,就得有自己的科研人才;而容诗棉就是第一批被父亲派向国外的科研人才。 无可置疑,华夏民族古代的种植技术绝对世界一流,可那毕竟是古代;进入近代,华夏民族远远落在西方人的后头,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还要抱着华夏天下第一的观念招摇过市,只能是白痴索做的事情! 承认落后才是明智之举,而只有承认落后才能迎头赶上。 弹丸之地大不列颠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引领世界几个世纪;使殖民地遍布地球的角角落落,这与他们不断地改进生产技术,重视科学研究是分不开的。 因此,容天尊让自己的闺女弃医学农前往英国不失一种明智的选择。 当然了,容诗棉对父亲的决定是抱抵制态度的,这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成为一个醍醐灌顶的医生,还是专长外科的医生;可是父亲却固执己见,让自己上大不列颠岛学习棉花种植新技术。 容诗棉当时痛父亲,说他是山旮旯的老棒子不识时务,可父亲却振振有词:“学习种植并不耽误你做医生呀,更可况大不列颠是世界上西医技术最好的国家,那里的医疗器械,领先中国一个世纪!” 在父亲窃窃不休叨扰下,凝视着父亲已经斑白了鬓角;容诗棉屈从了,心想父亲这样的决定,全是为了民族工业的兴旺。 思想顾虑打消后,容诗棉才登上前往英伦半岛的渡轮。 英国的城市、乡村自然有自己的独特的地方;到那里后很快进入棉花种植新技术的学习阶段;还在伦敦几家大医院观看了影像演示,外科手术体验;容诗棉可谓春风得意马蹄镝;但异国他乡的饮食容诗棉却适应不了,有时候一整天就不吃饭。 这时候,容诗棉和关锦璘相遇了,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公派的留学生,比容诗棉早一年到达英国;见容诗棉身体消瘦,面容憔悴,才知道她不习惯英国的饮食导致面黄肌瘦。 关锦璘心疼容诗棉,便就循循善诱从讲述英国的衣食住行开始而灌输更多的饮食常识。 关锦璘和容诗棉行走在大不列颠岛的北海岸上,脚底下是喧嚣腾闹的海水。 两人选择一个浅滩处坐下去,**着双脚轮番拍打时近时远的浪花;容诗棉便像百灵鸟一样释放出银铃般的笑声。 关锦璘见容诗棉笑得可爱,便就款款说道:“容姑娘,来英国了就得随乡就俗,逐步熟悉这里的生活习惯!” 容诗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勾着脑袋看了他一眼道:“英国人有什么生活习惯?” 关锦璘笑道:“我们重点说吃吧,英国人的饮食习惯是早晨起床前要喝一杯较浓的红茶,俗称‘被窝茶’;早餐以熏咸肉、烩水果、麦片、咖啡、鸡蛋、面包等为主;午饭较为简单,有时只吃三明治;晚饭则比较讲究,习惯吃些烤鸭、烤羊腿、牛排等菜肴和口味比较甜的点心。 容诗棉咯咯咯笑道:“这个我一时半刻还真接受不了,诗棉的饮食习惯是大米兼面粉;早餐吃粥或泡饭,中午吃米饭,晚上既吃米饭又吃粥或泡饭。面粉多数用以调剂,品种有面条、馄饨、面饼,简单的是吃面疙瘩;佐餐品除蔬菜外,荤菜有鸡、鸭、鱼、肉等!” 关锦璘道:“我们的生活习惯当然也很好,可是含淀粉的食品吃得多就容易生病!而英国人从这一方面似乎比我们科学!”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英国人烹调菜肴用油较少,清淡,调料很少用酒;盐、醋、胡椒粉、色拉油、各种酸果等都放在餐桌上由客人自己选用;烹调方式上以清煮为主,蒸、炸、烩为辅!稍加分析就不难看出,英国人的饮食理念虽利弊兼有,但利多于弊,比如爱饮茶、饮食清淡以及清煮的烹调方式等就值得我们借鉴!” 容诗棉道:“关子你没说错(容诗棉和关锦璘相识相知后便就唤他关子),英国人爱饮茶,可我们中国人是茶的故乡更爱喝茶!不过在饮食习惯上,东北同胞喜欢咸,西北酷爱酸;东南沿海人重视甜,湖南四川一代珍爱辣,这就有点极端;还真要像英国人学习!” 关锦璘呵呵笑道:“中国有句古语叫少吃多餐,百病不染;而英国家庭一天通常四餐:早餐、午餐、午茶点和晚餐,这似乎很符合少吃多餐的营养观念!” 容诗棉道:“这个有道理,从医学角度讲,人吃个七八成饱才合适,暴斟饱餐都不利于健康!” 关锦璘看向容诗棉道:“容姑娘说对呀,英国人似乎早就懂得这个道理;他们讲究口味清淡,菜肴要求质好量精,花样多变,注意营养成分!英国人喜欢吃牛肉、羊肉、蛋类、禽类、甜点、水果等食品。夏天喜欢吃各种水果冻、冰淇淋,冬天喜欢吃各种热布丁;进餐时一般先喝啤酒,还喜欢喝威士忌等烈性酒!”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英国最流行的早餐是一碗玉米片加牛奶,一些新鲜水果及土司涂果酱;通常在早餐时喝茶、喝咖啡或果汁!英国人的午餐很简单只吃三明治,晚餐才是一天中的主餐,且通常有两道菜!” 容诗棉道:“晚餐为正餐好像不大合理,因为人的肠胃在晚上7点钟是休息的时刻,如果这个时间进食会促使肠胃不停地工作而造成损伤!” 关锦璘道:“这个有道理,这一点我们似乎比他们讲究,我们一直提倡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不吃更好!” 容诗棉道:“看来各国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不能说那一国的饮食科学,那一国的饮食就不科学;还是相互借鉴,相互学习,促进发展的好!” “对对对,我们来这里留学就是要学习人家先进的东西!”关锦璘慷慨激昂道:“当然饮食是第一位的,容姑娘现在不熟悉的英国生活过上一段自然就会熟悉;不过你还是要吃食物的,不吃食物就没有营养,身体会垮下去的……” 容诗棉正在醉心地回味着和关锦璘在英国的生活,火车已经使上渡轮…… 正文 第009章 容家二小姐(2) 容诗棉这趟出行也真不容易,说是回上海看望父母;可在家中没住几天,大多时间是在江南的田间地头、农户家中度过。 容诗棉之所以这样来做,是因为关锦璘在华北平原试种出高产丰产的棉花亩产达到600斤后;把他父亲容天尊高兴坏了,是父亲催促她这么做的。 容诗棉从十家楼赶回上海的家中见到父亲容天尊,便将自己在华北平原十家楼和恋人关锦璘试种的棉花亩产达到600斤,正向1000斤目标努力的消息告诉他。 容天尊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兴奋得像个小孩又蹦又跳。 可这个当初让二姑娘容诗棉停下学医的行当,专程上英国学习种植棉技术的民族企业家兴奋一阵后,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容诗棉给他讲了好几遍,最后还把嘴巴附在他的耳畔上喊叫起来,容天尊才相信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做出了骄人成绩。 久盼春雨的老人嘴里不住地念道着:“我闺女和姑爷试种出高产丰产的棉花啦!闺女和姑爷在自己的国土上试种成功高产棉花,亩产达到600斤,还要向1000斤的目标努力,这是破天荒的事情呀!…” 容天尊絮絮叨叨叙说着时,便就忘情地抱住闺女,在她光洁的面容上狂吻几下,手舞足蹈道:“闺女呀,你和锦璘能试种出亩产超过600斤的棉花,说明爸爸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在这之前你知道国内的棉花产量是多少?一亩产四五十斤还说是好收成;爸爸在国内搞不到棉花资源,只能上国外去购买;人家要黄金白银想怎么抬价就怎么抬价,把爸爸当做傻瓜来宰;可是为了工厂不停产,即便是黄浦江爸爸也得跳呀!现在有了亩产高出过去十倍的棉田,我们就不给洋人奴颜婢膝啦!如果高产稳产棉田能在全国推广开来,那以后的亚洲市场、欧洲市场乃至拉丁美洲市场都会是中国人的天下!” 容天尊兴奋不已地叨扰半天,便就促使容诗棉不要呆在家中浪费时间,应该在江南的乡下农村做个调查研究,把种植新技术推广开来。 容诗棉听父亲说得有理,便上珠江三角州、长江三角洲跑了一圈。 等他从把这些地方跑完回到上海,已经是五个月之后了;卢沟桥事变已经发生,北平、天津相继沦陷,难民南下的每天都是络绎不绝。 容诗棉挂念关锦璘,打算立即返回十家楼,容天尊却显露出焦急不安的情绪。 日本人侵占了北平、天津后,北方的难民都往南方跑;自己的闺女却要会北方去;容天尊知道阻拦是拦不住闺女的,便想派几个人护送闺女到保定,却被容诗棉拒绝。 容诗棉振振有词道:“爸爸从小就对我们说:磨出来的孩子坚强,苦出来的孩子懂事;闯出来的孩子勇敢;搏出来的孩子成功!磨、苦、闯、搏四字是您教育我们兄弟姐妹的法宝,可是现在女儿要闯天下,你却要食言?如何是好!” 容天尊被闺女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依了容诗棉让她独行。 容诗棉说服爸爸后算了算时间,感到兵荒马乱之中要从上海赶回保定,至少要用十天时间,便就叮咛父亲,等她走后第九天或者第十天,再给关锦璘发电报,让他在保定的三皇庙街128号大院去接自己。 容诗棉咋就算出十天时间才能到保定?要是搁二十一世纪乘坐高铁,上海到保定也就半天时间;可那是二十世纪30年代,国家的交通运输还是相当落后的。 更加上卢沟桥事变后,北京、天津相继失守;从上海到保定要经过转车、倒车、火车、汽车、轮船几道程序;沿途要是再遇上群众毁路拆轨,恐怕时间会更长,弄不好还得坐牛车抑或步行呢! 现在,容诗棉遇上第一道关口——坐火车上渡轮;就是交通落后的真实写照。 因为那时候的首都在南京,南京简称宁,从上海到南京的铁路叫“沪宁铁路”,但火车从上海到达南京后要过长江,由于长江上没有铁路大桥就得靠渡轮摆渡。 容诗棉乘坐的火车开到渡轮上后被摆渡到长江北岸的浦口,浦口是津浦线最南端的第一站;也是南京的一个区,但被长江隔在北岸。 火车驶出渡轮后到了浦口车站,上了几十个旅客,便像老牛车一样向北而去。 车厢里空落落的,容诗棉乘坐的8号车厢稀稀拉拉只有十几个旅客。 来了一个身着铁路制服的乘警,不是来查票,而是坐在容诗棉不远的地方和旅客拉闲话。 乘警30多岁很是健谈,谈话时面带笑容,十几个旅客便就感到亲切。 容诗棉也感到这个乘警很平民,便就挪动了几个座位距离乘警近了一些,想听他说些什么话。 乘警把眼睛在车厢中扫视一番嘿嘿笑道:“只有13个人,全列车开通了十节车厢最多也就一百来号人;钥匙算经济账,那铁路局准是亏大啦!” 乘警说着又把眼睛四处看看说:“也难怪,谁让***日本人打过呢!” 乘警这么骂了一句,便就站起身子说:“老少爷儿们,鄙人叫于得水是天津人,此前一直在津浦线上跑车;可这趟车开到济南就不走了,老少爷儿要提前安排好自己的行程!” 于得水乘警这么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大家能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坐我们的火车,于得水在这里感谢诸位;可是实在对不起,列车不能把老少爷儿送到目的地!” 于得水说着清清嗓音道:“人荒马乱的日子里能开动火车,铁路局做出最大牺牲!比如说随时随地都要躲避鬼子的飞机轰炸;当然北平和天津沦陷大家已经知道,这是走到济南不能再向前的主要原因!” 于得水乘警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容诗棉心中便就犯了嘀咕:火车只开到济南,哪怎么办?如何去保定! 容诗棉原来打算乘火车到天津,再坐汽车到保定;到了保定先住在三皇庙街128号大院,等候关锦璘来接。 三皇庙街128号大院那套房子是关锦璘和容诗棉二人试验成功高产棉花后,保定市政府奖励他们的。 当时关锦璘便对保定市长讲,说他和容诗棉还没结婚,房子用不上;要市长把房子收回去。 保定市长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尴尬地笑了,道:“关主任,卑职知道您是中央政府的长官,和未婚妻容女士来保定后日夜辛劳试验成功高产丰产棉花;改变了保定的经济落后面貌;民众不知如何感激你们夫妇才好!” 市长说着,提高嗓音振振有词道:“三皇庙街128号大院这套房子,是保定民众感谢关主任夫妇的一点心意;关主任倘若看得起我们,那就把钥匙接了;倘若瞧不起不要也行!” 市长说着,便就把门上的一串子钥匙举到关锦璘面前看他接不接。 话说到这份上,关锦璘不接钥匙便就不近人情。 当时容诗棉和关锦璘在一起,关锦璘问容诗棉怎么办? 容诗棉笑道:“先接上,反正产权不是我们的,日后归还给政府是了!” 关锦璘同意容诗棉的见解,便就接了钥匙递给容诗棉。 容诗棉拿到钥匙后,还真在三皇庙街128号大院住过一段时间,那是因为关锦璘主要负责田间地头实验,容诗棉要整理相关资料;十家楼是乡村没有电灯,而三皇庙街128号大院通了电,容诗棉便在那里整理了一段时间的资料。 而这一次要回保定,容诗棉让父亲给关锦璘发电报时写清楚,她在三皇庙街128号大院等候。 可是火车开到济南不走了,怎么能到保定,容诗棉便问于得水乘警道:“于乘警,火车到济南不走,那济南到保定还有多少路程,有没有公共汽车通行?” 于乘警听容诗棉询问济南到保定有多少路程,嘿嘿笑着用手搔着脖颈道:“济南到保定多少路程在下还真不太清楚哟!” 话音一落,便见一个黑大汉站起身子说:“济南到保定800里地,公共汽车时开时不开很不正常!” 黑大汉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容诗棉道:“大妹子要上保定?” 容诗棉看了黑大汉一眼,见他不是那种凶巴巴的人,面容还算憨厚,便就点点头道:“是呀,我要去保定,可是汽车有当无当如何是好!” 黑大汉见容诗棉一脸的愁容,便就款款说道:“大妹子,鄙人叫高剑利,常在济南到保定跑镖;熟悉那条道儿,大妹子要是相信鄙人;到了济南后鄙人用镖局的马车送你上保定!” 那时候日本人尽管打进我们的国土,可同胞之间的诚信度还是很强烈的,不像现在人那样“识人知面不知心,防火防盗防师兄!” 容诗棉见黑大汉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兴奋不已地说:“那就太感谢高大哥啦!” 高剑利呵呵笑道:“感谢甚,鄙人的家在保定,正想回家看望年过8旬的老母,和大妹子同行还是个伴儿!” 高剑利这么一说,容诗棉便觉得他很亲切;高剑利见容诗棉不住地拿眼睛瞥自己,便知她对自己有点不大相信,便就和容诗棉坐一个位子上说:“大妹子是不是还不相信鄙人?” 高剑利说着振振精神道:“鄙人是济南威远镖行的总镖师,河北、山东、江浙一带的客商都知道;去年还给上海的纺织大王容天尊跑过镖哩!” 高剑利这么一说,容诗棉便就掩嘴嬉笑:“啊呀呀高大哥,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小女就是纺织大王容天尊的闺女呀!” 高剑利听容诗棉是纺织大王容天尊的千金,不禁瞠目结舌,霍地一下站立起来说:“原来是容姑娘,失敬失敬!”一边说,一边双手抱拳向容诗棉打躬作揖。 容诗棉咯咯笑道:“不用客套高大哥,小女真有福分,能在火车上和你相逢……” 正文 第010章 客栈历险(1) 容诗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火车上遇到高剑利! 从高剑利那副硬朗的身躯上,容诗棉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光明磊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汉子。 这样的汉子要是用文学式样来归类,就是梁山好汉武松、鲁智深型的侠客。 兵荒马乱的年月,匆匆行进的旅途中,有高剑利这样的侠客相助,容诗棉真是上辈子烧了老瓮粗的高香。 容诗棉越想心中越高兴,然而高兴归高兴,高剑利能在旅途中提出帮助容诗棉,还不是手头紧张顺道儿要挣银元? 容诗棉这么想过,便就重新打量高剑利,见他至少在一米九零以上。 容诗棉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关锦璘的身高一米八七,依据关锦璘的身高她判断出高剑利的身高是一米九零以上。 但一米九零高的关锦璘却只穿一件布钉扣子的汗褂儿,下身也只一条搭到腿膝盖的宽大短裤;身边再没有衣服,更甭说什么行囊。 这样的装扮和两手空空的样子,不是因为落魄就是遇上熬心事。 容诗棉心中不禁一怔,叫了一声“高大哥”问:“你上哪儿去来?怎么一副失意落魄的样子!” 高剑利听容诗棉这么问,便就抚摸着脑袋嬉笑起来:“大妹子眼神不赖,一眼就能看出来人落魄的样子!” 高剑利说着,便就扬声大笑几声道:“不瞒大妹子,高某跑了一趟倒霉的镖!” “倒霉的镖?怎么倒霉来!”容诗棉一本正经地问:“高大哥不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吗,身手一定不凡,咋就跑了一趟倒霉的镖!” 高剑利听容诗棉问得真切,便就呵呵笑道:“会水的鱼儿被浪打嘛,正因为鄙人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才疏于警惕,被小人钻了空子!” 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就振振精神,讲述了他这趟败镖的经过。 一月前,济南威远镖局接了一个大单,首都南京有个姓范的军官在青岛采购了一批枪支弹药,要运回老家苏州组建民团。 范军官的师爷于小个子找到威远镖局要求押镖,定金是3000块袁大头(银元),主人当时就接了镖,让总镖师关锦璘率领十个镖师拢共11人,押着装有武器弹药的军车向江南苏州方向而去。 临出发前,于小个子把3000块袁大头定金中的500块递给高剑利说:“先支付六分之一500块大洋作为总镖师路途上的盘缠,剩余的2500块大洋,等镖车到达苏州,一首交货一手交钱!” 高剑利接了于小个子递过来的500大洋,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师爷尽管放心,高某从来也没泡过败镖,你只管在苏州接镖是了!” 于小个子回了高剑利一礼道:“余某相信总镖师,我们苏州见!” 于小个子说完,带上几个随从骑马前头走了,高剑利便让十个兄弟全副武装,押着汽车缓缓而行。 汽车左右帮厢上一边插着“威远镖局”的杏黄镖旗,一边插着“总镖师高剑利”的镖记大纛。 高剑利和十个威远镖局的镖师全都骑着高头大马,肩上挎着长枪、短枪,腰里插着短剑、砍刀。 这样阵势,这样的镖记,以及镖师和总镖师人高马大虎虎生威的形象,沿路的土匪、帮会全都回避三舍。 镖车从济南出发后一路顺风,那天晚上到了瓜洲古渡,距离苏州已经不远,高剑利便就疏于警惕,上了圣元客栈掌柜马三宝的当,在赏月楼摆了两桌酒席;马三宝还请来十几个窑姐陪酒;高剑利和10个镖师连个司机被弄得晕晕乎乎,返回圣元客栈打寝时,才发现装有枪支弹药的镖车不见了。 高剑利去找掌柜马三宝,但迎接他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高剑利的镖车是被当地土匪头子雷疯子劫走的,而圣元客栈的掌柜马三宝是雷疯子的二当家。 雷疯子大名雷振邦,来往于瓜洲古渡南白两岸的扬州和镇江之间,势力范围正向向南京渗透。 听说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天津,雷疯子觉得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便就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人手很快招来了,却缺少枪支弹药;雷振邦便给圣元客栈掌柜马三宝下了死命令,让他盯紧过往瓜州渡口的客商,尚有跑镖的枪支弹药,不能放掉。 马三宝接到雷振邦的命令守株待兔十几天也没发现一辆镖枪,正急似热锅之蚁,却见高剑利和十个身强力壮的镖师押着一辆军车走进圣元源客栈说要住宿。 马三宝见那辆军车上盖着篷布,知道是真米实麯,心中便就“蹦蹦蹦”地乱跳。 马三宝正在心跳哩,高剑利说话了:“掌柜的,你这圣元客栈可有车库?” 这真是瞌睡遇上枕头了啊,圣元客栈院子建有瓜洲古渡最豪华的汽车库,一些过往古渡的达官贵人也会将车停在里面。 这时候,马三宝听高剑利来问,便就忙不迭地道:“有有有,整个瓜洲古渡,只有圣元客栈有车库;大哥来小人这算找对地儿啦!” 高剑利呵呵笑道:“这么巧啊,那掌柜的领鄙人过去看看!” “那是那是,大哥您请!”马三宝一边说,一边伸手做出谦让的动作让高剑利向西南方向走去:“大哥向这边走,拐个弯就是停放汽车的车库!” 马三宝领着高剑利来到车库,用钥匙打开一把沉重的铁锁,将两扇铁大门推开来对高剑利说:“大哥看看这车库,还满意吧!” 高剑利在车库里转了一圈四处看过,见好几间房子大的车库设有好几个车位,大车小车妒能停放,便就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吧,车就停放这儿,我们晚上也住你这圣元客栈!” “那感情好呀!”马三宝慌忙向高剑利打躬作揖道:“感念大哥提携,小人又有银子挣喽!” 马三宝说着,便把刚才打开车库门锁的钥匙递给高剑利道:“大哥是条汉子,车库门上的钥匙你拿着,钥匙只有这一把,小心丢失哟!” 高剑利接过马三宝递上来的钥匙拿在手中看了看,便让司机把汽车开进车库;汽车放好后,高剑利亲自锁上大铁门,转向马三宝道:“掌柜的,这瓜洲古渡哪一家的饭菜最著名!” 马三宝见说,便就呵呵笑道:“那当然是赏月楼了,赏月楼的张掌柜是小人拜把子兄弟,鄙人这里就打发伙计去给大哥定饭菜!” 说着便向远处喊了一声:“狗子,你马上去一趟赏月楼找张老板,就说这位先生……” 马三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高剑利问:“大哥您贵姓!” 高剑利不屑一顾地说:“鄙人姓高,从济南来,一共13个人!” “哦哦哦,高大哥,高先生,高掌柜!”马三宝说着,又对狗子道:“狗子你找到张掌柜后,就说高掌柜要定一桌饭菜!嗨高大哥,13个人一桌饭菜够不够呀?” “定两桌!”高剑利说:“今晚上鄙人要和兄弟们喝几杯!” 马三宝嘿嘿一笑对狗子道:“那你就定定两桌!” 这么说着又将嘴巴附在狗子耳朵门上道:“找几个姚姐给高掌柜陪酒,这钱算在我头上!” 狗子得令去了,马三宝便给高剑利13个人安排了客房,客房安顿好后,又招呼高剑利13人客厅喝茶!” 七月天的瓜州古渡苦闷溽热,高剑利坐在客厅中身上不停滴冒汗,便将衣服脱了,只穿一件布钉扣子的汗褂,下身也丢剥得只穿宽大的短裤;长枪、短枪和大砍刀也放在一旁去了。 10个镖师见镖头除去行头,也同样把武器家伙放下去。 马三宝见得便就欣欣然道:“高掌柜,来到小人的圣元客栈就像回到家中一样,一会儿上赏月楼就餐,武器家伙就搁小人这儿,小人会派专人看管!” 马三宝说着,便就神神叨叨看着高剑利一笑,道:“刚才小人给狗子讲了,让他去赏月楼订餐时顺便唤几个窑姐给兄弟们助兴,让大家败败火明日好上路!” 马三宝把话说完,便又接上道:“请窑姐的钱小人出,不让高大哥破费;高大哥远道而来,小人也得定点地主之谊嘛!” 高剑利沉思一阵,心想这一路上兄弟们够辛苦的,既然摆了宴席,叫女人来作陪也不为怪,便就没有推辞。 事夜,豪华炫丽的赏月楼灯火辉煌,高剑利十几个人站在月楼上看了一阵子升起东方的那轮玉兔感叹一阵,便就先后走进铺着红地毯的餐厅之中。 高剑利这些走镖人一年四季几乎全在路上奔跑,走镖途中能在豪华炫丽的餐厅就餐,那是托了总镖头的洪福。 10镖师、2个司机还有高剑利以及陪同的张掌柜正在一起谈论赏月楼设备的豪华,便见狗子带着十几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些女人由于出自职业的习惯,全都抹着血红的口红,化着浓浓的艳妆;多姿婀娜,长像俊美。 跑镖的汉子一见这么美貌的女人,也不管她们是不是窑姐,全给怔得瞠目结舌。 张老板嘿嘿笑道:“大家不要拘束,这些妹子是来给诸位助兴的!” 说着,便就厉声对窑姐道:“上呀,傻站着干么……” 正文 第011章 客栈历险(2) 高剑利讲到这里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看了容诗棉一眼道:“大妹子,鄙人刚说到那些窑姐你可不要在意哟;其实男人就这德行,见了女人心里便痒痒!” 容诗棉听高剑利这么来讲,便就笑得前仰后合,把手指着高剑利道:“高大哥我在意了吗?这个世界还是比较自由的,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那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只是高大哥还没讲到窑姐如何澄清哟,只说张掌柜让她们上,上哪儿去呀!” 容诗棉明知故问,打算和高剑利逗逗乐子;高剑利便道:“这还用问吗?张掌柜自然是让窑姐往我们这些汉子跟前上呀!” 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就抚摸项颈傻乎乎笑着说:“大妹子不要见怪,高某人见两个窑姐往自己身边扑来,便就将她们一左一右地紧紧搂住了;大妹子,高某不是东西!”高剑利一边说,一边腌臜起自己来了。 容诗棉笑着看向高剑利道:“高大哥为何自作贱自己?这世界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高大哥一见女人拿捏不住那是人之常情呀!可是你并没说事情的经过就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是不是有点寒碜!” 高剑利见容诗棉这么来说,便就嘿嘿笑道:“寒碜什么呀,高某明知马三宝自掏腰包请窑姐陪酒是包藏祸心,可是还是默许了;正因为高某的默许,才发展到后来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不堪收拾的局面;从这个层面讲,高某不是寒碜,而是罪该万死呀!” 容诗棉见高剑利自怨自艾,便就安慰他道:“高大哥不要总是和自己过不去,事情往下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小女子很想知道!” 高剑利顿了一下,唉声叹气道:“要说高某不是东西还真不是东西,那一天走得实在累了点;便想找个客栈让弟兄们歇歇身子,因此才进了圣元客栈!哪知道我们这是一脚踏进狼窝,自己给自己脖子上逃了枷锁;那个人面兽心的客栈掌柜马三宝,早就在圣元客栈设下套子,引诱我们往里面钻!” 高剑利说着把手恨恨砸在火车座椅上愤怒不已:“人模人样的马三宝一见我们,像迎接他爹那样面带笑容地将我们一行迎接到客栈里面;鄙人见这厮殷勤,便就问了一声他们这里有没有停放汽车的车库!” 高剑利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这小子听我这么来问,比孙子还孙子地应答道:有呀,整个瓜州古渡口车辆我们圣元客栈有停放汽车的车库,其它客栈都没有呀!马三宝一边说,一边就将我们领到车库看了一番,还将门上的钥匙交给我,说钥匙只有一把,忠告我可不要丢了!从那时候开始,马三宝的阴谋便一步步向前推进!” 容诗棉见高剑利说了一箩筐话还是没砸到锣心便就笑了一声道:“高大哥能不能突出重点,不要讲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哦哦哦!”高剑利应诺着笑道:“是是是,是不要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说着振振有词道:“当时高某见车库还算安全,马三宝又把门上的钥匙交给我;心想这么坚固的车库钥匙在本人手中不会有什么纰漏;才决定住在圣元客栈,让两个司机师傅将飚车开到车库里面,我亲自把大门锁上!其实看起来万无一失的停车过程,从一开始便钻进马三宝的圈套;马三宝第一步便就胜券在握!” 高剑利说着余怒未消地说:“马三宝陷落高某的第二步就是自掏腰包请窑姐陪酒!” 容诗棉”噗嗤“一笑说:“找窑姐陪酒就陪呗,哪有什么了不起!嗨高大哥,你们不是一伙铁血汉子吗?而且武艺高强;还带着长枪短枪,窑姐儿陪了一顿酒便成败镖,实在有点不可理喻呀!” 高剑利不好意思笑着说:“大妹子你不知道,我们这些铁血汉子要是和任何男人打斗都不处于下风,可是一见女人便都筋酥骨软难能动弹啦!” 容诗棉笑得山响:“这么说女人是你们的克星?那个人用女人杀伤你们,你们只能举手投降是不是!” 高剑利傻傻笑着说:“大妹子没说错,我们这些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以前听人讲三国,说董卓、吕布都没过貂蝉的美人关,还骂董卓、吕布是猪头,那想自己一遇上女人,也是举手投降!” 高剑利说着便就有声有色,神情并茂,口如悬河地将窑姐陪酒的事情滴水不漏地讲述出来。 当时被马三宝叫做狗子的店小二奉命呼唤来15个窑姐。 为什么是15个而不是13个14个?这是马三宝授意狗子特意这样做的。 因为高剑利一行是13人,每人陪一个窑姐那13个没问题;可精于算计的马三宝想给高剑利配2个;开车的正司机敬远行配2个,这样以来便就是15个了。 狗子店名义上是圣元客栈的小二,真实身份其实是瓜洲古渡口拉皮条的掮客;他手中掌握着100多名有紫色的窑姐儿,全是用来陪伴过路的客商和高官。 这100多名窑姐平时全都住在豪华宾馆,只要给狗子打个招呼,她们便蚁聚而来。 这一次狗子临出发前马三宝有指示,每个窑姐10个袁大头;10个袁大头要是搁二十世纪末期少说也值1000元纸币,10个袁大头对这些靠出卖**生活的风尘女子来说,也是极具诱惑力的。 因此,狗子把15个窑姐聚拢起来,事先发给每人10个袁大头后,要姐们想把狗子抱住亲吻不停。 很快,15个窑姐被带到赏月楼,见高剑利13个汉子体格健壮、威风凛凛,知道刀枪不赖,心中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却站在屋地上不动弹。 赏月楼的张掌柜见得便就说声“上呀,傻站着干么!” 张掌柜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家中有一妻三妾还不知足,时不时地找窑姐们有个腥儿,玩玩双飞什么的。 窑姐进门后畏手畏脚,张掌柜知道这是女人们心仪的举作却难于启齿行动上放不开来。 张掌柜的吆喝无疑吹响了冲锋号,只见15个窑姐一哄而上向13个汉子冲去;春月秋月跑过去侍候正司机敬远行;淑娴和静娴便就扑向高剑利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胳膊。 淑娴、静娴是15个姑娘中的翘楚,拽住高剑利的胳膊后莺声兜转;高剑利那里还能按捺得住,情不自禁地将两人的腰肢搂抱住了。 其她13个姑娘到了汉子跟前后也是一阵羞涩,这样的羞涩才是拿捏男人的最好手段;如果八字未见一撇便脱裤子或者干实事,那男人似乎很反感。 瓜洲古渡上这些高级窑姐很能扑捉男人的心理活动,因之上才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汉子长年累月来瓜洲古渡走动。 13个汉子在15个窑姐羞羞答答、腼腼腆腆的进攻下全都做了俘虏;姑娘们便又甜甜地啼叫一声:“哥哥,妹子今夜晚陪你玩儿,可否愿意!” 黄鹂鸟似的叫声早把长年累月在旅途上走镖男人的魂魄提溜住了,汉子们还能说个“不愿意?” 汉子们全部不啃声,不啃声就是最好的回答;不回答的同时却情不自禁地揽住姑娘的腰肢,一个个红着眼睛看着姑娘。 总镖师高剑利这时候更被淑娴、静娴两个天仙似的姑娘拥贴得热乎;心中那团野火早就熊熊燃烧;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讲便能猜出十之**,这些常年跑镖的汉子自然全都都被姑娘们万得团团转圈儿;马三宝的美人计大功告成。 就在15个姑娘将13个汉子全部拿下后,藏在暗处观看动静的马三宝才派喽啰骑上快马去给匪首雷振邦报信。 雷振邦听说逮住大鱼,而护送大鱼的济南威远镖局总镖师高剑利和十个镖师以及两个司机,被马掌柜用美人计黏在张掌柜的赏月楼,便就一连说了几个好,亲自率领百十名土匪全副武装,开上车、骑上马向瓜洲古渡赶来。 雷大头率领着一百多号土匪赶到瓜洲古渡口,高剑利他们还在赏月楼餐厅被15个窑姐灌得晕晕乎乎;有几个兄弟按不住性子向窑姐求欢,窑姐便就解衣宽带满足兄弟们的要求。 雷大头探明这些情况后,当场奖励马三宝袁大头1000块;马三宝让狗子找来15个窑姐花费了150块大洋,而雷大头一奖励便是1000块,光这一块,马三宝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马三宝见雷大头出手大方,慌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立即用另外一把钥匙打开车库大门。 这里得交代一下:耿直憨厚的高剑利当时从马三宝手中接过车库门上的钥匙时,马三宝说只有一把,高剑利轻信了;他就没想到还有第二把钥匙揣在马三宝的怀里;这就是耿直和狡诈的区别。 奸诈狡猾的马三宝当时见高剑利听信自己,便在心中偷偷耻笑高剑利:“傻瓜,四肢发达脑子简单的蠢货;你已经钻进老子的猫脸口袋,看老子如何用锥子一下一下把你攮死!” 马三宝用第二把钥匙打开车库的门后,雷大头爬上用军用帆布遮盖着的大卡车,揭开一个角去看。 我的娘,车上装满轻重武器,长枪短枪;子弹手榴弹应有尽有。 雷大头梦寐以求的武器弹药终于有了着落,这厮便就得意地扬声大笑:“天助雷某,有了这批武器弹药,老子便是长江水道上第一大鳄!” 雷大头在亢奋激昂中用自配的车钥匙将大卡车打开来开走了,留下20个土匪由马三宝指挥,应付可能变化的事态。 20个土匪欲上圣元客栈的饭店用餐,马三宝突然想起高剑利他们搁在客厅中长枪短浅、兵器砍刀,便就喝喊道:“大家先甭急着用餐,全跟老子上客厅去!” 土匪们跟马三宝来到客厅,马三宝将一个大衣柜打开来说:“这里面全是长枪短枪兵器大刀,大家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土匪们见说,便就一哄而上,将高剑利他们留在里面的长枪短枪和兵器大刀一抢而光……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012章 客栈历险(3) 当时高剑利他们被马三宝招呼到客厅坐着喝茶时,是将长枪短枪兵器大刀搁在屋地上的。 马三宝见得,若有其事地扯开嗓门道:“啊呀总镖师,这么热的天兄弟们马上就要去赏月楼吃酒用餐,带上家伙多不方便,不如搁这儿保险一些!” 马三宝说着,便将靠墙放的一只大衣柜的门拉开来指着说:“你看这大衣柜不是闲着吗,总镖师何不让兄弟们把刀枪家伙搁这里面?” 高剑利见说,便就站起身子走到大衣柜跟前认真看过,见里面还真能放下枪支弹药,便就点头同意。 马三宝见高剑利答应将长枪短枪搁在大衣柜里面,脸上便就闪现出阴鸷的笑容,立即嘱咐两个伙计分头行动,将高剑利10人的长枪短枪和兵器大刀全都搬进大衣柜里面锁了门。 大衣柜的门锁上后,马三宝像此前在车库里一样,将大衣柜的钥匙递给高剑利。 高剑利见马三宝处事让真,还真对他感激不已,深信不疑。 马三宝一连两次把高剑利卖了,高剑利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这时候,马三宝见20个土匪把高剑利10人搁在大衣柜里面的长枪短枪全都拎走;一个斜着眼睛的土匪很贪心,拎了一只长枪两把短枪;马三宝便从斜眼土匪手中夺过一把留给自己使用。 时至亥时,室外飘来清凉的小夜风,马三宝配合土匪头子马大头,把车库里、客厅中的枪支弹药全都弄走后,喝得醉醺醺的高剑利似乎有点清醒。 高剑利睁开眼睛看了看,见自己横躺淑贤怀里,一旁的静娴用双手紧紧搂着脖颈。 高剑利一阵哆嗦,环顾四周,见10个镖师和2个司机个个丑态百出,和陪伴自己的窑姐搂在一起。 高剑利陡然坐直身子喊了一声“不好!”慌忙喝唤醉迷中的镖师:“起来起来,大家快起来!” 高剑利连呼带喊,终于把10个镖师和2个司机喝喊醒来;去看狗子和张掌柜哪里还有踪影? 高剑利知道大事不好,便对15个窑姐大声呵斥道:“你们全给老子滚开去!” 15个窑姐见高剑利发了火,愣怔一阵子后抓起衣服呼姐喊妹地逃走了,高剑利才对10个镖师和2位司机道:“我们中了人家的圈套,快回圣元客栈去拿枪支!” 10个镖师和2位司机听高剑利这么一喊,也觉情况不妙,便就前赴后涌向圣元客栈奔去。 眼见就到圣元客栈门口,便听枪声,而枪声陡起,子弹在头顶乱飞;却是伏趴客栈墙壁之上的马三宝和土匪看见高剑利他们用了过来,进行射击阻挠。 高剑利见圣元客栈枪声陡起,知道马三宝早有准备,慌忙命令大家伏趴不远处的沟壑之中。 10个镖师和2位司机全都伏趴沟壑中去了,高剑利举目去看,才发现圣元客栈的大门上、墙壁上爬满人,手中全都拿着长枪短枪向这边射击,明显地是要阻止他们。 高剑利惊得瞠目结舌,慌对10个镖师2位司机道:“我们被马掌柜子骟了,狗娘养的一步步让我们走进陷阱,现在想杀人灭口!” 高剑利说着振振有词道:“弟兄们趴这儿不要动,容高某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高剑利说罢,便就飞檐走壁向停放大卡车的车库赶去。 高剑利赶到车库跟前,见大门上的铁锁完好无损,心中便有一丝安慰;慌忙用身上的钥匙把铁锁打开来,车库里却是空空如也,装满枪枝弹药的镖车不知哪里去了! 高剑利怒吼一声,一脚将不远处的汽油桶蹬翻,盛装里面的汽油便就抛洒一地。 高剑利见汽油抛洒一地也不去理,只是跺着脚叫骂马三宝:“杀千刀的狗东西,竟在爷爷眼皮底下偷梁换柱?爷爷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高剑利叫骂一阵,方才想起自己和10个兄弟存大衣柜中的枪支,便就急急呼呼闯出门去向客厅那边跑去。 一出车库大门,迎面却射来密集的枪弹;高剑利迅速反应,慌忙闪身躲进车库,抬头去看,只见对面房顶上朦朦胧胧中有人影活动,却是几个端着长枪的家伙可劲儿向车库这边射击。 高剑利气得咬牙切齿,心想这趟镖成败局已经定势,可他心中不服气,这真是王彦昭苟家滩中了娃娃兵的招…… 原来,就在高剑利酒醒后在赏月楼餐厅大喝大叫时,狗子和张掌柜便就逃之夭夭,张掌柜神情严峻敌对狗子说:“狗子赶快回去给马掌柜报信,就说赏月楼这边生变,让他在圣元客栈那边设下埋伏,将济南威远镖局这些镖师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狗子听张掌柜这么说完,便就疾风似火跑回圣元客栈给马三宝报信。 马三宝当初是和赏月楼的张掌柜商量好的,等到高剑利一伙被窑姐们捻弄得骨松筋软酩酊大醉,便就驱散窑姐,将高剑利13个全部杀掉。 然而未等张掌柜在赏月楼动手,高剑利便就酒醒,发现苗头不对,唤醒迷醉的10个镖师和2位司机向圣元客栈奔去。 张掌柜见势头不妙,慌忙先行一步,拽着狗子吩咐半天,自己便就躲藏起来了。 狗子马不停蹄地赶回圣元客栈向马三宝表明情况;马三宝立即率领20个土匪和客栈中伙计佣人在院子里设下埋伏,打算将高剑利一伙灭口。 可是高剑利反应神速,在枪声响起来的一霎那,招呼同伴火速躲进沟壑中。 马三宝见自己设下的埋伏未能将高剑利13人干掉,正在唉声叹气,却见一个人影向车库那边窜去。 马三宝心中一喜,知道那是总镖师高剑利前去查看镖车,便就带了七八个人抢在高剑利前头,在车库门前面的房顶上埋伏好,只等高剑利到来立即射杀。 哪知高剑利手脚麻利,未等马三宝一伙到位,便就用身上的钥匙把车库门上的大铁锁打开了。 马三宝一行赶到车库门前那座房顶,见高剑利已经深入车库里面,没有遗憾而是兴奋地说:“这样更好,我们就将这个总镖师射杀在车库之中!” 马三宝在房顶上安排停当,便就吩咐身边的土匪不要声张,听他命令再来开枪。 高剑利在车库里面看了一阵子见镖车已经没有踪影,便要走出去上客厅拿枪,却被马三宝和喽啰们的枪弹阻击回来。 这时候,高剑利躲在车库的大门后面冲不出去,却见刚才被他掀翻的汽油桶里的汽油流到脚下,便就心生一计——引燃汽油,趁乱逃跑。 主意拿定,便就摸着一块砖头向车库门外撇去,撇出去的砖头引起马三宝和喽啰们在房顶上打枪,几发子弹大众汽油“轰”地一声起火了。 马三宝一见车库起火害怕殃及鱼池,便就命令喽啰们不要开枪,高剑利才趁机逃跑出来。 高剑利跑回10个镖师和2位司机潜伏的鸿沟中,方知他们全都逃跑;也就不敢怠慢,在夜幕中狂奔一阵逃离危险…… 高剑利絮絮叨叨将窝囊的败镖经过讲述一番,唉声叹气道:“世道骤变人心不古,高某这一场败镖方才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真谛!” 容诗棉听高剑利絮絮叨叨说完,便就笑道:“吃一堑长一智,高大哥不要过于自责,只是南京那个大官和他的师爷于小个儿吃了老大鼻子亏!” “也真是,败镖成了定局,只能对不起他们了!”高剑利面带愧疚地说:“高某当时逃离圣元客栈,不敢在瓜洲古渡留下去;惶惶逃到浦口火车站;可在火车站又遭了小偷袭击,身上所剩的银元全被盗走,连火车票也买不起;好说歹说人家也不给方便;这时候这位乘警于大哥出来说话,高某才上了火车!” 高剑利说着,便就把手指向于得水乘警对容诗棉说:“大妹子你看,就是那个于乘警让高某上的火车!” 于得水乘警见高剑利这么来讲,便就讪笑着走过来。 高剑利便向他深深鞠了一躬道:“于大哥,高某正在容大小姐跟前表扬您呐,没有您,高某恐怕还在浦口火车站上溜达着呢!” 于得水哈哈笑道:“高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谁还没走麦城的时候?于某让你上火车那是举手之劳嘛!” 容诗棉笑道道:“于乘警也是热心肠,不管怎么讲,你都是帮了高大哥啊!高大哥你说是不是!” “当然是呀!”高剑利振振精神说道:“没有于乘警提携,高某恐怕还在车站上流浪哩!” 高剑利说着,便就重新向于得水乘警施了一礼。 于乘警嬉笑着向别的车厢去了,容诗棉便从衣兜中拿出十块袁大头对高剑利道:“高大哥,这20块光洋你拿上,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高剑利慌得站起身子说:“大小姐这是干么,高某当年给你父亲跑镖时得到额外照顾,现在和小姐萍水相逢做点应该做的事那是理所应当,何必这样见外?不不不,你的光洋鄙人不能要!” 高剑利这么一拒绝,容诗棉似乎悟出一点什么,便就嘿嘿笑道:“高大哥你听着,容诗棉不是给你施舍,而是让你拿上这钱到时候做些打点!” 容诗棉说着加重口气道:“我们到了济南后不是还要租车雇人吗?你身上没有钱如果打点?” 高剑利见容诗棉这么来说,想了想便就把20块光洋接上了。 火车像老牛车似地走走停停,到了泰安便就不再向前;旅客们吵吵嚷嚷地喧嚣起来着,还是那个于乘警急急惶惶走过来抱拳施礼道:“诸位诸位实在对不起,为了阻止鬼子向北推进,泰安的民众拆掉十几里长的铁轨,列车只能走到这地方,还望大家各行其便吧!” 于乘警把话一说完,便见整车的旅客全都叫骂起来,有些人骂鬼子;有些人骂火车;有些人见什么骂什么。 容诗棉怔怔看着高剑利说:“不是说到济南吗,怎么一到泰安就不走,真是倒霉啦!” 高剑利嘿嘿笑道:“济南和泰安一样,高某独有熟人!大妹子你就在车上等着,我这里就去找辆马车来!” 车上几个旅客听说高剑利要去找马车,便就围住他问:“大哥,你找来马车上什么地方去呀!” 高剑利说他们上保定,十几个旅客便都争着要和高剑利一起走,说他们也是上保定的,希望高剑利能带上他们! 高剑利一怔,看着这些神情直着的男人和女人想了想说:“这样吧,看着大家是同乡同胞的份上,高某争取搞一辆大马车,将要上保定的人全都拉上!” 这些人听高剑利这么来讲,便都感激涕泪,双手合十向高剑利作揖鞠躬道:“大哥您是活菩萨,我们永世不会忘记您!” 高剑利笑笑道:“大伙先甭恭维,高某能不能找到马车还是个未知数;大家就在这里等着吧……” 正文 第013章 路经泰安 高剑利告别容诗棉她们前去泰安城寻找马车。 真是走了狗屎运,宽大阔绰的马车很快便就找好;而且不是一辆还是两辆。 两辆马车每辆配备三匹马拉套,三匹马全是身强力壮的儿马,从那简捷的脚力看,日行500里没啥问题! 两辆马车一辆由秦剑灼驾驭,另一辆则由福新面粉厂王老板派来的伙计驾驭。 高剑利在人生地不熟的泰安城很快找到六匹马、两辆马车那可真神通广大呀! 原来,济南威远镖局在泰安设有分号,名曰:“威远镖局泰安分局”。 泰安分局的总镖师是高剑利的师弟秦剑灼。 秦剑灼也是保定人和高剑利是同乡,两人的村庄相距只有四五里地。 这几天,秦剑灼一直谋划着回保定老家探望父母,还没起程,便见师兄高剑利风尘仆仆赶来,不禁瞠目结舌;痴愣高剑利大半天,才吃吃呐呐道:“师兄……怎么是……你……你不是上苏州押镖去了……吗……咋就在泰安出现……” 高剑利走得又饥又渴,瞅见桌子上搁着的一只白瓷茶壶儿,没回答秦剑灼的话,先把茶壶端在手中“昂吱昂吱”饮灌起来。 秦剑灼见高剑利端起白瓷茶壶饮水,方知自己失礼;大师兄走进门自己没让茶让水,却先问些之乎者也;回过神来慌忙对堂下的小徒弟道:“快快快,快给大师兄上茶上水!” 秦剑灼说话中,高剑利已将一壶凉茶灌下肚去,看着秦剑灼呵呵笑道:“不用忙啦,这壶凉茶正好温度!” 一边说,一边把白瓷茶壶放在桌子上抹抹印在嘴角上的水渍,这才往旁边的圈椅上坐去。 高剑利在圈椅上坐定后,把两条腿盘曲起来,一拳砸在身旁的木头桌子上振振说道:“兄弟,师哥这次能从苏州那边活着回来,全是托了师傅的鸿福啊!” 秦剑灼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惊诧不已地问:“咋回事嘛?师兄好好的咋就恁般夸张!” 高剑利看了秦剑灼一眼哈哈笑道:“剑灼老弟,明给你说吧,高某还没到苏州走到瓜洲古渡口便被人暗算啦!” 秦剑灼听得,把一只脚踏在身旁的一条长条板凳上急急说道:“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暗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 “嗨!”高剑利扬扬手道:“时过境迁人心不古,日本人一打进来,水底下便就翻上无数的游龙坏虾兴风作浪;高某那天夜里在瓜洲古渡口是住进一个叫圣元客栈的地方,遭遇土匪雷大头暗算;确切地说是雷大头安排在圣元客栈里的掌柜马三宝设下的毒计!” 秦剑灼不明事理地看着高剑利道:“威远镖局和雷大头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他暗算我们干么!” 高剑利一拳砸在桌子上说:“还不是为了那一车枪支弹药!” 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将他们一行如何被暗算,自己如何只身逃出圣元客栈;身上的银元如何被小偷儿洗掠一空;如何没有钱坐火车;于得水乘警如何帮助上了火车的经历讲述一遍!” 秦剑灼听完高剑利讲述,抱打不平地说:“师兄先记下这笔账,等那帮逃散的弟兄回来,我们二返瓜洲报仇雪恨!” 高剑利呵呵笑道:“这是牛年马月的话了,现在局势这样混乱;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谈何容易二返瓜洲报仇雪恨!” 高剑利说着摆摆手道:“好咧好咧,这事不提咧;权当买了一个教训!嗨秦兄弟,” 高剑利提高嗓音道:“你猜我在火车上碰见谁哪?” 秦剑灼见高剑利说得神神叨叨,便就惊诧不已地问:“师兄能碰见谁?还不是几年没见面师兄、师弟!” 高剑利哈哈笑道:“高某在火车上碰见容老板的千金容诗棉啦!” 高剑利说着看向秦剑灼道:“去年我们到上海走镖,那个容老板给我们开的价钱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秦兄弟难道忘哪!” 秦剑灼见说从长条板凳上把脚挪到地上道:“是容老板的小姐?” “对对对,是容天尊的千金!”高剑利兴致勃勃道:“容小姐是留洋博士,在距离保定不远的十家楼试种棉花,和容小姐一起试种棉花的是她的夫君关锦璘!” 高剑利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个关锦璘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中央政府棉业处的主任;也是留洋博士;两人在十家楼三四年时间风里来雨里去,试验出亩产超过600斤的高产棉花!” 秦剑灼拍个响掌道:“是吗?我们那里的棉花亩产没有超过60斤啊,容小姐和关主任试种出亩产超过600的棉花,那不成神仙了吗?” “容小姐不是神仙,她是人!”高剑利欣欣然道:“她和高某一起从浦口坐火车来滞留泰安站上了!” “是吗?”秦剑灼惊道:“哪师兄怎么不把容小姐叫过来喝喝茶哟!” “喝什么茶喝?”高剑利道:“容小姐急着回保定,火车停在泰安不向前去了,高某才来你这里叨扰师弟!” 秦剑灼呵呵笑道:“兄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师兄来局子里借用马车是不是?” “没错,兄弟是神算手!”高剑利扬声说道:“火车不走了,容小姐被困泰安,高某要弄辆马车把她送到保定去!” 秦剑灼见说,哈哈大笑几声拍个响掌道:“这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呀,小弟正谋划着要回保定老家一趟;没想到和师兄不谋而合!” 高剑利听说秦剑灼也要回保定,便就嬉笑着从圈椅上跳到地上呵呵笑道:“我们真该是师兄师弟呀,我这边打个喷嚏兄弟你就感冒!” 高剑利手舞足蹈地说着提高嗓音道:“可是滞留火车上的不只容小姐一人啊,还有其他十几个人;准确地说,算上高某和容小姐一共15人,6男9女;一辆马车看样子不行,最少也得2辆!” 秦剑灼一怔,看向高剑利道:“怎么一下子变成15个人哪?还是6男9女!” 高剑利笑道:“我们这趟列车是从长江北岸的浦口开到天津的,可是北平、天津相继沦陷后列车只能开到济南;然而走到泰安这边铁轨被拔掉,只能停下来不走!旅客叫苦连天,我就说找辆马车回保定去,一群人便都跟上来要和我一起走!我数了数拢共是15人男6女9!” 高剑利说着振振精神道:“都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你说高某能把他们撇下吗?把他们全拉上,我这心中才踏实一些!” 秦剑灼见高剑利火热心肠,便就慷慨激昂道:“师兄为朋友两肋插刀,兄弟也不能落在后面!您在这里稍等,小弟马上去弄两辆马车来!” 秦剑灼果真就把马车弄来了,是两辆豪华阔卓的大马车,每辆马车配备三匹马拉套。 高剑利激动不已地上前拥拥秦剑灼道:“兄弟真个能成,高某说最少要两辆马车,兄弟果然就弄回来了,真有你的啊!” 秦剑灼见高剑利客套,不禁呵呵笑道:“师兄和兄弟客气什么啊?我不是也回保定去吗?再说两辆马车是泰安福新面粉厂的,福新面粉厂是容老板的企业。那个姓王的掌柜听说借车送容老板上保定,二话没说,便将厂里最好的两辆阔卓马车做了装饰,每辆车配了3匹马;还派一个伙计赶车,说要把容小姐送到保定!你看车上这些东西,全是福新面粉厂老板给我们准备的路上吃的东西!” 高剑利不胜感激地说:“这么说我们大家全都沾了容小姐的光!” “那还不是!”秦剑灼欣欣然道:“王老板本来要给容小姐践行,可突然来了一笔生意脱不开身,只好让伙计前来代劳!” 高剑利见秦剑灼这么来讲,连声感叹着走到其中的一辆马车跟前,果然见鼓鼓囊囊几袋子的食物放在车辆后面,一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正站在大车跟前把袋子往整齐里码摞。 高剑利看了伙计一眼问:“小兄弟是福新面粉厂王老板派来的吧?” 后生见高剑利这么来问,立即停了手中的活儿打个立正道:“报告长官,小人是福新面粉厂王老板派来护送容小姐的易福桑;王老板说了,让小人认认真真赶车,把容小姐安全送到保定!” 高剑利听易福桑这么来说,便就呵呵笑道:“你们王老板还真有心,又派人赶车,又准备了这么多吃的东西!” 易福桑再次站直身子对高剑利道:“我们老板听说你们有十几个人,便让伙房准备了3布袋干粮,1布袋菜蔬,1布袋水;小子刚在这里捋码好了!” 高剑利若有所思地笑着说:“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红,无意插柳柳成荫呀!没想到火车在泰安停下来不走,却受到如此厚成的礼遇!” 高剑利说着,便就看向秦剑灼道:“剑灼兄弟,从泰安到保定有多少路程?” 秦剑灼定定神道:“少说也有**百里,以前坐火车坐汽车还没坐过马车;不过我们一辆车由三匹马轮换着拉速度会快些!最快怕也得五六天时间,要是路途耽搁了那就说不准!” 高剑利嘘叹一声道:“容小姐从上海到保定预定的时间是十天,现在过去3天还有7天;7天时间应该会赶到保定,要是赶不到就会错过与高主任约定的时间!” 秦剑灼笑道:“师兄放心,兄弟知道一条捷径,7天时间准能赶到!” 高剑利见秦剑灼胸有成竹,便就呵呵笑道:“但愿如此,那就麻烦剑灼兄弟一路周旋了……” 正文 第014章 道奇小轿车 两辆马车驶出泰安镖局的大门,径直向火车站方向奔去。 高剑利和秦剑灼坐在第一辆马车的辕头上谈笑风生;福新面粉厂伙计易福桑坐在第二辆马车上随在后面。 七月天的上午骄阳似火,地面上一片烁热;秦剑灼抬起左手手臂用衣袖揩揩额头上的汗水珠子,右手中的马鞭便在空中甩几个响来。 “噼啪噼啪”响声清脆而纯亮,3匹健壮的儿马便就扬起四蹄向前奔跑;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顿时碾轧出两道深邃的车辙;一道土雾从地面飞起,追在马车后面飘呀飘的不愿离去。 两辆马车行驶得起劲时,后面却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高剑利不知嘛事,让秦剑灼停车来看。 秦剑灼马缰一抖,三匹马便打住步子站立下来,车子晃了几晃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来后,高剑利和秦剑灼从辕头上跳下来站在路旁去看,一辆道奇小轿车也就开到他们跟前停下了。 道奇小汽车一停下来,泰安福新面粉厂的王老板便从里面钻出来。 王老板30多岁,大名王子谦,身体肥胖戴着一副二轱辘眼镜,钻出汽车后像个大肉球似地向秦剑灼和高剑利跟前滚了几步,便就伸出厚墩墩的手先和秦剑灼握了握,然后转向高剑利问:“这位兄长是……” 秦剑灼道:“他是秦某的师兄高剑利,容二小姐就是师兄从浦口一路护送过来的!” 王子谦听秦剑灼介绍完毕,便就伸手和高剑利紧紧握住道:“久仰久仰,原来是高兄!” 说着松开高剑利的手,扶扶眼镜腿子道:“鄙人王子谦,在泰安福新面粉厂供职!刚才秦老弟来彼厂说容东家的二小姐坐火车要上保定借用马车,王某义不容辞地借给了!本来鄙人要给容二小姐践行的,但一笔生意拖住了;因此才派伙计易福桑赶车前来!” 王子谦这么看看高剑利有看看秦剑灼道:“秦兄弟和易福桑赶着马车走后,鄙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想人家容二小姐什么时候能来泰安?来一次鄙人还忙生意不去恭迎恭送,似乎有点不尽情意!这么想过,便决定不让容二小姐坐马车颠簸,特此租赁了一辆道奇小汽车,把二小姐送到保定去!” 王子谦说到这里,有点得意地扶扶二毂轮眼镜腿趾高气扬道:“道奇小轿车是美国进口货全泰安只有一辆,鄙人出高价租赁过来,还不是为了容小姐路上安全!” 高剑利见王子谦不惜血本租赁来一辆道奇高级小轿车,便就看向他道:“王兄心意不难理解;可容二小姐一路上给高某讲了他在十家楼和夫君关锦璘试种高产棉花时经受的艰苦磨难,根本就不像民族资本家的女儿倒像一个出身贫寒,受过饥馑的乡村姑娘;只怕王老板的好意容二小姐难能接受!” 王子谦见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就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道奇小轿车和马车相比较当然是天上地上,容二小姐见了高级小轿车还能不喜欢?鄙人相信他定会接受!” 王子谦说着振振有词道:“坐马车上保定要五六天时间,小轿车最多两天就到;莫非容小姐要舍快求慢不成!” 王子谦一边说,一边嬉笑着坐进小汽车里,嬉笑着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对高剑利和秦剑灼道:“高兄、秦兄,二位先行一步给容二小姐报个信儿,鄙人过去加满油就赶往火车站!”说完,让司调转车头往南疾驶而去。 王子谦之所以让高剑利和秦剑灼赶着马车先行一步自己后面赶到,原因是他和容二小姐并不相识,必须由秦剑灼和高剑利打个前瞻说明因由,他乘坐着小汽车一到容诗棉便能热情欢迎! 高剑利见王子谦和司机加油去了,便对秦剑灼说说:“师弟,我看王老板拍马屁的功夫不行,弄不好要拍到马蹄子上被尦一蹄子!” “是吗?”秦剑灼笑道:“这么说容小姐不会领王老板的情!” “那倒不是!”高剑利振振精神道:“容小姐继承了父亲勤俭节约的家风,王老板派马车送她不会拒绝;可租赁道奇小轿车容小姐未必接受!”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赶路,很快便看见泰安火车站和站在火车站广场上向这边翘首张望的人们。 原来,高剑利前往泰安威远镖局后,容诗棉十几个人便从火车上走下来站在车站前面的广场上眼巴巴等待高剑利归来。 远处终于传来马蹄的“嘚嘚嘚”声,两辆马车疾风骤雨般向火车站奔驶过来,十几个一见,便都欢呼雀跃。 兵荒马乱的年月火车被迫停开,又没汽车乘坐,归心似箭的人能搭上马车回家也是阿弥陀佛! 大家正在呼叫不止,两辆马车已经驶到跟前;容诗棉笑呵呵地迎上高剑利道:“高大哥您太伟大咧,说弄马车果然就弄到,而且不是一辆还是两辆;我们向你表示崇高的敬礼!” 容诗棉说着,便向高剑利深深鞠了一躬拍起手来;其他人见容诗棉拍手祝贺,也都跟着拍手祝贺高剑利! 高剑利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容小姐早日返回保定和高先生团圆!” 容诗棉甜甜地笑着说:“我们还有7天时间,7天时间赶到保定应该没有问题吧!” “百分之百有把握!”秦剑灼接上话头自我介绍道:“鄙人秦剑灼,和高大哥是同门师兄弟!” 容诗棉一怔,眼巴巴看着秦剑灼;高剑利插上话道:“秦剑灼是高某的师弟,现在做威远镖局泰安分局的总镖师,两辆马车全是他弄来的!” 容诗棉“哟呵”一声道:“那真要感谢秦大哥哟!” 秦剑灼笑道:“哪里话?两辆马车是你们容氏企业支援的!” “是吗?”容诗棉看着秦剑灼顿了一下道:“我们容氏企业?” 秦剑灼振振精神道:“泰安城的福新面粉厂是你们容氏面粉企业的分支,老板王子谦听说容小姐滞留泰安要回保定,马上准备了两辆马车六匹马,还派小伙计易福桑亲自赶车,要把容大小姐送回保定去!” 秦剑灼说着,便对站立另一辆马车前的易福桑喊了一声:“易小兄弟你过来和容小姐认识一下!” 易福桑听秦剑灼呼喊,便就抱着马鞭跑过来向容诗棉深深鞠了一躬道:“容小姐康健,小人易福桑奉王老板之命送小姐回保定去!” 易福桑把话一说完,便见高剑利惊诧不已地说:“错啦错啦,大家都顾了高兴怎么把王老板给忘哪?” “对对对!”秦剑灼接上高剑利的话道:“王老板为送容小姐上保定,租赁了一辆道奇小汽车后面就到!” 易福桑见秦剑灼这么来说,便就笑道:“可此前老板交代小人,要用马车把小姐送到保定去的,你看车上还有那么多的吃的东西!” 易福桑指指堆放马车后面的五个布袋说:“我们老板想得可周到啦,吃喝用度全都准备好了;3布袋干粮,1布袋菜蔬,1布袋子水!” 易福桑正说着话,便见道奇小汽车向这边驶来。 汽车驶到高剑利他们跟前,王子谦推开车门走下来;高剑利便对容诗棉道:“二小姐,这位就是泰安福新面粉厂的王老板!” 高剑利说着,又将容诗棉介绍给王子谦道:“王老板,这是容小姐!” 王子谦听高剑利介绍完毕,便就三脚两步赶到容诗棉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二小姐,鄙人王子谦这里有礼啦!二小姐被困泰安,子谦有失远迎实在抱歉,还望见谅!” 容诗棉看了王子谦几眼笑道:“王老板活脱脱的谦谦君子嘛!”说着把眼睛看向小轿车道:“道奇小轿车是王老板的?” “哪里哪里!”王子谦打躬作揖道:“这是鄙人从运输公司租赁来的,容小姐要上保定;坐马车一路颠簸,但小轿车就不一样;坐在里面就像睡在自己家的床铺上平稳安全;谁让小姐是容老板的千金;容大小姐不乘坐豪华的道奇小轿车,谁来乘坐!” 容诗棉有点不高兴了,可是还是耐着性子莞尔一笑道:“王老板的心意小女子领了,但这样的作派不符合容氏企业的精神!” 王子谦一怔,痴愣愣看着容诗棉,不知说什么才好。 秦剑灼那手指头戳戳高剑利说:“师兄,还真让你猜准啦;容小姐果然不喜欢小轿车!” 秦剑灼和高剑利正在一边说着话时,容诗棉又叨扰上了,而且是句句珠玑:“我爸爸吃饭的标准是白米、面条,鱿鱼海参也不沾边嫌费钱;人都说他一块银元掰八爿儿花;可王老板慷慨,租赁小轿车送小女子上保定!不知算过账没有,从泰安租车上保定要花多少银元?” 王子谦被问得张目结舌哑口无言,脸上却青一块紫一块好大一阵子才“这……这……这……”了几句,便就涨红脸站立一旁不吭声。 高剑利慌忙打个圆场道:“大小姐,人家王老板也是为你着想嘛!王老板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王子谦顺坡儿下驴,嘿嘿一笑说:“高兄说的是,鄙人是怕上千里路颠的慌,才花血本租赁了一辆小汽车!既然大小姐不喜欢,那鄙人就退回去,一切费用从鄙人的薪水中扣除!” 容诗棉咯咯一笑说:“这就对咧,容氏企业从组建那日起就树立从简之风,小女子是容家二小姐不错,可也不能搞什么特殊呀!” 容诗棉一席话,说得王子谦心服口服,也使高剑利、秦剑灼和易福桑对她刮目相看…… 正文 第015章 半道杀出个洋妞来 王子谦再次站立容诗棉面前打躬作揖客套一阵,拿出100块银元说:“二小姐一席话使卑职胜读十年书,可王某为了表达拳拳之心才租赁小汽车的;既然小姐不便用,那王某就退给人家;不过这点银钱小姐一定得拿上!” 王子谦一边说,一边就将装有银元的小布袋往容诗棉手中塞去。 容诗棉推辞几下没有推辞掉,心中便想:我已经拒绝了王老板的道奇小轿车,如果再拒绝他的100块银元,那就太不近人情了,罢罢罢先收起来,日后再在爸爸面前叨扰;这个王老板三番五次地对自己示好,还不是为了让小女子在父亲面前给他美言几句…… 容诗棉这么想过,便就把装有100块大洋的小布袋拿到手中说:“那就感谢王老板了,小女子见了父亲,一定会把泰安遇到事情讲给他!” 王子谦要的就是容诗棉这句话,听她这么说了,便就喜笑颜开地打躬作揖道:“那就多谢二小姐啦,二小姐一路保证,卑职这里就去给人家归还道奇小轿车!” 王子谦这么说完,又对易福桑叮咛几句,要他一路保证二小姐安全,尔后又和高剑利、秦剑灼和大伙打了招呼,便就钻进道奇小汽车里离去了。 王子谦一离开,高剑利便对上保定的6男9女道:“现在我们准备出发,此前我们是15个人6男9女;可现在增加了秦师弟和易小弟,便是8男9女17个人;17个人分坐两辆马车看似有点拥挤,但非常时期大家还是理解理解!” 一个叫赵文科的40多岁的胖男人见高剑利这么来说,一边打躬作揖,一边殷勤说道:“高先生能让我们搭上马车已经仁至义尽了,拥挤一点算什么?大家说是不是!” 赵文科一边说,一边转向那些上保定的男男女女道:“我们大家一定要理解啊,要不撇在泰安这地儿,牛你马月才能回到保定!” 那些男男女女听赵文科这么来说,便就异口同声道:“我们都想跪在地上给高壮士磕头礼拜呢!高壮士和我们素昧平生,大家说要搭乘他的马车他不但没有拒绝,而且搞来两辆,要把我们全拉上;你说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人!” 有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嗨流着眼泪,神情亢奋道:“高壮士是活菩萨,叫我们如何感激您才好!” 高剑利见大家奉承他,便就扬声大笑道:“老少爷儿们错啦,其实大家应该感谢容小姐才是,两辆马车是容家设在泰安兴的福新面粉厂提供的;没有容氏面粉厂送来马车,高某此刻恐怕还想无头苍蝇四处乱扑呢!要说沾光的话,大家是沾了容小姐的光呀!” 众人见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又围住容诗棉说长论短感激不已。 容诗棉笑道:“高大哥那是胡说浪谝,什么沾光不沾光的?大家能走到一起这是缘分呀对不对!” “对呀对呀!不过我们还是沾了容小姐您的光嘛!”赵文科哈哈笑道:“倘若我们不遇上容小姐,还不知要在泰安城磨叽多长时间哩!容小姐我们全听你的!” 容诗棉嘿嘿一笑道:“听我的咋行?这一路上保定得听他们二位的!” 容诗棉把手指向高剑利和秦剑灼道:“这二位大家可能已经熟悉,但小女子还得叨扰叨扰!” 容诗棉一边说,一边把高剑利推到前面道:“高大哥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从现在起就是我们上保定去的总指挥,大家一切行动都听他的!” 高剑利见容诗棉这么安排也不推辞,双手抱拳向大家施礼道:“高某愿意为大家效劳!” 容诗棉又把秦剑灼推到前面道:“这位秦大哥是威远镖局泰安分局的总镖师,是副指挥,秦大哥和高大哥是同门师兄弟,两人配合一定会将大家安全送回保定!” 秦剑灼和高剑利一样,双手抱拳向大家施过礼。 容诗棉又道:“我们这次能弄到马车,还真要感谢泰安福新面粉厂的王老板,他不仅派来易福桑这个小哥给我们赶车,还把路上吃的、喝的全给准备好啦!” 大家听容诗棉这么一说,便都拍手称道,容诗棉接着道:“王老板如此慷慨,那我们这趟出行也就是公益性的,不让大家花一分钱!” 容诗棉俨然一个慈善大使,慷慨激昂地叙说半天,便对高剑利道:“高大哥,我们该出发啦!你把谁坐那辆车给分配一下!” 高剑利听容诗棉说完便就站在一块石头上对大家说道:“容小姐说了,大家能凑在一起这是缘分,还说这次上保定不收一分钱,足见容氏家族的慷慨壮义!” 大家对高剑利的演说报以热烈的掌声,高剑利扬手制止道:“现在鄙人把谁坐哪辆车分配一下!” 高剑利说着环顾一周,看看站在面前的男男女女道:“我们现在是17个人,8男9女;除过秦剑灼和易福桑两个赶车的,还是开头时的6男9女……” 高剑利没把话说完,便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急急慌慌跑过来,到了跟前把大家扫视一番,尔后便用流利的汉语问了声“大家好!我叫阿什莉是美国人,现任联合通讯社记者!” 阿什莉把自己介绍完毕,便就饶有兴趣地看着两辆马车道:“看样子各位要出远门是不是?” 容诗棉见阿什莉问得亲切,抬头凝视着她,见这个自称阿什莉的美国姑娘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皮肤白腻,脸色桃红;个头在170公分以上,留着很潮流的青年发型;白鞋、白袜、短旗袍,要不是那头金发和蓝眼,根本就分不出他是中国姑娘还是美国姑娘。 容诗棉把阿什莉看过几眼后心中便就说道:这姑娘真漂亮,和自己在英伦半岛留学时见到的大不列颠女人大相径庭;同样是央格鲁-撒克逊的后裔,阿什莉姑娘却继承了央格鲁人的长处同时融合了其他民族的优点,恐怕是个混血儿吧! 容诗棉这么想过,便就嬉笑着看向阿什莉道:“这么说您是记者?” “是呀!”阿什莉毫不遮掩地说:“我打算上保定采访,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爸爸、妈妈都是保定思罗医院的大夫;妈妈看内科,爸爸工外科;顺道看看他们已解思念之情!” 容诗棉见阿什莉不遮不掩地说出足见上保定的目的,落落大方,心中便就嘀咕:这个美国姑娘还真坦坦荡荡,不像我们有些同胞那样的诡秘奸猾,明明是办自己的事情,却要装潢得天花乱坠打着为公为民的旗号…… 容诗棉正在思想,阿什莉又叨叨开了:“这趟他从浦口开往天津的火车到了泰安就不走,我下了火车去找汽车,汽车公司的汽车没有一辆去保定的,只好跑回来;喂小姐,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容诗棉见阿什莉直言直语,也不藏着掖着,嘿嘿嬉笑一声道:“我们上保定呀!” “啊!这么凑巧!”阿什莉爽朗地笑着,扑上前来和容诗棉抱了一抱道:“这位大姐,你们既然上保定,捎上我如何!” 容诗棉看向高剑利和秦剑灼道:“高大哥、秦大哥,我们干脆捎上这位名叫阿什莉的美国姑娘吧!” 高剑利笑道:“好呀,这样一来我们就是18人了,10女8男;除过两个赶车的,便是10女6男!” 高剑利这么说着时便就围着大家转了一圈,款款说道:“干脆这样吧,容小姐和阿什莉小姐和6个男的坐秦剑灼的车;剩下8个女的坐易福桑的车;这样一来,每辆车上连同赶车正好是9个人,这叫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大家见高剑利把坐车的人员分配好,便都高兴得有说有笑;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阿什莉和容诗棉坐在秦剑灼的马车上,秦剑灼马鞭一响,3匹马便“嘚嘚嘚”踩着坚硬的黄土大道向保定方向奔去。 3匹马拉一辆车,车上的重量也就半吨左右;半吨多的重量对3匹马来说那是太轻便了。 3匹马是这样配套的,架辕的是一匹白马,拉稍的是一匹黑马和一匹红马。 红白黑3匹马拉拽着9个人在七月天的大太阳下驰骋,积满尘土的道路上便就扬起道道土雾。 红白黑3匹马拉拽的马车上坐着7男2女是这样分布的——秦剑灼手执马鞭驾驭着车辆坐在左边的辕头上,高剑利把双脚悬在空中坐在右边的辕头上;左右车尾巴上也坐着2个人。 而赵文科和另外两个男的则坐在左边的车帮箱上,把脚踩到车厢里。 容诗绵和阿什利便就凤毛麟角,把脊背靠在右边的车帮箱上有说有笑。 阿什利对这种极具原始味儿的乡野行驶很感兴趣,随着马车车轮颠簸的声音,不时地和容诗绵扯着闲话儿。 易福桑驾驭的第二辆车不见踪影儿了,阿什利便就笑问容诗绵:“容姐姐,那辆车怎么没跟上来,我们好像一上路就没看到他的影儿!” 阿什利之所以称呼容诗绵姐姐,是因为在刚才的交谈中知道,容诗棉26岁;而阿什莉24岁,容诗绵应该是姐姐;阿什莉才这样呼叫的。 容诗绵听阿什利问后面的车这么一上路就不见影儿,便就呵呵笑道:“阿什莉,这是中国乡村的道路,马车一跑尘土飞扬;后面的车辆为了不吃土,不被尘土迷蒙眼睛就要拉开一段距离,不过一会儿就能跟上来的!” 阿什利听容诗绵这么一解释,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还是疑虑不定地说:“为避免吃尘土拉开距离是不难想象的,可是从一出发,怎么就没见后面的车跟上来呀!” 容诗棉听阿什莉提出这样的疑问,也觉事情有点蹊跷,便就看向辕头上的高剑利和秦剑灼道:“二位大哥,易福桑赶的那辆车车怎么一直没有跟上来呀……” 正文 第016章 后面的马车没跟上 第016章:后面的马车没跟上 手握长鞭坐在辕头上的秦剑灼听容诗棉这么来问,便将手中的鞭子甩出一个响,三匹马加快了速度,秦剑灼才款款说道:“容小姐不用担心,易福桑那小子贼鬼贼鬼,他是怕吃我们这辆车扬起的尘土,才远远落在后头没有跟上来!” 容诗棉哦了一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用担心!” 高剑利笑道:“小姐的担心也有道理,我们先走,到前面后歇歇脚,他们要是还没跟上来,就回头去找!” 说着,便和阿什莉拉起闲话:“阿什莉姑娘,你这是头一次来中国吧!” 阿什莉见高剑利这么来问,便就笑得前仰后合,道:“我是第一次来?哦呵呵,我从小就在中国长大的,咋能说第一次来哟!” 一马车人听阿什莉这么来讲,都有些震惊,赵文科按捺不住,问:“你从小在中国长大,可看你金发碧眼是个美国姑娘呀,咋会在中国长大!” 阿什莉笑道:“我是美国姑娘也是中国姑娘!” 说着把手指向马车后面扬起的土屋道:“你看中国的事情多有意思,连乡村马车扬起的土雾也这么诗情画意!” 容诗绵见阿什利说得天真,便就笑问:“阿什利你的中文说得真标准,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也得甘拜下风!嗨对了,你说你从小在中国长大,怎么回事!” 阿什利便就笑得山响,把一双入神的目光看着容诗棉道:“容姐姐,我这种中文是跟妈妈学的;我妈妈是西安人,爸爸才是美国人!妈妈在美国留学时和爸爸相识结婚,我3岁回到西安;外婆是中学老师,每天辅导我学习中文;后来上美国留学才说英文!” 容诗绵嘘叹一声道:“这么说你60%是中国人,40%才是美国人呀;可你一头金发一双蓝眼睛,却是活脱脱的央格鲁-撒克逊后裔……” 阿什利听容诗绵这么来说,身同感受地说:“我外婆也这么说:章秋韵呀章秋韵,依你的身段和语言评判是中国人;可一头的金发碧眼那是标准的央格鲁-撒克逊人的后裔;如果让外婆说你到底属于哪国人的话,外婆只能说你60%是中国人,40%的美国人!” 容诗绵笑道:“这么说阿什利小姐的中国名字叫章秋韵,你妈妈一定姓章喽!” “我妈妈叫章馨怡,当然姓张呀!”阿什利笑吟吟道“我爸爸的英文名字叫威廉.布莱尔;他还有个中文名字叫华佗;我不随爸爸,就叫阿什莉!” 容诗棉听说阿什莉爸爸的中文名字叫华佗,便就笑得山响道:“阿什莉呀阿什莉,你爸爸咋就叫华佗呀!” 阿什莉看了容诗棉一眼说:“华佗是中国外科大夫的鼻祖,我爸爸是外科大夫,决心要向华佗学习,便就给自己起了华佗的名字!” 大家正在车上说着话,一座不小的村落便就闪现眼前。 高剑利估计马车已经跑了七八十里路,想想大家肚子也都饿了,便对秦剑灼道:“师弟,我们在前面的村庄休息,让大家喝喝水吃点干粮;等候易福桑的马车过来!” 秦剑灼应答一声,便将马车赶到村口停下来一经打问,才知这村庄叫杨阁庄,居住着四五百户人家。 高剑利见杨阁庄的乡亲们实诚,便就给一个叫杨宽兴的汉子3块银洋,要他给17个人做一顿饭。 1937年那阵子3块银洋可不简单,能买三袋子洋面,如果买猪,那就是两头大肥猪。 杨宽兴接到3块银洋后屁颠屁颠,回家动员他娘、他婶、他嫂子、她媳妇给高剑利一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大葱炒肉片,鸡蛋炒青笋;红烧茄子;凉拌苦苦菜,汤是鸡蛋汤;主食是白米干饭。 兵荒马乱的年月能在旅途中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还真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大家吃得腹饱肚圆嘴角流油,又喝了杨宽兴端上来的两大茶壶黏茶,还不见易福桑的第二辆马车到来。 高剑利这才觉得势头不对,慌对秦剑灼道:“师弟你了不了解易福桑这个小子?” 秦剑灼吞吞吐吐不知怎么说才好,高剑利便道:“这么长时间还没赶上来,一定是出事啦!” 高剑利说着看向阿什莉道:“阿什莉姑娘的判断没错,我们一出发后易福桑就没跟上来,就说明他一开始和我们走的就不是一条道!阿什莉姑娘您的看法是……” 阿什莉见高剑利信任自己,便就侃侃而谈:“我是记者警惕性一直比较高,据我所知,日本人占领北平和天津后,青岛、威海一带也驻扎了日本军队。日本是个骚动的民族,士兵对女人的需求十分强烈;因此便通过汉奸给军队提供花姑娘,一些见利忘义的中国人便就做起皮条客专门给日本人做这种事;听说提供一个女人可得大洋1000块,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使道德沦丧者乐此不疲!易福桑弄不准就是这样的皮条客,可能和青岛那边的掮客内外勾结,要把8个姐妹送到青岛的日本军营” “狗娘养的果然不是东西!”高剑利听阿什莉说完,愤怒不已地一拳砸在车帮厢上狠狠吼道:“阿什莉姑娘分析得没错;高某看见易福桑第一眼便觉这家伙眼睛看人总是贼溜溜的;现在可以肯定,他把大车驶向青岛去了;而青岛和保定正好背道而驰,我们马上前去追击!” 高剑利说着便对秦剑灼道:“师弟快把家伙拿出来,我们两人一起去追易福桑!” 高剑利说着,便就跑到马车跟前将红白黑三匹马卸下来,向站立一边的杨宽兴喊道:“杨大哥,你找个地方把马车放好,这匹白马也给喂上!哦对了,这些人晚上就住你们杨阁庄,你给安排住处,离开时一例拜纳房金!” 杨宽兴慷慨激昂道:“看高兄弟说的,我们已经熟得米汤气,还用这么客套?您放心去,杨某在庄内打点,把一切安排好!” 高剑利双手抱拳向杨宽兴施过一礼道:“那就拜托杨大哥!” 这时候秦剑灼将藏在马车下面的家伙拿过来,是四把短枪三把大刀。 走镖的人每时每刻都得有这个警惕性,走到那里家伙带到那里。 这次上保定送人,秦剑灼事先在马车车厢下面绑了一条布袋,将该带的家伙搁在里面;于路本来不想显山露水,可是丢了一马车人就不得不拿出来了。 高剑利见秦剑灼拿来四把短枪,两把是20响的大肚盒子;两把则是勃朗宁手枪。 20响的大肚盒子又称驳壳枪,早先由德国制造,后来中国的兵工厂也能生产。 20响大肚盒子最大的优点是装填子弹多,一次装弹20发,可以单击亦可以连发;弱点是枪身笨重,没有一定力道射击技巧命中率不高。 勃朗宁手枪和大肚盒子比较就显得比较轻巧,射击命中率也高,但一次最多装填子弹13发这是弱点。 高剑利把四把手枪拿在手中看了一遍,便向容诗棉和阿什莉招招手让她们两人过来。 容诗棉和阿什莉来到高剑利身边,高剑利郑重其事道:“形势不容乐观,高某和秦师弟要去追赶易福桑;这两把勃朗宁手枪容小姐和阿什莉姑娘拿上,自己保护自己!” 高剑利说着就要给容诗棉和阿什莉演示如何使用。 阿什莉拿起一把勃朗宁在手中“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高大哥小觑阿什莉哪?阿什莉早就会使用勃朗宁,不用你教;我会教会容姐姐使用的!” 高剑利见阿什莉这么来讲,便就呵呵笑道:“这样更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女保镖!” 这么说着,又把赵文科喊到跟前将那把大刀递给他道:“赵大哥拿上这把大刀防止万一,高某和秦师弟要是回不来,还望赵大哥和这几兄弟把容小姐和阿什莉姑娘送到保定!” 赵文科接过大刀向高剑利鞠了一躬说:“高兄弟放心,赵某一定遵嘱行事!” 说着不无感伤地长叹一声道:“那辆大车上有我两个亲戚闺女,一个叫王家琪,一个叫李佳雨;她们可是亲戚千叮咛万嘱咐托付给我的呀,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把我削成蛋蛋卖肉也难能偿还呀!” 赵文说着,眼睛里便就流出惊慌的泪水。 高剑利见赵文科惶恐失神,拍拍他的肩膀道“赵大哥放心,你就在杨阁庄和容小姐、阿什莉姑娘踏踏实实待着;只要高剑利有一口气力,易福桑就休想劫走8个姑娘……” 易福桑在秦剑灼驱赶的第一辆马车走得无影无踪了,还不见启程;坐在车上的8个姑娘便就抗议开了。 王家琪和李佳雨首先站出来发难,两个姑娘的年龄堵在十**岁,容貌端庄,情态可人。 王家琪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对易福桑道:“我说驭手哥哥,人家第一辆车子走了这长时间,我的车子咋无动于衷?你不想走是不是!” 李佳雨接上王家琪的话头道:“就是的,驭手哥哥是不是想弄点什么里格楞来?”李佳雨的话语更加直白。 王家琪和李佳雨都是随父母在首都南京读书的高中生,不像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姑娘那样畏首畏足,一说话便就唇枪舌剑;使易福桑不得不正眼来看她们。 王家琪和李佳雨这么一问,其她几个姑娘也就嘟囔起来:“是啊,怎么不走呀?再不走我们就赶不上前面的车啦!快走,快走,快走呀!” 易福桑见姑娘们七嘴八舌头地嘀咕不停,便就强作镇定地嘿嘿笑道:“大家没看见前面那辆车扯起的土雾吗?跟得紧了大家都得吃土是不是!” 说着振振有词道:“等他们走得远了土雾消失,我们再跟上去就不会吃土的;再说从泰安到保定这条路小可不是头一回走,熟悉得米汤气;还发愁跟不上去!” 易福桑这么一说,王家琪、李佳雨便就信以为真。 可是她们哪会想到,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心底却很阴鸷的年轻人早就设计好一场阴谋,要将8个姑娘送到青岛的日本军营赚大钱。 这种十足的汉奸行径,从明朝末年倭寇骚扰沿海边民,实行烧杀掠抢时就已经开始了…… 正文 第017章 愚蠢的劫持 第017章:愚蠢的劫持 中国些小之辈的汉奸行为,被国外的政治家、思想家作为课题长期研究;这些政治家和思想家们认为,帮助敌人残害自己的同胞兄弟;世界各国都有,可在中国却表现得尤为突出。 抗日战争进入胶着状态时,曾经做过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的汪精卫也成了汉奸,还组织日伪政府;建制军队;豢养76号特务,大肆破坏抗日事业;对国家和民族造成极大危害。 然而汉奸们却在出卖同胞的过程中得到物资上的极大满足,这恐怕就是他们乐此不疲的真正原因! 只要有钱话,犬马声色地过好日子;什么遗嗅万年,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等等后果他们全都不去考虑;而当日有酒当日醉成了汉奸败类的口头禅。 国外的思想家、政治家在研究1840年后,中国屡屡败在西方人的手下,尤其是被日本人长期侵略奴役;其主要原因就是中国人自己打败自己;即汉奸误国说! 蜗居于太平洋小岛上的东瀛人似乎早就摸清中国民族性格中见钱忘利的顽劣性,于是不遗余力地加工放大。 日本为实现领土扩张的狼子野心,先从中国学到先进的文化和科技;然而用学到的先进文化和科技武装自己反过来侵略中国,这是农夫和蛇的故事;是以怨报德的恶行! 日本人为了全面侵略中国,在占领中国领土之前就派遣大批间谍、特务渗透到中国社会的角角落落,为日本侵略中国搜集情报发展汉奸;易福桑的父亲易喜高就是一个被日本人收买了超级汉奸。 易喜高不仅在日本留过学,娶的太太也是日本人;后来易喜高和日本太太生下一个男丁便就取名“扶桑”。 扶桑扶桑,日本古国也;易喜高给儿子取名扶桑,足见他对那个倭国是多么的忠诚和敬慕。 易扶桑在泰安出生,读书读到初中毕业后,易喜高让他停学去泰安的容氏福新面粉厂做工人;而自己则和日本太太去了青岛。 易扶桑在泰安容氏福新面粉厂做工人每月能挣20块大洋,这比读书不知要强多少倍。 那时候一袋50斤洋面的市场价是2块大洋;易扶桑一个月的收入能买10袋面粉,10袋面粉500斤,够他们一家吃半年;可见当工人比念书好。 当然也不竟然,书如果读好了那工人就难能比拟。 比如说鲁迅先生,那时候一月收入是500块大洋,还不算写文章的稿费收入。 而陈独秀一月600块大洋,加上主编新青年杂志每月撰稿费200元,每月收入800块银元。 800块银元要是放在二十世纪末期少说也值8万元人民币,哪个敢说读书人不及工人?吼吼…… 只是易喜高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只看脚面天地,让自己的儿子读完初中就做工;每个月挣20大洋便屁颠屁颠的,小人得志也! 北平、天津相继沦陷后,日本人占领了青岛、烟台、威海;早在日本军部有登记的易喜高成了红人,日本人让他作皮条客给军营提供花姑娘,每个花姑娘1000块大洋,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死心塌地为日本人效劳的易喜高在青岛一带搞了几次花姑娘后被当地民众发现狠揍一顿差点丧命。 挨了打的易喜高不敢在邻近处动手,便把目光盯在泰安、济南一带。 当易喜高专程从青岛赶到泰安给易扶桑面授心机时,从未干过这档事的易扶桑满面愁容。 易喜高见儿子愁眉不展,便就嘿嘿笑道:“一个姑娘1000块大洋,上哪里寻找这么好的买卖呀!不用急,等待时机一蹴而成!” 汉奸父亲走后,易扶桑便就对泰安城的年轻姑娘上了心;他绞尽脑汁地跟踪姑娘,可是总觉自己势孤力单不敢动手。 后来易扶桑又以谈情说爱的方式接近姑娘伺机下手,但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和他交朋友。 就在易扶桑心灰意懒时,老板王子谦让他驾驭马车送容诗棉上保定。 对容诗棉这样的大家闺秀,易扶桑当然不敢起一点邪念;可当他驾驭马车来到泰安火车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要送的这些人之中竟然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红,无意插柳柳成荫啊! 易扶桑高兴地几乎跳起来,可他没有声张;却装出一副畏畏缩缩,憨憨实实的样子,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这些姑娘弄到青岛去。 易扶桑处心积虑寻思着时,高剑利便就漫不经心地看了他几眼,易扶桑以为高剑利发现自己的动机,便就吓得额头冒汗。看似不看地看着高剑利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是高剑利后来说易扶桑眼睛贼溜溜的那句话的口实。 高剑利盯看易扶桑一阵子后便就不看了,易扶桑重新进入自己的阴谋计划之中;最后他决定,在高剑利和秦剑灼驾驶着第一辆马车离去后,以跟得紧会吃尘土为借口拖延时间,打算将马车直接向青岛赶去。 这种铤而走险的劫持计划真是太愚蠢,简直就是明火执仗;还是在高剑利和秦剑灼两个镖师的眼皮底下。 然而利令智昏的易扶桑这时候什么也不顾了,为了能实现8000块银洋的超级利润,易扶桑豁出去了。 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看似愚蠢的劫持计划却将高剑利、秦剑灼两个成年累月走镖的总镖师骗了个一佛出世二夫涅槃;这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啊! 易福桑是在秦剑灼的第一辆马车走后约半个钟头,才慢悠悠驱车上路的。 上路后的马车没有跟在第一辆马车后面向西北方向行驶,而是直接向东奔去,因为青岛是在泰安的东面。 易福桑驱动马车向东没走几步,王家琪和李佳雨便就喝叫起来,还是王家琪首当其冲地说:“嗨嗨嗨,你怎么朝这个方向赶车呀;我表舅他们坐的车不是向那边去了吗?”王家琪把手向西北方向怔怔地说。 李佳雨接上王家琪的话又喝又吼:“停车停车快停车,你这猪头果然从心不良,眼睁睁把车要往相悖的方向赶去!” 易福桑见王家琪和李佳雨这么喝喊,便就应答一声说:“停什么停?你们不是说距离前面的车辆远了吗,我得加紧速度追追赶呀!” 易福桑说着,便将马鞭一甩,三匹马就像箭一般向前飙去。 王家琪见势头不对,便就双手紧紧抓住车帮厢喊道:“嗨嗨嗨你这个猪头,怎么一直向东走呀?我表舅他们乘坐的马车可是向西北方向哟!” 易扶桑听王家琪呐喊,并没把车停下来,而是高喉咙大嗓门喝喊着:“姑娘你不懂,我们现在是向东走;可是绕过前面那座山头会向西北方向去的,在一道三岔路口会和前面的马车会合!” 易扶桑这么一说,人生地不熟的王家琪和李佳雨便就当以为真;眼睁睁看着他把马车向高山丛林中赶去。 马车绕过一座大山,穿过一座丛林,显露出一道威威生生的大峡谷;大峡谷的高地上,偶尔响起几声狐嚎猿鸣;却没有第一辆马车走过的任何痕迹。 王家琪迅速反应,知道易扶桑在欺骗她们;心中的怒火便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王家琪的爸爸是军人,参加过淞沪会战;对日本人恨得要死,一直向女儿灌输日本人是禽兽的思想意识;王家琪见易扶桑不顾一切地驱使马车。拉的8个姑娘向东跑去;顿时想到青岛,想到日本军营的军妓。 一想到日本军妓,王家琪的脑袋仿佛就要爆炸;难道自己真要被骗取做日本军妓? 王家琪不敢想下去,把手拽拽坐在身旁的李佳雨悄声说道:“佳雨妹妹,这个猪头不是好人心底阴鸷包藏祸心,我们得制服他!” 王家琪和李佳雨说这话时,易福桑依旧想入非非地用马鞭抽打着马匹,三匹马便就疾风似火般向前飙驶。 这时候易扶桑自然也想到8个姑娘的跳车问题;可是这样快的车速即便跳下去摔不死也得折胳膊断腿! 所以说对跳车这个问题易扶桑是不去考虑的,他现在想的主要问题已经是8000块大洋如何到手的问题。 8000块大洋要是让易扶桑按照现在每个月20块的速度挣取,需要33年,中途还不能有任何的病病殃殃,更不能休息,不能请假办自己的事情。 而现在哪,易扶桑估计已经马上就要进入莱芜境内了。 莱芜是南缓北陡、北、东、南三面环山,中部为低缓起伏的平原,西部开阔。整个地势由东向西倾斜,北、东、南三面又向盆地中部倾斜。 易扶桑驾驭的马车正是由西边较为开阔的地域中行驶过来的。 只要穿过莱芜,过了沂源和诸城便就很快可以到青岛和爸爸妈妈相见,8个如花似玉的花骨朵姑娘就是8000块明光闪闪的银洋。 有了8000块银洋,易扶桑就不用在泰安的面粉厂做工,而要在青岛卖座洋房,和爸爸妈妈和日本人生活一起衣食无忧…… 易扶桑兴致勃勃想着时,便就回头往车上看了一眼;见8个姑娘在飞速的马车行驶中,双手紧紧抓着车厢吓得脸色苍白,;生怕飞快的车速将她们摔下去。 易扶桑心中笑道:这样的情态还怕她们跳车吗?疾病让跳,她们之中恐怕也无人冒这个险;因为一跳下去就是阴阳两界,姑娘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易扶桑心中踏实了,一门心思向前赶车;可他哪会想到这样的劫持行动从一开始便就意味着失败! 愚蠢能换来功利吗?不能!愚蠢的举作恐怕只能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易扶桑的愚蠢劫持从驱动马车的那一刻起,便就把他一步步送上坟墓。 不是吗?8个姑娘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劫走?姑娘们尽管没有多少力气,可是8:1的悬殊已经制定了易扶桑的愚蠢行动会遭到报应。 再说马车跑得飞快总会有慢下来的时候,慢下来后怎么办?还有路上吃饭、睡觉、解手什么的,能一直向青岛飙飞吗? 就在易福桑异想天开地驱使马车向前奔驶时,王家琪和李佳雨已经做好与其拼搏的准备。 两人相互对视了几眼有各自点了点头,便就使出全身的力气对准辕头上的易福桑重重踹去两脚。 这两脚犹如万倾雷霆,将易福桑蹬下车去,跌到地上的易扶桑的右腿端端正正塞到车毂轮下面;奔跑的马车轮子便就毫不客气从易扶桑的右腿上轧过;只听“咔嚓”一声震响;易扶桑的右腿被轧断;鬼哭狼嚎地趴在地上滚蛋蛋…… 正文 第018章 白衣侠士〔1〕 马车轧断易福桑的右腿后没有停下来,但三匹马的速度明显减弱。 王家琪见得,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身子向前一扑拽住易福桑丢在车辕上的马缰绳。 马缰是捆在一起的三根绳子,三根绳子分别拴在三匹马的辔头上;王家琪将马缰攥在手中一勒一拽,嘴里还像驭手那样喊出几声“吁……吁……吁……”来,三匹马便就不紧不慢地站立下来了。 马车在三匹马站立后也“咯吱吱”响了几声,在一片长着杂草的地方停了来。 王家琪和李佳雨见马车停了下来,便就一先一后跳到地上;其她6个姑娘有3个被吓晕车上;其她3个见王家琪和李佳雨跳到跳到车下去了,痴呆呆端坐上面看着她俩不知如何是好! 王家琪对着3个姑娘喊了声:“下来下来都下来,愣在上面干么!” 王家琪和李佳雨是军人的姑娘,关键时刻显露出沉稳镇定和临危不惧的气势。 3个在车上发楞的姑娘听王家琪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慢悠悠从马车上跳到地上;可3个吓晕过去的姑娘仍然躺在上面。 李佳雨见得,便对王家琪说了声:“琪姐,3个姐妹吓晕了,得把她们弄下车来施救!” 李佳雨话一说完,便听后面传来易福桑的喊声:“姐姐妹妹呀,小可的腿被车毂轮轧断啦,你们行行好,送我上医院去吧!” 王家琪听易扶桑这么来喊,便对李佳雨说:“先甭动那3个吓晕过去的姐妹,让她们躺一躺自然会清醒过来,我们过去看看那个猪头!” 说着,便就径直向易扶桑跟前走去,李佳雨紧紧跟在王家琪身后。 王家琪和李佳雨来到易扶桑跟前,见他痛苦地按着右腿疼得满脸苍白,便就明知故问道:“小猪头,你这是咋咧?” “还能咋咧呀?”易扶桑哭丧着脸说:“我的腿被车毂轮轧断咧,姐姐你快把我送医院去吧!” 说着忍着疼痛沉思片刻道:“小可想起来了,这里可能书籍莱芜境内,城里就有医院;只要姐姐把小可送到医院,小可给姐姐10块袁大头!” 易扶桑说着,便就挣挣坎坎从衣兜中抓出抓出一把银洋搁在眼前头说:“姐姐这是我来的时候领到的工资共20块,姐姐要是乐意全都拿上吧!” “呸!”王家琪吐了一口唾沫道:“哪个要你的臭钱?你这狗贼安的什么心还让我们送你上医院?我们没砸死你就是轻饶,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死吧!” 李佳雨听王家琪这么来说,便就愤愤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着向易扶桑跟前走了几步,在他没受伤的左腿上踢了一脚道:“老实说猪头,你想把我们弄哪儿去?不老实本姑娘就把你左腿也弄断!” 李佳雨说着,便就从远处找见一块石头拎在手中向易扶桑走去。 李佳雨和王家琪一样也是军人的姑娘,军人的姑娘由于从小受到父辈们的言传身教,临危之时便就能显现出大无畏的勇敢。 李佳雨走到易扶桑跟前后,便将石头举在手中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真要砸断你的左腿!” 易扶桑见李佳雨手中端着石头就要砸下来,便就放声大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说着:“姐姐你不要这样,小可只有18岁,右腿已经断了,再砸断左腿,恐怕连个媳妇儿也娶不上了!姐姐您就绕过小可吧!” 易扶桑看似幽默的话语还真把李佳雨感化了,毕竟是姑娘家,见易扶桑说自己只有18岁右腿断了,再砸断左腿连个媳妇也娶不上这句话,李佳雨心就软了;顺手把石头放在地上继续说道:“那你老实讲,要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去!” 易福桑见李佳雨把石头放下去了,便就擦擦留在腮帮上的泪珠儿道:“姐姐,小可真的没有歹心,是要过了前面那个山头和第一辆马车会合的!” 王家琪见易扶桑快成废人,说的话还是和前面一样,便对李佳雨道:“佳雨妹妹你歇着,我来问他!” 李佳雨便就退到一边,王家琪接着问道:“小猪头你甭想耍花招,你不老实说拉我们上哪儿去,一会儿就把你拖到山沟中去喂狼!” 王家琪从小生长在城市,自己也没见过狼,却说要把易扶桑拖到山沟中去喂狼;话一说完,心中才感到惊悸。 可易扶桑却见王家琪不像刚才那样凶巴,还以为她相信了自己说的话,心中便就暗暗高兴,默默寻思:人说天下最好骗的莫过女人,那是因为上苍赋予她们特殊的情感;几滴泪水,几声叹息,几句模棱两可油滑的话语,就会使她们跟着你团团转。 易扶桑庆幸自己从父亲跟前学到的这一手,关键时候还真派上用场;可是眼前的王家琪和李佳雨真的就被他欺骗了吗?她们会相信易扶桑编造的谎言吗? 不管王家琪、李佳雨相信不相信,易扶桑都打算在8个女孩子面前把谎言编造到底。 因为易扶桑还没感到自己到山穷水尽那一步,他的一条腿尽管断了却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 说白了,易扶桑是把眼前这8个姑娘看作自己的摇钱树;而对她们的反抗却是不屑一顾。 刚才王家琪和李佳雨不是合手把他从马上等下来让车毂轮轧断右腿吗,可易扶桑只认为那是自己的一时疏忽;只要花言巧语哄骗得8个姑娘发发善心,将他流血的右腿包扎好,他就有办法把他们弄到青岛去去。 即便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达不到,那还会找人帮忙呀;因为女人在日本人那里太值钱了,他不能看着即将到手的财富因为一点伤痛而白白流掉。 易扶桑心中想着,更就坚定了编造谎言的决心,振振有词地说他选择的是一条捷径,尽管和秦剑灼驾驭的车背道而驰,可是过了前面那个山头,两辆车是会会合一起的。 最后易福桑赌咒发誓道:“姐姐妹妹请相信小可,小可不想让大家吃土沫才这样做;现在小可为了大家被马车轧断腿,姐姐妹妹难道就袖手旁观……” 易福桑正在侃侃而谈,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山旮旯里传了出来。 王家琪、李佳雨和其她几个清醒的姑娘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在十几个穿短褂同样是年轻人的陪同下向这边走来。 白衣汉子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英俊的脸上显露着坚毅的神采。 白衣汉子留着标准的板寸头,上身穿白绸衫儿,下身穿白绸裤儿;足蹬一双白色的八耳麻鞋。 跟在白衣汉子身边的十几个年轻人手中全都拎着家伙,白衣汉子却只拿把折叠扇儿舞弄着。 白衣汉子把折叠扇舞弄得徐徐生风,一会儿展开来一会儿合上去,动作洒脱自如,好像扇子功的行家里手。 白衣汉子一边舞弄着扇子,一边讪笑着走到王家琪她们跟前,看看躺在地上“嗷嗷”啼叫的易扶桑问:“怎么回事?这腿咋就流血!” 易扶桑见白衣汉子来问,痴呆呆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个二十锒铛的钱钱头小伙子立即说道:“咋就不吭声?这是莲花山大当家白衣侠士,问你咋回事还不老老实实说出来!” 白衣汉子用手中的折叠扇将钱钱头攉到身后,向易扶桑,也向王家琪她们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鄙人王国伦,本是个读书人,可是世道纷乱,不得不在这莲花山聚集一帮兄弟讨个吃喝;还望各位弟弟妹妹见谅!” 易扶桑听白衣汉子这么来讲,方才知道他们是土匪;可白衣汉子自称自己叫王国伦,儒雅帅气又不像个土匪;而像古戏中的落魄秀才,对了,是梁山泊早先的寨主王伦! 易扶桑知道白衣汉子不是一般人物,便就哭丧着脸吆喝起来:“大哥救我,我的腿被马车轧断了,得赶快送医院急救,要不,这条腿就得废掉!” 王国伦听易扶桑这么来讲,便对身旁的一个小个子说:“骨子,先给他止血!” 名叫骨子的小个子应答一声,从肩膀上的稍马里抓出一团面纱正要上前给易扶桑止血,却见王家琪上前一步道:“先不要给他止血,得让他说清楚把我们弄哪儿去!” 骨子“哟呵”一声站立一旁不动了,王国伦却对眼前这个勇气十足的姑娘刮目相看,道:“这么说姑娘们有冤屈?” “冤屈大着啦!”李佳雨插上话:“这家伙是猪头,不要管他;先看看我们那几个姐妹!” 李佳雨说着,便把手往马车上一指道:“我们几个姐妹还在车上昏迷着呢!” 王国伦见说,便就三脚两步奔到马车跟前看了几眼,果然见3个姑娘躺在车上昏迷不醒,便就惊诧不已地说:“问题还真严重,骨子,听姑娘的话,先把车上昏迷的3个姐妹弄醒来,再过来给这人止血!” 名叫骨子的小个子一定是个熟练的郎中,跑到几个昏迷的姑娘跟前后施救一阵,3个被吓晕的姐妹果然就清醒过来! 偏了西的太阳贴近西山顶头了,光芒已经没有当午时辰那样暴烈;可是被蒸烤了一个整天的大地,依旧滞留着太阳酷晒时积蓄起来的能量;这种能量和悠悠泛升的水汽遥相呼应,黄昏时的大地便就更加溽热和闷燥。 王国伦看看天色和苏醒过的几姑娘,便对王家琪和李佳雨道:“二位姑娘,你们两人一定是头儿;现在你们的人全都安然无恙了,是不是可以给那个断了腿的小子包扎伤口……” 正文 第019章 白衣侠士(2) 第019章:白衣侠士(2)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指易扶桑道:“我见你们对他恨之入骨,可是要报仇雪恨也得给他把伤口包扎了是不是?等给这小子把伤口包扎好,要杀要剐全由你们处置!” 王家琪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看看李佳雨道:“佳雨妹妹,这位大哥说得也有理,我们就听他的吧!” 李佳雨点了点头,王国伦便呼喊小个子骨头:“骨头,你过去给断腿的小子包扎包扎,我去办个公事就来!”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向山旮旯里走去,王国伦一走,便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嘚嘚嘚”飞扬过来。 王家琪兴奋不已地喝喊起来:“一定是高大哥、秦大哥他们营救我们来啦!” 王家琪的话音一落,便见两匹马已经冲到跟前,骑在马上的人果然是高剑利和秦剑灼。 高剑利和秦剑灼见失联的8个姑娘就在眼前,身边还站着十几人腰别短枪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勒住马头跳了下来。 王家琪和李佳雨迎着高剑利和秦剑灼而去,高剑利惊诧不已地问道:“姑娘们果然遇到危险,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高剑利把手指指站在周围身上跨这家伙的那帮汉子道:“他们是哪儿的,姑娘们没吃亏吧!” 王家琪和李佳雨听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就扬声大笑起来。 高剑利见王家琪和李佳雨不哭倒笑便就觉得莫名其妙,痴愣愣看着两人问:“你们这是……” 王家琪直言直语道:“高大哥怀疑他们是不是?”王家琪把手指指白衣秀士的人说:“其实他们全是好人吔!” 李佳雨也道:“这伙人也是刚到这里,他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对我们很和气!” 王家琪、李佳雨和高剑利说着话时,其她6个姑娘也走过来了,一见高剑利和秦剑灼,便就“呜呜呜”啼哭起来。 高剑利安慰大家道:“甭哭甭哭,这不高大哥和秦大哥来了嘛;大家都就有了主心骨!” 高剑利说着,便把眼睛向四处看着问:“易扶桑哪?咋就不见易扶桑那小子!” 王家琪听高剑利这么来问,便把手向后指指道:“他的腿断啦,骨子正在给包扎哩!” “易扶桑的腿断哪?咋回事嘛!”高剑利不明事理地问:“骨子给他包扎?骨子又是哪个?” 王家琪嘻嘻哈哈笑着说:“骨子是郎中,和这些背枪的汉子一伙的!” 王家琪说着振振有词道:“高大哥,你猜易扶桑的腿咋断的?还有,你知道他要把我们弄什么地方去?” 王家琪问的第一个问题高剑利回答不上来,可第二个问题在杨阁庄时阿什莉就预测出来了;只见他定定神,喀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正色:“你们几个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叫阿什莉的洋妞?” “当然记得呀!”李佳雨侃侃说道:“我们即将动身时她才来的,一来就说要去保定,叫我们把她捎上!” 高剑利呵呵笑道:“姑娘你说得太对啦!” 这么说着便看看王家琪,又看看李佳雨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和赵文科是亲戚?” 王家琪道:“是呀,赵文科是我表舅;小女名叫王家琪!” 李佳雨接上王家琪的话:“家琪姐姐的表舅是我表姑父,我叫李佳雨!” 高剑利笑道:“看你两个能说会道,鄙人一猜便准;这辆车上你俩一定头儿是不是!” “什么头儿不头儿的?”王家琪笑道:“我俩怕易扶桑这个狗贼贻害姐妹,便就无声地遥相呼应了!” “这就对咧!”高剑利不无赞许地看着王家琪和李佳雨说:“临危不及,坦然处之,你们两人称得上英雄!” 高剑利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我们坐的第一辆马车出发后,阿什莉姑娘就说她是记着有高度的职业警惕性;见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跟上来,就猜测狗贼易扶桑可能要骗你们;将你们送到青岛交给日本人!” 这个问题王家琪在路上已经想到,可李佳雨和另外6个姑娘却没往这方面想,这时候听高剑利一说,便都瞠目结舌。 李佳雨痴愣一阵禁不住哭泣起来,哭天抹地叫骂:“狗小子这么缺德呀!要把我们送日本人那里换钱?日本人是畜生,我们即便活着出来还怎么见人啊!” 李佳雨这么一哭,另外6个姑娘也就跟着哭;荒山野岭一时间哭声一片。 王家琪摆摆手道:“甭哭甭哭,高大哥和秦大哥来了百河的水也就溻咧;大家高兴才对,哭什么哭!” 姑娘们见王家琪这么来说,便就止住哭声;王家琪却愤愤不平道:“高大哥、秦大哥,我和佳雨妹妹当时见猪头把车往东赶,就怀疑这家伙居心叵测;可是我们问了他几遍他都说为了避免跟这前面的车吃土沫,才选择了一条捷径儿;还说这条捷径儿要比你们走的那条道近一半,过了前面那座山头就能和你们的车子相会!” 高剑利正色道:“狐狸为了哄骗乌鸦嘴里的肉不是也花言巧语吗?你们相信易扶桑的鬼话?再说保定在泰安城西北方向,易扶桑赶着马车向东,明明是南辕北辙,还要为自己的愚蠢辩解!” 一旁未吭声的秦剑灼插上话道:“秦某和师兄断定易扶桑拉着你们要去青岛,便就向东追赶而来!你们乘坐的马车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我们就是顺着车辙追上来的!易扶桑也太愚蠢,他就没有想到青天白日,前面还有身怀绝技的镖师押镖,一马车七八个姑娘能让他劫走?一旦被追上来,还不撕破卵子淌黄水!” 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道:“这叫利令智昏,狗急跳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家琪听高剑利和秦剑灼说完,“呸”了一口道:“易扶桑这小子也太恶心,不过我们并没放过他,他的断腿就是小女子和佳雨妹妹给弄的!” “你说什么?”高剑利惊得瞠目结舌:“易扶桑的断腿是你们两个弄断的!” “是啊!”李佳雨得意洋洋道:“还在泰安火车站时,你们的车子走了好长时间这家伙还不见动静,家琪姐就问他为什么还不行动?猪头说怕吃前面车辆扬起的土雾得等一等!头一回我们相信他了,可是车子一起动就朝东驶;家琪姐姐觉得不对劲又问,猪头说这是走捷径,在前面会和你们相会;可他却把马车越赶越快!家琪姐姐知道这狗贼要诳我们就和我商量制服他;我们两人铆足劲儿趁他把马匹赶得四蹄扬风时,伸出四只脚奋力一蹬,将他蹬下车去了!” 王家琪见李佳雨说得津津乐道,啼笑几声接上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们把猪头蹬下车后马车并未停下来,而是硬铮铮从这家伙的右腿上轧过去,当时我和佳雨听见脆脆的‘嘎巴’声,知道车毂轮把他的腿轧断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全都流下泪水;可是大车还不停下来,我才抢上前去拽住马缰,马车这才慢慢停下来!高大哥、秦大哥,家琪也能做驭手啦!” 王家琪、李佳雨你一阵我一阵把事情的经过叙述完毕,高剑利和秦剑灼兴奋不已。 高剑利看了几眼王家琪和李佳雨道:“王妹妹和李妹妹可谓巾帼英雄,关键时出奇制胜;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真是可圈可点!” 说着,把手往前一挥道:“走,过去看看易扶桑狗贼!” 易扶桑躺在地上正接受骨子的包扎,他早看见高剑利和秦剑灼骑着大马赶过来;心想这一下完了,谎言很快就被揭穿,自己的死期马上就到。 易扶桑心中仿佛揣着一直兔子“嘣嘣嘣”乱跳,惊恐不安地不知如何才好;可他腹腔中流淌的是汉奸的血液,阴谋难能得逞时便就躺在地上装死。 因此,在高剑利、秦剑灼和王家琪等人向这边走来时,易扶桑干脆把眼睛紧紧闭上装起死来。 高剑利走到易扶桑身边,见那个叫骨子的小个子正给他包扎伤口,便就问了一声:“大夫,他的腿伤得怎么样?” 骨子手里正干着活儿,没有抬头便道:“小腿骨断啦先给止止血,接下来要尽快送到大医院接骨,要不这条腿恐怕就完啦!” “报应!”高剑利说了一声蹲在地上去看,果然见易扶桑右腿血肉模糊;骨子用两根树棍把断了的地方夹起来然后用纱布缠绕着。 高剑利见骨子包扎得认真,便就问道:“大夫,你和这头猪熟识?” 骨子听高剑利这么来问,才把头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见高剑利身躯高大,站立一旁的秦剑灼同样身躯高大,便就怔怔说道:“我不认识他,是我们大当家的让我给他包扎止血的!” “你们当家的?”高剑利听骨子这么来讲,便就接上话头问:“你们大当家他是谁?” 骨子振振精神道:“我们大当家的人称白衣侠士名叫王国伦,是莲花山寨的头领;我是他跟前的郎中许骨子!这个小子被大车轮子轧断腿,骨子奉当家的命令给他包扎伤口;小人和他素昧平生不认识的!” 高剑利“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问道:“这么说谷子郎中是白衣侠士的属下?哪白衣侠士现在何处?” 骨子站起身子,把手往后指指道:“我家主人刚才还在这儿呢!哦,对了,他可能找个地儿方便去啦!” 高剑利见说便就哈哈笑道:“没想到白衣侠士还真在这里?真是可喜可贺!” 嘴里说着,便就向前走了两步四处观望。 高剑利在济南威远镖局做总镖师时,就听人说莱芜莲花山有个义侠是个读书人,有张良之才孔明之智;终年穿一身白衣效仿梁山泊好汉王伦,在那里聚集几百好汉杀富济贫仁义百姓。 高剑利很向往白衣侠士,没想到会在追踪失联姑娘的路上和白衣侠士相遇。 高剑利乐滋滋地寻思着,急切等待白衣侠士出现,一个白点便从山谷那边飘游过来。 白衣侠士王国伦果然找地儿方便去了,内急的时刻正是高剑利和秦剑灼骑马赶来的时节;顾不上和高剑利、秦剑灼搭讪,便找了个僻背地儿解决自己的问题。 白衣侠士痛痛快快解决完内急走出山谷,便见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多出两匹马,两个身躯高大的汉子一个正和大家说话,一个却向自己这边走来。 向白衣侠士走去的人正是高剑利,高剑利见白衣侠士从山谷中走出来离自己越来越近,便就远远地喝喊一声道:“来者莫非莲花山白衣侠士王国伦王头领!”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问,双手抱拳嘿嘿笑道:“小子正是莲花山王国伦请问大哥……” 高剑利打断王国伦的话道:“在下高剑利,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 “啊哈哈,原来是高大哥,久仰久仰!”王国伦嘴里喊着,便就疾跑几步来到高剑利跟前紧紧将他一抱道:“原来是威震华北的高大哥,兄弟早就闻悉大哥的威名,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 两人拥抱一阵后分开来,王国伦眼巴巴看着高剑利问:“高大哥怎会来到莱芜莲花山?” 高剑利笑道:“还不是为了追踪这辆马车上的8个姑娘!” 高剑利一边说,一边将他们护送容诗棉上保定,易扶桑的第二辆马车载着8个姑娘没跟上来,他和师弟秦剑灼骑马顺着车辙追赶过来的事情讲述一番。 高剑利说完追赶8个姑娘的事情,便将秦剑灼喊过来和王国伦认识了道:“王头领,这是鄙人师弟秦剑灼,供职于泰安威远镖局!” 秦剑灼和王国伦客套几句,王国伦便就嘿嘿笑道:“真没想到能和二位哥哥在莲花山相遇!” 说着顿了一下振振有词道:“小子也是为马车上的姑娘而来的啊!” “是吗?”高剑利惊诧不已地问:“王头领也为马车上姑娘而来!” 王国伦哈哈笑了几声,将手中的折叠扇子“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哗啦”一声折叠住,看着高剑利和秦剑灼道:”二位哥哥已经知道小子在莲花山占山为寇,落草为王;可并不知道兄弟我是东北人!”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来说,怔怔地看着他问:“原来王兄弟是从敌占区过来的?” 王国伦点点头道:“是呀,小子家在奉天城;日本攻占奉天城时小子还是奉天大学的学生,手刃了3个日本军官被通缉;才逃进关内在山东、河北一带流浪!” 王国伦说着便就长叹一声,竟然哼起救亡歌曲《松花江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在一堂?” 王国伦把音律悲壮的《松花江上》哼唱一遍,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一旁的高剑利、秦剑灼和姑娘们全都泪眼湿睛,王家琪和李佳雨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王国伦见大家跟着他一起悲伤,便就定了定神,把手往空中一扬道:“那些日子里,小子就是唱着《松花江上》在关内流浪的;小子想尽快结束流浪的生活,心想好赖是个大学生,在关内找份职业不会是问题!可小子想得太天真,北平、天津这些地方小子去过;济南、青岛、石家庄、保定这些地方小子也去过;由于没拿到大学毕业证,又没熟人介绍,找个像样子的职业真是太难!好在小子从小跟爷爷习练铁扇功,凭着这点功夫才在一家镖局走镖!但小子的运气太坏,头一次镖便走败啦!镖银被劫,小子不敢回局子里去只能四处流浪!” 王国伦说到这里,便被高剑利一把抓住手臂道:“啊呀呀兄弟,哥哥才从苏州走镖回来,遭奸人暗算也走了一趟败镖,身上银钱被小偷偷光,流浪火车站连张回家的火车票也买不起;多亏一个姓于的乘警帮忙才上了火车来到这里,没成想兄弟和哥哥同样的遭遇!” 高剑利说着,便就指指王国伦手中那把扇子道:“兄弟这把扇子一定就是秘密武器吧!”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来问,便将手中的折叠山一张一合发出清脆的“嘎嘎嘎”声后,便就呵呵笑道:“小子这把扇子是镔铁制作的既能扇凉消暑,又是御敌之武器!” 正文 第020章 陌路兄弟 王国伦说着,便将镔铁扇撑展开来指着上面的构造道:“高兄你看,这把扇子的扇面为丝、绸、绢、纱结合一起制成;扇骨却是镔铁打造,骨棱上有锋利的刀刃;一旦用来杀人,那可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神出鬼没难能预防!” 王国伦有点得意地侃侃而谈:“小子当年在奉天城干掉三个日本军官,用的就是这把镔铁扇;后来日本宪兵赶过来破案,好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兵器致使3个日本军官毙命!” 秦剑灼插上话道:“这么说王头领的铁扇功夫以一当十,堪称魔幻!” 王国伦笑得山响:“魔幻倒也未必,可这套铁扇路数属武当太极金扇功;太极金扇功源于唐代,由皇宫内的桃花扇舞蹈衍化而成迄今已有千年之历史;其扇功法分为:采天地之气、排体内病气、摩扇、旋扇、穿扇、颤扇、翻扇、点扇等!” 高剑利见王国伦对铁扇功说得头头是道,感慨不已地嘘叹一声道:“没想到兄弟还有这么独特的功夫,真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王国伦见高剑利奉承自己,便就呵呵笑道:“铁扇功搁冷兵器时代的确算是一绝,但现在是火器时代不值一提;一把短枪在手就能制服制服几十个手持铁扇的武师;真是时过境迁风光不再!” 王国伦说着,不屑一顾地又将镔铁扇拿在手中张开合上,合上张开演示几遍道:“小子之所以铁扇随身带,全是为了耍之,当然和人徒手格斗时也能派上用场!再说扇子比一般兵器简单,携带方便;可收拢于包内,也可插于腰间,连后衣领中也能别插;当然练习扇子功不一定为了打斗,强身健体才是重要原因!” 王国伦说着提高嗓音道:“如果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徒手格斗,镔铁扇的威力那就无与伦比:可击可打,展开似刀,可砍、可劈;亦可上遮下挡以防暗器!镔铁扇一物多用,即可扇风祛暑又可防身御敌;技击刚柔相济攻守兼备,变化多端;不失一件好兵器!” 高剑利见王国伦说起铁扇功津津乐道,便就敬佩不已,呵呵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把看似普通的扇子竟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功夫,真是可喜可贺!” 高剑利这么说着时便就看向王国伦道:“兄弟既有如此独到的铁扇功,咋就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莱芜莲花山做了一寨之主?” 王国伦笑得山响,把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指指高剑利道:“高大哥你问到点子上咧,告诉你,兄弟来这荒无人迹的莲花山落草为寇,全是因为罗宗烈!” “罗宗烈?”高剑利一惊,不明事理地问:“罗宗烈是干么的!” 王国伦郑重其事道:“罗宗烈是莲花山老寨主,可他是个讲仁义道德的人;由于对官府不满才在莲花山占山为王,官府曾悬赏千金拿他的人头;还多次派军队围剿莲花山;可由于百姓极力保护,罗宗烈一直安全无恙!” 王国伦说着似有愤怒的情愫涌上心头,喘气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只见他把镔铁扇在手中不停地旋转着,恨恨说道:“三年前小子流浪到莱芜,凑巧碰上一场擂台赛!” “擂台赛?”高剑利有事一声惊问:“中国人自己和自己打擂台?” “不是,是日本浪人和中国拳师为争夺武术馆摆擂台打擂,谁赢武术馆归谁!”王国伦振振有词道:“那时候莱芜已有日本人活动,他们时常因为利益和中国人争扯不休!这个名叫河野次郎的日本人看上莱坞城内一个武术馆欲占领;但武术馆的当家人胡大凯并不惧怕日本人;两人便大打出手;后来立了契约打擂决赛!” 王国伦说道这里讪笑一声道:“两人立的契约有点奇葩——各自可以找人帮忙,直到把对方打得心服口服才算罢休!” ”日本人也太张狂啊!”秦剑灼插上话道:“他们就没想到这事中国的地盘?中国的武林高手车拉船载,会败在日本人手中?” “秦大哥说得有理!”王国伦正色言道:“可日本人一直没有把中国的武师放在眼中,他们只认日本浪人和武士是天下最强的高手,河野次郎是全日本的格斗冠军,在莱芜这个小小地方一定没有对手,才利令智昏地签订了这份打擂契约!” “原来这样啊!”高剑利愤愤不平道:“那还真要给小鬼子上上一课,让他们看看中国功夫的厉害!” “高大哥将得太对咧!”王国伦清清嗓音道:“日本浪人河野次郎仗着自己肥壮力猛,一个回合下来,便将胡大凯打得头破血流;站在台下观战的的罗宗烈忍无可忍,飞跃上台与河野次郎打斗!” “罗宗烈出手啦?”高剑利急切地问:“怎么样,他能战胜河野次郎吗?” 王国伦嘿嘿笑道:“罗宗烈精神可嘉,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打斗了三四个回合;便被河野次郎一脚踢在肋巴骨上滚下台来!” “直娘贼!”秦剑灼骂道:“小日本还真厉害嘛!” 王国伦把手中镔铁扇转得风圆,看着秦剑灼道:“河野次郎是厉害,可是野兽再厉害还有好猎手!这时候小子喝喊一声跳到台上,用镔铁扇在河野次郎的额头点了一下,这厮便就痴呆呆占地上了!” 高剑利和秦剑灼同时拍起手来,站得稍微远一点,聆听三个男人说话的王家琪、李佳雨和姑娘们见高剑利和秦剑灼拍手;也就跟着拍起手来。 而十几个和王国伦一起来的兄弟似乎知道王国伦在莱芜打擂的事,见高剑利一伙热烈拍手,只是不屑一顾地站在旁边嬉笑。 王国伦见大家拍起手来,环顾一周,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接着道:“河野次郎被小子在额头点了一扇子,其实小子用的是画龙点睛术,河野次郎要是没有内功,那颗脑袋恐怕早就爆裂了!正因为这家伙是全日本的格斗冠军,才顶住了小子的画龙点睛术;诧异的是这家伙站立一阵后竟然恢复了神态,破死亡命向小子扑来,大有置于死地而后快之势!小子灵机一动,来了个金燕回巢,反手一拍,用镔铁扇搭在他的后脑壳上,接着又是一脚将这厮踢下擂台!” “好呀好呀!”高剑利叫道:“兄弟可为中国人长了脸!”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将镔铁扇做个打住的姿势道:“高大哥甭急,小子的故事还没讲完哩!” 王国伦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小子当时将河野次郎踢下台去,坐在擂台后面的一帮日本浪人按捺不住了,先后杀过来七八个,都被小子一个个打翻;日本人见难能取胜,便就躲在暗处向小子开枪!小子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下台去,背起趴在地上的罗宗烈逃离现场!” 王国伦降到这里,高剑利长长叹了一口气问:“王兄弟背着罗寨主回到莲花山?” “哪儿是?”王国伦道:“当时小子背着罗寨主向前奔跑,在小子后面跟着十几个同胞兄弟,她们边跑边喊:“好汉你不能出城,日本浪人几十个已经把几个路口都拦住了,快向南跑,南边有一条深巷子,穿过巷子有一个大黑头门就是林继中药馆,让林大夫给这位大哥瞧瞧伤,躲躲日本人的风头再走!” 王国伦说到这里竟然流出泪水,他顿了顿把流在脸上的泪水珠儿抹掉道:“当时小子看见那么多人跟在我后面跑,还说出这样贴心的话语便就泪流满面,心想还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亲呀!过后才知道那些跟着我身后奔跑的人全是莱坞城的老百姓,他们见我打败日本浪人,是来保护我的!我在大家的保护下背着罗寨主来到林继中药馆!” 这时候王家琪插上话问:“王大哥,罗寨主的伤势严重吗?” 王国伦转向王家琪说:“你想河野次郎是全日本的格斗冠军,罗寨主尽管有些功夫,可是哪能经得起河野次郎的几拳几脚?要不是小子及时把他背到林继中药馆,罗寨主的性命恐怕就有危险!” 王家琪听王国伦这么一说,倒吸一口冷气道:“原来脚踢手打也能置人于死地?这么说小女和佳雨妹妹当时将猪头易扶桑从马车上踹下去他也会死的!” “那当然呀!”王国伦笑道:“小子当时将罗寨主背进林继中药馆,林大夫马上给他服了镇疼止血药,罗寨主便无大恙。他问小子是干什么的?小子说流浪街头,罗宗烈便说自己是响马;问小子愿不愿意跟他干?小子一想自己居无定所,便就答应跟他干!我们回到莲花山,罗寨主便让小子坐了第二把交椅!不久,罗寨主旧伤复发离开人世;小子便成了莲花山的当家人,麾下有七八百弟兄!” 高剑利听王国伦把自己从东北逃亡过来和在莲花山做寨主的过程讲述一遍,便就慷慨激昂道:“王头领现在有七八百人七八百条枪,这不相当一个团的兵力吗?王兄弟您是一个团长嘛!”说着振振有词道,王团长如果能将一个团的兵力投入前线抗日,前方将士一定喜不胜喜!” 王国伦把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伸展开来,扇了几下凉笑得山响,道:“高大哥是蒋委员长?给小子钦封团长哪?” 高剑利郑重其事道:“凭王头领的手段和聚集的属从,封个军长也不为过;更甭说一个小小团长?现在是乱世只要打日本,说是什么官就是什么官;想当年陈胜吴广推翻暴秦,不是还自封为皇帝吗?谁又能怎么样!” 王国伦见说,定定神儿道:“高大哥说着这个长那个长是有点扯,可上前线杀鬼子弟兄们早就信心百倍!” 高剑利见说,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王兄弟要是上前线打日本,甭忘了带上高某!” 秦剑灼参上话道:“秦某和师兄一样,跟王兄弟上前线杀鬼子!” “这不是招兵买马吗?”王国伦嘿嘿笑着将镔铁扇摆了一摆道:“二位大哥在镖局供职,岂能自砸饭碗跟小子瞎胡闹,不行不行!” 高剑利正色言道:“打日本咋是瞎胡闹?这事我们说定啦!” 说着感慨不已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高某与兄弟素昧平生头一次见面便觉意气相投,志向相近;日后我们就在一起啦!” 高剑利这么说完,不禁想起王国伦刚才说的话来,便就怔怔看着他道:“兄弟刚才说你来到这里也是为了马车上这几个姑娘,不知有何深意……”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021章 野狼谷 王国伦见高剑利问起这个事情,神情突然凝重起来,可是马上又嬉笑着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手扭扇柄处“骨碌碌”转了几圈儿道:“高大哥您问得好,我想这事才是你和我关心讨论的重点!” 这么说着,把扇子速快地扇了几扇笑了一声道:“正是为这件事,兄弟才带了十几个兄弟急急火火赶来野狼谷!” 高剑利和秦剑灼听王国伦提到野狼谷,便就惊得一怔,高剑利扬声问道:“兄弟你说的野狼谷莫非就是这个地方!” “正是这个地方呀!”王国伦振振有词道:“大哥你看往北通向的那道山谷里郁郁葱葱,就是野狼谷的主要部分,我们这里的这条道儿周际也属野狼谷的范围!” “野狼谷,野狼谷,一定有野狼出没是不是!”高剑利长叹一声说。 “是呀,野狼谷是有野狼出没!”王国伦郑重其事道:“而这条野狼谷还有点与众不同,那就是两拨浪动不动来这里撕打咬斗,前几天我们的弟兄巡山好像还发现过狼群聚集!” 高剑利怔怔地看着王国伦道:“奇了怪了,这地方是浅山紧靠道路时常有人经过;野狼咋就会时常聚集?” “这道理不是很明白嘛!野狼缺少食物时就会对路过此地的人发起攻击,听说好几次都有人在这里遇难!” 王国伦这么说着时,便就看向蹲在远处抽旱烟的骨子,向他喊道:“骨子!骨子!你过来!” 骨子听当家喊他,嘴里噙着旱烟锅子急急走来;趁骨子还没走近,王国伦又道:“骨子是莲花山的老人手常在这一代采药,野狼谷的事情他知道得多,让他来说说!” 骨子走到王国伦跟前了,王国伦便道:“骨子,你是莲花山的老人手,又是郎中在野狼谷采药,说狼群在山谷出没的事情!” 骨子说了声“好”,便将将手中的烟锅插在腰间的布袋子上,看了王国伦一眼,又看了高剑利一眼道:“说起野狼谷的狼,那可是百闻不及一见呀,骨子在山上采药时看见一头七大无比的红狼!” “红狼?野狼谷里面有红狼!”高剑利惊恐不已地问:“这事嘛子事?高某常年累月在外走镖,也没听说中国大地上有红狼,莲花山地处内陆,咋就会有红狼出现!” 骨子见高剑利疑虑,嬉笑一声道:“骨子当时也不相信莲花山有红狼,攀上沟边一棵大树看了半天,只见那狼全身毛色鲜红,仿佛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而且身健壮高大,异常凶猛;比本地的狼个头儿几乎都高;才相信自己见到异物;后来经北京来的生物教授考证,那头狼果然就是红狼,是南美洲亚马逊原始森林的物种,从那边跑过来啦!” 骨子的话音一落,便听王家琪和李佳雨掩着小嘴嘻笑起来,李佳雨一边嬉笑一边对骨子说:“骨子叔叔真会编故事,小女和家琪姐姐是高中生学过生物,知道红狼是南美洲亚马逊原始森林的物种这不错,可亚马逊原始森林在地球的那一边,也就是我们的脚底下,一头红狼咋能跑过来!” 骨子见李佳雨质疑,便就呵呵呵嘻笑起来;骨子的笑容很灿烂,和他刚才给易扶桑包扎伤口时的情态判若两人。 骨子笑了一阵子,才一板一眼说道:“李姑娘质疑的有道理,骨子当时也这样质疑;可是北京来的生物是这么定论的!” 骨子说着,便就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旱烟锅子,又从衣兜中拿出小烟袋要装旱烟,却被王国伦一把夺了说:“叫你说野狼谷的事你怎么又要抽旱烟?给,抽这个吧!” 王国伦把骨子的旱烟锅和旱烟袋夺过去,将那盒老刀牌香烟塞给他。 没停一秒钟,王国伦又将塞给骨子的老刀牌香烟拿到手中,“吱”地一声撕开一道口子从里面弹出一只纸烟递给骨子,命令式地说:“把这支烟抽了,甭再抽苦呛的老旱烟!” 骨子嬉笑着接过王国伦递过来的纸烟要在嘴唇之间用火镰“咔哧咔哧”打火准备点燃。 但骨子把火镰打了半天,火星儿就是难能点燃火戎,心中便很着急。 火镰是一种古老的点火工具,比原始人钻木取火先进,可与火柴、火折、打火机相比就相形见拙了;但在火柴未问世之前,火镰却是民间最主要的点火工具。 火镰是三位一体的点火用具,只有三件东西配合一起才能打出火来,时代似乎已很久远。 由于打造火镰时把形状做成酷似弯弯的镰刀,配上火石、火绳能击出火花,人们便将这种点火工具叫做火镰。 火镰是人们用铁打制的,而火石一般产自河滩;经过河水冲刷并于石头之间相互碰撞、摩擦留下的质底坚硬,并在高速撞击时产生火花的石头是最好的火石。 火石也有从山里开采而来的,开采出来的石头纯度比较高,配合火镰打火,效果最佳。 火绳也叫火绒,就是艾蒿的嫩叶,也有用艾蒿参杂棉絮拧结而成的混合物。 艾蒿是一种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在春夏之末将其叶片采摘凉干或阴干后,用手揉成絮状就成火戎。 艾蒿自身具有抗菌、防霉、防虫、镇咳祛痰的功效,民间自古就有端午采艾草,悬门防毒浸;居家常备艾,老少常无患之说。 这时候王国伦见骨子用原始的火镰“咔哧咔哧”打火,半天才冒出一点儿火花,但点燃火戎还要假以时日;便就一把将火镰夺走,和事先拿在手中的烟锅、旱烟袋捆成一团,奋力向远处撇去。 火镰、烟锅、旱烟袋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一头栽进山旮旯里了;王国伦便嘟嘟囔囔道:“给你说了多少次用打火机抽烟;可你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我前脚给你拿来你后脚给我送走;今日再不能容你复古克己,当着高大哥、秦大哥和这几位妹妹的面,把你那些老古董全给扔了!” 王国伦说着,便就将一支精美的、外表金黄色的打火机塞到骨子手中道:“这支打火机必须拿上,往后就用打火机点纸烟;现在就点着纸烟说红狼,不要吞吞吐吐浪费时间!” 王国伦对骨子这么说完,便就转向高剑利和秦剑灼道:“骨子是山寨最老的人,医术在莱州也叫得上号;就是迂腐得不可言表;对过时的东西总是留恋!就说抽旱烟用的火镰,小子不知凶了他多少次,他就是固执己见;今日干脆给他把火镰、烟锅、旱烟袋全部扔掉换成纸烟和打火机,看他还如何复古!” 骨子见王国伦为让自己接受纸烟和打火机做出如此艰辛的努力,不仅感激涕泪;苦笑几声后用打火机将老刀牌纸烟点着重重吸了一口,吐出轻柔的烟雾,接上前面的话题说:“北京来的生物教授对那头红狼做了考证后作出结论,说它的故乡是在南美洲的亚马逊原始森林,之所以能来亚洲,是被贩子犯过来的。后来生物教授的推断还真得到应证,果然是贩子从南美洲贩运过来一轮船野生动物来到亚欧大陆;那头红狼想法设法逃跑了!” 骨子说着,用力吸咂了几口纸烟接着道:“这头逃跑出来的红狼几经周折来到莲花山和一头当地的灰母狼结为夫妻,很快便产下三头不同颜色的狼崽;可是莲花山的狼王不答应了,聚集起几十头狼打算消灭红狼。可是红狼身强力壮当地的狼不是对手,但当地狼一心要将红狼赶出去;因此两下里时不时在这条山谷进行打斗,红狼的孩子长成大后红狼这一方似乎占了上风!” 骨子说着嘻嘻笑道:“莲花山上的当地狼王换了好几茬,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战胜过红狼家族;红狼家族自成体系地繁殖起来和本地狼平分了秋色,但野狼谷两群狼打斗的场面没有消失;两方狼你争我夺时一旦有人靠近,两下里便都向人发起攻击;半年前还有三四个过路人被群狼咬死在野狼谷身子被啃咬得只剩下几根骨头!” 高剑利听骨子絮絮叨叨说完,禁不住笑道:“野狼谷有狼高某相信,可骨子师傅有明显地加工杜撰,真像一章童话故事!” 一旁的人听高剑利这么来说,便都嘻嘻哈哈嬉笑起来。 大家在这边嬉笑时,易扶桑却在那边浑身颤栗;因为他从头到尾把野狼出没野狼谷的故事听完了,当他听到三四个人野狼谷被狼啃得只剩几根骨头时,便就立即想到自己! 这时候,王国伦见骨子将野狼谷的事情给大家讲述一遍,便就接上自己前面说的话道:“王某之所以带了十几个弟兄来到野狼谷,还得从卢沟桥事变后开始讲起!”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卢沟桥事变后小子在莲花山坐不住;山寨的弟兄也都摩拳擦掌要求上前线打鬼子!但小子冷静地想了想觉得青岛、威海、烟台都已驻扎了小鬼子的军队,我们何必舍近求远?于是让手下前往青岛侦查鬼子的行踪,打算恨恨敲他一下子!”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道:“两天前,前往青岛侦探的兄弟回来说,青岛的鬼子大多是海军没有什么大行动,但最近却发生了一件蹊跷事,市民家庭不断传出消息,说家中的闺女丢失了!” 高剑利不屑一顾地说:“这不是秃子头上虱明摆的事嘛,闺女让日本人抢走了呗!” “日本兵没有公开占领青岛,还没那么大的胆子!”王国伦把镔铁扇在手中旋转着说:“但中国人有胆量抢劫自己的同胞姐妹送给日本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汉奸!” 王国伦说着,义愤填膺道:“中国败在日本手中,很大程度是坏在汉奸手中;而在青岛城里城外专做皮肉生意的汉奸是一个叫易喜高的商人;这狗贼在‘九一八’时就被日本特务机关收买,日本海军进驻青岛后他给日本军营送一个姑娘可得1000块光洋;因此笼络了一帮人丧心病狂地在青岛周边抢劫民女,激起市民的极大愤概;市民联手四处寻找易喜高要把他杀喽,易喜高在青岛呆不住逃跑了。可这家伙并没收手,把目标放在济南、泰安一带;济南、泰安的汉奸听说提供女人报酬丰厚,便就乐此不疲!” 王国伦说着,用手中的镔铁扇向身边一棵小树扫去,扇骨上锋利的棱刃”嚓“地一声将小树的脑袋脆生生砍了下来。 王国伦看了小树一眼,余怒未消地说:“小子听说易喜高在济南和泰安重操旧业,便就按捺不住,在莲花山上设了观察哨用望远镜监视过往车辆和人流。吩咐属从凡赶往青岛方向的车辆,上面若载有女人一律拦截盘问!”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定定神道:“今日半下午时,观察哨禀报,说有一辆马车从泰安方向驶来,上面载着七八个姑娘向青岛方向疾驶;小子一听便知有猫腻,立即带了十几个兄弟后面追赶;没想到在野狼谷,两个妹妹抢先动手,将赶车的小子蹬下车辕轧断右腿……” 正文 第022章 射进泥地的子弹 王国伦絮絮叨叨将他来野狼谷的因由叙说完毕,便就双手抱拳向王家琪和李佳雨施礼道:“两个妹妹可谓巾帼英雄,你们两人的举作全被我们的观察哨从望远镜里看到;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大义凛然;王国伦向你们致敬了!” 王国伦说着,便向王家琪和李佳雨深深鞠了一躬。 王家琪和李佳雨慌得不知所措,就在刚才,高剑利、秦剑灼也向她们这样施过礼,现在王国伦也是,两人真有点不好意思,便就涨红了脸站立一旁不吭声。 王国伦哈哈笑道:“二位妹妹怎么腼腆起来呢?刚才你们不是还和小子纷争不给断腿小子包扎伤口嘛……” 关锦璘打断王国伦的话说:“家琪和佳雨二人不是怕羞吗?刚才那是一时之勇,事情过去了女儿家还是女儿家,哪能不腼腆哟!” 王国伦哈哈大笑,高剑利接着道:“这么说头领和我们想一起哪?我们当时做的是第一辆马车,已经行驶到杨阁庄,不见家琪、佳雨她们这辆车跟上来,知道情况有变,便和师弟秦剑灼骑着马追赶过来,没想到会和王头领在野狼谷相遇!”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就一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你们从杨阁庄赶来?杨阁庄那地方小子知道可在泰安城的西边呀!你们从杨阁庄一直追到野狼谷,那可要费些力气呀!” 高剑利手拍额头哀叹一声道:“那还不是?可走失了8个姑娘是大事呀,鄙人和师弟顺着车辙马不停蹄一路赶来,还真给追赶上喽!” 王国伦见高剑利说得认真,手中镔铁扇“哗啦一声”合了问:“高大哥和秦大哥是在走镖?还是另有他故?怎么就带了这么多姑娘!” 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看向王国伦道:“说起这件事花酒长啦,要从从高某走了一趟败镖说起!” 高剑利说着振振精神道:“几天前,高某受南京一个军官之托,将一批枪支弹药运回苏州;可在瓜洲古渡口镖车被劫高某死里逃生,惶惶似丧家之犬上了火车想回济南,没想到在火车上碰上容诗棉小姐;容诗棉是民族企业家荣尊敬的二千金,一个功勋卓见的留英博士,和恋人关锦璘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实验种植亩产超过600斤的丰产棉花;坐火车回保定去。高某和师弟给荣老板跑过镖,容老板以双倍的价钱付给我们费用;我们对容老板一直心怀感念,见容小姐只身一人便想保护她;谁知往后发生的事情却是始料未及!” “是吗?”王国伦饶有兴趣地相问一声:“发生了什么始料未及的事,高兄能不能与小子分享!” “当然可以呀!”秦剑灼接上话道:“容秦某接上我大哥的话头往下讲!” 秦剑灼说着嘿嘿一笑,看了王国伦一眼道:“当时我大哥和容小姐乘坐的火车来到泰安,前方的铁轨被爱国群众拔掉不能前进,只好改乘汽车或者雇马车上保定。这时候要回保定的人有十几个,没有汽车;我大哥只好雇佣马车,便上泰安威远镖局来找秦某;秦某不敢怠慢,上泰安福新面粉厂找王老板。” 秦剑灼说到这里轻轻嗓音顿了一阵接着道:“福新面粉厂是容氏企业,王老板听说容东家的千金被困泰安要上保定,便就派了厂里两辆马车,还安排驭手易扶桑赶车要把容小姐送保定去;谁知易扶桑狗小子早有预谋,在秦某和大哥乘坐的第一辆马车启程后,他拉着8个姑娘想赶往青岛卖给日本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剑灼把话说完,王国伦便就问了一声:“你们说赶车的这小子名叫易扶桑是不是?” “是呀,他是叫易扶桑,一直在福新面粉厂赶马车运送面粉!”秦剑灼见王国伦来问,便就怔怔说道:“当时秦某给王老板讲,让他最好配个熟悉路径的驭手,王老板便推荐了易扶桑,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个汉奸!” 王国伦听秦剑灼说完,把手举在空中做个制止的手势,在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踱步嘴里一边说:“易扶桑——易喜高——易喜高——易扶桑——” 这么念叨一阵,突然喝喊一声道:“二位大哥,青岛有个易喜高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大汉奸,狗小子易扶桑也性易,听这姓氏好像一家子!” “对呀!”高剑利欣欣然道:“一个叫易喜高,一个叫易扶桑;两人一定有瓜葛!” “那我们过去问问他!”秦剑灼道:“看易扶桑和易喜高有没有关系……”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易扶桑跟前,见许骨蹲在易扶桑不远的地方抽支烟,王国伦便就笑道:“骨子大哥,纸烟得是比老旱烟好抽?” “好抽好抽!”骨子站起身子低头哈腰道:“还是大当家的有主见,不是你把我的旱烟锅和旱烟袋给扔了,我这口味恐怕还改不过来!” 王国伦嘿嘿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骨子大哥也得往高处走才行!” “那是那是!”骨子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王国伦看着他一笑,问道:“这个叫易扶桑的腿伤现在怎样?” 骨子把纸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看了易扶桑一眼,回过头来给王国伦说:“被车毂轮子轧断的腿经小人包扎后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及时送大医院正骨,要不那条腿就保不住!” 王国伦听骨子这么来说,便就走到易扶桑跟前喊了一声:“喂,易扶桑我来问你几句话;你得如实告诉我!” 易扶桑不吭声,王国伦又喊了几声:“喂喂喂!”易扶桑还是不吭声。 王国伦见易扶桑不吭声,便就加重语气说了声:“这么你哑巴哪?” 易扶桑依然不吭声,他从高剑利和秦剑灼到来那时节起;便开始装死,即便天王老子来问话,也不会回答。 王国伦见自己喊了好几遍易扶桑不吭声,胸部也是平平的不见起伏,便就询问骨子道:“骨子大哥,这小子是不是死哪?王某问了他几声,咋就一句也不吭!” 骨子站立一旁不说话,只把嘴巴向易福桑呶呶,嘻嘻嘻讪笑。 王国伦见骨子做出这样的动作,不知什么意思,高剑利却插上话道:“这狗贼是在装死,让在下将他咔嚓了算啦!” 说着,便从三指厚的牛皮带上拔出大肚盒子20响将子弹上了膛,提在手中向易扶桑跟前走去。 易扶桑听高剑利这么来讲,身上的神经便就绷紧了。 易扶桑之所以装死,全都是为了求活,因为从高剑利和秦剑灼出现野狼谷后,他就感到死神像自己越来越近;要是高剑利和秦剑灼认为他死了,他们就会匆匆离去;那时候易扶桑恐怕还有活的希望;他可以从这里爬上大路拦截车辆,花钱许愿让人把他拉到青岛去,一旦倒了青岛见着爸爸、妈妈;易扶桑就有生还的可能。 事到如今,易扶桑再也不敢奢望8个姑娘8000块光洋的事了,他标准已经降得很低很低那就是存活。 只要能存活下来,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因为他父亲易喜高就在青岛,是日本人跟前的红人。 因之在王国伦询问易扶桑时,易扶桑便就装死不说话,现在又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高剑利。 易扶桑知道高剑利是武林中人,弄死他犹如抿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可是易扶桑还是抱有侥幸心理,那就是用装死骗过高剑利的耳目。 高剑利向易扶桑跟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向身后的人吆喝:“大家全都向后,小心子弹造成误伤!” 紧闭眼睛躺在地上装死的易扶桑凭感觉高剑利已经走到距离他四五米的地方还没停下步子,不禁有点害怕了,心想高剑利是威震四方的镖师;走镖途中经常和土匪强盗、恶霸、地痞打交道,这样近距离地贴上来一定是要动真格的了,可能就是爆头。 爆头就是把脑袋大哥稀巴烂,脑浆流淌一地……易扶桑想到流淌地上白花花的脑浆时,心中便就发怵了。 然而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走过来的高剑利是在虚张声势吓唬自己。 易扶桑能听见高剑利呼吸的声音,可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易扶桑尽管年轻,可他知道胜利往往就是最后的十几秒甚至几秒钟‘易扶桑坚持着不把眼睛睁开来……坚持着……坚持着…… 高剑利站在易扶桑跟前见这家伙紧闭双目平仰躺地,一幅死去多时的样子;不禁暗暗啼笑道:狗小子还真能装?高某见得多了,你这点小把戏岂能骗过爷爷的双眼。 高剑利心中这么说着,便就扣动扳机,“啪”地打出一发子弹。 子弹爆响的一霎那,易扶桑惊得坐在地上了,可是高剑利对准的目标却是易扶桑身边的一个土窝,射出去的子弹打进土窝里后钻进土地里去了,易扶桑安然无恙。 高剑利见易扶桑端坐地上便就看着他嘿嘿笑道:“叫你装!装呀?怎么坐起来了!” 易扶桑见高剑利这一枪并未击中自己,而是打进身边的泥土里,便就后悔自己刚才不冷静坐在地上了。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坐在地上就不能再装死,不能再装死那就意味着得回答高剑利、秦剑灼和白衣人王国伦的各种盘问;等他们盘问清楚了,自己最后还得死! 易扶桑之所以这么想,那是他爹易喜高告诉他的,他爹来泰安后对他说过,给日本军营送中国姑娘就是汉奸行为,一旦被中国人逮住就得死。 易扶桑在把8个姑娘往青岛运送之前不是没想过“汉奸”二字,可是8000块银洋太有诱惑力了,他才铤而走险。 现在既然被高剑利她们逮住,好赖也是一死,装死不成易扶桑还有办法,那就是不 高剑利把易扶桑询问一阵,易扶桑不说话;秦剑灼接着询问,易扶桑还是不说话;最初让骨子给易扶桑包扎伤口止血的王国伦问话,易扶桑依旧不说话。 王国伦见易扶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想狗小子真个白眼狼;鄙人让骨子给他包扎伤口这样善待,他竟然不领情,看来不弄点真的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有三只眼睛。 因此虚张声势地对高剑利道:“高大哥,这狗小子是厕所门前的石头又臭又硬,反正他的腿断了走不成路,就把他撇在这里喂狼去吧……” 正文 第023章 吓破你的胆 易扶桑听王国伦说要把他撇在野狼谷喂狼,浑身顿时泛起鸡皮疙瘩。 就在刚才,骨子绘声绘色地把野狼谷两群狼时不时相聚一起血腥搏杀的场面讲述一番,听得易扶桑心惊胆颤。 要是易扶桑一个人待在这个野狼出没的山谷中,行动又不方便;甭说一群狼,就是一头狼也会将他撕成碎片;更何况狼群中还有一头从南美洲亚马逊原始森林放野过来的红狼。 听骨子说,红狼可是千年不遇奇葩,自从来到莲花山后站稳脚跟后,本地狼就休想将它打败;尤为碜人的是,红狼对路过此地的行人绝不手软,一旦发现坚决残杀;野狼谷也因此而得名。 易扶桑倘若被扔在这里,百分之百会成为红狼的一顿晚餐;红狼不用吹灰之力地将他吞下肚去,变作一堆粪便排泄这里中遗臭万年。 当易扶桑将这些恶劣因素寻思一番后,却也不无侥幸地认为:王国伦那句话是虚张声势,目的还不是想从他嘴里套问点什么? 王国伦想要套问的一定是他爸爸易喜高的事情,因为他爸爸是汉奸;在青岛给日本人做事;说得直白些就是给日本兵士物色靓丽的中国姑娘供其享受。 这种连易扶桑也绝得有丧良心的皮肉营生一旦被王国伦、高剑利他们证实;那么爸爸的死期就不远了。 没见高剑利、秦剑灼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吗,这些人是专门给人找事的;更何况面对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汉奸? 而这个白衣白裤手执镔铁扇的莲花山寨主王国伦更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奇葩人物;一套铁扇功连日本的徒手格斗冠军河野次郎也打得流花流水,倘若得知爸爸做汉奸的事情,还不将他剁成肉酱? 易扶桑是爸爸易喜高的儿子,可他身上也流淌着大和民族的血液;因他妈妈小山智利是日本人。 为了保护爸爸,保护妈妈,易扶桑绝不能将爸爸和妈妈在青岛的住处透露给他们;更不能在他们跟前提一句爸爸做汉奸的口实。 易扶桑这么想过,便就重新树立起和高剑利、王国伦硬撑到底的信心。 树立起硬撑到底的信心后,易扶桑不禁回想起妈妈给他讲述过的身世—— 易扶桑隐隐乎乎记得,他娘小山智利说过她是日本人,“九一八”事变前便随父亲小山镇魂来到中国吉林长白山下垦荒种田。 距小山智利家不远的地方住着一家中国人,这家人有个和小山智利年龄相当的小伙子名叫郑江和,郑江河由于爱放屁村人便给他起了个绰号——郑老屁。 郑老屁比小山智利大两岁,两人很能谈得来;小山智利的中国话就是郑老屁给教的,而郑老屁也跟小山智利学了不少日本语。 小山智利17岁那年,郑老屁带着她上长白山挖山参;他们的运气真好;在山野中发现一片参林,竟然生长着十几棵老山参,有二甲子、灯台、巴掌。 人参的二品叶叫“二甲子”,三品叶叫“灯台”,五品叶叫“巴掌” 郑老屁发现二甲子和灯台,还有巴掌后,当下便兴奋得喜晕过去;小山智利左掐右拧将他弄醒,郑老屁便就扬声大笑说他们找到宝藏;要是把这些山参卖了几辈子生活也不成问题。 小山智利疑问山参真有这么神奇和宝贵,变卖了能吃几辈子? 郑老屁笑着对小山智利说,只有长白山这个龙脉之地才能长出如此精良的参林;而老山参的生长也和其它植物不一样,是在布谷鸟吃了参仔后排出的粪便上生长起来的,因此比黄金还贵重。 郑老屁向小山智利说着时,便就指着一棵五品叶的老山参道:“智利妹妹,就这一棵五品叶的参拿到市场上去卖,少说也卖十几万块银洋!十几万块大洋啥概念你应该明白!” 小山智利听郑老屁这么来讲,怔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才说:“一棵老山参就卖这么多钱,哪十几颗呢?” 郑老屁笑道:“这十几棵山参我们不能卖,等巴掌长成七品叶的参王再卖;那时候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啊!” 小山智利同意郑老屁的提议,两人在那片参林处做了记号向山下走去;却中途遇上暴风雪,不得不在一只山洞里避寒;就在那座温暖的小山洞里,郑老屁和小山智利偷尝了禁果。 很快,小山智利有了身孕,一朝分娩后产下一个男婴;小山智利按照中国人的传统给孩子起名郑天寿。 然而小山镇魂不能容忍女儿的失节行为,更使小山镇魂恼怒不已地是:夺去女儿贞操的青年竟是一个支那人;还有一个令人恶心的别名——郑老屁。 小山镇魂把女儿堵在屋里骂了几天:“你个伤风败俗的丧门星,为什么看上一头支那猪?听那名字——郑老屁,他是屁养大的吗?” 小山镇魂越想越气很,便就花钱雇了几个日本浪人将郑老屁痛打一顿,还要郑老屁的父母赔偿1000块大洋。 郑老屁家中一贫如洗,父母在小山镇魂威逼下远逃他乡;郑老屁挂念自己出生不久的儿子躲藏起来,可时不时地赖和小山智利约会。 狠心的小山镇魂要将婴孩郑天寿扔进山谷,小山智利以死反抗;小山镇魂心疼女儿只好作罢,答应将郑天寿送给郑老屁;但要郑老屁从今往后不能再见小山智利,必须离开吉林。 郑老屁抱着郑天寿走了,小山智利整天想念孩子郑天寿;为堵截小山智利触景生情的情愫,小山镇魂带着小山智利来到辽宁结识了商人易喜高。 那时候易喜高已经被日本人收买,小山镇魂心中很高兴,便将女儿小山智利改嫁给他;还给了易喜高一笔钱支持他的生意。 易喜高带着小山智利回到泰安定居,生下儿子易扶桑;有了易扶桑,小山智利对前面的儿子郑天寿也就慢慢淡忘…… 易扶桑将妈妈小山智利的遭遇回想一番,拧身去看高剑利和王国伦他们;只见这些人正向东边走去。 在这以前,易扶桑端坐地上眼睛一直是朝西方看着,因为西方是太阳落山的地方。 而这时候易扶桑把身子扭转过来后向东看去,才发现王国伦说过那句“高大哥,这狗小子是厕所门前的石头又臭又硬,反正他的腿断了走不成路,就把他撇这里喂狼去吧!”的话语后还真的向东走去了。 东边是通向青岛的大路,那辆马车就停放在路边上;王国伦、高剑利、秦剑灼还有王家琪、李佳雨一伙人此时距离马车已经很近。 在此之前,易扶桑被王家琪和李佳雨从车上蹬踩下来后,马车并没停下来;而是向前冲出四五百米远。 马车最后是在王家琪的大胆制动下停下来的,但距离易扶桑落下去的地方已有四五百米远。 而马车停下来后,王家琪和李佳雨向后跑回四五百米,才来到易扶桑跌落的地方。 易扶桑见王国伦、高剑利一伙距离马车只剩二三百米远了,心中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 在这之前,易扶桑使用过装死计划,被高剑利的枪弹惊醒过来;装死不成又采取冷对坑之策——不管你问东问西,我就是闭口一句话不说。 易扶桑自以为冷对抗起到作用了,高剑利、王国伦束手无策才扔下那些话语离开了;当时易扶桑还觉得欣欣然,心想只要王国伦和高剑利他们离开,自己便就成了自由之人,逃出他们的掌控指日可待。 可是回头一想王国伦她们真要离开,把自己孤零零一人扔在野狼谷;自己的腿脚又不能动弹,红狼真要来了,还不是顷刻间就会变成腐尸? 西天的太阳早就落山,天边漂浮着血红色的火烧云,易扶桑凝视着一朵朵被血涂染过的火烧云,似乎看见那头红狼正向这边走来,尖利的狼牙猛然咬在自己的喉管上;一腔热血很快便就倾洒在地,而红狼并不罢休,将他的骨头渣子也嚼成粉齑。 易扶桑这么想着时,又看看自己还在肿胀的右腿心中更就焦急:右腿断了,要是不及时送进大医院正骨治疗,这条腿恐怕就保不住。 既然要保腿,就不能离开王国伦他们,他们尽管已经知道自己的恶行,可是眼前唯一能把他送进大医院的,只有这帮人;爸爸、妈妈再好也不在,远水岂能来解近渴? 易扶桑把这些事情在头脑中像过电影一样过了一边,便就按捺不住地“哇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向高剑利他们走去的背影喝喊起来:“带上我——带上我——不能把我丢在野狼谷……” 王国伦听见易扶桑终于喝喊起来,便就会意地向高剑利和秦剑灼两人笑笑站住脚步道:“怎么样,这家伙扛不住了吧?不给他变换个手法,他把我们认傻子呢;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转过身子看向远处的易扶桑道:“让我们带上你也行,可是你得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回答!我回答!易扶桑一万个回答,只要你们带上我!” 王国伦见易扶桑彻底骨软了,便和高剑利、秦剑灼重新返回到易扶桑跟前。 易扶桑看见王国伦三人复转回来,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痴呆呆看着他们又是一言不发了。 王国伦怔怔看了他几眼道:“易扶桑,你还年轻,我们也不想看着你这样去死,只有你说出事情的原委;我们就把你送往青岛疗伤!” 易扶桑见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挣扎着一条腿跪在地上说:“王大哥,你有什么话就问,小人一定如实奉告!” 王国伦看着易扶桑冷笑一声道:“易扶桑,你和青岛那个汉奸易喜高什么关系……” 正文 第024章 不信你不说 易扶桑没想到王国伦单刀直入,一开口便提问这个他提心吊胆的问题。 这个关乎到父亲身家性命的问题,从高剑利和秦剑灼一出现在视野中,易扶桑就估略到他们可能要问起;便决定无论发生什么,这件事他都要守口如瓶;如果不守口如瓶,父亲易喜高就完蛋了;父亲一旦丢掉性命,易扶桑也会成为无本之木,无脚之蟹而寸步难行。 即便易扶桑向王国伦打招呼哀求他不要把自己丢在野狼谷,说王国伦询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时;易扶桑对这件事也还留有余地,那就是能蒙就蒙,能骗就骗;得过且过,敷衍了事,守口如瓶。 然而狐狸再狡猾也躲不过好猎手,王国伦似乎猜测出易扶桑的心理活动,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冷不丁打来一闷棍,使易扶桑方寸大乱。 易扶桑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了王国伦一眼;又看看高剑利、秦剑灼;再一次沉默起来了。 沉默是金,不知是那位哲人总结出来的惊世骇俗之言;然而易扶桑此时的沉默,只能是一种黔驴技穷的表演;因为从愚蠢的劫持计划一付诸行动,他就给自己把枷锁套在脖子上;现在的每一分钟沉默,都是在给枷锁上增加重量。 王国伦扬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把手中的镔铁扇展开来扇扇凉,振振有词道:“易扶桑,不要以为你缄口不语就能蒙混过关!你被王家琪和李佳雨从马车上拿脚瞪下来时,鄙人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你要将8个姑娘送青岛去,而这事一定是汉奸易喜高安排的;易喜高在青岛多次抢劫姑娘送给日本人,鄙人才问你和易喜高是什么关系!” 王国伦说着,愤愤不平道:“你不说也行,不说只能是自取灭亡!事情有个再一再二,可没个再三再四!这次是你把我们喊来的,说什么都要告诉;可是你变卦,这种些小拙劣的作派是很龌龊的!”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看着易扶桑的眼睛道:“本来对你这种龌龊的卑劣行径,我们完全可以一枪了断;不过看你年轻不想过早地把你送进地狱;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如果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可甭怪我们没有做到仁至义尽!” 易扶桑听王国伦苦口婆心,心中真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如果痛痛快快回答王国伦的问题,那就等于供出父亲易喜高的汉奸身份。 父亲的汉奸身份一单暴露,他这些年给日本人做的事情就会大白天下;尤为致命的是为日本军营提供女人的龌龊事情一泄露出去;青岛市民不把他锤个半死也会让他终生站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易喜高都是易扶桑的父亲;父子关系永世不会消失,就是打断脊梁也还连着筋;作为儿子的易扶桑岂能把父亲的秘密告诉索昧平生的人,或者告诉早就想杀戮父亲的人! 然而易扶桑如果不说出父亲的汉奸作派,自己就有生命危险;王国伦和高剑利这伙人会把他丢在野狼谷喂狼,或者直截了当给他一颗子弹了事。 没见高剑利和秦剑灼全都挎着大肚盒子驳壳枪吗?驳壳枪可是眼下最实用的兵器,只要扳机一抠,他的脑袋就会成为烂西瓜。 除过高剑利、秦剑灼手中的驳壳枪,还有王国伦带来的十几个人手中拿的勃朗宁手枪毒不食吃素的。 王国伦手中尽管没枪,可那把致命的镔铁扇不知要强似手枪多少倍;镔铁扇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冷兵器;只要王国伦用镔铁扇在自己额头上点上一点,自己的五脏六腑便会震碎从而死亡;一道道关口都是鬼门关,易扶桑岂胆战心惊地寻思着自己会在那一道关口上栽跤! 易扶桑沉默着,寻思着,想象着,说还是不说?说出易喜高是自己的父亲,王国伦一定还要盘根问底得寸进尺;要他讲出父亲居住的地方,一旦问出父亲和母亲的详细住址,凭王国伦的身手,他一定会率领人马即刻杀过去,将父亲剁为肉酱。 可是不说出来,易扶桑自己就得死亡;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易扶桑翻江倒海地思想着,就是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秦剑灼见易扶桑像个枸木墩墩坐在地上不说话,便就怒起,“嚓”地一声从腰间二指宽的牛皮带上拔下20响的大肚盒子,顶在易扶桑太阳穴上气呼呼道:“狗小子三番五次戏耍我们,干脆给你一颗花生粒算啦!” 王国伦将秦剑灼按在易扶桑太阳穴上的驳壳枪拿开来道:“这小子出尔反尔倒也帮了我们的忙!” 秦剑灼怔怔地看着王国伦,不知他说帮忙是什么意思。 王国伦嘿嘿一笑道:“易扶桑越不愿意说易喜高和他的关系,越就证明易喜高和他的关系不同一般;这种掩耳盗铃的伎俩其实是在表白!”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加重语气追问一声:“易扶桑,你甭以为缄口不讲就能掩饰你和易喜高的父子关系;正因为你的缄口不讲,才证易明喜高就是你爹,你是易喜高的儿子,你们父子关系已经一目了然,你还想负隅顽抗吗!” 易扶桑瞠目结舌,心中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我可没说呀! 不过易扶桑还是诧异王国伦从他的缄口不言中判断出他们的父子关系;易扶桑看了王国伦一眼,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王国伦把手往空中一挥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其实对付你这样的死硬派我们是有办法的,那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骨子,” 王国伦说着,扯开嗓子向站立马车跟前的骨子呐喊着:“骨子你过来,把刚才给狗小子包扎的绑带和纱布扯掉;让他呆在野狼沟流血不止而死!” 骨子应答一声向这边走过来,易扶桑立即单腿跪地向王国伦求饶:“大哥饶命,不要扯掉包扎;撤掉包扎小人就活不成啦!” 王国伦见易扶桑又成一条狗了,便就不屑一顾地问道:“既然知道拆掉纱布活不了,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高剑利接上话说:“易扶桑和易喜高的父子关系那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的事,狗小子既然不想说,我们就没耐心听了;尽快了断我们还要赶路!” 易扶桑见王国伦和高剑利把事情彻底挑明了,知道想隐瞒也是徒劳的,便就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眼泪汪汪地说:“高大哥,王大哥,不是小子不想说,是因为易喜高就是小子的爸爸呀!可今日的事和我爸爸没有关系,你们问他做甚?” 王国伦见易扶桑终于承认易喜高是他爸爸,便就嘿嘿笑着把镔铁扇在手中骨碌碌转着看了易扶桑几眼道:“我问你,你爸爸上个月是不是到过泰安?是不是他指令你从泰安给青岛贩运姑娘?你把姑娘从泰安弄到青岛一个能获取多少利润?” 王国伦连珠炮般的询问,使易扶桑目瞪口呆,只见他嘴里呐呐着:“这……这……这个……”却说不上来一句囫囵话语。 “又不老实咧?”王国伦将手中镔铁扇举起来道:“这一次再不老实鄙人就一扇子拍死你!” 易扶桑见王国伦的镔铁扇就悬在自己头顶,随时都有点下来的可能;一旦镔铁扇点在自己囟门口或者额头顶,那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堆腐肉。 求生的愿望再次在易扶桑的脑海中奔涌,他战战兢兢看着王国伦哀求:“王大哥,王爷爷,还请手下留情;小子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你还不行!” 易扶桑这一次还真是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把王国伦、高剑利他们猜测到的和没猜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妈妈是日本人,名字叫小山智利;九一八之前,我妈妈跟老爷来到吉林长白山下垦荒种田;这当口,我妈妈认识一个中国人绰号郑老屁,郑老屁和我妈妈生了一个男孩子名叫郑天寿!” 王国伦和高剑利、秦剑灼三人听易扶桑讲起家事来了,便就相互看了几眼,王国伦给高剑利和秦剑灼两人使眼色,意思是说不要打断,让这小子继续讲下去! 高剑利和秦剑灼明白王国伦眼神的意思,便就没有吭声,耐下性子听易扶桑絮絮叨叨讲述。 易扶桑还以为王国伦、高剑利、秦剑灼三人听得认真,便就说得风生水起:“我妈妈生下郑天寿后,我姥爷要将他丢到山谷去喂狼;我妈妈以死相争;我姥爷才做了让步,郑天寿让郑老屁抱走后;我妈妈才嫁给我父亲。我父亲那时候是商人,我姥爷支助他一笔钱让他回泰安定居;我是在泰安出生的!” 易扶桑说着,振振精神接着道:“我在泰安出生后我父亲去了青岛,我读书读到初中毕业,我父亲就不让读书了,送我进了泰安的福新面粉厂做了一名普通工人,后来老板让我赶马车给外送面粉,给厂里拉麦子!” 易扶桑说到这里,王国伦让他打住道:“不要讲那么多鸡毛蒜皮子的事,我只问你,你父亲易喜高现在住青岛什么地方?” “这……这……这……”易扶桑又一次口吃起来,王国伦不能再容忍,抡起镔铁扇在他没有受伤的左腿上敲了一下道:“再耍死狗就敲断你这条腿!” 王国伦这一镔铁扇尽管没有使用多少力成,可还是让易扶桑的左腿感到疼痛难忍,“哇哇哇”啼叫起来;易扶桑一边啼叫一边陈述:“王大哥你不要打啦!小子给你说还不行?” 易扶桑说着嘘叹一声道:“我爸爸现在住青岛海湾街拐巴巷子1952号大院!” 王国伦倒吸一口冷气,默默说道:住这么神秘的地方?怪不得先后派出几拨子人暗杀都没得手,原来易喜高住在日本军营边上,被层层叠叠保护着哩! 王国伦在莲花山听说汉奸易扶桑在青岛那边干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后,便想将这个中国人的败类除掉;可是一连派出几拨子人都无功而返,原因是不知易喜高的具体住址。 因此,王国伦一接触到易扶桑,便就十分地上心,他觉得易扶桑和易喜高都姓易,之间肯定有什么瓜葛;而且两人都是皮条客,一定相互了解;王国伦便想从易扶桑嘴里套出易喜高的详细住址,现在终于如愿以偿,王国伦才长长嘘出一口气来…… 正文 第025章 泛起心头的灵感 王国伦从易扶桑嘴里套出汉奸易喜高的详细住址后心中很是高兴,她抬头看看天色却已显晚,便对仍然滔滔不绝叙的易扶桑道:“小子吔,这一次你终于老老实实说了,可是天色当晚,就到此打住吧!” 易扶桑见王国伦不让他说下去,便就嘿嘿笑道:“王大哥不让小人说那小人就不说喽!” 易扶桑说着,不无急切地看了王国伦一眼道:“王大哥,您是江湖好汉心地善良,一来到野狼谷就让骨子大叔给小子包扎伤口,小子不知如何感激您才好!可是救人救到底方显英雄本色,您看看小人这条腿!” 易扶桑说着,便将自己那条肿胀得如同小桶一样粗的右腿伸到王国伦眼前哭丧着脸说:“王大哥,小人这条腿肿胀的如同小桶粗了,要是不及时送往大医院正骨,挨不到天明就会废了的!” 王国伦在获得汉奸易喜高的地址后,心中正盘算如何趁热打铁赶往青岛铲除汉奸,听易扶桑这么说,心中便想:易扶桑的腿断了是要送大医院治疗,但莲花山距莱芜县城不远,送莱芜县城应该最为理想!但莱芜县城似乎没有像样子的医院,只有送往青岛才是最好办法!鄙人正打算铲除汉奸易喜高,顺道把易扶桑送往青岛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王国伦这么想着,蹙蹙眉头又道:当然有人会说易扶桑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就不应该管他;可世界上的事情还是车走车路马行马道不能打一锅糨子。 易喜高是汉奸死有余辜,可他儿子尽管做了不地道的事可是还够不上死;因只送他上医院也是仁义之举;再说带上易扶桑还能最后确认易喜高的住处是不是真实,一石二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王国伦翻江倒海寻思一阵,便要安排手下准备行动,可是脑子转了一个弯却感到漏洞百出,便就重新陷入遐思之中: 莲花山距离青岛400多公里路,能说去就能去吗? 王国伦这么说着时便就扎扎实实算了一笔账: 400多公里的路程要是步行,每小时6公里;需要2天20小时30分钟。 骑自行车一小时20公里,须要20小时33分。 骑摩托车一小时50公里,需要8小时13分 驾驶汽车一小时80公里,需要5小时8分。 要是骑马的话,必须是健壮的马,每小时快跑40公里也得10个小时;但这样的快马跑100公里就得休息,要是不休息会把马跑死;这样以来,骑马也得2天。 坐马车和骑马的速度差不了多少,恐怕也得2天时间。 王国伦算了一笔账后不禁双眉紧蹙心中说道,看来想尽快赶到青岛除掉汉奸易喜高,最实用的交通工具应该是汽车;可是上哪儿去找汽车呢? 王国伦这么想过顿了一下眼前突然一亮,记起几天前和山子上莱芜城采办枪械时看见的那辆道奇小轿车,便就向远处喊了一声:“山子山子你过来!” 被王国伦喊作山子的人是个大高个儿年龄在十七八岁,听当家的喝喊自己,便就“咚咚咚”地跑过来,站到王国伦跟前后紧问一声:“当家的您喊山子有何吩咐?” 王国伦把眼睛向四周看看,拽住山的胳膊向远处走了几步,离开易扶桑四五十步了才道:“山子,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去莱州城的事情?” 山子被王国伦问得一愣一愣,大睁着眼睛看着他说:“记得呀,当家的……” 山子没把话说完,便见王国伦扬手制止道:“我们两人走到中街大什子看见一辆道奇牌小轿车,某家当时让你过去打问打问那是谁的车是吗?不知你问的情况如何!” “哦哦哦!”山子茅塞顿开地说着:“当家的问那件事呀?山子打问清楚了,那是商会会长张生杰的小轿车!那狗贼现在是莱州城一霸,欺男霸女为日本人干事,上一个月蔺家庄附近的几个村庄里十几个女孩子失踪,人们怀疑与张生杰有关;说是这个狗贼弄去青岛卖给日本人了!” 王国伦听山子说他们在莱芜城看见的道奇牌小汽车是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的,便就嘿嘿一笑道:“山子,那天无意之让你去打问道奇小汽车的主人,没想到还真要派上用场了!” 山子听王国伦这么一说,顿时振奋起来,从腰间的皮带上拔出勃朗宁手枪一挥道:“当家的,是不是要进城铲除张生杰?山子知道他的住址,前面带路!” 王国伦见山子情绪激昂,把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见风就是雨,你先给那边的兄弟通个气,就说我们要去抓肥猪,让大家准备准备!” 山子听王国伦这么说完,兴高采烈地向那一帮兄弟跟前跑去了;王国伦心中继续寻思:没想到狗汉奸张生杰还有一辆道奇小轿车?这不是上苍有意安排王国伦去争夺吗…… 原来这个张生杰是莱芜城独一无二的大资本家,控制着莱芜城乡的商业命脉;可这家伙早就投靠日本人,多次给鬼子提供军事情报和商业秘密。 张生杰是个圈脸胡子,密扎扎的毛胡子仿佛刺猬屁股上的毛刺,人便唤他毛胡子张生。 毛胡子张生和青岛的易喜高是一条线的,都受日本特高课行动组长小山镇魂也就是易扶桑的姥爷领导;如果以易扶桑的名义上毛胡子张生那里,以借用的名义把道奇牌小汽车搞到手,子时前后就可以到青岛,到青岛后将易扶桑送进医院,将易喜高和张生杰两个汉奸除掉,不是一箭三雕吗? 主意拿定,王国伦便向高剑利和秦剑灼招招手让他们两人过来。 高剑利和秦剑灼正在那一边对王国伦的举作感到诧异,说白衣侠士怎么和易扶桑正说话,却突然把那个叫山子的半打子小伙叫到跟前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山子便就连奔带跑向伙伴那边跑去了;这个时候却又喊叫高剑利和秦剑灼,不知要干什么? 高剑利说:“师弟我们赶快过去,王贤弟一定有重要事情和我们商量哩!” 两人不容多想,连颠带跑来到王国伦跟前,王国伦一手拽住高剑利,一手拉住秦剑灼道:“两位哥哥,兄弟刚才询问易扶桑那小子,突然来了一个灵感!” “哟呵!”高剑利啼叫一声道:“王贤弟来灵感呐?什么灵感快给哥哥讲讲!” 高剑利和王国伦接触尽管时间不长,已经把他认定为自己的好兄弟和刚正不阿的好汉。 王国伦倘若不是刚直不阿的好汉,一个大学生,岂能丢了学业杀掉三个日本军官只身逃到关内,又为正义打败日本格斗冠军河野次郎为中国人长脸;还接受罗宗烈之托做了莲花山寨主。 今天,王国伦为8个索昧平生的姑娘免遭凌辱,率领莲花山兄弟风尘仆仆赶来营救;高剑利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此,在王国伦说自己来了灵感时,高剑利便就浮想联翩急切询问。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来问,便就嘿嘿笑道:“高大哥、秦大哥,兄弟的灵感全是来之易扶桑那狗小子!” “来自易扶桑那狗小子?”秦剑灼不明事理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古伦拉拽着高剑利和秦剑灼蹲在地上喀了一口痰道:“刚才兄弟不是正和易扶桑说话吗?易扶桑尽讲些葱胡子胡子蒜皮子的事,兄弟就做个手势不让他讲了!易扶桑见兄弟不让他讲下去,便就嘿嘿笑道:王大哥,您是江湖好汉心地善良,一来野狼谷就让骨子大叔给小子包扎伤口,小子不知如何感激您才好!可救人救到底方显英雄本色!易扶桑说着就把自己那条肿胀得如同小桶的右腿伸出来道:王大哥您看小人这条腿,要是不及时送往大医院正骨挨不到天明就会废了的!”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易扶桑这么一说,我就认真仔细地将他的腿看了几眼还真严重;心想已经弄清楚汉奸易喜高的住址,正想赶往青岛诛杀,还不如一石二鸟将易扶桑带上;一来是证明他说的易喜高的地址真实不真实;二来是想他还年轻罪不该死应该尽快治疗!可是用什么把易扶桑送往青岛,兄弟犯了嘀咕!” “王兄弟是不是想到莲花山距离青岛太远的问题?”高剑利见王国伦免邮难色便就问了一声。 王国伦嘿嘿笑道:“高大哥你是问到点子上了!”王国伦怔怔说道:“据兄弟所知,莱芜距离青岛最近的距离是420公里;骑马、坐马车前往都要两三天时间,便就想到汽车!” 王国伦说到这里禁不住哈哈大笑几声道:“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前几天兄弟和山子去莱芜城采集枪支弹药,在大什字看见一辆道奇牌高级小轿车,便让山子上前打问看是谁家的车。山子当时打问了,刚才叫这儿一问,才知道那辆道奇牌小轿车是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的,兄弟便想去莱芜城抓肥猪——抓肥猪是江湖上的黑话,就是抓一个有油水的大货!因此上才把二位喊过来商量,想听听二位兄长的意见!” 高剑利听王国伦说完,拍个响掌哈哈大笑:“王兄弟说得全在理上,高某举双手支持兄弟的行动!” 高剑利这么说着,不禁提高嗓音道:“高某不禁举双手支持王兄弟的行动,还要和你一道前去会会这个张生杰!” “不不不!”王国伦急道:“高大哥和秦大哥还要护送容小姐上保定,岂能和王某一起行动!” 说着,把手指指站立远处的8个姑娘道:“8个姑娘现在被易扶桑曳到莲花山来了,得马上送回杨阁庄和容小姐**她们会合,高大哥哪能离开?” 高剑利“嗨”了一声道:“把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送往杨阁庄和容小姐会合不是有秦兄弟吗?秦兄弟送他们回杨阁庄去,高某跟王兄弟上莱芜城会会汉奸张生杰;不是一举两得吗!” 秦剑灼听高剑利这么来说,便就嘿嘿笑道:“师兄你是吃了灯芯说了个轻松,让为弟送8个姑娘回杨阁庄,你随王兄弟一起行动?美死你咧!不行,送姑娘的事情交给你,秦剑灼随王兄弟一起行动!” 高剑利见秦剑灼和自己争执,便就互不相让地说:“那不行,我说的早,轮也轮我跟随王兄弟去!” 秦剑灼呵呵笑道:“说得早又怎样?说得早不如说得巧,大哥可知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王国伦见高剑利和秦剑灼争执不下,便就把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下伸展开来,往两人中间一挡道:“二位兄长无需争执,这事由王某来决断……” 正文 第026章 银元正反定去留 王国伦说着,便从衣兜中拿出一块银洋捏着棱边举在手中道:“二位大哥请看,兄弟这里有一块银洋;正面是国父孙中山的半身像代表高大哥;背面是帆船代表秦大哥!” 王国伦说着,便就做出一个上抛的动作道:“现在我把银洋抛在空中,落在地上后正面朝上,那秦大哥就赶车送8位姑娘;反之背面朝上,高大哥就责无旁贷地赶上马车回杨阁庄去和容小姐会合;二位兄长想一想,看兄弟这个主意咋个相!” 高剑利呵呵笑道:“王兄弟这是银元赌输赢呀,好好好,高某同意!” 秦剑灼见高剑利这么来讲,也就讪笑一声道:“也行,这样做还算合理,王兄弟你就来栽决吧!” 王国伦见高剑利和秦剑灼同意他的主意,便就呵呵笑道:“那兄弟就抛银元了啊,二位兄长看清楚喽!” 王国伦嘿嘿说着,便将银洋向空中抛去,银洋携带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飞向空中略停一停,便像折了翅膀的小鸟落在地上跳了几跳翻了几个筋斗,正面的孙中山半身像便就端端正正翻在上面来了。 高剑利见得,便就扬声大笑道:“秦师弟你看怎么样,连老天爷都同意高某随王兄弟去哩;你认输吧!” 说着嘿嘿笑道:“秦师弟准备准备,送8个姑娘回杨阁庄和容小姐、阿什利她们会合,高某和王兄弟办完事情很快就追上你们!” 秦剑灼一怔,摸摸后脑勺道:“既然这样,那秦某只好认命;可是兄弟和8个姑娘和容小姐她们会合后要是等不你,就要直接上保定,我们去了保定你找不见可咋办!” 高剑利听秦剑灼这么来说,眉头一蹙,还真觉得是个事,转这圈子想了一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阿什利姑娘曾经说他爸爸和妈妈都在保定市的思罗医院做大夫,地址好像是长城北大街320号!” 高剑利说着手按额头想了一想,最后肯定地说:“对,思罗医院的地址是长城北大街320号;秦师弟和容小姐如果先到保定,就在思罗医院门口等我!”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说完,便就看着秦剑灼道:“秦大哥赶车是内行,这趟差事交给你非常合适;不过兄弟还要派10个小卒一路护送你们去杨阁庄!” 秦剑灼一怔,不禁瞠目结舌;高剑利更是惊诧不已地说:“王兄弟要派10个小卒护送?这成什么事情呐?” 王国伦呵呵笑道:“二位兄长不要惊奇,其实这件事兄弟早就谋划好了!让10个兄弟护送秦大哥和8个姑娘赶往杨阁庄与容小姐会合,然后赶往保定只是王某谋划的第一步;王某谋划的第二步就是在莱芜和青岛干完活儿,把山寨的全部人马拉到保定投身抗日,与胡子分道扬镳;做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 高剑利和秦剑灼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王国伦在说什么;高剑利耐不住性子急急问道:“王兄弟你这唱的哪一出呀?高某怎么越听越糊涂!” 王国伦嘿嘿嬉笑几声,定定神儿道:“二位兄长,兄弟在前面不是说过吗?山寨的兄弟听说卢沟桥事变,北平和天津相继失守;全都摩拳擦掌要求上前线杀鬼子!昨天兄弟又得倒情报说国民政府的军队正在高壁店狙击日寇,保定距离高碑店不远,我们到了保定便就意味着到了前线,让弟兄们杀杀鬼子出出心中的恶气!”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一说,方才明白王国伦是要弃暗投明,不再占山为王做胡子,而是要把队伍拉到前线杀鬼子,成为一支抗日的军队,便就热泪盈眶地一把抓住王国伦的手摇晃着说:“王兄弟堪称乱世枭雄,尽管你比高某小几岁;可是为国为民保家卫国的志向使高某没齿难忘!” 这么说着,突然双脚并拢打个立正,向王国伦敬了一个礼说:“王兄弟,从今往后,高某就跟着你打鬼子,还望兄弟接纳!” 秦剑灼见高剑利一副军人姿态向王国伦行敬军礼,也就效仿而行向王国伦敬罢礼后道:“秦某和师兄一样,从今往后跟着王兄弟!” 王国伦见高剑利和秦剑灼做出同样的选择,便就哈哈大笑几声道:“普天之下皆兄弟,王国伦欢迎二位大哥加入抗日队伍……” 三人说了一阵话,王国伦便让山子赶回山寨再唤一些弟兄下来。 不多一会,几十个骑着马背着枪的剽悍后生便都从莲花山赶了过来。 王国伦挑选了10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让一个叫彪子的大猛个儿带队,护送秦剑灼和8个姑娘赶往杨阁庄。 彪子一声喝喊,10个人10匹马便就齐刷刷站在王国伦面前,王国伦简单讲了几话;10个汉子便都骑在马上,腰间插着大刀,手中拎着勃朗宁手枪,向停放在路旁的马车走去。 已经赶到马车跟前的秦剑灼这时候也让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上了车。 10个汉子见姑娘们上了马车全都坐好了,便就向王国伦和高剑利拱手告别,策马向西一路驶去。 易扶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秦剑灼赶着马车,在10个全副武装的胡子的保护下向西而去;知道他们赶往保定去了。 马车载着8姑娘重新踏上前往保定的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易扶桑向王国伦提出的上正规医院,正骨疗伤的请求却不见答复;而展现易扶桑眼前的却是几十个骑马持枪腰别大砍刀的剽悍胡子,比此前的十几个人多了三四十个;易扶桑心中不觉又紧张起来。 易扶桑吧脑袋不停地在脖颈上转着圈子凝视眼前这些胡子,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却见王国伦大步流星向这边赶来,后面还跟前高剑利和山子。 易扶桑见王国伦步履匆匆,身上不禁泛起鸡皮疙瘩:他要干甚么?他是胡子,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挥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不是变了卦要把我杀掉…… 易扶桑这么想着时,两只眼睛里便就浸满泪水——如果他现在死了,那是多么遗憾和憋屈? 易扶桑是在父亲易喜高的授意下,才决定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可是半路上便出事了。 如果按法律术语讲,是不是就叫叫犯罪中止?一个犯罪中止的人难道还要去死吗?如果真要去死,那就冤枉死了! 因为易扶桑还有好多夙愿没实现,这样走了,怕连老戏上演的窦娥都不如吧! 易扶桑今年才18岁,听妈妈小山智利说,他还有个叫郑天寿的异性哥哥比自己大一岁;可易扶桑从来就没有见过郑天寿,当然易扶桑也没见过姥爷小山镇魂。 易扶桑是在泰安出生的,上学后曾经问过妈妈姥爷是干什么的,妈妈闭口不语,似乎还对姥爷耿耿于怀。 从妈妈嘴里问不出姥爷的下落,易扶桑又问爸爸,爸爸易喜高似乎对姥爷很崇敬,说姥爷在青岛做大官。 易扶桑只听说姥爷是个大官,可是多么大的官,他自己也不知道…… 易扶桑正在漫无边际地遐想时,王国伦和高剑利还有山子已经走到他身边来了。 易扶桑打住无边无际地遐思,扬起懵懂的眼睛看着王国伦,王国伦怔怔问道:“易扶桑,刚才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琢磨半天,觉得你这腿必须送到青岛进行诊治,要是不及时送往青岛,腿能不能保住那就不敢保证了!” 易扶桑听王国伦这么来讲,脸上顿时显露出惊喜的神色,双手抱拳打躬作揖道:“王大哥要是能将小可送往青岛,那您就是活菩萨了;小人知道青岛有大医院,一定能把伤腿治疗好!” 王国伦见易扶桑这么来说,看着他大半天没吭声,末了才问:“你这狗小子想得真不赖,可是你给拿个主意,我们上青岛是骑马、坐车、还是步行?” 易扶桑看着王国伦笑了笑说:“这要王大哥拿主意,小子狗屁不懂咋知道骑马、坐车、还是步行?再说小子的腿断了走不成路,坐马车当然最好!” 王国伦拍个响掌道:“狗小子说得好,可是你知道坐马车到青岛要多长时间?” 王国伦说着,便将前面算过的帐给易扶桑复述一遍:“我们这里是野狼谷,距离青岛的距离应该是420公里,要是骑马的话必须是健壮的马,每小时快跑40公里也得10个小时;但这样的快马跑100公里就得休息;要是不休息会把马跑死;这样以来骑马也得2天。坐马车和骑马的速度差不了多少,也得2天时间;如果两天的路途上颠簸不停,你恐怕到不了青岛就得拜拜!” 易扶桑听说坐马车、骑马匹都得两天时间,还有路途上的颠簸自己弄不好会没命,便就“哇哇哇”哭嚎起来,一边哭嚎一边央求王国伦道:“王大哥,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兄弟呀!只要王大哥救了兄弟,就是再生父母!” 王国伦见易扶桑哭泣不止,便就吼喊一声“不许哭,我们不是在想办法吗?” 说着看向易扶桑道:“莱芜城的张生杰你可认识?” 易扶桑一怔,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张生杰,王国伦说的是不是那个商会会长!” “没错,就是他?”王国伦义正词严地说:“你认识不?” “这……这个……”易扶桑又拽起牛皮筋来了。 王国伦在易扶桑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道:“到底认不认识?告诉你,现在只有张生杰才能救你!” 易扶桑听说只有张生杰才能救他,便就怔怔地看着王国伦不说话。 王国伦知道这个狗小子年纪虽小,却是是狡猾多端的家伙,便就厉声呵斥道:“易扶桑,你这个狼不吃的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想隐瞒什么是不是?告诉你,张生杰有一辆道奇牌小轿车,一小时可以行使80多公里,四五个钟头便可到达青岛;我才这么问你的!” 王国伦说着,看看天色已经彻底黑扎,便就说道:“现在是戌时,如果将张生杰的道奇牌小轿车弄到手,子时前后我们就可以到青岛;一到青岛就能把你送往医院,你的腿才能有救!” 易扶桑听王国伦这么说完,一股喜悦的暖流顿时席上心头,只见他左腿拖着右腿半跪地上说:“王大哥,你说的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小人早就认识,走,我带你找他去!” 王国伦见易扶桑终于说出心里话,便让山子叫来几个弟兄临时绑成一副担架把易扶桑抬了,两波子人轮换着;向莱芜县城而去。 在去莱芜县城的路上,王国伦对易扶桑道:“一会儿找见张生杰后,你就说上这里给福新面粉厂收购粮食,没料到马车惊了轧断一条腿,借他的道奇小轿车上青岛的大医院诊治!张生杰要是不借给,你就抬出你父亲易喜高和你姥爷小山镇魂!” 易扶桑见王国伦提到姥爷小山镇魂,便就紧问一声道:“王大哥,小人知道我爸爸给日本人做事,前不久到我这里来过,和他一起同行的就有这个莱芜商会会长张生杰;可是我姥爷不知是干么的,抬出他来人家张生杰会认?” 王国伦骑在马上看了易扶桑一眼问:“狗小子,知道你姥爷是干什么的吗?” 易扶桑道:“我问我妈妈她总不告诉,那一次问爸爸,爸爸也是神神叨叨,说我姥爷是做大官的,可又没说做的什么大官,只是我没见过姥爷罢了!” 王国伦见说,便就郑重其事道:“既然狗小子不知道你姥爷是干什么的,那王某就告诉你!” 王国伦振振有词道:“你姥爷是日本特高课设在青岛的机关长,他管着你爸爸和张生杰这样的狗汉奸!” 易扶桑瞠目结舌,心中默默说着:姥爷是日本特务?怪不得我询问妈妈,妈妈总是闭口不言;好像对姥爷十分愤恨!爸爸就不一样,在他面前问起姥爷,他总是诚惶诚恐,神神叨叨,原来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呀……” 正文 第027章 岂用大炮打苍蝇 夏日的近夜并不显得十分黑暗,遗留天际的太阳余光依旧在那里制造着光亮;大地便就显得朦朦胧胧。 王国伦给易福桑交代了见到张生杰后要说的话语后,便就调转马头向路边上走了几步;抬头向前后左右看去。 莲花山寨的几十号人马现在行进在通向莱芜县城的峡谷山道上——前面是四个身强力壮的后生,他们用一副担架抬着易扶桑艰难地行走着。 一个名叫何子萌的十**岁的后生用肩膀扛着四分之一抬杆,边走边叫骂:“易福桑你这个***小汉奸,腿断了竟抬着你走?要不是我们大当家的友谊命令;老子早把你扔进山沟喂狼去咧!” 易福桑见何子萌骂骂咧咧不住嘴,便就哭丧着脸说:“大哥高抬贵手,小子也是吃错一口屎,做下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事情,还望大哥原谅!” “原谅个鸟!”何子萌依旧骂骂咧咧:“你想把人家8个姑娘弄到青岛卖给日本人?哪我问你:8个姑娘要是你的姐姐、妹妹、甚至你娘,你还能这样缺德吗?” 抬在前面的一个叫刘麒麟的后生见何子萌没完没了,便就喝喊一声道:“何子萌你还有完没完?大当家的让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名叫易福桑的小子抬到莱芜城里,你絮絮叨叨啰嗦个鸟!” 何子萌听刘麒麟这么说,正要反击,另外四个人换班了,何子萌才停止了叫骂。 王国伦看见也听见何子萌对易福桑的叫骂,却是听之任之,因为莲花山的弟兄们一提起汉奸,恨不能立马将其碎尸万段。 王国伦看着这些十七**、二十郎当的小伙子这种活波好动的心性,便就嬉笑一声向后面看去。 跟在担架后面是四五十个弟兄组成的马队,兄弟们全都骑马、拎枪、腰里插着大砍刀。 这样装扮,完全可以与喜峰口29军大刀队的勇士媲美。 1933年长城喜峰口,29军将士用大砍刀杀戮日本鬼子的英雄壮举;使王国伦这个沈阳大学的学生永世难。 喜峰口战役中,29军将士就是用大砍刀砍出了中国人英勇不屈的精神和气概。 29军的英雄气概此后成为中国人民民族精神的象征;国人一提起29大刀队,便就欢欣鼓舞。 29军的勇士们在喜峰口挥舞大刀创造了抗日的奇迹,29军大刀队是中华民族威武不屈民族精神的延续和骄傲。 卢沟桥事变中,二十九军再次用大刀的神力向日本帝国主义显示了中华儿女的英勇无畏。 喜峰口战役尽管成为历史,但勇士们高举大刀向敌寇砍杀的形象已经固化在人们心中;大刀也成为团结统一、无畏拼搏的民族精神。 王国伦接受莲花山事务后,便对山寨进行了整饬,还对属下约法三章:第一不能骚扰老百姓任意杀人放火,第二不能抢夺民财掳掠民女——恶霸、汉奸、贪官污吏另当别论;第三莲花山从今往后与土匪、胡子诸类称呼绝缘,改称“忠义护**”。 忠义护**依照部队团级建构编制,团下设营、连、排、班。 营、连、排的长官由王国伦亲自任命;班长则由连一级长官任命。 从这个层面讲,王国伦堪称名副其实的团长。 高剑利和王国伦甫一见面时便这样说过:“王头领现在有七八百人七八百条枪,这不相当一个团的兵力吗?王兄弟您是一个团长嘛!王团长如果能将一个团的兵力投入前线抗日,前方将士一定喜不胜喜!” 王国伦当时讪笑道:“高大哥是蒋委员长?给小子钦封团长哪?” 高剑利郑重其事道:“凭王头领的手段和聚集的属从,封个军长也不为过;更甭说一个小小团长?现在是乱世只要打日本,说是什么官就是什么官;想当年陈胜吴广推翻暴秦,不是还自封为皇帝吗?谁又能怎么样!” 王国伦口头上不赞同高剑利的说法,可是心底里还是认同的;因为他在莲花山把一帮占山为王的土匪改造成忠义护**时,就是按照部队团级建构进行编制的。 忠义军按照部队团级建构编制完毕后,王国伦就是真米实粬的团长;可是王国伦不习惯大家叫他团长,而习惯当家的、主人、头领、大哥云云。 这时候,王国伦把几十个兄弟组成的马队打量半天,见他们威风凛凛地向莱芜城开拔而去,心头不禁一动,便就打马向高剑利跟前紧赶几步。 高剑利正和一个名叫张大彪的连长扯闲话,见王国伦打马追赶上来,便就勒勒马头转向他道:“王兄弟,高某刚才和这位大彪兄弟扯了一阵子闲话,觉得我们这么多人去找张生杰,有点大炮打苍蝇得不尝失的味道!”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讲,和高剑利、张大彪走成一排道:“高兄您又一锤砸中锣心啦,兄弟追上来就是说这件事!” 王国伦说着,一手抓住马缰,一手拎着镔铁扇在高剑利的脊背上敲了一敲道:“高大哥这幅身板还真是做总镖师的材料!” 说着提高嗓音道:“高大哥在济南威远镖局做总镖师,不知对大刀的熟悉程度如何?” 高剑利一怔,看向王国伦道:“兄弟怎么问起这件事来哪?” 说着振振精神道:“高某是总镖师,对冷兵器、火器当然要十分熟练才是;至于刀术,没有给喜峰口的29军大刀队当教练是终生遗憾,毛遂自荐给王兄弟的忠义护**做教头,想你王兄弟不会拒绝吧!”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讲,禁不住扬声大笑道“啊呀呀高大哥,兄弟正想和你商量此事,没想到你已经想到兄弟前面去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高剑利嘿嘿笑道:“刚在高某和张大彪说的就是大刀的事,张大彪说王兄弟誓死要继承29军大刀队英勇杀敌的作风,才给山寨的兄弟每人都配备了大刀片;可是就是没有合适的刀法教头,一直很着急!还说王兄弟熟稔铁扇功,可铁扇功和刀法毕竟不同门类;因之急需寻找一个刀法教练!” 高剑利说着,振振精神道:“张大彪这么一说,高某心中便就盘算开了:王兄弟急着寻找刀法教头,高某熟悉刀法,为什么要让王兄弟舍近求远呢?所以才毛遂自荐,还望王兄弟不要见外!” 王国伦双手抱拳向高剑利打躬作揖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嘛;王某和高大哥真是前世有缘呀!”王国伦说着,郑重其事道:“从今天起,高大哥就是忠义护**的大刀总教练;当然也是一营营长!” “一营营长?这是怎么回事!”高剑利见王国伦提起一营营长,便就不明事理地相问。 张大彪接上话道:“是这样的高大哥,一营营长古天乐前不久阵亡了,营长的职位一直空缺着,大当家的才这样对你说!” 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道:“看来高某真是官运亨通呀刚一跟定王兄弟,又是总教头、营长什么的,真是上辈子烧了老翁粗的高香嘛!”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来讲,便就哈呵呵笑道:“高大哥不是说过吗,现在是乱世,官不官的屁不顶;只要把日本人打出去才是真佛!” 这么说完,定定神道:“刚才高大哥和张老弟说过,我们四五十人去莱芜城会见张生杰,不啻于大炮打苍蝇,王某想了想觉得是个理,那么就调整方案吧!” 高剑利见王国伦这么来说,振振有词道:“王兄弟说得好,依在下之见,有四五个人去会张生杰足够,其他人不必进城,待在城外等候消息,以逸待劳多好!” 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挥展开来“忽闪忽闪”扇了几下子凉道:“高大哥说得妙,就这么干!” 说着眉头一蹙道:“我看只能去3个人,这三个人就是我、高大哥和山子;其余人由张大彪率领在城外待命!” 这么说完顿了一下又道:“还得两个联络人,我看就让何子萌和刘麒麟做城里城外的联络人吧!” 张大彪听大当家的这么来说,便就允诺着道:“那好,等部队到了莱芜城外,我们就停下来!” 几十号人走出莲花山谷地,莱芜城便就展现眼前。 没有灯光的莱芜城仿佛一尊缄口不语的巨人,屹立在夏日的黑夜中。 张大彪向几十个兄弟传达了大当家的口谕后,大家便向城门外面一片低洼地而去。 张大彪见马队向低洼地去了,便将何子萌和刘麒麟喊到跟前说:“大当家的讲了,我们不拿大炮打苍蝇;现在大部队埋伏在莱芜城外,你们二人跟大当家进城;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赶到低洼地向我报告!” 何子萌和刘麒麟接受完任务,兴冲冲地向王国伦那边去了。 何子萌和刘麒麟快到王国伦跟前时,只见大当家的和高剑利、山子已经站在易福桑身边。 王国伦对抬担架的四个弟兄道:“你们四人把担架放地上去找张大彪连长听候吩咐,这里的事不用管啦!” 四个忠义军兵士见大当家的这么来说,便就答应着去找张大彪。 王国伦便对高剑利和山子道:“现在轮到我们啦,大家齐手来抬易福桑!” 高剑利见说,便就自顾自地抓起担架的后方说:“我一个人抬后头,王兄弟和山子抬前面!” 王国伦没有辩驳,便就抓起前面的担架一根把儿要抬,却被赶过来的何子萌抢到手中说:“大当家的,这种苦力活哪能劳驾您;有何子在您尽管歇着!” 王国伦见何子萌和他来抢,不容争夺地让何子萌去换高剑利;刘麒麟却抢到高剑利跟前要换,却被高剑利拒绝了。 高剑利振振有词道:“高某和何子的个头差不多,一前一后抬着不碍事;山子你下去,让高某和何子抬上往前走!” 何子萌在前头听见高剑利喝喊,便就嘿嘿一笑,一屁股将山子顶到一边道:“山子,看你像个瘦猴,多喂喂脑袋再来吧;这里就交给何子和高大哥了!” 山子被何子萌顶到一边后不服气,抬脚在何子萌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是肥猪吗?正好我们好长时间没吃肉,这趟活儿干完就把你宰了改善伙食如何!” 何子萌哈哈大笑道:“山子你也够狠毒啊,想拿你何子哥哥摆人肉宴是不是?你知道水浒上那个十字坡在什么地方?就在我们莲花山呀!菜园子张青的老婆孙二娘在十字坡买人肉包子被武二哥戏弄一番;只可惜武二哥当时没脱孙二娘的裤子;要是把孙二娘的裤子脱了,一定能看清那娘儿长着几个孔!” 何子萌这么说完,自顾自地地大笑起来。 山子啐了一口道:“何子你怎么流氓起来呢?整天就想女人那地的孔儿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 何子萌呵呵笑道:“是又怎么样?哪像你嘴上说不想,夜里却跑马!” 刘麒麟笑得山响,把手指着何子和山子道:“你俩不要猪笑老鸹黑好不好?看来是得给你们找女人了!” 高剑利见王国伦手下的年轻人欢快、自在,便就感叹一声道:“王兄弟真有大将风度,手下的兵士一个个欢快、惬意,这样的兵士打起仗来一定是顶呱呱,让人树大拇哥!” 王国伦呵呵笑道:“高大哥过奖了!”这么说过,似乎想起刚才的事来,便对山子、何子和刘麒麟说:“你们三个小猴儿听着,高大哥已经是忠义护**的大刀总教头,还是第一营营长!” 刘麒麟见说,不禁一愣,道:“哪有让总教头和营长抬担架的事?来来来教头大哥,这担架还是让兄弟抬吧!” “不不不!”高剑利把刘麒麟攉向一边道:“一码是一码,教头是教头,营长是营长;抬担架是抬担架;我这190的大个头不抬担架谁来抬?兄弟你一边歇着去吧!” 高剑利说着,便对何子萌喊了一声:“何子,我们起!” 何子萌在前面应答一声,两人抬起易扶桑向前而去。 刘麒麟还要争抢,却被王国伦拦住道:“好啦好啦刘麒麟,你就让让位,山子也让让位;叫何子和高大哥先抬一段,一会儿我们把他俩换下来即可……” 正文 第028章 三宗罪(1) 第028章:三宗罪(1) 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住在长勺北路木桶巷12号一座四合院内,这是他在莱芜的住房。 当然这个以国家资源换来自己的财富,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做事的汉奸;在青岛、济南、新京好几个地方都住房。 新京就是长春,1932年3月1日,日本帝国主义扶持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成立傀儡政权“满洲帝国”,将长春定为“国都”,改名“新京”。 而张生杰和新京结缘乃至建立深厚的关系,完全是出自个人的私欲和一次偶然的机会。 那时候张生杰还是一个很不成熟的商人,用乡间的俗话说就是怂事弄不成,干啥啥不行;经了几年商就是没把自己赔进去。 但张生杰又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家,心想自己一定要一个锅眼门烧到底,不信烧不出一点门道来。 有言道机会不负有心人,张生杰等来的不是机会,却是日本人占领东北三省后大肆掠夺资源。 张生杰觉得日本人占领东三省大肆掠夺资源,正是自己扩大地盘的大好时机;决定甩开膀子大干一番。 他在敌占区和国统区来去穿梭寻找商机,将国统区的资源贩到敌占区;又将敌占区的日用百货倒腾到国统区;真可谓来去频繁,步履匆匆。 然而小打小闹的生意并不能调起张生杰的胃口,他想做大宗生意赚个盆满钵满。 因此,便像狗一样在新京的大街小巷捕捉商业信息,一则招工广告立即引起他的极大兴趣。 招工信息是这样写的:大东亚公司为了谋求发展,拟招聘兼职业务员若干人;待遇优厚,报名从速! 张生杰按照广告上的地址找到那家公司,却是一家矿业公司招收熟悉中国矿产资源的专业人才。 条件是只要能够提供华北乃至华南地区矿产资源的人,都可以成为本公司的兼职业务人员;每提供一次矿产资源经勘查准确者,奖赏大洋1000块。 这真是天上丢馅饼呀,如此优厚的条件使张生杰心中直痒痒;可他还是不辞而别,因为他不知道哪里有矿产资源! 但张生杰记下了这家公司的详细地址,回到山东莱芜县的老家,走进张家洼村落那座破旧不堪的农家院落,心中更就闷闷不乐——几年了,张生杰信誓旦旦的要改变家庭境况的诺言看样子要华为乌有;因为他的生意经念的很不熟练,没有钱修缮接近颓废的院落。 张家世代是农民,张生杰的父亲张大来成年累月在大山上牧羊、放牛,维持一家人的生机。 张生杰在村里的私塾读了几年书后,发奋要改善家庭状况,可是直到现在还是原地踏步,日子甚至还不如以前。 然而这一次张生杰从新京赶回家中,命运却在瞬息间发生了变化。 当张生杰心事重重地走进那间屋顶上出现裂缝的小土屋时,桌子上放的几块红褐色的石头却使他震惊得睁大眼睛。 张生杰仿佛老狗发现肉骨头,直扑上去,将几块石头紧紧抓在手中,嘴里大声喝喊:“爹,哪里来的石头?这几块石头哪里来的!” 他爹张大来听见张生杰的喊声走进来了,这个有点木讷的老农民见儿子扑在他从山中捡回来的几块石头上大喊大叫,便就不明事理地喝问一声:“杰子你在干甚?” 张生杰见他爹走进屋来,便将一块石头抓在手中惊问一声:“爹,这石头怎么回事?” 张大来漫不经心地说:“山里拣的呀!” “哪个山里捡的?”张生杰急不可耐地问:“快说说怎么回事!” 张大来见儿子问得蹊跷,便就说出发现红褐色石头的详细经过—— 那一天,张生杰的爹张大来在山上牧羊,几只小羊不见了,便就漫山遍野寻找。 找到一处从未来过的山谷,竟然发现谷道里扔着几块红褐色的大石头。 红褐色的大石头好像是山洪爆发后被洪水从什么地方冲刮下来的,张大来觉得这几块石头与众不同,便就捡起来拿回家中,搁在一张木盘中中自我欣赏。 张生杰听父亲说得如简单,便就欣欣然道:“爹啊,这红褐色的石头就是铁矿石呀!爹你发现宝贝啦!” 他爹还是满不在乎,什么宝贝不宝贝?矿石不矿石,我只觉得好玩,才拿回家放在木盘中自己观赏的!” 张生杰见他家这么来将,“嗨”了一声道:“爹不知道铆劲事,这些石头能卖钱呀!” 张生杰一边说,一边又将搁在木盘里面的红褐色石头挨个儿翻看着。 红褐色石头拢共有三块:一块有鸡蛋那么大,一块有秤锤那么大;一块竟有人得脑袋那么大! 张生杰窃窃不休地说:“这种红褐色的铁矿石,品位最低在70以上;也就是说每一顿铁矿石里含铁量为70%。 张生杰之所以这般肯定,因为他学过采矿业,一见三块石头,便就知道是好东西。 张生杰兴奋不已地将面前的铁矿石看了好几遍,把他爹问了好几遍。 张大来见儿子一遍又一遍问得蹊跷,便就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带你上那座山上去看!” 父子俩重新来到那道不知名的山谷,张生杰沿沟道查看一番,见这样的红褐色石头整个山谷中到处都是;便就高兴得又跳又叫。 张生杰顺着红褐色的石头向前走去,终于看见一座小山周围布满红褐色石头;便就断定自己发现铁石矿了。 张生杰在惊异中想起前不久这里曾经发生的地震,心想一定是地震后埋藏地下的铁矿石被震到地面上来了。 这一带山梁少人问津,根据民国政府的法律规定,荒山、滩涂、森林属于国有;名义上属于国有,其实是无人过问的地方;要不是父亲不因为小羊丢失找到这里捡回去几块石头,这座红褐色的铁矿恐怕不会被人发现。 张生杰是商人,精通经营之道,知道铁矿石的贵重,立即给他爹张大来口语一阵,让他爹和几个兄弟暗暗将铁矿保护起来;自己则上莱芜县拜访县长田宝怀,要求承包那座荒山,理由是在山上植树造林富乡为民。 田宝怀是昏官,听张生杰要承包兔子不拉屎的荒山,便就一口答应;又见张生杰送来500块大洋作为见面礼,便在一天之内,将一切手续办理完毕;还根据《中华民国森林法》之规定,以莱芜县政府名义和张生杰签署了荒山承包协议,承包期100年。 张生杰拿到承包协议,心里便就吃了定心丸,便给那座荒山命名“铁镜山”;从银行贷款在山上修路植树。 张大来对儿子大张旗鼓地玩弄石头疙瘩很不理解,严肃认真地询问:“杰子,现在是乱世民不聊生;你把那么多钱撇到荒山上干么?” 张生杰讪笑道:“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张大来道:“什么凤凰不凤凰,现在的政府危机四伏,他们会要你的石头疙瘩?” 张生杰哈哈大笑,说:“爹你老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蒋达人的政府不要,可是有人要呀!” 张大来痴呆呆看着儿子道:“政府不要,谁有胆量要你的石头疙瘩?” 张生杰郑重其事道:“现在中国除了南京的蒋达人政府,不是还有一个满洲国吗,满洲国的后台是日本人;这些东西拿到日本人那里一定会大受欢迎;爹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张大来尽管是放羊的,可是他知道中国人恨日本人;儿子如果把山上的石头卖给日本人,那不就是汉奸吗?” 张大来耿耿于怀地询问儿子:“原来你想做汉奸是不是?” “什么汉奸不汉奸的?”张生杰振振有词道:“行政院院长汪兆铭也和日本人合作,我们小小老百姓只有有钱挣,管他什么汉奸不汉奸!” 在说服了父亲和家中的兄弟姐妹后,张生杰用稍马背了几块铁矿石只身来到新京,找到上一次设在岳阳街1980号的大东亚公司,但那个公司已经偃旗息鼓不知去向。 张生杰在空落落的院子里转了几圈,一个面容凶煞的矮胖汉子向他走来;矮胖汉子有50多岁,到了张生杰跟前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大一阵子才问:“年轻人,你在这里转悠什么?” 张生杰那时候三十二三岁的年纪,50多岁的矮胖汉子称呼他年轻人也讲得过去!” 张生杰见矮胖汉子这么来问,便就乜斜着眼睛看向他,不屑一顾地说:“找大东亚公司!” “大东亚公司?”矮胖汉子重复着张生杰的话语厉声问道:“找大东亚公司有嘛事?大东亚公司早不在这儿啦!” 张生杰听说大东亚公司早不在这儿,询问矮胖汉子他们去哪儿了! 矮胖汉又将张生杰盯看半天,没有回答大东亚公司的去向,却又问道:“你找大东亚公司到底有何公干?” 矮胖汉子把这句话说完接着又问:“你是不是找到煤矿、铁矿、油矿什么的宝藏哪?” 张生杰不屑一顾地说:“找到怎么样?找不到有怎么样?反正这里也没大东亚公司的人,说也是白说!” 矮胖汉一把抓住张生杰的手问:“先生果真找到矿产资源?” “怎么哪?”张生杰轻蔑地看了矮胖汉一眼道:“你又不是大东亚公司的人,问那么多干么!” “兄弟,卑职就是大东亚公司的总经理小山镇魂啊,快快快,请里面坐!” 小山镇魂领着张生杰在院里转了几道弯,向一处古树遮天的小树林走去。 小山镇魂是谁?小山镇魂不就是易扶桑的姥爷吗?九一八前夕带着女人小山智利到吉林长白山下垦荒种田;小山智利和那个叫郑江和绰号郑老屁的小伙子相爱了,两人育有一个男孩叫郑天寿;但小山镇魂讨厌郑老屁,强行将两人拆散;还要将外孙郑天寿扼杀,被女儿小山智利以死相争;才答应郑老屁带着郑天寿远走高飞。 郑老屁离开后,小山镇魂带着女儿去了辽宁,这时候怎么又在新京出现?还说自己是大东亚公司的总经理? 原来这个小山镇魂早就是日本特高课的机关长,九一八前带着女儿来长白山下名义上是垦荒种田,其实是侦探东北的军事、政治和民生;为日本军队占领东北提供情报。 女儿小山智利和郑老屁生下孩子后,小山镇魂觉得大失颜面;离开长白山后去了沈阳。 小山镇魂在沈阳发展了易喜高等丧心病狂的铁杆儿汉奸,又将小山智利嫁给易喜高笼络她的心。 日本占领东北后,小山镇魂奉军部命令,加紧搜集关内的矿产资料能开发的开发,不能开发的就购买,不管开发和购买,都要吧资源运回日本本土储备起来,为帝**队攻占整个亚洲做好物资保证。 小山镇魂不负使命,立即组建了大东亚公司亲任总经理,还打出招收兼职业务员的广告;目的就是查明关内关外的资源状况准备开发。 但广告打出去后只有像张生杰这样的咨询者前来打问;却没有一个人提供有价值的矿藏资源。 小山镇魂一怒之下将大东亚公司解散,打算通过汉奸这条渠道查明资源;没想到张生杰自己找上门来了。 小山镇魂领着张生杰在那座空荡荡的院落中转弯抹角,穿过那片古树参天的森林,便见看见树木掩映中的一座日本式建筑。 张生杰照着小山镇魂的样子在门口脱了鞋,穿着袜子走进客厅。 一间廓落落的古色古香的客厅顿时让张生杰有点眼花缭乱。 小山镇魂招呼张生杰在一张小圆桌前面坐下来,侍应生立即献上香茶;从一旁走来两个侍女手中拿着芭蕉扇子,一个给小山镇魂扇凉,一个给张生杰扇凉。 这种酷似皇宫的礼仪,让张生杰这个土豹子诚惶诚恐;未等小山镇魂张口,他便起身从稍马里掏出那几块红褐色的矿石递上去。 这里得交代一下,张生杰当时背着稍马走进小山镇魂的寝室后,见见里面古色古香豪华雅致,觉得自己肩上的稍马和这优雅的环境极不相搭,就顺手挂在一进门的那副衣服架子上。 这时候见小山镇魂派人又是上茶又是扇凉,张生杰便就盛情难却,起身走到衣服架子跟前从稍马中把石头取出来拿给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一见张生杰搁在小圆桌上的红褐色石头,顿时瞪直眼睛。 小山镇魂是政治间谍、军事间谍,可更多的是经济间谍;他将张生杰递过来的红褐色铁矿石看过几眼,脸上顿时显露出激动的神色,立即向张生杰点头哈腰道:“先生,你拿的这些石头是上好的铁矿石,,我们是不是考虑合作……” 正文 第029章 三宗罪(2〕 张生杰见小山镇魂看过自己递过去的铁矿石后眉开眼笑,还说“先生,你拿的这些石头是上好的铁矿石,我们是不是考虑合作!”心中便就默默说道:看来张某这一宝是押对啦!日本人有的是钱,只要他们愿意合作;那自己就有赚不完的钱! 但张生杰毕竟是商人,追求的是最大的利益;并没有直截了当地答应小山镇魂要求合作的请求,而是看着他嘿嘿笑道:“张某和大日本皇军合作,那是铁板上钉钉难能更改的事;但价钱太君可要想一想哟,顺民献给大日本帝国的可是品味至上的优等矿石啊!” 张生杰一边说,一边重新将那几块铁矿上拿在手中左右翻看着,还抛在空中接到手中耍弄着,不无炫耀地说:“太君您看这石头,要棱有棱要角是角;五六百年恐怕才出现一次,太君遇见这样的铁矿那是造化;亦是国运亨通、万事大吉的象征!” 小山镇魂被张生杰说得心中甜蜜蜜,不是吗,他接到军部的命令,就是要遴选品位极高的铁矿;练出世界上无与伦比的上等钢铁,为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制造一流的武器征服世界;张生杰送上这样的铁矿石,无疑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更是天皇的洪福! 小山镇魂心中本来已经兴奋得难能抑制,经张生杰这家伙连吹带捧一气,便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张生杰见小山镇魂脸上显出喜色,更就意气奋发地说:“张某是采矿专业毕业,次等矿石绝不让其进入法眼的!” 张生杰这牛皮简直吹到天宫去了——他哪里是采矿专业毕业?无非是听过采矿专业人员讲过几次课罢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进修!可他要把自己的身价抬高,抬高身价才能将铁矿石买个好价钱! 话又说回来,这时候张生杰即便说自己是地质大学的博士生,小山镇魂也不会怀疑。 因为摆在面前的铁矿石标本证明这个长着圈脸胡子的中国人还真有点能耐! 即便真正的博士又能如何?正正的博士就能精选出如此上品味的铁矿石? 然而张生杰吧自己吹捧成采矿专业毕业后,小山镇魂还是吃惊不小。 这家伙扬起硕大的脑袋,睁开上面一双纤碎的眼睛看着他道:“生杰君是采矿专业毕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大日本帝国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张生杰见自己的牛皮吹得春风得意马蹄嘀,更就飘飘然道:“太君知道这样红褐色的铁矿石含铁量是多少吗?是70;不,是70以上呀!” 张生杰嘴里说着,便就伸手戥挡出一个7,再戥挡出一个0来,嘴里嘿嘿笑道:“含铁量在70以上是上等的铁矿石,整个中国大地恐怕也难找到第二家!太君如果开的价钱太低,那小人就不便出手喽!” 张生杰的话说得很巧妙,从这个角度讲,这家伙还真有点生意天赋,不见兔子不撒鹰;旁敲侧击虚张声势,36计几乎全都用上;可他并没有想到,这种行为是汉奸的举座,背宗忘祖;出卖国家利益,与仇敌勾勾搭搭,同流合污;老百姓是不或答应的! 小山镇魂听张生杰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说得天花乱坠;便将三块铁矿石交由探矿队的仪器进行鉴定。 经过仪器鉴定,张生杰送上来的铁矿石品味果然在7以上;小山镇魂便就拍板,以每吨100块大洋的价格成交,还派军队化装成便衣前往铁镜山保护张生杰采矿;运输也由日方负责! 张生杰一炮打红,使日本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对他深信不疑;小山镇魂很快任命张生杰做了镜铁山铁矿的董事长;负责为大日本帝国和满洲国运送铁矿石;张生杰畅然接受,乐此不疲。 为了把国家的资源出卖给日本人,换得沾满血腥味的金钱,张生杰可谓绞尽脑汁。 上蹿下跳东奔西跑,将铁镜山上的矿石源源不断运往海边装上轮船东驶而去;这是张生杰甘心情愿做汉奸的第一宗罪。 张生杰就是靠出卖国家资源挣来的钱在莱芜、济南、青岛、新京购了住房,让一家人过上醉生梦死的日子的。 张生杰发迹后,他爹张大来这个老农民摇身一变成了新京城里一个拎鸟笼子的阔老爷。 每天清晨,人们都会在新京城的护城河岸上,看见一个穿戴整齐,挽着鸟笼子游走的老头,他就是张生杰的跌爹爹张大来。 张生杰的第二宗罪是在莱芜等地大量招收工人,名义是为自己的铁镜山铁矿招工,但大部分送往日本、满洲去做苦力;不少青壮年男子一去再无归期,将尸骨抛撒在异国的土地上。 张生杰的第三宗罪就是在易喜高蛊惑下,为日本军营提供花姑娘;使千百个失联女子的家庭痛不欲生…… 王国伦边走边想着张生杰的种种恶行,心中便就腾起熊熊怒火,嘴里骂道:“狗汉奸,不杀汝不足以来解民愤……” 王国伦在逃亡关内之前,沈阳大学的学生在城里集体聚会;群情激奋的大学生、中学生手挽手、肩并肩地拉起“收复失地,重振山河,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的横幅标语在奉天的大街上游行示威,最后在中心广场集会 集会的学生有上万名,他们相聚一起讨论国事,陈述日本侵略者的罪行;集体歌唱救亡歌曲《松花江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在一堂…… 慷慨激昂又显悲壮的歌声,使周围的群众哭声一片;学生和民众群情亢奋,高呼口号,要将日本侵略者从东北赶出去。 然而集会时间只延续了半个钟头,一群荷枪实弹的日伪军警便就赶过来了,他们要抓集会的组织者——沈阳大学学生会主席李继刚。 此刻的李继刚正在中心广场的舞台上发表告同胞演讲,军警们饿狼一样向舞台扑来。 当时王国伦作为李继刚的保护者站在他身边,见日伪军警疯狗一样扑来,便就施展铁扇功“噼里啪啦”打翻几个,喝喊一声道:“同学们,大家迅速组成人墙保护李继刚,不能让他的演讲中止。 台上台下的同学听王国伦这么来喊,便在外围组成一圈人墙将李继刚紧紧保护起来。 日伪军警见同学们保护了李继刚,竟然疯狂地开枪射击。 李继刚腿上中了一枪倒在地上,王国伦见得,立即将他背起来向东跑去。 王国伦从小在奉天城长大,熟悉城市道路,背着李继刚很快找到一个小诊所。 在小诊所里,李继刚的伤势得到救治没有大碍,王国伦便把他背到自己家中疗伤。 李继刚在王国伦家中养了三个月伤,每天晚上都和王国伦谈论东北形势。 “古伦兄,要是政府采取果断的抵抗措施,奉天恐怕还在我们手中!”李继刚眼含热泪向王国伦说着:“可是现在成什么样子哪?日本人攻破北大营后很快占领了全沈阳,又扶持末代皇帝溥仪做了满洲国王!耻辱呀,耻辱!” 李继刚说着,竟然泪流满面,情绪亢奋:“?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占领了东北,对铁砂、生铁、煤炭三种资源大肆掠夺,掠夺的铁砂为一千零六十五万吨;生铁一百八十一万吨;煤炭五千零七万吨!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六年4年时间,日本从东北掠走煤二亿二千三百万吨;生铁一千一百万吨;强征粮食三千六百万吨,一千一百三十万吨运回日本去了呀!那是我们的资源,就这样被强盗白白抢走了!” 李继刚说到这里禁不住放声大哭;王国伦将他安慰一阵,李继刚接着道:“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丢失黄金11000吨,民间丢失黄金5000吨;文物400多万件——其中书画类约300多万件,石类、玉类、金属类、木类约100多万件!在这其中,那些汉奸是狗一样的帮凶;日本人在汉奸的配合下,在东北、华北开采铜矿、铝矿、煤矿、镁矿、石油、铁矿、银矿。掠夺粮食、银元、白玉,黄玉,绿玉,紫玉,蓝宝石,红宝石,绿宝石,玛瑙、珍珠、钻石、牛,马,驴、猪、羊、鸡、鸭、房屋不计其数!” 李继刚侃侃而谈,字字珠玉,王国伦佩服他的计算能力和演说水平;端来一杯水递过去让他润润嗓子,李继刚抓起水杯子一口气灌到嘴里后接着道:“伪满洲国建立后,在第一个产业五年计划中,把许多重要的产品指标都做了大幅度的提高:钢锭由185万吨增加到316万吨,向日本运送112万吨;生铁由253万吨增加到450万吨,向日本运送152.2万吨;煤炭由2716万吨增加到3110万吨,向日本运送600万吨;液化煤由80万吨增加到177万吨;挥发油由82.6万吨增加到174万吨,向日本运送145.3万吨;铝由2万吨增加到3万吨,向日本运送1.625万吨;汽车由4000辆增加到5万辆;飞机由340架增加到3万架。以上计划的修改,不仅仅是经济指标的大幅度增加,更使整个生产计划成为日本经济计划的组成部分,实质上就是军事掠夺的计划!后来伪满政府又正式确定了第二次产业五年计划,在这个计划中更着重于掠夺战争资源;与第一个计划相比第二个计划首先要确保供应日本的物资,特别是钢铁和非金属!” 王国伦插上话道:“庆父不死鲁难难已,不把小日本赶出东北,我们就没有安稳之地!” 李继刚拍个响掌道:“古伦兄说得有理,没见日本把鞍山和本溪作为掠夺钢铁资源的两大据点吗?当然还有抚顺的煤炭,早就在日寇的掌控之中!” 李继刚说着清清嗓音接着道:“1931年鞍山的生铁产量是27.6万多吨,仅次于当时日本最大的钢铁企业八幡制铁所的产量!1933年日本昭和制钢所以原来鞍山制铁所的3座高炉为基础扩建炼钢设备!到了1936年,制钢所生铁的年产能力增加到70万吨;钢锭年产能力达58万吨!1931年本溪的生铁产量是6.5万多吨,到了1936年生铁产量为37万吨!日本人大力发展钢铁,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要发动队中国的全面战争!” 李继刚说着,长长嘘了一口气道:“前不久日本在华北制造了卢沟桥事变;发动了对中国的全面战争;可支撑他们侵略的重要因素就是钢铁——这一年,日本年产生铁256万吨;伪满政府年产生铁约70万吨,总计是326万吨。这一年日本的钢产量是648万吨,伪满50万吨;总计698万吨。日本把伪满统治的东北作为扩军备战的大后方,养精蓄锐后,终于显露出狰狞的面孔!” 李继刚说到这里,振振有词道:“古伦兄,我的伤马上就好了,伤好后要去延安,听说那里是抗日的策源地!” 王国伦和李继刚这一次的长谈后,王国伦想和他一起上延安;可在这时王国伦为营救几个中国姑娘诛杀了三个日本军官,半个月时间没进家门。 那天夜里偷偷潜伏回家后,李继刚已经走了。 王国伦知道李继刚去了延安,便就随后去追,哪料进入三海关后却成了另类。 王国伦正在回忆此前在奉天的经历和遭遇,高剑利轻轻喊了一声:“王兄弟,莱芜城到了,城门口好像有哨兵站岗!”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说,搭眼去看,果然看见莱芜城的城门口有两个背枪的哨兵走来走去,便就说了声:“看那样子就不是正规军,我来应付,大家继续赶路!” 王国伦走到城门口,两个哨兵果然拦住他问:“干什么的,天黑了进城干么?” 王国伦嘿嘿一笑,指指担架上的易扶桑说:“有人受伤,进城治疗,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递给两个哨兵说:“二位大哥辛苦了,这包香烟是小弟敬送的!” 两个哨兵一见王国伦拿出老刀牌香烟,那个个子小点的便就一把抢到手中闻了闻,向王国伦招招手说:“进去进去兄弟,不要耽搁了给病人疗伤!” 王国伦一行顺利进了城门,一进城门王国伦便对易扶桑说:“这一路上的情况你都看到咧,见了张生杰后该怎么说话记清楚了没有?” 易扶桑点点头道:“记清楚了王大哥,王大哥这般仁义,小弟一定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 正文 第030章 木桶巷12号(1) 莱芜县长勺北路木桶巷12号是一座四合大院,大院门口左右两侧筑有两座七八米高的炮楼。 炮楼用的材料是钢筋混凝土,坚固结实而且耐用;要是搬掉炮楼,不用烈性炸药是万万不能的。 炮楼的顶部呈尖顶形状,尖溜溜的顶部仿佛伊斯兰教清真寺的教堂;然而里面没有受经礼拜的信徒,却是荷枪实弹的兵警。 这些兵警是张生杰的部曲,吃穿度用全由张生杰支付;但却在莱芜县警备队注了册;服装、鞋帽也和莱芜县的兵警一样,全是黑色。 这样的建筑,配上自己的兵警;可谓十亩地长出一棵秧苗——别杆子。 然而在两座炮楼后面,却是一座廓落落的中国式四合大院;四合大院配备清真寺教堂式的炮楼,里面成年累月有兵警荷枪实弹;似乎有些不伦不类,不中不西,贻笑大方! 然而院落的主人要的就是这种不伦不类不中不西的风格,这种不伦不类的院落,使人很容易和军营或者军界高官联系一起。 其实不然,莱芜县长勺北路木桶巷12号大院不是军营;主人也非军界高官,而是商会会长张生杰。 一个商会会长芝麻粒大的官如此风光,如此显摆,其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做了镜铁山铁矿的董事长。 镜铁山铁矿董事长的职务是日本人封的尽管从未公开过,但厚道的莱芜老百姓心中早就明白;如今这样的乱世张生杰能一炮打红,如果背后没有日本人支持是万万不行的!只有投身日本人,张生杰才会从以前的土包子摇身变成莱芜城的首富;说白了,张生杰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汉奸。 大汉奸张生杰之所以能在一夜之间暴富,主要原因还是荒山野岭中的那一次发现——从这个层面讲,张生杰的父亲张大来才是有功之臣。 试问,要不是张大来成年累月在大山中牧牛放羊;要不是张大来的机制小羊羔突然失踪;要不是张大来舍命寻找自己的失踪的小羊羔;这座后来被叫做镜铁山的铁矿恐怕至今还躺在大山中无人问津。 张大来发现铁矿石有功,儿子张生杰更是英雄——要不是他及时去找县长田宝怀,田宝怀根据《中华民国国森林管理法》有关法律条文颁发了《开采证》,还以政府名义签订了100年承包合同;发现也是白发现。 现在,镜铁山铁矿真真切切是张家后人生杰的财产,就像他的名字昭示的那样——生为人杰,死为鬼雄。 拿到县长田宝怀亲手颁发的《矿山开采证》和签署的100年土地承包合同后,张生杰有了尚方宝剑,放开胆子大干快干了。 现在,每天来往于矿上的汽车、马车、牛车接连不断;车载马驮的的铁矿石源源不断地运往海边装上轮船发往新京,换回来一麻袋一麻袋的银洋。 莱芜县的老百姓还知道,镜铁山铁矿有一支护矿队四五十人,这些人个个矮胖粗壮不像中国人,倒像从太平洋小岛上流窜过来的倭人。 倭人在莱芜百姓中没有好印象,这些王八犊子从大明朝起就欺凌百姓骚扰边境,现在突然来到莱芜,想这世事可能要变喽。 莱芜老百姓为世事要变忧心忡忡时,张生杰却把长勺北路木桶巷12号大院那座不伦不类的建筑打造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长勺北路木桶巷12号大院在老百姓眼里不伦不类;可张生杰却认为是个杰作,他要的就是这个氛围,要的就是这种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的环境。 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的环境也只有张生杰这样的人才能营造出来,也只有张生杰这样的天才独具匠心、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当然张生杰与众不同的心理负担还是沉重的,因为他要在家乡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世界大把大把揽银洋;避免不了被人妒忌和怨恨甚至要挨黑枪。 基于这种考虑,张生杰才不遗余力地高筑墙,广积粮;在莱芜县距离丁家洼不远的木桶巷12号修建了这座廓落落的大院。 木桶巷12号大院不禁戒备森然,而且动用2台发电机发电照明;是莱芜县第一个用上电的人家;张生杰的12号大院用上电灯后,县长田宝怀每天晚上还要在煤油灯下苦读圣书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张生杰总觉心慌意乱,那是因为卢沟桥事变后,莱芜县乃至鲁中地区的抗日烽火越烧越旺;他和日本人勾结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近乎大白天下,因此,张生杰担心抗日志士要来提取他的脑袋;所以天黑以后他是不敢走出大门一步的;而是躲进木桶巷12号大院遥控管家于小脑袋东奔西跑。 今天晚上,张生杰让于小脑袋上醉仙楼去请色压莱芜的美妓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打算在木桶巷12号大院的“樱花斋”打个通宵。 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两姐妹是日本人,镜铁山铁矿开始经营后,小山镇魂请示军部同意,让50名军人身着便装来镜铁山担当保卫任务;加上来往于铁矿做生意的日本人越来越多;莱芜县原来寂静的环境就要被打破。 日本大和民族是个骚性族类,到了异地后第一要务就是女人。 基于这种考虑,也是为了解决日本人来到异地后的孤独心情以及生理要求;小山镇魂才责成张生杰对莱芜城原来的醉仙楼妓院进行改造扩充,招收大量jinv满足外来人员的需求。 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两姐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日本赶往莱芜县的。 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只接待日本人不接待中国人,当然像出手阔卓的张生杰、易喜高这样的汉奸,木村姐妹也不拒绝。 木村姐妹只接待日本人和张生杰,对于小脑袋这个张生杰的走狗也是拒之门外。 于小脑袋很恼火,几次在木村姐妹面前扬言说:“于小脑袋是中国人不错,可是我们东家也是中国人呀;你们能接待东家为什么不接待我?” 于小脑袋说着,威胁性地对木村姐妹道:“你们要是不让于小脑袋弄,那以后于小脑袋就在东家跟前说你们姐妹有疾病;不让他沾染!我家东家不沾染你们,你们从谁身上挣钱?” 木村姐妹见于小脑袋死皮赖脸,还一口一个于小脑袋自己称呼自己,便就乐得格格啼笑。 jinv吗,说给钱就让谁弄;她们的职业就是挣钱;木村姐妹见于小脑袋说得可爱,姐姐木村芳子便问:“于小脑袋,看你的脑袋像麻雀,那东西一定和脑袋没有多少差别吧;那么小的东西岂能满足我们姐妹?这就是我们姐妹不让你弄的原因!” 于小脑袋听木村芳子这么来讲,急憋憋道:“你胡说,要看看吗?” 于小脑袋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裤子抹下去,亮出自己的宝贝。 “我的妈!”木村姐妹不约而同地喝叫起来,她们哪会想到,于小脑袋的首级那么小,个头如此矮;裆里的宝贝却恁大,简直就像驴球。 木村芳子一见便心花怒放,当下扑上前去将于小脑袋的驴球抓在手中玩弄起来…… 从那以后,于小脑袋每上醉仙楼给张生杰喊一次木村姐妹,便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木村姐妹俩轮流着ru过,再给张生杰送去。 今晚上天一黑于小脑袋便上了醉仙楼,将木村姐妹按倒在沙发上弄过一火后雇了辆黄包车,让黄包车夫拉着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小姐上木桶巷12号大院;说好了这趟路是100个铜板。 黄包车夫拉着木村姐妹前面走了,于小脑袋又返回醉仙楼抱住一个叫蕊花的窑姐摸了半天lai,感到心满意足了,才走出醉仙楼的大门追赶黄包车;但黄包车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黄包车夫拉着木村姐妹来到木桶巷12号院落门口,只见戒备森然的大门口电灯通明如同白昼;两边炮楼上站着6个身着黑色警服的兵警站哨执勤。 看见黄包车夫过来,6个兵警立即从两边的哨楼走出来站在路当阳喊道:“停下、停下、快停下!” 黄包车夫把黄包车停下来了,木村姐妹从上面走下来。 6个兵警一见慌忙点头哈腰,做出请便的姿势。 木村姐妹看了几眼侍立一旁的兵警笑了几声,便就自顾自地向大院里面走去了。 木村姐妹进了大院,黄包车夫便把车子放在大门外面等候于小脑袋过来付车钱;左等右等不见于小脑袋到来;黄包车夫便就发起火来。 黄包车夫在大门口发火的当口,木村姐妹早就走进樱花园,进到樱花斋去了。 木村姐妹知道,张生杰这时候一定会在樱花斋等候她们姐妹;因为樱花斋就是张生杰为她们姐妹打造的;还用樱花命名,足见张生杰对木村姐妹的钟爱。 樱花是日本国花,张生杰用樱花给一幢住所命名;足见他骨子里的亲日基因有多多,简直就是饱满、丰厚。 木村姐妹当然忘不了她们姐妹俩头一回陪伴张生杰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木村姐妹到现在也不明白,其他男人一般在夜间发情,可张生杰偏偏是在中午;而且发起情来裆里的宝贝撑得像根硬棍,拿手拍也拍不下去! 当时姐妹俩一走进凉风徐徐樱花斋,便见张生杰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恭候她们,两条腿之间的宝贝几乎能打到心窝处。 这么硕大强健的宝贝,木村姐妹在接待过的日本人里面从来没有见过。 两姐妹痴愣愣看着张生杰,看着张生杰的宝贝,不知如何是好! 张生杰向木村姐妹呶呶嘴,示意姐妹俩快些脱光衣服;姐妹俩脱光了,张生杰竟要走木村惠子的后门。 木村惠子晚姐姐木村方子走进娼妓行业,对张生杰这种变态的性行为很是不能接受;姐姐木村芳子出来解围,把自己的尻子撅给张生杰满足了这家伙的邪恶,张生杰方才罢休。 从那以后,姐妹俩便就总结出一套对付张生杰的办法,当张生杰熊抱木村两姐妹后;便就一个用舌头挑逗,一个却用嘴,使张生杰未提枪便就抛洒得一塌糊涂;不管怎么着,木村姐妹每陪一次张生杰,20块现大洋是不能少的;这些年来,张生杰在两个日本娘们身上花了多少钱,只有鬼知道。 当木村姐妹走进樱花斋和等候那里的张生杰**起来后,于小脑袋才慢慢吞吞赶过来了。 于小脑袋满以为只要把木村姐妹送到木桶巷12大院,他的任务就完成,因之才胆大妄为地摸了窑姐一会lai子悠哉乐哉兜转回来…… 正文 第031章 木桶巷12号(2) 然而,于小脑袋走近12号大院门口的于小脑袋今夜晚碰到白火石上了,黄包车夫见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扬声便骂:“直娘贼,你是个什么鸟这时候才回来?让爷爷在这里等鸟蛋!” 黄包车夫一副梁山好汉的叫骂,使于小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来黄包车夫名叫丁大猛,以前是东北军的汽车兵,东北沦陷后逃回老家莱芜县,拉黄包车维持生计,和母亲丁杨氏相依为命。 天黄昏时邻居大老王带来话儿,说他娘老病复发让丁大猛快点回家。 丁大猛谢过大老王拽着空车向家里赶;走到醉仙楼前面却被于小脑袋拦住。 丁大猛说他急着回家不拉活儿,于小脑袋问他家在什么地方;丁大猛说在丁家洼。 于小脑袋拍个响掌道:“这不结了吗?” 说着指指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对丁大猛道:“两位姐姐要去木桶巷12号大院;你回丁家洼正好从12号大院门前经过,捎上两位姐姐,车钱100个铜板;到了12号大院后付车钱,愿不愿意干?” 丁大猛觉得于小脑袋给的车费还不赖,见是路过捎脚便就答应了。 可他把木村姐妹拉到木桶巷12号大院都快半个时辰,才见于小脑袋姗姗迟来,气便不打一处出了;气恨不过地吼得更凶:“你这***,粑屎去来让老鴰把球夹走了操的怂心?把老子扔在这里耽搁了多少生意?你得赔我损失!” “赔你娘的鸟!我看你小子欠揍,敢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没看这是什么地方?看爷爷不打出你的屎来!”于小脑袋叫嚣着向丁大猛扑去。 丁大猛是个不省油的灯,见于小脑袋向自己扑来,猛然飞起一脚迎面踢去,于小脑袋三颗门牙便被踢落。 于小脑袋蹲在地上按住嘴巴哼哼,哨位上6个哨兵便将丁大猛围起来拳打脚踢。 丁大猛一个对付6个哨兵渐渐处于下风,却听一声断喝:“住手住手!”却是王国伦他们扛抬着易扶桑赶了过来。 王国伦和高剑利5人轮换着抬起易扶桑向12号大院走来,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和6个身着警服的兵警打得难分难解;威猛汉子尽管神勇,可是双拳难对数掌;王国伦心中便急,暗暗说道:看来这是一条硬汉,一定遇到什么难事,才在汉奸门口和军警出手;不行,小子得把他营救出来…… 王国伦心中想着,便就一个箭步跨上前去,用身子护住丁大猛道:“这是我兄弟,你们要干什么!” 一边说,一边挥动手中的镔铁扇“噼里啪啦”将6个哨兵打翻在地。 丁大猛刚才还后悔自己凭一时之勇闯下大祸,因为这是汉奸张生杰的大门口,只要被6个兵警按到地上,自己的小命怕就完啦!因此奋力拼搏试图杀出重围;可是一虎难敌群狼,眼见自己就要被6个军警打翻在地,没想到半道里杀出个程咬金,使他转危为安。 于小脑袋没想到王国伦上前帮助丁大猛,便就捂着嘴巴走过去怒目相视道:“那个女人的裤裆破了掉下你来,竟敢殴打我们的军警?活得不耐烦哪怎么的……” 话没说完,额头上便被王国伦的镔铁扇点了一下;于小脑袋疼痛难忍地站立地上不敢啃声了。 王国伦这一点是收了力道的,要不于小脑袋的首级准会变成响汤西瓜的。 王国伦点了于小脑袋一扇子本想亮明身份,可是一想到来这里是借汽车的并非打架;便走到易扶桑跟前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易扶桑便就吆喝起来:“张叔叔,我是易扶桑,易喜高的儿子;我姥爷就是日本人小山镇魂!” 6个被打翻在地的军警和于小脑袋听易扶桑这么一喊,方知眼前的人是他们老板的至亲,那个还敢乱动,痴呆呆看着王国伦5人不敢言传。 高剑利见得,凶巴巴看了于小脑袋一眼说:“愣着干么,还不向里面通报,就说小山镇魂的外甥驾到!” 于小脑袋听高剑利这一说,连被丁大猛打落地上的三颗门牙也不顾了,慌慌张张连跌带跑向樱花斋赶去。 于小脑袋赶到樱花斋门前没敢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喊叫:“东家,大门外来了四五个人,说是小山镇魂的外孙!” 张生杰正和木村姐妹一起搞双飞,听于小脑袋站门外喊叫;便用包巾裹着身子走到门口从门缝问了一声:“于头你干什么吆吆喝喝的!” 于小脑袋的首级不成比列,比一般人的脑袋几乎小三分之一,张生杰便就呼他于头。 这时候于小脑袋听东家这么来问:“便就搁着门缝急不可耐地说:“东家,门口有个自称小山镇魂外孙的小子被人用担架抬着,说要见你!” 张生杰一听小山镇魂四字,慌忙对于小脑袋说:“快把他们请进客厅,我这里就过去!” 于小脑袋跑进12大院向张生杰汇报情况时,丁大猛已经向王国伦讲明他和于小脑袋打架的原因。 王国伦听说丁大猛是司机会开车,便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拽到僻背地方说:“兄弟,王某正需要一个司机;等把张生杰的车搞到手,在下和你一起上丁家洼去看伯母……” 王国伦和丁大猛正在一起嘀嘀咕咕,便见张生杰急急呼呼赶到大门口,一见坐在担架上的易扶桑,便道:“大侄子你这是怎么哪?” 一边说,一边围着易扶桑转了几个圈儿左看右看,见易扶桑的右腿果然肿胀得像个老瓮,便就窃窃不休道:“咋会这样!咋会这样!” 易扶桑见张生杰这么来问,便就依照王国伦事先交代的话语说了一番;最后才道:“侄儿的腿断了,连夜得送往青岛的大医院诊治;还望张叔叔的道奇牌小轿车送达!” 易扶桑这种不急不火不紧不慢的话语说得很有水平,既不是下达命令,有没有乞借的成分,很符合小山镇魂机关长外孙的身份。 张生杰却犯了难,因为这辆道奇牌小轿车被他视为生命,上次县长田宝怀欲借,也被他以种种理由推脱。 张生杰哪里会想到,易喜高的儿子,小山镇魂的外孙的腿断了前来借资金的道奇牌小轿车。 张生杰思忖半天还是想推脱,便道:“大侄子真不凑巧,道奇小轿车倒在院子里停着;只是司机回老家奔丧去了,没人会开车呀!” 王国伦立即接上话道:“我们带着司机,只要张会长借给车辆,,开是没问题的!” 张生杰本想以没有司机推掉,哪想到他们带着司机,便就立即应诺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只要带着司机就好!”嘴里说着,却是站着不动。 王国伦便道:“张会长,时间不能耽搁,小汽车在什么地方,我们去开!” “哦哦哦!”张生杰私有清醒,急忙说道:“就在院子里!你们去开!” 一边说,一边从衣兜内掏出车钥匙递给王国伦。 王国伦将车钥匙递给丁大猛道:“大猛兄弟,你上里面开车去吧,我们在这里等候!” 张生杰见说,看着王国伦道:“看来这位大哥是拿事的,再急也得进去喝杯茶嘛!” “不用啦!”王国伦道:“再耽搁易小兄弟的腿恐怕就保不住!”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就佯装喉咙痒痛“亢亢亢”咳了三声,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哗啦”一声折合上。 这是王国伦给何子萌和刘麒麟打暗号,这个暗号早在来的路上三人就商量好;说是一到木桶巷12号大院门口见情况正常,王国伦会咳嗽三声把镔铁扇展开合上;何子萌和刘麒麟一旦听见王国伦这个暗号,立即赶往低洼地报告张大彪,让他带领弟兄们前来端张生杰的老窝。 这时候何子萌和刘麒麟听见王国伦的三声咳嗽声,看见镔铁扇一张一合的暗号;便要前去召唤张大彪,但何子萌却让刘麒麟一个人去,说他要留在这里观察动静。 刘麒麟心想何子萌留下来也是个理,便就趁人不注意悄无言声地溜走了。 刘麒麟刚一溜走,便见丁大猛开着道奇牌小汽车从里面走出来,没出大门却把车停下来,脑袋伸到车窗外面对张生杰道:“老板,油箱里的油不多咧,还得加些油呀!” 张生杰便对于小脑袋喊着:“于头、于头,把油库的门打开来给兄弟加油!”一边说一边向油库那边走去。 高剑利见张生杰和于小脑袋全都上油库那边去了,便将王国伦拽到一边说:“王兄弟,以鄙人之见,我们此前的行动计划得变一变!” 王国伦一怔,看着高剑利道:“大哥说如何来变?” 高剑利压低嗓音道:“你留在这里等张大彪他们过来,端掉张生杰的老巢!高某和丁大猛、山子送易扶桑上青岛去!” 高剑利说着振振精神道:“王兄弟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要找汽车拉上易扶桑去青岛,还不是想利用这厮杀掉他爹易喜高?可张生杰这边有武装,兄弟你留下来;青岛那边的事情交给高某就是了!” 王国伦沉默半天,突然说道:“高大哥说的不无道理,可青岛那边我必须去,你留在这里吧!” 说着拽拽高剑利的衣袖道,一会儿我们大家全都随着道奇牌小轿车撤离12号大院,在南城门那边等候张大彪;张大彪一来你们立即返回12号大院先把大门口这几个黑狗收拾了;尔后将张生杰正法!”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道:“除掉狗汉奸后要在莱芜城大张旗鼓宣传几天,将忠义护**的旗号打出来!” 说到这里王国伦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振振言辞道:“高大哥,兄弟差一点把重要事情遗漏啦!” 高剑利问道:“什么重要事情王兄弟快说!” “镜铁山铁矿呀!”王国伦急急说道:“镜铁山铁矿不是有一支四五十人的护矿队吗,那可是清一色的日本人……” 正文 第032章 做狗也不易 高剑利听说镜铁山铁矿的护矿队有四五十人,而且是清一色的日本人,便就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得调整计划!” 高剑利说着看向王国伦道:“张生杰出卖国家资源给日本人,我们必须予以反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夺回采矿权,将日本人从莱芜城赶走!” 王国伦见高剑利振振有词,紧蹙眉头不说话,只将镔铁扇把在手中舞动着走来走去。 高剑利“嗨”了一声道:“我说王兄弟,你怎么成了闷葫芦咧?高某说了一背篼话你连一声也没吭哟!” 高剑利说着,更就神情亢奋道:“刚才高某说了,要从张生杰手中把采矿权夺回来,将***日寇赶出莱芜城;莱芜现在还是国明政府的地盘,他日本人算个什么鸟呀!” 高剑利说着血气方刚道:“王兄弟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大手一挥把倭寇赶出莱芜城,想那全城百姓一定会扛着榾柮碾棍来参战一呼百应!所以说,莱芜才是重点;兄弟你是团长——高剑利又把王国伦称呼团长了,在这之前他已经好几次这么呼喊——你这个团长不在现场,哪个能将莲花山的弟兄指挥得动!不过高某也不能离开莱芜城留下来和王兄弟一起去干日本人,至于去青岛的人选,另派高人吧!” 高剑利打机关枪似地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等候王国伦表态;却见丁大猛、张生杰、于小脑袋从院子里走出来;王国伦便向高剑利打个手势轻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丁大猛是在张生杰的油库里给道奇牌小轿车的油箱加满油后开着往大门外面走来的;张生杰和于小脑袋跟在小轿车后面向大门口走来。 于小脑袋一边走一边向张生杰诉说他被丁大猛一脚踢掉三颗门牙的苦衷,期期艾艾说着,便就泪流满面:“东家,老爷,小人被那个生胚子二百五欺负啦,您看小子这三颗门牙哪里还有?” 于小脑袋说着便就张开脱落掉三颗门牙的嘴巴道:“小人没了门牙,以后连锅盔也啃不成啦!老爷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呀!” 张生杰回头看了看于小脑袋张开的嘴巴,果然见上面一排子三颗门牙脱落而去,脱落掉牙齿的地方还有血迹显现,便就说了声:“于头果真受委屈咧!可生猛大个是小山镇魂外甥的人,即便他在你脸上开一道口子你也得忍着呀!” 张生杰说着定定神儿道:“有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七七事变后日本人占领北平、天津,现在正向保定、石家庄进攻;山东这边的青岛、烟台早就驻扎满日本军队;莱芜县很快就成日本人天下;小山镇魂是日本特高课的机关长,呼风唤雨易如反掌;他外甥负了伤来借轿车我们敢不给人家借?人家人欺负你我们敢放个冷屁?忍着吧忍着;忍一忍天阔地宽,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不是!” 于小脑袋本想给张生杰诉诉苦吃吃心头的恶气,可是张生杰却这么来讲,心中便就耿耿于怀忖道:老板您说得比唱得还好?让我忍着?哪你咋不忍?背着小山镇魂机关长告人家日本女人,你和我一样半斤八两…… 于小脑袋心里说着时,张生杰有嘟嘟开了:“其实张某真不想把道奇牌小轿车借出去,当时就说司机回老家奔丧去了没有人开车;想以此来搪塞。哪料人家带着司机,就是那个踢掉你门牙的生猛大个儿!我说于头,生猛大个儿要是踢你两脚,张某恐怕现在正为你安排后事哩!” 张生杰长吁短叹一身接着道:“易扶桑现在急着上青岛,用得上生猛大个这个司机;你得罪他不等于得罪小山镇魂和易喜高吗!” “屁!”于小脑袋骂了一声,道:“生猛大个和易扶桑就不是一起的,那个身着白衣手执扇子的人临时把他拉来!” 于小脑袋说着,便将他如果和生猛大个丁大猛相遇的事情给张生杰讲述一番:“老爷,愣大个儿是小人在醉仙楼门口拦住的;当时他拉着黄包车说要回丁家洼的家,我说顺道让他捎个脚开价100块铜板,他答应把木村姐妹拉到家里来!可这狼吃的嫌小人给他付车钱晚了,竟在大门口堵住小人大打出手;岗哨上的弟兄见那厮一脚踢掉小子三颗门牙,便都抱打不平上前帮忙;可半道上杀出程咬金,那个手执扇子的白衣人说猛大个儿是他们的人,上前把我们都打翻了!” 张生杰听于小脑袋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狐疑地向前看去,只见丁大猛已经将小车开出门去了。 王国伦几个人见小车停在担架跟前,便将易扶桑扶上车去;几个人跟着全都上了车。 丁大猛火头向车里面看了几眼,便就一轰油门,小汽车便就“刺溜”一声消失在暗夜之中。 小汽车一走,张生杰心中便觉不是个滋味,愣愣看了于小脑袋一眼问:“于头,你说那个会开车的生猛大个在莱芜城拉黄包车?是你在醉仙楼门口拦住他的?” “是呀,东家、老爷!”于小脑袋不容置疑地说:“这家伙一直在莱芜城拉黄包车,家就在丁家洼,名字好像叫丁大猛!” “黄包车夫?丁大猛?”张生杰嘴里念叨着说:“可易扶桑怎么和丁大猛混一起?那个手持扇子的人又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张生杰不无疑虑地问着于小脑袋,又像是问自己。 于小脑袋见张生杰这么来问,便就虚张声势地喝喊道:“老爷,他们是不是土八路?老爷您忘了前几天在泰安拆铁轨、拦火车的刁民吗,听说那是土八路背后捣鼓的!” 张生杰心情顿时阴沉,可是回头一想:易喜高的儿子咋能和土八路混在一起?泰安那边是有土八路出现,可在莱芜城,还没发现土八路的踪影;这些人不能和土八路联系一起的…… 张生杰心中想着,便就否定了于小脑袋的话,不容辩驳地说:“不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莱芜城还是我们的天下,哪有土八路?不是不是,这些人绝对不是土八路!” 张生杰这么说着,便从大门外面回到大门里头,让哨兵把大门关起来,自己站在铁栅栏大门的后面,通过铁刺子门中间的空隙向小轿车开走的方向看去,一边看,一边在心中又寻思起前面想过的话题:易扶桑是土八路?不可能!打死那小子也不会和土八路厮混一起,没见他爹易喜高是铁杆儿汉奸吗? 张生杰想着时,易喜高上次来莱芜城的情景便就仿佛演电影,浮现他的脑海中了: 那时节张生杰刚刚荣升为莱芜县商会会长,易扶桑风尘仆仆赶来后先送了一份厚礼;身边还带着他的儿子易扶桑。 张生杰见易喜高送来这么丰厚的礼物,便就受宠若惊地诚惶诚恐;说易大哥是行动组长,又是机关长小山镇魂的乘龙快婿;这般抬举张某,张某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易喜高拍着张生杰的肩膀道:感激什么呀?谁让我们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 易喜高这么说着时又神神叨叨讲:“张兄呀,你发财的机会来啦!” 张生杰看着易喜高问:“什么发财的机会来哪?张某和易兄情同手足,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 易喜高哈哈笑道:“日本人在青岛的军营需要大量花姑娘,每提供一个花姑娘日本人给1000块现大洋;张兄现在是莱芜城的头面人物,弄几个花姑娘还不易如反掌?这不是发财的机会!” 张生杰听易喜高这么来讲,便就屁颠屁颠,当晚便招待父子俩吃饭。 推杯换盏中,易扶桑那小子喝高了迷醉不醒;张生杰知道易喜高的爱好,便将木村芳子、木村惠子姐妹唤来陪床。 易喜高将木村姐妹弄了一晚上还是意犹未尽,对张生杰说道:“日本女人和中国女人就是不一样,身体柔软、白净的程度中国姑娘没有办法比拟,还有床上的功夫,那比《金瓶梅》里面的潘金莲厉害多了!” 张生杰笑道:“怪不得易兄找了个日本娘们,原来为的就是这个呀?天天过年,夜夜**嘛!” 易喜高见张生杰这么来讲,便就扬声大笑道:“张老弟没说错,日本娘有百战不殆的心性,张老弟最好能娶个日本娘儿,那才叫受活……” 张生杰把易喜高和易扶桑的德性回想一番,彻底否定了易扶桑是土八路的想法! 可是真是假还是不明白,易扶桑咋会在这时候把腿摔断?是摔断还是被人打断?抑或是根本就没有断,而是前来诓自己的道奇牌小轿车? 这几个问题在张生杰的脑子里颠三倒四地翻了好几个个儿,并未想出易扶桑断腿上的破绽——因为当时张生杰是围着易扶桑看了几遍的! 这么说易扶桑前来求借小轿车不是骗局,而是真真切切要上青岛去疗伤治腿的! 张生杰肯定了易扶桑没有欺骗自己后,心情一下子便就豁朗起来;可是猛大个儿打掉于头三颗门牙却让张生杰百思不得其解;张生杰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于小脑袋身上,便把眼睛四处寻找想问个究竟;可是于小脑袋不知上哪里去了,大门口早就不见他的踪影。 张生杰有点生气,心说这个于小脑袋一眨眼就不见人影,跑那个日沟弯里日鬼捣棒槌去哪? 心中想着便就吆喝道:“于头!于头!” 不见于小脑袋应答,哨位上一个叫马鸡唤的哨兵却说:“老爷,于大管家刚才向樱花院那边走去了!” 张生杰一怔,心道:这个小爬虫上樱花院干么? 心中想着便就向马鸡唤招招手道:“小马你过来一下!” 马鸡唤二十出头,在木桶巷12号大院跟班时间不长;见老爷喊他,便就“噔噔噔”地奔跑过去,到了张生杰跟前后打个立正行个军礼说:“老爷您喊小人!” 张生杰看了马鸡唤一眼问:“小马你给我说老实话,刚才那个猛大个儿为何踢掉于头三颗门牙!” 马鸡唤正为于小脑袋闯下祸,让他们6个哨兵被人痛打一顿而胀气,听老板这么来问,便就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将事情的经过诉说出来:“东家、老爷,情况是这样的:今日天一擦黑,我们6个兄弟便换了岗在大门口执勤;于大管家一身玄服从里面走出来,小子问他外出干甚去;于大管家和往常一样那么神气地说:能干甚去?给老爷请日本娘儿呗!于大管家这么说着时还窃窃一笑道:你们没见过日本娘的屁股,啊哈哈,那才叫屁股呀……呵呵……” 张生杰听到这里,胸中的怒火已经咝咝咝燃烧——找木村姐妹这件事,他早给于小脑袋交代过,叫他不要声张尽量缩小范围;可这狗贼竟然在哨兵面前大加宣扬生怕人不知道!张生杰对于小脑袋已有三分不满! 马鸡唤见自己说了这句话后张生杰低头不语还以为他撞瓷了,便就不再言传。 张生杰见马鸡唤突然不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说哪?原原本本说出来呀!” 马鸡唤见张生杰逼问,才又接着前面的话头道:“于大管家说完这话后匆匆去了;半个时辰后那个叫丁大猛的生猛大个拉着黄包车来到大门口我们将他拦住,车上下来两个日本娘我们认识,没敢阻拦便让进去了!” “你们如何认识两个日本娘的?”张生杰打断马鸡唤的话问了一声。 “还不是于大管家给小子说的?”马鸡唤振振有词道:“第一次小子拦住两个日本娘,被于大管家唾了一脸口水;于大管家说两个日本娘是老爷您叫来的码子谁敢拦就挑谁的脚筋!” “于小脑袋这么说的?”张生杰又一次打断马鸡唤的话问:“于小脑袋还在你们面前说哪些话?” 马鸡唤至今忘不了于小脑袋唾他一脸口水的耻辱,便就加了一点醋,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道:“老爷我不敢说呀,于大管家要是知道小子背后嚼舌头会报复的!” “他敢?翻蛋咧他!”张生杰有点恼怒怒地说:“只要你讲实话,老爷给你做主!” 马鸡唤看了张生杰一眼,依旧放长线钓大鱼道:“小子还是胆怯,老爷你没见木桶巷12号大院您是主人吗,可是当家是于大管家呀!你看他走出走进威风凛凛的样子比老爷您牛皮多啦!” 马鸡唤说着,提高嗓音道:“老爷,别的小子不知道,就说发饷这件事;说不给于大管家一点好处,他就拖延发饷时间!我们这些下人全都指望月底几块银洋养家糊口,可是人家于大管家卡在那儿;我们只好给人送礼,有些领六七块银洋,就给于小脑袋回扣一块!” “狗娘养的这么坏?真是明里是人暗中是鬼活脱脱一个阴阳脸!”张生杰气呼呼说着,看了一眼马鸡唤道:“你先说于小脑袋还在你们面前说过啥话?” “多啦!”马鸡唤见张生杰已经被逗躁,更加变本加厉道:“于大管家说老爷您裤裆里的家伙是驴球,只有找日本娘们才能放进去;于大管家还说你找木村姐妹都是走后门……” “我干于小脑袋他娘!日他八辈子祖宗!”张生杰突然气急败坏地骂起娘来。 马鸡唤窃笑着看了张生杰一眼,见他像逗躁的公鸡只想鵮人,便就火上浇油道:“老爷,您刚才不是问丁大猛为什么踢掉于大管家三颗门牙吗,那是他把人拉到这里后等候于大管家来付车钱,可是于大管家迟迟不来耽搁了丁大猛的生意,丁大猛不服气,等到于大管家姗姗迟来,两人才打斗起来的!” “于小脑袋迟迟不来干嘛去哪?”张生杰厉声问道。 马鸡唤哭丧个脸说:“这个小子真不敢说!” “你说不说,不说老子枪毙你!”张生杰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顶在马鸡唤的额头说:“快讲,于小脑袋在外面干了些啥事!” 马鸡唤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道:“别别别老爷,我说我说!于小脑袋每次借口给您请日本娘,其实她先要弄了才给您送来;接下来还要在醉仙楼找窑姐风流一气才迟迟回来;今晚上就是一例,可是一到门口却碰上猛大个儿丁大猛这个白铁刀,两人便打将起来……” 马鸡唤的话没说完,便见张生杰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向樱花院而去。 这时候的樱花院里樱花斋中,于小脑袋正搂抱着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在戏耍;三人正玩得高兴时,却听“啪啪啪”三声枪响,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便就倒在血泊中了…… 正文 第033章 牛人很牛皮 樱花斋沉闷的枪声惊动了整个木桶巷12号大院,首先赶到现场的是大门口的那几个哨兵;马鸡唤首当其冲跑在最前面。 马鸡唤听见枪声后先是一怔,便就兔子一样从哨位上蹦跳起来,撒开脚丫子向枪声响起的方向赶去。 跑完12号大院前面那座廓落落的广场,马鸡唤能闻见东北方向传来的火药味,立即判断出那里就是枪声响起的地方。 马鸡唤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奔跑,跑了几步后方才反应过来,枪声响起的地方是樱花院。 樱花院?樱花院不是张生杰的秘密场所吗;院子里面的樱花斋是不允许任何人涉足的! 马鸡唤想着,便就怔怔地放慢脚步,心中默默寻思着:去,还是不去? 马鸡唤心中想着,便又向樱花院那边瞥去一目。 樱花院是院子,樱花斋是房子,院子圈着房子,房子镶嵌在院子中宽厚墙壁上;还被一簇乔木灌木交合起来的小树林嫣映着,这又是张生杰一大杰作。 这样的杰作神神叨叨,张生杰不让于小脑袋向外披露;但于小脑袋守不住自己的嘴巴,还是有意无意地讲述出去了。 因此,马鸡唤才知道,樱花院里的樱花斋是张生杰给自己修建的豹房、淫屋、骚情场所、泄欲斗室。 现在枪声就从樱花院那边传来,是去不去,马鸡唤还真犯了难。 依照木桶巷12号大院的规章制度,马鸡唤这些院警有责任保护整个院落的安全;不管院落哪个地方传来枪声或者发现火情,他们都应该义无反顾地赶到现场救紧。 可是樱花斋是张生杰不愿公开的秘密场地,马鸡唤这样贸然闯入是不是…… 马鸡唤这么想过,又在急剧地寻思:见死不救不啻谋财害命,樱花院响起的枪声弄不好是有人倒在血泊中;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救人要紧! 马鸡唤不敢怠慢,急急赶到樱花院,向深处奔跑一气;便就看见郁郁沉沉的一片古树花木,樱花斋就深藏在古树花木丛中。 马鸡唤穿过古树花木丛,便就看见樱花斋古色古香的镌刻门面;在一周边的点灯光映照下;彰显得肃穆庄严。 然而马鸡唤在看清楚樱花斋门面的同时,也看见张生杰手中拎着还冒黑烟的手枪,虎视眈眈地在那里走来走去。 马鸡唤在心中痛苦地遐思起来:果然出大事咧?看来这几声枪响是老爷所为!没见他手中拎着枪吗?而且那枪还在冒烟! 马鸡唤想着便就倒吸一口冷气继续想:老爷放枪干么?该不是杀人吧?要是真把人杀了,那么这个人是谁? “是于小脑袋!”马鸡唤怔惊地在心中喝喊起来:“要是于小脑袋那就糟啦,因为自己刚才在老爷面前说了于小脑袋的坏话;尤其是那一句——于小脑袋借给老爷接日本娘的同时先把人家弄了,再给老爷送回来——这恐怕就是事情的导火索,也可能是老爷杀人的动机……” 马鸡唤在心中喝喊一气,突然又想起他和老爷在院子里叙说于小脑袋时,排长路平地站在炮楼上观望的情景——这狗东西看见我和老爷站在一起说话,他和于小脑袋是生死兄弟;于小脑袋被老爷打死,路平地一定怀疑是我告的密儿怀恨与我! 马鸡唤这么想着,便害怕起来;越是害怕,路平地和于小脑袋做的那些事情便就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这个路平地也是一条狗,和于小脑袋的关系很不一般;听说是为了竞争排长职务,路平地吧自己的老婆小金叶也献给于小脑袋!老爷杀死的人真要是于小脑袋,那马鸡唤就把祸闯大咧! 马鸡唤身子不由自己地哆嗦起来;一边哆嗦,一边又在大骂于小脑袋:于小脑袋你这个***,要是老爷真把你做削了那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你那小脑袋里装的全是屎?走哪儿臭哪儿!你咋敢利用一麦草丝丝点的时间,跑到樱花斋来?这地儿老爷刚刚离开呀!你***胆子也忒大见缝插针?老爷站在大门口想了一阵子心思,你就趁机赶来樱花斋吃人家姘头的豆腐;这不是厕所里面跌跤——寻屎(死)吗? 马鸡唤心惊胆战地想了一阵,排长路平地和十几个同伙也就赶来了。 马鸡唤见势头不妙,脚踩西瓜皮想溜之大吉,却听张生杰在那边恶狠狠喊叫起来:“马鸡唤你甭想溜,老子把于小脑袋和两个日本娘们全给报销啦!你们几个过来,把尸体收拾收拾,运到城外找个地儿埋了!” 马鸡唤听张生杰这么一说,更就惊得瞠目结舌——老爷果然把人杀了,而且并非于小脑袋一个,还有两个日本娘们! 马鸡唤正在瞎想,却见张生杰对排长路平地道:“路排长立即加紧门卫上的警戒,我看今天夜里矛头不对,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凡有生人进出大门,一律要本会长允准!” 路平地见张生杰这么来说,立即站直立正向主子行了个军礼振振有词道:“老爷放心,路平地保证不放一只苍蝇进来!” 路平地是木桶巷12号大院警卫排的排长,其实在这之前他是个唱戏的,和戏班子一个叫小金叶的女演员勾搭成奸后被老板发现干了出来。 路平地带着小金叶来到莱芜城混世事,但没有正当职业日子过得很凄惶。 好在娘子小金叶有点姿色,时不时出卖几回色相赚钱,两口子才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张生杰发迹后在木桶巷12号建起高大气魄的院落遴选院警,路平地前去应聘;由于竞争的人多他没后台被拒绝了。 路平地便让老婆小金叶勾引张生杰,张生杰受不了小金叶的妖艳狐迷,被勾引上床。 事毕后,小金叶向张生杰提出让他男人路平地来木桶巷12号做院警的事情;张生杰想也没想便就答应了。 路平地顺顺当当做了院警,却觊觎排长这个职务,但和路平地一起竞争排长的有七八个人;张生杰左右权衡不知遴选哪个才好。 路平地见七八个人竞争排长,这些人似乎和张生杰的关系都不一般便就寻思:如果有个熟悉张生杰的人给我说几句好话,那么排长之位便就非路某莫属。 路平地思前想后,熟悉张生杰,又能在他面前说上话的人只有于小脑袋。 那时候于小脑袋是张生杰的管家,张生杰对这个管家可谓言听计从;只要于小脑袋出面帮忙,最后的胜者准是路平地。 主意拿定,路平地便想打通于小脑袋的关节;可是如何打通呢?路平地又想到老婆小金叶。 小金叶答应路平地前去陪伴于小脑袋,可是回到家后却把路平地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于小脑袋人小家伙大,不是他娘养的;是狗、是猪、是驴、是牲口;你路平地也是牲口! 路平地被老婆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才知道于小脑袋强行走了小金叶的后门。 尽管于小脑袋得到满足后在张生杰面前给路平地说了好话,使路平地顺利坐上排长交椅,薪水比一般院警多出一倍,可是路平地还是把于小脑袋恨得要死。 路平地做了木桶巷12大院警卫排长后,时时处处想报于小脑袋走老婆后门那一箭之仇。 一天夜晚,路平地见于小脑袋独自一人向醉仙楼走去,便就尾随其后。 走到一个背巷里,路平地从斜刺里穿插上来截住于小脑袋,照面门便是一拳,打得于小脑袋满面血污。 于小脑袋不知路平地为何打他,路平地才说明理由道:“你个杀千刀的,路某不惜老婆的节操去陪你;你***却走她的后门!今日先打折你一条孤拐,让你变成瘸腿驴!” 路平地在戏班学过武生,手脚有点功夫;几拳下去便打得于小脑袋哭爹喊娘! 但于小脑袋毕竟智慧,想出一个绝招使路平地放了他;绝招就是让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陪路平地睡觉…… 路平地自从睡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便和于小脑袋成了生死兄弟。 可是现在,张生杰把生死兄弟于小脑袋打死了,原因就是于小脑袋弄了木村姐妹;路平地不是也弄过木村姐妹吗?下场是不是要和于小脑袋一样? 路平地这么想过,便就有点坐立不安了。 木桶巷12号是张生杰的私宅,配备一个警卫排警戒,这比队伍上的军长、师长还牛皮,张生杰也真是个牛人;牛人也就有了牛脾气;杀人随便得就像抿死一只臭虫! 时才间,张生杰手持手枪“突突突”一阵狂扫,于小脑袋完了;木村芳子完了;木村惠子完了;下一个不就轮到路平地了吗…… 路平地翻江倒海地寻思着,抬头去看张生杰,只见这厮站在樱花斋的门口依旧余怒未消;把脚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踢蹬半天后,便又骂将起来了:“野驴日的于小脑袋,老子把他当然人看他却是个鬼子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为所欲为;张某让他去为接日本娘们,他竟然先给睡了;这种暴殄天物的王八犊子,老子岂能让他活在世界上!” 张生杰骂的这些话,像是给路平地来说?也像给马鸡唤来说?更像给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抑或是给自己来说而慰藉心头的不快! 路平地见张生杰越骂越凶,心想这个毛胡子杀了于小脑袋,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我路平地? 路平地这么想了一气,不知怎么就镇定下来;因为他想到于小脑袋死了;木村姐妹也死了,即便张生杰知道他和木村姐妹有染,自己来个死无对症,张生杰有鸟办法! 路平地不再紧张,便对马鸡唤恨得要死;因为他刚才看见马鸡唤和张生杰一起说话,话没说完张生杰便拎着手枪去了樱花斋,才发生眼前这场灾难! 路平地把马鸡唤恨了一气子回头再看张生杰,见那家伙还是凶得凉不下来! 人在疯狂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张生杰此刻的疯狂可谓登峰造极——为平心中一点不快连杀三人,说他是个屠夫也不为怪。 其实从这家伙的尊容分析,他的疯狂屠戮只是时间的迟早问题。 这个满脸长满胡子,见了女人就想骚情——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老婆以外的女人,还不容许第三者动一手指头的家伙,从娘胎里一出来便长有毒蛇一样凶恶的三角眼;而一嘴碜人的大黄牙却是后天形成;大黄牙疯狂时咬碎铁锨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张生杰未发迹前并不是这儿样儿,自从他爹张大来寻找羊羔的过程中无意发现铁矿石,而在张生杰的运作下建成镜铁山铁矿,把铁矿石源源不断地卖给日本人后,在日本人的卵翼之下,才使惯养出张生杰这样的牛人牛脾气——这恐怕就是人常说的钱仗人胆吧! 张生杰在日本人的卵翼下逐渐积存起万贯家财,也练出一副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派头。 张生杰在镜铁山铁矿敛来的钱财,即使他们家中的男男女女一齐上;几辈子也不吃不完。 但张生杰并不满足这些,又在莱芜县开了两家烟馆、三处ji院;还控制了全县乃至鲁中地区的食盐供应;后来干脆花钱捐了莱芜县商会会长这一官不官民不民的肥差。 登上莱芜县商会会长的张生杰可以任意哄抬物价,肆无忌惮地四处敛财;县长田宝怀对他无能为力,还要望其项背。 但张生杰的胡作非为还是激起莱芜县正义商人的反对,商业协会召集会员大会,打算罢免张生杰莱芜县商会会长的职务。 商业协会主席团主席是窦文涛,他向参加大会的几百名商人会员,提出罢免张生杰商会会长的提案后;当面质问张生杰为什么哄抬食盐价格,使普通老百姓吃不起食盐染上干瘦病! 张生杰二话没说,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将窦文涛击毙。 商人们岂能容忍张生杰草菅人命、倒行逆施的强盗做派?在县城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但中途被身着便衣的镜铁山护矿队冲散打走。 商人们并不罢休,闹腾到县长田宝怀那里;县长田宝怀当时还有点正义感,将张生杰绳子以法关押起来以平民愤! 可在那天夜里田宝怀家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日本武士。 日本武士进到田宝怀家后先用武士刀砍翻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尔后将田宝怀10岁的儿子绑在立柱上说:“田县长要是不把张生杰释放,你的儿子我们就要送给阎王爷了!” 田宝怀只有这么个儿子,岂能这样失去,便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马上释放张生杰。 张生杰释放了,枪杀商业协会主席窦文涛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后来几个熟识田宝怀的商人请他吃酒席间询问:“现在是法制社会,莱芜县发生了枪杀商业协会主席的严峻事件;田县长真要不了了之? 田宝怀哭丧着这脸说:“我能管吗?没见张生杰的后台是日本人?他们冲进家中要杀我的孩子,我还管个鸟!” 但田宝怀毕竟是一县之长,有意无意地给张生杰施加压力;张生杰便就拎了银子前去拜访田县长。 田宝怀让张生杰给窦文涛的家属做了高额赔偿,张生杰答应了。 田宝怀又让张生杰在县商会摆酒宴给商人们赔礼道歉;能伸能屈的张生杰照办了,事情才算有了结局。 这就是牛人张生杰,一个很牛皮的人;他在莱芜县跺上一脚,整个莱芜县城就得闹一场地震。 这时候,张生杰见路平地、马鸡唤他们将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用白布包裹起来,放在板车上向门外拉去,才收起心爱的小手枪,扬长而去…… 正文 第034章 赶赴丁家洼 丁大猛驾驶着道奇牌小轿车离开木桶巷12号大院后向前疾行一阵,便就询问坐在后座上的王国伦道:“头儿,我们要把车开到哪儿去?” 丁大猛之所以称呼王国伦头儿,是从他刚才的举作处事中看出来的;这样处事稳健,落落大方的人不做头儿谁做头儿?因此丁大猛才这样称呼。 王国伦听丁大猛这么称呼自己,嘿嘿笑了一声不假思索地说:“伯母不是旧病复发了吗?立即过去看伯母,自然把车往你们家里开哟!” 丁大猛应答一声把车往丁家洼方向驶去,车子上了通向丁家洼的道路后丁大猛便开口说话了:“大哥你们是……” 说言未了,便被坐在身后面的高剑利在肩膀上掐了一下道:“兄弟专心开车吧,有话到家后再讲!” 高剑利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既堵住了丁大猛的嘴;又是易扶桑没有听出破绽;可谓一石二鸟! 丁大猛听高剑利这么来说,知道此间说话不大方便;可他不明白,明明一起来的,说话咋就不方便呢? 丁大猛哪里知道,坐在副驾座上这个受了伤的易扶桑,其实是王国伦他们的对手。 丁大猛想了想不再说话,便将脚尖在油门上略微使了一点力气,道奇小轿车便就像一头怪兽暗夜中疾驶起来。 丁家沟在木桶巷12号大院的西边,两者之间相距十几里路;丁大猛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颠簸行驶,易扶桑脸上便就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易扶桑的腿断了,在野狼谷时郎中骨子给他做过简单包扎,还在流血的伤口处上了些止血药;血是止住了,可是从野狼谷去了莱芜县,又被弄到汽车上来去折腾半天,初时的麻木状态逐渐消失,继之而来是疼痛。 易扶桑终于按捺不住了,把身子动了一动脑袋转向后面说:“王大哥,小弟可是依照您的吩咐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的啊,可是……可是……”后面的话易扶桑没有说出口来。 王国伦见易扶桑这么来讲,知道他忍耐不住了! 不是吗?这长时间的折腾,好人也会腰酸腿疼,何况易扶桑的断腿!易扶桑一定是担心上丁家洼耽搁他的行程才这样说话的,可是有说不出口来才吱吱呜呜。 王国伦善解人意地从衣兜里拿出一颗小药片说:“易扶桑,刚才你配合得还算不错;我们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也有你一份功劳,要是到青岛后你仍然这样配合;那我们就ok啦!” 易扶桑受宠若惊地说:“王大哥是好人,小子一定好好配合!” 王国伦嘿嘿笑道:“这样更好,不过丁大猛的老娘旧病复发,我们得过去看看,易扶桑你还得坚持坚持!来,把这粒药片吃了止疼!” 王国伦说着,便让易扶桑把手伸过来,将那粒白色的药片按在他的手中让他吞咽下去! 王国伦这么一说又这样来做,丁大猛似乎才明白,原来这个断了腿的小子和王国伦他们不是一伙的;也就明白高剑利刚才为什么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说有话到了家中再讲。 既然不是一伙的,这个叫王国伦的大哥还对断腿小子关心备注,他真是个仁义慈善的人呀! 丁大猛心中想着,便就回忆起黄昏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来了—— 丁大猛原来是东北军汽车营的一个汽车兵,东北沦陷后他脱离部队逃回老家莱芜县丁家洼,和老娘丁扬氏相依偎为命。 母子俩团圆是团圆了,可离开部队后丁大猛很快陷入生活的困境中;为了娘儿俩的生计,他求人帮之贷款,购买了一辆黄包车在莱芜县城搞运输拉人。 镜铁山铁矿开采后,莱芜县城的外来人口不断增加,丁大猛拉黄包车也能维持母子两人的生计。 然而今天下午黄昏时,丁大猛刚把一个有钱人送走回到大十字街头把黄包车停下来,邻居大老王便就急急呼呼跑过来说:“大猛子快回家,你娘心窝痛的老毛病又犯咧!” 大老王这么说完,担心丁大猛急呛,便就重复一句道:“大猛子不要急,左邻右里正看护着不会有甚大碍!” 丁大猛谢过大老王,尽管大老王说不会有甚大碍,但他还是拉上空车往丁家洼的家中跑。 丁大猛从小就死了爹,是娘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的;现在丁大猛还没成家,还没让娘过一天好日子;娘要是离他而去,丁大猛即便拥有金山银山也难报答娘的养育之! 丁大猛心中思念着老娘,拉着黄包车行走如飞;在莱芜县的大街上奔跑。 丁大猛来到醉仙楼前面,一个脑袋极小的人却拦在前面;脑袋脑袋极小的人就是于小脑袋。 于小脑袋拦车的架势可谓奇葩,尽极夸张——两条腿叉开来站在大路当阳,两条胳膊伸直展开来仿佛螳螂挥起来的双臂;嘴里还窃窃不休地吆喝:“停下!停下!停下来!” 丁大猛见于小脑袋如此赖皮,只好打住脚步停了车;可他气不打一处出,冲着于小脑袋骂起来了:“日你娘,你***不想活呐怎么的?站在路当央就不怕老子把你轧死?甭看这是黄包车,跑急了也能轧死人的!” 于小脑袋见丁大猛骂得粗野本想发火,可一看身后两个日本娘们,只能强压着怒火嘿嘿笑道:“大哥甭发火,这两位小姐要上木桶巷12号大院;还请你把她们送过去!” “我说了不拉脚的!”丁大猛气呼呼说着,一把将于小脑袋攉到一边道:“我要回家看娘,我娘老病复发啦!” 丁大猛说着拉起黄包车就要前行,却被小脑袋紧紧拽住车辕道:“耽误大哥一分钟时间行不行!”说着郑重其事道:“大哥家在什么地方?” 丁大猛见于小脑袋这么来讲,没好气地回了一声:“丁家洼,咋的!” “这不结了吗?”于小脑袋笑着说:“回丁家洼正从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经过,大哥顺便捎个脚;车费100块铜板如何!” 丁大猛一听于小脑袋开的价不赖,又是顺路,便将两个女人捎上了。 两个女人上车时丁大猛才注意到,她们穿的是和服,后来才知道一个两个娘儿是日本人,一个叫木村芳子;一个叫木村惠子是亲姐妹。 于小脑袋见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上了丁大猛的黄包车,便对丁大猛说:“大哥您把二位小姐送到后就在大门口等待,鄙人过来给你付车费!” 丁大猛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拉到木桶巷12号大的院门口,被哨位上的哨兵拦住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却不屑一顾地进里面去了;丁大猛愣怔一气子,只好把黄包车放在大门侧边,等候于小脑袋过来给他付车钱。 左等右等不见于小脑袋回来,丁大猛胸中的怒火便就直冲天灵盖;终于看见于小脑袋姗姗迟来,丁大猛冲上前去就是一顿臭骂:“你这***,粑屎去来让老鴰把球夹走了操的怂心?把老子扔在这里耽搁了多少生意?你得赔我损失!” 于小脑袋见丁大猛出言不逊,便就回敬道:“赔你娘的鸟,我看你小子欠揍,敢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没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竟敢撒野!” 于小脑袋回骂中向丁大猛扑来,却被丁大猛飞起一脚迎面踢去,于小脑袋三颗门牙便被踢落。 于小脑袋蹲在地上按住嘴巴哼哼,哨位上6个哨兵便将丁大猛围起来拳打脚踢。 丁大猛一个对付6个哨兵渐渐处于下风,却听一声断喝:“住手住手!”却是王国伦跑上前来将6个院警打走,帮助丁大猛脱离危险! 接下来便是丁大猛和王国伦亲密交谈,王国伦知道丁大猛会开汽车后,便让他将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从车库里开出来。 回想着眼前头发生的这些事,丁大猛心中便就默默说道:看来这是天意,要不是这个叫王国伦的王大哥施救,丁大猛恐怕就见不上老娘啦…… 夜色越来越暗,丁大猛打住思绪的闸门向前看去,只见道奇牌小汽车亮起来的两道光柱将前面的道路映照得一片明亮。 一个村庄,十几户人家低矮的土房子闪现在汽车亮出来的光柱之中,丁大猛便对王国伦说:“头儿,那就是丁家洼,丁大猛的家在村落的老西头!” 王国伦对丁大猛道:“那就快上你家去看伯母!” 丁大猛应答一声把车子驶向黑黢黢的村道,车灯打过去后立即引起一条狗的狂吠;一时间整个丁家洼的狗全都吠叫起来。 丁大猛讪笑一声对王国伦道:“这就是乡村,一到夜晚黑黢黢不说,稍有风吹草动村里的狗先就狂吠不止,一呼百应惊动村人!” 丁大猛话音一落,便见村道两边零零落落有人探头探脑地向汽车射出来的灯光盯看;丁大猛没有再去理会吗,径直将车子开进自己家的院子中。 丁大猛家没有围墙,三件低矮的房屋在瞭天地里孤零零地伫立着。 丁大猛把车子开到院子里后,便见屋子里走出几个人来,有男人有女人。 这些男人和女人借着汽车的灯光看清楚是丁大猛,便就有点诧异地异口同声:“大猛子,你开着汽车回来的?” 丁大猛从车里下来站在地上双手抱拳向大家施礼道:“七爷爷、八奶奶,四叔、五哥大家都过来咧?” 被叫做五哥的中年人说:“伯母的老病犯啦,大家过来看看,不过现在好啦,啥事都没!” 丁大猛知道他娘是心脏病,时好时坏的,如果有钱,他早就把娘拉到大医院治疗了,可是由于经济上拮据一直这样拖着。 被丁大猛叫做五哥的中年人说:“大勇,伯母这次发病后很危险差点就过不来,多亏七爷爷略懂医术紧急施救,才转危为安!” 七爷爷听五哥这么来讲,便就厉声对丁大猛道:“大猛子,你娘病再不能拖啦,这次说什么也得送城里的大医院!” 王国伦见乡亲们这么说,便就拱手施罢礼道:“大家放心,我们这次开着小汽车来,就是来接丁伯母上青岛治病的!” 丁大猛愣怔了,站在地上发了一阵子呆突然说道:“王大哥,刚才大猛只顾开汽车,把黄包车忘在木桶巷12大院门口了;还有我拉脚的100块铜板,也忘了向于小脑袋要啊!” 王国伦见丁大猛说得天真,禁不住讪笑起来,“哈哈”几声后,将手中的镔铁扇玩转了几下道:“看来丁兄弟还真是个过日子的人!” 王国伦之所以称呼丁大猛丁兄弟,是因为他们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叙谈时就知道丁大猛28岁,而自己已经30岁;因此上才称呼他丁兄弟。 丁大猛听王国伦说自己是个过日子的人,便就不好意思笑着说:“不怕王大哥见笑,兄弟那辆黄包车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要给人家偿还息钱;再说我的年龄不小啦也该讨房媳妇!我们村一样大的后生娃娃都**岁了,可丁大猛还是筷子夹骨头光棍一人;娘的病很大成分是为我的婚事愁倒的!” 王国伦听丁大猛这里来讲,心中“咯噔”一下嘿嘿笑道:“丁兄弟28岁没有媳妇是不是急喽?但王国伦已经30岁,不也是光棍一条吗?甭急,媳妇一定会有的!” 说着一顿,郑重其事道:“你收拾收拾,立即把伯母送青岛去!” 丁大猛看了一眼王国伦也没再说什么,便和七爷爷、五哥几个人一起进到里屋,给他娘收拾行囊准备上青岛。 丁大猛进到屋里后,王国伦见易扶桑一个人坐在道奇牌小汽车上,便把高剑利、山子、何子萌招呼一起说:“高大哥在木桶巷12号大院时就讲过,我们上青岛的计划得变一变;来丁家洼的路上王某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回,觉得高大哥的话不无道理!”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重新部署上青岛的事!”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看向山子道:“此前我们的安排是王某、高大哥、山子一起上青岛,明里送易扶桑疗伤,目的还是要将汉奸易喜高除掉!不除掉这个罪大恶极的汉奸,鲁地女子还得遭受咸猪手!古语说过:庆夫不除鲁难难已。山东是多灾多难的地方,对这些二鬼子不能手软!可是现在莱芜这边的汉奸张生杰似乎更需要铲除;所以说王某和高大哥都不能上青岛去了!” 山子接上话道:“大当家的话山子明白了,现在有丁大哥开车,山子就和丁大哥一起上青岛,一定将汉奸易喜高干掉!” “你一点屁小孩充什么大头萝卜?”何子萌见山子这么说,有点不服气地接上话头说:“还是让何子去吧,大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山子见何子萌与自己争执,急别别道:“就你皮干?能得尿树尖尖上去哪!” 王国伦见山子与何子萌抬起杠来,慌忙摆手制止道:“你们两人都去,但必须听从丁大猛的指挥!” 王国伦说着话,见丁大猛扶着她娘坐到车里去了,便对山子和何子萌说:“你俩过去搀扶丁伯母,让丁大猛过来我有话交代!” 丁大猛很快走到王国伦跟前来了,王国伦突然问高剑利:“高大哥你身上带没带银元?” 高剑利一怔,从腰间二指宽的牛皮带上摘下一个小口袋晃动着说:“带着哩,还在泰安时容小姐给了20块银洋,在杨阁庄把3块交给杨宽兴筹办饭菜打点住宿事宜,袋子还有17块!” 王国伦见说,把手伸向高剑利道:“高大哥的17块银洋全拿来,我这里有10块,一共27块大洋大猛兄弟带上去青岛打点!” 说着,便从衣兜中掏出10块大洋装进高剑利递过来的小袋子里拿给丁大猛道:“大猛兄弟你拿好!对了,这趟上青岛的重担就交给你啦!” 说着指指车跟前的山子和何子萌道:”山子、何子还是孩子,你就是他俩的头;还有那个负伤的易扶桑,他爹是青岛的大汉奸易喜高;我们之所以拉上易扶桑上青岛,就是想让他指认他爹的具体地址!大猛兄弟,” 王国伦喊了一声振振有词道:“此次上青岛一方面要给伯母好好瞧病,二个方面是要干掉易喜高,还望兄弟小心从事!” 丁大猛见王国伦这么信任自己,一把抓住他手道:“王大哥,小弟原来是汽车兵,东北沦陷后逃回家乡;大哥如此信任小弟,小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高剑利补充道:“据易扶桑提供的地址,他爹易喜高住在青岛海湾街拐巴巷子;丁兄弟要记住这个地址……” 正文 第035章 城门口有人打架 王国伦伫立在丁家洼村口,神情凝重地看着道奇牌小轿车向东驶去了,这才在心中祈祷一番:但愿丁大猛他们一路平安,到了青岛后将狗汉奸易喜高铲锄。 道奇牌小轿车的灯光没入深沉的暗夜中再也不见显亮了,王国伦不禁一怔,突然对身旁的高剑利说道:“高大哥,我们只注意丁大猛他们几个,倒把刘麒麟给忘喽!刘麒麟不是赶往低洼地给张大彪报信去了吗?张大彪一旦得到攻打木桶巷12号大院的消息,一定会迅速出动;弄不好现在正向县城赶去,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糟啦!” 高剑利见王国伦这么来说,不明事理地看看他道:“事情就糟啦?咋就糟哪?” 王国伦道:“他们要是骑着马急急而去,不是把目标全给暴露了吗?” 王国伦说着,急切地在地上走了几步把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合上,振振有词道:“丁大猛和张生杰、于小脑袋上院子里面开车时,我站在门口把那里的情况观察了一阵,知道木桶巷12号院子有四五十个兵警,镜铁山还有四五十个日本人的护矿队;张大彪他们暴露目标后要是被鬼子和兵警从两面夹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高剑利一怔,看了王国伦一眼说:“果真这样的话那情况就不妙!” 高剑利说着,有点狐疑地问:“铁镜山有四五十个鬼子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可木桶巷12号大院有四五十个兵警王兄弟怎么知道的?” 王国伦把镔铁扇合在一起拿在右手在左手上一敲一点道:“王某当时帮助丁大猛对付那几个兵警,有人站在炮楼高处喊了一声马鸡唤,问他们干嘛?那个叫马鸡唤的小子哭丧着脸说路排长,我们被人打啦!被叫作路排长的人听马鸡唤这么说,冷笑一声理都没理便进到炮楼里面去了!我突然感到和马鸡唤有了共同语言,趁机挑拨他说,你那排长啥德行?马鸡唤向炮楼上呸了一声道,***路平地领了四五十个鸟人就不知自己姓啥为老几!马鸡唤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木桶巷12号大院有四五十个兵警护院!” 高剑利笑道:“原来兄弟轻而易举就把木桶巷12号大院的兵力摸清楚了?可谓处处留心皆学问呀!” 这么说着,惊问一声道:“那张大彪他们真要暴露目标借怎么办?” “我们俩跑步赶到南城门截住他们!”王国伦不容置疑地说着不觉灵机一闪道:“张大彪他们要是骑马进城是进不了南城门的,那里有岗哨;此前我们几个人抬着易扶桑进来时,我不是还用一盒老刀牌香烟贿赂过城门口两个哨兵吗……”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和高剑利一前一后撒开脚丫子向南城门跑去了。 王国伦身轻似燕奔跑如飞,这个曾经的沈阳大学长跑冠军,现在的莲花山大当家;此时似乎才发挥了他的长跑特长,很快就把身躯高大的高剑利甩在后面了。 等高剑利气喘咻咻追上王国伦,王国伦已经蹲在一簇树木后面,把眼睛向前方窥看。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露出难得的笑脸,尽管只有半张脸盘提溜耷拉悬在空中显得很是随意;可是淡淡的亮光还是能给王国伦提供了窥看的方便。 高剑利见王国伦目不转睛地通过树丛中间的空隙向前看去,便就蹲在他身边问了一声:“张大彪他们进城去哪?” “好像还没有!”王国伦不经意地说着,依旧全神贯注地向前观望:“可我发现新情况,城门口有人在打架!”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伏在他身边,把眼睛向那边看去;果然见南城门口簇拥着几十个人推推搡搡在打架;打架的人伙跟前好像停放着几辆板车。 高剑利惊诧不已地对王国伦道:“就是在打架,什么人深更半夜里在打架?我们近到跟前看个究竟!” 王国伦听高剑利说得有理,便就四处看看,见一条沟渠通往南城门,便就兴奋不已地说:“今晚上真是好运气,想啥啥来;高大哥你看那道沟渠不正通往南城门吗?我们顺沟渠运动;不要暴露目标,踅摸跟前却看!” 王国伦说完这话,便像灵猫一样没在沟渠之中。 长满杂草的沟渠为王国伦提供了行动方便,王国伦把腰子猫起来,“哧溜哧溜”向前奔跑,月光下便就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 高剑利膀大腰圆行动迟缓,运动到低矮的地方害怕暴露目标,干脆就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沟渠不怎么长,王国伦很快便到尽头,趴在沟渠的塄坎上去看南城门,那里发生的事情一目了然;果然是两帮人在打架,尽管没有出现血腥的场面;但却打得难分难解胶着不下。 等高剑利运动到王国伦跟前时,打架的两拨子人却都住了手。 王国伦看了半天也不知铆劲事,可他看见站在人伙中的马鸡唤;便对高剑利道:“高大哥,打架的是马鸡唤他们;他们为什么打架?哦对了,你看他们身边的板车,上面苫着白布,白布下面好像是死人,怎么回事啊!” 高剑利也看清城门口的动静了,接上王国伦的话说:“是死人,怎么会有死人?” 高剑利惊诧不已地说:“我们从木桶巷12号大院撤离时并没发现有死人的迹象呀!”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面万木春!”王国伦突然引用了李白的两句诗道:“计划不如变化,变化不如电话;我们离开12号大院上了一趟丁家洼,时间大概用了一个多钟头;一个钟头里面什么情况也会发生……” “大当家的!”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打断王国伦的话语!” 王国伦一怔,回头去看,却见刘麒麟和张大彪猫着腰子向这边跑来。 刘麒麟率先走到王国伦跟前,王国伦一阵惊喜,轻轻叫了一声:“麟子,怎么是你和彪子?” 这时候张大彪也跑过来了,蹲在王国伦跟前道:“麟子将木桶巷12号大院的消息带回来后,彪子本想让兄弟们骑上马立即赶过去铲锄张生杰,但麟子却说不行!” 张大彪说着顿了一下,扬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我问麟子为什么骑马不行?麟子说骑马会暴露目标,又说南城门上有岗哨,那些岗哨好像是县长田宝怀安排的;还说大当家的进去时甩给两个哨兵一包老刀牌香烟才放的行!麟子这么一说,我便留下十几个兄弟看马;只带二十多个兄弟赶过来了!” 张大彪说着,指指身后一片野乎乎的树林道:“我们来到那座树林里正思量着如何进城,却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向这边跑来;麟子说跑在前面的是大当家的,我们俩才赶过来了!” 王国伦见张大彪絮絮叨叨说完,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彪子你和麟子能用脑子想问题呐!” 说着看向高剑利道:“刚才王某还和高大哥担心哩,担心你们骑马进城暴露目标;没想到你们早就想到这一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王国伦这么说完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丁大猛、何子萌和山子三人看管着易扶桑去了青岛;莱芜城的计划也得变一变——暂时不打木桶巷12号大院!” 张大彪见王国伦这么来说,拍拍胸部道:“大当家有张良之才孔明之智,你怎么安排彪子就怎么执行!” 王国伦定定神道:“彪子你马上带几个兄弟赶回莲花山,给二营长刘金宝、三营长谢家泉送信;让刘营长安排一营的弟兄打理山寨财物准备西进;谢营长迅速率领二营兄弟前来莱芜县城参与‘零号行动’!” “零号行动?”张大彪惊问一声:“什么是零号行动?” “零号行动就是彻底消灭莱芜城的汉奸走狗和潜伏镜铁山铁矿的日本护矿队!”王国伦慷慨激昂地说着。 张大彪怔了一怔,站直身子向王国伦行了一个军礼,便就返回莲花山去了。 张大彪走后,王国伦又对高剑利和刘麒麟道:“我们再看看城门口的动静,是不是由于板车上那几具尸体引起来的!” 王国伦说完这话,便就重新把目光向南城门口瞥去,却见马鸡唤和他的上司警卫排长路平地以及二十多个木桶巷12大院的院警,拉上于小脑袋和木村芳子、木村惠子三人的尸体向城外走去。 王国伦一怔,即对高剑利和刘麒麟道:“高大哥你和麟子过去通知隐藏树丛中的兄弟,迅速跟踪马鸡唤一伙,看这些人到底要干甚么……” 出了莱芜县南城门向南走上七八里路,有个叫“一线天”的地方。 之所以叫一线天,是因为两座大山挤压一起,站在山下面往上看去,只见两座大山中间只有一条线那么宽的天;因此才有此名。 其实一线天这地儿最著名的是因为有个万人坑,凡死在莱芜城的人查无归属,都会被扔进万人坑的。 万人坑!万人坑!一定是掩埋了一万个亡人吧! 其实不然,一线天下面的万人坑掩埋的人数早就超过10万! 10万!是不是有点夸张?可是如果从莱芜县闹义和团那时候算起,扔进万人坑的尸骨只能超出不会低出! 义和团在莱芜境内兴起时,正值清朝政府软如无能之际;义和团起事的原因是外国人从政治、经济、文化、道德诸多方面对华夏民族的全面侵略;义和团忍无可忍,才爆发了轰轰烈烈的反教会运动。 义和团的反教会运动一开始便遭到清政府的残酷镇压;后来清政府又和义和团联起手来杀洋人;洋人又买通清政府杀害义和团义士。 犬牙交错的剿杀,每天的死亡人数都有成百上千;死人来不及埋葬便在一线天下开掘了几个大坑,凡死了的人都往里面填;这样以来,万人坑便成了接纳亡灵的“天堂”。 张生杰责令警卫排长路平地率领马鸡唤等二十多个院警,将死亡了的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拉到一线天下去掩埋,是因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在莱芜无家无舍,属于扔进万人坑之内的亡灵。 然而路平地一伙出发前张生杰又叮咐道:“不要把三人抛进万人坑,最好在一线天下面的山坡上选择坟地掩埋;坟头前树起标志以便日后辨认!” 张生杰此举似乎要彰显仁义道德,可他任性地将亲信于小脑袋和相好木村姐妹瞬息间送进天堂,豺狼本性早就暴露无遗;想以此弥补,只能是欲盖弥彰。 路平地依照主子张生杰的之意去做了,走到南城门,两个站岗的哨兵却将他们拦住了;说夜半三更往城外搬运尸体,不是谋杀便是残害,必须要县长田宝怀或者报警队长苟晓武站出来说话才行…… 正文 第036章 嗑瓜籽磕出臭虫来 路平地听两个哨兵说出“夜半三更往城外搬运尸体,不是谋杀便是残害,必须要县长田宝怀或者保警队长苟晓武站出来说话才行。”一下子便就火冒三丈。 路平地是谁?路平地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警卫排长,警卫着木桶巷12号大院的主人张生杰。 张生杰又是谁?张生杰闻名遐迩的莱芜县商会会长,又是镜铁山铁矿的董事长,和日本人一个鼻孔出气;当下这个乱世,受到日本亲睐那可是千两黄金也换不来的;然而这两个毛不拉的城门警察,两个用头走路的二愣子;两个不把豆包当干粮的二百五,竟然这样不知好歹敢拦会长大人的驾;赶在木桶巷12大院警卫排长面前耍弄大刀! 路平地气不打一处出了,“嗬哟”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指着贾河和甄强说道:“你两个那那个树林的鸟,咋就不懂王化?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臭了人腔子!” 说着,嚯地一声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喝喊着:“擦亮你们的狗眼看看大爷我是谁,再敢出言不逊,大爷就把你俩项颈上吃饭的家伙给撸喽!” 这两个哨兵已经不是一个时辰前被王国伦用一盒老刀牌香烟贿赂过的那两个家伙;而是茂生生的两个壮小伙一个叫贾河,一个叫甄强。 贾河和甄强入警时间不长,只认保警队队长苟晓武和县长田宝怀。 因为新警察训练时保警队长苟晓武时不时地前来检查,说他们是莱芜县的武装力量,直接受县长田宝怀领导。 县长田宝怀在新警训练结束时也过来讲训话;说保警队是人民的警察,要保护老百姓的利益和安全。 基于这种原因,路平地和属下用板车拉着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来到南城门说要去一线天的万人坑时,贾河、甄强便就义无反顾地将他们拦下来了。 拦住三辆板车的贾河和甄强见路平地气势汹汹,还拔出手枪威胁,便就毫不怯惧冲上前去。 贾河冲上前去一把拧住路平地的手将手枪夺下来,接着便是一记勾拳打在路平地的鼻梁桄子上,乌黑的鼻血便就喷涌出来。 甄强见贾河下下手为强,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踹去几脚,路平地肋巴上中了滚爬地上。 贾河见路平地倒在地上,这才吵吵嚷嚷骂道:“你个撮鸟头,竟在国民政府的城门口耀武扬威?你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今日不打出你的屎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说着,将夺下来的手枪对准路平地道:“再敢嚣张,手枪里射出的子弹就穿透你的狗头!” 甄强接上贾河的话骂道:“看你人摸狗样的式子,不是贼娃子才怪!” 路平地没想到贾河和甄强会对他如此动手,下了他的枪不说,还将鼻梁骨打裂鼻血奔涌而出;哪能按捺得住?从地上跳起身子对站立一旁看热闹的马鸡唤他们吼道:“你们这些吃屎喝尿的东西,没见大爷被人家打了吗?还不上前帮忙将两个狗小子给爷捆绑起来!” 路平地平日里在院警们面前作威作福,还让老婆小金叶扯开裤子让张生杰和于小脑袋日,才换来警卫排长这个位子——大家早对路平地有气。 这时候见贾河、甄强将路平地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都在心中暗暗高兴;可是路平地呼喊他们上前帮忙,他们有不能不上;便都虚张声势地呐喊着,将贾河和甄强围了起来。 贾河和甄强见对方呼啦啦围上来一二十人,哪能依得?贾河拨开众人跑到岗楼的里间屋抓起电话就喊:“邓排长,邓排长,有人强闯南城门岗哨,还要开枪杀人;我和甄强被人家二三十人围住情况危急;请求排长紧急增援!” 邓排长名叫邓苍勋,也是个生胚子;听完南城门岗哨上贾河的报警电话,立即给保警队长苟晓武打电话汇报情况;当然对事件作了夸张,说是共党分子在南城门闹事,还把哨兵打伤。 邓苍勋给苟晓武打完电话,便就带了20多个保警队员火速赶到现场。 邓苍勋一行赶到南城门口,果然见二三十个陌生人围住贾河和甄强来去厮打。 其实木桶巷12号大院的二三十个院警,是在路平地的淫威下才将贾河、甄强围起来的;他们本来只想做做样子;不打算真和贾河、甄强真打。 但贾河、甄强误认为他们人多始终以强欺弱,便就不依不饶地进行还击;这一还击,就把原来的假打逼成真打了。 贾河、甄强毕竟只有两人,很快被二三十个院警打翻在地。 奇葩的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和贾河、甄强斗打时,马鸡唤却一直站在旁边观看。 马鸡唤的吃里扒外的举作很快被路平地发现,路平地骂骂咧咧扑到马鸡唤跟前“霹雳乓啷”就是几巴掌,还踢了他几脚。 有时候一脚一掌是要付出代价的,正由于路平地踢了马鸡唤几脚,打了马鸡唤几掌;王国伦和高剑利的人包围了万人坑后,马鸡唤没有对付王国伦他们,而是捡起地上的一把手枪将路平地大得脑浆迸裂。 正当木桶巷12大院二三十个院警将贾河、甄强打翻在地时,邓苍勋带着20几个兵警赶过来了。 邓苍勋见自己人吃亏,大手一挥吼喊道:“打***,打死邓某人负责!” 兵警们本来就爱打架,听头儿这么一喊,便就冲上前去和木桶巷12大院的院警打作一堆扭成一团。 两下里打得难分难解时,保警队长苟晓武赶过来了;苟晓武认识路平地,那是在张生杰宴请县长田宝怀的宴席上。 那一次是苟晓武给田宝怀作保镖,张生杰的保镖自然就是路平地。 当然两人是坐在酒桌子上的,从那以后就认识了。 就在刚才,苟晓武接到邓苍勋电话说共党分子在南城门闹事,还将哨兵殴打伤,心中的怒火便就燃烧。 因为苟晓武的父亲被gcd镇压了,他对gcd有不共戴天之恨;放下电话后便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嘚嘚嘚”赶了过来。 还没到南城门跟前,苟晓武便把勃朗宁手枪拔下来拎在手中;打算到跟前后先撂倒几个。 然而苟晓武骑着马来到南城门后,一眼便看见路平地站在那里;方知大水冲龙王庙自己人误认自己人了。 在这之前,苟晓武也得到过张生杰的好处;木桶巷12号大院这支四五十人的编制还在保警那边挂着。 因此上,苟晓武从马上跳下来喝喊一声:“住手住手全住手,你们一方是莱芜县保警队;一方是木桶巷12号大院警卫排,本是一家人打个鸟!” 路平地一见苟晓武驾到,三脚两步冲上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苟大哥,你要给小弟做主啊,你看小弟这鼻梁桄子,就是那个叫贾河的二百五打歪的;还有那个甄强,竟在小弟的肋巴骨上踢了几脚!哎哟哟……我这肋巴股疼哟……”路平地说着,便就装腔作势地吆喝起来。 苟晓武轻蔑地看了路平地一眼冷笑两声说:“路老弟的肋巴股果真这样疼?要不要叫个郎中过来看看!” 苟晓武这么说着便就幸灾乐祸道:“路老弟不是唱过武生吗?连贾河、甄强两个新警蛋子也对付不了!这两个新警蛋子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把你打了还夺了枪,太不像话啦!” 苟晓武不痛不痒的话语,使路平地心中腾起无名之火;他之所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还不是想让苟晓武将贾河和甄强痛打一顿撵出警察队伍——因为保警条例有规定,打架斗殴情节严重者清除出警察队伍——可是苟晓武却满不在乎,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想惩罚贾河和甄强。 路平地心中便气得不行,他不想和苟晓武说了;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苟队长告辞,我们还有紧急公务!” 说完便就招手属下,拉上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要出城门。 贾河见得,还是不依不饶地站在前面拦住道:“狗屁紧急公务,不就是夜间想城外怂死人吗?先甭急,我们苟队长还没发话哩!你们得老师交代,半夜三更这么会死人!” 苟晓武见贾河这么来讲,嘴上没说心中却高兴,因为贾河这小子说了他应该说的话呀! 贾河这么一讲,路平地又开始难堪了;他看看贾河又看看苟晓武,嘴里“这……这……这……”几声。 却见苟晓武讪笑一声道:“路老弟,既然哨兵提出来盘问;那你还是配合配合吧!毕竟保警队有规定,黑夜拉死人出城要重罚的!” 路平地一听重罚二字,脑子便就“嗡”地一响,立即明白苟晓武绕来绕去的目的,原来是要买路钱啊! 路平地在心中骂起来了:“日你娘的x苟晓武,没想到你竟是个活阎王,苍蝇飞过去也想卸条腿!路爷爷给你记着这笔帐,事情办完后给我家老爷说道说道,让日本人给你沟子里塞瓦渣!” 路平地心中骂了一气,本想回到木桶巷12号大院去找张生杰,可是又怕张生杰埋怨自己,说这点事也办不好真是个饭桶、馍笼、盛泔水的瓷缸子。 这么想过,路平地只好把火气压在心中看着苟晓武一笑,说:“苟大哥,原来夜里出城还有这么多讲究呀?兄弟事先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就让我家老爷亲自护送于大管家和木村姐妹上一线天去!” 苟晓武听路平地提起张生杰,是要明显挤压自己,便就冷笑一声道:“夜间往城外拉死人处罚,那是田县长定的制度,苟某只管执行!路老弟要是不交罚款,那就把三具尸体拉回去吧!” 苟晓武这么说着呵呵啼笑两声道:“路老弟还没说这三个人如何死的?莫非他们的死与路老弟有干系!” 事情越扯越扯没有边际,路平地又把前面说过话重复一遍说:“这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奇了怪了的事!” 说着振振有词道:“苟队长请讲,夜间往城外拉死人怎么个处罚法?” 苟晓武见路平地上了圈套,便就是是而非道:“邓排长,夜间往外拉死人应该处罚多少,你们勤务排不是有个数字吗?” 邓苍勋听苟晓武给他递话,便就毫不客气地说了声:“先交20块现大洋,态度恶劣者处罚100块……” 正文 第037章 狗咬狗一嘴毛 路平地听邓苍勋说先交20块现大洋,态度恶劣还要处罚100块;便就气得眼睛发直。 路平地明知这样的处罚是苟晓武和邓苍勋两个王八犊子信口开河唱出来的,可是关口渡口气死霸王;人家明明是要刁难木桶巷12号大院的警卫武装,明明要拿他这个警卫排长开涮;但路平地却只能干瞪眼没有办法! 城门口是苟晓武的领地,保警队的地盘;路平地他们倘若对抗下去,只能把头往胶锅里刺毛焦脑裂。 路平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就是不能释放出去。 在人檐下站不能不低头这句精辟论断此时此刻似乎派上用场,路平地渐渐平静下来,也打算屈服苟晓武。 可是这种平静是一种蹩脚的平静;屈服却是一种窝囊的屈服。 在莱芜县城,如果按照势力来讲的话,木桶巷12大院才是老大;因为12号大院的主人张生杰在日本人跟前大红大紫;张生杰大红大紫,作为主人警卫排长的路平地自然也就小红小紫。 然而就是这样大红大紫和小红小紫的人,在县城的南门口却遇到麻烦——保警队两个愣头青兵警拦住木桶巷12号大院的送尸车不让出城。 报警队长苟晓武来了,这个和路平地同桌吃过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似乎能给木桶巷12号大院带来一点方便。 然而这家伙比两个兵警更甚,竟然明目张胆地打出处罚的旗号索要银子?路平地一时间傻眼了。 难道这个苟晓武不害怕主人张生杰?路平地在心中急剧地寻思:张生杰之所以在莱芜县势力最大,那是因为身后有日本人撑腰;镜铁山铁矿名义上是张生杰的,但真正的主人是日本人。 日本人得到镜铁山铁矿的矿石后,在县城内建筑了不少活动娱乐场所交由张生杰管理;就凭这一点,县长田宝怀和报警队长苟晓武就得看张生杰的脸色行事;然而苟晓武却要和张生杰作对。 是苟晓武要和张生杰做对还是和他路平地做对,路平地难能预测了现在他的的确确是把木桶巷12号大院的送尸车队拦截在南城门口了啊! 马上回11号大院去找主人张生杰,让主人出马摆平眼前的龌龊事?不不不,这点事麻烦主人他会不高兴的! 主人既然让路平地率领院警将于小脑袋和木村姐妹的尸体送往城外,那路上一切事情路平地就得处理的妥妥帖帖;麻烦主人,他会臭骂路平地没有本事,屁大的事也来麻缠他! 路平地翻江倒海地寻思一阵,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说道:“不就是20块大洋吗?老子认了还不成!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吃小亏能赚大便宜;老子认了眼下这桩倒霉事,说不准日后老爷知道了这事会加倍奖赏哩!更何况老子身上就有100块大洋!有言道:钱仗贼胆,路平地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警卫排长,身上揣着100块大洋怕他谁?***苟晓武和邓苍勋他才要钱而不索命,老子怕他个鸟!” 路平地心中说过,便就提高嗓音喊了一声“狗队长!” 路平地有意把苟喊成狗,是想出出心头的恶气;谁让苟和狗的读音一样呢?而且都是三声,叫起来根本就分不清是苟还是狗;苟晓武就是听出来路平地把叫狗可有什么办法?一点反击的理由也没有!路平地一声狗队长喊出后心中似乎就能平衡! 路平地一声狗队长喊过后,便就扬声说道:“不就是20块现大洋吗?老子有的是,一块不落地给你交了还不成!” 路平地这么说着,便从腰间二指宽的牛皮带上摘下一个小布袋拿到手中掂了掂,然后一只手拎着,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头伸到钱袋子里面往出捏着。 两根手指头捏出一块银元后,路平地便就放在地上,一直捏了20块在地上摞成两摞码整齐了;路平地又一连数了了三遍将钱袋子绑在牛皮带上后;才将地上码号的20块银元重新拿在手中敲着,对苟晓武道:“狗队长,这是20块银洋,请你点个数!” 路平地这一套慢条斯理,稳中见细的动作是苟晓武大跌眼镜。 苟晓武不相信黑豆皮上刮油的路平地能如此大方! 可是路平地侍从二指宽的牛皮带上摘下钱袋子的啊!又从钱袋子里用两根手指头掏出20块银元在地上码成摞子要递给他的。 半张脸的月亮很亮,但苟晓武还是极为慎重地把路平地捧在手中的银元细细看了几遍,但见不是铜板而是真真的银元;便就目瞪口呆了! 因为路平地是个吝啬鬼,这在莱芜县人人知道;他每月从警卫排长岗位上领来的40块现大洋,发饷时便就装进老婆小金叶的衣兜里了;这时候身上哪有这么多银洋? 苟晓武寻思着,便就想起房间对路平地的传闻,说路平地前脚领完饷,小金叶后脚便就撵到他跟前来了;将40块大洋一个子儿不留地全部拿走,给路平地一块也不留。 小金叶之所以这样来做,那是因为路平地以前领了饷后就去逛窑子;被小金叶逮住过,小金叶才想出这个办法——先断路平地财路,让他身上没有一个子儿快活不了。 路平地由于身上不装钱,什么事情都显得抠抠巴巴;这个连县长田宝怀也知道。 可是今日路平地一下子从身上摘下一个钱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掏出20块银洋了,钱袋子并没显得少了多少! 路平地手捧20块大洋在苟晓武眼前极尽炫耀后,苟晓武的神情果然和刚才不一样;路平地心中就很得意。 其实路平地也是拉大旗作虎皮,这100块现大洋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从于小脑袋那里借来的。 路平地之所以要把从借来的100块大洋里拿出20块交给苟晓武,还不是怕主人张生杰说他无能?打折胳膊藏进袖筒里关键时候也是个主意。 因为路平地知道苟晓武不是省油的灯,倘若对抗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自己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张生杰,害怕张生杰知道后说他无能连这么屁大点的事情也处理不好,而将警卫排长的职务移人。 说实话,路平地通过他老婆小金叶的裤带换来警卫排长这个职务后,收入是木桶巷12号大院其他院警的几倍。 像马鸡唤这样的新手,一个月的薪水也就7块8块大洋;比马鸡唤时间长的也就10块20块。 可是路平地一月能拿40块大洋,真可谓百出杆头上了一层楼;更是仙鹤立在鸡群中高了一头。 路平地每个月能领40块大洋后,极尽夸张地说着这是他娘上辈子少了老翁粗的香。 小金叶却不以为然,看着路平地说了声“屁”,还说不是她的本事,路平地每个月能拿40块大洋?恐怕连根鸡毛也拿不到! 不管怎么讲,路平地还是拿到40块大洋了。 那时候一袋50斤的洋面市场价是2块大洋,路平地一个月的收入能买20袋面粉;20袋面粉1000斤,他和小金叶两口子一年也吃不完。 如今,苟晓武拦在南城门上索要20块大洋,路平地只能采取绥靖政策丢车保帅,给他给给! 当然以吝啬而出名的路平地也不是傻瓜,他心中早就有数了。 那是因为他一个时辰前才从于小脑袋手中借来100块大洋准备去走私。 可是于小脑袋突然被张生杰打死,100块大洋就不用再还;路平地无意中得到一笔浮财。 还有一个原因更重要,那就是路平地借贷100块大洋时并没打借条;两人达成默契,于小脑袋随时可以睡路平地的老婆小金叶。 老天睁眼让于小脑袋见了阎王,路平地本想昧了100块现大洋,谁知却遇上苟晓武这个瘟神。 好汉不吃眼前亏,路平地再次用这样的话语给自己宽心;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从100块现大洋中拿出20块交给苟晓武。 苟晓武见路平地将20块大洋捧在面前了,愣怔一会后便就不无揶揄地说了声:“苟某知道路老弟会带头执行法纪的,邓排长,将20块银洋收起来吧!” 苟晓武没有亲手去接路平地捧在手上的银元,而让属下邓苍勋去接,是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身份——县保警队的队长,和县长在一起共事的人;你路平地算个鸟,充其量只是张生杰的一条狗。 苟晓武对邓苍勋喊过后又对贾河和甄强喊了一声:“贾河、甄强你们两个干得好;现在可以放路排长一行出城门了!” 苟晓武对贾河、甄强这么来说,其用意不言而喻,那就等于说路平地刚才被贾河和甄强白打了;同时还肯定了贾河和甄强的做法是对的。 路平地气了个肚子疼,心想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叫人家打了还交了20块银元;可谓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呀! 事情既然弄成这个样,路平地也只能抱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愿挨的心态走出南城门。 路平地走了一截子路了,回头向南城门口看去,只见月光下的苟晓武依旧站在那里向自己这边观望,还和属下有说有笑似乎在耻笑路平地的狼狈。 路平地心中的火气有喷涌起来,他想返回去和苟晓武理论,突然想起贾河那小子夺了他的手枪还没还回来;便就紧走几步返回城门口对苟晓武道:“嗨狗大哥,你那个孬兵还拿着我的手枪哩!怎么还要交罚款才还抢是不是!” 苟晓武见路平地走了一阵子返回来要他的手枪,言语中还带着刺,便就毫不客气地说了声:“路老弟,不要赚了便宜还卖歪;要知道态度不好处罚的数额可是100块大洋啊!” 路平地见苟晓武又在死狗扯起烂套子,便就喊了一声说:“手枪还给我呀!” 苟晓武见路平地不再说砸点话了便对贾河道:“把枪给人家,你想要短家伙,我们保警队甲仗库中有的是!” 半个月亮悬挂在南边的天空了,路平地一行终于来到一线天下面的万人坑前。 路平地站在那里看了半天,才对马鸡唤和院警道:“大家上北边的坡上看看,什么地方掘坑最好!” 马鸡唤第一个跑向北坡,发现高处有一块平地最好掘墓,便就跑回来对路平地说:“头儿,小子到坡顶看了一番,那里有一块平地,并排掘三座坟墓最好!” 马鸡唤把话一说完,便被路平地在沟蛋子上踢了一脚;路平地怒气冲冲骂道:“你个撮鸟,要我们把死人抬到山巅上去?那不把人挣死啦!就在这地儿刨,这地儿刨坑轻松!”路平地把手给万人坑边上一块平地指了指怔怔说着。 马鸡唤被路平一脚踢得火冒三丈,新仇旧恨一下子聚集在胸口爆发出来。 只见他把身子往前一挺一挺地说:“我说路排长,你今晚吃了炸药哪咋的?你说让大家去坡上看什么地方挖坑最好;小子上到山顶看了回来禀报,你却拿脚来踢我;你的球怎么这样难歘!” 路平地在城门口蒙了冤屈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见马鸡唤一个毛孩子也敢这样顶撞自己;气便不打一处出了,霍地一下从腰间拔出手枪就要枪毙马鸡唤。 路平地从腰间拔手枪后正要射击,却觉手腕上一阵酸疼,握在手中的枪支“啪啦”一声落在地上…… 正文 第038章 击毙路平地 路平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马鸡唤正要射击,却觉手腕上一阵酸疼,握在手中的枪支便就“啪啦”一声落在地上! 路平地惊得一怔,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汉子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张展开来,又“哗啦”一声合在一起。 毋容置疑,白衣汉子就是将路平地手枪打落在地的人;朋友们并不陌生,他就是莲花山寨主、头领,已经改名为忠义护**的统领王国伦。 王国伦是用手中的镔铁扇击打在路平地的手腕上,使路平地算不住枪支落在地上的。 当时,王国伦和高剑利、刘麒麟三人隐秘在莱芜县城的南门不远处;见路平地的人和苟晓武的打完架;路平地带着木桶巷12大院20多个院警,拉了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三人的尸体向城外走去;便对高剑利和刘麒麟道:“高大哥和麟子迅速过去通知树丛中的兄弟,马上转移过来跟踪路平地这伙人,看他们要向什么地方去,三更半夜的拉上死人到底要干甚么!” 高剑利和刘麒麟应答一声去那边的丛林中招呼忠义护**的兄弟们去了,王国伦便就悄无言声地跟在路平地这伙人的后面观察动静。 路平地一伙拉着三具尸体走走停停,王国伦跟在后面也就走走停停。 路平地返回南城门去了,王国伦隐蔽在草丛中没有动静。 路平地在南城门上向苟晓武要回自己的勃朗宁手枪走回来,王国伦重新跟了上去。 路平地和属下拉着三具尸体向一线天走去,王国伦似乎才明白他们要干甚么去! 莱芜县南城门向南走七八里地就是一线天,一线天是两座大山紧挨一起,中间只能看见一线天的地方;而一线天下面有座万人坑,王国伦是知道的。 “这么说路平地这帮人拉着三具尸体上万人坑掩埋!”王国伦在心中说着:“木桶巷12号大院怎么突然就死了人?而且一死还是三个,他们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要拉出来……” 王国伦心中默默说了一气,便就捷足先登,抢先来到万人坑前面的那面山坡上身子一纵,跃上一棵大树的桠杈坐在上面,等候路平地一伙过来。 王国伦除了神秘莫测的武当太极金扇功,一记轻功也是了得! 王国伦的轻功名叫“雨燕腾天功”,轻功动用,人便像一只雨燕从平地上纵身跃起腾上高空;登攀十几米高的大树易如反掌;刚才,王国伦就是使用雨燕腾空功从地面跃起,飞窜到十几米高的大树上去的。 王国伦的雨燕腾飞功腾上旋下一样灵活,腾上神似灵猫荡月;旋犹如燕子捕虫。 王国伦施展雨燕腾天功跃上大楸树的桠杈后便就狗蹲那里,把眼睛四下里观望。 路平地一伙来了,二十多个人拉着三具尸体跌跌坎坎赶到万人坑跟前,并未将尸体扔进万人坑草草埋掉;而是绕过万人坑走向北边那面坡地上来了。 王国伦这时候正好隐身在北边坡地的一棵大楸树上,路平地他们在下面的活动,王国伦看得清清楚楚。 气急败坏的路平地在城门口遭遇保警队长苟晓武和警卫排长邓苍勋的羞辱后,余怒未消地来到万人坑跟前;见大家把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放在坡下面了;便就气呼呼对大家说道:“你们都四处找找,看在什么地方掘坑最方便!” 马鸡唤跑在前面看了一圈子后便就上了北坡,发现北坡的高处有一块平地最好掘墓;便就急急呼呼跑回来对路平地说:“头儿,小子在北坡顶上看见一块平地,并排掘三座坟墓简直太好不过了!” 马鸡唤把话一说完,便被路平地在沟蛋子上踢了一脚;路平地怒气冲冲骂道:“你个撮鸟,要我们把死人抬到山巅上去?那不把人挣死啦!就在这地儿刨!” 路平地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指附近一块乱石滩道:“这儿尽管有石头可是石头在表面,把石头刨掉就是土质;就在这儿刨,不要走远了!” 蹲在大树丫叉上的王国伦见马鸡唤热脸贴个冷屁股,心中便就愤愤不平道:“路平地着狗东西也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的霸道凶恶?他让大家四处看看那里刨坑最方便;马鸡唤看完后跑过来汇报;他却把人家踢了一脚?这样的孬种定是厕所门上跌跤离死不远!” 王国伦心中正想,便见马鸡唤跳将起来,身子往前一挺一挺地喝喊起来:“我说路排长,你今晚是吃了炸药哪咋的?你说让大家去坡上看什么地方挖坑最好;小子上到山顶看了回来禀报,你却拿脚来踢我;你的球怎么这样难歘!” 王国伦一怔,不禁对马鸡唤的血气方刚加起赞来,心中默默说道:“这小子在木桶巷12号大院就被鄙人挑拨过,现在果然就对上司耿耿于怀!” 王国伦正在树上默默念叨,却见路平地霍地一下从腰间拔出手枪要向马鸡唤射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路平地拔手枪射击时,王国伦一记雨燕入地从大树上飞旋下来,手中的镔铁扇在路平地的手腕上一击,将手枪打落在地。 路平地惊得魂飞魄散,回头来看,见是一个时辰前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口跟院警们打斗的白衣人,便就喝喊一声:“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无礼!” 话音一落,便听四周一阵喝喊:“不许动,全都把枪放下来!”却是高剑利和刘麒麟带着20多个忠义护**兄弟赶过来了。 路平地和院警们见二三十个手持长枪、短枪的人突然将他们包围起来,不知嘛事,便就吓得嗦淋打颤。 路平地定了定神,看着站立眼前巨人似的高剑利问:“大哥,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我们是木桶巷12号大院张爷的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自己人!” 高剑利见路平地这么来讲,冷笑一声道:“谁和你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是忠义护**,专门来揍你们这帮狗汉奸!” 路平地见高剑利说他们是忠义救**,专门来揍狗汉奸,不禁迅速反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鸡啄米似的叩头求饶:“爷爷饶命,卑职不是狗汉奸,卑职是中国人……” 说言未了,却见马鸡唤抢前一步,从地上捡起路平地被王国伦打落的手枪,“啪啪啪”三枪,结果了路平地的性命。 马鸡唤在木桶巷12号大院里对路平地见死不救的举作便就耿耿于怀;不过那时候他是和王国伦斗打,被王国伦挑拨了几句。 接下来在南城门口,马鸡唤由于没有参加院警们和保警队的人撕打,又被路平地踢了几脚打了几掌。 这时候来到一线天,马鸡唤找到一块掘坟的好地儿回来报告,又被路平地踢了一脚;心头的怒火哪能按捺得住? 事情有个再一再二,哪来再三再四? 路平地第三次对马鸡唤施暴时,马鸡唤终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路平地击毙了。 王国伦和高剑利见马鸡唤打死路平地,不禁瞠目结舌;马鸡唤却把手枪扔给王国伦说:“大哥,从现在起兄弟跟着你了;想当初在木桶巷12号我们还斗打过,不过这叫不打不成交!” 马鸡唤说着,振振有词道:“路平地这个***把小子欺负得实在难能忍受,小子才借大哥的威名将他收拾咧!” 王国伦见马鸡唤说得有理,便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哗啦”一声合起来道:“小兄弟血气方刚是个好苗子,可从今往后处理事情还是三思而行才对!”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对那些吓得战战兢兢的院警道:“路平地跟着张生杰给日本人做狗,必然是这个下场!刚才忠义护**第一营营长兼大刀总教头高大哥已经说了,我们忠义护**专门是揍汉奸的!”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道:“大家是为生计才给大汉奸张生杰看见护院的,从今晚起,愿意参加我们队伍的欢迎;不愿意参加的可以回家,但不能再做张生杰的狗!” 马鸡唤听王国伦这么说完,扬扬手臂道:“马鸡唤已经下决心参加忠义护**,兄弟们还犹豫什么!” 马鸡唤这么一说,便有十几个人要求留下来参加王国伦的队伍,几个想回家的人把枪留下来连夜晚四散去了。 王国伦见那几个走得不见踪影了,这才把马鸡唤和十几个投诚过来的弟兄招呼一起问:“怎么回事呀?我们从木桶巷12号撤离还不到一个时辰,咋就死了三个人?他们都是谁!” 一个叫雷大帽的小伙子说:“大哥!”这么叫了一声又道:“长官!” 大哥、长官叫过后觉得还不贴贴,便就“嗨”了一声笑着说:“到底称呼什么好呀?” 高剑利道:“王兄弟现在是忠义救**的头儿,就叫他王司令吧!” 王国伦嘿嘿笑道:“高大哥全是胡扯,什么司令不司令的,我们这点人马咋能够上司令!” 高剑利扬声笑道:“现在是乱世,手中有武装叫什么都行;再说司令又没大小,咋就不能叫!” 刘麒麟接上话道:“王大哥以前是莲花山首领、寨主、现在既然做了忠义护**的头,叫司令也挺顺口的;我看就这么叫吧!” 雷大帽见说便就叫了一声“司令”!却被王国伦把手中的的镔铁扇摆摆道:“这样多窝口?还是大当家的亲切;嗨对了,叫啥都行!” 雷大帽见说,便就改了口道:“大当家的,不,司令,死掉的这三个人一个是管家于小脑袋,一个是日本女人木村芳子;一个是木村芳子的妹妹木村惠子!” “日本女人?”王国伦一怔,轻步走到陈列尸体的板车跟前,把苫在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脸上的白布揭开看了看问马鸡唤:“鸡唤兄弟,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丁大猛天黑时拉到木桶巷12号的那两个日本女人?” “是呀是呀!”马鸡唤见王国伦这么来问,立即搭上话道:“司令、大当家的、大王大哥,你一定要问张生杰为什么把两个日本女人杀了是不是?” 王国伦看了马鸡唤一眼,笑了笑说:“鸡唤兄弟叫司令,叫大当家的,又叫王大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了两道手续吗?你叫一个称呼就行!”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煞有介事地问:“鸡唤兄弟莫非知道其中的内幕?” 马鸡唤一怔,想起自己现在已是忠义护**的人,便就把手往空中一扬道:“小子不光知道死人的内幕,从某程度上讲,这三人之死是小子一手导演的!” “哟呵!”王国伦叫了一声说:“是你一手导演的?你还有这个本事?那就说说详细情况吧!” 马鸡唤振振精神,十分庄重地在地上跺了几步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司令大哥您当时把道奇牌小轿车开走后,张生杰这条老狗心中便就老大不高兴;一直站在大门口向你们离去的地方凝望!一边凝望,一边询问于大管家哪里去了;于大管家就是于小脑袋,这家伙仗着给张生杰管家对我们这些小人物颐指气使;还唾小子一脸唾沫;小子给他记了仇,见张老狗来问,便就有加盐调醋!” 马鸡唤说着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道:“其实也不算加盐调醋,于小脑袋就是那么做的,只是张生杰不知道罢了!” 王国伦见马鸡唤说得津津乐道,便问:“那就说说你是如何加盐调醋的!” 马鸡唤狡黠地一笑说:“张老狗问于小脑袋哪里去了,小子就说上樱花院去了!张老狗最忌恨男人上樱花院,因为那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小子这么一讲,张老狗已有两分气了!” “你小子还真有能杜撰?”王国伦笑着道:“那么于小脑袋是不是去了樱花院?如果没去张生杰就被你骗了,他能饶过你?毕竟你来木桶巷12号大院的时间不长!” 马鸡唤嘿嘿笑道:“小子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于小脑袋可恨就这么讲了;但后来的事情证明小子是瞎猫逮了个死耗子碰对了!” 马鸡唤幸灾乐祸地说着:“当然小子后面的话更尖刻,足让张生杰的两分火气升为5分!” 王国伦道:“你的华油多美尖刻?能让张生杰的2分火升为5分?” 马鸡唤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子说老爷,于小脑袋在我们跟前说了不少樱花院的话啊!张生杰问于小脑袋都说了哪些话?小子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道:老爷我不敢说呀,于大管家要是知道小子背后嚼舌头会报复的!” 马鸡唤说到这里便就啼笑起来,钻钻鼻子,挖挖耳朵道:“张生杰那个驴蛋听小子这么一说,便就一本正经道:他敢?翻蛋咧他!只要你讲实话,老爷我给你做主!小子看了张生杰一眼,便就放长线钓大鱼道:小子还是胆怯,老爷你没见木桶巷12号大院您是主人吗,可是当家的却是于大管家!他走出走进威风凛凛的样子比老爷您牛皮多啦!” 王国伦插上话:“估计这时候张生杰的话火气有几分哪?” “估计有六七分了!”马鸡唤笑道:“小子见张生杰已经被逗躁,更加变本加厉地说,于大管家说老爷您裤裆里的家伙是驴球,只有找日本娘们才能放进去;于大管家还说你找木村姐妹都是走后门!” 马鸡唤说到这里,便就笑得山响,道:“小的这么一说,张生杰便就骂起来:我干于小脑袋他娘,日他八辈子祖宗!张老狗这是黔驴技穷呀!我又火上浇油道:老爷,您刚才不是问丁大猛为什么踢掉于大管家三颗门牙吗?那是丁大猛把木村姐妹拉到这里后等候于大管家来付车钱,可是于大管家迟迟不来耽搁了丁大猛的生意,丁大猛不服气,两人才打斗起来的!” 王国伦看着马鸡唤道:”你这么一说张生杰啥反应?” 马鸡唤道:“张老狗问于小脑袋迟迟不来干嘛去哪?我便哭丧个脸说真的不敢讲!” 马鸡唤等了一下,振振精神道:“小子这么一卖关子,张老狗便拿手枪顶着我的脑袋说:你说不说,不说老子枪毙你!快讲,于小脑袋在外面干了些啥事!” 王国伦呵呵笑道:“下面的话是不是才是问题的关键?” “是呀是呀!”马鸡唤饶有兴趣地说:“我当时吓得浑身打哆嗦,战战兢兢道:别别别老爷,我说我说:于小脑袋每次借口给您请日本娘,其实她先要弄了才给您送来;接下来还在醉仙楼找窑姐风流一气才迟迟回来;今晚上就是一例,可是一到门口却碰上猛大个儿丁大猛这个白铁刀,两人便打将起来……” 正文 第039章 樱花园惨案(1) 马鸡唤说到这里振振精神道:“我把这话说完,张生杰没吭声,而是气呼呼转过身向樱花院去了!” 王国伦拍个响掌道:“马兄弟有苏秦张仪之才,张生杰果真听了你的话上樱花园的,他这是杀人去吗?” 马鸡唤长叹一声道:“张老狗走后小子愣怔那里,不知他要干么;可是不一会儿那边传来枪声,后来才知道他上樱花院是杀人去来!” 王国伦讲镔铁扇在手中把弄着扬声问道:“是张生杰打死于小脑袋和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枪声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于小脑袋该死,趁张生杰一时不在,留到樱花院搞木村姐妹,结果被张生杰逮了个正着;丢了自己的小命不说,还连带了两个日本娘们!” “应该是这样的!”马鸡唤道:“我们听到枪声后赶到樱花院,在樱花斋门口见张老狗手中拎着手枪走来走去,枪管里还冒着黑烟!” 王国伦听马鸡唤一会儿樱花院一会儿樱花斋,便就怔怔看了他几眼问:“到底是樱花院还是樱花斋!” 马鸡唤笑道:“司令大哥你问得对,樱花院是院子,樱花斋是樱花院里的房子!” 王国伦“哦”了一声说:“看来张生杰这条老狗为了日本女人,还真费了不少心思嘛!” 马鸡唤道:“樱花院和樱花斋就是张老狗专门给日本女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修建的,可是现在,木村姐妹却被张老狗亲手打死!” 马鸡唤这么说着时好像又想起什么事来,便就重重说道:“对了,张老狗当时还骂了几句恶毒的话:野驴日的于小脑袋,老子把他当人看他却是个鬼子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为所欲为;张某让他去接日本娘们,他竟然先给睡了;这种暴殄天物的王八犊子,老子岂能让他活在世界上!” “这就是于小脑袋找死真正的原因,也就是说张生杰回到樱花院,走进樱花斋后,看见于小脑袋和木村姐妹滚在一起的;一怒之下将于小脑袋打死,又觉得木村姐妹对不住他,也顺手将她们姐妹俩送到阴间!” 马鸡唤道:“司令大哥判断得太准确啦!张老狗打死三个人后恐怕日本人找麻烦,才让我们匆匆忙忙,半夜三更拉上尸体到万人坑来掩埋!” “怕日本人找麻烦?”王国伦问了一声:“樱花院惨案是于小脑袋搞了两个日本娘们引起的,于小脑袋死在张生杰的枪口之下那是咎由自取;可张生杰为何要怕日本人?怕日本哪个人?” 马鸡唤不假思索地说:“张老狗怕一个叫小山镇魂的日本人!” “小山镇魂?”王国伦惊叫一声道:“小山镇魂不就是易扶桑的姥爷吗?哦对了,张生杰和易扶桑的爸爸易喜高都是小山镇魂直接领导的汉奸!小山镇魂是日本特高课的机关长,早把易喜高和张生杰发展成为日本特务;这连个该死的狗贼也是每每发飙,掠夺中国姑娘送进青岛的日本军营做慰安妇!” 马鸡唤搞不清谁是易扶桑、谁是易喜高,只是怔怔说道:“张老狗害怕小山镇魂是一个老院警离开木桶巷12号大院前告诉小子的;老院警说张生杰的镜铁山铁矿的矿石就是通过小山镇魂的手发运到日本本土的;老院警还说小山镇魂为了答谢张生杰,通过日本军部申请了经费,在莱芜县扩大了窑子规模;还从日本本土弄来两个东洋娘儿在窑子里压阵;当然张老狗是熟客!但张老狗将两个日本娘打死了,小山镇魂能和他零干?因此他才让小的们连夜将木村姐妹和于小脑袋拉到一线天埋掉!” 马鸡唤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将木村姐妹和于小脑袋的尸体搬上小木车拉着要走时;张老狗又发话让挖三个坑把三人掩埋,坟头上还要竖石碑刻碑文!” 王国伦听马鸡唤叙诉完毕,闷着脑袋沉思半天,突然灵机一动道:“张生杰打死两个日本娘们,这不给我们提供了利用的机会吗!” 高剑利怔怔看着王国伦,不明事理地说:“两个日本娘们如何能给我们提供利用的机会,王兄弟说说原因!” 王国伦把手中的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扇了几下凉说:“这个问题一会儿再回答高大哥!” 说着便向马鸡唤和雷大帽几个人道:“你们知道镜铁山日本人的情况吗?” 马鸡唤和雷大帽摇摇头说不大清楚,一个叫胡大光的汉子却说:“镜铁山那边的情况小人略知一二!” 王国伦看了胡大光一眼,欣欣然道:“胡兄弟既然知道,那就说道说道吧!” 胡大山看了一眼王国伦道:“可不知王司令需要哪一方面的情况?小的应该从哪一方面说起!” 胡大光一开口就称呼王国伦司令,看来王国伦的司令称呼从今往后是铁定了要叫出去的!” 王国伦见胡大光问需要哪方面的情况,他应该从哪方面说起;正要道明主题,却见马鸡唤走到他跟前有点慌张地说:“司令大哥,山上下来一波子队伍;你看他们有的背着长枪,有的挎着短枪;情况是不是不大对头!” 王国伦站起身子往山上看去,果然见一波人背着长枪、挎着短枪急急走了过来。 王国伦感到蹊跷,却听那波队伍中传来喊声:“下面的人是不是大当家的?我是张大彪!” 王国伦一听张大彪的声音,心中不禁一喜,对刘麒麟道:“麟子你向他们喊话,就说我们在万人坑旁边!” 刘麒麟立即向那边喝喊起来:“张连长,大当家的在万人坑跟前;你们过来吧!” 张大彪听见刘麒麟的喊声,立即应答道:“是麟子呀?告诉大当家的,就说彪子和三营长带三营两百多号兄弟赶过来咧!” 张大彪一边说着话,一边和三营长谢家泉小跑着到了王国伦跟前。 张大彪向王国伦、高剑利问过好后,谢家泉便就双手抱拳向王国伦施过一礼道:“大当家的,三营长谢家泉率领三营210名弟兄奉命赶到!” 王国伦见说,哈哈大笑几声,一把抓住谢家泉的手说:“谢兄风尘仆仆赶到,可喜可贺!” 说着,看看身后茂生生的一帮年轻后生问:“我说谢大哥——谢家泉年龄在40岁左右,王国伦一直称呼他大哥;还有二营长刘金宝年纪也长王国伦几岁,王国伦也称呼大哥——从莲花山到这里还有一段路程,弟兄们是用两条腿遍来的?” “哪里话?兄弟们全是骑马赶来的!”谢家泉嘿嘿嬉笑几声说:“张大彪赶回莲花山报讯,说大当家命令我们二营参见莱芜城的零号行动;谢某问张大彪什么是零号行动,张大彪说大当家讲零号行动就是消灭莱芜城的鬼子和汉奸!” 谢家泉说着看看王国伦道:“大当家的,张大彪说得对不对?” 王国伦嘿嘿笑道:“彪子说得对呀,零号行动是要消灭莱芜城的汉奸和鬼子,当然还要将镜铁山铁矿从日本人手中夺回来!” 谢家泉握紧拳头向空中挥了一挥说:“早就应该将这帮狗娘养的干掉!” 谢家泉这么说着冷不丁道:“我说大当家的,我们营有个刘彪子,不是被你派往保定去了吗?怎么张大彪也叫起彪子来咧?” 王国伦一怔,看向谢家泉笑道:“这事有点巧合,当时张大彪和刘麒麟一起来到在下身边,在下顺口把刘麒麟叫麟子,觉得张大彪这名字叫起来很邪乎,便就喊他彪子;没想到和你们营的刘彪子重叠了!张大彪,”王国伦叫道:“我看你把名字改一改叫张大芒吧,我们叫你芒子好了!” 张大彪向王国伦打个立正道:“张大彪全听大当家的,就叫张大芒吧!” 从这以后,张大彪就改名张大芒。 正文 第040章 樱花园惨案(2) 王国伦见张大彪同意改名张大芒,便就喊了一声“芒子”,对身边的人说:“大家听着,一营一连连长从现在起就叫张大芒了!” 谢家泉见王国伦让张大彪改名张大芒,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道:“芒子兄弟,真不好意思,这事是谢某引起的;还望见谅!” 王国伦呵呵笑道:“都是自己兄弟客套什么呢!”说着又道:“谢大哥刚才说兄弟们全是骑马赶来的,那么马哪?” 谢家泉道:“200多弟兄从莲花山一路骑马赶来;到了县城南门不远的那座树丛中,芒子建议把马拴到树丛里,留下几个弟兄看管;便就前去寻找大当家的,可是已经不见大当家踪影!” 谢家泉说着振振精神道:“芒子见找不见大当家的人影,突然想起他回莲花山时,大当家的说过南城门上好像有人为什么尸体打架,便就联想到有尸体一定会上一线天的万人坑,便就步行着赶来了!果然在这里和大当家的相遇!” 王国伦听谢家泉讲述完毕,便就介绍高剑利和他认识。 谢家泉见高剑利身躯高大,已经是一营营长兼大刀队总教头,便就紧紧握住高剑利的手道:“谢某不识武功,还望高老弟日后指教!” 高剑利呵呵笑道:“彼此彼此,从今往后我们都是王司令手下的悍将!” 王国伦见谢家泉和高剑利一见如故,便就嘿嘿笑道:“真乃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呀!” 谢家泉笑道:“大当家说得对,你看高营长那个头,那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我们的兄弟!” 王国伦郑重其事道:“谢大哥说的对,这位浑身长着腱子肉的高大哥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本要前往保定护送容大老板的二小姐容诗棉,可中途出现了一段小插曲,才在野狼谷和我们相会;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呀!” 王国伦说着又将眼神转向胡大光说:“胡兄弟刚才不是问鄙人需要镜铁山鬼子哪方面的情况吗?我来问你,哪些鬼子住什么地方;在哪里吃饭,他们上不上莱芜县城?” 胡大光听王国伦问得仔细,便就呵呵一笑道:“司令您问的这些小人全知道,之所以知道日本人在镜铁山铁矿的活动情况,原因是小人在矿上帮过一两个月忙!” 胡大光说着,清清嗓音道:“那些鬼子一共50多个是个小队,全都身着便装,吃饭睡觉在矿上;但时常在小队长宫本次郎带领下上莱芜城的醉仙楼玩姑娘!” 王国伦一怔,看了胡大光一眼道:“他们时常去莱芜城醉仙楼?” “是呀是呀!”胡大光说:“醉仙楼不是有几个日本娘们吗?宫本次郎对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尤其亲睐,还时不时带回矿上留宿!” “好!”王国伦一边听胡大光叙说,一边在地上走着步子把手中的镔铁扇展开合上道:“继续讲下去!” 胡大光却打住了,王国伦看了他一眼道:“讲呀,叫你继续讲下去呀!” 高大哥突然泪眼汪汪道:“小人心中难过,说不下去了!” 王国伦见说,轻轻走到胡大光跟前问:“胡兄弟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说不下去哪?不打紧,定定神继续讲!” 胡大光见王国伦安慰自己,抬起手掌擦擦泪水道:“司令大哥,小人每每想起宫本次郎这个恶魔的禽兽行为心中就难过!” “胡兄弟,正因为如此,你才要讲下去!”王国伦慷慨激昂道:“将这些禽兽的罪恶大白天下,好让我们干净彻底地消灭他们!” 胡大光振振精神道:“宫本次郎这个畜生来到镜铁山铁矿后,每一个月,张生杰都要送一个没有结婚的姑娘给他!” 高剑利握紧拳头说了一声:“有这档子事?” 胡大光道:“宫本次郎要是把未婚姑娘弄到身边干那事还算仁慈,可是这畜生是将姑娘残害之后吃她的子宫!” 围在一周边的忠义护**将士听胡大光这么来说,全都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走,异口同声道:“什么,吃子宫!” 胡大光见大家神情凝重,眼睛里浸满泪水说:“听说宫本次郎吃少女子宫是九一八事变后在东北形成的习惯,来到镜铁山后上了瘾;每一个月至少要吃一个少女的子宫;张生杰是源源不断地供给!” 胡大光说着,眼睛里泛起仇恨的凶光道:“那一次张生杰送来一个15岁左右的女学生,让小人给宫本次郎送去;宫本次郎看见小姑娘后哈哈大笑几声,在营房的院子里生起一堆火;于火堆旁割开姑娘的肚子,取出只有鸡蛋大小的子宫,用瓦片烧焙!” “狗娘养的还是人呀!”马鸡唤突然憋跳起来大声吼道:“司令大哥,让小子去把***宰了!” 王国伦见手中的镔铁扇一挥道:“先甭急,让胡兄弟继续讲!” 胡大光长叹一声道:“这女孩一直没死,血和肠子流了一地躺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器官被焙熟,被宫本次郎吞进嘴里;最后头一歪死了!” 胡大光把话说完,现场上已是哭声一片,王国伦却在地上继续踱着步子道:“这就是日本人的暴行,他们根本不把我们的同胞当人看!胡兄弟刚才说的那个叫宫本次郎的恶魔一旦落到王某手中,王某要像庖丁解牛那样将他大卸八件!” 王国伦说着“哗啦”一声将手中的镔铁扇展开来,无厘头地“呼次呼次”扇着道:“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可是一帮打前站的畜生已经潜伏这里残害我们的同胞姐妹,大家能看着畜生为所欲为吗?” “不能!坚决不能!”高剑利突然从腰间拔出20响大肚盒子枪喊道:“有种的跟我上,去把那些倭寇鬼子杀个干干净净!” 王国伦见高剑利急呛,冷笑一声将镔铁扇按在他肩膀上道:“高大哥不是很沉稳吗?这时候咋就成了猛张飞?” 高剑利怔怔说道:“听了胡兄弟叙说哪个还坐得住?我们是汉子是男人,要担当起赶走小日本的重任!” “讲得好!”王国伦重重说道:“将在谋而不在勇,小子在前面就说过,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这两个日本娘儿是我们利用的大好时机,我们就利用两个日本娘们之死将宫本次郎引出来大卸八件!” 王国伦话一说完,便见马鸡唤自个奋勇道:“司令大哥,我去引诱宫本次郎!” 马鸡唤话一说完,雷大帽说自己和马鸡唤一起去。 胡大光振振精神道:“你们两个不知道宫本次郎是光脸还是麻脸,还是让我去吧……” 正文 第041章 调整计划(1) 王国伦见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争着要去引诱铁镜山护矿队鬼子小队长宫本次郎,心中很是高兴。 可是回头一想此事不是那简单,说去引诱就能引诱出来;心中便就寻思道:马鸡唤三人从力量上并不占优,要是稍不留意和鬼子对打起来,他们定会一败涂地,甚至还要丢掉性命;与其铤而走险,还不如重搭台子另唱戏。 心中想着,便对马鸡唤三人道:“三位兄弟积极请缨的精神可嘉,但那里是日本兵营;那些人尽管全都身着便衣,但却是真正的军人;尤其是他们手中的武士刀以及娴熟的武士刀法,你们三人恐怕不是对手!倘若弄不好来个刺刀见红,你们白白丢了性命不说,还会打乱整个零号行动;恶魔宫本次郎和张生杰都会躲藏起来,而使整个作战计划陷入被动!” 马鸡唤见说,不以为然地看向王国伦道:“司令大哥怎么长敌人之气志气灭我们威风?日本武士刀是厉害,可小子们手中有枪,不等倭寇把武士刀挥上来;他就被白米撂翻在地;再有武士道功夫有鸟用!” 马鸡唤说着振振有词道:“上面小子说的是武;要说文,那宫本次郎恐怕也不是对手!小子知道宫本次郎的心病是日本娘们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小子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张老狗强杀她们的经过加盐调醋讲述一番,宫本次郎一定会把张生杰恨到骨髓里去;从而会跟着小子的屁股转圈圈!” 王国伦见马鸡唤说得轻松,不禁冷笑一声道:“鸡唤兄弟这是战略上蔑视敌人;可是宫本次郎是久经沙场的老鬼子,你有把握将他引诱出来?记着是引诱,不是斗打;宫本次郎狡猾多端,他相信你了你的饵料才会咬钩的!” 马鸡唤慷慨激昂道:“司令官大哥,小子如果不把宫本次郎这个恶魔引出洞来,你就把小子项上吃饭的家伙割下来做尿壶!” 王国伦冷峻一声道:“鸡唤兄弟开什么玩笑?军中可是没有戏言!” 马鸡唤见王国伦一脸严肃,不相信他能引蛇出洞,便就情绪亢奋地说:“宫本次郎这样对待我们的姐妹,小子岂能坐视不管?司令官大哥,你要是不相信小子的能力;那小子就剁一根手指头押在你面前以表决心!” “胡扯!”王国伦突然怒道:“这里是忠义护**的营地,不是谝尴传的场所;砍剁手指头属于自残系列,要受到军事纪律处罚的!” 马鸡唤知道自己说漏嘴,吐吐舌头站立一旁不说话了。 雷大帽见马鸡唤不说话了,趁机参上话语道:“司令官大哥让小子去吧,你看小子这一声腱子肉;要是真打斗起来,也能撂倒他七八个!” 王国伦笑笑说:“看大帽兄弟的架势是想和宫本次郎打架是不是?可此去的任务是引诱,不是打架!” 胡大光接上话题道:“王司令,马鸡唤和雷大帽不了解铁镜山的情况,小人却不一样,优势多多;因此小人去才最合适!” 王国伦“哟呵”一声道:“优势多多,怎么个多多,讲出来听听!” 胡大光振振精神道:“小人在矿上帮过闲,和宫本次郎熟悉;和护矿队里的日本人也熟悉;还有矿上的地形小人也十分熟悉,即便夜晚行走也不会迷路!” 王国伦脸上露出喜色,看向胡大光道:“胡兄弟还真优势多多!可你们三人都要去怎么办?干脆这样吧,你们三人一起去如何?这样能够取长补短,发挥优势可谓上策!” 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一听,便都兴奋地呼叫起来。 王国伦却极为认真地问了一声:“你们哪个会讲日本话?” 马鸡唤和雷大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王国伦知道他俩不会,便将眼睛看向胡大光。 胡大光嘿嘿笑道:“司令你算问到项上了,要说讲鬼子的话,木桶巷12号大院四五十个院警只有胡某会说几句;只是太蹩脚不流利,在日本人跟前说被他们耻笑!” 王国伦一怔,呵呵笑道:“能说就行,不流利那是次要的!” 王国伦这么说着顿了一下道:“会说日本话哪一定能听懂鬼子之间的交谈?” “那当然!”胡大光笑道:“鬼子玩女人时说的污言秽语小子也听得明明白白!” “这就好!”王国伦欣欣然道:“只要能听懂鬼子的对话,那引诱宫本次郎就有基础!胡大光兄弟,你就是三人的组长!” 王国伦说完,把玩着手中的镔铁扇道:“但向宫本次郎谎报军情的任务得由马鸡唤担当,雷大帽副之;因为马鸡唤是张生杰杀害木村姐妹的见证人;叙说时不会露出破绽!”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展开扇子扇着凉道:“鸡唤兄弟谎报军情时一定要神情凝重,装出一副兔死狐悲的情态!马鸡唤说着时雷大帽要在一旁帮衬,帮衬得越玄乎越能使鬼子相信!” 王国伦说完又对胡大光道:“马鸡唤和雷大帽两人风雨交加般的叙说鬼子是听不懂的;胡兄弟就要给翻译,翻译当然要取重就轻;突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被张生杰杀害这一关键情节,还要将一线天万人坑掩埋的事情张扬得风风火火!” 王国伦慷慨激昂地说了半天后,突然打住不言语了,只见他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那镔铁扇的头儿顶在太阳穴上左思右想一阵,款款说道:“这样吧,你们三人不要一起进到鬼子的营地,而是要一个进去后说上一段话一个再进去!” 马鸡唤插上话道:“司令大哥,哪我们三个谁先进,谁后进?” 王国伦笑道:“当然是鸡唤兄弟先进,雷大帽兄弟第二个进;胡大光兄弟最后一个进去呀!” 王国伦给马鸡唤三人交代完毕,似乎觉得整个计划还有纰漏,便就默默寻思起来。 零号行动当时只框定在莱芜县歼灭日本护矿队和木桶巷12号的汉奸张生杰;至于如何攻打没有确规定,只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 零号行动并没有引蛇出洞,将鬼子护矿队引诱出来予以消灭的内容这个内容的。 可是眼下的形势发生了实质变化,张生杰枪杀两个日本娘们给整个歼敌行动注入了活力;如果能利用杀人事件发力,那将是个很完美的结局;所以说对此前的零号行动必须做出调整。 可如何调整呢,王国伦想起“众人烧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的至理名言,便决定召开一个临时军事会议,让大家叨扰叨扰。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对马鸡唤三人道:“你们三个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考虑考虑行动细节;在下要开个小会研究研究,再告诉你们出发的具体时间!” 马鸡唤三人说说笑笑,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了;王国伦便把刘麒麟喊到跟前,让他通知相关人员前来开会。 高剑利、谢家泉、张大芒、刘麒麟还有谢家泉二营的几个连排长都来了。 大家围着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坐下来,王国伦把眼睛四处看了看对刘麒麟说:“把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三个人也喊过来参加会议!” 马鸡唤三人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坐稳,便见刘麒麟过来传达司令的口谕,便就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042章 调整计划(2) 马鸡唤突然热泪盈眶,道:“小子在木桶巷12号大院受尽欺负,路平地三天两头给小子找事;可是一到王司令麾下,却成座上宾啦!王司令不仅让我们执行引诱宫本次郎的任务,还让我们参加军事会议;这种信任是千两银子也买不来的!” 雷大帽和胡大光附和着说:“马兄弟说得对,就凭这一点我们也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三人说着话,已经来到大石头跟前,见参加会议的全是忠义军的头头脑脑;马鸡唤、雷大帽、高大光便就拘谨地不知如何是好。 王国伦呵呵笑道:“鸡唤、大帽、大光三位已是忠义护**的成员,还拘谨个甚?坐下坐下快坐下!” 说着让高剑利、刘麒麟将三人按下去坐在地上道:“我们这里人人平等,你们要去执行引诱任务;才有机会参加这样的会议!” 马鸡唤三人被刘麒麟、高剑利按坐地上后听王国伦这么来将,慢慢地才放松开来。 王国伦见该来的人都来了,便就开门见山道:“在此之前,我们打算在莱芜城消灭鬼子护矿队和汉奸张生杰;以及在青岛铲除汉奸易喜高的一揽子作战计划——‘零号行动’,但现在形势有所变化,零号行动也得适当调整;还望大家畅所欲言,谈谈看法!” 高剑利第一个发言道:“高某本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受人之托押解镖车前往江南遭遇强人劫持;高某只身逃回济南在火车会上遇见容大老板的二小姐容诗棉;高某为了报答容大老板的知遇之恩,自觉给蓉儿小姐做了保镖;可是半道上跳出一头狼来,企图将8个姑娘运到青岛给日本人做慰安妇!高某和师弟秦剑灼发现苗头不对后急忙追赶过来,没想到在野狼沟和王兄弟国伦先生相遇!” 高剑利絮絮叨叨说着,王国伦呵呵笑道:“高大哥你能不能简明扼要地说些重点?那些繁文缛节的事情最好不讲!” 高剑利看了王国伦一眼道:“好好好,繁文缛节的事情不讲了,高某直奔主题,就说这个零号行动!” 高剑利咽下一口吐沫接着道:“零和行动是要在莱芜城将鬼子护矿队和汉奸张生杰分割歼灭的,还打算由王司令和高某上青岛执行铲除汉奸易喜高的任务;可是现在上青岛的人换成丁大猛、山子和何子萌!” 王国伦做个打住的手势呵呵笑道:“高大哥还是啰嗦呀!这样吧,就由在下把零号行动调整的想法说出来,大家来做补充!” 王国伦说着,忽地站立起来将镔铁扇在手中把弄着说:“高大哥刚才说了,零号行动起初的计划是对鬼子护矿队和汉奸张生杰采取分割围击的方案!可现在形势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只能采取集中打歼灭战的方法!” “集中打歼灭战?”谢家泉参上话道:“张大芒到莲花山后给鄙人讲过零号行动的具体内容,刚才鄙人也在司令这里得到证实,说明对鬼子护矿队和汉奸张生杰采取分割歼灭的方案还是比较成熟的!” 马鸡唤突然发了话,他已经摆脱刚来时的拘束,振振有词道:“以小子之见,不能采取分割包围的战术,几种兵力打歼灭战才有胜算!因为天擦黑时司令官大哥上木桶巷12大院去借道奇牌小轿车引起张老狗的警惕,张老狗把院警全都拉道哨位上去啦,还给大门口的哨位上增加两挺轻机枪;要是对其分割包围恐怕只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镜铁山鬼子那边的情况会更难,听说这支护矿队是从满洲里调过来特战队战斗力忒强;绝对不能在战术上先输一筹!” 马鸡唤说了一河滩话尽管啰嗦,可还是得到王国伦的称赞,王国伦嬉笑着看向马鸡唤道:“没想到鸡唤兄弟能言善语,谋略也是如此的超群!” 张大芒道:“马鸡唤说得有道理,可是谢营长的话也很实在;既然形势有变,我们就见机行事吧!” 王国伦把手指向张大芒道:“芒子兄弟也学得圆滑起来呐?” 说着提高嗓音道:“谢营长说的是零号行动最初的方案,可是木桶巷12号大院已经有所准备,所以说我们也得调整方案!” 王国伦说着,郑重其事道:“以鄙人之见,现在前往镜铁山引蛇出洞才是重中之重;当然将鬼子护矿队引出来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得引出木桶巷12号大院的张生杰;将他们全部引到一线天来一网打尽!” 王国伦说完,嘘叹一声看看属下道:“鄙人的调整方案就是这些,还望大家提出不同意见!” 参会人员赞同王国伦对零号行动的调整,谢家泉也道:“既然这样那谢某就同意大当家的意见,不过围歼任务可要交给我们二营哟!” 王国伦笑道:“鄙人让张大芒前往莲花山请来谢大哥,就是要以你们营为主,歼灭鬼子护矿队和张生杰的汉奸队!” 这么说着又道:“鬼子护矿队是50人,张生杰的汉奸队有一半已经投诚我们,剩下的也就二三十个;鬼子和汉奸加在一起充其量有100人,而二营有210人,加上事先来这里的一营,我们的兵力接近300,3:1的概率使我们已经胜券在握;当然还得看引蛇出洞这步棋能不能行通!” 高剑利插上话道:“王兄弟刚才说了,上铁镜山引蛇出洞是重中之重;可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三人前往力量是不是有点单薄!” 高剑利说着,把手指指马鸡唤三人道:“你看他们三人的身板,要是真要刺刀见红哪里顶得住?不如让高某和他们一起去,关键时刻还能挡挡驾!” “好啊!”王国伦重重说着:“这一点高大哥想得比小弟周到,那你就和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一起去吧;当然胡大光仍然做三人组长,高大哥是总领队!” 王国伦的话音一落,便见刘麒麟和张大芒也要去;王国伦想了想,也就准允。 半张脸的月亮向西边的天空移动了一大步,高剑利六人告别王国伦向镜铁山走去。 镜铁山在一线天的东南方向,越过一座山头,便就看见朦胧中铁镜山。 高剑利向胡大光打问一声:“胡兄弟,铁镜山的地形是个什么形状,你不是在那里待过两三个月吗?” 胡大光哈哈笑着赶到高剑利身边道:“高教头,说起铁镜山上的地形,那简直就是诸葛武侯的八卦阵,不熟悉地理的生人走进去一定会迷路的!” 高剑利嘘叹一声道:“这么讲我们是华山一条路哪?” 马鸡唤听高剑利这么说,便就看了他一眼道:“难道高教头还有第二条路?” “高剑利定定神儿道:“倘若地形不很复杂,当然可以走第二条路呀!第二条路就是对鬼子护矿队来个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将宫本次郎这个恶魔逮起来;我们就能省好多事!” 马鸡唤嘿嘿笑道:“这不违背了王司令的作战意图吗?王司令可是让我们引蛇出洞啊!” 高剑利笑道:“你这小屁孩还真不简单,高某知道引蛇出洞;可是万一引不出蛇倒被蛇咬一口怎么办?还不如我们来个突然袭击胜算大一些;只是胡兄弟一说地形像诸葛武侯的八卦阵,高某才放下包袱了……” 正文 第043章 零号行动(1) 月亮像幽静的少女伫立空中,多情地凝望着苍穹之下的山川草木;将柔和的光泽挥洒下去,给黑暗中行走的人们照亮道路。 曾几何时,月亮姑姑是苍穹中最美的姑娘,她那满圆的笑脸倾倒过无数追随者;然而满圆意味着残缺,残缺又是满圆的开始;时光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月亮亦也是这样滴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带动着春夏秋冬四个季候的更替轮转。 高剑利凝望着空中的残月,心中不禁泛起绵绵思绪。 他没有想到自己走了一趟败镖,还会在清丽的月夜中行走;而且是远离济南的莱芜县。 高剑利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保镖,然而瓜洲古渡口那场不可理喻的败镖,却使他几乎沉沦下去。 因为走镖人是最讲信用的人,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保全镖的。 但高剑利走败了,走败了镖按理应该如数赔偿;可是那是一汽车军火,就是赔,高剑利从哪里去弄军火?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高剑利从瓜洲古渡口圣元客栈逃脱出来想到的主意。 如果不走,首都南京那个一心想着家乡治安的范大将军,还有范大将军的师爷于小个儿能饶恕他?要不是不逃跑,项颈上吃饭的家伙很快就会变成烂西瓜。 瓜州渡口的败镖成为高剑利心中永远的疼,镖车被夺,而且被夺得那么窝囊;这是高剑利走镖生涯中最最狼狈的一次;时至今日,高剑利也不会忘记败镖过程的林林总总—— 济南威远镖局是在一月前接了这大单的,投镖者是首都南京一个姓范的军官;范姓军官在青岛采购了一批枪支弹药,要运回老家苏州组建民团;让自己的师爷于小个儿前来威远镖局联系。 范大军官的师爷于小个子找到威远镖局后,很果断地说愿出3000块大洋做保镖费用;还说威远镖局诚信在先威名在外;他们信得过。 威远镖局的主人接了镖,让总镖师高剑利率领十个镖师拢共11人,还有一正一副两个司机;押着装有武器弹药的镖车向江南苏州赶去。 临出发前,于小个子又拿出500块现大洋交给高剑利说:“先支付六分之一500块大洋作为总镖师路途上的盘缠,剩余的2500块大洋,等镖车到达苏州后,一首交货一手交钱!” 高剑利接了于小个子递过来的500大洋,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师爷尽管放心,高某从来也没跑过败镖,你只管在苏州接镖是了!” 于小个子回了高剑利一礼道:“于某相信总镖师,我们苏州见!” 于小个子说完,带上几个随从骑马前头走了,高剑利便和11个兄弟全副武装押着镖车缓缓而行。 镖车是一辆军用大卡车,左右帮厢上一边插着“威远镖局”的杏黄镖旗;一边插着“总镖师高剑利”的镖记大纛。 高剑利和11个威远镖局的镖师全都骑着高头大马,肩上挎着长枪、短枪,腰里插着短剑、砍刀。 这样的阵势,这样的镖记,以及镖师和总镖师人高马大虎虎生威的形象,沿路的土匪、帮会全都回避三舍。 镖车从济南出发后一路顺风,那天晚上到了瓜洲古渡,距离苏州已经不远,高剑利便就疏于警惕,上了圣元客栈掌柜马三宝的当。 圣元客栈的马掌柜是个三角眼睛,高剑利一想起那双三角眼,就能联想到突然从草丛中奔窜出来的毒蛇。 可是那时候高剑利忘乎所以了,在三角眼马三宝的怂恿下,竟然答应在赏月楼摆下两桌酒席,还请来十几个窑姐陪酒;结果高剑利和10个镖师连同2个司机都被弄得晕晕乎乎,返回圣元客栈打寝时,才发现装有枪支弹药的镖车不见了。 高剑利去找掌柜马三宝,但迎接他的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高剑利的镖车是被当地土匪头子雷疯子劫走的,而圣元客栈的掌柜马三宝是雷疯子的二当家。 雷疯子大名雷振邦,来往于瓜洲古渡南白两岸的扬州和镇江之间,势力范围正向南京渗透;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雷疯子才设计了这场天衣无缝的劫镖妙局。 而在前台表演的三角眼马三宝却是那样的洒脱自如,甚至勾起高剑利和他结为异性兄弟的意念。 沉痛的败镖事件才使高剑利真正明白什么是朋友,什么是敌人。 山不转水转,就在高剑利狼狈得连一张火车票也买不起时,有人出来帮他了;是个乘警。 乘警动用了自己手中的小权利让高剑利爬上火车。 爬上火车的高剑利竟然遇上贵人——容天尊的二小姐容诗棉。 相遇容诗棉,是高剑利命运的转机;然而胜利前总会出现一段黑暗,易扶桑劫持了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高剑利义无反顾地追赶而来,才和王国伦相逢。 王国伦是条汉子!这是高剑利对王国伦最浅显的评价,一个大学生,一个满腹经纶的人做了被人称作胡子的山寨寨主,多少是有点传奇。 可是高剑利却从王国伦身上看到一个男人的担当、气质和忠义! 王国伦——高剑利叫起这个名字,就会想起梁山水泊最早的寨主王伦。 明朝人施耐庵虚构了水泊山寨的头领王伦后,读书人将其作为真实人物而不齿;然而他们却没想到,梁山泊根据地是王伦开创的;就是这个开创梁山泊根据地的王伦,却被二百五林冲杀害了。 叫林冲二百五有人肯定不乐意,但林冲不是二百五就是二百六。 这个二百五抑或二百六在高俅迫害他时只能一声声的哀叹,连自己的老婆也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充其量也是个二百七吧! 林冲这个二百七多高俅下不了手,为了巴结土匪头子晁盖,却把王伦给杀了,杀王伦时用的兵器也是一把解腕尖刀;其恶毒程度观一斑便可知全豹。 王伦死得有点冤,但王国伦绝对不是王伦也不是林冲;他是一条汉子;发现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被马车拉载着向东驶去后,立即联想到日本人设在青岛的军营;王国伦尾随而至。 就凭王国伦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气魄,高剑利也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高剑利义无反顾地投身到王国伦麾下,王国伦莲花山寨的人马很快成为抗日队伍忠义护**;尽管忠义护**还未得到民国政府认可,但高剑利觉得那是迟和早的时间问题;没见日本人发动了卢沟桥事变后已经占领北平、天津,全国告急,抗日前线正需要忠义护**这样的中华儿女。 正文 第044章 零号行动(2) 王国伦成了忠义救**的司令,高剑利也就做了一营营长兼大刀队总教头。 这种莫大的信任使高剑利受宠若惊;也是高剑利誓死效忠王国伦的开始。 现在,高剑利带着张大芒、刘麒麟、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五人行走在通往镜铁山的山间小道上,去完成王国伦部署的零号行动——引蛇出洞,他们的行动能成功吗…… 高剑利翻江倒海地寻思一阵,搭眼去看,只见月光下的镜铁山越来越近,便就喝喊一声“停下,大家停下来!” 正在步履匆匆的马鸡唤几人听高剑利喝喊,便都打住步子。 走到前面的胡大光、雷大帽返回高剑利身边;落在后头的张大芒、刘麒麟追赶上来。 高剑利见大家围拢过来了,便就郑重其事道:“前面就是镜铁山铁矿,我们得重新部署一下行动步骤;鸡唤兄弟,王司令当初给你们三个如何交代的?” 马鸡唤一怔定定神道:“王司令给我们交代:三人不能一齐进入日本人的护矿队,要一个进去后待上十几二十分钟第二个再进去!” 马鸡唤说着提高嗓音道:“王司令当时说让小子先进去,第二个是雷大帽,第三个才是胡大光!” 高剑利听马鸡唤说完,以赞许的口吻道:“王司令的安排很有道理,循序继进才能引起鬼子的重视!” 说着顿了一下道:“不过现在3人变成6人,我们得调整一下!” “调整,如何调整?”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几乎同时喝喊起来,马鸡唤的话语更多,按捺不住地看着高剑利道:“我说总教头大哥,你该不是要把我们三人撤下来由你们三人上吧!” 高剑利呵呵笑道:“鸡唤兄弟心眼真多,高某说的调整并不是要把你们三人撤下来,而是要给你们三人分别增加人手!” 马鸡唤听高剑利这么来讲,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站立一旁不吭声。 高剑利振振精神接着道:“现在我把6人分成3个组,马鸡唤和高某为一组,先接近敌人;雷大帽和刘麒麟为第2组,我们和敌人接触十几二十几分钟后再敢上来;第三组是胡大光和张大芒,胡大光会日语是关键;在我们两组信马由缰地说上一通把日本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胡大光和张大芒再上来!” 高剑利说完,胡大光便就笑道:“也好,你们和鬼子接触上后小人就蹲在荒草丛中屙屎;小人的肚子打一走出一线天就闹腾开了一直憋着,要在鬼子守卫的铁矿大门跟前好好放上一泡臭屎;日本即便发现,还能不叫我屙屎!” 高剑利听胡大光说得滑稽,便就讪笑几声敲定方案,6个人分成3组,按照次序要向铁矿的大门口走去。 马鸡唤却“嗨”了一声道:“慢慢慢,我们还没化妆哩!” 高剑利一愣,怔怔看着马鸡唤问:“化妆?化什么妆!” 马鸡唤笑得山响,定了定神道:“教头大哥不明白化妆,那小子先化一妆给您看看!” 马鸡唤说着,便将头上的警帽拉歪一歪;警服上的纽扣岔河畔系着;警裤的一个裤脚挽在腿膝盖上;两只鞋一只趿拉着,还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在警服上下抹了几把,这才“噗嗤”一笑,扎个势道:“教头大哥来看,这就是化妆!” 说着郑重其事道:“我们必须弄成这样子,斯文着装宫本那***就不相信我们是从木桶巷12号大院逃出来给他报信的!” 高剑利见马鸡唤这么一作,便就讪笑不止道:“马兄弟聪明,这一点高某还真没想到;大家就照马兄弟做的来他一次吧!” 这里得交代一下,高剑利6人从一线天出发时便就换上警服,装扮成木桶巷12大院的院警;因由是从张生杰手下逃跑出来,给宫本次郎报信的。 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三人本身穿的就是警服;高剑利、张大芒、刘麒麟三人便和投诚过来的兄弟换了服装穿上警服的。 这时候大家按照马鸡唤的作法将警服“糟蹋”一番,便就装贼不像绺娃子真的逃跑出来的样子。 高剑利见该准备的工作全都准备完毕,这才让雷大帽、刘麒麟、胡大光、张大芒四人后边慢行;他则和马鸡唤首当其冲,昂首阔步向镜铁山铁矿的大门运动过去。 镜铁山铁矿的大门坐南向北,是矿上连接外面的唯一出口;不同凡响的是,这座大门有七八十米宽,开设了6个卡子六道门,每道门都有七八米宽;鉄铸的门框上装着能升能降的卷帘门。 靠左边的是三个卡子三道门,是生活区的出入通道;靠右边的三个卡子三道门则是矿区的出入通道。 生活区的三道门走人、走自行车、走小汽车;矿区的三道门是大卡车、驴车、牛车运输铁矿石的专用车道。 生活区有日本护矿队的兵营,兵营往里才是食堂、医院、矿工宿舍。 镜铁山铁矿以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的名义开采,实际上是由日本人控制。 日本人在铁矿实行帝国臣民与华工分开居住的原则,一进大门的地方建立起日本军营,紧挨军营的是日本人的家属区——这些家属主要是在铁矿做技术工作的日本人的家属子女;而远离日本军营和日本人家属区的一道山沟中,才是中国矿工的宿舍。 将华工的宿舍建立在幽深狭长的沟道内;美其名曰是为了安全,实际却是为了防止或者阻止华工逃跑。 在矿上干活的中国人和日本人是不同工不同酬的,同样是做苦力的日本人只干垃圾清扫,环境绿化,生活服务这些轻体力工作;华工全是采矿石、搬矿石、掘坑道、打眼炸炮的重体力劳动。 华工在矿上出的力大,受的苦多,拿的薪水缺少;有时候干上一二月活还拿不到一块铜板。 日本人却不一样,即便是打扫卫生的勤杂工,薪水也使华工的一倍甚至两三倍。 日本护矿队的便衣兵警更是牛皮,他们不住帐篷,而住砖石混合的宾馆式宿舍。 宾馆式宿舍冬天有取暖设施,夏天有防暑装备,现代程度就是莱芜县长田宝怀的办公室也得望其项背。 而护矿队队长——冈村宁次师团的一个野战小队长,名字叫宫本次郎;这家伙在矿上是土皇上,生活奢靡的程度敢和日本本土的天皇媲美;遗憾的是他只是个中尉;芝麻粒大的一个低级军官。 从这个层面讲,你就不难理解那时候的日本青年为什么要参军,参军后都要来中国的骚动情绪…… 正文 第045章 零号行动(3) 宫本次郎在矿上有一幢日本风格的别墅,别墅后面是一座廓落落的花园;花园里种植着中国的奇花异草,当然还有日本的樱花。 宫本次郎自己给自己配备了一辆小车、一名司机和两个警卫人员;还有厨师、保健医生和保洁员;吃水也也派专人从一里之外的咕咚泉去挑。 以前为宫本次郎专职挑水的是一个日本人,后来宫本次郎见自己的同胞做这种苦力太劳累,才换成中国人。 胡大光在铁矿上帮闲时,大部分时间是给宫本次郎挑水。 从咕咚泉挑一担水返回宫本次郎的厨房要翻山越岭,中途还要跨越两条小溪;这样的差事倒也符合胡大光喜欢游山玩水的生性。 胡大光从咕咚泉挑回水后不能直接倾入厨房里的水缸中,而是要放在厨房门口的那条长条石头上等候藤原中寿检验。 藤原中寿是宫本次郎的厨师,也是宫本次郎的生活顾问。 宫本次郎早在满洲里驻扎时就开始尝试用瓦片烧焙女人的子宫来吃,说是吃了女人的子宫,尤其是未婚姑娘的子宫会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藤原中寿会定期找来女人供宫本次郎实验。 宫本次郎被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看中打算上铁镜山铁矿时,宫本次郎向小山镇魂提出的要求就是带上藤原中寿。 小山镇魂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宫本次郎的要求,两个恶魔来到镜铁山后重操旧业;双手沾满中国人的鲜血。 宫本次郎和藤原中寿似乎感觉到中国人不会饶恕他们两人,便就处处提防,事事留意,防患于未然。 因此,对中国挑夫挑来的水便要一桶一桶做出检查。 话又说回来,胡大光也不会愚笨到给水桶里下毒这一步,他见日本人让自己挑水,便就趁机在山上山下走个遍,把铁矿上每一条道路;每一道沟坎都查看得明明白白。 当然胡大光查看道路、关隘完全是处于好奇;可是他没想到这种好奇竟然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毋容置疑,胡大光对镜铁山铁矿的地理环境是十分熟悉的;因之在高剑利询问矿上的道路碍口,试图采取突然袭击方案时;胡大光将他阻拦了。 胡大光说高剑利倘若实施突然袭击方案,不啻于飞蛾扑灯自取灭亡;因为铁矿上除过坐南向那座大门和外界连接外,其他地方全是死胡同进得来出不去;鬼子不打你你也会被困在里面饿死。 高剑利和马鸡唤一边向铁矿的大门走去,一边回想着出了一线天后胡大光给他描述的镜铁山铁矿上的详尽情况,便觉心情激动,默默紧握拳头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一定得圆满完成司令官的交给的任务,将宫本次郎这条毒蛇从老巢中引诱出来。 高剑利和马鸡唤走铁矿的大门跟前了,炮楼上站立的哨兵立即用蹩脚的中国话喝喊起来:“什么的干活?不要向前的走,死啦死啦的有……” 高剑利和马鸡唤站住步子,马鸡唤扯开尖利的嗓子吆喝起来:“我的,木桶巷12大院院警的干活;我的要见宫本次郎小队长的干活!” 炮楼上的哨兵和马鸡唤一对一地搭话声,早就惊动门卫上执勤的几个日本人;只见他们连颠带跑地从房间里走出,哗地一声举起枪将高剑利和马鸡唤包围起来。 一个蓄着小胡子的家伙见高剑利和马鸡唤被控制起来,便就上前搜身;看两人身上带没带枪支弹药。 高剑利6人从一线天走来时是带着枪支弹药的;可在刚才重新部署行动计划时,高剑利让大家把枪埋在路旁的大树下面。 高剑利自己有了瓜洲古渡口败镖的教训后,处处小心,时时提放;交代大家已经要提高警惕,把危险下降到最低程度。 小胡子在高剑利和马鸡唤身上没有搜出什么,便就看着高剑利道:“你的,大个子的,把手举起来的干活!蹲下去的!蹲下去的!” 高剑利见小胡子操蛋,便将眼睛等得牛岭似也圆。 小胡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霍地一声将南部十四式手枪平端手中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高剑利陡然反应,防止自己这是在鬼子的眼皮底下,一个微小的眼神也会影响大局的进展;慌忙那首给眼睛上一挠,嘿嘿笑道:“虫子,虫子的干活!” 小胡子见高剑利刚才瞪圆眼睛是为了驱赶虫子,便觉可笑;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在高剑利的脑门上点了一下道:“你的,目光凶凶的干活!你的,把手抱住脑袋的干活!” 高剑利梗着脖颈盯着小胡子,小胡子以为高剑利不懂他的话,便就蹲在地上把手搂住后脑勺示范道:“你的,这样的干活!” 小胡子让高剑利这么做的原因是见他人高马大,要是突然动起手来一把卡住自己的脖颈,还不瞬息间去见阎王! 高剑利似乎明白小胡子让他这么做的目的,冷笑一声蹲在地上,把双手搂在后脑勺上了。 小胡子见高剑利蹲在地上双手搂住后脑勺,这才向马鸡唤跟前走了几步。 马鸡唤身形瘦小,小胡子并不胆怯,走到跟后便问:“你的什么的干活,三更半夜找宫本队长什么的干活?” 小胡子的中国话说得很蹩脚,和胡大光说日本话一样是半斤八两;可马鸡唤还是能听明白他在问什么,便就慷慨激昂道:“太君,小子马鸡唤的干活,木桶巷12号大院院警的干活;找宫本小队长汇报重要情况的干活!” 小胡子听马鸡唤一口一个“干活”便就冷笑一声对身旁一个日本人嘀咕几句,日本人便就去找宫本次郎去了。 日本人一走,高剑利这才把目光向大门口扫去,这才发现,七八十米宽的大门两边修建了4座炮楼;每座炮楼上全都夹着机关枪,三座炮楼架的是轻机枪;一座最高的炮楼上竟然架着重机枪。 重机枪射程在10里之内,其巨大的威力高剑利是知道的;心想多亏胡大光阻止了自己的冒险行动,要是真要突袭,那他们6个人谁也跑不出重机枪的扫射范围…… 高剑利正在遐想,便见一个矮胖的日本人从军营那边走过来。 矮胖的日本人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这些人在月光的映照下步履匆匆。 高剑利估计走来的矮胖子就是他们要寻找的护矿队队长宫本次郎,便就说了声“鸟”。 马鸡唤听高剑利说了一声“鸟”,也就回了一声“鸟”。 站立在高剑利和马鸡唤跟前的小胡子听出“鸟”来,便就说了声“什么的干活?” 马鸡唤嘿嘿一笑,应声说道:“鸟的干活……” 说犹未了,便见矮胖子已经走到跟前,小胡子马上点头哈腰地喊了一声“空棒哇?”。 空棒哇是日语晚上好的意思,中文译音就是空棒哇! 正文 第046章 零号行动(4) 高剑利见小胡子这么敬畏矮胖子,便就确切地肯定眼前这家伙就是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恶魔宫本次郎。 高剑利不再蹲在地上了,而是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子。 宫本次郎陡然一怔,眼巴巴看着高剑利,见他仿佛巨人高大威猛;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 宫本次郎不换眼睛地将高剑利盯了十几秒钟,突然使出空手道的拳击术,对准高剑利胸部就是一下。 宫本次郎这一拳要是搁在平时,高剑利不会倒地的,他有扎实的武功根底并不怯惧空手道的拳击。 然而此刻的高剑利要引诱毒蛇出洞,必须示弱才行;高剑利意识到宫本次郎是在试探他的身手,便就故意“哎哟”一声重重摔倒地上。 192公分高的高剑利摔倒地上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噗通”声,挣扎大半天趴在地上不动了;宫本次郎便就发出一阵野狼般的狂笑声。 野狼般的狂笑声,是在焙吃中国少女子宫中修炼出来的;也可是心底深处狼性的挥发;抑或是胜利者的满足庆祝。 不管从哪个层面讲,此时此刻的宫本次郎都是兴奋;早就拂去半晚上来笼罩心头的郁闷情愫。 宫本次郎刚才从寝室里走出来时还是满腹牢骚,耿耿于怀的;因为他痛恨张生杰这个支那猪,今天晚上支那猪张生杰,竟然将他的宠爱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接走了。 今天傍晚黄昏时,宫本次郎突然想念自己的情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便让司机鹤田泽子开车拉上自己去了莱芜县的醉仙楼。 莱芜县醉仙楼由日本姑娘酒井美惠子打理;里面的日本姑娘主要接待日本人,中国姑娘的客人才是中国男人。 但木村姐妹在小山镇魂的默许下是可以接待商会会长张生杰的。 对于木村姐妹接待张生杰的问题,宫本次郎早就有怨言,还在小山镇魂当面讲过“大日本帝国的女人岂能供支那猪玩弄?” 小山镇魂奉劝宫本次郎道:“大日本帝国现在不能离开生杰君,帝**队眼下并未占领莱芜县;而生杰君将铁矿石源源不断地送到海边装上轮船运回大日本本土,我们不感谢生杰君感谢哪个?两个日本娘们算个甚?” 小山镇魂最后警告宫本次郎不要惹事,否则他将军法处置。 小山镇魂是少将军衔,宫本次郎才是个中尉,太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面对小山镇魂的训斥,宫本次郎当面表示接受,可是小山镇魂一离开莱芜,他就给酒井美惠子下过命令,说木村姐妹只属于宫本次郎,谁也不能动;但偏偏在宫本次郎需要木村姐妹时,却被张生杰接走了。 宫本次郎一听便就火冒三丈,当即甩了酒井美惠子一记耳光。 酒井美惠子懵了,方知自己犯了严重错误,违背了宫本次郎的意志。 酒井美惠子的紫色不逊木村姐妹,见宫本小队长如此恼怒,慌忙将他接进寝室宽衣解带,亲自侍候。 宫本次郎在美惠子身上发泄着兽欲,心中想的却是木村姐妹;意犹未尽后闷闷不乐回到镜铁山别墅,越想越觉得憋气。 宫本次郎心中一憋气,便就睡不着觉,脑海中全是和木村姐妹做、爱的场面,然而这种场面很快消失;换来的却是支那猪张生杰满脸的毛胡子,长满黑毛的双手搂抱着木村姐妹…… 宫本次郎正气得咬牙切齿,却见属下进来禀报,说大门口有两个支那人要见他。 “支那人要见?支那人深更半夜见我作甚?”这是宫本次郎听完禀报后发出的声音。 要是在平常,宫本次郎三更半夜不会起来见人,可今天晚上从莱芜县城的醉仙楼回到镜铁山别墅后心情实在不悦;听支那人求见,便就气势汹汹赶了过来。 宫本次郎一走到大门口还没出门,便见月光下站着三个人;一个蹲着两个立着。 立着的两个人是马鸡唤和小胡子,蹲着的是高剑利。 高剑利见宫本次郎向大门外面走来时,便就站起身子;宫本次郎见他身躯高大,立即觉得是个威胁;便想试探一下高剑利的身手;于是才有了空手道那一拳。 宫本次郎一拳将高剑利打倒在地后高剑利命运爬起来,宫本次郎便以胜利者的身份扬声大笑;笑得尽兴了,才问小胡子两个支那人有何公干。 小胡子还在宫本次郎一拳打倒高剑利的陶醉中;听宫本次郎询问,慌忙点头哈腰道:“重要情报!重要情报!” 宫本次郎听小胡子这么来说,便就对马鸡唤道:“你的过来,重要情报的干活!” 马鸡唤立即向宫本次郎打躬作揖,宫本次郎见马鸡唤歪戴帽子趿拉鞋,衣服上的纽扣岔河畔系着,一条裤脚也挽在膝盖上面,便就不屑一顾地问了一声:“你的,什么的干活?” 马鸡唤神情严峻地地喝道:“太君,小子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的干活!我家老爷将木村姐妹枪杀的干活!” “八嘎魔脑!”宫本次郎用日语骂了一声蠢材,一把揪住马鸡唤的衣领用蹩脚的中文说:“你的说什么的干活?木村姐妹什么的干活……” 马鸡唤见宫本次郎黔驴技穷,便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宫本次郎显然听不懂具体内容;就在这时候,雷大帽和刘麒麟走过来了。 雷大帽和刘麒麟走过时门口的日本哨兵自然紧张一阵,可听说也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赶来向宫本次郎小队长报告重要情况,哨兵们才回归镇定。 雷大帽和马鸡唤一个腔调,马鸡唤窃窃不休说着,雷大帽一旁急急火火帮衬着;把气氛营造得比想象中的红火几倍。 宫本次郎却越听越糊涂,他一开始似乎还能听明白几句,那就是木桶巷12号大院死了人,是张生杰打死木村姐妹;可是到后来目马鸡唤语速变快;加上雷大帽从中一搅合,宫本次郎根本就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只是拿眼睛痴呆呆看着,想制止又不忍心,想听明白却很困难,便就急得抓耳挠腮。 高剑利见眼下的情状和王国伦事先分析的完全一致,便把王国伦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默默说道:人家王司令不愧是大学生,真有张良之才诸葛之智;于是便就有意提醒宫本次郎道:“太君是不是听不懂他们两人说话?” 宫本次郎看了高剑利一眼没有吭声,高剑利又道:“太君,那个叫胡大光的也来啦,让他过来翻译吧!” 宫本次郎听高剑利说胡大光来啦,便就看着高剑利道:“你的,知道胡大光的干活?” 高剑利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是啊,胡大光他来啦!” “胡大光的来哪?”宫本次郎说着,便对一旁的小胡子道:“你的快喊胡大光的干活……” 正文 第047章 零号行动(5) 胡大光和张大芒这时候正面对面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凝望着天上的月亮谝闲传。 张大彪问胡大光说:“胡兄弟,你说今晚上的月亮咋就剩下半拉子脸啊?” 胡大光笑道:“这个不很简单吗?那一半被男人咬走了呗!” 张大芒笑得山响,把手指指胡大光道:“你真是个乌鸦嘴,说说月亮的男人是谁?” “亏你是个连长?这个也不知道!”胡大光一本正经道:“月亮的男人就是太阳!要不人咋说太阳公公,月亮婆婆!” “不对,应该是月亮姑姑!”张大芒纠正道:“你看月亮什么时候老态龙钟过?一直是朝气蓬勃,应该是姑姑才对!” 胡大光看了张大芒一眼道:“月亮是应该叫姑姑,可那是满圆的时候;现在剩半拉子脸子叫婆婆也说得过去!” 张大芒听胡大光说得幽默,便就笑道:“你这舌头真是三寸不烂,说扁就扁说圆就圆!好啦,我们不说这个行不行?说说年龄吧,胡兄弟今年多大?” 胡大光正襟危坐道:“胡某今年28,兄弟你哪?” 张大芒“咦”了一声说:“咋就这么巧,俺俩一样大呀!我也28,兄弟你是几月的?” “正月十五,没想到吧?”胡大光讪笑一声道:“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我娘却费力劳神地让我出世;你说可笑不可笑!” “正月十五月亮圆,应该叫月亮姑姑的;可你总叫月亮婆婆!婆婆是老的意思月亮不乐意?才让你娘十五这天把你生下来,恐怕是叫你看看她到底是姑姑还是婆婆!” 张大芒絮絮叨叨说着,把手在脖颈上搔了搔道:“我就不一样,在娘肚子里便喊月亮姑姑,月亮姑姑便让我娘五月初三这天生下我!” 胡大光哈哈大笑:“兄弟在娘肚子里就会叫月亮姑姑?吹牛吧你!不过兄弟生在五月初三那是比胡某小喽!胡某比你大四个月你得喊我大哥才行!” 张大芒道:“喊就喊哪有什么?嗨胡大哥,你知道我们娘为什么会在五月初三生下我?那是她对着月亮唱儿歌把月亮姑姑感动啦!” “你娘会唱儿歌?”胡大光讪笑一声问:“你娘会唱儿歌那你一定也会唱吧?哼几句听听!” 张大芒见胡大哥这么来说,便就不加掩饰地哼起儿歌:“天上一个月亮,倒挂在高高的树梢上;地上一个月亮,落在寂静的田野上。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月亮;都是我家宝宝的好姑姑,陪伴我家宝宝茁壮成长……” 胡大光听张大芒唱了一气,便就笑道:“兄弟唱得不赖,你娘一定比你唱得还好,要不咋能感动月亮哪?” “是呀!正因为我娘儿歌唱得好感动了月亮姑姑,月亮姑姑才在五月初三让我娘把我生下来的!”张大芒欣欣然道。 “初三是个什么日子?月亮咋会让你娘生下你!”胡大光不明事理地问。 张大芒郑重其事地说:“为让我一生下来就看她的笑脸呀!没听人们在唱:初一生,初二长,初三初四亮晃晃嘛!这是月亮生长的歌谣,月亮在初一生成后一直到十五都是生长的;十五十六的月亮最圆!我一生来是看着月亮由残到圆,你却看着月亮由圆到缺;境界就不一样啊!” 胡大光笑道:“张兄弟还真能编故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张大芒道:“我们不说月亮了,小弟想知道胡大哥咋就做了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还上镜铁山铁矿给日本人挑水!” 胡大光一怔,款款说道:“那还不是为了糊嘴?” 胡大光说着,嘘叹一声道:“我爹死得早,家中只有一个老娘病病殃殃三天两头要吃药;没办法才托人在木桶巷12号大院谋了个看家护院的差事!干这种差事的兄弟有四五十个,除过那个被马鸡唤打死在一线天下面的警卫排长路平地;大家都是贫苦人为了生计!但这口饭也不好吃!” 胡大光说着,扬扬手臂道:“木桶巷12号大院是张生杰的,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张生杰自己的武装;他对弟兄们颐指气使,稍不随意就有死人的事情发生;可是这家伙对胡某却很客气!” 张大芒不明事理地看向胡大光道:“张生杰对其他人颐指气使非打即骂,飞胡大哥却很客气,这是怎么回事!” 胡大光振振精神道:“这是因为胡某略识文字,时不时地上镜铁山煤矿给张生杰收账算经费;时间一长,张生杰便让胡某住在矿上帮闲顺便跟日本人学日语!” “原来这样啊!”张大芒感到很惊奇:“可胡兄咋又给宫本次郎做挑夫挑起水来哪?” “还不是***日本人!”胡大光厉声骂道:“矿上的其他中国人不是炸山就是搬矿石,我这个收账的中国人收完帐大多数时间闲着,便被那个叫藤原中寿的厨子看准,给宫本次郎挑水!不过这样也好,胡某能在挑水过程中温习那些日本话!” 张大芒身同感受地说:“哪大哥后来咋又不在矿上干呢?” “那是我不想干咧,***小鬼子把咱不当人;我每次从咕咚泉挑回水藤原中寿检查不说,还要我先尝一碗!我他娘的又不是试验品,哪里受得了这种憋屈气;有一天便将桶担撇进山沟,谎称不小心滑坡人也差点没命桶担不知滚落什么地方去了! 藤原中寿怀疑我故意弄丢桶担,可他找不出证据;但却对我起了疑心,便在宫本次郎跟前叽咕几句;好像是说我这人不能再用,让我重新回到木桶巷12大院去做院警!” 张大芒笑道:“就是这些屁事呀,不过不挑水大哥算是逃脱了劳苦,还是应该庆幸的!” “谁说不是,更值得清醒的是胡某在和小鬼子的纠结、磨叽中学几句日语;尽管不算流利,但鬼子相互之间讲话还是能听明的!” 张大芒看了胡大光一眼,欣欣然道:“胡大哥既然能说鬼话,不妨教兄弟一招;说不准日后还能派上用场!” “行啊,这没什么难的!”胡大光振振有词道:“我先念几句你听听!” 胡大光气定神凝地嘘了一声道:“我们说的您好,日文念——阔你气哇;晚上好念——空趴哇;早上好是——哦哈哟锅炸一马屎;对不起——死密码撒!” 张大芒听胡大光念得蹊跷,不禁讪笑道:“这是什么狗屁语言呀?日本的文字是从中国学去的,可读音却像猫头鹰啼叫!什么——哦哈哟锅炸一马屎,死密码撒——念起来比背大山还费劲……” 正文 第048章 零号行动(6) 胡大光和张大芒正在一起说这话,便听一阵喊声由远及近传来:“啊来,胡大光!啊来胡大光!” 胡大光听见喊声,便对张大芒道:“好像是小鬼子黑山大野的声音?我们过去看看!” 张大芒宁宁脑袋问:“啊来是日语?” “对呀,啊来中文的音译是咦!”胡大光重重说道。 张大山又是一笑说:“啊来是日语,可胡大光是汉语呀;鬼子这么喊叫不是阴阳怪气吗?对,叫不伦不类!” 胡大光道:“小鬼子来中国后就这德行。说中文不懂,便就中洋结合乱吼乱喊;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胡大光和张大芒向小胡子那边走去时,叫喊两声的小胡子却向高剑利问话。 小胡子名叫黑山大野,是个军曹;日本军队里的军曹是士官。 当时小胡子见宫本次郎让自己呼喊胡大光,便喊了两声看向高剑利道:“胡大光的什么地方?” 高剑利把手往远处一指说:“胡大光的在好远的地方!” 说着定气神闲道:“我们是大大的良民,赶来镜铁山向太君报告紧急情况;胡大光的就在后面!” 小胡子和胡大光是认识的,听高剑利这么一讲,便要朝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还没挪动脚步却迟钝一下,脑袋抬起来看看空中,见只有半张脸的月亮的还是那么静幽幽地挂在苍穹,便就从腰间拔出南部五十四手枪端在手中枪头向前亦步亦趋。 小胡子向前走了几步,便又喊起来:“啊来胡大光!啊来胡大光!” 喊声一落胡大光便走到面前来了,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张大芒。 小胡子吓得一跳,神情慌乱地把南部十四式手枪举在手中询问张大芒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他的朋友的干活!”胡大光应答着走上前去,一把将小胡子的枪头压了下去道:“黒木君,这是胡大光的朋友张大芒,你不是呼喊胡大光吗?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认不认自己人呀!” 黒木大野见胡大光这么一说,便就“哟西”一声道:“胡大光你的,宫本太君的呼唤!” 胡大光听小胡子说宫本次郎召唤,知道马鸡唤、雷大帽两组进展顺利;便就默默忖道:王司令果然神算,在一线天时便预测小鬼子听完马鸡唤和雷大帽的话语一定不大明白;胡某最后上去加盐调醋地进行翻译!看来这一切都没出王司令的预测之外! 胡大光心中想着,便在骂了一声:“狗娘养的宫本次郎,只要将你诱到一线天,老子要亲手宰了这头恶魔,给死去的那个未婚姑娘报仇雪恨!” 胡大光一想起那个未婚姑娘,便就想起宫本次郎在她肚子上划的那一刀;以及将姑娘的子宫扒出来后,在瓦片上烤焙的残忍场面! 姑娘是看着宫本次郎烤焙着自己的器官死去的;姑娘死去时眼角好像还挂着泪水,那几滴泪水使胡大光终生的疼痛;这种疼痛似乎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慰平…… 胡大光心中正想,却听小胡子喊了一声:“胡大光的,走走走呀!” 胡大光回过神来“哟西哟西”几声,便就摇头晃脑地向大门跟前走去了。 胡大光走到大门跟前,见宫本次郎和马鸡唤、雷大帽、高剑利、刘麒麟四人还在一起嘟嘟哝哝,便就小跑着上前打个立正敬个礼,嗓音洪亮地喝喊一句:“太君,胡大光的前来报到!” 宫本次郎一见胡大光来到身边,“哟西哟西”几句,把手指指马鸡唤道:“你的继续的说;胡大光的翻译翻译!” 马鸡唤看着胡大光呵呵一笑,便就装腔作势地把刚才说的话又陈述一遍。 马鸡唤陈述完毕,宫本次郎便让胡大光翻译,胡大光点头哈腰道:“太君,马兄弟说得一句不假,小民也打算给太君报告这件事哩!” “你也报告?”宫本次郎问了一声:“你们都为这件事!” “是的是的!”胡大光说着,便就振振精神打算翻译马鸡唤刚才说的话,还没开言,却把手指向高剑利、张大芒、马鸡唤、雷大帽、刘麒麟五人道:“太君,他们几个大大的良民!和胡大光的效忠大日本皇军!太君,张生杰的开枪打死木村芳子、木村惠子姐妹,死啦死啦的有!” 胡大光说着,便把手指头当枪按在太阳穴上做个抠击的动作,嘴里“嘎嘣”一声道:“木村芳子、木村惠子死啦死啦了……” 宫本次郎见胡大光这么说过,又拿手指头在太阳穴上做出开枪打死的动作,终于明白木村姐妹是死了;心中不禁一阵忧伤。 突然这家伙双眼圆睁吼喊一声:“张生杰,死啦死啦的有!” 这么说着不禁一怔,把眼睛死死盯着胡大光大半天不说话——老谋深算的宫本次郎瞬息间对眼前这几个中国人起了疑心——怎么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如出一辙地说着一样的话?还先后赶到镜铁山报告木村姐妹遇害的情况,其中是不是有诈…… 宫本次郎心中想着,便就喝喊一声“气可肖”! 气可肖译成中文就是混蛋的意思,高剑利几人听不明白,胡大光立即打住话头点头哈腰道:“太君,我们良民的大大的!” 宫本次郎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眼睛扫视着站立身旁的几个中国人道:“良心的坏啦坏啦,骗人骗人的有!” 胡大光点头哈腰道:“太君,我们大大的好人;骗人的没有!” 说着灵机一动道:“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的尸体就在一线天下面的万人坑旁边!” 宫本次郎听胡大光这么来讲,立马惊慌起来,一把揪住胡大光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抓起来又摔下去! 胡大光被宫本次郎摔倒地上蹲了个屁股蹲,却又霍地一下竖起身来打个立正“哈伊”道:“太君,我们大大的良民,骗人的没有;张生杰打死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后,让我们几人拉到一线天下掩埋;我们没有这么做前来报告太君,太君咋能不相信?不相信哪就上木桶巷12号大院去看吧;一看便知真情,惨案是张生杰制造的不参半点水分……”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049章 形势突变 胡大光巧嘴如簧的诉说,尤其是讲出木村姐妹的尸体就在一线天那边即将进行掩埋的情景,使宫本次郎不得不相信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已经死亡! 老鬼子痴呆呆看着天空,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悲凉的忧伤——在异国他乡莱芜县这块土地上;尽管有不少日本同胞;可是最令宫本次郎倾心的还是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 无容置疑,宫本次郎是一头魔兽,残害中国百姓如同恶狼闯入羊群毫不手软;更使人不敢相信的是杀害中国女人焙吃子宫的事,比豺狼虎豹有过之而不不及! 然而宫本次郎对日本女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姐妹却是体贴入微,疼爱有加。 不少个夜晚,宫本次郎是在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的床铺上度过良宵的;两女一男同寝一室,一边**一边歌唱日本歌曲《樱花草》: 晚风吹动着竹林, 月光拉长的身影, 萤火虫一闪一闪, 满山飞舞的钱币。 天上银河在发光, 地上风铃来歌唱, 织女星在远方, 古老浪漫的神话, 流水般走过, 就像四季的变换, 幸福在蔓延。 爱你永恒不孤单, 恋人手中樱花草, 春在漫步的微笑, 种下了一朵朵。 青春璀璨的年少, 恋人怀中樱花草, 听见胸膛心在跳, 偷偷的在思念, 那是我们相爱的记号。 …… 浪漫的情愫,美好景趣,使恶魔宫本次郎仿佛顷刻间立地成佛;想起那些扣人心弦的章章幕幕,宫本次郎禁不住热泪盈眶。 宫本次郎性格中的残忍度使常人的数倍百倍,可对待木村姐妹却是纯真无邪执着铁定。 宫本次郎曾经在木村姐妹面前表过态:带领她们姐妹游遍世界,将英容笑貌留在地球的角角落落。 宫本次郎还在木村姐妹面前发过誓,为了她们姐妹俩,失去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辞! 宫本次郎也试图改变木村姐妹慰安妇的身份,但木村姐妹这样的慰安妇,是在帝国档案库中留有一页的;那是因为这样的慰安妇还有另外一层身份——花色间谍。 她们在侍候日本军人、他**人以及商业大贾时能拿到男间谍拿不到的重要情报。 木村姐妹这样的慰安妇身份,区区宫本次郎是难能改变的;即便宫本次郎对木村姐妹爱到骨头里,也难改变她们的特殊身份! 尽管宫本次郎改变不了木村姐妹的特使身份,可他对姐妹俩痴迷程度几乎是海枯石烂也不心变! 然而宫本次郎对木村姐妹的痴爱却在瞬息间烟消雾散了,化作泡影了,留作记忆了。 从今往后,宫本次郎和木村姐妹已是阴阳两界;要见面除非是在梦中。 宫本次郎在大门口走来走去,跺着沉重的步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的高剑利几人都被胡大光天衣无缝的说词折服了,高剑利凝视着胡大光把拳头攥了一攥,心中说道:这个胡大光还真是条汉子,临场发挥得淋漓尽致?抛出木村姐妹尸体这个一两拨千斤的重磅炸弹;终于使老鬼子宫本次郎信服!这样一来,王司令在一线天歼灭鬼子和汉奸的计划已经有了一半胜算…… 高剑利在心中默默念叨时,胡大光又在虚张声势了,只见他向宫本次郎跟前走近几步道:“宫本太君,我们几人大大的忠于大日本皇军;在接受张生杰的掩埋命令后并没掩埋木村姐妹;而是将她寝在那里跑到镜铁山报告太君;太君要迅速过去查验,去得迟了要是被张生杰赶来,那太君您就见不上木村姐妹的面啦!” 胡大光后面那句话极具杀伤力,宫本次郎陡然暴跳如雷地喝喊起来:“张生杰的死啦死啦的有!” 说着便对小胡子道:“快请藤原中寿过来!” 小鬼子藤原中寿连颠带跑赶到宫本次郎跟前“哈伊”一声,打个立正行个军礼道:“宫本君召唤卑职有何公干?” 宫本次郎余怒未消地盯看着藤原中寿把手臂向前一挥道:“藤原君迅速率领属下赶往木桶巷12号大院;支那猪张生杰死啦死啦的有……” 宫本次郎一边说,一边做出一个手枪抵住太阳穴的动作。 藤原中寿见状,便向宫本次郎连声说了三个“哈伊”,鞠了三次躬站立一旁。 宫本次郎又把眼睛四处看着,最后定在马鸡唤身上道:“你的马鸡唤,和藤原君开路开路上木桶巷12号大院!” 马鸡唤见宫本次郎让自己给藤原中寿带路,便就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宫本次郎不知如何是好。 高剑利心中一怔,默默说道:这怎么行?马鸡唤要是重回木桶巷12号大院,一定会引起张生杰的怀疑!不行,要想办法拦住马鸡唤;可是想什么办法才能留住马鸡唤又不会引起宫本次郎的疑虑呢?高剑利在心中急剧地寻思着:眼下的情景是: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三人都不能再回木桶巷12号大院;高剑利自己也不能去,因为三个时辰前他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为借道奇牌小汽车和张生杰接触过!要说能去的人那只有张大芒和刘麒麟,张大芒刘麒麟膀大腰圆…… 高剑利想到这里,便对宫本次郎道:“太君,马鸡鹅唤的不能开路开路的,他们几个的统统不能开路开路的;只有他的开路开路的有!“高剑利一边说一边指着刘麒麟道。 宫本次郎见高剑利这么来讲,不明事理地把眼睛瞪着他,那意思好像说,你的良心坏了坏了的…… 高剑利迅速反应道:“太君,我的大大的良民,刘麒麟的大大的效忠皇军的!” 高剑利这么说着时便就捏捏刘麒麟的腰,拍拍他的肩膀,作出一个格斗厮打的动作;意思是说,让这样身强力壮的武士前去带路,厮杀格斗是不会有问题的。 宫本次郎似乎意识到高剑利心怀鬼胎,凶恶的脸上顿时显露出狰狞的神色,看着他骂了一声“叭嘎”道:“你的良心坏了坏了的!”说着又指指马鸡唤道:“他的开路开路的有!” 高剑利见宫本次郎像条疯狗乱咬起来,便就沉默一旁不再吭声。 宫本次郎把眼睛扫视一周,命令藤原中寿带领一个班12名鬼子由马鸡唤带路,向木桶巷12大院走去。 半个脸的月亮悬挂在西边的天庭,流水似的月光将大地映照得一片明亮。 高剑利凝望着即将出发的马鸡唤,琢磨着难能挽回的局势,心中不禁一阵惆怅……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050章 寂寥月院显烦恼 马鸡唤见高剑利目视着自己似有担心之意,便就极其洒脱地向他甩个响指打个眼飘,好像是说:头儿不必担心,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万事不离其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宫本次郎既然让马鸡唤给藤原中寿带路,那马鸡唤就重新上木桶巷12号大院走上一趟;弄不好会有意外收获呢!小子了解张生杰,会找噱头随机应变,使他相信无疑变被动为主动的! 高剑利不知道马鸡唤此刻的想法,只担心他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后被张生杰看出破绽;从而影响王国伦在一线天部署的军师行动。 然而几十个小鬼子虎视眈眈,早就从四周围了过来;高剑利的担心只是隔山喊冤,不起任何作用。 更何况眼下高剑利他们只有6人,面对几十个凶神恶煞的日本武士,倘若硬拼,也只是鸡蛋碰石头;宫本次郎一声令下,高剑利6人的脑袋顷刻间便成烂西瓜。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有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避过黎明前的黑暗,一定会是阳光明媚。 高剑利在心中急剧地想着默默忖道:现在只能打断胳膊筒在袖筒里,就是宫本次郎把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高剑利翻江倒海地寻思着时,马鸡唤已经从他眼前走过;高剑利目光犀利地向马鸡唤投去祈祷、警示的一瞥,但愿他多多保证,一路顺风。 马鸡唤回目一笑,暗示高剑利不用担心;尔后便就走到藤原中寿跟前去了。 藤原中寿凝视了马鸡唤几眼,把手往前一指,意思让马鸡唤前头带路。 马鸡唤“哈伊”一声,摇头晃脑地走上一条漫草小径;做出个请便的动作道:“太君请这边的行走!” 藤原中寿顿了一下,便就匆匆上了漫草小径。 12个身着便衣的护矿队员见藤原中寿走上漫草小径,急急跟了上去;一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夜中。 半张脸的月亮向西边的天空移动了一小步,天地间还是那么的清丽明亮。 高剑利凝视着马鸡唤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便将思路回转到王国伦部署的歼敌计划中。 王国伦部署的一线天歼灭计划,是要将日本人宫本次郎和他的护矿队;汉奸张生杰和他的警卫排一勺子烩。 可从眼下的形势分析,马鸡唤带着藤原中寿去了木桶巷12号大院后,能不能把张生杰引诱到一线天还是个未知数;但镜铁山这边的宫本次郎无论如何是要让他上钩的。 如何才能将穷凶极恶的宫本次郎和他的护矿队引诱到一线天那边去呢?高剑利心中琢磨着,便向胡大光跟前近了几步。 宫本次郎这时候正和几个属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高剑利见有机可趁,就压低嗓音对胡大光道:“胡兄弟时才的表现可谓完美,木桶巷12号大院的火已经烧起来,是成是败只能听天由命;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宫本次郎和他的护矿队引诱到一线天那里去!” “这个好办!”胡大光胸有成竹地说:“头儿请放心,小人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宫本老狗诱到一线天那边去……” 【木桶巷12号大院。亥时左右。】 张生杰站在樱花院的樱花屋前,神情慌乱地凝视着悬挂空中的半个月亮。 只有半张脸的月亮寂静无声,将柔和的光亮毫不保留地挥洒在同样空廖寂寞的樱花院内,映照在杀气还未散去的樱花屋中。 目视着樱花院内阴气习习环境,一股慌乱惊悸的情愫顿时在张生杰的心头滚动;张生杰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脑子里仿佛塞满猪毛混杂无章。 就在刚才,张生杰让路平地和20多个院警用板车拉着杀死了的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上一线天下的万人坑掩埋去了。 路平地率领院警们走后,张生杰越想越觉得今夜晚的事情有点蹊跷,便让留在12号大院里的警卫班长范希贵,迅速组织院警在大院四周加强警备和巡逻,以防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范希贵在大门口的哨位上加强警戒后,又组成一支巡逻队在前院后院来去巡逻。 张生杰看到这些,心中稍微有了一丝安慰,然而这种安慰很快便被忐忑不安搅乱了。 张生杰之所以忐忑不安,是由于镜鉄山铁矿的护矿队长是宫本次郎。 宫本次郎本是冈村宁次麾下的一个中尉小队长,被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瞄准安排在镜铁山铁矿后;成了这里的活阎王。 宫本次郎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做了镜铁山铁矿的护矿队长后,豺狼本性彰显无遗。 为了搏得宫本次郎的欢心,张生杰每两个月都要诱骗掳掠一个未婚的中国姑娘作为“贡品”,献给宫本次郎。 宫本次郎不是皇帝,可他比皇帝还牛皮;对张生杰敬献的“贡品”,宫本次郎要在别墅前面用刺刀挑开姑娘的肚子挖出子宫,再用瓦片焙干子宫吃掉。 宫本次郎的禽兽做派使张生杰望而生畏,因此“贡品”也就不断减少。 宫本次郎对张生杰减少贡品的作法很生气,可这家伙更恼火的是张生杰占用了他的情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 不可置否,木村姐妹是日本娘们中的奇葩,不仅容貌出众,最大的特点就是床第功夫。 张生杰沾染过一次后木村姐妹后便就放不来了,时不时让于小脑袋请到木桶巷12号**作乐。 木村姐妹似乎很乐意和张生杰在一起,因为张生杰每搞她们一次;都有丰厚赠品送上,当然也少不了银洋。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木村姐妹最终死在张生杰的枪下了、 张生杰打死木村姐妹后似乎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等路平地和20多个院警将三具尸体拉向一线天去掩埋时,方感事情的严重性——宫本次郎要是找上门来哪可如何应付?宫本次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倘若得知木村姐妹被害,还不把张生杰撕成碎片? 张生杰越想越害怕,脑门上的汗水珠子便像雨点一样滴落下来。 宫本次郎和木村姐妹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个张生杰是知道的;但张生杰却将宫本次郎的心上人送到阴曹地府;宫本次郎知道后定会登门问罪! 宫本次郎娴熟日本武士道,一根手指头戳出来也会在张生杰身上留下窟窿;得知木村姐妹的死讯后赶来木桶巷12号大院,还不将张生杰生吞活剥? 要是这样的话,张生杰就得跟着木村姐妹上阎王爷那里报到! 木桶巷12号大院没出一个夜晚就有4人命归黄泉,这也太有戏剧性! 张生杰寻思半天,突然把脚在地上一跺恨恨说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与其受宫本次郎的羞辱和杀戮,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宰了这个***!张生杰是中国人,这几年混在鬼子队伍中憋屈受气;现在反戈一击杀了日本人,重新回到中国人的行列中去;臭名昭著的汉奸帽子也会撇进太平洋去…… 正文 第051章 随机应变信入神(1) 张生杰翻江倒海地思索一阵,是反戈一击呢还是继续在日本人的手下做狗?一时间竟然难定伯仲。 然而当他一想起这几年莱芜城的老百姓对他的冷漠和白眼,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就越发沉重。 自从张生杰他爹张大来在山间放羊时发现几块铁矿石,张生杰绞尽脑汁地进行包装,在日本人鼎力支持下成了一方大鳄。 镜铁山名义上是张生杰的产业,但张生杰早就失去支配权;尤其是宫本次郎做了护矿队的队长后,一切事情都得他同意才行;张生杰只是一个被人高举着在台前晃荡的木偶。 远在新京的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似乎意识到镜铁山这边的运营情况,害怕物极必反佛极泰来,担心张生杰和大日本皇军背道而驰;便就隔几天电告宫本次郎,不要独断专行,一定要给和张生杰一些权力;更应该多给他钱;因为莱芜这地方大日本皇军还没有占领;张生杰要是不合作,振臂一呼;护矿队就得滚蛋。 在小山镇魂的暗示下,宫本次郎也不惜银洋,使张生杰心满意足;但铁矿石却源源不断地运往日本本土。 张生杰尽管赚了个钵满盆满,可他势子并不好扎;整个莱芜县的人都骂他是狗汉奸,亲戚邻人远他而去;即便住得很近的友人也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张生杰走在大街上,身后总会有人戳脊梁骨;污言秽语也像强劲的东南风吹进他的耳朵之中。 这些事情使张生杰十分苦恼,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骂了一声:“小日本,我干你八辈子祖宗,老子和你们势不两立!” 张生杰嘴里骂过,便就向大门口的岗哨走去。 张生杰走到岗哨跟前后,便对带班班长范希贵吩咐道:“范班长,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不管是日本人、中国人一个也不能进入大院半步;强行进入者格杀勿论!” 范希贵一怔,眼巴巴看着张生杰道:“老爷,矿上的日本人来也要撂倒?” “撂倒!撂倒!全都撂倒!”张生杰有点恼怒地喝喊起来:“日本人怎么哪?今夜晚撂倒的就是这帮王八犊子!” 范希贵完全明白张生杰的意思了,点头哈腰表示执行。 张生杰看了范希贵几眼上别处去了,范希贵看着月光下张生杰踽踽独行的身影,心中不可思议地惶惶寻思:老爷今晚怎么哪?咋对日本人突然强硬起来…… 范希贵正在炮楼上自想,便见马鸡唤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嘴里还喊:“快快快!” 范希贵见马鸡唤急急火火,便让哨兵打开大门放他进来。 马鸡唤是在带领藤原中寿等12个鬼子来木桶巷的途中逃跑的,逃出藤原中寿视野的马鸡唤本想赶回一线天,向埋伏那里的王国伦报告情况。 可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藤原中寿上木桶巷12号大院是取张生杰项上人头的,如果说服张生杰将藤原中寿12个鬼子消灭,不是同样在执行王司令的零号行动吗?张生杰是汉奸没错,可他毕竟还是中国人;张生杰尽管做了不少坏事——掠夺女人送往青岛的日本军营供其糟蹋,给宫本次郎寻找未婚姑娘让那畜生焙吃子宫——可是张生杰还没坏到扒开女人肚子那等地步!小子此前就煽惑过张生杰,使他枪杀了于小脑袋和木村姐妹;现在箭在弦上倘若再做煽惑,一定能将张生杰烧起来反戈一击的…… 主意拿定,马鸡唤便从一条背巷中穿插过来,向木桶巷12号大院这边跑了过来。 半张脸的月亮依旧悬挂空中,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的岗哨肃穆森然;马鸡唤老远里便就看见班长范希贵在岗楼上执勤,便就咋咋呼呼喝喊:“范班长开门,开门,快开门!” 范希贵听出马鸡唤的声音,慌忙让门口的哨兵把门打开来;马鸡唤便就箭一样射了进来。 马鸡唤跑进打开了的大门,冲进岗哨傍边那间生活屋里,瞅见桌子上的一只茶壶,便就抓在手中“咕嘟嘟”灌了一气子凉茶,接着喊道:“快把大门关上,日本人追赶过来啦!” 马鸡唤这么说过,便就四处观望寻找枪支,心想自己现在大门口枪杀尾随过来的日本人形成事实,然后在禀报张生杰,来他个先斩后奏,逼张生杰向日本人开火。 马鸡唤心中想着,一眼看见搁在枪架上的一杆长枪,便就三脚两步飞跨过去抓在手中,竟是一枝九七式狙击步枪。 九七式狙击步枪是日本人在三八式步枪的基础上研制成功的,张生杰在木桶巷12号大院组建起警卫队后,通过小山镇魂给院警配备了几枝。 九七式狙击枪瞄准镜基座装在机匣左侧,为4倍瞄准镜;套住枪身的第二道箍上装有一个钢丝制支架,射击时作为稳定脚架,平时向前折叠。 马鸡唤将九七式狙击步枪抓到手中后,便就“噔噔噔”爬上岗楼的最高层,把枪架在墙壁的壑漏处;撑开支架固定好枪支准备射击;范希贵跟屁股赶到炮楼上来了。 范希贵被马鸡唤跑进大门后一连贯的动作搞懵了,作为执勤的带班班长他必须搞清楚马鸡唤神神叨叨要弄什么。 因此跟着马鸡唤身后爬上炮楼后,见马鸡唤已经把九七式狙击步枪家在炮楼上向下面瞄准,便就“嗨嗨嗨”地唤喊起来。 马鸡唤平日里瞧不起这个有点稀松的班长范希贵,见他跟在屁股门上呐喊,便就没好气地甩过去一句话道:“草吃得多哪咋的?没见我在这里支架狙击枪吗?” “嗨我说鸡子,”范希贵不服气地喝喊一声道:“你一进门便像浑鸡乱飞乱撞,范希贵是执勤班长,问一声都不行?” “你这班长是个鸟?”马鸡唤愣愣说道:“睁大眼睛看看我架好的狙击枪,那是为了对付日本鬼子呀!” “日本鬼子怎么哪?”范希贵还是不明事理地问:“日本鬼子跑来木桶巷12号大院干鸟,我家老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商会会长和镜铁山铁矿总经理!” “你是个猪脑子!”马鸡唤吼了一声:“日本鬼子是豺狼,民国政府的大门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木桶巷12号大院……”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052章 随机应变信入神(2) 马鸡唤话音一落,便听那边有人接应:“鸡子说得好,日本鬼子是豺狼虎豹;对付豺狼虎豹就得有好猎手,将他们干净利落地全部消灭!” 马鸡唤一怔,慌忙扭身去看,只见半个月亮的光影下,张生杰从炮楼的旋梯爬上来正向这边走来;而张生杰所说的话,完全是不堪日本人欺负的一种愤懑! “日本鬼子是豺狼虎豹,对付豺狼虎豹就得有好猎手,将他们干净利落地全部消灭!” 这样的话能从张生杰嘴里说出来,马鸡唤便就瞠目结舌‘只见他从九七式狙击枪跟前站起身子,痴愣愣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张生杰,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听锣听声,听话听音,张老狗的话语已经流露出对日本人的严重不满;而干净利落地将日本人消灭,更就说明张老狗在打死木村姐妹后早就做好思想准备;知道宫本次郎不会饶他,与其身受凌辱,还不如破釜沉舟和小鬼子刀对刀枪对枪地干上一番;从铤而走险中求得一丝生存的希望! 马鸡唤这么想着时心中便就乐得仿佛盛开了的一朵花,翻江倒海地思索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马鸡唤就是瞌睡碰上枕头啦!小子从藤原中寿那里溜走赶回木桶巷12号大院,拿到九七式狙击步枪后占领炮楼,目的就是想干掉几个小鬼子形成既成事实,让张生杰反戈一击;现在张老狗既然醒悟,那马鸡唤就得顺坡下驴将计就计! 马鸡唤越想越得意,立即决定单刀直入向张生杰表明观点。 然而未等马鸡唤把自己的观点表明出来,走到跟前的张生杰却一把抓住马鸡唤的手问:“鸡子,你们在路上是不是遇到日本人?或者是说日本人就在后面追着,你才这样急急火火跑回来上炮楼,架起来狙击枪准备狙击!” 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啊!张生杰的话完全把马鸡唤想说的意思表达了,而且还比马鸡唤谋划的随机应变方案透彻好几倍。 马鸡唤一路上的提心吊胆的心境顷刻间便烟消雾散;只见他慷慨激昂地把手往前一挥扬声说道:“老爷您简直就是诸葛亮,小子就是碰上小鬼子宫本次郎;而那个叫藤原中寿的鬼子厨师正领着十几个小鬼子向大院这边追赶过来,小子怕老爷受亏,自先登上炮楼狙击他们!” 马鸡唤这么一说,张生杰竟然热泪盈眶,连声夸奖马鸡唤忠于职守,说消灭完小鬼子后一定加倍奖赏马鸡唤。 马鸡唤呵呵啼笑几声,将随机应变信入神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对着张生杰叩头不止,一边叩头一边嘤嘤啼哭:“老爷啊,我们被日本人欺负啦;日本人藤原中寿带了十几个小鬼子马上就要赶到木桶巷12号大院对老爷您动手;小子是给他们带路途中溜跑的;一跑回来没有先报告老爷的原因是怕小鬼子尾随过来;才抢先一步上了炮楼架好狙击枪狙击小鬼子,没想到老爷您也上炮楼来啦!” 马鸡唤把前面的话重复一遍,张生杰更就深信不疑;慌忙扶起马鸡唤道:“鸡子,张某早就预料到日本人会来这一手,已经在大院一周边布下天罗地网;日本人胆敢越雷池一步,就让他粉身碎骨!” 马鸡唤没想到张生杰的变化如此大胆和爽快,正想加盐调醋叙述他重返木桶巷12号大院的因由,张生杰却抢先说道:“鸡子,是不是宫本次郎发现木村姐妹的尸体,前来木桶巷寻衅闹事?” 马鸡唤见张生杰这么来问,立即回声道:“那还不是,***宫本老贼,扬言将老爷全家斩尽杀绝!” 马鸡唤的话音一落,便见张生杰痴愣那里大半天不说话;马鸡唤看了他一眼,心中便就窃笑起来,默默说道:张老狗,你不是威风八面财大气粗;把谁也不给眼睛里眨吗?怎么这时候也痴愣起来哪? 马鸡唤这么想着,回过神来心中忖道:看来张老狗——不,现在不能再叫张老狗,应该尊称老板、会长、老爷才是——张老板在打死木村姐妹后就知道难逃宫本次郎的法网;决心和他对着干了?这正是马鸡唤求之不得的事情,也是王司令国伦先生求之不得的事情。 王司令在一线天那里设好埋伏,让高剑利高大哥带领我们几个去镜铁山引诱老鬼子宫本次郎;再来木桶巷12号引诱张生杰;没想到中间出现这段插曲,可这段插曲竟然和引诱行动同步进行,甚至比引诱行动更具成效。 如果张生杰能在木桶巷12号大院将藤原中寿带来的十几个小鬼子全歼,并将日本人赶出莱芜县;那对日本人拘囿中国的矿藏资源将是一个致命打击;莱芜县的历史也会写上浓墨重彩的一页。 宫本次郎强逼马鸡唤给藤原中寿带路,马鸡唤中途逃脱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目的是要策反张生杰反击日本人;现在张生杰已经开窍,马鸡唤就得顺着张生杰的杆子往上爬。 马鸡唤心中想过,见张生杰还在一旁痴愣,便就讪笑一声说:“老爷,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您担心什么哟!听小子将我们和小鬼子的遭遇的经过给您讲讲吧!” 张生杰听马鸡唤这么来讲,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道:“鸡子,你说你说你快说,你们是如何与小鬼子相遇的!” 马鸡唤见张生杰一步步跳上灯盘,便就呵呵一笑振振精神道:“老爷,不知是哪个王八犊子给宫本次郎告了密,我们把板车刚停在万人坑跟前;宫本次郎便就带人来了!” 马鸡唤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宫本次郎赶到板车跟前翻看木村姐妹的尸体,便就气得双目喷火,手按腰间的日本武士刀死啦死啦乱吼几声,便让那个叫藤原中寿的厨师带了十几个鬼子上木桶巷12号大院来要取老爷性命;还让小子给他们带路!” 马鸡唤这么说着顿了一下盯看张生杰几眼,见张生杰鼻子里正向外喷粗气,知道这是肝火旺盛气怒不堪的反应,便就定定神儿道:“小子担心老爷安全,中途趁藤原中寿不注意逃跑,然后操近路赶回大院,上了炮楼;打算先干掉几个小鬼子泄泄他们的狗胆!” 马鸡唤随机应变地诉说,使张生杰大受感动,马鸡唤嘿嘿笑了几声又道:“老爷,我们这一趟去一线天万人坑可真不容易,一到南城门便被县保警队的人阻拦住了!” 马鸡唤故意扯上保警队,要给已经恶臭不堪的水潭加些狗屎…… 正文 第053章 随机应变信入神(3) 马鸡唤这么一说,果然挑动起张生杰的末梢神经,只见他跳将起来凶巴巴吼道:“保警队什么东西也跟着操蛋?马拉巴子!” 张生杰骂了一声提高嗓音道:“鸡子快讲,保警队哪个驴日的敢挡木桶巷12号大院的驾?我看他活得腻烦哪怎么的!” 马鸡唤见张生杰蹩火烧球,便就附和着说道:“还能有谁?***保警队长苟晓武呗!” 一边说一边骂道:“除过苟晓武还有那个警卫排长邓苍勋和两个哨兵贾河、甄强;这些狗娘养的准时活得腻烦啦,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生杰被马鸡唤这么一说,心头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怒不可遏地叫骂:“苟晓武这***,张某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还要跟木桶巷12号大院较劲?鸡子快说,苟晓武哪狗东西如何刁难你们来!” 马鸡唤见随机应变的烈火越少越猛,心中便就偷偷窃笑起来;神情却是慷慨激昂,道:“老爷,我们在排长路平地率领下,用三辆板车载了于小脑袋、木村芳子、木村惠子的尸体向城外走去;行至南门口,便被哨兵贾河、甄强拦住!” 马鸡唤说着,咬牙切齿道:“贾河、甄强是苟晓武的亲信,活脱脱两个二百五;口出狂言说什么夜半三更往城外搬运尸体,不是谋杀便是残害;必须要县长田宝怀抑或保警队长苟晓武出来说话;要不休想走出城门半步!” 马鸡唤说着,不禁看看张生杰道:“老爷你说事情怪也不怪?我们又没招他惹他,他拦住不让出城门是个什么理儿!” “什么理不理的?”张生杰愤愤说道:“这些吃草长大的畜生还有什么理?你们就没说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运尸车!” “哎呀老爷,我们说了呀!正因为说出木桶巷12号大院,那两个二百五才肝火大动!” 马鸡唤绘声绘色地手舞足蹈:“当时我们说这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运尸车,县商会张会长让我们把三具尸体运送城外去掩埋;那个叫贾河的狗小子便口出狂言了!” 马鸡唤说到这里故意打住不讲,张生杰看着他说:“咋哪怎么不讲?还不快讲贾河口出什么狂言哪?” 马鸡唤把手抚摸着脖朗阁嘻嘻笑道:“都是骂老爷的话,小子还是不说为好!” “说下去,老子想听***如何骂来!”张生杰眼睛瞪得像牛岭,好像马鸡唤不说就要扇他几个撇巴似的! 马鸡唤窃笑一声,只好说道:“贾河说木桶巷12号大院是jiba;商会会长是鸟,说得话是放狗屁;只知舔日本人的屁.眼儿,日日本女的B,这样的狗汉奸最好去死,白茫茫大地才干净!” “我.日他八辈子祖宗!”张生杰突然叫骂起来,把手指着马鸡唤道:“贾河这么骂来?鸡子记没记住贾河的长相?” “记住咧老爷!”马鸡唤重重说道:“今夜晚过后,小子约几个人过去把贾河的脑袋拎来,一雪心头之恨!” 张生杰听马鸡唤这么来讲,把个大脑袋拧了几拧说:“该死的贾河恶言秽语腌臜木桶巷12号大院,你们就没反应?” “啊呀老爷!”马鸡唤惊叫一声:“我们哪能不反应?贾河那小子脏话一出,鸡唤便冲上前扇了他的嘴巴,说叫你嘴臭,敢腌臜我家老爷!小子这么一作,兄弟们便就围住贾河与甄强脚踢拳打!” “打得好,这才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威风!”张生杰挥手撩胳膊地说着:“打死两个狗怂老子用钱摆平;老子有的是钱!” 马鸡唤顿了一下,看了张生杰几眼继续说道:“可在这时,那个叫邓苍勋的排长来了,见我们20几个人对付他们2个哨兵,立即吹响警笛;呼啦啦便来了四五十个保警队的人,将我们包围起来!” 张生杰追问一声:“人家一下子来了四五十人,你们只有20几个,一定是吃亏啦是不是!” “不!”马鸡唤理直气壮地说:“保警队的人尽管比我们多一半,但我们并没退缩;因为我们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人,要为荣誉而战,便和保警队的人撕抓一起,搅作一团!” “好好好!”张生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还拍起掌来。 站在一旁插不上嘴的范希贵突然笑道:“鸡子兄弟也真能吹,我可知道保警队那帮人的厉害,个个身强力壮不说,打架来简直就是老鹰抓小鸡;你们20几个病娃死老汉能是对手……” “呸!”张生杰一口老痰唾在范希贵面门上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乌鸦嘴,就知道哭丧是不是?鸡子20多人都是老子亲手选上来的,怎么会是是病娃死老汉!” 马鸡唤立即帮腔道:“老爷说得太对咧,范希贵那是放臭屁!我们哪里是病娃死老汉?20多个人照样打得保警队四五十个人满地找牙!两下里打得不可开交时,保警队长苟晓武来了!” “苟晓武什么态度?”张生杰看着马鸡唤问道。 苟晓武一来制止了两下里的打斗,可是这小子张口闭口说木桶巷12大院的人殴打哨兵是犯法,必须处罚;张口就要100块现大洋!“ 张生杰厉声说道:“***张口就要100块大洋?这不讹人吗?” “谁说不是?”马鸡唤振振有词道:“可我们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人呀,岂能被保警队白讹?老爷你说是不是?” 张生杰不吭声,把眼睛死盯着马鸡唤;马鸡唤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一圈子接着道:“我们不让他们讹,又和保警队的人又厮打起来!” 张生杰拍个响掌道:“好,木桶巷12号大院在莱芜县怕谁?县长田宝怀老子也不尿,更何况苟晓武?打死***才解恨……” 马鸡唤听张生杰这么讲,便就虚张声势道:“老爷说得太对啦,当时我们就是这样的心态,木桶巷12号大院的人怕谁?他伸腿我们就踢脚!” 马鸡唤这么说着时突然话题一转道:“老爷,搞不好就是保警队那帮王八犊子给日本人宫本次郎报的信,宫本次郎才赶到一线天那里;见木村姐妹真的死了,才派藤原中寿带人前来要取老爷的人头!” “我干小日本他娘!”张生杰怒冲冲道:“也干保警队他姥姥……” “我干小日本他娘!”张生杰怒冲冲道:“也干保警队他姥姥……” 正文 第054章 摆调小鬼子 马鸡唤见张生杰已经走火入魔,便就“噗嗤”一声笑了,道:“老爷干得好,小子也干小日本他娘,保警队他姥姥!” 马鸡唤骂了几声咽下一口唾沫接着道:“我们回头再说打架的事吧!” 马鸡唤说着定定神道:“当时小子见保警队和我们重新打作一团搅作一堆;我们人少人家人多,还有不少保警队的人正向这边赶来;便就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俚语,即对保警队长苟晓武说:苟队长不能再打咧,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苟晓武一开始不哼声,小子连轰带炸抬出老爷的身份;苟晓武似有触动,这才制止双方械斗可他张口就要100个银洋,说我们冲击保警队岗哨是违法行为必须处罚;不交100块现大洋的罚款,休想离开南城门!” 张生杰跺跺脚道:“这小子不是水紧处逮鱼吗?一张口就要100块现大洋,比周扒皮还扒皮嘛!” 马鸡唤笑道:“说说不是?可他要100块我们就给他100块?美死他啦!小子用三寸不烂之舌让苟晓武从100块降到20块!” “20块也不少呀?”张生杰余怒未消地说:“你们交没交!” “当然交了呀!”马鸡唤一本正经道:“不交人家就和我们不零干!” “鸡子交了20块大洋?”张生杰提高嗓音道。 “我哪有钱?是路排长缴的!”马鸡唤振振有词道:“路排长为了摆平事情,掏出20块大洋给了苟晓武!” 张生杰看着马鸡唤问:“你说是路平地掏了20块大洋把事情摆平啦!” “是呀是呀,是路大哥掏了20块大洋把事情摆平的,只可惜路大哥在一线天下、万人坑旁被日本人打死了!” 马鸡唤趁机将自己打死路平地的事情转嫁给日本人! 张生杰听马鸡唤说路平地被日本人打死,脸上便就显露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阴郁;沉默好大一阵子突然说道:“鸡子,如果你能将尾随过来的小鬼子藤原中寿干掉,路平地警卫排长的位子就由你坐!” 马鸡唤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急剧地寻思起来:路平地为坐上木桶巷12号大院警卫排长的宝座,可谓费尽心机,让自己的老婆小金叶跟张生杰和于小脑袋睡觉最后才如愿以偿;自己一个子儿也没花张生杰便让自己来做这个月收入40块大洋的肥差,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马鸡唤心中想着,不无忧虑地忖道:这家伙是零时抱佛脚,想用警卫排长的诱惑稳住小子,让小子给他打日本人;不过也好,小子不也是向利用他来歼灭即将赶来的藤原中寿和十几个小鬼子吗? 警卫排长!一个月收入40块大洋的警卫排长!对马鸡唤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来讲还是相当有诱惑力的;问题是马鸡唤已经是王国伦王司令忠义救**的人,到底应该怎么办,马鸡唤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耷拉个脑袋愣在一边不说话。 张生杰见马鸡唤不言不传痴愣一旁看他,便就扬声笑道:“鸡子,只要你施展手段不让小日本进到木桶巷12号大院,老夫发誓,警卫排长一职非你莫属!” 马鸡唤见张生杰把话说到这一步,便就佯装兴奋地向他打躬作揖道:“感谢老爷栽培,小子一定为老爷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言未了,便见月影中有十几个粗短矮胖的汉子向木桶巷12号大院急急而来。 马鸡唤慌忙打住话语对身旁的张生杰和范希贵道:“老爷、范子,日本人来咧!” 张生杰和范希贵向炮楼下面看去,果然见月影中十几个人手中拿着长枪短枪向冲将过来。 张生杰有点慌张,即对马鸡唤道:“鸡子,日本人果然来咧,你说怎么办?” 马鸡唤灵机一动,心中想道:得让张生杰听听藤原中寿的声音,要他相信马鸡唤不是扯谎…… 这么想过,便就沉着冷静地对范希贵说:“范班长到门口招呼个人严把大门不要胡乱声张,等小子在炮楼响起枪声你们再从下面射击!” 范希贵应答一声从旋梯上下到底下去了,马鸡唤又对张生杰道:“老爷您就守在这里,看小子如何收拾这帮王八犊子!” 藤原中寿接受宫本次郎的命令率领12个小鬼子,由马鸡唤带路;从镜铁山出发,向木桶巷12号大院赶来。 木桶巷12号大院在莱芜县城的西北,镜铁山却在东南方向;如果从镜铁山出发,必须越过两座山头穿过一道鸿沟,才能到达县城的东大门。 马鸡唤一走出镜铁山铁矿,便就生出逃跑念头;藤原中寿似乎意识到马鸡唤有逃跑之念,便让两个小鬼子把马鸡唤夹在中间行走。 两个小鬼子一个叫野泽大坪,一个叫麻生太郎。 麻生太郎下颌上蓄着一团小胡子走在马鸡唤前面,马鸡唤见得便就呵呵一笑道:“太君的开路开路的有!” 麻生太郎听马鸡唤这么来讲,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迈脚儿,停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走在后面的藤原中寿见前面堵住了,便就恼怒不已地骂了一声“八嘎”! 跟在马鸡唤身后的野泽大坪见藤原中寿在后面骂将起来,便用南部十四式手枪在马鸡唤的腰际捅了一下道:“你的大大的狡猾,前面开路开路的有!” 马鸡唤见野泽大坪要自己走在前面,便就指指麻生太郎道:“太君,他的在前面的!” 野泽大坪见说,一把将麻生太郎拽到后面,咕咕哝哝说了几句马鸡唤根本就听不懂的日本话。 麻生太郎梗梗脖子没吭声走在马鸡唤后面了,马鸡唤滑稽地向麻生太郎摊摊手说:“太君,你的不行不行的有!” 马鸡唤一边说,一边重新走到前面步履匆匆,几乎要将十几个小鬼子甩掉。 麻生太郎见得,奔跑着追上马鸡唤拿枪顶住他道:“你的不要太快太快的,慢慢的……慢慢的……” 马鸡唤将藤原中寿十几个小鬼子折腾半天,终于从东城门走进来;可是在曲里拐弯的街巷中行走时,马鸡唤逃跑了。 马鸡唤一逃跑,藤原中寿率领的十几个小鬼子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给那儿飘。 藤原中寿怒不可遏,让手下逮了几个夜行人问话,但他们的中文太臭,被抓的人听不懂;藤原中寿竟然残忍地将两个路人杀戮。 后来一个被抓来的路人终于弄明白他们要找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也知道张生杰居住在木桶巷12号大院,才将藤原中寿一伙领了过来…… 正文 第055章 击毙藤原中寿 藤原中寿在路人的带领下看见灯火辉煌的木桶巷12号大院了,便就命令属下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则在麻生太郎和野泽大坪陪同下向大门跟前走去。 窝曲炮楼上的张生杰见藤原中寿走到大门跟前了,便就督促马鸡唤开枪干掉他! 但马鸡唤要让张生杰亲耳听一听藤原中寿是如何找他算账的,便就嘿嘿笑道:“老爷您甭急,得看看藤原中寿这家伙要干甚么;还得听听他嘴里放出什么冷屁来!” 张生杰不吭声了,把眼睛贴在炮楼上的一只枪眼里向大门口看去。 藤原中寿走到大门跟前来了,见铁铸的大门紧紧关闭;紧闭着的大门后面有两座钢筋混凝土浇筑起来的三层炮楼,三层炮楼上留有几十个黑洞洞的枪眼;黑洞洞的枪眼里似乎有枪头在活动。 藤原中寿迅速反应,巧妙地把自己的身子往靠大门的墙壁底下一缩,从腰间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枪向大铁门上打了一发子弹,恶狠狠吼道:“开门开门,张生杰的出来出来;死啦死啦的有!” 窝曲炮楼三层上的张生杰亲眼看见藤原中寿用南部十四式手枪向大铁门打了一枪,子弹击中铁门后溅起来的火花,在清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 张生杰还亲耳听见藤原中寿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叫喊着“张生杰出来出来,死啦死啦的有”的喊话。 在这之前对马鸡唤说的话还有所保留的张生杰,这时候才真正相信,宫本次郎特派藤原中寿前来木桶巷12号大院是来取的脑袋的。 张生杰气得浑身颤栗,长满络腮胡子的脸早就变成酱猪肝;只见他把脚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跺,命令式地对马鸡唤道:“鸡子,打死小日本;叫小日本看看马王爷长着几只眼!” 马鸡唤早用九七式狙击步枪上瞄准仪瞄准藤原中寿,听张生杰这么来喊便就呵呵笑道:“老爷您看清楚也听明白了是不是?小鬼子正是冲您来的,小子没有欺骗你吧!” 张生杰不知听没听见马鸡唤的叨扰,依旧扯开嗓门喊着:“鸡子快开枪,开枪打死小日本!” 马鸡唤听张生杰喝喊了几次,便就准备抠动扳机,可是狡猾的藤原中寿似乎意识到炮楼上有枪瞄准他,便把身子猫缩到墙壁跟前去了;马鸡唤从瞄准仪中看不见藤原中寿的踪影了。 马鸡唤急得抓耳饶腮,调转了几个方位都是难能捕捉到藤原中寿的身影,不禁灵机一动对张生杰道:“老爷,藤原中寿狡猾狡猾的,他脱离了小子的瞄准圈,小子的九七式狙击步枪打不着他;还得老爷您来帮忙!” 张生杰听马鸡唤这么来讲,心中便就打起嗵嗵鼓;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来转去凝视着马鸡唤寻思:马鸡唤的九七式狙击步枪打不准藤原中寿,炮楼一层的范希贵就听不见枪声不能向鬼子射击——在这之前马鸡唤和范希贵约定好的,等他在炮楼顶层用狙击步枪性藤原中寿打去第一枪;范希贵在命令炮楼底层的院警向鬼子开火;倘若时机掌握不好,就会处处陷入被动——现在马鸡唤的狙击枪难能瞄准准藤原中寿,便就不能开枪;两下里便就磨叽起来;但日本人的忍耐恐怕是有限度的,万一攻破大门冲进来,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张生杰心中想着便就急切地询问马鸡唤道:“鸡子快说,让张某如何帮你?” 马鸡唤从九七式狙击步枪跟前腾出脑袋,一本正经地对张生杰说:“老爷,小鬼子把身子躲藏墙壁下面小子的狙击步枪瞄不准,你得走到炮楼南面的观察哨上佯装向藤原中寿打声招呼,只要藤原中寿一闪脑袋;小子便让他变成烂西瓜!” 张生杰见说,嘴里呐呐着道:“这……这个……” 马鸡唤看了张生杰一眼,振振有词道:“老爷,擒贼先擒王,打狼先打头;只有击毙藤原中寿,其他的小鬼子就好收拾!” 张生杰见马鸡唤这么来讲,干脆一口拒绝说:“这咋能成?我一旦走出去站在炮楼门口,小鬼子一枪便就解决喽!这帮小鬼子都是从东北前线调来的,他们在东北和抗日联军以及苏联人打了好几年仗,人人都是神枪手!” 马鸡唤道:“老爷你不用担心和害怕,您站在观察哨上跟藤原中寿打声招呼那是为了麻痹他;想那藤原中寿不会这么早向你开枪的!” “吃了灯草说得轻巧?”张生杰恨恨瞪了马鸡唤一眼道:“你这狗小子是想借日本人的手除掉我是不是……” 张生杰越说越离谱,马鸡唤心中便就骂道:老狗,不用激将法量你不会主动。 于是将九七式狙击枪从枪眼里抽出来扔在地上,佯装恼怒地说:“不肯帮忙算啦!我俩本不是一条路上的车,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里事情小子不管啦!” 马鸡唤说着就给炮楼外面走去,却被张生杰一把抱住哀求道:“鸡子不要耍孩子脾气嘛,张某照你说的去做还不成!” 马鸡唤见自己的激将法凑效,便就迅速从地上捡起九七式狙击枪重新趴在枪眼跟前。 张生杰见马鸡唤趴在枪眼跟前把狙击枪架好了,这才哆哆嗦嗦走出炮楼的南开门,向那方2平方米的平台走去。 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的两座炮楼都是三层,最顶层的炮楼向南开着一扇门,走出门去有一方2平方米的平台作为观察哨使用。 张生杰一走出南开门便就厉声喊道:“太君,你的什么的干活?张生杰的在这里!” 张生杰这么一喊,藤原中寿果然从墙根下面走到大门中间能眺到炮楼顶层的地方认真观看;藤原中寿刚把脚跟站稳,便听“嘎嘣啾”一声枪响;耀武扬威的藤原中寿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像一只装满粮食的麻袋“噗通”一声栽倒地上了。 麻生太郎和野泽大坪见藤原中寿倒在地上额头上往出冒血,知道是刚才的枪声所致,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慌忙趴在地上举枪向炮楼的高处还击。 其他几个小鬼子见藤原中寿被打翻在地,迅速占领大门的有利位置,利用石墩、大树、电线杆做屏障,向大门内和炮楼上射击…… 正文 第056章 木桶巷鏖战 从炮楼三层走下来守在一层的范希贵听见马鸡唤在上面打响第一枪,便就命令20多个院警从炮楼的枪眼向外射击;密集的枪声很快响成一片,但院警们拙劣的射击技能只是浪费子弹,枪击了十几分钟,竟然没有伤及一个小鬼子! 因为这十几个小鬼子都是正规部队下来的,灵敏程度很高;枪声一响,他们就在地上来个前滚翻后滚动,迅速占领大门前的有利地形利用屏障物保护自己。 小鬼子用屏障物将自己保护起来后,见炮楼上的枪眼依旧射出枪弹,可是这些枪弹已经不能伤害他们;他们却拾漏补缺,时不时地瞄准枪眼向里面打冷枪。 无容置疑,十几个小鬼子个个枪法不赖,瞄准炮楼上的枪眼打进去的冷弹,竟然将范希贵手下的院警打翻好几个。 藏身炮楼里面的范希贵,见院警们打出那么多枪弹没伤小鬼子一根汗毛,小鬼子从枪眼里打进来的冷弹却伤了几个兄弟,气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院警们见鬼子通过炮楼上的枪眼向里面射击撂倒了几个兄弟,全都吓得面如土色。 范希贵心中忖道:早就听说小鬼子的枪法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吩咐院警们道:“全都躲开枪眼,防止小鬼子再射进子弹伤害无辜。 范希贵他们躲在炮楼里面还得防止小鬼子从外面射来的子弹伤害,真是太奇葩啦!可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因之院警们只好猫身藏在枪眼底下紧靠着墙壁不敢露脑袋。 伏趴炮楼顶层的马鸡唤开枪打死藤原中寿后,九七式狙击步枪的瞄准仪中也就看不见其他鬼子的踪影;心中便就惊慌起来。 一旁的张生杰更急,拔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向下面射击;但勃朗宁手枪的命中率太低,躲在障碍物后面的小鬼子根本就不在乎。 马鸡唤极为懊丧,心想这帮小鬼子还真厉害,采取步步为营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推进战术和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对峙;这样磨叽下去,小鬼子一定会攻破大门。 木桶巷12号大院的大门倘若被小鬼子攻破;后果将无法想象。 此前,马鸡唤总以为打死藤原中寿这个头儿,其他小鬼子就会树倒猢狲散!但马鸡唤太不了解日本文化,日本民族自从发动侵略战争以来,全国上下都是疯狂地崇尚武士道精神;战场上一旦失去头领,会有新头领很快产生;新头领将率领属下前赴后继直到把对手消灭。 马鸡唤越想越心中越担忧,如果让小鬼子攻破大门冲进院子里来,问题就严重得不可收拾——小鬼子有烧杀掠抢的传统,一旦攻破大门冲将进大院会点燃熊熊烈火;这样的话整个莱芜城恐怕也保不住。 因为木桶巷12号大院后面就是闻名遐迩的红马寺,红马寺修建东汉时期,和洛阳的白马寺是兄弟寺庙;已经有上千年历史。 红马寺中楼堂亭阁建筑宏伟,木制的建筑一旦遇火,那是捏着鼻子也救不下来的。寺院的楼堂亭阁一旦起火,势必引燃周围的街坊和民房;整个莱芜县便会在大火中变成一片废墟。 马鸡唤心情很沉重,沉重的心情陡然间聚成强大的怒火直冲脑顶门,按捺不住狠狠骂道:“小鬼子,我.日你姥姥!小爷和你们拼啦!” 马鸡唤在这边怒火燃烧时,走出南开门在平台上喝喊完毕的张生杰惶惶退进炮楼来了。 张生杰一进炮楼便就凑在马鸡唤身边惊喜不羁地说:“鸡子你真行,一枪干掉藤原中寿!” 马鸡唤长叹一声道:“看来干掉藤原中寿屁没顶,藤原中寿死后十几个小鬼子依旧顽抗;如果这样下去,大门定会被攻破,那时候,我们都会成为小鬼子砧板上俎肉!” 张生杰听马鸡唤这么来讲,把眼睛朝炮楼下面看看,只见在半个月亮的映照下,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突然寂静起来;十几个小鬼子躲在屏障后面观察动静,范希贵也就招呼兄弟们不要胡乱开枪。 张生杰见得慌对马鸡唤道:“鸡子,小鬼子怎么不打枪哪?” 马鸡唤不假思索地说:“他们这是准备新一轮的进攻,如果阻挡不住被攻破大门,我们度得完蛋!” “这可不行!”张生杰急乎乎道:“必须守住大门,不能让小鬼子攻进大院里去!” 马鸡唤见张生杰这么来说,便就冷静地想了一想道:“老爷,小子还需要你帮忙!” 话音一落便见张生杰怔怔看着他道:“还要我出去站在平台上挨枪子儿是不是?” 张生杰说着色厉内荏道:“鸡子我告诉你,事情有个再一再二,可没个再三再四;再让张某上平台,还不如你开枪打死算个球!” 马鸡唤冷笑一声,严厉地盯看着张生杰道:“都什么时候呐老爷还是这样惜命?现在不能光顾自己的性命,只要把小鬼子打出木桶巷才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张生杰听马鸡唤这么来讲,痴呆呆看着他不再吭声,马鸡唤却说,这一次不是让老爷上平台,而是要你在炮楼上向大门口打冷枪掩护小子,小子冲去选择有利地形消灭小鬼子!” 张生杰听马鸡唤这么来讲,立即阴转多云呵呵笑道:“这个好办,张某一定掩护好鸡子!” 张生杰说着不无疑虑地看着马鸡唤道:“鸡子如何冲出去?如何选择有利地形!” “这个不用管,你只需在炮楼上不停地转移射击方位向大门口的鬼子射击就行!” 张生杰见说,便就把眼睛贴在炮楼上的枪眼中,冷不丁向大门口打起枪来。 张生杰打一枪换个地方,还真把利用障碍物向大门口冲击的小鬼子的阵脚给打乱了。 小鬼子在藤原中寿被打倒后没有慌乱的原因是野泽大坪做了临时指挥长;野泽大坪尽管只是个军曹。可他的头脑似乎比藤原中寿清醒,做了临时指挥长后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接近木桶巷12号大院的大门。 这时候的野泽大坪指挥十几个小鬼子利用障碍物蛰伏片刻后,见大门口岗楼一片寂静,便对身旁的十几个小鬼子道:“支那人被我们敲打一阵泄了胆气,立即攻进大院活捉张生杰为藤原君报仇;完成宫本小队长交给的任务……” 正文 第057章 两下里对峙起来 野泽大坪指挥十几个小鬼子藏身障碍物后面停顿片刻后,见大门口两座岗楼上一片寂静,以为马鸡唤方面胆怯了;便就歇斯底里喝喊起来:“支那人胆小胆小的有,天皇的勇士立即攻进大院活捉张生杰;为藤原君报仇!” 十几个小鬼子立即响野泽大坪的诏令,挥拳踢腿跃跃欲试。 野泽大坪便将12个小鬼子分成两路,一路由麻生太郎率领攻打西边的炮楼;一队由野泽大坪率领攻打东边的炮楼。 两队鬼子分头向目标进攻了,张生杰却在东边炮楼的顶层冷不丁打来枪弹。 张生杰的枪声一响,底层范希贵他们的枪声也就响起来;小鬼子在密集的枪弹下不能前进,只好趴在地上等待时机。 半张脸的月亮又向西移动了一大步,朦朦胧胧的月光中,马鸡唤看清伏趴地上的小鬼子了,心中便就急剧地寻思:***子全都伏趴地上了,只要将狙击枪架在炮楼的平台上,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马鸡唤心中想过,便就兴冲冲对张生杰道:“老爷,你这几枪打出了水平,企图攻克大门的小鬼子全都趴地上了,小子现在就上炮楼的平台去,将他们一个个消灭!” 马鸡唤说着,便将九七式狙击枪拎在手中灵猫一样从炮楼高层的南开门出奔窜出去,伏趴平台之上。 伏趴地上的十几个小鬼子把目标都盯着两座炮楼上的枪眼;根本就没注意到马鸡唤在平台上架起的狙击枪。 而马鸡唤将狙击枪架好后通过枪管上的瞄准仪去看,只见小鬼子全在狙击枪的射程之内;便就兴奋不已抠动扳机。 “噗嗤啾”,一个小鬼子的脑袋在狙击枪的射击下开了花。 “噗嗤啾——噗嗤啾——噗嗤啾”又是三枪,三个小鬼子接二连三倒在地上;没出三分钟,四个小鬼子命丧马鸡唤的九七式狙击步枪之下;其中就有野泽大坪。 狙击枪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侥幸没丢性命的小鬼子惊慌失措。 只见麻生太郎用严厉的口气喊道:“快找地方躲避,炮楼上有狙击手!” 剩下的7个鬼子听麻生太郎这么喝喊,连滚带爬钻进刚才藏身的障碍物后面不敢露出脑袋;麻生太郎又道:“度不要乱动,藤原君死了,野泽君也死了;麻生现在就是临时指挥官,大家都要听麻生的指挥!” 小鬼子在麻生太郎的指挥下隐秘起来后,马鸡唤的狙击枪又一次失去目标;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重新陷入寂静之中。 两下里再次对峙起来,空气中也凝聚着令人窒息的气氛;接下来的情怎么样?那一方也判断不准! 对峙——僵持——你吃不了我,我吃不了你,这是战争中最难熬的时刻;而战争中酣畅淋漓的时刻则是听见冲锋号后向敌人冲锋。 那是造就英雄的时刻,也是命悬一线的时刻,但从战壕中跳将出来的勇士已经毫不畏惧,无所顾忌了;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想的只是和对手一刀一枪的搏杀拼刺。 麻生太郎从日本来中国时间不长,可是享受过好几次淋漓尽致的冲锋陷阵。 当他冲出战壕,将刺刀捅进中国人的肚子里时,会激动不已地高呼一声“天皇万岁!” 可是现在,麻生太郎却躲藏在一棵四五个人伸展胳膊搂不住的大槐树背后;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鬼子兵。 除过大槐树背后藏身的麻生太郎4人,另外3人是站在一盘碾子的下面;一个仿佛惊吓了的狗,藏身一块石墩子后面。 看着同胞们如此狼狈的酸相,麻生太郎心中仿佛打饭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滋味都有。 麻生太郎没有想到,区区的木桶巷12号大院竟然固若金汤如此难攻;两下里只斗了两个回合,5个同胞兄弟便就命丧黄泉。 现在连麻生太郎算在一起,他们只有8个人了,是退还是进,麻生太郎竟然拿不定主意。 如果撤退回去,拜拜丢了5个同胞兄弟的性命;宫本次郎一定不会轻饶,宫本次郎是头野兽;什么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宫本次郎要是大开杀戒,麻生太郎这个木桶巷的临时指挥官便就难逃其咎。 如果组织力量进攻,攻进木桶巷12号大院困难不会太大;问题是炮楼上的狙击手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麻烦! 麻生太郎真没想到,木桶巷12号大院还有这么高超的狙击手,“噗噗噗噗”打出四枪,就将野泽大坪四人送进地狱;而把藤原中寿送进坟墓的人肯定也是这个狙击手。 麻生太郎在寻思中把身子藏在大槐树的背后;几个人伸展手臂也搂抱不住的大槐树,成了麻生太郎的天然屏障,麻生太郎把目光向狙击手盘踞的炮楼高层看去,那里却是一片寂静。 狙击手遁身哪?狙击手如果遁身的话不正是我们重新发起进攻的大好时机吗? 不行不行!麻生太郎突然又警告自己道:不能贸然行事,贸然行事还会像藤原中寿和野泽大坪那样横尸街头。 麻生太郎心中想着,便就静静靠在大树上等待时机。 半张脸的月亮又朝西边的天空挪动了一大步,麻生太郎把脑袋抬起来看了几眼;估摸着天色快要亮了,心中便就再次惊慌。 天色要是一亮,麻生太郎8个小鬼子就会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作为障碍物的大树、碾盘、石墩也将成为废物;也就是说,麻生太郎8个小鬼子要不就在天亮前从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撤走;要不就攻进大院将支那猪张生杰抓住。 只要攻进木桶巷12号大院,即便抓不住张生杰,一把火也能解决问题。 因为麻生太郎的长官曾经教导过给麻生太郎,说对付支那人最好的办法是烧光、杀光、抢光,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麻生太郎在黎明前的月影下,把身子隐藏在四五个人展开手臂也搂不住的大槐树底下,无厘头地胡思乱想时,一声“噗嗤啾”的响声打断他的思绪;麻生太郎惊惧地回头去看,只见伏趴自己身边的伍长后脑勺已经开花,而“噗嗤啾”的响声正是九七式狙击步枪发出来的。 麻生太郎迅速反应,身子趴在地上往前滚去,又听一声“噗嗤啾”的声音响起,与伍长在一起那个上等兵脑壳也开了花。 麻生太郎在“噗嗤啾”的响声中滚到碾盘地下来了,只能藏身3个人的石碾底下多了一个麻生太郎,一个伍长便被挤了出去把身子露在外面。 把身子露在外面的伍长正想重新挤回碾盘底下去,但“噗嗤啾”的枪声又响起来;伍长的腰子上中了一发子弹,将周围的肉皮炸成棉花团。 侥幸逃过一劫的麻生太郎吓得浑身打颤,趴在碾盘底下动也不敢动;稍微镇定下来去看,才知道炮楼上的狙击手不知什么什么转移位置了…… 正文 第058章 我是中国人 麻生太郎的判断没错,炮楼顶层的狙击手马鸡唤早就从哪里消失了;他转移到另外一处有利的位置上,准备对藏匿于障碍物后面的小鬼子进行更加猛烈的射杀。 马鸡唤之所以放弃炮楼顶层平台上的位置转移而去,是因为小鬼子依托障碍物躲藏起来后,他的狙击枪扑捉不到目标。 小鬼子就在眼皮底下却不能将其射杀,马鸡唤心中燃起不敢罢休的怒火;他在心中谋划着,如何才能将剩下的几个小鬼送进地狱。 从马鸡唤捡起九七式狙击步枪登上炮楼顶层那一刻起,5个小鬼子已在他的枪口下丧生;其中一个是藤原中寿,一个是野泽大坪。 杀死藤原中寿和野泽大坪后,马鸡唤心中真是太高兴啦!因为他实现擒贼先擒王,打狼先打头的夙愿。 然而高兴之余,依旧有一种阴影袭上心头;那就是剩下的8个小鬼子还在负隅顽抗,这是武士道精神长期熏陶的结果;强烈的集体意识和超强的忍耐性,形成大和民族独有的民族个性。 在这样的民族个性主导下,8个小鬼子的战斗力是不可小觑的,凭他们的拼命劲和忍耐性;攻破大门冲到院子里面去的可能还是存在的,与其危险仍在;不如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马鸡唤抱着必死的信念,决心将眼皮底下8个小鬼子一个不留地送给回老家;因此,他便重新设计方案。 马鸡唤把目光凝重地扫向大门四周,选择歼灭小鬼子的有利位置。 半张脸的月亮静幽幽挂在天际,流水似的月光将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的建筑物映照得一片清亮。 突然,马鸡唤看见大门靠南边的一摆子平房,那摆子平房是一个教堂的后院。 有意思的是教堂的后院那摆子平房逞三角型,正对着木桶巷12号院落的大门,三角形两边则是宽敞的大路。 从三角形的地形判断,不难看出张生杰当年修建木桶巷12号大院时,与教堂是发生过地皮争执的。 也就是说,张生杰在县长田宝怀的支持下,将教堂占用的土地征用了;但教堂通过有权势的渠道施加压力,张生杰不得不将征用了土地让出一块供教堂使用。 有可能是张生杰在外界的压力下让出了土地,却是一块极不规则的三角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教堂从中作梗,把后院故意弄成三角形与张生杰对峙。 不管是张生杰出让土地时弄成三角形,还是教堂为了阻止蚕食做成箭头块;马鸡唤都是无暇顾及的,他的问题是如何利用有利地形歼灭小鬼子。 “三角形的平房上不正是歼灭负偶顽抗小鬼子的有利地形吗?小子一定得想办法运动到那里去……” 马鸡唤在心中庄重地说着,便就把脑袋在脖颈上转来转去,观察从炮楼平台到三角形平房去的道路。 从地面赶到三角形平房上去的可能性不大,马鸡唤便将目光定在半空中。 半空中是炮楼向南的那座平台——与平台毗邻的是一摆子梧桐树共有十棵;十棵梧桐树伫立在炮楼和三角形平房中间,三位形成一体;如果能从平台窜到梧桐树上去,再从第一棵树依次窜到第十棵;那么登上三角形的平房便就易如反掌,只要登上三角形平房;那么九七式狙击枪的枪口正好能对准藏身于障碍物后面的小鬼子。 马鸡唤这么寻思半天,心情便就激动得难能自抑;只见他迅速从平台上竖起身子,试图立即攀爬到梧桐树上去。 可是平台与梧桐树之间的距离超过他的攀爬能力;马鸡唤第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第一失败并没让马鸡唤死心,他咬了咬牙,把九七式狙击步枪斜跨肩上,然后向后倒退一段距离后仿佛百米冲刺的运动那样进行快跑;身子一离开平台,便像滑完跑道后的飞机腾空一样,把身子弹上梧桐树的桠杈去了。 马鸡唤从平台腾上第一棵梧桐树的桠杈后,兴奋得真想喊叫几声;可他抑压住心头的激动循序渐进,最后稳稳当当把身子落在第十棵大树的桠杈上了。 坐在第十棵大树桠杈上的马鸡唤定了定气,纵身一跃,便就落在三角形的平房上了。 在马鸡唤从平台向大树上飞窜,又在十棵大树之间猿猴一样攀登时;畏缩炮楼中的张生杰吓得脸色铁青,心想这个小鸡子不是在玩命嘛! 可当马鸡唤成功地攀上三角形的平房后,张生杰脸上才显露出惊恐之后的笑容。 攀上三角形平房的马鸡迅速展开,捡个有利位置架起狙击步枪,通过瞄准仪向下观看,只有大槐树下3个小鬼子暴露在狙击步枪的射击程之内;而藏在石墩后面以及碾盘底下的4个小鬼子却在瞄准仪中看不见。 马鸡唤感到十分沮丧,费了这么大的劲收获这样的结果是他非常不满意;原因是石墩后面正好有一棵大树;大树有汽油桶那么粗拦住了瞄准仪的视线;而躲藏碾盘底下的3个鬼子更就奇葩,厚厚的石碾是再好不过的屏障,子弹打在上面连皮毛也伤害不了。 马鸡唤懊丧一阵后,还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定数,决定将大槐树下面三个小鬼子先干掉再说。 于是,便就举枪射击:“噗嗤啾——噗嗤啾”两声枪响,两个小鬼子便就见了阎王,可是狡猾的麻生太郎却连滚带爬逃到碾盘底下去了。 马鸡唤骂了一声:“狗娘养的叫你跑,说着便又打出一枪,但这一枪没有打中麻生太郎,却击中另一个小鬼子的腰际。 被击中腰际的小鬼子很快死了,马鸡唤算了一下;13个小鬼子打死8个还有5个,而这5个小鬼子有4人藏身于碾盘之下,一个藏身于石墩后面。 马鸡唤寻思着再找有利位置,可是回过神来一想,便对炮楼上的张生杰喊道:“老爷,有5个小鬼子还活着,不过已成强弩之末;你让范班长他们打开门冲出去捉活的!” 张生杰听见马鸡唤的喝喊,立即从炮楼的旋梯上跑到下面,命令范希贵和院警们打开大门冲出去活捉剩下来的5个小鬼子。 范希贵和院警见东家发了命令,又听说马鸡唤用九七式狙击步枪已经干掉8个小鬼子,便就群情振奋地一涌而出,将碾盘下面的小鬼子包围起来。 伫立平房上的马鸡唤见院警们包围了碾盘,便从平房上跳了下来,赶到藏在石墩后面的小鬼子跟前还没问话,便听几声极不标准的南方普通话:“不要开枪,我是中国人……” 正文 第059章 台湾同胞林一鹏 马鸡唤听小鬼子喊出“别开枪,我是中国人!”的话语,不禁瞠目结舌;小鬼子中咋就冒出一个中国人来?这真是嗑瓜子磕出臭虫来预料不到的事! 马鸡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见他将手中的狙击枪更加精确地瞄准了一下道:”你真是中国人?” “同胞、乡党、大哥,小弟怎么会骗你?”自称中国人的小鬼子吆喝着。 自称中国人的小鬼子十七八岁,看起来还是个小青年。 小青年见马鸡唤用狙击步枪瞄准着自己,便就抖抖索索说:“兄弟你不要把枪头对准我好不好?倘若一小心走火,那我辛辛苦苦赶到这地儿不是白费力气哪?” 马鸡唤听小青年话说得滑稽,便将狙击枪移开来拎在手中道:“你既然是中国人我就先不瞄准,可是一旦发现你在欺骗,立马送你上西天!” 马鸡唤这么说着,振振有词道:“你既然是中国人,怎么和日本人一起瞎胡混拿枪来打自己的同胞!” 小青年见马鸡唤把枪头由瞄准变成拎在手中了,便就不是那么担心,突然把左手举起来说:“大哥,小弟是台湾人,名叫林一鹏;我敢发誓,自从进入日本军队后,我还没向中国人开过枪;即便开枪也是往空中打!就像刚才野泽大坪让我们向大门冲击,兄弟也是往空中放枪的!” 马鸡唤听林一鹏这么来说,便就转着圈子将他审视一番不再说话;林一鹏却道:“大哥,兄弟射击台湾人,台湾是中国的领土呀;台湾人自然就是中国人嘛!” 马鸡唤见林一鹏絮絮叨叨,心中便就寻思道:看来他没有说假话,台湾早在四十多年前就被日本占领,比东北还早30多年;日本人占领台湾后,已将宝岛纳入他们的内务省管理;在那里颁布法令,强行征兵;不少台湾青年都成了侵略者的炮灰!眼前这个小青年不仅道明他是中国人,还是中国台湾人,而且说出名字叫林一鹏;林一鹏这个名字是传统的中国人名,光从这个名字来判断,他百分之八十就是中国人。 马鸡唤心中想着,就对林一鹏有了信任感;定了定神喝喊一声道:“兄弟既然是中国人,为了诚信起见,你把手中的枪扔过来;还得委屈你一下举起双手!” 林一鹏呵呵笑道:“这个容易,我们是同胞兄弟,大哥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全嘛!” 林一鹏说着,便将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扔给马鸡唤,把手举起来说:“大哥,这样可以了吧!” 马鸡唤见林一鹏扔了枪举起手来便就哈哈笑道:“兄弟很诚实,不过危险已经解除,你把手放下来吧!” 林一鹏看了马鸡唤一眼,把举过头顶的双手放在身子前面;不远处的碾盘底下便就传来密集的枪声。 被范希贵和十几个院警包围在碾盘底下的麻生太郎做垂死前的挣扎,从石碾底下拼命地向外打冷枪。 张生杰看见后骂了一声:“狗娘养的,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灭了他!”说着便就自先向碾盘下打出一梭子子弹。 范希贵和院警们见得,也就“噼里啪啦”向石碾底下打起枪来;这些人手中的枪也能吃肉,不是日本人认为的烧火棍;一阵乱枪后麻生太郎和另外的3个小鬼子就成了烂西瓜。 打掉麻生太郎4个小鬼子后,张生杰和范希贵一伙走到马鸡唤跟前;见马鸡唤正和林一鹏交谈什么;张生杰便就大惊小怪:“鸡子,这个小鬼子……” “他是中国人!”马鸡唤打断张生杰的话说:“确切地讲是中国台湾人;日本政府逼他参军的是不是?”马鸡唤有意无意地给林一鹏递话。 林一鹏心知肚明,立即瓦口漏倒核桃,将自己的身世和参加日本军队的前后经过讲述一番。 林一鹏今年17岁,祖籍是浙江衢州林家大湾人;祖上以商为业,成年奔走于闽台越贵之间;清朝晚期定居台湾。 《马关条约》后,日本人占了台湾,把台湾作为日本的一个内省看待,推行奴化教育。 林一鹏一上小学学的就是日语,可是爸爸林子刚却偷偷地教他学汉语,还说台湾自古就是中国的领土,日本人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小鬼子在林一鹏的学校不仅推行日语普及,还培训日本特色的文化内容;让林一鹏这样的儿童从小接触剑术和武士道精神。 林一鹏表面上和其他小朋友一样顺服小日本,背地里却秘密结社学习中国文化和中华武术。 让林一鹏不能容忍的是,小鬼子占领台湾后下令撤销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烧毁台湾民间的诸家神灵,专设日本的天照大神;并强令在10月27日都要祭祀。 林一鹏那所学校每月1号、8号、15号都要参拜神社;但林一鹏和同学们却把尿溺撒在神龛之上。 小鬼子占领台湾后强行命令中国家庭必须使用日本式的家庭用品,妇女必须穿和服,吃饭要吃日本料理;行礼要行日本90度的弯腰礼;还规定中国人结婚要在日本花嫁神前举办婚礼,葬礼要采用大和民族的安葬仪式。 小鬼子为了挖掉台湾民众身上的中国根,还禁止中国人使用中国名字。 林一鹏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由于爸爸林子刚的坚持和执着;使他才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当然林一鹏也有个日本名字——中岛浙西 一听中岛浙西这个名字似乎和日本人的名字没有什么两样——中岛是姓,浙西是名。 其实细细琢磨,你就觉得差别大咧——中岛本是日本的一个姓,可林一鹏用其来隐喻台湾;意思是小鬼子尽管占领了台湾不遗余力地想将台湾“内省化”,但台湾自古就是中国领土,不容改变——中岛、中岛,中国固有的岛碉;小日本休想将其国有化。 浙西这个名字更就有乡土味道——林一鹏的祖籍在浙江衢州,衢州在浙江西部;用浙西取名,是表示自己不会忘记故土的意思! 从这些层面分析,不难看出林一鹏是个血气方刚的反日人士,可是怎么会到镜铁山作了护矿队员?说起来其中还真有点名堂。 林一鹏的父亲林子刚那一年在出海打渔途中乘船消失了,可有人说那是林子刚有意为之;后来还有人说林子刚在大陆出现,确切地说是在山东省的济南市搞商业营生。 林一鹏和妈妈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就下决心上大陆寻找爸爸;要想去大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日本军队里当兵。 日本人在台湾选拔壮丁时,林一鹏如愿以偿了,林一鹏被发配到中国东北;但他不想打同胞上前线;听说小山镇魂正在军队里选拔护矿队员去莱芜县;莱芜县距离济南不远,林一鹏花钱贿赂了小山镇魂,实现了夙愿…… 正文 第060章 回头是岸天地宽 林一鹏来到镜铁山,宫本次郎却像魔鬼一样控制着整个护矿队,林一鹏根本就没有逃出去寻找父亲的机会。 今天晚上机会来了,那就是马鸡唤和高剑利赶过来向宫本次郎报告木村姐妹遇害的消息。 马鸡唤说的是汉语,小鬼子宫本次郎听不懂,但熟稔汉语的林一鹏听明白木村姐妹是被张生杰打死的。 听不明白汉语的宫本次郎急得抓耳饶腮寻找汉语翻译,林一鹏译就是不翻;原因是宫本次郎不知道他会说汉话,林一鹏进到日本军营后一直说的是日语,从未显露过自己的汉语水平。 最后,宫本次郎让小胡子请来胡大光做翻译;胡大光翻译中夹杂了不少不切实际的说词,林一鹏听出来那是在戏弄宫本次郎;可他是中国人不能揭发自己同胞的壮举。 在胡大光连轰带炸,又欺又骗的境况下;宫本次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宫本次郎亲自率领30多个小鬼子,赶往一线天查验木村姐妹的尸体;藤原中寿一行13人则上木桶巷12号大院捉拿张生杰。 当时,林一鹏清楚地听见宫本次郎用日语给藤原中寿交代,逮住张生杰后和他在一线天汇合。 林一鹏跟随藤原中寿前往木桶巷12号大院,林一鹏认为这是逃跑的好机会便就做好思想准备。 然而一路上12个小鬼子和林一鹏在马鸡唤带领下是一字队形向前推进;一个和一个贴得很紧,林一鹏根本就没逃跑的机会。 有几次林一鹏想靠近马鸡唤,但麻生太郎和野泽大坪把马鸡唤夹在中间,没有给林一鹏留有接近的机会。 直到十几个小鬼子被马鸡唤的狙击枪打得四处藏身,林一鹏才觉得自己应该逃跑了,便就趁机藏身于石墩后面等待时机。 然而这个时机林一鹏没有等来,那是因为马鸡唤从炮楼上的平台转移到三角形平房上去了;这时候林一鹏要是选择逃跑,马鸡唤准会一枪将他撂倒。 但世界上事情就是那么怪,林一鹏隐身的石墩后面端不端正不正有一棵木桶粗的大树,遮挡住马鸡唤瞄准的视线;才给了林一鹏提供了生的希望。 这时候林一鹏见马鸡唤让他把枪交出去,把手举起来又放下;乐此不疲地做了一遍后,便将自己的遭遇讲出来了。 马鸡唤听林一鹏絮絮叨叨说完,不禁笑得山响,近到跟前在林一鹏肩膀上拍了一把道:“兄弟,忠义护**正需要你这样的好青年做翻译抗击日本鬼子呀;你来得正是时候!” 张生杰听马鸡唤提到忠义胡**,便就不明事理地看向他道:“鸡子说甚?什么忠义救**的!” 马鸡唤听张生杰这么来问,顿了一下忖道,是该向他摊牌的时候了,便就讪笑一声道:“老爷,事到如今,小子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你了!” 说着振振精神道:“老爷,今晚上;不,现在天快亮了,应该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老爷您是自己救了自己啊!” 张生杰被马鸡唤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不知什么意思。 马鸡唤笑了一声,只见半张脸的月亮隐秘不见了,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色;便就吁叹一声道:“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见天就亮啦!” 马鸡唤说着,便就看向张生杰道:“小子的话老爷您不明白?实话实说吧,昨天晚上我们一到一线天那地方,就被忠义护**王司令的部队包围了;忠义救**包围我们的目的是要歼灭镜铁山矿上的小鬼子,当然还有你这个汉奸!” 马鸡唤说完“汉奸”二字后又道:“当然现在老爷已经不是汉奸,而是抵抗日寇的英雄;刚才您杀小鬼子的那种劲头平时可是看不见的啊,老爷你说对不对!” “那是那是!”张生杰见马鸡唤这么来讲,赶紧借坡儿下驴道:“鸡子你说得太对咧,张某早就恨日本人,这几年之所以和他们在一起,还不是为了骗取他们的钱!” 张生杰说得还真轻松,将自己出卖国家资源的卖国行径轻而易举说成赚取日本人的钱。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张生杰此前是一只人家人恨的恶鸟,可是他能悬崖勒马了,便就不要计较‘毕竟抗击日寇是长久之计,需要四万万同胞齐努力才行! 马鸡唤心中想过,便就嘿嘿笑道:“忠义护**将我们包围后,我们20多个兄弟除了几个回家的外,全都投诚啦!老爷可知忠义护**的王司令是哪个?” 张生杰怔怔看着马鸡唤说了声:“鄙人怎知忠义护**的王司令是哪个?” “王司令老爷认识的!”马鸡唤补充着刚才的话。 “我认识?”张生杰不明事理地看着马鸡唤道:“我怎么会认识忠义护**的王司令?” 马鸡唤笑得山响:“昨天傍晚王司令还来过木桶巷12号大院借道奇牌小轿车,老爷忘哪?” 张生杰把眼睛珠子在眼眶中咕噜噜转了几转,手按额头想了想说:“鸡子说的是那个一到大门口,就帮着车夫打架的手持扇子的白衣人?” “是那个白衣壮士!”马鸡唤津津乐道地说着:“他就是忠义护**的王司令!” “啊呀呀原来是他!”张生杰大惊小怪道:“既然是王司令咋和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混在一起……” 话没说完,便听那边传来喝喊声:“鸡唤兄弟!” 马鸡唤回头去看,见是高剑利、雷大帽、胡大光、张大芒、刘麒麟几个人急急火火赶了过来。 马鸡唤见得慌忙迎了上去喊道:“高大哥,你们怎么来哪?” 高剑利将手中的二十响盒子炮向前一伸道:“宫本次郎和30多个小鬼子被我们骗到一线天,没出一分钟便就被突突啦!王司令让高某带几个人上木桶巷12大院捉拿汉奸张生杰,兄弟你……” 高剑利说着,看了马鸡唤一眼,又看了站在远处的张生杰一眼以及躺了一地的十几个小鬼子尸体,不无诧异地问:“鸡唤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马鸡唤扬声笑道:“计划不如变化,变化不如电话;就在高大哥和王司令在一线天那边歼灭小鬼子宫本次郎时,鸡唤和我家老爷也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将藤原中寿和12个小鬼子全部报销啦!” 马鸡唤说着,把手指指张生杰道:“高大哥,他就是我家老爷;现在不能叫他汉奸,应该称他英雄才是!” 说着顿了一下道:“我家老爷在马鸡唤到来之前便就预谋着要杀日本人,马鸡唤一赶到木桶巷12号大院,便和老爷密切配合,才将藤原中寿率领的小鬼子消灭啦!当然这位兄弟不是小鬼子,他是台湾人……” 正文 第061章 真人不露相 马鸡唤将林一鹏拽到高剑利跟前道:“高大哥,这位兄弟叫林一鹏;为寻找流落大陆的父亲才参加了日本军队,现在和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啊!” 马鸡唤说着,便将他给藤原中寿带路半道上逃跑,本来打算回一线天向王司令报告;可一想到张生杰倘若被小鬼子威逼有可能弃暗投明;便顺藤摸瓜回到木桶巷12号大院;和张生杰、范希贵一起击杀藤原中寿、野泽大坪、麻生太郎十几个小鬼子以及接纳台湾同胞林一鹏的事情叙述一番。 高剑利听马鸡唤说完,兴奋不已地拍着他的肩膀道:“鸡唤兄弟不简单呀,知道临场用计?不仅策反了张老板还消灭了十几个小鬼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嘛!” 高剑利说着,便就转向林一鹏,握住她的手道:“欢迎台湾同胞林一鹏,你父亲他在济南?” 林一鹏见高剑利身高膀圆,一开始有点怯火;可听他这来问话,便就喜眉一笑道:“长官,我爹爹是在济南,可这是我娘说的;到底在不在济南小人也不知道!” 高剑利见林一鹏实在,便就扬声笑道:“小兄弟甭急,高某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对泉城的角角落落太熟悉不过了;只要你爹爹在济南,高某准能给你找到!” 林一鹏听高剑利说他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便就欣喜不羁地说:“长官大哥是总镖师?小弟这里有礼啦!”说着便就双手抱拳像江湖武士那样给高剑利躬身一礼道:“望总镖师大哥多多关照,小弟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高剑利听林一鹏这么来讲,又见他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的动作,便就吃了一惊问道:“林兄弟武林中人?” 林一鹏呵呵笑道:“长官大哥好眼力,不过小弟对武功只是一知半解!” 说着振振精神道:“日本人占领台湾后不禁强迫中国人学日文,还强迫中国人习练武士道的剑术;我父亲说他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便让小弟偷偷跟陈大师学中国的武术;尽管学得不精,但对付几个小鬼子不在话下!” 高剑利听林一鹏说完,盯看他几眼,见其面容清癯身板盈瘦;知道他有上乘轻功,便就说道:“林兄弟胸怀若谷,轻功一定不赖,可否露上一手;让大家长长见识!” 林一鹏嘿嘿笑着,把手抚摸着脖朗阁似有羞赧之意,眨眼间身子却是一纵悬在空中转了一圈;尔后便稳稳落那棵大槐树的桠杈上了。 站在地上的人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才掌声雷动;拍手叫好。 林一鹏讪笑一声,又从大槐树的桠杈上翻个筋斗站立地上拱手施礼道:“卖弄!卖弄!” 马鸡唤惊悸之余心中忖道:原来这小子身手不凡呀,当初要是和自己拼命,8个马鸡唤恐怕也不是他对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哪能斗量啊…… 马鸡唤正在遐想,便见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走到林一鹏跟前双手抱拳还过一礼道:“林小兄弟果然是武林中人,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平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高剑利这么说着,又走到张生杰跟前道:“高某刚才听鸡唤兄弟说了,张老板今夜晚也是不寻常,弃暗投明回归正义啦!” 张生杰受宠若惊地说:“那里那里,都是诸位的提携张某才悬崖勒马回到彼岸!” 高剑利笑道:“鸡唤兄弟刚才说了,张老板自己救了自己,要不等待你的将是人头落地!” 张胜利听高剑利着, 来说,不禁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高剑利扬扬手道:“高某从一线天赶往木桶巷时,王司令交代过,一定要逮住汉奸张生杰给莱芜县人民一个交代!张老板既然反戈一击了,这道程序也就省略!” 张生杰看着高剑利不说话,心中默默说道:看来这个王司令早就想对自己下手,要不是今夜晚灵机一动枪杀小鬼子;项颈上这颗吃饭的家伙恐怕早就不在。 马鸡唤见高剑利和张生杰已经拉上了话,便就介绍道:“老爷,这是高剑利高大哥,忠义救**一营营长兼大刀队总教头!” “久仰久仰!”张生杰茅塞顿开,谦谦君子道:“原来是高营长高教头,鄙人张生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高剑利呵呵笑道:“张老板悬崖勒马反戈一击,王司令到来,一定会冰释前嫌的!” 张生杰心中咯噔一下,重新寻思道:这么说马鸡唤和高剑利两人对鄙人的肯定还不算数,要等王司令来了后才能定夺…… 张生杰心中想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张某等着这一刻啊!” 说着提高嗓音道:“鄙人知道王司令就是昨天傍晚来寒舍的白衣壮士,白衣壮士是忠义护**司令,咋就和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混在一起;为给易福桑疗伤还借了鄙人的道奇牌小轿车去了青岛!” 高剑利嘿嘿笑道:“说起这事话就长了!” 马鸡唤见高剑利要给张生杰介绍王司令的情况,便就走到他跟前指指横躺地上的小鬼子尸体道:“高大哥,我们一边收拾小鬼子的尸体,您一边给老爷叨扰王司令的事情吧!” 高剑利见说,便就招呼刘麒麟、张大芒、雷大帽、胡大光几人上前,张生杰也让范希贵喝喊院警帮忙;大家一起将小鬼子的尸体往一堆里集中。 高剑利一边干活,一边对张生杰道:“说起王司令为什么要和汉奸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混一起,其中到有不少蹊跷!” 张生杰急切地凝望着高剑利道:“高老弟就给鄙人讲讲其中的蹊跷吧!” 高剑利扬声一笑道:“张老板一定知道莲花山上的胡子吧?” “知道呀,咋能不知道?”张生杰郑重其事地说:“鄙人早就听说莲花山的大当家是个仁人志士,杀富济贫帮助穷苦百姓;鄙人对这样的胡子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剑利哈哈笑道:“莲花山上的大当家就是王司令王国伦;王兄弟起先是沈阳大学的学生,鬼子占领东三省后他就来到关内!” 高剑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自己埋怨自己说:“你看我啰嗦不罗嗦,一张口咋就说了这么多废话?我们直奔主题吧!” 说着定定神儿道:“就从易福桑说起吧?易福桑这个***!” 高剑利骂了一声道:“我们本来是护送容家二小姐上保定去的,但走到泰安火车不通,便就弄了两辆马车送人;易福桑是赶车的,他那辆车上坐了8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贼驴日的竟然动了歪心,要将8个姑娘送到青岛,给小鬼子做慰安妇……” 正文 第062章 也和牧师结梁子 张生杰听高剑利讲到易福桑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的日本军营做慰安妇,顿时破口大骂起来:“***易福桑和他爹一丘之貉,当初也给老子过脑,叫给日本人的军营送中国姑娘;张某在易家父子胁迫下送过3个姑娘,那是猪狗行为呀!现在想起来真是吃了苍蝇哇了心啊!” 张生杰说着振振有词道:“鄙人今天找了汉奸的帽子,要对自己的行为赎罪!高营长,”张生杰喝喊一声道:“天亮后鄙人要给3个受害姑娘的家庭每一家送100块银洋作为赔偿,还望高兄做个监督和证见!” 高剑利惊诧不已地看着张生杰,心想这家伙还真会来事,反戈一击不说又要对受害人作赔偿,应该说是个人物! 高剑利心中想着,便就扬声笑道:“张老板迷途知返,又要赔偿受害者家属;真乃仁义之至呀!” 张生杰见高剑利夸奖,便就笑得山响:“那里那里!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高剑利看了张生杰几眼,便就接上前面的话道:“易福桑赶着马车要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经过莲花山时被王司令发现;王司令知道其中有猫腻,便就指挥手下人前去拦截!但王司令的人还没赶到马车跟前,坐在车上的两个姑娘便就提前动了手!” “两个姑娘动的手?两个姑娘的胆子可真大!”张生杰不无怔惊地说着。 高剑利呵呵笑道:“两个姑娘长在军人家庭,一个叫王家琪,一个李佳雨;三锤两棒子就将易福桑给收拾啦!” 张生杰不明事理地问:“易福桑不是受了腿伤吗?莫非两个姑娘敲坏!” “那倒不是!”高剑利郑重其事道:“易福桑是受了腿伤,可他的腿伤是王家琪和李佳雨从马车上将他踹下来被车轱辘轧断的!” “我的娘!”张生杰喊叫一声:“这两个姑娘还真敢弄呀!” 高剑利冷笑两声道:“易福桑这个兔崽子,满以为他将马车赶得飞快,车上的姑娘会吓得失魂落魄!哪曾料到王家琪和李佳雨抓住马车飞快的惯性双双用力,将易福桑踹下车去;易福桑栽倒地上后右腿被车轱辘碾过,轧断了!” “这不成废人了吗?”张生杰惊慌地问:“车上坐了那么多人,还有马车自身的重量,车轱辘从腿上轧过去不断才怪!” 高剑利嘘叹一声说:“是这样的,等王司令他们赶上马车;易福桑的腿已经断了,但想到易福桑他爹是大汉奸易喜高,王司令便让人抬上他来木桶巷12号向张老板借道奇牌小轿车一用!” 张生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原来这样?哦对了,高兄弟你说王司令想到易福桑他爹是易喜高,才上木桶巷12大院来借道奇牌小轿车;这话怎讲?” 高剑利看了张生杰一眼说:“这还不清楚?王司令一直想除掉汉奸易喜高,但苦苦捕捉不到他的详细地址;拉上易福桑去青岛,他不就是活地图!” “这么说王司令要让易福桑做诱饵,干掉易喜高!”张生杰胆战心惊地说着。 高剑利嘿嘿笑道:“是呀,做汉奸的下场就是这样!” 张生杰不吭声了,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多亏鄙人迷途知返,要是还给日本人当狗,下场一定和易喜高相同…… 高剑利见张生杰低头不语,知道一提起易喜高他便联想到自己,便就嘿嘿笑道:“张老板不要担心,在此之前你和易喜高一样,可现在已经迷途知返,不会像易喜高那样人人喊打!” 高剑利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其实铲除易喜高是王司令零号计划的一个环节,零号计划的另外两个环节一个是消灭日本鬼子宫本次郎和他的护矿队;另一个就是荡平张老板这个木桶巷12号大院!” 张生杰听说王司令的零号计划之中就有荡平木桶巷12号大院这个环节,心中又是“咯噔”一下惊悸起来。 高剑利见张生杰脸色有变,禁不住讪笑一声说:“张老板回归正义了,王司令对你的格杀令也就解除!” 话音一落,便听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向木桶巷这边响来。 高剑利说了声:“王司令他们来啦!” 一边说,一边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东方的早霞已将半个天空映照得彤红,木桶巷长长的巷道里,这儿那儿斑斑驳驳。 高剑利凝望着瑰丽的天空正想说什么,却见马鸡唤去过的三角形平房上站满人。 三角形平房上站着教堂里的牧师和团契,他们是在马鸡唤离去后站在上面看热闹的。 教堂是一座基督教教堂,牧师是美国人艾伯特 .福克斯。 艾伯特 .福克斯来这里建教堂是为了传播基督教;可张生杰有了金钱后却通过县长田宝怀的关系,征用了教堂的土地要在上面建筑宅院。 艾伯特 .福克斯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在寻找县长田宝怀无果的情况下,直接上书美国驻华使馆;让使馆给国民政府施压,叫张生杰对教堂的土地少生六指。 国民政府立即电报、电话、函件督促莱芜县县长田宝怀将张生杰从教堂的土地上赶出去。 田宝怀接到上司函告后迅速通知张生杰撤离,张生杰看完函件不屑地说:“什么狗屁函件,完全是美国人操纵的!当时间教堂时那个叫艾伯特 .福克斯的美国牧师是白占的,一个子儿也没掏!张某掏钱买了那块地,还要让搬走,哪里有这个理?不办,看他国民政府把老子的球咬了!” 田宝怀知道张生杰有日本人支持根本不尿美国人和国民政府,便去做教堂的工作,让艾伯特 .福克斯让一条道儿,叫张生杰把院落往后面修建。 艾伯特 .福克斯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好让出一条道儿让张生杰通行;张生杰便将院落建筑在教堂的后边,而教堂留出来的道儿仿佛一只木桶顺在院落前面;地儿便叫木桶巷,至于12号,那是为了吉利和顺口;因为木桶巷只有张生杰这座阔落落的大庭院,没有第二个的。 艾伯特 .福克斯因为教堂地皮和张生杰结下梁子后,对张恨得要死;就差喝喊美国大兵来取张生杰的脑袋;可是八国联军时代已经不存在;日本人在莱芜的势力甚嚣尘上,张生杰有日本人做后台,艾伯特 .福克斯也不敢惹…… 正文 第063章 洋人没有说好话 张生杰自从发现了镜铁山铁矿,引来一大批日本人驻扎莱芜;日本人在莱芜的势力给张生杰做了坚定的后台。 艾伯特 .福克斯是个基督教传教士,要是不老实的话日本人也会将他干掉;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艾伯特 .福克斯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可是昨天夜里的枪声却使艾伯特 .福克斯感到十分的意外和兴奋。 听到枪声后,艾伯特 .福克斯立即让修士们打探消息;得知枪声是从木桶巷12大院里传来的,确切地说是从大院里的樱花院、樱花屋传出来的,而且还是三声。 “枪声从樱花院樱花屋传出来的?那可是张生杰的密室呀!”听完禀报后的艾伯特.福克斯的第一反应是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樱花院的樱花屋是张生杰幽会女人的地方;突然响起枪声,不是张生杰被打死;就是和张生杰媾和的女人打死张生杰,不管谁处置了谁;对艾伯特.福克斯这个上帝的信徒来说都市一个福音。 艾伯特.福克斯自从来到莱芜这个地方,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他的愿望是用自己的力量教化众生,使人们更加虔诚地信奉上帝的旨意,消弭原罪。 可他走动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这里的人浅薄、功利;大多数人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灵魂是否被拯救;也不相信上帝的存在;而是浑浑噩噩地打发终生;更让艾伯特.福克斯不能容忍的是;这地方有不少穷凶极恶的异教徒;张生杰就是一个。 张生杰打着莱芜县商会会长的旗号招摇过市,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屡屡抢劫无辜的女性供日本人糟蹋。 更让艾伯特.福克斯怒火万丈的是,张生杰竟然和神圣的基督教叫板,要在教堂的土地上给自己修建宅院。 上帝是爱每一个人的,包括罪人和被遗弃的人,乐善好施的人,甚至是敌人;但对张生杰这样的撒旦,艾伯特.福克斯的态度只有一个——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因此艾伯特.福克斯让人暗中对木桶巷12大院的角角落落进行探查,等待时机报仇雪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未等他射出复仇的子弹;樱花院樱花屋自先响起枪声来了。 艾伯特.福克斯兴奋不已地让神职人员四处打探真是情况,很快就有消息,说三声枪响后木桶巷12号大院乱成一片;院警和杂役走马灯似地来去穿梭;不一会,便有20几个院警拉着三辆板车,上面苫着白布,好像是三具尸体向城南急急而去。 艾伯特 .福克斯高兴得跳了起来,美国佬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又急剧地在胸前划起十字,阴郁地冷笑道:“上帝果然惩罚撒旦来啦!木桶巷12号大院起了内讧,看样子是撒旦张生杰打死了女人,而并非女人干掉张生杰……” 艾伯特 .福克斯是在甜蜜的幸福中进入梦乡的,睡得迷迷糊糊时;又一阵激烈的枪声将他惊醒。 这是藤原中寿带领十几个小鬼子来到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后发起攻击的枪声。 被枪声惊醒的艾伯特 .福克斯从卧榻上一跃而起,急忙派人打探怎么回事,方知日本人攻打木桶巷12号大院来了。 艾伯特 .福克斯怔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方知张生杰和日本人起了磨擦;于是便就大喊大叫:“狗咬狗一嘴毛;撒旦和日本人干上啦!” 然而激烈的枪声很快停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噗嗤啾”接连不断的冷枪声。 艾伯特.福克斯又陷入疑惑之中,神职人员报,说是木桶巷12号大院的院警马鸡唤手持九七式狙击步枪正在狙击日本人。 艾伯特 .福克斯恨日本人,听说马鸡唤用狙击步枪狠揍这帮王八犊子,便就怕个响掌道:“小日本应该这么来揍!” 拍响掌这个动作是艾伯特.福克斯跟中国人学的,现在一派上用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马鸡唤在三角形平房上狠揍一气子后下去了,艾伯特 .福克斯便和神职人员一起搭梯子上房,站在上面看热闹。 当艾伯特.福克斯神父听见高剑利和马鸡唤对张生杰进行标榜,说是反戈一击的义士;张生杰乐不可支时;艾伯特.福克斯便想吞下一只苍蝇那样恶心;只见他不住手地在胸口划着十字,嘴里叽里咕噜道:“伪善!装逼!以瑜掩暇!撒旦!两个年轻人真是太年轻,竟然被转成美女蛇的撒旦欺骗……” 艾伯特 .福克斯正给身旁的神职人员说道着,却听“呱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向木桶巷奔驶过来。 艾伯特 .福克斯回头去看,一只三四百人的马队已经来到木桶巷;这支队伍的服装尽管五颜六色混杂不堪;可从骑马者的表情上看,全都英姿焕发威武雄壮。 艾伯特.福克斯很是吃惊,心想日本人和张生杰内耗了一晚上,怎么会有一支马队突然出现。 终于,艾伯特.福克斯看清走在马队前面的白衣使者,便就喝喊一声:“那不是王国伦吗?” 走在马队前面的是忠义护**的司令王国伦,而这支马队就是在一线天干掉日本护矿队和宫本次郎的二营将士。 王国伦和二营长谢家泉率领二营将士像包饺子一样将宫本次郎和随行而来的30多名护矿队队员干掉后,便就赶来木桶巷支援孤军作战的马鸡唤。 马鸡唤在木桶巷孤军作战的消息是高剑利带给王国伦的,当然王国伦和张大芒、刘麒麟、雷大帽、胡大光5人也将小鬼子宫本次郎和30多个手下诱骗到一线天。 王国伦指挥二营将士快刀斩乱麻一般将宫本次郎和30多个手下一个不留地全部干掉后,便让高剑利、张大芒、刘麒麟、雷大帽、胡大光先行一步支援马鸡唤。 高剑利5人走后,王国伦和二营长谢家泉打扫完战场才骑马赶来;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激战半个夜晚的木桶巷也是一片平静。 王国伦骑的是一匹黑骏马,黑骏马黑色的身姿和王国伦白色的行头在清晨的霞光中反差鲜明;真像上帝的天使匆匆赶来。 艾伯特 .福克斯在胸前划着十字道:“莲花山的大当家,上帝派来的天使吔!” 身旁一个教士听艾伯特 .福克斯这么来讲,把眼睛细细看了一遍附和着道:“是莲花上的大当家王国伦,他来过我们教堂的!” “阿门!”艾伯特 .福克斯嘴里叽咕着:“神派来的天使,我就得提醒他!” 艾伯特 .福克斯话一说完,便见高剑利、马鸡唤已经迎着王国伦而去。 王国伦见高剑利、马鸡唤迎了上来,立即翻身下马扬声对后面的谢家泉道:“谢大哥,让兄弟们下马!” 谢家泉招呼弟兄们下了马,王国伦这才对高剑利、马鸡唤两人道:“木桶巷这边的情况好像有所变化?” 马鸡唤抢了话头道:“司令大哥真是诸葛孔明再生,小子正要给您叨扰木桶巷这边的事情哩!” 说着便将自己如何给小鬼子藤原中寿带路,又如何返回木桶巷策反张生杰一同对付日本人的事情叙述一番;最后马鸡唤说道:“司令大哥,我家老爷迷途知返,反戈一击;配合马鸡唤杀死十几个小鬼子,不失英雄本色!” 高剑利接上马鸡唤的话道:“张老板反戈一击是为楷模,刚才他还给高某讲过,说要对伤害过的3个姑娘每家赔偿100块银元哩,可谓痛改前非,脱胎换骨哟!” 王国伦听马鸡唤和高剑利对张生杰赞不绝口,突然蹙眉瞪,愣愣看着两人道:“你们这样认为?自古以来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原谅,可有两种人是不能原谅的’这两种人一格式汉奸;一个是棍子!张生杰在日本人还未占领莱芜的情况就充当汉奸,为虎作伥;即便杀死几个日本人也是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形势所迫!” 王国伦说着振振有词道:“不能被一时的烟雾迷住眼睛,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比比皆是;三国时的吕布被人骂成三姓家奴,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张生杰诛杀小鬼子有不可否认,但绝不能以瑜掩暇逃脱罪责!” “说得好!”艾伯特.福克斯突然在三角形平房上喝喊起来:“上帝的天使一针见血,老朽佩服!” 艾伯特.福克斯说着又在胸前划着十字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司令一定得谨慎行事;要知道撒旦也会变成美女蛇的!” 王国伦见说抬头去看,却见艾伯特.福克斯和二三十个神职人员站在三角形平房上;他们从头到脚全是黑色,正用异样的神情打量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王国伦之前去过教堂,认识艾伯特.福克斯和不少神职人员;他一直对基督教比较尊重,认为外国传教士来中国后向教徒传播福音,赈济贫苦百姓,发展教育,广播慈善;发挥了政府机构不能替代的作用。 这时候艾伯特 .福克斯对他喊出这样的话,王国伦自然心知肚明,只见他双手抱拳向三角形平房上躬身一礼说:“感谢教宗和团契的忠告,王某定会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分明!” 王国伦和艾伯特 .福克斯的暂短交谈,使飘飘然一阵子的张生杰一下子掉进阿鼻地狱…… 正文 第064章 愿以家资换性命 张生杰在王国伦到来之前这段时间里心情一直很兴奋,因为马鸡唤和高剑利十分认真地肯定了他的反戈一击举作;还把他称作英雄! 当马鸡唤和高剑利不住嘴地夸夸其谈时,张生杰还真觉得自己就是英雄了。 既然是英雄,以前的罪恶就会一笔勾销——张生杰早就知道他在莱芜县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旦栽倒,老百姓不是将他打死也得当街来点天灯。 历史上的恶吏董卓死后,就是被兵士在肚脐眼插了一根油捻子点了天灯的。 真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张生杰满以为他杀死日本人会将以前的罪恶消弭,轻而易举地从一个汉奸摇身变成为仁人志士、抗日英雄;可是这个美梦刚刚起了个头,便被王国伦的无情道给斩断了。 王国伦之所以和马鸡唤、高剑利的观点背驰,还不是停了美国传教士艾伯特 .福克斯的闲言碎语? 披着黑长袍的魔鬼艾伯特.福克斯竟然落井下石,在王国伦面前说了那么一段不痛不痒却又十分恶毒的话语,撩拨起王国伦的嗜杀烈火! 不是吗?高剑利当时就说过,王国伦的零号行动有三个环节:一个是消灭宫本次郎和护矿队,二个是铲除汉奸易喜高;第三便是灭掉张生杰和木桶巷12大院。 前两个环节已经实施或者正在实施,而木桶巷12号大院由于张生将前来侵犯的小鬼子藤原中寿一伙干净利落地消灭掉,形势发生了逆转;暂时还没有危险。 可是张生杰抢掠中国姑娘送给给青岛的日本军营;将镜铁山铁矿的矿石源源不断卖给日本人;每隔两个月给宫本次郎送一个中国姑娘让其剖开肚子挖出子宫去吃,此等恶行莱芜县的老百姓依旧历历在目。 王国伦现在是统帅上千人的忠义护**司令,在这样的乱世中,他以正义的名义枪杀一个和日本人勾勾搭搭的汉奸,还不像抿死一只臭虫? 张生杰翻江倒海地寻思一气,便将满腔怒火聚集在站立三角形平房上的美国传教士艾伯特 .福克斯。 “杀千刀的美国佬,竟然火上浇油?”张生杰心中骂道:“张某修建宅院时你这个美国佬就百般刁难屡屡作梗;使自己出门的道路曲里拐弯,绕着教堂的院墙而走;现在又在王国伦跟前污言秽语,吹毛求疵;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生杰咬牙切齿地寻思一阵,心中突然闪现出杀死洋教士的念头。 只见他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几转,布满血丝的眼睛珠子眨也不眨地向三角形平房瞥瞅了好大一阵;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拎在手中,悄不言声地向那边靠拢过去。 只要张生杰靠拢到三角形平房跟前,扬起手中的勃朗宁手枪一阵子猛扫,艾伯特 .福克斯就会被干掉;即便干不掉艾伯特 .福克斯,干掉几个神职人员也是划算的;因为张生杰想到死,在自己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也很值得! 张生杰向三角形平房跟前踅摸而去! 张生杰距离三角形平房越来越近! 张生杰瞅准了站在房顶上的艾伯特 .福克斯把陡然举起枪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生杰举枪射击的一刹那,却见王国伦一个轻功跃到他的面前,手中的镔铁扇“哗啦”打在张生杰的手腕子上,勃朗宁手枪被打落在地。 王国伦这一着叫武当太极金扇功,而使用的轻功却是“雨燕腾天”;雨燕腾飞功为王国伦自创,在武林中独一无二。 王国伦使用雨燕腾天功时,身子便像一只雨燕平地而起腾上高空;登攀十几米高的大树易如反掌。 高剑利和林一鹏是武林中人,见王国伦突然腾空而起,窜到张生杰跟前打落他手中的勃朗宁手枪,便就惊得瞠目结舌。 高剑利和林一鹏熟知武林中高手的轻功,可是像王国伦这样犹如雨燕般的轻功还是头一次见到;因之便就惊诧不已地评头论足。 王国伦是在艾伯特 .福克斯在三角形平房上发表看法时注意到张生杰的,见这厮面容阴郁心神不定;知道他要对艾伯特 .福克斯下手,因此,在张生杰踅摸到三角形平房跟前打算行刺艾伯特.福克斯时;王国伦迅速反应,施展轻功抢在张生杰面前,将他的勃朗宁手枪打落。 张生杰见自己的手枪被王国伦打落地上,痴愣愣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国伦却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扇忽着道:“张老板何必利令智昏狗急跳墙?人家艾伯特.福克斯并没说你什么呀!你这样做不是要把自己送进地狱吗?” 张生杰此刻似乎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倒,给王国伦叩头作揖道:“王司令饶命,张生杰错吃一口屎啦!” 说着顿了一下理直气壮道:“王司令,不管怎么讲,张某今夜晚上也杀不了小鬼子;还望司令手下留情!” 张生杰说着,便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好几个圈若有所思道:“王司令,只要您留张某一条性命,张某愿将全部家资献出来劳军;看看你的部下穿的什么衣服,哪里像支军队?” 张生杰最后这句话可谓戳到王国伦的伤疤上,使王司令心中阵阵作疼。 王国伦决定将这支队伍改造成忠义护**上前线杀鬼子后,便为队伍的着装和装备一筹莫展——服装杂乱,穿红披绿,作为胡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是成了抗日队伍起码要在着装上整齐划一。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王国伦缺少的是钱! 张生杰这么一说,顿时勾起王国伦肚子里的馋虫,他在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倘若张生杰真用自己的家产来赎性命,这是王国伦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尽管传教士艾伯特.福克斯说了那些不痛不痒却很狠毒的话,可是张生杰毕竟有反戈一击的壮举,还没有滑落到应该丧命的地步;王国伦也不打算来要他的性命。 然而张生杰提出要以家资来赎命,王国伦何不借坡下驴,将计就计呢! 王国伦这么想过,便就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冷峻不惊地说:“张老板能在日本鬼子威逼家园时反戈一击,这种精神值得肯定;可你以前在莱芜县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们如果不清算;老百姓岂能答应!” 张生杰见王国伦语气坚定,神色中夹带着一股威严之气,便就声泪俱下地道:“鄙人情愿接受王司令处罚,还望王司令留鄙人一条活命;倘若能用家资换一条命;鄙人一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王国伦见沉默一阵,旁敲侧击道:“张老板昨夜晚能反戈一击痛杀鬼子,说明已有悔改之心!我们是忠义护**讲的是诚信,功是功过是过绝不含糊!” 王国伦这话就叫牛笼嘴尿不满,不过他这样说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让张生杰他自己往灯盘上跳;主动拿出家产来劳军。 高剑利听王国伦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通,便就嬉笑两声参上话道:“王司令,张老板在您到来之前已经表过态,要对伤害过的家属给予赔偿;还说让高某监督做见证人;以高某之见,我们应该支持张老板这种壮举才对!”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讲没有吭声,却把目光扫向张生杰。 张生杰似乎感到这是一个机会,立即振振精神道:“是呀是呀,鄙人是在高营长面前表过态,说要对3个姑娘每家先赔偿100块大洋!王司令,张某先拿2000块大洋劳军;最近日本人要结上一批铁矿石的账务!” 张生杰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不讲,只把眼睛看着王国伦。 王国伦知道张生杰害怕一提日本人又说他是汉奸,便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张开来“呼扇呼扇”扇了几下“哗啦一声合起来道:“张老板是不是想说和日本人交易的事情?说吧说吧,王某正想听听哩!”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声:“不知张老板和日本人做生意,一顿铁矿石卖多少钱?” 张生杰一怔,瓷愣愣看着王国伦,感到他问得蹊跷;沉默一阵后还是说道:“20块大洋!” “你是卖萝卜白菜吗?”王国伦突然愤怒起来:“这是国家资产,你一吨20块大洋卖给日本人;日本人给你什么好处!” 张生杰见王国伦发了火,大半天不敢吭声,王国伦把眼睛盯着他道:“老实讲日本人给你什么好处!” 张生杰吱吱呜呜道:“20块大洋是日本人给我的好处;我留10块后给县长田宝怀5块,保警队长苟晓武和其他头头脑脑5块!” “一帮人渣、败类,中国的事情就是让你们这些狗东西搞坏的!”王国伦慷慨激昂地叫骂起来,突然话题一转道:“可我听说镜铁山一顿铁矿石卖100个银洋,你怎么说成20块?” 张生杰哭丧着脸道:“啊呀王司令,铁矿石一顿是卖100大洋;可80块提留给日本驻华军部和小山镇魂以及宫本次郎那些日本军官了;留给鄙人的只有20块!” “强盗,这才是真正的强盗!”王国伦突然肝火大动,在地上踱着步子道:“我就说日本政府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不是掠夺,而是用银元购买的铁矿;原来100块银元全都让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私吞啦!狗娘养的,黑到这个程度!” 王国伦这么说过,突然冷静下来看着张生杰道:“你刚才说要和日本人结一笔账,这笔账大概有多少银元?” 张生杰梗梗脖子道:“2000吨铁矿石要是按每吨100个银洋结算,那就是20万块现大洋!” 王国伦严厉地问:“平时结算是日本外贸司那边直接对你,还是对小山镇魂这些日本军官?” “当然对我?”张生杰扬声说道:“日本外贸司把钱划到鄙人账户上,我再转给小山镇魂他们!” “明白啦!”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说:“这次结算的20万块现大洋你一个子儿也不能动……” 正文 第065章 县长邀请上县衙 张生杰听王国伦说出“这次结算的20万块现大洋,你一个子儿也不能动”的话,不禁瞠目结舌,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国伦哈哈大笑几声,把手中的镔铁扇展开合上,看着张生杰道:“张老板还不明白?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以家产来赎命吗?那我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你的命没有20万块银元恐怕赎不回去;只有老老实实将20万块银洋拿出来,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在说这话之前,王国伦还想转弯抹角,可是一听张生杰将铁矿石卖给日本人,日本人每吨付100块银元全被他们层层盘剥光了,便就不再遮掩,直来直去了。 张生杰沉默一阵,似乎才明白王国伦话中之意;慌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道:“感谢王司令不杀之恩,鄙人肝脑涂地也要将20万块银洋结算回来,奉献给忠义护**!” “讲得好!”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合上,振振有词道:“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人密切配合;直到你将20万块银洋弄到手为止,是好是坏,还得看你的表现!”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对站立一旁的范希贵和20几个院警道:“那些上一线天的院警大多数已经参加了忠义护**,也有几个回家务农去了;你们这些人在昨天夜里歼灭小鬼子的战斗立有战功,如果参加忠义护**我们欢迎;如果回家乡我们欢送,但有一定要提醒,不能再给日本人干事!” 范希贵这些院警见王国伦这么来讲,也是一半愿意回家;一半愿意加入忠义护**。 王国伦见得,便让愿意参加忠义护**的这些院警和张生杰一起收拾场地准备喂马。 张生杰一行前去准备了,王国伦又对高剑利说:“高大哥,张生杰收拾好喂马的场地后,你就可以和他一起去兑现诺言了!” 高剑利看了王国伦一眼道:“王兄弟说的是不是三个受害家庭的赔偿事情!” “就是赔偿的事情!”王国伦回答着又对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道:“你们三人从现在起和张生杰一起处理矿上的事,一定要想办法让张生杰把20万元的银洋结算回来;这样以来,喂马的队伍才有物资保障!” 王国伦将这些事情安排完毕,又对高剑利道:“计划不如变化,王某原本打算将莲花山人马很快拉到保定抵御小鬼子,但现在看来得变一变!” 高剑利不明事理地说:“怎么个变法,司令员老弟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不好?让高某猜什么谜嘛!” 王国伦嬉笑两声道:“高大哥快人快语!说起变化这件事,还是王某刚才起的念头!” 高剑利嬉笑两声道:“什么念头你说出来嘛!” 王国伦振振精神道:“事情的起根发苗是这样的,王某此前并不知道镜铁山矿上的水有多深;刚才张生杰说他发了2000吨铁矿石每吨按低价100个大洋算,便有20万枚大洋大收入;20万枚银元是个什么概念高大哥想过没有?” 高剑利痴愣愣看着王国伦道:“这个高某可不清楚,国民政府早就禁止使用银元而流通法币;但大家还是习惯银元,我们这些跑镖的也都喜欢用银元,张生杰和日本人用银元交易确实是条稳健之道!” 王国伦见高剑利只讲银元的好处,并不知道20万枚银元的概念;便呵呵笑道:“高大哥,20万枚银元足足可以武装一个军啊!” “是吗?”高剑利惊诧不已道:“20万块银洋能做这么大的事!” 王国伦道:“所以说张生杰说出20万块大洋后,王某便就动了扩军的念头!” “扩军?”高剑利大惑不解地问:“要扩大到什么程度?我们现在不是有三个营七八百人了吗,你这个大当家的也荣升司令了,还要扩军!” 王国伦扬声大笑道:“高大哥真是鼠目寸光,没见日本人大举进犯中原吗、国民政府和GCD的部队远远不够抵御日本鬼子;因此上扩大军队规模是当务之急,我们如果由七八百人扩充到七八千、七八万,那才叫真正的军队,就可以和日本人在战场上见个高低喽!” 高剑利听王国伦夸夸其谈,只是大眼瞪小眼地洗耳恭听。 王国伦说了一阵子便道:“王某之所以给高大哥叨扰这些事,那是考虑到秦剑灼和彪子他们把8个姑娘送到杨阁庄后是在哪里等待我们呢?还是继续向保定去了!” “原来王兄弟说的这个?”高剑利欣欣然道:“秦兄弟和彪子兄弟当时离开时和高某有约定,说是今天日头当午前我们赶不过去;他们就先行一步上保定思罗医院等候!保定思罗医院在长城北大街320号,是阿什利爹娘从医的地方;我们赶过去后可以直接上那里和他们相会!” 高剑利说着看看天色道:“我们和秦剑灼他们昨天傍晚分的手,也就是说已经一个晚上时间;现在是清晨,上午日头当顶后,他们等不住我们便就自行安排上保定去了;这些司令不用担心!” 王国伦见说,便就呵呵笑道:“这样就好!如果秦大哥和彪子他们等不住我们先行一步了,那我们就可以在莱芜县多住几天来招兵买马!” 王国伦正和高剑利说话,范希贵赶过来说拴马的场子和草料都准备好了;就在后院! 王国伦见说,便让谢家泉和张大芒招呼外面的弟兄把马牵到后院里去;又让刘麒麟在12号大院收拾一间办公室作指挥部。 刘麒麟应答一声去了,王国伦却见林一鹏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吭声。 王国伦觉得蹊跷,便就走过问了一声:“小兄弟,你是哪个部分的,怎么一直站这不吭声?” 马鸡唤见说,慌忙跑到王国伦跟前道:“司令大哥,刚才我们只顾说张生杰的事,竟然把林兄弟给忘啦!王大哥,”马鸡唤提高嗓音道:“这位兄弟叫林一鹏是台湾同胞;为了寻找流落大陆的父亲参加了日本护矿队,是小子狙击藤原中寿等小鬼子时他投诚过来的!王司令,林兄弟可不是一般的人,不禁武艺高强身手不凡,而且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 王国伦听马鸡唤把林一鹏介绍一番,见他只有十七八岁还是一脸的孩子气,顿时兴奋不已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某正想觅求这么一个兄弟;没想到鸡唤小弟你给弄来啦!好好好,王某先要检验一下他的武功!” 王国伦说着,便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一圈,看见不远处那棵几个成人伸展手臂也搂抱不住的大槐树对林一鹏道:“林兄弟,我俩施展轻功攀登那棵大树,看谁攀得最高!” 马鸡唤嘿嘿笑道:“司令大哥说得好,马鸡唤来做裁判!” 说着便就郑重其事地喊了一声:“各就位——预备——开始——” 马鸡唤的口令一发出,便见王国伦和林一鹏双双施展轻功,几乎是在同时站立在树杈之上;两人在树杈上把脚点了两点,便就同时落到地上;其动作之敏捷,技巧之高超;是在场的瞠目结舌。 人们见王国伦和林一鹏稳稳站在地上后,这才回过神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王国伦见众人喝彩,更就激动不已地将林一鹏一抱道:“王某寻找好久,才找到林小弟这样的好助手,从现在起就留在王某身边!” 王国伦正和林一鹏亲切交谈,马鸡唤却见保警队排长邓苍勋和保丁贾河、甄强急急惶惶从大门外跑进来了。 邓苍勋一到大院里面,便就四处打问忠义护**王司令在哪儿。 马鸡唤嘻嘻哈哈讪笑着跑过去喊了声:“邓排长、贾河、甄强兄弟,你们三人怎么屈尊木桶巷12号大院?” 邓苍勋见是马鸡唤,哈哈大笑几声说:“马兄弟,我们不打不成交呀,没想到会在木桶巷12号大院见面吧!” 马鸡唤一本正经道:“邓排长我告诉你,昨晚上南城门打架时,鸡唤可没上手哟!” 贾河参上话:“是的是的,马兄弟是没上手,就因为没上手,还被那个叫路平地的家伙踢了几脚!” 甄强接上话道:“嗨鸡唤兄弟,听说路平地死了是不是真的?” 马鸡唤看看甄强、又看看贾河和邓苍勋,突然扬声大笑起来,道:“告诉三位吧,***路平地就是马某打死的!” 说着,慷慨激昂道:“马某现在已经是忠义护**,昨天夜里在木桶巷打死的十几个小鬼子就是某人所为!” 邓苍勋惊诧不已地说:“恭喜马兄弟参加忠义救**,你们昨天晚上在一线天和木桶巷干的事,今天一大早就在县城疯传开了;这不,田县长让我们三人过来请王司令上县衙一叙,不知王司令他在什么地方!” 马鸡唤听邓苍勋这么来讲,便把手指向王国伦道:“那个身着白衣,手持镔铁扇的白净秀才就是忠义护**的王司令!” 邓苍勋见说,立即迈开大步跑到王国伦跟前,双脚并拢打个立正,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忠义护**王司令,小卒奉田县长钧旨,请司令官上县衙一叙,还请赏脸!” 王国伦被邓苍勋弄得莫名其妙马鸡唤立即介绍道:“司令大哥,这就是昨晚上在南城门和木桶巷打架的保警队邓排长;还有这两位,一个叫贾河;一个叫甄强!” 王国伦“哟呵”一声,看向邓苍勋道:“县长大人请王某县衙一叙?” “是呀是呀!”邓苍勋道:“我们来的时候,县衙里已经装灯结彩做欢迎准备哩!” 王国伦听说邓苍勋这么来说,便就扬声大笑道:“为迎接莲花山一个土匪头子,县衙竟然装灯结彩哪?” 王国伦说着,把手往门外一指说:“邓排长三人回县衙禀报田县长,就说王国伦随后就到!” 邓苍勋三人回县衙去了,谢家泉、高剑利、马鸡唤、刘麒麟、张大芒几人却围上来说:“田县长明里是国民政府的官员,可暗地里纵容日本人在莱芜县活动;弄不好是一场鸿门宴,司令请勿上当!” 王国伦呵呵笑道:“田县长召见某家正合吾意,我们不是正要扩充军队吗?何不趁此让县长请领一个部队番号,名正言顺地上前线和日本人刺刀见红!” 高剑利几人见王国伦这么来讲,知道阻拦不住,便要随他而去保护他的安全。 王国伦笑得山响,道:“凭王某这套铁扇功,想他莱芜县还没对手!某家的安全不用担忧,让林一鹏小兄弟跟着就行;大家尽快安顿兄弟们用餐休息即可……” 正文 第066章 县长原来是傀儡 莱芜县长田宝怀虔诚地伫立在县衙大门口,两手交叉在腹部;两只深邃的眼睛向前看去,神情中充满了期待和敬重。 和田宝怀站立一起的是保警队长苟晓武;确切地说苟晓武是站在田宝怀身旁朝后一点的地方;神情也很凝重。 东天的鱼肚色被瑰丽的早霞涂染后,天地间便就一片彤红;太阳还没出山,莱芜县的大街上一片寂静;作为一县之长的田宝怀和他的手下苟晓武却站在县衙的大门口这是为何? 告诉您,他们是在恭候忠义护**的司令王国伦! 昨天晚上,苟晓武从南城门返回来后,便向田宝怀汇报了张生杰打死管家于小脑袋和日本女人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的情况;还汇报了木桶巷12号大院院警和保警队为出城打架的事;最后苟晓武振振有词道:“***张生杰仗着日本人的势力在莱芜县为所欲为,就不把县长和保警队往眼睛里眨;***终于落在我们手中,小人还保护敲他一杠子?” 苟晓武说着理直气壮道:“县长,小人以木桶巷12号大院半夜三更冲闯城门为名,要罚他们100块大洋,最后说成20块,就在这里!” 苟晓武说着,便从衣兜中掏出20块大洋,“咣啷啷”丢在田宝怀面前的黑木桌面上!” 田宝怀见得,呵呵笑了两声说:“苟队长这是公报私仇呀,是不是见张生杰那厮不顺眼?” “太不顺眼啦老爷!”苟晓武忿忿不平道:“要是张生杰当时在里面,老子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田宝怀扬手做个冷静的姿势,将20块银元放进身后面的一只保险柜中,将柜门锁上后对苟晓武道:“自从毛胡子和日本人交易以来,行贿我们俩的钱全都在保险柜里放着,这20大洋尽管是罚款就当是毛胡子的行贿;等积攒够2000块,就捐赠给慈善机构救济贫困百姓!” 田宝怀这么说着,便就看向苟晓武道:“你刚才说张生杰打死日本娘们?是真是假?看清楚没有?” 苟晓武挺挺胸部道:“小人当时揭开苫在尸体身上的白布看得明明白白,一具尸体是毛胡子管家于小脑袋的;两具是木村姐妹,木村姐妹小人在窑子见过……” 苟晓武说到这里吐吐舌头不吭声了,田宝怀知道他顾虑什么。便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苟晓武嘿嘿笑了几声接着道:“张生杰打死于小脑袋和木村姐妹后让20多个院警拉出城上万人坑掩埋,被我们的哨兵拦住了!” “好!”田宝怀突然喊了一个好字拍起手来,道:“这几年来,我们受够这条狗的威逼和胁迫,为什么苟队长知道吗?” 田宝怀把眼睛盯着苟晓武道:“那是因为毛胡子的后台是日本人!” 田宝怀一直把张生杰称呼毛胡子,可这是背过张生杰的面才这样叫;当着张生杰的面田宝怀还是一口一个张会长、张老板、张东家的。 苟晓武听县长这么来讲,便就痴愣愣看着他说:“张生杰是汉奸,日本人当然是他的后台老板,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莱芜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是这么个理儿!”田宝怀振振有词道:“可问题是今夜晚张生杰打死两个日本娘们,日本人绝不会答应;尤其是那个叫宫本次郎的护矿队长一定不会罢休,定要给张生杰找茬儿;这样一来两下里说不准会打起来,一旦打起来无论哪一方被除掉,对莱芜百姓都是好事!” 从田宝怀和苟晓武的对话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个坐在县长位子上的执政者,心中好像有道不完的苦水,而且是在张生杰的压榨下活得很累。 田宝怀毕竟是莱芜县一县之长,真有这么寒酸吗?殊不知做木偶谁都不愿意,问题是做木偶的如果能成为主人,那就不会被人颐指气使举在手中兜圈儿。 张生杰在莱芜县这几年的生存境况其实和木偶相差无几——操纵他的主人是日本人和张生杰;以至于在张生杰向他贿赂时,他连一声拒绝的话也不敢讲。 田宝怀是个年近50岁的汉子,清癯消瘦的面容和他县长的职位极不相称;苟晓武却不一样,他的职位是保警队长;身板子像水浒传上的牛二一样高大强健。 在人们的想象中,民国时期的县长一定是脑肥耳大啤酒肚;光个脑袋手拄一根文明棍;走到那儿歪到那里,老百姓见了全像老鼠见猫。 田宝怀恰恰相反,他是一个谦谦君子,处处**律,讲平等;讲三民主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谦谦君子,却在他的县长任内做了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族,对不起莱芜百姓的事情。 撇开琐碎细小的事情不讲,只说有影响的,头一件就是允许张生杰在莱芜县开采镜铁山铁矿;第二件就是满腔热情地和张生杰签署了100年的荒山承包合同;第三件是向张生杰颁发铁矿善开采证;第四件是容许日本人在莱芜县开窑子、办学校,搞资源掠夺经营。 除过第四件事,前三件全都和张生杰有关系;田宝怀最初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从振兴地方经济考虑。 田宝怀由莱芜县法院院长升任为县长后,对全县的城镇乡村进行了考察,发现莱芜县的贫困人口太多,教育太落后,医疗条件太差;有些贫困家庭甚至死了人连安葬费也拿不出来。 田宝怀急于发展地方经济,筹备钱财赈济穷人和兴办公益事业;张生杰的铁矿开发无疑是雪中送炭。 然而令田宝怀没有想到的是,张生杰竟和日本人串通一气;将铁矿石源源不断地运回太平洋小岛,用来制造屠杀亚洲人民的枪械。 田宝怀悔恨不已,忠告张生杰有汉奸嫌疑,奉劝他终止与日本人的交易。 从这个层面看,田宝怀还是有民族气节的! 谁说不是呢?田宝怀是四川成都人,自晚清宪政思想传入中国后,法治就成了许多国人的梦想,田宝怀做梦都在想法制。 田宝怀出身农家,从小接触贫困农民,深知农民的疾苦,决心学习法律使人民得以平等。 民国初年,田宝怀求学于京师大学堂攻读法律;打下扎实的专业基础,为其日后在司法界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田宝怀从京师大学堂法律系毕业后,便就回到自己的家乡达理县,出任法院院长。 可是田宝怀生不逢时,兵燹灾起,经济凋敝,曾经一度高涨的法治思潮也日渐退却。 田宝怀却不绝望,仍然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充满希望,以四川人特有的韧劲苦苦支撑;每次都能迅速扭转或减轻被动局面,成为民国法律战线一面旗帜。 田宝怀任职达理县法院院长期间注意建章立制,从制度上完善地方法院的规章制度;倡导业务学习风气,并利用总理纪念周的时间每周由一名推事讲解审判工作中应注意的事项,切实提高审判水平。 田宝怀对法律的执着,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以及在审判案件中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作风;自然使当地的阔佬绅士心中不舒服,甚至在一些案件的审判中和阔佬绅士结下梁子;阔佬绅士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联合起来挤兑田宝怀。 一天夜里,田宝怀家中突然闯进一伙土匪,土匪们尽管蒙着黑面罩;但田宝怀任然能听出他们的呼吸声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呼吸声是田宝怀审判案件时没有偏向的几个地方土豪。 这些地方土豪冒称土匪,明火执仗地威胁田宝怀:立即滚出达理县,要不就拿狗头交差! 田宝怀不明白这些人要拿他的脑袋给谁交差,在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意念暗示下,只好逃离达理县。 一个没有法律环境的社会,不可能有真正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执意坚持者只能碰得头破血流。 田宝怀是达理县提倡法制的建规立制者;也是达理县依法办事的始作俑者;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地被不**制的势力逼出达理县。 田宝怀心灰意冷了,雄心壮志早就蒙上阴影;他开始消沉,甚至还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京师大学堂的老师知道田宝怀的境况后,推荐他去莱芜县;并鼓励田宝怀振作精神有所作为。 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鼓励下,田宝怀在莱芜县办了几桩大案子取得成功;很快升任为县长。 县长不是法院院长,责任更大,担当更多。 就在田宝怀劝阻张生杰尽快终止和日本人的铁矿石交易时,几个日本浪人闯进县衙砸了田宝怀的办公室,还将田宝怀揍了一顿。 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敢冲进一级政府的办公室打砸抢,还殴打执政长官? 日本人就敢,打砸的事由他们没说,但田宝怀心知肚明;这是因为他阻拦了张生杰和日本人进行铁矿石交易而引来的后果。 田宝怀那个气呀,简直就像烧红的炉火直冲天灵盖。 田宝怀想动用保警队将日本人赶出莱芜县,可是权衡了一下觉得那样做只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县,就这样的为所欲为,田宝怀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也是白搭,只能装逼顺着张生杰的指挥棒转似乎才能换来一点安全感;这是田宝怀从达理县那里总结出来的经验,能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似乎就是这个道理。 田宝怀装逼了,顺从日本人和张生杰了;因之,在张生杰给他送来银元说是回扣时,田宝怀只能毫无选择地笑纳,以此换来暂时稳定。 但忍辱负重的日子太难熬,就在田宝怀不想再难耐下去时;昨天晚上便有好消息传来了,说张生杰杀死日本娘们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 田宝怀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便就兴奋起来;兴奋之余,不断地有保警们报来好消息——日本人藤原中寿率领小鬼子冲击木桶巷12大院和张生杰干起来——十几个小鬼子被狙击步枪一个个射杀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口——日本人宫本次郎被忠义护**王司令率领的人在一线天报了饺子——忠义护**就是莲花山上的胡子——忠义护**在王司令率领下正向木桶巷12号大院逼近——马鸡唤和高剑利标榜张生杰是反戈一击的英雄——艾伯特.福克斯火上浇油,提醒王国伦警惕伪装成绵阳的狼——王国伦没有对张生杰客气,说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齐并论;还要张生杰拿20块大洋赎命…… “老天睁眼,终于盼到这一天!”田宝怀手舞足蹈地喝喊起来:“苟队长,赶快派人上木桶巷12号大院去请王司令,就说莱芜县县长田宝怀请他县衙一谈!” 警卫排长邓苍勋和保警贾河、甄强前邀请王国伦去了;田宝怀让县衙披红挂绿准备迎接王国伦。 县衙里一派忙绿景象时,田宝怀便和苟晓武毕恭毕敬地站在县衙门口恭候王国伦到来…… 正文 第067章 县衙叙谈 王国伦和林一鹏走出木桶巷12号大院时,东天的早霞燃烧得仿佛一膛炉火。 太阳未出山前的情景竟是这样的神奇和瑰丽,却也不乏其中的繁琐和絮叨;就像一场三分钟的群众大会,准备工作却要30分钟甚至3天。 然而,当太阳露出来的光芒在天际出现后,那些繁琐絮叨的早霞燃烧呀,彩云颦飞呀便都烟消雾散。 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地亘古不变! 这种亘古不变的规律运转了数亿年,而人类有史以来也就暂短的几千年、上万年;却充满了凶杀、仇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肮脏场面! 单虾米被蚕食受不了时也会将小鱼杀死,这叫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历史的车轮就是这样滚滚向前。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蒙古人引以为傲的战神成吉思汗,征服世界的马队曾经驰骋欧亚大陆;可是现在哪里还有痕迹?成吉思汗本人恐怕早就化作一团泥土做了植物的饲料啦! 日本人哪?自以为能征服世界的日本人正在做着地球之王的美梦;他们的野心能实现吗?回答当然只有两个字——休想! 正义战胜邪恶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昨天夜里一线天和木桶巷对日本人的绞杀,不正是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的例证吗? 到现在为止,王国伦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昨天晚上忠义护**剿杀宫本次郎和30几个小鬼子的激烈场景。 高剑利、胡大光、雷大帽、刘麒麟、张大芒5人将宫本次郎和30几个小鬼子带到陈方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尸体的板车跟前来了;就在宫本次郎用手揭开苫在尸体身上的白布痴呆呆看着时,高剑利5人趁机溜走了;高剑利5人一溜走,王国伦便命令埋伏一线天山头的二营兄弟开了枪,密集的枪声仿佛炒豆子一样想了几分钟;王国伦估计30多个小鬼全给报销,便就命令停火下去查看。 王国伦和兄弟们下到一线天底下,便见满地摆的全是鬼子的尸体;数了数一共37个。 宫本次郎的尸体倒在一块大石头上,这个吃过女人子宫的恶魔临死前好像还反抗过,但身上被子弹打穿十几个窟窿。 王国伦看见宫本次郎的尸体并不解恨,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大树上,将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丢在一线天的山头上,饲喂那些已经在空中开始盘旋的老鹰和秃鹫…… 王国伦心中想着,深深吸吮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依旧忖道: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学生,正是由于对日本侵略者的满腔义愤,才从广袤的东北大地来到关内;而现在竟是率领上千人的兵马总都头! 王国伦突然感到,用兵马总都头这个称谓很是亲切;高剑利他们一口一个司令的呼喊总是别别扭扭…… 王国伦这么想着,便就禁不住笑出声来。 走在王国伦身边的林一鹏见王国伦突然笑出声来,便就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问:“司令,您笑什么?” 王国伦听林一鹏喊他司令,便就“嗨”了一声道:“什么司令不司令的,你喊我兵马总都头或者头儿、大哥都行!” 说着振振精神道:“林兄弟刚才问我笑什么是不是?”王国伦自问自答地说:“我是看见东天火一样燃烧的早霞才笑出声来的!你看太阳未出山之前天边是多么的繁忙?那些早霞呀,云朵呀什么的堵在蠢蠢涌动展示自己的风姿;可是太阳一旦出来,他们便都连踪影也找不见了,大自然就是这样的规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周而复始!” “是呀是呀!”林一鹏应答着说:“头儿您说得对,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在清晨的莱芜街头,踩踏着被早霞涂红的青石板街道向前行进。 王国伦突然问道:“林兄弟,镜铁山铁矿除了宫本次郎的护矿队,还有多少日本人的经营人员!” 林一鹏不假思索地说:“经营人员四五十个哩!” “他们有没有武器?”王国伦急不可耐地问:“头儿是谁?没有没战斗力” “经营人员全都配有南部十四式手枪,头儿叫安培信义!”林一鹏郑重其事地说着:“安培信义对经营人员进行武士道管理,他们要是组织起来,战斗力不亚于宫本次郎的护矿队!” “坏啦!我们怎么忽视了矿上的经营人员!林小兄弟,”王国伦急切地喊道:“你马上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通知谢家泉营长还有马鸡唤,让他们率领部队火速赶往镜铁山,当然还有你!” 王国伦说着定定神儿道:“林小兄弟一定记住,这一次你们不是去杀戮而是劝告;管理人员中专业技术人员不少,我们接受铁矿后还用得着!当然对负隅顽抗者是不能姑息的!” 王国伦之所以对林一鹏这么来讲,是因为他把接管镜铁山铁矿已经提到议事日程,只等和县长田宝怀谈拢,便就全面接管矿山为国家所用!” 林一鹏连颠带跑地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去了,王国伦独自一人向莱芜县衙走去。 莱芜县衙在大十字正街,悠长的街道是用青石条铺就而成的;这样的青石条街道,王国伦在关内不少县城见到过,听说是清朝的遗物;但这种用青石条铺就的街道坚实是坚实,上面却早是坑坑洼洼行行走不便。 王国伦走完约有2华里路的青石条街道;便就看见还算威严的莱芜县衙,以及大门口那些披红挂绿的彩旗和飘带;更看清伫立大门口的县长田宝怀和保警队长苟晓武;以及提前赶到县衙站在田宝怀身边的邓苍勋、贾河、甄强。 邓苍勋见王国伦独自一人向县衙这边急急而来,慌忙对田宝怀道:“老爷,那个一身白衣,手持镔铁扇的青年人就是忠义护**司令王国伦!” “啊呀,这么年轻哟!”田宝怀喊了一声,便就呵呵呵笑着迎了上去,邓苍勋紧紧跟在县长身后准备给见面后的两人做介绍。 王国伦和田宝怀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了,邓苍勋不失时机地对王国伦道:“王司令,这是田县长!田县长,他就是忠义救**的王司令!” “久仰久仰!”田宝怀握着王国伦的手摇晃着,把跟上来的苟晓武介绍给王国伦后便道:“王司令,老夫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嘛!” 说着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王司令昨天夜里在一线天和木桶巷歼灭小鬼子的壮举田某早知道啦!真是大快人心事消灭小鬼子,因此上特邀王司令县衙一谈,王司令请!” 田宝怀毕恭毕敬地做出一个弯腰伸手相请的姿势!” 王国伦见田县长客套,便就哈哈大笑几声,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伸展开来说:“看来前辈是个谦谦君子?还是前辈先请;小生跟上来就是!” 田县长见王国伦礼让,便就嬉笑几声走在前面,两人来到县衙的接待室,里面早就摆好香烟瓜子水果糖。 田宝怀谦让王国伦坐在上首的沙发上。 王国伦见田县长谦让,也就没有客套;把屁股坐下去后四下里看了一看呵呵笑道:“县长大人还真把小生当贵宾啦!” 话音一落,便箭一个精细伶俐的小厮端着一只盘子,里面放了两杯清茶;到了王国伦跟前鞠了一个躬,然后将一杯茶端端正正摆放在王国伦面前说了声:“王司令请用茶,这是上等的毛尖!” 小厮给王国伦把茶杯摆放好,又以同样动作将另外一只茶杯摆放田宝怀面前,道:“县长请用”;小厮做完这些事情,便就倒退着离开接待室去了。 王国伦见小厮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便就哈哈笑道:“看来田县长极其重视礼节礼仪,手下一举一动无不都在礼仪之中!” 说着呷了一口茶,把茶杯子原就放在茶几上说了声:“县长大人百忙之中请小生前来县衙相聚,不至于是喝一杯子毛尖那么简单吧?什么事情只管直讲!” 田宝怀见王国伦豁达直爽,也就没有拖泥带水,开门见山道:“王司令在莲花山时卑职就知道,现在成了抗日部队忠义救**,老朽举双手欢迎!” 田宝怀说着,不禁声泪俱下道:“不怕王司令笑话,这几年卑职被小鬼子压得连大声说话的勇气也没有;王司令力挽狂澜将压在莱芜县顶空的阴霾驱散,田某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这么说着,突然站起身来,向王国伦深深鞠了一躬道:“王司令,田某代表莱芜县50万百姓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赶走日本鬼子!” 王国伦见田宝怀这么谦逊,慌忙站起来双手抱拳还过一礼道:“田县长不必客套,我们是同胞兄弟,不是外人!” 田宝怀见说,便就扬声大笑道:“王司令真痛快!那老朽也就用不着转弯抹角!” 说着呷了一口清茶,将带进嘴里的一星茶叶吐掉道:“王司令刚说老朽于百忙之中请您来县衙不至于是喝一杯子毛尖那么简单;这话问得太好啦!老朽直言相告,请您来县衙是有两件大事来商讨!一件是对汉奸张生杰的处置问题,一件自然事镜铁山铁矿的事情!” 王国伦见说,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伸展开来道:“英雄所见略同,前辈和小生想一起去啦!就在刚才来县衙的路上,小生已经派部队接管镜铁山铁矿去了,至于对张生杰的处置问题,还得听听田县长您的意见!” “说得好!王兄弟真是田某的知己!”田宝怀拍个响掌道:“自从老朽从老家四川来到山东莱芜县,这几年还没遇见一个能诉衷肠的人;王兄弟几句话便让田某感到你就是老朽梦中久久寻找的那个人!王兄弟,”田宝怀加重语气道:“王司令,不是老朽有意奉承,是因为你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安排人接管铁矿真是目光远大,令老朽佩服不已!老朽早就这么想过,只是手中没有武装不敢和小鬼子对着干静!” 田宝怀说着,振振有词道:“田某未能实现的夙愿终于在王司令手中实现啦,真是可喜可贺!” 田宝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低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只是对张生杰的处置问题,老朽心有余悸!” 王国伦见说,“哟呵”一声道:“县长大哥对处置张生杰心有余悸?好呀,小弟正想和您当面切磋切磋呢;不妨说说你是什么余悸……” 正文 第068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王国伦两声大哥一声小弟,已经把他和田宝怀的的关系拉的很近很近。 田宝怀扬声笑道:“王老弟真能善解人意呀!”说着慷慨激昂道:“不瞒王老弟说,这些年来,老朽尽管坐在莱芜县长这个位子上,可那是火药桶呀;随时都有崩裂、炸毁的可能!这是为什么?是由于莱芜县出现了个大汉奸张生杰呀!” 田宝怀自问自答地说着,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张生杰仗着日本人撑腰在莱芜县为所欲为,老朽这个县长成了毛胡子手中的一具木偶,张生杰想让老朽唱红脸,老朽一个不字也不敢说!” 田宝怀说着,握紧双拳重重砸在面前的茶几上,搁在上面的两杯茶碗被震动得发出“咣啷啷”的声响! 王国伦见田宝怀怒火中烧,将手中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又合上呵呵笑道:“县长大哥的苦衷王某完全理解,您不要上火,王某慢慢叙谈!” 田宝怀见王国伦这么来讲,方觉自己有点失态,双手抱拳向王国伦施过一礼嘿嘿笑道:“王兄弟不要见怪,老朽有点失礼啦!” 王国伦扬声说道:“这才是朋友相交,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嘛!县长大哥能在王生面前言不自禁敞开胸怀,不正说明对晚辈的信任吗?继续说,继续说下去吧!” 田宝怀看了王国伦一眼,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子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毛胡子这个狗娘养的胁迫老朽,容许日本人在莱芜城开烟馆;开妓.院;容许日本人的武装在镜铁山铁矿存在!王兄弟,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莱芜还是国民政府的领地,可日本人却来去自由,你说这是什么事吗?” 田宝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王国伦能看见他眸子里布满的血丝,这是心火旺盛的例证;心中便就默默说道:看来县长这个差事也不好当,手中没有武装,才被人当猴一样来耍! 前段时间王国伦看过一个人所著的书,上面有”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句话,现在想起来还真事由道理…… 王国伦正想,田宝怀有说叨起来:“王兄弟,一个县长被人当枪使当猴耍,那滋味可不好受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朽做了不少对不起莱芜老百姓的事!” 田宝怀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从这个层面讲,老朽情愿将张生杰这个中国身子外国头的家伙五马分尸也不解恨!可莱芜县还穷,不少适龄孩子上不起学;医疗卫生设施落后;社会公共事业基本没有;老朽作为一县之长想在这方面进行建设,但苦于缺少资金啊!” “县长大哥您不用说啦!您的意思小弟完全明白!”王国伦打断田宝怀的话题振振说道:“你的意思是留张生杰一条命?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是吗?”田宝怀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怔怔看着他道:“这么说老朽和王兄弟想一起去啦!” “英雄所见略同嘛!”王国伦呵呵笑道:“张生杰是汉奸罪不该赦,可就凭昨天晚上能给日本人下刀子这件事讲,还是有可塑之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古人早就说过的话;因此上说,留张生杰一条性命,还能排上新的用场!” “好呀!”田宝怀拍着响掌叫了一声好说:“看来王兄弟真有张良之才诸葛之智!” “县长大哥先不要奉承!”王国伦扬声大笑一声调转话题道:“就在小弟前来县衙之前,便让一营长高剑利陪同张生杰前去3个受害姑娘的家中进行赔偿!” “赔偿?赔偿什么?”田宝怀不明事理地问。 王国伦看了一眼田宝怀道:“是这么回事,张生杰不是在莱芜境内抢劫过3个姑娘送到青岛的日本军营去做慰安妇吗?一营长高剑利当时和他谈起这事,张生杰为表白自己有悔改之心,主动提出来给3个娘娘家每家先赔偿100银元!张生杰自己既然这么说了,为了观察他的实际行动,王某才让高剑利陪同他这么去做!”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道:“如果张生杰真能给3个受害姑娘家庭每家赔偿100块大洋,那我们就暂时免他一死,让他继续和日本人做生意!” “秒呀!真是太妙啦!”田宝怀扬声说道:“老朽正是这个意思,王兄弟你想想,镜铁山铁矿石一直是张生杰和日本人进行交易;现在日本人占领北平和天津正向保定、石家庄方向推进;国家岌岌可危,那个商家还敢来我们这里购买铁矿石;铁矿石卖不出去就得不到钱,得不到钱就搞不成基础建设,连锁反应的效果极其明白!与其不所为,还不如老瓶装新酒;让张生杰继续保持和日本人的贸易关系;问题是主权要抓在我们手中!” 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张开来又合上道:“县长大哥讲得太好啦,小弟正是这么想的!” 说着看看田宝怀道:“不过不能再让张生杰一个人来做主,得弄几个人监督他!” 王国伦说完眉头一蹙又道:“不能叫监督,应该委派一个矿长,让张生杰只管贸易销售!县长大哥,不知您手下有没有做矿长的人选?” 田宝怀一怔,嘿嘿笑道:“老朽在大学攻读的是法学,对企业管理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也就不注意哪些人是做矿长的料!” 王国伦见田宝怀这么来说,便就讪笑几声道:“既然县长大哥没有合适的矿长人选,那小弟就推荐几个人!” “好呀!”田宝怀亟不可待地说:“王兄弟推荐谁做矿长?” 王国伦郑重其事道:“刚才小弟让我们的二营长谢家泉率领二营弟兄前往镜铁山铁矿了,我看就让他做矿长吧!还有马鸡唤,就是昨天夜里在木桶巷12号大院一杆九七式狙击步枪射杀了12个小鬼子的小青年,做个护矿队队长绰绰有余!” “原来王老弟早就想好这步棋哪?好好好,真是太好啦!”田宝怀兴奋不已地说着:“这样一来,铁矿的武装由我们的人掌管,主权自热而然就是国民政府的了!” 王国伦笑了几声继续道:“刚才小弟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问张生杰一顿铁矿石卖日本人多少钱,张生杰说日本外贸司一顿铁矿石给100个大洋,但80个让日本驻华军部和小山镇魂回扣了;剩下的20块他用来打点莱芜县的各种关系!” “这个张生杰没有说谎!”田宝怀接上王国伦的话题道:“20块大洋张生杰是留10块,另外10块给老朽5块,保警队长苟晓武5块!可老朽和苟晓武拿了张生杰的银洋后一个子儿也没动,全在保险柜里放着啦!” 田宝怀说着,便就看了王国伦几眼,突然拽住他的手道:“兄弟你跟老朽上办公室那边去,老朽有样东西让你开开眼界!” 王国伦见田宝怀这么来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又不好推辞,只好跟着田宝怀来到他的办公室。 田宝怀一进办公室,便就走到那只保险柜跟前蹲下身子;从衣兜掏出一把钥匙插在锁眼上对好密码,“咔嚓”一声打开来;里面竟然全是银元!” 王国伦一见满柜子的银元,不禁瞠目结舌,田宝怀却呵呵笑道:“王兄弟你看,张生杰送老朽和苟晓武的银元全在这儿呢!老朽当时要是不收,下场可想而知;收下了自己就不能动用,等攒到一定数额,就拿去救济莱芜县吃不饱饭的穷人……” 田宝怀说着,消瘦的脸上便就泛起红光;这是心中无私天地宽的表象,也是这位做过法官的县长的廉洁奉公品质的充分体现。 王国伦眼睛湿润了,他是个大学生,知道贪污**是被日本侵略者还要命的毒剂;并得不讲,就说北宋的徽宗皇上赵佶吧! 赵佶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才子皇帝,统治的25年时间里,国家的经济发展很有成效;可是就是由于有蔡京为首的“六贼”的贪腐,才是朝廷的政治十分腐朽,农民起义之火在全国各地熊熊燃烧;边境民族虎视眈眈,觊觎中原这块广阔富饶的肥肉。 终于,女真人的铁蹄踏破敢与天庭媲美的汴梁城;宋徽宗和儿子宋钦宗以及宫廷大臣上万人做了金人的俘虏,北宋灭亡。 而田宝怀执政于乱世,却身处泥淖而不染,其高风亮节让他敬佩。 王国伦紧紧握住田宝怀的手说:“县长大哥,没想到您还是这样清廉的好官,莱芜百姓一定不会忘记您的!” 说着振振有词道:“县长大哥,今日小弟前来拜访,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道明!” “讲呀兄弟!”田宝怀挥挥手道:“我们一定是最要好的朋友,什么话只管讲来!” “田大哥,”王国伦提高嗓音道:“王某打算在莱芜县扩军!” “扩军?”田宝怀复述着王国伦的话,沉默一阵若有所思地说:“扩军可是不容易的事,莱芜县尽管有50多万人口,能当兵的也有一半,但由于国民政府军队的**,没有人愿意当兵的!” 田宝怀说着,振振有词道:“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人愿意当兵,王兄弟的粮饷从何而来?” 田宝怀说着,不禁忧心忡忡道:“日本人发动卢沟桥事变后,各地都在扩军,可是想让政府提供军备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哟!” 王国伦见田宝怀这么来讲,便就笑道:“县长大哥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是兄弟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本书源自看书辋 正文 第069章 国民革命军第50师 田宝怀见自己说过“想让政府提供军备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王国伦却说这些问题他能解决,便就大惑不解地看向他道:“王兄弟可不要开玩笑,军饷一事可不是是闹着玩的;新兵征召上来后吃喝拉撒睡样样要钱,你又不是孙猴子有七十二变,能变成那么多钱来!” 田宝怀说着语重心长道:“现在是乱世,**又不被老百姓待见;吃粮扛枪的人便就少之又少;即便粮饷问题能够解决,可那支部队不是在抓壮丁,贴告示公开招兵那个会来?” 王国伦见田宝怀絮絮叨叨,便就讪笑一声道:“县长大哥,鸡不尿尿自有去路;小弟说能解决就能解决您就相信小弟一次好不好!” 田宝怀见王国伦吃了秤砣铁了心,便就“哟呵”一声摊摊手道:“这么说王兄弟还真是孙猴子有七十二?那好,老朽先听听你这粮饷如何变出来!” 王国伦讪笑一声道:“县长大哥忘了镜铁山铁矿,那不是提供军队粮饷的源泉吗?” 田宝怀一怔,沉默一阵后说道:“原来王兄弟打镜铁山铁矿的主意?” 王国伦振振有词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我们既然接管了矿山,就得要让矿山为抗日发挥余热;这也是不杀张生杰的理由之一!基于这种考虑,王某才决定扩军,而前来请示你这位父母官大人!” 王国伦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小弟之所以为此事来到县长大哥,还不是因为您是一方诸侯,只有通过你这个口子向上峰汇报;不对的编制和番号才能申领下来!” 田宝怀怔怔地看着这王国伦,说了一声:“这也是个理,王兄弟不就是想正规吗!” 王国伦郑重其事道:“忠义救**的名字是王某和属下随意呼喊出来的,不在国民政府序列之内!既然要和日本人打仗,王某就要以国家名义堂堂正正地申请一个军队番号喝敌人血战到底,以流寇、山匪角色出现在抗日战场上会被人不齿!” “说得好,老朽被王兄弟你给说服啦!”田宝怀欣欣然道:“王兄弟精忠报国之心令老朽感动,老朽就给上峰叨扰叨扰!不过老朽和宋哲元将军熟识,宋将军现在是华北前敌总指挥,给他叨扰叨扰更有成效!” 田宝怀准备好笔墨纸砚正要给宋哲元将军写信,却见门卫进来禀报,说第1集团军司令官宋哲元将军的特使求见。 田宝怀一凛,慌忙说道:“快请快请!” 嘴里说着,心中不禁忖道:宋将军特使怎么这个时候求见…… 田宝怀正在寻思,便见5个身着军官服的**军官迈着稳健的军步走了进来。 标准的军人步速是一分钟120步,每小时走12里路。 王国伦一见5个军官矫健的步伐,便知道他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 5名军官走进田宝怀的办公室,田宝怀一见走在前面的大高个,便就喝喊一声道:“正宁兄,怎么是你呀?” 被田宝怀喊做正宁兄的大个子军官是宋哲元的副官郭正宁;跟在郭正宁后面的依次是50师一团副团长刘周宝,一团二营营长郭长昌;九连长薛元福;三排长张周科。 郭正宁见田宝怀这么来喊,便就老远了大哥立正性格军礼喊道:“田县长,我们终于找见您呐!” 宋哲元的29军集团军自从卢沟桥事变后,是抗击敌寇的中坚力量;但损失也相当严重;第50师在保卫北平和天津的战斗中,12000多名将士所剩无几;为了保持第50师的番号不被取消,宋将军特派副官郭正宁作为特使,带领一团副团长刘周宝,一团二营营长郭长昌;九连长薛福元;三排长张周科前往山东招兵。 郭正宁5人在山东几个县转了一圈,情愿参军者寥寥无几;情急之中,郭正宁想到田宝怀。 田宝怀那一年从四川老家隐退后,曾经在宋将军的军队里待过一段时间;宋将军本想在军队里给他找个闲职,可京师大学堂的老师推荐田宝怀去莱芜县做法官,才没留在部队。 田宝怀在宋将军军队里赞助时,受到宋将军副官郭正宁的热情关照,两人关系很铁。 郭正宁在山东招兵艰难,便就想起在莱芜县做县长的田宝怀,便就径直而来。 田宝怀听罢郭正宁叙述,惊诧不已地哈哈大笑几声,道:“莱芜地方怪,说啥啥就来!” 说着,便就介绍郭正宁5人和王国伦认识。 郭正宁听说王国伦是忠义救**司令,知道是草寇山匪组成的杂牌军;又见王国伦身着一袭白衣,手持一把镔铁扇;一会儿将扇子展开来,一会儿又将扇子合在一起,心中便就不欠活,默默说道:“哪里来的夜猫子,玩弄一把扇子有何能耐?” 心中说着,便就冷漠地看了王国伦一眼道:“王司令手下有多少人马?” 王国伦不屑地说:“七八百人,上千条枪;四五百马!” 郭正宁讥笑一声道:“这么点武装也称司令?不叫人笑掉大牙!” 王国伦见郭正宁故意挑衅,便就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郭正宁见王国伦不吭声,说道得更紧:“王司令既然自称司令,不知有什么能耐,露两手让弟兄长长见识!” 王国伦见郭正宁咄咄逼人,便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说:“鄙人没有什么能耐,只是将你这个吃草长大的家伙撂翻在地还是容如反掌!” 郭正宁见王国伦口出狂言,便就怒不可遏地冲到王国伦跟前用手去抓他的领颌,未曾触及便被王国伦一扇子打在手腕上倒退几步。 郭正宁是军营里的摔跤高手,三个愣头小子一起上都会被他摔倒在地找不着北;初来咋到本想咩咩王国伦的威风出出他的洋相,那料先被镔铁扇敲了一下;只觉手腕子钻心的疼。 郭正宁恼羞成怒,“咿呀呀”叫喊着真个身子扑向王国伦,王国伦一记“雨燕腾空”身子旋转而起,稳稳停落在屋梁之上;王国伦脚在屋梁上点了几点,便就回落郭正宁面前,举起镔铁扇正要打下,却被田宝怀拦着道:“王兄弟手下留情,这位郭兄弟是不打不成交的角儿;见了生人总想先试试人家的身手;郭老弟你说是不是!” 郭正宁见田宝怀给自己递话,知道王国伦不是等闲之辈,便就借坡下驴道:“是啊是啊,没想到王司令的轻功这般神奇,郭某甘拜下风!” 有言道不打不成交,郭正宁输给王国伦后,倒对他客气起来打躬作揖一番;将自己一行5来莱芜征兵的意图讲述出来。 田宝怀拍个响掌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朽正和王兄弟商量扩大军队招兵买马的事,还准备向宋将军发电报申请部队番号;没想到郭兄也为此事而来,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呀;两下里融合一起不是更完美吗?” 郭正宁见田宝怀这么说过,便向王国伦行个军礼道:“卑职冒犯王司令还请见谅;招兵之事还望王司令多多担当!” 王国伦笑道:“这是不打不成交,郭大哥,我们现在就是朋友!” 接下来的事情便就顺利成章,郭正宁将他们来莱芜县的情况电报宋将军,宋将军很快回电,任命王国伦为国民革命军第50师师长上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备案;还电告郭正宁:一团副团长刘周宝、一团二营营长郭长昌、九连长薛福元、三排长张周科4人官升一级,协助王国伦在莱芜招兵。 郭正宁向王国伦转达了宋将军的电令,王国伦不胜感激,便将忠义护**700名兄弟整编为50师第一团;最后,王国伦慷慨激昂道:“现在我们就要打出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50师的旗号,区区七八百人不能彰显雄风;王某打算在莱芜县招收12000名新兵将50师的建制支撑起来!” 田宝怀见王国伦雄心勃勃,不无担忧地说:“王兄弟扩充部队正好符合宋将军的意图,可一下子招收上万人,粮饷还真是个问题啊!” 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展开来又合上去看看郭正宁问:“郭大哥,一个整编师的人数多少为好?” 郭正宁道:“正常的整编师应该是15000人左右,可是也不尽然;像74师有30000多人,全新的德式装备;但有些师甚至军也就两三千人罢了!” “这就对啦!”王国伦将镔铁扇展开来忽闪忽闪扇着道:“我们是29军50师,必须按照整装师的人数配备兵员;这样才能在战场上和日本人刺刀见红!” “王司令说得好!”郭正宁接上话头道:“不不不,现在应该喊王师长才是!” 王国伦见说,禁不住哈哈大笑几声道:“郭兄说得好,在这之前弟兄们喊我头儿、大当家的、王司令,我也说自己是兵马总都头;听起来都是别别扭扭;称呼师长还算顺口!” 郭正宁呵呵笑道:“王兄本来就是宋将军电令的师长嘛!” 说着郑重其事道:“王师您说得对,我们是国民革命军地29军第50师,是要按照整装师的定制配备兵员!” 王国伦肯定了郭正宁说法,转向田宝怀道:“不过县长大哥的担忧也有一定道理!” 王国伦说着向他跟前走了几步道:“县长大哥一定担心上万人的开销是不是?上万人的军队不说枪支弹药,光吃喝拉撒就是一笔大开销!” 郭正宁道:“王师长没有说错,现在部队的粮饷确实是个大问题,50师的弟兄们之所以阵亡那么多,很大程度上是粮饷没有跟上;就是现在坚守华北的29军将士,也是好长时间没有领到薪水;你说当兵的在战场上拼命,唯一的希望就是能领到薪水周济家中父母妻小,可是……” “这个不用担心!”王国伦打断郭正宁的话说:“50师重建后,倘若政府一时半刻断了粮饷,我们也是有办法的!” 王国伦说着,便将接管铁矿的事情讲给郭正宁5人,还说打算让他原来的二营长谢家泉做矿长,让张生杰继续和日本人交易铁矿石;这些收入是能满足50师的粮饷供给的。 最后王国伦振振有词道:“最近张生杰要和日本人结一笔账务,如果理想的话将有20万枚银元作为军用!” 郭正宁见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插上话道:“用矿山资源资助军饷也是办法,但50师组建到位后,主要还要国民政府提供粮饷!” 几个人统一了观点,第二天上午,莱芜县城里便就贴满招收新兵的告示。 国民政府自建立以来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状态,由于诸侯割据,政治上十分**;青年人不愿意为**政府当兵卖命,因此部队没有兵员不充实,便就采取抓壮丁的办法! 但王国伦这次在莱芜县征兵却别出心裁,告示凡16岁至30岁愿意入伍的青壮年,每人可领到20块大洋贴补家用。 王国伦这么来做,莫非是他财大气粗? 那倒不是,问题敲定招收新兵的当天晚上,张生杰将20万块银元搞到手;又从矿上拆借来10万块,凑够30万块现大洋,作为王国伦的招兵经费。 王国伦见张生杰以实际行动洗涤着自己的汉奸罪名,当即宣布让他继续做镜铁山铁矿的销售经理和日本人做生意;一切事情由谢家泉定夺。 矿上的安全则由队长马鸡唤,副队长胡大光、雷大帽负责。 招兵告示贴出第三天,报名者已经超过一万,大家伙似乎全是冲着20块现大洋来的。 说起来也是这个理,因为当时市场上一袋50斤的洋面卖2块大洋;新兵领到20块大洋能买10袋面粉,10袋面粉500斤够3口人的家庭吃半年。 12000名新兵按计划招收完毕后,丁大猛、何子萌、山子三人从青岛回来了。 丁大猛给王国伦汇报了汉奸易喜高已经他们处决时的详细情况;又说把易福桑交给他娘小山智利了;现在正在青岛的医院养伤。 王国伦表扬了丁大猛三人,丁大猛说自己原来就是当兵的,要继续留在部队跟着王国伦干。 王国伦答应了丁大猛的请求,尔后,王国伦便让高剑利、丁大猛、张大芒、三子、何子萌、骨子几人和一团一营200多名军士先上保定,和秦剑灼、容诗棉他们会合,说自己在莱芜将这批新兵训练完毕,赶来保定和他们会合……” 正文 第070章 杠木绑缚的担架 【夏日.通往宝鼎的公路.下午.】 日本鬼子的三架飞机从北平西郊机场起飞后,对行进在公路上的伤兵进行狂轰滥炸完毕,扯着长长的尾烟飞走了。 日机一飞走,隐藏树丛中、沟道中的伤兵有的相互搀扶着;有的依靠树棍的力量从堎坎底下攀上来,有的拄着拐杖从树丛里钻出来,重新走上公路;寂静一时的公路上又喧闹起来! 圆圆的日头仿佛走累了的路人,停留在西边的山头歇着步子,挥散在大地上的光芒已经没有正午时辰那样的强烈了;但燥热烦闷的空气中依旧充满了刺鼻的烟火味和动物尸体烧毁后的焦糊味。 关锦璘伫立在公路西边那片小树林的前头,凝视着向老鹰一样一样北撤的敌机;心中不禁泛起仇恨的潮波。 这是自己美好的家园,一群野兽却直闯而入,明火执仗地干完坏事,竟能大摇大摆的离去。 敌机轰炸后的场面狼藉一片,十几个受了伤的**士兵没有把性命丢在刺刀见红的战场上;却在赶往宝鼎兵营的救助站被敌机炸死身亡! 关锦璘“咿呀呀”疾喊一声双目喷火握紧拳头,飞起一脚向身旁一棵胳膊粗的小树踹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树竟然从半中腰被活脱脱踹断。 这就叫功夫,关锦璘这一脚是他从小练就的“神驼足”,当然关锦璘还熟稔“旋风掌”;更拿手的当然是“金雁功”。 关锦璘一旦使用金雁功,能站立地上平身跃上十几米高的房顶!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是政府高官,是培植高产棉花的科学家;可他同时又是一名战士。 在日寇入侵的当口,他早就保佑为国家献身的愿望。 倘若时才的轰炸不在高空而是在地面,关锦璘一定会使用自己的武功,杀他个干干净净。 敌机拉着长长的尾烟飞走了,愤怒一阵后的关锦璘才知道郑天寿和荆天明的两匹马在轰炸中不知所踪。 两匹马不知所踪,运载涂镇山的马车和枣红马也被敌机炸毁;如何把身受重伤的涂营长送往宝鼎? 关锦璘把手背在脊背后,心情烦躁地在小树林前面走来走去。 一阵清凉的野风从小树林吹拂出来,卷起关锦璘散乱在额头上乌发遮盖住了眼睛。 关锦璘拿手把遮盖眼睛上一缕乌发波弄掉,郭大勇便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喝喊起来:“关主任,敌机飞走了,你过来看看涂营长的伤势怎么样!” 郭大勇这么一喝喊,关锦璘似乎才想起来这一阵子敌机轰炸,他从公路上将涂镇山连背带抱地转移到小树林这边来,还不知他永远地睡着了疑惑昏迷得更加厉害! 于是便就应答一声向涂镇山躺着的那几棵大树底下跑去。 关锦璘赶到涂镇山身边,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涂镇山的胸口聆听一会,脸上便显出欣慰的微笑说:“涂营长还有心跳,看来这一趟急速转移,并没对他的伤口形成威胁。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又从衣兜中掏出装有七宝鱼精丹的那只小瓶子打开盖儿,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用手指头碾碎了给凃镇山喂进嘴里。 给涂镇山把七宝鱼精丹喂完,关锦璘站起身子长叹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我们的马车被小鬼子炸毁了,天寿小弟和荆连长的马也不见踪影;涂营长如何才能送到宝鼎去……” “抬!”郭大勇打断关锦璘的话,语气中充满坚毅和强硬。 郭大勇这么说完,便将一直拄在手中的树棍往地上一撇,铿锵有力道:“涂营长是民族英雄,也是29军的骄傲;只要有一丝存活的希望;我们就得把他抬到宝鼎去抢救!” 一旁的荆天明听郭大勇这么说,不禁潸然泪下,振振说道:“郭团长说得好,我们就是抬,也要把我大哥抬往宝鼎!” 关锦璘响应着郭大勇贾河荆天明的话:“说得好,我们马上分头准备!” 话音一落,郭大勇又道:“关主任您在这里看护着涂营长,大勇和天明、天寿兄弟分头寻找绑缚担架的材料!” 这么说着,便就自顾自的地走到涂镇山身边,跷着步子戥挡几下道:“二位兄弟,涂营长的身高是193公分,比大勇矮2公分,我们就按照这个尺寸寻找绑缚担架的抬杠、绳索、藤蔓以及横档!” 郭大勇说完这话,便和荆天明、郑天寿分头寻找材料去了,关锦璘却痴愣愣看着三人的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急剧地在心中说道:“这个少校团副也真太有才啦,用自己的步伐就能精确地丈量出涂镇山的身高。 郭大勇的举作,是关锦璘顿时想起北方乡村的农人,没到夏收秋播的季节,他们不用尺子量具,只有动用两条腿两只脚在田间地头走一走跷一跷,就能把地亩、田尺计算得明明白白。 而身高一米九五的郭大勇竟然也有这等本事? 关锦璘眼睛里不知怎么就噙满泪水。 在民族存亡的危难时刻,像涂镇山、郭大勇这样浴血奋战的男儿不顾身家性命,在战场上和敌人殊死搏杀;形成一种强大的浩然正气,将兄弟情战友义凝聚一起。 战争中的兄弟情和战友义是牢不可破的,放在和平年代即便千金万金也购买不到。 涂镇山、郭大勇、荆天明、郑天寿这些热血男儿是民族魂的真实体现者。 郭大勇是个少校团副,一个五大三粗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关中汉子;危机关头却能摒弃前嫌,对战友不离不弃,这种纯粹的人格魅力和传统美德深深触动了曾经留过洋的关锦璘。 关锦璘是政府官员,可是要不是战争,要不是遇上这些血气方刚的**战士,他上哪里去体味亲密无间的兄弟情战友义啊! 关锦璘神情亢奋地在心中说着,突然感到自己这趟宝鼎之行太不寻常——先是十家楼联保主任邓万秋从睡梦中将他喝喊起来,说日本人打过来了;邓万秋将关锦璘喝喊起来后,便神神叨叨将容诗棉的发来电报递给他说:“关主任,shang海发来的电报,你家娘子的!” 容诗棉在十家楼待过,和邓万秋这个联保主任很熟识;邓万秋一直称呼关锦璘是容诗棉的夫君,而喝喊容诗棉是关锦璘的娘子。 关锦璘接过邓万秋递上来电报草草看了几眼,果然是容诗棉从shang海发过来的电报。 容诗棉在电报上讲,说她已经从shang海动身,今天就到十家楼;坐火车还坐轮船;先到宝鼎在三皇庙街128号大院等候关锦璘;关锦璘要是先到就在屋子里等她! 关锦璘拿着邓万秋递上来的电报看了好几遍,对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发报时间和无厘头的出发时间以及到达时间全都疑惑不解。 关锦璘也顾不上多想,他打算在十家楼的乡亲们安全转移后上宝鼎看看。 可是热心的联保主任邓万秋已经借来白胖子的马车和枣红马,让瘦猴儿郑天寿赶车,送自己上宝鼎去接容诗棉。 关锦璘不好拒绝邓万秋和白胖子讹好意,便就和瘦猴儿赶上马车向宝鼎而去;行至青纱帐中,却发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涂镇山。 关锦璘和猴子郑天寿将涂镇山抬上马车向宝鼎疾驶而来,半道上却被荆天明追赶上了。 荆天明是涂镇山的异性兄弟,为了寻找涂镇山,他从高碑店奔跑而来;见涂镇山还有生命迹象便就高兴得又喊又唱。 然而,当关锦璘赶着马车;瘦猴儿——关锦璘称他猴子、荆天明骑着马上了通往宝鼎的公路后,日本飞机却炸毁马车和枣红马…… 关锦璘将这趟宝鼎之行回忆一番后,便就想起妻容诗棉来。 对于未婚妻容诗棉放弃外科医生上英伦半岛学习植棉技术的行为,关锦璘一开始并不赞同;可他知道容诗棉的父亲容天尊是纺织大王,让女儿放弃医生去做棉花技术员,目光还是远大的;毕竟医生在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已经成千上万,但懂得高产棉花种植的技术人员却是凤毛麟角。 后来的事实证明,民族企业家容天尊的选择是正确的;关锦璘和容诗棉学成归国后,很快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试验成功高产丰产棉田。 而容诗棉这次名义上回上海探望父母,关锦璘知道她没有在家中待几天,半年时间有五个月是在江南的农田中奔跑,调查高产棉花能不能在那里种植。 然而容诗棉还没把调查结果告诉关锦璘,卢沟桥事变发生了,日本鬼子大举进攻华北、北平、tian津相继失守;**不得不像宝鼎撤退! 关锦璘心中想着,不禁为容诗棉的安全担心起来——容诗棉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宝鼎?或者说由于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和tian津,火车停开轮船停航,容诗棉还在shang海的家中。 容诗棉要是在shang海的家中关锦璘就放心了,毕竟shang海现在还无战事。 可是以容诗棉的性格,驻留shang海的可能性微之甚微;她有可能在中途滞留在那个车站了…… 关锦璘正在遐想,一阵“哐啷”的掷物声打断他的思绪;抬头去看,只见郭大勇将两根捋抹得光溜溜的木棍扔在地上。 说是木棍,不如说是木椽更为确切;两根木椽每根都有老碗口一般粗,两米多长。 郭大勇将木椽扔在地上后扬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珠子笑着说:“关主任,这是两根杠木树,杠木结实;绑缚的担架中途不会有麻达!” 郭大勇说着,嘿嘿笑道:“杠木是结实,可是砍剁起来就比小鬼子的脑袋还顽固了!” 郭大勇说着,从腰间拔出大砍刀亮在关锦璘面前道:“关主任您看我这大砍刀,被杠木杠了好几处豁露啊!不过不打紧,等把涂营长送到宝鼎,郭某找个地儿收拾收拾就好!” 关锦璘看着郭大勇没有吭声,眼前却浮现出195的汉子手持一把大砍刀砍剁树木的形象。 关锦璘的眼睛潮湿了,面对这样仗义的军人,话语似乎成了多余的佐料,而用心默默感受才能体味出来一点真谛。 关锦璘静静看着郭大勇,荆天明来、郑天寿手中拎着各自寻到的材料一前一后过来了。 荆天明咯吱窝夹着几块木板,手里抓着几根长短不一的绳子;几块木板是马车被敌机炸裂后的残留物。 而郑天寿怀里抱着一团藤条,胳肢窝夹着几根马车上的横档。 从三人寻找来的不同材料来看,这是根据涂镇山的身高打量的;三人在这么很短的时间内便将绑缚担架的所需材料全部准备完毕,实在是雷厉风行。 关锦璘见郭大勇、荆天明、郑天寿三人将绑缚担架的材料一一放在地上,便就毛遂自荐地说了声:“你们三个歇着,卑职来做最后的组装!”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政府高官,武林高手,还懂医疗技术;在北京大学上学期间便跟老前辈梁漱溟搞乡村建设运动,在乡下时和老乡们绑缚过不少类型不同的担架,这方面堪称专家。 很快,郭大勇三人采集回来的材料全都派上用场——两根杠木做左右两边的抬杆,抬杆前后是起固定牵拉作用的横档;前后两端的横档距离躺人的架铺隔出些许距离;利于扛抬者用肩膀使劲。 抬杆和横档形成的框架中间,全都用藤蔓捆扎结实形成一个网床;网床上铺垫着被敌机炸裂的马车木板。 一副看起来很笨重但却实用便捷的担架制作完毕后,猴子便问高剑利,说为什么要给网床上铺垫木板,直接将涂营长放在网床上不是更好? 关锦璘讪笑一声道:“涂营长重伤在身,躺在网床上身子容易活动有害无利;而躺在木板上身子基本保持平稳能保护伤口不再损伤!” 关锦璘语重心长地说完,便和郭大勇三人将涂镇山转移到用杠木做抬杆,身下铺垫着木板的担架上去。 真是太合窍了,身高193公分的涂镇山往担架上一躺,好像是提前定制的木床似的不长不短。 关锦璘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坚毅果断地说:“万事俱备,只欠将涂营长送到宝鼎去!” 说着慷慨激昂道:“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组,郭团长和荆连长一组;卑职和天寿小弟一组!”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对郑天寿喊了一声:“猴子,我俩抬!”一边说,一边已经抓住担架的一端…… 正文 第071章 临时指挥郭大勇 郭大勇见关锦璘双手抓住担架就要抬起,急剧地喊了声“慢!”双手便就抓住抬杠,将关锦璘向身后推去,一边推嘴里一边说:“关主任是政府高官,咋能干这苦力活?您在后面跟着就行,我们三人一定把涂营长抬到宝鼎去!” 关锦璘“嗨嗨嗨”地喝喊着,担架却被郭大勇抢了过去。 郭大勇抢到担架后腰子一弯,将横档架在肩膀上,两只有力的大手臂向前伸展着抓住两侧的杠木竖档对荆天明道:“荆乡党我俩抬,你把猴子换下来!” 猴子郑天寿已经在前面用肩膀扛着横档了,听郭大勇这么喝喊,不服气地扭头向后看了看说:“嗨我说团长大哥,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咋?不和我抬?甭看我个子没你高,可是一旦走起路来,你能不能跟上还是个未知数!” 猴子那里嘟嘟囔囔叨扰着,担架的横档已被荆天明从他肩膀上拉下去。 荆天明身子一摆将猴子挤到一边,用肩膀抗住担架的横档,冲着猴子冷笑两声说:“碎屁屁娃娃咋乎个甚?你看你这个头,和郭团长这么大的块头一起抬,还不把你碎怂压垮架喽!崩叨叨,快后面跟着去!” 猴子嘴里“吱吱呜呜”地不服气,但已经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荆天明从他手中把担架抢过去。 荆天明将担架的前横档扛在肩膀上后,便对后面的郭大勇喊了一声:“乡党团长,我们起架喽!” 郭大哥附和一声,担架便被两人扛了起来开;躺在上面的涂镇山果然很平稳,荆天明喊了声“开步”,两人便向公路上奔跑而去。 西天的落日渐渐下沉,半个脸庞已经被大山遮挡起来;天空出现忽隐忽现的火烧云。 火烧云是落日逝去前的杰作,他要人们记住自己是太阳公公;是大地的主宰,今日走了明日还来;临走前要在天空做些印记,用光芒将云朵染成血红色;使云朵瑰丽的身姿在万物眼前展现。 落日在昨晚这些事情后确实是累了,便就悄无声息地暂时退出天际。 落日退去后的大地依旧燥热,野风吹拂过来的是一种令人反胃的血腥气味,为了使这种血腥气味烟消雾散,天公才在午后时辰降了一场暴雨。 暴雨过后的大地上仍然烦闷躁惹,只是这儿那儿多了一些泥淖水潭。 不知什么时候,成群结队的癞蛤蟆、青蛙已经潜伏在泥淖、水潭中去了;它们不失时机地扯开嗓子“呱呱呱”啼叫着,向大地宣示自己的存在。 几只耐不住寂寞的兔子也大胆地跑到窝巢外面来了,瞅准一簇青草丛冲将过去,彰显着自己的身影。 隐藏在地缝里的蛐蛐儿、蝲蝲蛄、促织儿也恰到好处地唱起情歌,“叽叽叽、哩哩哩”醉迷的歌声是在呼唤情人快来相会;尔后孕育出自己的后代,在大自然中占有一席之地。 郭大勇和荆天明抬着涂镇山奔走在蛙声起伏的田间小埂上,担架发出的“咯吱”声和刮吵的蛙声、虫声交相呼应;勾勒出一幅生机勃勃的夕阳晚照图。 关锦璘耳旁响彻着持续不断的蛙叫和虫鸣声,可他顾不上欣赏多姿多彩的夕阳晚照,只把眼睛向前面的担架看去;见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距离通往宝鼎的公路已经不远,而公路上的伤兵在敌机飞走后重新聚集,正在吵吵嚷嚷向前运动。 关锦璘心中一惊,突然想起郭大勇的腿上有伤,便就抢上前去振振说道:“郭团长你腿上有伤,还是让卑职来抬吧!” “这点伤算个球?”郭大勇用标准的关中话骂了一声,将关锦璘挤到一边里去笑道:“关主任您看郭某这牛一样的身躯,就是把涂营长抬到长江去也没问题!” 郭大勇这么说着,突然扬声一笑,和关锦璘谈论起战场上的事情来了。 “关主任!”郭大勇断喝一声:“有言道两军相遇勇者胜,看来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说着把大脑袋转向关锦璘那边看着他道:“关主任可知在下腿上的伤怎么回事?那是被小鬼子捅了两刺刀!” 关锦璘一怔,惊诧不已地看向郭大勇:“被小鬼子捅了两刺刀?怎么回事!” 郭大勇呵呵笑道:“当时郭某用背上这把大砍刀剁了十几个小鬼子,包括一个联队长!” 郭大勇说到这里,便就笑得山响:“那个联队长竟然是大佐军衔,比郭大勇的职级还高!在下削砍鬼子大佐时那才叫快、狠、猛,一刀从这厮左肩膀劈下右肋巴出来;***顿时成了两爿!哈哈……真个痛快……” 郭大勇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小鬼子见在下砍了他们的联队长,便就蜂拥而上,二三十个小鬼子将在下包围起来;在下没有怯惧,而是越战越勇,最后二三十个小鬼子被在下砍杀得只剩8个!” 猴子郑天寿听郭大勇这么来讲,便就瞠目结舌:“郭团长真是生胚子!前面剁掉十几个小鬼子包括一个联队长,后面上来的二三十个只剩8个,这么说团长大哥您先后杀了三四十个小鬼子!” “那还用讲!”郭大勇呵呵笑道:“但剩下的8个小鬼子却不是水货,他们个个是刺杀能手;在下清楚地记得两个小鬼子从身后给了两刺刀,但在下高大他们矮小,两刺刀只刺在腿上;在下见自己抵挡不住8个小鬼子的轮番威逼;只好退到一座小山包跟前!” 郭大勇说着嬉笑一声道:“也是上苍睁眼,在下最后没有死掉,还要感谢那座小山包救了性命!” 关锦璘大惑不解地问:“小山包不会动刀动枪,咋能救郭团长性命?” 郭大勇咽下一口唾沫道:“小山包当然不会动刀动枪,可它可以做掩体呀!就是在小山包的掩护下,在下砍一刀换个地方,才将8个小鬼子全部送回老天皇那里去了!” 关锦璘听郭大勇说完,追问一声道:“郭团长还没说你腿上那两刺刀怎么回事呀!” 郭大勇笑道:“在下将8个小鬼子干掉后,便昏昏沉沉倒在地上了,后来才知道那叫昏迷;不过被一个逃难的老乡救了。逃难老乡后来说,当时他见在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便从附近山泉中拎来水灌进嘴里;见在下腿上被戳了两刺刀流血不止;又把伤口给包扎好!老乡最后才说小鬼子早就撤走,**也向宝鼎方向退去;就给在下留了两块干粮一水壶水,指明宝鼎方向的路径;在下才找到公路,和众多伤兵一起向宝鼎而来,没想到半道上竟和关主任相遇!” 关锦璘听郭大勇将你死我活的战斗说得如此轻松,不无感动地说:“郭团长真乃赵子龙再生,一把大砍刀拼掉三四十个小鬼子自己还能活下来,真是神奇!” 郭大勇见关锦璘表扬自己,嘿嘿笑了几声,便就催促荆天明加快脚步;荆天明的步子加快了,郭大勇却明显地跟不上去,腿也开始一瘸一拐。 关锦璘见状,三脚两步冲到他跟前紧紧抓住郭大勇的手腕,将担架抢过去扛到自己的肩膀大声呵斥道:“郭大勇你这个犟头,单枪匹马砍杀死三四十个小鬼子没有丧命;难道要把命搭在前往宝鼎的路上吗……” 郭大勇在关锦璘的坚持下,只好将担架让给他。 西天的残阳被大山结结实实遮挡住了,但不甘寂寞的光芒仍然给天际留下了光彩映人的晚照。 晚照就是晚霞,瑰丽多姿的晚霞仿佛战马,又似貔貅;在天空中相互对峙,使人浮想联翩。 关锦璘和荆天明扛抬着涂镇山向通往宝鼎的公路走去;猴子郑天寿随在担架旁边,一会儿帮帮关锦璘,一会儿又扶扶荆天明。 硬装了一阵子好汉的郭大勇腿脚开始疼痛起来,他将那根扔掉了的树棍捡回来重新拄在手中,咬紧牙关紧紧跟在关锦璘他们后面。 关锦璘和荆天明抬着担架上了闹嚷嚷的公路;满游兵散勇迟缓的脚步,逼迫他们放慢速度。 猴子一声高过一声地呼喊着:“大家让让,让一让;我们抬的可是重伤员!” 慢腾腾行走在公路上的伤兵见猴子急三抢四地喝喊,只是把懒洋洋的脑袋转过来看了看,依旧我行我素。 关锦璘及得直跺脚,荆天明一边扛抬着担架,一边实处浑身的解数把伤兵往路两边里攉,但收效甚微,无可奈何! “啪啪啪”三声枪响,使闹嚷嚷的公路上立即安静下来,关锦璘回头去看,才知那三枪是郭大勇的放的。 郭大勇拄着树棍跟在担架后面上了公路后,见那些伤兵一窝蜂似的散乱在公路上,担架根本就不能加快速度,于是从腰里拔出勃朗宁手枪向空中放了三枪。 吵吵嚷嚷行走的伤兵被突如其来的的枪声惊吓住了,全把脑袋像雁一样高抬起来向郭大勇这边张望。 郭大勇见得,跳上路边一辆被日军飞机轰炸成废铁的吉普车,见吉普车上丢着红绿两面小旗子,便就拎在手中扯开嗓子喝喊起来:“弟兄们都听着,卑职是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 郭大勇这么说着,便把小红旗在空中招展一下,又用手拍拍缝在胸前的军官标志道:“大家来看,这是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的标志,那个兄弟如果不相信可以上前来看!” 郭大勇这么说完,又把绿旗拿在手中摆动着:“鸟无脑难飞,船不头不行;从现在开始,大家要听卑职郭大勇指挥!” 说着将红绿两面旗帜同时举起来道:“从现在开始卑职举起红旗大家要立即停下来;举起绿旗才能前进!” 说着振振有词道:“没见刚才小鬼子的飞机过来轰炸吗?大家要是还这样一窝蜂地拥挤的公路上,那只能等待小鬼子的飞机来吃荤了!” “我们听郭团长的!”几个相互搀扶着头上裹着纱布的兵士响应郭大勇的号召,慷慨激昂道:“现在乱纷纷一片确实不是个事,郭团长您就指挥吧!” “说得好!”郭大勇回应一声,举起绿旗断喝一声:“全体注意,以马路中间的双黄线为中心,双黄线东的人向东走在路边上排成一行纵队;双黄线以西的向西走在路边上排成一行纵队,听我口令立即分开来!” 公路上一时间出现安静,郭大勇便就扯开嗓子疾喊一声:“全体注意,目标马路两边,向左向右转;起步走!” 伤兵们顺从地向东向西分了开来,排成两行纵队站立下来;中间一条道儿终于让了出来。 关锦璘和荆天明见得不敢迟缓,扛起担架,一缕风似地向前吹刮而去。 郭大勇见关锦璘荆天明抬着担架飞速而去,正要举起绿旗让伤兵们行进,却听“嗡嗡嗡”的轰鸣声从后面传来,便就疾喊一声:“敌机又来轰炸,大家不要慌乱;听我命令按次序迅速撤离公路,上树林、草丛、山涧、石洞隐蔽…………”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072章 我把飞机引开来 第072章:我把飞机引开来 夜幕从青纱帐那边铺展过来,天际间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消失;黑暗吞噬了整个大地。 郭大勇指挥着伤兵迅速撤离公路,隐秘在两边的树林、草丛、沟道里;闹闹嚷嚷的公路一下子寂静起来。 敌机飞过来了,是三架双翼轰炸机;鬼眼一样的灯光吊挂在高空注视着机腹下面的公路,寻找轰炸目标;然而公路上却是空空如野。 这三家双翼轰炸机就是下午在公路上狂轰滥炸的三头恶魔;下午那一次炸死十几个zhongguo伤兵后赶回去加油,加满油重新赶回来想将这些从前线撤退下来的zhongguo军人全都炸死;因此不顾天黑道险赶了过来;可是等待它们的却是人走路空的公路。 三架敌机似乎并不满足,依旧在低空中盘旋着寻找目标,它们不相信一个时辰前拥挤在公路上的zhongguo兵士会突然消失。 夜晚飞行本来就没有安全系数,可是这三架双翼轰炸机却发疯了,偏偏要在夜晚追赶从前线撤退下来的zhongguo伤兵,理由何在? 原来狼性的小鬼子狠毒地认为,如果不在天亮前炸死这帮赶往宝鼎的zhongguo军人;等他们在那里治好伤口,还将是大日本皇军的死对头。 所以才这样破死亡命,不顾天黑雾沉前来轰炸。 隐伏在树林、草丛、沟渠中的伤兵见三架双翼飞机在空中盘旋失去目标,似乎才觉得郭大勇这个临时指挥官的英明和伟大。 如果不是郭大勇提前预警,如果不是郭大勇一声令下,让大家相互搀扶着,以极快速度离开公路隐伏在树林、草丛、山涧、石洞中;下午时辰丧失十几条性命的惨剧还将重演。 “郭团长英明!” “郭团长伟大!” “郭团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我们不知用什么方式感激郭团长救命之恩!” 杂七杂八的声音从树林、草丛、沟渠、山涧石洞中飞扬出来。 一个伤兵更是声情并茂地复述着郭大勇在马路上的声音和举作:“全体注意,以马路中间的双黄线为中心,双黄线东的人向东走在路边上排成一行纵队;双黄线以西的向西走在路边上排成一行纵队,听我口令立即分开来——全体注意,目标马路两边,向左向右转;起步走——敌机又来轰炸,大家不要慌乱;听我命令按次序迅速撤离公路,上树林、草丛、山涧、石洞隐蔽……” 关锦璘、荆天明、猴子郑天寿陪护着昏迷之中的涂镇山,在敌机飞来时是躲在一只山洞中的。 山洞是石头凿成十分牢固,即便敌机投下炸弹,也不会伤害到他们。 山洞前面是一道沟渠,沟渠的地势比公路高而且一直向那座大山的顶头伸展开去,看样子这里原来是河流,不知什么原因干涸才留下来一道深邃见底的沟壑。 关锦璘、荆天明、郑天寿三人围在担架旁边向公路看去,只见闪烁着鬼火的双翼轰炸机久久地在公路上空盘旋;好像是接到什么任务不将这些赶往宝鼎的zhongguo伤兵炸成粉齏决不罢休似的。 荆天明握紧拳头砸在山洞的石壁墙上狠狠骂了一声“直娘贼,我们这趟宝鼎之行真不容易;再这样等待下去,大哥他就会失去抢救时机的!” 关锦璘听荆天明这么来讲,幽怨地长叹一声,吟诵起杜甫的《春望》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寂寞的等候中能听一首古人创作的诗词也是一种享受,猴子便就兴冲冲说道:“关主任,你要把这首诗教会我!” 猴子的话音一落,三架双翼轰炸机又盘旋回来了;可是地面的光线太暗还是扑捉不到目标,就在这时,涂镇山却出现了一次急促的呼吸和颤动。 这种异常反应使关锦璘顿时想起回光返照这句术语,只见他立即把手按在涂镇山的手腕上号了号脉。 脉象紊乱而且微弱,这是生命结束前的最后迹象。 关锦璘慌了手脚,急忙从上衣口袋中拿取七宝鱼精丹塞进涂镇山嘴里,尔后又压住涂镇山的人中穴和内关穴挤压;持续四五分钟后,涂镇山的“回光返照现象消失。 荆天明长叹一口气说:“关主任真是华佗再生,关键时刻总能转危为安;我大哥要不是你这样的不离不弃恐怕早就去见国父啦!关主任,您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呀!” 关锦璘款款言道:“人中穴和关内穴是两个救命穴位,按压此穴能升高血压、调节心律,从而恢复神智;看来涂营长得立即送往医院抢救,再延误时间就来不及咧;可是……” 关锦璘欲言又止,把脑袋转向洞外,凝望着黑黢黢的地面和依旧在附近盘旋的敌机,不无愤慨地说:“这三架鬼魂下午炸毁我们的马车和枣红马,天明和猴子乘骑的两匹马也被惊吓得不知所踪;现在飞回来好像不把这些从前线撤退下来的伤兵炸死决不罢休似的!” 荆天明急切地说:“这样磨叽下去不是个办法呀关主任!” “这样磨叽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涂营长得立即送医院抢救!”关锦璘好像是对荆天明和猴子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言:“但附近隐伏着成百上千的伤兵,敌机不发现目标看样子不会离开!” “关主任!”猴子突然说:“我把小鬼子的飞机引开!”说着,一只脚已经迈到山洞外面。 “回来!”关锦璘惊悸地喊了一声,严禁不禁地说:“你这不是玩命吗,即便去也得想个办法才行!” 关锦璘这么一喊,倒把猴子给儆住了,猴子看着黑暗中的关锦璘,嘴里呐呐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锦璘郑重其事道:“荆连长和天寿小弟在这里待着,鄙人出去把小鬼子的飞机引开!” 一边说,一边在脱自己的上衣:“黑暗中只有点燃火光,敌机看见火光后以为那是伤兵转移,定会追着轰炸;这样才能把鬼魂引开去!” 关锦璘把话说完,上衣也就脱了下来;但他没有点火工具,便对荆天明和猴子说:“你俩谁有火柴或者打火机!” “关主任你不能去!”猴子突然挡到关锦璘前面说:“要去还是猴子去,猴子身形瘦小跑得快,一定能把小鬼子的飞机引开来的!” 一旁荆天明插上话:“关主任,还是让猴子去吧;他毕竟年轻灵活!” 荆天明说着,便从关锦璘手中扯下他的上衣说:“关主任这件上衣一看就是外国货值钱,还是留下来穿吧;点火有天明这件军装!” 荆天明一边说,一边把军装脱下来只穿一件汗溻儿道:“这件军装上溅满小鬼子的血迹,烧了不可惜!” 荆天明把军装递给猴子郑天寿,又将一枚打火机递上去道:“打火机是战利品,点火能派上用场,猴子兄弟拿上吧!” 关锦璘见荆天明这么来做,只好依了他,可是语重心长地对猴子说:“猴子小兄弟出了洞窟后向前跑上一段路再点燃衣服,点燃衣服后拎在手中顺沟渠向山顶上奔跑,定会将敌机引离这个地方!” 猴子应答一声向山洞外面跑去,看着猴子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聆听着空中飞机的轰鸣声;关锦璘不禁义愤填膺。 zhongguo人终于养虎成患了,倘若在“九一八”那时候就奋起抵抗将小鬼子赶出东北,能有现在的卢沟桥事变吗? 事变!事变!一个接着一个的事变,越变越将小鬼子变得凶残;别的不讲,光空中飞翔的战机就足以说明小鬼子不是一年两年的准备。 侵略者的铁蹄终于开始蹂躏华大地了,这就是不抵抗带来的恶果。 不抵抗政策是谁制定的?不抵抗命令是谁下达的?是领袖?是将军?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怎么讲,制定不抵抗政策或者下达不抵抗命令的人都是孬种;都是民族的罪人! 蜗居于太平洋小岛上的倭人骨子里早就浸满了狼性,两千多年前从大唐学到汉民族的优秀文化和传统风俗后,便就觊觎华夏大地的富饶;生出蚕食并吞的野心;然而华夏太强大了,倭人不敢铤而走险。 明治维新后,倭人的狼性逐渐成熟,1894的甲午海战使他们又增加了豺性;1918年的9.18事件是狼性豺心的大释放,善良的zhongguo将军却忽视了这种狼性的威胁;他们在同党异伐中披挂上阵打得不可开交;对待身边这个豺狼却总抱有幻想,一直想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所谓的争端! 强盗闯进别人的家园烧杀抢掠说成争端,还试图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本身就荒唐的事情自然没有定论。 那时候关锦璘还是大学生,跟导师在华北试点乡村建设运动;得知“九一八事件”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实证明这一切不是杜撰,而是实实在发生了现实;年轻学子的心头便就罩上阴影。 河本末守,这个杀千刀的日本中尉,是九一八事变的始作俑者,这个家伙率领部下在沈阳大营南的柳条湖附近将南满铁路一段路轨炸毁,谎称是zhongguo军队所为。 谎言讲过三遍不是事实也成事实,日本人蓄谋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以此为借口,向zhongguo军队发起进攻;zhongguo的将军们却幻想着事态向好的方面发展。 事态能向好的方面发展吗,豺狼已经在你的家门口磨刀霍霍向猪羊,你却抱着幻想说是为你代劳,这是多么的愚蠢和混球! 日本人就是借口这个混球事,命令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向zhongguo东.北.军驻地大营发动进攻的;猝不胜防的东.北.军一下子懵了,300余人瞬间丧生;日军却只有24人死亡! 多么可耻的比率?这样比率后世人不敢相信。 然而不敢相信的事情还在后面,2万多日本军队很快占领东北全境;而当时的东.北.军可是16万! 16万和2万的比率是8:1,也就是说8个东.北.军围住1个小鬼子用手掐锥子囊,也能将其置于死地。 可是事与愿违,16万东.北.军接到不得抵抗的命令退至关内。 关锦璘能想到16万东.北.军兄弟离开故土时的悲伤心境;然而他们还是含着眼泪离开了! 是谁让他们离开?是谁下的不抵抗命令以及大撤退命令?从而让东.北.军成为全国人民唾骂的对象?这似乎成了一个迷! 但zhongguo军队慷慨大度地撤离东北,让日本人在这块丰腴的土地上扶持末代皇帝溥仪建立满洲国,形成对华北、华东、华南的高压态势却是不争的事实。 东.北.军弟兄熊包吗?那倒不是,如果16万东.北.军当时围歼2万日军,即便用手撕也会将其撕撕成碎片! 然而事情总是不以人们的愿望为转移的,东.北.军撤离东北了;将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日本人! 有人说这是战略大转移,天真地构想着日本人占领东北后不会再有其他企图,可是农夫和蛇的的故事重新上演——“卢沟桥事变”发生了 又是一次事变,豺狼的伪装终于被撕破,zhongguo的军队不再熊了;29军奋起反抗。 可是鬼子的机械化太强大,他们的军舰将日本兵士源源不断地运往zhongguo;他们的飞机整天在zhongguo的上空飞窜,这三架双翼轰炸机,应该是D1A2-96式双翼轰炸机,机长9.39米,翼展11.37米,机高3.41米,动力是一台光1式发动机730马力,起飞重量:2799kg,最大时速一小时309km;配备三挺机关抢和310kg炸弹…… 关锦璘正在寻思,却见猴子在200米开外的地方点起火来。 盘旋在空中的敌机看见火光,一下子兴奋起来,三架飞机从不同方向追着火光而去。 蹲在沟渠中的猴子看见敌机向自己点燃的火光飞来,一下子激动来,将点燃的衣服拎在手中向山顶上奔跑。 猴子年轻、消瘦,常年累月在野外赶车做工,练就一副矫健的步伐,只见他拎着燃烧的衣服仿佛灵猴穿山,向山顶奔跑而去。 三架双翼轰炸机看见火光,以为是转移的伤兵,也就追着猴子向山顶飞去。 飞机与火光距离关锦璘他们隐藏的山洞越来越远,却听一声“轰隆”的响声在山坳里响起,原来是一架敌机撞在山头上坠毁了。 猴子高兴得又喊又叫,两架敌机见同伴的飞机坠毁,便向猴子射去复仇的子弹。 猴子立即伏趴一座塄坎下面,手中的衣服也燃烧完结火光熄灭了。 两架飞机失去目标,报复性地向地面投掷炸弹,但却难能伤及隐伏树林里、草丛中、沟壑间的**伤兵了…… 正文 第073章 宝鼎思罗医院 宝鼎城被黑夜笼罩着,往日灯火辉煌的戏院、舞厅早早地关门熄灯;街道上不时地有兵车驶过,白刺刺的车灯朝前射去,映照出交头接耳坐在台阶上、道路旁的众多伤兵。 这些从前线撤退下来的伤兵,一路上遭遇了好几次敌机轰炸;侥幸来到宝鼎的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人。 然而伤兵们来到宝鼎后方才知道,这地方的兵站、医院、收容所同样遭遇敌机的轰炸。 伤兵们们不能预期安置,只能沿街而坐等候消息;好在这些沿街而坐的伤兵全是轻功,不会危及性命;也就听天由命了! 但对伤情严重、生命垂危者,义工会尽快把他们送到思罗医院。 思罗医院的前身是教会医院,美国姑娘阿什利的爸爸华佗,妈妈章馨怡就是思罗医院的医生。 华佗是外科主任,自从思路医院开始接收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员后,华佗好几天都是连轴转;有时候还得亲自上手术台做手术。 章馨怡是内科医生,此刻正在接诊室接待病人。 关锦璘、荆天明、郑天寿还有后来跟上来的郭大勇四人,是在两架敌机飞走后,扛抬着涂镇山重新上路的。 那时候敌机一块来了三架,追着行走在公路上的伤兵轰炸的;敌机飞来时郭大勇指挥伤兵们向两边的树林、草丛、山涧、河沟中隐秘;关锦璘、荆天明、猴子郑天寿却扛抬者涂镇山躲藏在一个石洞中。 涂镇山出现一次紧急的抽搐和颤抖,但三架敌机却鬼魂一样在空中盘旋着不愿离去。 猴子挺身做出了冒险决定——只身去把敌机引走。 一个不经意的冒险,最后竟然改变整个局势。 敌机见猴子在地面上燃烧起来的火光,以为是转移的伤兵;便就追着火光而去;没想到那里是座小山,一架敌机一头撞在山包上机毁人亡;另外两架见势头不对,盲目地丢了十几颗炸弹飞走了。 猴子当时惊得瞠目结舌,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壮举会换来一架敌机的坠毁,兴冲冲回到关锦璘跟前时,关锦璘竟将他举在空中抛了好几个抛。 而郭大勇那边隐身于树林、草丛、山涧、沟渠的伤兵见小鬼子的飞机撞山自毁,全都欢呼雀跃。 在伤兵的振臂欢呼中,另外两架飞机也狼狈逃窜了;郭大勇立即发出火速向宝鼎城进发的命令。 郭大勇发出向宝鼎城进发的命令后,伤兵们重新走上公路;郭大勇这才腾出手来追赶关锦璘他们。 关锦璘和猴儿郑天寿抬着涂镇山向前奔跑,荆天明因为有伤被猴子替换下来了。 郭大勇在后面喝喊着:“关主任你们停下来让我换换,你们两人是坚持不到宝鼎城的!” 关锦璘应答一声:“郭团长和荆连长身上全都有伤,不能因小失大,关某和猴子小兄弟一定能将涂营长抬到宝鼎城的!”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和猴儿大步流星向前赶路。 郭大勇关锦璘和猴子步履匆匆,自己拄着树棍追撵不上,只好嘘叹一声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行走!” 荆天明见状,嘿嘿啼笑几声和郭大勇走到一起说:“郭大哥再呼喊也不顶事的,关主任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刚才我抬得好好的,他却让猴子给换下来了;说我身上有伤!” 郭大勇讪笑一声:“哪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荆天明笑道:“有是有可是不严重!” “哪还叫唤个锤子?”郭大勇用关中话骂了一句:“好好和我走一起,追赶关主任跟猴子吧!” 关锦璘和猴子两人疾风似火,扛抬着180多斤重的涂镇山好像并不费多少力气;这是因为关锦璘有扎实的武功功底,而猴子郑天寿则长年累月在田间地头、山涧丛林打拼;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算不上最辛苦的;两人默契配合自然行走如飞;终于看见夜幕中的宝鼎城。 宝鼎城长城北大街320号思罗医院门口,几盏鬼火一样的路灯在闪烁幽光;在路灯的辉映下,“思罗医院”几个草书大字模模糊糊显示出来。 已是戌末亥初时辰,医院门口宽大的广场上依然是车辆人流你来他往。 忙碌的军车将伤员拉到这里后放下来,又匆匆不停地离去;而在医院门前跑动跑西接待伤员的是宝鼎大学的学生。 这些莘莘学子在国难当头时挺身而出,有的上了前线;上不了前线的就留在后方做义工。 一批批伤员不断地向思罗医院送来,从这种情状中你就能判断出前方的战事是多么惨烈。 民族的脊梁,热血的男儿正在一刀一枪和小鬼子拼搏,用自己的尊严捍卫着这块神圣的土地。 关锦璘把思罗医院门前的情景看过几眼后,心中又激动又忧伤。 思路医院是一所教会医院,可是战争爆发后;义无反顾地接收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员。 走进医院大门,迎面便是医疗大楼;医疗大楼有五层高,顶楼右边坍塌了一个角,明显是日军飞机轰炸后留下的痕迹。 宝鼎成了部队的中转站后,日军飞机频繁地对这里进行轰炸;但思罗医院的坚固建筑在敌机疯狂轰炸中只是损伤了几个楼角,使人不得不对那些设计和建造者说一声“谢谢!” 思罗医院医疗大楼的一层大厅中,几百平米大的地方停放着几十幅担架,每幅担架上躺的都是等待手术的伤兵。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跑前跑后地忙碌着;有的给手术室送药品,有的指挥义工把伤兵给治疗室里抬。 关锦璘和猴儿扛抬着涂镇山走进大厅时,一个戴眼镜的女护士立即喊道:“甭占道儿,往里面抬!” 两人在眼镜护士指引下把担架抬到一处地方,却是厕所门口。 关锦璘皱皱眉头看看眼镜护士说:“这人伤得很重,能不能及时手术,要不……” 眼镜护士打断关锦璘的话:“都伤得不轻,可手术得一个一个来!” 关锦璘:“那我们要等多久?” 眼镜护士:“说不上来,先挂号,到了叫号!” “挂嘛子号哟?”随后赶上来的郭大勇喝喊一声:“人都快死了挂的球号?” 眼镜护士一怔,回头去看郭大勇,见他身高马大,手里拄着一根树棍,衣服上血污一片;模样就是花和尚鲁智深;便就没好气地说:“你这人太粗野,张口就是脏话!” 关锦璘见眼镜护士对郭大勇不乐意,便就笑道:“护士小姐甭生气,他是我们的兄弟,这样说话习惯了不要给心上放!” 荆天明接上话:“郭团长说话是粗了些,可现在紧急关头挂什么号嘛,还不把我大哥抬进去抢救!” 眼镜护士不耐烦地看着荆天明道:“这里等候抢救的有几十个,都是生命垂危的重伤员;不挂号排队怎么行?你们不愿意挂号就把人抬走!” “你说甚?”郭大勇抢前一步抓住眼镜护士的胳膊道:“你再说一遍看我拧下你的脑壳!” 眼镜护士见郭大勇凶巴巴的模样,“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眼镜护士一哭,正在接诊的章馨怡立即从里面赶出来吆喝着:“咋咋咋,咋回事?” 眼镜护士抹了一把泪水向章馨怡诉苦道:“章医生,这个当兵想打人!” 眼镜护士指指郭大勇说:“没见他还拽着我的胳膊吗?” “哟呵,我想打人?”郭大勇莫名其妙地瞪圆眼睛,松开眼镜护士的胳膊似笑非笑地说:“我打人了吗?我打谁来?呵呵……” 章馨怡听郭大勇说纯真的关中话,便就嬉笑一声道:“29军的关中老乡,您先甭上火好不好!” 郭大勇听章馨怡用关中语和他搭话,心中一下子温暖快起来:“大姐也是关中人?你的关中话比郭大勇说得纯真!” “家住关中万年县,桂花村中有家院,我是关中西京人!”章馨怡玩笑似地说:“这么讲乡党叫郭大勇?” 郭大勇打个立正,行个军礼振振有词道:“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 说着,便就指指一旁的关锦璘道:“这位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农产调整委员会棉业主任关锦璘!还有这两位,” 郭大勇指着荆天明和郑天寿道:“一位是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连长荆天明;这一位小兄弟叫郑天寿,外号猴子、瘦猴儿;来宝鼎路上点燃衣服引诱小鬼子的飞机,***一架飞机撞在山头上机毁人亡喽!” 章馨怡见郭大勇嘟嘟囔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便就笑道:“看来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郭乡党是团长,还有国民政府的高官;那就说明你们送来的伤员不简单哟!” 关锦璘接上话:“章大夫,我们送来的伤员是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少校营长涂镇山!” 说着,便就转向眼镜护士道:“小妹妹甭伤心,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心情都不好;郭团长时才口气是粗了一些,还望小妹妹能够谅解!” 眼镜护士见关锦璘和蔼可亲,便就深深向他鞠了一个躬接待伤员去了。 关锦璘见眼镜护士去了,才对章馨怡道:“章医生,我们送来的涂营长要立即进行抢救,你看……” 关锦璘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章馨怡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便对涂镇山做了检查说:“伤员有可能是脏器损伤,你给他服的药起到止血作用,给手术赢得了时间;庞护士,” 章医生喊着眼镜护士:“这个伤员人脏器损伤,十分危急,赶快送手术室抢救!” 眼镜护士应答着,招呼义工抬着涂镇山进了手术室。 关锦璘握着章医生的手感激不尽地说:“谢谢章医生,可不知这种手术要做多长时间?” 章医生看了关锦璘一眼:“这得看他的损伤情况,倘若伤得不算重三四个小时就可结束,否则时间会更长;关主任您要耐心哦!” 章馨怡说着郑重其事道:“宝鼎的几所医院被敌机炸瘫痪,危重伤员全转到思罗医院;我们医院的外科医生连轴转了几天累趴下啦!现在手术台上是几个外来医生,关主任不要着急!” 章医生和关锦璘说完这话后辞别了,关锦璘呆呆站立一阵便对郭大勇、荆天明、郑天寿三人说:“章医生说手术最少要三四个小时甚至时间更长,你们三人在这里守着,关某要上三皇庙街128号大院去看看!” “关主任说得对,你家娘子恐怕早就到啦,应该过去看看!”猴子接上关锦璘的话道:“关主任,猴子和你一起去!” 郭大勇听关锦璘说要上三皇庙街128号大院看看,又听猴子提到关锦璘的娘子还要一起去;便就不明事理地问:“关主任的家在宝鼎?” 未等关锦璘张口,猴子便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三皇庙街128号大院是政府奖励关主任的!” 猴子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关主任和娘子容诗棉在十家楼试种棉花,亩产达到600斤后,宝鼎市政府把三皇庙街128号大院这座院落赠送他们夫妇的!” 郭大勇长叹一声:“原来这样,可关主任怎么能和涂营长相遇……” 正文 第074章 夜色中的宝鼎城 荆天明听郭大勇这么来问,便就嬉笑一声看着他道:“团长大哥,说起关主任和我大哥相遇的事情,那可真是蹊跷一章!” 郭大勇看向荆天明:“蹊跷一章?怎么个蹊跷一章?” 荆天明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当时我们教导营600多兄弟被小鬼子一个联队包围!” 荆天明说着,突然扬声道:“团长大哥一定知道鬼子一个联队的兵力吧?那可是3800人啊——一个54人的指挥部,121人的运输队;携带团部和直属各连一日份的给养以及可能配属师的野战厨房;一个81人的弹药排携带一日份的弹药;三个步兵大队;一个122人的炮兵中队:连部25人, 1个观察班, 一个31人的弹药排;三个31人的炮排!” 荆天明说着抖抖精神道:“联队的头儿是个大佐名叫龟田一寿,我们600多兄弟几乎拼光;大哥让我突围,我不愿意,被他在后背上敲了一刀把。我知道大哥的命令难能更改的,只好依他!可在我一边和小鬼子搏杀一边向外突围时,大哥却喝喊着让我向西南方向而去;还说他如果能活着就上西南方向与我会合!” 荆天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道:“后来我还真突围出来了,多亏大哥传授的陌刀刀法!” “乡党会陌刀刀法?”郭大勇诧异吃惊地问:“陌刀刀法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荆天明扬声笑道:“看来团长大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说着振振精神道:“陌刀这种冷兵器是失传了,可是刀法并没有啊!我大哥用的就是陌刀刀法;要不咋会在几百个鬼子围困时不缩不退,杀了个干干净净!我大哥还把陌刀刀法传授给我,那么小鬼围困着我,也被我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来!” 关锦璘插上话道:“卑职知道陌刀是唐朝的利器,可后来被大砍刀替代了,可没想到涂营长和荆连长竟然继承了陌刀的刀法,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荆天明笑道:“关主任说得对,我大哥的大刀刀法就是陌刀刀法的传承;因为他祖上就是陌刀手!陌刀是一种长刀,刀柄上按一个木把;为隋唐时期的重要兵器,主要用来对付突厥人的马队;那时候突厥的马队一见唐军的陌刀手,基本上是不战自溃,主动缴械!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华夏境内的陌刀消失了,东夷扶桑却有大量陌刀存在;小鬼子指挥官手中的武士刀其实就是陌刀的变种!” 郭大勇长叹一声说道:“原来这陌刀还有这么深渊的历史!” 说着不以为然道:“我们不说陌刀了,就说你提到的蹊跷事!” “好呀!”荆天明笑道:“要说蹊跷事还真射击蹊跷!不过要接上我大哥让我突围那一段往下讲!” “好好好你讲你讲!”郭大勇摆摆手道:“不过不要啰里啰嗦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荆天明呵呵笑道:“我大哥当时让我突围他来掩护,我不敢抗命;便就施展陌刀刀法一阵猛杀猛砍,小鬼子的脑袋便像风吹一样落了一地!” “夸张!乡党太夸张!”郭大勇讪笑一声道:“风如果能把脑袋吹掉你粑多少我吃多少!” 荆天明笑道:“团长大哥,我不是在叙述情节吗?叙述情节如果不夸张那就太没味道了!” 说着提高嗓音道:“当时我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到一座小山头上,回头去看我大哥,他被一百来个鬼子包围起来;后来我大哥就被小鬼子十几个用上去用刺刀捅翻;我悲痛得放声大哭,可是一场雷阵雨淹没了我的喊声,也将小鬼子的战队冲散。小鬼子在龟田一寿的率领下撤离战场后,我去寻找大哥,我大哥却不见了,你说蹊跷不蹊跷!” 郭大勇讪笑一声道:“乡党又卖关子呐?你大哥不见了咋就躺在关主任的马车里?” “我说这是蹊跷嘛!”荆天明嘿嘿笑道:“当时我在阵亡的战友中没找到我大哥,便就灵光一闪寻思道:大哥那样的神勇的人一定不会轻而易举死掉,他不是让我向西南方向突围吗?弄不好他先我而去了!这么想过,我便看着日头向西南方向奔跑;路上看见几摊血迹,更就相信大哥还活着!” 郭大勇听到这里又是一声讪笑,道:“你大哥是杀不死的王十八嘛,被一百多鬼子包围,十几个鬼子用刺刀捅他,竟然还能活着逃出来!” 猴子郑天寿插上话:“团长大哥不要厚己薄彼,你不是一把砍刀在手杀了30多个小鬼子还活着吗?人家涂营长咋就不成?” 郭大勇被猴子说得无言以对,呵呵笑着看向他道:“哦!对!是是是!” 关锦璘笑着接上荆天明的话:“涂营长是逃出来了,鄙人和猴子驾着马车从青纱帐里经过时发现的;那时候涂营长胸前的徽章还能看清楚,我们才知道他是**的营长,便将他救起放在马车上向宝鼎赶来!” “怪不得我赶到青纱帐里时只发现了大哥一只鞋,这是第二个蹊跷事!”荆天明欣欣然道:“我就是凭这只鞋推断我大哥还活着的,在丢鞋的地方寻找线索,发现有马车的车辙向东而去,便就急急向前追赶,果然追上关主任和猴子;我大哥果然就在他们赶的马车上!” 荆天明絮絮叨叨还要说下去,关锦璘摆摆手道:“荆连长你和郭团长在这里慢慢聊吧,鄙人要上三皇庙街128号大院去了!” 关锦璘说着就要离去,却见猴子三脚两步横在他面前说:“关主任,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关锦璘看了猴子几眼,见他态度坚定,便就摆摆手道:“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黑夜像一头张开大嘴的魔兽,把万物全都吞噬;没有月亮的夜晚显得阴森和恐怖。 关锦璘和猴子郑天寿走出思罗医院的大门后没走多远,便就拐进一条巷道;巷道里黑黢黢一片,连道路也辨别不清。 关锦璘对猴子道:“这是一条背巷子弄不好要迷路,我们得走正街!” 一边说一边把手向前指指道:“你看巷子的尽头不是有光亮吗?那一定就是正街!” 猴子见说,便就跑到关锦璘前面道:“关主任您慢慢走,我上前看看;倘若不是正街,我们就折返回去!” 猴子说着,便就疾风似火向前刮去,步履之快捷,动作之迅速,使关锦璘喜出望外。 “真像大森林里攀高沿低的猿猴一会儿蹦,一会儿跳!”关锦璘在心中欣欣然说着:“这孩子极有可塑性,一个时辰前他自告奋勇引跑小鬼子的飞机;导致一架敌机触山坠毁,这样的壮举同年龄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 关锦璘一走一边寻思着,便见猴子折返回来站在他面前道:“关主任,你说得没错,前面果然是正街;一街两行都有路灯!我识字不多,可是能认识路牌上写的中山南大街几个字!” “好,中山南大街正是通向三皇庙街128号大院的正道儿,上了中山南大街,再走七八里路就是三皇庙街128号大院!” 猴子笑笑:“七八里路算啥,我一口气跑十几里连气儿也不喘!” 关锦璘笑道:“那好,我们马上从胡同里穿过去上中山南大街!” 两人加快步子向前赶路,关锦璘突然问道:“猴子小兄弟,你愿不愿意学武功?” 猴子一怔停下步子,看着黑暗中的关锦璘,若有所思道:“关主任,猴子做梦也想学武功,就是没有人愿意教!我们来宝鼎路上你不是说过腾出手来教猴儿几招;关主任,猴子现在就拜你为师吧!” 猴子说着,便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给关锦璘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郑天寿三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从今往后,徒儿郑天寿要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师傅!” 关锦璘见猴子冷不丁拜起师来,便就抓住他的手往起来拽:“这是干么?起来起来快起来!” 猴子挣扎着说:“师傅,您今晚不答应收猴儿做徒弟,猴儿就跪死你面前!” 关锦璘刚才一闪念就是想收猴子为徒,才那么问了他一声;没想到猴子聪明盖世,一下子明白其中的含义。 关锦璘便就不掖着藏着,振振有词道:“郑天寿你起来,关锦璘答应收你为徒!” 猴儿见说喜极泣泪,又向关锦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子。 关锦璘道:“猴子,你这一套拜师礼是从哪里学来的还真地道嘛!” 猴子呵呵笑道:“师傅,猴子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从七八岁起就想学武功,可就是没有人愿意教;便就常常偷看别人练功,别人拜师就是这样的,猴子也就这么做了!” 关锦璘呵呵笑道:“猴子你真聪明,可是我还没问你的家在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 猴子沉思大半天才说,我从小没见过娘,只记得我爹叫郑老屁!” “郑老屁!你爹叫郑老屁?”关锦璘莫名其妙地问:“你爹咋就起这么个名?一定是绰号吧!” 猴子神情严峻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爹领着我在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吃饭,一伙军警冲过来说抓什么犯,把我和我爹冲散了!” “还有这种事呀!”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哪你再没见过你父亲?” “没有!”猴子道。 “离了爹怎么生活?”关锦璘问。 “讨饭!”猴子道:“后来一个爷爷把我领到四家村,我就给他们做了孩子,那时候我好像五六岁!” 关锦璘不胜感伤地问:“那家人对你好不好,他们姓什么?” “他们家也姓郑,对我还不错!”猴子看着关锦璘说:“可是他们很穷没钱供我念书,十一二岁就让我来十家楼白胖子家做长工;白胖子是好人,给我吃饱肚子;还把那辆马车交给我跑运输!” 关锦璘长叹一声说:“你是个苦孩子,从今往后关某不光要教你武功,还要教你认字做人!” 关锦璘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见时钟已经指向午夜12点,便就说道:“猴子我们得加快速度!” 高剑利和猴子走完有路灯照明的中山南大街,便就看见黑黢黢的三皇庙街。 128号大院在三皇街的最西头,但倭寇飞机下午来这里轰炸过一次;不少房屋受损严重。 关锦璘心情沉重地向里面走着,只见道路两边的墙壁倾倒,房屋塌陷;横七竖八的房椽砖瓦砸得满地都是;三皇街一试面目全非。 关锦璘和猴子走到128号大院门口,地面上还有烟雾徐徐冒升——屋子被敌机轰炸后燃起大火,大火将院落里的建筑物全都烧毁。 关锦璘惶恐地睁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神经质地喊了一声:“猴子,容诗棉是不是……” “师傅不要胡思乱想!”猴子打断关锦璘的话:“师母是贵人咋能遭遇小鬼子的轰炸——猴子拜关锦璘为师后自然便称呼容诗棉为师母了!” 关锦璘见猴子这么来说,也就镇定下来:“但愿如此,可能是容容还没来到宝鼎;因此也就没有一场灾难!” 关锦璘和猴子站在残垣断壁前思绪万千,便见两只媾和的野猫在残垣颓壁中发出瘆人的求偶声。 猴子骂了一声“野杂种”捡起一块土坷垃向野猫撇去,野猫闪电一般从关锦璘和猴子面前消失。 消失了的野猫不禁有勾起关锦璘的联想,他十分沮丧地对猴子说了声:“我们回医院去吧!” 话音一落,便听刺耳的警报声陡然响起来;警报声中又传来一阵高似一阵的喝喊声:“日本飞机又来轰炸,大家赶快找地方躲避!” 寂静的宝鼎街头顿时慌乱起来。人们奔跑着,吆喝着向西边的那座小树林涌去。 关锦璘拉起猴子说:“跑,跟着人群逃跑!” 两人加入奔跑的人群之中,向一座树林跑去。 敌机出现在空中,还是两架双翼轰炸机;频繁闪烁的灯光像暗夜中的幽灵在空中来去晃动,突然羊拉屎一样投下炸弹。 关锦璘很得咬牙切齿,怒冲冲对猴子道:“看样子这两架鬼魂就是我们在公路上碰到劳什子,一架撞山头烧毁了,两架赶到宝鼎城里来寻仇!” 关锦璘的话音很快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了。 爆炸声中,孩子的哭声;猪羊牛马的嚎叫声和人们无序的诅骂声连续不断。 可在这时,却听丛林树间响起连珠炮般的枪声,有人竟然向双翼轰炸机打出愤怒的枪弹…… 正文 第075章 夫妻相逢在子夜 关锦璘没想到有人会向敌机射击,振奋之中拽了猴子一把道:“猴子,我们过去看看是哪路英雄有如此的胆略;向小鬼子的飞机开火!” 话音一落,便听丛林树间的枪声比此前更加密集;更加热烈。 密集热烈的枪弹声中,一架双翼轰炸机轰斜歪脑袋向小树林前面的地面栽去,屁股上扯起一道长长的白烟。 尽管是黑夜,但长长的烟雾在飞机翼灯的映照下,仿佛魔鬼的尾巴依稀可见。 关锦璘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便就兴奋地喝喊:“猴子,敌机好像被击中要坠地!” 关锦璘的“坠”字刚一出口,便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雷霆万钧般震响起来;响声中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腾上云端,将宝鼎城的天空映照得通明。 “打中啦!打中啦!小鬼子的飞机被我们打中啦!”一阵同样震耳欲聋的吼喊声将关锦璘从懵懂中喝唤醒来;关锦璘定了定神,判断出欢快畅利的喝喊声是来之小树林的北边方位便就诧异吃惊地寻思道:果真是小鬼子的飞机被人打落下来坠地起火?难道不是吗?刚才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的爆炸声和冲天而起的火光足以证明,飞机遭遇了异物袭击;而丛林树间响起的喝喊声,更就坐实是那些喝喊的人把飞机打下来的……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高兴得不能自己,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判断出欢声笑语是在自己的左手方向;那里是一片更为密集的树丛。 关锦璘跷起脚尖向树丛那边看去,只见敌机坠地的地方就在丛林树间的前方不远,而燃烧亮起的火光,竟然将本该黑乌乌的丛林树间映照得一片明亮。 关锦璘心情激动了,拽了一把猴子道:“猴子快,我们过去看看,是哪路英雄把小鬼子的飞机从天上揍下来的!” 关锦璘和猴子一路欢笑着朝枪声响起的丛林树间赶将过去。 关锦璘和猴子距离枪声响起的丛林树间越来越近。 关锦璘和猴子终于来到枪声响起的丛林树间了。 展现关锦璘和猴子眼前的是十几个汉子,十几个汉子手中全都拎着步枪,每人还都依靠着一棵大树。 夜色尽管深沉黑暗,可是起火飞机燃烧时泛起的光亮,使关锦璘将那些汉子看看清清楚楚;只见他们一个个腰粗膀圆,倘若和小鬼子对阵,一个汉子击搏三四个倭寇最后将其干死不在话下。 汉子们欢呼着,跳跃着,庆幸自己用步枪将敌机打落下来。 就在这时,却听一个雄壮的声音亮亮地喝喊起来:“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打落了一架敌机,不是还有第二架吗?弟兄们各就各位继续射击,要是能打下第二架敌机,那是对大当家的最好的献礼!” 关锦璘心头一怔,默默说道:汉子说的大当家一定很牛皮,手下人竟然要打落两架敌机给他献礼?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见十几个汉子已将手中的步枪架在身边的大树干上,瞄准空中盘旋的第二架敌机“啪啪啪”连珠炮似地又打起枪来! 密集的枪弹向低空射去,第二架飞机的飞行员似乎感觉到抑或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立即将飞机拉起升高,尔后迅速调转机头;惶惶似丧家之犬向北逃窜去了。 打枪的汉子见飞机夹着尾巴逃跑了,便就停止射击,依旧哈哈哈……呵呵呵……嘻嘻嘻……讪笑起来。 关锦璘凝视着惶惶逃窜的敌机,心中腾起激动的潮波:傍晚时辰,一架敌机撞山坠毁,另外两家惶惶逃窜;现在一架被好汉打落下来,剩下的一架果然不敢久留,急急如漏网之鱼逃之夭夭了。 这真是大快人心事呀,不可一世的敌机自以为所向披靡,哪料到几杆步枪就将它打得屁滚尿流! 关锦璘翻江倒海地寻思一阵,情不自禁地喝喊起来:“奇迹!奇迹!简直是个奇迹!” 一边喝喊,一边把拳头紧紧握起来在眼前晃动着“啊哈哈”笑道:“没想到步枪也能打飞机,真是一个神话嘛!” 步枪打飞机也不是什么神话,自从飞机问世以来,被步枪击落的已经不是一架两架;这种空中的巨无霸其实也是纸老虎,一只大鸟冲撞过去,控制不好也有失重坠毁的危险。 关锦璘兴奋不已地和猴子谈论着步枪打飞机的神奇,却听丛林树间响起叽叽喳喳的叫好声。 这是一帮人对十几个汉子用步枪打下飞机的赞扬声,然而关锦璘却能听出来,赞扬声是标准的女音,高、中、低音混合;仿佛一章优美的古琴曲! 关锦璘眉头一蹙,心中想道:汉子们使枪弄棒的地方哪里女人,听她们那种亲切的语气,好像是一起的。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想探查个究竟,于是大步流星,向女人声音响起的地方赶去。 高、中、低融合一起的女音越来越清晰,关锦璘脑门“嗡”的一响,听出混杂的女音中好像有容诗棉的声腔,便就一下惊呆了! 容容的笑声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响起?真是奇了怪了见鬼了……关锦璘急剧地寻思片刻,便就按捺不住地喝喊起来:“是容诗棉吗?容诗棉!容容;我是关子!” “关子!关子!”关锦璘的喊声立即得到回应,是一阵圆润清丽的声音。 圆润清丽的声音仿佛麦收季节的黄鹂鸟,从丛林深处飞扬出来:“关子!关子!你是关子?” 随着黄鹂鸟的叫声越来越响,关锦璘终于看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这边奔跑过来——果然是容容!关锦璘在心中说着,便就扯开嗓子喝喊起来:“容容!容容!果然就是容容!” 关锦璘喝喊着迎着容诗棉而去,容诗棉已经看清楚向她而来的是自己的夫君关锦璘,便就就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一趟天南地北,使容诗棉抱定主意要和关锦璘住一起的。 在这之前,两人都还循规蹈矩地遵循着传统的观念——体体面面办一场婚礼再住一起! 可眼下小鬼子打进来了,婚礼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远景;为了照顾关锦璘的生活,或者说让关锦璘照顾自己的生活;容诗棉拿点主意要和关锦璘住一起的;这个主意她父亲容天尊也同意。 容天尊当时就对容诗棉说:“爸爸让你放弃外科医生的职业去英国学种棉花已经亏待了;婚事绝不干涉!” 爸爸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你和关子早就应该结婚,住一起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至于婚礼仪式那只是一种形式,举办不举办都无所谓!” 这时候,容诗棉见关锦璘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便就喝喊着冲上前去。 两个分离几个月留洋博士跑到一起了,关锦璘便就张开有力的手臂,挺直宽阔的胸膛,将容诗棉紧紧抱住。 容诗棉小鸟依人似地扑进关锦璘的怀抱,便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两人拥抱着,不顾身旁站立的同仁伙伴;两人激吻着,忘记了这是荒郊野外。 容诗棉喜极而泣,关锦璘将他的脸盘轻轻捧起,擦拭掉垂在眼边的泪水珠儿说了声“容容,关子终于等到你啦!” 夜的眼静幽幽地目视着一对忘情的男女,站立一旁的的秦剑灼、彪子、阿什利、王家琪、李佳雨一伙人看着关锦璘和容诗棉的钟情热吻,不知说什么才好。 猴子耐不住性子了,三脚两步蹦到关锦璘和容诗棉跟前讪笑一声,躬身一礼道:“师母,师傅和猴子去过三皇苗姐28号大院,可是那里被敌机炸成一片废墟;为躲避敌机轰炸,猴子和师傅才来到这片丛林树间,没想到和师母相见!真是上苍保佑,可喜可贺呀!” 容诗棉听猴子一声一个师母,便和关锦璘极不情愿地分开来看看猴子,又看看关锦璘,张张嘴巴欲言又止。 关锦璘见容诗棉这个样子,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就讪笑几声道:“容容,他叫郑天寿,外号猴子,是关子新收的徒弟!” 容诗棉见说,便就“哟呵”一声,兴奋不已地抓住猴子的手臂道:“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啦!” 关锦璘见说,便就转向容诗棉道:“容容,你们怎会在这个地方?我可是今天早晨才接到你要回宝鼎的电报啊!” 关锦璘这么说完,突然打个等子道:“不对,现在已经过了子夜,应该说是昨天早晨的事情!” 容诗棉莞尔一笑说:“电报是我离开家时让父亲发的,我离开家满打满算已经9天;父亲可能算着我这两天能到宝鼎,才在前天给你发的电报!” 关锦璘愕然一笑:“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看电报上的时间和日期牛头不对马嘴!” 说着振振有词道:“容容你说在路上走了9天,一定遇到不少麻烦吧!” 容诗棉长叹一声道:“说起来话长,我们日后再细谈这些事情!我得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让父亲在电报上讲明,不是让你在三皇庙街128号大院等待吗?你咋来到这地方!” 关锦璘听容诗棉这么来问,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旁边一棵大树上;大树的黄叶“哗啦啦”落了一地。 猴子慌忙接上话道:“师母,师傅和猴子就是从三皇庙街128号大院那边过来的!” 猴子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三皇庙街128号大院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成废墟,师傅和猴子正站在那里怨恨不断,小鬼子的飞机又来咧;我们才跟着乡亲们跑到这座树林里来躲飞机,没想到和师母相逢……” 正文 第076章 容诗棉评说王国伦 关锦璘见猴子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也就不再啰嗦,嘿嘿笑着看向容诗棉道:“容容,这帮好汉是哪路英雄,竟把小鬼子的飞机揍下来?真是牛下麒麟猪生象,老虎儿子走四方!” 容诗棉笑道:“提起这帮兄弟,那可是山顶上吹唢喇扬名天下!” “哟呵”关锦璘喝喊一声:“山顶上吹唢喇扬名天下?这么个扬名天下!” 容诗棉见关锦璘急呛,故意慢悠悠道:“看把你急的?饭要一口一口吃,吃急了就会烧窝子!” 容诗棉这么说着,便就自顾自地啼笑一声:“这帮英雄的头儿叫王国伦,身穿一袭白衣,手持一把镔铁扇;小鬼子一见他的镔铁扇,就会吓得拉稀!” 容诗棉说着,便就做出一个张合镔铁扇的动作道:“关子,你不是熟稔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吗?可是和王国伦相比,恐怕也是小巫见大巫!” “是吗?王国伦有这么厉害?”关锦璘见容诗棉夸夸其谈,不无揶揄地笑着说:“容容能做评书演员了,几句话就把王国伦描述成罗通程咬金,关子还真想会会他!” 容诗棉看着高剑利莞尔一笑:“武林中人都是这样子?其实我还没见过王国伦,是听秦剑灼秦大哥描述的!” “好一个容容,原来你没见过王国伦,就把他形容得如此英武,看来这王国伦还真是个英雄!” “那还用讲,王国伦不禁是武林中的翘楚,而且还是一腔热血的莘莘学子!” “什么什么,王国伦是莘莘学子?”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 “是呀是呀!”容诗棉道:“王国伦当年在东北上大学,小鬼子占领故土后他就和同学们反抗;亲手戮了十几个小鬼子被通缉,才来到关内的!” 容诗棉说着,清清嗓音道:“王国伦从东北来到关内的来五县,先和日本浪人打了一次擂!” “打擂?和日本浪人打擂?这就很有意思了!”关锦璘急切地问:“容容快说怎么回事!” 容诗棉掩嘴一笑道:“那时候来五有日本人活动,他们时常因为利益和中国人大打出手;有个名叫河野次郎的日本浪人看上来五城内一个武术馆欲占领;但武术馆的当家人胡大凯并不惧怕日本人,两人便相约打擂一见高低;那个赢了武术馆的地盘就归那个!” 关锦璘嘘叹一声:“这就是我们的国情,日本人四处耀武扬威,竟用打擂台这种形式和国人争地盘?真是岂有此!王国伦与河野次郎打擂哪?” “是啊!”容诗棉道:“河野次郎是全日本的格斗冠军一直不把中国武师放在眼中,不过河野次郎先是和胡大凯打的;河野次郎仗着自己肥壮力猛一个回合下来,便将胡大凯打得头破血流;站在台下观战的的罗宗烈忍无可忍,飞跃上台与河野次郎打斗!” “罗宗烈?咋又冒出个罗宗烈来?”关锦璘问。 “罗宗烈是莲花山的寨主呀,就是王国伦的前任!”容诗棉郑重其事道:“罗宗烈岂是河野次郎的对手,三个回合便被河野次郎踢下擂台;王国伦蹦上去来!” “是条汉子!”关锦璘道:“关键时候出手相助,使日本浪人不敢小觑国人,王国伦有骨气!” 容诗棉道:“关子说得对,王国伦跳上擂台后就把手中的镔铁扇转得风圆,蜻蜓点水似地在河野次郎的脑门上点了几点;这一手叫画龙点晴,河野次郎一下子傻眼了!” 容诗棉顿了一下继续道:“河野次郎被王国伦画龙点晴,脑袋本要爆头的;可这家伙毕竟是格斗冠军,王国伦的画龙点睛术并没使他毙命;而恢复神志后的河野次郎破死亡命地向王国伦反扑了!王国伦见得,便就转变手法,来了个金燕回巢反手一拍,镔铁扇敲在河野次郎的后脑壳上,接着又是一脚;河野次郎被王国伦踢下擂台!” 关锦璘听容诗棉活灵活现地将王国伦打擂台的情景描述一番,比亲临现场还生动,便就笑道:“容容已经是个合格的评书演员了!” 容诗棉也来了个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那里那里,想听王国伦如何接罗宗烈的班做了莲花山寨主成为大当家,还得让秦大哥和彪子详细叨扰哟!” 容诗棉说着,便就指着秦剑灼和彪子对关锦璘道:“关子,这位大哥叫秦剑灼;这位小弟叫彪子,是他们一路保护;把容容和十个姐妹以及6个男同胞从台安送到宝鼎的!” 容诗棉这么说着,不禁欣欣然道:“我们一到这片小树林跟前,便见小鬼子两架双翼轰炸机在空中盘旋四处丢炸弹!彪子忍无可忍,才指挥大家隐秘丛林树间,11个有枪的男人依托大树举枪射击,没想到还真打下一架飞机!” 容诗棉说着,便将秦剑灼、彪子、阿什莉、赵文科、王家琪、李佳雨还有9个忠义护**的弟兄;5个乘车的男人和6个被易福桑劫持又返回来的姑娘介绍给关锦璘!” 关锦璘听容诗棉讲述万一路上的经历,便就惊得瞠目结舌,惊叹一声道:“我的神呀,原来容容是在刀刃上走了一遭!” “哪还不是?”容诗棉深有感触地说:“要不是这么多侠义之人一路帮忙,小女子恐怕就回不到宝鼎来!哦,大当家的王国伦尽管连我的面也没见;却让彪子兄弟带了9个属从前来保护;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关锦璘听容诗棉说完,便就走到彪子跟前抓住他的手道:“彪子兄弟,太感谢你们啦!也感谢大当家的王国伦!” 彪子向关锦璘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道:“关主任,保护容小姐是彪子等义不容辞的责任,您就不用客套啦!” 关锦璘见彪子这么来讲,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后生,年庚若何?” 彪子打个立正道:“报告长官,刘彪子今年21岁!” 关锦璘笑着说:“21岁是黄金年龄档,还望彪子兄弟大展宏图!” 一边说,一遍又和彪子手下的9个兄弟一一握罢手,这才走到秦剑灼跟前道“秦兄是关子的大哥还是小弟?” 秦剑灼呵呵笑道:“关主任,秦某在路上就问过容小姐,知道你今年虚庚30,秦某已经30有2,自然是兄长喽!” 关锦璘呵呵笑道:“原来秦大哥早就了解关子哪?” 说着振振有词道:“秦兄和高剑利是师兄弟,都是威远镖局的总镖;这一路上还真辛苦您啦!” “应该应该!”秦剑灼双手抱拳道:“容小姐的父亲是民族企业家对我们兄弟有恩;关主任又是国民政府的高官,我们应该定绵薄之力!” 关锦璘见秦剑灼这么来说,便就扬声大笑;倏尔又转向彪子道:“彪子兄弟,你们那个大当家王国伦一定很厉害吧?” 彪子见关锦璘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关主任,提起我们的大当家,那可是小腿肚上绑大锣走到哪里响到哪里;他本是东北一个大学生,东北沦陷后来到关内;带领我们杀富济贫,是条汉子呀!” 秦剑灼见彪子这么来说,便就接上话头道:“关主任,其实我们这一次能护送容小姐上宝鼎,完全是偶然的机会,此前大家并不相识,但凑到一起后竟然成了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 秦剑灼说着,顿了一下道:“大当家的之所以成为司令,是因为把莲花山的武装改变成抗日救国的忠义护**了!他让秦某和彪子带人护送容小姐先上宝鼎,说自己和师兄高剑利要在来吾干两件大活——杀了那里的日本护矿队,铲除汉奸张生杰和易喜高!王司令说了,等他在来吾干完大活,就上宝鼎和关主任见面!” 关锦璘见秦剑灼絮絮叨叨,便就呵呵笑道:“这样更好,那卑职就等着和王司令见面啊!” 关锦璘说着,又转向赵文科和5个汉子道:“6位兄长全是宝鼎人吧?” 赵文科呵呵笑道:“关主任,我们6个是宝鼎人,早就听说十家楼有个种棉花的洋博士,没想到竟是关主任您!” 关锦璘和赵文科几个男子汉说了一气话,有走到王家琪和李佳雨跟前道:“王家琪、李佳雨有胆有识,无愧于军人的后代!还有这6位姑娘,你们叫什么鄙人并不知道呀!容容,你给介绍介绍!”关锦璘看着容诗棉道。 容诗棉见关锦璘这么来问,“噗嗤”一笑说:“其实我也不知她们叫什么,嗨姐妹们,你们自己介绍自己吧!” 一个留着长辫子的姑娘说:“我叫赵燕今年十八岁,在首都去找亲戚,跟着容小姐回来了!” “我叫田梅,也是十八岁!”一个穿红衣的姑娘说。 “我叫孙莹莹!”留短发的姑娘说。 “周颖、郑荷、冯婉莹!”后面三个姑娘一一介绍了自己。 关锦璘见6个姑娘自我介绍完毕,又一一喊了一遍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的名字道:“6个姑娘年轻漂亮,都是国家的有用之才……” 话没说完,便被阿什莉抢了话头,只见阿什莉横在关锦璘面前嗔怒道:“我说关主任,奴家在这儿站了大半天;你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甭以为你是中央政府的官员就这样小瞧人!” 关锦璘被阿什莉讥问得一愣一愣,嘴里呐呐着:这……这个……你不是外国妞吗?鄙人打算放到最后重点和你聊啊!” “是吗?”阿什莉被关锦璘美丽的谎言逗乐了,立即多云转晴道:“不要外国妞,外国妞的!阿什莉是联合通讯社的记者;可我是中国人啊!” 说着把手往前一指道:“我爸爸、妈妈就在宝鼎的思罗医院做大夫,阿什莉上宝鼎来看他们;不过一到宝鼎便见日本鬼子的飞机轰炸!” 阿什莉说着定定神道:“我要尽快将看到的写成通讯传回去,向全世界披露日本鬼子的罪行!” 关锦璘听阿什莉这么来讲,激动不已地说:“你爸妈是思罗医院的大夫?鄙人刚从思罗医院那边过来,不知阿什莉姑娘的爸妈是哪个?” “我爸爸叫华佗是外科主任!我妈妈是内科医生叫章馨怡!”阿什莉不加掩饰地说。 “你妈妈是章馨怡章章大夫?”关锦璘惊诧不已地说:“刚才要不是你妈妈帮衬,涂营长恐怕还在等待,连手术台也上不了啊……” 正文 第077章 电传打字机 阿什莉听关锦璘说他见到妈妈章馨怡,涂镇山还是在妈妈帮衬下上了手术台的,便就欣欣然道:“关大哥您见到我妈妈哪?您说的涂镇山是谁?” 阿什莉一声“关大哥喊得得实在亲切,使关锦璘感到很受用;关锦璘真没想到,一个外国姑娘会这样亲切地喝叫自己;便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呵呵笑道:“当然见到啦!你妈妈气质极佳,一看就知是名门闺秀工于修养!” 阿什莉咯咯笑道:“关大哥真有眼力,我姥爷是晚清阁老;章家是关中名门望族呀!”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我就说嘛,不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哪有如此的气质!” 关锦璘说着转换话题道:“阿什莉姑娘刚才不是询问涂镇山什么人吗?告诉你,那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抗日英雄:一身虎胆和小鬼子一个联队杀得天昏地暗,最后身负重伤被送到思罗医院!要不是你妈章大夫帮忙,涂营长恐怕就有生命危险!” 阿什莉听关锦璘说得津津乐道,便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猛一下扑到关锦璘跟前将他紧紧抱住道:“关大哥,感谢您给阿什莉带来好消息;阿什莉就要见到妈妈啦!” 阿什莉无拘无束住抱着关锦璘,关锦璘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拥抱是欧美人的见面礼倘若拒绝,那就伤害了天真浪漫的阿什莉!” 关锦璘没有拒绝阿什莉,阿什莉似乎感到很高心,振振说道:“关大哥说的涂营长,阿什莉要采访他;让他的英雄事迹传遍全世界!” 阿什莉畅快开放的举作,使一旁的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8个姑娘羞赧不已。 8个姑娘从小接受传统的华夏礼仪教育,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深入骨髓;阿什莉拥抱关锦璘,她们早把一个粉脸红得仿佛下蛋的鸡婆;身子往后躲闪着,眼睛却痴呆呆去看容诗棉! 8个姑娘认为阿什莉当着容诗棉的面拥抱关锦璘那是大逆不道,被华夏风俗而不齿;想看看容诗棉是什么态度——8个姑娘和容诗棉从杨阁庄一路赶来,听容诗棉说了不少关锦璘的事情,知道他们是情投意合;只欠一个婚礼罢了! 但二百五阿什莉却当着容诗棉的面拥抱关锦璘,这种有反常态的动作使王家琪8个姑娘惊诧不已。 8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向容诗棉投去,想看看阿什利拥抱关锦璘容诗棉如何反应。 这时候的容诗棉却镇定自若,脸上还挂着笑容;似乎对阿什莉拥抱关锦璘不持任何观点。 8个姑娘瞠目结舌,其实她们没有想到容诗棉在英伦半岛上生活过,对西方人这种见面礼已经是司空见惯。 欧美国家的拥、亲礼是极为平常的一种礼节,人们在表示慰问、祝贺、欣喜时常行拥抱和亲吻礼。 西方社会从启蒙运动开始就逐渐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华夏民族至今还在农耕社会中徘徊。 农耕文明最需要社会稳定,必须通过外在的力量来维持这种稳定;于是道德、礼教、王法就站出来扮演维持者的角色。 西方社会以工商为立国之本,工商的基本要义是平等交往;追求的是活跃,要求在交往中多平等无贵贱。 家庭生活中西方人更多的体现契约关系,华夏民族体现的则是依附关系。 关锦璘和容诗棉都是留洋博士,对阿什莉的拥抱自然能够接受,而且还是十分配合;阿什莉见状,便就在关锦璘脸颊上重重吻了一口。 8个姑娘难能理解了,秦剑灼、彪子十几个汉子也觉得尴尬,关锦璘去人扬声大笑几声道:“阿什莉姑娘,你刚才说要把来宝鼎的见闻和涂营长的事迹传播出去,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是不是?” 阿什莉郑重其事道:“是呀,阿什莉要把日本鬼子疯狂屠侵略;以及华夏人民奋起反抗的事情尽快写成报道回通讯社去!” 关锦璘见说,怔怔看着阿什莉问:“你用什么工具传送?笔?写信?还是什么?再说你们的通讯社在哪个地域!” 阿什莉莞尔一笑道:“联合通讯社在大洋彼岸,至于用什么工具传送嘛……” 阿什莉说到这里突然打住,拽拽关锦璘的胳膊道:“关大哥,文明介个地方说话!”说着便向丛林深处走去。 小树林前面坠毁的敌机还在燃烧,腾天而起的火光将丛林树间映照得一片明亮。 阿什莉向前走了一二百米远,拐进一簇大树的背后去了。 关锦璘见阿什利姑娘做出这样的举动,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秘密,但这个秘密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才招呼他向丛林深处走去。 关锦璘毫不犹豫地跟上去,在一簇大树的后面,阿什利对关锦璘说:“关大哥,你不是问阿什利用什么工具和通讯社联系吗?就是这个!” 阿什莉说着,便从背上摘下一个黄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来,却是一台发报机。 关锦璘惊道:“你背的发报机!” “不是发报机,却能发电报!”阿什利欣欣然道:“是比发报机更为先进的电传打字机!” “电传打字机!”关锦璘惊诧不已地把手按在阿什莉已经打开来的电传打字机上面兴奋不已地说:“怪不得你神神叨叨,怕人泄密呀!” 阿什莉笑道:“时刻警惕嘛!从台安赶来的路上,我们不是也遇到汉奸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吗?要不是阿什利提醒高剑利和秦剑灼,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恐怕就会被送进日本人的军营做慰安妇;所以说向电传打字机这种能向外发报的秘密武器,还是部位显摆的好!” “好好好!”关锦璘连声称赞,不无羡慕地说:“你们米国人真是武装到牙齿,新闻记者也能配上电传打字机啦!” 关锦璘说着,不无深沉地低头沉思一阵道:“鄙人为了改变国家的落后面貌去英伦半岛学习高产棉花种植技术,可在欧美那边见到的新鲜事情是在太多;尤其是通讯事业,可谓日新月异!” 关锦璘说着,长叹一声道:“当华夏民族的驿卒还骑着快马,把一份从东南沿海发出的战报,一个驿站一个驿站向西北边陲转接传送需要几天十几天时间时;欧美国家用无线电发报机、电传打字机几秒钟或者十几秒钟就能搞定!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问道:“关大哥可知无线电发报机是谁发明的?” “米国人莫尔斯呀!”关锦璘道:“莫尔斯发明了无线电发报系统,一经问世便改变了人类的通讯事业;取代了驿卒、信鸽、烽火、邮差上千年来的辛劳!莫尔斯先生1838年发明了由点和划构成的无线电通讯系统后,便成为国际通用的标准通信电码!华夏民族在1871年用上了莫尔斯讯号,通过人工或半自动快机进行工作,但手续繁复劳动效率低!” “因此上才有电传打字机问世!”阿什莉接上关锦璘的话语道:“电传打字机的发明者是加拿大人克里德,可用26个英文字母直接打印出电讯文字发送给对方;对方也能将发来的讯号自动打印成数字和英文字母!十分便捷呀!” 关锦璘笑道:“近代以来,几乎所有的发明都出在欧美国家!鄙人在英国留学时就听说过电传打字机,可没想阿什利姑娘会带到华夏民族抗击日寇的前线上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忘情地将阿什莉紧紧抱住兴奋不已道:“阿什莉,你一定要教会关子使用电传打字机!” 这一次关锦璘是主动拥抱阿什莉,阿什莉也就还他一个热吻,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亲吻嘴唇似乎是恋人之间的礼仪,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了,现在有了电传打字机,关锦璘想的问题是如何跟他的上司联系;因为侵略者的脚步已经蹂躏十家楼这块土地,关锦璘和容诗棉试种亩产1000棉花的计划已成泡影;他得请示上级分配新的任务。 关锦璘这么想过,便就兴冲冲对阿什莉道:“阿什莉,关子想联系国民政府农产调整委员会请示新任务,不知您能不能帮我!” 阿什莉莞尔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但高大哥必须告诉国民政府农产调整委员会的接受波段和呼号!” 关锦璘说了波段和呼号,阿什莉寻呼几遍竟然通了。 阿什莉无比喜悦地喊了一声:“关大哥,那边的接收机通咧!” 关锦璘一怔,惊叫一声:“这么晚了总部那边还有人守着收报机,真是万幸;那就快打字发报啊!” 阿什莉正经危坐道:“关大哥请讲内容!” 关锦璘在地上踱着步子寻思一阵,便就振振有词道:“总部,关锦璘请示新任务!” 关锦璘情绪亢奋地说了一声,加重语气道:“鉴于卢沟桥事变后的严重形势,政府委派关锦璘在华北平原十家楼试种棉花的任务只能搁浅;眼下卑职正在宝鼎救治从前线撤退下来的伤兵员,请求总部下达新的任务!” 关锦璘一字一句说着,阿什莉一字一字在键盘上敲击着。 阿什莉的神态仿佛关锦璘的贴身秘书一丝不苟地聆听着长官的吩咐。 很快,一份饱含激情的电文随着阿什莉灵巧的手指敲打完毕传送出去。 关锦璘便问:“多长时间可见回复?” 阿什利笑道:“这个不好说,关大哥刚才说的是中文,阿什利译成英文发过去;那边接收到的自然使英文,要翻译成中文拿给你的长官过目才是!” 关锦璘听阿什利这么来讲,便就长叹一声说:“那就等待吧!” 话音一落,却见容诗棉站在身后,关锦璘一怔,急忙问道:“容容你这是……” 容诗棉笑着没有回答——刚才关锦璘和阿什莉突然离去,容诗棉一开始并没给心上放;可是两人久久不回来,终于引起容诗棉的怀疑——容诗棉是有涵养性的女人,她可以容忍阿什莉当着自己的面亲吻关锦璘,但绝对不会容忍两人躲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容诗棉赶到丛林深处来了,见阿什莉是给关锦璘发报,这才有点杞人忧天地笑了几声道:“原来你们两人上这儿发报来咧!” 容诗棉说着,便就走过去抱住阿什莉道:“阿什莉妹妹,就说你从台安一路赶来,从不把背上的东西放下来,原来里面是电传打字机?” 容诗棉说着,慷慨激昂道:“电传打字机容容在英国留学时便使用过,是个好东西!” “哟呵!”关锦璘惊叫一声:“容容也会使用电传打字机?这么说你和阿什莉都是专家,只有关锦璘是土老帽?” 容诗棉莞尔一笑:“其实我第一次看见电传打字机是在英国的皇家医院,那是在学习种植高产棉花的闲暇时间上那儿观摩医院的外科医生做手术;观摩完毕后看见一台电传打字机了试了试很是方便,便通过英国的公司给我爸爸买了一台。后来我们父女俩常用电传打字机通话,很方便的!” “天啦!原来容容早就用上电传打字机啦!”关锦璘欣欣然道:“我还以为只有阿什莉这样的米国姑娘!” 阿什莉笑道:“容姐姐的爸爸是大资本家,购买一台电传打字机还不是九牛身上一根毫毛?” 关锦璘呵呵笑道:“那倒是,这么说我们华夏人也不落后呀!比阿什莉小姐更早使用电传机的竟然是容容和他的父亲……” 三人拉了一阵子闲话,关锦璘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有些焦急地说:“已经凌晨一点了,涂营长的手术可能做完,我们得尽快赶回思罗医院!” 关锦璘和容诗棉、阿什莉三人从小树林深处走出来,见秦剑灼、猴子、彪子、赵文科众人正在那里焦急等待;关锦璘便就打躬作揖道:“让诸位久等了,抱歉抱歉!” 说着提高嗓音道:“诸位从台安一路赶来恐怕早就累啦!时才又遭遇敌机轰炸虚惊一场,但天还没亮回家有危险,不如随关某回思罗医院;等天亮后再各行其事!” 赵文科接上话道:“关主任你是政府高官,怎么安排我们全听你的!” 关锦璘笑道:“怎么能听我的?你们一路上的总指挥是秦大哥,秦大哥你说咋办?” 秦剑灼扬声一笑道:“大家来到宝鼎这地儿就听关主任的指挥,你是政府高官呀!” 关锦璘笑得山响,就在这时,阿什莉背在背上的电传打字机鸣叫起来。 阿什莉见周围都是熟人,也就不揶不藏了;急忙从背上摘下黄背包把电传打字机取出来放好,插上电源线后拧开开关进行接收和打字,却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特别电函: 关先生锦璘阁下:农业调整委员会转来先生来电,鉴于战事突然;经请示最高统帅准允,加授阁下少将军衔,紧急委任阁下为战时转运专员;负责华北一线伤病员的转运事宜。 此电抄送华北前敌总指挥宋哲元将军,委任状不日到达宋将军处;由宋将军代军事委员会最高统帅为阁下授衔;详尽情况请与宋将军面谈! 此令!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委员长: x x x 民国26年x月xx日 阿什莉接受完电文,有点不明事理地自言自语:“怎么会是这样一封电文,关大人一下子升任为将军啦!” 关锦璘见阿什莉接受完电文默然自语,便就向她跟前近了几步问:“阿什莉,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电报?你嘀咕什么呀!” 阿什莉没有回答关锦璘的问题,将微型打字机打印出来的英文原件寄给关锦璘;又递给他一枚袖珍手电筒说:“关大人自己看吧!” 关锦璘听阿什莉喊他“关大人”,便就觉得蹊跷,嘿嘿讪笑几声接过电文和袖珍手电筒,把电文看过一遍,不禁瞠目结舌,看着阿什莉,也看着容诗棉既惊讶又沉闷地说:“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卑职怎么一下成为将军?电文是真是假……” 正文 第078章 少将转运专员 容诗棉见关锦璘看过阿什莉递给的电文神情不大对头,嘴里只说:“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卑职怎么一下子成为将军?电文是真是假……” 关锦璘的自言自语使容诗棉大惑不解也感到意外,因为这些年里,容诗棉很少见到关锦璘有过这样的神态。 容诗棉按捺不住,抢上一步将电文拿在手中,依样从关锦璘手中拿过袖珍手电筒照射在电文上去看。 只见半张手掌大小的打印纸上显示出蚂蚁大小的英文字母。 容诗棉从小熟识英文,在英伦半岛留学期间尤其重视英文的提高;与英美人对话可以说是口如悬河滴水不露。 更为重要的是容诗棉能读英文小说和英文经典,在英伦半岛期间她一旦走近图书馆,便就顺理成章地掂起像砖头一样的英文医学书籍孜孜不倦地阅读。 容诗棉从汗牛充栋的英文医学书籍中,通过26个英文单词组合起来的语句中,了解到西方医学的博大精深。 通过中西医的比较,容诗棉得出中医有中医的玄妙之处,但西医却十分的便捷直观;一把手术刀就可以将岌岌可危的生命从鬼门关拽回来,但中医在外科方面似乎无能比拟。 尽管华夏古代有扁鹊、华佗那样的神医也能用手术刀给病人治病,但这种中医外科早就失传了;战场上要解决问题还得靠西医。 中医妙还是西医高?也就成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但容诗棉对西医独钟,而向阿什莉的爸爸那样却崇拜中医;要不咋就起了名儿叫“华佗”? 不管别人如何地品判中医,容诗棉确认为西医直观,手术刀下决定人的死活,中医却只能号脉、望诊云云…… 这时候,容诗棉将蚂蚁大小的英文电报用袖珍手电筒打照着光亮看过几遍,便就情不自禁地诵读起来: 关先生锦璘阁下:农业调整委员会转来先生来电,鉴于战事骤急;经请示最高统帅准允,加授阁下少将军衔,紧急委任为战时转运专员;负责华北一线伤病员的转运事宜。 此电抄送华北前敌总指挥宋哲元将军,委任状不日到达宋将军处;由宋将军代军事委员会最高统帅为阁下授衔;详尽情况请与宋将军面谈! 此令!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委员长: x x x 民国26年x月xx日 容诗棉将电文通读完毕,猴子郑天寿便就跳着脚拍手称道:“师傅成将军啦!啊哈哈,这是上苍保佑!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容诗棉听猴子一口气说出三大宗教的口头禅,便就格格笑道:“猴子你是基督教徒还是佛教、道教之信徒?怎么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全都上来咧?” 猴子诡秘地看着容诗棉笑道:“师母,猴子什么信徒都不是只信服武功!” 说着把拳头紧紧握住道:“信服武功就能用拳头揍小鬼子,打得这帮畜生滚回老家去!至于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这些术语是听别人喊出来所以就这么喊了!” 容诗棉讪笑不止;秦剑灼、彪子、赵文科这帮男人接上猴子话头,兴奋不已地吵喝起来,说这电文是给关锦璘量身裁衣;一声接一声地叫好称道! 秦剑灼这些人兴奋的神态各异,要是问起原因,那可是五花八门。 像赵文科这些赶回宝鼎探望父母兄弟的人,一回到故土见日本飞机把这里变成打靶场;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被打了个七零八落,乡村简陋的草房、土坯房恐怕早被夷为平地。 倘若赵文科他们的家不复存在,这些人就在关锦璘这个少将专员手下谋个差事,相信关锦璘不会拒绝。 而秦剑灼、彪子几个玩枪的更为直观,他们想留在关锦璘身边做保镖警卫什么的。 少将专员是不小的官,给少将专员做保镖警卫;升官晋爵还不是易如反掌? 大家都从自己的角度理解国民政府对关锦璘的委任,容诗棉却是面带笑容讪笑不止,一边笑一边揶揄道:“关子一眨眼睛便是老母鸡变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容诗棉说着,将滑到眼帘上的一缕子头发拿掉道:“其实这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关子是农业调正委员会的主任,尽管是文官可是在经济事业中战友重要位置!如果论级别的话,农业调正委员会主任的职级甚至比地师级官阶还高;不过现在多了个少将军衔;那就是军队序列了,在国民政府中任文官又拥有少将军衔的将军凤毛麟角,关子可真是喜从天降!” 关锦璘听容诗棉讲得头头是道,便就哈哈大笑几声说:“容容回了一趟江南,竟然对中央政府和军界的事情了如指掌;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着振振有词道:“以容容之见,这份电文不会有假?” “有假?”容诗棉看了一眼关锦璘道:“哪个吃饱撑的会在半夜三更给你发这样牵动神经的假电报?” “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容容说的太好啦!”关锦璘拍个响掌道:“卑职也这么认为,哪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家伙要愚弄咱家?一定是政府急于用人,接到卑职的电文后连夜请示最高统帅;才有了这份电文!” 关锦璘说着,感慨不已地扬扬脑袋道:“一贯疲疲沓沓的政府官员看来也紧张起来咧!晚上值班人员也能尽职尽责喽!” 容诗棉笑道:“孙子云:逼入绝境而后生,日本人打家门口呐;政府官员还能浑浑噩噩?麻木不仁?醉生梦死?该到清醒的时候啦……” 容诗棉的话一语中的,就在她们一行从台安向宝鼎奔驶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宽大的办公室里,早就一派逼入绝境而后生的图像了。 卢沟桥事变后的危情电报,从四面八方不停传来,“滴滴答答”的电波声响彻不断。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的大官小卒,全都处于临战状态——大官久久伫立用模型制作的的全国地图跟前,一遍又一遍地观察方位。 守在一侧的参谋人员不时地将手中的小红旗插在华北平原的某一个地方,一步一步向南移动。 最忙碌还要数那些接电员,他们几十个人三班倒地接收无线电信号,然后将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出来的电文稿交给电译员。 电译员马不停蹄地编译好后,将成型的电译稿交给站立一旁的侍卫手中;侍卫们大步流星地将译成文字电译稿送到最高统帅办公室。 面对小山一样的电译稿,最高统帅深沉不禁地一封封阅读;末了不禁拍案而起骂了一声“娘希匹!干他娘……” 还在六年前,日本人就在东北挑起“九一八”事端,那时候最高统帅就断定岛国小人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民族,他们向地上攀爬的丈地虫,会得寸进尺的;便就急电东北军坚决抵抗。 可是那时候的东北军归顺国民政府只有一年多时间,国民政府形式上统一了全国,但最高统帅的话东北军方面听不进去;竟然愚蠢地下达了不抵抗,向关内撤兵的命令;东北终于落入日本人手中。 那时候,最高统帅也对日本人抱着幻想,试图通过大国调解扼住日本人侵略的步伐。 但一切幻想只能是幻想,东北沦陷后的形势越来越严重;到此为止,最高统帅似乎才明白古人的忠告是真理——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对付豺狼的办法只有猎枪! “娘希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真是一个怪胎!”最高统帅歇斯底里骂过娘! 然而东瀛岛国这个狗娘养的怪胎,真是一条喂不饱的疯狗;把六年来华夏民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的大国胸襟看成软弱好欺;竟然又在卢沟桥故伎重演! 什么日本士兵失踪?全是他娘的鸟话! “娘希匹!”最高统帅用浓重的江南话开骂了:“干——你——娘的!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老子不是好惹的,你兔崽子三番五次在爷爷头上磕烟锅;爷爷不给你点厉害,还叫什么东方文明古国!娘希匹,干——你——娘的!” 最高统帅的骂声传向全国城乡后,就是铿锵有力的号召声:“和平已到最后关头,战争终于发生;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卫国守土之责任!” 最高统帅的抗战令一经发出,立即掷地有声,全**民迅速行动起来。 往日以吃喝玩乐为荣的政府官员似乎也感到大事不妙,不敢再碌碌无为地打发日子;开始紧张起来。 而就在他们刚一觉醒的当口,国民政府的大门口已经站立着两行全副武装的将士;这些将士奉最高统帅之命——正人先正己,整饬政府机关的懒散慵堕作风;但有酗酒晚归,迟到早退,不履行操守者当场枪毙。 盛世施仁政,乱世用重典。最高统帅在中央政府推出的重典立马见到实效,政府官员规规矩矩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机要部门24小时轮班上班。 毋容置疑,关锦璘给国民政府农业调整委员会发出的电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接收的;而农业调整委员会收到关锦璘的电报后知道他的方位在宝鼎,便就立即向军事委员会做了报告。 就在一个时辰前,宋哲元将军也从前线发来电文,说北平、tian津失守后他的部队正向宝鼎转移,但日本人的100多架飞机鬼魂似地如影随行跟踪轰炸,撤退的将士伤亡严重!希望军事委员会委任一名官员做战地转运专员,将伤病员及时转移出去,以此来稳定军心;重振精神和敌人再战。 国民政府收到宋将军的函电后正在物色转运专员人选,关锦璘的请示电报到了。 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关锦璘是农业调整委员会的主任副省级官阶,做转运专员那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角儿;军事委员会当即向最高统帅汇报,最高统帅一锤子定音:授予少将军衔,关锦璘即刻进入角色…… 夜的眼依旧审视着苍穹下的关锦璘他们,日本飞机燃烧起来的火苗渐渐消失;丛林树间陷入暂短的黑暗之中。 然而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夜空,只不过是被一朵乌云遮挡着。 乌云退去后,月亮便将自己久违的光芒洒在大地上;丛林树间这儿那儿斑斑驳驳。 关锦璘看了看夜空,不禁振奋起来,道:“月亮出来的真是时候,丛林树间不在黑暗!” 这么说着,便就寻思身旁的人全都知晓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敕命他的函电,不禁呵呵笑道:“国民政府既然委任自己为转运专员,那卑职就留在宝鼎吧!” 秦剑灼接上关锦璘的话道:“刚才关主任还和秦某争论谁做领导的问题,怎么样?国民政府早就瞅准你这个领导胚子了吧!” 秦剑灼这么说着,便将大手往空中一挥道:“兄弟们听见没有,国民政府委任关主任做战地转运专员,授予少将军衔,从现在起他就是我们的领导;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大家就跟着关专员救治伤病员以尽绵薄之力!” 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喝喊起来:“跟着关专员尽绵薄之力!” 关锦璘见大伙这么来讲,摆摆手道:“大家不是回宝鼎探亲的嘛,不要这么快就下定论!” 赵文科长叹一声道:“关专员您说得有道理啊!可老夫想我们的家恐怕早被鬼子的飞机炸得没有影影咧!” 这么说着,不禁慷慨激昂,道:“天亮后我们先回家看看,要是家真的没了;就在关主任手下混口饭吃,不知关主任要不要!” 关锦璘笑道:“大敌当前,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赵大哥看得起关某,只管来吧!” 阿什莉见大家都服从关锦璘的领导,赵文科还说要在关锦璘的手下混饭,便就急急说道:“哪我哪?关大哥的官衔可是阿什莉用电传打字机弄来的,我干什么?” 关锦璘一怔,看了阿什利一眼呵呵笑道:“你的问题最好解决,做记者的同时就给关某当秘书呗!” 阿什利见说,又扑上前将关锦璘抱住,在他面颊上吻了一口。 关锦璘讪笑着分开阿什莉,掏出怀表看了看,见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半,便就扬扬手道:“我们迅速赶回思罗医院……” 正文 第079章 手术大楼第1号 郭大勇背靠在思罗医院手术室门前的长条木椅上,把脊背靠在椅子顶头,脑袋戳出去倚在涂染了一层白灰的墙壁上;两条胳膊叉开来,两只手平撑在木椅面上;“呼噜呼噜”进入梦乡。 郭大勇太困乏了,自从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进入战场后,少校团副郭大勇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后来他负伤了,是在拼掉8个小鬼子后昏昏沉沉倒在地上才睡着了;然而熟睡中的郭大勇被一个逃难老乡搭救了。 当逃难老乡把郭大勇从地上扶起来,弄了些水给他灌进嘴里后,郭大勇清醒过来了;第一句话就问:“我没死?还活着!” 搭救他的老乡被郭大勇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摊摊手嘿嘿笑道:“大军,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刚才之所以昏迷那是你太困乏,加之腿上的伤口流血,肚子也没食物造成的!” 老乡说着,就把一块干粮掰碎伴着泉水给郭大勇喂进嘴里。 郭大勇有了力气,没有感激搭救他的老乡,却是冲着天空大喊大叫:“老子干掉8个小鬼子依然没死,哪个再说一个小鬼子对付10个华夏兵我抽他大嘴巴子!小日本,你们不是厉害吗?怎么被老子一连干掉8个!” 老乡被郭大勇的神经质惊吓得目瞪口呆,知道他还沉浸在和小鬼子的搏杀中,便就提醒郭大勇,说小鬼子早就撤退了;这一带全是逃难的**伤员,他们是向宝鼎方向去的;希望郭大勇能跟上去。 郭大勇回过神来,这才眼含热泪地感谢搭救他的老乡。 搭救郭大勇的老乡给他包扎了腿上的伤口,把两块干粮和一水壶水塞进他的挎包内,连姓名也没留便就匆匆西去。 当郭大勇想起应该让老乡留下姓名日后好联系时,老乡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郭大勇默默流泪了,突然想起不知哪个哲人说过的话——军民鱼水情! 是呀,军队和老百姓的确是鱼和水的关系;军队是鱼老百姓是水,鱼离开水是会干涸而死的! 郭大勇目视着搭救自己老乡远去,看不见他的踪影了,便就顺着老乡临走前指给他的路径向宝鼎而去。 从和搭救自己的老乡分手到走上通往宝鼎的公路,郭大勇整整用了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两个晚上是在荒郊野外和路旁的大树上度过的。 正值夏日,夜晚的气温还算凉爽;可是小咬和毒虫却折磨得郭大勇彻夜难眠。 郭大勇不顾小咬们叮扰浑浑噩噩地躺在地上睡着了,爬虫和野狼又开始侵犯。 爬虫自然是毒蛇、蜥蜴一类的爬行纲有鳞目动物;当一条毒蛇在草丛中探头探脑试图向郭大勇进攻时,郭大勇手起刀落将毒蛇斩成几截;尸体就悬挂在周围的草棵子上。 这种带有示威性的惩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企图爬过来探探风景的蛇类侦查到挂在草稞子上血淋淋的物体是同类的尸体后,便就急流勇退了。 爬行动物得到镇压,犬科动物却蠢蠢涌动;一头野狼向郭大勇迂回而来。 野狼是吃人连骨头也不吐的恶魔,一旦逼近郭大勇那他就得去见国父! 那时候,郭大勇斩了毒蛇后熟睡地上;一头野狼以为他是死人便就前来啃咬尸体。 野狼准备下嘴时却感到眼前的死尸还有呼吸,便就狐疑地停下来。 狼是生性狡猾、狐疑的家伙,它担心呼吸的人是在诱骗自己;抑或早在附近设了圈套捕捉自己。 因之,便就站在距离郭大勇不远的地方想进不敢想退不舍。 正由于狼的这种狡猾和狐疑,才使郭大勇逃过一劫。 因为,郭大勇嗅到狼身上的腥臊味而猛然惊醒了。 猛然惊醒的郭大勇凭着军人的执着和高度警惕性,第一反应就是抡起手中的大肚盒子向野狼砸去。 这一砸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狼的脑袋上;野狼“嗷嗷熬”嚎叫着逃跑了,郭大勇方才明白自己侥幸躲过一难! 倘若野狼当时并不狐疑,一口就能咬住郭大勇的喉管;那么我们的上校团副恐怕就就拜拜喽! 这是第一天晚上的事,野狼遁逃后郭大勇再没敢睡觉,又投身于和小咬的战斗中;天亮了,小咬们遁身而去,郭大勇也没机会再睡。 第二个晚上郭大勇似乎有了经验,他将从坡塄上采撷来的几朵防止毒虫叮咬的草稞子,揉烂后将汁液涂抹身上;又用绑腿把自己捆绑在大树的桠杈里才睡了一觉。 大树上那一觉,使郭大勇从疲倦中恢复过来,他神清气爽地走上通往宝鼎的公路,和伤兵们融合了。 第三天也就是这个夜晚,郭大勇已在思罗医院的手术室门前了。 思罗医院的手术大楼在医疗楼的最顶层,一层楼里面设有10个手术间,从第1号到第10号一字型摆开来。 拥有10个手术室的医院床位最少不会低于500张,这在华北地区也数得上大医院。 10个手术室全在一扇大门里边,涂振山当时被推进紧靠大门这边的1号手术室。 10个手术室的大门坐东向西,门外面靠墙摆放着两排6张木制长条椅子。 涂镇山被推进手术室后,关锦璘和猴子去三皇庙街128号大院去接容诗棉;手术室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上就剩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 荆天明见状,便就乐呵呵地对郭大勇道:“啊呀呀团长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荆天明说着,把眼睛四下里看看道:“刚才那个姓章的乡党女医生不是说了吗,给我大哥做手术少说也得三四个钟头,弄不好还会更长!做手术那是医生的事,我俩就闲下来了;何不利用这点时间补补瞌睡?你看大哥的眼睛,肿胀得像个水泡儿都快崩开来;大哥,咱俩睡一觉吧!” 郭大勇听荆天明这么来说,略一思忖道:“是呀是呀,我们都是人困马乏了;关主任和猴子正好外出,我俩就睡上一觉吧!” 荆天明嘿嘿笑道:“那就开始睡吧……”说着说着便就没有声音。 郭大勇抬头一看,只见荆天明已经靠在长条木椅子上昏昏入睡。 荆天明入睡后的形象很是滑稽——脑袋升出椅背依在墙上;大砍刀斜插在腰间的牛皮带上,左手握着大肚盒子20响,右手握着勃朗宁手枪;睡着了好像还睁着一只眼睛! 郭大勇眼睛湿润了,不禁对眼前这个乡党连长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深沉的感慨:“兄弟真乃英雄也!” 郭大勇心中说着,便就想起中午在公路上和荆天明干仗的情景。 那时候,郭大勇是刚走上公路的,小腿肚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发疼时,步履便就很艰难。 郭大勇把眼睛四下里看去,瞅见一棵老碗粗的枯树,便就走到跟前从腰间拔出大砍刀,三下五除二将枯树砍剁下来拄在手中。 195公分的身高,也只有老碗粗的枯树才能支撑起来。 郭大勇刚把树棍拄在手中没有走几步,便听荆天明咋咋呼呼从后面冲上来,自己的动作慢了些就被他踢了一脚。 郭大勇躁气了,抡起老碗粗的树棍回头就给荆天明一家伙。 荆天明被郭大勇打趴地上了,可后面追上来的关锦璘却一把抓住郭大勇的手腕子。 关锦璘的手劲好大哟,到现在郭大勇还能回忆起关锦璘抓住他手腕的动作,那劲道足能抓起千斤石碐。 后来郭大勇才知道,关锦璘熟稔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 郭大勇尽管不是武林中人,可他对武功并不陌生;关锦璘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他从来没听说过。 但郭大勇从关锦璘抓他手腕的那一刻起,便就知道这套功夫是高人秘传;关锦璘是留洋博士,能试种出亩产600斤的棉花,在武功方面也是翘楚,真是十亩地长了棵秧苗太奇特了…… 对面长条椅子上的荆天明发出如雷的鼾声,打断郭大勇的思绪,郭大勇把意识从忆念中折转回来,便被荆天明的鼾声感染了。 瞌睡袭上郭大勇的脑门,他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什么时候,郭大勇被一种异样的震动声惊醒——能被异样震动声惊醒的,不是武林中人就是军人;尤其是战争中的军人。 战争中的军人脑子里始终紧绷一根弦,这根弦是警惕的弦;防止敌人偷袭的弦;也是保护自己的生命之弦——消灭敌人最重要的前提是保护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战争中的军人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 和郭大勇一样被惊醒的还有荆天明。 两人不动神色地对视了一下眼睛,荆天明就把左手中的20响大肚盒子炮拎在手中;右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指指手术室里面,嘴巴张了张做了个暗示的口型却没说出话来;但荆天明的意思郭大勇已经明白。 荆天明是说异样的震动声从手术室传来,示意郭大勇不要声张,两人到手术室里面去看看。 郭大勇霍地站直身子,将大砍刀从腰间拔了出来拎在右手中,左手和荆天明一样拎着20响的大肚盒子炮。 荆天明见郭大勇从长条椅子上站立起来将武器拎在手中了,便就轻声雀步走到郭大勇前面。 两人来到手术室跟前,不动声色将大门轻轻推开来,荆天明雀步一跃,便到给涂镇山做手术的那个手术室门前了。 荆天明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看去,一下子便就惊呆了。 手术室里,涂镇山躺在手术台上,身边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已经躺在地上;而两个同样身着医护服的人却用白布蒙着眼睛,胳膊弯子里一人还扼着一个医护人员;被扼住颈部的两个医护人员正在垂死挣扎。 两个来路不明的凶手用心很显然,不动刀枪要将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扼杀掉。 “奶奶个熊!”荆天明大喝一声,一脚踹开关闭着的叶子门撞了进去;郭大勇跟在荆天明后面冲了进去。 两个蒙面人一见荆天明和郭大勇冲撞进来,立即松开被扼住咽喉的两个医护人员;做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格斗动作向荆天明和郭大勇扑来。 “砰”地一声枪响,扑向荆天明的蒙面人被勃朗宁手枪撂倒在地;与此同时,郭大勇抡起大刀片,将扑向自己的蒙面人的左胳膊砍落地上。 两个蒙面人一个中枪弹,一个被砍掉一只胳膊,按理说应该扑地求饶;可是十亩地长了一颗秧苗独特得很,两个家伙非但没有扑地求饶;却是咬牙切齿地继续攻击郭大勇和荆天明。 郭大勇跨上一步,将那个被自己砍掉一只胳膊的家伙踢翻在地,用大刀片抵住他的脑壳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手术室杀害医生护士?” 蒙面人不吭声,郭大勇仔细去看,这家伙眼睛瞪得像牛铃,死死盯着自己就是不开口。 郭大勇怒从心头起,火在胆边烧,挥起醋钵似的的拳头,照面门朝那家伙打去。 那家伙鼻子嘴角污血直淌,却“啊啊啊”嚎叫着并不认输。 身高195公分的巨人郭大勇什么没见过?飞起一脚将这家伙踢翻在地,然后伸出另一只脚紧紧踩在这家伙的脊背上;这家伙面门贴在地上没有反抗的气力,也没叫骂的机会了。 郭大勇在这边制服了一只胳膊,荆天明也拨弄着被自己开枪撂倒哪一个询问;但那家伙同样死硬,缄口不语,只是拿眼睛狠狠瞪着荆天明。 郭大勇和荆天明见这两个家伙什么也不说,便就扒开衣服去看;两人的胳膊上都纹着一条青龙。 郭大勇惊喝一声:“青龙会?怎么是青龙会的人!” 荆天明听郭大勇这么来讲,慌忙接上话头道:“什么青龙会白龙会的?” 郭大勇长叹一声道:“乡党连长,你知道青龙会是干么的?它是日本国内一个民间组织,从明朝末年那时候起便屡屡骚扰东南沿海;近年来青龙会更成了侵略者的得力打手!青龙会成员从小接受神道教育,与人搏杀不成功便成仁;是一榾柮按不倒的死硬派!这两个家伙死到临头好如此顽固,看来只有送他们去见天皇了……” 正文 第080章 蛇蝎行动(1) “什么tianhuang地皇的?”郭大勇的话音一落,便听关锦璘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关锦璘和容诗棉一行从丛林树间赶回思罗医院后,便就直奔手术大楼而来。 众人走到大门口,却听一声沉闷的枪声响传出来;便都瞠目结舌。 关锦璘大喝一声:“枪声侍从手术大楼传出来的,手术室可能出事!” 说着便对身后的容诗棉喊了一声:“容容招呼大家不要轻易进去,关子要上手术室看看!” 说着,便像银燕展翅一样想手术大楼飞去。 关锦璘的身影停在手术大楼的大门口时;容诗棉他们也已上了楼梯。 容诗棉见关锦璘冒冒失失就要往手术室里面冲撞,便就提醒一声道:“关子,你最好套上鞋套再进去;走廊顺墙放着的陈列架上就有鞋套!” 关锦璘被提醒,应答一声“好”,便从陈列柜中扯过一副鞋套串在脚上急急呼呼进了手术室的大门。 关锦璘跑进手术室的大门里面了,却搞不清枪声具体来自哪个手术室。 凝望着一绺子摆开的10个手术室,关锦璘焦虑地左顾右盼。 就在关锦璘左顾右盼不知所从时,郭大勇的声音从1号手术室传了出来了。 1号手术室正是涂镇山进去的那一件,当时涂镇山在阿什莉的母亲章馨怡的招呼下,被几个义工抬进1号手术室的,关锦璘跟在后面走到大门口,被值班护士阻拦了。 1号手术室传来郭大勇的声音,肯定就是响枪的地方,要不郭大勇在里面干么?郭大勇一定是听见枪响之后赶过去的。 关锦璘一边想,一边向1号手术室走去;到了门口,便听见郭大勇沉闷的声音:“看来只有送他们去见tianhuang了!” 关锦璘便就随声附和一句“什么tianhuang地皇的!” 话音一落,人已出现在1号手术室的门道上。 郭大勇和荆天明见是关锦璘,便就异口同声地喊了句:“关主任!” 关锦璘向郭大勇和荆天明招招手,定睛来看,顿时被眼前的情状惊得瞠目结舌:“这……怎么……回事……” 关锦璘嘴里呐呐着,把眼睛四下里观望,只见涂镇山依旧躺在手术台上无言无语,身上遮盖着一块大白布。 而在涂镇山周围——手术台下,躺到了七八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关锦璘失神地盯看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去看郭大勇和荆天明。 只见郭大勇一手拎着王八盒子炮,一手执着沾满血迹的大砍刀;荆天明一手拎着勃朗宁,一手也拎着王八盒子炮。 两人全都神情冷峻地圪蹴地上,一人手中压着一个浑身血污的白衣人! 关锦璘大骇,张目结舌地看看郭大勇,有看看荆天明,大惑不解地询问:“咋回事?郭团长刚才不是说tianhuang吗?是不是针对眼前两个人渣?” “关主任说得好,卑职刚才说的tianhuang就是针对这两个狗贼;是说要把两个狗贼送到阴曹地狱去见tianhuang那个老狗!” 郭大勇说着便就站起身来,但一只脚仍旧踩着那人脊梁骨道:“关主任,两个狗贼是青龙会的人;各自胳膊上都纹着青龙,郭某才说把他们送到tianhuang那里去!” 郭大勇将那个青龙会的衣服抹上去,那条没被郭大勇砍刀砍着的胳膊上果然显示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 关锦璘嘘叹一声:“还真是青龙会的人!” 荆天明接上话头:“7个医生护士就是两个青龙会扼死的,两个狗贼是是杀手;应该千刀万剐!” 关锦璘没有吭声,目视着两个青龙会心中寻思:青龙会为什么要扼死罗医院的医护人员,而且用手用肘而非用刀用枪!难道思罗医院和青龙会结了梁子?青龙会才派杀手行刺无辜的医护人员……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蹲下身子去看两个青龙会;见两人一个被郭大勇的砍刀削去一只胳膊流血不止;一个则被荆天明的勃朗宁手枪贯通膝盖也是血迹满身。 关锦璘心中咯噔一下,郑重其事地道:“你们两个已经死到临头,只要讲出杀害医生的原因;我们就饶你们不死还会抢救疗伤!” 两个青龙会看看关锦璘,骄横地地撇撇嘴角冷笑一声,便将脑袋转向一边看也不看关锦璘。 关锦璘怒喝一声,一记旋风掌打去,正中被郭大勇削去一只胳膊的那一个;这家伙一声未吭,还真去见tianhuang老狗了。 郭大勇和荆天明见关锦璘一掌劈死断胳膊者,不禁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关锦璘余怒未消地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打死一个死硬分子;不信这一位还能硬到爪哇国去?这就杀鸡给猴看!”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郭大勇和荆天明道:“二位可知青龙会的来由?” 荆天明道:“郭团长刚才说了几句关主任就来了,关主任您一定了解东瀛这个黑道组织吧?”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早就知道小岛国有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青龙会!成立的时间无从考究,但‘九一八’事变时,青龙会极力鼓噪华夏的东北地区是大riben帝国的皇土;名目张胆地宣称驱逐俄国,使大riben帝国独占东北、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 关锦璘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青龙会与riben政府、军部、财阀关系密切,与riben特高课沆瀣一气;从事谍报、策反、挑衅、暗杀活动!现在突然出现在思罗医院杀害医护人员,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阴谋!” 关锦璘义愤填膺地述说时,突然看见手术台上的涂镇山,便就对门外的容诗棉喊道:“容容快你进来,看看涂营长的情况!” 容诗棉刚才是在门口劝阻大家不要进道手术室去,说去得人多了会把病毒带进去;因为手术台上海躺着涂营长! 彪子讥笑容诗棉迂腐,说蓉姐姐,你看1号手术室里面都死人啦;要是带病菌的话早就带进去了,还能等到现在?你让彪子进去看看如何! 容诗棉见彪子像个顽皮的小孩,便从衣兜中掏出一块水果糖递给他道:“彪子姐给你糖吃,要知道手术室最怕的是病毒;至于里面死掉的人,那要另当别论;你就不要进去了!” 彪子嘿嘿嬉笑着接过容诗棉递过来的糖果,坐在一边去了;阿什莉却迅速从陈列架上拿出一副鞋套套在脚上对容诗棉道:“容大姐,我是记者,脚上套副鞋套可以进去吧!” 说着晃晃手中的照相机道:“阿什莉要把现场拍照下来向世界传播,手术室杀人上帝不容,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东瀛岛国的恶行!” 容诗棉拦不住阿什莉,阿什莉进去拍照了,容诗棉依旧和大家站在门口;关锦璘却呼唤起来。 容诗棉听得,立即给脚上套了鞋套走到手术室里面来。 容诗棉走到手术室里面后,把目光向墙角落看去,见那里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白大褂,便就跑过去穿在身上;顺便在洗手盆洗了洗手,这才来到手术台前。 容诗棉走到手术台前听了听涂镇山的呼吸、心跳,看了看他眼球,不容置疑地说:“涂营长已经麻醉,还没进行手术!” “什么?容容你说涂营长还没进行手术!”关锦璘不相信地看向容诗棉:“这怎么可能?我和猴子离开手术室的时间是11钟,现在的时间是凌晨1点35分;两个多钟头还没做手术,医生是不是有点失职!” 容诗棉讪笑一声,镇定自若道:“关子是业余郎中,难道不了解手术前要对患者进行麻醉这个过程?” 关锦璘一怔,看着容诗棉张张嘴巴没说话。 容诗棉定定神儿道:“涂营长是脏器修补,这样的大手术麻醉时间最少也得两个多钟头!” 容诗棉一边说,一边拿起器械架上一把手术刀道:“不能再等,接下来的手术由我完成!” “你?”关锦璘一怔,惊诧不已地看着容诗棉说:“涂营长的肠子我和猴子发现时就已经流出来,还是我给他摁进肚子里去的;涂营长的其它脏器恐怕也有损伤,这么大的手术容容你……” “关子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容诗棉打断关锦璘的话:“你要知道我在英伦半岛时,不光学习棉花种植;而且还进修过外科手术啊!” 关锦璘猛然醒悟:“对对对,容容在英伦半岛是进行过外科手术,可涂营长的手术难度太大了!” 容诗棉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说:“不用再讲,如果再耽搁下去;涂营长就有生命危险!” 容诗棉说着,便把目光扫向门口:“谁来给我做助手?” 这时候秦建灼、彪子、猴子、赵文科、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全都站在门口。 大家听容诗棉这么喝喊,面面相觑却不吭声。 现场的气氛很凝重,关锦璘道:“看来只有我给你做助手喽,我毕竟懂些医学!” 容诗棉笑道:“关子号脉开处方倒还可以,做手术助手恐怕是鸭子上架力量不足!” 说着顿了一下道:“要不这样吧,从其他手术室借两个助手来!” 正在拍照的阿什莉见说,自告奋勇道:“我去找爸爸,他是外科主任!” 阿什莉去了,可是一去不复返;容诗棉等不及,又对站立门口的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道:“家琪、佳雨你们8个全都套上鞋套走进来!” 关锦璘见容诗棉让王家琪8个姑娘全都进到手术室来,惊诧不已看了她一眼:“容容你要干么,做助手用得了这么多人?” 容诗棉莞尔一笑:“临时抱佛脚,菩萨也显灵,这是万般无奈的办法!” 说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姑娘家心细,既然找不到助手,还不如让我给她们演示一番,让她们跟着学!” “这……这个……这怎么行……”关锦璘吃吃呐呐道。 容诗棉看了关锦璘一眼笑道:“庆幸的是麻醉师已经给涂营长做了麻醉,姑娘们也是递个刀子、钳子、镊子、针线什么的;相信这些事情难不倒她们!” 容诗棉和关锦璘正在一起絮叨着,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脚上套着鞋套走进来了。 姑娘们从来就没来过手术室这样的地方,一见悬在头顶的无影灯和摆放在四处的刀子、钳子、剪子、镊子,以及四处散发着浓重的消毒液体味,郑荷、冯婉莹两人已经吓得连脚步也挪不动。 王家琪和李佳雨毕竟出身军人家庭,而且此前还和易扶桑击搏过;两人便就奉劝大家不要紧张害怕。 容诗棉见8个姑娘进来了,便将手术前和手术中应该进行的程序给大家讲了一遍;让王家琪和李佳雨站在她两侧负责递送钳子、刀子和剪子;赵燕、田梅做机动,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四人清洗消毒池子里面的器械。 容诗棉这么一安排,看似神秘的手术培训工作便就结束;接下来是将7个医护人员的尸体搬运出去的事了。 搬运尸体自然要男人,关锦璘便让郭大勇、荆天明将那个青龙会押出手术室;尔后唤来秦剑灼、彪子、赵文科一帮男人,将7个医护人员和一个青龙会杀手的尸体往太平房里搬。 思罗医院的太平房在医疗大楼向北一座荒凉的小院子里,关锦璘让秦剑灼、彪子和彪子手下9个兄弟以及赵文科几个人先把8具尸体从1号手术室搬出来放在走廊上,然后用小推车往太平房那里送。 秦剑灼、彪子几人从1号手术室搬出8具尸体后,郭大勇和荆天明也将青龙会那个杀手押到走廊的楼梯口,用一根铁链子拴在栏杆上。 容诗棉见8具尸体搬出去了,便组织王家琪8个姑娘对手术室重新消毒;消完毒,涂镇山的手术便由容诗棉主刀,在1号手术室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 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彪子他们各人干着各人的事情时,关锦璘心中突然一怔:阿什莉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啥事哪?对了,1号手术室的枪声响起来时,思罗医院的院长和那些头头脑脑难道就没听见?听见了为什么不来?还有刚才1号手术室忙活得不可开交时,其它9个手术室怎么没有动静?莫非…… 关锦璘越想感到问题越严重,他给郭大勇打过招呼;便就重新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去看其它9个手术室里面的动静。 关锦璘经过1号手术室,向东边的其它手术室走去;推开第2号手术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关锦璘没有气馁,一连把3——7号手术室的大门全推开。 奇了怪了,3——7号5个手术室里也是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的情状没有让关锦璘安心,而是有一种更加严峻;情况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关锦璘联想到1号手术室里的两个青龙会杀手,心中想道:看来青龙会今晚上来的杀手不至于两个,可能比两个多得多…… 这么想过,关锦璘便就疾步向8、9、10三个手术室奔去,推开8号手术室的门,里面也躺着六七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而9号和10号与8号一样,全有医护人员倒在地上。 关锦璘傻眼了,8、9、10三个手术室的惨状应征了他的推断——杀手来的不是两个,而且更多。 2、3、4、5、6、7六个手术室之所以空空如也,最大的可能就是这6个手术室今晚就没有进行手术。 而杀手摸上手术大楼后,探查到1号、8号、9号、10号四个手术室开展手术,才对医护人员下的手! 杀手为什么只针对医护人员?却没伤及躺在手术台上伤员!不对,8、9、10三个手术室的伤员同样被杀害,只1号手术室的涂镇山安然无恙;这个很好理解——那是郭大勇和荆天明听见1号手术室有异常动静后迅速赶过去了,杀手未来得及动手便被两个**军官打了个措手不及……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默默说道:弄不好凶手现在就隐藏在思罗医院的某个角落,而阿什莉弄不好也成了他们手中的一个猎物! 关锦璘震惊不已,急匆匆在手术大楼里走来走去,想扑捉一点蛛丝马迹从而营救阿什莉;却听什么地方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081章 蛇蝎行动(2) 关锦璘在思罗医院的手术大楼里中走来走去,极力扑蛛丝马迹;从找到阿什莉的下落。 关锦璘判断,阿什莉出去这长时间不见回返,八成是被劫持了;劫持阿什莉的人有可能就是青龙会的杀手;他们不仅仅是郭大勇和荆天明看到的那两个,恐怕还要更多。 从郭大勇和荆天明刚才擒获的那两个家伙来分析,这些杀手是经过职业训练的;而且来医院杀人不动刀枪,用的是极其原始的手扼肘勒;这就说明,他们怕开枪惊动周围;因为思罗医院周围住着不少伤病,要是听见枪声;伤兵们凭职业习惯,也会赶过来察看动静的。 倘若用手,用肘扼死要杀的人,就基本上没有响声;也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这些青龙会的杀手也太值得玩味哪?他们竟有如此高超的杀人手段…… 1号手术室的手术正在紧张的进行,关锦璘从手术室紧闭的木页子门上面往里面看去。 木页子门上面镶嵌着玻璃,手术室忙忙碌碌的气氛,清清楚楚展现在关锦璘眼前。 涂镇山的腹部已经被拉开,容诗棉全神贯注地用手术刀挑拨着腹腔里面的血管和神经,修复着业已损伤的器官! 关锦璘眼睛湿润了,他没想到容诗棉的外科技术如此精湛;这时候似乎才明白,容诗棉在英伦半岛时,为什么隔三差去维多利亚医院;一呆就是一整天。 毋容置疑,容诗棉是去那里提升的外科技术;因为维多利亚是大不列颠医疗技术最好的医院。 真是个桀骜不驯的女子!关锦璘在心中敬服地喊着:为了不违背父亲的意志,同时也不荒废自己钟爱的外科医生职业,容诗棉选择了调和折中;既上英伦半岛学习棉花种植技术,也不断线地学习西医外科技术;可谓鱼和熊掌兼得! 然而这种鱼合熊掌兼得的选择,要付出比常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才能成功。 关锦璘在英伦半岛一接触容诗棉,就感到她气色不大对头;容诗棉却搪塞说,是因为不习惯英伦的食物。 关锦璘还自以为是地给她讲述了英伦食物的结构和营养,现在回想起来,关锦璘觉得自己太迂腐;容诗棉不是因为食物而气色灰暗,完全是劳累过度造成的身体虚弱。 关锦璘一边观看1号手术室里的手术,心中一边感慨着——他想进到手术室陪伴容诗棉,可又不想干扰她的心境;只是那么默默地向站在手术台跟前的容诗棉投去心灵相应的一瞥。 这一瞥是对容诗棉也是对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8个姑娘已经能熟练地配合容诗棉了。 8个从未接触过手术的姑娘,是临时抱佛脚的;刚一进手术室不禁战战兢兢,有几个甚至连步子也不敢迈——将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用一把小刀子拉开来,这与刺绣针工,房间灶台格格不入;然而8个姑娘却要尝试这种紧张的氛围。 令关锦璘没有想到的是,8个姑娘进入角色后已经完全胜任了,不仅能熟练地配合容诗棉;而且还有新的创意——那个叫赵燕的姑娘手中拎着一把用硬纸盒临时剪成的扇子给容诗棉扇凉;孙莹莹一只手拎着干毛巾,一只手中拿着湿毛巾;时不时地给容诗棉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珠子,极有分寸地给容诗棉冰敷热燥的额头和眼睛。 关锦璘彻底折服了,他突然想起老戏里花木兰的几句唱词来:“尊一声贺元帅细听端详,阵前的花木力就是末将。我原名叫花木兰是个女郎,都只为边关紧军情急征兵选将……” 关锦璘在1号手术室的木页子门上,透过门上头的玻璃小窗户观看一阵子,便就悄无言声地离开了。 离开1号手术室,关锦璘在手术大楼的楼道里徘徊着,意识也就进入另外一个话题——阿什莉的失踪。 阿什莉被劫持了吗?关锦璘第二次这样自问自答,没有被劫持去了哪里?多好的一个姑娘,来宝鼎来探望父母,可连父母的面都没见上,便就落入歹人之手,这是多么龌龊的事情? 要营救阿什莉!一定要将这个拥有华夏血统的米国姑娘营救出来…… 关锦璘正在自言自语,一阵时紧时慢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进他的耳朵里来了! 关锦璘一怔,打住徘徊的脚步静耳恭听,似乎觉得呻吟声来自5号手术室和6号手术室中间的垃圾洞。 关锦璘紧张得热血激涌,三脚两步赶到垃圾洞跟前;呻吟声便就更加的清楚了。 关锦璘听出来,呻吟声是从垃圾洞传出来的,而且还是个女音;更就惊愕得不知所措了。 关锦璘近到垃圾洞跟前去看,才发现5号手术室和6号手术室中间的墙壁是向后缩进去的;缩进去的墙壁上修建了一个上下贯通的垃圾洞。 垃圾洞十分独特,铁板门是由上面一个卡槽控制的;清理垃圾时将铁板门掀上去交给卡槽上的卡榫控制住;完成作业后重新放下来。 可是关锦璘看到的情状却不是这样,而是铁板门放下来从外面紧紧关着;里面却有人在呻吟! 从现场的情状分析,被关在垃圾洞中呻吟的人一定是遭遇什么危险,万不得已才藏身进去的;但一进去却出不来了! 形势不容关锦璘再想下去,他伸出力举千斤的双手将垃圾洞上的铁板门向上掀去,掀上去后推进卡槽里用卡榫卡住,展现关锦璘眼前的是一个欧美修女俊美白净的脸庞。 关锦璘瞠目结舌,用英语惊问了一声“您这是……” “先生,快来救我!”修女用标准的汉语对关锦璘说着;关锦璘这才发现,她的两只手紧紧抓在垃圾洞的把锯钉上,两条腿已经悬空。 原来垃圾洞从1楼直通5楼,如果从5楼掉下去摔到1楼,不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关锦璘见修女这种形象,顿时想起青龙会的杀手。 关锦璘来不及多想,他得先把修女从垃圾洞中救出来再说别的事情。 这么想过,便就伸手对修女道:“姆姆不要惊慌,关锦璘救你出来!” 关锦璘说着,便就抓住修女的手臂往上一提将她的身子拎了起来;紧接着搂住修女的腰肢从垃圾洞里拽出来放在地面上。 时辰大约已到丑末寅初,半张脸的月光从走廊的窗户上映照进来,关锦璘瞩目去看,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修女很年轻很漂亮。 修女被关锦璘从垃圾洞救出来放在地上后,也看清眼前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便把手在胸前画着十字说:“愿上帝赐福于你,愿你平生一世;阿门!” 关锦璘见修女程序多多,便就讪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垃圾洞中?” 修女抬头看了关锦璘一眼,羞答答拽拽自己的衣角说:“我叫阿尔娃,是思罗医院的护工,负责这个垃圾洞的清扫整理,可是……” 阿尔娃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把眼睛四处看看,将关锦璘拽进一间放杂物的屋子里,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在垃圾洞中的事情经过—— 年轻貌美的米国女大学生阿尔娃从丝牛大学毕业后,在神父的带领下来到宝鼎的教堂;那时候思罗医院缺少护工,阿尔娃义无反顾地前来应聘。 思罗医院的院长是华夏人名叫马卫国,马卫国是个虔诚的基督教教徒;也是一个非常爱国的进步人士。 当马卫国听说阿尔娃要应聘护工一职时,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阿尔娃是大学生,很快就会成为神甫;做护工这样艰苦的事情,对你是一种浪费呀!” 阿尔娃笑道:“圣人云: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泛其身。阿尔娃应聘护工是照圣人的话来做,还望院长准允!” 马卫国被感动了,答应阿尔娃做护工;但阿尔娃执意要清扫垃圾洞和厕所,马卫国只好依她。 阿尔娃尽职尽责地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晚上就睡在那间堆放杂品的房间里。 今夜晚阿尔娃睡了一觉上完厕所出来,见手术室大楼的顶头——10号、9号、8号三个手术室门口出现七八个身着白衣的人;阿尔娃以为是做手术的医生护士,便就没在意。 可是这七八个身着白衣的人来到手术室前面后却没有进去,而是行踪诡秘地把脑袋贴在木页子门上方的玻璃窗洞向里面观看。 阿尔娃顿时警觉起来,她一下子想起一月前来过思罗医院的日本人黑川达熊。 黑川达熊好像是远道而来,带了两个随从;3个人目光凶险,面目狰狞;腰间全都挎着武士刀。 当时阿尔娃正给院长马卫国打扫办公室,见黑川达熊和两个手下走进马院长的办公室一声招呼也没打,便就坐在两张沙发上。 马院长先是一愣怔,接着很有礼貌地问黑川达熊3人从何而来有何公干? 黑川达熊这才用很不熟悉的汉语回答,说他叫黑川达熊从京津来;两个随从一个叫堂本大骨,一个叫仲间镇雄。 马院长听说黑川他们是日本人,便就警觉起来,可还是依旧镇定自如地让阿尔娃给沏茶倒水。 阿尔娃沏好一壶茶水,给三个人面前每人摆好一只茶杯,端着茶壶往里面倒茶水时,黑川达熊便张口说话了。 黑川达熊只说了一句话无关重要的话,见阿尔娃正在沏茶倒水;便向堂本大骨招招手。 堂本大骨心领神会,慌忙赶到阿尔娃跟前从她手中接过茶壶;把手往门外一指,嘴里哼了一声,脑袋一摆,示意阿尔娃出去。 阿尔娃见堂本大骨赶自己出去,知道他们有重要事情,便就知趣地将茶壶递给他走出门去。 阿尔娃走出门后,仲间镇雄便跟上来把门关上了。 仲间镇雄这一关门,阿尔娃便起了疑心:日本人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黑川达熊突然赶来思罗医院,是不是要说服马院长做汉奸。 阿尔娃这么想着,便就多了一门心思默默说道:我不能离开,得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阿尔娃心中想过,便就从一条小路踅摸过去,在一簇花丛的掩护下,把耳朵贴在窗户上窃听黑川达熊和马院长对话。 阿尔娃终于听清楚黑川达熊说的话,这家伙遑论国民政府的军队被大日本皇军打得落花流水,即将撤宝鼎,其中有不少伤病员,勒令思罗医院不能接收。 马院长哈哈大笑,随后又慷慨激昂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哪有不接收伤员之理?” 黑川达熊很生气,威胁马院长胆敢接收支那伤员;大日本皇军就将这里夷为平地!还让马院长立即下命令,思罗医院全体医护人员立即北上,为大日本皇军效劳。 马院长愤怒不已地站起身子,把手指着黑川达熊道:“你在威胁我吗?你是什么人,用这样的口气对教会医院的院长说话?” 黑川达熊也站起身子,从腰间拔出武士刀拎在手中恶狠狠道:“在下青龙会大掌柜,说的话就是大日本皇军的话;马桑若不服从大日本皇军,死啦死啦的有!” 马院长见黑川达熊露出峥嵘,立即对他下了逐客令。 黑川肝火大动,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立即赶上前去将马院长摁倒办公桌上,叫他表态,让思罗医院的医护人员北上。 马院长宁死不屈,大骂黑川达熊3人是畜生。 阿尔娃见黑川原三人这样对待马院长,很为他的安全担心;便就跑进病房呼喊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全都赶来了,围住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一顿暴揍;黑川达熊被走得头青面肿;带着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惶惶如丧家之犬,灰溜溜逃走了。 这件事情过去后,黑川达熊再没有来过思罗医院;马院长以为事情过去了,便不给心上放。 这些天来,**不断地从前线退下来;聚集的宝鼎的伤员越来越多。 马院长对医院全体人员下了死命令,全力以赴救助**伤员。 宝鼎城里的其它几个医院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毁后,思罗医院成了宝鼎唯一能够接收、救助伤员的聚集地。 伤员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几乎连轴转。 今天下午到傍晚,不,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应该是昨天下午到傍晚;阿尔娃和宝鼎大学的学生义工往病房搬运伤员一直到戌时。 轻伤员做了包扎后易地住宿去了,思罗医院只留下危重或者较重的伤员。 伤势较重的住进病房救助;危重伤员连夜上了手术台。 阿尔娃劳累了大半天,累得几乎爬不起来,回到杂物房兼卧室后,扑倒床上昏昏入睡。 等阿尔娃睡醒一觉上了一趟厕所出来,却发现8号、9号、10号手术室门口出现七八个身着白大褂的陌生人。 阿尔娃顿时联想起曾经来过医院,强迫马院长下达无厘头命令的黑川达熊,便就暗叫一声“是小鬼子!” 阿尔娃不敢造次,慌忙地把身子缩回厕所里面停了停,再次出来观看时,几个陌生人已经不见踪影。 阿尔娃觉得奇怪,便就踅摸到8号手术门前,见木页子门没有闭严,,便把眼睛贴上去觑看——我的妈呀!三四个医生护士已经倒在地上;而两个把脸子蒙起来身着白大褂的歹徒,正用手指和臂肘扼杀另外几个医生护士。 阿尔娃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得赶紧逃跑,不逃跑也是一死。 阿尔娃脚底下编蒜,向楼道那头逃跑;跑到垃圾洞前面的拐角处,见两个蒙面人从手术室走出来向1号手术室这边来了。 阿尔娃怕被蒙面人发现,便就灵机一动,钻进垃圾洞中。 阿尔娃钻进垃圾洞后,洞口的铁板门便就“咔嚓”一声从上面坠下来关了个严严实实;阿尔娃安全是安全,可是也出不去;因为她进到垃圾洞里面后,就把身子悬掉在5楼直达1楼的直洞上;手中抓的把锯钉一旦脱落,阿尔娃就会坠下一楼的洞底摔死…… 正文 第082章 蛇蝎行动(3) 半个脸的月亮向西移了一小步,柔和的光亮毫不吝啬地从手术室大楼的窗户中照射进来,辉撒在走廊上;垃圾洞前面楼体凹进去的一块四方四正的空地,被月光映照得一片光明。 月光同样不惜吝啬地从垃圾洞两边的缝隙中挤进去,阿尔娃藏身的地方便就显得不怎么黑暗! 阿尔娃眼前豁然开朗,她禁不住在心中说着:“上帝显灵啊!使月光顾怜身陷困境的阿尔娃,不在黑暗中挣扎;而在光明中奋起,琢磨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危险!” 阿尔娃心中想着,便就定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本该黑暗的垃圾洞并不显得压抑;挤进来的月光将光明辉撒得四处都是,阿尔娃的情绪顿时安静下来。 阿尔娃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继续四处盯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洞道上那副浇灌在水泥钢筋中的把锯钉;两只脚也蹬踩在洞壁上凹凸的地方。 这样一来,阿尔娃就像一只觅食的壁虎,身子紧紧贴在抛扔垃圾的洞壁上了。 这真是个奇迹,也是一个创造!家庭富有、长相姣好的阿尔娃本该不会有这样的遭遇;可是她却执着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救赎自己的灵魂;她想用自己的行动,洗刷生来具有的罪责。 手术大楼里很静,静得掉下一苗针似乎也能听见响声。 “那些把面目蒙罩起来杀人的歹人在什么地方?”阿尔娃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刚才那两个歹人不是走出8号手术室,向1号那边走过去吗?正因为两个刽子手向1号手术室走去,才逼迫阿尔娃钻进垃圾洞来藏身!对了,自我藏身垃圾洞后,咋就没见两个刽子手过来?” 阿尔娃心中念叨着,当然还没意识到,就在她钻进垃圾洞的一瞬间;洞口的铁板门突然掉下来,将阿尔娃关在里面;而铁板门下落后砸起的响动声同样是两个杀手成了惊弓之鸟;两个打算向1号手术室走去的歹人是被同胞们砸起来的响声下回去,重新躲进8号手术室的。 两个歹人明白,他们今夜晚的行动是不能弄出声音来的,一旦弄出声音惊动医院里的人;散乱四周的华夏伤兵就会蜂拥而至。 甭看伤兵们身上有伤,可他们的伤势并严重;开枪搏杀还是有把握的。 就是不用枪,伤病一旦将他们包围起来,即便用拳头砸,用脚掌踢,也会将他们砸成肉酱! 因此,杀手们踅摸到手术大楼,进到8号、9号、10号手术室后,全用手掌、胳臂来杀人;枪支刀具并未派上用场。 可是这些歹徒身上全都带着枪支刀具,那是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开始使用。 歹人小心谨慎地害怕弄出声音,但垃圾洞上铁板门却弄出沉闷的响声倒把歹人们吓了个正着。 两个打算赶去1号手术室的歹人立即退回8号手术室躲藏起来。 8号手术室里摆满被扼死、勒亡的6个医护人员的尸体;能在瞬间不动声色地徒手杀死6个活生生的人,足以说明歹徒是多么心狠手辣?而8号手术室这两个家伙似乎比9号、10号手术室杀人的歹徒更为残忍,手段更为神速。 8号手术室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扼杀了6个医护人员后,又要前去1号手术室杀人,足以说明这两个两个畜生是疯狂至极的魔头。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不那样的一帆风顺,垃圾洞上铁板门弄出的响声,将这两个蛇心豺性的家伙惊吓回去了。 两个吃人连骨头渣子也不吐的刽子手,退回8号手术室后心情有些紧张,可是后面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便就估计刚才的响声是门窗无意之中弄出来的;便就壮了壮胆,鬼魂一样从8号手术室探头探脑地走出来,蹑手蹑脚向1号手术室这边走来。 真是上帝睁眼啊,两个歹人向1号手术室走去时,竟被隐身垃圾洞的阿尔娃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因为垃圾洞上的铁板门遮盖住洞口后,两边都留有月光能够照射进来的缝隙。 月光能够照射进来的缝隙,阿尔娃的视线自然也能穿透过去。 阿尔娃就是把目光从铁板门两侧留下来的缝隙中投射出去,看清楚匆匆经过垃圾洞前两个歹人向1号手术室走去的。 阿尔娃看过两个从垃圾洞前面走过去的歹徒,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默默说道:“怎么是他们俩?堂本大骨、仲间镇雄!” 阿尔娃一开始不敢相信从自己眼前走过去的,已经在8号手术室杀了人的刽子手就是和黑川达熊一起来过思罗医院的堂本大骨、仲间镇雄! 然而阿尔娃反复回味刚才的情景,便就不得不相信,今夜晚闯入思罗医院手术室大楼的杀人者是青龙会的人,而冲锋在前的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这两个恶魔…… 阿尔娃正在垃圾洞这边琢磨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杀人的事情时,却听1号手术室里传来沉闷的枪声。 枪声响过后,便是吼喊的人声、嘈杂声;以及闹闹嚷嚷的人群向1号手术室奔去。 阿尔娃不知怎么就嘘叹一声:“上帝的孩子呀,大家可不要被1号手术室的迹象吸住眼球;在8号、9号、10号手术室里,同样有被刽子手扼死的医生何护士。 1号手术室那边的人声时紧时弱时,阿尔娃判断出来,两个杀人魔王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栽了大跟头;他们被华夏勇士擒获了。 阿尔娃兴奋得直打哆嗦,他想立即爬出去向华夏人叙说衷情和自己见到的一切。 可是阿尔娃忘记自己身处垃圾洞中,想靠自己的力量爬出去看来是难上加难。 但阿尔娃并不气馁,她想起自己在马院长面前说过的,华夏圣人的不朽名言: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泛其身。 “是上帝让阿尔娃经受这样的磨难吗?”阿尔娃在心中说着:“一定是,阿尔娃这样来做,是消磨自己有生具有的罪孽;但眼下的最大的问题是要想办法爬出垃圾洞,要不,罪孽还没消磨干净;阴魂却要去见上帝,阿门,那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阿尔娃把脑袋重新在脖子上转动着四处观望。 谢天谢地,她的双手还是紧紧抓着钉在洞壁上的那只手把钉;双足还是蹬踩在洞壁一处凹凸不平的障碍物上。 阿尔娃没想到这只手把锯和平时抛扔垃圾时感到讨厌的凹凸洞壁,竟然成为她暂时存活的依附物。 可是不容乐观的是,阿尔娃双手紧抓着的手把锯已经开始松动,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体重定会将手把锯带出来脱落;如果手把锯一脱落,阿尔娃的身体就会像一块石头从空而降砸向最底层;那么他为了躲避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两个恶魔赢来的生命安全便就烟消雾散,她还是要变作一堆腐肉。 “阿门,慈善的主呀,你快来救救你的女儿吧!”阿尔娃在心中呼唤着上帝,可是上帝他在哪里;即便上帝存在,恐怕也只能拯救阿尔娃的灵魂而顾不了阿尔娃的**。 阿尔娃越想越伤心,竟然情不自禁地“呜呜呜”啼哭起来。 眼泪是女人的救星!这句话是耶非耶?但阿尔娃呜呜啼哭一阵子后,心中的阴影竟然被驱赶走了;摆在她面前的是鼓起来的勇气,化困难为力量的毅力;阿尔娃决心要从垃圾洞中逃脱出去! 走廊里响起急骤的脚步声,阿尔娃心中一紧,默默寻思:有人在奔跑,难道还是青龙会的刽子手?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两个蛇心豺性的恶魔不是被逮住了吗?莫非…… 阿尔娃正在遐想,却见一个碧眼金发的姑娘从垃圾洞前面跑过去。 阿尔娃当然不知道碧眼金发的姑娘就是米国人阿什莉,阿什莉是去找爸爸妈妈,要借几个做手术的助手! 阿尔娃从阿什莉的行头判断,她是一个外国记者——背上背一个大包里面装的是电传打字机;胸前挂一副照相机。 “记者?好像是米国的记者?这么说这个记者和阿尔娃是同乡?”阿尔娃在心中兴冲冲地说着,便就用英语呼喊一声。 可是阿什莉似乎没有听见阿尔娃的喊声,急匆匆过了垃圾洞,向手术大楼的东头跑过去了。 这里得交代一下,思罗医院的手术大楼是东西走向,从西边往东边的距离大概有四五百米;因此上,从1号手术室起步到10号手术室,最少也得走六七分钟时间。 阿什莉走过垃圾洞向东走去,阿尔娃估计阿什莉走到9号手术室门前了,却有一声尖利的叫声传了过来! 阿尔娃心头一惊,默默说道:“记者姑娘遇到危险?一定是被躲在那边的青龙会杀害或者劫持了!” 手术大楼里再次恢复寂静,而在1号手术室那边忙的人似乎并未听见阿什莉发出的声音。 阿尔娃茫然了,刚刚生出的一点希望又随着阿什莉一声尖利的叫声而烟消云散。 阿尔娃再次陷入死亡的威胁之中,她重新环顾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只见双手紧抓的手把锯松动得更厉害;恐怕再有一点重力的拉动,便会连根脱落。 阿尔娃紧张得浑身战栗,她不敢在手上用力,而是把重心放在两只脚丫子上。 阿尔娃的两只脚丫子蹬踩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渐渐麻木起来,她便不顾一切地呻吟起来。 也是天随人愿,就在阿尔娃无可奈何地呻吟时,寻找阿什莉的关锦璘走到垃圾洞跟前来了。 关锦璘听见垃圾洞有异样的声音急忙赶过来。 赶到垃圾洞跟前的关锦璘第一反应就是垃圾洞的铁板门从上面坠落下来,把人关在里面了;呻吟声就是被关进垃圾洞里的人发出来的。 关锦璘不敢怠慢,慌忙将堵住洞口的铁板门推起来归入卡槽,将阿尔娃从洞壁上连拉带抱弄了上来…… 此刻,在这间堆放杂物和兼作卧室的房间里,阿尔娃将她藏身垃圾洞里看到的一切讲述一遍,关锦璘不禁瞠目结舌。 只见他紧张地嘘叹一声:“这么说8、9、10号手术室也有遇害的医护人员?” 阿尔娃点点头:“凶手是先从10号、9号、8号三个手术室动手杀人的,最后才是1号手术室!” “阿尔娃姆姆您看清楚他们是青龙会的人?” 阿尔娃还是点点头:“那一天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来过思罗医院,还和马院长争吵过,后来黑川达熊便放了狠话!而我在垃圾洞看到的向1号手术室走去的两个杀手就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 “这么说阿什莉也落入青龙会手中?”关锦璘接着惊问一声。 阿尔娃抬头看看关锦璘,当时我听见一声尖利的女音喝叫,后来一切便平静了,至于先生说的阿什莉是不是落入青龙会的匪徒手中,那就不知道了!” 关锦璘沉默一阵,突然说道:“怪不得郭团长和荆连长放到的两个杀手死硬不招,原来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就三脚两步跨出门去,对着走廊那头的郭大勇和荆天明喊道:“郭团长、荆连长,你们过来过来快过来!” 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正在西边的楼梯口拷问那个没死的杀手,这个家伙终于招架不住,说他们是青龙会的人,他叫堂本大骨;而被关锦璘一旋风掌劈死的是他的同伙仲间镇雄,堂本大骨还提供一个令郭大勇、荆天明不敢相信的消息,说他们今夜晚一共出动了30个杀手,8个杀手在手术室大楼杀害医护人员时;其他杀手已经劫持了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内科医生章馨怡等医护人员。 郭大勇和荆天明从仲间镇雄嘴里得知这些消息后,不禁目瞪口呆,正想把情况告诉关锦璘;却听关锦璘在那边呼喊,便就急急火火赶过来了。 关锦璘见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赶过来,便就介绍他们和阿尔娃相识;尔后便将阿尔娃藏身垃圾洞看到的一切和阿什莉被劫持,以及8号、9号、10号手术室同样有医护人员被害的悲剧告诉郭大勇和荆天明。 郭大勇听完,一拳砸在墙壁上说:“鄙人刚才和天明兄弟也从仲间镇雄嘴里知道了这些情况;仲间镇雄还说出一个我们事先没有料到的情况!” “什么情况?”关锦璘急切地看着郭大勇问:“郭团长快讲!” 荆天明抢了话头道:“思罗医院的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内科医生章馨怡和医院里的医疗骨干全被青龙会的杀手劫持了!” “啊!”关锦璘惊叫一声:“有这档子事……” 关锦璘和郭大勇、荆天明在阿尔娃的卧室兼杂物室神情亢奋地叙说着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时;1号手术室的容诗棉已经开始给涂振山缝合拉开来的肚皮子。 容诗棉没想到涂振山的手术做得这样理想。 涂振山身上被小鬼子的刺刀捅了十几个窟窿,最厉害的是腹部,肠子也流出来了;可是手术中却并没有心脏停跳,血液滞留的现象。 容诗棉对自己手下这个193公分的关中大汉敬服得五体投地,她一边给涂振山做手术,心中一边嘀咕着:“涂振山是钢铁铸就的汉子,这么严重的伤势也没把他放到……” 容诗棉心中正说,却见王家琪把嘴巴附在她耳边道:“容姐姐,刚才关大哥从垃圾洞救了一个名叫阿尔娃的修女,郭大哥、荆大哥全都跑到东边那儿去了;赵燕跑过去听了听,说阿什莉被青龙会的人劫持啦!阿什莉的爸爸、妈妈和医院院长都被黑龙会的劫持啦!” 王家琪正说着,便被赵燕抢了话头:“容姐姐,8号、9号、10号手术室和1号手术室一样,独有医生护士被杀……” 本书源自看书辋 正文 第083章 蛇蝎行动(4) 血红的夕阳停落在西边的山顶头上,火热的笑脸依旧扫视着天地间的生灵万物;一种难割难舍,不愿意离去的情愫陡然升起,久久难能抒怀! 然,日出日落,星移斗转;白夜交替,天地轮转,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亘古不变;谁想拽住太阳的脚步,阻拦日月轮换,那只是痴人说梦狂犬哮天! 太阳走了还会来,来了又得走;日月星辰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周日复始;才是大自然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而,在大自然的生机勃勃中,总是难能避免些许忘乎所以者;乌云似乎就是这个角色。 乌云本是太阳从地面吸收空中的水蒸气,可是一旦越积越多,越积越厚是便就要显示自己强大;竟然要遮住太阳的光芒。 尤其是天近黄昏,太阳滞留在西边的山巅上显得有点疲软时;乌云更容易勾结一起。 乌云们勾结一起后,便从四面八方向西边山脊的太阳挤压过去。 毋容置疑,乌云的阴谋有时候也能得逞;现在就是,一片浓厚的乌云还真把太阳给遮挡住了。 然而被乌云遮挡住的太阳依旧光芒四射地从迸发出金光辉煌的灿烂;只不过不是从正面,而是从背面、侧面和上面。 邻近的,远离的乌云顿时被烧成一片通红了;这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瑰丽晚霞。 晚霞的形成完全是太阳和乌云紧贴融合的结果,如果没有乌云,还真不会有滴血的晚霞;盘玩的夜空也是白灿灿的没有金色和血色。 而乌云陪衬、融合后的太阳光芒,能构成一幅催人魂魄的奇妙图案。 这种五彩缤纷的图案是画家手中的笔画不出来的,小说家奇幻的大脑也想象不出来。 值得玩味的是,倘若没有乌云的包围和肆无忌惮地追撵,即将退出天际的夕阳,恐怕就不会如此淋漓尽致地发挥最后的余热。 档傍晚的乌云遮挡住太阳的当口里,黑川达熊从思罗医院逃跑出来了。 这时候的黑川达熊就是一只惊恐不安的兔子,一手按住腰间的武士刀,一手毫无顾忌地擦抹着额头上汗水珠子;脚底下仿佛装了飞轮,拼命奔跑一刻钟也不敢停下来。 紧跟黑川达熊后面的是属从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人和黑川达熊一样胆战心惊,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向后观看,耽怕思罗医院的那些身强力壮者追赶上来将他们送上西天。 黑川达熊和堂本大骨、仲间镇雄是联手一起的乌云?他们想遮住金光耀眼的太阳光芒?也是也不是! 黑川达熊三人在来宝鼎之前,还真有乌云遮盖太阳的信心,那是因为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少佐机关长小山镇魂这样吩咐他们:“你们是青龙会的成员,青龙会是民间社团,但同时也是大日本皇军的骨干!以青龙会的名义去宝鼎会见那个名叫马卫国的教会医院院长,向他发出最后的通牒:1、不能接收支那军队的一个伤兵;2、思罗医院的医生护士马上北上为大日本皇军效劳;马卫国胆敢说个不字,那就就死啦死啦的有!” 小山镇魂说着便从腰间拔出武士刀挥舞起来,“哐啷”一声劈下桌子的一个角;狂妄不羁地叫嚣:“脚下这片土地,马上就要并入大日本帝国的版图;整个亚洲乃至世界都将是大日本帝国的臣民;小小思罗医院即便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对抗大日本帝国和大日本皇军!” 小山镇魂这么说过,便就放下冷峻严肃的面孔转为和蔼形象道:“当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日本皇军在消灭支那军队的伤兵时,还得顾忌世界上一些国家用反人类罪来指责!” 小山镇魂说着咽下一口唾沫接着道:“大日本帝国这场战争是为子孙后代造福,当然考量国际舆论!在军队未占领宝鼎之前,委派青龙会去见马卫国,使大日本皇军能进能退;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青龙会是民间社团,不是大日本帝国的政府机构;即便那些强国知道是青龙会胁迫思罗医院做下反人类事情!也不会责怪日本政府;只能把账算在青龙会身上,而青龙会是民间组织;国际社会的条约对青龙会无效……” 黑川达熊三人就是在小山镇魂这样的蛊惑下才来到思罗医院的。 当然到来之前小山镇魂送给青龙会一箱子金条和两箱子文物古画,恐怕也是促成黑川达熊三人成行的动因。 黑川达熊三人来到思罗医院,见到文质彬彬的院长马卫国,马卫国以礼相待;黑川达熊却来了个下马威想将马卫国震慑住。 哪知文质彬彬的马卫国也有火气,根本就不买黑川达熊的帐;黑川达熊便让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给马卫国一点颜色瞧瞧。 颜色还没给人家瞧上,蜂涌而至的支那人便将黑川达熊三人团团包围起来。 黑川达熊记得很清楚,支那人将他们三人围起来后,一个欧美模样的医生冲向前来,一把揪了他衣领轮到空中又摔倒地上栽了个狗吃屎。 欧美医生将黑川达熊摔倒地上后并不罢休,飞起一脚踢在黑川达熊的肋巴骨上。 黑川达熊是武士,也被欧美医生踢得双目直翻白眼;可见那家伙的足力有多大。 黑川达熊当时见自己黔驴技穷,只好拿出岛国族群的最后一招——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欧美医生见黑川达熊躺在地上装死还要踢打,却被马卫国拦住说:“华佗主任脚下留情,你那踢过足球的脚要是再使点力道,这个名叫黑川达熊的青龙会首领恐怕就要命断黄泉!” 躺在地上装死的黑川达熊听马卫国这么来讲,方知欧美医生是足球运动员,还是外科主任,支那名字叫华佗。 名叫华佗的米国人被,马卫国奉劝一阵,没有在去踢打黑川达熊;但却骂骂咧咧:“狗娘养的小日本,竟敢来思罗医院耀武扬威?不让我们接收**的伤员?而且北上为你们这些豺狼虎豹效劳,白日做梦去吧!” 华佗说着,便就左手捋着右手腕;右手捋着左手腕冷笑两声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兔崽儿,甭以为是青龙会老子就不敢揍你!臭名昭著的青龙会老子在米国时就听说过,那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帮凶和打手;在世界各地臭名昭著;却每每以民间社团的面目出现!其实青龙会是和日本特高课樱花组织不分伯仲的暗杀集团,不要 再来装逼!” 华佗口枪舌剑,使装死在地的黑川达熊胆战心惊,他生怕这个名叫华佗的米国人再用踢足球的脚来踢自己;如果再踢,他这一百来斤恐怕就得交代! 黑川达熊躺在地上装熊,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也好不到那里去。 仲间镇雄是被几个伤兵围着拳打脚踢的,这几个伤兵当时是坐在换药室等待医生给他们包扎身上的伤口,听说医院里来了三个日本人不让思罗医院接收**伤员;早就气得七窍生烟;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见了仲间镇雄便就围攻。 仲间镇雄快要被打死,还是马卫国院长发了话,让伤兵手下留情;伤兵们才给仲间镇雄留了一条活命。 而堂本大骨遭遇的对手却是一帮女医生、女护士;她们用指甲抠,用锥子攮,用钢笔尖儿戳,用大头针扎;折腾得堂本大骨像条哈巴狗,跪地求饶! 女人们见堂本大骨模样滑稽,动作可笑,这才停了手中活儿。 堂本大骨见女人们不在折腾他,不知怎么就泪流满面。 可在这时,章馨怡手拎一把手术刀走高堂本大骨跟前,揪住他的耳朵速快一闪,堂本大骨的一只耳朵便被章馨怡馘下来捏在手中。 章馨怡馘下堂本大骨的耳朵后拎在手中让大家看着,慷慨激昂道:“都说日本人从小被灌输神道意识性格强硬,宁死不屈;我们馘下他的耳朵,看他还强硬不强硬!” 章馨怡说着,又要去馘堂本大骨的另一只耳朵。 堂本大骨吓得过低求饶,用半生不熟的话语喊着“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章馨怡见堂本大骨跪地求饶,医生一个姑奶奶,便就饶了他。 马卫国见初来乍到时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黑川达熊躺在地上耍起了死狗;跟随黑川达熊前往的两个打手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也都摇尾乞灵,堂本大骨还被馘去一只耳朵,便就挥挥手制止大家说:“好啦好啦,大家出出气也就对啦,不要将三个小鬼子给打死!” 说着振振精神道:“谁说日本人是宁死不屈的民族,大家刚才不都看到了吗,他们是垃圾民族;会装熊、做狗!这个自称是青龙会龙首的黑川达熊一进我的办公室颐指气使要吃人,这时候却躺在地上装起狗熊来了!那个叫仲间镇雄的家伙就不经打,被我们几个伤兵三锤两棒子就打趴地上!这个叫堂本大骨的家伙活脱脱一个哈巴狗,跪在地上只是求饶!更有意思的是,被我们的半边天拿锥子、大头针、钢笔头攮得直喊姑奶奶!” 马卫国这么说着时,便就提高嗓音对黑川达熊三人道:“还不滚出去,华夏人不想杀你们这三个人渣,可是下一次倘若让我们碰上,便要砍掉尔等的狗头!” 黑川达熊本来是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装死的,听见马卫国说了声让他们滚,慌忙睁开眼睛看着马卫国。 马卫国又是一个重重的“滚”字,黑川达熊才相信马卫国真的是放自己走。 黑川达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滚起来,走出院长办公室大门,向医院外面跑去。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见头儿逃之夭夭,也就爬起身来跟在后面向前奔跑。 三人跑出思罗医院,跑出宝鼎城,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向一座小树林奔去。 小树林里秘藏着他们的小轿车,三人从杜门赶来宝鼎时,就是坐着这辆小轿车来的;小轿车是大日本皇军的少佐机关长小山镇雄赠与的;三人来时坐在小汽车里得意洋洋,回去时却狼狈不堪仿佛丢了魂魄的恶鬼。 奔跑前面的黑川达熊一边跑一边向后观望,见思罗医院的人并没追上来,这才放慢脚步,对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道:“堂本、仲间二位,我们这趟思罗医院之行真是窝囊透顶!小山机关长不是说支那人一见我们的面就会服服帖帖地顺从吗?哪想到却是一帮死硬派,差点连我们的性命也拿去!” 仲间镇雄气急败坏地说:“头儿,我们被支那人欺负了,这仇一定得报!” 黑川达熊听仲间镇雄这么来讲,似乎也有底气,恶狠狠向思罗医院方向瞥了一眼道:“仲间说得对,我们回到杜门马上去找小山镇魂机关长,让他派特种兵前往思罗医院,将那些支那人杀个干干净净!” 堂本大骨听黑川达熊和仲间镇雄在打马后炮,便就哭丧个脸说:“报仇雪恨那是一定要做的,可是堂本的耳朵却再也长不出来了!” 说着咬牙切齿道:“我记住那个女人的模样了,一定要杀了她,出出胸中的恶气……”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084章 蛇蝎行动(5)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杜门河上,水色潋滟的河面泛起一道一道炫目的金光。 几辆军车长拖着刺耳的喇叭声,呼啸着从杜门河岸驶过;汽车轮子碾压在黄土路上卷扬起来的尘土,曳着长长的尾巴在都杜河上久久不散,四处弥漫。 这是几辆日本人的军车,车上的装载着几十个小鬼子,向杜门馅饼司令部驶去。 战争时期,日本人具有发明性地创造了一个新兵种——宪兵。 宪兵队下设司法、警务、治安、特高(特务)、军事等机构。 宪兵队的主要任务是军队执法与维持治安任务;权限横跨军民两界而且武装完备,日本军队的每一次军事行动,通常要在宪兵的密切配合下才能完成。 几辆军车上的日本宪兵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手中舞动着三八大盖枪,露出焦黄的牙齿哈哈大笑;似乎傲视脚下的这块土地,好像在说:“我们是占领者了,从此以后,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就是大日本皇军的了!” 生长在河岸两边的白杨,垂柳、秋桐,对得喜洋洋的侵略者投去愤恨的一瞥。 秋桐把枝蔓伸向河心水中,似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滚滚而流的清泉不受畜牲们侵犯。 杨树伟岸的枝干笔直挺立,将树叶弄得“哗啦啦”作响,营造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氛围;向匆匆而过的兵车宣示,这里是华夏的土地;你们这些王八犊子不要逼干! 与秋桐、杨树截然不同的是垂柳,她文静得仿佛河岸人家的细妹子;但心中早就忿忿不平;神情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柳枝探入河水中洗涮摇摆;飘逸的目光中显露着幽怨和沉稳。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杜门成了日本侵略者的大本营;为侵略者充当鹰犬的特高课、樱花组织、青龙会、黑龙会全都聚集这里;可谓鱼龙混杂。 于是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杜门河边便成了日本人开心取乐的场所;那些兵士、浪人、武士、歌女纷纷涌向杜门河两岸,有的徘徊徜徉;有的打情骂俏;有些粗壮矮胖的家伙,干脆把身躯靠在杨柳秋桐树上,嘴里唔哩哇啦哼唧着樱花之歌,手中拎着酒瓶子,一边唱歌一边喝酒。 更有狂妄自大者,竟然将自己邪恶的名字刻在垂柳、杨树、秋桐树上;仿佛这里已是他们的家园,要让后辈子孙知道,他的爷爷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夕阳西垂时,小山镇魂出现在杜门河畔了。 这时候的小山镇魂已经是身着日本将官服装的少将机关长,腰挎日本指挥刀;双手勾背身后,在河岸边一处杨柳丛中来去踱着步子。 河岸上的杨柳丛中,早有青龙会的人摆好一桌支那式的酒宴;小山镇魂把目光向摆设酒宴的方向看了几眼笑了笑,便就重新跺起步来。 小山镇魂在杜门河岸是在等待黑川达熊三人。 就在昨天,小山镇魂接到军部通报,说支那军队像潮水一般向南退撤;大批伤病向宝鼎涌去。 宝鼎城里几所医院全被大日本皇军的飞机摧毁,只有思罗医院由于是教会医院,建筑结构十分牢固,飞机对其无能为力。 军部命令小山镇魂派人前往思罗医院给院长马卫国下通令,不允许接受支那军队的伤员。 小山镇魂接到军部命令,打算直接派大日本皇军前往思罗医院,可一想形势不容乐观军界不易出马,便将黑川达熊唤来安排前往思罗医院的事宜。 黑川达熊和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三人去了,他们相约在夕阳西下时的杜河岸边相见;小山镇魂才来这里等候。 可是小山镇魂等候了好长时间,还不不见黑川三人踪影,便在河岸上走走停停,一边观看风光,一边回想过去的事情—— 小山镇魂在来到杜门这个地方前,最早随本日本开拓团来到满洲里的——不过那时候满洲里还不叫这个名儿,而是叫hei龙江、吉lin和辽ning简称东北。 在东北那个旮旯里,他的姑娘小山智丽爱上支那小伙子郑江河了。 郑江河的绰号叫郑老屁,这是小山镇魂十分讨厌的一个名字;就像小山镇魂讨厌华夏人一样! 小山镇魂一直认为,东瀛是高等民族,而华夏这样人口众多的族类,称其亮只能算一个蝼蚁群居的的劣等民族。 一个高等民族的女子下嫁蝼蚁似的劣等民族男人,那还不让同僚对他这个日本政府的官员小看三等? 小山镇魂勒令女儿小山智力尽快和郑老屁分手,倘若不分手,那就只有陈尸街头了。 但女儿小山智丽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但不听小山镇魂的话,还和郑老屁越染越紧最后生下一个孽种。 小山镇魂气得眼睛珠子发红,他找来十几个个日本浪人,让他们去将扁郑老屁。 十几个日本浪人围打郑老屁,三锤两棒子会将其打死;但小山镇魂事前有忠告:不能打死,打死了我女儿会殉情的! 小山镇魂之所以这么来讲,那是因为小山智丽曾经在他面前放过狠话:“敢对郑老屁不恭,她就死在他当面!” 小山镇魂已经死了老婆,在失去女儿,那将成为孤魂野鬼的。 日本浪人是一帮武士,可是对小山镇魂的交代不能当做耳边风;因为小山镇魂是特高课,是开拓团的头儿。 日本人在明治维新之后就有一个构想,认为依海而隔的华夏东北地区物产丰富,地广人稀;是疏散岛国臣民的理想之地;因之,早想把东北纳入日本的版图。 要想把东北作为日本的属地,就得在东北大搞建设。 单纯的建设当然远远不够,还要改变东北的人种,向东北大规模进行移民。 但移民方案敲定后,日本政府还是有点不大硬正;便让小山镇率领特高课几个骨干,上东北进行社会调查。 小山镇魂一行来到东北后,对这里的政治、经济、文化、地理、环境进行了全面调查后汇报给日本政府。 日本政府根据小山镇魂的东北咨文,最后敲定大规模移民。 于是乎,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拓团组成了;小山镇魂是开拓团团长。 随着大批开拓团不断地进入东北,商业界、教育界、文化艺术界几乎全成了日本人。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移民东北不再是个人或者某个组织的行为,而成为日本政府的一项国策。 日本知府为了向东北大量移民,先在日本国内搞了一个所谓的土地调查;然后依据这个村子的土地数量来决定这个村子的合理人口数;多出来的人口就组成开拓团移民东北。 比如说日本的村庄叫池田广道村,那么多出来的移民户到达东北后,建立起来的村子还叫池田广道村。 日本人利用这种手段在东北的土地上建起了很多的日本村庄;这些工作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就是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率领开拓团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东北,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土地,在日本尽管人口数和土地面积不匹配;但好歹还有地种。 但开拓团到东北后地全是中国人的,这可咋办?小山镇魂去找日本关东军司令。 关东军司令说这事很好办,咱们买过来不就有地了吗? 老虎有时候也会带上佛珠的,小山镇魂在关东军的支持下,威逼东北农民将土地以很低的价格“卖”给日本人。 这其实跟抢劫没有多大区别,大量的中国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为失地农民的。 可是很多日本人带来的作物适应不了东北当地的气候,种植不了;东北的庄稼小日本又不会种,很多失地的东北农民便成了日本移民的佃户。 本来在日本当农民的开拓团民,在东北舒舒服服做起了地主;小山镇魂鼓励日本开拓团的团民在东北的日本村庄里建造神社;每当日本节日来临还搞庆祝活动——唱日本歌、跳日本舞,一副王道乐土的大满洲国景象。 但在日本开拓团周围,大量东北农民沦为失地奴隶,很多农民因为失地而贫病交加,最后不得不远逃他乡或者饿死。 给日本人做了佃户的东北农民吃不上大米,只能吃高粱米。 小山镇魂在执行日本政府的移民政策期间,还用了另一种更加直接的办法——让日本很多十几岁的孩子离开日本组成开拓团,到东北开荒练兵。 和平时期是开拓团,一旦有战事便是战士。 这样做似乎很有成效,可是十几岁的孩子很快进入青春期;没有女人慰藉心中便毛乱毛乱;他们开始向附近的东北女孩下手,不少东北女孩子就是在这样情况下被日本小子糟蹋。 小山镇魂见形势不妙,便就请示政府,大量征招同样年龄段的日本女孩来东北加入开拓团;并鼓励她们与开拓团里的男孩组成家庭,多多为帝国生养后代。 处在育龄阶段的日本少男少女在华夏东北大地上,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很多小生命被带到这个世界。 只不过他们没想过,一旦战争失败关东军倒台,他们应该怎么养活这些孩子。 小山镇魂似乎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然而更让小山镇魂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女儿小山智力没有去找日本开拓团的小伙子生儿育女;却把自己的青春贡献给一个叫郑老屁的支那小伙子。 小山镇魂没有让日本浪人打死郑老屁,看来是手下留了情;可是对郑老屁和小山智力的孩子——一个幼小的生命却不能容忍。 小山镇魂曾经狂妄地叫嚣:“大日本帝国还处在战争时期,我们的后代也没办法抚养;对拥有支那血统的杂种一定不能让他存活!” 小山镇魂要将自己的小外孙,也就是郑老屁的孩子扔进山沟里喂狼。 当小山镇魂从女儿小山智力手中抢过小生命抱在怀中向门外走去时,小山智力手中拎着一把剪刀按在自己的脖颈上:“爹爹,女儿从小没有母亲,你如果抱走我的孩子;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叫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亲人!” 小山镇魂知道小山智力性情刚烈说到做到,只好妥协。 但妥协后的小山镇魂忠告女儿小山智力,说他不想见到这个有支那血统的孽种;让小山智力马上将他弄走。 小山智力见小山镇魂不再杀死自己的孩子,便就秘密联系上郑老屁,让郑老屁把孩子接走了。 小山智力失去一个儿子,心中的悲伤难于言表;这时候日本军部见小山镇魂发展开拓团有功,便将他调往沈yang,在沈yang小山镇魂结识了支那人易喜高。 易喜高是支那人的另类,很受小山镇魂的亲睐;小山镇魂便将小山智力二嫁易喜高。 易喜高是个会来事的支那人,小山智力只好屈从,不就他们就有了儿子易扶桑…… 小山镇魂正在杜门河岸边一边踱步,一边天南海北地回想往事时,却见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像三只被鹐破脑袋的呱呱鸡,又喊又叫地向这边奔跑过来了。 小山镇魂已经黑川达熊三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一怔,默默寻思道:黑川君清晨离开杜门是还是信心百倍,胸有成竹;说傍晚时辰一定赶回杜门向小山将军汇报情况,还说地点就在杜门河岸;说到时他将会让手下在杨柳树下摆上一桌子酒席恭迎小山将军!现在的酒席已经摆好了,黑川君也从宝鼎思罗医院回来了;却怎么变成这副得行?难道三人根本就没上思罗医院?还是半道上和支那的军队遭遇……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就手按腰间的指挥刀,大步流星向黑川达熊三人走去……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085章 蛇蝎行动(6) 黑川达熊三人被思罗医院的医生护士狠凑一顿后,夹着尾巴逃跑了;要是不夹着尾巴逃跑,三人恐怕早就去见日本的天照大神了;哪里还有机会逃到杜门河岸来见小山镇魂? 这时候,正向小山镇魂跟前赶跑而去的黑川达熊见小山镇魂也向自己快步走来,便就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青龙会尽管是民间组织,可是与大日本皇军的兵士朝夕相处后,便就不是单纯的民间社团了,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事组织。 不是吗?要不是军事组织,小山镇魂将军咋能亲自召见?能亲自给黑川达熊安排任务? 黑川达熊每一想起被小山将军召见时的激动情景,眼睛里便就盈满泪水。 今天早晨,小山镇魂让通讯兵前往青龙会的总堂所在地——拐把子街333号传唤黑川达熊,黑川达熊先是一怔,问明情况后便就高呼一声“tianhuang万岁!” 立即带上亲信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赶往特高课总部去了。 黑川达熊来到特高课总部,小山镇魂身着将军服装在门口恭迎,这是很高的礼节呀,黑川达熊第二次感动得泪流满面。 到此为止,黑川达熊才知道小山镇魂是少将机关长,慌忙站直身子,用武士的见面礼低了三次头,嗨了三次声,毕恭毕敬地站立小山镇魂面前请领任务。 当小山镇魂说明军部原意,以及大日本皇军的飞机没有炸毁思罗医院;思罗医院有可能接收支那伤兵,给大日本皇军向南推进形成障碍;从而导致大日本皇军完成不了干净彻底消灭支那军队的目的;影响整个东亚战局的后果时。 黑川达熊霍地一下从腰间拔出武士刀在手中狂舞着说:“大日本皇军的飞机未能完成的任务,青龙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山镇魂哈哈大笑,拍拍黑川达熊的肩膀道:“黑川君是大日本皇军忠实的臣民,小山相信你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 黑川达熊又是打个立正,嗨了三声;胸有成竹地说:“卑职亲自前往思罗医院,不成功便成仁!” 小山镇魂见黑川达熊赤胆忠心,这才讲明大日本皇军为什么要让青龙会出面,和思罗医院面谈的真正用心——思罗医院是教会组织,受国际法保护;如果大日本皇军亲自出马,那将引起国际舆论的谴责;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恐怕还得引起一些国家支持支那军队而把矛头对准大日本皇军。 青龙会是民间社团,如果出面跟思罗医院商谈,规劝思罗医院迷途知返不要接收支那军队的伤兵;即便张扬出去,也不会在国际上造成什么影响;因为青龙会是民间社团,国际法不好约束,别**队支持支那也就没有理由。 但青龙会却完成了大日本皇军不能完成的任务,捍卫了tianhuang的利益;殊途同归,毕竟是最好的选择!” 黑川达熊见小山镇魂语重心长,便将手中的武士刀猛一下插进地上的泥土中半尺多深说:“将军尽管放心,黑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你就等待好消息吧!” 黑川达熊这么讲完,又觉得不来劲,便有振振有词道:“我们完成任务后去杜门河边,请将军在那里等候喜讯!” 黑川达熊接受完任务,突又生一个意念:让小山将军一个人孤零零在河岸上等待多么不恭敬不雅致?何不别出心裁玩点新花样。 因此,他让青龙会的人员在杜门河岸边安排了一桌支那式晚宴,配备两名日本姑娘在那里恭迎小山镇魂。 这样的场面不知是小山镇魂答谢黑川达熊?还是黑川达熊巴结小山镇魂?其用意和目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理解了。 但小山镇魂赶到杜门河岸后看到那边安排的酒宴却没过去,小山镇魂似乎在等候黑川达熊的消息。 然而,酬志满怀的黑川达熊没想到他和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的思罗医院之行会以失败而告终;在逃回杜门的路上,黑川达熊感到自己已经没有面目去见小山将军,打算刨腹自尽;以谢小山镇魂的知遇之恩,但被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阻拦了。 堂本大骨义正词严道:“首领何必自贱其身?我们这一次是寡不敌众才遭横祸,如今大日本皇军是早晨**点钟的太阳蒸蒸日上;支那军队是望风披靡,整个华北眼见就成大日本帝国的版图!胜败乃兵家常事,黑川君何必自我菲薄?再说思罗医院那帮支那人只是一时得逞,我们回杜门后报告小山镇魂将军,让他增派人手二返思罗医院,将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人杀个干干净净,以雪此行被侮辱的仇恨!” 堂本大骨言之凿凿,声情并茂,仲间镇雄也在一旁劝阻,黑川达熊才放弃剖腹自尽的念头;钻进那片小树林,登上隐秘其中的小汽车;赶回杜门来了。 杜门街头早是一派王道乐土的景象,大日本皇军从前线调来好几汽车兵士充实宪兵队伍。 兵士们有的站在汽车上,有的坐着;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一个个的姿势都是挥舞手中的三八大盖子欢呼胜利;欢呼大军进驻杜门。 儿在兵车经过的地方,不时地有东瀛人经过——一行行身着和服,脚蹬木屐,头上插画带彩的女人,那是从岛国来的歌舞艺人。 这些歌舞艺人正向一座座灯红酒绿的馆所走去,有些还在日本军人的陪伴下上杜门河畔游玩。 黑川达熊看着这一切,心中竟然泛起异样的情感。 他和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三人乘坐小汽车穿过杜门城区,向杜门河岸走来。 夕阳西下,杜门河岸上挤满狂奔不羁的日本臣民,黑川达熊凝望着这些自得其乐的日本臣民,突然想起华夏古代诗人的一首诗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黑川达熊属于日本浪人阶层,一生终于tianhuang,对tianhuang这次发诏令扩大领土之举积极拥护坚决执行。 可是真正与黑川达熊志同道合者并不多,杜门街头以及杜门河岸这些歌者、舞者、狎ji者,竟是黑川达熊而不齿。 黑川达熊认为这些人是东瀛民族的败类,与华夏国的汉奸不差上下;黑川达熊恨不能举青龙会之力将其歼灭。 然而大日本皇军军部并不这么认为,他们用“花姑娘”政策来激励慰藉前线将士;因此,军队每到一地,都要大力提倡和弘扬changji文化,因之宿changpiaoji之风在大日本皇军中屡见不鲜。 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当初他在开拓团就推崇国“花姑娘”政策,让女人来慰藉远离家乡的青年人。 开拓团中的日本姑娘就是在小山镇魂的支持下,到异国他乡与日本小伙子成双匹对结为夫妻,为大日本皇军繁衍后代的。 但黑川达熊却是另类——他仇视日本军人每到一地就玩弄女人,把社会风气搞得很坏很坏! 黑川达熊想拯救大日本皇军的风气?笑话! 黑川达熊的另类观点只能说是侵略者内部的相互攻讦;狗咬狗而已! 黑川达熊能引用南宋诗人林升的诗句《题临安邸》,足以说明这个侵略者对其他侵略者的行为也是看不惯的。 林升当时面对的是来之北方金国人的侵略,才挥毫写下《题临安邸》四句不朽之作。 黑川达熊在杜门河两岸看到自己同胞狎ji狂饮、相互戏虐的丑态而不能容忍,引用了林升的《题临安邸》;足以说明日本侵略者在华夏是何等的嚣张和狂妄! 黑川达熊正在低头沉思,小山镇魂已经走到他跟前来了。 对于黑川达熊的狼狈之举,和见到杜门河两岸的日本兵士和艺ji歌女低头沉思的窘迫像;小山镇魂先是一愣,随之便哈哈大笑几声道:“黑川君无须沮丧,你是帝国的忠实臣民,一切全都写在脸上!” 小山镇魂说着提高嗓音道:“吃一堑长一智,失败是成功之母;支那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大日本帝国也就不能顾忌太多,我们干脆给他来个……” 小山镇魂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用手做出一个杀人的动作,嘴里跟着便就“咔嚓”一声。 仲间镇雄见小山镇魂这么来讲,便将兴冲冲说道:“将军您真高明,我们三人随黑川头领去了思罗医院;以最大诚意和那个名叫马卫国的院长进行磋商;但马桑是厕所门前的石头又臭又硬,不仅不听大日本皇军的饬令;还传来好几百人将我们包围起来脚踢拳打;要不是我们见机行事逃跑得块,恐怕就见不上将军您啦!” 黑川达熊见仲间镇雄替他说了话,便把脑袋低下去静静聆听。 堂本大骨接上仲间镇雄的话:“小山将军,黑川头领觉得对不起将军的栽培,半道上要剖腹自尽,被堂本和仲间拦住了!” 堂本大骨这么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将军,堂本当时奉劝黑川头领,说我们三人之所以败北,那是因为支那人太多我们势单力薄!我们现在回到将军身边,就是来要让将军增派人员,重返思罗医院,杀他个干干净净!” 黑川达熊见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全都说了话,有点按捺不住地慷慨激昂道:“将军一定要为黑川三人出这口恶气,只要将军增派人员;黑川亲自率领杀回思罗医院!” 说着攥紧拳头在眼前一晃道:“卑职依照将军指示,苦口婆心开导马卫国;但马桑一点账都不买;公开和大日本皇军对抗!” 黑川达熊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当卑职提出思罗医院不能接收支那伤兵时,马桑竟然说了个屁!当卑职勒令马桑让思罗医院的医生护士北上为大日本皇军效劳时;马卫国讥笑揶揄百般羞辱我们,说什么大日本皇军?全是狗杂种,让我们的医生护士为虎作伥,那是白日做梦!将军,” 黑川达熊厉声喝喊一声:“既然思罗医院的医生护士不能为大日本皇军效劳,就有可能给支那军队卖力;与其让别人得之,还不如杀他个干干净净;以此来彰显大日本皇军的尊严……” 小山镇魂听黑川三人你一言他一语说得热烈,思罗医院的遭遇的确窝囊;而三人共同的观点是报仇雪恨,杀他个干干净净! 老谋深算的小山镇魂一边思考着黑川达熊三人说的话和表达的意思,一边在杜门河岸焦虑地跺起步子。 小山镇魂一边踱步,心中一边思考思罗医院这个仇恨是报还是不报! 前往思罗医院报仇雪恨,似乎违背军部的旨意;可是不去,大日本皇军的威风就要一落千丈! 小山镇魂真没想到,黑川达熊三人去思罗医院会被医生护士包围起来进行殴打;这恐怕是“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闻所未闻的事情! 大日本帝国为了发动对华北的攻击,借口一个士兵失踪而向支那守军发起炮击,张扬了大日本皇军的尊严和威风。 可是在杜门不远的宝鼎,在那个米国教会兴办的医院里,小山镇魂将军派出去的劝降三人小组却被支那人痛揍一顿。 支那人痛揍黑川达熊三人,也就痛揍小山镇魂自己,因为小山镇魂是这个口子的头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山镇魂在心中狠狠说道着: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支那人就是这样一种不吃敬酒群氓;对大日本皇军的特使不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殴打?真是在太岁头上动起土来! 小山镇魂愤怒地咬牙切齿——刚才他就说过:“支那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大日本帝国也就不能顾忌太多,我们干脆给他来个……”小山镇魂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用手做出一个杀人的动作,嘴里跟着便就“咔嚓”一声。 小山镇魂这么寻思着时,便就想起日本军部发给他的电文来了。 日本军部发给小山镇魂的电文内容是对教会机构一律采取宽容政策,不能动刀动枪;以免引起国际舆论的谴责和外事纠纷。 思罗医院是米国教会兴办的医院,如果动刀动枪就会一竿子搕倒一船人;对思罗医院这样的教会医院,还是采取怀柔劝服策略为好! 这样一来,不禁会彰显大日本帝国的仁爱之心;也能争取到国际舆论的支持! 小山镇魂依照军部的部署派黑川达熊三人去思罗医院做劝服工作,却被打得头青面肿! 而三个受害人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异口同声地要求报仇雪恨;倘若不报仇雪恨,大日本皇军的颜面何在? 小山镇魂沉思半天后后终于拍板定夺——派遣袭击队潜入思罗医院,将那些不愿意为大日本皇军效劳的医生护士杀个干干净净…… 正文 第086章 蛇蝎行动(7) 没有月亮的夜晚显得十分孤凄,一辆运兵车鬼魂似的行驶在通向宝鼎的简易公路上;车灯时不时扫向前方,在黑黢黢的道路上刺出一道亮光。 这是大日本皇军的“蛇蝎行动队”,惯常于白昼作战的侵略者,为了泄愤壮威,不得不变换作战手段而采取夜间行动。 一只鸱枭在道路旁边的坟地上发出瘆人的叫声,凄厉的叫声和兵车挥放出来的灯光遥相呼应,使恐怖的夜晚更加阴森。 毋容置疑,蛇蝎行动队的头儿是青龙会的统领黑川达熊;当黑川达熊得到小山镇魂准允,率领一支30人的奇袭队前往宝鼎报仇雪恨时,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仇不报非君子,华夏人这么说,东瀛人也这么讲。 尽管报仇雪恨的夜袭行动推迟了半个月时间才付诸行动,但黑川达熊心中任然充满了对小山镇魂的感激之情。 黑川达熊和两个亲信堂本大骨、仲间镇雄败北思罗医院后,心情压抑得仿佛垂着一块石头。 他摇尾乞灵般向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汇报情况,请求小山镇魂开恩布道为自己,也为大日本皇军报仇雪恨。 小山镇魂最终拍板敲定:让黑川达熊做队长,率领小股部队返回思罗医院,杀个干干净净。 但小山镇魂在做出袭击思罗医院的决定后,不得不考虑宝鼎城内的形势。 宝鼎城尽管没有支那的正规部队,可是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若但组织起来,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军事力量。 因之,小山镇魂让黑川达熊利用夜晚时间秘密进入,而且还要把时间推迟十五天再进行。 小山镇魂毕竟是大日本帝国的将军,不像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这些把杀人当家常便饭的青龙会刽子手,提起杀人眼睛就红;常怀睚眦必报,铢锱必较之心。 小山镇魂得从诸多方面考量行动的影响以及偶然性和必然性。 上峰、属从、环境、天时、地利、人和、等等因素都得考虑进去;才能保证暗杀行动的成功! 小山镇魂之所以把暗杀行动推迟15天才是进行,那是他考虑到15天后思罗医院的上上下下已经淡忘群殴黑川达熊三人的事情,意识和思想都已经十分麻痹;因此推迟15天时间进行暗杀,才能实现杀他个干干净净的最初设想! 但在杀个干干净净的同事,小山镇魂又给黑川达熊交代,能留下来的人质一定得留,不能一竿子搕倒一船人! 黑川达熊在小山镇魂的怂恿下,很快组建了一支30人的战队进行紧急训练。 30人的战队一半是青龙会的骨干;一半则是宪兵队的武士。 小山镇魂给30人战队起名“蛇蝎行动队”,蛇蝎行动队的奇袭举作便叫蛇蝎行动。 蛇蝎行动队由黑川达熊亲任队长,还调来一辆军用大卡车紧密配合。 军用大卡车幽灵似地在没有月亮的平原上行驶,鬼眼似的灯光不时地扫射过去,惊动沿路村庄的守门狗,很快村村寨寨的狗叫声便就连成一片。 黑川达熊恼怒在心中诅骂道:“妈拉巴子,车灯扫过后引起一连串的犬吠,把秘密行动也弄得不秘密啦,这是哪门子事!” 妈拉巴子不是日本语,而是东北那旮旯骂人的话;黑川达熊在东北那旮旯待的时间长了,便就学会这句骂人话。 黑川达熊用妈拉巴子骂人不用日语却用东北话,听起来真是别别扭扭。 黑川达熊骂过之后,便就忠告身旁的司机二宫田和道:“尽量不要开灯光,借着天光向前慢行;要不,我们还没到宝鼎城消息便就走漏!” 二宫田和一声一个“嗨”地应答着,便就小心谨慎地低速缓行;军用大卡车进入翠绿茂盛的青纱帐里后,天光被青纱帐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道路;二宫田和便打了几次灯光。 在青纱帐里随意打灯光,也没有引起村狗的吠叫;这是因为浓重宽厚的青纱帐能将汽车的灯光消融。 宽厚浓重的青纱帐终于穿行完毕,前面出现一簇黑乌乌的暗影。 黑川达熊看清楚那是他们三人15天前将小轿车秘藏的地方,便就对二宫田和说了一声:“把车开进小树林去!” 二宫田和在黑川达熊指挥下,将军用大卡车开到小树林跟前停下来;黑川达熊指指树林间的一条道路说:“开进去,开到树林里面去!” 军用大客车一头钻进小树林里去了,汽车一停下,黑川达熊便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对坐在车厢中的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一伙喊道:“大家伙全都下来!” 堂本大骨这些人一个个从车厢中跳下来,黑川达熊让大家站成一行数了数人数,连司机和自己算在一起拢共是31人。 黑川达熊看了司机二宫田和一眼说:“二宫君呆在小树林里守候汽车等候我们回来,其他人跟黑川赶往思罗医院执行蛇蝎计划!” 黑川达熊说着,便将手臂往空中一挥,划出一道弧线道:“这帮支那猪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他们绝不能留情!” “是全部杀光吗?”堂本大骨听黑川达熊说绝不留情,突然问道:“倘若全部杀光是不是有点顾此失彼,一个活口也留不下来的!” 仲间镇雄听堂本大骨这么来讲,便就接上话头道:“堂本君说得有理,得留下几个活口,到时候还能要挟支那人!” 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譬如那个名叫华佗的外科主任是米国人,我们把他作为人质向米国人摊牌不是更好吗?” 黑川达熊听仲间镇雄这么一讲,低头沉思片刻道:“仲间君和堂本兄说得好,不能全部杀光,得留几个活口来做人质!” 说着振振精神道:“马卫国、华佗以及华佗的家人暂时不要杀,将他们留下来做人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黑川达熊的话没说完,便听宝鼎城内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却见几架日本飞机正在对城市进行狂轰滥炸。 凝视着腾天而起的火光,黑川达熊有点诧异地说:“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我们前往思罗医院实施蛇蝎行动;军部却派飞机前来助战,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堂本大骨不以为然地说:“首领言过其实,思罗医院一旦被军部的飞机炸成废墟;那我们的蛇蝎计划就得搁浅!也就是说15天来的艰苦训练将付之东流,飞机可是空中的巨无霸,替我们干了应该干的事情!” “那样多么没劲!”仲间镇雄挥挥手中的日本战刀杀气腾腾道:“仲间今夜晚正想用支那人的鲜血洗涮这把战刀,如果思罗医院让军部的飞机夷为平地;那我们提心吊胆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仲间镇雄还要说下去,却被黑川达熊拦住;黑川达熊挥挥手道:“仲间君说得不无道理,卑职想军部飞机并没有那么厉害;我们三人15天前去过思罗医院,里面的楼房建筑恐怕是飞机炸不坏的!” 黑川达熊这么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要不这样,仲间君带两个人过去侦查侦查,看看思罗医院是不是被飞机炸毁,倘若已经炸毁,那我们也就打道回府了!” 仲间镇雄带领两个青龙会的喽啰很快侦查回来,一到小树林见到黑川达熊,仲间镇雄便就急急说道:“头儿,奉您旨意我们3人对思罗医院前前后后进行了一次侦查;军部的飞机只损坏医院的一个楼角,其它楼层全都完好无损!” 仲间镇雄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宝鼎城内其它几所医院全被我军飞机炸毁;思罗医院却在马不停蹄地接收从前线下来的,以及从城内其它医院转移过来的支那伤兵!” 黑川达熊听仲间镇雄这么说完,大半天没有吭声,停了好大一会才问:“就这些情况?” “哦对了!”仲间镇雄见黑川达熊这么来问,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似地灵机一动说:“思罗医院的大门口人来车往,不断地有伤兵送进来;五楼的几个手术室换人不换器械地在做手术;院长马卫国和外科主任华佗跑前跑后地来去指挥!” 仲间镇雄说着,振振精神道:“属下还打探到,外科主任华佗的夫人叫章馨怡,是个内科医生,也在忙着接待伤兵!” “好!”黑川达熊听仲间镇雄絮絮叨叨说完,便就叫了一声好,对手下的30个杀手说:“马上进入战斗状态,潜入思罗医院杀他个干干净净!” 说着一顿,提高嗓音道:“痛快杀戮的同时,不要忘了留下活口来做人质!尤其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和华佗的妻子章馨怡,都是做人质的最好人选!” 黑川达熊这么吩咐完毕,便让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人前面带路,其他人分散开来,跟在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后面向思罗医院而去。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人依照黑川达熊的吩咐走在前面;来到宝鼎城,夜幕早就将城市笼罩了。 往日灯火辉煌的戏院、舞厅早早关门熄灯;但街道上不时地有兵车驶过,白刺刺的车灯朝前射去,映照出交头接耳坐在台阶上、道路旁的众多伤兵。 这些从前线撤退下来的伤兵,一路上遭遇了好几次敌机轰炸;侥幸来到宝鼎的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人。 然而伤兵们来到宝鼎后方才知道这地方的兵站、医院、收容所同样遭遇敌机轰炸。 伤势较轻的伤兵们不能预期安置,只能沿街而坐等候消息。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看了几眼沿街两行的支那伤兵,心中不禁一怔,堂本大骨便道:“我们现在的装扮是日本武士,沿街而坐的支那伤兵一看便能认出来;必须装扮成支那伤兵的模样才能安全到达思罗医院!” 仲间镇雄见堂本大骨危言耸听,不禁嗤笑一声道:“堂本君过于谨慎了吧?刚才仲间带俩兄弟前来侦探,就是一身日本浪人的装扮;支那人根本就不在意!堂本君还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堂本大骨见仲间镇雄满不在乎,有点恼怒地说:“仲间君时才的行踪之所以未能引起支那人注意,一是你们只有三个人目标小;二是你们直接插到医院,忙碌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们又在那里没有滞留多长时间;自然无恙!” 说着加重语气道:“可是现在就不一样,我们有30人目标大;而且要从支那伤兵眼前经过,那么多伤兵只要有一个警觉起来,我们就有危险!” 仲间镇雄说堂本大骨有点神经质小题大做,言之凿凿道:“也行,堂本君说装扮成支那伤兵,怎么个装扮呀?总不能从坐在路边的支那伤兵身上把他们的服装剥下来吧?” “堂本大骨正是这个意思!”堂本大骨正色言道:“只有从支那伤兵身上剥下服装穿在蛇蝎行动队身上,才能通过宝鼎大街安全到达思罗医院,实施蛇蝎计划!” 仲间镇雄见堂本大骨风泣鹤戾草木皆兵,竟说他这是胆小怕事,让其退回小树林去,由他做先锋率领兄弟们前往思罗医院执行蛇蝎计划! 堂本大骨见仲间镇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便就退出支那伤兵的视线,来到一处黑暗的地方,等候黑川达熊从后面赶上来。 黑川达熊从后面赶上来了,见堂本大骨素在黑影里等候自己,便问有什么情况。 堂本大骨说明事情的因由,黑川达熊长叹一声道:“堂本君想得很周到,可是要从支那伤兵身上剥下服装来武装我们,就得有一场厮杀和格斗;万一……” 黑川达熊的话没说完,便被堂本大骨打断道:“头儿放心,堂本大骨早就谋划好,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方略定能成功!” 堂本大骨说着,便将后面的杀手召集到跟前郑重其事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大家必须齐心协力,勇往直前!” 说着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接下来开始剥夺支那伤兵身上的衣服,大家注意不要蛮干和乱干,一定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夜的眼静幽幽地注视着天穹下的万物生灵,前半夜没有月亮,几盏本来还亮的路灯在日本飞机的轰炸中寿终正寝;宝鼎城内这儿那儿全是一片黑暗。 但黑暗中却有一种安逸,那是因为一架日本飞机被彪子他们用步枪打落下来后,另外的几架夹着尾巴逃窜了;敌机逃窜后再也没有出现,聚集大街小巷的伤兵便就毫无戒备地昏昏入睡了。 十几个睡在僻背处的伤兵已经梦见周公,一双双罪恶的手掌却按在他们的喉管上;伤兵们几乎没有喊出声音,便就上阎王殿去见阎王老子了。 这就是青龙会骨干分子堂本大骨所说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战术。 堂本大骨在给蛇蝎行动队的成员交代了扼杀支那伤兵的战术后,30个杀手便就分头行动;目标指向那些熟睡在僻背处,黑暗中的**伤兵。 蛇蝎行动队这帮杀手瞅准目标后,有的用手按在伤兵的喉管上直接扼死;有点从腰间拔出日本短刀在伤兵的脖子上一拉,30多个伤兵便就成了蛇蝎行动队的手下之鬼。 蛇蝎行动队的杀手杀死支那伤兵后,将尸体拽到背影处剥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支身着支那军服的伤兵便从宝鼎城的大街上雄赳赳气昂昂通过,向思罗医院而去…… 正文 第087章 蛇蝎行动(8) 思罗医院门口,几盏路灯辉放着幽暗的光。 日本人的飞机对全城进行轰炸后,其它地方的路灯全部成了瓦砾;只有思罗医院门口这几盏路灯顽强地挺过来了。 挺过来的路灯像终于主人的老牛,依旧发挥着余热,将光亮毫不吝啬地辉撒在医院前面的广场上;给忙碌的人们投去光亮。 昏暗的光亮中,接二连三的军车开到医院门口的广场上停下来。 军车一停下来,便有义工围上前来询问;如果是危重伤员,义工们很快会从军车上将其扛抬下来送进一楼大厅里,由那里的值班医生和护士紧急处理后等候手术。 等待手术的过程是漫长的,有些伤员没被送上手术台,便就死在担架上了。 关锦璘和猴儿扛抬着涂镇山没有经过义工的手,而是直接送到医疗大楼一楼的大厅之中。 这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女护士看见关锦璘和猴子郑天寿将担架上的涂镇山放在过道上,立即扯开嗓门喝喊:“甭占道儿!不能占道儿往里面抬!” 关锦璘和猴子听眼镜护士喝喊,便就抬起担架,在眼镜护士的指引下来到一个地方,却是厕所门口。 关锦璘皱皱眉头看看眼镜护士说:“怎么是厕所门口?这……” 尾灯关锦璘把话说完,便听眼镜护士急憋憋道:“能放厕所门口就不错啦!伤员一个一个抬进来,医院就这么大的地方,你说往哪里搁?” 关锦璘见眼镜护士有点脾气,并不和她争执,摊摊手嘿嘿一笑无言以对;转之却道:“护士先生,我们这个人伤得很重,能不能及时手术,要不……” 眼镜护士打断关锦璘的话:“都伤得不轻,可手术得一个一个来呀!” 关锦璘第二次被眼镜护士呛了一鼻子灰,关锦璘没有发火,依旧微笑着问:“哪我们要等多久?” 眼镜护士看了关锦璘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哪我咋能说上来?先挂号,挂了号就在这里等待;到了叫号往手术室里面抬!” 眼镜护士的话一说完,便听后面赶上来的郭大勇厉声喝道:“挂嘛子号哟?人都快死了挂的球号?你们这医院也真是怂!” 眼镜护士听郭大勇骂骂咧咧,便就回头看了郭大勇一眼,见他身高马大,手里拄着一根树棍,衣服上血污一片;模样就是水浒传上的花和尚鲁智深;便就没好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粗野?张口闭嘴全是脏话,先打扫打扫你的卫生吧!” 郭大勇见眼镜护士出言不逊,三脚两步跨上前去要和她理论,却被关锦璘一把拦在身后。 关锦璘见眼镜护士对郭大勇不乐意,便就笑道:“护士小姐甭生气,他是我们的兄弟,这样说话习惯了不要给心上放!” 荆天明接上话:“郭团长说话是粗了些,可现在紧急关头挂什么号嘛,还不把我大哥抬进去抢救!” 眼镜护士仰起脑袋看着荆天明:“这里等候抢救的有几十个,都是生命垂危的重伤员;不挂号排队怎么行?你们不愿意挂号就把人抬走!” “你说甚?”郭大勇再也按捺不住,抢前一步抓住眼镜护士的胳膊道:“你再说一遍看我拧下你的脑壳!” 眼镜护士见郭大勇凶巴巴的模样,竟然“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眼镜护士一哭,正在接诊的章馨怡立即从里面赶出来吆喝着:“咋咋咋,咋回事?” 眼镜护士抹了一把泪水向章馨怡诉苦道:“章医生,这个当兵的想打人!” 眼镜护士指指郭大勇说:“没见他还拽着我的胳膊吗?” “哟呵,我想打人?”郭大勇莫名其妙地瞪圆眼睛,松开眼镜护士的胳膊似笑非笑地说:“我打人了吗?我打谁来?呵呵……” 章馨怡听郭大勇说纯真的关中话,便就嬉笑一声道:“29军的关中老乡,您先甭上火好不好!” 郭大勇听章馨怡用关中语和他搭话,心中一下子温暖快起来:“大姐也是关中人?你的关中话比郭大勇说得纯真!” “家住关中万年县,桂花村中有家院,我是关中西京人!”章馨怡玩笑似地说:“这么讲乡党叫郭大勇?” 郭大勇打个立正,行个军礼振振有词道:“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 说着,便就指指一旁的关锦璘道:“这位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农产调整委员会棉业主任关锦璘!还有这两位,” 郭大勇指着荆天明和郑天寿道:“一位是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连长荆天明;这一位小兄弟叫郑天寿,外号猴子、瘦猴儿;来宝鼎路上点燃衣服引诱小鬼子的飞机,***一架飞机撞在山头上机毁人亡喽!” 章馨怡见郭大勇嘟嘟囔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便就笑道:“看来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郭乡党是团长,还有国民政府的高官;那就说明你们送来的伤员不简单哟!” 关锦璘接上话:“章大夫,我们送来的伤员是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少校营长涂镇山!” 说着,便就转向眼镜护士道:“小妹妹甭伤心,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心情都不好;郭团长时才口气是粗了一些,动作是鲁莽了;还望小妹妹能够谅解!” 眼镜护士见关锦璘和蔼可亲,便就深深向他鞠了一个躬接待伤员去了。 关锦璘见眼镜护士去了,才对章馨怡道:“章医生,我们送来的涂营长要立即进行抢救,你看……” 关锦璘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章馨怡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便对涂镇山做了检查说:“伤员有可能是脏器损伤,你给他服的药起到止血作用,给手术赢得了时间;庞护士,” 章医生喊着眼镜护士:“这个伤员人脏器损伤,十分危急,赶快送手术室抢救!” 眼镜护士应答着,招呼义工抬着涂镇山上了五楼的手术室。 关锦璘握着章医生的手感激不尽地说:“谢谢章医生,可不知这种手术要做多长时间?” 章医生看了关锦璘一眼:“这得看他的损伤情况,倘若伤得不算重三四个小时就可结束,否则时间会更长;关主任您要耐心哦!” 章馨怡说着郑重其事道:“宝鼎的几所医院被敌机炸瘫痪,危重伤员全转到思罗医院;我们医院的外科医生连轴转了几天累趴下啦!现在手术台上是几个外来医生,关主任不要着急!” 章医生和关锦璘说完这话后辞别了,关锦璘和郭大勇、荆天明、郑天寿便就赶到五楼的手术室门前。 手术室门上悬挂着“飞医务人员止步”几个大字,但门口的走廊上却放着两排子木质排椅。 关锦璘向四处看了看,便对郭大勇荆天明和猴子说:“章医生说涂营长的手术最少要三四个小时甚至时间更长,你们三人在这里守着,关某要上三皇庙街128号大院去看看,说不准容诗棉先我们而到,就在那里等候哟!” 猴子郑天寿听说关锦璘要去三皇庙街128号大院,便就跟着一起去了;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上就剩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 关锦璘和郑天寿走后,几双贼溜溜的眼睛便就盯上了五楼的手术室;贼溜溜的眼睛就是日本鬼子的蛇蝎行动队! 蛇蝎行动队在关锦璘和猴子扛抬着凃镇山一到思罗医院门口,便就盯上他们了。 这时候的蛇蝎行动队已经是标准的**伤兵,散乱在人群之后,根本就没人怀疑他们是日本人。 堂本大骨见自己的部署获得成效,便就洋洋得意地对一旁的黑山达熊道:“头儿,堂本的主意如何,倘若不换上支那伤兵的服装,我们恐怕刚才在街头就会被打得头破血流!” 黑川达熊见堂本大骨自我标榜,便就借坡儿下驴说:“好呀,还是堂本君有先知之明,要不后过不可设想!” 关锦璘和猴子吧涂镇山抬到医疗大楼的一楼大厅之中,跟上来的郭大勇和眼镜护士争吵起来。 跟上去的黑川达熊心中暗暗高兴,暗示蛇蝎行动队的成员向一楼大厅聚集。 值得玩味的是,在一楼大厅中,黑川达熊知道了章馨怡就是外科主任米国人华佗的妻子。 于是乎,一个劫持人质的方案便在黑川达熊脑海中迅速形成。 黑川达熊敲定抓捕人质的方案后,便就分别给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人做了安排:由堂本大骨率领10个蛇蝎队员前去劫持院长马卫国,仲间镇雄同样率领10个蛇蝎队员前去抓捕华佗;黑川达熊自己留下10个蛇蝎队员准备劫持章馨怡。 章馨怡在和关锦璘、郭大勇他们分手后,迅速返回自己的岗位——一楼大厅一间诊断室里给前来就诊的伤兵检查有没有内部毛病。 如果内部有毛病,章馨怡会送他们到相关科室进行确诊;最后制定出医治方案进行救治。 而那些内部没有毛病的伤员,章馨怡会让他们上治疗室包扎外伤,领取消炎药物后离去。 黑川达熊混在伤兵之中观看了一阵,觉得有机可趁;便让一个名叫江口先令的属下装扮成伤兵走到章馨怡跟前大声张扬。 江口先令会讲中文,来到章馨怡跟前后,煞有介事地抹着泪水道:“大夫……我的战友……突然晕倒院子里……还请大夫……快去看看……” 章馨怡是极有责任心的医生,听说有人昏倒院子中哪敢怠慢,急急惶惶走出一楼大厅,来到院子中嘴里喝喊:“昏倒的人在哪里!昏倒的人在哪里……” 说言未了,一方帕子便就堵在她的嘴上,胳膊也被几个从黑影中走出来的人拧住了。 章馨怡这才知道自己被人劫持,想喊,嘴被帕子堵着哪里喊得出来?极力挣扎也是徒劳,一个弱女子在几个粗壮有力的手臂拧扭下,哪里挣脱得开? 毋容置疑,绑架章馨怡的就是蛇蝎行动队的头儿黑川达熊一伙。 黑川达熊在这边以欺骗引诱的手段绑架了章馨怡;那边的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也以同样手段绑架了马卫国和华佗。 三个蛇蝎行动小组以得胜之兵收队,押着各自的人质回到那座小树林里;司机二宫田和已经在那里等不及了。 黑川达熊让属下将马卫国、华佗、章馨怡分别捆绑在军用大卡车上,堂本大骨又提出了一个新思路…… 正文 第088章 蛇蝎行动(9) 堂本大骨的新思路是什么呢?无非就是将蛇蝎行动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思罗医院杀个干干净净! 天照大神的忠实子孙堂本大骨,在接受了上司小山镇魂的蛇蝎计划后便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那些不顺从大日本皇军旨意的支那人斩尽杀绝。 当然像马卫国、华佗、章馨怡这样能用来讨价还价的高级职员,堂本大骨和蛇蝎行动队还是不忍心杀害;他们要留下三人作为筹码,到时候向**乃至米国人讨价还价。 现在马卫国、华佗、章馨怡三个高级人质全被绑架来了,黑川达熊便有一种满足感;他想改变主意打道回府,以保证战利品不被拦截甚至失去。 可堂本大骨一句“卑职还有新思路”的喊话,又黑川达熊陷入尴尬境况之中。 黑川达熊知道堂本大骨想说什么,因为这家伙是比还铁血的死硬派。 黑川达熊耐着性子看向堂本大骨道:“我们已经擒拿了三个高级人质,堂本君还有什么新思路!” 堂本大骨振振精神道:“头儿忘了蛇蝎行动的核心是杀个干干净净?现在抓了3个人质难道就满足哪?” 黑川达熊当然没有忘记杀个干干净净,只是感到再进行下去危险性过大便想就此收手;没想到堂本大骨点到自己的疼处了。 黑川达熊进退两难,嘘叹一声说:“如果再上思罗医院,恐怕就没这次这么顺利?毕竟我们在大街上已经杀死二三十个支那伤兵,要是被支那人发现……” 堂本大骨从黑川达熊的话语中听出来他有退却之意,便就扬手打断他的话说:“头儿果然有满足之意?可你不要忘了杀个干干净净是小山将军制定的方案,中途放弃是要受到军法制裁的!” 堂本大骨说着,振振有词道:“支那人有句古语叫开弓没有回箭,我们准备了15天时间;小山将军又派汽车,又派武士支持我们,现在就要功成德满;头儿生出退却之意,不是冷了属下的心吗?” 黑川达熊见堂本大骨言之凿凿,便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三个圈子看向他道:“堂本君有把握此行成功?” 黑川达熊这么一说,堂本大骨才将自己在思罗医院侦察到的情况以及设定好的方案合盘端出。 堂本大骨是青龙会的死硬分子,这是高山头上吹喇叭远近闻名的事;也就是说,堂本大骨是个头碰南墙不撞死不回头的家伙。 尽管堂本大骨不是青龙会的头儿,可是青龙会大半个家是由他来当的,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堂本大骨是特高课安插在青龙会的耳目;因之,作为青龙会首领的黑川达熊也不得不听他的。 这时候堂本大骨在黑川达熊生出退却之意时突然提出新思路,目的就是要掐灭他心中那点刚刚点燃起来的退怯之火。 堂本大骨是个死硬派,当然也是个极有心计的人物。 就在关锦璘和猴子将涂镇山扛抬到思罗医院的医疗楼一楼大厅里时,堂本大骨就感到关锦璘这个人不是一般人物,而抬在担架上的人来头也不一般;于是,便就游动在一楼大厅观察动静。 眼镜护士让关锦璘和猴子将涂镇山抬到厕所门前放下来,还要他们挂号等候时,堂本大骨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听着看着。 终于,从后面冲上来的郭大勇和眼镜护士争吵起来;争吵的声音惊动章馨怡。 章馨怡从室内急急赶来询问情况,和郭大勇的简短对话堂本大骨尽管没有听明白,可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于是便就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和一旁的一个**伤兵交谈。 在和**伤兵交谈之前堂本大骨做出一个弱者的姿势,拿手又戥又划表示自己的喉咙伤了不能流畅的讲话。 善良的**伤兵竟然被堂本大骨的鬼花招给迷惑了,当堂本大骨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加上手势指向章馨怡询问时,**伤兵似乎心知肚明,把他掌握的那一点秘密毫不保留地讲给堂本大骨。 “哦,你是问那个女医生吧?”**伤兵兴趣盎然地说:“她叫章馨怡和我是老乡,刚才还给我做过诊断,一口流利的关中话是我和她很快拉近距离!” **伤兵说着,不禁讪笑一声道:“章大夫找了个米国佬,他就是思罗医院外科主任华佗!乡党你说有没有意思?一个米国人起了个名字叫华佗,这不回到三国去了吗……” **伤兵言不自禁地说了一箩筐话,还称呼堂本大骨为乡党。 堂本大骨就是从**伤兵嘴里得知章馨怡是华佗的妻子的,这才急急告知黑川达熊,方有了川达熊绑架章馨怡的过程。 黑川达熊在绑架章馨怡时,分配堂本大骨率领10个蛇蝎队员前去劫持院长马卫国,堂本大骨找见马卫国后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给10个蛇蝎队员打个手势,让他们从四下里包操上去,用一只黑布带套住马卫国的脑袋还塞了嘴,马卫国在毫无防范意识中做了青龙会的俘虏。 马卫国被擒获后,堂本大骨让手下人将其拖到一个暗影处看管着;自己迅速返回医疗大楼一楼大厅去看关锦璘和涂镇山的动静。 这时候涂镇山已经被抬到五楼手术室,手术室门前站立着关锦璘、郭大勇、荆天明、郑天寿几个人,堂本大骨把身子缩在楼上探头探脑窥看着手术室门前的环境;才发现五楼一层全是手术室。 从西头1号手术室到东头的10号手术室,中间的距离竟然有四五百米。 而1号手术室这边是西大门,10手术室那边是东大门。 为了便于蛇蝎行动,堂本大骨对手术室的西大门和东大门全都进行了侦查,知道今夜晚只有1号、8号、9号、10号手术室在做手术,而中间的几个手术室全都闲置着。 为了坐实其它几个手术室为什么不做手术而闲置的出处,堂本大骨又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个值班护士? 值班护士慷慨激昂道:“这几天从前线下来的伤兵不断,我们医院的医生连轴儿转累趴下啦!现在手术台上执刀的大都是外来的医生,再开那么多手术室上哪儿去找医生?” 值班护士不经意的话语使堂本大骨顿时生出蛇蝎行动的附加计划“血洗手术室”;因之,在黑川达熊生出退却之意时,堂本大骨单刀直入,将他的设想和打算讲述出来。 黑川达熊听完堂本大骨的述说,有点惊异地问:“这么说堂本君是要袭击思罗医院的手术室?” “这是不明摆的事情嘛!”堂本大骨振振有词道:“头儿你想想,支那伤兵从前线溃败下来后靠谁救命?还不是靠那些手执手术刀的医生?我们将这些不顺从大日本皇军的支那医生杀个干干净净,支那伤员也只能眼睁睁望着医院大楼死去,一箭双雕,事半功百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讲得好!堂本君真是高人,有支那人诸葛亮的谋略,黑川佩服!”黑川达熊突然兴奋起来,把手掌重重拍击下道:“留下10个人看管人质,其它勇士全都跟堂本君重返思罗医院……”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出山来,尽管只有半张笑脸,可是辉撒大地的光亮还是能照明前进的方向。 黑川达熊决定重返思罗医院后,便让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率领6个同党直接攻击手术室,堂本为正;仲间为副。 黑川达熊自己则率领剩余的蛇蝎队员在手术室大楼下面策应。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见黑川达熊这么吩咐完毕,便就将此前抢来的**服装全都脱掉,换上紧身武士服,还用黑布蒙了面目迅速赶到思罗医院的大门口。 时辰大约已到丑末寅初,半张脸的月亮静幽幽坐在空中,思罗医院门口一片平静。 傍晚时辰那种熙熙攘攘的繁忙景象已经不复存在,而让堂本大骨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的思罗医院大门口竟然没有岗哨,谁想进去便就大大方方进去了。 因此,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8人便就没费吹灰之力,进了思罗医院的大门。 接下来就是如何上到手术室大楼的问题了。 手术室在医疗大楼的第5层,要上到手术大楼,必须要经过医疗大楼的一楼大厅,一旦进入一楼大厅,不管是从东还是从西,都能上到5层去。 堂本大骨摆摆手仲间镇雄和6个同党都聚集到自己身边来,对仲间镇雄道:“仲间君,我俩还得故伎重演,换上支那兵士的服装!” 说着便从背上一个背包里抽出一件**服装道:“多亏从小树林出发时多了一个心眼将支那兵的服装带上了,要不,还真有不少麻烦呢!仲间君你不是也带着吗?” “带着带着!”仲间镇雄忙不迭地说:“多亏堂本君提醒呀!” 堂本大骨换上**服装后,便对6个同党说:“你们6位找个隐秘地方先躲起来,堂本和仲间君上手术室摸摸情况!” 堂本大骨之所以要和仲间镇雄换上**服装,那是因为怕身着日本武士服装后过不了思罗医院的一楼大厅;因为一楼大厅中有值班医生和护士。 然而堂本大骨的担心有点多余,此刻的一楼大厅静悄悄的,自从章馨怡、华佗和院长马卫国突然失踪后,那些值班的医生护士似乎感到出事了,全都聚集在一间诊疗室中窃窃私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就是此时此刻没有伤兵送来,医护人员才有这种闲工夫。 这样一来,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便在没有任何阻拦和盘问的情况下通过设在一楼室内的楼体,爬上第5层的手术室大楼。 手术室大楼上一片寂静,坐东向西的那面大门紧关着;大门前面留出来的走廊上,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每人占着一个长条木头椅子,正在呼呼大睡。 仲间镇雄见状,慌忙对堂本大骨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要将郭大勇和荆天明干掉。 堂本大骨摇摇手,意思好像说:这两个支那人全是军官,睡熟了也争着一只眼睛,没见那个叫荆天明的家伙闭着眼睛睡觉,手中还拎着枪吗?他可是左手拎着20响的大肚盒子炮,右手拎的勃朗宁呀!还有那个猛大个人郭大勇仿佛一个巨人,即便坐在那里也比我们这些日本矬子高出一截,敢对他们两人动手,还不是老鼠舔猫逼自取灭亡? 堂本大骨暗示完毕,又招招手做出一个撤退的手势,意思是说:走走走,赶快离开这个危险地带! 仲间镇雄很快明白堂本大骨的暗示,把脑袋一缩轻手轻脚从西边的楼梯上退下来。 仲间镇雄和堂本大骨从西边的楼梯退下来后,来到东边那座楼梯跟前,从东边楼梯爬上手术室后,堂本大骨才发现,这一边手术室的门口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堂本大骨兴奋不已地对仲间镇雄说:“天照大神保佑,我们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 堂本大骨嘴里说着,便就推开向东敞开的那扇门向手术室里面看去,发现8号、9号、10号操作间里正在紧张地进行手术。 堂本大骨便给仲间镇雄打个招呼,让他下去将另外6个蛇蝎队员呼唤上来。 仲间镇雄唤来6个蛇蝎队员,堂本大骨将8个人召集一起,让每人换上白大褂,戴上小白帽装扮成医务工作者的模样;脸也用一只大白口罩遮挡起来,只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 杀手们装扮一新,堂本大骨便就下达任务:“堂本和仲间两人为一组,其他6人分为2组,立即冲进8号、9号、10号手术室,将支那人一个不留活口地统统干掉!” 堂本大骨这么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忘掉什么,手按额头想了半天道:“哦对了,进入手术室进行杀戮时最好不要用刀用枪;刀枪会弄出声音,杀了支那人我们也走不出去!” 说着把手掌在空中一挥道:“大家最好用手去掐、用胳膊肘去扼,支那这些医生护士大都手无缚鸡之力,手扼肘勒竟能解决问题!” 悬在空中的月亮把柔和的光线从手术室大楼上的窗户中照射进来,8号、9号、10号手术室里一片繁忙景象。 堂本大骨见得,便就挥挥手臂,和仲间镇雄抢先进到8号手术室;其他6个蛇蝎队员分成两组后,分别进到9号和10号手术间里去了。 进入8号手术室的堂本大骨站立门口看了几眼,埋头手术的医生护士根本就没在意。 堂本大骨阴冷地笑了一声,走到一个正在整理器械的护士跟前,一手捏住她的喉管停顿一分钟,无辜的护士便就香消玉殒。 堂本大骨用手掌扼杀了一个护士后,那一边的仲间镇雄也用胳膊将麻醉医生勒死了。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个恶魔在杀了两个医护人员后,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响声,手术台上的医生和护士还是那么全神贯注地盯在手术台上的伤员,施展自己救死扶伤的技艺。 然而善良的白衣天使那里会想到,两条毒蛇早就踅摸到他们身后,他们的性命已经用秒表来计算了。 两条毒蛇亦步亦趋地从手术台两边踅摸上去,两名护士在无声无息中倒在地上。 但护士倒地的声音还是惊动了眼睛盯在伤员腹部、正在进行缝合的老医生。 老医生觉得这种声音非常诧异,便就扭头去看,见两名护士倒在地上不禁一怔,正要呼喊,脖子便被堂本大骨给勒住了。 老医生倒下去了,8号手术室的所有医生护士全都倒下去了。 堂本大骨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医生护士,脸上挂满狰狞的笑容,禁不住在心中说了一声:“真是痛快!痛快得使人浑身发颤!” 堂本大骨心中说着回头去看仲间镇雄,这家伙似乎比他更为兴奋;仲间镇雄比堂本大骨更为兴奋的原因是这畜生竟然对一个死亡的年轻护士行猪狗之事。 堂本大骨不由得一怔,轻声说道:“仲间君,这时候还能顾上干这事?你这家伙也真吧尺东西!” 仲间镇雄听堂本大骨骂了起来,嘿嘿冷笑几声,从年轻护士身上爬起来,系好裤腰带道:“这时候人还没有死僵身上有热气,干起来与活人不差上下,过一会儿,想干也干不成了!” 堂本大骨见仲间镇雄厚颜无耻,真想赶过去给他一刀子,可是一想到正在齐心协力对付支那人,便就定神儿道:“快,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马上去1号手术室!” 仲间镇雄听堂本大骨这么来讲,便就整好服装率先向门外走去,堂本大骨跟在仲间镇雄后面走出门去。 两人出了8号手术室正向1号手术室那边走去,却听一声“啪啦”的响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 正文 第089章 蛇蝎行动(10) 堂本大骨当时见仲间镇雄在杀人间隙还不忘猪狗之事,便就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中骂道:“玷污天照大神的败类,老子迟早要宰了你!” 堂本大骨在心中骂着要宰仲间镇雄,行动上却没有做出来;因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对付支那人,他如果杀了仲间镇雄,自己便就孤掌难鸣。 于是乎,堂本大骨将怒火压在心中定了定神,向仲间镇雄跟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道:“仲间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什么时候,你头脑里还想那事;就不怕被支那人赶过来馘了脑袋!” 仲间镇雄见堂本大骨危言耸听,便就嘻嘻一笑,道:“堂本君是正人君子!可你想过没有,我们来支那就是吃喝玩乐;仲间好多天没碰花姑娘心中憋得慌,玩一玩还有余热的白衣天使和花姑娘不差上下啊!” 堂本大骨见仲间镇雄越说越离谱,便就把手往空中一挥道:“仲间君芳自重点,接下来再有这种行为,堂本决不饶恕!” 仲间镇雄见堂本大骨义正词严,也就不再吭声。 堂本大骨看了仲间镇雄一眼说:“下不为例,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马上去1号手术室继续实施蛇蝎计划!” 仲间镇雄应答一声整好服装,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向门外而去,堂本大骨紧紧跟在身后。 两人出了8号手术室,只见走廊里一片寂静,便就放开脚步向1号手术室那边走去。 没走几步,垃圾洞上铁板门突然滑落下来弄出响亮的声音;惊得两人如惊弓之鸟。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以为有人上到手术大楼来了,便就不约而同地退回8号手术室,撕长耳朵静静聆听。 响声却再也没有传来,堂本大骨长叹一声道:“可能是门窗弄出来的声音,我们虚惊一场!”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重新走出8号手术室,向1号手术室那边走去。 很快,1号手术室便展现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个杀手眼前了。 堂本大骨老远里看见1号手术室的木叶子门紧闭着,便给仲间镇雄做个暗示让他隐秘起来;自己则轻脚雀步向木叶子门跟前靠去。 到了木叶子门跟前踮起脚尖,把脑袋附在窗玻璃上往里面看去,见几个白衣天使正在忙忙碌碌。 堂本大骨正想给仲间镇雄打手势让他走过来,可是突然想起大门外面还有等候的郭大勇和荆天明;便又向手术楼的西大门跟前靠去。 堂本大骨走到手术楼的西大门跟前,趴在玻璃窗上向外看去,见荆天明还是一手拎着20响的大肚盒子;一手拎着勃朗宁,脑袋靠在木头排椅上呼呼大睡。 郭大勇不知什么变换了姿势,把本来插在腰里的大砍刀抓在手中,脑袋不是靠着而是歪在木头排椅的边框上似睡非睡。 看着郭大勇似睡非睡的样子,堂本大骨不禁一怔,心中默默说道:“刚才要是从西大门这边往手术室里走,一定会惊动两个支那人;你看他们手中的大砍刀,大肚盒子炮,勃朗宁手枪,哪一件不是要命的家伙……” 堂本大骨想了一阵子,重新把眼睛向手术室西大门外面看去:见荆天明是实实在在睡着了,可郭大勇那样子像是睡着了又像没睡着;堂本大骨不禁警觉起来:这个像巨人似的支那人要是没有睡熟,堂本和仲间进到1号手术室执行蛇蝎计划就有诸多危险;弄不好还要把性命搭上去。 堂本大骨这么想着,瞬息间便就生出畏惧之意。 这时候,他才体味到蛇蝎行动队抓捕思罗医院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和华佗的妻子章馨怡后,黑川达熊为什么生出撤退的心境! 杀戮这种刀刃上舔血的事情随时随地独有生命危险,见好就收其实是明智之举! 堂本大骨这么想着,却不情愿停下屠戮的行动,因为他是天照大神的儿子,是大日本帝国的贴高科成员和青龙会的少壮派。 堂本大骨依在手术室西边的大门上,目视着似睡非睡的郭大勇想了一阵子心思,见郭大勇重新换了个姿势又睡过去;这一次和对面的荆天明一样,都是把脑袋靠在木头排椅的后背上呼呼大睡;堂本大骨才把悬在嗓子眼的心放进肚子里。 堂本大骨赶紧给隐秘后面的仲间镇雄招手示意,意思是说两个支那猪正在梦见周公,我们立即进入1号手术室实施蛇蝎计划。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很轻松地进到1号手术室里面了,有意思的是,涂镇山的手术还没开始。 这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涂镇山是个大手术,麻醉时间还没到;医生和护士正在做着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有的在清理检查手术器械;有的围住涂镇山身子这儿看看那儿摸摸。 由于主刀医生、助手、以及护士来自几个医院,大家并不是十分熟悉;因之身着白大褂带着大口罩,只把两只贼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的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走进去后,并没引起大家的重视;医生护士还以为他们是来帮忙的。 警惕性松弛到这种程度,不发生事情才怪。 披着羊皮的狼往往会用伪装欺骗善良的羊,而善良量的羊往往是在失去警惕的情况下丢掉性命的。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就是两头披着羊皮的狼,他们对毫无思想准备的医生护士开始进行杀戮,手段和在8号手术室里的暴行别无二致。 一个护士倒下去了,一个医生倒下去了。 医生和护士全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入地狱的,可是有一个护士却另类,在她被堂本大骨用胳膊肘勒住喉管倒地时,一巴掌将摆放桌子上的手术刀箭打落地上。 手术刀剪落地的是制造出来的响声,把郭大勇和荆天明惊醒了。 确切地说,1号手术室传出来的响声先是把郭大勇惊醒的。 那时候郭大勇似乎在做梦,好像又不是做梦,可是当他听到一阵划破夜色的响声时,身不由己地站直身子。 毕竟是军人,尤其是战争年代的军人;脑子里始终紧绷一根弦,这根弦是警惕的弦;防止敌人偷袭的弦;也是保护自己的生命的弦。 消灭敌人最重要的前提是保护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 战争年代的军人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郭大勇就是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卫士。 其实此前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从西边的楼体往手术这边上来时,郭大勇是听见脚步声的;但这种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 郭大勇感到苗头不对,便就手握大砍刀跟踪追击,遗憾的是他中途放弃了。 原因是郭大勇看见走下西边楼体的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身着白大褂,嘴上蒙着大口罩。 郭大勇以为他们是医务工作者,便就没有追下去。 这也是堂本大骨的狡猾之处,他尽管被郭大勇盯上,可是一身白大褂还是救了命。 郭大勇放弃追击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后重新回到手术室大楼西边的走廊上,靠在木头排椅上睡着了, 但1号手术室传来不寻常的响声将郭大勇惊醒了,醒过来的郭大勇把心悬在嗓子眼里。 1号手术室传来的声音同样惊醒荆天明。 荆天明霍地一下坐直身子看了郭大勇一眼,就把左手中的20响大肚盒子炮拎在手中;右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指指手术室里面,嘴巴张了张做了个暗示的口型却没说出话来;但荆天明的意思郭大勇已经明白。 荆天明是说异样的震动声从手术室传来,示意郭大勇不要声张,两人到手术室里面去看看。 郭大勇见荆天明示意出他想的话,便将大砍刀从左手换到右手,左手从腰间拔出20响的大肚盒子炮拎在手中。 荆天明见郭大勇将武器拎在手中了,便就轻声雀步走到郭大勇前面相互对视一下。 两人不动声色地走到大门跟前轻轻推开来,荆天明雀步一跃,便到1号手术室门前。 跃到1号手术室门前的荆天明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看去,一下子便就惊呆了。 手术室里,涂镇山躺在手术台上,身边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已经躺在地上;而两个同样身着医护服的人却用大口罩蒙着半个脸,只露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每个人的胳膊弯子里还扼着一个医护人员,被扼住颈部的两个医护人员业已死亡。 两个来路不明的凶手用心很显然,不动刀枪要将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扼杀掉。 “奶奶个熊!”荆天明大喝一声,一脚踹开关闭着的木叶子门撞了进去;郭大勇跟在荆天明后面冲了进去。 不由分说,两个大口罩一个是堂本大骨,一个是仲间镇雄。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见荆天明和郭大勇冲撞进来,立即松开被扼住咽喉的两个医护人员放在地上,只可惜两个放在地上的医护人员已经死了;堂本大骨并不去管,而是做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格斗动作,向荆天明和郭大勇扑来。 “砰”地一声枪响,扑向荆天明的堂本大骨被勃朗宁手枪撂倒在地;与此同时,郭大勇抡起大刀片,将扑向自己的仲间镇雄的左胳膊砍落地上。 堂本大骨中了枪弹,仲间镇雄被砍掉一只胳膊,按理说应该扑地求饶;可是十亩地长了一颗秧苗独特得很,两个家伙非但没有扑地求饶;却是咬牙切齿地继续攻击郭大勇和荆天明。 郭大勇跨上一步,将仲间镇雄踢翻在地,用大刀片抵住他的脑壳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手术室杀害医生护士?” 仲间镇雄不吭声,郭大勇仔细去看,这家伙眼睛瞪得像牛铃,死死盯着自己就是不开口。 郭大勇怒从心头起,火在胆边烧,挥起醋钵似的的拳头,照面门朝仲间镇雄打去。 仲间镇雄鼻子嘴角污血直淌,却“啊啊啊”嚎叫着并不认输。 身高195公分的巨人郭大勇什么没见过?飞起一脚将仲间镇雄踢翻在地,然后伸出另一只脚紧紧踩在他的脊背上;仲间镇雄面门贴在地上没有反抗的气力了,也就骂不出声来。 郭大勇在这边制服了仲间镇雄,荆天明也拨弄堂本大骨询问;但堂本大骨同样死硬,缄口不语,只是拿眼睛狠狠瞪着荆天明。 郭大勇和荆天明见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什么也不说,便就扒开衣服去看;两人的胳膊上都纹着一条青龙。 郭大勇惊喝一声:“青龙会?怎么是青龙会的人!” 荆天明听郭大勇这么来讲,慌忙接上话头道:“什么青龙会白龙会的?” 郭大勇长叹一声道:“荆老弟知道青龙会是干么的?它是日本国内一个民间组织,可是从明朝末年倭寇骚扰华夏时,青龙会便充当打手;青龙会会员从小受神道精神熏陶,尊天照大神为自己心中的太阳;一旦与人搏杀不成功便成仁,是一榾柮按不倒的死硬派;因此这两个家伙才这样顽固,看来只有送他们去见天皇了!” 郭大勇正和荆天明说着时,关锦璘他们赶回思罗医院来了。 关锦璘是利用给涂镇山做手术的当口,和猴子郑天寿一起上三皇庙街128号大院去接夫人容诗棉;但三皇庙大街128号大院已经被小鬼子的飞机夷为平地。 关锦璘和郑天寿为躲避小鬼子的飞机,跑向一座小树林,没想到容诗棉和秦剑灼、彪子、赵文科他们全在小树林中。 而彪子带来护送容诗棉的是个弟兄,正在小树林依托树木,向小鬼子的飞机射击。 气势汹汹的小鬼子飞机竟然被彪子他们给打下来,其它两架见形势不妙,便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小鬼子的飞机飞走后,关锦璘操心手术室的涂镇山,便和容诗棉她们一道急急赶回思罗医院。 一到思罗医院,关锦璘轻脚熟步地赶来手术室,一到门口,听见郭大勇在里面说话,便就接上话头询问了一声撞进手术室。 进到手术室的关锦璘向郭大勇和荆天明招招手,定睛来看,顿时被眼前的情状惊得瞠目结舌:“这……怎么……回事……” 关锦璘嘴里呐呐着,把眼睛四下里观望,只见涂镇山依旧躺在手术台上无言无语,身上遮盖着一块大白布。 而在涂镇山周围——手术台下,躺到了七八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关锦璘失神地盯看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去看郭大勇和荆天明。 只见郭大勇一手拎着王八盒子炮,一手执着沾满血迹的大砍刀;荆天明一手拎着勃朗宁,一手也拎着王八盒子炮。 两人全都神情冷峻地圪蹴地上,一人手中压着一个浑身血污的白衣人! 关锦璘大骇,张目结舌地看看郭大勇,又看看荆天明,大惑不解地询问:“咋回事?郭团长刚才不是说天皇吗?是不是针对眼前两个人渣?” “关主任说得好,卑职刚才说的天皇就是针对这两个狗贼;是说要把两个狗贼送到阴曹地狱去见天皇那个老狗!” 郭大勇说着便就站起身来,但一只脚仍旧踩着那人脊梁骨道:“关主任,两个狗贼是青龙会的人;各自胳膊上都纹着青龙,郭某才说把他们送到天皇那里去!” 郭大勇将仲间镇雄的衣服抹上去,那条没被郭大勇砍刀砍着的胳膊上果然显示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 关锦璘嘘叹一声:“还真是青龙会的人!” 荆天明接上话头:“7个医生护士就是两个青龙会扼死的,两个狗贼是杀手;应该千刀万剐!” 关锦璘没有吭声,目视着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心中寻思:青龙会为什么要扼死罗医院的医护人员,而且用手用肘而非用刀用枪!难道思罗医院和青龙会结了梁子?青龙会才派杀手行刺无辜的医护人员……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蹲下身子去看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 仲间镇雄被郭大勇的砍刀削去一只胳膊流血不止,堂本大骨则被荆天明的勃朗宁手枪贯通膝盖也是血迹满身。 关锦璘心中咯噔一下,郑重其事地对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道:“你们两个已经死到临头,只要讲出杀害医生的原因;我们就饶你们不死还会抢救疗伤!” 堂本大骨看看关锦璘,骄横地撇撇嘴角冷笑一声,便将脑袋转向一边看也不看关锦璘。 关锦璘怒喝一声,一记旋风掌打去,正中堂本大骨的脑壳;堂本大骨一声未吭,还真去见天照大神去了。 蛇蝎计划的附加计划就是堂本大骨提出来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睛的家伙,在杀死无辜的医生和护士后,自己的下场也很悲惨——被关锦璘一手掌劈碎脑壳,脑浆流了一地。 郭大勇和荆天明见关锦璘一掌劈死断胳膊者,不禁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正文 第090章 阿什莉被劫持 关锦璘一巴掌打死堂本大骨,余怒未消地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打死一个死硬分子;不信这一位还能硬到爪哇国去?这是杀鸡给天照大神来看,让他尽快收回这些孽障!”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让郭大勇和荆天明对仲间镇雄进行审问。 杀人间隙还不忘行猪狗之事的仲间镇雄,见关锦璘一巴掌打死堂本大骨,早就吓得嗦淋打颤;他怕关锦璘打死堂本大骨后对自己下手,还没等郭大勇和荆天明询问,便就跪在地上祈求饶命;还用郭大勇和荆天明听不懂的日文嘟囔着说:“血洗手术室全是堂本大骨的主意,头儿黑川达熊也只能按照堂本大骨的主意去做!” 郭大勇见仲间镇雄嘟嘟囔囔在叙说,可是他和荆天明却听不懂;还见仲间镇雄跪地求饶,便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又丢下去道:“你嘟嘟囔囔个锤子?老子哪能听得懂!” 仲间镇雄被郭大勇拎起来又摔地上,断了的胳膊被硌得火辣辣疼痛;龇牙咧嘴哼哼唧唧乱叫起来。 荆天明看了一眼仲间镇雄,便对郭大勇道:“团长大哥,这家伙说的是日文,我们当然听不懂!” 郭大勇似乎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还想询问;却听关锦璘喝喊容诗棉上手术室里面来。 容诗棉进到手术室里面看过涂镇山的伤势,振振有词道:“由我来主刀,马上给涂营长做手术!” 容诗棉说着,便让大家将手术室里面死难的兄弟姐妹抬出去。 彪子和秦剑灼、赵文科他们齐心协力把医生护士的尸体往太平房扛去;郭大勇和荆天明就将仲间镇雄拽出来捆绑在楼梯口的栏杆上。 在楼梯口的栏杆处,郭大勇继续审问仲间镇雄:“你要用中文回答我的问题!” 仲间镇雄听郭大勇这么来说,不知是听不懂中文还是怎么的,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郭大勇见状,抓抓脑袋对荆天明道:“这家伙不懂中文呀,我问了半天他一句话也不说!” 荆天明灵机一动道:“团长大哥,弄不好那个米国姑娘阿什莉会日文,我们何不请她过来帮忙?” 郭大勇拍个响掌道:“对呀,阿什莉是新闻记者,还是米国的新闻记者,一定会多国语言,就请她过来帮忙!” 荆天明见说,便将正在1号手术室进行拍照的阿什莉喊出来问:“阿什莉姑娘,您会不会日文?” 阿什莉一怔,看看这个**的连长,只见他左手拎着一把20响的大肚盒子炮,右手拎着勃朗宁,腰里插着一把大砍刀,一副临阵作战的架势,便就“噗嗤”一声笑道:“连长大哥真可爱,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用得着武装道牙齿吗?” “啊呀阿什莉姑娘!”荆天明叫道:“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尽管不是战场,道小鬼子照样来破坏!没见手术室那么多医护人员被他们杀死了吗?” “算你说得对!”阿什莉讪笑一声道:“连长大哥,你问阿什莉会不会日文是不是?当然会呀!嗨我说荆连长,你问这事干么?” 荆天明摊摊手,指指捆绑楼梯栏杆上的仲间镇雄道:“关主任让卑职和郭大哥审问那个杀手,可他嘀哩咕哝用日文讲话,卑职和郭大哥听不明白,才想起你来!” “这个好办,由我来做翻译!”阿什莉说着,便将手中的照相机挂在脖颈上,走到楼梯口坐在台阶上,对郭大勇道:“团长大人,阿什莉来给你做翻译,你就认真审问这个小鬼子吧!” 有阿什莉做翻译,郭大勇的审问便就方便多了,于是他问仲间镇雄:“你是青龙会的人无可置疑,可是为什么来思罗医院残害无辜的医护人员?” 阿什莉把郭大勇审问的话语翻译成日文讲给仲间镇雄,仲间镇雄便就说出实情的因由,阿什莉又将仲间镇雄的日文翻译成中文讲出来。 仲间镇雄:“长官,仲间镇雄既然被你们俘虏,那就不掖不藏了;把小子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郭大勇:“那你就老老实实讲吧!” 仲间镇雄:“长官,说起这件事话就长啦!” 仲间镇雄说着便就嘘叹一声,嘘叹不是正语,阿什莉便就不翻译;而对仲间镇雄所说的正语,阿什莉是一字不落的全都翻译出来。 仲间镇雄:“长官,青龙会是个什么组织您已知道!但小子还是要告诉你,它是大日本帝国的马前走卒,凶恶打手!不不不,是小日本帝国的马前走卒,凶恶打手!” 仲间镇雄说到这里,阿什莉也翻译到这里。 突然,阿什莉看着仲间镇雄发出笑声:“啊哈哈,你真是个变色龙;连中文里面的小子也用上啦!可我印象日文里面不用或者少用小子这个词的!” 仲间镇雄见说,便就看着阿什莉笑笑,道:“姐姐说得太对啦,这是小子来华夏后才学的;这两个字不是表示谦逊吗?小子便就用上啦!” 仲间镇雄这样说着,阿什莉正要翻译,却见容诗棉站在门口喝喊着:“马上要给涂营长做手术,哪个人来给小女子做助手!” 阿什莉是记者,当然知道主刀医生和助手的关系,可是自己却不懂医术,便就停下这一边的翻译,大步流星向1号手术室跑去。 阿什莉跑进1号手术室后,见容诗棉正为找不到助手而熬煎,便就自告奋勇说:“容姐姐,我爸爸是思罗医院的外科主任,我去找爸爸;他一定能解决助手问题!” 阿什莉说着,便就跑出1号手术室向他爸爸华佗主事的医院外科赶去。 但阿什莉并不知道医院外科在什么地方,她站在1号手术室的门口看了看,见向东走向的走廊好长好长;便以为外科就在走廊的东头,便就什么也不回顾地向走廊的东头赶了过去。 阿什莉向大楼的东头赶去时,9号、10号手术室的六个青龙会杀手12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9号、10号手术室6个青龙会的杀手被堂本大骨分成两个行动小组。 第一行动小组的头儿叫小田切割,第二行动小组的头儿叫铃木加二。 小田切割和铃木加二都是堂本大骨那样的死硬派。 小田切割和铃木加二各自带了两个杀手分别潜入9号、10号手术室后,和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一样用手扼胳膊肘勒,杀死了正在进行手术的医护人员。 两个小组刚一完成任务,便听1号手术室那边传来沉闷的枪声。 小田切割和铃木加二当然不知道这一声枪响是宣告堂本大骨死亡的警告;也不知道随后赶来的关锦璘一记旋风掌将堂本大骨送到天照大神那里去了;也不知道仲间镇雄瓦口漏倒核桃,将青龙会和小山镇魂的谋划的思罗医院凶杀案合盘端了出来。 小田切割听见枪声后,慌忙把脑袋从9号手术室的门口探伸出来,只见手术大楼的西顶头,1号手术室前面嘈杂声一片,好像是支那人向手术室里面直窜。 便就急不可耐地对自己两个属从说:“支那人可能发现我们啦,要马上撤离!” 小田切割给两个手下说完,又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属从先呆在9号手术室别动;他要上8号和10号手术室去看看,打算和铃木加二以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一起撤离思罗医院。 然而,当小田切割踅摸到8号手术室时,见里面被扼死了七八个支那医生护士;却不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的踪影。 小田切割心中一凛,突然联想起1号手术室响起的枪身,和不少支那人向室内跑去的情景,心中便就急剧地寻思:我的娘,是不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被支那人活捉哪?刚才响起的枪声弄不好就是支那人向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人开的!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是不会开枪的,因为蛇蝎行动前堂本大骨就嘱咐过属从:杀戮过程中不能开枪,一开枪就等于暴露自己让支那人逮个正着;最好是用手扼;用胳膊肘子勒。 小田切割和两个属下在整个杀戮过程中,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堂本大骨的指示。 从这个层面讲,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是不可能开枪的,而枪声一定是支那人开的! “不好!”小田切割啼叫一声:“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有危险!” 小田切割一边啼叫一边冲到10手术室里,见铃木加二和两个属从刚刚将手术室的七八个支那医生和护士杀戮完毕;铃木加二正在急匆匆向门口走来。 小田切割迎上去说:“大事不好,1号手术室那边刚才响起了枪声,一定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遇到危险,我们马上撤离这个地方!” 铃木加二同意小田切割的主张,两人将属从聚集一起准备撤退,却见阿什莉从西头那边急急而来。 小田切割示意大家不要慌张,看看走过来的是什么人。 凑着手术大楼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和苍穹半张脸的月亮照射进来的光亮,小田切割看清楚了,向这边走来的是一个头发金黄的米国姑娘。 小田切割兴奋不已地对身旁的铃木加二道:“铃木君,这是一个米国姑娘,我们干脆将她劫持了再撤退不晚!” 铃木加二十分赞同小田切割的提议,于是小田切割便对其它几个人耳语一番如何等情。 阿什莉疑心想着去找爸爸华佗给容诗棉派一个助手过来,那里会想到12双鬼魂一样的眼睛睁盯着她。 当阿什莉走到10号手术室的门前时,突然从手术室里面冲出几个穿白大褂的人;阿什莉起初以为他们是医生或者护士,便就没在意继续向前准备下楼梯。 可是几个矮壮的汉子冲到她跟前拧住阿什莉的胳膊,紧接着一块碎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阿什莉马上意识到,她被绑架了,而绑架她的人就是小田切割和铃木加二。 阿什莉极力挣扎,可毕竟是徒劳的;小田切割的人把她弄到10手术室里,用日语对话,阿什莉方知自己落到小鬼子手中。 小田切割见他们没费多少力气抓获一个漂亮的米国妞,便就上前去捏阿什莉的脸蛋子,用日文说道:“好漂亮的金发女郎,小田切割要把你弄回去孝敬小山镇魂将军!” 阿什莉见小田切割用手捏她的脸蛋儿,不禁勃然大怒,扬起一脚踢了上去正中小田切割的命根子;小田切割疼得捂着命根子哇哇啼叫。 阿什莉看着小田切割的狼狈相,禁不住放声大笑;可是她的嘴巴被塞着笑不出声来,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小田切割。 小田切割恼羞成怒,像刚才扼死医生护士那样伸手按在阿什莉的喉管处试图将她扼死。 铃木加二慌忙将小田切割的手从阿什莉的脖子上拉开来说:“小田君勿怒,这个米国妞背着沉重的行囊,里面一定是贵重物事;还有脖子上挂的照相机也是稀物,你不是说要把她送给小山将军吗?打死了太不值得!” 小田切割听铃木加二这么一说,才放过阿什莉;可他让手下将阿什莉牢牢捆绑起来,从屋里的尸体身上剥下一件白大褂强行穿在阿什莉身上,让一个手下扛在背上装扮成伤兵,6个人一前一后从手术大楼东边的楼体下到一楼,走出大门,见黑川达熊和几个人解决了住院部里几个医护人员也要撤退;两股杀手便就合为一体,匆匆赶到小树林中;却等不来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 小田切割和铃木加二便向黑川达熊讲述了在手术大楼听见的枪声,和支那人向1号手术室奔跑的情景。 黑川达熊愕然不已,不无感慨地说:“弄不好堂本君和仲间君双双效忠了天皇!” 说着,郑重其事道:“抓不了马卫国、华佗和章馨怡后,卑职就想急流勇退,可是堂本君就是不听;人家是特高课的人,有左右青龙会的权利;卑职只能依他,可是他自己却……” 黑川达熊说着,便就看看被小田切割和铃木加二劫持来的阿什莉,不无惊异地说:“啊哈哈,还是一个米国妞,是个记者,能使用电子打字机和照相机,这正是大日本皇军求之不得的!” 阿什莉听黑川达熊这么来讲,知道他是头,便就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投向一边。 阿什莉这一看,不禁瞠目结舌,原来她爸爸和妈妈都被小鬼子劫持来绑在军用大卡车上。 阿什莉眼含热泪凝视着爸爸和妈妈,华佗和章馨怡的嘴巴也被堵着不能说话;可是两人几乎是在同时看见自己的女儿便就兴奋得热泪盈眶。 章馨怡用眼神和阿什莉说着话:孩子,你怎么会在宝鼎?怎么会被小鬼子抓来?这些两条腿的禽兽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老天保佑我的孩子平安! 章馨怡在用眼神和阿什莉说话时,华佗眼睛瞪得仿佛牛铃。 华佗哪会想到在联合通讯社做记者的女儿也和他们夫妇一样落在日本侵略者的手中! 华佗双目喷出炽烈的火焰,要不是双手被捆绑住;一定会冲上前去干掉十几个小鬼子…… 正文 第091章 非常时期非常事 关锦璘把阿尔娃从垃圾洞里营救出来后,阿尔娃便将自己躲藏垃圾洞中看到的一切讲给关锦璘。 关锦璘听得神情亢奋,不时地又感到心中悲痛。 因为就在两个时辰前,他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最高统帅加授为少将军衔,紧急委任为战时前线转运专员;负责华北一线伤病员的转运工作。 然而就在这当口上,却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思罗医院手术室凶杀案。 阿尔娃讲述完毕,关锦璘才知道,今天夜晚血洗思罗医院手术室的刽子手是青龙会的人;而被他一旋风掌打死的那个家伙名叫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是同伙。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两个野兽,从8号手术室杀到1号手术室;才被郭大勇和荆天明制服。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就是一个月前和黑川达熊来思罗医院找院长马卫国商谈的那连个随从。 三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来到思罗医院,威逼院长马卫国不能接受**伤兵;还要勒令医护人员北上为侵略者效劳。 马卫国尽管是基督教徒,可他是个铁血男儿;岂能答应黑川达熊三人的无理要求? 黑川达熊见马卫国强硬,便让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对马卫国动粗;哪料到阿尔娃上病房唤来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听说小鬼子前来威逼院长还动了粗,便就争先恐后冲进院长办公室将黑川达熊和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三人围起来狠扁。 阿尔娃讲到这里时那是眉飞色舞,神情灿烂,一副惬心得意的样子。 关锦璘怔怔地看着她,阿尔娃便道:“我的兄弟!医生护士群殴三个小鬼子的场面那可是激动人心!” 阿尔娃声情并茂地说着,就把当时的情景描述得活灵活现—— 大家涌进院长办公室,偌大的地方当然容不下那么多人,不少人便挤在门口坐在窗台上。 而里面的人早把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三人分割开来脚踢拳打。 外科主任华佗冲上前来一把揪住黑川达熊的衣领轮到空中又摔倒地上,黑川达熊趴在地上栽了个狗吃屎。 华佗主任将黑川达熊摔倒地上后并不罢休,飞起一脚踢在这厮的肋巴骨上;黑川达熊疼得“嗷嗷嗷”直叫。 黑川达熊是武士,也抵挡不住华佗主任一脚;可见华佗主任的足力有多大。 黑川达熊见华佗主任威猛,只好拿出岛国族群的最后一招——躺在地上装死。 华佗主任见黑川达熊躺在地上装死还要踢打,却被马卫国拦住说:“华佗主任脚下留情,你那踢过足球的脚要是再使点力道,这个名叫黑川达熊的青龙会首领恐怕就要命断黄泉!” 黑川达熊听马卫国这么来讲,方知华佗主任是足球运动员。 华佗被马卫国奉劝一阵,没有再去踢打黑川达熊;但却骂骂咧咧道:“狗娘养的小日本,竟敢来思罗医院耀武扬威?还不让我们接收**的伤员?又让我们北上为你们这些豺狼虎豹效劳,白日做梦去吧!” 华佗说着,便就左手捋着右手腕;右手捋着左手腕冷笑两声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甭以为是青龙会老子就不敢揍你!臭名昭著的青龙会老子在米国时就听说过,那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帮凶和打手;在世界各地臭名昭著;却每每以民间社团的面目出现!其实青龙会是和日本特高课樱花组织不分伯仲的暗杀集团,不要 再来装逼!” 华佗口枪舌剑,使装死在地的黑川达熊胆战心惊,他生怕这个名叫华佗的米国人再用踢足球的脚来踢自己;如果再踢,他这一百来斤恐怕就得交代! 黑川达熊躺在地上装熊,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也好不到那里去。 仲间镇雄是被几个伤兵围着拳打脚踢的,这几个伤兵当时是坐在换药室等待医生给他们包扎身上的伤口,听说医院里来了三个日本人不让思罗医院接收**伤员;早就气得七窍生烟;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见了仲间镇雄便就围攻。 仲间镇雄快要被打死,马卫国院长发了话,让伤兵手下留情;伤兵们才给仲间镇雄留了一条活命。 而堂本大骨遭遇的对手却是一帮女医生、女护士;她们用指甲抠,用锥子攮,用钢笔尖儿戳,用大头针扎;折腾得堂本大骨像条哈巴狗,跪地求饶! 女人们见堂本大骨模样滑稽,动作可笑,这才停了手中的活儿。 堂本大骨见女人们不再折腾,不知怎么就泪流满面。 可在这时,章馨怡手拎一把手术刀走高堂本大骨跟前,揪住他的耳朵速快一闪,堂本大骨的一只耳朵便被章馨怡馘下来捏在手中。 章馨怡馘下堂本大骨的耳朵后拎在手中让大家看着,慷慨激昂道:“都说日本人从小被灌输神道意识性格强硬,宁死不屈;我们馘下他的耳朵,看他还强硬不强硬!” 章馨怡说着,又要去馘堂本大骨的另一只耳朵。 堂本大骨吓得跪地求饶,用半生不熟的话语喊着“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章馨怡见堂本大骨跪地求饶,一声一个姑奶奶,这才放过他。 马卫国见初来乍到时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黑川达熊躺在地上耍起死狗;跟随黑川达熊前往的两个打手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也都摇尾乞灵,堂本大骨还被馘去一只耳朵,便就挥挥手制止大家说:“好啦好啦,大家出出气也就对啦,不要将三个小鬼子给打死!” 说着振振精神道:“谁说日本是宁死不屈的民族,大家刚才不都看到了吗?他们是垃圾,会装熊,做狗!这个自称青龙会龙首的黑川达熊一进我的办公室颐指气使好像要吃人,这时候却躺在地上装起死狗!那个叫仲间镇雄的家伙就不经打,被我们几个伤兵三锤两棒子打趴地上!这个叫堂本大骨的家伙活脱脱一个哈巴狗,跪在地上只是求饶!更有意思的是,被我们的半边天拿锥子、大头针、钢笔头攮得直喊姑奶奶!” 马卫国这么说着时,便就提高嗓音对黑川达熊三人道:“还不滚出去,华夏人不想杀你们这些人渣,可是下一次倘若让我们碰上,便要砍下尔等的狗头!” 黑川达熊本来是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装死的,听马卫国说了声让他们滚,慌忙睁开眼睛来看着。 马卫国又是一个重重的“滚”字,黑川达熊才相信马卫国真的是放自己走。 黑川达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滚起来,走出院长办公室大门,向医院外面跑去。 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见头儿逃之夭夭,也就爬起身来跟在后面向前奔跑…… 关锦璘回味着阿尔娃讲述的群殴过程,心中默默寻思:上次群殴小日本可能就是今夜晚上凶杀事件的祸端! 关锦璘这么想着,便就三脚两步跨出门去,对走廊那头的郭大勇和荆天明喊道:“郭团长、荆连长,你们过来过来快过来!” 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在阿什莉的帮助下,已经从仲间镇雄嘴里知道今夜晚血洗手术室的是8个人——谓之蛇蝎行动;而在此前,他们已经抓获了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和内科医生章馨怡;血洗手术室是二返长安的举作;8个杀手在手术室大开杀戒时,黑川达熊也在2楼、3楼、4楼的病房杀戮其它医护人员。 郭大勇和荆天明听仲间镇雄这么一说,不禁目瞪口呆,正想把情况汇报关锦璘;却听关锦璘在那边呼喊,便就急急火火赶过来了。 关锦璘见郭大勇和荆天明两人赶过来,便介绍他们和阿尔娃相识;尔后将阿尔娃藏身垃圾洞看到的一切和阿什莉被劫持,以及8号、9号、10号手术室同样有医护人员被害的悲剧告诉郭大勇和荆天明。 郭大勇听完,一拳砸在墙壁上说:“鄙人和天明兄弟也从仲间镇雄嘴里知道了这些情况;仲间镇雄还说出一个我们事先没有料到的噩耗!” “什么噩耗?”关锦璘急切地看着郭大勇问:“郭团长快讲!” 荆天明抢了话头道:“思罗医院的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内科医生章馨怡,被青龙会的杀手劫持了!” “啊!”关锦璘惊叫一声:“有这档子事!” 说着沉默一阵,似乎想起什么事来,便对郭大勇道:“郭团长想过没有,小鬼子的杀手之所以能畅通无阻地进出医院,那是因为宝鼎城内没有我军防卫;思罗医院更没门卫,病房、手术室全都敞开门户,才被王八犊子钻了空!” “郭大勇兄弟!”关锦璘郑重其事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就得做非常之事!卑职以国民政府少将官阶、前线伤兵转移专员的身份任命你为宝鼎城防司令,马上组织兵士对城市进行防守和保卫;重点是思罗医院!” 郭大勇见关锦璘这么说完,立即打个立正,恭恭敬敬给关锦璘行个军礼道:“卑职一定按照关专员的旨意去办!” 郭大勇接受完关锦璘的任命便对荆天明道:“荆连长现在就是宝鼎城防副司令,立即组织伤势不重的弟兄组成城防队在四道城门上设岗筑卡查验证件!” 这么说着不禁一顿,看向关锦璘道:“关主任,要是勘验证件的话,伤兵一般有胸章,可是老百姓就不好盘查!” 关锦璘略一思忖道:“马上派人和宝鼎市政府联系,让他们负责制作居民证迅速下发;一旦颁发了居民证,入城门就得亮明证件!” 关锦璘说着,看了猴子一眼道:“猴子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宝鼎政府的人要是不相信,就让他们看看任命函件!” 关锦璘说着,便从身上掏出国民政府前半夜发来的任命函件;任命函件当时由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打印出来,函件上的字迹清楚可观: 关先生锦璘阁下:农业调整委员会转来先生来电,鉴于战事突然;经请示最高统帅准允,加授阁下少将军衔,紧急委任为战时前线转运专员;负责华北一线伤病员的转运工作。 此电抄送华北前敌总指挥宋哲元将军,委任状不日到达宋将军处;由宋将军代军事委员会最高统帅为阁下授衔;详尽情况与宋将军面谈! 此令!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委员长: x x x 民国26年x月xx日 关锦璘将任命函件交给猴子,又交代道:“非常时期就得做非常之事,给宝鼎政府人员展示证件时把原因要讲清楚!” 猴子接到函件,向关锦璘深深鞠了一躬说:“师傅您放心,猴子一定完成任务!” 郭大勇见关锦璘安排猴子去市政府联系,便就说了声“好”,对秦剑灼道:“秦兄弟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师手上有功夫,就担任思罗医院警备队长;从荆天明那里要几十个兄弟,对医院的大门、病房、手术室等重要部位严加防卫;同时尽快清查医院死去的同胞尽快安葬!” 最后,郭大勇对彪子道:“彪子兄弟做城防队特别行动队队长,率领你的兄弟在宝鼎街头巡逻,发现日本人和给日本人办事的汉奸立即枪毙!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 郭大勇的话一说完,便见赵文科接上来道:“郭团长,不,郭司令;我们几个想回家的宝鼎人看来是回不了家啦!就让我们留下来和大家一起打鬼子!” 郭大勇见说,便对秦剑灼道:“秦大哥,让赵大哥几人加入你的医院警备队吧!” 关锦璘见郭大勇豇豆一行茄子一行安排得十分妥当,便就警服地嘘叹一声说:“郭兄无愧是团长,我们要是早做这方面的准备,恐怕就不会发生手术大楼的血案;不过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话音一落,便见容诗棉从三楼走上来,身后跟着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 容诗棉近到关锦璘身边道:“关子,涂营长的手术很成功,我们已经把他转移到三楼的外科病房,只是那里有几个医生和护士也遭遇小鬼子的毒手;医院里急缺医生和护士!” 王家琪接上容诗棉的话:“关主任,我们8个人刚才跟着容姐姐做了一回手术,现在已经能做护理工作;医院急需医生护士,我们就不回家了,留下来抢救伤员!” 王家琪的话音一落,便见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7人一喝声响应:“关主任,留下我们!” 关锦璘见8个姑娘神情亢奋,感动的双目浸泪,李佳雨接上话道:“关主任,我们还希望有枪;如果有了枪,小鬼子再撞医院,我们就能用枪自卫!” 李佳雨这么一讲,陡然激活关锦璘心中那个早就酝酿好却一直搁浅着的念头——关锦璘在接到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任命电函后,就想和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哲元将军联系;顺便还想要些枪支弹药成立一支警卫部队! 转运伤兵是能用上警卫部队的,有了警卫部队,转运途中就会少受一些损失! 可是关锦璘没想到形势发展得如果残酷,枪支弹药的需求急剧加快,也就是说眼下就得有枪支弹药应付形势! 关锦璘在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把目光瞥向窗户外面,见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鱼肚色,心中便就默然说道:“一个残酷的夜晚即将结束,展现眼前的一定是阳光明媚的白昼!” 关锦璘心中寻思一阵,便把脑袋扭转回来看向一旁的郭大勇问:“郭团长,我们急需要枪支弹药,这可是个棘手问题!” 郭大勇听关锦璘这么来问,把宽大的手掌按在脑门上说:“是呀,我们是急需枪支弹药,可是上哪儿去搞?” 说着,把手中大肚盒子炮往空中扬了扬说:“郭某大肚盒子里面也就剩下十几发子弹,嘟嘟完了没有子弹补充,只能是当做烧火棍!只有这把大砍刀管用,用不着什么补充;只要把刀刃磨利,砍跺小鬼子的脑袋就像切西瓜那样咔嚓咔嚓!” 王家琪见郭大勇对大砍刀津津乐道,便就提高嗓音道:“关主任,没有枪支,给我们配备大砍刀也行啊!” 王家琪的话使在场的人全都愕然了,郭大勇笑道:“小妹妹你说得太天真,你们连大砍刀拿都拿不动,配备这个干么!” 王家琪不满地看了郭大勇一眼:“团长大哥不要门缝里看人总是扁的,只要你给我们配上大砍刀,我们照样能杀小鬼子!” 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7人全都附和王家琪:“对,只要有大砍刀,我们照样杀小鬼子!” 关锦璘见王家琪8个姑娘铁骨铮铮,便就摆摆手让大家冷静,然后向郭大勇跟前走了几步说:“要不郭团长亲自上宝鼎政府一趟,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多余的枪支弹药和刀具……” 正文 第092章 机关暗道 宝鼎城陷入巨大的悲哀中,东南西北四座城门洞里;不断地有哭着进来哭着出去的人。 华夏北方的历史名城——宝鼎,“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承载了太多的忧伤和悲壮! 国民政府的军队南撤后,宝鼎成了大后方。 然而后方不后却是前线,日本人的飞机走马灯似地对宝鼎进行轰炸;无辜的贫民成批死去。 飞机炸毁了的无数的房屋、建筑,没有丧失性命的百姓也是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地面的屠戮更惨烈,特高课主导下的青龙会组成蛇蝎行动队,对思罗医院实行秘密暗杀,108位医护人员在昨天夜晚的暗杀中不幸罹难。 丧心病狂地杀戮白衣天使,使用的手段之阴险,之毒辣;在人类历史上恐怕也是绝无仅有。 东方出现血红色的早霞,疯狂了一个夜晚的日军飞机飞走了;兽蹄翻腾的思罗医院暂时处于安静。 郭大勇和猴子郑天寿去了市政府后,秦剑灼、赵文科他们挨病房查验登记殉职的人数。 一个个罹难的白衣天使身上苫着白布,从手术室、病房、工作间扛抬出来;赶早来做义工的宝鼎大学学生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 昨天晚上,这些做义工的大学生离开思罗医院时,医生、护士还是活蹦乱跳的兄弟姐妹;可是仅仅相隔七八个钟头,他(她)们和他(她)们便就阴阳两界。 义工们禁不住放声大哭,血气方刚的男学生愤怒不堪地抓起身边的木棍和铁铲,扬言要和小鬼子拼命。 女同学的性格毕竟绵软,她们有的蹲在地上嘤嘤啼哭;有些伏趴熟识的医生护士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彪子和他的9个弟兄过来了,身后跟了不少老百姓;他们有的抬着担架,有的拉着板车;运来30具伤兵的遗体搁在医院门前的广场上。 关锦璘不知怎么回事,慌忙赶上前去询问情况。 彪子神情亢奋地说:“关主任,我们奉郭团长命令在城内巡查,发现一条北巷里躺满伤兵,过去一看,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您看看脖子上的伤痕,和手术室遇害的医护人员一模一样!” 关锦璘蹲下身子,伏在伤兵遗体跟前去看,果然见每个伤兵的脖颈上全有勒痕;明显是手掐、肘勒;与罹难的医生护士脖子上的伤痕别无二致。 有几个伤兵脖子上除了掐痕还有刀伤,那是小鬼子没有用手解决问题的前提下才动用了刀具。 关锦璘一拳砸在地上厉声喝道:“杀千刀的小日本,不禁杀害了我们的医生护士,对这些就宿大街上的伤兵也不放过!” 关锦璘这么说着,站起身子默默寻思:杀害伤兵的凶手一定是自称蛇蝎行动队的小鬼子;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留宿街头的伤兵下手? 关锦璘这么想着时,又把目光转向躺成一排的30个伤兵;奇怪的是,30人身上的外套全不见了,只留内衣和内裤。 关锦璘一下子明白了,伤兵的军装是被蛇蝎行动队剥夺去的;为剥夺伤兵的军装,蛇蝎行动队才对就宿街头的伤兵下了杀手! 而正是剥夺了伤兵的军装武装了自己,这帮野兽才堂而皇之进到思罗医院;进到手术室大楼大开杀戒的! 不对!进入手术大楼的杀手不是全是一身白衣吗?怎么…… 关锦璘自问自答地琢磨着,最后终于明白,蛇蝎行动队为了进行暗杀可谓费尽心机;他们瞅准那些睡在僻背处的伤兵,将一双双罪恶的手掌按在他们的喉管上;伤兵们几乎没有喊出声音便就上阎王殿去见阎王老子去了。 蛇蝎行动队之所以用手扼杀伤兵,原因还是害怕弄出响声。 但30个伤兵有几个脖子上留有刀痕,那是小鬼子没有勒死的情况下动了刀具。 蛇蝎行动队杀死30个伤兵后,将尸体拽到背影处剥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支身着**军服的伤兵便从宝鼎城的大街上雄赳赳气昂昂通过,向思罗医院而去。 身着**服装的蛇蝎行动队到了思罗医院后,由于门口没有岗哨,便就很轻松地进了大门。 可是要进手术室和病房,身着**服装就有点弄巧成拙,这帮家伙便换上白衣天使的着装——白衣白帽,脸上还罩着大白口罩。 “强盗!魔鬼!野兽!不齿于人类的臭狗屎!关锦璘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关锦璘神情亢奋地喝喊几声,让彪子联系秦剑灼妥善处理伤兵的遗体,自己则重新走进医院大门。 走进医院大门的关锦璘见那些做义工的学子还是悲伤不已,也就禁不住泪湿衣衫。 他是国民政府刚刚任命的伤兵转运专员,可是一个伤兵还没转运出去;倒是这么多伤兵和施救的白衣天使倒下一大片。 108位医护工作者,占医院工作人员的三分之一,他们的离去,将严重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转。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对身旁的阿尔娃说:“姆姆,您带我去找医院的头儿,马院长被小鬼子劫持,是不是还有其他领导!” 阿尔娃痛快地应答着:“好吧!说着看向关锦璘道:“大家都喊你关主任,阿尔娃也这样喊行不行?” 关锦璘看了阿尔娃一眼:”行行行,你喊我关子、关锦璘、关主任、关专员都行!” 阿尔娃莞尔一笑:“马院长不在的情况下应该还有副院长唐东,医务处处长高明!我们去找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人都行!” 阿尔娃带着关锦璘来到办公楼来找唐东和高明,可是两人都在昨天晚上的屠戮中遇难。 关锦璘沉思一阵,便对阿尔娃道:“姆姆,你担当医院的领导如何?” 阿尔娃惊得瞠目结舌,看看关锦璘,指指自己问:“关主任是说让我担当医院的领导?” 关锦璘点点头:“非常时期,得做非常事情;现在医院遭遇大难,必须有人站出来担当!” 阿尔娃见关锦璘一本正经,嘘叹一声说:“可我是个打扫卫生的护工呀,怎么……” 关锦璘摆摆手制止阿尔娃的话:“可你又大学学历,管理一个医院还是绰绰有余!” 阿尔娃不吭声了,关锦璘又道:“关某以国民政府少将官阶、伤兵转运专员的身份宣布:阿尔娃为思罗医院的负责人!” 阿尔娃见关锦璘这么宣布完毕,便就在自己胸前画了一阵十字表示接受。 阿尔娃刚接受了思罗医院院长一职,便见郭大勇和猴子从大门里走进来。 郭大勇一见关锦璘,便就唉声叹气道:“关主任,非常遗憾;最天晚上敌机轰炸了宝鼎城;市政府储备军械的库房被夷为平地,里面的刀具全埋在废墟之中;郭子这一趟走动一无所获!”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关子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说着转向猴子道:“猴子你也没有收获?” 猴子向关锦璘跟前近了几步,振振有词道:“师傅,猴子收获大咧!” 猴子神情振奋地说着,将他去市政府后找见市长的事情叙述一番道:“师傅,市长姓佟他说和你很熟悉!” 关锦璘眉头一蹙,突然说道:“原来是佟市长啊!那我们可是熟人!” 关锦璘说着,便就眉飞色舞道:“去年我和容容在十家楼试验成功600斤的高产棉花,佟市长亲自率领市政府的同僚前来祝贺;特意准备了一桌猪头宴席答谢!哦对了,玉皇庙街128号那座院子就是市政府奖励关子和容容的!” 关锦璘说着有点得意地讲:“当时佟市长代表宝鼎市政府要将玉皇庙街128号那座院落奖励给关子,关子坚决推辞,佟市长便将钥匙悬在我面前说:关主任如果看得起宝鼎老百姓就收了这把钥匙,看不起宝鼎老百姓也成,这座院子就让它闲搁着!”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人家佟市长把话说到这份上,关子再推辞也就不尽情意,便就收下了!” 猴子接上话头道:“师傅,我给佟市长亮明委任书;佟市长哈哈笑道:用不着这个,关主任怎么安排,市政府就怎么执行!佟市长还说一会儿过来看你!” 关锦璘拍个响掌道:“这样更好!” 说着看向郭大勇道:“郭团长,一会儿佟市长到来,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城市的防卫事情!” 郭大勇道:“卑职服从关主任安排!” 关锦璘看了郭大勇一眼:“只可惜你上市政府没有搞来枪支弹药!但我们必须迅速建立一支有战斗力的护城部队!” 关锦璘说着,便就把手指指来做义工的宝鼎大学学生:“这些年轻人都是可塑之才,如果有武器,稍加调理就可以和敌人战斗!” 阿尔娃听关锦璘这么来讲,突然想起医院里的地下室,便就说道:“关主任,阿尔娃想起来了,医院还有一座地下室,不知里面珍藏的什么东西;可我见过马院长和一个米国人下去过;阿尔娃现在就带您过去看看!” 关锦璘听阿尔娃这么来讲,不禁兴奋起来:“是吗,那感情好,我们立即过去看看!” 阿尔娃带着关锦璘、郭大勇、猴子向思罗医院的地下室走去。 思罗医院地下室的正门其实在医疗大楼的大厅之下,而阿尔娃看见马卫国进去的门则是向南一片树林里的一棵大树。 阿尔娃当时正在小树林边上打扫坠落的树叶子,却见马卫国和一个米国人从医疗大楼那边走过来。 米国人用英文不住嘴地叨叨着什么“树林暗道……树林暗道……” 本来不大注意别人行踪的阿尔娃听见米国人用英文叨叨树林里有暗道,便就来了兴趣;把身子伫立一棵大树的后面向前观看;只见马卫国和米国人走到树林深处后很快就消失了。 阿尔娃感到蹊跷,心想这两人上天哪?入地哪?怎么突然从我的眼前消失哪? 带着好奇的心境,阿尔娃在小树林里寻找破绽。 这里必须交代一下,思罗医院是一座占地上千亩的大医院;医院向南是一座空院子,院子里生长着参天大树,有的大树3个成人张开手臂也搂抱不住;而大树和大树之间;大树与灌木之间自然而然形成天然森林。 天然森林的后面,便是大名鼎鼎的修道院——阿尔娃跟随神父来到宝鼎,就在修道院里做修女。 可是自从她来思罗医院做了护工,一道围墙挡住她做修女的道路;阿尔娃成了不是医护人员的医护人员。 思罗医院以医疗大楼为界限,分为北边医疗区和南边风景区。 医疗大楼在医院的北半部,是一幢“凹”字形的连体大楼。 大楼升高30米有5层,第一层是门诊和药房;2、3、4层是住院部;5层是手术室。 从医疗大楼向北不远的地方是医院的正门。 除过北边的北正门,还有东西两个侧门;以及东南角的那道偏门。 东南角的偏门是运送死尸的通道,一般情况下紧锁不开。 出了北大门是一座占地好几亩的广场,广场向北向东向西都有道路通向市内的不同地方。 南边的风景区距离医疗大楼有一里地,太平房、杂物房、标本室设在这里;平时倘若没有亡人,这地儿很少有人问津;但环境卫生还是要打扫的。 阿尔娃就是在打扫环境卫生时看见马院长和一个米国人走进南边的小树林里去的,米国人嘴里还嘟囔着“树林暗道……树林暗道……” 阿尔娃饶有兴趣地观察马院长和米国人的动静,可是两人从她眼前消失了。 阿尔娃不相信他们会长了翅膀上天入地,便在小树林里四处寻找;后来她终于发现一棵大树不寻常,围着大树转了半天,才发现大树上有一个结巴很奇特;便把手放在上面一摁,大树竟然从中间分开来;大树分开来的一瞬间,一条暗道展现眼前。 阿尔娃经得瞠目结舌,她不敢看下去,重新按了一下大树上的结巴,那树便就合拢上了! 阿尔娃一边走,一边给关锦璘、郭大勇、猴子三人诉说着自己发现大树秘密的经过。 关锦璘惊喜不已地说:“姆姆,您发现的秘密一定不寻常,弄不好里面珍藏着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四个人一边说着话,已经进到南边院子的小树林里了。 阿尔娃在前面三转四拐,很快接近目标,却卖个关子道:“关主任,阿尔娃先不说,你们自己找,看能能找到机关!” 关锦璘见说,便和郭大勇、猴子三人在小树林中寻找起来。 三人寻找大半天,也没发现阿尔娃说的那个机关。 关锦璘有点迫不及待地说:“姆姆,您就不要考验我们啦,直接揭开谜底算吧!” 阿尔娃莞尔一笑,把手指指猴子身后的那棵大树说:“猴子围着这棵大树上转了好几道圈,还把手在机关上来去抹了几抹,咋就不知那是机关啊!” 阿尔娃说着,便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猴子刚才抹过的那个树结上使劲一按,便见眼前大树从中间分开来,一条深邃的暗道展现眼前。 关锦璘见暗道显现出来,不惊目瞪口呆,款款说道:“原来这么简单却如此复杂?我们三人围着大树转来转去就是发现不了暗道的出处!神奇!神奇!果然神奇!” 关锦璘说着,便就抢先一步进入暗道里面向前看去,道路两边竟然有忽明忽暗的灯光。 关锦璘更就惊奇不已:“看来设计之初就考虑到照明问题,可能是病房里的灯光一亮,暗道里面就有了灯光!” 关锦璘说着话,郭大勇、猴子、阿尔娃三人也都进到暗道里来了。 阿尔娃见暗道里灯火明亮禁不住喊出声来:“啊呀呀,没想这里还有如此风光!” 关锦璘讪笑一声正要顺着灯光照明的路径向前走去,却想到进来的机关还没关上,便对阿尔娃三人道:“我们进来时按动了机关,可是现在进到里面来了,不可能再出去按动机关吧!” 猴子似乎被提醒,振振有词道:“是呀,进到里面再出去按动机关,那不是永远进不来吗?” “说得是!”关锦璘道:“进来来有机关,到了里面关闭肯定也有机关;大家四处找找!” 四个人在暗道中寻找起来,猴子眼尖,看见洞壁上那团灯光不住地闪烁,而那团灯光的底座竟是一只青蛙;闪烁的灯光就是青蛙的两只眼睛,便就伸出手指头在青蛙的两只眼睛上戳了一下。 青蛙立即“呱呱呱”叫了三声响眼睛不再闪动,随着青蛙的叫声消失,暗道口也就关闭上了。 猴子惊喜不禁地跳着大脚道:“这里果然是机关,师傅你看,暗道口儿关闭上了!” 关锦璘见暗道口儿关闭上了,兴奋地说了声:“记住两处机关,我们出来时还用得上!” 关锦璘说着,便和郭大勇、猴子、阿尔娃继续向前走去…… 正文 第093章 保卫宝鼎(1) 关锦璘和郭大勇、猴子、阿尔娃下到暗道里后,猴子看见洞壁上那团灯光不住地闪烁;而那团灯光的底座竟是一只青蛙,闪烁的灯光就是青蛙的两只眼睛。 猴子觉得奇怪,也告到蹊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头在青蛙的两只眼睛上戳了一下;青蛙立即“呱呱呱”叫了三声响,眼睛便就不再闪动。 随着青蛙叫声的消失,暗道口也就悄无言声地关闭上了。 关锦璘四人见奇迹就在眼前发生,一个个兴奋得又蹦又跳。 关锦璘让大家镇定,沿着灯光照射出来的暗道向前走去;却见洞道越来越宽敞。 终于,一处仿佛足球场那么大的地儿显现眼前,关锦璘怔得瞠目结舌;更让关锦璘难能思议的是,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上摆满枪支弹药。 郭大勇更是神情亢奋,几乎是在蹦跳中行走,一边蹦跳,嘴里一边说着:“啊呀呀,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两门37毫米的战防炮,三挺M1919A4式重机枪;还有八挺MG42轻机枪,汤姆森冲锋枪、驳壳枪;整箱整箱的子弹、香瓜手榴弹;狙击枪,火焰喷射器,火箭筒、掷弹筒竟然一样不落!” 猴子对武器不怎么熟悉,见郭大勇蹦跳着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神情几乎是狂点;便就跟在后头哈哈嬉笑:“师傅,你不是说没有枪支弹药吗?看看这些,够我们用了吧!” 关锦璘见郭大勇和猴子这副摸样,心中急剧地寻思着:这真是出人预料,没想到秘密的暗道里,竟然珍藏着这么多武器弹药! 郭大勇是带过上千人的团长,知道武器意味着什么;地下室里突的两门火炮、三挺重机枪,八挺轻机枪,和散乱一地的汤姆森冲锋枪、驳壳枪、整箱整箱的子弹、香瓜手榴弹;狙击枪,火焰喷射器,火箭筒、掷弹筒使郭大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猴子围绕武器奔跑开了,一边奔跑嘴里一边喝喊:“有了这么武器,猴子一定要消灭几个小鬼子!” 嘴里说着,竟然捡起一杆狙击步枪,把眼睛贴在瞄准仪上向前看去;看了一阵禁不住“咦”了一声:“团长大哥,这东西能看远呀!您一定要教会猴子使用这杆枪!” 郭大勇哈哈大笑几声:“果子一定教会猴子兄弟使用狙击步枪!” 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郭大勇一哭,把关锦璘和猴子、阿尔娃都吓得不轻。 关锦璘慌忙撵到跟前,一把将郭大勇从地上拎起来问:“怎么哪郭团长,是不是看见这么多兵器高兴糊涂了才喜极而泣!” 郭大勇破涕为笑:“关主任猜对啦!要是在战场上这么精良的武器,小鬼子就休想突破我们的防线;可惜29军的装备太落后,弟兄们大多拿着汉阳造;唯一能能和小鬼子对峙的就是大砍刀!” 郭大勇说着,眉飞色舞道:“没想到思罗医院的地下室会有这么多精良的武器?这些精良武器装备一个正规师也绰绰有余!谢天谢地!真要谢天谢地呀!” 郭大勇说着,又俯身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对着苍穹道:”老天睁眼,使我们在危难之中获得这么多武器!” 郭大勇说着,站起身来对关锦璘道:“关主任,有这么多轻重武器,我们在宝鼎定能将小鬼子打个屁滚尿流!” 关锦璘附和着郭大勇的话,随机便转向阿尔娃问:“姆姆可知这些武器的出处?” 阿尔娃摇摇头,说自己只见过院长马卫国和一个米国人来过地下室,至于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器,是谁隐藏这里的,她就不知道了。 关锦璘款款说道:“不管武器是谁隐藏的,只要我们发现了,就要拿出来使用!” 说着振振精神道:“我们上去吧,上去后商量如何使用这些武器!” 猴子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不禁问道:“师傅,还从原路返回吗?” 关锦璘一怔,看了猴子一眼道:“不从原路返回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猴子四处看看说:“师傅,我想这么大的地下室,不至于只有一条通道,一定还有第二条甚至第三条通道!” 关锦璘沉思一阵欣欣然道:“猴子你说得很对,这么大的地下室应该还有另外的通道,那我们四处找找吧!” 四人便就寻找另外的出口,关锦璘围着搁放武器的大厅转了一圈,这才发现,地下室以搁放武器的大厅为中心,有四条道路向不同方向延伸;而他们进来的那一条是通向南边的出口。 于是便对郭大勇、猴子//阿尔瓦道:“大家不要找咧,我一定明白,地下室一共有四条通道,是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设定的;我们刚才是从医院南边的小树林走进来的,那里是南出口!”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现在不从南边的出口走了,也不上东边和西边的出口;我们直接上北边去;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地下室北边的出口就设在医疗楼房之中!” 郭大勇拍个响掌道:“英雄所见略同,郭子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就照关主任说的去做,看看北边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四个人根据关锦璘的判断进入向北走向的那条通道。 向北走向的这条通道和关从南边进来的那一条十分相似,通道两边的墙壁上同样装有路灯;路灯是那种十分昏暗,可又能照明的白炽灯。 往北通向的这条道而似乎很长,关锦璘四人走了将近10分钟才被一堵墙壁挡住去路。 洞道走到尽头,应该是有出口的,可关锦璘四人在墙壁附近、洞道周围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郭大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脚向墙壁上踢去。 就是这一脚踢,踹准出口的机关,却是镶嵌墙壁的一块大石头。 大石头被郭大勇踢准后突然旋转起来,旋转的同时墙壁上显出一道门。 郭大勇瞠目结舌,关锦璘哈哈大笑几声:“看来四道出口上都有机关,只是机关不尽相同罢了!南边机关是青蛙,北边却是一块打石头!” 关锦璘说着,便向郭大勇、猴子、阿尔娃招招手道:“我们马上出去!” 四人走进打开的门道里后,开口处立即关上,而向前又有一道门打开来;就在这道门打开来的同时,四人仿佛站在滑滑板上向里边滑去。 关锦璘不明白怎么回事,四人却全都站定;前面出现一堵墙壁。 这堵墙壁上有一副巨大的手轮,手轮一边有图标示意必须转动。 关锦璘长叹一声:“看来设计暗道的人是费了心思的,里面不禁四通八达,而且每个机关和机关都不一样;要是不动脑筋的人走进去一定会像走入迷宫出不去的!” 郭大勇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呵呵笑道:“我看设计者是小题大做,这么一个简单的暗道,设计这么多机关干球用!” 这么说完,才想起一旁站立着修女阿尔娃,吐吐舌头看了她一眼,见阿尔娃没有什么反应,才对关锦璘道:“关主任,我看这手轮有蹊跷,你们三个往后站;我去搬动它试试!” 郭大勇说着,便就走到手轮跟前把手抓在上面,用足力气双手抓住手轮转了一下。 郭大勇刚把手轮转动一下,便有一支羽箭从启开的暗洞中射了出来。 郭大勇大喝一声:“果然有机关,关主任赶快躲避!” 嘴里说着,便将手轮重新转了回去,羽箭便不射出。 郭大勇见手轮恢复原状后没有羽箭发射出来,有点失落地看看关锦璘道:“关主任,原来这个手轮是施射羽箭的机关,你看……” 关锦璘打断郭大勇的话:“手轮是施射羽箭的机关可同时也是打开出口的机关,郭团长你过来,让关子来试试!” 郭大勇怔怔地看着关锦璘,有点不服气地说:“郭子转动了手轮羽箭射出,关主任转动羽箭就不会射出?” 关锦璘呵呵笑道:“那倒不是!可关子有金雁功,倘若有羽箭射出;是能迅速跃起躲避开来;而你不会功夫,羽箭一旦射出就有生命危险的!” 郭大勇见说,很是为难地迟钝半天,只好向后退去。 关锦璘见郭大勇退到后边去了,阿尔娃和猴子也远离羽箭的射程之外,便就沉着冷静地走到手轮跟前,双手紧紧抓住,屏声静气陡然猛转的同时身子跃起,一记金雁功窜至手轮顶部的墙壁上双手紧紧扒住。 就在关锦璘把身子紧紧把在手轮顶部的墙壁上时,“嗖嗖嗖”一阵乱响,十几支羽箭突然迸射出来扎在对面墙壁上。 郭大勇、猴子、阿尔娃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然而羽箭发射后却自动停止,手轮也恢复到原来的形状。 把身子贴在墙壁上的关锦璘见羽箭停止施射,嘴角便就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还以为你有日天的本事,却原来这点尿?” 说着,重新跃至手轮跟前重复此前的动作,来去几个回合;羽箭终于迸射不出,随着一声“嘎吱吱”的振响,手轮对面的墙壁上打开一扇门来。 郭大勇、猴子、阿尔娃不约而同地喝叫起来;关锦璘也是一怔 ,随之便就扬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一个机关!” 说着扬扬手臂道:“没事啦!大家过来吧!” 郭大勇三脚两步飞奔上来哈哈大笑几声:“关主任,您真是孙猴子转世呀!时才的动作简直就是神出鬼没,让郭子眼花缭乱嘛!啊呀呀关主任,您这金雁功真是天下独有啊!” 关锦璘回看郭大勇一眼:“郭团长过奖喽,关子这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说着振振精神道:“我们顾不上扯闲喽,大家快进到门里看看!” 四人先后进到墙壁上打开的门里向前看去,却见前面朦朦胧胧;光线时明时暗。 关锦璘说了一声:“好像是门帘什么的遮挡物把出口遮盖着!” 一边说,一边伸出胳臂去拨,果然是一帘遮门布。 关锦璘掀开遮门布走出去,郭大勇、猴子、阿尔娃三人也掀开遮门布走出去;看到的却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办公室足足有二三百平方米大,阿尔娃惊呼一声:“我的上帝,这不是院长办公室吗?” “院长办公室?”关锦璘疾问一声四下里去看,只见桌子、椅子、沙发、茶几等办公用品摆满一屋子,而刚才他们走出来的墙洞早已经合闭上了,一副耶稣的神像高高悬挂那里。 关锦璘惊叹一声:“原来北边的出口就开在院长办公室的墙壁上?而用来遮盖的是一副耶稣神像!”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就凝望着阿尔娃呵呵一笑:“姆姆,从现在起这间办公室就归您啦!您可以在这里部署安排医院的事务和伤员处理事宜!” 阿尔娃把手在胸前画着十字说了声:“愿上帝保佑他的孩子一切平安!” 关锦璘见阿尔娃祈祷上帝,不禁讪笑一声对猴子道:“猴子,你上病房里看看,把医院里那些还健在的科主任、主治医生、护士长全都召集到院长办公室来,我有重要事情安排布置!” 猴子应答一声去了,很快,十几个科主任、主治医生、护士长便就匆匆赶来。 关锦璘冷峻地伫立在院长办公室里,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先后走进来的科主任、主治医生和护士长。 突然,他眼前一亮,又对一旁的猴子道:“猴子,你把容容和王家琪她们也喊过来!” 容诗棉来了,王家琪和李佳雨来了;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全都来了。 容诗棉走进来后,见办公室里已经占了不少人,便就走到关锦璘跟前问了一声:“关子,你要干甚?” 关锦璘低头向容诗棉说了声:“等一会你就知道啦!”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走到阿尔娃跟前对她说道:“姆姆,请你坐在此前马院长坐过的位子上!” 阿尔娃一怔,看看关锦璘,又看看老板桌子后面那副高大的靠背椅,嘴里嘟囔不愿意去。 关锦璘讪笑一声,拽着她的胳膊将其按在靠背椅上坐定,然后目光扫视一番道:“卑职是国民政府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少将军衔,之所以要把诸位请到这里来,是有要事吩咐!” 关锦璘说着,向前跨了一步道:“大家已经知道昨天夜里的事,思罗医院遭遇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袭击;108位白衣天使不幸遇难;这笔仇恨我们一定要讨还!但鸟无头不飞,马无头不跑,你们的院长马卫国和外科主任华佗还有内科医生章馨怡都被小鬼子劫持下落不明!为了保证医院各项工作的正常进展,卑职决定,在马院长未回归的情况下,由阿尔娃代理院长职务!” 关锦璘这么一讲,站在屋地上的科主任、主治医生和护士长全都小声议论起来。 关锦璘摆摆手让大家肃静,振振有词道:“大家一定是在议论阿尔娃是个护工是不是?怎么一下子会成为院长?她懂医院管理吗?卑职很负责地对你们讲:阿尔娃来华前学的就是医院管理专业,只可惜后来做了修女;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才来思罗医院做护工的,所以说阿尔娃做院长完全胜任,大家尽管放心!” 关锦璘说着,神情亢奋道:“现在国难当头,医院那么多兄弟姐妹不幸罹难,作为医护工作者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积极抢救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病员!” 最后,关锦璘把容诗棉推到前面道:“这位女士叫容诗棉,是关锦璘的内人;昨天晚上手术室遭遇袭击后,就是她一直顶着抢救伤员;九死一生的29军教导营营长涂镇山在容诗棉的施救下转危为安;从现在起容诗棉就是手术室主任,负责伤员的紧急处置!” 关锦璘把容诗棉事情一宣布,现场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雷鸣般的掌声不是大家刻意逢迎,而是昨天夜里的凶杀,使思罗医院能捉手术室刀的外科大夫几乎全都遇难;容诗棉这个外来的手术大夫出任手术室主任理所应当。 容诗棉见关锦璘这么安排,竟然忘情地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吻了一口。 留洋博士的开放举作,并未引起大家的骚动;大家倒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连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8个姑娘,现在也是见怪不怪了。 8个姑娘经过昨天夜里的洗礼,似乎一下子明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但活着就得敢爱敢恨,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关锦璘和容诗棉似乎就是他们的楷模! 就在这时,荆天明急急火火跑进来,行了个军礼道:“报告关主任、郭团长,荆天明组织了一支500人的伤兵敢死队就在门外……” 正文 第094章 保卫宝鼎城(2) 关锦璘听荆天明说他组织了伤兵敢死队,激动不已地愣怔半天,三脚两步赶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道:“荆老弟真是萧何再生!不到半天时间就组织了500名保卫城池的战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荆天明笑道:“关主任过奖啦!不是荆天明有能耐,而是伤兵们同仇敌忾热血迸涌,聚集一起正愁杀敌无门,荆天明振臂一呼,他们便摩拳擦掌争先恐后地蜂拥上来;一支500人的城防队伍很快集结完毕!” 荆天明说着,一手抓了关锦璘的胳膊;一手拽着郭大勇道:“关主任、郭团长,伤兵们就在外面的广场上等候,你们得过去看看弟兄们!” 关锦璘嘴里应答着,回头对站立院长办公室的那些科室主任、主治医生、护士长道:“大家听候阿尔娃院长安排,卑职要跟荆连长出去看看招募来的弟兄们!” 关锦璘和荆天明、郭大勇走出院长办公室,向大门外面走去,远远地便就看见身着**服装的兵士站立一广场。 这些人有的已经完全康复,有的胳膊上却还缠着绷带;有几个头上还用纱布包着。 这些伤兵本来都是一榾柮按不倒的精壮汉子,日本人发动了卢沟桥事变,他们就和侵略者死打硬磨身负重伤;不得不转移到后方——宝鼎医院进行治疗。 半年来,宝鼎市的几所医院全都人满为患;丧心病狂的小日本并不想放过住在医院里疗伤的伤兵,出动飞机走马灯似地轰炸。 伤兵们早先滞留的几所医院全都被炸毁,伤兵们被转移到思罗医院。 但思罗医院床位有限,轻伤员不能住进病房;附近的民房同样遭敌机轰炸,伤兵们找个歇脚的地方也很难;无可奈何,轻伤者只好露宿街头。 街头也不是避风巷,就在昨天夜里,敌机的狂轰滥炸使不少兄弟命归黄泉;存活下来的伤兵决心报仇雪恨! 但这些伤兵来之不同的部队,不同兵种;要组成一支复仇队伍就得有人挑头。 就在这时,荆天明出现了,荆天明以宝鼎城防副司令的身份招募伤兵保卫宝鼎;伤兵们很是高兴。 然而伤兵心头的疑虑也骤然而升:宝鼎城防副司令?有这样的官衔? 伤兵们嘴上说着要跟荆天明干,可是对他还是不大相信。 荆天明似乎看出伤兵的疑虑,便就拍怕胸部,亮出“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上尉连长荆天明的胸牌”道:“大家不相信城防副司令也好,可是总得相信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上尉连长这张胸牌吧!” 一个大块头汉子腰里插一把大砍刀,见荆天明这么来说,走到他跟前看了看胸牌,嘿嘿一笑道:“大哥是上尉连长没错,官阶比兄弟大;兄弟只是个中尉副连长!” 大块头说着,指指身后几十个伤兵道:“这一帮兄弟好几十个人,都在阎王殿上走了一趟又回来了;做城防队杀小鬼子没有一点问题!他们可都是和小鬼子拼过刺刀的啊,大哥你说是不!” 大块头说着,情绪突然低落,有点悲伤地讲着:“昨天夜里我哥哥为躲避小鬼子的飞机睡在背巷里,但今天早上我过去一看,哥哥脖子上留着明显的掐痕,他死了!不知是被什么人杀的,田耿友发誓要给哥哥报仇雪恨!” 大块头田耿友嘴里说着,霍地一下从腰间拔出大砍刀往地上一戳,道:“荆大哥,田耿友很想随你去杀小日本,还有身后这些兄弟都想为战友和亲人报仇;可是你的城防副司令得让兄弟们相信才是!” 荆天明听田耿有这么来说,禁不住哈哈大笑:“兄弟你的疑虑不无道理!” 荆天明说着清清嗓音把脑袋转向众多伤兵道:“既然弟兄们有疑虑,那荆某人就把因由叨扰叨扰!” 荆天明看向田耿有道:“田兄弟的哥哥昨天夜里罹难,荆某人心中很难过!昨天夜里在思罗医院,还有108名医务工作者同样遇难!” “108名医务工作者遇难!”田耿有惊得瞠目结舌:“有这回事?” 一旁的伤兵立即围上来问:“这么多人遇难!谁干的?真他娘的不是兵器!” 荆天明眼圈子红了,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世界上除了小日本,不会有第二个国家第二个人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荆天明说着提高嗓音道:“昨天夜里,小日本的一个蛇蝎行动队潜伏进宝鼎城;疯狂杀戮;恶思罗医院108个白衣天使;又对露宿街头的30个伤兵弟兄动了干戈,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干死小日本!”田耿有突然吼喊起来:“小日本,老子和你没完!” 田耿有情绪失控,挥舞手中的大砍刀向身后一棵小树砍去,小树立即被拦腰砍断。 荆天明招招手让大家冷静,继续说道:“小日本为什么残杀思罗医院的医护人员?那是因为一个月前他们威逼医院不要接纳我们的伤员,还胁迫医护人员为小日本效劳被拒绝;才进行了这次惨无人寰的血案!蛇蝎行动队杀害了108名医生护士后,还劫持了思罗医院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内科医生章馨怡,还有一个米国记者阿什莉!” “弟兄们!”荆天明声情并茂道:“外科主任华佗是米国人,不远万里来华夏支援我们,却被小鬼子劫持!” “把米国朋友抢回来!”一个叫童大磊的伤兵突然喊道:“荆司令,童大磊决定跟你干,将国际友人抢夺回来!” “好!”荆天明看着童大磊拍了一下手道:“可弟兄知道章馨怡和阿什莉是什么人?章馨怡是华佗的妻子,阿什莉是华佗的女儿呀!” 荆天明这么一讲,伤兵们全都哑雀无声,似乎全在反思:米国人不远万里前来支援华夏人揍鬼子,自己是华夏人还磨叽什么。 荆天明见华佗一家子被劫使不少人动容,便就趁热打铁道:“国民政府前线转运专员关锦璘先生见小鬼子一个夜晚残杀了这么多白衣天使,立即任命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为宝鼎城防司令,卑职为副司令,紧急招募伤兵保卫城池和思罗医院!” “郭团长他还活着?而且做了城防司令?”田耿友兴奋不已地说:“田耿友是郭团长的老部下呀!” 田耿友说着,向荆天明跟前垮了两步道:“荆大哥,郭团长现在什么地方,我要去见他!” 荆天明笑道:“看来田老弟是急性人!郭司令和关专员都在思罗医院,你把弟兄们组织组织,我们马上就上思罗医院!” 这个田耿友还真具有号召力,站在荆天明身后喝喊几声后,随着他的那些伤兵弟兄便就纷纷响应,加入了荆天明的城防护卫队。 田耿友见状,便对荆天明道:“荆大哥,我们这支部队就叫敢死队如何?” 荆天明说了一声“好”,童大磊又召唤来二三百人,几百人便就围住荆天明要求加入伤兵敢死队。 伤兵敢死队?这不是用自己的矛去刺自己的盾吗! 咋一听着名字还真有点意思,可这些伤兵尽管被称为伤兵;那是因为此前受过伤,而现在基本痊愈,即便还没痊愈的,也不影响行军作战。 当过兵的人恐怕都很热血,万不得已才负伤,可是伤势略有好转便想回部队去。 因为部队是他们的家,那里有吃有穿,有战友,有欢乐,有愉快,尽管战争频繁,可是大家在一起即便死去,也是很有乐趣的。 这些伤兵的部队“七七事变”后大都失联,因此,荆天明和田耿友、童大磊一号召,便都积极响应要求参加城防包围部队;荆天明通盘考虑后,还是把那些伤势没有痊愈的弟兄拒之门外。 荆天明让童大磊造了个册登过记,只招了500名伤兵,对剩余下来的奉劝他们可以彩玉宝鼎城的保卫,但部队要是紧急出动,他们只能留下来策应。 一支500人的伤兵敢死队就这样宣告成立。 荆天明满意地扫视一圈,对大家道:“弟兄们报国为家精神可嘉,现在随卑职上思罗医院去见关专员和郭司令!”。 荆天明一边行走,一边向关锦璘和郭大勇叙说着招募伤兵的经过,关锦璘呵呵笑道:“看来荆连长,不,现在应该唤你荆副司令啦!” 荆天明一怔,看向关锦璘道:“关主任、关专员,在你跟前混官帽可真容易!荆天明一个小小的上尉连长,眨眼功夫就是副司令喽!” 关锦璘扬声笑道:“非常时期得做非常之事!关子昨天还是国防部农业调整委员会棉业处的主任,可是现在却是少将军衔,前线伤兵转移专员;国防部也是急事急办,我们只是效仿而已;战争年代嘛,那个国家不是这样?所以说荆老弟荣盛副司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荆副司令这次招募伤兵过程中,那个叫田耿友和童大磊的兄弟帮了不少忙是不是!” “是呀是呀!”荆天明忙不迭地说:“田耿友和童大磊是帮了不少忙,要咋就这么快招来500人;这500人里面大多数和田耿友、童大磊是一起的!” “这样更好!”郭大勇接上话道:“关主任不是说非常时期要做非常事情吗?我看任命田耿友和童大磊为伤兵敢死队正副队长,正营职官阶;直接受荆副司令指挥!” “好呀!”关锦璘欣欣然道:“你这个城防司令终于发话哪?这是你的职权呀!虽然是口头任命三言两语,后面可以追加上报呀!要不,那个人愿意在前线卖命!” 郭大勇嘿嘿笑道:“关主任说得太好啦,您不愧是留洋博士,眼光就是远大……” 东天的早霞渐渐退去,太阳从云层里露出半个脑袋,地面上重新泛起了热气。 关锦璘和郭大勇、荆天明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思罗医院的大门,只见广场上已经是闹嚷嚷一片。 关锦璘眼睛里不知怎么浸满泪水,他在寻思:民族的危难关头,这些在前线负了伤的弟兄,听说要组织敢死队保卫宝鼎城,一个个义无反顾地站立了出来;他们才是民族的脊梁! 而那些平日里拿着国家高额俸禄,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一见日本人举白旗投降表示顺服的汉奸却是另类;两下里一比较,真是天上地上的差距! 关锦璘凝视着站满广场的伤病兄弟大发感叹时,荆天明已经登上广场中的一个高台喊道:“全体集合!排成10行纵队!” 伤兵听得,立即很有次序地排成10行纵队,50行横队。 就在这时候,宝鼎市的佟市长在十几名官员的陪同下来到广场,关锦璘立即迎了上去。 关锦璘和佟市长是熟人,两人一见面便就唠叨不休,荆天明却在台子上说了话:“全体注意,现在请宝鼎城防司令郭长官整饬队伍!” 说着,便就小步跑到郭大勇面前打个立正,行个军礼,铿锵有力道:“报告司令长官,城防队500勇士集合完毕,请你训话!” 郭大勇给荆天明还过军礼,大步流星走上高台,锐利的目光扫视一番,尔后便就铜锣般喊了一声:“立正!向前看齐!稍息!” 500勇士全都按照郭大勇的口令做了,他们是军人,做这样的队列动作那是小菜一碟。 郭大勇见500勇士站立肃然,便就喝喊一声:“现在请国民政府少将专员关主任训话!” 郭大勇对关锦璘的称呼,既包含现在的少将军衔专员职务;还有关锦璘国防部农业调整委员会棉业处主任一职的成分。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喊过,便就嬉笑着跳上高台,双手抱拳对500勇士道:“诸位兄弟,关某未进过军队,可是被国民政府加授为少将军衔!既然这样,从今往后,关某就要和弟兄们一起干小日本了!” 高台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伤兵们——不,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叫他们伤兵,得叫他们勇士或者战士——高台下的500名战士见关锦璘说话幽默,便就为他喝彩! 关锦璘摆摆手扬声说道:“兄弟们,关子不打算啰嗦,但大家看到了,小鬼子的飞机这几天一直对宝鼎进行狂轰滥炸,就在昨天夜里,还有一支名叫蛇蝎行动队的小鬼子潜进思罗医院,暗杀了我们108名白衣天使;还残害了30个露宿街头的兄弟!这笔仇我们一定要报!” “报仇!报仇!”500勇士呼喊起来:“干死小日本,踏平扶桑地!” 关锦璘招了招手,台下重新陷入寂静。 关锦璘接着道:“小鬼子之所以潜伏进来,那是我们的城防力量太弱;城门上没有设立岗哨才使小鬼子畅通无阻,为所欲为!不过这个现状马上就会改变!” 关锦璘振振精神提高嗓音道:“宝鼎城防司令部宣告成立啦!现在,卑职以少将专员的身份正式任命: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少校团副郭大勇为城防司令,晋升为中校军衔正团职官阶。陆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上尉连长荆天明为城防副司令;晋升为少校军衔副团职官阶。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2师中尉副连长田耿友为城防大队长,晋升为上尉军衔正营职官阶;国民革命军第29军第133师少尉排长童大磊为城防副大队长,晋升为中尉军衔副营职官阶!” 关锦璘把任命宣布完毕,台下的500名战士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田耿友和童大磊面面相觑,两人哪会想到,他们一下子升官晋爵;这是做梦也没想到的! 田耿友耿直,竟然跪在地上给关锦璘磕起头来,嘴里只说:“滴水之恩当泉涌相报!” 郭大勇和田耿友是一个部队的,见他跪地叩头,三脚两步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拎起来,当胸捣了一拳笑道:“你小子真有服气,能活着从小鬼子的包围中冲出来,还捡了一个上尉营长的漏,是不是要请老哥喝顿酒呀!” 田耿友见郭大勇走到自己跟前,立即双目含泪道:“长官,我终于见到您啦!有子有今天,还不是长官您的提携!” 田耿友正和郭大勇诉说突围后的艰难经过,却听关锦璘在台上喊道:“现在请宝鼎市佟市长给大家训话!” 佟市长40来岁,身着白绸衫子白绸裤,戴一顶棕色礼帽,眼眶上挂着二轱辘眼镜,看起来很有风度。 佟市长走到台上后,和关锦璘一样双手抱拳向台下的战士施过一礼道:“各位民族的精英们,佟某在这里负荆请罪,没有搞好城市防卫;让小鬼子钻了空,思罗医院死了108名白衣天使……” 正文 第095章 保卫宝鼎城(3) 佟市长说着,举起拳头狠狠砸下去,振振有词道:“昨天晚上的悲剧再不能重演!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市政府决定给500名城防将士每人奖赏大洋10块,一表绵薄之意!” 佟市长的话语一出,台下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500名城防将士哪里会想到,他们八字没见一撇就能得到10块大洋;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10块大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这些当兵的一个月的薪水是2块大洋;而雇请个保姆一个月的工钱也就2块大洋。 关锦璘、郭大勇、荆天明都没想到佟市长会做出如此慷慨的决定;关锦璘心中笑着:佟市长为了鼓舞士气开个玩笑吧! 可在这时,却见一个瘦小个子书生模样的人从台下走上来自我介绍道:“卑职是佟市长的秘书林子傲,佟市长刚才说市政府要给城防队的500兄弟每人10块大洋;其实这笔钱是佟市长自己的!” “是吗?”台子底下喊声一片:“佟市长真壮义呀!” 林子傲见大家喊声一片,挥挥手示意镇定,台子底下没有声音了,林子傲清清嗓音继续道:“佟市长以前是大学教授,出过好几本书有稿费收入;这次打算从稿费中拿1万块大洋捐献保卫宝鼎城的弟兄们!” 林子傲把话一说完,台下的500壮士全都惊得瞠目结舌,在这些普通兵士的心目中,地方上的官吏;尤其是县太爷、知府一类的没有几个清白的! 可这个佟市长,一个堂堂正正的知府级官员,却像海瑞一样清正,自己掏腰包劳军! 1万块大洋,那是多么大的一笔钱呀,不少人一辈子恐怕也正挣不到1万块大洋!佟市长真是十亩地长了一根秧子——蹩苗呀! 500壮士吵吵嚷嚷,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关锦璘也不敢相信,佟市长会有如此大气的壮举!惊叹之中,用狐疑的目光盯看着依旧在高台上夸夸其谈的佟大人。 然而,就在关锦璘觉得不可思议时,几个精壮汉子抬着几个大木头箱子走过来了! 关锦璘一怔,把眼睛盯着那些抬着箱子的人,心中默默说道:“他们要干甚?箱子里面抬的是不是银元!” 关锦璘心中正想,那些人已将木头箱子抬上高台,一个看似头儿的汉子把箱子放下后走到佟市长跟前说了声:“市长,银元抬来啦!” 这一句话亮亮地传到关锦璘耳朵中,关锦璘一下子变惊呆了! “佟市长真要破费?以前在十家楼种植棉花,只听说佟市长是个好官很清廉,没想到他还是个侠义之人,一下子就捐献出1万块大洋,可能是他的全部稿费……” 关锦璘神情激动地寻思一气,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三脚两步冲向高台;紧紧握住佟市长的手,敬佩不已地说:“佟市长,您是宝鼎人民的骄傲,是国民政府官吏的楷模;关某向您祝以崇高的敬礼!” 关锦璘说着,向佟市长深深鞠了三个躬。 很快,银元按照佟市长的承诺发到每个兵士手中,500个拿到银元的兵士个个笑颜逐开。 关锦璘见士兵们情绪极度高涨,便就走近佟市长道:“佟大人这一手叫雪中送炭,大大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真是可圈可点!” 说着,做出一个谦让的动作道:“还请市长上医院办公室一叙!” 关锦璘和佟市长来到院长办公室,阿尔娃已经给科主任,主治医生,护士长安排完工作;正伏在桌子上书写什么。 关锦璘见阿尔娃全神贯注,他和佟市长到了门口也没觉察到,便就喊了一声“阿尔娃!” 阿尔娃听见喊声抬起头来,见关锦璘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进来;马上站起身子在胸前划着十字,谦让关锦璘和佟市长坐在沙发上道:“关主任,遵照您的指示,阿尔娃给科主任、主治医生,护士长安排了工作;现在正作下一步的安排哩!” “好!好极啦!关子知道阿尔娃是人才,看来我没选错人!”关锦璘说着,把手指向佟市长道:“阿尔娃,您知道这一位是谁?” 阿尔娃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关锦璘扬声笑道:“这位先生是宝鼎市的父母官佟市长啊!”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佟市长是国民政府官员的楷模,就在刚才,他慷慨解囊,为刚刚组建的500城防队官兵每人发了10块大洋!拢共捐赠了1万块大洋劳军!” 阿尔娃见说,又在胸前画着十字;向佟市长深深鞠了一躬道:“欢迎佟市长光临陋室,佟市长光临,蓬荜生辉!” 佟市长见阿尔娃彬彬有礼,咬文嚼字,禁不住哈哈大笑:“洋修女中文功底不错嘛!” 关锦璘插上话道:“马院长被小鬼子劫持后,阿尔娃代理院长工作!” 佟市长只知道思罗医院有108名医生、护士罹难,并不知道马院长被劫持;关锦璘这么一说,他不禁瞠目结舌:“怎么,马院长被劫持?什么时间的事!” 关锦璘见市长询问,长叹一声道:“昨天晚上108名医生、护士遇难时,马院长也被小鬼子劫持!同时被劫持的还有外科主任华佗,内科医生章馨怡;华佗是米国人,和章馨怡是夫妻;他们的女儿阿什莉也被劫持!” “问题这么严重?”佟市长忧心忡忡地看了关锦璘一眼:“关主任下一步怎么安排?对卑职有何要求!” 关锦璘不加掩饰地说:“下一步要营救马院长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城防部队建立起来加强城市防卫;其次要做好防空对付敌人的飞机!”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市政府的任务是组织民众维护社会治安,警惕汉奸特务的破坏;支援军队御敌,还要尽快把居民证颁发给民众!” 关锦璘和佟市长正在一起叨扰,郭大勇一阵风似地刮进来了。 关锦璘抬起头看向郭大勇,郭大勇似乎猜测到他想询问什么,便就说道:“关主任,城防部队集结完毕;枪手、炮手、掷弹手都有着落啦!是不是……” “郭司令说的是配发武器的事吧?”关锦璘抢了郭大勇的话头镇定自若地说:“是应该配发了!” 佟市长见说,惊诧不已地看向关锦璘:“配发武器!关将军您有武器?” 佟市长呼喊关锦璘将军了。关锦璘扬声大笑:“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黎明时辰,关某还让郭司令去市政府找过您,希望市长支援些武器;但市长无能为力!可老天不亏良善之人,就在您到来之前;阿尔娃院长带领我们找到一个地下室,没想到里面堆满枪支弹药!” “有这档事?”佟市长霍地站立起来,惊诧不已地说:“那可是烧了高香哟!” 佟市长说着时突然蹙紧眉头沉思片刻道:“关将军你这一说,卑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佟市长说着,重新坐回沙发上道:“一年前,有人举报思罗医院院长和米国人走私军火,要求上医院搜查;卑职一想思罗医院是教会所办,政府不宜干涉,就说那是造谣,基督教会创办的医院岂能走私军火;不用去查!现在看来卑职失职啦!” “市长没有失职!”关锦璘欣欣然道:“市长当时要是忠于职守,哪我们咋会得到这批武器?市长您是大功臣呀!” 佟市长破涕而笑:“关将军讽刺挖苦喽!” 关锦璘讪笑一声:“市长不妨下去看看,地下室的开口就在院长办公室里!” 佟市长“哟呵”一声:“哪还真得下去看看!” 关锦璘让阿尔娃把墙壁上的耶稣像拿掉,自己启动了机关在前面带路;和佟市长,郭大勇、阿尔娃一道下到地下室里;却见猴子怀中抱着一杆狙击枪睡着了! 佟市长、郭大勇、阿尔娃三人大吃一惊,阿尔娃在胸前画着十字嘴里说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关锦璘长叹一声:“猴子还是孩子,前天夜里和关子从十家楼赶来,两天两夜没眨一眼,是该睡一觉啦!甭惊动,让他好好睡一睡!” 关锦璘说着,要脱自己的上衣盖在猴子身上! 阿尔娃立即阻止了,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给猴子盖上去。 关锦璘、佟市长、郭大勇、阿尔娃见猴子睡得香甜,便就不敢惊动,轻脚轻步地围着堆满武器的大厅转了一圈,关锦璘突然说道:“这么多武器倘若搬运出去还真是个事,没见我们进来的通道非常狭仄吗?” 佟市长听关锦璘这么来讲,站在大厅中向四处看着,嘘叹一声道:“看来设计地下密室的人是动了脑筋的,既然动了脑筋,我想要把这么沉重的武器运进来;一定有比较宽敞的通道才行;不至于只有那么狭仄的便道而已!” “对呀!”关锦璘喝喊一声,看着佟市长道:“市长这么一讲,关某不禁茅塞顿开;武器如此沉重,靠人力搬运从仄狭的通道进来也很困难嘛!我们找找,一定有宽敞的通道!”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阿尔娃道:“姆姆,南边和北边的出口我们见识过了,现在还有西边和东边两个出口是未知数;您给猜猜,要是有宽敞的通道,应该是东边还是西边!” “东边!”阿尔娃斩金截铁地说:“地下室上面东南角有道门,是医院运送尸体的通道,要是给地下室修建宽敞大道,一定会选在东边!大家跟我来!” 阿尔娃说着,径直向东边那条洞道走去。 也真是闻所未闻,当阿尔娃走进洞道50多米时,左脚踩在一只仿真的乌龟背上,通向东边的洞道豁然开朗,却是头顶一排碘钨灯突然明亮起来。 碘钨灯明亮的同时,洞道两边的墙壁慢慢向后退去,闪现出一条宽敞的大路,大路上行得了车,走得了马! 一贯文静含蓄的阿尔娃看见宽敞豁达的马路,竟然狂颠狂颠地跳跃起来;一边跳跃嘴里一边说:“关主任,阿尔娃没有猜错,通向东边的洞道果然是一条宽敞通途!” 关锦璘和佟市长、郭大勇见东边的洞道突然显现出一条宽敞通途,又见阿尔娃在前面又跳又叫,便就紧紧跟了上去。 四个人把眼睛四处看时,只见宽敞的通途一直向前延伸开去,到了一睹墙壁跟前打住了。 关锦璘不无揶揄地把墙壁盯看半天哈哈笑道:“故伎重演,如出一辙;这面墙壁上和南、北那两面一样,一定装有机关,我们找找看!” 说言已了,却听一声野兽的嘶吼声响响地传来;野兽的嘶吼声一落,墙壁竟然显出一只狮子的脑袋来。 狮子是仿真品,但闪动的眼睛和大张开的嘴巴,与真狮子不差上下!” 关锦璘惊喝一声:“看来地下室的设计者是个鬼才,南面通道的机关是一只青蛙还算温和;北面的机关是手轮,里面竟藏着杀人利器;要是盲目乐观的人贸然转动手轮,一定会中箭身亡!”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西边的通道我们顾及不上去了,但东边的机关是不是这头仿真狮子?现在情况不明,大家一定要小心从事!”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见仿真狮子有嘶吼起来;时间和第一次嘶吼大约谁五分钟时间。 仿真狮子嘶吼时嘴巴大张,舌头吐露,很是瘆人! 关锦璘心头一惊,默默说道:“弄不好机关就在仿真狮子的嘴巴上,这里不能久留!” 心中说着,便向佟市长、郭大勇、阿尔娃三人招手示意,让他们向后退去。 四人一直退到堆放武器弹药的大厅里面,关锦璘才说:“刚才那里是声控控制,我们要是大声说话,可能就有不测;弄不好会被埋葬其中!现在远离那头仿真狮子了,可以大声说话!” 郭大勇扬声笑道:“关主任怎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怕个鸟,郭某过去吧南码头仿真狮子砸喽!” 话音一落,便听仿真狮子又是一声嘶吼,紧接着便听一声闷响传来,通向东边通道的口上突然掉下一扇大铁门,将道路封闭得严严实实;奇怪的是,大铁门上又出现一头狮子。 不过铁门上这头和墙壁上那头不一样,墙壁上的狮子大张嘴巴;铁门这头却闭着嘴巴睁着眼睛! 关锦璘倒吸一口冷气,惊惶不定地说:“果然有陷阱,我想起来了,墙壁上的那头仿真狮子是嘶吼三声后这面大铁门才降落下来,间隔的时间地五分钟!要是我们没在五分钟跑出来,说准就被大铁门关在里面冻死饿死!” “师傅,哪个冻死饿死呐?”关锦璘的话音一落,便听猴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四人回头去看,见猴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胳肢窝夹着阿尔娃的白大褂;手中拎着狙击枪向这边走来。 关锦璘见猴子醒来了,便就嘿嘿笑道:“猴子真能找地儿睡觉?怎么上这个地方来咧?” 猴子呵呵一笑,把手中的的狙击枪往上举了一举道:“师傅,不瞒你说,自从见到这支狙击枪,猴子心中就放不下了;趁你们在医院办公室安排事情,猴子从南边的通道进来把玩!嘿,狙击枪还真让猴子把玩出名堂来咧!师傅,” 猴子把狙击枪拎在手中正色言道:“猴子打几发子弹您来看看!” 关锦璘灵机一动,指指大铁门上的仿真狮子道:“猴子,快打大铁门的上那头狮子的眼睛!” 猴子见说,迅速举枪瞄准,“砰砰砰砰”几发子弹打出去,那头狮子竟然隐身而去;大铁门打开来了! 关锦璘哈哈大笑几声,铿锵说道:“黔驴技穷,猴子,继续射击墙壁上那头仿真狮子!” 猴子得令,顺着通道向前跑去,看着墙壁上的仿真狮子举枪瞄准。 关锦璘在一旁说道:“猴子,你必须在狮子发出第三声嘶吼前将它制服,时间是五分钟;要不我们几个就会被机关断送这里!” 猴子说了声“放心吧师傅!”说着”砰砰砰|几枪,嘶吼的狮子遁身不见;那堵墙壁也就向两边退去,一条宽敞大路重新显现出来。 关锦璘四人顺着通途大道向前走去,竟然来到教堂的院子里。 正在做弥撒的修女见来了几个男人,不知怎么回事。 阿尔娃立即上前解释;修女们才知道教堂院子里有思罗医院地下室的出口。 ……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简单,郭大勇让荆天明和田耿有、童大磊率领城防队的弟兄,用板车从地下室把武器拉运到医院门前的广场上来。 两门火炮、三挺重机枪,八挺轻机枪,800枝汤姆森冲锋枪,1000枝驳壳枪;还有整箱整箱的子弹;以及香瓜手榴弹;德国制造狙击步枪,令人眼花缭乱的火焰喷射器,火箭筒、掷弹筒摆满一地;仿佛一个兵器博览会! 正文 第096章 保卫宝鼎城(4) 城防队员一见这么多精良武器,有些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兄弟在前线和小鬼子一刀一枪地拼杀时,最先进的火器就是汉阳造;小鬼子的南部九七式步枪一响,汉阳造便就成了烧火棍。 因此上,他们知道武器精良一点,便能保住众多兄弟的性命;可是那时候他们只有汉阳造;因此和小鬼子一接触,胜少败多,无可奈何时,只能挥舞大砍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 这时候,这么多精良的汤姆森冲锋枪从地下室搬运上来,他们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弟兄们一个个抱着汤姆森冲锋枪不舍得放下去。 荆天明见状,便就安慰弟兄们道:“兄弟们,汤姆森冲锋枪保证大家每人一支,大家先放下,有连排班统一领取,集体配发!” 大家见荆天明这么来讲,才极不情愿地将冲锋枪搁在地上。 荆天明便让田耿有、童大磊按照连、排、班编制按照每人一枝汤姆森冲锋枪,一把驳壳枪配发下去;多余的枪支交由军需人员严加保管。 至于火炮、重机枪、轻机枪、狙击枪、火焰喷射器、火箭筒、掷弹筒这些特殊兵器,是由特种连持有了! 猴子成为特种连的狙击手,他的那支狙击枪经关锦璘特批,留给自己使用。 郭大勇看着猴子肩上挎着狙击步枪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气劲儿,便就不无挖苦地说:“你这瘦猴儿真不讲诚信,说好了让郭某给你教练射击;却怎么一个人钻进地下室捣鼓狙击枪,还让你打中仿真狮子的嘴巴!” 猴子呵呵笑道:“团长大哥,不不不,司令大哥,你饶了猴子好不好?猴子实在是割舍不下这杆狙击枪,才偷偷下到密室中捣鼓的!可是一开始连弹夹也不会装,慢慢琢磨呀!嘿,还真让我给琢磨出来了,打开弹夹装上子弹,趴在那个能望远的物事上向前看,我的爹,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郭大勇插上话:“那家伙叫瞄准仪夜间也能看清前面的事物,要不为啥狙击枪?其它的枪支就没有!你尽管在暗道里打准仿真狮子,但距离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还有很大的距离!” “那是那是!”猴子呵呵笑着:“不过我在地下室打出去好几发子弹,一开始害怕,后来就不怕了!更有意思的是,在地下室打枪上面听不到!我打里几发子弹后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事成之后瞌睡多!” 郭大勇见猴子这么来说,便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道:“算你聪明!” 说着突然看了猴子一眼,郑重其事道:“我看你不用上特种连啦,留在关主任身边做警卫吧;关主任尽管有一身好武功,但会水的鱼儿被浪打;急需警卫人员保护安全!” 郭大勇说着,振振精神道:“这杆狙击步枪你来使用,再配备你两把驳壳枪;你一定要保护好关主任不出岔子!” 猴子见郭大勇这么来讲,竟然一把抱住他热泪涌眶:“司令大哥,关主任是我师父,猴子一定会保护好他!” 郭大勇正和猴子说话,却见容诗棉、阿尔娃、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10个女子行走如飞赶了过来。 这时候关锦璘送佟市长去了,容诗棉赶到郭大勇跟前后开口便问:“郭大哥,为什么不给我们配发武器?” 容诗棉冷不丁的问话,使郭大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他痴呆呆看着容诗棉道::“给你们女人配发武器干么?” 未等容诗棉讲话,便见王家琪、李佳雨、赵燕走到郭大勇跟前七嘴八舌道:“郭司令怎么讲话哪?什么给你们女人配发武器干么?你这是严重的重男轻女嘛!你说给我们女人配备武器干么?还不是杀小鬼子!你们男人杀小鬼子,我们女人怎么就杀不成!” 王家琪、李佳雨、赵燕话音一落,便见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围上来对郭大勇说:“郭司令、郭团长、郭大哥,你必须给我们10个女子配发武器!” 郭大勇被10个女子纠缠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关锦璘从那边走过来了。 郭大勇仿佛找见救星,慌忙呼喊一声:“关主任,你快过来,这些女娃娃快要把我吃啦!” 关锦璘嬉笑着走过来,看向容诗棉她们道:“咋回事,郭司令说你们要吃他!” 李佳雨心直口快地说:“谁吃得动他?你看他那块头,吃我们才有人信;我们能吃了他!” 嘴里说着,好看的眼睛便就瞥向郭大勇嘟嘟囔囔:“我们什么时候吃你来?你说你说!” 李佳雨向郭大勇跟前一扑一扑的,郭大勇便就朝后一退一退的, 两人的动作引起在场人的扬声大笑。 关锦璘拽拽容诗棉的胳膊:“你看你看,这不是吃是干甚?” 容诗棉笑道:“没那么严重吧,李佳雨这是斗郭子玩儿!” 说着振振有词道:“姐妹们听说给城防队的兄弟配发武器,也就想过来要个枪什么的武装自己,便和郭子杠上了!” 王家琪见关锦璘和容诗棉窃窃私语完了,便就走过来道:“关大哥,您现在是将军说句公道话,应该不应该给我们配备武器?” “这个……这……”关锦璘嘴里呐呐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佳雨抢了话头:“关主任也婆婆妈妈哪?说痛快话,给不给我们配发武器!” 李佳雨这么一说,突然触动关锦璘的神经末梢,他只觉得灵机一动,一个念头闪现眼前:“既然这样,何不组织一支女子特战队出其不意杀戮敌寇?女子最容易大金敌人内部,有时候的杀伤力生过男人数倍!” 关锦璘想过,便就扬声大笑道道:“郭司令,姑娘们的武器必须配;每人一把长枪一把短枪,还要配备匕首;这事由你操办而且由你亲自带领她们训练,尽快要出成果!” 关锦璘这么一说,郭大勇大张着嘴巴痴愣愣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关锦璘走到他跟前,咬咬他的耳朵道:“傻子你真看不出来?那个叫李佳雨的姑娘对你有意思啦!” 郭大勇见说 一下子脸红了;郭大勇今年28岁,比关锦璘小一岁;至今还没有被姑娘亲睐过,关锦璘说李佳雨对他有意思,瞬息间便勾起郭大勇对往事的回忆。 郭大勇家中贫寒,从小吃了上顿没下顿;加上郭大勇是个巨人胚子,时常把肚子填不饱。 他爹便对郭大勇说:“勇子,你的出路只有一条——当兵!别人视当兵为洪水猛兽,但对你却是福门,起码能吃个饱肚子;如果能升官发财,那就是祖宗有灵喽!” 郭大勇听了他爹的,15岁时,就跑到县兵役科要求当兵! 县兵役科长叫秦世雄,是积石原秦王寨人,距离郭大勇的家郭家寨不远;见郭大勇自己跑来兵役科要求当兵,把他看了大半天说:“娃娃,你脑子没进水吧!” 郭大勇被问得莫名其妙,看着秦世雄憨憨地说:“没有啊,脑子怎么会进水?” 秦世雄见郭大勇憨直,便就嬉笑着站起身子道:“脑子没进水咋就跑到兵役科自己要求当兵?” 秦世雄说着振振精神道:“你看积石原上哪个个娃娃自愿去当兵?街上那些壮丁还不是抓来的?你个瓜怂闷种,却要把头往胶锅里刺!” 郭大勇嘿嘿笑道:“秦叔您说的也是个理;可大勇在家里吃不饱肚子,自愿当兵那是为了混饱肚子呀!” 郭大勇说着,便就站在秦世雄跟前说:“秦叔,大勇今年才15岁,已经比你高一头,看样子还得长;我爹养活不了我,只好去当兵呀!” 秦世雄拿眼睛看着郭大勇,见这小子面容还是娃娃,但身子高大的程度和关云长不差上下;便就长叹一声道:“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兵役科长就得成全你!我推荐你到孙将军那里当兵如何?” “孙将军!”郭大勇怔怔看着秦世雄:“孙将军是谁?” “孙将军就是孙将军嘛!”秦世雄不耐烦地说着,写了一张介绍信,盖上兵役科的戳儿交给郭大勇道:“你拿上这张介绍信上西京城环城路8号去报到,自然会见到孙将军的!” 郭大勇拿着兵役科的介绍信徒步向西京走去,于路肚子饿得受不了,便刨挖路边的野萝卜、野山药。 郭大勇在路上整整走了3天,终于来到西京见到孙将军。 孙将军一见郭大勇巨人一样的胚子,哈哈大笑几声说:“要要要,这样的后生不要还要谁!” 孙将军接纳了郭大勇,问他肚子饿不饿?郭大勇肚子当然饿呀,可他不好意说饿,只是把手搔着脑袋嘿嘿嬉笑。 孙将军知道这小子肚子饿了,便让勤务兵弄来肉包子给他吃;一两一个的肉包子郭大勇吃了20个还不鞠情。 孙将军知道他是穷人家的孩子,便说:“不要把胃撑破喽,留着肚子明天再吃,既然当了兵,好吃的有的是!” 郭大勇给孙将军做了警卫员,在孙将军栽培下,郭大勇茁壮成长;很快便升任为排长、连长、营长、副团长。 但队伍上是清一色的男子汉,郭大勇尽管做了副团长,却没遇见过心仪的姑娘,关锦璘一提起李佳雨,郭大勇的心跳立即加剧! 只见他嘿嘿嬉笑着,偷眼去看李佳雨,这妞也在拿眼睛瞥他;两个人对上眼儿啦! 郭大勇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挺直胸部打个立正对关锦璘道:“卑职听从关将军训导,一定将女子特战队训练成拉得出,跑得动,打的赢,拖不垮的钢铁团队;还望关将军训令!” 关锦璘见郭大勇突然之间神情亢奋,知道他已经着魔,便拽着郭大勇往远里走了走,一本正经地问:“怎么样,你和李佳雨对上眼呐?” 关锦璘说着,郑重其事道:“但关某要警告你,人家姑娘才十七八岁,你是28岁的青冈木;可不要胡来哟!” 郭大勇一愣,痴呆呆看着关锦璘没有说话。 关锦璘嬉笑一声道:“当然人家姑娘愿意也是可以的吗……”后面的话关锦璘没说出口,顿了一下跳转话头道:“现在是战争年代,不要把人家的肚子给弄大哟!” 郭大勇听关锦璘这么来讲,禁不住啼笑起来:“关将军也能开玩笑呀!你和容诗棉这长时间,咋就没把人家的肚子给弄大?郭子八字没见一撇,怎么能把李佳雨的肚子搞大……” 两人头对头一起鬼鬼祟祟,站立一旁的容诗棉便就感到奇怪。 容诗棉按捺不住性子,大步流星走到关锦璘和郭大勇跟前问了一声:“关子,你和郭子神神叨叨在弄甚么?” 关锦璘一怔,见容诗棉突然出现身边,嘿嘿笑着把她拽到一边低声说道:“我给郭子说那个叫李佳雨的姑娘对他有意思,警告他不要将人家姑娘的肚子给弄大!没想到郭子倒打一耙,问我和你这长时间,怎么就没把肚子弄大……” 话没说完,便被容诗棉揪住耳朵:“嘴上能不能积点德?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揪下你的耳朵炒盘子!” 关锦璘和容诗棉是留洋博士,在某种情况下也会荤骚一番。 谁说不能呐?官做得再大,钱挣得再多,地位攀得再高总还是人;使人就有七情六欲,岂能不荤骚一阵子! 荤骚是一阵浪漫,是一种情绪的释放,是一种精神的慰藉,只有精神愉悦的人才是最健康的! 关锦璘和容诗棉在这边调笑时,那边的王家琪、李佳雨都在吃吃啼笑,连阿尔娃也对关锦璘和容诗棉羡慕得不行! 阿尔娃心中不知怎么就起了波澜,她暗暗下了决心,不准备再做修女,打算和容诗棉这些人一起训练格斗搏杀;给昨天晚上死难的兄弟姐妹报仇! 郭大勇见容诗棉揪了关锦璘的耳朵,便就不无得意地笑着说:“关将军,您这样的大人物也怕女人是不是;所以说世界上女人才是救世主,男人都是毛毛虫!” 关锦璘见郭大勇扯得远了,便就摆摆手道“我们说正事!” 说着清清嗓音道:“你马上训练这些姑娘,对了,得给这个团队起个名儿!” 郭大勇看着关锦璘道:“叫女子特战队如何?” “这个名字俗气了点!”关锦璘说着,在地上走着步子思考起来,思考一阵子转过身来道:“就叫思罗别动队,姑娘们因为思罗医院的凶杀案走到一起,配发武器集训的目的是为死难的兄弟姐妹报仇;因之叫思罗别动队比较合适!” “说得好!”郭大勇拍个响掌道:“就叫思罗别动队!” 郭大勇说着,不禁一顿,看向关锦璘道:“那郭子就训练思罗别动队哪?城市防卫的事情只能交给天明兄弟!” “城市防卫暂时交给天明也行,可你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子!”关锦璘郑重其事道:“郭司令你要知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给你15天时间把他们训练出来如何!” “15天时间!这哪能训练出来?”郭大勇为难地说:“最短的新兵训练也得三个月时间呀!” 关锦璘正色言道:“非常时期,哪能循规蹈矩?15天,只有15天时间!15天后,我要率领思罗别动队完成一项重要任务……” 关锦璘和郭大勇这一厢部署思罗别动队的训练事宜时,荆天明率领特种连,将两门大炮拉到彪子几人那天夜里打飞机的小树林里来了。 特种连的连长叫马本展,是个一榾柮按不到的精壮小伙子,马本展本来是38集团军的高炮排长;在和小鬼子交战中眼睛上中了一子弹。 那一颗子弹穿脑而过,搁一般人早死球啦,但马本展没有死,被送到大后方宝鼎抢救过来了。 马本展在住院期间没少受小鬼子飞机的欺负,他是在和小鬼子的飞机周旋中活过来的。 这一次荆天明在大街上招募城防队员,马本展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马本展一加入,便就受到城防副司令荆天明的重用,荆天明让他做了特种连连长,负责高炮和重机枪的部署。 荆天明交代马本展的任务很具体:说揍下小鬼子的飞机才是真本事!把小鬼子的飞机揍下来几架,叫他认识一下狼本来就是麻的! 这时候,荆天明让特种连将两门活炮安放小树林中,马本展便就提出建议:“副司令,依卑职之见,小树林安置一架火炮足够了;另一架最好安置小树林对面的地域上,这样一来可以形成交叉火力,敌军要是敢来轰炸,一定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 荆天明是明智人,听马本展说得有理,便就欣欣然道:“马连长说得太有道理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个臭皮匠胜似一个诸葛亮嘛!” 正文 第097章 保卫宝鼎城(5) 荆天明这么说完,扬扬手臂对周围的特种连兄弟道:“马连长刚才说了火炮安放的方案,很切和实际嘛,我看就这样摆置!马连长,” 荆天明振振精神道:“一会儿你带些弟兄,就按照刚才说的去做;给小树林这边安置一架火炮,就叫1号炮台;给沟坎那边安置一架火炮就叫2号炮台!” 马本展双脚并拢打个立正,神情亢奋地说:“卑职一定按照荆副司令的旨意去办,小鬼子的飞机胆敢侵犯宝鼎城,这一次叫它吃不了兜着走!” 火炮的安置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重机枪的摆置。 荆天明将特种连一百多号弟兄召集一起集思广益,献计献策。 特种连的弟兄们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尽管他们组织起来时间不长,可是已经遇上了三件好事: 其一是每人领到10块大洋,这他们一年的收入;邮回家中买洋面少说也能买七八袋,够全家人吃上半年。 其二是他们每人得到一支汤姆森冲锋枪和一把驳壳枪。 谁不知道汤姆森冲锋枪和驳壳枪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武器,有了汤姆森冲锋枪和驳壳枪,特种连的兄弟就不用再和小鬼子拼刺刀;“嘟嘟嘟”一梭子出去,会撂倒一大片。 其三是兄弟们加入了特种连,特种连可是虎虎生威是战斗团队;关将军、郭司令、荆副司令员把特种连的兄弟当人看。 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出格?其实话丑理端。 民国政府的不少军队是从军阀队伍过度而来,当兵的和做官的是天上的差距;一些当官的军阀习性严重,对兵士非打即骂,官兵关系十分紧张。 特种连一成立人际关系就很平等,当官的给弟兄们那么多好处,还要和大家商量军事。 荆天明的话音一落,兵士们编就群情激昂地谈论起来。 荆天明见弟兄们大家直言不讳,便就高兴地围着大家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和弟兄们拉呱:“大家都要动脑子呀,积水成河,集腋成裘;只有大家一起集思广益,献计献策;这个问题一定会很完满!” 一个叫薛兴利的老兵是重机枪手,见荆天明没有一点官架子,便就站起来道:“副司令,小人是宝鼎人,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城市里哪儿有茅厕,哪儿有水坑;哪里有平地,哪里有高坡都了如指掌;我来说说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卑职把大家聚集一起就是叫说话的呀!”荆天明兴冲冲道:“薛大哥是宝鼎人,那可是麦芒掉进针尖里巧透了啊!大哥您快说说自己是如何想的!”' 薛兴利见荆天明呼他大哥,有点受宠若惊地乜斜着眼睛看向他道:“副司令,您是长官小人是大头兵,岂能如此称呼啊?” “哟嗬!”荆天明诧异一声:“薛大哥年龄长难道不是大哥?什么做官的当兵的在我们这里一律平等!这是关将军说的,关将军可是留洋博士见多识广!” 荆天明说着,走上前去抓住薛兴利的手说:“薛大哥不要自我卑贱,你现在是荆天明的大哥;日后还是荆天明的大哥!快说说你对重机枪的想法吧!” 薛兴利眼睛潮湿了,只见他展开宽大的手掌抹抹挂在眼角里的泪水,挺直腰板“嘿嘿”啼笑几声道:“那好,只要副司令不计较,小人一个大头兵还有啥说的!” 薛兴利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副司令,小人是74军的重机枪手;和小鬼子接上火后之所以负伤下了前线,是因为我们没有子弹了!你要知道,重机枪那玩儿可是喝血吃肉的主家,你要不停地喂它,它才能把肉给你绞碎!话又说回来,重机枪要是没有子弹,还真不胜一根烧火棍!” 薛兴利说着,眼边又红了,两滴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睛里迸涌出来掉在地上,把地面的黄土溅起一个小窝。 荆天明见薛兴利动了感情,便就拍拍他的肩膀道:“薛大哥不要难过,卑职知道您为什么掉眼泪,那是因为丢了重机枪!” “荆副司令是神仙!”薛兴利重重说道:“当时我们的子弹打光了,团长下令让我把重机枪炸毁!可它是我兄弟啊!和我厮守好几年我哪里能忍心!我手中掂着手雷抱住重机枪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小鬼子冲上来了;我把手雷撇向小鬼子,自己也中了小小鬼子的枪弹!团长见我遇上麻烦,急忙率领兄弟们反冲锋;小鬼子退缩了,我们也离开火线来到宝鼎!” 薛兴利说着,提高嗓音道:“那挺重机枪后来不知去向,但我常常做梦梦见它;梦一醒来就流泪,现在一提起来还流泪!可是现在有了三挺重机枪,我们看了那是德国造;先进得很,一定能将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 薛兴利说着,看着荆天明一笑:“荆副司令,小人话是不是多了?” “不多不多,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荆天明满不在乎地说着:“我们都认认真真听着哩!” 薛兴利嘿嘿嬉笑两声:“我的是多咧!可三挺重机枪如果摆布合理,小鬼子来多少干他多少;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重机枪統吃不放!” 荆天明哈哈大笑:“薛大哥能说书!你就说三挺重机枪应该给哪里架!” 薛兴利一怔:“这个我早想好咧!一挺架思罗医院的五层楼顶,一挺架市政府大楼上;一挺架宝鼎大学!宝鼎大学后面是座小山,重机枪架在山顶上,能保卫半个城市的安全……” 鸠山正男龟缩在一把龙头座椅上,一只手支撑在桌面上托住脑袋,一只手中拎着南部十四式手枪;知了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 大门敞开着,鸠山正男能通过敞开的大门门洞,看清外面黑黢黢的夜空。 黑黢黢的夜空中布满星星,繁茂的星星仿佛鸠山正男家后院里的樱花! 樱花多美丽呀?白的白似雪,红的红似雪。 可是,鸠山正男似乎看不到了;他马上就要去见天照大神,天照大神已经在天宫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身后是“运武长久”四个遒劲有力的隶书大字,那是鸠山正男的书法。 鸠山正男是书法家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他恐怕也不能欣观赏自己的得意之作了! 就在刚才,半个时辰前吧;松本将军来电话了,鸠山正男抓起来去听,松本一开口就说:“鸠山正男,你在天照大神面前自绝吧!” 晴天惊雷,使鸠山正男呆若木鸡;他想解释,电话里早是一片忙音。 鸠山正男烂泥似地瘫坐在龙头椅子再也没有起来。 鸠山正男总认为自己是天照大神的忠实勇士,可是哪里会想到他也逃脱不了神器的惩罚。 天照大神的神奇就是武士战刀,威风森然地悬挂在对面的墙壁上;武士战刀是给那些无能之辈准备的! 鸠山正男是无能之辈吗?不过从他指挥的战机轰炸宝鼎,接二连三失却的囧态来看,说他是无能之辈并不冤枉! 小鬼子“三个月灭亡支那”狂妄叫嚣方兴未艾,作为空军大佐的鸠山正男在其中做了马前走卒。 “七七卢沟桥”事变一发生,鸠山正男就指挥空军战机对支那军队进行狂轰滥炸。 支那军队能顶小鬼子陆军的进攻,对小鬼子的战机却是无能为力;不少国民政府的军队就在敌机的狂轰滥炸中丢失阵地被迫南撤的。 支那军队在北线一败涂地,大riben皇军军部嘉奖了鸠山正男;命令他继续向南轰炸宝鼎,因为宝鼎是支那军队的大后方,炸毁大后方,使让劣等民族从地球上消失。 鸠山正男坚决执行军部的命令,轮番不断地派出战机对宝鼎进行轰炸;打算将通向宝鼎的公路炸毁;将那些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员统统消灭。 然而让鸠山正男没有想到的是,战机在轰炸宝鼎途中遇到麻烦,先是一架战机自撞山头机毁人亡;紧接着就是被支那人用步枪打落下来! 这样类同狗屎的败绩军部能不生气?他的顶头上司松本将军心理会欠活? 终于,又有两家战机被支那军队击落后,松本将军给鸠山正男发来死亡令。 死就死吧,鸠山正男是天照大神的勇士,但他不想用那把惩罚性灵的利器——武士战刀,而是选择了南部十四式手枪。 南部十四式手枪是南部大佐发明的,自从问世后受到不少人的质疑,说那和木头玩具手枪不差上下,是世界上最差的枪支;鸠山正男也骂过南部十四式手枪,说那枪是该响时不响,不该响时偏偏要响。 现在,鸠山正男选择了用南部十四式手枪自绝矮天照大神面前,用腌臜枪结果腌臜人,也不会给大riben皇军脸上抹黑。 夜色还是那么深沉,樱花一样繁茂的星星眨巴着眼睛向鸠山正男投去诡秘的一瞥。 鸠山正男将南部十四式手枪顶在太阳穴上就要扣向扳机,却见星星们向他讲开话了:“你个瓜怂闷种二百五,松本狗贼让你死你就死?那老贼是在吓唬你哩!” 鸠山正男茅塞顿开,慌忙抓起电话拨通松本将军:“将军,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关锦璘在训练场看了一阵思罗别动队的训练,把郭大勇拽到一边说:“郭兄弟,你就没有感到强度太大?这样的强度连我这个从小习练金雁功的人恐怕也吃不消;何况里面还有你心爱的人李佳雨!” 郭大勇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严肃认真地说:“关将军,军队自古有俗语: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不管是天王老子,既然是来训练,就得按照郭子制定的训练大纲执行;何况关将军给卑职限制的训练时间只有15天,15天时间要把思罗别动队训练出来,不严酷咋成!” 郭大勇这么说着,便就嘿嘿一笑悄声说道:“关将军,你是不是心疼容诗棉啊?不过卑职告诉你,人家是外科大夫和阿尔瓦院长一样,只参加半天训练;您尽管放心吧!” 关锦璘见郭大勇捣蛋,便就揪住他的耳朵拧了一拧说:“去你的吧,15天后我来要人!” 告别郭大勇和思罗别动队,关锦璘和猴子来到1号炮台。 1号炮台就是彪子那天夜里和9个兄弟打落敌机的那座小树林;2号炮台在城东边荒草遍野的沟坎上架着。 荆天明和特种连长马根展将1号炮台的事情打理好,留下一个炮班守护;便和弟兄们去了2号炮台和思罗医院、市政府、宝鼎大学三处重机枪射击点。 关锦璘和猴子来到小树林那边的一号炮台,兵士们全都紧张起来。 关锦璘在思罗医院大门前的广场上给大家讲过话,兵士们全都认识他;老远里就站直身子打着敬礼! 候占贵“咔咔咔咔”跑上前,陡然站定向关锦璘行个军礼,嘴里喊道:“炮兵班长候占贵向长官报告,炮兵阵地一切正常;还望长官训示!” 关锦璘没当过兵,对军队上的礼仪很不习惯;可他现在是国民政府在宝鼎的最高长官,士兵见了他当然要礼节一番;关锦璘也就象征性地还了个不正规的军礼;招招手笑道:“你是炮兵班长?名叫候占贵?” “报告长官,小兵叫候占贵;老家在太行山!”候占贵正经严色道。 “好好好!”关锦璘说着看向战立火炮跟前的9个兵士说:“我们有了高射炮,倘若小鬼子的飞机再来轰炸,你们有没有把握将它揍下来!” “有!”兵士们齐声喝喊着:“小鬼子的飞机敢来,我们一定揍他个稀巴烂!” 候占贵接上话:“报告长官,火炮支架好后,荆副司令说过,西边的1号炮是秦琼;东边的2号炮是敬德;秦琼、敬德守护着宝鼎城,小鬼子的飞机就不敢越雷池半步!” “说得好!”关锦璘欣欣然道:大家认真操练,卑职还要上其他地方看看!” 关锦璘告别一号炮台,向二号炮台走去,却见荆天明积极呼呼向这边跑过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喊:“关将军!关主任!关专员!” 关锦璘听荆天明喊得蹊跷,便和猴子打住脚步站在路边等候。 荆天明急急乎乎跑上来了,见了关锦璘打个立正敬个军礼。 关锦璘刚才在一号炮台学了一招,便就还个军礼对荆天明道:“荆副司令如急三慌着跑过来是否有什么急事!” “报告关将军!”荆天明郑重其事道:“一号炮台、二号炮台、三个重机枪射击点已经摆置完毕,卑职是来向您报告的!” “荆副司令辛苦啦!”关锦璘紧紧抓住荆天明的手说:“这几天你们可是连轴转啊,一定得注意休息;千重要万重要,没有一个好身体都不重要!” “那是那是!”荆天明诚惶诚恐地说着,突然嘿嘿一笑拽拽关锦璘的胳膊,把他往远处拉了拉道:“关将军,荆子有话想对您说啊!” “哟呵!”关锦璘喝喊一声:“你这不是和关某说这话吗?怎么还有话说!” 荆天明嘿嘿嘿嬉笑着,突然说道:“关将军,郭大哥训练女子别动队好几天了吧?” “已经八天了!”关锦璘不假思索地说:“我刚从训练场过来,强度极大,10个女子都有点受不了啦!” 这么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看了荆天明一眼问:“嗨我说荆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事情来了?” 荆天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好意思起来:“关将军,郭大哥今天28岁,荆子也27了呀……” “我明白了!”关锦璘打断荆天明的话:“你是不是见人家郭大勇和李佳雨有意思了,也想意思意思?” “对对对!”荆天明神情亢奋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啊哈哈,还真让我给猜准呐!”关锦璘扬声大笑几声,把手指着荆天明道:“好你个荆副司令,心里的毛毛虫真不少嘛!老实讲,别动队哪个姑娘对你有意思?” “赵燕!”荆天明不假思索地说:“不是人家对我有意思,是荆子看上赵燕啦!” “哟呵!”关锦璘惊呼一声:“原来这样啊?我说荆子,原来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呀!你看上人家赵燕,可人家赵燕看上看不上你啊?” “这我不管!”荆天明振振有词:“不管赵燕看上看不上荆子,荆子毒药向她发起进攻;要不咋叫男子汉!” 荆天明说着,又是一笑:“关将军,能不能让荆子和郭大哥调个个,让荆子去训练女子别动队;还有七天时间,荆子一定把赵燕搞到手!” 关锦璘不无揶揄地喊着:“好你个荆天明,想王老虎抢亲吗?借机训练向赵燕下手!” 荆天明笑道:“荆子向关将军、容大夫这样的留洋博士学习恋个爱呢吗……” 正文 第098章 保卫宝鼎城(6) 关锦璘和荆天明正在一起说话,却听城市周围响起连续不断的警报声。 关锦璘既紧张和欣慰,看向荆天明说道:“小鬼子又来空袭,你们的警报器发挥作用啦!” 荆天明不以为然地说:“关将军,在您总体防卫方针的指导下,卑职这几天一边组织特种连安放火炮和重机枪,一边还在城内的四个制高点设置了警报器和观望台;敌机在10公里以外,我们的观望台就能从望远镜中观望出来,警报器便就提前拉响了!” 荆天明这么说着,便就兴趣盎然道:“关将军,荆天明邀请你喝小酒如何;一边喝小酒一边观赏重机枪开洋荤,那才有意思!” “好你个荆天明!”关锦璘不无惊诧地说:“敌机来了,警报器响了,你是城防副司令,倒有心思请我喝小酒?” 荆天明哈哈笑道:“关将军,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这时候请你喝小酒才有意思啊!” 荆天明一边说,一边拽住关锦璘的胳膊道:“走走走关将军,你看前面有个酒馆,我们上哪儿小饮几盅吧!” 关锦璘被荆天明的镇定自若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问一声道:“荆子真的胸有成竹?要知道我们的对手可是大名鼎鼎的鸠山镇男!” “就是东条轨迹来了又怎样?”荆天明嘿嘿笑道:“我们不管他镇男还是镇女;荆子都能将他的花花肠子扒出来!不是荆天明吹牛皮,我们已经设下天罗地网;小鬼子就是来100架飞机,照样打他个屁滚尿流!” 关锦璘呵呵笑道:“荆子这牛皮就吹得大喽!你那两门火炮三挺重机枪,何言去打小鬼子100架飞机!” 荆天明哈哈笑道:“关将军刚看了我们的一号炮台,可还有2号炮台和三个重机枪射击点!” 荆天明说着,振振精神道:“三个重机枪射击点是荆子发动兵士集思广益共同商量出来的结果,当然那个名叫薛兴利的重机枪手是主导!” “荆子能发动群众,汇众家之言?好呀好呀!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关锦璘欣欣然道:“说说你的防卫细节!” 荆天明嘿嘿一笑道:“三挺重机枪射击点分别选在思罗医院、市政府、宝鼎大学!” 荆天明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三个点全是薛兴利提出来的,我和一帮人前去考察后觉得很实际便采纳了薛兴利的建议;因为这三处是宝鼎城的最高点,在最高点上架设重机枪,不仅能打地面上的,天上来的飞机一旦进入我们的防线,它也休想逃跑!” 关锦璘看向荆天明道:“荆子说得是神奇,可我们要眼睛为实!” 说着振振精神道:“既然荆子今日要破费,哪关某就成全你!” “这就对啦!”荆天明嘿嘿笑道:“关将军,我们边走边说吧!” 荆天明和关锦璘向不远处的小酒馆走去,走了几步见猴子还站在那里神情专注,荆天明便就喊道:“猴子你过来,我们一起喝两杯!” “荆大哥陪师父去,猴子要在这里巡逻!”猴子说着,便将手中的狙击步枪挎在肩上,在大街的两边走来走去,认真观察。 猴子自从被郭大勇说过“一定要保护好关将军的安全”后,每到一处都是十分警惕。 关锦璘见他长进不少,便将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的几个套路演示给他。 猴子得到师傅真传,更就对关锦璘的安全更为上心;每次外出都要把那杆珍爱的狙击步枪背上,如果有异常,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排除危险。 这时候,关锦璘见猴子执着地在远处巡逻,便对荆天明道:“让猴子警惕着吧,我俩上小酒馆!” 关锦璘说着,回头看了荆天明一眼“嗨”了一声道:“荆子,你刚才说我们边走边说,还想说什么呀?” 荆天明便就不加掩饰地说:“是这么回事,荆子在安防火炮和重机枪的同时;又将掷弹筒手、火焰喷射器手、轻机枪手组织起来,让他们隐秘在敌机飞过来的路径上;敌机一旦飞过来不要惊动,但想飞回去就不那么容易,因为退路已经被掷弹筒、火焰喷射器、轻机枪严严实实封住,只能闷着头挨打!”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荆子还真行啊,知道运用兵法!” 两人边走边谈,已经来到小酒馆的门前。 警报器响过后,城市里一片骚动,小酒馆的老板王东才也打算关张打烊,却见两个食客走了进来。 荆天明身上穿着**军装;关锦璘尽管一身便服,但质地上乘。 王东才见两个人不一般人,准备打烊的手便停了下来。 荆天明见王东才打算打烊,便就哈哈笑道:“大哥您不用怕,这次小鬼子的飞机来了,我们一定将他揍下来!上几盘小菜二两好酒,我们两人小饮一回!” 王东才听荆天明说话的口气不一般,便就“嘿嘿嘿”笑着应答:“那是那是,小人不走了,这里就给两位客官准备酒菜!” 王东才回里间准备酒菜去了,荆天明捡了一张凳子坐下去让关锦璘来坐,却见关锦璘站在门口向空中张望,他是等候敌机的消息。 警报器响过好长时间后,空中才出现小鬼子飞机,而且这一次竟然是10架轰炸机。 10架轰炸机分三个梯队3——3——4式向宝鼎城推进,看样子鸠山镇男这一次采取的是前呼后拥战术;只有先出动的3架战机进展顺利,后面的7架就紧紧跟上;反之,7架战机会趁机逃跑,重整方案,再次出击。 最前面的3架敌机飞过掷弹筒、火焰喷射器、轻机枪组成的防区;又飞过1号炮台和2号炮台;两门火炮没有动静,掷弹筒、火焰喷射器、轻机枪都没动静。 站在小酒馆门口的关锦璘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回头去看坐在小酒馆中的荆天明,这家伙竟然心若旁骛,自斟自饮。 关锦璘心中很急,不知荆天明葫芦中藏的什么药。 三架飞机显然是向思罗医院方向飞去的,狡猾的鸠山镇男在松本跟前争取到轰炸任务后,便就出动10架飞机打算将宝鼎城池夷为平地。 三架飞机距离思罗医院越来越近,关锦璘的心已经悬在喉咙眼中;三架轰炸机要是再向思罗医院投掷炸弹,再坚固的建筑物也会受到损伤;那么涂镇山和那些正在病房疗伤的危重伤员就很危险…… 关锦璘正在漫无边际地遐想,却听思罗医院五楼顶上那挺重机枪“哒哒哒哒”震响起来。 重机枪响得恰到时候,就是在三架敌机的飞行员准备投掷炸弹的当口。 原来这是荆天明事先安排好的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战术——在思罗医院大楼顶上由薛兴利操控一挺重机枪作为防空的指挥枪,只要薛兴利的指挥机枪一响;后面的重机枪、火炮、掷弹筒、火焰喷射器什么的才能开火。 薛兴利操纵的重机枪打出一梭子连珠炮似的子弹后,市政府那边和宝鼎大学那边的机枪同时响了起来。 三架敌机没想到会中埋伏,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宝鼎城会冒出这么多重武器,三架飞机的驾驶员哪里还有心思轰炸思路医院,心中想的只是逃命!然而已经晚了,三挺重机枪打的打,拦的拦;三架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空中霸主,屁股上全都冒着黑烟向地面一头栽了下去。 一阵剧烈而强大的爆炸声响亮而持久,响亮而持久的爆炸声平息后,城市的角角落落便就传来老百姓欢笑喝喊的声音,荆天明依旧泰然处之,继续在小酒馆喝他的小酒。 关锦璘看了荆天明一眼讪笑两声,心中说道:“原来荆子是哑巴吃包子,心中有数呀!” 关锦璘心中想着,依旧没有进到酒馆里去,他还想看看后面那6架敌机的动态;于是,便就继续在街边踱着步子。 王东才从操作间走出来了,见荆天明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而关锦璘却在门外面踱着步子,便就惊诧不已地问:“军爷,哪位没穿军装的长官怎么不进来呀!” 王东才这么一说,不禁勾起荆天明的兴趣,只见他嬉笑着看向王东才问:“老板,你知道那人是谁?” 王东才怔怔地看着荆天明说:“是谁,该不是给宝鼎百姓带来福祉的关将军吧!” 王东才说着,神神叨叨看着荆天明道:“军爷,***小鬼子把宝鼎人欺负扎啦;这几个月来我们都不敢脱了衣服睡觉,害怕睡熟了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死!” 王东才说着,眼睛里便噙满泪水:“我父亲就是在上一次轰炸中丧命的!可是关将军来了后情况变啦,派巡逻队昼夜在街头巡逻;小鬼子的飞机还没来,便就响起警报;三锤两棒子就揍下来三架,这是多么大快人心事啊!” 荆天明听王东才说得高兴,便就笑得山响:“老板,还真让你猜对咧;酒馆门口转悠的人就是国民政府少将专员关锦璘;宝鼎城能有现在的安全和保障,全是关将军的功劳啊!” 荆天明说着,提高嗓音道:“知道打落三架敌机的重机枪哪儿来的,那是关将军搞来的!” 王东才听荆天明这么一讲,痴呆半天后突然向里间走去,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黑瓷坛子。 王东才将黑瓷坛子拎到荆天明跟前放在他面前的酒桌上,从一旁掂来两只暗印着青花的瓷碗盛满酒,一碗放在荆天明面前;一碗端在手中道:“军爷,这坛酒是我祖爷爷留下来的,有300多年历史啦!老朽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恩人来了,老朽要用老酒相敬……” 正文 第099章 保卫宝鼎城(7) 太阳已经爬上东天的顶头,大地上的热浪一点点腾升起来;暑夏季节的炎热重新将人们包围起来。 不知是大街小巷里的欢闹声感染了关锦璘,还是击落三架敌机后的喜悦使关锦璘流连忘返;反正关锦璘没有走进小酒馆里去,依旧把手背在后腰里,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大街上少人来往,关锦璘的身影茕茕孑立;但刚才重机枪击落敌机的镜头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重现。 关锦璘神情亢奋地寻思着,寻思得高兴时,便就扬声大笑——从思罗医院地下室起运上来的重机枪还真发挥了巨大威力呀!三架敌机就是在重机枪的扫射之中被击落的;这还得感谢荆天明! 这些天来,郭大勇忙于训练女子别动队,城防司令的角色其实就是荆天明。 当荆天明嘻嘻哈哈请关锦璘上小酒馆喝小酒,说要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欣赏敌机如何栽跟头的情景时;关锦璘还说荆天明是吹牛皮! 然而实践证明荆天明并不是吹牛皮,而是胸有成竹稳坐钓鱼台,早制定好歼灭敌机的方案只等敌人前来上钩时;关锦璘心中却不踏实,他走小酒馆,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着下一步的情景出现。 下一个情景出现了,荆天明坐在小酒馆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进行欣赏;关锦璘却是踱着步子在观看。 三挺重机枪响了,三架敌机被击落;后面还有七架,可是全都夹着尾巴逃跑了…… 关锦璘一边踱着步子一边遐思时,猴子从那边跑过来了。 猴子一边向关锦璘跟前跑来,嘴里一边喝喊:“师傅真过瘾呀!我们的重机枪嘟嘟嘟一气子干掉小鬼子三架飞机,三架敌机往地上栽跟头的惨状太过瘾啦!师傅,后面还有7架敌机,7架敌机好像看见前面三架栽了跟头,慌慌张张逃跑了!” 猴子说着这些话,已经站在关锦璘跟前了,他抬头看了看关锦璘,依旧叨叨不停:“师傅,没想到我们从思罗医院地下室弄来的武器这么有用处!算上前面那两架,我们在宝鼎城已经干掉五架小鬼子的飞机……” 猴子说到这里突然不吭声了,低头踱步的关锦璘便就问了一声:“猴子你说呀,我听着哩!” 猴子不吭声,却对关锦璘道:“师傅您看!”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讲,便就抬起头来,却见小酒馆的老板王东才向这边走来,距离他还有100多米远的时候突然跪在地上,把手中的一只白瓷碗举过头顶,极其庄重地用两个膝盖向前挪动着说:“关将军,您就是关将军!小民王东才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您会光顾小民的酒馆!” 说着把手中白瓷碗聚过头顶道:“关将军,这碗酒是小民一点心意;小民要跪着敬给关将军!”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他哪里见过这样局面——一个50多岁的老头跪在地上吧酒碗举过头顶要给他敬酒! 关锦璘脑子嗡嗡嗡响动着,眼睛也潮湿起来;慌忙将王东才从地上扶起来道:“老哥咋能这样?这是弄啥哩吗?是不是荆副司令让你这样搞的?”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向酒馆里喝喊起来:“荆天明搞嘛子名堂呀!还不出来?” 荆天明正在小酒馆回味着重机枪击落三架敌机酣畅淋漓的情景,突然听见关锦璘喝喊,便就跌跌绊绊跑出来。 关锦璘见荆天明跑出来,便就毫不客气地呵斥一声道:“荆子你玩什么里格弄?怎么让酒馆大哥跪着给关某敬酒?这成什么体统哪?啊!” 荆天明被关锦璘训斥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几眼王东才;王东才把那碗酒往高里举了举说:“刚才小民跪敬关将军,关将军将小民扶起来了,可是还没接这碗酒哩!” 荆天明听王东才这么一说,似乎明白怎么回事,哭笑不得地看看关锦璘道:“关将军冤枉荆天明啦!荆天明怎么能让王大哥这样搞?我只说门外踱步的是给宝鼎城带来福音的少将专员关将军;王大哥就拿出一罐子300年的珍藏老酒,给我倒了一碗,这一碗竟然跪着给您敬上!” 荆天明说着,振振有词道:“关将军,既然王大哥拿300年老酒敬您,也是他的一片心意;我们就一起喝了吧!” 关锦璘听荆天明这么一说,讪笑着接过王东才的酒碗一干而光。 喝完酒,将酒碗还给王东才道:“谢谢王大哥,感谢您一片诚意……” 关锦璘没把话说完,便听猴子在一旁喊起来:“师傅我也要喝!今天是个好日子,机关枪一响打落三架敌机;猴子喝杯酒高兴高兴!” “对对对,是应该喝杯酒高兴高兴!”王东才声音洪亮地说着,看了看猴子一眼道:“小兄弟您等着,老朽去把那坛陈年老酒拿过来!” 这时候街坊邻居围上一大群,关锦璘见得,便道:“王大哥既然有好酒,乡亲们何不一起乐呵乐呵!” 王东才见说,慌忙打躬作揖道:“关将军说得好,王东才今日就用我祖爷爷留下来的300年老酒招待乡亲们!” 王记小酒馆顿时热闹起来,关锦璘正和乡亲们推杯把盏,却听防空警报器又一次拉响。 大家哪里还有心思喝酒,纷纷跑出门去,站立一街两行观看。 只有七八天时间,宝鼎城的老百姓便就转变了观念。 以前听见小鬼子的飞机声,大家一窝蜂似地四处乱窜寻找寻找躲避的地方。 现在听见拉响的警报声,却都赶到街头看热闹,想亲眼目睹一下高射机关枪和高射火炮是如何揍鬼子的! 关锦璘和老百姓听见警报声后跑上街头看热闹,小鬼子的空军大佐鸠山正男却抱着将宝鼎城夷为平地的希望登机出发了。 这真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三架轰炸机稀里糊涂被击落坠地;另外的7架见势头不妙夹着尾巴逃回去了,鸠山正男却亲自登机要玩火;这不是狂妄不羁吗? 没说错,鸠山正男正是狂妄不羁的死硬派。 鸠山正男从松本一直那里请领来重新轰炸宝鼎城的任务后,便就在天照大神面前起愿发誓——为天照大神效忠,不成功便成仁! 小鬼子里面像鸠山正男这样的狂人不是一个两个,10个飞行员当然也不例外;但他们和鸠山正男相比,还是明智多了。 当鸠山正男今天早晨将他们10人派出去组成3——3——4梯队向前推进时,10个飞行员根本就没当回事。 10个飞行员知道宝鼎城没有防卫设施,大riben皇军的飞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些支那的老百姓,只能抱着脑袋胡奔乱窜挨炸弹! 至于前两次两架飞机坠落,是因为一架撞在山头上了;一架是被支那人用步枪击落的,可那是狗球上的虼蚤冒弹上的;步枪打飞机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几率。 这一次鸠山正男既然信誓旦旦“不成功便成仁”,10个飞行员也就附和着他,打算架上飞机走一遭,给鸠山正男留个面子。 可是10个自以为是的飞行员万万没想到,宝鼎城突然多了三挺重机枪;前面三架飞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击落坠地机毁人亡。 跟在后面的7架见势头不妙慌忙逃窜;可是回到大本营后却被鸠山正男臭骂一顿;鸠山镇男甚至要抽出武士战刀杀戮飞行员。 鸠山正男不相信宝鼎城有重机枪防空,因为天照大神的军队早就截断支那军队的供给线;支那人的重机枪是天上掉下来的?鸠山正男说飞行员怕死,决定亲自驾驶飞机把宝鼎城夷为平地。 飞机一起飞,便被宝鼎城的观察哨观察到了,警报器再次拉响,1号炮台、2号炮台立即进入临战状态。 特种连长马根展对刚才的三架敌机被高射机枪打下来很不服气,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荆副司令有偏见,让思罗医院的重机枪手薛兴利做指挥枪;薛兴利的枪声响后其它地方才能响枪响炮! 但思罗医院的重机枪响起来时,敌机早就从1号炮位和2号炮位上空飞过;马根展他们是白忙活了几天;而三挺重机枪吃了肉,两门火炮连汤也没喝上。 这一次马根展已经打定主意,只要飞机接近1号、2号炮位,执旗兵立即摆动红旗发出信号;不要等待思罗医院的什么指挥枪,只管用高射炮狠揍小鬼子就行。 终于,马根展看见一架敌机飞过来了,那正是鸠山正男驾驶的那一架;而其它6架似乎感到危险,已经不按此前的3——3——4战队向前推进,却是排成一列,远远跟在鸠山正男的飞机后面。 鸠山正男登上轰炸机后动作熟练,他能做大riben皇军的空军大佐;飞行时间和飞行经验远远超过其他飞行员。 他驾驶着战机接近宝鼎城后没有循规蹈矩,而是围绕城池旋转。 鸠山正男这么做的目的是想验证一下支那人到底有没有高射重机枪。 前面逃回来的六个飞行员都说支那人是有重机枪的,要不,大riben皇军的三架战机怎么会被击落? 6个飞行员说得活灵活现,说三挺重机枪分别架在思罗医院、市政府和宝鼎大学。 鸠山正男嘴上尽管说不相信,但心中还是有疑虑:支那人真的弄来重机枪?他们的供给渠道不是被大riben皇军截断了吗?重机枪从天而降! 要是没有重机枪,哪大riben皇军的三架战机咋会被击落,又是步枪?那是不可能的…… 鸠山镇男边转圈子边思考,转了一圈后并没发现三个被说得神乎其神的地方有支那人的布防,可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劈开思罗医院、市政府度、宝鼎大学三个有麻烦的地方;直接向大街飞去打算狂炸一番。 这样一来,鸠山镇男正好进入1号炮位和2号炮位的火力交叉地带;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特种连长马根展立即下达了开炮命令…… 正文 第100章 飞机飞行员 特种连连长马根展,在上一次没有打中三架敌机的懊丧中,对撞入火炮射程内的敌机发出射击命令。 撞入射程内的敌机正是大riben皇军的空军大佐鸠山正男。 这个顽冥不化的老鬼子,是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自从踏上异国的土地,便就坚决执行天照大神的旨意,劣等民族的生命是虫豸,统统地斩尽杀绝,给天照大神的子民腾出土地,繁衍生息,创造世界上的优秀民族,建立王道乐土。 因之,鸠山镇男一旦接到军部的轰炸命令,便就百分之一百二十地超常完成;这种心毒手辣的狂悖举作,使属下和上司全都刮目相看。 可是鸠山镇男自从轰炸宝鼎以来,背运一个接着一个;每每碰壁形容不太恰当的话;用屡屡受阻描述还是很合适的! 当鸠山镇男得到支那伤兵正从前线此昂大后方宝鼎撤退时,咬牙切词地对手下的飞行员下了死命令“一个不留,统统炸死,方显打日本皇军的威风!” 然而鸠山镇男的锅板揭得过早了,派出去的三架轰炸机,一架竟然被支那一个小孩听说叫什么猴子郑天寿的用火团引上山梁,撞击而毁。 鸠山镇男心中那个火气呀,就像3000度的炼铁炉向外迸溅着铁水;难能熄灭。 鸠山镇男还没从飞机撞击在山梁上机毁人亡的惨重损失中回过神来;宝鼎方面有传来噩耗——一架夜间轰炸的飞机被支那人用步枪击落! 耻辱呀!天照大神的不肖子孙,你们驾驶着高科技的空中巨无霸,却栽倒在支那人的步枪之下;简直是对天照大神的莫大侮辱! 知道支那人手中的步枪是什么货?一杆杆老掉牙的汉阳造、老套筒呀! 汉阳造和老套筒能打下天上的飞机,真是天方夜谭呀!不是天方夜谭,是小蛇吃了大象啊! 连续损失两架战机,而且损失的方式贻笑大方;大riben皇军军部大为光火;松本一直更是怒火万丈,威胁性地打来电话让鸠山镇男在天照大神面前自绝。 固守武士道清规戒律的鸠山镇男当真了,先是试了试惩罚利器武士战刀;但那劳什子太笨拙,倘若砍在脖子上抑或插进肚子里,一定是疼痛难忍;鸠山镇男才选择了用南部十四式手枪结束性命。 南部十四式手枪是公认的烂枪、鸟货,烂枪、鸟货打狂悖鸟人,那是胖婆娘骑瘦驴恰如其逢! 可是鸠山镇男将南部十四式手枪按在脑袋上的太阳穴开始自绝时,却看见夜空中的星星对他微笑,不,那是一种讥笑和耻笑。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一边耻笑一边对鸠山镇男窃窃私语:可怜可悲又可恨的鸠山镇男,你这么做不感到遗憾吗?你是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松本老狗是在恐吓你难道看不出来?最大程度是在开个玩笑你却当真,真是一个孬种! 鸠山镇男茅塞顿开,心中暗暗说道:“鸠山镇男不能死,鸠山镇男是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这样去死,一切便就完啦!鸠山得向松本将军重新申诉理由,重新请领任务;松本将军一定会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网开一面。 鸠山镇男这么做了,松本一直果然答应了。 鸠山镇男高兴得屁颠屁颠,他获得了第二次生命;道理很简单,那就是欺骗了天照大声——什么空中的星星耻笑他,和他窃窃私语,全是鸠山镇男自己的说词和留恋这个世界的托词! 鸠山镇男重新坐在打日本皇军空军大佐的高位上,对手下的飞行员颐指气使。 鸠山镇男挑选了10个超级飞行员: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打算对宝鼎进行更大规模的轰炸。 出发前,鸠山镇男将鹤田一雄10个飞行员召集一起,在天照大神面前祈愿发誓:“不成功便成仁,永远忠于天照大神!” 10架战机再次升空,这次选择了白天。 鸠山镇男让其排成3-3-4梯型向前推进。 10架战机像十只展开翅膀的鲲鹏大鸟,在东天升起的太阳光下熠熠生辉,向宝鼎城方向飞去。 鸠山镇男凝望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他把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武士战刀上;一只手洒脱地捋顺着仁丹胡子;似乎已经看到宝鼎城在10架战机的轮番轰炸下夷为平地;虫豸似的支那刁民,正在战火中呻吟。 听说豺狼在残害弱小生命时,最喜欢覷视它们的悲哀挣扎;不先吞噬弱小者的**,而是咬上一口,在一旁欣赏它们疼死挣扎死的形象,然后再去蚕食。 两条腿的禽兽鸠山镇男,也喜欢欣赏大日本皇军的战机轰炸支那百姓的村庄;有几次他不去轰炸,而是坐在战机上观看欣赏支那百姓在炮灰中挣扎,竟然了得哈哈大笑。 因此上,鸠山镇男这个恶魔是被国民政府列入必死战犯的黑名单之中的,凡华夏国民谁见了鸠山镇男,都可以杀戮,国民政府将视其情况给予奖赏。 鸠山镇男的恶名关锦璘早就知道,那时候他还在十家楼种植高产棉花,就看到过政府发来的通缉简报,说报纸上这个小鬼子是杀人恶魔,不管谁发现都要缉拿不舍。 鸠山镇男派出去的十架战机到达宝鼎城了,但很快便就飞回来7架,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七人健在;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机毁人亡。 鸠山镇男当时就不相信这是真,逼问飞行大队长鹤田一雄:“怎么回事?三架飞机又撞了山头?” 鹤田一雄忙不迭地说:“鸠山君,支那人一夜之间突然冒几挺重机枪,麻生君、小田切君、草翦君是被支那人的重机枪集中机毁人亡的!” “八格!”鸠山镇男叫骂一声,“乒里乓啷”扇了鹤田一雄几个耳光;说鹤田一雄这个飞行大队长是草包,毁杜撰故事。 但后来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七人健在6人都这么讲,鸠山镇男还是半信半疑。 鸠山镇男狂悖地叫嚣着:“支那军队的攻击线再被大日本皇军截断,重机枪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不管怎么讲,3架战机和三个飞行员一去不复返,再不会回来了;鸠山镇男才感到问题严峻。 这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拄着那把既恨又爱的武士战刀;打算再次自绝,可是回过神来一想: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10架战机损失了3架,还有7架;7架战机倘若使用得当,还是能报仇雪恨将宝鼎城夷为平地。 于是乎,鸠山镇男决定亲自上阵做最后的疯狂。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7个飞行员见大佐要亲自上阵,哪个还敢吭声?只好小心翼翼地随在鸠山镇男飞机的后面。 七架战机重新向宝鼎城飞去,鸠山镇男驾驶的战机首当其冲。 鸠山镇男今年55岁,是站立地上也能油滑的飞行员,他的飞行技术和飞行经验在打日本皇军空军中独一无二。 鸠山镇男驾驶着飞机接近宝鼎城时,便用无线电命令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六名飞行员远远跟在后面;说他要对城内支那人的防空设施进行侦查;尔后步步为营地为遇难同胞报仇,将宝鼎城炸成瓦砾! 鸠山镇男的飞机绕着宝鼎城转了一圈又一圈,支那人的重机枪和高射炮都没有声响,鸠山镇男便就欣慰自乐道:“鹤田一雄6个猪头谎报军情,哪里有支那人的重机枪?全是扯淡! 其实这时候鸠山镇男的飞机还没进入重机枪和火炮的射程,伪装起来的重机枪和高射炮以及掷弹筒、火焰喷射器、轻机枪,鸠山镇男在空中是看不到的! 报仇心切的鸠山镇男似乎看到到胜利曙光,打消心中的一切疑虑,悍然冲进两门火炮的射程之内。 火炮响了,两门火炮同时响了,相互交替的炮弹向鸠山镇男的座机打来。 鸠山镇男惊得瞠目结舌,随之便生出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理念;迅速触动弹跳按钮向机舱外面飞弹出去。 就在鸠山镇男飞弹出去的一瞬间,他驾驶的飞机在空中爆炸了;鸠山镇男却跳伞了。 这是多么优美的童话?以强硬、狂悖、血腥、著称的鸠山镇男也是极其害怕死亡;更有意思的是,他已经好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上一次正要自绝,却说被天上的星星耻笑存活下来了。 这一次本该是向天照大神表示效忠的最好时刻,可他选择了跳伞逃命。 鸠山镇男在能为天照大神效忠的关键时刻选择跳伞,足以说明他的祈愿发誓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想效忠。 在鸠山镇男的心目中,死亡是恐怖的,自己把自己送进坟墓更就愚蠢不堪;因此在飞机被高射火炮击中即将爆炸时,鸠山镇男果断地跳伞了。 鸠山镇男跳伞后,将自己悬浮在降落伞中,真真切切目睹了飞机爆炸的全过程;这时候他不得不相信,支那人在宝鼎城建了立了防空设施;高射机枪双管炮,是打飞机的最好武器;鸠山镇男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错吃一口屎,坚持要对宝鼎城进行轰炸! 就在鸠山正男的战机被击落鸠山镇男跳伞后,跟随其后的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架战机打算逃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退路被掷弹筒、火焰喷射器和轻机枪组成的防线严严实实封锁起来。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人试图拔升高度,可是他们不敢,因为拔高就可能遇到雷电袭击,雷电的威胁是致命的。 无可奈何,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个飞行员也效仿鸠山镇男,按动飞机上的机关,将自己弹出机仓之外打开降落伞。 就在他们打开降落伞跳机的同时,无人驾驶的飞机有的被掷弹筒集中,有的被火焰喷射器喷着;有的被轻机枪钻了不少窟窿。 两架飞机坠落地上后暴毁,2架程度不同地受了伤;还有2架栽在地上时竟然只擦破一点皮。 六架飞机连同鸠山镇男那一架一共七架,全都栽在宝鼎城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飞机坠毁受伤落地了,鸠山镇男和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个飞行员竟然全部选择了跳伞保命。 天空中顿时漂浮着七幅降落伞,七副降落伞在东天的太阳映照下,在空中形成壮观的图案。 正和群众一起看热闹的关锦璘喜不自禁,立即给荆天明下了命令:“不要开枪,活捉小鬼子的飞行员;为我所用!” 关锦璘这话说得很有深度,尤其是为我所用这一句,似乎包含了深层次的战略意义和人道主义。 无容置疑,小鬼子是一帮禽兽,是一帮强盗;对付禽兽和强盗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然而飞行员似乎是稀有物种,在国民政府中更是凤毛麟角,要是能将小鬼子的飞行员俘虏过来为我所用,不是一条便捷的通道吗? 其实早在英伦半岛留学时,关锦璘看到大不列颠国威风凛凛的飞行员;心中就羡慕得不行。 寻思自己的国家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些飞行员,要是那样,谁还敢来欺负! 现在关锦璘是国民政府的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少将军衔;对飞机的向往更就迫切。 这几天来关锦璘一直寻思飞机的事情,自己手中如果有飞机,那么宝鼎城聚集着的伤兵,就会在瞬息间运回到自己家乡——天宝。 关锦璘是天宝人毋容置疑。在此之前他一直没有向任何人披露过;就是现在,像郭大勇、荆天明、猴子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关锦璘就是天宝人。 而在那天晚上,把涂镇山送到思罗医院后;郭大勇和阿什利的妈妈章馨怡拉乡党;本是乡党的关锦璘却没参合。 因为关锦璘是留洋博士,是国民政府的官员;是少将转运专员;得搞五湖四海,不能搞地方主义、小团体主义。 可是,当关锦璘想起飞机的时候,想起这些处于人生关头进退两难的伤兵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天宝市来了。 抗击小鬼子的战争中,天宝市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后方;那里远离前线,远离战火,是伤病员的休养生息之地;是战备物质的储存转运之地。关锦璘不止一次地这么说着 天宝市起源于炎帝神农氏时期,恐怕是华夏历史上最早的城市;神农氏教民稼穑,日中为市,说的就是天宝市。 可是进入周秦汉唐后,天宝市没有当年那种风光了,原因是朝代的统治者嫌天宝市半原半山,把都市建筑在更加便利的西京。 天宝和西京同属渭河岸上两座千年古城,各有各的特色。 要说天宝市的衰落,那恐怕还得追溯到三国时期的魏蜀之战,天宝市是当时的主要战场。 但不能否认的是,有山有水有沟有原的天宝市,在高端武器发展飞速的年代,是最理想的大后方,而处于大平原正中的宝鼎在这方面就逊色多了。 关锦璘想到天宝市,想到飞机,想到伤兵,飞机果然就来了。 这恐怕也是荆天明叫他上小酒馆喝酒关锦璘迟迟不去,要在街头来去走动的动因。 那时候关锦璘心中在琢磨:小鬼子的飞机要是为我所用,那该是多美美好惬意的事情。 但关锦璘还是想到鸠山镇男这个狂悖之人的强硬,要实现敌机为我所用还是有一定距离。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思罗医院、宝鼎市政府、宝鼎大学三处的重机枪将三架敌机击中,机毁人亡了。 看到这种情况,关锦璘既高兴又惋惜,因为飞机是机械的东西没有罪过;小鬼子可以用,我们自可以用;何况制造一架飞机是那么的不容易,花费的钱想也不敢想。 可是就三架敌机寿终正寝后,后面又来了7架,关锦璘心中便就重新想入非非:如果能有一架飞机为我所用,那他这个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就是鸟枪换炮喽! 事情的结局还真按照关锦璘的想的来了,7架飞机坠地后有的毁坏,有的烧伤,有的恐怕还真能用。 而七个飞行员同时选择了跳伞,把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慌忙对城防副司令荆天明下达命令“一定要保护飞机,保护飞行员,不允许开枪,抓活的……” 正文 第101章 鸠山镇男跳了水 鸠山正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迸出机舱打开降落伞。 在鸠山镇男高傲的思维中,大日本皇军的飞行员,凡是临阵跳伞者都是懦夫,都是背叛天照大神的逆种! 作为大日本皇军的空军大佐,鸠山镇男常常训导自己的属下,我们是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飞上蓝天后战机一旦遇到麻烦,就得为天照大神殉职,杀身而成仁。 可是这一次轮到鸠山镇男自己了,他却选择了跳伞。 跳伞是保障生命的唯一选择,至于毁灭的战机,那不是鸠山镇男家中后院的樱花树,心疼的程度还达不到难能割舍。 这种极具利己,极具自私的狭隘境界却一直被伪装成忠勇、孝敬、仁义、刚直。 这就是鸠山镇男的高明之处,以瑜掩暇的市侩手段。 什么叫口是心非? 什么叫两面三刀? 什么叫说一套做一套? 鸠山镇男的举作全都符合以上标准。 这样的无耻之徒混迹于军界冠以空军大佐的头衔,只能说明小鬼子自语的“武运长久”永远也实现不了。 鸠山镇男是大日本皇军堂堂正正大佐,再有一个格次就是将军;他在惯常在下属面前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灾难降落自己头上,却是另类嘴脸;一心只是想着活命,其它什么似乎都要置之身外。 鸠山镇男在活命理念的怂恿下把身子悬吊空中,两只手臂向上伸展开来紧紧抓住降落伞的两根绳子;利用悬浮力的动荡向前看去。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也选择了跳伞逃命;鸠山镇男一见,气得眼睛珠子发绿了。 鸠山镇男仿佛暗夜中一头游走的恶狼,用盯看绵羊的凶残目光盯看着鹤田一雄6个飞行员。 对于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来说,鸠山镇男的想法是他们不能跳伞;应该为天照大神效忠。 然而鹤田一雄6人却选择了跳伞活命,完全是对天照大神的背叛;作为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鸠山镇男不能容忍鹤田一雄6人的举作。 就在此前,飞行大队长鹤田一雄率领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9人前去轰炸宝鼎城;在支那人的枪炮威逼下,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三人选择为天照大神效忠,这才是可取的的武士道精神;可是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七人却是另类;逃之夭夭了。 那时候,鸠山镇男就像惩罚鹤田一雄7人,可是一想要实现自己的夙愿还得利用鹤田一雄这些人,只好暂时搁置惩处。 可是鹤田一雄6个跟着自己刚到宝鼎便就成了叛逆,那个没有来的濑户广元要是也来,一定和鹤田一雄走一条道儿,是不是鹤田一雄私下里已经把这几个飞行员紧紧地笼络道自己身边哪?一定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鸠山镇男在愤怒着鹤田一雄6个飞行员时,就没想到自己不是也在飞机中弹后从机舱中弹跳出来跳了降落伞吗?好意思叽咕别人? 这就是鸠山镇男的做派。他就没想到这时候鹤田一雄6人和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3人当时的处境完全不一样。 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3人被思罗医院、市政府大楼、宝鼎大学山头上三挺重机枪轮番扫射来的枪弹击中,飞机嘶鸣着栽向地面坠毁,麻生一男、小田切瓜、草翦次郎3人连弹出舱外的机会也没用!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人的情况就不一样。 他们是被掷弹筒、火焰喷射器、轻机枪击中了机身,弹出机舱后关锦璘下达了不让开枪的命令;因此才有了跳伞逃命的情状。 鸠山镇男瞪着愤怒的眼睛扫视着鹤田一雄6个人操作着降落伞一个一个落在地上,举手向支那人投降;心中的黑血便就翻涌起来。 6个天照大神的逆子,不禁背叛了神的旨意,还卑鄙地做了劣等民族的俘虏;这是天理也不容的! 鸠山镇男这么想过,突然来了心性:鸠山镇男是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绝不能像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人那样卑鄙无耻;我得想办法逃脱出去…… 鸠山镇男这么想过,便把目光向地面看去,只见俘虏了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濑户广元6人的支那人正向自己这边奔来,身上便就泛起鸡皮疙瘩。 然而这时候鸠山镇男也发现,不少支那人手中都拿着枪支;却不向自己开火;便就觉得十分奇怪! 拿着枪不开火,是不是枪里面没有子弹?哦对了,一定是没有子弹! 呵呵……呵呵……呵呵呵……鸠山镇男从内心发出一阵抑压不住的笑声,欣欣然道:“支那军队的供给线不是被大日本皇军给截断了吗?有枪没子弹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有枪能怎么样,有枪没子弹照样奈何不了老子……” 鸠山镇男一万遍地重复着他的观点,心中便就生气不落的太阳! 可是愚蠢的鸠山镇男那里知道,这是关锦璘要活捉他,下达了不开枪命令;才使他在空中苟延残喘。 人在利令智昏时似乎总是判断错误。 鸠山镇男见支那人手中拿着枪支,却没有子弹向自己开活,便就决定上演一出老鼠戏猫的游戏;利用自己对降落伞的娴熟控制,将身子悬挂空中,来去游荡着耻笑,倏尔还会从心底里发出一阵狂笑。 伫立在地面,把脑袋仰起来觑看鸠山镇男的宝鼎市民,见鸠山镇男是个老鬼子,却油滑地在空中移动着降落伞久久不愿意落地;便就气得破口大骂:“老鬼子、小鬼子、你马上就成我们的手中猎物,还张狂个球!” 有个耐不住性子的持枪者便就举枪准备射击。 鸠山镇男见有人举起枪来,有点挑衅地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喝喊着:“你们的射击呀?子弹的哪里有……” 鸠山镇男这么一喝喊,举枪者似乎想起上峰下达的不能开枪命令,就将枪支收敛起来了。 鸠山镇男见举枪者收敛了枪支,还真以为他的枪膛里面没有子弹;更就狂悖不羁的哈哈大笑。 把枪收敛起来的举枪者似乎猜透鸠山镇男的心性,二次举枪瞄准他,但枪头却是高出一大截。 终于,举枪者“砰”地打出一发子弹就从鸠山镇男的头顶上擦过。 鸠山镇男顿时呆若木鸡,一下子便就尿了裤子,点点尿水子一滴一滴从空中掉下来时;举枪者便就爽心地扬声大笑起来:“大家快看,老鬼子吓得尿裤子啦!老鬼子,你如果再不下来,老子真要开枪打死你!” 鸠山镇男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方知支那人不是没有子弹,而是不想伤害他才没有开枪。 但鸠山镇男毕竟是个顽冥不化的死硬派,明白了支那人不开枪的目的后;又就生出留根指头来咧! 鸠山镇男锐气不减地自己对自己说着:绝不能做支那人的俘虏,支那人是劣等民族;优等民族的子孙倘若做了劣等民族的俘虏,天照大神会让自己下到36层地狱的! 话又说回来,支那人即便不向自己开枪,可是当自己做了俘虏后,那么多仇恨的人拳头、脚掌也会将自己砸踏成肉酱…… 不能不能,绝不能落到地面被支那人活捉;应该找个能落脚又能逃生的地儿将降落伞放下去。 鸠山镇男心中想着,便就在低空中睁大眼睛四处寻找能落脚又能落脚的地儿。 水!鸠山镇男一眼瞅准地面上一汪蓝茵茵的水潭,一下子便就兴奋得大喊大叫:“鸠山看见水啦!地面上有水!” 鸠山镇男喝喊着,仿佛落入大海的人看见水面上漂浮的一根稻草能救命似的,立即牵动降落伞向水潭上方滑动过去。 你必须承认,鸠山镇男操纵降落伞的技术是相当娴熟的;这厮将降落伞的方向调整好,便就徐徐向水潭的上空滑去。 正在地面上等候鸠山镇男落下来的市民见这家伙突然改变方向朝水潭上空滑去,便就纷纷喝喊起来:“嗨,老鬼子向积水潭滑去了,他一定是个大官;不能让他跑掉!” 大家前呼后应着向积水潭方向跑去,鸠山镇男从空中看去,地面上涌动的人群真像暴风雨来临前忙于搬家的蚂蚁! 鸠山镇男顾不上去看地面上涌动的人群了,他操纵着降落伞向滑冰运动一样向水潭方向滑去。 水潭的具体方位是在宝鼎城的东北方向,由于潭中的水是从地下渗出来的;人们都叫积水潭。 积水潭有个怪现象,每逢3、6、9的日子,潭中的水便就溢出水岸向外流淌。 老百姓根据水潭的周期性,沿边修了渠道,将溢出来的潭水汇集起来浇灌周围的庄稼;因之,积水潭周围的百姓可谓丰衣足食。 积水潭哪朝哪代形成方圆四五里大的水面,谁也说不清楚;但水潭50米的深度,却是最近几年才测量出现的。 正值暑夏季节,积水潭周围长满一人多高的青纱帐;老鬼子鸠山镇南一旦滑落水潭之中,游上岸钻进青纱帐,就会逃之夭夭。 彪子和9个兄弟在鸠山镇男悬浮空中徐徐降落时就已经赶过来了。向空中开的那一枪就是彪子干的。 当时彪子见老鬼子被困空中,还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便想打一枪刹刹他的威风;没想到这一枪吓得老鬼子尿了裤子。 老鬼子操纵着降落伞向积水潭方向滑去了,彪子便给9个兄弟分了工:“张辉、田毛,你们两个赶到积水潭的最东边;李翔、王侃两人赶到北边;贾冲、何午赶到南边!彪子和赵家明、张亚浩、郭凤鸣在西边!” 彪子这么安排完毕,郑重其事道:“大家说也不能开枪,这是关将军下的命令!出发!” 彪子说完,便就自顾自地向前跑去;赵家明、张亚浩、郭凤鸣、张辉、田毛、李翔、王侃、贾冲、何午9个人急忙跟了上去。 老鬼子鸠山镇男操纵着降落伞来到积水潭上空,见清粼粼的水面好宽好长;水潭的四周长满茂森森的青纱帐,便就兴奋不已地把在华夏学到的名句讲出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鸠山镇男会来到这样一个极具人性的水潭边?只要跳进水中藏住身子,随时都可以钻出来躲进青纱帐…… 老鬼子心中想着,便在空中来了个前滚翻后滚动;一下子将降落伞撇开去,逞雨燕掠水状一头扎进水里去了! 老鬼子的透水动作洒脱极了,就像世界跳水运动员在从10高台上往下蹦跳,身体还带着曲线。 老鬼子鸠山镇男跳进积水潭50米深的潭水中去了,水面上的溅起的波纹久久才退落。 彪子和赵家明、张亚浩、郭凤鸣四人赶到积水潭的西岸后,水面上的波纹已经退去。 彪子老远里便就看见鸠山镇男在空中脱离降落伞,身子一纵没入水中;这个洒脱矫健的动作让彪子他们大跌眼镜。 彪子便对赵家明、张亚浩、郭凤鸣三人道,一看这个家伙就是个老手,竟然能在空中将降落伞甩脱掉;这样的本领一般飞行员是办不到的,看样子我们今天遇见一个大鳄!” 彪子四人一边议论着没入水中的鸠山镇男,一边赶到水潭岸边来看,可是水面已经不见鸠山镇男的任何踪影! 彪子在水岸上走了几步看了一阵子不禁笑道:“老鬼子钻进水里去了,水里面没有龙王殿,他还能扎在里面不露头?我们等他!” 这时候,不少市民也纷纷赶到积水潭边上,询问彪子老鬼子是不是跳了水;既然跳了水咋就就不见踪影! 彪子嘿嘿笑道:“大家甭急,就站在岸上等他,看他露不露头……” 说言未了,只见关锦璘、荆天明、猴子一行人慌慌张张赶了过来。 关锦璘,荆天明,猴子他们刚才从被俘虏的鹤田一雄嘴里得知,那个操纵着降落伞在空中潇洒自如的人就是小鬼子的空军大佐鸠山镇男,心头不由得一惊,默默说道:“这个老鬼子显身呐?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这家伙出现在宝鼎!” 关锦璘心中说着,便对荆天明和猴子喊道:“快,我们过去看看,不要叫愤怒的民众把这个老鬼子给打死喽!” 荆天明和猴子一听,便就招呼了一波子人跟在关锦璘身后向积水潭这边赶来。 大家一边赶路,荆天明突然问道:“关将军,听您的口气好像和鸠山镇男这个老鬼子熟悉是不是?” 关锦璘听荆天明这么来问,禁不住笑了一声:“说起鸠山镇男这个老鬼子,荆副司令应该是熟悉的!” “我熟悉?我怎么会熟悉这个老鬼子!”荆天明不明事理看向关锦璘道“我和鸠山镇男这个老鬼子可是八杆子也搕不上呀!” “那倒未必!”关锦璘呵呵笑道:“荆副司令莫非忘了卢沟桥事变后,疯狂轰炸**阵地的敌机,和那个绰号狂魔的指挥官?” 荆天明怒不可遏地说:“狂魔怎么能忘了,那个***指挥战机炸死了我们那么多好兄弟,致使我军全线奔溃,我大哥涂镇山才率领教导营和小鬼子一个联队拼刺刀九死一生!” “这就对了!”关锦璘哈哈大笑:“狂魔就是眼前这个老鬼子鸠山镇男!” “啊!”荆天明惊叫一声:“狂魔就是鸠山镇男?哈哈……这不是麦芒掉进针眼巧透了吗?” “所以古人为什么要创造冤家路窄这个词语!”关锦璘欣欣然道:“老鬼子鸠山镇男是狂魔关某是在十家楼种植棉花时从当时的军情简报上看到的,就是这家伙的面容也能记起来!”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这家伙顽冥不化,狂妄自傲;可是如果能改造过来,一定会为我所用!” 荆天明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笑得山响,把手指着关锦璘道:“我说关将军呀关将军,你是留洋博士,现在是宝鼎城的最高长官,还不知道小鬼子一个个是厕所门上的石头又臭又硬?想改造他们,那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关锦璘见荆天明执拗,知道一时半刻不会说服他;要想荆天明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领心头的疙瘩,还得假以时日。 因此便就摆摆手说:“荆副司令,我们现在不谈这个好不好,先上前面去看看老鬼子鸠山镇男;如果能抓他一个活的;那就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了啊……” 正文 第102章 爬上孤岛的鸠山镇男 关锦璘和荆天明、猴子大步流星向前赶路,一边赶路一边询问前面的情况。 知道情况的路人便说:“我们是来捉老鬼子的,可是老鬼子跳了积水潭!” 说话者是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年事已高的老人也参加活捉小鬼子的战斗;这使关锦璘非常感动。 关锦璘不知怎么就捉住年迈者的手臂摇晃着问:“老人家,您高寿呀?” “78啦!”老人张开脱落掉牙齿的嘴巴笑着说:“没几天活头了,可我要捉个小鬼子看看他们长着几个脑袋!” 关锦璘哈哈笑道:“小鬼子自然长着一个脑袋呀!老人家您后面慢慢行,我们前面走了!” 关锦璘说着,便对荆天明和猴子道:“快,我们马上赶到积水潭,去得晚了恐怕就要出事!” 三人急急而行,来到积水潭边,只见彪子几个人正在潭水边探头探脑,嘀嘀咕咕什么。 关锦璘老远里喊了一声:“彪子你过来!” 彪子听见关锦璘的喝喊声,爬起身子“噔噔噔”地跑到他跟前,端端正正打个立正,行个军礼道:“报告关将军,彪子几个早来这里一步!” 关锦璘见彪子一副军人的姿势,禁不住笑道:“彪子现在是真正的军人啦!你看你这架势,还真像模像样!” 彪子见关锦璘表扬自己,乐得哈哈大笑:“关将军说彪子是真正的军人,那彪子这几天的辛苦就没白费!” 关锦璘听彪子这么来讲,不明事理地看着他道:“此话怎讲?” 彪子鼓鼓健壮的肌肉笑道:“彪子和九个兄弟这些天一有时间就跟郭司令学习军人的站姿,坐姿,队列等动作;因之行个军礼才像模像样啊!” “哟呵!”关锦璘有点惊奇地应诺一声:“彪子你们跟郭司令学军人队列呐?” “是呀是呀!”彪子忙不迭地说:“不是我们刻意提高,而是形势所迫呀!” 彪子说着,把手抚摸着脖子道:“未来宝鼎前,我们是在莲花山混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军人姿态;可是自从见到郭司令、荆副司令他们这样的军人,才知道差距有多大;于是便就跟他们学喽!” 彪子说着扬扬手臂道:“尽管彪子和九个兄弟打枪舞刀不输给郭司令他们;可是立正、稍息、言谈举止全是山里人!因此才跟郭司令和女子别动队一起训练军人的言行举止!” “啊呀彪子,原来你们也和女子别动队一起训练呀?”关锦璘惊诧不已地说着:“这么说郭司令那里成了香饽饽?姑娘们在训练场上一走步,便招来不少市民和伤病的观看;你们竟然直接深入呢?真是鸡不尿尿自有去路!” 关锦璘说着扬声笑道:“刚才荆副司令也请求和郭司令调换岗位去训练女子别动队;你们比荆副司令更为主动呀!” 一旁的荆天明嘿嘿笑道:“关将军往歪处想哪?人家彪子和9个弟兄那可是学习军姿嘛,应该可喜可贺才是呀!” 关锦璘笑道:“彪子他们是训练军姿,可也不能排除姑娘们的吸引力呀!” 关锦璘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荆副司令操个心,如果有愿意当兵吃粮的适龄女子,我们统统接收;壮大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力量!” 荆天明大哥立正道:“荆子一定完成关将军交给的任务!”这么说着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是不是答应荆子训练女子别动队哪?” 关锦璘笑道:“这个还用问?不过是女子别动队的人数增加了以后!”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彪子道:“彪子你继续说呀!” 彪子咽了一口唾沫道:“关将军,我们大当家的现在是29军50师的师长,在来五招募了上万名新兵进行训练;彪子和9个兄弟再不加紧训练,恐怕连那些新兵都不及喽!” 关锦璘讪笑几声道:“彪子你想得很对,你们应该好好训练,把军事素质提高到郭司令、荆副司令这样的程度,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威力!”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嘿嘿笑道:“彪子,听说你们大当家的叫王国伦,有一手扇子功叫什么武当太极金扇功?” “是啊!是啊!”彪子忙不迭道:“我们大当家之所以从东北敌占区过来做了莲花山的大当家,那是因为打败东瀛浪人河野次郎;河野次郎是全东瀛格斗冠军,被我们大当家的打得屁滚尿流,可见我们大当家的有多厉害!” 彪子说着嘿嘿笑道:“不过我们大当家的现在是29军50师师长,应该喊他王师长才对!” “好呀好呀!”关锦璘不无敬服地说:“你们大当家是个大学生,能树立起抗击敌寇的大旗,真是乱世出枭雄呀!” 关锦璘说着嘘叹一声道:“王师长要是能来宝鼎,那我们可就兵强马壮喽!” 彪子欣欣然道:“听说我们大当家的王师长很快就要带着队伍来宝鼎,关将军您就耐点心吧!” 彪子兴奋不已还要说下去,却被关锦璘抢了话头道:“你看你看,我们怎么偏离主题哪?彪子,你得说说老鬼子跳到水里去的情况;你们亲眼看到他跳水里哪?” 彪子一怔,立即神情亢奋道:“老鬼子是跳水里去啦!我们几个人赶过来时,见他一头扎进去的!” 彪子这么说着时,便就朝水面瞥去一眼:“这家伙是不是淹死球哪?要不这长时间咋就没在水中露出头来?” 关锦璘打个激灵:“有多长时间没见他露出脑袋?” “少说也有半个钟头!”彪子郑重其事道:“我们赶到岸边就见他没入水中,到现在一直没见露头!” “这就怪啦!老鬼子有潜水运动员的耐力?”关锦璘说着,便就把手指指积水潭道:“大家分散开来沿水潭一周看看,老鬼子一定在搞什么蹊跷!” 水面四五里大的积水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中间升起一座小山包;小山包高出水面四五米,而在小山包一周际;长满密密扎扎的芦苇、垂柳、灌木丛。 关锦璘看见那座孤岛一样的小山包,看见密密匝匝的灌木丛;便就禁不住哈哈大笑,对身旁的彪子几个人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只注意了水面而没在乎潭水中央的那座小山包!” 彪子见说,慌忙把目光瞥向小山包,看了一阵子说:“是呀是呀,我们是只注意水面上的动静,根本就没在意小山包!” 彪子说着便就把拳头紧紧一握,在眼前晃动着说:“关将军,彪子有水性,现在就游过去看看;老鬼子要是在那里藏着,一拳头打出他的黄水来!” 彪子说着就要下水,荆天明也要下水。 关锦璘拦住荆天明道:“荆子你身上有伤不能下水!” “我下去!”猴子接上关锦璘的话:“猴子从小就会凫水,一定能游到小山包上去!” 关锦璘见彪子和猴子争着要下水,便就抬头把潭水岸边和小山包之间的距离看了看,嘴里说道:“现在找个船什么的运输工具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凫水过去才能解决问题!可我们站立的这个地方距离潭水中央的小山包少说也有七八百米,也就是俗话说的一里半远!一里半的路要是在平地上走费不了多少气力,可是水中游动就不一样;没有相当的耐力和体力是凫游不过去的!你们俩有把握游到山包跟前去?” 彪子和猴子异口同声道:“有把握,一定会游到山包跟前去!” 关锦璘略一思忖,郑重其事道:“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的话,老鬼子一定是潜入水中后偷偷游到小山包上面去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活捉他,不能有半点伤害;彪子和猴子你们两人能做到……” 关锦璘没把话说完,便见猴子在地上打了个飞旋,把身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在地上道:“师傅,这是您传授的金雁功,徒儿已经熟练了!徒儿还学会神驼足和旋风掌!这样的功夫在身,甭说活捉一个老鬼子,就是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猴子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彪子道:“彪子哥你不用去啦!小弟一个人走一走就成!” 彪子“哟呵”一声,把眼睛瞪着猴子道:“吃了灯草说了个轻巧,我不去了?我看你就不要去了吧!” 关锦璘见彪子和猴子争执,便就扬扬手臂道:“好好好,你们两人都去;要注意,老鬼子身上可能还有武器;但你们又不能伤害他,得捉活的……” 关锦璘他们在积水潭边酝酿如何登上小山包时,老鬼子鸠山镇男正洒脱地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在小山包——孤岛上晾晒着。 这真是天方夜谭呀,在众目睽睽的追踪下,一个50多岁的东瀛汉子却悠闲地在孤岛的芦苇丛中晾晒自己被水打湿的衣服,这是多么的高傲和狂悖。 当然了,老鬼子鸠山镇男此前是伏趴灌木丛中向积水潭的四处观看了一番的;见自己一时半刻逃不上岸去,才决定在这孤岛上先安静安静。 孤岛被灌木、芦苇丛和杨树、柳树、洋槐树严严实实地包围着;灌木丛、芦苇丛又被渺渺茫茫的潭水包围着;这样风光秀美、景色迤逦的地方竟然使鸠山镇男狂喜不已! 鸠山镇男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喝喊着:“天照大神有灵!天照大神有灵呀!” 鸠山镇男兴奋不已地同时,竟然想入非非,打算在岛上居住下去。 岛上树木,潭水中有鱼虾;鸠山镇男刻意钻木取火,把捞上来的鱼虾烧熟;有了烧熟的鱼虾,就是被困孤岛七八年’;鸠山镇男也不至于因为饥饿而死亡! 痴人说梦似乎是鸠山镇男的一贯习性,可景色秀美的孤岛也太有魅力啦! 鸠山镇男当时在空中一瞅见水色潋滟的浩淼潭水,便就激动得不能自己;他想猎豹发现一只梅花鹿,不顾一切地甩掉降落伞,纵身向水中扎去了。 鸠山镇男现在回想起当时扎入水中的动作,也感到震惊;因为那活脱脱是他十几岁、二十几岁在家乡的大海边站在悬崖峭壁上扎水的动作! 鸠山镇男已经55岁,55岁的人还能重复年轻时的跳水动作;也真是祖宗有灵啊! 宝刀未老!老当益壮!勇武不减当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鸠山镇男几乎用完所有的溢美之词来形容自己,当然后面的四句诗是支那人的。 支那诗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曹操。 鸠山镇男口口声声说支那是劣等民族,可是对曹操却是顶礼膜拜! 这是多么复杂和矛盾的心理呀! 这也难怪,那个小岛上的居民都是抱着既恨又爱的心境踏上异国这块土地的…… 太阳又向高空爬上一截子了,鸠山镇男不知怎么就嘘叹一声,对他这次的盲目行动有点懊悔! 损失了三架战机,按常理鸠山镇男是应该冷静冷静的;可是松本一直让他自绝天照大神的阴冷喊话一直在耳畔回响着;鸠山镇男打算孤注一掷。 鸠山镇男是空军大佐,有指挥飞机的权利;因此上,他让鹤田一雄7个飞行员马不卸鞍,继续上天。 鹤田一雄7人似有拒绝之意,那个叫濑户广元的家伙竟然跟鸠山镇男叫板:“大佐你这是拿大日本皇军的尊严开玩笑,大作你这是刚愎自用,铤而走险;一定没有好结果!” 鸠山镇男恼羞成怒了,他做出的决定飞行员还敢违抗?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鸠山镇男上前对濑户广元就是几个耳光,尔后边让警卫队将濑户广元关了禁闭老实反省;自己则驾着濑户广元的战绩飞上蓝天。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见鸠山镇男变成一条疯狗,知道再去抗争定和濑户广元一个下场;只好满腹牢骚地架上战机跟在鸠山镇男的后头。 厄运终于来了,自以为是的鸠山镇驾驶的战机被支那人的高射炮打中。 在铁的事实面前,鸠山镇男不得不承认,他的行动很冒险,是把自己推上一条不归之路! 可是侥幸的是,鸠山镇男漂到孤岛上来了。 鸠山镇男至今还能想起他爬上孤岛时的那些惊险过程。 鸠山镇男在空中甩脱降落伞后,身子便向一颗石弹向下射去;鸠山镇男知道他将投身的将是一片水泽之乡,心中确实踏实的。 鸠山镇男像雨燕探水那样向水面扎下去了,一进入水中,才知道这个水潭的深度超出他的想象。 鸠山镇男运用自己娴熟的凫水技术,用手在水中蹬踩着,把脑袋露出水面,试图游到岸边;钻进那些密密匝匝的青纱帐里。 可是这时候四周的水岸上都有支那人在活动,这些支那人显然是为他而来的,目的就是要活捉自己。 鸠山镇男恐惧了,重新回到刚开始的那个原点上去;心中似乎很不服气——已经从空中逃到积水潭中,被支那人活捉,那是多么的愚蠢和窝囊! 鸠山镇男寻找新的切入点躲避支那人的目光。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鸠山镇男一露出水面便就暴露;便就潜在水里。 鸠山镇男自信自己水性娴熟,定会在水底中和支那人藏猫猫。 然而事与愿违,鸠山镇男潜伏水中的时间一次最多也就20秒;不停地探出脑袋呼吸空气还得暴露。 就鸠山镇男感到前途渺茫时,却发现远处的孤岛;便在心中和喊着“天照大神万岁!” 鸠山镇男简直太兴奋了,如果他浮在水面游到孤岛上去;那是很轻松的事! 但浮在水面势必让支那人发现,鸠山镇男只好潜伏水中向前游动;然而把脑袋钻在水里面呼吸不到空气,鸠山镇男几次憋得尿了出来。 一根漂浮水面上的芦苇救了鸠山镇男的命,在他再一次将脑袋探出来呼吸空气时发现这根芦苇,便就一下子咬在嘴里。 鸠山镇男咬着芦苇的一头,把另一头伸出水面,就是在水中潜伏多长时间,也不会由于吸不到空气而憋死! 鸠山镇男嘴里噙着芦苇向前游动,终于如愿以偿,来到孤岛跟前。 积水潭中的孤岛好像专意为鸠山镇男准备,鸠山镇男钻进密密匝匝的芦苇丛和灌木丛中;鸠山镇男安全了! 钻进芦苇丛和灌木丛的鸠山镇男坐在灌木丛的一块大石头上去看自己,只见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和武士战刀还挂在身上。 要是常人,潜水逃命时早就将身上的物事扔掉,可是鸠山镇男没有,他是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身上必须备有保卫大神的武器! 这时候,鸠山镇男见自己潜凫了一趟水任然带着两种武器;便就信心百倍! 因为有了这两种武器,他就是在孤岛上独自生存也有保障。 鸠山镇男把目光在灌木丛中扫视着,他在寻找蛇、蜥蜴、青蛙一类的生物…… 正文 第103章 活捉老鬼子 太阳又向高空爬了一步,孤岛上越来越烦闷燥热;鸠山镇男将身上的湿衣服退下来搭在芦苇丛中晾晒;自己却手提武士战刀四处寻找可以充饥的草蛇和青蛙。 一条觅食的草蛇从草丛中溜出来了,悠长的信子一闪一闪。 鸠山镇男亚眼前一亮,知道那是一条草蛇,便就屏声静气地等候草蛇过来。 草蛇过来了,怀着征服小田鼠的梦醒威风凛凛过来了,没提防一把武士战刀斜刺里劈来。 草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劈成两段;鸠山镇男再一劈,草蛇成为四段;鸠山镇男连剁四五刀,草蛇成了七八段十几节了;鸠山镇男便就抓在手中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咀嚼起来。 鸠山镇男从小就喜欢生吃蛇类、蜥蜴类的爬行动物,他的狂悖无道、顽冥不化是不是因为生吃这些东西而形成,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候鸠山镇男将草蛇咀嚼得满嘴流血却不在意,而是展开长满黑毛的手指头在嘴边上抹了一把,将流到嘴角上的蛇血按进嘴里,冷笑两声继续咀嚼;那形象就是魔鬼打开坟墓扒吃人尸! 鸠山镇男生吃蛇肉是为了补充体力,也是为了降降体内的热量;这种只有自己感到有效果的方法,促使这家伙将一条草蛇一星不剩地全部吞咽到肚子里面去了。 鸠山镇男吞吃了一条草蛇,身上似乎有了气力;便将武士战刀搁在地上;拿出南部十四式手枪擦拭起来。 南部十四手枪装满枪膛也就五发子弹,鸠山镇男将五发子弹一粒一粒抠出来擦了一遍,又一粒一粒装到枪膛里面去。 鸠山镇男把这些事情打理完毕,才常常叹了一口气;躺在草坪上闭目养神。 东天的日头向高空爬了一截子,太阳的光芒已经有点毒,毒毒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在地面上;也照射在鸠山镇男合闭着的眼帘上。 鸠山镇男的眼帘处泛起一道红光,红光的忽明忽暗中,鸠山镇男看见一头被追击的独狼四处逃窜。 终于,独狼逃到少人问津的荒岛上来了,一瞬间边成了鸠山镇男;鸠山镇男大口大口将一条草蛇咀嚼吞咽后,便就躺在草地上默默养生了。 鸠山镇男动用脑海中的意念在自己的全身的血管中游来游去;那道红光似乎又带着他回到东瀛,回到他们家后院那些枝繁叶茂,鲜花盛开的樱花树底下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传进鸠山镇男的耳朵里,鸠山镇男仿佛一只浸泡的兔子霍地一下从地上跃起身子;惊诧不已地把眼睛四处观看。 结果,鸠山镇男什么也没看到,可是他心中还是默默说着,一定是支那人跟着屁股来了! 不是吗?这座孤岛他能来,支那人就不能来?支那人已经将积水潭团团围定守株待兔;可是兔子迟迟不去撞株,他们等待不及,便就登上孤岛来了…… 鸠山镇男这么想过,立即警惕起来,慌忙把自己藏在一簇灌木丛的后面;大睁着眼睛继续观看。 终于,鸠山镇男看见两个人一左一右从灌木丛、芦苇荡向他包抄过来;便就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急剧地说着:“该来的还是来啦!不过斯人不会让你们轻易近身!” 鸠山镇男在心中说着,便就不动神色地将南部十四式手枪拎在手中,注视着草丛和芦苇荡的动静。 毋容置疑,出现在灌木丛、芦苇荡的人就是彪子和猴子。 彪子和猴子从积水潭西边的堤岸下水后,一华里多长的水路凫游起来还真费了不少力气。 彪子身高体壮,还没游到一半距离,便就有些手忙脚乱。 这是体力不支的表现,猴子便在他的身旁扬声大笑起来:“彪子哥甭以为身高体壮时时处处都能占优,凫水就处下风了!” 猴子一边说,一边嗤笑道:“看你那样儿像头笨猪,还和猴子在关将军面前争高低!” 彪子见猴子这么来讲,便就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向猴子吐了一口水怒道:“猴子小崽儿,要是在地面,彪子早把你揍个半死,容你这样和我说话!” “可现在是在水中啊,彪子哥嘴再硬猴子就骑在你的身上;将你踩到水底里去信不信!” 彪子愤怒地看了猴子一眼,见他游姿轻盈,精神饱满;不得不承认身小体瘦在水中是有优势的,便就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想咋整就咋整,彪子还怕你不成!” 猴子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把彪子斗躁,只有把彪子斗躁,他才能凭借一股力量浮游完全程;要不,恐怕会半途而废。 这时候,猴子见自己一番话语果然让彪子吹胡子瞪眼发蛤蟆气,便就嘿嘿笑道:“彪子哥,猴子和你开个玩笑不要发火!” 说着,便向彪子身边靠近一些道:“你只管游,真要游不动沉到水底,猴子会把你捞上来的!” 彪子有点气馁了,不得不承认自己体积过大,游泳游不过猴子。 猴子“噗嗤”一声笑了:“看样子彪子哥是认输了,认输了猴子就推你一把!倘若不认输,猴子可就撇下你不管喽!” 这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吗?彪子是强人,什么被人如此戏谑过?一时间又是肝火大动,用两只胳膊划拉着水面,嘴里嗷嗷嗷地吼喊着:“猴子你这狗贼,看我上岸后如何收拾你?你现实王,就这样欺负彪子!” 彪子这么说完,又长叹一声道:“猴子,彪子游泳不行,这下好了吧!” 猴子嬉笑着近到彪子跟前用力推了他一把,不无揶揄地说:“猴子还以为彪子哥是厕所门上的石头臭硬到底,没想到嘴也软了?既然嘴软,那猴子还真得帮你一把!”猴子说着又重重推了彪子一把。 猴子这么一推还真顶事,彪子的身体向前窜出一大截;便就兴奋不已地说:“猴子这一手真管用,多推哥哥几把一定能上孤岛!” 猴子很有成就感地嬉笑着:“不能老推呀,你知道水中和地面是不一样的;倘若营救落水人,一定不能叫他抓住你的身子,那样的话,你得和他一起去见龙王!” 彪子听猴子说得像模像样,便就嬉笑一声道:“猴子你好像救过落水者似的,说得正儿八经的!” “那还用讲!我在十佳楼赶马车时救过不少人;可是有一次我也被人救过;救我的人是个小女孩,名叫银子!” 猴子提到银子似乎立马兴奋起来,一边把手臂一前一后地划拨着水面,一边扯开嗓子道:“那一次十家楼北边的大屋河涨了水,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子被水冲走;猴子义无反顾地跳到激流中救他,但那小子一把抓我后就是不松开;我俩同时被激流卷走!我想这下子死定了,正在向没见过面的妈妈祈祷;一个姑娘却出现了!” 猴子说着,振振精神道:“姑娘就像一条小鱼,游到猴子和那小子跟前;不知用什么手段将那小子从我身上弄开来,一只手拖着那小子,一只手拖着我游上岸去!” 猴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上了河岸猴子才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距离十家楼十几里远的大楼村;救我的姑娘名叫岳银子,是抗金英雄岳飞的后代;并不是大楼村人,而是和他爹四处流浪打鱼为生!” 彪子听猴子说得有滋有味,还想再听下去,猴子却提醒他道:“彪子哥,前面就是孤岛,岛上的灌木丛和芦苇荡果然茂密,我师父没有说错,老鬼子一定藏在岛上;我们两个隐身凫游接近孤岛!” 彪子听得,便将身子、脑袋全部浸入水中闭气游动;可他的体重是个障碍,把脑袋藏在水中坚持不到两秒钟,便就露出水面呼吸空气。 当彪子又一次把脑袋露出水面时,猴子已经登上孤岛了。 猴子登上孤岛后在哪里等待彪子,彪子也不示弱,鼓足力气,冲到猴子跟前来了。 猴子已经看见在灌木丛中晾晒衣服的老鬼子鸠山镇男,向彪子招招手做个不要吭声的暗示。 彪子便就蹑手蹑足上了岸,走到猴子身边蹲下身子。 猴子没有说话,而是用手做着手势给彪子戥挡,意思是说老鬼子就在前面的灌木丛中,我们两人从左右两边包抄上去抓活的。 彪子看懂猴子的手势,便从灌木丛芦苇荡的左边;猴子从右边,两人全都勾着腰向前运动。 彪子和猴子的行动早被藏在树丛后面的鸠山镇男看得清清楚楚。 鸠山镇男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支那猪想打斯人的主意,叫你尝尝南部十四式手枪的厉害;人都说南部十四式手枪是烂货,斯人今日就用这把烂货结果眼前这两个支那人;斯人不信再烂的手枪还打不死人!” 鸠山镇男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拎在手中,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又看看右边;见左边的彪子身躯高大极具威胁,便就决定先对彪子下手。 彪子和猴子一左一右向鸠山镇男身边慢慢靠近时,竟然忽视了这家伙跳下降落伞后还带着一把手枪。 彪子一开始还蹑手蹑脚,到后来完全就是大步流星地向前迈步了。 彪子不想和这个苟延残喘的老鬼子磨叽时间,恨不得一脚跨上前去将这厮擒拿;然而欲速而不达,他却不知道鸠山镇男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彪子不知道鸠山镇男的藏身之处,鸠山镇男却能在暗中观察到彪子的行踪。 鸠山镇男见彪子走进他的射程之内了,便就打来一发罪恶的子弹。 彪子在子弹射来时身子不知怎么就晃动了一下,子弹没集中头部、胸部,打中胳膊了。 彪子“哎呀”一声蹲在地上把手按住开始流血的胳臂,扯开嗓子大喊起来:“猴子小心,小鬼子手中有枪;我被击中啦!” 猴子从右边迂回过去已经看见鸠山镇男藏身的地方,可是这家伙向彪子开了枪。 猴子大怒,用关锦璘教给他的金雁功纵身一跃,悬在鸠山镇男的头顶上。 鸠山镇男见猴子像一只凌燕悬在自己头顶,慌忙调转枪头向他射击;但猴子反应敏捷,未等鸠山镇男的子弹出膛;身子已经落在地面;一记神驼足向鸠山镇男踹去。 鸠山镇男被踹倒在地,南部十四式手枪也就脱手而出;枪膛中射出来子弹打在灌木丛中发出沉闷的声音。 鸠山镇男见猴子一脚将自己踹倒在地手枪也被踹飞,不禁迅速反应;一个鲤鱼打挺滚将起来,抓起一旁的武士战刀摆出格斗的架势。 两人对峙着,鸠山镇男手中有武士战刀;猴子却是赤手空拳。 两人相互目视着,谁也不愿意先出招数。 就在这时,鸠山镇男身后一个影子在晃动;猴子见得,顿时热血沸腾;神情亢奋,只差一声呼喊了。 你道猴子看见谁这样的神情亢奋? 原来鸠山镇男身后的影子就是岳银子。 这时候的岳银子手中拎着一把船篙向鸠山镇男砸去,鸠山镇男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就歪歪唧唧栽倒地上了。 猴子见银子将鸠山镇男打趴地上,便就喝喊“银子!银子!”扑上前去和她紧紧抱在一起。 蹲在灌木丛中的彪子见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不禁瞠目结舌;而这个程咬金竟然是猴子向他说过的岳飞后代岳银子,更就感到不可思议。 彪子痴愣一阵,又见猴子和银子搂抱一起,便就大惊小怪地喝喊起来:“我说猴子,你怎么吃人家女娃娃的豆腐,就不管彪子哥咧?” 猴子听彪子这么喝喊,才极不情愿地和银子分开来,大惊小怪地看着她问:“银子,你怎么在孤岛上出现?还将老鬼子打趴地上,这真是菩萨显灵呀!” 猴子说着,更就欣欣然道:“银子,自从那一次你把我从河水中救上来,我俩坐在河岸上说了半晚上话;我找过你几次,可是一直没有见到你!没想到这次和师傅来宝鼎,上孤岛来捉老鬼子,竟然鬼使神差地和你相遇,这是童话吗?” 岳银子见猴子窃窃不休地说着话,便就看着他一笑:“天寿哥,那天晚上和你在河岸上说完话,我们就搬家咧!你知道我和爹爹是沿河水打鱼为生的;大屋河涨水后鱼很少了,我们便来到积水潭。今日一大早银子就驾驶着小渔船上积水潭中打鱼,打满一篓鱼把小船驶来孤岛上采蘑菇,却发现空中落下一个人来,银子便在暗中悄悄观察他的动静。后来看见你凫水过来了,上到岛上向那人包抄过去,道那家伙不是好人!那家伙打了一枪后银子便想收拾他,因此在你出现在他前面时,银子便在身后给了他一船篙!天寿哥,这家伙没死吧!” 银子絮絮叨叨说着,便用手中的船篙在鸠山镇男身上捣了一下道:“喂没死就起来吧!” 银子这么一说,倒把猴子给提醒了,猴子急急火火赶到鸠山镇男身边看了看,又把耳朵贴在这厮的胸前听了听还有呼吸,便就站起身来长叹一声道:“谢天谢地他还没死,要不猴子咋给师傅交差?” 银子见猴子这么说,便就瞪着好看的眼睛盯着他问:“天寿哥,你有师傅哪……” 所言未了,便听彪子又喝喊起来:“猴子你这个没良心的,只顾和自己老婆说话,就把彪子给忘咧!” 猴子这才想起彪子被鸠山镇男的手枪打伤,便就急急呼呼向他跟前跑去。 银子却愣在那里了,银子是听到彪子说“只顾和自己老婆说话”愣怔的。 银子是猴子的老婆?银子真要给猴子做老婆哪?难道不是吗?不是老婆怎么刚才让猴子抱住啃了一气? 银子心中说着,不知怎么就把个粉脸羞得彤红。 银子也不明白,刚才猴子扑到她跟前紧紧抱住,她不但没拒绝,还把猴子也给抱住了。 那道这就是缘分,自从那一次从大屋河中救出猴子,猴子说他是为了救落水小子才被洪水冲走的,要不是银子搭救,恐怕就会被洪水刮到东海喂鱼虾;猴子当时还问银子怎么有那样好的水性。 银子说她娘死得早,她从小就跟着捉鱼篼虾的爹爹四处流浪,倒练就一身好水性,在大风大浪中救人那是易如反掌。 银子和猴子坐在大屋河岸上说了半晚上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银子和爹爹来到积水潭边上搭了个庵棚开始大鱼,可银子心中总想着猴子而闷闷不乐,便被她爹骂了几次。 今日个,银子赌气一个人驾着小船下了积水潭来到无人岛,没想到竟和朝思暮想的猴子哥哥相见…… 银子正在幸福地回味和猴子在一起的亲昵,猴子便在那边喊起来:“银子你过来,彪子哥的胳臂中了一枪,你不是带着药吗,过来给他弄一下!” 银子正要跑过去给彪子包扎伤口,却见鸠山镇男在地上动弹了一下;银子一怔……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104章 鸠山镇男押上岸 银子正要跑过去给彪子包扎伤口,却见鸠山镇男在地上动弹了一下。 银子便就大惊小怪地喝喊起来:“天寿哥哥,老鬼子醒来咧!你们得过来看看!” 猴子见说,便就搀扶着彪子从那边走过来。 彪子一见银子,显示怔得瞠目结舌,心中暗暗说道:“小猴儿子还真有福气,会相上这么漂亮的妞;你看这妞的脸蛋子、沟蛋子,两哥蛋子真赢人;彪子要是有这么大的艳福该有多好!” 其实彪子只比猴子郑天寿大两岁,今年满18。 18岁的小伙子对女人总有一种神秘感,也有一种敬畏感;心中想着时,眼睛便就眨也不眨地盯着银子去看。 银子见彪子身高体壮,把眼睛向蛇一样盯着她觑看,便就很不好意思起来;八个脑袋低下去看地上的青草。 猴子见彪子吧银子看得不好意思,便在他脑门上凿了一暴戾嘿嘿笑着说:“彪子哥,哪有这么看一个陌生姑娘的?你看你都把人家银子看得不好意思啦!” 猴子这么一说,彪子似乎才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可是却梗梗脖子说:“嗨,我说猴子兄弟,咱俩一起上岛,你弄了一个漂亮老婆,彪子看看都不行!” 猴子笑道:“看是能看,可不能看得人家连头都抬不起呀!要知道你是汉子,长得又那么粗野,银子还不被你看哭!” 彪子扬手打了猴子一把说:“你这个碎猴子真会说话呀?我长得粗野吗?这叫身高马大!” 彪子说着,又看向银子道:“小妹妹,猴子的艳福真不浅,能讨上你这么标准的老婆;要是彪子和你认识早,猴子一边歇着去吧!” 银子听彪子这么来讲,便就嬉笑起来,把好看的眼睛瞄着彪子道:“彪子哥真逗,这么一说,身上的枪伤恐怕也不会疼!” 猴子见银子这么来讲,便对彪子道:“彪子哥甭逗了,快让银子给你包扎伤口吧!” 彪子见说,便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把胳膊伸出去对银子道:“银子妹妹,猴子发话啦!那你就给彪子包扎伤口吧!” 彪子这么说着时,猴子就低下头去把鸠山镇男看了几眼,见这厮刚才是被银子从身后一船篙给打晕了;现在正在苏醒着活动身子,便就弄来一根绳子捆绑他的脚手。 银子将彪子用手按着的受伤部位看了几眼,见这一枪是伤在胳膊肘上方,那里被子弹带走一小块肉还在流血! 银子倒吸一口冷气道:“彪子哥,胳膊上一块肉肉被削去了,你还有心思开了那么多玩笑?看来你真是条汉子!” 彪子笑道:“这点伤算个鸟,彪子在莲花山时大腿被子弹穿了个洞也坚持下来了!” 银子不再说话,从自己腰间的小葫芦中倒出药料给彪子按在伤口上,然而撕碎一只手卷把伤口包扎起来说:“好咧!三月后保证恢复如初!” 彪子看着银子道:“要等三月呀,你这葫芦里是什么药?” 银子一怔,看着彪子笑起来:“彪子哥你不相信银子的药?这可是我爹爹用动物的鳞骨配制的特效药,堆枪伤特灵!但伤筋动骨要一百天时间,再好的药都要和你的抵抗力同步;超前滞后都会有问题的!” 银子给彪子说着话时,猴子也将鸠山镇男捆绑好了;便将这厮摆正身子继续放在草地上,鸠山镇男慢慢苏醒了。 睁开眼睛的鸠山镇男见自己身边围着两男一女三个支那人,双手还被紧紧捆绑着,方知自己是被活捉。 天照大神的忠实信徒,岂能落在劣等民族的手中?鸠山镇男躺在地上思索一阵,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你不得不承认这个老鬼子的功夫,55岁的人被绳子捆绑着手臂,竟然能平身从地上鲤鱼打挺似地蹦起来。 但一旁的猴子更是高出一筹,瞅见鸠山镇男从地上蹦起来后,便就一记神驼足向鸠山镇男踹去。 神驼足是关锦璘的师傅根据荒漠上野骆驼踹击野狼时的动作模拟出来的脚腿功夫。 一听这个名字,你就会联想到茫茫草原上,无际大漠上;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狼发现一峰狂傲不羁的野骆驼在远处吃草,便就迅速纠集一起向野骆驼包围过去的景象。 领头的可能是个断尾巴狼或者黑鼻子狼,它对族群们窃窃私语一番,意思是说野骆驼只有一峰,我们是几十个,几十个对付一个还不是手到立擒;不费吹灰之力? 群狼在黑鼻子或者断尾巴的的怂恿蛊惑下,向野骆驼冲去。 狂羁的漠风讲野狼腥臊的气味带进野骆驼的嗅觉里面来了;野骆驼感觉到群狼亦步亦趋向自己包围过来,却显得镇定自如,犹如文学诗句表述的那样——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野骆驼的镇定自如,使冲在最前面的断尾巴不敢贸然前进了;狡猾的断尾巴心中寻思一阵,便就暗示狼群停止前进,再观察野骆驼的动静。 野骆驼还是那样的镇定自如,断尾巴便就认为它是黔驴技穷,立即下达了攻击命令。 群狼利箭般向野骆驼射去,野骆驼这进入临战状态,扬起硕大的蹄子向野狼踹去! 注意是踹不是踢,踹和踢是有明显区别的。 野骆驼这么一踹,一只狼便就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呜呼哀哉了! 呜呼哀哉的狼就是断尾巴,断尾巴一死,群狼立即散阵,争相逃窜。 野骆驼哪里依它,心想想来就来,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于是拦住去路一阵猛踢猛踹;野狼躺死一地。 野骆驼踹踢野狼的举作被关锦璘的师傅看见了,关锦璘的师傅根据这场瞩目惊心的驼狼大战,推演出神驼足流传下来。 这个小故事是关锦璘讲给猴子的,猴子在老鬼子要逞能时就给了他一神驼足。 这一神驼足尽管力道还不足够,可也够老鬼子喝一壶的。 鸠山镇男被神驼足踹翻在地,方才知道眼前的精瘦年轻人不是等闲之辈。 鸠山镇男重新平躺草地上了,眸子里翻着眼白把猴子、彪子、银子看了一阵,似乎觉得自己的力量战胜不了三个年轻人,便就闭上眼睛作僵死状。 彪子见鸠山镇男装熊样,赶上前去要报一枪之仇;猴子慌忙拦住他道:“不可不可彪子哥,我师父说要捉活的;再打下去他死了怎么办!” 彪子见猴子这么来说,便就停了脚手,可是他又不无焦虑地担起心来:“猴子,我们是不是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猴子重复着彪子的话:“最重要的问题?什么最重要的问题!” 彪子道:“关将军是让我俩来岛上活捉老鬼子,我们捉住了,可是如何运到岸上去呀!” 银子见彪子这么来讲,便就格格格嬉笑起来:“彪子哥你担心什么哟!银子来岛上时划着小船呀!” “是吗?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呀!”彪子兴奋扬声大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呼风有风,唤雨雨来,没想到银子开着小船上孤岛来咧?银子,你的船在什么地方,还不划过来!” 银子的小木船在孤岛北边的一处芦苇丛中搁浅着,而猴子他们活捉鸠山镇男的地方是在孤岛的南边。 孤岛的面积还真不小,从南边向北走去最少也有半华里路。 彪子本想和银子一起去把小船划过来,可是一想到银子和猴子的关系,便就嘿嘿笑道:“猴子兄弟,还是你和银子去吧,我在这里看着老鬼子!” 猴子看了彪子一眼,禁不住笑道:“彪子哥你说错啦!没见老鬼子鲤鱼打挺从地上平身而起的举作吗?从这一点分析他是有武功的,我如果和银子过去划船,老鬼子重新从地上跃起来你能对付?你没有武功会被这家伙一脚踢飞的!” 彪子一怔,心中很是不服气;心想猴子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已经多次羞辱他;在水中说他的水性不行,现在又说没武功对付不了老鬼子! 彪子正要和猴子相争,却见银子拽了一把他道:“彪子哥,猴子说得对,就让他留下来看守老鬼子吧,我和你过去把船划过来……” 小船很快划过来了,三人联手把鸠山镇男弄到船上;这样一来,船头只能留出一个撑篙人的位置;再多上一个人,小船就会颠翻。 猴子见状,又对彪子说道:“彪子哥,你上船撑篙吧;猴子和银子凫水过去!” “让我撑篙划船?这怎么成!”彪子眼睛瞪得像牛岭:“银子是姑娘上船撑篙是正理,彪子是汉子岂能立在船上?我和你一起凫水!” “彪子哥你怎么这样犟呀!”猴子不无揶揄地说:“你那蹩脚的凫水技艺,是凫不到岸上去的!” 彪子看了猴子一眼,梗梗脖子道:“嗨——我说猴子,你也太小看彪子了吧!” 猴子笑道:“彪子哥你的凫水技术本来就拙劣,更何况现在身上有伤,再凫水过去;不把你累死也得几天起不了床!” 彪子见见猴子第三次小觑自己了,不禁吹胡子瞪眼正要发作,却见猴子说道:“彪子哥,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凡事都要量力而行!行就行,不行就不要装行,你现在胳膊上有伤是根本凫不了水的!还争的什么?” 彪子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只好上到小木船上拿起船篙划拨起水来;猴子和银子把在船尾上给他推着,小木船便缓缓向积水潭的西岸边驶去…… 等候岸边的关锦璘见彪子划着木船驶过来,船后面除了猴子还多了一个姑娘,便惊诧不已地老远里喊道:“怎么回事呀?老鬼子捉到没有?” 站立船头上的彪子扬声说道:“老鬼子在船板上躺着哩!” 关锦璘又问:“哪这位姑娘……” 话没说完,便听彪子哈哈大笑:“关将军,猴子艳福不浅,在孤岛上给他弄了个媳妇!” 关锦璘见彪子张口便是一句玩笑,便就呵呵笑道:“那好呀!既然是猴子的师傅,就上来让他师傅看看嘛!” 猴子指着银子扬声大笑:“师傅,甭听彪子胡说八道,她叫银子,曾经救过猴子的命;今日上积水潭打渔上孤岛摘采蘑菇,我们便用她的小船把战利品送上岸来!” 猴子话一说完,彪子也撑着船靠到岸边了。 关锦璘让站在岸上的城防队员和老乡帮忙,将鸠山镇男从船上抬下来;自己还真站在银子面前觑看一阵说:“你叫银子?” 未等银子搭话,关锦璘又道:“还真不错,猴子有福气呀!” 银子刚在和猴子向岸边游过来是就听他说起过师傅关锦璘,这时候见关锦璘这么来看自己,便就格格格笑了几声跑掉了。 关锦璘见银子跑掉了,便就来到鸠山镇男跟前,见这家伙平躺地上把眼睛紧紧闭着,一副死硬不屈的样子。 关锦璘绕着鸠山镇男看了好大一会,不禁哈哈大笑几声笑道:“果然是老鬼子鸠山镇男!” 这么说着便就提高嗓音道:“老鬼子你站起来吧,这样躺着多么没劲!” 鸠山镇男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把一只眼睛半睁一道逢,从眼缝中觑看关锦璘,见他相貌堂堂一副官相,便知不是一般人。 鸠山镇男乜斜着眼睛本想站起来,可是那样做多没有子?那样做会失去天照大神子孙的威严;既然躺下了就要躺到底不起来,再说躺在地上还要支那人扛抬,何乐而不为呢! 鸠山镇男这么想着,便就重新闭上眼睛。 关锦璘见鸠山镇男驴死了架子不倒,便就对围了一圈的老乡和城防队员说:“大家知道这个老鬼子是谁吗?他就是被称作杀人魔王的小鬼子空军大佐鸠山镇男;卢沟桥事变后,**的阵地全是鸠山镇男指挥小鬼子的飞机轰炸的;宝鼎城连续不断的轰炸也是他指挥飞机干的!” 关锦璘这么说着,挥挥手臂道:“鸠山镇男双手沾满我们同胞的鲜血,大家说要对他实行什么样的刑罚!” “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剁成肉酱!碾成粉齏!”人们异口同声喝喊起来。 几个血气方刚者更是义愤填膺地冲到鸠山镇男跟前声音雷动:“抽出他的筋用刀子剁!挖出眼睛珠儿用铁锤捣!放出黑血浇灌禾苗!” 鸠山镇男在成千上百群众的吼喊声中,才感到自己身陷支那人的愤怒之中。 那个叫五马分尸的刑罚鸠山镇男从华夏的古书中看到过,就是用五匹马拉着四肢和脑袋向五个不同方向扯动,一个人马上就会变成五个不同形状的怪片。 鸠山镇男倒吸一口冷气暗暗说道:“这个刑罚太恐怖了!” 还有那个抽筋用刀子剁!挖出眼睛珠儿用铁锤捣!放出黑血浇灌禾苗!更就不敢想象。 一个人浑身的筋要是被抽出来用刀子剁,那是多么的残忍?挖出眼睛珠儿了还要用铁锤捣;又是多么的寒碜? 鸠山镇男只觉浑身一阵阵发冷,便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鸠山镇男的哆嗦早被关锦璘看见,只见他欣慰地笑了笑,却没吭声。 猴子看着师傅却是疑心重重:“师傅当时一看见小鬼子的降落伞就下了死命令不能开枪,一定要捉活的!猴子和彪子为上孤岛活捉老鬼子凫游了那么长时间的水;彪子还被老鬼子打了一枪!可是把老鬼子押解着上了岸,他却一反常态地向老百姓喧喤罪行;似有审判、严惩之意……” 猴子心中正想,却见关锦璘开口说了话:“鸠山镇男你看到没有?没有看到一定是听到中国人的声音了吧?中国人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可是只要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中国人也不会和你纠结!” 关锦璘这么一说,猴子才恍然大悟,方知师傅是要给鸠山镇男一个下马威,降降他的火气;然后再装进锚链口袋用锥子攮!师傅真是高人呀! 猴子正在遐想,又听关锦璘对特种连长马根展喊道:“马连长,你们活捉的6个小鬼子飞行员在什么地方!” 马根展听关锦璘这么来问,“噔噔噔”地跑过来向关锦璘打个立正,行个军礼,重重言道:“报告关将军,卑职遵照您的指示,让属下把6个飞行员押往思罗医院去了!” “这样就好!”关锦璘示意马根展退下,便向鸠山镇男跟前近了一步道:“鸠山先生听到没有,你们6个飞行员我们一个也没伤害,现在就看你的行动了!” 鸠山镇男听关锦璘一旁循循善诱,刚才又听马根展呼喊他关将军,知道是个大官,便从地上坐了起来,可是眼睛依旧紧闭着不看周围的人,把两只手交叉一起端端正正坐着凝望空中的太阳。 关锦璘知道老鬼子已经心动,可就是放不下他那臭架子,便将马根展唤到身边,让他和特种连的兵士把周围的群众疏散开来,说自己要和鸠山镇男单独说说话…… 正文 第105章 涂镇山苏醒了(1) 马根展依照关锦璘的吩咐去做了,关锦璘又对猴子、彪子和银子说:“你们三人先到那边转转,随时听从呼唤!” 猴子三人去了,关锦璘便对鸠山镇男苦口婆心,老鬼子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关锦璘说:“将军真的不杀斯人?” 关锦璘笑道:“关某是国民政府堂堂正正的少将专员,说话岂能出尔反尔?只要鸠山先生愿意反正,以前的事情我们一定既往不咎!” 鸠山镇男见关锦璘言之凿凿,掷地有声;便拿眼睛看着他:“那斯人到了贵方后,贵方能让斯人干些什么工作?” 鸠山镇男这话问的很直白却很真切。 因为像鸠山镇男这样日军高级军官,从小就接受武士道精神熏陶;上学时灌输的是军国主义思想,树立的是征服世界、做地球霸主的信心和理念! 还有一个尤为关键,就是时时处处要给天照大神祈祷:武勇、刚烈,效忠! 这样的死硬分子心中只有天照大神,也是拼命做事的工作狂人;把事业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关锦璘既然说既往不咎,那鸠山镇男就得问清楚,自己过去后的工作任务和工作性质。 要是让鸠山镇男这样的高级飞行员过去后饲牛喂马,牵狗扫院;那他一定会顽固到底,死不反正。 话又说回来,如果让他干自己有兴趣的工作,那他一定会考虑反正的事情;倘若能干上与飞机有关的事情,那鸠山镇男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关锦璘的反正要求! 关锦璘听鸠山镇男询问:“那斯人到了贵方后,贵方能让斯人干些什么工作?”不禁心情激动,心想这个老鬼子终于开窍啦! 便就直言不讳地说:“鸠山先生是飞行员,只要反正就继续干和飞机有关的事情;如果鸠山先生能够给我们培养出一批飞行人员,那整个华夏国是不会忘记您的!” 关锦璘后面这句话似乎彻底打动了鸠山镇男,只见鸠山镇男突然在地上打个立正,向关锦璘深深鞠了一躬,郑重其事道:“斯人听从关将军的吩咐——反正!” 关锦璘脑子嗡地一响,一把抓住鸠山镇男的手臂摇晃着说:“鸠山君,关锦璘欢迎您!宝鼎人民欢迎您!国民政府欢迎您!华夏人民欢迎您啊!” 急剧热情的欢迎话语,竟然使顽冥不化的鸠山镇男热泪盈款。 太阳已经悬在南边的天空了,地面上的热气正在蒸腾上升;热浪一阵一阵向关锦璘扑来。 关锦璘似乎忘记现在是盛夏伏天,不顾天气的炎热,拽着鸠山镇男的手臂,在积水潭岸边走起了步子。 两个人并不像一对敌手,而好似分离重逢的好友。 顽冥不化的鸠山镇男,在关锦璘的循循善诱下,终于认识到,被自己认为劣等民族的华夏大地也有像关锦璘这样的叱咤风云者和风度翩翩者。 而关锦璘的温文尔雅和果敢刚直,与东瀛那边总是钻牛角的犟汉子形成鲜明对照,这恐怕是鸠山镇男被征服的主要原因吧! 关锦璘更就看重鸠山镇男这个日军大佐,高级飞行员的反水;在某种程度上,鸠山镇男的反水能抵上消灭小鬼子一个师一个军的战斗人员。 鸠山镇男的反水,对侵略者将是一个迎头痛击;因之关锦璘也就直言不讳地将自己想用飞机运送伤兵的构想告诉鸠山镇男。 鸠山镇男见关锦璘不把自己当外人来看,便就感动不已地说:“关将军,斯人一定从坠落的七架飞机中整修好一两架供您使用!” 关锦璘听鸠山镇男这么来讲,竟然激动地将他抱了一抱。 巡走不远处的猴子、彪子和银子,见关锦璘突然拥抱起鸠山镇男来了,一个个惊得瞠目结舌,猴子急憋憋道:“师傅这是怎么哪?他现在是少将专员,咋就跟一个老鬼子拥抱……” 不管猴子他们如何理解,关锦璘此刻任然沉浸在鸠山镇男刚才的话语中:“关将军,斯人一定从坠落的七架飞机中整修好一两架来供您使用!” “世界上的事情真是难能预测呀!”关锦璘在心中说着:“看似最顽固的人,到头来才是最理智、最清醒的人!看来自己对鸠山镇男的判断没有错,只要他反正了,其他6个飞行员也会跟着反正;也就是说,整修好一两架飞机不是天方夜谭!只要手中有一两架飞机,那关锦璘这个少将转运专员还真要比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哲元将军牛皮了……”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和鸠山镇男谈论日本的遣唐使;中国的鉴真和尚东渡扶桑;中国文化对日本的影响;以及日本的民治维新,中日甲午海战和日俄战争,乃至日本对朝鲜和中国东北的占领。 鸠山镇男对关锦璘知识的渊博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谈得正投机,却见荆天明从那边连蹦带跑地走过来了。 荆天明刚才是和关锦璘一起向积水潭走来的,正要接近堤岸时;却见那个叫赵燕的姑娘前来报讯,说涂镇山涂营长醒了,容大夫让她过来向关将军传个喜讯。 关锦璘听赵燕说涂镇山醒过来了,便就惊喜不已地拍着双手道:“谢天谢地你来啦!涂营长醒了,我们的这些日子的辛劳也就没有白费!” 关锦璘本来要和荆天明一起赶回医院去看涂镇山,可是一想起荆天明说过想讨赵燕做老婆,便就不动声色地盯着赵燕觑看。 赵燕见关锦璘一眼眼盯着自己觑看,还以为身上衣服什么的不合体,便就勾着脑袋左顾右盼。 荆天明扬声大笑道:“赵燕你甭看了,你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关将军这是在看你的心呀,说你来得正是时候!” 赵燕被荆天明说得懵懵懂懂,什么心呀肺的?姑娘嘴里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锦璘“噗嗤”一笑:“赵燕姑娘,我们的荆副司令没有说错,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哟!” 说着便就看向一旁的荆天明道:“天明,你和赵燕姑娘一起回思罗医院吧;关某在积水潭招呼老鬼子!” 荆天明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刺刺畏畏不挪步子。 关锦璘推了荆天明一把说:“磨叽甚,不能让人家赵燕姑娘白跑一趟呀!” 荆天明在关锦璘的推搡下,才和赵燕踏上返回思罗医院的路。 一上路赵燕就问荆天明,关将军刚才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还说了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 荆天明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心里话,还说自己已经向关将军提出申请,要替换郭团长训练女子别动队,目的就是追求赵燕做老婆! 赵燕听荆天明这么一说,脸子立即就红得仿佛下过蛋的鸡婆。 其实赵燕早对荆天明有意思,见涂镇山醒了,便主动要求去给关将军报讯。 赵燕知道关将军一定和荆天明在一起,说是给关将军报信,还不如说想见见荆天明更为确切。 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想到关将军善解人意,让荆天明和赵燕一起回思罗医院了。 现在荆天明又直朗朗向赵燕表白自己的追求,这不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吗? 赵燕心中想着,便就挥舞小拳头在荆天明脊背上锤了一阵说:“你坏你坏,你真坏!” 荆天明见赵燕这个样子,知道姑娘已经答应自己的请求了,便就一把攥住赵燕柔软的小手…… 荆天明和赵燕返回思罗医院,走进310病房,见容诗棉和阿尔娃以及几个医生护士正围着涂镇山嘘寒问暖。 荆天明惊叫一声:“大哥!”便就悲泪长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涂镇山的病床跟前跪行过去。 涂镇山听见荆天明的声音,也就喊了一声:“是我兄弟吗!” 喊声一出,便就泪流满面,挣扎着试图树起身子。 容诗棉慌忙按住他道:“不可不可,涂营长是不能用力气的!” 涂镇山不再强求,把眼睛痴呆呆看着向他跟前跪行而来的荆天明,又是一声深沉的“啊!” 这一声啊!喊出钢铁汉子十几天来窝在心中的屈怨、愤懑和悲叹! 荆天明跪行到涂镇山的病床跟前了,双手按在地上,把脑袋紧贴在床边上声泪俱下:“大哥,你活过来啦!这都要感激关将军和容大夫呀……” 涂镇山听荆天明提到关将军和容大夫,眼巴巴看着荆天明不知怎么回事! 当然涂镇山是不知道他昏迷之后的事情的,他只记得自己当时率领38军教导营的600弟兄抵抗小鬼子一个连队的马队和步兵;小鬼子的连队长叫什么龟田一寿。 当时涂镇山是杀红眼了,挥舞一把大砍刀在鬼子人群中横冲直闯。 涂镇山的刀工是继承了他祖先的陌刀法,小鬼子一个个在他的大砍刀下身首异处。 可是38军17师101团教导营的600兄弟却被几千名鬼子以及马队层层分割开来。 荆天明为了保护凃镇山,一边和鬼子搏杀,一边向凃镇山跟前靠拢。 荆天明的刀法也是凃镇山传授的,招招术术都是喝血的哀家 凃镇山和荆天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在鬼子的包围圈中纵横捭阖,冲杀无度;一百多个个鬼子在两人的砍杀中丢了性命。 不甘失败的鬼子龟田一寿恼羞成怒,下决心要将这两个中**人剔骨挖肉。 龟田一寿选中一处高地作为指挥台,手拎一面小红旗对属下进行指挥。 涂镇山看到这种情状,心中便就腾起熊熊怒火。 这样的场面,涂镇山在说岳全传中看到过,那是金国元帅兀术完颜宗弼大战宋将岳飞时的情景。 金兵十几万大军将宋将岳飞率领的800部曲围困在牛头上下酣战,金兵仿佛蚂蚁一样向岳家军轮番进攻,但却被岳家军杀得尸横遍野。 金兀术大怒,便就选了一处高地作为指挥台,岳家军向东,金兀术的手中的红旗就往东指;岳家军向西,金兀术手中的红旗就往西指。 凶狠狡猾的金兀术一心要将岳家军800子弟消灭在牛头山下;可是事与愿违,最后金兵死了成百上千,还是被岳家军800子弟突围出去了。 涂镇山心中想着,便就瞥了高台上小鬼子的指挥官龟田一寿道:“日你x,想学金国元帅完颜宗弼,那老子就是岳鹏举,今日就和你这***玩玩!” 于是,凃镇山向荆天明喊了一声:|“兄弟,我们两人今日的大限已到,杀一个小鬼子够本,杀两个小鬼子便就能赚一个!” 荆天明应答一声:“大哥不要气馁,两军相逢勇者胜;现在尽管敌强我弱,可是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杀!” 荆天明喊着,大刀便向小鬼子的头上砍去;涂镇山跟在荆天明身后杀了过去。 两人向西,龟田一寿的红旗便朝西指挥;凃镇山和荆天明朝东,龟田一寿就把小红旗向东招展。 小鬼子看着凃镇山、荆天明动向移动;涂镇山和荆天明被团团包围,逃生困难。 荆天明见鬼子越来越多,便就一边搏杀,一边退到凃镇山跟前和他背靠背道:“大哥,我们撤退吧?再这样下去谁也活不成!” 凃镇山挥舞大砍刀将围上来的三个鬼子砍翻,问荆天明道:“600弟兄去了哪儿,怎么就剩下你和我俩?” 荆天明道:“600弟兄全被鬼子的骑兵分割开来生死不明;大哥,我们顾不上他们了!” 凃镇山见说,疾呼一声道:“这么说600兄弟全都为国殉职哪?凃镇山对不起关中父老呀!对不起孙将军……” 凃镇山喝喊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便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荆天明见凃镇山伤感,便就振振有词道:“大哥无需悲伤,现在突围出去还来得及;只有突围出去保存自己,才有为弟兄们报仇雪恨的机会;不能再固执了啊大哥!” 凃镇山见荆天明这么喝喊,跃起身子砍翻冲上来的两个鬼子,回过头来对荆天明道:“既然这样,兄弟你就从这里向西南方向突围;大哥在这里掩护你!” 荆天明见涂镇山让子突围哪里依得,坚持自己要留下来。 凃镇山见荆天明这么来讲,把眼睛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荆天明看了一眼凃镇山那双带火的目光,只觉后脊梁骨上咝咝咝咝往外冒冷汗。 荆天明太熟悉凃镇山这种眼神了,这是一种不可违抗的眼神,一种大义凛然的眼神;一种无可争辩的眼神;这种眼神是无声的命令,示意荆天明休要啰嗦赶快突围出去。 荆天明不规范违抗凃镇山的命令,挥舞大砍刀一路冲杀,向西南方向突围而去。 鬼子见荆天明企图逃跑,便就蜂群一般围裹上来,却被凃镇山在后面砍了个七零八落。 鬼子丢下荆天明不管了,重新锁定凃镇山这个目标,从四面八方把他包围起来。 龟田一寿见涂镇山形只影单,还是这样的顽冥不化,便将手中的武士刀向前一挥吼喊一声道:“抓活的,那个活捉支那猪,赏光洋100块!” 小鬼子见联队长发出悬赏令,便就前赴后继,向涂镇山冲去。 涂镇山见上百个鬼子对付自己一个人不禁哈哈大笑:“小日本,你们不是扬言三个月灭亡华夏吗?怎么上百个对付一个华夏兵士也拿不下来!去你娘的葫芦头!” 涂镇山叫骂着,挥舞大砍刀剁了两个鬼子,屹立在那座天然大石之上放声大笑。 龟田一寿按捺不住性子了,亲自执着武士刀上前和涂镇山搏杀。 涂镇山神情亢奋,手持大砍刀“咔咔咔”一阵冲杀,龟田一寿竟然不是对手。 龟田一寿的两个卫士见联队长战涂镇山不下,便从左右两则斜插上去,冷不丁给了涂镇山两刺刀。 涂镇山身体渐渐支撑不住,软塌塌摇晃着就要倒地;可情急中把大刀片撑在地上顶住身子没让扑倒在地,而是用嘴在唾小鬼子! 凃镇山终于倒下去,从清晨到午后,整整七八个钟头的搏杀,即便是钢铁之躯,也得松掉几个螺丝;可是他却支撑了这么长时间,给友邻部队赢得了撤退的机会。 凃镇山倒在地上了,十几个鬼子趁机冲上前来对他进行复仇性的刺杀。 一个鬼子的刺刀刺中涂镇山的腹部,两三个鬼子的刺刀扎进涂镇山的肋巴;四五个鬼子的刺刀在凃镇山的腿上、胳膊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涂镇山成了一个血人,挣扎着向鬼子吐出最后一口唾沫后便就重重地栽倒地上昏死过去。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涂镇山清醒了,睁开眼睛去看,才知天降暴雨将他激醒,而龟田一寿和小鬼子也被暴风雨驱赶走了。 苏醒过来的凃镇山见自己没有死,便就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把眼睛四处观望;但见四周一片寂静,寂静的旷野中这儿那儿躺着战友们的尸体。 凝望着战友一张张不屈的英容,涂镇山哭了…… 正文 第106章 涂镇山苏醒了(2) 涂镇山看着战友们和敌寇同归于尽,死了还用手紧紧抓着小鬼子的头发;用牙齿咬着小鬼子的,走了后的形象仿佛一尊尊雕塑石象,放声大哭一场后,便就自怨自艾:“兄弟们,大家都是38军教导营的,是涂镇山把你们带出来的;可是你们却不能和涂镇山一起去杀小鬼子了!不过请弟兄们放心;你们没有完成的事业涂镇山会完成的!” 涂镇山这么说着,禁不住又是热泪盈眶:“弟兄们,大家都是积石原上的子弟,也是涂镇山最亲最亲的乡党;但你们再也回不到故乡去了;会永远地安眠在这块远离家乡的土地上!” 多年后,当涂镇山以101岁的高龄重新回到当年和龟田一寿联队拼杀过的地方,探望那些把尸骨留在这里的战友时;一大片工业区早就把一切掩没了。 马路上疾驶的汽车带走历史的风尘;冒着滚滚浓烟的耸立的烟囱,仿佛鬼子的战机,将一道道雾烟向大气中排泄,像是被小鬼子的飞机刚刚轰炸过一样。 凝望着早不是从前旧模样的华北平原,和自己曾经经历过生与死煎熬的宝鼎思路医院;涂镇山不知怎么就流下难能抑制的泪水。 随行的女儿小滴安慰他:“爸爸不用难过了,过去的总要过去的,难过又有什么用?” 涂镇山擦干泪水,他这一生很少流泪;即便被小鬼子龟田一寿联队包围在这里也没过流过泪水,反之是慷慨激昂,大吼大叫。 然而老了,一想前从前的事情总会热泪长淌?涂镇山是怀念当年的腥风血雨?怀念当年和他一起从积石原走出来的战友?怀念给了他第二刺生命的关锦璘?郑天寿、郭大勇、荆天明、容诗棉?涂镇山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这些事情一旦提起来,他就会老泪横溢! 可是现在,女儿小滴不让他流泪,他只好将伤情的泪水噙在眼睛里。 涂镇山在没有流泪,最后一次凝望了一眼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默默地走了。 涂镇山是在女儿小滴的搀扶下离开去,他不会再回来了;也不可再回来了! 涂镇山把泪水噙在眼睛里离去了——永远地离去了! 一场雷阵雨过后的太阳暴烈地悬在高空中烘烤,涂镇山重新吧思绪拉回到和龟田一寿联队拼杀过的地方;凝望着地面上平躺着的战友尸体,在没哭出来;可是却感到身上疼痛难忍。 涂镇山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腹部不知什么时候被敌人捅了一个大窟窿;乳白色的肠子也流了出来。 涂镇山赶紧把裸露外面的肠子按进肚子里,又发现胳膊上、肋巴上、大腿上,都有鬼子刺刀的伤痕。 看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涂镇山没有感到沮丧,而是扬声大笑起来:“老天爷你看见了吗?涂镇山和兄弟荆天明抵挡了一个鬼子联队的进攻,竟然活下来了!天明兄弟已经突围出去,涂镇山也要去找我兄弟了!小鬼子一个联队对付老子和天明兄弟,竟然被我俩杀了个人仰马翻!最后剩下一百多人对付老子一个也没拿下;老子死了又活过来咧!阎王爷,看样子你不收涂镇山?那就让涂镇山多杀几个倭寇吧!不将这些王八羔子斩尽杀绝,老子不能去死!” 涂镇山在铿锵有力地喝喊中从死尸腿上扯下绑腿紧紧扎住自己的肚子;就朝荆天明突围的西南方向匍匐而去。 涂镇山爬了一路,看到的都是战友的尸体;便就泪眼汪汪道:“涂某对不起弟兄们呀!把你们带出来了却没有带回去;涂镇山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积石原上的父老乡亲啊!” 涂镇山情绪低沉地向战友们鞠了三躬,积攒了一阵子力气后站起身子,蹒跚着脚步向西南方向走去! 涂镇山要去寻找自己的兄弟荆天明,荆天明是向西南方向突围出去的,因为他们的家乡就在阵地的西南方。 涂镇山也向西南方向而去——涂镇山越过小河,涂镇山翻过山岗;涂镇山走进青纱帐,涂镇山在青纱帐里爬行;涂镇山最后昏倒在高粱地头的草塄上…… 涂镇山有滋有味地回忆着自己从尸体堆中走向高粱地的这段经历时,荆天明在一旁说话了。 这时候的荆天明已经站立涂镇山的病床跟前了,脸上挂满笑容说:“大哥,什么叫奇迹;你能活过来就是奇迹!只身面对一百多个小鬼子杀了个痛痛快快,死了一次又活过来!可你知道昏死高粱地头发生的事情吗?” 容诗棉一旁插上话:“荆兄弟说甚话?昏死高粱地头还能知道发生的事情,那涂营长不就是神仙哪?” 荆天明笑道:“容大夫您说得对!”说着看向涂镇山道:“大哥,您昏死地头后兄弟就找过来了;其实你让兄弟突围时兄弟只是窜上一个小山包,在小山包上,真真切切看见你和小鬼子搏杀!” 荆天明说着振振精神道:“兄弟见大哥和小鬼子搏杀,便就返回身来支援大哥,但大哥已经被十几个小鬼子刺倒在地!兄弟哭喊着大哥时,天空突然响起惊雷,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倾盆大雨停了后兄弟继续寻找大哥,却再也找不见人!但兄弟有种灵感,总觉得大哥不会死,一定上西南方向寻找兄弟去了;兄弟才离开战场向西南方向奔跑!” 荆天明说得口干舌燥,顺手抓起一杯温水灌进嘴里接着道:“兄弟追着大哥的踪迹来到一处高粱地头时发现了您一只鞋,知道你来这里后被人救走,便就顺着车辙向前追赶;没想到救大哥您的竟是关将军和猴子!” 涂镇山听得惊心动派,看着荆天明说:“感谢兄弟!感谢关将军和猴子!” 荆天明笑道:“大哥要感谢的人多啦!” 说着清清嗓音道:“我追上关将军的马车时,关将军已经给你喂了一粒七宝鱼精丹!七宝鱼精丹是关将军祖上传下来的灵丹妙药,正因为这种药,大哥您经过手术后昏迷十几天,才清醒过来的!” 荆天明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关将军和猴子当时用马车将你送往宝鼎城,但半道上马车被敌机炸毁;关将军、猴子、郭团长和兄弟四人硬把大哥抬到思罗医院的!” 泪水从涂镇山的眼角里流下来,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涂镇山能活到现在,多亏大家帮忙呀!” 荆天明接上话:“事情还没完,太刀医院后将大哥松紧手术室;医生护士已经给您做了全身麻醉,但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杀戮医生护士;容大夫临时上阵给你作的手术!” 荆天明说着把手指指坐在病床跟前的容诗棉道:“她就是容大夫,容大夫是留洋博士,也是出色的外科大夫;要不是她妙手回春,大哥您……” 涂镇山伸出还很虚弱的手紧紧抓住容诗棉的手道:“容大夫,涂镇山感谢你啦!” 荆天明又道:“大哥,容大夫就是关将军的夫人啊!” 涂镇山怔怔地看着荆天明,突然说道:“兄弟,我要见关将军!我要见关将军!” 荆天明见涂镇山这么来说,便就安慰他道:“大哥您在这里等着,兄弟这里就去把关将军找回来!” 荆天明走出涂镇山的病房,走出思罗医院;急急慌慌来到积水潭边,却见关锦璘和一个小鬼子在潭水边散步;便就赶到他们跟前喊了一声关将军! 关锦璘听荆天明絮絮叨叨讲述完来去思罗医院的前后经过,还说涂镇山要见他,便就说了声:“好!我们马上去见涂营长!”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指指身边的鸠山镇男道:“荆副司令,这是鸠山先生,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兄弟啦!” 荆天明愕然,痴呆呆看着鸠山镇男,又看着关锦璘,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荆天明怎么会相信,他和关锦璘分开仅仅半个时辰;关锦璘便从孤岛上将老鬼子鸠山镇男活捉了还说服他反水!这关锦璘是神仙不成? 然而当荆天明看见站立不远处的鸠山镇男,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不是那么邪恶;而且眸子里浸满了良善之意,便就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么想过,荆天明又想起关锦璘在来积水潭路上时给他说过的,要搞到飞机的话。 心想只要老鬼子鸠山镇男反水,将击落下来的飞机整修整修为我所用也不是天方夜谭! 荆天明这么想着时,又回忆起关锦璘一开始给他说要搞飞机时他的态度,那是一万个不相信呀! 当时荆天明总认为关锦璘这个留洋博士是被西洋人洗过脑,总是想象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实际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人家留洋博士脑子活络,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要是转运伤兵用上飞机,那还不是鸟枪换炮;就像这一次用高射炮和重机枪打敌机一样,一打一个准…… 荆天明神情亢奋地寻思一阵,便就走到鸠山镇男跟前,很是热情地抓住他的手说:“鸠山先生,欢迎你回归正义!” …… 关锦璘和荆天明回到思罗医院,来到涂镇山的病床跟前,先是寒暄一阵,突然扬声说道:“涂营长,其实卑职的老家和你的老家涂家寨距离不远;叫官家庄!” 涂镇山听关锦璘说他是官家庄人,不禁大怔,嘴里支支吾吾道:“关将军是官家庄人?哪你怎么姓关?” 关锦璘笑道:“说起这事那还有一个小故事!” 关锦璘喝了一口水款款说道:“那时候关某在燕京上大学,一次和同学们外出旅游,晚上打住在郊县一个小旅馆!我们十几个人走进小旅馆后,让一个姓张的同学去办手续。张同学在前台上登记时喊了一声小官你过来!店老板一听大惊失色,说他们客栈太简陋接待不了大官小官;让张同学另择高就!张同学笑得山响,指着卑职对店老板说,我们这位同学姓官而不是小官!店老板这才手摸脖子尴尬地讪笑起来。这件事后,我感到官这个姓往往会让人误解,便就用了关字!” 关锦璘说着,郑重其事道:“反正就是个姓嘛,也不用那么太讲究;再说关字(関)是门里面一个关字,显得庄重安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卑职对关学钟爱;用关字代替官字更就切合实际呀!” 涂镇山听关锦璘这么一说,便就惊诧不已地喝喊一声:“这么说关将军是官公子?祖上出过三个进士;你爹爹是关学大儒官自豪,连国民政府行政院长于先生也敬畏三分!” 涂镇山这么一讲,一旁的容诗棉也瞠目结舌;因为她俩从相识到相爱,关锦璘从来也没提过自己的身世和家世;容诗棉也不过问! 涂镇山这么一讲,容诗棉才恍然大悟——关锦璘是,大家出身! 关锦璘见涂镇山提到他的家庭和父亲,并不张扬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涂镇山见关锦璘点头,便就神情亢奋道:“关将军,你们官家在积石原,乃至关中道可是树大根深,人脉广播;就像宋时的天波府,文官武将走到门前都得下马!” 关锦璘笑道:“涂营长高台官家了!” 说着顿了一下看向涂镇山道:“涂兄,卑职打算送你回天宝市养伤如何!” “啊!回天宝市?”涂镇山惊得瞠目结舌:“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天宝市?可是话又说回来,能回天宝市那可是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了!” 关锦璘呵呵笑道:“我们马上就有飞机,把涂兄和伤兵全都送回天宝市疗伤!” 涂镇山听关锦璘这么来说,哪里会相信;就是一旁的容诗棉、阿尔娃也不相信会有飞机将涂镇山送往天宝市。 关锦璘见大家不相信会有飞机,便就笑得山响,在病房的屋地上一边踱步子一边说:“有言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云不转人转!小鬼子这段时间尽管对宝鼎狂轰滥炸,可是那是它们最后的疯狂!”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在小鬼子的前几次轰炸中,我们是只有挨打的份儿;不少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兵兄弟死在敌机的轰炸中;还有宝鼎城的老百姓,大家看看,有几家房屋时完好的?这些天来,百姓和伤兵全都露宿在街头,我这个少将转运专员心中难受呀!” 关锦璘说着,便就转过身去抹了一把泪水!” “可是这一次就不一样!”关锦璘扬扬手臂道:“我们有了武器——高射炮、重机枪、汤姆冲锋枪、轻机枪、火焰喷射器应有尽有!这些武器在思罗医院的地下室搁着,听佟市长说是思罗医院走私的!不对,应该说是思罗医院未雨绸缪提前进行战备!” 关锦璘说着不无敬佩地长叹一声道:“思罗医院的院长马卫国有眼光,是个英雄,他把搞来的武器贮藏起来才让我们这些面临小鬼子轰炸的人们又了缓冲之地!怎么样,甚嚣尘上的小鬼子又想试行以前的行径;结果被我们走了个稀里哗啦!飞机不仅被打下来了,七个飞行员也被活捉!尤为重要的是鸠山镇男这个老鬼子,他是倭寇的空军大佐,开了几十年飞机,现在竟然反水来到我们这边了;关某才有底气说将涂营长和重伤员转移天宝山疗养!哪里毕竟远离前线,还是我们大家的故乡!” 容诗棉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嘿嘿笑道:“嗨我说关子,天宝是你的故乡可不是容诗棉的故乡啊!” 荆天明看了容诗棉“嗨”了一声道:“容大夫这话说得就有点出格啦!您是关将军的夫人,嫁鸡随鸡就狗随狗;嫁了关将军咋就不把关将军的故乡当故乡!” 容诗棉看着荆天明一笑,道:“可我还没嫁给他呀!” 荆天明一怔,扬扬手臂道:“这个容易,现在我做主,关将军和容大夫今天晚上就成亲!” 荆天明说着看向阿尔娃道:“阿尔娃院长,请您给安排一下,给关将军和容大夫腾一间房子出来,晚上我们过去热闹热闹,他们就是正式夫妻啦!” 荆天明说完这话,便就看向关将军道:“关将军,荆子这样安排行不行啊?” 关锦璘哈哈大笑:“这要看人家容容啥意见!” 荆天明哈哈大笑:“这么说关将军您同意啦!好好好!” 荆天明说着又看向容诗棉道:“容大夫,关将军早就说过,非常时期要干非常之事;他同意今晚上成亲,你的意见如何?” 容诗棉脸子红了,低头舞弄自己的手绢。 荆天明哈哈大笑:“姑娘家不好意思表态,低头舞弄手绢就说明她同意啦!” “大家听着!”荆天明振臂一挥道:“今晚上关将军和容大夫成亲,到时候大家听候荆子的命令,准备好道具,过去乐呵啊!猴子上街买些糖果,让两人来叼……” 正文 第107章 涂镇山苏醒了(3) 猴子见荆天明叫他上街买些糖果什么的让关锦璘和容诗棉来叼,便就嘻嘻哈哈笑道:“荆副司令荆大哥的鬼点子真多,但猴子有言在先;关将军是我师傅,糖果猴子去买;可不能让猴子做司仪;我师傅和师母的司仪荆大哥来做最合适!” 荆天明“哟呵”一声,嘿嘿笑着在猴子脑门上拍了一把说:“让你上街买糖果,哪里让你做司仪来?关将军的司仪哪能轮到你?下一辈子吧!” 荆天明说着拍拍胸部道:“关将军和容大夫的司仪当仁不让的是荆某人呀,谁也甭想来抢!” 猴子见荆天明这么来讲,便就笑的山响;还想说些事儿,却见银子拽拽他的胳膊道:“天寿哥哥,你把我的事忘哪?” 猴子一怔,这才想起银子给她说过的话,便对关锦璘道:“师傅,银子说她想留下来,参加思罗女子别动队!您看……” “是吗?”关锦璘接上猴子的话,看着银子问:“银子,这是猴子的主意还是你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想法呀!”银子莞尔一笑:“我爹是打渔的,终日居无定所,银子跟着他四处奔波不是个事!如果参加了思罗别动队也就有了落脚之地;再说和姐妹们在一起,想多乐呵有多乐呵!” 银子这么一说,关锦璘不禁沉思起来——从郭大勇开始训练思罗别动队10个女子那一天起,关锦璘就有打算,准备在10个姑娘具备一定军事素养后,带领她们前往小鬼子的据点杜门营救阿什利、章馨怡、华佗和马卫国。 阿斯兰他们被劫持已经十几天了,现在不知怎么个情况;关锦璘每天都是忧心忡忡。 现在10个女子已经具备外出作战的要求,银子却要参加,这真让关锦璘犯难。 银子见关锦璘低头沉思大半天不说话,便就耐不住性子道:“关将军,你不想要银子是不是?” 关锦璘一怔,抬起头来,只见银子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睛里已经有泪水浮动。 关锦璘噓叹一声:这是个纯真的孩子!便就嘿嘿笑道:“银子,关某什么时候说不要你哪?” 银子听关锦璘这么来说,立即阴转晴天格格笑道:“这么说关将军同意银子参加女子别动队?” 关锦璘笑道:“关某答应让你留下来,并没答应你参加女子别动队呀!” 银子怔怔地看着关锦璘,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锦璘严肃认真地说:“银子姑娘,别动队的女子可都是文武双全;打枪、摔跤、格斗几人难敌;银子要参加女子别动队,就得有点特长才行!” 银子挺挺胸部向前跨了一步说:“关将军要什么特长?银子会凫水,会上树,还会撑船算不算特长!” 银子说着,胸有成竹道:“当初天寿哥哥在大屋河被洪水卷走,还是银子救上来的呢!” 关锦璘还是不答应银子的要求,又说银子年龄太小,不胜任去女子别动队。 一旁的容诗棉插上话道:“既然还不胜任女子别动队,就跟着我学护士行不行?” 容诗棉是对关锦璘说,也是对银子说。 银子见容诗棉这么来讲,便就激动得喊了一声“师母”,跑上前去紧紧抱住容诗棉。 银子13岁,容诗棉将近30岁;容诗棉又是关锦璘的夫人;关锦璘是猴子的师傅;猴子把容诗棉称作师母,银子喊容诗棉师母也事出有因理所当然。 关锦璘见容诗棉为银子说了话,便就答应银子留下来跟容诗棉学护士,日后再去思罗女子别动队。 银子的问题暂时搁下了,容诗棉便问关锦璘:“关子,你刚才说俘获了小鬼子7个飞行员是真的吗?” “哪还有假?”关锦璘容光满面地说:“正因为俘获了7个鬼子飞行员,关某说起飞机来才有底气!嗨大家听着,” 关锦璘提高嗓音道:“从现在起不能再叫小鬼子飞行员,对他们要称兄弟或者反战义士!这些人中军国主义的毒太深,一般都是性格刚烈;我们言谈举止中稍微不注意就会引出乱子来的!” 大家正在说话,却见秦建灼和赵文科几人走进来。 秦剑灼进到病房后先看了看涂镇山道:“听说涂营长苏醒过来了,秦某和赵兄还有十几个兄弟赶过来看看!” 秦剑灼看过涂镇山,便就走到关锦璘跟前道:“关主任,遵照您的指示;秦某和赵文科赵大哥几十个人这几天一直搬运处理罹难伤兵的遗体和被敌机炸死的宝鼎百姓;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具体数字统计清楚!” “是吗?你们把罹难人员的数字搞清楚哪?”关锦璘郑重其事地问:“人数有多少!” 秦剑灼顿了一下,沉痛悲哀地说:“遇难同胞总数是3010人;佟市长派人配合我们统计的,市政府提供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出动上千人在西郊选择了墓地,把3010人全部埋葬!” 秦剑灼说着振振有词道:“为了让遇难同胞的亲人以后便于祭奠;秦某建议佟市长给每个遇难者的坟头立了小石碑;刻上籍贯姓名,掩埋工作才宣告结束!” 关锦璘听秦剑灼这么讲完,沉痛地默哀几秒钟后,便就抓住秦剑灼和赵文科的手道:“秦大哥和赵大哥想得太周到咧!关某感谢你们,如今遇难者终于入土为安;大家也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啦!”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就转向涂镇山和荆天明道:“我继续接着前面的话谈!” 说着振振精神道:“被打落的敌人飞机估计有几架整修整修还能飞行!关某打算让鸠山镇男和6个属从完成这项工作,因此上,我们要把他们7人当做座上宾对待!即便整修出一架,我们也能把伤兵运往天宝市,天宝市的陵园机场是西北军的老机场,稍微动动手术就可以降落飞机……” 话没说完,便听外面传来郭大勇的声音:“涂营长!乡党!你苏醒了吗?” 言语中,郭大勇已经闯了进来,后面跟着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8个姑娘。 赵燕把荆天明从积水潭那边喊回来后去了训练场,郭大勇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赶来训练场! 赵燕说自己本来不会迟到,但涂镇山苏醒了,容大夫让她给关将军送信,才耽误了一会儿训练时间。 郭大勇听说涂镇山苏醒了,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扬声笑道:“啊哈哈,这简直是个奇迹!涂营长受了那么重的伤,大家以为手术后他也不会醒来;但容大夫有信心,现在果然清醒了,还是容大夫有经验;我们得过去看看涂营长!” 郭大勇说着,便对8个姑娘道:“郭子要上病房看望涂营长,大家是随我去呢还是在这里继续训练?” 李佳雨听郭大勇这么来说,白了他一眼道:“那当然是上病房看望涂营长啊!” 郭大勇见说,立即接上话道:“好好好,那我们一起上病房去看涂营长吧!” 王家琪见郭大勇对李佳雨言听计从,便就不无揶揄地说:“司令长官郭大哥,你和佳雨妹妹去吧,我们在这里继续训练;关将军不是说过吗?要您15天把我们训练出来呢!” 郭大勇见王家琪这么来讲,便就“嗨嗨嗨”几声道:“这怎么行?要去大家都去,怎么能让卑职和李佳雨去?王家琪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家琪一本正经道:“我葫芦里卖的是糊涂药呀!司令长官不是和佳雨妹妹那个上了吗?你们两人去路上还能说说悄悄话啊,我们跟上桑眼不说还碍事嘛!” 李佳雨上前去拧王家琪的耳朵,王家琪笑着跑开了。 郭大勇见得也不责怪,因为自从关锦璘说李佳雨喜欢他后,他便在训练中时时处处接近李佳雨。 频繁地接触,使郭大勇感到李佳雨还真对自己有意思;两人的话语便就渐渐多起。 就在前天,郭大勇给李佳雨单独示范立姿、跪姿、卧姿三种射击姿势,有意无意地触及到姑娘丰满的胸部;李佳雨感觉到了却没有挪开,而是让郭大勇的胳膊肘重重地挤压了几下。 郭大勇当时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真想上前抱住李佳雨亲热个够,可一想这是训练场自己又是教官,只好按捺住狂跳不羁的意马心猿。 郭大勇对李佳雨的格外关照,王家琪和另外6个姑娘早就能看出来;王家琪心直口快,便就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这时候,郭大勇见李佳雨和王家琪闹腾,便就扬扬手臂笑道:“好啦好啦,我和李佳雨的事情大家既然都知道了,也不藏着掖着啦!不过你们这几位可是宝贝疙瘩哟,关将军手下那么男人,上千只眼睛盯着你们啊!说不准明天王家琪就被那个帅哥看上!” 郭大勇说着,便就哈哈大笑道:“还有这位赵燕姑娘,刚才迟到是给关将军传达信息,可我想一半因素是去寻找城防副司令荆天明先生!” 郭大勇说着,便就看向赵燕道:“赵燕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赵燕低头不说话,脸上早就泛起一片红晕。 郭大勇笑道:“赵燕你也不要害羞,世界上男人找女人,女人爱男人还是天经地义的事;其实荆天明那天晚上一见到你就对我说过:‘郭大哥,我看那个叫赵燕的姑娘很不错呀,弄不好她就是荆子的老婆!’咋个向,荆天明果真把你追到手了啊!” 郭大勇说着双手抱拳向赵燕躬身一礼道:“赵燕姑娘,郭大勇祝贺你和荆天明好事成双!” 郭大勇这么说着,又对王家琪、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6人说:“你们6个要是有了意中人可不能瞒着郭大勇哟!想要约会,郭子一定给你们准假!” 李佳雨见郭大勇口无遮拦,夸夸其谈,便就喝喊一声道:“我说教官,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们还要去看涂营长哩……” 郭大勇和王家琪8人走出训练场向思罗医院而去。 训练场在思罗医院西边一块开阔荒地上,本来是宝鼎驻军的训练场;驻军开赴前线后闲置着,郭大勇便就顺手牵羊,用来训练女子别动队。 这时候,郭大勇和王家琪9人走出训练场,进了思罗医院大门,却见特种连长马本展和十几个兵士陪同7个小鬼子从那边走过来。 郭大勇觉得蹊跷,便就老远里喊道:“马本展!” 马本展奉关将军之命,和十几个兄弟陪鸠山镇男、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7个反正义士去思罗医院的食堂用膳。 临行前关将军特别交代:一定得善待7名反正义士,让医院膳食科制作日本料理改善他们的生活! 关将军最后郑重其事道:“我们能不能拥有飞机,就看如何对待7名反正义士!倘有对7名反正义士不恭不敬者严惩不贷!” 这时候,马本展见城防司令长官喝喊,立即应答着跑上前去打个立正,敬个军礼振振有词道:“报告司令长官,卑职马本展奉关将军命令,陪同7个反正义士上医院膳食科用餐!司令长官您有什么训示!” 郭大勇听马本展讲得蹊跷,便就“哟呵”一声道:“7名反正义士?这是怎么回事?” 马本展一愣,怔怔看着郭大勇道:“司令长官,您好像还不知道击落7架敌机俘虏7个飞行员的事?” 郭大勇道:“击落敌机哪能不知道?可俘虏7个飞行员就不知了,怎么回事啊!” 马本展见郭大勇真不知道俘虏飞行员的事情,便将鸠山镇男操纵降落伞躲进积水潭中心的孤岛上,彪子和猴子泅渡过去和这厮格斗,鸠山镇男没有斗过猴子的神驼足被擒拿!” 郭大勇听说猴子用神驼足将鸠山镇男制服,惊诧不已道:“猴子会武功哪?” 马本展笑笑:“这还要感激司令长官您呢!” 郭大勇听马本展这么来说,痴愣愣看着他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要感激我?感激我什么?” 马本展嘿嘿一笑道:“司令长官不是说让猴子给关将军做警卫保护他的安全吗?自从你那次说过这话,猴子便对关将军的安全上了心,每到一地先要巡查地理位置排除危险,平时也是形影不离;关将军见猴子乖巧,便将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的基本要领传授给猴子!没想到猴子忒机灵,师傅那么简单地示范了几下;他竟然刻苦地进行练习;几天功夫便就有了眉目,和鸠山镇男对峙时使用了一次,竟然一举成功!” 郭大勇听马本展絮絮叨叨说完,便就长叹一声道:“原来这样啊?好好好!” 这么说着时,抬头去看鸠山镇男几个反正义士,见他们已经走远了,郭大勇便就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追赶上去,一把抓住鸠山镇男的手道:“鸠山先生,欢迎欢迎,欢迎您啊!” 鸠山镇男被郭大勇弄得莫名其妙,抬头去看,只见他仿佛像一座铁塔;便就不经意地问了声:“壮士长得这么高呀?” 郭大勇嘿嘿笑道:“195公分,不算太高!” 鸠山镇男乜斜着眼睛看了郭大勇一眼,心中说道:“195公分还说不算太高,可是我们几个都是156的身高啊……” 郭大勇又和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一一握手寒暄一番,这才返回王家琪她们身边来到涂镇山的病房厉声喝道:“涂营长!乡党!你苏醒了吗?” 涂镇山见郭大勇吆吆喝喝闯进门来,身躯仿佛一座铁塔,便就挣扎着坐在床铺上,把手伸过去道:“郭团长,郭司令,郭乡党,涂某早听天明兄弟说过你啊!郭团长的郭家寨和涂某的涂家寨只有十几里路哟!” 涂镇山说着,不无感激地拉着郭大勇的手道:“郭团长,天明说当时敌机将关将军的马车炸毁,大家都在忧虑;是你提议把涂某往宝鼎抬的,如果没有郭团长的提议,涂某恐怕早就上阎王爷哪里报到去了……” 大家说了一阵话,关锦璘又说起用飞机运送伤兵的事。 郭大勇道:“飞机运伤兵?好呀!运什么地方去?” “天宝市!”关锦璘郑重其事道:“我们一步到位,把伤兵送到天宝市去!” “那感情好呀!天宝可是我们的故乡!”郭大勇哈哈笑道:“我护送涂乡党回家如何?” “这事咋能轮上郭大哥您啊!”荆天明梗着脖子道:“荆子和涂大哥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要说送的话第一个应该是荆天明!” 关锦璘见郭大勇和荆天明争执起来,便就呵呵笑道:“二位不要争执,你们两人说能说出姜城山庄的位置,谁就去!” 荆天明打个愣怔,嘴里说着:“江城山庄……姜城山庄……”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108章 阿什莉在杜门〔1〕 阿什莉醒来的时候,太阳的光线已经从窗户上窜射进来;静谧安逸的小屋子,这儿那儿斑斑驳驳。 阿什莉慵懒地伸伸胳膊,扭头四看,才发现这是一套装饰豪华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扯绷着绸缎,镶着茶色玻璃的落地窗上罩着绫罗;而阿什莉自己却睡在地上一张似床非床的物事上。 阿什莉怔了一下,迅速坐起在床铺上把眼四看,似乎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小声说道:“在地上睡觉是太平洋小岛之国的倭人习惯;听说这种习惯是为了节省地方。 节省地方?在屋子里支张床铺和在地上打地铺是同样的要占一块地方,谈何节省? 但倭国人似乎很能划算,晚上把床铺拉开来睡觉;白天便就合起来接待客人办公做通道什么的,你说省不省地方? 倘若从一床多用的层面讲,这还真是个节省地方的好办法;倭人便就这么做了。 可从另外的层面讲,倭人也够可怜的;在屋子里支一张床铺也得算计地方的实用性,这就说明岛国的地盘是多么的狭小? 正因为地方狭小,他们才去侵略别的国家,这是倭人上百年来对外抗张的理由;可是这种强盗式的理由永远是站不住脚的。 阿什莉低头自己睡过的地方看过一遍,依旧默默说道:“对了,这劳什子好像叫什么榻榻米!榻榻米?多么好笑呀!” 阿什莉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来! 她离开榻榻米,站落地窗户跟前,扯开厚厚的窗帘布向外看去;界面上的一切便就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一条大街上人来人往,早晨的阳光亮亮地洒落在河面上,水色潋滟的河流泛起一道一道炫目的金光。 几辆军车长拖着刺耳的喇叭声,呼啸着从街头驶过;汽车轮子碾压在黄土路上卷扬起来的尘土,曳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久久不散。 这是几辆日本人的军车,车上装载着几十个小鬼子,军车驶进一座大门里面后便就听不见响声;收入阿什莉眼帘的却是兵警林立的大门。 大门两边伫立着头戴钢盔,肩挎枪支的日本士兵。 门牌上用遒劲的汉字书写着“大日本皇军杜门宪兵司令部”几个白底黑体大字。 阿什莉惊叹一声,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被劫持到杜门这个地方来了。 杜门是日本侵略者发动卢沟桥事变后,在华北平原建立的驻军总部,而应用而生的宪兵,是侵略者自作聪明的创造。 日本侵略者已经把华夏的地面当做自己的国土了,不但在上面大兴土木建造楼房馆所;还成立宪兵总部派出宪兵维持当地的社会治安。 宪兵司令部下设司法、警务、治安、特高(特务)、军事等机构;宪兵的主要任务是军队执法与维持治安任务;权限横跨军民两界而且武装完备;日本军队的每一次军事行动,通常要在宪兵的密切配合下才能完成。 阿什莉在窗户跟前挪动着步子,一边观看一边思索,又有几辆军车从大街上驶过;车上的日本宪兵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手中舞动着三八大盖枪,露出焦黄的牙齿哈哈大笑! 军车里面捆绑着十几个披头散发的妇女,一看这种架势,阿什莉便能想象出来,这些宪兵是外出抢劫二归,十几个妇女就是他们的战利品。 这是几个妇女,可能就在今天晚上要变成禽兽的泄yu工具;或者会在今天夜里死掉;她们的亲人,她们的孩子恐怕还眼睁睁地等候她们回归哩!可是她们永远不会再见到自己的亲人和孩子了…… 阿什莉心中想着,眼睛里腾起愤怒的火苗;小鬼子的军车驶进宪兵队,阿什莉的目光还久久没有从那里离开。 终于,阿什莉把目光移到河流上面去了,那条河流叫杜门河,是小鬼子特高课的机关长小山镇魂告诉她的。 昨天下午黄昏时,西天的太阳已经落山;小山镇魂陪同阿什莉在杜门河岸散步。 与其说是走步,还不如说是小山镇魂来给阿什莉洗脑更为确切。 小山镇魂机关长对属下黑川达熊和小田切割,铃木加二抓来的米国记者阿什莉太感兴趣了。 阿什莉是米国联合通讯社的记者,如果能利用阿什莉的笔将大日本皇军入侵华夏的军事行动描写成帮助支那百姓建立王道乐土,那侵略者在华夏的行动完全就是合法化;军事行动也会变成友好军援而受到世界人民的赞誉;从而获得国际社会的人道支持! 小山镇魂是做梦吧?但梦做多了还真会成真! 米国联合通讯社是世界上最大的通讯社,信息传播覆盖到地球的角角落落;要是说服阿什莉搞一场破天荒的现场语音实况转播,那大日本皇军军部一定会重奖小山镇魂这个少将机关长,弄不好很快就会省委中将甚至大将。 因此上,当黑川达熊和几个蛇蝎杀手将阿什莉押解回来后,小山镇魂立即下达了要像贵宾一样对待阿什莉的诏令。 阿什莉来到杜门有半个月了吧!小山镇魂特意组织了一个10人团侍应团,不离左右地照顾阿什莉的食宿;与此同时,让侍应团反复做阿什莉的策反工作;有几次小山镇魂干脆亲自上阵。 小山镇魂就是在这中情况下把阿什莉请到杜门河边上散步的。 小山镇魂一边散步,一边指着清明如镜的河水对阿什莉说:“这条河叫杜门河,连接着东海;连接着大日本皇军的国土!” 从那一刻起,阿什莉才知道她脚下的这条河叫杜门河。 小山镇魂窃窃不休地叨扰时,阿什莉厌倦地甩开膀子向前走去;她走得很快,可谓大步流星;将身高只搭她胳肢窝下的小山镇魂远远甩在身后。 小山镇魂在后面小跑着追赶,一边追赶,嘴里一边喝喊:“阿什莉小姐您等等斯人,斯人追不上你啊!” 阿什莉见小山镇魂这么喝喊,更就不搭理他了;自顾自地在杜门河岸边放开脚步疾走。 生长在河两岸的白杨,垂柳、秋桐,用雄健的身躯迎接着阿什莉,对后面追赶的小山镇魂却投去愤恨的一瞥。 秋桐把枝蔓伸向河心水中,似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滚滚而流的清泉不受畜牲们侵犯。 杨树伟岸的枝干笔直挺立,将树叶弄得“哗啦啦”作响,营造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氛围;向匆匆而过的兵车宣示,这里是华夏的土地;你们这些王八犊子不要逼干! 与秋桐、杨树截然不同的是垂柳,她文静得仿佛河岸人家的细妹子;但心中早就忿忿不平;神情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柳枝探入河水中洗涮摇摆;飘逸的目光中显露着幽怨和沉稳。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杜门成了日本侵略者的大本营;为侵略者充当鹰犬的特高课、樱花组织、青龙会、黑龙会全都聚集这里;可谓鱼龙混杂。 于是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杜门河边便成了日本人开心取乐的场所;那些兵士、浪人、武士、歌女纷纷涌向杜门河两岸,有的徘徊徜徉;有的打情骂俏;有些粗壮矮胖的家伙,干脆把身躯靠在杨柳秋桐树上,嘴里唔哩哇啦哼唧着樱花之歌,手中拎着酒瓶子,一边唱歌一边喝酒。 更有狂妄自大者,竟然将自己邪恶的名字刻在垂柳、杨树、秋桐树上;仿佛这里已是他们的家园,要让后辈子孙知道,他的爷爷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阿什莉目视着杜河两岸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极度的愤怒。 小山镇魂终于追上阿什莉了,他气喘吁吁地恭维道:“阿什莉姑娘不愧是欧米人,一个女人走一步让斯人要做两步赶;你看把小山赶得满头大汗!” 小山镇魂说着,便在额头抹了一把汗水子甩在地上嘿嘿笑道:“阿什莉姑娘,大日本皇军华北总指挥长小牧多系中将马上就来杜门视察,斯人希望阿什莉小姐以米国联合通社的名义向全世界做个现场报道!” 小山镇魂说着,不无巴结地看了阿什莉一眼道:“阿什莉小姐不是随身携带电子打字机吗,那东西是能做现场报道的……” 阿什莉没有吭声,不吭声是最强烈的抗议。 但小山镇魂请阿什莉前往日本餐馆品尝日本料理,阿什莉肚子饿了没有拒绝。 就是在吃日本料理时,阿什莉喝高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个日本卧室的…… 阿什莉伫立在窗户跟前把杜门街上奔走的日本兵警凝视半天,重新回到房间里,坐在一张看似奢华的桌子跟前,她的“宝贝疙瘩”电子打字机就搁在上面。 阿什莉兴奋地将电子打字机揽在怀里,打开来看了看里面的数据,见储存的资料完好无损,心中便有一丝宽慰之感:“日本人不会使用这个用英文字母标识的设备,阿什莉搜集来的数据才完好无损!” 阿什莉自言自语说着,眼睛挪也不挪地定看着电子打字机,飞奔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和关锦璘那天夜里在小树林的情境来了。 阿什莉和关锦璘在小树林里的对话,至今还亮亮地在她耳边回响: 关锦璘:“阿什莉姑娘,你刚才说要把来宝鼎的见闻和涂营长的事迹传播出去,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是不是?” 阿什莉:“是呀,阿什莉要把日本鬼子疯狂屠侵略;以及华夏人民奋起反抗的事情尽快写成报道回通讯社去!” 关锦璘:“你用什么工具传送?笔?写信?还是什么?再说你们的通讯社在哪个地域!” 阿什莉:“联合通讯社在大洋彼岸,至于用什么工具传送嘛!” 阿什莉当时并非不想公开她身上的秘密武器,这种秘密武器只有米国记者才配有,其他国家的记者监督没见过。 但关锦璘来问,阿什莉有不得不告诉他,便就拽拽关锦璘的胳膊道:“关大哥,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阿什莉说着,便就自顾自地向丛林深处走去。 这种举座要是搁在华夏姑娘的面前,是要被误认为勾引男人的;但阿什莉是米国人牵扯不上。 关锦璘见阿什莉向丛林深处走去,也就毫不犹豫地跟上去了。 那时候,小树林前面坠毁的敌机还在燃烧,腾天而起的火光将丛林树间映照得一片明亮。 阿什莉向前走了一二百米远,拐进一簇大树的背后去了。 关锦璘见阿什利姑娘有难言之隐,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秘密;但这个秘密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才招呼他向丛林深处走去;便就很是配合地紧紧跟上去。 阿什莉在一簇大树的后面站住了看着关锦璘说:“关大哥,你不是问阿什利用什么工具和通讯社联系吗?就是这个!” 阿什莉说着,便从背上摘下一个黄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来,却是一台发报机。 关锦璘惊道:“你背的是发报机啊?” “不是发报机,却能发电报!”阿什利欣欣然道:“是比发报机更为先进的电传打字机!” “电传打字机!”关锦璘惊诧不已地把手按在阿什莉已经打开来的电传打字机上面兴奋不已地说:“怪不得你神神叨叨,怕人泄密呀!” 阿什莉笑道:“时刻警惕嘛!从台安赶来的路上,我们不是也遇到汉奸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吗?要不是阿什利提醒高剑利和秦剑灼,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恐怕就会被送进日本人的军营做慰安妇;所以说向电传打字机这种能向外发报的秘密武器,还是不为显摆的好!” “好好好!”关锦璘连声称赞,不无羡慕地说:“你们米国人真是武装到牙齿,新闻记者也能配上电传打字机啦!” 关锦璘说着,不无深沉地低头沉思一阵道:“鄙人为了改变国家的落后面貌去英伦半岛学习高产棉花种植技术,可在欧美那边见到的新鲜事情是在太多;尤其是通讯事业,可谓日新月异!” 关锦璘说着,长叹一声道:“当华夏民族的驿卒还骑着快马,把一份从东南沿海发出的战报,一个驿站一个驿站向西北边陲转接传送需要几天十几天时间时;欧美国家用无线电发报机、电传打字机几秒钟或者十几秒钟就能搞定!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近代以来,几乎所有的发明都出在欧美国家!鄙人在英国留学时就听说过电传打字机,可没想阿什利姑娘会带到华夏民族抗击日寇的前线上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忘情地将阿什莉紧紧抱住兴奋不已道:“阿什莉,你一定要教会关子使用电传打字机!” 这一次关锦璘是主动拥抱阿什莉,阿什莉也就还他一个热吻,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亲吻嘴唇似乎是恋人之间的礼仪,可是阿什莉和关锦璘却不是恋人;关锦璘的恋人是容诗棉…… 阿什莉坐在这套陌生的,装饰成日本风格的房间里,凝望着眼前的电子打字机想了一阵子心思后,似乎才想起来,她是被小鬼子劫持来的。 确切的说,劫持阿什莉的凶手一个叫小田切割,一个叫铃木加二。 这两个家伙当时是躲在思罗医院手术室的9号和10号手术间里的。 那时候,阿什莉是去找爸爸华佗;因为爸爸华佗是思罗医院外科主任。 阿什莉之所以要去找爸爸,是因为容诗棉要给涂镇山做手术没有助手,阿什莉找爸爸是让他派助手协助容诗棉做手术的。 当时,郭大勇和荆天明已经将两个青龙会的蛇蝎杀手制服!对了,关锦璘还一掌便击死堂本大骨。 关锦璘真厉害啊!一巴掌就将堂本大骨这个狗东西击死,可见他的手劲有多大! 从那时开始,阿什莉才知道关锦璘会武功;他的武功叫什么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打死堂本大骨的那一招就是旋风掌。 阿什莉心中激动啊,一激动就想起关锦璘在小树林拥吻自己的那一刻。 阿什莉看着关锦璘,心中便就震颤了一下,爱的潮波便就难能抑制了。 人类的情爱总是相通的,不管是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男女之间一旦摩擦出感情的火花,那是难能熄灭的! 阿什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关锦璘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对这个既有学术又有地位,英俊洒脱的男子汉子产生了深深的爱慕之情! 阿什莉当然知道关锦璘已经有了容诗棉,可是她不管,她喜欢关锦璘就要去追求…… 阿什莉正在遐思,却听门被敲得“咚咚咚”作响;阿什莉把门打开来,却见小山镇魂和两个小鬼子站在门口! 阿什莉一怔,看着小山镇魂道:“小山镇魂,你怎么又来咧?昨夜晚你灌了阿什莉那么多酒,使阿什莉几乎起不了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真是不够意思?啊……” 正文 第109章 阿什莉在杜门(2)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用讽刺、挖苦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还拦在门口不让进去;便就故作镇定地哈哈大笑几声道:“阿什莉小姐,卑职前来看您,您总得让卑职进到屋里说话呀!” 阿什莉这才注意到自己是拦在大门中间,小山镇魂和两个警卫就进不来。 为了不把事情弄得很复杂,阿什莉便就息事宁人,把自己挡在门口的身子挪开来。 阿什莉毕竟是被小鬼子劫持来的,并没糊涂到宣兵夺主的地步;她明白小山镇魂是把自己软禁着的;表面上看起来很是自由,可是暗地里有十几个人盯梢;就是阿什莉打寝的这套房子,外面也有七八个盯梢的特高课。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才把身子挪开了;便和两个警卫进到屋里。 阿什莉不明白小山镇魂这时候感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却见小山镇魂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殷勤说道:“尊敬的阿什莉小姐,大日本皇军指挥官小牧多系将军就要来杜门视察;小山登门拜访阿什莉小姐,望您能够紧密配合小牧将军的亲民活动;创造王道乐土,建立大东亚共荣的繁盛景象!” 阿什莉听小山镇魂啰啰嗦嗦,看了他一眼道:“小山将军你把话说明白;想让阿什莉干什么?” 小山镇魂扬声笑道:“阿什莉小姐就是痛快,其实这对你只是举手之劳!” 小山镇魂说着,振振精神道:“希望阿什莉小姐能通过你的电子打字机,向全世界直播小牧多系将军亲民活动的实况!卑职知道,阿什莉小姐的电子打字机有这种功能!” 阿什莉惊得瞠目结舌,扫视了小山镇魂一眼,心中暗暗说道:“这个老东西真是喉咙里伸出八只手来,上峰配备给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室友现场实况直播的功能;可是自己一直没有使用过;小山镇魂就捷足先登,想用电子打字机来为小鬼子发动侵略战争来当马前走卒!白日做梦去吧!” 阿什莉直愣愣站在屋地上发痴,却见小山镇魂摆摆手,两个警卫人员便就抬着一只木箱子走进屋来。 两个警卫人员将木箱子抬进屋后放在脚地上,小山镇魂看着阿什莉呵呵一笑:“阿什莉小姐,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阿什莉看着很是笨重的木头箱子,心中便就腾起怒火,只见她狠狠瞪了几眼小山镇魂道:“房子是我的吗?想贿赂我吗?哈哈……”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面带怒色,便就强忍着性子呵呵笑道:“阿什莉小姐不要见外,卑职收集了支那的几件古董和书画,很值钱的!特意给阿什莉小姐送来还望不齿!只要阿什莉小姐现场报道小牧将军的亲民活动,卑职还有更为珍贵的古玩和书画送上!” 阿什莉听小山镇魂这么来讲,早把个眉眼气得歪向一边。 倏儿,阿什莉只觉灵光一闪,眼前一亮,心中急剧地寻思起来:报道小牧多系的所谓亲民活动,不是能接近小鬼子的最高指挥官吗?如果能利用这样的机会将侵略者的高级将领除掉,那么就会在侵略中的阵营中引起一个冲击波;是小鬼子胆战心惊,也让世界人民看清楚侵略者的真实面目;从而形成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让小鬼子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阿什莉这么想过,心中便就腾起壮士断腕的勇气:阿什莉的爸爸是米国人,妈妈是中国人;阿什莉和米国、中国都有血缘关系,杀戮侵略者,是阿什莉义不容辞的责任! 然而有战斗就会有牺牲,斯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有些人的死轻如鸿毛;有些人的死却重于泰山;只要阿什莉将小鬼子的最高指挥官刺杀,即便自己死了,也是重于泰山。 中国有句古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在这样的场所将小牧多系刺杀,那么所造成的影响一定比消灭一个师团的鬼子兵还重大! 阿什莉翻江倒海地寻思一阵,便就下定决心誓死一搏;只见她定了定神,一反常态地冷笑起来。 小山镇魂被阿什莉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痴呆呆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阿什莉冷笑几声后,便就指着脚地上的木头箱子道:“小山将军既然要给阿什莉送礼,那本小姐要看看你送的什么礼!如果木头箱子里面的东西本小姐乐意,看准了;那我再商谈报道的事情不迟!” 阿什莉之所以这么来说,全是为给后面的刺杀行动做铺垫。 阿什莉要刺杀小牧多系,就得先答应与小山镇魂合作的事;这种答应的话语不能表露得得直白,而是要掌握分寸,有礼有节有层次地说出去,既能让小山镇魂接受,又不至于让这家伙心生疑虑想到节外的事情。 于是,阿什莉才想到以退为进拿木箱子来说事由。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这么来讲,脸上顿时显出喜色,心想这个米国妞终于开窍啦!只要她开窍,那就说明有商量的余地! 小山镇魂心里说过,便就忙不迭地对两个警卫道:“打开来!打开来!快把木箱打开来让阿什莉小姐过目!” 两个警卫见说,立即跑到木箱跟前,一人张开手臂揽住箱子,一人打开上面的锁鼻子把箱盖揭起来。 一股霉潮的气味立即从箱子里面奔涌而出,箱子里面放的竟是一副唐三彩和几副字画。 阿什莉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见字画上似有血迹,知道这是抢来时间不长的文物,心头的怒火又一次呼呼腾升! 可阿什莉警告自己:干大事者一定要冷静,不能有一丝半点的沉不住气和盲目冒进;只要冷静下来,才能到达胜利的彼岸。 阿什莉寻思一阵后便就镇定下来,抬头去看小山镇魂,只见这厮正在一眼眼盯看着自己;似乎在说:“这个欧米肥娘儿要玩什么里格弄?” “欧米肥娘要玩死你这个小鬼子!”阿什莉在心中喊了一声,便就扬声说道:“这种哄小孩玩意糊弄不了阿什莉!拿走拿走快拿走!本姑娘不能合作!”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这么说过,便就一愣一愣看着她问:“阿什莉姑娘是不是嫌东西太少?” 阿什莉看了小山镇魂一眼没有吭声,小山镇魂立即心知肚明,慌忙说道“阿什莉小姐嫌东西太少可以追加呀!怕就怕你对文物理也不理睬也不睬不尽喜欢;既然喜欢那卑职再拿一样价值连城的东西过来!” 阿什莉见小山镇魂往自己的圈套里跳,便就嘿嘿笑道:“那好呀,只要小山将军拿来的宝贝让阿什莉称心如意,阿什莉还真想见见小牧多系将军哩!”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欣欣然了,便就兴奋得拍手叫好:“好好好!真是太好啦!” 说着,便对两个警卫道:“二宫、 石垣,你们两个迅速返回我的办公室,将那副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拿来!” 两个警卫一个叫二宫石伟,一个叫石垣本作。 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立即出去,很快回来,拿来《天王送子图》展现阿什莉眼前。 小山镇魂指着画卷道:“阿什莉小姐,这可是唐朝大画家吴道子的代表作,现在的市场值是一亿美元;卑职将其献给阿什莉小姐,赤诚之心对天可鉴!” 阿什莉见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展现自己眼前的画帧果然就是唐代大画家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不禁怔得瞠目结舌。 阿什莉的的舅舅家在长安,她从小没少听外婆讲唐代的画家吴道子,书家颜真卿的故事;也知道吴道子的画价值连城,能保留到如今,更就是无价之宝了。 阿什莉目视着《天王送子图》,默默寻思:小山镇魂这个老鬼子怎么把这么好的文物搞到手?这么珍贵的文物他会轻易送给阿什莉?假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因为阿什莉是被小姑子劫持来软禁着的,临时居住的这座房子周围布置有多少特高课在活动;即便小山镇魂将画帧交给阿什莉,阿什莉也拿不出去;这一点小山镇魂似乎知道,才这样气魂如山地将无价之宝拿给阿什莉! 阿什莉心中想着,便就默默嬉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山镇魂既然假惺惺送来价值连城的《天王送子图》,阿什莉也就将计就计地来个假戏真做。 于是乎,阿什莉便对小山镇魂说道:“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阿什莉看准了,我们成交!” 说着,便将画帧亲手卷起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将画帧卷起来搁在桌面上,便向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努努嘴,意思是说:你们两个注意着画帧,在欧米肥女人这儿放一阵子后立即拿回去保管好;这么贵重的文物真会送给她?天才知道…… 阿什莉知道小山镇魂不会把《天王送子图》送给她,可是还是佯装镇定地接过来搁放起来。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将《天王送子图》搁放起来,便就拍手称道:“好好好!阿什莉小姐真是大度,这么快就答应和大日本皇军合作;事成之后,小山还还有礼物酬谢!” 阿什莉见小山镇魂拍手称好,并没对自己的态度转变有所怀疑,便就装作惊异热切地询问:“小牧多系将军他一个人来还是带大部队来?坐飞机、坐火车还是坐汽车?” 小山镇魂听阿什莉问得蹊跷,便就多长了一个心眼,默默说道:“米国肥娘问这详细干么?莫非她有什么企图?” 阿什莉见自己问过话后小山镇魂不吭声了,便就随机应变着格格格嬉笑几声说:“阿什莉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将军啊,因此上问得多了点!这可能是军事秘密,阿什莉不该问是不是?”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直截了当,害怕她不高兴而影响现场直播直播;慌忙讪笑几声道:“不不不,这是什么军事机密?只是小牧多系将军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乃至坐汽车卑职也不知道,所以说没有办法告诉阿什莉小姐啊!” 阿什莉一怔,立即呵呵笑道:“这有什么,不知者不为怪嘛;小山将军在杜门,小牧多系将军在南苑,你当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行动时间啊!” 阿什莉说着,便就为自己刚才的多言做出释义:“阿什莉之所以询问小牧多系将军是坐飞机、坐火车、还是坐汽车,完全是从全面报道出发!” 小山镇魂“哟呵”一声:“阿什莉小姐是从全面报道出发?” “难道不是吗?”阿什莉问道:“如果小牧多系将军坐飞机,那阿什莉就得提前赶到飞机场,坐火车、坐汽车同理!要知道这是对全世界语音现场直播,对大日本皇军的声誉也将是重大的!” 阿什莉说着振振精神道道:“当将军一走下飞机或者火车,阿什莉便就能询问他;一旁有飞机、火车什么的声响就能营造出一个逼真的现场气氛;全世界的听众不相信也得相信这是现场;反之,就有作假之虞!” 阿什莉这么一说,不禁使小山镇魂瞠目结舌;他奉上司之命把阿什莉看成座上宾,还不是因为她是米国联合通讯社人的记者;要利用记者的影响,将大日本皇军的入侵行为标榜成亲民的合法行动;如果不向记者披露真实情况,那向外宣传的影响就会大打折扣! 小山镇魂心中想过,便就打个圆场哈哈笑道:“既然阿什莉小姐想得这么周到,那斯人还真要问问小牧将军乘什么交通工具过来!” 小山镇魂说着,便向阿什莉招招手道:“阿什莉小姐您先准备准备,小山问明情况后立即前来禀报!” 小山镇魂说完这话,便和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两个警卫人员走出阿什莉的临时居所。 小山镇魂一走出门,便对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吩咐道:“你们两人立即通知埋伏房屋周围的特高课,对这里严加看管,不要让阿什莉和《天王送子图》失踪……” 小山镇魂走出去后,阿什莉突然想到,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何不向关锦璘发一份电报让他前来配合行动?可回头一想关锦璘在宝鼎城,那边的电台密码她不知道。 阿什莉踌躇一阵,便就想到那天晚上给国民政府国防部发去电文的电台密码,便就迅速打开电子打字机进行联系。 还好,小山镇魂对阿什莉进行软禁后,并没在意他携带的电子打字机,这样以来,就给阿什莉提供了和己方联系的空间。 电子打字机将电波向遥远的地方传播出去,很快便就联系上国民政府国防部的电台信号。 阿什莉大喜过望,立即拟好一份电文;按动电子打字机,“啪啪啪”敲出美妙的英文字母。 美妙的英文字母随着电波速快地传向远方: 国民政府国防部长官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到杜门,但侵略者的高级将领小牧多系近日要来杜门视察,阿什莉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准备刺杀强盗;还望上峰迅速支援。 【国民政府国防部值班室。上午9点钟。】 值电员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电台信号,接通后一听,竟然是关锦璘那天夜里和国防部联络的电台信号。 值电员不敢怠慢,迅速将陌生电台传过来的电文抄写完毕交友译电员翻译出来。 译电员翻译出来的电文很快搁在国防部长官的办公桌上了: 国民政府国防部长官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到杜门,但侵略者的高级将领小牧多系近日要来杜门视察,阿什莉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准备刺杀强盗;还望上峰迅速支援。 国防部长官急切地看完电文,命令值电员立即和关锦璘联系,说关锦璘那天晚上的位置是在宝鼎市,迅速联络宝鼎市政府的无线电台。 但值电员联系一阵后说:“报告长官,宝鼎方面的电台联系不上;可能被小鬼子炸毁了,再请指示!” 国防部长官略一思忖,振振有词道:“联系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哲元将军,要快!” 值电员很快联系上华北前线总指挥部的电台,欣欣然道:“长官,宋将军的指挥部接通啦!” 国防部长官手臂一扬:“马上发电!” 值电员做好发报前的准备,国防部长官念念有词:“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将军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杜门;阿什莉打算刺杀敌酋小牧多系,迅速联系少将转运专员关锦璘给予支援!” 宋哲元将军这几天接到50师长王国伦和副官郭正宁的电报,说老朋友田县长配合他们在来五县收获颇丰;新任50师师长王国伦于鲁地招收到1万多名兵士加紧训练已经完成任务,不日即开赴前线和29军会合!还望宋将军斟酌会和地点,50师将一最快速度到达…… 正文 第110章 宋将军赶赴宝鼎城 【国民革命军华北前线总指挥部】 一座关帝庙里,设立着29集团军的作战司令部。 身着军装的长官和兵士你来他往,有的人手中拿着文件,有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在给前方通电话;作战参谋则把华北地形图摊开来展开在桌面上,正将一面面小红旗、小黄旗分别粘贴在不同的方位上。 我军坚守的地方插的是红旗,小鬼子屯驻的地方插的是黄旗。 一排子神像前面的平台上置放着十几部无线电发报机,值电员正在忙碌地呼叫者密码和前方的部队联系。 这就是国民革命华北前线指挥部。 把前敌指挥部搁置庙宇中的现象,恐怕只有在中国的战争中见到过,而且是小岛之国的倭人打进来的时候;从这个层面分析观一斑可知全豹,你就能体味到当时抗日军队的条件之艰苦,将士之辛劳。 就是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之下,他们心目只有一个目标,保家卫国,将侵略者感触国门去。 地处太平洋小岛上的东瀛扶桑本事我们的邻居,可是这个邻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出了毒牙,虎视眈眈地对我们的同胞下刀子。 他们叫嚣着,要在三个月之内将华夏变成大日本帝国的领地。 然而小鬼子的狂妄毕竟是徒劳的,他们的兽蹄一踏上华夏土地的领土,便就遭到人民群众的强烈反抗。 这些反抗有些是公开的,有的则是秘密的;无论公开还是秘密,都能说明华夏民族是不可战胜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 29集团军就是一支不屈不饶的队伍,将士们在宋将军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爱国箴言训导下,几乎是在弹尽粮绝的境况下和小鬼子进行殊死的搏杀,大刀成了杀戮小鬼的凶悍利器。 艰苦的环境,并未使将士们失去抗敌的信心,从前线指挥部一片繁忙的景象中,你就能从这些钢铁一样的汉子身上看到中华民族不屈不饶的情操! 忙碌不停地参谋和译电员将和外界联系得来的各军种、各师团的战报汇集到参谋长那里。 参谋长紧蹙眉头凝视着参谋人员汇集上来的战报,便向坐在关老爷神像前擦拭手枪的宋将军跟前走去。 “将军,前方还是吃紧!”参谋长声腔阴郁地说着:“小鬼子出动飞机、坦克、装甲车对我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我军伤亡惨重!” 宋将军将擦拭好的手枪整装起来插进枪套之中,簇趋着眉头在地上走了几步挥挥手臂道:“电告各部队不要死拼烂打,要注意保存实力;不要因为一城一地和小鬼子纠缠,该转移时就转移!” 宋将军给参谋长吩咐完毕,值电参谋便就跑到他身边打个立正敬个军礼,声音洪亮地报告:“将军,国防部来电!” 值电参谋说着,便就极其庄重地将一份电报递到将军手中。 宋将军将眼睛定在点报纸上看着,只见上面写道: “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将军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杜门;阿什莉打算刺杀敌酋小牧多系,请您迅速联系少将转运专员关锦璘给予支援!” 国防部电文后面还附着米国记者阿什莉的电文: 国民政府国防部长官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到杜门,但侵略者的高级将领小牧多系近日要来杜门视察,阿什莉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准备刺杀强盗;还望上峰迅速支援。 宋将军将电文观看完毕,扬声大笑一声道:“好好好!简直是太好啦!这真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嘛!” 宋将军说着,便将电文转递给一旁的参谋长和几个指挥官道:“大家看看,都来看看,说不准这是一个转折点,最高指挥官一旦被刺杀;那可抵得上一个师团、一个旅团的小鬼子呀!” 参谋长接过电报看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还真是雪中送炭!真要将小牧多系刺杀击毙,那我军在华北战场上的被动局面就会迅速扭转!” 宋将军听参谋长这么来说,不禁笑得山响:“参谋长说得太对啊!这叫什么来着?这叫有心栽花花不红,无意插柳柳成荫啊!” 就在几天前,宋将军接到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和自己的副官兼秘书郭正宁的电报,说50师一万多兵士已经集结训练完毕,正在向华北前线开拔;请示宋将军部队会合的具体地点。 宋将军斟酌再三后回复,说战局发展不很乐观;小鬼子动用了全部的机械化装备,疯狗一样对我军进行全线进攻;29军正在进行战略转移,希望王国伦率领50师赶往宝鼎待命。 宋将军给王国伦回过电报,国防部的电报又来了,而且很是另类;说有个叫阿什莉的米国记者被小鬼子劫持到杜门;还说阿什莉将在杜门刺杀小鬼子头目小牧多系,希望宋将军尽快通知关锦璘前往营救。 这真是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啊,使宋将军既惊诧又犹豫。 这些日子,宋将军被小鬼子的机械化部队威逼得焦头烂额;对小鬼子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就是无能为力。 29军由于装备简陋供给不足,在侵略者的强势攻击下只能节节败退。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退而结网;因此上,宋将军做出战略转移的决定。 但国防部电报上明确提出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劫持到杜门,杜门是小鬼子在华北的总部;小牧多系要上那里视察,阿什莉打算在小牧多系视察时要刺杀这厮。 这不啻于天上掉下馅饼来!如果能在杜门将小鬼子的指挥官小牧多系刺杀,那可是改变战局的重要一环。 因此,宋将军将国防部的电报连看三遍后转交参谋长几个将领阅览;自己则默默寻思:上一次国防部任命关锦璘为少将转运专员的委任状还在卑职手中,这一次上峰又让卑职把阿什莉的事情通知关锦璘;看来上峰对这个以前的棉业处主任是非常信任的! 宋将军寻思一阵,便又默默忖道:何不马上赶到宝鼎和关锦璘相见,顺便举行一个授衔仪式,让关锦璘成为名正言顺的国民政府少将转运专员,然后谋划攻克杜门杀死小牧多系,营救阿什莉的策略! 主意拿定,宋将军便向一旁的参谋长和几个将领征求意见;大家竟然异口同声:“赶往宝鼎!攻克杜门!” 参谋长更是振振有词道:“以退为进争取主动性,是29军集团军的生存根本;只有以退为进,变退为守;才能扭转当前不利的战局!” 宋将军听参谋长说得有理,便就喝喊警卫营长:“侯营长,警卫营全体出发,赶赴宝鼎……” 【宝鼎城。思罗医院。】 关锦璘和郭大勇、荆天明正在一起商谈谁带领飞机上天宝市的事情。 鸠山镇男、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7个日本飞行员反正后,关锦璘立即想到用飞机将滞留在宝鼎的伤兵运送出去,把伤亡减少到最低程度。 运送到什么地方?关锦璘的首选是天宝市。 天宝市远离华北、华东、华中,是西北和西南的重要枢纽;根据关锦璘的判断,小鬼子的兵力再强,也不可能攻破黄河天堑占领天宝。 所以说,把天宝市作为长久的大后方来发展生产;储备粮草,建立医院,接收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兵,才是长久之计。 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和最高统帅任命的少将转运专员,就得有这方面的战略目光。 关锦璘估计,顽冥不化的鸠山镇男既然反正,那一定会为我方服务的。 整修好一两架飞机那是举手之劳,可能会在一两天时间被搞定。 因此,关锦璘给郭大勇和荆天明提了醒后,便就郑重其事地将两人叫到一起商谈飞机前往天宝时由谁带路的问题。 当关锦璘对郭大勇和荆天明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们两人谁说出姜城山庄的具体位置;谁就带领飞机前往天宝!” 荆天明支吾半天,就是回答不上来;郭大勇却嘿嘿笑道:“荆兄弟你输啦,这个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郭子身上!” 荆天明不服气都说:“荆子并没输呀,团长乡党你并没说出姜城山庄的具体位置呀!” 郭大勇见荆天明这么来讲,不禁笑得山响,把手指着荆天明道:“兄弟,你和我都是天宝人,谁去不都一样吗?你和我争的什么!不过关将军既然让说姜城山庄的具体方位;郭子对那地儿可谓了如指掌,就来说道说道!” 郭大勇说着,提高嗓音道:“天宝市有八条河,姜城山庄就在清江河与钓渭河的交汇处!” 郭大勇说着,看向荆天明道:“这个荆兄弟不会知道吧啊!为什么要叫姜城山庄呢?那是因为山庄本来是南宋抗金英雄吴玠、吴璘兄弟的屯兵之处,后来当地老百姓为了纪念吴玠、吴璘兄弟,在姜城山庄里面建立庙宇,供奉了吴玠、吴璘的塑像号称二王庙!二王庙终年香火不断,但有人还是叫它姜城山庄!” 荆天明“哟呵”一声,不无震惊地看着郭大勇道:“团长乡党对这地方还真了解呀!莫非你去过那里?” 郭大勇哈哈笑道:“荆兄弟这下算是说对啦!郭子十三四岁时就去二王庙混世事,可以说二王庙——姜城山庄就是郭子发迹的地方!” ”是吗?“关锦璘惊问一声:“姜城山庄是郭团长发迹的地方?这话是不是有点离谱!” 郭大勇呵呵笑道:“关将军不相信姜城山庄是郭子发迹的地方?那我就给你说说详情吧!” 郭大勇说着振振精神道:“郭大勇的家在积石原上的郭家寨!” 郭大勇说了一句,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哦对了,刚才在涂营长的病房;郭子刚听涂营长说关将军也是积石原的人,家在官家庄?” 郭大勇说着清清嗓音道:“官家庄哪来姓关的?后来才知关将军对关学崇尊,把关和官通用;关字叫起来顺溜,便就这么叫了!” 关锦璘听郭大勇将得认真,便就嬉笑着点点头:“郭团长继续说下去!” 郭大勇喀了喀喉咙眼的积沫道:“郭子十三岁时个头已经长到190公分,在家中吃不饱肚子;同村的蒲二叔就把我带到姜城山庄这个地方来了!姜城山庄在钓渭河南岸,那时候河上没有桥,我们是坐小木船过的河!” 郭大勇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蒲二大叔把郭子带到姜城山庄干么——伐木头呗!” 荆天明听郭大勇说到伐木头,便就讪笑一声道:“团长大哥吹牛了吧?你十三四岁就能伐木头?!” 郭大勇笑道:“给你说你也不相信!我十三四岁个头长得比一般人都高,而蒲二叔也有201公分的身高;我们两人伐木、扛木头总是走在前面;一人扛一根原木下到山下后能领一个2两大的白面馍馍;我一天扛十几根原木,能领十几个白面馍馍;因之才不饿肚子!” “看来人长得太高也是个累赘,就像团长大哥,一天到晚都是猫吃糨子挖抓嘴!”荆天明不无揶揄地说着:“伐木、扛木头那么重的活,对团长大哥来说只是为了混饱肚子,真是太奇葩!” 郭大勇长叹一声:“那当然啊,说个不好听的话,那时候郭子几乎天天饿肚子,自从扛了木头累是累了点,可是肚子不是那么饿了;还真要感激蒲二大叔。其实蒲二大叔也是为吃个饱肚子才上姜城山庄扛木头的!” 关锦璘深有感触地说:“我们民族近一个世纪来一直为肚子而奋斗,可在欧美国家就不一样;人家早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关某之所以上英伦半岛留学,就是想解决国民的吃饭穿衣问题;可小鬼子一侵略,种植高产棉花、高产粮食的计划就得搁浅!” 郭大勇道:“关将军没说错,积石原的老百姓成年累月饿肚子,都是因为粮食产量太低,一亩小麦只能打七八十斤粮食;我们家3亩良田,两料子的产量加在一起也就四五百斤,还不够郭大勇一人吃啊!” 郭大勇说着定定神儿道:“郭大勇扛木头的地方之所以能吃饱肚子,因为那是一个部队的伐木场;从那以后郭子才知道部队能吃饱肚子!回来后给我爹一说,我爹便对我说,勇子你的出路只有一条——当兵!别人视当兵为洪水猛兽,但对你却是福气,起码能吃个饱肚子;如果能升官发财,那就是祖宗有灵喽!因此上,郭大勇在15岁那年就主动上县兵役科去找秦世雄秦大叔要求当兵;秦大叔一开始还说我脑子进水了,后来知道我是为肚子的事情,便把郭子介绍到孙将军那里;郭子才一步步做了团长!关将军您说姜城山庄是不是郭子发迹的地方!” 关将军讪笑一声:“郭团长这么一讲,姜城山庄还真和你发迹有关联啊!” 郭大勇呵呵笑道:“在姜城山庄扛木头那些日子里,郭子和蒲二叔晚上就睡二王庙里!二王庙里的大王是吴玠,二王是吴璘;当地老百姓称呼他们是二王;之所以称呼他们是二王,是因为二王曾经在距离姜城山庄不远的大散关抗击过金兵;杀得金兵元帅金兀术10万人马丢甲撂盔,保住了南宋半壁江山得以延续,才使中华文明的香火没有泯灭!” 郭大勇说着得意地笑了:“那些夜晚,郭子每天晚上要听蒲二叔讲述历史;蒲二叔才说他们蒲姓不是汉族,是女真人和汉族人融合的后代;他们的祖先就是金朝的金兀术,金朝灭亡后金兀术的儿子完颜亨一枝从首都开封向西迁徙,害怕完颜姓引发汉族人的攻击,便就改姓蒲了!” 关锦璘见郭大勇说的话够多了,便就呵呵笑道:“郭团长,你能不能说说姜城山庄的地方到底有多大,我们一旦把伤兵运送过去住得下住不下?” 郭大勇略一思忖嘿嘿笑道:“我离开那地方已经十几年时间,要是现在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那十几座大殿加上一周际的房屋,住个上千人不是什么问题!” “这就对啦!”关锦璘扬声说道:“只要能住上千人,那我们把伤兵往天宝运送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据我估计,十几年时间姜城山庄的设备不会有多大变化,因为那里有吴玠、吴璘的后人看守,吴家祠堂就在山庄里面;所以说卑职一开始想到运送伤员就想起姜城山庄来了!” 郭大勇见说,高兴得拍拍手道:“这么说关将军同意郭大勇护送伤兵上天宝市哪?” 关锦璘看看郭大勇道:“可不知郭团长训练女子别动的情况如何!” 郭大勇道:“实弹考核一完毕,人就交给你……” 正文 第111章 出山第一战(1) 关锦璘听郭大勇说实弹考核一完毕,就把女子别动队交给他;不禁呵呵笑道:“那倒不至于吧!只是郭团长要上天宝,就得和鸠山镇男他们紧密联系,尽快整修出一两架飞机来;好让我们向天宝转运伤病员!”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看向郭大勇道:“郭团长为训练女子别动队可谓废寝忘食,关锦璘感谢你!但你要上天宝,就把女子别动队的事交由荆副司令打理!” 荆天明心头一怔,乐呵呵窃笑道:“关将军也真有心,天明请求他的事一直挂在嘴上;只可惜现在用不上了,因为赵燕早就和荆天明接上火啦…… 【清晨。通向宝鼎城的公路。】 朝霞将东方的天空涂染得一片通红,太阳没出来之前那是朝霞的世界。 朝霞映照在小河上,河水上面泛起一道金色的红光;朝霞映照在大树上,大树仿佛披上红色的嫁妆;朝霞映照在露水珠上,悬挂在草棵子上的露珠儿就像元宵节夜晚挑起的珍珠灯笼,晶莹透亮! 朝霞映照中一支威风凛凛的马队携风裹露,仿佛利箭向前射去。 马队有500多匹战马,自然就有500多名骑士;奔跑在500多匹马队前面的是一支小股侦察队;十几个人的队伍由国民革命军29集团军第新编50师骑兵营营长张大芒率领;风驰电掣般向前奔驶,将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国伦和骑兵营以及上万名步兵战队远远甩在身后。 张大芒在莲花山时还是个连长,但莲花山的兄弟在大当家王国伦的率领下,在来五县铲除了镜铁山铁矿上日本鬼子护矿队,又在青岛灭了大汉奸易喜高;还促使来五城木桶巷12号大院的汉奸张生杰改邪归正。 因此上,莲花山的绿林队伍也就改名“忠义护**”。 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忠义救**进驻来五县的当天,国民革命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哲元将军的特使郭正宁和五个**兄弟前来来五县招兵;忠义救**便就扩充为国民革命军地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王国伦无可争辩地成了新编第50师师长;张大芒被提拔为骑兵营营长,和张大芒搭帮的是丁大猛。 丁大猛原来是东北军的一个汽车兵;东北沦陷后回到老家来五县拉黄包车养活80岁的老母亲。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丁大猛将日本娘们木村方子和木村惠子姐妹拉到木桶巷12号大院时,因为支付车钱一事和12号大院的管家于小脑袋的对打起来。 丁大猛血气方刚,身高190公分,只有150公分高的于小脑袋哪里是对手? 于小脑袋很快便就鼻嘴流血,守在大门口岗楼上的院警见丁大猛暴打自己人,便将丁大猛包围起来乱拳相向。 有言道一虎难敌群狼,双手怎对群掌?丁大猛很快被几十个院警打得满地找牙。 千钧一发时,斜刺里冲来一个白衣秀士来,手持一把镔铁扇“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将几十个院警打得屁滚尿流;白衣秀士就是莲花山寨主王国伦。 王国伦救了丁大猛,丁大猛感激涕零,拜倒在王国伦膝下。 王国伦见丁大猛是条汉子,便让他用张生杰的道奇牌小轿车拉载着汉奸易喜高断了腿的儿子易福桑上青岛疗伤。 王国伦名义上让丁大猛和山子、何子萌三人送易福桑上青岛疗伤,其实是想通过易福桑找到做汉奸的父亲易喜高将其灭掉。 丁大猛坚决执行王国伦的命令,青岛之行干得十分漂亮;和山子、何子萌紧密配合,不仅铲除了汉奸易喜高;还摆平了易喜高的老婆小山智利。 小山智利不仅是易喜高的老婆,在这之前,还是郑江和的老婆;郑江河绰号郑老屁,小山智利和他有一个儿子叫郑天寿;小山智利的父亲就是大日本皇军华北屯驻军的特高课机关长。 小山智利当时哀求丁大猛三人,不要伤害她的儿子易扶桑;还说自己还有过一个中国儿子叫郑天寿,可是到现在连个影影也见不着,让丁大猛三人看在易福桑有半个中国人的血统上放过他一码。 丁大猛见小山智利良善,便就依了她,安排小山智利在医院照管儿子易福桑。 丁大猛和山子、何子萌三人在青岛顺利完成任务后,依旧开着那辆道奇牌小轿车回到来五;王国伦见丁大猛处事果断有勇有谋,便就提拔他做了骑兵营副营长,给张大芒做助手。 这次部队从来五城开拔宝鼎,王国伦让张大芒和丁大猛的骑兵营做先锋,王国伦一干将领随骑兵营行动。 张大芒和丁大猛安排好王国伦几位长官的安全后,便就组成一支十几人的侦察队前面开路,一边向前奔驶,一边侦探周围的情况,以保证上万名兄弟的生命安全。 这时候,丁大猛打马独行在前,来到一个村庄前面,却见村口有持枪巡逻的鬼子兵。 丁大猛迅速反应,立即滚身下地,将马匹隐藏在一座小树林中;只身躲在大树后面向村口那边观看。 小鬼子巡逻兵向北边转去了,丁大猛灵猫一样窜到村口,隐藏到一簇玉米杆垛子中举目去看;才发现这座村庄不是很小,而是一个掩映在大树丛中的大村庄。 村庄的南北两面都是树林,东西两边却有两道城门楼子。 老长的街道两边是错落有致的农舍,密密麻麻的农舍被东西两道城门楼子包围其中。 农舍空位的地方是一个大水塘,大水塘上边有一个很大的广场。 不知什么时候,小鬼子来到这里,大街小巷全是小鬼子的身影。 小鬼子有的背着枪在巡逻,有的挨家挨户在搜查什么。 全村的老百姓全被小鬼子赶到水塘边的广场去了,乡亲们簇拥一起,对突然奇来的小鬼子噤若寒蝉。 丁大猛定心数了一下,小鬼子少说也有一二百人;不到一个大队,却比一个中队多得多。 丁大猛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多想,迅速离开玉米杆垛子跑回小树林里把战马牵出来骑上,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哒哒哒”向回赶去。 张大芒十几人观察了一阵子情况后已经聚拢一起;却不见丁大猛的踪影;大家正在焦急,却见丁大猛打马疾驶而来。 丁大猛到了张大芒跟前翻身下马喝叫一声:“张营长,前面的村子里有小鬼子!” 张大芒见丁大猛口干舌燥,慌忙从自己腰间摘下军用水壶递给他道:“大猛兄弟甭急,喝口水慢慢来讲……” 这里得交代一下:王国伦的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第50师在来五新编组成后,经请示宋哲元将军同意,将军和士兵全都配备了军装,军装是藏蓝色,每人按照职位高低在胸牌上锥写着自己姓名;每个兵士还配备了水壶、小铁铲、每人一把长枪一把大刀;当然军官们配备的全是勃朗宁手枪。 勃朗宁手枪不输给大肚盒子20响,弹夹里也能装嵌20发子弹,可以单击也可以连发。 新编第50师这些装备的花费,当然是王国伦和县长田宝怀想的办法。 经费来源主要是镜铁山铁矿和日本人的铁矿石贸易,还有一部分是来五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和绅士的捐赠;不足部分由田县长有本县的税收中弥补。 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有了充裕的经费来源,装备可谓豪华——有一支骑兵营500多匹马;一个机枪连,一个火炮连,一个运输连。 机枪连有五挺重机枪;30挺轻机枪。火炮连有6门大炮,2门是重炮;4门是高射炮。运输连有汽车10辆,马车50辆。 这样的装备也太牛叉!可以和张灵甫的整编第74师相媲美;但这些装备的来历却是有点传奇。 当时,第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国伦在来五打出招兵的广告,凡16岁至30岁的青年男子;愿意应征入伍者,每人可领到20块大洋贴补家用。 消息传出全县沸腾,前来报名的青壮年络绎不绝;12000名招兵计划很快落实。 新兵招募完毕,王国伦让宋哲元将军的副官郭正宁、原50师一团副团长刘周宝,一团二营营长郭长昌;九连长薛元福;三排长张周科5人作为教官,训练了100名骨干;再由100名骨干率领12000名新兵练队列,练射击,练投弹,进行一万米长跑。 当然还让让过济南威远镖局总镖师的高剑利给新兵教练大刀功。 新兵训练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王国伦又将高剑利、谢家泉、刘金宝、何子萌、马鸡唤、张大芒、丁大猛、胡大光、雷大帽一干人传唤到一起不无忧虑地说:“万人扩充计划已经实现,部队的枪支弹药也不是个问题;但一万多人的队伍没有重武器,譬如大炮、重机枪,就显得有点寒酸了!”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讲手中的镔铁扇展开合上,合上展开道:“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大家琢磨琢磨;看如何解决部队的重武器!” 丁大猛在东北军呆过,会唱抗日联军的《游击队之歌》,听王国伦这么一说,便就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曲来了: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丁大猛这么一唱,王国伦立即兴奋起来,只见他将手中的镔铁扇张开来又合上,讪笑一声道:“有了,我们去劫小鬼子的军火库!” 豪言一出满座皆惊,三营长刘金宝道:“师长开玩笑吧?小鬼子现在是锋芒正盛,在华北前线连29集团军都撑不住火;我们这些人绿林出身的纠合之众去劫小鬼子的军火,还不被打个人仰马翻!” 王国伦看了刘金宝一眼说:“人说刘营长老谋深算看来不是杜撰,你留下吧,其他人分散开来四处打探小鬼子的军火库;一旦有消息,立即禀报……” 马鸡唤奉师长之命向来五成西北方向打探过去。 那天晚上黎明时辰,马鸡唤带回消息,说他骑上马一直向北,在一个山坡上碰见一个老头坐在地上哭泣。 老人70多岁,满脸伤痕,衣服褴褛不堪。 马鸡唤上前询问老人为什么啼哭,老人说出其中的因由。 今天早晨,老人赶着他唯一的财产——10只羊上山放牧,突然来了一帮子小鬼子。 小鬼子将老人10羊全部抢走,老人不依,被小鬼子打得遍体鳞伤,因此才坐在山坡上啼哭。 马鸡唤愕然,询问老人:“大爷,你们这地方也有小鬼子哪?” 老人义愤填膺道:“一个月前才来的,不知在前面的黑龙潭干什么,整天车来车往的!见了老百姓的猪羊就夺;见了女人就抢!不少人家都逃走啦,老朽剩一把老骨头没有逃;可这帮豺狼把老汉10只羊抢走啦;让老汉怎么活啊!” 马鸡唤见老人悲伤凄婉,便将身上仅有的2块大洋递给他道:“大爷,这两块大洋您拿上,上集市再买几只羊吧!” 老人声泪俱下,说马鸡唤是活菩萨,站起身来把手向西指着道:“壮士如果对小鬼子的举作有兴趣,就顺这条棒槌沟向西走,那里有座黑龙潭;小鬼子可能在黑龙潭附近搞什么名堂!” 马鸡唤谢过老人,委托他把马看住,说自己要上黑龙潭去。 老人见马鸡唤一身正义,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痴愣愣看了一阵说:“好吧,年轻人志在四方;你就去吧!” 说着打起精神道:“老汉叫牛老五,住在前面的村庄;村庄叫半个城;从村子西边进来后一直向东,能看见一座没有院墙的草房子,那就是老汉的家!壮士回来后就上那里找老朽,老汉给你煮好面条等候!” 牛老五说完这话,牵了马鸡唤的马向村里走去了;马鸡唤见老人走远了,便就顺着棒槌沟北边那条沟道迂回到黑龙潭附近,但黑龙潭一周边的山梁上全都有小鬼子的岗哨。 马鸡唤心中“噗通噗通”跳动着默默说道:“莫非这里就是鬼子的武器库,真要是,那就阿弥陀佛啦!” 马鸡唤等到天黑摸上山梁,越过鬼子的岗哨接近黑龙潭,凑着天上的月亮终于看清楚,小鬼子在黑龙潭边上修了几座大仓库;黑夜里,不断地有汽车开到仓库跟前,把枪支弹药卸下来又扛进去。 看到这个情况,马鸡唤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师长让他们分头寻找鬼子的武器库,没想到被马鸡唤给逮了个正着。 马鸡唤躺在山沟中冷静半天,又将黑龙潭一周际的路径查看半天,才回到半个城牛老五的家。 牛老五做了一锅面条等候马鸡唤。 马鸡唤吃了一大碗干面,喝了一大碗面汤;谢过老人家,连夜晚骑马赶回来五县,向王国伦汇报了情况。 王国伦听说马鸡唤发现小鬼子的武器库,兴奋得把手中的镔铁扇张开合上,合上张开,哈哈笑道:“果然是心想事成呀!” 接下来就是如何从小鬼子的武器库中弄出装备的事情了。 王国伦斟酌半天,觉得不能贸然行事,便就亲自骑上马和马鸡唤几人对黑龙潭有侦察一次,估计守护武器库房的小鬼子有一个联队,便就下决心“龙口盗珠”。 王国伦安排张大芒和丁大猛率领组建不久的骑兵营从正面突袭军火库,引出郭子守护军火库的部队,然后让高剑利率领第一团3000勇士从军火库中往外搬运武器,而运输连的10辆大卡车停在山后面接应运输。 方案敲定后立即付诸行动,没想到一举成功;等小鬼子的师团长得知黑龙潭的武器仓库被劫派兵增援时;王国伦的部队已经从另外一条道上返回来五成,张大芒和丁大猛率领的骑兵营见大功告成,也就迅速撤撤出阵地。 重武器终于从小鬼子的军火库中搬运过来,看着这些崭新的重兵器,王国伦心中默默说着:“把这些重武器配备给部队才真正是一支抗日的队伍了……” 这时候,丁大猛见张大芒给自己抵赖水壶,也不客气,按在嘴边上“咕嘟嘟”灌了一气,定了定神,便将自己在前方村庄发现小鬼子的经过讲述一番! 张大芒一听事情重大,慌忙对丁大猛道:“副营长,我们火速报告师长,让他定夺!” 国民革命军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骑在马上,随合骑兵营向前奔驶;英俊的脸上显出惬意的的微笑…… 正文 第112章 出山第一战(2) 东天的朝霞映照在王国伦身上泛起一片红光,使这位20多岁的年轻人显得更加洒脱俊逸。 乱世出英雄,此语是耶非耶?但王国伦能在20多岁的年龄阶段成为统领上万名兵士的国民革命军师长,却是不争的事实。 王国伦是英雄?是枭雄?前面的几段小故事已经做了应证;这时候他是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的师长,证率领自己的部队向宝鼎方向开拔。 王国伦一手抓着马缰策马疾行,一手舞弄着镔铁扇习惯成自然地张开合上。 镔铁扇成了王国伦的随身之物,这个似刀似剑的利器上面凝聚着王国伦的精湛功夫,即便小鬼子的九七式狙击步枪恐怕也不是对手。 这当口,王国伦手持镔铁扇在马背上疾驶一阵;回头看看正在行进的队伍,脸上便就泛起惬意的笑容。 做了新编50师师长的王国伦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一袭白衣,而是身着藏青色的军装;头戴帽檐撑出去的大盖帽,可谓春风得已,酬志满怀。 成了50师师长的王国伦,一反往常的松散自由形态;腰间也扎了一条三指宽的牛皮带。 牛皮带上勒着一把手枪套,手枪套里装着勃朗宁20响。 勃朗宁手枪的枪带是斜挎右肩之上的,枪套垂到左腰间后勒在牛皮带里;要是用枪,盖子一揭开,便能几位顺手地将强拎在手中应付情况。 这样的装束似乎太过拘谨,随意,王国伦在熟练使用勃朗宁手枪的同时,还是丢不下镔铁扇。 与勃朗宁手枪有所不同的是,镔铁扇是可以直接拎在手中的,倘若遇到情况迅速展开就可杀敌。 和王国伦并驾齐驱的是来五县长田宝怀,这个国民政府的县太爷;放着揽金兜银的官位不坐,却要跟着王国伦上前线杀鬼子;真是曹操诸葛亮脾气不一样。 这可能就是那时代的社会特征,在“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卫国意识熏陶下,人们对官员这个差事看得并不是那么珍贵;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人。 不像现在的社会,为争一个乡长、镇长的位子,上下打点,八方烧香;投机钻营,不择手段。 一旦成事,又得绞尽脑汁,欺上瞒下,利用职权敛取钱财;鱼肉百姓。 跟在田宝怀后面的是宋将军的副官郭正宁;再往后依次是:50师一团副团长刘周宝,一团二营营长郭长昌;九连长薛元福;三排长张周科。 这五个人现在还没最后决定留在新编50师,但王国伦已经给他们留好位子。 郭正宁是大校军阶,可以做副师长或者师参谋长。 高剑利现在是50师第一团团长,刘麒麟是第一团的参谋长。 而二团团长王国伦打算让刘周宝去做,郭长昌做三团团长。 薛福元拟任二团参谋长,张周科可做三团参谋长。 五个人不同程度地晋升了职级,薛福元和张周科更是越级提拔,高兴得谁在被窝里也偷偷发笑;但这要见到宋将军后才能最后敲定。 至于给田宝怀什么职务,那就不是王国伦考虑的事情了,相信宋将军见到这个老熟人,会量身裁衣的。 做了50师师长的王国伦必定是大学生,喜欢搞五湖四海反对拉山头。 对才来的,原有的,老步下,新幕僚都是一视同仁。 哪个叫刘金宝的莲花山三营长,按其资历、能量,在50师做个团长绰绰有余。 但这家伙就是喜欢拉山头搞小集团,才被王国伦贬到镜铁山铁矿做了护矿队长,王国伦还交代谢家泉和马鸡唤,刘金宝一旦有不轨迹象不用请示立即枪毙。 跟在郭正宁五人后面的是王国伦的副官林一鹏。 这个只有17岁的台湾小伙子,在新兵训练完毕后,就被王国伦提拔成自己的秘书兼副官。 林一鹏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在和小鬼子的交流中可谓一把利剑。 王国伦那天晚上和马鸡唤他们前往黑龙潭小鬼子的军火库房抢夺重武器,林一鹏一路日语同行;打通了一道道关口,才使武器搬运工作是顺利完成。 王国伦这次率领新编50师从来五县赶赴宝鼎,先给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哲元将军发了电报,得到宋将军准允后才开始行动的。 王国伦临出发前把谢家泉、刘金宝、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五人召集一起,交代他们一定得保住镜铁山铁矿这座财源!说镜铁山铁矿是50师的生命线,一旦丢弃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王国伦又语重心长地对谢家泉、马鸡唤二人叮咐:“你们二人是正副矿长,要继续打出来五县商会会长张生杰这张招牌,和日本人进行铁矿石贸易;但中间的回扣环节必须废止!” 刘金宝的职责是镜铁山铁矿护矿队队长,胡大光和雷大帽两人是副队长;护矿队有200名兄弟,待遇和50师的弟兄一样,每个月10块大洋的薪水。 这样的待遇在兵荒马乱之时是很难见到的。 50师的上万名士兵和护矿队的200多名弟兄之所以步调一致令行禁止,很大程度上是每个月可以领到5个大洋的薪水补贴家用。 刘金宝此前是莲花山三营营长,对王国伦安排他做护矿队队长很不满意,王国伦早就知道。 可刘金宝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心中不满嘴上却不说出来,只是点头哈腰地跟随着王国伦嬉笑,其实他心中早把王国伦恨得要死,狠狠骂道:“王国伦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本是莲花山元老;老寨主罗宗烈在世时老子是左膀右臂,老寨主一个时期还打算让位给老子!可你这个王八犊子占了寨主的位子后,便就左看老子不顺眼;右看老子有毛病,让老子做什么狗屁护矿队长?去你妈的x……” 王国伦早就觉察到刘金宝怀有异心,曾经多次对他进行考验;那一次招集属从商讨截取小鬼子的重武器便是一次尤为重要的考验。 可是就在那一次,刘金宝极力反对王国伦做出的决定。 王国伦心想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支,当场决定不让刘金宝参加行动;三营营长也移位他人,后来才让刘金宝出任护矿队队长。 王国伦知道刘金宝在他走后会走向反动,便就秘密安排胡大光、雷大帽监视他的行动:“刘金宝在我走后可能要投靠日本人做汉奸,这家伙倘诺有动作,不问原因立即击毙……” 王国伦把镜铁山铁矿的事情详尽安排完毕后,便和宋将军的副官郭正宁率领50师上万名兵士浩浩荡荡向宝鼎而来;部队离开来五时,老百姓人山人海前来送行。 大军除了来五县的西城门,县长田宝怀骑着一匹马追上来了。 王国伦勒住马头向田宝怀喊道:“田县长,你怎么来哪?你要干么!” 田宝怀打马来到王国伦跟前道:“师长兄弟,田某要和你一起上前线去杀小鬼子,这个县长咱不做啦!” 王国伦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田宝怀道:“田县长你是一县之主,怎么说走就走?成什么体统!” 田宝怀呵呵笑道:“师长老弟不用担心,田某和上峰通了电话;提出辞去来五县长一职;上峰同意了,田某才备了一匹马追赶大军而来!” 田宝怀和宋将军是故交,说自己之所以辞去县长职务,是因为地方的事情太熬人,既然王国伦去见宋将军;他也想在宋将军那里谋个职事! 王国伦见田宝怀已经辞去县长职务,讪笑着揶揄几句,便和田宝怀连辔而行。 500多人的马队走在前面,高剑利、刘麒麟、何子萌、山子等人率领的大队步兵跟在后面。 王国伦骑在马上疾驶一阵,勒住马头站在路边观看。 经过一个月的正规训练,上万名新兵已经是合格的国民革命军士兵;打枪、投弹、舞大刀通过考核全都过关。 目视有序行进前进的大军,王国伦脸上不禁显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国伦这个沈阳大学血气方刚的学生,对倭寇入侵东北恨得咬牙切齿的钢铁汉子;上大学期间就因为掩护学生会主席李继刚痛宰了几个小鬼子而被;不得不逃离奉天来到关内。 王国伦逃到关内后,本想去找李继刚;可是知情人告诉他李继刚是GONGCHANDANG,去了宝安。 王国伦听说李继刚去了宝安,才和日本浪人决斗中帮了罗宗烈成了莲花山寨主。 王国伦成了绿林好汉,不是王国伦执意要做绿林好汉;而是莲花山寨主罗宗烈临终前要将寨主的位子让给他。 为此,王国伦遭到以刘金宝为首的莲花山元老派的排挤;但王国伦文武双全,更兼打枪、射箭无人能比;手中那把镔铁扇又是天下第一。 刘金宝这些元老帮身手平平,奈何不了王国伦,王国伦便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山寨寨主。 王国伦作了莲花山寨主后,便就梦想拥有自己的队伍,莲花山七八百人显得少了,有个上万十几万那才叫部队;而且还是抗击日寇的部队。 今天,一支上万人的部队终于组建成功,一将士雄赳赳气昂昂向宝鼎城浩浩而去;白衣秀士王国伦的心中仿佛灌满蜜糖! 王国伦正在立马瞩目自己的队伍,却见前面有两匹马风驰电掣而来。 两匹马近到跟前,王国伦才看清他们是骑兵营营长张大芒和副营长丁大猛。 张大芒和丁大猛看见王国伦,老远里便喊了一声:“师长,有紧急军情!”说着,双双滚身下马用手牵着,向王国伦跟前走来。 王国伦也下了马,迎着张大芒和丁大猛而去。 三人走到一起了,王国伦问明情况,便就命令部队临时休息,等待命令。 500多骑马匹齐刷刷停下来站立马路上,王国伦看了一眼,这才询问张大芒和丁大猛:“你们二位急急慌慌,发现什么敌情哪?” 张大芒道:“丁兄弟在前面侦探,发现小鬼子!” 王国伦“哟呵”一声:“发现小鬼子?怎么回事?哪个方向!” 丁大猛略一思忖,把手向西北方向指着说:“就在西北方向,小鬼子在一个大村庄里出现;大村庄被树林遮掩着,老远里根本看不见!丁大猛近到跟前才发现村口有巡逻的小鬼子!” 王国伦追问一句:“这么说丁副营长赶到村庄跟前去哪?” “是的师长!”丁大猛神情庄正地说着:“丁大猛老远里看见村口有巡逻的小鬼子便就觉得蹊跷,立即把马匹隐蔽树林之中,趁鬼子巡逻兵转身的当口窜了过去;把身子藏在一簇玉米垛子里向村子里窥看,才发现这是一个老大的村庄;街道很长很深;很长很深的街道上站满满小鬼子!” 王国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丁大猛道:“丁副营长看清楚是小鬼子?” “没有错,从他们的服饰、讲话中一看一听,这帮家伙是小鬼子无疑!” 王国伦在地上踱着步子,把手中的镔铁扇展开来合上去,自言自语道:“小鬼子怎么会到这个地方出现?” 王国伦这么想着便就回忆起上黑龙潭劫取鬼子的军械库的情景,便就惊呼一声:“看来小鬼子不光把东北、华北看成自己家的后花园;华中、华东之地也被纳入其中了!要不咋敢在黑龙潭修建武器库房?这一次又来到这个两省交界的村庄!” 王国伦寻思一阵,看看丁大猛道:“丁副营长继续说下去呀!” 丁大猛振振精神道:“大猛看到小鬼子时,小鬼子一部分站在街头把老百姓往水塘边的广场上驱赶;一部分正在百姓家中搜查什么;听他们嘴里叽哩咕哝的声音和口型,好像在搜查什么大人物!哦对了,小鬼子是在天一亮就把村庄包围了的;全村庄的老百姓惊慌失措无可是从,看样子小鬼子要对老百姓动杀手!” “干掉小鬼子!”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张开来“忽闪忽闪”闪动几下,对郭正宁道:“郭大校你招呼整个部队,刘兄、薛兄、郭兄、张兄四人迅速返回二团、三团掌握部队稳定情绪!田县长配合郭大校整饬军纪;卑职要去会会这帮小鬼子!” 王国伦说着又转向丁大猛道:“丁副营长你估计小鬼子有多少人?距我们这里有多少路程?” 丁大猛已经走到自己的战马跟前了,见王国伦询问,便就重新跑回来道:“师长,小鬼子少说也有200多人,比一个大队少,但比一个中队多!至于路程嘛,看样子有30华里左右!” 王国伦“哦”了一声,即对身旁的林一鹏道:“林副官,马上去后面传唤一团长高剑利、机枪连长宁山子、高炮连长何子萌、一团参谋长刘麒麟前来议事!” 林一鹏应答一声,骑上马向后去了。 高剑利几人很快奔跑着赶到前面,高剑利一见王国伦,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问道:“师长,出啥事咧?这么急着叫我们过来!” 山子、何子萌、刘麒麟以同样的目光看着王国伦。 王国伦把几个人招呼一起,又将郭正宁、田宝怀、张大芒、丁大猛一帮人聚集一起道:“丁大猛刚才侦察到,30华里以外的村庄发现200多个小鬼子;估计是在搜查什么人,那个村庄的老百姓有危险,王某打算吃掉他们,召集大家过来拿拿主意!” “杀鸡焉用牛刀?”高剑利兴奋不已地说着,霍地一下从背上抽下大砍刀扎在面前的土地上说:“高某这把砍刀好多天没有吃荤了,我带弟兄们过去把小鬼子干掉!” 王国伦见高剑利神武,把手臂向前一挥制止道:“高兄不必急呛,有言道将在谋而不再用!我们现在有上万人马,收拾200多小鬼子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我们必须想到村庄里的老百姓和小鬼子正在搜查的人!” 王国伦说着振振有词道:“现在还不知道小鬼子搜查的是什么人,但那个村庄有小鬼子是不争的事实;因之我们必须三管齐下,既要保证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又要营救出被小鬼子搜查追捕的人,还得将200对小鬼子消灭掉!” “师长是不是想用八路军的麻雀战?也就是游击战!”郭正宁插上话:“听说八路军运用的麻雀战是是小鬼子很恼火又很无奈!” 王国伦嘿嘿笑道:“也是也不是,麻雀战的特点是时而三三两两,时而成群结队,出没在山野密林,狭谷隘口,地道暗洞,青纱帐里,像麻雀啄食那样,东一枪、西一枪,出敌不意,乘隙而入,扭住敌人,一阵猛打;使敌人晕头转向!” 王国伦说着,提高嗓音道:“麻雀战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使用;但我们现在的兵力使小鬼子的几十倍,可以参照麻雀战的战法,却要深入虎穴,杀戮老虎……” 正文 第113章 出山第一战(3) 宁山子见王国伦这么来讲,禁不住呵呵笑道:“师长,我们现在有四挺重机枪和30挺轻机枪;不如来个淋漓尽致的痛快动作,将小鬼子包围起来嘟嘟嘟一气子射杀算啦!” 王国伦见山子说的得意,看了他一眼扬声笑道:“手中有了资本就想破罐子破摔?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地胡乱扫射痛快是痛快,可是城门起火殃及鱼池;杀了小鬼子也会伤及老百姓!我们这次你行动要的是稳准狠的三管齐下!” 山子被王国伦说得吐吐舌头站立一旁不说话了,王国伦便将手中的镔铁扇“啪啦”一声合上去,把眼睛四处看看道:“卑职说的三管齐下,也可以用七个字概括,那就是——外围、内扰、打远炮!” 郭正宁“哟呵”一声道:“何为外围、内扰、打远炮?师长何不明讲!” 王国伦看着郭正宁一笑,将手中的镔铁扇忽闪忽闪摇动着,振振有词道:“所谓外围,就是派二三百人迂回到村庄跟前从外团团包围;不放走一个小鬼子!内扰当然要派人进到村庄里面与小鬼子面对面接触,根据情况见机行事!打远炮不是好理解吗?就在部队休息的这个地方支好大炮,将村庄摧毁!当然打远炮只是在完不得意的情况进行,毁掉村庄,老百姓经营了几辈子的财产便就华为乌有;这种损失我们赔付不起!” 郭正宁听王国伦这么一讲,似懂非懂地看着他道:“王师长的战术是不是有怪异?我们现在兵力充足,一鼓作气势如虎,小鬼子二三百人不在话下,玩弄那么多里格弄干么!” 王国伦哈哈大笑起来,把手中的镔铁扇指着郭正宁道:“看来郭大校是在大部队里呆习惯了,不了解民间的具体情况!” 王国伦说着,将镔铁扇“啪啦”一张展开来闪着凉道:“如果按照大部队的做法,几发炮弹撂过去问题便就解决;可是村庄里的那些老百姓不是白白给小鬼子做了陪葬品了吗?还有小鬼子搜查的那个人,他的谁?男的女的?我们连身份都每弄清楚就呜呼哀哉,岂不可惜!” 郭正宁不吭声了,王国伦便就看向林一鹏喊了一声:“林子!” 林一鹏见师长喝喊,应答了一声“到!”三脚两步跑到王国伦跟前问:“师长有何吩咐?” 王国伦道:“上次在黑龙潭劫持小鬼子的兵器库,我们不是劫持了一箱子日本军服吗?现在搁什么地方?” “报告师长!”林一鹏给王国伦敬个军礼重重说道:“在运输连,林子特别嘱咐运输连长章小伟,让他妥善保管;说随时可能要用!师长,” 林一鹏振振精神道:“现在是不是要把服装弄过来?林子这里就去通知章连长,让他把军服送过来!” 王国伦摆摆手道:“另外派人通知章连长,林子在这里聆听战斗部署!” 张大芒见说,王国伦的话道:“卑职安排人去通知章连长!” 说着,对不远处两个兵士喊道:“莫子河、赵天林你们两人过来!” 莫子河、赵天林两个兵士小跑着赶到张大芒跟前,张大芒对二人道:“师长要用日本军服,你们两人立即骑马赶到运输连通知章小伟连长,让他把那一箱子日本军装送到这边来!” 莫子河、赵天林两人通知章连长去了,王国伦又对何子萌道:“何子,你那几门重炮的射程有多远?” 何子萌一怔,立即迅速反应道:“四门重炮的射程在50华里左右,师长是说……” 王国伦把镔铁扇一挥,打断何子萌的话:“这么讲从我们站立的这个地方向那座隐秘在丛林中的村庄开炮是在射程之内?” 王国伦说着,便对身后的林一鹏道:“林子你把望远镜拿来!” 望远镜就在林一鹏的肩膀上挎着,林一鹏摘下来递给王国伦。 王国伦把望远镜按在眼睛上向丁大猛侦察过的那个方向观看一阵,然而递给何子萌道:“何子看看,那个被树林遮掩着的村庄就是小鬼子活动的地方,如果要开炮,能不能打准!” 何子萌接过望远镜看了几眼,打个立正道:“报告师长,一点问题也没用!只要师长命令我们炮连开炮,何子敢保证,两发炮弹解决问题!” 王国伦见何子萌胸有成竹,呵呵一笑,道:“卑职只是让你看看,并没说让你开炮啊!” 说着振振有词道:“之所以让你拿望远镜看了看射程,我想是在应付紧急情况,玩不得意时再动用大炮;不过你先得做好准备!” 何子萌郑重其事道:“报告师长,我们炮连每时每刻都做好了准备,只要师长命令下达,小鬼子休想逃走!” 宁山子见王国伦和这么窃窃不休,有点急呛地说:“师长,炮连就那么几十发炮弹,何必去打苍蝇?我们机枪连上去完全能解决问题!只有200多个小鬼子,哪里经得住我们轻重机枪的扫射!” 王国伦看了山子一眼呵呵笑道:“山子急哪?不过你说的大炮关键时候使用很有道理!” 何子萌正兴致勃勃地希望王国伦能让炮连打几发炮弹,试试他们的训练效果;山子这么一讲,无疑是釜底抽薪!便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山子真是个乌鸦嘴,尽搅我们炮连的好事!” 山子嘿嘿笑道:“何子你不要抱怨,你那几十发炮弹还是山子发现后给你弄回来的;轻而易举打出去,那不是舍本求末嘛!” 王国伦见山子和何子斗嘴,扬扬手臂道:“刚才给何子说的,就是打远炮战术;何子先做好准备工作,不到玩不得意时不能开炮的;否则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国伦说着又对山子道:“山子可带两挺重机枪些许轻机枪迂回到村庄跟前埋伏下来,还是前面给何子说的话,等我们把老百姓转移完毕,把小鬼子引出来后你们再开打;一定不能伤害自己人……” 王国伦把打远炮,迂回外围两套战法安排完毕,这才定了定神道:“现在来说内扰的战法!” 王国伦说着,看向高剑利、林一鹏、关锦璘、张大芒、丁大猛5人道:“内扰战法要靠你们几位;当然卑职要亲自到场!” 高剑利见王国伦说要亲自到场,便“嗨”了一声道:“师长是50师的主心骨,运筹帷幄倒也罢了;咋能亲自出马?不行不行!” 林一鹏、关锦璘、张大芒、丁大猛4人也说:“我们这么多人对付200对个小鬼子,哪能轮上师长您!” 王国伦扬扬手中的镔铁扇:“这是不要争,王国伦本来是个大学生,又在莲花山寨呆过,这种事不亲自出马心中总是不放心!” 说着指指郭正宁和田宝怀道:“部队有郭大校和田县长掌控,不会出乱子,卑职和你们几个一起化装成小鬼子巡逻队插进村庄;先把老百姓转移了,再掩护小鬼子搜查的神秘人逃走;然后将200多小鬼子干掉,三管齐下的作战任务才叫完成!” 高剑利见说,忙道:“就我们6个人?” “那倒不是!”王国伦向一周际看了几眼说:“我们这次内扰的人数就是小鬼子的一个中队一百来人;卑职担当中队长,林子是随身警卫用日语和小鬼子交流!” “师长!”林一鹏打断王国伦的话:“你做鬼子中队长有点小了,中队长的军衔最高只是个中尉、大尉什么的,我看你得装成大佐才行!” “大佐?”王国伦道:“大佐不就是我们这边的大校吗?” “是呀,大作就是大校!”林一鹏道:“师长要是授予军衔,最小也是个大校!” 王国伦呵呵一笑,说:“好好好,这事就听林子的!”说着又看向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三人道:“你们三人的身高全在190公分以上,装扮成日本浪人更就逼真;没见那些日军巡逻队里面,有不少浪人参加啊!” 高剑利笑道:“让我们身着日本浪人的服装?头发是不是也得剃成钱钱毛盖?” 王国伦看了高剑利一眼道:“头发没有时间去打理了,但服装一定得用日本浪人的!哦对了,那一箱子鬼子兵服装里不是几套浪人的服饰吗?你们3人全换上!” 王国伦话一说完,便见运输连长章小伟开着一辆大卡车把服装箱子送过来了。 王国伦见这辆军车是从小鬼子手中抢夺来的,便就兴奋地拍个响掌说:“章连长来得正好,让他跟我们一起去!” 章小伟将军车开到距离王国伦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跑上前来行个军礼对王国伦道:“报告师长,您要的一箱子鬼子军装运到,请查验!” 王国伦见张小伟的个头也在190公分以上,便就呵呵笑道:“章连长来得正是时候,和高团长他们四人一起来做日本浪人!” 章小伟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国伦向他讲明情况,章小伟笑得山响:“章小伟开车前来,就是想请求师长让我前去杀几个小鬼子没想到您早就安排好啦……” 【清晨。树林里的村庄。】 东天的太阳开始露出脑袋了,美丽的早霞留恋了一阵子美丽的天空后隐秘起来了。 树林里的村庄还是和丁大猛侦察时的境况一样,四处散落着小鬼子的足迹。 小鬼子有的从东向西搜寻,有的从西向东查找;嗡嗡嗡吵叫着仿佛一大群无头苍蝇;然而就是把他们要寻找的人查不出来。 现在可以无可置否地断定,小鬼子是在寻找一个对他们看来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而且小鬼子断定,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就隐伏在这个树林中的村庄之中。 原来,树林里的这个村庄也有自己名字——树背后村。 树背后村?多么有诗情画意的村名?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村名呢? 说起来话就长了,这座隐秘在树林中的村庄之所以叫树背后村,是因为隐秘这里已经上千年。 上千年来,除了和树背后村有联系的人知道或者来这里走动走动外;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在一座密密匝匝的树林中,还会有这么一个神秘的村庄。 明朝中叶朝廷严格的人口统计政策,恐怕也没把这里纳入管辖的范围之中。 然而今天黎明,树背后村却遭遇日本宪兵队的突然袭击。 宪兵队的头儿名叫牛尾一光,是个少佐,带着顶小底阔的日本军帽,蓄着一缕乌黑的人丹胡子;肩膀上斜挎一支手枪,手拎一把日本战刀。 昨天晚上半夜三更,大日本皇军驻杜门宪兵司令部接到特务队长张若平的密报,说他们在一座树林的隐秘村庄,发现八路军游击队长的行踪。 宪兵司令中岛一郎喜出望外,立即命令少佐牛尾一光率领200队名鬼子兵前往擒拿。 小日本发动了七七卢沟桥事变后,空军配合陆军势如破竹,占领了华北大片土地;固土抗争几个月的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由于供给不足,只好向宝鼎一线撤退。 活动在占领区的八路军游击队便成了气候,他们利用麻雀战、游击战、地道战在小鬼子后方四面开花,闹得鬼子兵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八路军游击队的队长叫李继刚!李继刚?这不是王国伦在沈阳大学是的同学吗? 没错,此李继刚就是彼李继刚,他和王国伦分手后去了宝安,受训后回到华北率领一支八路军游击队活动在敌人的心脏里。 李继刚率领游击队引爆小鬼子的弹药库,烧毁小鬼子的油料库、军需库;埋地雷、绑炸药,吓得小鬼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大日本皇军驻杜门军部发了怒,命令宪兵司令中岛一郎尽快逮住李继刚,消灭八路游击队。 牛尾一光奉中岛一郎司令官的命令,连夜率领200多名小鬼子,赶赴树背后村捉拿八路军游击队的。 牛尾一光在特务队长张若平的带领下来到树背后村,会合了守在东西两座城门楼跟前的20多个特务;没有放一枪,偷偷摸到村子里面去的。 鬼子兵和特务队进到村庄后,张若平郑重其事道:“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我是认识的,他一定还藏在树背后村没有逃出去!” 牛尾一光见说,便将200多名小鬼子和特务分成两队;一队由中队长余贵次雄率领从村子东头向西搜查,一队由张若平率领从西向东搜查;留下十几个小鬼子由小队长佐藤依男率领在村子周围巡逻。 三队小鬼子和特务各自领了任务前去执行,牛尾一光声嘶力竭道:“八路军的游击队长李继刚跑不了,今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余贵次雄、张若平、佐藤依男各分头去后,牛尾一光则让一个小鬼子弄来一把藤椅,放在村落中央的水塘旁边,展开自己心爱的鱼竿钓起鱼来。 黎明时分,树背后村的乡亲们睡得正酣,却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敲门声惊醒。 树背后村之所以叫树背后村,那是因为这里隐秘,起码在近百年来连一次抢劫的土匪也没遭遇过;老百姓毫不在意地将门打开来,才知道是一帮大兵。 愚钝的树背后村人没有见过小鬼子的模样,见是一帮穿着军装拿着武器的人还以为是**,便就客气地往自己家中让。 可这帮小鬼子听不懂村民的话,不问青红皂白先是几枪托,问李继刚藏什么地方? 树背后村人哪里知道李继刚?他们和他八竿子也搕不着。 昨天晚上,李继刚单独一人出来办事,没想到被张若平盯上了。 张若平原来也是八路,是李继刚的属下,可这家伙被小鬼子逮住后受不了严刑拷打叛变了。 小鬼子让叛徒张若平做了特务队长,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八路军的重要人物李继刚。 于是乎,张若平便就带了二十多个小特务,整天在杜门周围溜达,寻找李继刚的踪影。 张若平熟知李继刚活动的规律,便在一个叫瓮城的地方蹲守。 也是张若平走了狗屎运,昨天晚上,李继刚上瓮城和地下党接头;没到约定地点,便就感到身后有尾巴;立即灵机一动向野外走去。 张若平见李继刚向野外走去,便就率领20多个便衣特务穷追不舍;打算活捉李继刚。 但李继刚却是奔跑冠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钻进树林;张若平仗着自己人多追进树林。 李继刚在树林中转了几圈后去了树背后村,张若平和便衣特务追到树背后村;但却不见了李继刚的踪影。 张若平让特务把树背后村东西两边的城门守住,自己则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赶回杜门的宪兵司令部,向中岛一郎司令官报告,说在树背后村发现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 中岛一郎司令官听说李继刚出现,立即安排兵警抓捕……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114章 隐秘的树背后村(1) 李继刚走进树背后村,突然想到不能在村中停留;如果停留村中,势必会对乡亲们带来灾难。 李继刚在心中急剧地想过,便从村子西边的城门里走进去,想从东边的城门里走出来。 可是当李继刚走到东边城门时,那里早就有十几个特务;李继刚慌忙向西边的城门走去但西边的城门上也有特务把守了。 李继刚见东西城门全被敌人守住,不无幽怨地噓叹一声:“看来今夜晚是凶多吉少了!” 李继刚不想连累树背后村的乡亲们,便就没有进到老百姓家中去;他把自己藏在一簇玉米杆里,眼睛向四处张望,想寻找一个能藏住身子的地方。 终于,李继刚看见水塘边上那棵树冠仿佛巨伞的古槐树,见古槐树的璞棱几乎能讲水塘边的广场遮盖一半,心中不禁一喜:藏身树冠之中,小鬼子就是做梦恐怕也想不到! 李继刚把自己藏身大槐树的树冠之中了,藏身树冠之中的李继刚总以为这些特务发现不了他时会撤离的。 然而李继刚估计错啦!20多个特务守在这里是害怕他逃脱,那个特务队长张若平连夜赶到杜门报告小鬼子去了。 果不其然,天快黎明时小鬼子来了;李继刚隐蔽树冠中数了个大概数字,大约有200多小鬼子,比一个中队人数多,比一个大队人数少! 更使李继刚感到诧异的是,这支小鬼子的头牛尾一光,安排属下挨门串户进行搜查时,他却搬了一把藤椅坐在大树下面钓起了鱼;李继刚真是哭笑不得。 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色,小鬼子散落在树背后村的角角落落挨家挨户地搜查,水塘边只有牛尾一光一个人。 “狗娘养的,你的死期将至!”李继看着大槐树底下、水塘边上打着手电筒钓鱼的牛尾一光,心中狠狠骂了一声,铆了几次劲想溜下树去将这厮干掉,可是断断续续经过水塘的小鬼子使李继刚下不了决心。 李继刚也试图拔出腰间的手枪将牛尾一光击毙,可是这不啻于虎口拔牙。 如果这样做,牛尾一光会在瞬息间死在李继刚枪口之下?可是李继刚自己哪?他讲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的危险。 小鬼子听见枪声后会蜂拥而至,将大槐树团团包围起来;当小鬼子包围了大槐树后,会破死亡命地举枪向树冠射击;那么不用讲,李继刚会被乱枪打死! 李继刚犹豫不决了,他凝望着大树底下还是聚精会神打折手电筒钓鱼的牛尾一光不禁有气有笑:“这个杀千刀的,让属下四处搜查,自己倒好,躲在水塘边上垂钓起来,看来这个劳什子一定是个醉迷的鱼友!” 李继刚在心中说着,便就冷静下来,他没有选择向牛尾一光开枪,也就失去消灭小鬼子头儿的最佳时机。 当小鬼子押解着树背后村的乡亲们来到水塘边的广场上时,李继刚再没有射杀牛尾一光的机会了。 东天的朝霞映红半个天空,水塘边的广场上聚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 小鬼子将老百姓从家中赶出来后押解到广场上,张若平便出现在人群前面。 这家伙尖嘴猴腮,一看便知是个心底恶毒的冤家。 一看见张若平,李继刚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默默说道:“原来是这个叛徒在翁城跟踪我,怪不得一路上东躲西藏也将他们甩脱不掉,真是冤家路窄呀! 凝视着活动在广场上的张若平,李继刚黑血翻涌,重新从腰间拔出手枪瞄准,打算将这个叛徒干掉。 可是李继刚举了几次枪,又落了几次枪。 在举枪和落枪的反差中,李继刚寻思不禁——不知是哪位哲人说过这样的话:“消灭敌人,首先要保护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 李继刚现在想干掉张若平,那简直太简单不过了,和刚才想干掉牛尾一光的形式一样;只要瞄准射击“砰”地一枪,“砰砰砰”接着再来三枪,这个昔日的同志,现在的敌人就会倒在血泊中! 这样做对李继刚来说绝对是淋漓尽致,酣畅痛快;李继刚甚至会在张若平倒地的一霎那放声大笑。 然而笑过之后的境况却是悲惨无度——李继刚可能会被树底下的小鬼子和特务打成筛子,也可能会被架在大槐树对面的几挺歪把子机枪打成肉酱;成为肉酱的李继刚会从大槐树上坠落道水塘里去,迎接他的将是鱼鳖海怪;而他那颗不屈的头脑,也会在瞬息间被鱼鳖海怪螋成骷髅! 如果李继刚这样毫无价值地壮烈了,八路军游击队将会群龙无首;遭遇毁灭性地打击! 李继刚思忖半天,最后压住心中的怒火道:“坚持下去,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走到最后!现在是和小鬼子比耐力的时刻,忍耐一小步,后面就是大胜利!” 李继刚心中想过,便就很是自如地紧紧抱住树杆,闭上眼睛;心若旁骛地养起神来了。 【树背后村。水塘一边的广场。】 小鬼子里三层外三层将上千名老百姓团团包围起来,广场南边和西边的房顶上,便就分别架起两挺歪把子轻机枪。 叛徒张若平登上一座不太高的土台子开始喊话:“乡亲们,大日本皇军来我们这里建立王道乐土;但一个破坏分子名叫李继刚的家伙逃亡树背后村来了!” 乡亲们听张若平这么一喊,方才明白小鬼子突然间会闯到树背后村中来,还有挨家挨户地进行扫查;现在又将全村的男女老少像牲口一样驱赶到广场上,四周围还架起来机关枪,看样子要大开杀戒了。 土台子底下有了说话声,人们情不自禁地开始骚动! 张若平见乡亲们骚动起来,便就向空中开了一枪。 清脆的枪声划破黎明时刻的寂静,在树背后村和大树林中久久回荡。 广场上的乡亲们重新安静下来,张若平用还冒着青烟的枪头把头上的礼帽往上顶了一顶,“喀喀喀”咳了三声道:“李继刚就藏在树背后村的农夫家中,只要你们讲他交出来;全村人的性命才有保障!否则,皇军就要死啦死啦……” 张若平的话没说完,便被一声汽车的鸣叫声打断。 张若平打住愕然一惊,把脑袋扭了一下四处观看;广场上的老百姓也都把脖子伸得像雁,向汽车喇叭鸣响的方向去看。 坐在池塘边钓鱼的牛尾一光刚钓起一条大鱼,正在用手拎着;听见汽车喇叭的鸣叫,手不知怎么松了一下,大鱼便就“噗通一声”落入塘水中,摇头摆尾不见踪影了。 牛尾一光其得咬牙切齿,而正在大树上闭目养神的李继刚听见汽车喇叭的鸣叫声,慌忙睁开眼睛去看,发现5辆悬挂小日本旗帜的军车正向水塘这边开过来;走在前面那一辆不知什么原因摁了一下喇叭,便使所有的人都绷紧心头的那根弦。 5辆日本军车开到水塘跟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着大佐服装的军官立即从驾驶室走下来。 日本大佐走下驾驶室后,在汽车跟前来去走了几步,李继刚眼前突然一亮,心中急剧地寻思起来:这个鬼子军官的身形怎么这样熟悉,接近190的个头在小鬼子家族中几乎找不到! 小鬼子的大佐军官在地上来去走步时,5辆军车上的鬼子兵便就像下饺子“噗齐噗通”从车上跳下来,李继刚粗略地估计,这些小鬼子少说也有一百来人。 李继刚正在吃惊,4个日本浪人便就吸引住他的眼球。 4个日本浪人身高全在190以上,这么高大威猛的日本浪人,李继刚似乎还没见到过。 李继刚倒吸一口冷气,默默说道:“来这么小鬼子要干么,不对,这些人好像不是小鬼子?” 李继刚心中说着,便把情绪重新调整到刚才的思路上去;再次去看腰挎日本武士战刀,身着大佐服装的小日本指挥官,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李继刚看见鬼子大佐手中的镔铁扇了,便就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大笑起来:“王国伦,我的兄弟,原来是你!” 李继刚心中喝喊着,便就默默忖道:怪不得鄙人总觉今日被困树背后村有点蹊跷,但被困起来后心中却踏实,意念中隐隐忽忽觉得会有救星前来营救,这不,国伦兄弟果然咧! 李继刚没有猜错,身着大佐服装的小鬼子指挥官正是王国伦王师长。 王国伦和林一鹏、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化装成日本兵后,一开始想以少佐的面目出现。 期间林一鹏参加了话语,王国伦便就装扮成大佐军官。 王国伦成了人家的大佐,林一鹏就是王国伦的翻译官;中文、日语都要讲。 而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4个190公分的猛大个子,便就装扮成日本浪人。 为了配合这次“内扰”行动,王国伦从一团调来100名精干兵士装扮成日军兵士,用五辆汽车拉了,准备向树背后村而去。 队伍正要出发,王国伦又对郭正宁道:“郭大校,卑职希望你能亲自指挥炮连、机枪连实施‘外围’、‘打远炮’战术!要派侦察兵密切注意我们的行动;一旦‘内扰’人员将小鬼子引到村外,你要掌握时机,让炮连和机枪连开火;这是我们出山第一战,一定要打出威风来;叫小鬼子尝尝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的厉害……” 王国伦给郭正宁说完,又嬉笑着看向田宝怀道:“县长大哥现在就是卑职的师爷,组织人摆好功劳簿;把每个环节上立了战功的人记下来,到时候论功行赏!” 田宝怀拍个响掌哈哈笑道:“不才早想给师长建议这个事情事,没想到师长早考虑到啦!那好,鄙人就带几个兄弟专门负责战斗中的功劳记载!” 田宝怀说着,不无炫耀地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一部老式照相机道:“不瞒师长兄弟,鄙人在燕京上大学时就是摄影爱好者;喜欢拍些山水风情自娱自乐!这次之所以辞去县长职务跟您上前线,就是想完成多年来的夙愿,做个战地记者,记录战斗过程!” 王国伦听田宝怀这么一说,禁不住哈哈大笑:“田兄,你和卑职想一起去咧!卑职早就想弄个战地记者什么的,将新编50师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田兄能摄影,那就更有层次!田兄,”王国伦清清嗓门道:“卑职现在正式任命你为50师新闻处处长兼任战勤主任,设立功劳簿记录将士们的功绩!” 田宝怀见王国伦这么来说,双手抱拳向他躬身一礼道:“师长兄弟的任命太切合实际啦!田某要的就是这个荣光!” 田宝怀说着慷慨激昂道:“田某估计这场战争一年半载不会结束,要是能用照相机记录下小鬼子在华夏土大地上的兽行;以及华夏人民抗击侵略者的生动场面;那将是千秋万代的事情,后辈儿孙会在先人英勇不屈的脚印上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田宝怀这么说完,又看了王国伦一眼道:“师长兄弟,鄙人这么重要的职责,不跟你上前线观察一点一滴的行动咋行?” 王国伦打个愣怔,嘴里支支吾吾道:“这个……这……啊哈哈田兄,你是把卑职给套进去啦!好吧,给你十几个能文善墨的兵士;你就随卑职一道赶赴前线……” 王国伦把50师这边的事情安排完毕,便就坐在第一辆车的驾驶室里,丁大猛坐在王国伦身边指路;汽车徐徐向树背后村方向而去。 跟在王国伦指挥车后面的4辆车上同样悬挂着日本旗帜,5辆车全都屏声静气,尽量少弄出声音来;在黎明的旷野中行进;很快便就没入丛林之中。 树背后村也真是个有意思的村庄,一条跑车大路直通林子深处;大路进到丛林后又是拐七扭八绕了几个圈,才来到树背后村的西边。 王国伦一见这座隐秘在树林中的村庄,禁不住噓叹一声:“啊呀!没想到大树林中还有这么一个气势磅礴的村庄!” 早晨的阳光从树里行间照射进来,大树林中这儿哪儿斑斑驳驳。 5辆汽车一字形停在树背后村西边的城门口后,立即从城门里冲出来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鬼子兵。 鬼子兵将三八大盖枪平端手中,有的还拎着南部十四式手枪,嘴里“呜哩哇啦”啼叫着。 王国伦见状,立即给一旁的林一鹏使个眼色,林一鹏急忙跑上前去用日语和鬼子兵搭话:“大日本皇军原田大佐驾到,还不快将枪放下!” 鬼子兵听林一鹏说一口地道的日本语,再看看王国伦身材魁梧,气势轩昂,便就一个个放下枪支,把脑袋低下去双脚立正喝喊一声“嗨!” 王国伦现在的名字是原田国伦,原田是日本的姓氏无可厚非。 王国伦之所以要以原田作为成为大佐后的姓氏,那是应为原田一姓本来就是华裔。 还在东汉末年,汉献帝被废黜后居于山阳邑称为“山阳公”;至其玄孙阿知,己是西晋司马师王朝了。 一日,阿知对其旧臣说:“我久居此地恐有覆灭之祸,听说东海之中的扶桑孤岛很有一番风光,我们干脆迁徙那去吧!” 西晋太康十年,阿知率其子都贺、舅兴德及族人刘国鼎等2040人东渡来到扶桑。 最初居住在奈良县,后迁至冈山县。 日本奈良县的侩前村仍有一座“阿知宫”。 冈山县仓敷市妙见山顶也有一座?“阿知宫”。 两座“阿知宫”建造风格相近,古朴典雅;是汉献帝后裔生活扶桑的见证。 阿知一族在扶桑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一个大家族——原田家族。 原田家族的族名与平定一次日本国内叛乱有关——汉献帝的子孙孙春实在平叛中立了大功,便在九州原田筑城,其后裔一直生活在这里;这支刘氏后裔正式以原田为姓,直到如今。 王国伦既然装扮成日本的大佐军官,要用两个字的姓,便就采用了汉献帝子孙的“原田”。 王国伦一行顺利进到树背后村,5辆车上装扮成日本兵的国民革命军第50师的兵士见得,全都忍不住偷偷窃笑。 5辆兵车行至村落中央的水塘跟前,王国伦便见被小鬼子用枪枝威逼到水塘边广场上的上千名老百姓,立即命令5辆汽车全都停下来。 车上的兵士下来后,王国伦给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林一鹏几人交代几句。 田宝怀和十几个新闻处的秀才立即用照相机“咔嚓咔嚓”拍照着现场;还拍照着架在屋梁顶上那几挺歪把子轻机枪。 林一鹏跳到正在发表演讲的叛徒张若平跟前,“噼里啪啦”就是一记耳光,用张若平听不懂的日语吼喊一阵。 张若平被林一鹏冷不丁的耳光扇得头昏脑晕,不知怎么回事…… 正文 第115章 隐秘的树背后村(2) 林一鹏看了张若平一眼,又用汉语说道:“你这个猪头,原田大佐驾到,你在这里嘀里嘟噜乱放什么冷屁,还不过去迎接原田大佐!” 张若平听明白林一鹏说的话后,便就点头哈腰地应答着:“是是是太君,小人这里就过去恭迎大太君!” 张若平说着,便就整整服装,一路奔跑,向王国伦那边而去。 王国伦走下汽车后,发现张若平在土台子上对老百姓颐指气使,心想这个二鬼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得把他送上西天去。 王国伦从一开始便有诛杀张若平的打算,张若平屁颠屁颠跑到王国伦跟前站住行了一个军礼喊道:“报告大……” 佐字还没喊出口,王国伦手中的镔铁扇便就重重敲在这厮的脑袋上。 王国伦熟稔武当太极金扇功,这一镔铁扇打在张若平脑门上,那简直就是石头砸鸡蛋,张若平栽倒地上,红的、白的脑浆淌了一堆。 一周际的鬼子兵见大佐不知什么原因将特务队长活活打死,一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了。 王国伦见张若平被自己一镔铁扇要了性命,竟然气定神闲地将手中的镔铁扇展开来合闭上;又合闭上展开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林一鹏见王国伦一镔铁扇打死张若平,不禁一怔,立即随机应变道:“支那人违背大日本皇军的旨意,趾高气扬地对老百姓发号司令;原田大作发了怒,杀一只鸡给猴看看!” 隐伏大树冠中的李继刚见王国伦斩了叛徒张若平,高兴得几乎喊出声来;可他还是镇定下来,头脑里突然生出一个意念——劫持! 主意拿定,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槐树上飞窜下来,向王国伦扑去。 怎么,李继刚要劫持王国伦?两人不是老同学吗?在奉天共同抗击过小日本,咋就……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李继刚这样做的目的,是害怕王国伦这些假鬼子和真鬼子接上火后造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痛结局。 李继刚尽管还不知道王国伦怎会知道他被围困树背后村,可看这架势心中早就明白,王国伦是来营救他的;李继刚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牺牲那些无辜的兄弟的性命! 王国伦正在琢磨下一步的行动,却见大槐树上突然蹿下一个人来,正要挥动手中的镔铁扇抵挡;李继刚已经落到他面前用手枪抵住王国伦的脑袋道:“兄弟甭动,我是李继刚!” 王国伦又惊又喜:“原来是 李兄,我就说小鬼子出动这么多兵力……” 王国伦话没说完,便被李继刚打断:“兄弟小点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我们必须上演一场苦肉计!” 李继刚一边说,一边用手枪的枪头顶在王国伦的太阳穴上悄声道:“为了全村老百姓的安全,你配合我把这场苦肉计演完!”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王国伦似乎才明白小鬼子为什么要赶在黎明时辰来到这个叫树背后村的隐秘村庄里来,原来是在追捕李继刚。 王国伦见李继刚说出上演苦肉计,便就顾不上多想,接上他的话头道:“李兄说到的苦肉计和王某的‘内扰’、‘外围’、“打远炮”正好吻合!你只管用枪头顶在我的太阳穴上,接下来按照王某的部署来做即可!” 王国伦小声对李继刚说着,便就做出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嘴里“嗷嗷嗷”啼叫着用日语加汉语喝喊着:“你的,满家所里挖……大日本皇军的大大的……” 林一鹏、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几人见师长被李继刚劫持,全都惊得瞠目结舌。 而田宝怀和新闻处的人员这时候却忙个不停,两三部照相机“咔嚓咔嚓”闪动着烟雾一样的快门,将李继刚从大树上跳下来,用手枪顶住王国伦脑门的情景真真切切地拍摄下来。 以至于这些珍贵的历史照片在全世界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时荣获大奖。 日本大佐军官被凶犯劫持,这个凶犯从大槐树的树冠中蹦窜出来,矫健肃杀的一幕就在牛尾一光的眼前发生。 牛尾一光尽管还不明白被凶犯劫持的大佐是何方神圣,可他百分之百的肯定,从大树上窜下来的家伙就是大日本皇军擒拿的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 牛尾一光本想把这次来树背后村的追击作为一次游山玩水的行程;一到村中就给属从下达了搜索任务,自己做了甩手掌柜不说,还蹲在水塘边钓起鱼来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来了一个大佐,还带来5辆军车,军车上下来了100多名大日本皇军的勇士。 牛尾一光甫一见5辆军车停放在池塘边上,从驾驶室走下来的大佐,心中便慌得像只兔子在跳。 牛尾一光害怕大佐赶过来质问自己——大日本皇军的勇士都在搜查八路军游击队长,你是部队首脑,为什么蹲在池塘边上钓鱼? 牛尾一光怎么回答大佐呢?牛尾一光当然回答不上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低头不语。 低头不语是对大佐的一种尊重,可是大佐能容忍牛尾一光的无声吗? 大佐恐怕会因为牛尾一光的擅离职守而将他革职查办;还可能用大日本皇军残忍的惩处军官办法——让牛尾一光在天照大神面前自绝。 如果走到这一步,那是牛尾一光才是最大的悲哀;因为他是世界级的垂钓冠军,就因为一次小小的钓鱼活动而丢了脑袋,即便死了也不瞑目。 自绝于天照大神,剖腹或者自毙,那是大日本皇军武士的效忠方式。 牛尾一光不是武士,他是一个玩家,钓鱼、打猎、玩蛐蛐全是高手,和武士二字根本就不沾边;可是他却成了少佐军官。 那是因为日本境内正在疯狂地推行体育兴国的教育,牛尾一光在世界钓鱼大赛中获得过冠军,给大日本帝国争了一老瓮光;军部破例特招他为军官,一进军营就是少佐官阶。 但牛尾一光似乎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他时时刻刻忘不了的事情就是玩;以至于刚到树背后村就迫不及待地蹲在池塘边上钓起鱼来了。 黎明时辰的天还黑,池塘水面看不清楚什么,但牛尾一光有办法,打着手电筒照向水面;享受着钓鱼给他带来的乐趣。 然而今日个牛尾一光太不走运,好长时间才钓上一条鱼来,大佐一来,被钓上来的鱼竟然趁机溜走。 鱼溜走后牛尾一光并未给心里放,他担心的是大佐会过来惩罚自己。 但这个大佐真是怪了,下了汽车后就把眼睛看向广场,那里有张若平正在颐指气使地给老百姓训话。 大佐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张若平那边,竟然对牛尾一光的活动没有注意。 牛尾一光还以为大佐没有看见自己,便就迅速离开钓鱼的地方向大佐跟前赶去。 可是这时候赶到大佐跟前的张若平却被一扇子打死;这使牛尾一光大惊失色,难能想象! 牛尾一光见张若平被大佐一扇子打死,便就吓得嗦淋打颤,站在地上痴呆呆看着不敢走上前去。 这个大佐是哪方神圣,手中的扇子是什么圣物;只在张若平脑袋上敲了一下,这家伙的脑袋便被敲成臭鸡蛋撒了一地臭黄水! 牛尾一光惊恐不安地在心中思忖着,便就做出张若平为什么会被大佐打死的结论——这个支那人是有点狂了,他背叛了原来的信仰,投靠大日本皇军后也是自以为是;大佐到来之时不上前迎接,手舞足蹈地在台子上颐指气使;大佐还不将他拾掇喽!应该说张若平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其实对张若平这样的叛徒汉奸,牛尾一光打心底里就看不起。 不是吗?从张若平到杜门的大日本皇军总部向宪兵司令官中岛一郎汇报情况,说在树背后村发现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那时候起,这狗东西就没把牛尾一光放在眼中;一到树背后村,张若平又是命令兵士迅速展开挨家挨户搜查;把牛尾一光当做局外人似的。 牛尾一光本来就是个不想管事的人,张若平这样做正好合乎他的口吻;便就不屈干涉;干脆上让手下弄了一张藤椅,坐在池塘边钓鱼去了。 结果怎么样?张若平被大佐打死了,钓鱼的牛尾一光却安然无恙。 但牛尾一光不得不想到——张若平被大佐打死,大佐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他! 牛尾一光寻思大佐一定看见他在池塘边钓鱼的情景了,却不动声色先杀了张若平这只鸡来给他这只猴看……牛尾一光越想越感到害怕,身子便就不由自己的哆嗦起来。 去不去大佐跟前接受惩罚呢?牛尾一光正在拿不定主意,却见大树上蹿下一个人,用手中的枪顶在大佐的脑门上。 牛尾一光吓得脸色铁青,不知来历的大佐要是在他面前出了差错,那牛尾一光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牛尾一光心中想过,不知怎么就从腰间拔出武士指挥刀狂喊一声:“猴子给给!” “猴子给给”是日语前进——突击——冲锋的中文谐音,但日本兵能听懂,那是长官发出的前进命令,便就从四面八方向李继刚和王国伦这边包围上来。 李继刚见得,摇晃着手中的枪支道:“不要过来,谁敢过来我就崩了他!” 林一鹏已经看出来王国伦和李继刚在演双簧,便就把李继刚“不要过来,谁敢过来我就崩了他!”的话用日语翻译出来。 牛尾一光听得,立即又喊了一声“呀灭蝶!” “呀灭蝶”的中文谐音是“不要啊!” 小鬼子听长官喊出不要前进的声音,便就停止了向李继刚和王国伦两人身边运动,但手中的枪还是平端着,随时都打算射出子弹。 王国伦见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便就严肃冷峻地对李继刚道:“李兄真是个将才,既然已经形成眼前这个局面,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说着佯装慌乱地向四处看看道:“兄弟早在村外埋伏了兵力,只要把小鬼子引出去,我们的重机枪就能将他们干掉!” 李继刚听王国伦提到村外埋伏和重机枪,知道他现在不是一般人物;顾不上多想轻声询问王国伦下一步怎么办! 王国伦道:“你继续劫持我向汽车走去,把我押着钻进驾驶室命令司机开车;然后将我的人马和广场上的老百姓全都转移到村外,这样一来真正的小鬼子一定要追击,那么我们的重机枪和大炮就能吃个饱!” 李继刚见说,嬉笑一声道:“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国伦你不简单呀!不要再说话,让我押着你往外走!” 李继刚说着,便就把枪头抵得更紧,厉声对王国伦喝喊道:“让你的人让开来,老老实实跟老子走!” 王国伦在李继刚的劫持下向前走去,王国伦一边走一边向林一鹏使眼色。 林一鹏现在的角色太重要了,他早从李继刚和王国伦的对话中知道他们两人这是假戏真做,便就故意喝喊着不要乱开枪,要保证大佐的安全。 而林一鹏还有一个角色就是要把王国伦的眼神变通成命令向关锦璘、张大芒他们转达,让高剑利和张大芒他们一切按照王国伦的安排进行。 王国伦被李继刚劫持后,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4人惊得目瞪口呆,跟王国伦来的50师100多名兵士也都惊得瞠目结舌。 他们和小鬼子一样,同样举着枪目视着李继刚,心想他如果敢动师长一根毫毛,便就将他打成筛子。 当然高剑利并不知道李继刚是王国伦的同学,是小鬼子来树背后村搜查的重要人物。 可林一鹏“不要开枪,保证大佐的安全”的话语,又是高剑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林一鹏有赶到高剑利几人跟前说明情况。 高剑利讪笑一声:“师长的点子真多,迅速传递下去:佯装举枪但不能开枪,跟在师长后面上汽车!” 说着对一旁的章小伟道:“章连长迅速安排好司机,把车往村外开!” 国民革命军一百多名装扮成鬼子兵的将士,在高剑利和张大芒的暗示指挥下,跟在被劫持的师长王国伦后面,向汽车跟前走去。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标便和真正的小鬼子一致了,但高剑利吩咐大家不鞥和小鬼子同流合污,到了汽车跟前,立即上去。 李继刚见自己劫持着王国伦,小鬼子和王国伦的人全在后见面端着枪步步紧跟着,便就高喉咙大嗓门喝喊着:“不要靠近,全都站着甭动,要不我马上击毙你们的大佐!” 李继刚说着,便就推着王国伦疾走几步,用枪逼着他走上驾驶室。 驾驶室里早就坐着一个人,他就是汽车连长章小伟。 章小伟是在得到林一鹏传达王国伦的命令后,得到高剑利的准允迅速来到第一辆汽车跟前坐进驾驶室的。 这时候见李继刚用枪逼着王国伦往驾驶室里里来,便就立即打开门,却听王国伦喊道:“章连长你不要乱动,你这样一做就失去逼真;我们的目的是把小鬼子引出村外,交给机枪连解决!” 章小伟见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坐在方向盘跟前没有再动;李继刚用枪逼着王国伦上车后,用威逼的口气的对章小伟道:“快开车!开车!” 在李继刚的喝喊声中,章小伟立即开着车向树背后村外驶去。 高剑利、张大芒见第辆车载着王国伦前面走了,便就指挥50师的兄弟上了后面4辆车向前追击。 十几个小鬼子见同样穿着大日本皇军服装的同胞上车追击,也就想往车上爬,却被50师的兵士推了下来。 这种歪打正着的举作竟然收到良好效果,牛尾一光见大佐的兵士乘车追击劫持犯;哪里还敢落后,立即把指挥刀向前一指,喝喊一声“猴子给给!” 前来围剿树背后村的200多名小鬼子见自己的指挥官发出命令,便都跟在国民革命军50师100多名兵士乘坐的汽车后面想村外追击。 林一鹏见牛尾一光指挥小鬼子向村外追去,迅速赶到广场上被困的上千名老乡跟前,用纯真的汉语说:“大家赶快往村外跑!” 林一鹏这么说着时便停顿一下寻思道:小鬼子要是被引到村外,我们的大炮和重机枪一定是从东南方向打来,那么老百姓就得向西北方向跑! 心中想过,便就振振精神道:“大家出了村子一定要往西北方向跑,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乡亲们听林一鹏这么来喊,都被从黎明到现在的事情搞得懵懵懂懂,可大家来不及多想,林一鹏喊过话后,乡亲们便就拖儿带女从树背后村的西城门出去向西北方向跑去了。 林一鹏见乡亲们安全转移了,便就追着王国伦而去…… 正文 第116章 丛林歼灭战 王国伦和李继刚、章小伟乘坐的头车驶出树背后村的西城门后,便把牛尾一光率领的小鬼子远远甩开了。 王国伦兴奋不已地看了一眼李继刚道:“老同学,你这场苦肉计上演得可真逼真嘛!把小鬼子蒙得跟着屁股门上撵!这时候了还不把枪从我的脑袋上拿掉,真想看着小弟去见阎王爷不成?” 李继刚这才注意到自己专一地把枪头按在王国伦的太阳穴上就没挪开,便就把手枪拿掉哈哈笑道:“这一阵子还真让老同学王兄弟受委屈啦!我们兄弟几年时间没见面,没想到再重逢会是这样一种情景?有意思!有意思!” 李继刚说着郑重其事道:“兄弟,要不是采用这种方式,哥哥我恐怕还在那棵大槐树上藏着哩!没想到李某和兄弟有这么深沉的缘分,当年在沈阳大学,就是兄弟救了李某的命;今日哥哥被二三百名小鬼子包围在大森林中的树背后村,又是兄弟让哥哥转危为安!” 王国伦不为揶揄地笑着说:“继刚大哥,你这叫狗急跳墙;竟然将兄弟当做人质拿手枪抵着脑袋绑架到这地方来啦?可兄弟这张票可不是容易帮的呀!既然帮来了,就得给兄弟出出主意!” 李继刚笑道:“兄弟现在是师长,还有什么主意让李某给出的?” 王国伦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讲,兄弟尽管做了师长,可是和大哥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李继刚见说,便就就把脑袋从车窗上探出去向后看去,只见紧跟着的4辆军车形影相随,而牛尾一光率领的小鬼子却相距甚远;便就转回脑袋对王国伦道:“兄弟刚才在村里简略地说你部署了什么内扰、外围、打远炮的战法,现在可以详细讲讲喽!” 王国伦见说,便就滔滔不绝地将内扰、外围、打远炮三管齐下的战法讲述一番。 李继刚听完后沉思一阵,拍拍王国伦的肩膀道:“兄弟你把小鬼子当成傻瓜哪?” 说着振振有词道:“多亏今日这个鬼子少佐是个纨绔,要不,你的内扰战术根本就行不通!” 李继刚说着,眉头一蹙摆摆手臂道:“内扰战术尽管成功,苦事这是侥幸;后面外围、打远炮战术必须调整,立即调整!” 李继刚毫不留情地叙说一阵后又道:“国伦兄,兄长毫不客气地给你讲,你这套战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之举,到时候200多名鬼子可能会被消灭;但树丛中这座上百年未经过战事的树背后村可能要变成废墟;几千名老百姓恐怕也会伤亡殆尽,这么大的损失就是把我们全卖了也弥补不了!” 王国伦还以为自己的内扰、外围、打远炮三管齐下战术会得到李继刚的肯定和赞赏;然而李继刚却清涕唾沫给了个扎实,王国伦脸上便就挂不住。 王国伦来树背后村之前曾经给属从安排过内扰、外围、打远炮的战术;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反对;可是给李继刚一说,他竟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全给否决啦! 王国伦心中很不服气,一旁的章小伟却插了话:“师长,这位李大哥没有说错呀;我们的战术是要调整;要不你看四周全是树林,火炮和重机枪如何施展得开?” 王国伦见章小伟这么来讲,把眼睛四处看看,只见树林密丛,乔木、灌木交相横生,只是树林中间的这条道路时常有人走动,杂草才长得不是那么茂盛。 王国伦心中犯了嘀咕,心想章小伟怎么也是个阴阳脸?此前不是完全赞同我的三管齐下方案吗?怎么李继刚一说,他也跟着瞎吵吵…… 倏尔,一个声音在王国伦的脑海中响起来:此前章小伟哪敢对你的作战方案提意见?你是师长,他提了意见你干保证给他不穿小鞋?当时之所以人云亦云不敢说出不同意见,还不是害怕自己这个师长给他穿小鞋? 那个叫刘金宝的营长不就是对突袭小鬼子的弹药库有意见,被你贬到铁矿做了护矿队长吗?你还安排雷大帽、胡大光监视他,准备对其实行枪决;你这是地地道道的军阀作风呀! 王国伦打个愣怔,把这些话语重复一遍便就觉得自己还真刚愎自用,沿袭了军阀作风。 王国伦心情沉闷地寻思一阵,便就嘘叹几声默默说道:“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呀!当时在奉天,国伦和纪纲就建立了深厚感情;现在他毫不掩饰地否定三管齐下方案,那是忠信的表现;有何理由不能接受呢! 王国伦把这些事情回忆一番,便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一阵顿然醒悟的灵感促使他转向李继刚道:“李兄快说,我们的方案如何调整!” 李继刚见王国伦这么来问,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意见,便就镇定自如地说:“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此前你在村子里只说了个大概,仔细一讲,内扰、外围、打远炮问题就多啦!” 李继刚说着清清嗓音继续道:“不过内扰计划已经成功;但外围和打远炮就大大脱离实际!” 李继刚这么说着,便对章小伟道:“章连长立即把车开到密林深处去!” 章小伟依照李继刚的吩咐找了个密林处把车停下来,王国伦、李继刚下了车;便见炮连连长何子萌和机枪连长宁山子赶了过来。 王国伦张张嘴巴问道:“你们俩……” 话没说完便被宁山子打断:“师长,我们按照您的外围方案在树林里埋伏下来,可是除过通行的道路外到处都是灌木丛;重机枪施展不开啊!” 宁山子一说完,何子萌也接上话:“我们的大炮定好坐标,可是打来打去全是树林,根本达不到消灭鬼子的目的!” 王国伦听山子和何子萌这么一说,方才觉得自己部署却是不符合实际;当初只用望远镜看到阔落落的树林,就没想到枪弹打过来后会被树枝树杆挡住! 王国伦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李继刚道:“看来师兄的判断是正确的,国伦确实是纸上谈兵哇!” 李继刚看了王国伦一眼嘿嘿笑道:“也不能说你这三管齐下全是脱离实际,第一个内扰不是成功了吗?现在我们没时间谈论这个,请你立即将后面4辆车上的兄弟召集过来!” 王国伦让刚刚赶来的林一鹏前去招呼后面4辆车上的弟兄。 林一鹏去了,李继刚才对王国伦道:“国伦兄,李某在这一带已经摸爬滚打好几年,这里的山山水水全都印在脑子里;你知道这座树林叫什么名字吗?“ 李继刚说着,振振精神道:“这座树林方圆有一二百里地,地形地貌相当复杂,老百姓风趣地给森林起了个名字——百里丛。百里丛不一定只有一百多里大,而是比一百里大得多多!” 李继刚说着,把手往西一指接着道:“从这里向西十里地,有道山沟叫棒槌沟,宋朝大将吴璘曾在那里歼灭过金兀术的大军;国伦兄可让机枪连在棒槌沟埋伏,但大炮看来是用不上了!” 李继刚说完又道:“这样一变,我们刚才使用的苦肉计又得重复施行喽!” “好啊!”王国伦见李继刚提到棒槌沟能够伏兵;便就哈哈笑道:“继刚兄说的太好啦!那我们就按你说的调正作战方案!” 这么说着低头沉思一阵道:“我们既然要调正方案,就得有个名字才行,我看就叫丛林歼灭战如何?” “丛林歼灭战?这个叫法好!”李继刚接上王国伦的话道:“就叫丛林歼灭战吧!” 王国伦应答一声,便就转向宁山子、何子萌道:“山子连长火速率领机枪连赶往棒槌沟设伏!何连长将大炮归位,随大部队向宝鼎进发!” 山子和何子萌分头去了,王国伦看向李继刚道:“继刚兄刚才说的苦肉计重复什么意思?” 李继刚见王国伦这么来问,顿了一下把眼睛向四周看去,见后面4辆车上的兵士全都集中过来,便就重重说道:“国伦兄,我们只有如此这般,才能让后面的小鬼子上钩……” 东天的太阳升起半杆子高了,地面上很快闷热起来;树冠遮盖着的林间小道上,依稀可见斑斑驳驳的太阳光芒。 这时候,装扮成日军大佐的王国伦丢甲撩盔地从树丛中急急呼呼奔跑出来,跟在王国伦身后的是装扮成日本浪人的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和翻译官林一鹏以及30多个装扮成小鬼子的国民革命军新编50师的兵士。 跑出丛林的王国伦已经不在李继刚的手枪劫持之下,而是左手执着日本指挥刀;右手拎着镔铁扇,服装不整,日本军帽歪斜,向后倒退着步步行进。 王国伦他们的正面,六七十个身着国民革命军服装的兵士将长枪、短枪平端手中,瞄准后退的王国伦他们;王国伦身边的翻译林一鹏却手舞足蹈地用中文喝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大佐全能满足!” 在林一鹏喊话的同时,站立王国伦前面用身子护着大佐的日本浪人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四人一字型摆开来。 4人手中都有一把日本武士战刀,他们双手握刀,目光炯炯地盯视着向他们步步逼来的**兵士,一步步后退着嘴里“呜哩哇啦”! 这样的阵势,这样的氛围,就是李继刚所说的苦肉计重演。 重演苦肉计的目的,就是让随后赶来的日本少佐牛尾一光和200多个小鬼子明白,原田大佐尽管摆脱了劫匪李继刚的手枪抵头;但前门走狼后门进虎,他又被支那军队包围了;支那军队对原田大佐步步紧逼,不拿下绝不罢休。 此前,100多名50师的兵士被王国伦召集到一起后,李继刚便就谈了他的作战意图: 100多名兵士中的三分之二脱掉鬼子服装,装扮成八路军的战士;而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4个依旧扮演日本浪人的角色。 林一鹏还是翻译官,另外30多个兵士仍然身着鬼子服装,掩护大日本皇军的大佐原田国伦逃跑。 王国伦听李继刚这么说完,便就高兴地直击手掌:“看来继刚兄在八路里面干了几年,对这些战术了如指掌!” 王国伦说着,便就安排兵士们执行,一场苦肉计的场面便就重新上演。 皇军大佐王国伦在日本浪人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和30多个小鬼子的层层保护下,面对六七十个咄咄逼来的八路军,一步步向后倒退。 这样阵势牛尾一光和200多名一见便会相信他们的大佐被八路军快逼到死胡同,不得不甩膀子上前支援。 当然形成这种战局还是要有前提的,这种前提不言而喻,那就是刚才乘车追赶劫匪的4辆兵车上的皇军勇士,中途遇到潜伏大树丛中八路军游击队的伏击;100多人伤亡大半,但活着的30多个勇士不离不弃地继续保护大日本皇军的大佐向后倒退。 演戏就得逼真,逼真才能让人相信;因之两下里对峙时,便就不断地有枪声响起;但枪头却是向空中打去的。 悲壮的大戏带着血腥味儿正在上演时,牛尾一光率领的200多个小鬼子赶来了。 这帮小鬼子出了树背后村没多远,便被远远落在后面了。 这也难怪,因为劫匪李继刚是将原田大佐押上前面第一辆汽车逃窜的;而大佐的卫队爬上后面4辆车紧紧追赶;他们都是机械化,牛尾一光和200多个小鬼子步行,哪能追赶上人家? 遗憾的是,牛尾一光率领的小鬼子在丛林中跑了半天,便就找不见前面的汽车了;他们像二三百头失去目标的莽牛在密密匝匝的林子里转了几个圈,刚才听见丛林深处的枪声,才慌慌张张赶过来了。 然而赶过来的牛尾一光,看见丛林里一支六七十人的支那军队正和大佐的卫队对峙,便就惊得瞠目结舌。 牛尾一光是玩家出身,真刀真枪拼杀不多,一见这种阵势,心中一下子就没了谱。 只见他把指挥刀抵在地上,眼巴巴看着步步紧逼的八路军战士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翻译官林一鹏趁机窜到牛尾一光跟前说:“少佐,大佐还没脱离危险;我们已经牺牲了几十个勇士,让你的人赶快上前营救;甘油怠慢,军法从事!” 林一鹏标准的日语喊话,让牛尾一光入大梦初醒,这家伙立即把指挥刀向前一伸,嘴里喊着“猴子给给!” 猴子给给是中文谐音,翻译成日语就是前进——突击——进攻! 小鬼子见牛尾长官发号了司令,立即便喝吵着冲上前去,团团围住王国伦,和步步逼来的八路军对峙。 林一鹏见得,慌忙用日语向鬼子喊道:“保证原田大佐的安全,不许开枪!” 小鬼子听得,便将三八大盖枪中的子弹退去上好刺刀,向八路军战士威逼过去。 小鬼子一参战,形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八路军战士不敢上前了;而是端着枪步步倒退。 牛尾一光见得哈哈大笑,又一次讲指挥刀向前一伸嘴里喊着“猴子给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八路军战士步步倒退时,却见李继刚一个蹦子窜到原田大佐跟前,像此前那样用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喊道:“都不要动!再动我就打死他!” 小鬼子不敢向前了,李继刚故伎重演,用枪威逼着原田大佐向棒槌沟方向而去。 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4人和林一鹏遥相呼应地喝喊起来:“大佐被八路劫持,赶快抢夺!” 此前守护在原田大佐身边的兵士也都呐喊着向前追去;牛尾一光和200多名小鬼子那里能够怠慢,也就吵吵嚷嚷跟在后面向前追击。 悲壮的演戏队伍向西扯了过去,李继刚用手枪抵着王国伦的脑袋说:“看来这个小鬼子的少佐是上当了,可是我们还没到棒槌沟;把小鬼子引到棒槌沟全部消灭,丛林歼灭战才算成功!” 牛尾一光见李继刚劫持者原田大佐就在他们前面忽隐忽现,便就指挥小鬼子加紧追击。 小鬼子追着原田大佐而去,来到棒槌沟,原田大佐突然消失;小鬼子不知所何,山沟两边却响起炒豆般的枪声。 枪声是两挺重机枪发出来的极具音乐感的声音,200多名小鬼子一个也没逃脱;聆听着重机枪发出音乐声,拜见天照大神去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丛林歼灭战从丁大猛侦察到树丛中的村庄有小鬼子开始,中间经历了王国伦被劫持的假戏上演,可谓一波三折,但最后是以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和八路军敌后游击队紧密配合,歼灭了200多个小鬼子;堪称经典战例,受到人们称赞。 正文 第117章 会师宝鼎城(1) 华北前线抗敌总指挥宋哲元将军赶到宝鼎后,代表国民政府国防委员会正式委任关锦璘为后方转运专员授少将军衔。 任命王国伦为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师长授大校军衔。 授衔仪式结束后,郭大勇、荆天明这些29军的老部下耿耿于怀,在驻地思罗医院议论纷纷。 郭大勇直言不讳:“**的大校那是在前线和敌人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王国伦小屁孩经过几个秋见过几个夏?宋将军不但任命他做了师长还授予大校军衔,真是太抬举啦!” 这时候关锦璘从那边走过来,见郭大勇、荆天明和一帮29军的兄弟聚集一起不知议论什么,便就走上前询问。 郭大勇不加掩饰地说:“郭大勇提着脑袋和日本鬼子干,差点把小命搭上还是个少校;尽管被关将军封了个城防司令官,可那是丫鬟拿钥匙有权不当家的差事呀,他王国伦凭什么有做师长有授大校军衔!”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讲,便就毫不客气地说:“宋将军讲过,此次授衔只对没有军衔的有功者;已有军衔的立功者等待下一个授衔日统一晋升!郭大勇你还发什么牢骚?” 荆天明慌忙上前打圆场:“郭大哥有牢骚,荆子也不服气!荆子和郭大哥提着脑袋和小鬼子干;可军衔还是上尉,王国伦有什么能耐晋升师长授予大校军衔!” 关锦璘见郭大勇和荆天明是一双犟牛,不禁笑得山响:“哪你们得问宋将军关锦璘凭什么授少将军衔做转运专员!” 荆天明一怔,不好意思地看着关锦璘道:“关将军甭误会,您授予少将军衔那是应该的啊!” 关锦璘惊呼一声:“为什么我就应该而王国伦就不应该?” 荆天明道:“您是留洋博士,此前就是国民政府棉业处的主任,官阶已是州府一级,少将军衔和转运专员只是平调而已;王国伦就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关锦璘讪笑一声看向荆天明道:“荆子是不是觉得王国伦此前是白身?错啦!王国伦做师长前就是忠义救**的司令哟!” “那个司令是他自己封的,算个鸟!”荆天明嘿嘿笑道:“要是这样,那我也封个军长、师长的干干!” “行啊,只要你自封的军长师长有人响应;也是名正言顺嘛!”关锦璘慷慨激昂道:“其实官阶都是这样,绿林好汉说自己是皇帝就是皇帝;说自己是将军就是将军;但自己说了后下面得有人响应才行!”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委任官阶的部门看起来很神秘,还不是沿袭绿林好汉的作法?” 郭大勇插上话道:“关将军没有说错,就像我们家,我爸说他是司令;我们都服从他,他就是司令喽!” “郭团长说得对呀!”关锦璘笑道:“军衔这玩儿现在只是一种荣誉的象征,就像关某人未授少将前每吨吃一碗面;授了军衔后每吨还吃一碗面!” 郭大勇和荆天明不吭声了,关锦璘接着道:“其实宋将军能晋升王国伦为师长授予大校军衔,一定有他的理由!王国伦以前是刀客,但他从日本人手中夺回镜铁山铁矿;自筹经费招募一万多兵士壮大了国民革命军;还派人去青岛铲锄了汉奸易喜高,干掉日本人的护矿队;来宝鼎途中又将200多个小鬼子一举歼灭,就凭这些授予少将军衔也应该,只不过授了个大校,你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关锦璘、郭大勇、荆天明正在一起议论授衔之事,却见秦剑灼和彪子10兄弟引领着几个彪形大汉向这边走来。 毋容置疑,几个彪形大汉就是王国伦、李继刚、林一鹏、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等人。 这些人中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4人可谓鹤立鸡群高出一头。 关锦璘、郭大勇、荆天明三人见得,不禁瞠目结舌;彪子便就老远里吆喝开了:“关将军,我们师长看您来咧!” 你看彪子这话说的?怎么是我们师长看您来咧? 这段时间彪子和他的9个兄弟担当城市的巡查任务直接受郭大勇和荆天明领导;王国伦一来就是他的师长了,看来孰轻孰重在彪子心目中还是有分寸的!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彪子和他的九兄弟本来就是王国伦的属下;为护送容诗棉才来到宝鼎,向关锦璘介绍王国伦称为自己的师长也在情理之中。 这里得交代一下,王国伦当初在野狼沟听高剑利讲过关锦璘的阅历,已经知道关锦璘是留洋博士,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试验成功亩产600斤的高产棉花;打破国外棉商垄断华夏国内市场的局面,给容天尊这样的民资企业家提供了发展纺织业的空间。 从那时候起,王国伦就对关锦璘十分崇敬,很想和他见上一面细细叙谈。 这次一到宝鼎,宋将军安排了授衔仪式,王国伦又忙着向宋将军汇报情况没及时和关锦璘联系。 今日已有时间,王国伦便让高剑利去找关锦璘,说他马上想见将军一面。 高剑利也没见过关锦璘的面,关锦璘的情况他是从容诗棉嘴里听说到的;但见王国伦相见心切,便就嘿嘿笑道:“师长您甭急,高某尽管没见过关将军的面,可师弟秦剑灼,还有彪子等十个兄弟和关将军熟识,高某这里就去找他们!” 高剑利很快找到秦剑灼和彪子十人说明来意。 秦剑灼和彪子正在街头巡逻,听说王国伦要见关将军让高剑利来联络,便就相视一笑道:“这事简单得似一,我们马上去思罗医院向关将军报告,就说王师长要见他!” 高剑利略一思忖,道:“我们先上王师长那里,叫上王师长一行,再去拜访关将军不迟!” 高剑利说着,便和秦剑灼、彪子和彪子的9个兄弟一道向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的军营走去。 新编50师赶来宝鼎后住在宝鼎大学的校园内;小鬼子对宝鼎城连番几次的轰炸,使学校不得不放假;但那些报国心切的同学都留下来做了义工。 秦剑灼他们从大街上往宝鼎大学赶去还有一段路程,高剑利便和秦剑灼、彪子以及9个兄弟边走边说话。 秦剑灼、彪子他们那天晚上和高剑利在野狼谷分手后;便就骑上马赶回扬阁庄去见容诗棉。 到了扬阁庄后等不到高剑利回返,便就上了宝鼎城。 高剑利一边听秦剑灼叙说,一边对他的决定赞赏不已:“师弟做得对呀,高某与你们分离后跟王师长在来五县干了几件大事;这一耽搁就是月余,你要是等还不把胡子等白喽!” 秦剑灼笑道:“那倒是,兄弟和彪子他们在扬阁庄等了一天,实在等不到你回来,就保护着容小姐他们来到宝鼎和关将军会合了!也真奇怪,彪子10兄弟那天夜里在宝鼎城西边的树丛中,用步枪打下小鬼子一架飞机!” “是吗?”高剑利欣欣然道:“彪子兄弟用步枪把小鬼子的飞机给打下来咧?”高剑利看向彪子兴奋不已地问。 彪子抚摸着脖子嘿嘿笑道:“彪子那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不值一提;谁让小鬼子的飞机飞得那么低?他们不可一世的样子惹得我们愤怒不已;便就排成一排打枪,结果还真把狗儿子给揍下来了!” 彪子这么说着时便就提高嗓音道:“我们揍下那一架飞机后,小鬼要报仇;一下来了十架,高大哥能想到什么结果吗?” “一下子来了十架飞机?”高剑利惊诧不已地问:“那还不把宝鼎城夷为平地!” “错!”彪子扬扬手臂道:“10架飞机全让我们给揍下来了?7个小鬼子的飞行员也被俘虏!” 彪子这么说完,不禁吐吐舌头道:“彪子犯规呐该掌嘴!”说着就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巴掌道:“关将军不让叫小鬼子的飞行员,应该叫反战义士,可彪子老是犯错误!” 彪子一说完,高剑利便就痴愣愣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剑灼哈哈大笑几声道:“把师兄蒙住了是不是?”秦剑灼振振精神道:“那天晚上彪子他们瞎猫逮了个死耗子,关将军估计小鬼要来报复,便就加强了城防;加强城防不能没有武器呀!也是佛祖保佑,关将军在思罗医院的地下室找到大批军火,其中就有高射炮、重机枪、掷弹筒、火焰喷射器。” 秦剑灼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关将军在宝鼎城把这些事情部署好,小鬼子的10架飞机果然前来报复!我们设在思罗医院、市政府大楼、宝鼎大学的3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将3架敌机击落!另外7架敌机夹着尾巴逃跑了!” 彪子抢了秦剑灼的话道:“7架飞机逃回去后被空军大佐鸠山镇男臭骂一顿,鸠山镇男亲自驾驶飞机前来复仇,结果被我们的高射炮给揍下来,鸠山镇男和另外6名飞行员被我们俘获成了反战义士,关将军正在让郭大勇司令准备,要用飞机把伤兵往天宝市运哩!” 彪子说到这里情绪突然陡变,看了高剑利一眼嘴里呐呐着:“只是……只是……” 高剑利见彪子吞吞吐吐,慌忙问道:“彪子你怎么哪?只是什么呀!” 秦剑灼知道彪子想说什么,便就心情郁闷:“彪子是说我们在宝鼎取得了辉煌战果,只是那天晚上闯进来一帮代号为蛇蝎行动队的鬼子杀手,思罗医院100多名医生护士遇难;阿什莉小姐也被蛇蝎行动队劫持!” 高剑利一怔:“阿什莉小姐被劫持?” 秦剑灼道:“不光阿什莉小姐被劫持,她的爸爸、妈妈以及思罗医院的院长全被劫持!” 高剑利沉默不语,秦剑灼便道:“师兄我们不谈这些好不好, 说说分开后的事情吧!” 秦剑灼说着,便和高剑利一起回忆他们在野狼沟分手的情景。 那时候易福桑赶着另外一辆马车想把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劫持到青岛,送进被日本军营做慰安妇;王家琪和李佳雨识破骗局,两个姑娘在马车快到野狼谷时,合手将易福桑从车上踹下去被马车的车毂轮子轧断右腿。 易福桑躺在地上哼哼,王国伦赶来了,高剑利和秦剑灼也赶来了。 高剑利和秦剑灼是赶着第一辆马车到了杨阁庄等不到王家琪她们,阿什莉说王家琪等8个姑娘可能被劫持;二人才从杨阁庄骑马赶来。 高剑利和秦剑灼赶到野狼谷,果然见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被劫持这里,但莲花山寨主王国伦已经给姑娘们提供了不少方便。 接下来就是高剑利和秦剑灼谁和彪子10兄弟把王家琪8个姑娘送到杨阁庄去与容诗棉她们会合的事情了。 当时高剑利和秦剑灼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愿返回扬阁庄;而要留下来配合王国伦消灭来五县的小鬼子。 两人争执不下,王国伦便抛掷银元定输赢,秦剑灼输了只好和彪子10人护送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赶到扬阁庄;后来又来到宝鼎城和关锦璘相逢。 高剑利、秦剑灼和彪子10人把话没说完,便就走到50师的军营门前。 王国伦和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林一鹏早就站在那里等候。 高剑利说明情况,王国伦一行人便就向思罗医院赶去和关锦璘相见…… 关锦璘听彪子老远里喊“我们师长来看您啦!”知道是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便就哈哈大笑几声道:“宝鼎地方怪,说谁谁就来!” 秦剑灼见说,慌忙对王国伦介绍道:“王师长,他就是关将军锦璘先生!” 秦剑灼说着又给关锦璘介绍道:“关将军,这是50师师长王国伦!” 秦剑灼一介绍完毕,王国伦便就跨前几步紧紧握住关锦璘的手道:“关将军,王某早就听高大哥讲过你的丰富阅历,还以为关将军是位长者,却原来和兄弟的年龄不差上下?” 关锦璘“哟呵”一声道:“卑职今年二十有九,不知王师长年庚几何?” 王国伦一怔,扬声大笑:“天下还有这样蹊跷的事?王国伦今年也是二十有九呀!可不知关将军何月见的天日?” “4月初8,”关锦璘重重说道:“那可是佛祖诞辰的日子哟!” “这么说关将军是释迦摩尼托生?”王国伦道:“王某比将军小一个月,5月初8见的天日,是为小弟了!” 关锦璘见王国伦这么来讲,哈哈笑道:“同龄同龄!没想到我们两人竟然同龄!” 说着看了一眼王国伦道:“王师长刚才说的高大哥是不是高剑利?” “是啊!”王国伦把高剑利推向前去说:“这就是高剑利高大哥!” 关锦璘紧紧握住高剑利的手说:“高大哥,我们并没见过面啊!你怎么知道关某的事情?还向王师长介绍宣扬!” 高剑利笑道:“高剑利没见过关将军,可见过容小姐呀!关将军的阅历全是容小姐讲的,高某又讲给王师长!” “原来这样!”关锦璘笑道:“容容他们能顺利赶到宝鼎,高大哥可是头功啊!” 高剑利正要客套,却见郭大勇赶将过来参上话:“喂这几位兄弟!”他指着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道:“你们四个全是猛大个头,不知实际的高度是多少?” 高剑利直言不讳地说:“高某是191公分,张营长大芒兄弟也是191公分;丁副营长192,章连长190!” 郭大勇哈哈大笑:“这么讲几位兄弟都没有郭大勇高嘛!郭大勇是195公分;还有我们的涂营长,他是193公分!”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来说,突然灵光一闪道:“我们有这么好的资源,何不组成一个大个子班上杜门营救阿什莉小姐?” “对呀!”王国伦拍手称道:“我们部队超过190公分的大个子能组成一个连,关将军您要多少?” 未等关锦璘答话,便听郭大勇道:“关将军,郭子是少校副团长,做大个子的头,你说弄一个班还是一排?郭子做班长、排长都行!” “不行不行!”关锦璘摆摆手道:“你马上要回天宝市护送伤兵,咋能当班长!” 关锦璘说着,又道:“干脆搞一个大小个儿结合连,相互取长补短最为理想;这个连长有我来做,当然还有思罗女子别动队参与;前去营救阿什莉她们!” 王国伦见说,慌忙拦住关锦璘的话头:“您是将军岂能亲临现场,还是卑职来做这个连长为好!” 王国伦说着,便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哗啦”一声合起来道:“小弟有太极金扇功,镔铁扇施展开去,百余人近不了身;甭说小鬼子的杜门据点,就是虎穴狼窝也敢闯……” 正文 第118章 会师宝鼎城(2) 王国伦话没说完,便见一辆小汽车朝这边驶来,小汽车驶到关锦璘和王国伦跟前停下,郭正宁从车上跳下来。 郭正宁和王国伦赶来宝鼎后,便被宋将军招回身边,留作50师做副师长、参谋长的理想落空。 然宰相门前三品官,郭正宁待在长官司令部晋升的机会毕竟多多,因之也不强求。 不过原50师一团副团长刘周宝,一团二营营长郭长昌;九连长薛元福;三排长张周科全都如愿以偿。 刘周宝做了新编50师二团团长,郭长昌做了三团团长;薛福元和张周科分别做了二团和三团的参谋长。 这个决定当然是宋将军最后敲定的。 王国伦毕竟是刀客出身,新编50师的兵士又是他在来五县亲自招收,亲自训练的。 宋将军答应王国伦做新编50师师长,那是迫于当时的形势。 你想想,29军在前线和小鬼子打得艰苦,一个50师已经打光;万般无赖才让郭正宁、刘周宝、郭长昌、薛福元、张周科前去山东招兵。 但郭正宁5个人跑了一圈没有招到一个兵,不得不上来五县求救田宝怀。 在田宝怀办公室,他们碰见王国伦,也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王国伦也要招兵。 郭正宁他们便借鸡下蛋,可是这个蛋下得有点大了,整整招收了上万名兵;这是郭正宁不敢想象的。 因为在此之前,29军在招募不来兵士的情况就采取抓壮丁的办法,被老百姓所不齿;有些老百姓甚至骂29军师土匪。 但自从29军打响抗战的第一枪,以前的诟病和瑕疵老百姓不再提起,达到以瑜掩瑕之目的。 可郭正宁5人上山东招兵还是毫无收获,然王国伦却是另类,贴出招兵广告不到一天,前来报名者便就络绎不绝‘一万名新兵很快招募到位。 当郭正宁用无线电报给宋将军汇报招兵情况后,宋将军有点不相信,质疑郭正宁在谎报军情,要不怎么一下子能招收到上万名兵士。 郭正宁振振有词:“司令长官,我们之所以没有招到一个兵那是因为没有钱;而王国伦的办法是:16岁至30岁的男子通吃,报名应征者每人发给10块大洋;招兵地点在来五县大广场,报名人把广场几乎踏翻!” 郭正宁这么一讲,宋将军才相信王国伦用了绝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和王国伦的新编50师相比较,29集团军穷得只剩下裤衩子了,当然招不来兵;王国伦有钱,当然能就是枭雄。 在这样的情况下,新编50师的师长不给王国伦还能给谁? 宋将军果断地发出任命书,任命王国伦为新编50师师长。 至于授予王国伦大校军衔,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做了师长军衔自然就是大校;还可能授予少将,但这要上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批准,宋将军不想惊动军事委员会,便就授予王国伦大校军衔。 但王国伦毕竟不是心腹爱将,宋将军才任命刘周宝、郭长昌、薛福元、张周科四个老部下做了团长、参谋长。 新编50师三分之二的兵力掌握在自己的亲信手中,宋将军心中似乎才踏实一些。 29集团军迁至宝鼎后,宋将军将司令部的事情安排一毕,便让郭正宁前去召唤关锦璘和王国伦前来叙谈。 因为宋将军还没把国防部发来的阿什莉刺杀日本华北指挥官小牧多系的电文告诉关锦璘。 郭正宁奉宋将军之命,驾驶小汽车前去召唤关锦璘和王国伦。 郭正宁先到新编50师师部,门卫告诉他说,王国伦前往思罗医院拜访关将军去了。 郭正宁便就调转车头赶来思罗医院,果然见关锦璘和王国伦在一起,便就下了汽车。 关锦璘和王国伦见郭正宁向他们走来,不知嘛事,不明事理地目视着他。 郭正宁走到关锦璘和王国伦跟前禀报一声道:“关将军,王师长,司令长官宋将军召唤……” 【宝鼎市政府。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指挥部。司令长官宋哲元将军办公室。】 29集团军迁至宝鼎后,宝鼎市长佟子岳便将市政府唯一的大楼让出来让部队做了指挥部;佟市长原来的办公室也就成了宋将军的办公室。 郭正宁前去邀请关锦璘和王国伦,宋将军便和佟市长促膝而谈。 宋将军:“子岳兄真是国民政府官员的楷模呀!为宝鼎城的防卫捐出自己的稿费1万块大洋,此等壮举实在令卑职敬佩不已!” 佟子岳哈哈笑道:“些小举作何足挂齿?宋将军戎马生涯,为民族的振兴浴血奋战才是国人之楷模!” 佟市长说着振振精神道:“1933年,宋将军便在喜峰口率领29军的兄弟们打出国民革命军的威风!此次卢沟桥事变,纯属日本人有意挑衅;哪料被我们的大刀砍得尸横遍野!一章大刀进行曲是对29军的褒奖,也是对宋将军您的歌颂!” 佟市长说着,竟然情不自禁地唱起大刀进行曲来: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中**队勇敢前进。 看准那敌人, 把它消灭! 把它消灭! 冲啊! “啊呀呀宋将军,你怎么在办公室唱起大刀进行曲来咧!”一阵喝喊声突然从门外传来,喊声中田宝怀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宋将军一见田宝怀,立即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啊呀呀宝怀兄,听说你早就来到宝鼎,怎么好几天才过来看我,真不够朋友哟!” 宋将军说着,便就介绍佟子岳和田宝怀认识:“佟市长,这是老朽的好朋友田宝怀,牛一样脾气的人;放着好好的县长不做,硬要赶来前线和我见面打鬼子;真是十亩地长了一根高粱杆别苗子嘛!” 田宝怀看着宋将军笑道:“看宋老兄说的,田某前来投靠你还不欢迎,怎么老是用话语挖苦!” 佟子岳听宋将军介绍了田宝怀,慌忙抓住他的手道:“原来是田兄呀?久仰久仰!” 田宝怀扬声笑道:“仁兄就是佟市长?田某这几天在宝鼎城奔波,四处是老百姓对您的赞美之声呀!” “哪里哪里!”佟子岳听田宝怀说老百姓对自己一片赞誉声,便就讪笑一声道:“佟某并没做什么呀!” “还要做什么?”田宝怀郑重其事道:“佟市长安排市政府人员抚恤受难百姓,安葬在敌机轰炸中遇难的乡亲们,每个遇难者的坟头都立了石碑;还自掏1万块大洋加强城市防御,这样的高风亮节老百姓能不赞誉!” 宋将军听田宝怀滔滔不绝,便就哈哈笑道:“宝怀兄怎么对民情了解得这般详细?莫非这几天没上老朽这里来的原因是调查民意去哪?” “啊哈哈宋将军!”田宝怀开怀大笑:“知吾者宋大哥也!宋大哥真是菩萨老佛爷能掐会算?” 说着振振有词道:“田某这次之所以辞去县长职务来前线找宋大哥,那是要实现自己人生的一个夙愿!” 田宝怀说着,便从脖子上将那副照相机摘下来道:“宋大哥看见这个了吗?这就是自己的夙愿——新闻记者!” 田宝怀说着扬声一笑:“不过新闻记者是我们王师长给定的名,王师长已经让田某做了50师的新闻处长,弄了十几个人跑前线把小鬼子的暴行和我军抗击侵略者的事情拍摄下来留给后人!” 宋将军见田宝怀这么来讲,拍个响掌嘿嘿笑道:“田兄你弄得好呀,宋某人早就想弄个新闻处什么的,可是一直未顾上!” 说着转到田宝怀跟前吧照相机拿在手中道:“田老弟,宋某戎马生涯还没正儿八经照过相,兄弟既然回玩弄这个家伙,就给哥哥照一张吧!” 佟市长见说便和宋将军站立一起道:“佟某也沾沾宋将军的光!” 田宝怀呵呵笑道:“恭敬不如从命,田某就给二位长官照一张!” 田宝怀“咔嚓咔嚓”给宋将军和佟市长照了两张合影,又分别给他们每人照了两张单人照;这才把照相机收起来。 宋将军见田宝怀收了照相机,意犹未尽地说:“这样吧田老弟,你这个新闻处长从现在起就是国民革命军地29集团军的了;王国伦那边我给他说!” 田宝怀连声叫好:“好呀好呀!田某真是时来运转,前几天才胜任50师新闻处长,现在又是29集团军的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田宝怀说着,才讲出他来宝鼎后没有及时拜访宋将军的原因,那是他一直在宝鼎城里四处拍摄! 田宝怀说着,心情苦闷地沉默一阵道:“小鬼子对宝鼎城的破坏实在是太大啦,敌机轰炸中,不少老百姓丧了性命,有些家庭十几口人全被埋在废墟中一个也没逃出来……” 宋将军听田宝怀这么一说,神情凝重地在屋地上踱起了步子。 佟子岳见宋将军心情郁闷,便就参上一句道:“宋将军,小鬼子尽管对宝鼎轰炸造成不少贫民伤亡,可我们的城防部队也干下来十架敌机哟!还俘获了小鬼子7个飞行员,关将军已将7个飞行员说服成反战义士,他们正在整修飞机,打算载运一批伤兵到大后方的天宝市……” 佟市长话没说完,便听门外传来卫兵喝喊:“关将军、王师长驾到!” 言语中,郭正宁、关锦璘、王国伦三人已经走了进来。 郭正宁走到宋将军面前禀报一声:“报告司令长官,卑职奉您命令,将关将军、王师长请到!” 关锦璘和王国伦见说,跨前一步向宋将军行礼致敬:“关锦璘、王国伦拜见宋将军!” 宋将军哈哈大笑一声,给关锦璘、王国伦两人让座;又把佟市长和田县长介绍给两人。 王国伦起身和佟市长握了握手,关锦璘也和田宝怀握了握手。 关锦璘道:“卑职和佟市长早是熟人,种棉花时便就结识!” 宋将军“哟呵”一声,愕然不已地问:“种棉花时结识?怎么回事呀!” 佟市长扬声笑道:“宋将军恐怕还不了解眼前这位关将军吧?他可是我们国家屈指可数的棉花专家!从英伦半岛留学回来后就在十家楼种植出一亩600多斤的高产棉花;从洋鬼子手中夺回国内市场,给容天尊那样的民族企业家创造了大力发展纺织业的空间,实属一个实业救国者嘛!” 宋将军听佟市长这么说过,激动不已地走上前抓住关锦璘的手道:“怪不得国民政府对关将军这般器重,原来您是专家型人才;欢迎欢迎!” 宋将军这么说着,又指指王国伦对佟市长说:“我们这位年轻的师长更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说着灵光一闪看向王国伦道:“老朽听郭正宁讲,王师长的太极金扇功了得,能不能施展一番让本职开开眼界!” 王国伦躬身一礼道:“将军想测试卑职身手?这个容易,卑职就给将军展示一下!” 王国伦说着便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施展开来又“哗啦”一声折合上道:“要是有个对手,表演起来那才有意思!” 宋将军一怔,呵呵笑道:“王师长意思是说找个人和你对打是不是……” 王国伦将镔铁扇在手中玩转着道:“小可正是这个意思,如果有人和卑职对打,呐将军看了才过瘾!” “关某陪王兄弟玩上几招!”关锦璘突然站起身子,双手抱拳向王国伦施过一礼道:“不才大胆,还望老弟手下留情!” 语音一出,满座皆惊,宋将军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你会武功?” 关锦璘回看宋将军一眼道:“闲暇时弄几手耍子,也是为了强身健体!” “好呀好呀!”宋将军拍手称号:“你是留洋博士、棉花专家、手上还有工夫,真是奇才嘛!不用客气,就陪王师长耍上几招!” 王国伦听宋将军这么来讲,心中便就“咯噔”一下:寻思这个留洋博士也真奇葩,什么他都能来两下!不过今日和王某相遇,倒要让他见识一下太极金刚扇的厉害! 心中想过,便对关锦璘道:“关大哥,施展武功办公室哪成?我们两人干脆上院子里一展拳脚。 “行啊!上那里都行!”关锦璘说着,双手抱拳还过一礼:“王兄弟请!” 宋将军见关锦璘和王国伦较起真来本想阻拦,可他想看看两人的真实身手,便就不动声色随在身后走到院子里来。 宝鼎市政府的大院里除过一栋楼房和十几座平房,一周际全都长满参天大树;几棵大树上还有老鸦窝和喜鹊巢。 关锦璘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番,指指前面的空场地道:“那个场子不小,关某就和王兄弟耍上几手!”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不禁一笑:“好呀,就在那个场子里!” 两人来到那座空城地上摆个旗鼓,便就招引来不少人一旁围观。 王国伦摆个旗鼓后见关锦璘是赤手空拳,便就呵呵笑道:“关大哥,王某有镔铁扇就是兵器,你是不是也得找个兵器,譬如说刀呀、矛的什么方才对称!” 关锦璘呵呵一笑:“王兄弟尽管使出你的本事,关某不用兵器,脚掌拳头足矣!” 关锦璘之所以这么来说,那是他的神驼足用脚,旋风掌用手;比任何兵器都厉害。 可王国伦心中就很愤懑了,他觉得关锦璘这是小觑自己,习武之人一般都有强烈的自尊心;不对称的打斗被看做是对人格的侮辱。 王国伦热血沸腾,不顾关锦璘真会武功还是滥竽充数装潢门面,毫不客气地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合拢起来跨前一步便向关锦璘脑门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关锦璘将王国伦镔铁扇砸来,身子突然一纵,一记金雁功旋上大树去了。 王国伦见关锦璘平地旋身跃上大树,不禁瞠目结舌;回过神来寻思道:王某总以为自己的轻功天下第一,哪想到关将军的轻功胜过自己百倍。 王国伦能这么来想,就说明他还能自知自明之心。 当然王国伦的雨燕腾天功也是一绝,轻功动起,人像一只雨燕从平地上纵身跃起腾上高空;登攀十几米高的大树易如反掌。 王国伦的雨燕腾飞功腾上旋下一样灵活,腾上神似灵猫荡月;旋下犹如燕子捕虫。 王国伦寻思一阵,见关锦璘坐在大树的桠杈中乐哉悠哉;便就施展雨燕腾天功跃上树的桠杈继续挥舞手中的镔铁扇去砸关锦璘。 关锦璘见得,便就在空中施展一记神驼足,在王国伦的镔铁扇打过来的一刹那一脚掌踢去,镔铁扇便从王国伦手中脱落。 王国伦知道关锦璘武功在自己之上,便就跪地叩拜关锦璘道:“关将军是高人,小可王国伦甘拜下风……” 正文 第119章 会师宝鼎城(3) 关锦璘和王国伦的精彩表演使一周际观看的人目瞪口呆,这些人没少见过武林高手;可是关锦璘和王国伦这样的上乘轻功,大家伙还是头一次目睹,便就吵吵嚷嚷议论不休。 关锦璘一记金雁功能旋到几米十几米高的大树桠杈;王国伦的雨燕腾天功也不示弱,跟着也就上去了。 更让大家惊诧不已的是,旋上大树的关锦璘能在空中展开剪刀腿,将王国伦的镔铁扇踢飞地上;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看关锦璘一副做官者的气质,王国伦更是一副书生摸样;可没想到两人全是武林绝才,即便闻名遐迩的少林寺、武当山工夫和两位比试身手,恐怕也是落花流水。 关锦璘和王国伦两人的轻功,简直就不是两个凡人的对决,而是一双神仙在斗勇。 但最后还是王国伦跪在地上屈服关锦璘了。 宋将军见王国伦跪揖关锦璘,便就哈哈大笑几声,上前抓住王国伦一只手,同样抓住关锦璘一只手道:“二位贤契,你是国家男得人才;没有胜负之分,走走走,我们上办公室叙谈……” 宋将军拽着关锦璘和王国伦向办公室走去,其他几个人全都跟在身后品头论足。 大家回到宋将军办公室依次坐了,宋将军没有坐下去,而是在屋地上踱着步子哈哈笑道:“刚才看了关将军和王师长的轻功表演,真是后生可畏啊!国家有这样的栋梁之才,一定能把小日本从华夏大地上赶出去!” 宋将军说着,振振有词:“卢沟桥事变后,国内出现两种极端的的观点,一种是亡国论,一种是速胜论。亡国论者认为中国根本不是日本的对手,战必亡;速胜论则盲目乐观,认为一两个早晨就可以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去。亡国论产生妥协动因,速胜论产生轻敌倾向;毫无疑问,这两种趋向都是错误的,都是严重阻碍抗日战争的向前发展的!毫不掩饰地将,在此之前,这两种趋向对老朽独有影响;可是刚才看了关将军和王师长的轻功,方才意识到华夏大地人才济济,我们不能吃亡国论;也不能有速胜观念,坚持持久,一定能把小日本从华夏大地上赶出去!” 关锦璘听宋将军慷慨激昂,抑压不住心头的激动道:“宋将军英明,我们刚到宝鼎城,四处被敌机轰炸得满目苍夷,不少人就说大日本皇军是天下最厉害的军队,我们只有缴械投降才是唯一出路!我们能这么做吗?” 关锦璘自问自答地说:“当然不能这样,对付豺狼只有用猎枪!结果怎么样,佟市长完全知道,小鬼子的十架轰炸机全都被我们接收了!” 关锦璘说着,哈哈大笑几声道:“我们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已经对小鬼子的飞机进行整修,马上就能把伤兵往天宝那边运送!” “讲得好!”宋将军赞了一声:“面对小鬼子的咄咄逼人,就得这样!” 说着,环顾一下一周,神情严峻道:“现在我们来谈正事!” 关锦璘见宋将军神情凝重,心中便就嘀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将军这般冷峻? 心中正说,便听宋将军对郭正宁道:“郭副官,将那两份电文拿出来给大家读读!” 郭正宁立即跑到桌子跟前,把桌面上一只黑皮包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电文纸,向大家看了几眼款款说道:“这是两份电文,一份是国民政府国防部的,一份是米国记者阿什莉的!” “阿什莉!”关锦璘惊叫一声站起身子:“阿什莉来电文咧?” 郭正宁看着关锦璘点点头,宋将军道:“阿什莉小姐直接发给,国防部转发29集团军的!” 关锦璘见说,不明事理地看着宋将军;宋将军呵呵笑道:“关将军是不是想问阿什莉为什么会把电文发往国防部?因为他知道关将军手中没有电台联系不上,才来了一个远程求救!” “是呀,我们根本就没无线电台!”关锦璘振振有词道:“阿什莉是要远程求救!” 佟子岳接上话:“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阿什莉可能联系过宝鼎市政府;只可惜我们的电台在敌机轰炸中全部损毁,就是不损毁,阿什莉也不知道我们的电台密码!” “你们说得对,阿什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把电文发给国防部的!”宋将军看着关锦璘和佟子岳道:“而且还要求派人支援她!” 关锦璘诧异:“阿什莉要求支援她?她要干么?” 宋将军听关锦璘这么询问,把在屋地上踱着的脚步停下来,看向关锦璘道:“先听听郭副官念电文,念过之后你就明白!” 郭正宁见说,便就清清嗓音打起精神,字正腔圆地说:“卑职先念国防部这一份:华北前线总指挥宋将军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至杜门;阿什莉小姐打算刺杀敌酋小牧多系,请您迅速联系少将转运专员关锦璘给予支援!” 关锦璘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着郭正宁,回头有看向宋将军,急不可耐地说:“这是咋回事?这怎么能行?阿什莉一个姑娘家,被小鬼子劫持到,想刺杀敌酋小牧多系;这不是天方夜谭,拿鸡蛋碰石头嘛!” 宋将军让关锦璘冷静,继续往下听,关锦璘这才重新坐在位子上。 郭正宁重新朗读起来,这一次他朗读的是阿什莉的电文:“国民政府国防部长官阁下:米国记者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到杜门,但侵略者的高级将领小牧多系近日要来杜门视察,阿什莉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准备刺杀强盗;还望上峰迅速支援。” 郭正宁把阿什莉的电文一念完,便见关锦璘神情亢奋地说:“阿什莉哪根神经乱哪?相处这个馊主意,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不行不行!” 关锦璘这么说着,按捺不住心中郁闷和烦躁,向宋将军跟前走了几步道:“自从阿什莉、阿斯兰的妈妈章馨怡、爸爸华佗以及思路医院院长马卫国被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劫持后,关某就下决心要把他们营救出来;因此,才组织了思罗女子别动队;由城防司令郭大勇亲自担任教官严酷训练;现在女子别动队整装待发,只等郑天寿侦查回来便就实施营救!可是阿什莉却要打草惊蛇,飞蛾赴火;自取灭亡!” 关锦璘越说越激动,一边说一边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说一边握紧拳头在墙上砸几下,又在屋柱上拍几把,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关锦璘的举作使在座的人大吃一惊,佟市长和关锦璘结识不是一天两天;心目中的关锦璘一直沉稳冷静;可是一提起米国记者阿什莉,关锦璘竟然像只烧红的碌碡四处乱滚! 佟市长心中想着,便就站起身来走到关锦璘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关将军骚安勿躁,阿什莉只是在电文上说要刺杀小牧多系,可是并未成行;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商量对策……” “我能冷静吗?”关锦璘打断佟市长的话:“阿什莉为关锦璘做了那么多,关锦璘本要保护她;可她却要铤而走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能对得起她的父母亲?” 关锦璘这么说着,顿了一下道:“阿什莉的母亲是长安人,父亲是米国人;两人都是思罗医院的大夫,只可惜这一次和女人一样遭遇劫持!” 佟市长来想让关锦璘冷静冷静,可关锦璘却越发的慷慨激昂,最后更是高喉咙大嗓门喝喊:“阿什莉身上流淌着华夏人的血液,她是我们骨肉同胞!那天晚上在小树林不顾小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用自己携带的电子打字机与国民政府国防部联系,第一时间将宝鼎和前线的情况报告给最高司令部;上峰才有了后面保卫宝鼎城,转移伤病员的训令!当时阿什莉一直手术室守着,为了抢救伤员她去找爸爸,谁知道此去竟然成了离别!现在知道她的杜门,关某很高兴;可是她却要铤而走险……” 关锦璘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便就蹲在地上低头不语。 办公室里一时间沉默起来,关锦璘也不明白他怎么这样激动,这样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 这是因为他和阿什莉在小树林中有过一次接吻? 还是阿什莉这个米国洋妞早就在关锦璘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宋将军见关将军发泄一气,便就哈哈大笑几声道:“看来关将军很重感情,一提起阿什莉激动难抑,嗨后生,你是不是爱上人家姑娘哪?” 宋将军这么一说,不禁使关锦璘面红耳赤。 佟市长慌忙参上话:“关将军的夫人就在思罗医院名叫容诗棉,是民族企业家容天尊的千金;前天晚上两人才在医院举行了简单婚礼,宋将军咋能说他爱上洋妞阿什莉!” 宋将军听佟市长这么来讲,尴尬地“哦哦哦”几声,随之呵呵笑道:“不知者不为过,老朽见关将军刚才神情亢奋,还以为他对洋妞一片钟情哩!” 王国伦插上话:“这有什么呀,现在尽管是民国,可是男人三房四妾多的是;关大哥和容小姐是大房;和阿什莉是二房还不成!” 关锦璘听宋将军和王国伦这么来讲,竟然一声不吭,但胸窝却像揣了一直小兔子“嘣嘣嘣”地跳。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对感情问题当然不会遮遮掩掩,藏着掖着;急剧地寻思着:我喜欢阿什莉?关锦璘爱上阿什莉?那么容诗棉怎么办…… 关锦璘正在遐思,宋将军又开口说话了:“关将军时才这番话也有道理,阿什莉一个姑娘家身陷囹圄;试图刺杀侵略者的头目是有些铤而走险之虞!但不入虎穴难得虎子也是至理名言!四两拨千斤的事情古来有之,阿什莉能来电表明此事,那就说明她有很打的把握,现在我们商量如何来配合他!” 关锦璘霍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子道:“这个容易,关子率领女子别动队前往杜门配合阿什莉,然后将她救出来!” “卑职配合关将军!”王国伦也站起身子道:“就在来这里之前,卑职和关将军已经有个大概考虑,想组建一支大个儿小个儿结合班潜入敌人窝巢!” “说得好!”宋将军拍个响掌道:“老朽早有此意,不过还得加上更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拔掉杜门这个窝点,给小鬼子一点厉害看看……” 说言未了,却听门外传来报告声;宋将军回了一声“进来!”卫士队长便就迈着矫健的脚步走进来向宋将军行个军礼道:“报告将军,门外有个自称郑天寿的小子说要找关将军!” “是猴子!”未等宋将军搭话,关锦璘便道:“猴子从杜门侦察回来啦!” “快请!”宋将军向卫队长招招手道:“快请猴子进来!” 宋将军这么说完似乎觉得诧异,回头看了关锦璘一眼道:“什么?猴子!” 关锦璘呵呵笑道:“将军,猴子就是郑天寿!郑天寿是名字,猴子是绰号!” 宋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猴子郑天寿便就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了。 猴子前脚一迈进办公室,见里面坐满人,便就有点惧色地把腿脚又收了回去站在门外面。 关锦璘见猴子怯惧,禁不住笑道:“猴子你怕什么哟!还不快进来?” 猴子见师父这么来说,这才重新走进办公室来。 关锦璘指着宋将军道:“这位是闻名遐迩的29集团军、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宋将军!这位是佟市长你熟识!这位是王师长、郭副官、田处长!” 猴子听关锦璘介绍完毕,给几位长官一一行过礼,这才转向关锦璘道:“师父,我回来后上思罗医院找您,人说您上长官司令部来了,猴子才来到这里!” 猴子说着,看见桌面上放的茶壶顿了一下道:“师父,猴子能不能喝点水!” “能能能!”关锦璘应答着,便从桌子上抓起茶壶递给猴子道:“来来来,端起茶壶喝!” 猴子端起茶壶“咕嘟嘟”灌了一气子,把一茶壶水喝完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来。 “还喝吗孩子?”宋将军看着猴子慈祥地问了一声。 猴子抹抹嘴说不喝啦,宋将军知道他还没满足,喊来勤务兵让他弄些杏子来。 勤务兵很快端上一盘子黄橙橙的大杏子,宋将军抓了一把递到猴子手中说:“来来来,这是老乡送来的,猴子吃上几个解解渴!” 猴子也不客气,将两颗杏子吃完向宋将军鞠了一躬,才看向关锦璘道:“师父,我化装成讨饭的乞丐潜到杜门,侦察到章大夫、华佗主任、马院长被关在牢房,我进不去没见着人!” 猴子说着振振精神道:“阿什莉很自由,住在一套豪华的日本房屋子里;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前接后迎!”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讲,欣喜地抓住他的手摇晃着问:“这么说猴子见到阿什莉哪?” “见到啦!”猴子欣欣然道:“遗憾地是只说了几句话,小山镇魂就来了,我只好躲起来!” 宋将军听猴子说完,神情凝重地问:“你躲起来哪?躲什么地方?” “大衣柜!”猴子有点兴奋地说:“我躲进屋子里的大衣柜中听见小山镇魂和阿什莉姑娘的对话啦!” “是吗?”关锦璘兴奋地惊喝一声:“你们听见他们两人说了什么?” 猴子掰开一颗杏子把半爿放在嘴里咽下肚去接着道:“小山镇魂和阿什莉说什么小木朵西……” “小牧多系!”关锦璘接上猴子的话道。 “对对对,是小牧多系,师父你怎么知道小牧多系?”猴子不明事理地问。 关锦璘长叹一声:“阿什莉要刺杀小牧多系,把电文都传到国防部去咧,卑职在这里正和宋将军几人商量如何配合阿什莉的事!” 猴子一听大半天不说话,回过神来方才想起阿什莉在见到他后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上街弄一把钢针来;还说钢针一定要锋利,又不容易被人发现;末了阿什莉还说再弄一包白灰来。 猴子不知阿什莉要这些东西干么,想带她逃走;还说师父让他前来侦察,很快就来杜门营救她。 阿什莉不让猴子再说下去,推着猴子叫他赶快离开这里;猴子见阿什莉指着,正要离去,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阿什莉一把拽住猴子的胳膊说小山镇魂来了猴子你出不去,赶快藏起来;说着就将猴子塞进屋地上的大衣柜中。 猴子刚在大衣柜中一藏好,小山镇魂就走进来;猴子听小山镇魂兴奋地说:“阿什莉小姐,小牧将军本来今天下午来杜门,但军务缠身做了调整;3天后坐飞机赶到杜门机场……” 正文 第120章 王国伦直谏宋将军 宋将军听猴子把自己潜入杜门的经过讲述一遍,便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拍着双手称道:“好好好,3时间足够我们准备,3天过后,我们就来他个万炮齐轰杜门城,给小鬼子一点厉害看看!让小鬼子睁眼看看29军不是吃素的,鸡、鸭、鱼、羊猪、马、驴、牛肉通吃!我们的大炮要施行报复性的打击,把杜门夷为平地;一雪这些日子被小鬼子凌辱和欺侮的仇恨;让那些老鬼子、小鬼子全在睡梦中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宋将军说着,将拳头在空中挥舞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关将军,你不是在思罗医院的地下室搞到一批重武器吗?到时候就配合我们炮兵练练手艺!” 宋将军神情亢奋,一言九鼎的话语使王国伦瞠目结舌。 王国伦心中“咯噔咯噔”跳动着抬头去看宋将军,见他气定神闲,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心中不禁说道:“这是决策失误的表现,看来宋将军被猴子刚才一席话说动了心思,否决了此前准允卑职和关大哥率领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班出击的杜门瞒天过海的方案!宋将军真要最后敲定万炮齐轰杜门城,那将会把自己推入万恶不劫的境地!” 王国伦心中说着,便就想起自己在树背后村当初设计的“内扰、外围、打远炮”战术。 现在回想起来,王国伦当初在树背后村设计的方案真是鼠目寸光,贻笑大方。 “内扰”战术驴踢狗咬还算成功,但“外围、打远炮”战术要是实施下去,将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可是宋将军在一种臆想的驱动下又想重蹈覆辙,王国伦心中便很着急。 他在心中急切地说着:“外围、打远炮的战术倘若成功,那树背后村恐怕已经不复存在;百里丛林也就不复存在;那才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在李继刚的反对下最终没有实施,而是采用了诱敌深入,稳扎稳打的围歼战术;才在棒槌沟将牛尾一光和200多个小鬼子一举歼灭。 将牛尾一光和200多个小鬼子诱至棒槌够歼灭,有效地保护了树背后村和百里丛林;还保证了树背后村几千名相亲生命安全。 树背后村一战,最后以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完胜而结束,新编50师当时只出动了100多人;如果算上机枪连,充其量也就200多人。 200多人干净利落地歼灭小鬼子200多人,这叫什么来着?李继刚说叫“运动战加歼灭战!” 可是现在,宋将军采取的又是一损俱损,完全毁灭的打击战术;如果成行,就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问题;而是杀敌一千损失无限的事情了。 抛开老百姓的生命不讲,杜门石窟那些珍贵文物一旦在炮火中毁灭,那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王国伦按捺不住亢奋的情绪,下定决心要力谏宋将军调整作战方案;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按常理,王国伦初来乍到,又不是宋将军的亲信,对宋将军的决策应该是服服帖帖,不能有半点非议;还可以听之任之,得过且过。 但王国伦不是蝇营狗苟之人,他是坦坦荡荡的君子;他从一个大学生成长成手握重兵的指挥官,凭的就是刚直果敢浩然正气,绝不能只想自己的位子、车子和票子而迎合长官意志人云亦云。 于是,王国伦毫无顾忌地站直身子道:“将军是不是想采取万炮齐轰,将杜门夷为平地的战术?” 宋将军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正色言道:“是啊!杜门那一帮老鬼子是29集团的仇敌,卢沟桥事变后凭着手中的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把我们欺负够啦!这次在杜门他们没有大部队外围,我们何不报仇雪恨?让老鬼子、小鬼子和城池一起完蛋;煞煞他们的威风,让29集团军的将士扬眉吐气一次!” “将军!”王国伦振振有词道:“杜门可是华夏民族的文化之都,不能说毁掉就毁掉啊!” 宋将军似乎还处在打掉杜门后,全军将士无比兴奋的幻想中,听王国伦这么来问,不禁瞠目结舌;愣怔一会回过神来问:“王师长对本职万炮齐轰杜门城有不同意见?” 王国伦振振精神道:“不是有意见,是奉劝将军千万不能这么去做!” “哟呵!”宋将军啼叫一声,哈哈笑道:“王师长对老夫的作战方案有意见?那你得说说意见的出处,看能不能说服老夫改变战法!” 王国伦见说,不温不火道:“将军如果万炮齐轰,哪国防部转来的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行动还执行不执行?要是执行,阿什莉也会被我军的炮火埋葬是不是!” 宋将军讪笑一声:“刺杀小牧多系的计划不能放弃呀!当然我们开炮的前提是在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之后!” 王国伦挺挺胸部道:“刺杀小牧多系后再开炮听起来有合理性,可是城市不照样被毁灭吗?” 宋将军款款说道:“战争嘛,毁掉一城一池那是很正常的事?毁掉了不是还可以重建嘛!要不怎么能叫战争!” “不对!”王国伦突然发飙,慷慨激昂道:“杜门一旦遭到炮火的毁灭性打击,上千年遗留下来的文物就没有办法在找回来;我们最好不能采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万金的战术,不是还有比这更好的战法吗?” 王国伦说着,在喉咙喉咙眼里加大一个音量道:“小可来宝鼎的路上对那个名叫树背后的村庄里的小鬼子进行歼灭,一开始的想法也想夷为平地,还设计了内扰、外围、打远炮的战术!可是我的学长李继刚坚决反对!李继刚质问小可:这样做痛快是痛快,酣畅淋漓是酣畅淋漓,可是那个村庄哪?村庄里的老百姓哪?还有郁郁葱葱的百里丛林哪?都会不复存在!” “王师长说得好!”关锦璘插上话道:“围攻杜门先要考虑城内几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再考虑消灭敌人!要不去得胜利就是得不偿失,还望将军考虑调整战术!” 宋将军听王国伦和关锦璘同时反对他的万炮齐轰战术,不得不放缓声调道:“二位贤契的意见老夫会考虑的!” 这么说过,便就看向王国伦道:“王师长刚才提到学长李继刚是什么高人?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学长是八路军的游击队长!”王国伦不遮不掩地说:“学长带领八路军一支游击队在敌人后方炸油库,截弹药;摧毁小鬼子的供给线,闹得鬼子心神不安!” 宋将军见说,便道:“王师长能不能引见你的这位学长!” 王国伦道:“很是抱歉将军,学长李继刚帮助卑职打赢树背后村那场战斗,便就返回游击队去啦!不过将军要是相见,小可会尽快把您的想法转告给他!” 宋将军见说,沉默一阵道:“王师长一席话不禁使老夫思绪万千!其实八路军一些战术,很有理由让我们这些自喻为科班出身的领兵者学习的;王师长尽快联系你的学长,让他到29集团军来上一课!” 王国伦听宋将军这么来讲,受宠若惊地说:“那是那是,小可尽快联系学长,让他前来拜见将军!” 宋将军点了点头,随之转向王国伦和关锦璘道:“王师长既然提到学长相助取得了树背后村战斗的胜利,那我们不妨变一变惯常作风,就按游击战的思路对杜门实施打击;关将军、王师长有何高见!” 关锦璘呵呵笑道:“将军真有唐太宗风范,广开言路,虚心纳谏,礼贤下士,为国为民!” 宋将军嘿嘿笑道:“关将军不要老唱高调,老夫刚才是刚愎自用了,王师长能据理直谏,光这种精神就值得老夫欣赏,那我们就把主题变一变,大家群策群力献计献策吧!” 宋将军说着爽朗一笑:“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你们诸位都是诸葛亮,相信我们定能商讨出一个围歼敌人的万全之策来!” 田宝怀见宋将军这么来讲,便就插上话道:“鄙人是门外汉,本来没有发言权,宋将军既然让大家群策群力那就说上两句!鄙人认为,在当前的局势下假痴不癫是为上策!” 田宝怀说着振振有词道:“假痴不癫重点在一个假字上,假就是伪装;就是装聋作哑,痴痴呆呆;而内心里却特别清醒。三国时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就是例证。刘备早有夺取天下的抱负,只是当时力量太悬殊无法与曹操抗衡,还处在曹操的控制之下。在这种情况下,具有政治和军事才能的刘备便就装作每日饮酒种菜不问世事。一日曹操请他喝酒,席上曹操问刘备谁是天下英雄,刘备列了几个名字都被曹操否定。曹操却说天下英雄莫非曹和使君。刘备惊慌失措,深怕曹操了解自己的政治抱负吓得手中的筷子也掉在地下;幸好此时一阵炸雷刘备急忙遮掩,说自己被雷声吓掉了筷子。曹操见状大笑不止,认为刘备连打雷都害怕成不了大事,才对刘备放松警觉!” 田宝怀话一说完,便听关锦璘振振有词道:“田兄堪称军事家,将军我们就来他个假痴不癫,大军驻扎宝鼎后,日本特务和汉奸恐怕早就盯上;但我们表面装糊涂实际很清楚;假装不行动实际上是在暗中策划等待时机。由关某率领一支小分队潜入杜门秘密配合阿什莉行动!” 关锦璘这么说完,抬头看了宋将军一眼:“这个战术将军不是已经肯定过吗?” “是的,将军在前面已经肯定了派小股部队潜入杜门的作战方略!”王国伦振振精神道:“小可接上关大哥的话说下去,小可在树背后村采取的就是这种战法,将200多名小鬼子引诱到棒槌沟一举歼灭!问题是王某要率领一支小股部队前去才行!” 关锦璘看向王国伦道:“王兄弟又和关某较上真啦!” 宋将军见关锦璘和王国伦争执,不禁笑道:“现在只有一项任务,二位贤契争相要去,难道还得效仿古人比武定输赢不成!” 关锦璘笑得山响:“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在前面已经说了,关某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王兄弟率领大小个儿结合班;事情不是就结了!” 伴随一旁的猴子见关锦璘这么来讲,急切切走到他跟前拽拽胳膊说:“师父,猴子不是女子别动队,也不是大小个儿结合班;应该邃哪一边再上杜门呀!”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问,不禁一怔,看向猴子想了一想,突然说道:“这真是个事,不是还有你那个对象银子吗?” “师父!”猴子叫道:“干脆让银子参加女子别动队得啦!甭看银子年龄小,可是她凫水划船可是一绝,说不好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猴子这么说着,突然灵光一闪又道:“师父,猴子上杜门后还侦察到杜门河,那可是从杜门城中流过的一条河,到时候顺河直下说不准更为顺利!” 猴子说着嘿嘿一笑道:“当然还有我!” “你怎么哪?”关锦璘看了猴子一眼道:“你还想玩什么里格弄!” 猴子把手摸着后脑勺道:“师父,你让猴子和银子一起加入女子别动队吧!女子别动队全是女的,有些事情扛不动的!” “说得好!”未等关锦璘答话,宋将军却高声叫道:“关将军,收下这个孩子吧,就凭这次他独自一人上杜门侦察送回来的情报,就应该让他随你一起前去杜门……” 杜门河发源于灵芝山,灵芝山在杜门的西北方向;从千古镇往西北这一段属于上游叫灵芝河,千古镇向下属于下游叫杜门河。 宝鼎市位于灵芝河——杜门河的中游距离千古镇近在咫尺。 夕阳西下的时刻,千古镇的灵芝河——杜门河面上,一只乌篷船顺流而下。 灵芝河——杜门河从灵芝山流淌出来后,水流时而舒缓,时而湍急;到了千古镇,河面已经扯开一二里宽。 乌篷船形单影只地行驶在宽阔的河面上,仿佛千里草原上滚动的一辆勒勒车孤独、单调。 站在船头撑杆划船的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扎两根羊角辫,桃红色的脸庞上两只山葡萄似的眼见炯炯有神,她把手中船镐探入河水中在河床上一点,乌篷船便就向前疾驶一阵;船镐稍微一松弛,乌篷船便就慢了下来。 从小姑娘手中船镐一探一提的情景分析,千古镇这一段河床里的水并不怎么深;要不,船镐怎么会点到河床上后撑着乌篷船前进? 无容置疑,用船镐撑着乌篷船行驶的小姑娘是银子;而在银子身边打坐的就是猴子。 猴子的后面站立着关锦璘和容诗棉;关锦璘现在身着日本海军中将服装的将军;容诗棉则身着日本女兵的服装。 日本军队中女兵一般是文职人称为军属,是通讯、医务、勤杂方面不可缺少的使役。 容诗棉会一些日语,现在是中川将军的随行军医和翻译官。 而在乌篷船的拱形船篷里面,坐着的九个姑娘分别是阿尔娃、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 九个姑娘加上容诗棉就是十人,再加上银子是十一人;如果加上猴子和关锦璘两个男人,那就是一支13人的战斗队了。 13人如果按照部队的编制就是一个班,而这个班的班长现在是关锦璘。 关锦璘是少将转运专员,来做这个女子别动队的班长,是不是有点委屈? 其实不然,这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一般人恐怕还争取不到这个荣誉。 这是因为要做这个班长必须文武双全有胆有识有勇有谋。 宝鼎城的29军以及转运队伍中,符合这个条件的恐怕只有关锦璘和王国伦。 于是乎,在宋将军的定夺下,关锦璘做了女子别动队的队长——班长;王国伦做了大小个儿结合班的班长——队长。 两个班——两支队伍分水陆两路向杜门进发,关锦璘这一支选择了水路;他们有银子这个好水手,走水路有得天独厚的长处;很快,两只队伍就会像两把尖刀,插在敌人的心脏。 我们还是用思罗女子别动队来称谓关锦璘率领的13个人。 思罗女子别动队经过十几天时间的艰苦训练,十个姑娘在徒手格斗、单兵射击、摸爬滚打、穿越障碍方面都已过关。 刚刚入队的银子尽管没进行过训练,可从她那种矫健的形体来判断,其耐力和精神并不输给任何人。 容诗棉是外科大夫,阿尔娃是思罗医院的院长,按理说不能参加这次潜入杜门的行动,但是两人吵着闹着要来;关锦璘没有办法,只好笑而纳之…… 正文 第121章 杜门河上乌篷船(1) 关锦璘当时接纳了容诗棉和阿尔娃,不禁笑道:“容容既然要去,那可不能轻饶你,得给关子做翻译,容容不是会三种语言吗?包括日语!” 容诗棉笑道:“容容是会三种语言,日语讲得也很溜;可关子你不是会四国语言包括日语吗?” 关锦璘呵呵笑道:“关子是留洋博士,中文、英文、俄文、日语都会讲!不过话又说回来,将军是有身价的人,不可能每到一地呜哩哇啦地无的放矢;必须要一个翻译或者秘书打前站嘛!” 容诗棉挖了关锦璘一眼:“看把你美的!不过也是,我们的中川将军这次是利用休假机会来陆军部队视察的,应该摆摆谱哟!” 容诗棉这么说着,不禁看了身旁的阿尔娃一眼道:“关子既然摆谱,那就摆出气派,容容给你做翻译,让阿尔娃做随身军医如何?” “好呀!”关锦璘拍手叫好:“阿尔娃做随身军医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主家!” 阿尔娃听容诗棉和关锦璘两人这么来讲,摊摊手道:“阿尔娃不是医生,怎么能做将军的随身医生啊!” 容诗棉笑道:“是不是医生并不重要,重要的要装出医生的样子来;我们现在不是在演戏嘛!” 关锦璘对阿尔娃挥挥手道:“阿尔娃,容容说得对;是不是医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把谱摆足,式子扎牢;你就做本职的随身医生吧!” 阿尔娃不知怎么就红了脸,看了关锦璘一眼点了点头。 关锦璘见阿尔娃答应做随身军医,便将刚才容诗棉说过的“中川将军利用休假机会来陆军部队视察”的话回味一阵,很是严肃地对坐在船舱里面的王家琪和李佳雨几个姑娘道:“大家听明白喽,中川弘扬将军这次是利用休假机会来陆军部队视察的;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大家都要口径一致;说法相同,不能露出破绽!” 关锦璘说着,又对阿尔娃道:“姆姆,你这个思罗医院的院长放下主业前去杜门;是不是有点顾此失彼?关子本来是不能让你来的,可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关子只能网开一面!” 阿尔娃莞尔一笑:“关将军是留洋博士,怎么用上网开一面这样的词哪?” 阿尔娃说着振振精神道:“阿尔娃是罪犯?让你网开一面?啊!” 关锦璘脸子不禁红了,慌忙双手抱拳向阿尔娃施过一礼道:“对不起姆姆,关子刚才是用词不当,应该说大开绿灯是不是?” 阿尔娃看着关锦璘一笑:“往后不能再蒙阿尔娃!阿尔娃是米国人,可也是中国人;对中文的熟练程度不在将军之下!” 关锦璘听阿尔娃这么来讲,痴呆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却默默寻思着: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阿尔娃当初和关子见面时每说一句话都是羞羞答答;可是现在,已经可以用唇枪舌剑来形容她的尖锐了!看来关子当初没有选错人,让阿尔娃临时担当思罗医院的院子那是伯乐识千里马;阿尔娃尽管是修女,可是在米国学的是医院管理,当个院长那是完全胜任的。 关锦璘凝视着阿尔娃寻思一阵,便就琢磨起此次行动的诡秘性了: 就在前天,宋将军在办公室召见关锦璘、王国伦、佟子岳、田宝怀、猴子、郭正宁等人商讨攻打杜门的战略战术;宋将军受猴子从杜门带回来的情报影响,神情亢奋打算万炮齐轰杜门城;泄一泄这些天来一直被小鬼子撵着打的鸟气! 但王国伦直谏了,王国伦句句有理,字字有据,说得宋将军哑口无言;最后不得不纳了王国伦之言,改变了战术。 关锦璘对王国伦的直谏坚决拥护积极支持;王国伦慷慨激昂地陈述自己的观点时,关锦璘恰到好处的语言补充;坚定了宋将军改弦易张,另辟蹊径的决心。 要知道,能让宋将军这样的高级将领改变观点和主意是很难的,因为这些将领大都从旧军阀中走过来;骨子里充盈着一口唾沫一根钉的训条;不随便杀人就是仁至义尽,放弃自己主张,改变自己的观点,还真是破了天荒。 王国伦的直谏使宋将军改变了作战方案,就说明宋将军有唐太宗的风范,王国伦有魏征的铁骨;而关锦璘却或多或少地发挥了长孙皇后的一点作用。 唐朝是中国历史上做伟大的朝代,之所以伟大而被后人当做楷模;那是因为出了李世民这样伟大的皇帝。 李世民之所以能成为伟大皇帝,都是因为身后有一个贤惠的妻子长孙皇后。 在李世民的治理下,唐朝的社会、经济、人文、道德、官场风气是历朝历代最好的;这样的环境和土壤,才促使了魏征这样的直臣茁壮成长。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是李世民和魏征君臣共同总结出来的治国经验。 当然李世民也不是神,从一开始就能做到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一开始,李世民好几次想杀了魏征这个老农民,可是被长孙皇后屡屡劝阻。 长孙皇后和风细雨的语言安慰和体贴入微的情理释义,使李世民幡然醒悟。 而长孙皇后对魏征刚直不拗的赞赏,更使李世民觉得魏征就是自己一面镜子: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历史上像魏征这样的直臣不少,但像李世民这样的明君却不多;寻找长孙氏这样的既贤惠,又知书达理;还有政治眼光的皇后更就是凤毛麟角。 宋将军具有李皇风范,才接纳了王国伦的直谏。 而王国伦的直谏,几乎是挽救了杜门城十几万老百姓的性命,真是功德无量。 万炮齐轰杜门城的作战方案最终变成里应外合,各个击破的麻雀战术。 王国伦的同学,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又来上了一堂游击战的课;宋将军最后拍板——关锦璘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王国伦率领大小个儿结合队从水陆两路向杜门进发;配合阿什莉刺杀日本华北前线指挥官小牧多系;将小鬼子诱出城外分割包围分块消灭。 关锦璘坚决执行宋将军的作战方案,化装成日本海军将军中川弘扬,以度假视察陆军部队的名义,从水路向杜门进发。 潜入杜门的方案敲定的那天晚上,关锦璘便让猴子和银子在宝鼎城寻找船只。 猴子和银子前去寻找船只了,关锦璘心中还真乐呵了一阵:真是老天睁眼心想事成,以前从来就没有江河湖海放船畅游的心理准备;可是这一次竟然要驾船而行,从河流上直逼杜门。 多亏容留了猴子的小媳妇银子,这孩子眼睛也会说话,活灵活现的模样让关锦璘疼爱。 银子既熟识水性又会划船,让 她和猴子安排行船一事,那是一个顶俩。 银子和猴子很快就把渡船找来了是一只乌篷船;船主是大江一个黄姓商人。 大江黄姓商人之所以拥有乌篷船,那是仿照他们家乡那边的船只制造,投放灵芝河——杜门河上搞摆渡和旅游。 关锦璘用5块大洋租赁了乌篷船,思罗女子别动队便就依次上到船上。 关锦璘上了乌篷船后身份就是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中川弘扬。 容诗棉的日本名字叫井田美惠子,阿尔娃叫草野飞洋子;王家琪叫若月美代子,李佳雨叫高村瓶子;赵燕叫木村纺织;田梅叫石原翔子;孙莹莹叫松川槿子;周颖叫本乡谷子;郑荷叫谷原穗子;冯婉莹叫平井禾子;银子叫香川美芳子;猴子则叫中田英寿。 13个人之中,关锦璘是海军将自然身着将军服装;容诗棉和阿尔娃一个是随身医生一个是翻译,穿的是日军军属的服装;猴子和银子两人身着便装扮演成雇佣来的舵手和水手。 而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孙莹莹、周颖、郑荷、冯婉莹8人则身着日本和服,装扮成中川弘扬将军的部曲和家眷。 思罗女子别动队是在黎明时辰秘密登上乌篷船的,为了避开鬼子暗探和汉奸的盯梢,他们三三两两从不同的方向赶到千古镇上了乌篷船,再换上日本人的服装的。 上了乌篷船,关锦璘估算了一下,从千古镇到杜门渡口,200多公里的水路,乌篷船七八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因此便在黎明5点钟出发,如果路上不发生什么意外,关锦璘他们将在下午两三点钟到达杜门。 冬天出现鱼肚色,一会儿便就变成流光溢彩的早霞了。 早霞映红半个天空时,乌篷船已经离开千古镇十几里了。 河流一流过千古镇,便就不是灵芝河而是杜门河了;杜门河流到一个叫斜谷的地方,斜刺里汇入一河洪水,河面便就变宽,水流也很湍急;河水的深度船镐已经够不着了。 好的是乌篷船备有操作舵装置,车钟装置;还有磁罗盘,各种开关控制箱以及望远镜等。 猴子在租赁黄姓商人的船只时就多了个心眼,让黄姓商人演示过操作舵,他一一记在心中。 这时候河水深了船镐用不上,操作舵便就派上用场。 猴子掌握着操作舵驱使着乌篷船在河面开阔的水域上航行,银子便用望远镜向前面观看。 突然,一个黑点显现在望远镜中而且越来越大。 终于,银子看清那是一艘悬挂着日本**旗的巡逻艇,便就紧张地对猴子说:“猴子哥不好,前面出现小鬼子的巡逻艇!” 猴子一怔,将操作舵递给银子,自己抓过望远镜向前看去,果然见一艘悬挂鬼子军旗的巡逻艇逆河而上向这边驶来。 猴子不敢怠慢,立即拎着望远镜跑到关锦璘跟前道:“师父不好,前面出现小鬼子的巡逻艇!” 关锦璘见猴子慌张,冷静地看了他一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们是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中川弘扬将军和他的属从;巡逻艇来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将望远镜按在眼眶上向前看去,果然见一艘小鬼子的巡逻艇乘风破浪,在河面上犁起一道水沟向前驶来;“呜呜呜”的轰鸣声已经能够听见。 关锦璘见状,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武士战刀拎在手中对乌篷船上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十几个成员道:“大家不要紧张,一会儿小鬼子来了,让容容上前搭话;但大家都要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情况不妙,我们就来他个先下手为强;将巡逻艇上的小鬼子吃掉!” 王家琪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禁讪笑一声道:“将军放心,我们训练了十几天,该吃的苦都吃了,身手已经相当不凡;还真想找几个小鬼子练练胆,他们既然来了,那就尝尝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厉害!” 赵燕也说:“将军放心,我们尽管是女子,可是展开格斗,不会输给小鬼子!” 关锦璘听王家琪和赵燕这么一说,脸上便就显露出欣喜的笑容,款款说道:“到时候大家不要草率盲动,一切看我的手势行事,倘若我的手朝下一按,便是消灭小鬼子的信号!” 王家琪8人听明白关锦璘的话语,便都匆匆做准备;关锦璘、容诗棉、阿尔娃、银子、猴子都在暗暗打理。 这一次思罗女子别动队从水路前来杜门,每人全都配备了一把汤姆冲锋枪、一把勃朗宁手枪、一套瑞士军刀。 而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没有冲锋枪,她们是狙击手,所持的枪支当然是带有夜视仪的狙击步枪。 这真是奇了怪了,思罗女子别动队仅仅训练15天,就有两个狙击手诞生,恐怕太不可死了吧? 不可思议也可思议,因为女孩子天生就细心;如果让她们瞄准射击,那一定超过男子汉;这些断言还真应验了。 郭大勇在接受了关锦璘训练女子别动队的任务后,当天就让10个姑娘打了一次枪,每人发给3发子弹让她们瞄准打靶。 结果靶壕那边对孙莹莹和冯婉莹全都报了3次10环。 郭大勇不相信这是真的,亲自跑到靶壕里去看,只见两人的靶纸上只有一个10环的窟窿,也就是说三发子弹是从一个窟窿里穿射过去的。 郭大勇瞠目结舌,心想自己当了十几年兵干到副团长,打的子弹能用麻袋装,也不一定弹弹都是10环,而是8环9环居多。 但孙莹莹和冯婉莹3发子弹打出3个10环,郭大勇还是第一次见到。 郭大勇凝视着孙莹莹和冯婉莹的靶纸寻思半天,还是不相信两人有如此高强的射击本领,便让人把靶纸换成新的;给孙莹莹和冯婉莹每人又发了3发子弹,郭大勇蹲在靶壕里亲自报靶。 结果孙莹莹3发子弹打出30环,冯婉莹3发子弹还是打出30环;而且和上次一样,3发子弹都从一个洞中穿射出去。 郭大勇这一次才真正相信孙莹莹和冯婉莹有射击天赋,询问两人此前是不是上过军校什么的。 孙莹莹笑道:“司令教官,孙莹莹今天还是头一次摸枪!” 郭大勇目瞪口呆,又问冯婉莹,冯婉莹格格笑道:“教官,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枪,不过你刚才一示范如何瞄准、如何抠扳机,这和扎花差不了多少,我就这样瞄准扣动扳机,没想到弹弹中靶还是10环!教官,10环是不是最高呀!” “一枪能打中10环说明你是神枪手!”郭大勇振振有词道:“而且你们两人全是头一次摸枪,简直不敢思议;干脆你们两人做狙击手吧!” 孙莹莹和冯婉莹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狙击手是干什么的。 郭大勇笑道:“狙击手就是狙击敌人的!举个例子吧,譬如说有一队小鬼子从一座小树林前面经过;你们两人事先藏在树林里端着枪瞄准!” 郭大勇说着,便就抓起一把步枪做个瞄准姿势说:“这是步枪,要是狙击枪的话上面有瞄准仪,瞄准仪看得远也看得清楚;当用瞄准仪看准小鬼子后你就扣动扳机!注意,一定要瞄准小鬼子的胸部以上部位,最好是脑袋才能将其击毙;这就是狙击手!” 郭大勇说着,扬扬手臂笑了一声:“一个好的狙击手,要是有足够的弹药,一杆狙击枪就能消灭一个中队的小鬼子,也就是100多人!” 孙莹莹和冯婉莹听郭大勇这么来说,便就争先恐后抢着说:“教官,哪我们做狙击手行不行!” 郭大勇点点头,将孙莹莹和冯婉莹的情况向关锦璘做了汇报,关锦璘拍手叫好,让郭大勇在思罗医院的地下室找来两把狙击步枪,让孙莹莹和冯婉莹练习狙击;郭大勇还给两人开了小灶。 孙莹莹和冯婉莹尽管是新手,可是天生是打枪的料,没几天便将狙击枪玩弄得娴熟顺畅;这次跟随关锦璘来杜门,两人便带了狙击步枪。 正文 第122章 杜门河上乌篷船(2) 【清晨。杜门河上。】 乌篷船驶入水流湍急的深水区后船镐便排不上用场了,猴子立即接替银子摆弄起操作舵。 乌篷船在操作舵的驱使下加快了速度,洒脱爽地向下游疾驶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银子却从望远镜中发现远处的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清晰,银子终于 看清楚那是小鬼子的巡逻艇。 小鬼子的巡逻艇距离乌篷船还有一段距离,孙莹莹和冯婉莹便将狙击步枪拎在手中来到关锦璘跟前请战:“将军,要不要进行狙击?要是狙击,我们一定打飞巡逻艇上小鬼子!” 关锦璘正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向这边驶来的巡逻艇,听孙莹莹和冯婉莹提到狙击;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急剧地寻思着:孙莹莹和冯婉莹是两个优秀的狙击手,要是对巡逻艇上的小鬼子进行打击,那将是干净利落的…… 关锦璘神情亢奋地遐思狙击小鬼子巡逻艇的问题,容诗棉和阿尔娃却同时走到他身边。 来到关锦璘身边的容诗棉和阿尔娃相互对视着却不说话,似乎要向关锦璘表白什么但却不先开口。 阿尔娃看看容诗棉,容诗棉也看看阿尔娃;好像都说“你先说吧我等等!” 容诗棉和阿尔娃对视一阵后回头看了看孙莹莹和冯婉莹终于开口说话:“关子,孙莹莹和冯婉莹请示要不要狙击,你是不是在想狙击的事情?” “是啊!关锦璘直言不讳地说:“关子正在谋划如何狙击巡逻艇,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不可!”容诗棉振振有词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情况不明,盲目狙击只能一败涂地!” 阿尔娃接上容诗棉的话:“容姐姐说得对,将军不能操之过急;这里距离杜门已经不远,倘若对小鬼子进行阻击;会惊动城里的大股敌寇,那样的话,我们将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阿尔娃改口呼喊容诗棉姐姐了。 不过从年龄上讲,容诗棉28岁,阿尔娃25岁,阿尔娃应该喊容诗棉姐姐。 但阿尔娃是米国人,在这之前还是修女;从来没这样喊过。 现在能呼喊容诗棉姐姐,就说明这个修女在思想上已经起了波澜。 阿尔娃这么说完,有向关锦璘跟前近了一步提醒道:“将军,阿尔娃那天夜里从垃圾洞逃生,对青龙会的杀手残害我们的108位兄弟姐妹一直耿耿于怀!最近几天,阿尔娃一有时间就对那个关押在密室中杀手仲间镇雄进行审讯;知道劫持阿什莉的是一个叫小田切割和一个叫铃木加二的家伙!” 阿尔娃说着定了定神清清嗓音道:“阿尔娃还询问了杜门城的小鬼子兵力情况,仲间镇雄支支吾吾说了个五六万人的数字;这就说明杜门的守军不少,我们能轻举妄动吗?” 阿尔娃这么一说,关锦璘不禁瞠目结舌,五六万人的守军,关锦璘似乎还是第一次听说到,那么对巡逻艇进行狙击,势必会招惹来鬼子大部队的包抄!那样的话,营救阿什莉,配合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变就成了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关锦璘这么想着,便就忘情地走过去将阿尔娃紧紧一抱,激动不已地说:“姆姆真有心计,了解了杜门的鬼子兵力;你和容容这一提醒,看来还真要小心谨慎!” 阿尔娃被关锦璘一抱,心中不知怎么就“噗通噗通”乱跳起来,她此前是修女,已经做好了把毕生奉献给上帝的思想准备,可是自从那天晚上被关锦璘从垃圾洞中营救出来,关锦璘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抓住她那双绵软的小手时,这个异国姑娘尽然幸福得热泪盈眶。 就在一刹那的时间里,阿尔娃突然有了还俗的意识,因之关锦璘让她做思罗医院临时院长,阿尔娃尽管没推辞一阵,可是后来还是义无返顾地接受了。 然而阿尔娃怎么也没想到,关锦璘会在这么多的女子面前拥抱自己;关锦璘的妻子容诗棉就站在现场;阿尔娃真是有点懵懵懂懂了…… 关锦璘顾不上观察阿尔娃的感情变化,只是考虑前面开过来的鬼子巡逻艇,于是对身后的孙莹莹和冯婉莹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狙击,到时候根据情况再做决定!” 说着郑重其事道:“孙姑娘、冯姑娘,你们的狙击步枪是定海神针,不能轻易使用;赶快回船舱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见小鬼子的巡逻艇距离乌篷船已经不远;上面的小鬼子摇晃摆动依稀可见…… 小鬼子杜门军部宪兵司令官中岛一郎接到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指令,说大日本皇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将军近日要来杜门视察民情,杜门各界的亲善组织将举行隆重的仪式欢迎小牧多系将军,米国联合通讯社记者阿什莉还要对小牧多系的亲民活动进行现场报道;全世界人民将会听到大日本皇军高级将领亲临民众之中,创建王道乐土和大东亚共荣圈的欢闹气氛;希望宪兵司令部鼎力守护和防卫,防止捣乱分子进行破坏。 中岛一郎聆听了小山镇魂的电话,顿时紧张起来。 就在小山镇魂的电话打进来之前,中岛一郎还窝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唉声叹气。 五天前,中岛一郎接到特务队长张若平的报告,说百里丛林的树背后村发现八路军游击大队长李继刚。 中岛一郎听了张若平的报告,不禁瞠目结舌。 这个李继刚这一段时间可把中岛一郎这个宪兵司令折腾得够呛,中岛一郎跟踪抓捕,都被李继刚逃跑。 中岛一郎便就怀疑那些特务汉奸提供了虚假情报,是大日本皇军侦缉队每每扑空;让赤色分子李继刚逍遥法外。 可张若平是从八路那边反水过来的,和李继刚是上下级关系;提供的情报一定没有水分,便就安排少佐军官牛尾一光率领200多名大日本皇军的勇士,有张若平带路;前往树背后村捉拿李继刚。 牛尾一光和张若平走后,中岛一郎便就乐不可支地找来几个日本军ji陪酒,一边喝酒,一边等候牛尾一光凯旋而归的消息。 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了,三天时间过去了,不见牛尾一光的消息,张若平也消声灭迹了。 中岛一郎有点坐不住,亲自率领一个大队的鬼子前往树背后村视察实情。 树背后村寂静得仿佛死了一样,廓落落一个大村庄一片安静;听不见鸡鸣,闻不见犬吠。 中岛一郎头脑不禁发懵:牛尾一光哪?张若平哪?200多名天照大神的弟子哪?他们上山哪?钻洞哪?升天哪?入地哪? 中岛一郎凝视着空落落的树背后村寻思一阵,让四五百名鬼子兵对村落进行地毯式搜索。 终于,小鬼子在村落中央的水塘边发现牛尾一光的钓鱼竿。 牛尾一光是垂钓高手这个中岛一郎早就知道,看见他的鱼竿就知道这家伙曾经在水塘里钓过鱼;可是鱼竿丢在这里人上哪儿了? 中岛一郎找不出答案,让鬼子兵继续搜查;有从一簇玉米垛子里面发现张若平的尸体。 张若平半个脑壳不知被什么物件削去,脑袋中的脑浆和血迹已经凝结成一个血块。 中岛一郎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哪方神圣有如此身手,能把张若平的脑壳削去一半。 张若平死了,中岛一郎并不惋惜,他担心的是牛尾一光。 牛尾一光是大日本帝国的荣耀,由于钓鱼出色给大日本帝国摘回来一个冠军头衔,那可是世界级的,大日本帝国的官民美美乐呵了一阵子。 可是现在牛尾一光不见踪影,200多名天照大神的勇士都不见踪影,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中岛一郎心中想着不敢怠慢,让四五百名鬼子扩大搜寻范围,将百里丛林搜查遍,也要找回牛尾一光的下落。 一队小鬼子终于在树背后村西南方向几十里的的棒槌沟发现牛尾一光和200多名皇军兵士的尸体。 牛尾一光和200多名小鬼子全被枪弹打死在山谷中的,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判断,他们遭遇了支那军队的伏击。 中岛一郎当时便气得吐了黑血,在心中叫骂张若平这个支那孬种不但报了假情报;还配合八路军游击队将牛尾一光和200对个皇军勇士诱骗到棒槌沟歼灭。 可张若平也命丧黄泉,中岛一郎才排除了对他的怀疑;而认为是八路军游击队和李继刚早就设下的诡计,使用声东击西的战术,让牛尾一光他们丧命山谷…… 中岛一郎正坐在杜门宪兵司令部里兔死狐悲,小山镇魂机关长的电话便来了。 小山镇魂向中岛一郎通报了大日本皇军驻支那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视察民情的消息,还说要搞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由米国记者阿什莉向全世界实况转播。 中岛一郎从回忆牛尾一光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把主题转向小牧多系将军要来视察这个议题上来。 中岛一郎在心中默默说着:“小山镇魂将军这些日子亲自和青龙会劫持回来的米国记者阿什莉,以及马卫国、华佗、章馨怡频繁接触;却要在杜门这个地方放颗卫星?” 中岛一郎长叹一声继续寻思道:“怪不得小山镇魂不停地向上擢升,原来人家是鬼点子多呀!小牧多系这次来杜门视察民情,中岛一郎是这里的宪兵司令,最有资格显摆才是;只要做好城里城外的安全保卫工作,小牧多系将军一高兴,自己的官阶也能提升上去……” 中岛一郎翻江倒海地寻思半天,决定全力以赴保证小牧多系在杜门的行程安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因此,在接到小山镇魂电话一个小时后,中岛一郎便就以宪兵司令部的名义发了告示,出入城门毒药出示证件;城内的屯驻兵和宪兵要加强昼夜巡逻防止身份不明的危险分子混进城来。 与此同时,中岛一郎又让人前往驻扎城外的两个师团联系,内外防守,保证小牧将军的安全。 把这些事情安排停当,中岛一郎在心中默默说着:“杜门城内城外大约有五六万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一定能保证小牧多系将军的安全。 中岛一郎部署完陆地上的防卫工作后,又想到那条从城市中间流淌过的杜门河,又安排了两艘巡逻艇来去巡逻。 1号巡逻艇从杜门渡口朔流而上,2号巡逻艇则从杜门渡口顺流而下;在几百公里长的杜门河——灵芝河上进行巡逻,防止支那部队潜入。 1号一号巡逻艇的头儿叫上木天恒,是个上尉中队长;这家伙是中岛一郎的忠实信徒。 上一次猴子郑天寿化装成讨饭的乞丐在城内溜达,他就怀疑是八路军的侦探,将猴子跟踪好长时间。 但上木天恒的行踪被猴子发现了,猴子便将上木天恒引到一条小巷子里扁了一顿。 今天临晨,上木天恒便就率领二十多个小鬼子,驾驶1号巡逻艇从杜门渡口出发朔流而上,行驶一百多里远后,便见河面上漂流着一只乌篷船;乌篷船仿佛一只落叶在水面上飞流直下。 上木天恒从望远镜里看到疾驶的乌篷船后顿时紧张起来,立即命令舵手加快速度迎了上来。 然而,当巡逻艇靠近乌篷船时,却见船头上站立着一个大日本皇军的海军将军。 上木天恒瞠目结舌,心想大日本皇军的海军将军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上木天恒情不自禁地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几个圈,狐疑地目视着乌篷船上的关锦璘和站立两边的容诗棉和阿尔娃;终于按捺不住地用日语询问起来:“将军阁下是哪个部队的?” 关锦璘听上木天恒这么来问,便将武士战刀拄在手中凝视着他一声不吭。 一旁的容诗棉却扬声说道:“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驾到,你是什么人敢在前面挡道?” 上木天恒听容诗棉用纯真的日文回答和询问,立即“嗨嗨嗨”低了三次头道:“卑职上木天恒不知中川将军驾到,还望将军赎罪!” 上木天恒把这句话说完,便就举目向乌篷船上看去。 突然,上木天恒看见摆动操作舵的猴子,不禁瞠目结舌,急忙向身边的小鬼子打个手势。 小鬼们心知肚明,关锦璘似乎也发现上木天恒有异常行动,便就暗示孙莹莹和冯婉莹以及王家琪、李佳雨她们做好战斗准备。 可是这时候的上木天恒却又亟问一声:“中川将军,卑职多言,请问那个摆动操作舵的是什么人?” 未等容诗棉答话,关锦璘便用日语喊道:“他是本职雇请的舵手!” 上木天恒见说,慌忙把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举在手中道:“将军,那个人是土八路,让卑职代你将他击毙。 “砰”地一声枪响,倒下去不是猴子,而是上木天恒。 打中上木天恒的那一枪无容置疑是孙莹莹放的,这一枪还真打出了水准;子弹从鼻梁桄进去爆了头,上木天恒立即便倒地身亡,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也在惯性的催促下撇进河水中。 就在孙莹莹一枪让上木天恒毙命的同时,冯婉莹的狙击枪也打响了;这一枪从一个小鬼子的额头进去,将半个天灵盖揭飞。 巡逻艇上的小鬼子见乌篷船上有特级狙击手,全都下得趴在甲板上不敢抬头。 可小鬼子慌乱一阵后立即组织起来,抠响塔台上的机关枪。 机关枪密集的子弹立即像蝗虫一样漫天飞舞;乌篷船上的关锦璘他们几乎抬不起脑袋。 关锦璘呼喊猴子迅速将乌篷船驶开去回避巡逻艇,喝喊的同时将容诗棉和阿尔娃按倒在船头上道:“趴下趴下全都趴下!” 关键时刻还是孙莹莹和冯婉莹发挥了作用,“噗噗”两枪,将塔台上用机枪向乌篷船扫射的小鬼子放翻。 机关枪哑火了,乌篷船迅速驶出射程范围;在一里之外的水面停下来。 猴子将乌篷船停稳当后三脚两步跨到关锦璘跟前说:“师父,我们是不是太怂咧?被小鬼子的机关枪打得找不着北!不行,一定要将巡逻艇干掉!” 猴子说着,看了银子一眼道:“银子,我俩凫水过去将***整翻,看它的机关枪还如何向我们射击!” 银子响应着猴子,两人就要跳下水去,却被关锦璘拦住道:“不能乱来,得琢磨琢磨,让这艘巡逻艇为我所用!” 关锦璘振振精神道:“小鬼子巡逻艇的出现是好事呀!我当初乘坐乌篷船顺杜门河而下,打算半道上弃船步行进入城区;可是现在形势变了,可以乘坐巡逻艇呀!有了巡逻艇和小鬼子的通行证,进入杜门城不是易如反掌嘛!” 关锦璘说着,斩金截铁道:“全体做好准备,消灭小鬼子,夺取巡逻艇……” 正文 第123章 杜门河上乌篷船(3) 关锦璘说出消灭小鬼子,夺取巡逻艇的话语后,乌篷船上十几个人立即亢奋起来。 猴子和银子自告奋勇,要凫水过去将巡逻艇揭翻。 关锦璘灿然一笑说:“你这个瓜娃子,以为巡逻艇是乌篷船?想揭翻就能揭翻?那家伙可是铁疙瘩呀,弄不好会将你压扁!” 猴子怔在那儿不说话,关锦璘呵呵笑道:“不过铁疙瘩也没什么了不起,一旦夺取过来就成我们的宝贝疙瘩!” 猴子又一次兴奋起来:“师父,那还得我们凫水过去呀!”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讲,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把目光朝乌篷船十几个人脸上扫视着说:“我们的乌篷船现在距离巡逻艇一里多路,巡逻艇打不着我们;我们也打不着巡逻艇,但我们必须采取主动;不能守株待兔白白浪费时间!” 关锦璘说着,便用望远镜观察巡逻艇上的动静,见艇上的小鬼子一片慌乱;可能是孙莹莹一枪打掉上木天恒后小鬼子群龙无首,还是觉得眼下的形势不妙要逃之夭夭。 关锦璘寻思一阵,估计这是小鬼子逃跑的迹象,便就放了望远镜对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全体人员道:“刚才孙莹莹一枪让上木天恒一枪毙命,机枪手和另外一个小鬼子也被冯婉莹射杀;这说明我们在射击方面占有绝对优势!”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巡逻艇上的小鬼子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一露头又被我们的狙击枪干掉!看样子他们要逃跑;我们要拦截他们夺取巡逻艇!” 这么说完,沉思一阵道:“只有凫水过去接近巡逻艇才有可能将其劫持!” 猴子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兴冲冲打断他的话道:“师父,你说的不是和猴子刚才说的一样吗?” “甭打岔!”关锦璘扬扬手臂制止猴子道:“你刚才说要凫水过去没错,可任务不明确;我们现在得把任务明确了才行!” 猴子握着拳头笑道:“猴子就等师父这句话,师父你快下达任务吧,猴子干什么都行!” 关锦璘看看猴子和银子,沉默一阵后说:“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巡逻艇上的小鬼子现在是群龙无首,打算要向杜门方向逃窜;猴子和银子两人既然好水性,那就计算出提前量凫水过去潜伏下来;在巡逻艇经过的水域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地爬上巡逻艇,占领驾驶舱阻止小鬼子逃跑!” 关锦璘说着加重语气道:“请注意,关键是占领驾驶舱;占领之后你们两人要紧密配合,将巡逻艇尽量往上游驶;越往上游,我们赢得的时间就越多!” “这没问题师父!”猴子拍拍胸部说:“猴子和银子保证完成任务!” 猴子说着嘿嘿笑道:“师父您还见识过银子的水性,她蹲在水中能像鱼一样换气,潜伏一两个钟头没有一点问题!猴子没有银子水性好,可是要潜伏水中也有办法,嘴里可以叼一个芦苇管子呀!” 关锦璘扬声说道:“好好好,就要这样做,只要你们两人提前潜伏水中不被撤退的小鬼子发现,就有可能爬上巡逻艇去!你们两人控制了驾驶舱后,关某再上去用神驼足、旋风掌斗杀小鬼子!” “师父您也会凫水?”猴子又一次打断关锦璘的话。 关锦璘哈哈大笑,把手指向容诗棉道:“猴子可以问问容容,看她怎么说!” 容诗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莞尔一笑道:“关子当年在英伦半岛留学时,曾经横渡过英吉利海峡,而且只用了11小时30分的好成绩!” 阿尔娃听容诗棉这么来说,不禁瞠目结舌愕然说道;“将军横渡过英吉利海峡?用了11小时30分钟时间,那可是世界冠军的成绩呀!” 猴子听容诗棉和阿尔娃都提到英吉利海峡,便就笑道:“师母、姆姆,英吉利海峡杜门河这么宽吗?” 阿尔娃笑得山响,把手指向猴子道:“猴子真是个瓜娃子哟!就知道这条杜门河宽是不是?井底之蛙!一只井里的青蛙!” 猴子见阿尔娃说自己是一只井底里的青蛙,不服气地摊摊手道:“姆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英吉利海峡比杜门河宽!” “嘻嘻嘻嘻……”阿尔娃扬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英吉利海峡最长的水道说起来有600多公里,是大西洋与北海间的航运通途。英吉利海峡同多佛尔海峡的分界线大体是法国塞纳河口到英国朴次茅斯的连线,连线西南称英吉利海峡,长约563公里,平均宽度180公里,最大宽度220公里,面积8.9万平方公里;平均水深60米,最大水深172米!” 容诗棉接上阿尔娃的话:“阿尔娃没有说错,英吉利海峡是很大很大的;但横渡是在一个长度50公里的海面进行;关子用了11小时30分钟横渡成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中国人!” 猴子呵呵笑道:“这么说师父能从杜门河这边凫水到那边去?宽度可有四五里路啊!” “哎呀猴子你!”容诗棉有点不被理解地说:“阿尔娃刚才说你是瓜娃子,你还真是个瓜娃子!” 容诗棉说着,指指脚下的杜门河道:“这条杜门河的宽度顶多四五里,可关子横渡的英吉利海峡宽度是50公里也就是100里;猴子这下想想两者是什么比率了!” 猴子吐吐舌头道:“原来英吉利海峡这么宽呀!我们十家楼到宝鼎城也就90里路,那一天猴子和师父赶着马车往宝鼎来也费了好长时间,师父凫水能凫这么长的距离,那简直就是孙悟空孙大圣啊!” 关锦璘听猴子几人絮絮叨叨,扬扬手臂道:“我们没有时间谝闲传,现在安排正事!” 关锦璘说着,将身上的日本海军中将服装脱下来扔个容诗棉道:“蓉蓉你得负责乌篷船上的事情,等我和猴子、银子潜伏水中后你把乌篷船向巡逻艇靠近一些,让孙莹莹和冯婉莹继续用狙击枪对小鬼子形成威慑力!” 这么说过,似乎想起什么立即跳转话头道:“哦,我忘了意见大事,猴子和银子要去潜伏,操作舵有谁掌握……” “我!还有我!还有我!”田梅第一个发了言,紧接着是周颖、郑荷,三人几乎说的同一句话:“刚才猴子操作时我们3人都在跟前看着,趁机学了一手,摆弄操作舵没有一点问题!” 王家琪见说:“田梅、周颖、郑荷3人驾船,我和李佳雨和赵燕在船头观察巡逻!” 关锦璘听王家琪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便就点头称道:“王家琪说得对,就按这个方案进行;蓉蓉你和阿尔娃全面指挥!” “我要跟你一起去!”阿尔娃突然街上关锦璘的话头道:“供词啊容姐姐说将军您横渡过英吉利海峡,阿尔娃上中学时也在英吉利海峡的水浪中耍过,尽管没有横渡过去,可是在海浪上翻几个筋斗还是可以的!” 话语一出,众人皆惊,关锦璘不敢相信地看着阿尔娃道:“姆姆,你果真在英吉利海峡逐过浪?” 阿尔娃笑看关锦璘一眼,亟问一声道:“将军不相信阿尔娃?” 说着指指河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遛!” 关锦璘痴呆呆看着阿尔娃,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当初的修女会在大风大浪中戏水。 阿尔娃看了关锦璘一眼,钻进乌篷船的船舱中,出来时已经是一身红色的泳装! 阿尔娃一身红色泳装紧绷在曲线优美的高挑身上,仿佛是月宫中的嫦娥下凡,关锦璘不知怎么就晕晕乎乎,大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容诗棉也是痴呆呆看着一身泳装的阿尔娃,王家琪和8个姑娘也都是惊呆了。 猴子和银子还没见过女人这样的装扮,更是把眼睛等得圆溜溜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身材这么好的女人! 关锦璘痴愣一阵后终于回过神来,有点激动地向阿尔娃跟前靠了一靠说:“姆姆,看样子你提前做好准备的是不是?要不一身泳装咋就穿在身底里?” 阿尔娃哈哈笑道:“将军没有说错,阿尔娃听说将军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要上杜门营救阿什莉,而且走的还是水路;心中便就琢磨遇到麻烦后跳水是最好的办法,便就想到泳衣;还有这个东西!” 阿尔娃说着,将手中一个橡胶模样的东西晃了一晃说:“这个是包装枪支的,枪支浸水后容易打不开,用这个东西包扎就进不了水!” 阿尔娃这么一讲,关锦璘对她简直是五体投地了,张大嘴巴看了大半天,便道:“那好吧姆姆,你就跟在我的后面,我们凫水向小鬼子的巡逻艇靠近!” 关锦璘说着,便对猴子和银子道:“你们两人可以出发了!” 猴子和银子听得,便就像两只泥鳅,从乌篷船上跳起来窜进河水中向下游游去。 关锦璘见猴子和银子又走了,便对容诗棉说了声“容容再见”,话一说完便就没进滚滚的河水中。 关锦璘跳下水后,阿尔娃紧接着没入水中,只见一个红点在水面漂浮一阵,便就水面也看不见了…… 1号巡逻艇上的小鬼子果然像关锦璘说的那样,在上木天恒和机枪手被孙莹莹、冯婉莹两个狙击手干掉后乱成一堆。 原本25人组成的1号巡逻队瞬息失去3个人而剩下22人,22个小鬼子大眼瞪小眼地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把身子藏在船舷底下不敢抬起头。 一个看似少尉的小队长名叫大森藏身突然站起身子喝喊起来:“你们的死啦死啦的有?这哪里是天照大神的子孙,天照大神的子孙是不畏惧死亡的!站直了!站直了!站直身子来!” 上木天恒中队长死了,巡逻艇上最大的官就是这个名叫大森藏身的家伙;大森藏身这么一喊叫,20多个小鬼子便都不敢藏头藏脑了,把身子直起来向乌篷船看去,见乌篷船远远地离去了,这才没有刚才那么惊恐。 大森藏身见20多人重新聚拢过来,便就毫不客气地正色言道:“上木中队长效忠了天照大神,本职就是巡逻艇上的指挥官,敢有不服从命令的,格杀勿论!” 22个小鬼子见大森藏身毛遂自荐,便就齐喊一声:“愿听大森君诏令!” 大森藏身见22个小鬼子拥护自己,便就得意地笑了一声,把手指指远处的乌篷船道:“没见刚才出现我们面前的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将军吗?可是上木天恒中队长不知为什么要向将军开枪;结果没打着人家倒送了自己的小命!” 大森藏身这么一说,20多个小鬼子立即争论起来,有的说乌篷船上就是大日本皇军的将军,有些说那倒不一定;上木天恒中队长不是说那个操舵手是八路吗? 一个名叫原田祖中的军曹更是舌枪唇剑,争论得嘴角流沫,还窃窃不休地复述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将军的秘书用纯真的日语说道:“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驾到,你是什么人敢在前面挡道?” 上木中队长立即“嗨嗨嗨”低了三次头道:“卑职上木天恒不知中川将军驾到,还望将军赎罪!” 上木天恒把这句话说完,便就举目向乌篷船上看去。 突然,上木天恒看见摆动操作舵的那个人,便向我们打个手势。 我们看见上木中队长打出这样的手势,知道他发现乌篷船有疑点。 就在我们提高警惕时,上木中队长又亟问一声:“中川将军,卑职多言,请问那个摆动操作舵的是什么人?” 未等秘书答话,中川将军便用日语喊道:“他是本职雇请的舵手!” 上木队长见说,慌忙把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举在手中道:“将军,那个人是土八路,让卑职代你将他击毙。 “砰”地一声枪响,倒下去不是那个被上木队长称为八路的人,而是上木天恒中队长。 打中上木天恒的那一枪的是乌篷船上狙击手。 这个狙击手也太厉害了,一枪打出了水准;子弹从上木中队长的鼻梁桄进去爆了头;上木天恒立即倒地身亡,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也在惯性的催促下撇进河水中。 上木中队长被击毙后,佐藤君也被狙击枪将半个天灵盖揭飞。 上木中队长和佐藤君身亡后,我们的机枪手山本孝二撂倒,将军乘坐的乌篷船也驶出机关枪的射程范围;在一里之外的水面停下来。 原田祖中这么一说,20多个小鬼子又争论起来,有的说那一定是大日本皇军的将军,只有大日本皇军才有如此高超的狙击手,一枪便将上木天恒那家伙击毙!上木天恒那家伙也真是太过嚣张;没见将军的翻译官清清楚楚向他道明将军利用度假的时间前来视察陆军部队吗?他却说船上有八路,还拔出手枪要解决那个操舵手;结果是自取灭亡。 有的说那不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将军,是支那人装扮的;要真是大日本皇军的将军,即便度假出游,也会乘坐豪华的渡轮,哪能弄一个小农民才搭乘的乌篷船? 20多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弄得大森藏身也没有主意。 大森藏身毕竟是毛遂自荐做了个临时指挥官,见大家议论纷纷,便就做了模棱两可的决定——巡逻艇返回杜门,向中岛一郎司令长官汇报情况。 命令发出,20多个小鬼子欢腾雀跃,这些小鬼子大部分是从学校被强征来的学生,尽管也上过战场,但是对战争已经相当反感;尤其是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五人都说他们的祖先就是汉高祖刘邦,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帝刘秀,就不应该来故乡打这场战争,可是军部强行把他们征召而来,他们也没办法。 太阳又向天际上升了一个格次,大日本皇军杜门宪兵司令部1号巡逻艇折转方向,向杜门河下游驶去,船上22个小鬼子竟然兴奋地哼起日本民歌: 傍晚的天空很晴朗 秋风徐徐而来 月色映下金铃子在鸣叫 想想故乡的天空还真远 我的父母你们过得如何 清澈的流水 下垂的胡枝子 玉露沾在芒草上 想想这里 跟故乡的原野还真像 我在原野上跟谁玩呢 …… 22个小鬼子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中队长上木天恒被狙击手击毙而沮丧;倒是见大森藏身发出了返航的命令而兴奋的情绪难抑。 22个小鬼子当然知道,他们来到异地他乡随时随地也有丢掉脑袋的可能;为天照大神效忠?那是放狗屁的话。 22个人之中原田5人本来就是华夏人,他们的祖先就是华夏的汉朝皇帝;根本就不信奉天照大神,还效忠个鸟?只有那些死硬派、自以为是的家伙才时时刻刻把天照大神挂在嘴上。 正文 第124章 游动的巡逻艇 小鬼子巡逻艇上响起的歌声,隐隐约约传进关锦璘和阿尔娃的耳朵中来了,聆听着小鬼子时强时弱的歌声;关锦璘心中不禁犯嘀咕:这帮哭丧不成反狂笑的家伙真是犯神经哪?被我们的狙击手一顿狠揍搭上三条性命狼狈不堪地向杜门遁逃;还能喜气洋洋地又唱又跳? 关锦璘能听出来,小鬼子唱的歌是日本民谣。 能听见巡逻艇上小鬼子歌唱日本民谣,那就说明关锦璘距离巡逻艇不远是不是? 算你说对啦!这时候的关锦璘和阿尔娃就潜伏在巡逻艇下面;两人用手紧紧抓扶着底部的零件,嘴里都噙着一只芦苇杆通气呼吸。 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在水里滞留的时间太长;除非携带供氧设备的潜水员。 关锦璘和阿尔娃没入水中后,便就想到这个问题;因之他在水中凫游时便就顺手撷采了来芦苇管。 关锦璘先撷采来一根芦苇管把两头用牙齿咬断递给阿尔娃,示意让她噙在嘴里。 阿尔娃领会了关锦璘的意思,接过关锦璘递过来的芦苇管咬住一头,把另外一头伸到水面上去;果然赶到不憋气了,凫游起来也就洒脱自如。 关锦璘见阿尔娃噙上芦苇管不在憋气,这才重新撷采一根给自己含在嘴里。 两人在芦苇管的帮助下,很快凫游到停泊在水面的巡逻艇跟前依附在船底下面;却听见20多个小鬼子正在上面争论刚才遁逃的乌篷船上将军是不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中将。 关锦璘听到小鬼子这么争论,简直有点目瞪口呆了。 要知道小鬼子到现在还不敢肯定他的身份,那么在那个叫上木天恒的小鬼子大尉中队长质疑猴子是八路,而举起南部十四式手枪时;就不应该让孙莹莹和冯婉莹开枪。 孙莹莹和冯婉莹倘若不用狙击步枪击毙上木天恒和一个日军军曹,小鬼子的机关枪恐怕也不会打响;而乌篷船也不会那样狼狈地逃之夭夭,停泊在小鬼子机关枪射不中的水面上去。 从这个层面分析,关锦璘觉得自己还是缺乏常识,就是和王国伦相比,也是低出一个格次。 王国伦在赶往宝鼎的路上干净利落地消灭了进犯树背后村,企图捉拿八路军游击队长的李继刚,可谓尽善尽美。 而王国伦这次率领大小个儿结合队从陆路上杜门,也一定比自己顺利。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觉自己这个种棉花出身的少将在军事谋略方面还有不少亟待提高的地方。 尽管关锦璘有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可是毕竟是功夫,而现在他是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头儿,还是化装成日本海军中将的重量级人物,如果不从谋略上进一步提高,这种自乱阵脚的事情还将发生…… 关锦璘正在寻思,阿尔娃却在耳畔喝喊起来:“关,你怎么不吭声呀?” 阿尔娃把关锦璘叫关了,在此之前,阿尔娃一直把关锦璘称呼将军;可是改作关后便就显得十分的亲切了。 关锦璘听阿尔娃仿佛一直黄鹂鸟,在自己耳畔鸣叫起来,便就向回答她的问题,可在这时,巡逻艇却启动了。 关锦璘来不及回答阿尔娃的话,也顾不上回忆此前的草率行动了;便就拽拽阿尔娃的胳膊,示意她将手抓好。 阿尔娃会意了,两人便就随着巡逻艇的启动向前而去。 巡逻艇一点一点加快了速度,关锦璘紧紧依附在巡逻艇的底部;身体随着水流的方向前运动,思想意识不禁又回到此前的草率行动中去了。 尽管关锦璘深深懊悔此前的草率行动,可是现在是生米做成熟饭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和阿尔娃已经潜伏在巡逻艇的下面,猴子和银子早就潜伏在前面不远的水道上,只待巡逻艇过去,便就窜上去占领驾驶舱;而容诗棉率领的王家琪、李佳雨几个姑娘可能早就蓄势待发,准备对巡逻艇上小鬼子继续狙击。 无容置疑,猴子和银子水性都一流的,可是他们与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关锦璘和阿尔娃相比较,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 巡逻艇向前运动着,关锦璘用一只手紧紧抓着巡逻艇上的一个坚固的零部件,一只手却紧紧搂抱着阿尔娃的身腰。 阿尔娃在用黄鹂鸟一样的声音喊了一声“关”后,见关锦璘将一直胳臂伸展过来,便就很享受地把自己的身腰似躺非躺地偎依在关锦璘的胳膊弯弯里,好看的脸上浮泛出幸福的笑容。 这是在水中,是在小鬼子的巡逻艇下面;关锦璘和阿尔娃顺理成章地将身体紧贴一起,用两人聚集在一起的热量冲散从水底浮泛起来的冰凉。 阿尔娃有点得意地目视着关锦璘,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 与其说阿尔娃这次铁了心要来杜门营救阿什莉,还不如说她是冲着关锦璘来的。 这个宝鼎城基督教修道院的修女,做义工来到思罗医院清扫屋舍、整理垃圾的姑娘;自从那天晚上从青龙会的杀手中逃脱,隐身垃圾洞中被关锦璘营救后;心中不知怎么就深深爱上这个英俊洒脱的华夏小伙子了。 尽管关锦璘已经有了妻室容诗棉,容诗棉还是阿尔娃的好朋友;可阿尔娃并不在乎,她喜欢关锦璘,不管他有没有妻室,都要大胆地追求;这似乎就是欧米国家和华夏民族爱情观念不尽相同的体现。 位高权重的关锦璘似乎也感觉到阿尔娃对自己有意思也不拒绝,毕竟被姑娘喜欢是男人最大的兴事;更何况阿尔娃和阿什莉是欧米姑娘;断然拒绝似乎不近情意。 当一个曾经要为上帝而毕生修行的姑娘不灭的情愫被调动起来后,想平息和淬火那是徒劳的。 不可置否的说,阿尔娃是米国人;可是她的祖辈却生活在英伦半岛。 阿尔娃从一出生就在英伦半岛生活,她喜欢英伦半岛一周边那些蓝茵茵的海洋;当她还不懂事使,牵着老爷的手在海滩上徜徉时,似乎就和海洋建立了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 随着阿尔娃一天天长大,她和海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几乎是每一天见不说便觉心中空落落的。 五岁那年,阿尔娃便参加了区里的少儿游泳比赛,竟然取得了冠军。 阿尔娃是带着游泳冠军的头衔进入小学读书的,从此以后,学校游泳运动会上的冠军非阿尔娃莫属。 阿尔娃成了她们那个城市的游泳冠军后,便就梦想着横渡英吉利海峡;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在50公里长的大海上畅游出好成绩。 然而阿尔娃毕竟是女性,做过几次努力后都没有成功,最后只好放弃。 放弃横渡英吉利海峡的梦想后,阿尔娃迷上文学,可是法国小说家司汤达《红与黑》却使她感到一切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小说中的主人公于连和他的几个情人不很完美的结局使阿尔娃看破红尘。 就在这时,她回到米国,一个准备上华夏做牧的师神父说服了她;阿尔娃对神学产生了兴趣。 阿尔娃随神父来到宝鼎,做了修道院的修女。 阿尔娃毕竟是医院管理系毕业,对医院从情感上难能割舍,便上思罗医院做了义务清扫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护工。 阿尔娃的命运似乎就是从做护工后才开始变化的;冥冥中和关锦璘鬼使神差的相逢,使阿尔娃下决心回归红尘。 回归红尘后的阿尔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承担了思罗医院院长的职务,这个职务尽管是关锦璘即兴任命的;可这和发文行令没有什么区别!阿尔娃在院长岗位上干了几天,便将医院堆积下来的事情处理完毕。 就是在这几天时间里,阿尔娃做出一个大胆决定,面向社会招聘医务工作者,使那些热爱这一行的大学生,年轻人都在思罗医院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108个被小鬼子蛇蝎行动队杀害的医生护士的岗位上全都有了继承人,阿尔娃才把悬在嗓子眼的心放进肚子里。 思罗医院名上是教会医院,但战争开始后那些有头有脑的教会上层早就向南方遁逃了;现在医院的实际领导其实就是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关锦璘。 对于这个既是领导又是自己钟情的男人,阿尔娃打心眼里高兴的,可是她还没有和关锦璘更加亲密地接触过。 因此上,在关锦璘要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上杜门营救阿什莉时,阿尔娃义无反顾地请求跟上来。 关锦璘答应了阿尔娃的请求,阿尔娃实现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夙愿。 阿尔娃打算瞅准时机向关锦璘射出丘比特之箭,可是关锦璘捷足先登了;在阿尔娃向他汇报从仲间镇雄嘴里获得的情报时,关锦璘竟然忘情地将她抱住了。 阿尔娃幸福死了,接下来就是下河泅水的事情,阿尔娃拿出自己年少时的勇气,一马当先请求下水。 身着红色泳装的阿尔娃已经把大家惊得瞠目结舌,而阿尔娃在水中的举作,更让关锦璘对这个心中的姆姆佩服得五体投地。 十几米深的河水波涌着阵阵暗流,阿尔娃仿佛一条光滑的美人鱼在暗流上游来游去。 关锦璘惊呆了,他真没想到,阿尔娃身着泳装是这样的美丽和动人,她简直就是水中精灵,早使关锦璘如醉如痴了。 阿尔娃似乎已经感觉到关锦璘醉迷如痴的神态,便就有意识地将身体的曲线在关锦璘眼前扭来扭去。 两人在水底里笑闹着,追逐着,好像不是执行杀敌任务;而是男女之间约定俗成的谈情说爱。 终于,关锦璘的男性荷尔蒙被撩拨骚动,他将阿尔娃紧紧抱在怀中在水下疯狂一阵…… 倏儿,关锦璘感觉到一阵水浪冲击的力量,慌对阿尔娃道:“姆姆,好像是猴子他们过来了!” 阿尔娃听关锦璘这么来喊,才把紧紧勾着关锦璘脖颈的双手拿开来! 不过这一阵子水下亲热也是阿尔娃心满意足达到目的。 痴情的修道院修女重返红尘后,不正需要自己心上的人这么来抚慰吗;关锦璘这么做了,男人、女人似乎都得到舒缓! 河水中传来“呼哗呼哗”的响声,果然是猴子和银子游过来了,两人像两条竞相奔驶的快艇,向巡逻艇疾驶而来。 关锦璘见得,示意阿尔娃抓紧巡逻艇的底部不要松手,自己却一个猛子扎过去将猴子和银子拽住拖到巡逻艇跟前来了。 关锦璘将猴子和银子拖到巡逻艇跟前,示意两人把手抓住底部的零部件先不要上到上面去。 猴子不明事理地看着关锦璘,不知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和银子上到甲板上去占领驾驶舱。 关锦璘见猴子急呛,可是在水里面又给他说不清楚,只是用手臂拉着二人不让莽撞乱动。 也是事出有因,巡逻艇行驶到河中心的一处高出水面的滩涂跟前后放缓速度,慢慢靠了上去。 原来巡逻艇上的掌舵手从一返航开始,就感到船底有什么依附物跐着,航行起来十分的别扭,便想找个能停泊的地方下去看看;终于发现一处高出水面的滩涂,便就靠了上去。 关锦璘见状,慌忙对阿尔娃、猴子、银子三人挥挥手臂,示意马上离开巡逻艇,返回乌篷船。 关锦璘这一反常的决定,是阿尔娃三人瞠目结舌,可是关锦璘已经拼命地向乌篷船凫游过去,三人只好跟在他后面向前游动。 好的是乌篷船一直跟着巡逻艇驶进,关锦璘四人没费多少力气便凫游到乌篷船跟前;重新上了船后,容诗棉和王家琪9人不禁瞠目结舌。 关锦璘说明为什么凫游回来的原因,容诗棉大惑不解地说:“巡逻艇上小鬼子即便没有识破我们的身份,我们也不能重蹈覆辙,再次和巡逻艇接触呀!” 关锦璘扬声笑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卑职刚才和阿尔娃潜凫到巡逻艇跟前,听见小鬼子在唱家乡民谣;在争论乌篷船上的将军是真的还是假的,才感觉到我们此前的行动是有些顾此失彼了!好的是我们下手快,孙莹莹和冯婉莹两名狙击手瞬息间打掉小鬼子的上尉中队长,使小鬼子群龙无首,才没造成我方的重大伤亡!”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孙子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兵不厌诈是打败敌人的制胜法宝!我们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秀出一个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还没实实在在用上一次,便就中途夭折!” 关锦璘说着,嘘叹一声道:“有言道好马不吃回头草,看来这句话是站不住脚跟的;今日我们这匹驰骋水道的千里马就来吃他个回头草试试!” 阿尔娃坚决支持关锦璘再次启动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这个以假乱真,乱中取胜的方案!希望能以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的身份打进杜门营救阿什莉!这样以来,不仅可以减轻思罗女子别动队的无辜伤亡,还能近距离接触小鬼子的指挥官小牧多系将其干掉! 最后阿尔娃义正词严道:“此次宋将军之所以派遣两只奇袭队伍而放弃了万炮齐轰杜门城的计划;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将小鬼子的指挥官小牧多系击毙!而王师长国伦大校率领的是大小个儿结合队;关子率领的是思罗女子别动队;两支小分队有水路两路同时进发前往杜门,其中就有竞争的成分!” 阿尔娃越说越激动,在喉咙眼里加大一个音量道:“我们是女人,一直不被男人看好,要不采用变幻多端的战略战术,势必输给王国伦的大小个儿结合队;到那时候,我们自己恐怕也是额头上戴镯子码不下去!”阿尔娃竟然用了华夏民族的一句歇后语。 关锦璘和一周际的姑娘全度啼笑起来。 阿尔娃接着道:“话又说回来,只要我们采取鱼目混珠,以假乱真的战术接近小鬼子的指挥官小牧多系,凭关子一人的武功就能讲这厮生擒活捉!” 阿尔娃这么一说,乐得关锦璘连声叫好,容诗棉却瞠目结舌;她抬头将阿尔娃看了几眼心中说着:“这个阿尔娃也真是见鬼咧,此前一直呼唤夫君为将军,怎么潜了一回水回来就成关子哪?这个变化也太大了吧!” 容诗棉心中正想,便见关锦璘慷慨激昂喊道:“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本将军决定,再次装扮日本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接近巡逻艇!为了迷糊小鬼子,船头悬挂起鬼子的旗帜……” 关锦璘他们在乌篷船上做着准备时,停靠河中心滩涂上的小鬼子巡逻艇也正在检查船底的依附物;走下巡逻艇,在船底吃水部位东瞅西看的自然是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等五人。 正文 第125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1) 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五人从巡逻艇上走下来,围着巡逻艇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依附物。 原田祖中便就向巡逻艇上的驾驶员三浦石亭喊叫起来:“三浦你这个巴卡雅洛,一直说传递有什么依附物?可是我们查看大半天哪里有呀!” 巴卡雅洛是日语混蛋的意思,原田祖中这么叫喊一声后,三浦石亭在上面暴跳如雷:“巴卡雅洛原田狗,你不会下到水中看看,站在地上能看清个鸟!” 这两个人都是用混合起来的中文、日语叫骂着,似乎要势不两立。 原田祖中正要回击三浦石亭,却被原田祖汉拦住道:“好咧好咧大哥,我们下去看看得啦,不要和三浦这个狗东西闲磨牙了!” 原田祖中见原田祖汉阻拦也就罢了,五人从不同方向下倒水里面,细细检查巡逻艇吃水的部位。 就在原田祖中五人下到水中检查巡逻艇吃水部位有没有依附物时;大森藏身却一手拄着上木天恒上尉中队长生前使用的武士战刀,一手执着望远镜,向远处观看。 远处是白茫茫一片的杜门河水域,河水在这里聚起几条汇集而来的支流,把河面扩展成好几里宽的激流;激流向前翻腾着浪花,有长江之势黄河之险。 而停泊在水面上的乌篷船此刻好像汉字啊行驶,行驶的方向不是返程甚至拐弯,而是冲着巡逻艇而来。 大森藏身茫然了,他把身子向巡逻艇的甲板上挪了挪,更加准确地观看清楚,乌篷船是朝巡逻艇跟前徐徐行进;似乎对刚才的那一阵子枪战不放在心上似的! 大森藏身嘘叹一声,心中犯了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船只?上面的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是真还是假?你说他是真的,那为什么上木天恒上尉中队长说那个操舵手是八路?操舵手是八路,将军肯定就是支那人无疑?不管是八路还**,只要是支那人,那都是大日本皇军的敌人,我就要义无反顾地将其消灭! 大森藏身这么想着时,另外一个观点又从脑海中跳跃出来——将军怎么会是支那人?从将军站立乌篷船上的架势,携带秘书和家眷的威风;以及强有力的护卫人员来看,似乎和支那人根本沾不上边! 两种观点相互冲撞一番后,大森藏身便在心中默默说道:“刚才,那个长得蛮秀气的秘书不是介绍过吗?说将军是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 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是日本国著名的海军陆战队,既有强大的海战能力,又有多谋的陆战经验。 第一次淞沪会战,就是28舰队先拔头筹;对于具有光荣战绩的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大森藏身倘若得罪了,哪还不是掉脑袋的事! 大森藏身倒吸一口凉气,继续寻思道:28舰队的赫赫战绩,大森藏身心知肚明,然而大森藏身根本就没见过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啊!就是中川弘扬将军站在当面,大森藏身也认不出来的! 乌篷船上的将军是中川弘扬司令官吗?大森藏身自问自答,心中矛盾极了;倏尔,刚才巡逻艇上争吵、辩论的场面再一次展现他的眼前了。 以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五兄弟为首的一帮和驾驶员三浦石亭为首的一帮,仿佛斗躁的乌鸡,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大森藏身是站在三浦石亭这一边的,可是他们这一边的人只有7个;而原田祖中那一边有15个人,7:15的比率自然占不了便宜;7个人甚至有被15个人狠揍的迹象;大森藏身见形势不妙,只好草草做出返程的决定。 原田祖中这帮人尽管和大森藏身他们在看待海军将军这件事情上有分歧,可是对大森藏身的返航命令还是坚决执行的。 然而,做出返程决定的大森藏身似乎又有些心不甘,因为他觉得原田祖中壮着自己人多势众,有吧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三浦石亭这些的现象;原田五兄弟占了上风,明显的是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大森藏身之所以有这样的心理意念,那是因为他觉得原田一姓不是纯真的日本姓氏,而是支那的汉姓演变过来的。 原田一姓的子弟也不是大和民族的子孙,而是华夏人的孽种;在他们身上流淌的是华夏汉人的血液,他们的祖先就是那个统治了华夏国4个多世纪,在世界上也闻名遐迩的皇帝刘邦。 原田五兄弟来之日本五个不同的地方——九州、奈良、名古屋、东京、北海道。 此前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一到部队便就成了兄弟;而且名字也紧紧相连。 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 原田一姓就是支那的刘姓,而原田祖中也就是刘祖中;名字的含义也很深刻,意思是说我的祖先是从中国来的。 原田祖汉是刘祖汉,意思是说我的祖先是华夏民族汉朝的人。 原田祖华更就容易理解:祖先是华人,来日本定居。 原田祖刘也有意思,祖先姓刘是中国汉朝的开国皇帝。 原田祖秀更就直白,我的祖先是汉光武帝刘秀。 对于原田这五个具有华裔血统的兵士,大森藏身早就心存芥蒂;他们越说乌篷船上将军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中将,大森藏身越觉得疑虑重重。 可是巡逻艇上25个人死了3个只剩22人。 22人中,15个人是原田一帮的,;三浦石亭和自己这一边只有7个人,明显地处于弱势。 当原田五兄弟异口同声地说将军是中川弘扬司令官没错,上木天恒得罪了将军,才遭到将军卫士的爆头;我们再敢对将军不恭,将和上木天恒一样的下场时,大森藏身心中便暗暗吃惊。 原田五兄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啊,大森藏身心中说着,嘴上却不承认,行动上也就别别扭扭。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些似乎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原田五兄弟文武双全,要是大森藏身把他们得罪逼得紧了,他们有可能就会反目;原田兄弟倘若反目,那就不客气了——大森藏身、三浦石亭和几个持不同观点的兵士全得死无葬身之地。 大森藏身左右权衡一番,在自己难能定夺的情况下,便就急中生智作出决定——返航。 只要巡逻艇退至杜门,把矛盾交给中岛一郎司令官,那么大森藏身也就姜太公坐相位大事怡然了;弄不好中岛司令官还会给他升职! 然而屋漏偏遭连阴雨,船迟更遇打头风;就在巡逻艇驶上返航的归途中,驾驶员三浦石亭却说船底有沉重的依附物阻碍着巡逻艇前进,巡逻艇再向前运行几乎是步履维艰了;希望找个滩涂之地停下来检查修理! 三浦石亭现在是大森藏身唯一可以信赖的道合者,三浦说船底有依附物航行受阻,大森藏身哪能不来答应;于是嘎巴脆地对三浦石亭道:“你在高台上驾驶巡逻艇眼界开阔,倘若发现能够停泊的滩涂石礁立即停泊!” 三浦石亭听大森藏身这么来讲,心中十分高兴,一边让巡逻艇向前行驶,一边观察能停泊的地方。 终于,一个高出河面的滩涂在前方显现出来;三浦石亭立即将巡逻艇驶了过去。 巡逻艇停泊在滩涂跟前了,三浦石亭有意向大森藏身建议,让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五人下去检查。 三浦石亭似乎要报复原田五兄弟,意思好像说:你们兄弟五人不是和我憋吗?和我的观点不一样吗;那我就利用驾驶员对巡逻艇操作的权利,让你们下到水中脏一脏再说。 原田祖中似乎识破三浦石亭的险恶用心,但并没有拒绝下水。 五个人脱了军装浸入水中,绕着巡逻艇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依附物。 原田祖中钻出水面后怒气冲冲对驾驶室中的三浦石亭道:“喂,你的头脑是不是进水哪?船底什么也没有呀!” 三浦石亭不相信,梗着脖子把脑袋从驾驶室中探出来说:“不可能,你们得认认真真检查,不能放过一个薄弱环节!” 原田祖中气得够呛,再次检查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依附物,便就“嗨嗨嗨”地向三浦石亭喊着:“我说老伙计,什么也没有呀,不相信你下来看看嘛!” 三浦石亭心想这怎么可能?刚才在驾驶过程中明明感觉到有依附物缠绕船底,咋就什么也没有! 三浦石亭心中想着,便就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亲自潜入水中对巡逻艇底部查看一遍,果然什么也没有;便就长叹一声:“见鬼哪?刚才明明感觉到船底有依附物呀,怎么一停下来什么也没有? 三浦石亭的判断其实是准确的,刚才巡逻艇底部是有依附物,那就是关锦璘、阿尔娃、猴子、银子四个人紧紧抓着船底上的零部件;四个人合起来的重量有四五百斤,驾驶巡逻艇的三浦石亭自然感到有阻力。 可是就在巡逻艇驶向滩涂时,关锦璘4人便就脱离船底从水底里游走了,哪里还能找到什么依附物? 三浦石亭见船底没有依附物,只好回到巡逻艇上,原田祖中便说三浦石亭是神经病。 两人又嘟嘟囔囔争吵起来,争吵几句船底的阻碍物后,话题重新转移到真假将军上来。 三浦石亭一开始便对乌篷船上的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持怀疑态度;这时候还是说:“那是假的!” 三浦石亭这么说着时,便就建议大森藏身架好机关枪靠近乌篷船向上面射击;还说此前机关枪一响,乌篷船就逃之夭夭啦! 原田祖中坚决反对对乌篷船开枪,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4人积极配合原田祖中;说哪个敢对将军的乌篷船开火,我们先废了他。 两下里重新进入争吵辩论之中,使大森藏身十分矛盾。 一边的石原众兄弟都说这个将军是真正的大日本皇军海军的将军;从他那幅行头,携带的警卫护卫人员就能看出来;要不,在支那这块土地上,谁敢让家眷身着和服?中川弘扬将军的家眷不仅身着和服,而且一个个身手不凡。 原田祖中说得更形象:“没见击毙上木天恒的那一枪吗?那就是将军的家眷打出来的;当时我在船头上看得清清楚楚!” 原田祖中说着振振精神道:“还有让佐藤君爆头,让机枪手殒命的那两枪,又是另外一个将军的家眷打出来的;将军身边全是高人超人,支那方面有这样的神枪手吗?” 原田祖中言简意赅的说词,不得不让大森藏身相信乌篷船上的将军是真的,可大森藏身回头又想:原田兄弟的祖先是支那汉朝的皇帝刘邦、刘彻和打败王莽的汉光武帝刘秀。从这个层面讲,他们就是支那人,起码有支那人的血统;乌篷船上的将军如果真是支那人,他要是对巡逻艇进行反击;那么原田兄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而自己这个临时指挥官和驾驶员三浦石亭以及那几个观点相同者恐怕就得爆头。 三浦石亭此前和现在坚决反对原田兄弟的真实论调,他振振有词地说:“要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将军,怎么会在杜门河上出现?一定是支那人装扮的!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他是一个海军,怎么就来陆军总督进行检查?而且还从杜门河的上游灵芝河上行驶过来!” 原田祖中反驳道:“大半个华北已经被大日本皇军占领,将军怎么就不能从灵芝河上来?” 两人重新进入唇枪舌战,却听手执望远镜的大森藏身喝喊一声:“你俩不要吵啦!乌篷船好像又向这边靠拢过来,这一回和上一次情况不同,船头上悬挂了大日本帝国的旗帜!” 原田祖中听大森藏身这么来讲,立即接上话道:“乌篷船向我们这边驶来更就说明中川弘扬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中将;倘若不是那他早就向我们射击了还能等到现在?让我们消消停停把巡逻艇滞留在滩涂上整修?要知道,将军身边站立着人可都是神枪手,上木天恒就是被狙击手一枪爆头的!” 原田祖中这么一讲,三浦石亭不吭声了,大森藏身又觉得原田祖中的话很有道理! 不是吗,将军要是假的,那么刚才击毙上木天恒和佐藤军曹以及中士机枪手的狙击枪怎么就不开火?要知道狙击枪的射程可远远超过一般的枪支呀! 大森藏身这么想过,便就下达命令,巡逻艇徐徐启动,迎接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第28舰队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 就在巡逻艇向乌篷船徐徐驶过去时,站在乌篷船上的关锦璘也用望远镜看清楚了他们的动静。 于是,关锦璘对身旁的女子别动队全体成员道:“小鬼子的巡逻艇向我们驶过来啦!这就说明我们的判断是准确的,小鬼子果然没有识破我们的身份!我们就将计就计接近巡逻艇!”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大家务必保持镇定,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如果巡逻艇接近我们的乌篷船后,还是和上次一样由容容用日语和他们对话!当然容容这次对话口气要严厉一些,质问他们为什么向中川将军的游船开枪?到时候由我来圆场……” 阿尔娃听关锦璘这么讲,低头沉思一阵道:“小日本都是吃硬不吃软的家伙,这一次我们不如变换个策略来套硬的!” 关锦璘听阿尔娃说来套硬的,便就“哟呵”一声道:“姆姆,看来你成半个军事家啦!说说如何来套硬的?” 阿尔娃振振精神道:“关子会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可是你是将军不能随便出手;就让猴子代劳!” 阿尔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关锦璘看了她一眼:“说下去,往下说呀?” 阿尔娃清清嗓音道:“一会儿我们的乌篷船和小鬼子的巡逻艇靠近后,将军你稳站船头怒目相视;让小鬼子明白是在生此前开枪的气!容姐姐自然是唇枪舌剑进行斥责!而猴子却要蹦到巡逻艇上去,对他们的头儿施展一套拳脚!叫这些小鬼子认识到中川弘扬将军的警卫不是吃素的!这就是硬的!” “好呀好呀!实在是太好啦!”关锦璘欣欣然道:“姆姆现在是一个军事家啦!你的主意正合吾意!” 说着便就转过身去对猴子道:“就按姆姆说的做,一会儿两船相遇,你掌握好时机蹦上巡逻艇;将他们领头的颠翻,让小鬼见识一下中川弘扬将军家童的厉害!” 猴子慷慨激昂道:“遵命,师傅您要活的还是死的!” 正文 第126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2) 当时关锦璘听猴子说“师傅你要活的还要死的!”便就瞪了他几眼道:“你真是个白痴,阿尔娃说小鬼子是吃硬不吃软的家伙,我们来一套硬的想煞煞他的威风,弄死他干什么!” 猴子似乎明白了关锦璘的思路,点了点头侍立一边。 关锦璘看了猴子一眼接着道:“你要是蹦上巡逻艇,只许对小鬼子的头儿采取措施达到教训的,不能把人打死!打死了我们如何进城?要知道有时候利用敌人的力量比自己直接干省力气的多……” 关锦璘没把话说完,便被银子抢了话头。 银子抢了话头后喊了一声“师傅”向关锦璘跟前近了近道:“让银子陪同猴子去,关键时候银子能将猴子的鲁莽行为阻住了!” “哟呵”关锦璘惊叫一声,把眼睛看向银子道:“关键时候你能把猴子的鲁莽行为阻住了?你用什么灵丹妙药!” 银子笑得像朵棉花,说:“师傅,银子就用这个!”银子伸出手来,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道:“这就是银子的灵丹妙药——拧!” 关锦璘笑得山响,心中默默寻思着:银子小姑娘真行,时时处处和猴子形影不离;还能找到各种理由! 心中想过,便就笑着问了一声:“人家猴子会功夫,银子一点功夫没有,如何与他同行?” 银子见说,突然双手抱拳向关锦璘躬身一礼,喊了一声“师傅”道:“您给猴子传授了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猴子偷偷传授给银子啦!银子正在习练哩!师傅您给检验检验!” 银子说着,便就使出一个金雁功向水中旋去。 银子的水性那是高山上吹喇叭远近闻名,使个金雁功跳进水中后;在水面上打个点脚又重新回到乌篷船上来了。 关锦璘惊得目瞪口呆,银子仿佛一只燕子从水面飞旋上来站在他面前了,他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关锦璘在心中寻思:当初关某给猴子传授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也只是个皮毛;可猴子悟性忒好,凭借自己的灵感做了发展;使最初有点繁琐的金雁功更具攻击性。 银子在猴子指点下又对金雁功进行了深化,竟然能旋身水面不下沉,像蜻蜓点水那样把脚点了一点返弹回来。真是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关锦璘的遐思被银子的话语打断后,才从懵懂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银子惊诧不已地问:“银子你跟猴子学了多少天?就能把金雁功施展得如此娴熟!” 银子笑道:“也没几天,主要是银子在琢磨;睡觉时也琢磨,这一琢磨,运用起来便就得心应手了!” 关锦璘见说,连声称好,便对猴子和银子说:“你俩一起上巡逻艇吧,不过要换上日本人的服装!” 关锦璘这么说着,低头想了想道:“从现在开始,猴子就是大日本皇军的少佐警卫官;而银子做个上尉侍从吧!” 东天的太阳又向空中爬了一个格次,阳光照射在河面上,使人感到有点火辣辣地刺肤。 关锦璘把乌篷船上的事情部署完毕,便见巡逻艇已经驶到跟前来了。 关锦璘给田梅、周颖、郑荷3人打个手术,乌篷船便就缓缓停了下来。 猴子和银子此前要执行“夺取巡逻艇”的任务,乌篷船的操舵手便让田梅、周颖、郑荷三个姑娘共同完成。 但关锦璘中途改变了“抢夺巡逻艇”的计划,而是要利用巡逻艇在小鬼子的在陪同下大摇大摆走进杜门城。 猴子和银子回到乌篷船上来了,但一变三不改,操舵手还是由田梅、周颖、郑荷三个姑娘承当。 乌篷船在田梅、周颖、郑荷三个姑娘的操作下停了下来,巡逻艇驶在距离乌篷船四五米的地方也停了。 巡逻艇一停下,大森藏身便就先声夺人喊道:“将军,时才我们误会啦,还望将军原谅……” 说言未了,便见乌篷船上飞来两个人,到了巡逻艇上站稳脚跟,却是猴子和银子! 这时候的猴子和银子都是身着日本军人的服装,猴子是少佐,银子是上尉。 少佐猴子不由分说,冲到大森藏身跟前扬手就是两个耳光。 大森藏身一见少佐猴子,心中早就泄了胆,被猴子“乒里乓啷”两个耳光扇得晕头转向,只是把身子挺直凝视着他“嗨嗨嗨”地喝叫着。 猴子见大森藏身很怂,便就变本加厉地要用脚踹,却被银子在沟蛋子上掐了几下。 猴子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师父说过的不能把人弄死了,弄死了如何让小鬼子掩护进城?猴子迅速住了手战力一旁。 猴子站立一旁了,但猴子这一手是很管用的,应验了阿尔娃说的“小鬼子吃硬不吃软”这句话。 巡逻艇上其他20多个小鬼子见将军的少佐警卫跳过船头将大森藏身扇了几个耳光,全都吓得站直身子准备接受处罚。 容诗棉见状,立即在乌篷船上用日语说道:“你们这些猪头、猪脑、猪下水,刚才为什么要向将军的船只开枪?” 被猴子扇了两个耳光的大森藏身听容诗棉这么来讲,似乎醒悟过来,面向伫立船头的关锦璘打了三个立正,嗨了三声道:“将军,那全是前任上木天恒做的恶,还有军曹佐藤,机枪手山本孝二这三个狗杂种,他们对将军不恭,但全被将军的卫士给爆了头!” 关锦璘凝视着大森藏身并未吭声,容诗棉接着前面的话道:“上木天恒见天照大神去了,这是他咎由自取;哪你是什么人,船上还有什么人?” 大森藏身忙不迭地说:“卑职是少尉小队长大森藏身,上木天恒荣归后毛遂自荐做了1号巡逻艇的指挥官!” “这么说你是毛遂自荐?”关锦璘突然发了话:“你的个头这么低矮,岂能做大日本皇军1号巡逻艇的指挥官?” 关锦璘这样说的意思无非是给大森藏身一个压力。 在关锦璘看来,能毛遂自荐做巡逻艇指挥官的,一定是小鬼子里面的死硬派,既然是死硬派,还不趁机找个借口将他剔除掉? 于是关锦璘便就瞪着眼睛见大森藏身看了大半天,抓住他的话把子道:“你说你是毛遂自荐?不行不行,巡逻艇上的指挥官怎么能毛遂自荐?必须经过长官任命和委派才是!” 关锦璘其实是胡拉被子乱扯毡,可是往往胡拉被子乱扯毡的事情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果不其然,关锦璘这句话一说完,巡逻艇上20多个小鬼子都面面相觑,接着便议论纷纷了。 关锦璘趁热打铁,把目光在巡逻艇上扫视一番,见原田祖中身高膀圆,便就把手指着他道:“你的,叫什么名字?” 原田祖中慌忙答道:“小的叫原田祖中!” “原田祖中?这不是刘姓在日本的姓吗?何不让他来做巡逻艇上的指挥官?”关锦璘在心中说着,便向原田祖中喝喊一声:“原田祖中上前一步!” 原田祖中瞠目结舌,顾不上多想,慌忙向前走了几步,把眼睛直勾勾看着关锦璘,不知他要干什么。 关锦璘嘿嘿一笑,扬扬手臂道:“你是大日本皇军的忠实卫士,走几步让本将军看看!” 原田祖中见说,便就毫不客气地迈开步子在甲板上走了起来。 关锦璘见原田祖中走着重步,便就跟着喊起了口令“立定!” 原田祖中重重地站立下来了,关锦璘拍着双手哈哈大笑:“就是你,从现在开始,原田祖中君就是巡逻艇的指挥长,军衔暂定上尉,职务是中队长!”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等本职到了杜门见到你们的中岛一郎司令官,再为你追加任命!” 原田祖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此之前他只是个曹长;而他的同姓兄弟原田祖汉是军曹,原田祖华和原田祖刘是中士;原田祖秀是下士。 原田祖中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走狗屎运,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会把自己一下子提拔为上尉中队长来做巡逻艇上的指挥长;与此同时还将毛遂自荐的大森藏身给撤换了。 原田祖中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站在巡逻艇船头长时间地向中川弘扬将军——关锦璘低头感谢! 容诗棉见原田祖中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便就喝喊一声:“原田祖中上尉,你现在已经是中川弘扬将军任命的1号巡逻艇指挥长;还不请将军上巡逻艇看看!” 原田祖中见说,慌忙点头喊是,随之便从大森藏身手中拿过那把武士指挥刀拎在手中对身后的20多名小鬼子道:“全体列队,欢迎中川将军登艇……”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精彩程度连关锦璘自己也不敢相信;然而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当原田祖中向巡逻艇上20多个小鬼子喊出“欢迎中川将军登艇”的话语后,关锦璘方才醒悟自己的随机应变信入神发挥了巨大作用。 这一举做就是一把双刃剑,成全了原田祖中而得罪了大森藏身;大森藏身本来就感到自己在原田祖中五兄弟面前是弱者,可没想到海军中将连他这个毛遂自荐的指挥官也给撸了。 大森藏身后悔自己不应该说是毛遂自荐,结果却是引火烧身。 大森藏身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咳声叹气跟着原田祖中的指挥刀转。 这时候,关锦璘从原田祖中放好的旋梯上走到巡逻艇上,身后跟着猴子郑天寿、银子、容诗棉、阿尔娃、王家琪、李佳雨、赵燕、孙莹莹、冯婉莹。 田梅、周颖、郑荷三人没有上到巡逻艇上来,3个姑娘在下面照看乌篷船。 原田祖中五兄弟见关锦璘一行上到巡逻艇上来了,便就厮手恭迎,点头哈腰。 猴子郑天寿和银子现在是关锦璘的贴身保镖,跟着关锦璘一步也不离开去。 关锦璘即兴向原田祖中介绍猴子和银子道:“这位是小山智中少佐,这一位是小山智银上尉!” 关锦璘这样的即兴介绍,竟然成了猴子和银子的日本名字;猴子和银子后来上日本时,用的就是小山这个姓,名字自然就是智中和智银了! 关锦璘介绍完猴子和银子,又介绍容诗棉是井田美惠子,阿尔娃是草野飞洋子;王家琪是若月美代子;李佳于是高村瓶子;赵燕是木村纺织;孙莹莹是松川金子;冯婉莹是平井禾子。 原田祖中听关锦璘把自己的属从一一介绍完毕,不无敬佩地对关锦璘道:“将军光临,蓬荜生辉?强将手下无弱兵呀!” 说着指指孙莹莹和冯婉莹道:“这两位小姐可谓花木兰、穆桂英再生呀!只有3发子弹,便就解决了上木天恒、佐藤一盒、山本孝二、三个狗杂种!” 关锦璘听原田祖中两句话说了华夏这么多名句和英雄人物,不禁瞠目结舌:“原田君怎么三句话不离支那的名句和名人!” 原田祖中听关锦璘这么来问,“咔”地一声打个立正道:“报告将军,小子的祖先是中国人,因此对中国的典故和英雄比较熟悉!” 关锦璘心中“咯噔”一下,不禁寻思道:看来此前他的做法还是很有超前性的。 此前关锦璘之所以撤换大森藏身的巡逻艇指挥长让原田祖中来做,就是听到原田祖中说出他的姓原田。 关锦璘知道,日本的原田姓是中国的刘姓演变而来;在日本要是遇上姓原田的人那当然就是老乡。 可是现在是在华夏大地上,关锦璘更就有一种故乡遇知音的感觉。 现在原田祖中这么一说,关锦璘便就紧紧抓住原田祖中的手臂摇晃着用中文说道:“好!很好!太好咧!请兄弟安排,让我的警卫官猴子驾驶巡逻艇!” 原田祖中惊得瞠目结舌,他能听懂中文,因为他的祖先在日本定居后,教育后代用的都是中文;这种传统一直沿袭到现在。 此时,原田祖中听关锦璘用中文和自己交流,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也就用中文说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小子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原田祖中这么说完,便和关锦璘心照不宣,立即摆摆手让三浦石亭从驾驶舱中走出来;而让猴子和银子走了进去。 猴子和银子两人控制了驾驶舱,原田祖中便将原田组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4人唤到跟前,让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将军的安全。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关锦璘已经明白原田祖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就对他道:“欢迎老乡回家!” 原田祖中激动地握住关锦璘的手给他使个眼色,意思是什么都在不言中,让关锦璘不要讲下去。 关锦璘想了想,便就没谈及这个话题,而是指指巡逻艇下面的乌篷船道:“下面三个姑娘也将上到巡逻艇上来,指挥长找根绳子将乌篷船拖上,即刻赶到杜门!” 夏日的天阳已经偏了南,巡逻艇上闷热得仿佛蒸笼,关锦璘率领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那些小鬼子全度战力甲板上;但接到关锦璘命令的原田祖中却早让他的四个同姓兄弟盯住了大森藏身、三浦石亭7个此前对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持有怀疑态度的日本士兵。 当然,关锦璘现在还不想杀死大森藏身这些人,起码在他的真实身份未暴露之前。 尽管原田祖中已经明白关锦璘不是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而是一个中国人。 但原田祖中的祖先是中国人,他不想将此事讲出去,也不想出卖自己的同胞兄弟。 两人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维持巡逻艇的现状似乎比一场厮杀要好。 巡逻艇在猴子和银子的操控下,像一把利剑向前离去,眼见就到杜门渡口,关锦璘便就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他拾步走进驾驶舱,伫立在猴子和银子跟前向前观看。 巡逻艇驶进渡口水域,渡口上3个日本兵士远远地便就摇晃着红旗,示意巡逻艇减速缓行。 猴子把速度锐减下来,关锦璘用望远镜向3个日本兵士看去,见他们身高体壮;好像是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 关锦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将望远镜递给银子说:“银子你看看,那3个手举小红旗的日本兵是不是高团长、张营长和王司令的副官林一鹏!” 银子从关锦璘手中接过望远镜看了几眼,兴奋不已地说:“师傅,他们不是小鬼子,正是高团长、张营长和林大哥啊!” 关锦璘见说,无比激动地对猴子说:“猴子你注意好喽,前面阻拦的3个小鬼子是自己人;这就说明大小个儿结合队赶在我们前面打进杜门,他们知道我们从水路来;让高团长3人化妆成日本兵前来接应!真个是神了这个王国伦……” 正文 第127章 无为有处有还无 关锦璘当时见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化妆成日本兵,手执小红旗站在杜门渡口的岗哨上,便就深有感触地说:“这个王国伦也真神了,我们走的是水路;他率领的大小个儿结合队走陆路,按理说水路距离近陆路距离远,我们走了一半路还乘坐巡逻艇,咋就落在他们后面?” 猴子嘿嘿笑道:“师傅,王师长不是做过土匪吗?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可是行家里手!” “胡说八道甚?”关锦璘扭头喝了猴子一声:“你个乌鸦嘴总爱瞎吵吵,什么土匪偷鸡摸狗的?” 关锦璘似乎有点恼怒,向猴子跟前靠了一步道:“小兔崽子怎么这样说王师长?王师长是干过土匪,可他那样的土匪是杀富济贫不欺负老百姓的;现在又抗日救国,连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宋将军也敬他几分;你嘴上没毛的屁孩也戳他的伤疤?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银子见关锦璘这么说,“咯咯”笑了几声道:“师傅,我来代你打他!” 说着,便在猴子额头上搓了一个暴栗,又在猴子嘴上拧了一把嗔怒道:“叫你胡说八道!拧下嘴唇炒盘子!” 猴子嘻嘻哈哈笑着躲避,巡逻艇已经距离关锦璘3人站立的岗哨不远,关锦璘示意猴子停下巡逻艇。 猴子把巡逻艇停下了,关锦璘走出驾驶舱,昂首阔步地在船头上走了两个来回,是向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三人示意他就在巡逻艇上。 高剑利3人看见巡逻艇上的关锦璘,便就相视一笑,从旋梯上爬了上来。 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一爬上来,关锦璘便就简单和3人说了几句话,让他们佯装检查例行公事。 高剑利见说,便给张大芒和林一鹏使个眼色;林一鹏就用日语吆喝起来:“我们是小牧多系将军警卫队的兵士,你们都不要动把手举起来;我们要进行检查!” 巡逻艇指挥长原田祖中和大森藏身见林一鹏用纯种的日语说要检查都有些吃惊,可见远处的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也把手举起来,便就迟钝地把手举起来,让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3人进行检查。 林一鹏走到原田祖中他们跟前,指指高剑利道:“这位是小牧多系将军的少佐警卫官田中大荣!” 指指张大芒道:“这一位是小牧多系将军的少佐警卫官松川二芒!” 然后才介绍自己道:“卑职叫小林家二,是小牧多系的日文秘书!” 林一鹏此前是有个日本名字的,叫中岛浙西;但他们来杜门途中劫持了给小牧多系打前站的警卫官大佐神木一剑,少佐田中大荣,松川二芒,翻译官小林家二,林一鹏便就暂时使用小林家二这个名字了。 原田祖中听林一鹏这么来讲,看了看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三人肩章上的金花,还真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回头一想,心中还是犯了嘀咕:这个小牧多系也太牛皮了吧?光警卫官就有两个少佐,翻译官也是一个少佐;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也给人家举起手来;我们这些毛毛兵还有什么说的…… 原田祖中心中想过,便和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五人乖乖地把手举起来了。 大森藏身、三浦石亭这些人见原田五兄弟举起手来,也就老老实实举起了手。 而容诗棉、阿尔娃和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是认识高剑利、张大芒和林一鹏的;见关锦璘举起了手,只好都把手举了起来。 林一鹏用日语喝喊一阵,似乎没有把他们此次进入杜门的真实情况转达给关锦璘,又用中文喊道:“你们必须老老实实接受检查,小牧多系将军明天就要来杜门查察民情,建立大日本皇军东亚共荣圈,实行王道乐土!我们的大佐警卫队长神木一剑王国伦现在就在市府街128号等待我们检查的消息!” 林一鹏这么一讲,关锦璘立马醒悟,欣欣然忖道:林一鹏这家伙真是聪明到家,他是用这样的方式向关某传递王师长的信息!说出神木一剑后又带个王国伦,不留心的人根本听不出来破绽;但关锦璘能听出来——王国伦现在就在市府街128号那里等待自己和思罗女子别动队的消息…… 这真是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当时宋将军做出奇袭杜门支援阿什莉,刺杀敌酋小牧多系的决定后,便命令关锦璘和王国伦各带一支小分队插入敌人心脏。 关锦璘带的是13人的思罗女子别动队,王国伦带的是36人的大小个儿结合队。 两只小分队各自做了充分准备后,黎明时分同时出发的。 关锦璘和王国伦在宝鼎城外的石牌村口道别时,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王国伦神情亢奋地说:“关大哥,你走水路我走陆路;我的大小个儿结合队36人,你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只有13人!我的大小个儿结合队是一榾柮按不倒的青冈木小伙子,你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只有你和猴子两个男子汉,实在是不成比例呀!要不我抽10个小伙子充实思罗女子别动队!” 关锦璘笑道:“师长兄弟的情义关某领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关某要装扮成小鬼子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带那么多青冈木小伙子反倒不符合实情!十几个女子在身边,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家眷!而真正的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是个好色之徒,每次出巡都有女子警卫保护,晚上睡觉也得十几个女子陪伴同;关某这样做是为了和中川弘扬的举做合拍呀!”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讲,才不坚持给女子别动队增派人员!可他还是振振有词道:“既然关兄坚持小弟也不强求,可是我们一旦到达杜门;会尽快派人和关兄联系!” 关锦璘哈哈笑着感谢王国伦,心中却不服气地说:“你能保证你们提前到达杜门?要知道你们走的是陆路,陆路上小鬼子的巡逻车走马灯似的穿梭,你们会有重重阻力的!” 关锦璘当时不相信王国伦的大小个儿结合队会走到思罗女子别动队前边,却抱着我们从水路会先到达后就派人和你们联系,看你怎么说话。 然而让关锦璘没有想到的是,王国伦的大小个儿结合队还是先女子别动队到达杜门了,这时候还守住了渡口明里是检查巡逻艇,实际是要掩护他们尽快脱离这里。 其实王国伦的36人大小个儿结合队和关锦璘他们分手后,也是经过一番战斗才提前到达杜门的。 当时,36人个儿结合队行进在通往杜门的道路上,鬼子的巡逻车走马灯般从身边经过,因为36人结合队穿的全是日军服装,才没被鬼子的巡逻车盯住。 但高剑利觉得这是一种老牛拉破车的行动,便对王国伦道:“师长这样运动到杜门城牛年马月?必须想个走捷径的办法!” 王国伦灵机一动,立即决定——劫持小鬼子的巡逻车,直接驶向杜门。 也是老天睁眼,就在王国伦做出劫持鬼子巡逻车的决定后只有几分钟,便从北边驶来一辆豪华小轿车。 小轿车驶到王国伦他们跟前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小轿车一停下来,便从车上下来两个身着鬼子少佐服装的人,用日语询问上杜门的路径。 王国伦的36人大小个儿结合队全都身着日本军服;因之才被小轿车上下来的两个小鬼子问路。 王国伦听小鬼子嘟嘟哝哝,便让林一鹏上前应付。 林一鹏撒开脚丫子跑上前去向两个少佐行了鞠躬礼,嘿嘿笑道:“兄弟是哪个部队的?我们是大日本皇军驻杜门总部的宪兵巡逻队正在这条路上巡逻,迎接小牧多系将军前来视察民意!” 两个日本少佐中其中一人听林一鹏这么来说,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道:“兄弟,卑职名叫小林家二;我们是小牧多系将军的警卫团,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今日上杜门就是检查小牧将军到来之前的安全情况,可是走到这里却不知道路径!” 林一鹏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不禁欣喜若狂,回头看了王国伦一眼。 王国伦从林一鹏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他要报告重要情报,可林一鹏却用手指指身边的小轿车。 王国伦对林一鹏的示意朦朦胧胧,便让会开汽车的丁大猛上前看个究竟。 林一鹏见丁大猛走过来,便就佯装无所事事地把手往汽车轮胎上按了一按。 丁大猛一怔,心中急急说道:“林一鹏是让丁大猛把小鬼子的汽车轮胎扎破呀?” 丁大猛心中想着不明事理,便向林一鹏看了一眼。 这时候林一鹏正和小林家二和另一个少佐军官田中大荣扯得正黏合。 林一鹏说他家是大阪的,小林家二和田中大荣说他们两人的家也是大阪的,三人一下子成了老乡朋友! 林一鹏和小林家二和田中大荣扯着时,便就回头看了丁大猛一眼,眼神和此前没有什么变化。 丁大猛终于断定,林一鹏的眼神是让他把小轿车的轮胎扎破。 丁大猛向小轿车跟前走了几步,可车上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大佐神木一剑,一个是少佐松川二芒,一个是司机小岛归魂;丁大猛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的丁大猛只好返回王国伦身边说明情况。 王国伦向林一鹏那边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道:“林一鹏是让大猛兄弟将小轿车的轮胎扎破,目的是让小鬼子不能前往杜门!可这是多此一举呀!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着5个小鬼子!” 王国伦说着,便对高剑利道:“高团长,你带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康多成四个大个儿;配上马三虎、赵新宽、田敏君、鱼小鱼、李晓迈5个小个儿;一高一矮两个人对付一个小鬼子,将他们全部干掉!记住手脚放麻利点,不要麻麻缠缠耽搁时间!” 高剑利见王国伦让自己带大小个人各5人前去对付5个小鬼子;便就信心百倍地向小轿车跟前迂回过去。 高剑利10人向那边赶去后,王国伦又对剩下的20多个兄弟道:“大家分散开来,注意开过去的小鬼子巡逻车;一旦开回来,迅速爬上去干掉他们!” 20多个兄弟散开来等待小鬼子的巡逻车返回来,高剑利的10人队已经走到小轿车跟前了。 坐在轿车里面没有下来的大佐神木一剑见小林家二和田中大荣问个路,竟和林一鹏窃窃不休;便就拉开车门走下来“喂”了一声喝喊道:“小林君,你们两人是问路还是买路?怎么这样婆婆妈妈?” 小林家二立即点头哈腰道:“大佐,我们碰上老乡了多聊几句!” 神木一剑见说,也就由着他们,看见路旁有一簇野花,自己便就走了过去。 松川二芒和司机小岛归魂见大佐前去赏花,也就下了小轿车四处溜达。 高剑利见时机成熟,便就挥挥手,和小个子马三虎向神木一剑包抄过去;剩下的兄弟每两人选中一个小鬼子准备搏杀。 正在弯腰嗅闻野花的大佐神木一剑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做出迅速反应,“哗啦”一声从腰间抽出武士战刀,但高剑利和小个儿马三虎已经从两边向神木一剑攻了过来。 神木一剑是个矮墩墩的小个子,高剑利是190公分的大个子;马三虎的个头在王国伦这边算是小了点,可是和神木一剑相比较还是高出半个脑袋。 低矮胖子神木一剑被高剑利和马三虎从两边一夹击,就像格列佛到了小人国那样显得十分龌龊。 但格列佛高大是高大,小人国的国民却不惧怕;这个叫神木一剑的家伙就是一例。 他见高剑利和马三虎从两边夹击进攻竟然奋力一跃,从两人的头顶窜了过去;尔后竟稳稳当当把身子站在距离高剑利、马三虎七八米远的地方了。 高剑利惊得瞠目结舌,他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见过的武林高手数以万计,可像神木一剑这样矮墩墩的日本武士,能使出这样的腾跃功从低空窜过还是头一次见到。 神木一剑从高剑利和马三虎头顶跃过去在地上站了一站,却又飞起身子向高剑利和马三虎反扑过来。 神木一剑的反扑动作是那样的快捷敏锐,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的武士战刀已经向马三虎砍去。 马三虎这个小个子一开始根本就没把神木一剑这个比自己低出半个脑袋的家伙放在眼中,心想自己一个人竟能将他送进坟墓。 然而马三虎想想错啦!原来浅池中照样凫有蛟龙,神木一剑这一刀砍向马三虎后,马三虎防不胜防,一条腿便被神木一剑削去;马三虎像头跛脚驴,一下子坐在地上。 神木一剑见自己一刀砍去马三虎一条腿,马三虎坐在地上了;并不气馁,再次跃起旋在低空,落在地上时双手已经紧握战刀向马三虎的脑门砍去;马三虎的脑壳竟然从中间被活活劈开。 马三虎是个新兵,是高剑利把他招到大小个儿结合队里来的,可高剑利没想到只有十八岁的小伙子,跟着自己甫上战场便就殒命。 高剑利额头上的青筋暴绽,挥舞大砍刀向神木一剑砍去,他要为马三虎报仇。 在此之前,高剑利是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的大刀总教头,还是闻名遐迩的济南威远镖局总镖师。 高剑利的武功那可是高山巅上吹喇叭远近闻名,然而遗憾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武功盖世的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兄弟被鬼子大佐军官削去一条腿,又从脑门中央活脱脱砍下来一刀。 高剑利气得眼睛珠子发红,只见他将大砍刀在手中舞了一舞;愤然跃起向神木一剑砍去。 神木一剑见高剑利挥舞大砍刀向自己砍来并不慌张,而是神定气闲地等到高剑利的大刀砍刀头顶才将将武士战刀向上一戳,高剑利的大砍刀便就“哐啷”一声颠翻在地。 失去大砍刀的高剑利惊得瞠目结舌,神木一剑见高剑利失去大砍刀便就大吼一声,像此前削去马三虎一条腿那样,用武士战刀向高剑利腿上剁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身后一声吼喊,未等神木一剑的武士战刀落在高剑利腿上,便见空中一道影子闪过,却是王国伦使出雨燕腾天功跃起身子蹦窜过来。 王国伦一记雨燕腾天功跃到神木一剑上空,一个倒栽葱射下来,手中的镔铁扇狠狠一砸,神木一剑脑门顿时开花,红的、白的脑浆撒了一地! 高剑利见王国伦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王国伦磕了三个响头,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师长兄弟的救命之恩,高剑利今世难忘!” 正文 第128章 相逢敌营也浪漫(1) 王国伦见高剑利给自己叩头谢恩,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道:“高大哥这是干甚?起来起来快起来!” 高剑利在王国伦的拉扯下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神木一剑不无感叹地说:“师长兄弟要是晚来一步,高某项颈上吃饭的家伙怕就没了!” 王国伦身同感受地说:“看来我们低估了这5个小鬼子能量!” 高剑利不无悲伤地说:“没想到这个叫神木一剑的家伙这般强悍;高某走南闯北多年,还没遇见过如此硬朗的对手;要不是师长兄弟的腾天雨燕功和太极金扇,高某是必死无疑!” 高剑利说着不无忧伤地抹抹眼角道:“师长兄弟救了高某,可是马三虎小兄弟却……他还没进入杜门就殒命……实在使人伤感!” 王国伦噓叹一声:“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对马三虎兄弟进行厚葬吧!” 王国伦正和高剑利说话,便见张大芒、丁大猛、章小卫、康多成和林一鹏等人走了过来。 丁大猛、章小卫、康多成3人和他们的伙伴全都杀死自己的对手,张大芒在林一鹏的配合下还活捉了少佐小林家二。 王国伦大喜,立即对小林家二进行审讯,方知这家伙是小牧多系的翻译官。 就在王国伦他们审讯小林家二的时候,潜伏路边袭击鬼子巡逻车的兄弟也大获成功,消灭了12个小鬼子,缴获一辆军用大卡车。 王国伦见两路人马都有战果,便向大家报告了马三虎的死讯。 大家伙一起动手在不远处的小树林开辟出一座坟墓,将马三虎安葬进去;坟头立上石碑刻了马三虎的名字以示纪念。 安葬了马三虎,王国伦又让大家将14个小鬼子的尸体集中一起放火焚烧;焚烧时特意将小林家二拽来一旁让他观看。 小林家二一边观看,王国伦一边述说,让林一鹏一边用日语翻译。 “小林家二先生!”王国伦振振有词道:“一个人的生命就这么简单,刚才还活蹦乱跳;顷刻间就是一堆骨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当然知道都是你们国家的野心家造成的!他们要让你这样年轻鲜活的生命来当炮灰,转眼工夫便就阴阳两界!” 不知是王国伦的话语打动了小林家二,还是小林家二本身就是个大学生;反正,当林一鹏将王国伦的话用日文翻译一番后,小林家二禁不住放声大哭。 王国伦一看小林家二这个态度,知道他有争取的基础,便让林一鹏和他在一起继续交谈。 王国伦将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东天的太阳已经向上爬了一截子。 于是,王国伦便就装扮成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高剑利和张大芒则是少佐警卫官田中大荣和松川二芒;林一鹏则是翻译官小林家二。 一行人乘坐一辆小轿车,一辆军用大卡车,使用的是神木一剑等人的证件,畅通无阻地进了杜门城,直接和杜门宪兵队中岛一郎司令官见了面。 中岛一郎司令官早就接到小牧多系那边的电话,说他的警卫官神木一剑大佐要来杜门检查安全保卫工作,见王国伦异性风尘仆仆而来,便就诚惶诚恐地远远相迎。 两下里交谈片刻,交谈的内容全由小林家二翻译官和中岛一郎司令官叙谈,林一鹏在一旁聆听;这时候的日军少佐小林家二,已经是王国伦的属下了! 交谈完毕,神木一剑——王国伦向中岛一郎司令官提出来要上杜门渡口等关隘要道看看安全情况;中岛一郎愉快地答应了;还亲自给王国伦要去的地方打了电话,叫属下热情迎接。 最后,中岛一郎安排王国伦一行住在市府街128号大院。 王国伦驻扎下来后,和小林家二两人继续谈论小牧多系的事情;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便就遵照王国伦指令,来杜门渡口迎接关锦璘和女子别动队。 当时,关锦璘用望远镜看清楚站在渡口岗哨上的三个人是高剑利、张大芒、林一鹏,便在巡逻艇的甲板上走了两个来去。 高剑利3人见得,不禁欣喜若狂,说王师长真是能掐会算的姜子牙,早就算定关将军会乘坐小鬼子的巡逻艇赶来杜门,没想到还真让他说准喽! 3人窃窃不休地议论一阵,便从放下来的旋梯攀上巡逻艇;关锦璘迎着他们而来草草讲了几句话,说巡逻艇上有20多个小鬼子还没识破他这个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的身份;要高剑利3人佯装搜查,不能露出半点破绽;然后根据情况将他们接走。 高剑利3人便按关锦璘的旨意去做,林一鹏喊话中故意透露王国伦打住的地方——市府街128号,使关锦璘心知肚明。 一切预料之中,巡逻艇缓缓经过杜门渡口上的岗哨,停泊在上岸的地方了;关锦璘走到原田祖中跟前,打算向他摊牌。 原田祖中见关锦璘走到自己跟前停下来要说话,便就嘿嘿笑着,拽拽他的手臂向一边里走了几步道:“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华夏同胞;因为那个叫小林家二的翻译官一会儿日语,一会儿中文;在巡逻艇上吼喊检查,本人就看出破绽来!关将军,你要同胞做什么尽管来讲!” 关锦璘经得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着原田祖中,不知说什么才好。 原田祖中见关锦璘唐突,又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道:“巡逻艇上有原田五兄弟,他们的祖先全是中国人;我们从日本来到这里就是回到自己的故乡,关将军想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关锦璘听原田祖中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地叙说一番,方知他早就识破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声张罢了! 关锦璘诧异愕然,眼巴巴看着原田祖中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知道我是关将军?” 原田祖中呵呵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将军和你那帮女兵一上巡逻艇,她们就小声嘀咕;因为她们说的是中文,而卑职又能听懂中文;因之便知道姑娘们用中文说的关将军就是你!而阁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但鄙人的祖先是华夏人,岂能在这个时候揭穿您的身份?” 关锦璘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默默说道:“如果眼前这位仁兄不是骨肉同胞,那么我们的铤而走险计划将会化作泡影,十几个人的性命恐怕早就交代……” 关锦璘心中说过,便就激动不已地对原田祖中道:“关某在您一开始报了原田姓氏后,便知道你和小鬼子有区别;因为日本的原田姓是华夏的刘姓后裔呀!”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原田君,关某奉劝你不要给小鬼子卖命了;小鬼子发动的这场邪恶战争迟早会失败!关某欢迎原田兄弟回归同胞队伍!” 原田祖中嘘叹一声道:“我们兄弟早就不想给小鬼子干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原田祖中说着郑重其事道:“现在我们进入小鬼子的杜门驻军总部,巡逻艇上还有大森藏身和三浦石亭几个死心塌地的日本人;不利于我们起事!关将军您将来杜门的真实意图讲清楚,我们将在暗中配合,到时候见机起事!” 关锦璘觉得原田祖中说得有理,便将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此次前来杜门刺杀日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的计划透露给他。 原田祖中见关锦璘对自己这样相信,便就慷慨激昂道:“关将军放心,原田五兄弟绝不做损害同胞利益的事;从现在开始我们五兄弟就是华夏一小卒;也就是打入小鬼子内部的五颗钉子,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 【市府街128号大院。】 四进门的院落呈T字形展开来,大门口站立着高剑利和张大芒两个大个子。 高剑利是国民革命军地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第一团团长,张大芒是新编第50师骑兵营营长。 一个团长一个营长伫立在市府街128号大院的门口站岗,足一说明这里的重要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关锦璘和思罗女子别动队住进128号大院后,王国伦才让高剑利和张大芒两人亲自守在门口站岗,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王国伦和关锦璘这种在刀刃上行走的举做,绊绊坎坎总算打进杜门城里;而之所以能打进来,那是多方因素促成的。 譬如说关锦璘这一边,能登上小鬼子在杜门河上的巡逻艇;很大一个因素是原田祖中五兄弟暗中保护。 关锦璘以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中将的身份出现在杜门河的乌篷船上,这本身就有点离奇古怪;当时的巡逻艇指挥长上木天恒似乎感觉出来;可自作聪明的上木天恒没有把矛头指向关锦璘,而是指向猴子。 这可能是将军的威仪震慑了上木天恒,也是上木天恒愚蠢的表现。 当上木天恒狐假虎威地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枪指向猴子时;便就给自己掘好了坟墓;孙莹莹扣动狙击枪,一发枪弹便让他爆头。 上木天恒尽管是咎由自取,然而就在他被击毙的一刹那,原田祖中还是看出其中的破绽。 原田祖中当时就想:这个将军有点来路不明。 然而,就在原田祖中心存疑虑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中川弘扬司令长官任命他做巡逻艇指挥长。 要知道,在华夏大地上做大日本皇军士兵的原田五兄弟,是不被大日本皇军的军部待见的;大日本皇军军部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打入另策,觉得原田的祖先是支那人而不可大用。 可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却任命自己来做巡逻艇的指挥长,原田祖中在兴奋之余把一切疑虑全都打消了。 当原田祖中从大森藏身手中接过巡逻艇上那把武士指挥刀时,便就心知肚明,让他做指挥长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自己的同胞! 因此,在关锦璘向原田祖中道明自己是中国人的真实身份后,原田祖中义无反顾地做出继续留在日军之中掩护关锦璘的决定。 这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在原田祖中诚恳地要求下,关锦璘答应了他继续留在日军之中。 但关锦璘送给原田祖中一枚怀表,说这枚怀表是姊妹两个;一个由自己佩戴,另一个由他的妻子容诗棉佩戴。 关锦璘在不便向身边的人披露原田祖中身份的情况下,万一有什么意外;就持怀表和容诗棉联系。 而从现在起,原田祖中的身份就是“野猫”特派员。 原田祖中接受了关锦璘的任务,含着泪水和他道别,巡逻艇继续由三浦石亭驾驶,向杜门小鬼子的宪兵司令部驶去了,关锦璘目送巡逻艇从视野中消失,才和关锦璘、张大芒、林一鹏一道,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向市府街128大院走去。 市府街128号大院在杜门城西北方向,关锦璘他们穿越几条大街才赶到。 好的是大白天,关锦璘他们乘坐的车辆全都悬挂着小鬼子的旗帜,便就畅通无阻。 王国伦听说关锦璘到了,跑出大门迎接;两人寒暄几句,王国伦便就激动不已地说:“王某终于把关大哥等来咧!关大哥一路辛苦呀!” 关锦璘呵呵笑着双手抱拳向王国伦施过一礼:“王兄弟果然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关某总以为自己走水路阻力会小;能赶在你们前头,哪想到还是被你将了一军!” 王国伦拽着关锦璘的手臂将他扯到一幢豪华的房间里去,关锦璘抬头去看,炫新的日本装饰舒适可观;屋里还有3个身着和服的日本侍女,见关锦璘进来了,全都弯腰施礼。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把手指着3个日本侍女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国伦慌忙解说道:“这是宪兵司令官中岛一郎派来收拾房间的,现在已经收拾完毕!” 说着,向3个日本侍女招招手,3个侍女很有礼貌地向关锦璘和王国伦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走出去了。 王国伦这次谦让着叫关锦璘坐在沙发上道:“关大哥,我们终于在杜门城相见了,想起今天凌晨在石牌村分离的情景,真不敢相信这么快会打进小鬼的心脏中来!”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关锦璘道:“接下来怎么办,关大哥您是将军,就做安排吧!”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讲,嘿嘿一笑道:“王兄弟谦虚了,关某只是个名义上的将军;运筹帷幄指挥作战还望王兄弟多拿主意!” 说着一顿,振振有词道:“要不我们召开一个诸葛亮会,让大家出出主意;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嘛!” “关大哥之言正合吾意!”王国伦拍个响掌对门外的林一鹏喊道:“林小弟,你安排给大门口留几个岗哨,让高团长、张营长他们都来这里,关将军要召开会议!” 关锦璘听王国伦让林一鹏喝喊大小个儿结合队的人,便对猴子道:“猴子,去把我们的人喊过来;在王师长的办公室开会!” 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听说要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汉子一起开会,心中便都暗暗高兴;王家琪更就激动得合不拢嘴。 不知什么原因,自从在野狼沟见到王国伦,王家琪就对这个年轻的大哥哥有了意思。 王国伦像雨后春笋“蹭蹭蹭”地向上攀升,现在已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家琪早就想找个机会向他表明心意,可是王国伦来宝鼎后一点闲工夫也没有;现在终于能在一起开会,王家琪岂能放过。 王家琪是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大姐大,在容诗棉、李佳雨、赵燕都有了心上人后;就连银子屁大的孩子也有了猴子那样的对象;姑娘心里便就有点不踏实。 王家琪暗下决心要把朝思暮想的王国伦弄到手和李佳雨相匹敌。 因为王家琪和李佳雨是一起从南京出发的,跟着表亲赵文科回宝鼎探亲。 但小鬼子的飞机把奶奶、姥姥家夷为平地,两人只好留在关锦璘身边营生。 李佳雨很快和郭大勇好上了,王家琪心中的王国伦却迟迟不来;现在终于有个机会,王家琪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战争年代的男女结为夫妻很简单,往一起一凑;几个朋友吃几粒水果糖嘻嘻哈哈一番就是夫妻了。 哪像现在,结个婚几乎耗费青年人的一生,什么彩礼、酒宴、房子、车子。 婚是结成了,小伙子却成老汉;姑娘也成还债婆;整天价为结婚时娘家摆阔,落下的高利贷愁眉不展。 王家琪那个时代的姑娘如果自愿嫁男人是不要彩礼的,光凭这一点就比现在的年轻人成熟和有水平…… 正文 第129章 相逢敌营也浪漫(2) 王家琪在猴子召唤后第一个走进王国伦的办公室,这时候办公室里只有关锦璘和王国伦两人;王家琪便就很有礼貌地向关锦璘鞠了一躬,又向王国伦鞠了一躬嘴里说道:“关将军号!王师长好!” 王家琪把这些程式型的客套进行完毕,站在屋地上四周看了看,“哇”了一声道:“没想到王师长的办公室这般豪华,和皇帝的金銮殿真有一拼!” 王家琪说完这些话,见王国伦坐在一只三人沙发上,便就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坐在他身边 王家琪一进门的眼神和窃窃不休的话语,以及很是反常的举做,让关锦璘脑门一响,讪笑一声道:“家琪,你今天特别兴奋是不是?” 王家琪见关锦璘这么来问,霍地一下站起身子,不加掩饰地摊摊手道:“是呀关将军,因为家琪在野狼谷和王大哥见过一面后,今天是正儿八经坐在一起;便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进得门来唠唠叨叨!” “痛快!实在是痛快啊!”关锦璘哈哈大笑几声,转向王国伦道:“王老弟,这么讲你和家琪姑娘早就认识?” 王国伦一怔道:“是呀,我们在野狼沟就认识的!那时候王家琪和李佳雨是将易福桑从马车上蹬下去轧断右腿的;我们根据易扶桑这条线索追踪到青岛,将罪大恶极的汉奸易喜高处决啦!” “哟呵!”关锦璘啼叫一声:“这么讲处决汉奸易喜高和王家琪有关?” “太有关啦!”王国伦振振有词道:“当时卑职在莲花山观察哨用望远镜看见,一辆马车载着七八个姑娘急速而过向青岛方向驶去;便就寻思:一定是心底阴鸷的家伙将中国姑娘贩卖给日本军营;便就随后追击;没想到王家琪和李佳雨早就识破所潜伏的危机,两人合手将易福桑从马车上蹬踩下去;从那时起,卑职就和王家琪相识了,还对她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关锦璘见王国伦谈论起这件事情口若悬河,不禁笑道:“王兄弟说起这些事如数家珍,既然和家琪姑娘早就认识,可你知道人家姑娘这时候想啥?”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不禁一怔,看看关锦璘,又看看王家琪,禁不住问了一声:“家琪你想甚?” 王家琪见王国伦这么来问,便就把头低下去不说话。 关锦璘“嗨嗨嗨”几声说:“我说王兄弟,有这么问人家姑娘的吗?” 说着提高嗓音道:“看来傻弟弟只知道打仗杀鬼子,就不知道女孩儿的心情!”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反问一声:“女孩儿的心情?女孩儿什么心情!” 关锦璘扬声大笑道:“告诉你王师长,人家家琪姑娘爱上你啦,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来!” 王国伦涨了个大红脸,武功盖世的年轻人,杀敌斗胜可谓行家里手;可研究大姑娘却没有几遭;被锦璘这么一说,不禁脸红心跳嘴结巴,眼巴巴看着关锦璘和王家琪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家琪瞥了王国伦一眼,见他一副局促紧张的样子;不知怎么就乐了! 更让王家琪欣喜的是,关锦璘一席话,披露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自从野狼谷第一眼看到王国伦,王家琪心中便就“咯噔”一下,这种“咯噔”是钟情异性的心理反应。 但那时候的王家琪还没把这种反应当回事,稍纵即逝后便就印记在脑海中了。 可是当李佳雨和郭大勇好上赵燕又从黑到明对荆天明叨叨不休时,王家琪才从新对自己的印记进行过滤。 这一过滤,便把王国伦从脑海中的记事板中给滤出来了! 王家琪滤出来王国伦后,那颗火星便就开始燃烧;到后来竟然成为一种烈火烧得她坐卧不安。 当王家琪知道这次来杜门,王国伦也要前往时,激动的心情便就难能言表。 她盼望能和王国伦在来杜门这段时间里多待一待,然而她们的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却没有走在一起,而是水路两路分道扬镳。 王家琪很是懊丧,当时她就想向关锦璘提出跟着王国伦去;可回头一想那太仓促也太炫眼,只好把火热的情思压在心中。 然而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很快就会合了,这时候关锦璘又提供了开会的机会,王家琪乐得合不拢嘴。 但关锦璘一披露王家琪的心意,王国伦竟然羞得无地自容;王家琪便想打开这种尴尬的局面。 只见他看着王国伦咯咯嬉笑两声道:“王大哥,你领的那些人咋就叫大小个人结合队?名字听起来很别扭的!” 王家琪这句话说得恰到好处,话音一出,便被王国伦接过去道:“家琪你是问这个吗?大小个人结合队的名字是关将军给起的呀!” 关锦璘见王家琪一句话使王国伦从局促中回过神来,不禁笑道:“王兄弟,我看你和家琪还真有夫妻相;要不刚才像下蛋的鸡婆红脖子涨脸,人家家琪一句话你就茅塞顿开哪?” 王国伦扬声笑道:“家琪不是询问大小个儿结合队的事吗?当初是将军您给起的名字啊!” 关锦璘笑道:“当初这名字是卑职给起的,我们打算组建一个纯大个儿奇袭队;可一想大个儿有其所长也有其所短,比如动作没有小个儿那么灵活,俯趴穿越也没小个儿那么轻盈!可是要是让一个大个儿一个小个儿结成对子,那就能取长补短;很少敌手了!”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王师长在消灭神木一剑那几个小鬼子时不是历练过吗?像高剑利那么威武的大个儿,也差点栽在矮胖短锉的神木一剑手中;足以说明过个子大就高枕无忧;关云长也有走麦城的时候!” 王国伦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滔滔不绝道:“关大哥说得太对啦!个头大有时候沾光,但有时候吃尽苦头!个头小似乎被人欺负,可是倒不见得;譬如说梁山泊的浪子燕青、鼓上蚤时迁都是小个头;但燕青使鹁鸽旋,将号称擎天柱的大个儿任原撺下献台迭戈半死……” 王国伦正在叙说,便见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的人陆陆续续进来了,王国伦只好打住话语;和王家琪的婚谈也就没有进行下去。 关锦璘目视着走进门来的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小伙子;只见姑娘人人容貌靓丽,小伙子个个精神焕发,心中不禁一喜寻思道:见官司说散见婚姻说和;这么多靓男俊女在一起,何不给他们配成对儿?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默默说着:“高剑利——田梅,秦剑灼——周颖,张大芒——郑荷,丁大猛——孙莹莹,章小卫——冯婉莹!” 这么说过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心想自己也真迂腐,这样的胡拉斯被子乱扯毡?一个留洋博士搞什么拉郎配?婚姻是男女双方的事情,岂能硬往一起捏合…… 关锦璘心中正想,便见王国伦抢先说了话:“关将军把大家召集一起来要开个诸葛亮会,我们现在是在敌人心脏中;还望大家献计献策!” 王国伦话音一落,便听关锦璘追问一句:“王师长,那个叫小林家二的反正义士哪?” 王国伦道:“没通知他呀?这样的会小林家二也参加?” 关锦璘看了王国伦一眼,招招手道:“喊来喊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听说小林家二在和宪兵司令官中岛一郎交流时表现不俗,才赢得小岛一郎对你这个大佐警卫官的相信;让你住进豪华的市府街128号大院,还派来三个日本女人给你清扫房间!” 王国伦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让林一鹏去请小林家二。 小林家二听说关锦璘让他参加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队员才能参加的诸葛亮会,一进门便跪在地上给关锦璘磕了三个头,眼泪汪汪道:“关将军,您如此信任小林家二;小林家二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关锦璘示意小林家二站起身来,小林家二站起来,关锦璘走到他跟前看了几眼向在场的突击队员道:“从现在起,小林家二就是我们的兄弟;大家不能歧视慢待!” 说着,看向小林家二道:“我们现在有两只突击队,一支叫思罗女子别动队;一支叫大小个人结合队,小林君愿意加入哪一支自己选择!” 关锦璘这么一讲,小林家二听眼瞪小眼地看看坐在左边的十几个女子;又惊诧不已地看看坐在右边的小伙子,最后还是没有主意地摊摊手道:“将军,小林家二听您吩咐,您让小林参加那个,小林就参加那个!” “让小林家二参加女子别动队吧!”容诗棉突然发了话:“女子别动队的翻译官由容容担当着,但日军里面的女翻译是凤毛麟角;如果让小林家做了翻译官;这似乎才符合日军的作风!” 容诗棉一讲完,关锦璘便拍手称道:“容容说得好,不知小林君的意见如何?” 小林家二脸上显出欣喜的神色,看着关锦璘嘿嘿一笑,然后打个立正敬个军礼道:“小林坚决听从将军调遣!”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便就嬉笑着看向王国伦道:“王师长的意见呢?” 王国伦笑道:“关将军安排好的事,卑职就不讨无趣啦,就按您的决定办!” 关锦璘山笑着向王国伦摆摆手,倏尔灵光一闪,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现在可以站到女子别动队的姑娘阵队里去了,你看站那个姑娘跟前比较合适!” 关锦璘之所以提醒小林家二,是想看看他第一次站队能和那个姑娘站一起;能站在那个姑娘跟前就说明这个姑娘对他有吸引力,符合异性相吸的规律;说不定还是一桩美好的姻缘! 其实这也是关锦璘的策反手段,在此之前,他已经将闯进思罗医院手术室杀害医生护士的青龙会杀手仲间镇雄策反过来;当然这是关锦璘用旋风掌打死堂本大骨,杀鸡给猴看的结果。 还有7个日军飞行员鸠山镇南、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关锦璘也给争取过来了。 7人正在宝鼎那边和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马本展、涂振山他们一起整修飞机,准备向天宝市运送伤病。 这时候,小林家二要是能和女子别动队一个姑娘结成连理,那将对后面的反战工作起到表率作用。 在关锦璘的提醒下,小林家二还真站在女子别动队的姑娘前面扫了几眼;最后竟然瞅准那个名叫周颖的姑娘而去,嘻嘻哈哈笑着坐在周颖跟前了。 周颖没想到小林家二会坐在自己跟前,斜眼一看,见他眉目清秀;心中便就“咯噔”一下,屁股向一边挪了挪给小林家二让出打坐的地方来。 小林家二的举做使在场的人全都瞠目结舌,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眼睛看向周颖,周颖就被大家看得红了脸。 关锦璘一怔,感到非常奇怪;刚才他在心中拉郎配,把周颖和秦剑灼配在一起了。 但秦剑灼并没参加这次行动,周颖也就是个虚配;可没想周颖虚位待设的位置最后让小林家二占领了! 这恐怕就是事物的必然性和偶然性,有时候偶然性还真大于必然性。 小林家二能和周颖配对成功吗,这就是后话了。 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相逢敌营后的浪漫欢聚暂告一个段落后,关锦璘便就站起身来发表见解:“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奉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宋将军之命,历经千难万险打进敌人心脏;现在面临的有四个任务:一是配合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二是营救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是将杜门的小鬼子引出城交给宋将军的大部队歼灭;四是诛杀杜门城的日本宪兵,将小鬼子从这里赶出去。四项任务一项也不轻松,因此把大家召集一起召开诸葛亮会!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嘛!” 关锦璘话音一落,便听王国伦道:“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关将军是不是忘哪?” “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关锦璘看向王国伦不明事理地问:“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关将军现在不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吗?”王国伦郑重其事道:“可是你这个中将司令官一来杜门还没拜访宪兵司令官中岛一郎和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呀!”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一说,便就不无忧虑地说:“是啊!可卑职有必要拜访他们吗?” “将军一定要拜访!”小林家二参上话:“小人是小牧多系的翻译官可以引荐将军,就说将军和小牧多系是同学!” 小林家二说着,把目光扫视一周道:“真正的中川弘扬将军小子见过,和小牧多系真是同学!” 关锦璘拍个响掌道:“这就是诸葛亮会的好处!要不是大家相互提醒,岂能知道中川弘扬将军和小牧多系是同学!” 阿尔娃接上话道:“明天小牧多系就要来杜门,可我们还没和阿什莉取得联系,她那边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师傅!这个事交给我和银子吧!”猴子郑天寿站起身子道:“上一次来杜门侦查,猴子和阿什莉接过头,她是被软禁在一个有榻榻米的日本居室里,猴子尽快过去和她联系!”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讲,便就看向王国伦道:“王师长的意见?” 王国伦道:“猴子是轻车熟路,就由他去吧!可猴子不会讲日语,要是碰上鬼子盘问会露马脚的;不如让林一鹏配合!” “那不行!”容诗棉接上王国伦的话:“林一鹏得留在王师长身边,王师长现在的身份是小牧多系的警卫官神木一剑,你不会日语,林一鹏要随时随地提醒的!” 容诗棉说着,振振精神道:“还是容容配合猴子吧,容容的日语小鬼子是难不倒的!” 关锦璘和王国伦最终敲定,让容诗棉配合猴子前去和阿什莉接头。 高剑利见关锦璘安排完毕,提出要率领十几个人夜袭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总部。 关锦璘慌忙摆手制止道:“不可不可,我们这次潜入杜门的重头戏是刺杀日酋小牧多系,但小牧多系明天才来杜门;你晚上带人袭击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总部不是打草惊蛇吗?” 关锦璘说着,极其威严地扫视一周说:“从现在起,大家一定要听从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话没说完,便见门口站岗的张姓小个儿跑进来禀报:“关将军,远处开来一辆小汽车,小汽车后面跟着两辆大卡车;大卡车上伫立着荷枪实弹的小鬼子,正向128号大院驶过来!” 关锦璘见说,立即向大家摆摆手,各归各位,等候小鬼子过来……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130章 小山镇魂找上门 小鬼子一辆小轿车,两辆大卡车很有次序地停在市府街128号大院门口了。 三辆汽车一停下,一个清瘦的小鬼子中尉便从车上跳下来对上面的兵士喊道:“下来下来全下来!” 喊话的中尉名叫本田一觉,是宪兵司令部的侍卫长。 两辆大卡车上的几十个鬼子兵被本田一觉侍卫长这么一喊,便都像下饺子似地从车上跳到地上。 本田一觉见鬼子兵从车上下来了,便就指挥他们向街道两边散开来布岗设哨,对这一地区进行交通管制。 本田一觉是个很精明能干的家伙,一直以来,都受到宪兵司令官小岛一郎的最器重;他是小岛一郎的心腹股肱。 每次小岛一郎出行,本田一觉都要认真部署警卫工作,从来没有一次;小岛一郎带上本田一觉,也就能放下十二个心。 今日个小岛一郎和特高课少将机关长小山镇魂前来市府街128号大院,本田一觉更就把警卫工作部署得妥妥切切一丝不苟。 本田一觉没有请示小岛一郎,便就安排了两辆大卡车和50多个警卫士兵。 小岛一郎和小山镇魂的小轿车一停下来,本田一觉便让大卡车上的鬼子兵向街道两边以及128号大院的周围撒满岗哨,将小山镇魂和小岛一郎团团保护起来。 当本田一觉指挥着大卡车上的50多个小鬼子散开来,把这一地区戒严起来时;坐在小车里面的小山镇魂满意地对小岛一郎道:“小岛君,你这位侍卫长真是不赖,脚后跟上也长眼睛,是个好苗子!” 小岛一郎听小山镇魂夸奖本田一觉,便就得意地笑着说:“小山君没有说错,本田一觉侍卫长是卑职一手培养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支那间谍时不时出现,只有本田一觉带人警卫,我们才能放心!” 小山镇魂和小岛一郎正在小轿车里面议论,便见部署好警戒的本田一觉跑到小轿车跟前,隔着车窗玻璃端端正正敬了一个军礼喊道:“报告长官,戒严警卫部队部署完毕,现在请长官下车!” 小山镇魂在车里面向本田一觉打了个手术,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原田本末便将驾驶室的车门打开来下到地上,然后转向车后门打开来,说了声:“将军请您下车!” 小山镇魂刚才对侍卫长本田一觉很满意,现在对这个司机原田本末更是满意;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说,便就看着他笑了一笑,把屁股挪动一下身子向车外面动去。 原田本末见得,立即把自己的手章垫在车门上,生怕小山镇魂的脑袋撞上去受疼。 小山镇魂乐得呵呵大笑,很顺当地走下小车后目视着原田本末;原田本末和本田一觉双双站直身子恭候他。 小山镇魂心中很是满意,对从另一侧的车门走下来的小岛一郎道:““小岛君,你的侍卫长和司机都是最优秀的;到时候卑职要重用他们!” 本田一觉和原田本末听少将机关长夸奖自己,心中便很高兴。 司机原田本末更就笑容满面,对小山镇魂点头哈腰,心中却说:“小山老东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可不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呀!” 原田本末正在寻思,小山镇魂已经站在小轿车跟前把眼睛四处观看了。 站在128号大院门口的4个哨兵被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警卫气势惊呆了。 4个哨兵是王国伦大小个儿结合队的兵士;他们2人一组分大门两边站立开来。 4人里面的小个子张勤劳刚从议事大厅里跑回来站稳脚跟。 当时,张勤劳远远看见一辆小汽车,两辆大卡车向128号大院这边开过来后觉得蹊跷,便就赶回去向关锦璘汇报。 张勤劳汇报完情况刚一回来,便见小鬼子的三辆汽车停在大门口。 3辆汽车停下来后,大卡车上的小鬼子兵士便在侍卫长本田一觉的指挥下四下散开,对这一区域进行戒严。 戒严完毕,本田一觉又向小轿车里面的坐的人汇报,张勤劳心中便就嘀咕:什么大人物这样的牛皮哄哄! 本田一觉汇报完毕后,小汽车里走出两个人来;张勤劳一看小山镇魂肩章上是将星,小岛一郎是佐星,便就对身旁的大个儿张峰说道:“两头猪一头是少将,一头是大佐,官阶不还真不小啊!” 张峰听张勤劳这么来讲,把小山镇魂和小岛一郎看了几眼后道:“我听王师长说过,这个大佐可能是宪兵司令官小岛一郎,少将一定就是小山镇魂!” “没错,少将正是小山镇魂!”张勤劳振振有词道:“刚才我上里面给关将军汇报,关将军也这样说的!这个小山镇魂是特高课少将机关长,特高课的机关长设为少将官阶,这在日本军队里并不多见,除非那些对帝国做出突出贡献的特殊人物!” 大个子张峰接上话:“这么说小山镇魂是个特殊人物?” 张勤劳和大个子张峰都没说错,少将机关长小山镇魂还真不是一般人物。 大日本皇军设在杜门的总部,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军、警、宪、政、帮会组织沆瀣一气遥相呼应。 但小山镇魂却是个半隐蔽半公开的人物,甭看他是特高课的机关长,但杜门军部的大部分权利是掌握在他手中的;毫不夸张地说,小山镇魂在特高课总部跺上一脚,真个杜门的地面就得震上三震;作为大佐的宪兵司令小岛一郎,对小山镇魂那可是顶礼膜拜。 小山镇魂就是小山智利的爹爹,易福桑的姥爷,当然也是猴子郑天寿的姥爷。 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发动侵华战争,很早就派出大批特务、汉奸华夏大地上撒网似地进行侦探:绘制地图、搜集情报、而且要在他们认为险要的地域和关隘道口留下特殊标记。 小山镇魂是日本军部最早派向华夏的特工人员,初来咋到的身份是日本开拓团。 小山镇魂名义上在长白山下开垦土地,实际却屡屡出现在东北的城镇、乡村。 那时候,小山镇魂和他的狐朋狗党一道,在东北的大街小巷频繁地粉刷仁丹广告。 仁丹广告又叫仁丹胡子,画面上印着一个旧式军人的半身像,而别具一格的“仁丹”胡子却是给日军提供指向的路标。 仁丹胡子在平常人看来只是一副医药广告,主题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仁丹”。 然而奥秘就在军人的那两撇八字胡上:两撇胡子都上翘说明此路畅通,胡子左角下垂说明左转不通;右角下垂说明右转不通,当胡子两角都下垂则说明前面的道路是死胡同。 侵华日军就是利用这种特殊的仁丹胡子,成功侵占了东北全境;倘若遇到抵抗力量,小鬼和中**队实施巷战;便能在仁丹胡子的指引下,有效地克服地形不熟而带来的困难。 但随着侵华战争的深入,以及抗日力量的不断涌现,仁丹胡子传递的情报远远不能适应战争的需要;而要搞到对日本军部的有益的情报,就得花费大力气,采取另辟蹊径的办法。 小山镇魂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实勇士,经过缜密研究后,便就改变了以前涂刷仁丹胡子的笨拙手法,而是采取泥鳅潜水,蚂蚁创赢的战术打入抗日力量内部。 发展易喜高、张生杰这样的汉奸为大日本皇军提供情报,就是小山镇魂变换策略的一个实例。 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变换不定,犬牙交错的情报获取程序时效性要求严苛;而且当时的通信技术又不成熟,通信设备的列装率也很低劣;电话线常常被切断,无线电报的密码被破译后往往导致情报落入抗日力量之手。 因此,小队、中队指挥官向大队、联队甚至旅团、师团指挥部报告战斗情况,大多只能靠传令兵来进行;但传令兵很容易成为对方狙击手的猎物,造成战场上情报的延误甚至中断。 为了应付复杂的局势,保证情报获取中万无一失,小山镇魂又绞尽脑汁训练出一支反狙击手。 反狙击手在掩护通讯兵传递情报时起到了坚强的盾牌作用;小山镇魂也受到小鬼子军部的高度赞扬。 小山镇魂训练出来的狙击手不仅保护自己的通信兵准确及时地将情报传递出去,还射杀抗日联军的将领、**的炮兵、机枪手等高价值目标,而且枪枪毙命。 据小山镇魂自己统计,日军平均杀死一名抗日战士需要2.5万发子弹,但狙击手杀死一个抗日战士只需耗弹1.3发。 小山镇魂的狙击手可谓日军中神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卢沟桥事变后,小山镇魂被军部晋升为少将机关长,这家伙便将自己的狙击手引领到华北前线,参加了“平、津、冀”的攻坚战;给国民革命军尤其是第29集团军造成极大伤亡。 小山镇魂的狙击手有50人,这次在杜门安置的就有20人,而且都是隐秘的;这将对关锦璘他们帮助阿什莉刺杀日酋小牧多系形成巨大威胁。 小山镇魂还在长白山下搞开垦时,他的女儿小山智利和当地小伙子郑江河相爱了;两人还有一个孩子郑天寿。 郑江河的绰号叫郑老屁,和小山智利相爱后遭到小山镇魂的强烈反对;后来,郑老屁带着儿子郑天寿离开小山智利来到关内讨营生。 一次意外,郑老屁和儿子郑天寿走散;郑老屁去向不明;郑天寿则给别人做了孩子,十一二岁就上十家楼给白胖子做长工。 猴子郑天寿当然不知道小山镇魂就是自己的外公,小山镇魂也不知道自己要杀死的外孙郑天寿就在128号院落内。 这时候,从小轿车上走下来的小山镇魂,把武士指挥刀拎在手中向128号大院的门口看了过去,见大门口两边各有2名哨兵站岗,军姿极其威武。 小山镇魂眉头一蹙,慢条斯理地走了上去。 如果小山镇魂当即用日语发问的话,那么这4个大小个儿结合队的哨兵不会讲日语势必露馅。 可小山镇魂一贯的做派是玩弄新花招,站在哨兵跟前拿眼睛盯看,却不发问。 把这4个哨兵惊得额头冒汗,不知小山镇魂这是干甚! 小山镇魂眼巴巴盯看着4个哨兵的军姿、身板、军容军纪以及他们的容貌长相;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旋转着就是不吭声。 这真是十亩地长了一根秧苗太奇葩了,以张勤劳为首的4个哨兵被小山镇魂看得如芒在背;却不知如何使好。 张勤劳就是刚才看见远驶而来的小鬼子车队——1辆小轿车,2辆大卡车;大卡车上还乘坐着荷枪实弹的小鬼子——撒开脚丫子跑回关将军和王师长议事的地方报信的那个小个子兵。 关锦璘一听张勤劳的报告,当即表扬了他几句;吩咐张勤劳火速赶到大门口继续监视小鬼子的动静,说翻译官林一鹏马上就到。 张勤劳从议事厅出来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返回岗位,三辆汽车已经停大门口了。 小轿车、大卡车一停下,张勤劳和另外3个兄弟便看见从小汽车里走下两个貌似军官的小鬼子;他们便昂首阔步站立端正了。 然而,不管他们站得端还是立得正,小山镇魂依旧走上前来,像观看出土文物那样观看着他们;张勤劳4人身上便就长出鸡皮疙瘩。 小山镇魂野狼瞅见猎物那样死盯着张勤劳几人倒也罢了,要是开口用日语问话;张勤劳4人全不会日语,听不懂讲不来还不露馅? 千军一发时,只见林一鹏急急呼呼赶过来了;张勤劳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林一鹏之所以急急赶到大门口来,是听张勤劳的报告后连蹦带跑赶过救火的。 有意思的是,林一鹏赶到大门口后,小山镇魂还在用狼一样的目光打量着张勤劳4个哨兵。 林一鹏见得,慌忙迎到跟前“哈伊”一声,用日语和小山镇魂讲话:“欢迎长官光临,长官光临蓬荜生辉!长官您辛苦啦?长官您请屋里喝茶!” 小山镇魂听林一鹏的日语讲得顺溜标准,便就看向他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报告长官,小的中岛浙西的干活;神木一剑大佐手下随从的干活!” 随在小山镇魂身后的小岛一郎听林一鹏这么来讲,慌忙帮上一句道:“报告机关长,中岛君是神木一剑大佐的随从,刚才我们还见过面呢!” 小岛一郎这么一说,小山镇魂似乎打消了自己盯看哨兵时的疑虑,摆摆手对林一鹏道:“开路开路!” 林一鹏慌忙做出弯腰请便的姿势,小山镇魂便和小岛一郎穿过128号大院的头道大门,向二门走去。 二道门前,王国伦早和十几个大小个儿结合队的队员恭候迎接;关锦璘和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们却没出来。 关锦璘现在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岂能随随便便出门迎接特高课的机关长和宪兵司令官? 小山镇魂之所以突然来到128号大院,那是因为小岛一郎汇报的结果。 半个时辰前,小山镇魂来宪兵司令部找小岛一郎磋商明天欢迎小牧多系将军的事;小岛一郎碧便给小山镇魂汇报了小牧多系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前来检查安全事情, 小山镇魂一惊,叽问一声道:“有这回事?” 小岛一郎道:“是的将军,此前卑职是接到小牧多系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小牧多系的警卫官名叫神木一剑是个大佐,而跟随大佐前来杜门的是还有三个少佐,一个是翻译官小林家二,一个是少佐田中大荣;一个是少佐松川二芒!神木一剑大佐一道杜门便就前来宪兵司令部联系,卑职将他们安排在市府街128号大院住下来了!” 小山镇魂听中岛一郎这么来讲,沉默一阵寻思半天,说既然这样,那自己一定要过来拜访拜访神木一剑大佐;否则,明天见了小牧多系将军便就有点尴尬。 当下里,林一鹏引领着小山镇魂来到王国伦跟前介绍道:“小山将军,这位就是小牧多系的警卫官大佐神木一剑!” 王国伦听林一鹏介绍完毕,慌忙“哈伊”几声立正站直,给小山镇魂行过一个军礼,双手向前伸开去,谦让着恭迎小山智利走近办公室——也就是刚才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议事的大厅。 小山镇魂一走道大厅里面,便一个身着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军服的将军端坐在人沙发上,手中紧握着武士指挥刀;而在将军的身后以及两边,侍立着荷枪实弹的警卫。 小山镇魂一见这个阵势,不禁瞠目结舌;站在海军中将身边的小林家二立即迎了上来介绍道:“这位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 正文 第131章 虚虚实实才有戏 小山镇魂听小林家二介绍完毕,痴愣愣盯看着关锦璘未做任何反应;心中却在急剧寻思:本职前来拜见小牧多系的警卫官神木一剑,怎么冒出个海军中将来?还是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的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看见自己后眼睛里反射出狐疑的神色,用一双鹰鷹鷂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心中便就明白七八成——老鬼子果然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生出疑虑之心! 关锦璘心中琢磨着,便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拄着武士战刀;神情冷漠而且严峻地看着小山镇魂,这叫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关锦璘的冷漠和严峻似乎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小山镇魂慌忙把自己不信任的眼神收了回来看向别处。 关锦璘心中冷笑一声,默默说道:“蛇心豺性的家伙果然老道,想用沉默的眼神榨出关某的慌乱从中寻找突破口;但关某不给尔一点喘息的机会,既来之则安之;看你这戏如何往下演!倘若敢来硬的,我那8个姑娘就要吃荤!” 小林家二见小山镇魂和关锦璘相互对视着谁也不先说话,便就抢到前面道:“您是小山镇魂将军吧?这位中川将军和小牧多系将军是老同学,中川将军此次利用休假机会带着家眷拜访小牧多系将军;听说小牧多系将军要在杜门搞一次亲民活动,便就提前过来看看;顺便还要视察一下杜门总部!” 小山镇魂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心中的疑虑便就更甚:小牧多系的同学利用休假机会探望小牧多系?还要参加杜门的亲民活动?顺便视察杜门总部?这是不是有点离奇!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把肥胖的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个圈;继续凝望着关锦璘寻思着: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小山镇魂尽管没有见过,可是在本职的心目中,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小矮老头;眼前的人如此年轻、英俊、洒脱?而且身板,很有美男子的气度,怎么能和28舰队的司令长官相提并论? 小山镇魂越想疑心越重,只见他把眼睛珠子骨碌碌转动着,无可适从时,便向一旁的中岛一郎看去。 中岛一郎对中川将军的突然驾到也感到局促,可一想到中川弘扬是个好色之徒出门离不开女人;而关锦璘身后侍立着十几个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中岛一郎便就相信他就是中川弘扬将军。 中岛一郎正在寻思,见小山镇魂向他看来,便就向前靠近一步在小山镇魂耳边咕哝道:“将军看到这么多女子了吧?这很符合中川将军的作风,我们眼前将军应该就是中川中将司令官!” 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站在一起嘀咕时,关锦璘禁不住在心中笑着:“两头蠢猪,早就跳进关爷爷的圈套里啦,还在那里自行得意!” 关锦璘心中说着,便就用手速快地掐了掐站在身边的容诗棉和阿尔娃。 关锦璘这是给容诗棉和阿尔娃传递信号,让两人迅速实施紧急方案! 紧急方案!什么是紧急方案?原来,当张勤劳向关锦璘传递来远处驶来三辆日本军车的消息后,关锦璘便让猴子赶往大门口侦探。 猴子得到师傅命令,和银子一道施展金雁功攀上房顶;隐蔽在屋脊上观察动静,果然见小鬼子的三辆汽车向市府街128号大院驶来。 三辆汽车驶到128号大院门口停了下来,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一下车,猴子和银子便就看清一个家伙佩戴的肩章和领章是少将标志;一个则是大佐。 这时候,那个大佐对前面的少将喊了声“小山将军请”的话,猴子便让银子赶快回去给师傅报告,就说来有个少将,还有一个鬼眼睛大佐。 银子急急赶回议事大厅向关锦璘和王国伦汇报了看到的情况。 关锦璘迅速反应:“如果少将姓小山的话,那一定就是小山镇魂!反战义士仲间镇雄早就说过,青龙会上思罗医院进行暗杀;就是小山镇魂策划的;小山镇魂是小鬼子屯驻华北的特高课机关长,双手沾满我们同胞的鲜血!”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对林一鹏道:“林小弟火速赶到大门口应付小山镇魂,因为张勤劳4人不会讲日语,弄不好要露陷的!” 林一鹏前脚出门,猴子后脚便踏了进来,说那个日军少将叫小山镇魂,鬼眼睛大佐叫中岛一郎;小山镇魂正在大门口用阴毒的目光打量4个哨兵哩! 王国伦听猴子说完,不无惊惶地对关锦璘道:“关大哥,这个小山镇魂小弟在来五时,就从张生杰嘴里听说过;他是特高课的机关长,来五的镜铁山铁矿就是这家伙促成的;小山镇魂还发展易喜高、易福桑、张生杰做了汉奸!张生杰事出有因地反了水,但易喜高死心塌地;小弟派丁大猛、山子、何子萌赶到青岛将这家伙铲锄了!”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一说,便就站起身子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们立即做好两手准备!” 关锦璘说着,便对王国伦道:“王师长和高剑利、张大芒三人继续称当小牧多系的警卫官神木一剑、田中大荣、松川二芒出门迎接小山镇魂;卑职就在屋子等待这家伙的到来!” 关锦璘说着,又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接下来要将卑职是小牧多系同学,以及前来杜门视察的情况给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解释清楚!” 小林家二见关锦璘如此相信自己,“嗨嗨嗨”喊了三声,便就站直身子道:“将军放心,小林家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国伦和高剑利、张大芒、大小个儿结合队30多个人接受完任务后上二门迎接小山镇魂去了;关锦璘又对容诗棉和阿尔娃两人道:“小山镇魂这一来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启动第二套方案!”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第二套方案就是动用原田祖中五兄弟这道暗线!原田五兄弟本来是关某安插在鬼子心脏中的五颗钉子,不想轻易动用;但现在形势危机只好派上用场了!” 容诗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禁一怔道:“怪不得原田祖中五兄弟今天早晨在渡口急匆匆和我们分别,原来是受关子您的委托呀!” “没错,他们都是华夏同胞嘛!”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但启动不启动第二套方案还要见机行事,如果一会儿关子捏掐容容和姆姆的手臂,就说明非动用不可了;容容和姆姆就以将军夫人名义,提议上街头走动走动;火速与原田兄弟取得联系,应付小山镇魂对卑职的盘查和打问!” 关锦璘这么说完,又看向猴子和银子道:“猴子、银子你俩保护二位夫人一同前往!” 阿尔娃听关锦璘把自己称作夫人,心中便就暗暗高兴;心想关子还真有情有义,河水中结合后,果然把阿尔娃作为夫人看待了! 容诗棉听关锦璘把阿尔娃称作夫人也不计较,只是急切切地看着他道:“关子你让容容和阿尔娃与原田兄弟联系什么?还不快讲具体内容!” 关锦璘挥挥手臂道:“小山镇魂倘若怀疑我的身份,一定会打电话给小牧多系求证,问关子是不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你们几人与原田五兄弟取得联系后,想办法监听小山镇魂的电话,见机行事采取措施!” 关锦璘说着,长叹一声道:“如果小山镇魂对鄙人的身份不加怀疑,那容容、姆姆、猴子、银子也就不用忙活了!” 关锦璘这么说完,又对屋子里的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孙莹莹、冯婉莹8个姑娘说:“你们8人都把子弹上膛,看我眼色行事;尤其是孙莹莹和冯婉莹的狙击步枪,近距离伸展有点困难,可在小山镇魂狗贼逃脱时,一定要将其击毙!” 阿尔娃见关锦璘情绪亢奋,大有和小山镇魂拼命的迹象,便就泼他冷水道:“将军您现在是指挥官,不能有半点的意气用事举作;应该冷静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大家也都冷静下来才是!” 阿尔娃说着,提高嗓音道:“将军一定要清醒,我们这次来杜门的任务是刺杀小牧多系营救阿什莉还有章大夫、马院长和华佗主任;如果过分地与小山镇魂纠缠,那就顾此失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阿尔娃这么一警告,关锦璘的脑门便就“嗡”地一响,慌忙定了定神,向大家摆摆手道:“姆姆说得太对啦!关某时才是有点不冷静,从现在开始接受教训;大家都要冷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铤而走险!” 关锦璘把应该想到的布置完毕,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便就进来了。 两个狡猾的家伙一见关锦璘,果然心生疑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关锦璘见状,知道他们起了疑心,便就不失时机地在容诗棉和阿尔娃的手臂上掐了一掐;让她们二人迅速实施紧急方案。 容诗棉和阿尔娃在关锦璘的提示下,双双向前走了一步,容诗棉用日语对关锦璘道:“夫君,美惠子要和飞洋子妹妹上街头转悠转悠!” 说着又向猴子和银子招招手道:“香川美芳子、中田英寿,你们两个陪我们同去!” 容诗棉故意呼喊着她们几人的日本名字把事情说完,又转向小山镇魂道:“将军,井田美惠子想上街转悠转悠是否可行?” 小山镇魂没想到容诗棉会这样来将他的军,便就尴尬地笑笑;没有思想准备地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啊!” 容诗棉听小山镇魂这么说过,便就拽了拽阿尔娃的手,唤上猴子和银子向门外走去了。 小山镇魂目视着容诗棉四人走出门去,又把思绪收拢到关锦璘这边来;尽管小山镇魂对关锦璘有怀疑,可是却不敢从情绪上反映出来,便和中岛一郎一起站立关锦璘前面“哈伊”一声,立正敬礼,齐声说道:“欢迎中川将军光临杜门,不知中川将军到来,卑职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这么来说,便就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用标准的日语和两人拉呱起来。 关锦璘一讲日语,小山镇魂便就有点安慰;可是关锦璘的年龄使小山镇魂怎么也不敢把他和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联系一起;但关锦璘这个自称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就坐在他的当面;小山镇魂又没有任何证据说他不是。 小山镇魂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了几转,便就一声一个中川将军是大日本帝国的骄傲,卑职顶礼膜拜云云;和关锦璘寒暄起来。 寒暄一阵,小山镇魂便对中岛一郎道:“小道君,您马上去给小牧多系将军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对他的老同学中川将军做了热情接待,马上请中川君去享受日本料理和日本女人;还要陪同中川君在杜门赏心游乐,还望小牧将军明日早来杜门!” 小山镇魂一石三鸟的话语使关锦璘和王国伦都感到到震惊,关锦璘恨得咬牙切齿;心中狠狠骂道:“果然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根本就不相信卑职是中川将军;这样一箭三雕地让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就是求证关某的身份!多亏关某早有准备,给容容和姆姆提前做了安排,否则,捏住鼻子也叫不灵醒的。 关锦璘心中这么想着,便就笑对小山镇魂道:“应该应该,小山镇魂将军是应该给小牧多系报个信儿!” 小山镇魂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重复着前面的话语道:“小岛君你快去呀,不要让小牧多系将军等得太久!” 中岛一郎听小山镇魂这么来讲,一开始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小山镇魂讲了两遍后,这家伙似乎才有反应,嘴里“是是是!对对对!”地应答着,只身一人出了大厅,向128号大院门口赶去。 中岛一郎赶到大门口打算坐上小汽车返回宪兵司令部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可是侍卫长本田一觉告诉他,小轿车早被中川将军的夫人井田美惠子和草野飞洋子四人乘坐走了…… 太阳已经偏向西边了,紧张繁忙的一天眼见就要过去。 容诗棉和阿尔娃、猴子、银子打坐在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乘坐过的小轿车里在杜门街头行驶。 容诗棉凝视着大街小巷奔走的日本兵士,不禁对夫君关锦璘生出深深的敬佩。 当年两人在英伦半岛相遇,容诗棉便就被关锦璘慷慨大度的气质所震撼,因之她这个华夏民族资本家的千金,才义无反顾地和关锦璘好上了。 现在,容诗棉和关锦璘已经是夫妻,可她发现,关锦璘似乎对米国姑娘阿什莉和阿尔娃有心意。 照一般女人的心理,自己的男人疼爱自己以外的女人是不能容忍的;但容诗棉是留洋博士,她不仅能够理解夫君的心境,还每每为其大开绿灯。 关锦璘和阿尔娃下到杜门河中回到乌篷船上后神情便就有点异常;聪明的容诗棉已经看出来,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说。 容诗棉觉得关锦璘现在是这么多人的主心骨,她不能因为这些事情给他添乱,更不能给他脸上甩青泥。 因之,在关锦璘把她和阿尔娃同时称作夫人时,容诗棉也就并不在意。 容诗棉心中只有一个理念,那就是如何与阿尔娃紧密配合;帮助关锦璘完成这次前来杜门的歼敌任务。 现在阿尔娃就坐在容诗棉身边,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这个做过修女的米国姑娘似乎也能感觉出来容诗棉的大度,便对她做出一百二十分的尊敬! 容诗棉紧紧握着阿尔娃的手,凝视着大街上的行人寻思一阵,思绪便就回到刚才从议事大厅走出来的情景中去了—— 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四人告别关锦璘从议事大厅走出来后,猴子就对容诗棉和阿尔娃说:“师母,阿尔娃姐姐,我们前去联系原田五兄弟;必须乘坐汽车才行!” 阿尔娃对猴子喊他姐姐似乎很不乐意,因为关锦璘已经称呼她为夫人;猴子还这么叫就有点失之偏颇!但阿尔娃心中尽管不乐意,嘴上却说不出来;容诗棉就接上猴子的话问:“猴子你说乘坐汽车才行,可我们哪里有汽车?” 猴子指指停放在大门口的一辆小轿车和两辆大卡车道:“师母您看,那辆小轿车就是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来时乘坐的,我们借口中川夫人上街游玩的名义坐上去,不是一举两得吗?” 容诗棉呵呵笑道:“猴子这个主意好啊,我来沟通……” 正文 第132章 骨肉同胞倍儿亲 容诗棉当时听猴子说要乘坐放在大门口的小汽车,便就赞同地说:“那好,由我上前用日语和他们沟通,看能不能借过来一用!” 容诗棉说着,看了一眼阿尔娃道:“阿尔娃妹妹,你现在是中川将军的夫人草野飞洋子;同意不同意猴子提出来的借用汽车方案啊!” 阿尔娃听容诗棉这么来问,嘿嘿一笑道“猴子的主意好,我们无论如何得弄一辆汽车当脚力;小轿车大卡车都行!” 容诗棉一怔,又看向银子道:“银子妹妹——香川美芳子;你的意见哪?” 银子握紧拳头在眼前一晃道:“容姐姐,阿尔娃姐姐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弄一辆汽车,要不步行着找到原田哥哥他们,黄瓜菜也得凉了!” 容诗棉见阿尔娃和银子都同意猴子的主意,便就笑着说:“那好,这事就这么定啦!” 四个人边走边说话,已经来到大门口。 张勤劳四个哨兵看见容诗棉4人走出来,微笑着向她们行着注目礼。 容诗棉向张勤劳4人传递完眼色,便就走出大门。 大门外面停放着两辆大卡车和一辆小轿车,距离车辆十几米远的地方是小鬼子的戒严部队。 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走进市府街128号大院后,宪兵司令部侍卫长本田一觉便就指挥前来警卫小山镇魂的卫兵将这一片地域戒严了。 容诗棉走到大门口看了几眼戒严的小鬼子卫队,便把眼睛看向那三辆汽车上去。 突然,容诗棉的心头“咯噔”一下,急对身旁的猴子道:“猴子,我们就是借到汽车,也不会开呀!” 猴子讪笑着看了容诗棉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好个师母,活人能叫尿憋死吗?只要我们抬出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小鬼子的司机还不服服帖帖给我们开车!” 容诗棉笑道:“看来容容是杞人忧天啦!” 这么说过,便就走到小轿车跟前,用手在车头上拍打起来。 容诗棉一拍打,宪兵司令部侍卫长本田一觉立即跑了过来。 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进到128号大院时,本田一觉是跟在身后的;知道小牧多系的老同学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光临128号大院;而眼前这个拍打小汽车的女人就是中川将军的夫人。 本田一觉屁颠屁颠跑到容诗棉跟前打个敬礼,喝喊一声:“报告将军夫人,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小兵本田一觉愿为夫人效劳!” 容诗棉见本田一觉诚惶诚恐一副奴才像,“噗嗤”一声笑了,尔后便用纯真的日语软绵绵说道:“请问兵哥哥,井田美惠子想上街转悠转悠;能不能借您的小汽车一用!” 容诗棉现在是井田美惠子,井田美惠子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甭说借,就是喝喊一声,作为侍卫长的本田一觉还敢说个不字?何况将军夫人用黄鹂鸟一样的声音吐出一个借字来! 本田一觉的心差点碎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忙不迭地说:“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本田一觉对容诗棉说着,便就向不远处的小车司机喝喊道:“原田本末!原田本末!你过来一下!” 被本田一觉喊做原田本末的兵士是个大个儿,听见侍卫长喝喊,迈开长腿“噔噔噔”快步跑了过来,站住脚步后向本田一觉行个军礼道:“长官有何吩咐?” 本田一觉指指容诗棉和阿尔娃道:“这两位夫人是中将司令官的家眷,要上杜门街头转悠;原田君用小轿车载上她们以尽情幽!” 原田本末听得,慌忙拉开小轿车的车门恭迎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四人坐到里面,然后自己上到驾驶座上对身边的猴子和后座上的容诗棉、阿尔娃、银子道:“各位坐好喽,小车马上启动!” 原田本末正要踩踏油门,却见本田一觉附在车窗上叮咐:“原田君,一定要好好侍候将军夫人哟,夫人想上那儿,原田君就把车开到那儿!” 本田一觉和原田本末的热情,不禁使容诗棉在心中啼笑: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容诗棉心中正想,原田本末已经把小车启动了。 小车向前行走了几十米,原田本末似乎才想起应该向那个方向去,便就询问容诗棉道:“夫人,我们上哪个地方去?” 这时候猴子是坐在副驾座上的,他听不懂日语,便就做出一副严肃冷峻的样子拿眼睛瞪原田本末。 原田本末见猴子拿眼睛瞪自己,还以为说错什么,把刚才说过的话回味一番感到并没说错什么,便就有问一声:“夫人,我们应该上哪儿去?我说错了吗?” 容诗棉听原田本末问了两遍,便就说道:“原田君你没说错,我们应该向杜门渡口方向而去!” 容诗棉说这话时是坐在车后座上,一边说,一边紧紧抓着阿尔娃的手;两个人现在都是心照不宣,但为了完成关锦璘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必须团结一致的。 阿尔娃听容诗棉说去杜门渡口,便就重复她的话道:“我们是要上杜门渡口的,原田君还得动作放麻利一些!” 阿尔娃竟然用日语说完这句话,容诗棉不禁一怔,心道:“原来阿尔娃也会讲日语呀!哪怎么这一路上她不显山不露水的,看来这个米国修女还真有涵养;关键时刻才露峥嵘!” 容诗棉在心中说着,碍着原田本末在当面并没说出口来。 可原田本末却有点惊诧不已了,他突然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上;将脑袋从驾驶座上探过来看着容诗棉道:“夫人要上杜门渡口?不行不行,天快黑了,杜门渡口是军事要地我们进不去的!” 容诗棉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说,略一思忖,振振有词道:“我们要找原田祖中?” 原田本末听容诗棉说要找原田祖中,更就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看容诗棉,又看看阿尔娃和银子;最后把目光定在猴子脸上,大惑不解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找原田祖中干么?” 猴子听不懂原田本末说的话,容诗棉道:“我们当然是中川将军的人呀!” 阿尔娃接上容诗棉的话:“我们找原田祖中有要事相告?现在必须赶到杜门渡口!” 原田本末听容诗棉这么来讲,突然用中文讲起话来:“夫人,你们是不是故国人?” 原田本末这么说着,便就自顾自地介绍道:“故国就是华夏,被日本鬼子叫做支那的!” 猴子听原田本末用中为这么来讲,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原来哥哥会讲中文?还提到故国就是华夏,日本鬼子叫做支那什么的;难道哥哥不是日本人?” 原田本末听猴子这么来问,便郑重其事道:“你们果然是故国人!” 原田本末说着扬声大笑几声说:“兄弟问我不是日本人,也是也不是!” 猴子惊叫一声:“哦我想起来了,师傅在巡逻艇上不是讲过吗?说日本的原田一姓就是华夏的刘姓;原田的祖先就是汉朝的刘皇帝嘛!” “兄弟你说得太对啦!”原田本末突然伸出手臂将猴子紧紧一抱:“原田祖先就是汉朝的刘皇帝,原田是华夏人而不是日本人;不过现在在日本居住着罢了!” “同胞兄弟!同胞兄弟呀!”猴子一边说,一边在原田本末的肩膀上拍打着:“没想到我们又碰上同胞兄弟啦!” 原田本末听猴子这么来讲,振振精神道:“这么说几位果然是同胞姐妹!遇到什么困难哪?尽管给原田讲,原田一定会帮助你们!”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容诗棉便和身边的阿尔娃咬咬耳朵。 阿尔娃小声对容诗棉说:“我们在巡逻艇上时关子是说过,日本的原田一姓就是中国的刘姓;看来这位兄弟就是同胞!” 阿尔娃尽管是米国人,可她已把自己看成中国人;因此才说出这样的话。 容诗棉听阿尔娃这么一说,便就改用中文和原田本末交流起来:“原田兄弟,您既然是我们的同胞兄弟,那我们就实话实说吧!” 容诗棉这么说着,便把他们一行前来杜门刺杀小牧多系,国民政府伤兵转运专员关锦璘少将装扮成日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的事情讲述一遍。 末了不无忧虑地说:“可是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突然前来拜访,对关锦璘这个28舰队司令长官产生了怀疑;让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求证,我们必须赶在中岛一郎前面找到原田祖中,对中岛一郎打电话的事做出反应;保证中川弘扬将军的身份不被识破!” 原田本末听容诗棉讲完,突然扬扬手臂,慷慨激昂道:“夫人不用找原田祖中大哥了,这事兄弟能办到;就由兄弟安排吧!” 容诗棉四人听原田本末这么一说,全都瞠目结舌。 原田本末定定神道:“我们原田家族的兄弟从踏上故国的土地那一刻起,便就秘密结成同盟,发誓不伤害自己的同胞兄弟,还要暗中进行帮助;今天原田本末终于能为故国做点事情,这是不幸之中之大幸啊!” 容诗棉四人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讲,便就激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四人向原田本末通报了姓名,原田本末道:“我们马上赶到宪兵司令部,去找原田纺织!” 【杜门。日军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电话机房内。】 少佐大队长原田纺织眉头紧蹙,徘徊在通讯大队的机房里;一边徘徊,一边把目光凝视着那几台屁股门上仿佛蜘蛛结成网的电话总机,以及埋头接听四面八方来电的通讯兵;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 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儿,唇红齿白,面如桃花;正因为她的容貌出众,年纪轻轻便是大日本皇军杜门总部通讯大队的少佐大队长;同仁们称她军中一枝花。 军中一枝花原田纺织自从来到军营便被上司另眼看待,不断地提升她的职务。 上峰的良苦用心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原田纺织听由提升职务;却从来没让上峰沾过便宜,上峰在其她女兵身上施展的提升拥美伎俩,在原田纺织身上化作泡影。 也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军官向原田纺织射来丘比特之箭,原田纺织不理睬;年轻的异性便就气得咬牙切齿。 然而事同僚没有想到的是,原田纺织最后把红绣球抛给司机原田本末。 原田本末一个小小的司机,咋会被少佐军官原田纺织亲睐?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原田纺织的祖先是中国刘姓皇帝,原田本末的祖先也是中国刘姓皇帝;两人是骨肉同胞,走到一起顺理成章。 同姓男女走到一起还将结为夫妇,是不是有点违背人伦? 其实不然,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的皇帝祖先相距他们已经2000年,2000年里,他们的血缘早就疏远;从根本上跳出了直系、旁系这个生物钟的羁绊;结合一起那是天经地义。 这些日子,上峰的指令不断传来;前几天又接到大日本皇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亲民的指令,上情下达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原田纺织便就守在机房里处理突发事件。 原田纺织在机房里一边踱步一边想着心思,却见原田本末向这边急乎乎跑来了。 原田本末一到原田纺织跟前,便就拽着她的胳膊将原田纺织拉到一间空房子里道:“纺织,有要事请你帮忙!” 原田纺织用好看的眼睛打量着原田本末,小嘴嘟嘟哝哝道:“什么事这样火急嘛?还不快讲!” 原田本末定了定神,平缓一阵呼吸道:“故国来人啦,可他们遇到麻烦!” 原田纺织听原田本末说故国来人遇到麻烦,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故国人在哪里?遇到什么麻烦?要纺织帮助什么?” 原田本末清清嗓音道:“故国有个叫关锦璘的将军率领一帮人潜伏到杜门住在市府街128号大院里,准备明天刺杀日酋小牧多系!关将军装扮的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但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起了疑心;中岛一郎可能马上就要赶回宪兵司令部给小牧多系打电话证实;因之,你必须想办法阻止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 原田纺织重复着原田本末的话:“ 关将军!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中岛一郎打电话!” 原田本末见原田纺织重复着自己的话,便就按捺不住道:“我不能在这里等待,要马上赶到文化大街去;你赶快表态如何对付中岛一郎!” 原田纺织趁着冷静地寻思着,突然用好看的眼睛看着原田本末道:“要阻止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还得你来配合!” 原田本末一怔:“我来配合?可我要赶回文化大街去,容诗棉他们四人还在那里等着呢!” “容诗棉?容诗棉是谁?”原田纺织看着原田本末的眼睛问。 原田本末见原田纺织用异样的眼神盯看自己,便将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四人要去杜门渡口寻找原田祖中五兄弟,借用中岛一郎的小轿车;他用小轿车将四人拉到文化大街,小轿车也停在那里;容诗棉四人在那里游逛,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来求助原田纺织的事情陈述一番。 原田纺织道:“那你不回文化大街行不行?” “那怎么行?”原田本末急乎乎道:“原田之所以把容诗棉四人和小轿车留在文化大街,全是为了迷惑中岛一郎!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中岛一郎在找不到小轿车的情况下,会乘坐大卡车赶回司令部来的!中岛一郎乘坐大卡车如果经过文化大街,看见小轿车停在那里,容诗棉她们在那里逛荡,就不会起什么疑心;否则事情就会暴露!” 原田纺织低头沉思片刻,款款说道:“这样吧,小岛要是赶回司令部给小牧多系打电话,纺织想办法拖住他;你马上赶回文化大街那边应付了小岛再回来,纺织在一号机房等候你!” 原田本末听原田纺织说在一号机房等候他,心中不由得一喜;因为1号机房是宪兵司令部监视各路电话的地方,只有少佐大队长原田纺织才能进去! 原田本末心中想过,顾不上再去多想,便向原田纺织说了一声:“亲爱的我走了,望你保证!” 原田本末向原田纺织说完话,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文化大街跑去了!目视着远去的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慰藉和欢乐;同时,默默祈祷,望上帝能保护原田本末顺利归来,她们在1号机房相见! 正文 第133章 击毙凶顽莫商量 原田本末告别原田纺织后,继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文化大街奔跑而去。 这个华夏血统的日本兵士,尽管被迫踏上侵略的征程;但他身上流淌着华裔民族的血液,从骨子里就反对这场侵略战争。 当日军的铁蹄踏上故国的土地,野心勃勃的扩张者却在美化自己侵略行径;将闯入别人后院烧杀抢掠的强盗作派描绘成王道乐土,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原田本末这些原田家族的人,压根儿就不会相信这种骗人的伎俩;他们是被强行征集入伍的,大家集中一起后便就秘密串联,组成了“重返故国同盟会”。 重返故国同盟会的誓言是:“踏上故国土地不伤害一个同胞兄弟,踏上故国的土地不欺负一个同胞姐妹;踏上故国的土地,要让侵略者先进污浊的泥淖不能自拔!” 无可置疑,“重返故国同盟会”是一个进步的反战组织,同盟会的首领就是原田祖中;副首领由原田本末来承担。 重返故国同盟会的原田族亲来到华夏后,原田本末被分配到汽车训练班学开汽车;后来,便成了宪兵司令部的司机。 宪兵司令部的司机是为长官开车,消息自然比较灵通;一旦有什么重要情报,原田本末都会及时迅速地传递给1号巡逻艇上的原田祖中五兄弟;当然还要传递给宪兵司令部以及其他部队的族亲。 而这次协助容诗棉四个故国同胞紧急组织中岛一郎的行动,原田本末可以说是守株待兔敛来的。 当容诗棉向原田本末道明他们要上杜门渡口寻找原田祖中时,原田本末知道事关重大;便就问明情况,义无反顾地承担了拯救同胞的重任。 原田本末一边奔跑,一边寻思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就看见人流熙攘的文化大街了。 但原田本末当时是把小汽车停放在文化大街后面和杜门河岸相连接的那一条道路上;看见文化大街,还得转两个圈子才能赶到小汽车跟前去。 原田本末在文化大街上奔跑着,街道两边古朴的建筑一幢幢向他的身后闪去。 日本人占领杜门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对城内的文化遗址、文物古迹进行了严格保护;最后才形成这条闻名遐迩的文化大街。 文化大街是杜门市的一张名片,来杜门的人要是不上文化大街看上几眼;那就等于没来杜门。 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四人在原田本末前往宪兵司令部寻找原田纺织后;便在文化大街上四处转悠。 西天的太阳快落山了,但文化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西北东南走向的杜门河从文化大街的后面穿过,将杜门这座千年古城从中间劈成两爿。 文化大街在杜门河的西岸,和杜门河一样,都是西北东南走向。 夕阳西下的余晖洒落在杜门河上,碧波粼粼的河面上泛起道道金光。 容诗棉四人在文化大街徜徉了一阵子后,便就向杜门河边走去。 一辆军用大卡车扯着刺耳的喇叭声,呼啸着从容诗棉四人的身边驶过;汽车轮子碾压在黄土路上扬起来的尘土仿佛老山羊的尾巴,使容诗棉4人的眼睛几乎迷蒙了。 猴子骂了一声“畜生”,拉拽着容诗棉、阿尔娃和银子三人,把身子向路边的树林中躲了一躲;尘埃才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容诗棉嘘叹一声说:“看来小鬼都在忙活小牧多系来杜门的事情,正在排兵布阵!” 阿尔娃接上容诗棉的话:“容姐姐没有说错,没见刚才过去的军车上装载的小鬼子吗?看样子是向飞机场而去!” “飞机场!”容诗棉惊诧不已地看了阿尔娃一眼:“你知道杜门小鬼子的飞机场?” 阿尔娃淡淡一笑:“昨天晚上阿尔娃对着地图,细细琢磨过杜门的地理位置;知道杜门河边这边公路直通飞机场;叫机场路!” 容诗棉一怔:“这么说小牧多系明天坐飞机来杜门?小鬼子去机场是进行布防的呀!” “应该是这样!”阿尔娃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师母!”猴子叫了一声:“我们要马上把鬼子调动的消息告诉师傅!要不猴子现在就赶回去?” “哪怎么行?”容诗棉看着猴子道:“我们正在执行阻止中岛一郎打电话的任务,岂能弃重减轻!” 容诗棉说着振振有词道:“原田君临走前说过,叫我们一定要做出游逛的样子;不叫中岛一郎看出破绽!原田君还没回来,你咋能离开?不行不行,继续游逛!” 猴子听容诗棉这么来说,只好打住话语继续向前游逛。 又有一辆军车从前面的道路上驶过,坐在车里面的小鬼子舞动着三八大盖枪,露出焦黄的牙齿哈哈大笑着;好像对周围的一切无限蔑视。 猴子看着兵车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娘养的,嚣张什么嚣张!” 在猴子的骂声中,容诗棉四人走到杜门河岸边来了。 杜门河两岸长满高挺的白杨,修长的垂柳,粗壮的秋桐;树木们用各自不同的身姿对容诗棉4人的到来表示热烈地欢迎! 秋桐把枝蔓伸向河心水中,似要舀起一捧清凉的甘露,让容诗棉他们饮用;杨树伟岸的枝干笔直挺立,将树叶弄得“哗啦啦”作响,营造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气氛;垂柳文静得仿佛河岸人家的细妹子,将柳条探入河水中,摇摆着轻盈的身姿向容诗棉四人微笑。 一切都是这样的惬意,黑夜来临之前这段时辰;不光容诗棉4人对杜门河两岸的精致赏心悦目;那些远离故土的日本人,也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后花园。 身着军装的兵士、浪人、武士、歌女,纷纷涌向河两岸的石条通道上;徘徊徜徉,说说笑笑;有的则在通道边上的树丛中打情骂俏。 有4个粗壮矮胖的家伙干脆把身躯靠在杨柳秋桐树上,嘴里唔哩哇啦哼唧着樱花之歌,手中拎着酒瓶子,一边唱歌一边喝酒。 4个粗壮矮胖的家伙是青龙会的杀手,干了一桩挣钱的买卖后,身上有大把大把的银钱,这几天一直在杜门城内泡妞。 今天黄昏,4人听说杜门河边很有情趣,便就买了烧酒、熏鹅、烤鱼一干吃货,钻进河边的小树林以尽情幽。 迎面走来三个姑娘,从她们的衣着装扮来看,便知是中国女学生。 三个中国女学生可能对杜门河产生了兴趣,放学后来这里欣赏迤逦的景致。 然而三个姑娘哪会想到,4个青龙会的家伙早就盯上她们了。 四个青龙会的家伙一个叫柴崎一能,一个叫松本二林,一个叫石田三敬,一个叫藤原四围。 四人名字里都含有数字“一、二、三、四”,便就觉得有缘而结成同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家伙还是蛇蝎行动队的杀手。 那天晚上四人全都跟随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小田切割、铃木加二潜入思罗医院手术室大楼杀害过医护人员。 当时,小田切割是第一行动小组的头儿;铃木加二是第二行动小组的头儿。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是跟随小田切割的第一小组行动的;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则和铃木加二潜入10号手术室用手扼胳膊肘勒,杀死了正在进行手术的医护人员。 自从参加了思罗医院的蛇蝎行动,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家伙有事没事地凑在一起谈论杀人的痛快淋漓。 这时候,他们多喝了一些酒,伴随着酒劲唱了几句樱花之歌,便见三个姑娘从那边走过来。 “花姑娘大大的好!”第一个看见三个姑娘的石田三敬抢先呼喊起来。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藤原四围三人听得,全把狼一样的眼神向那边扫去,果然见三个十四五岁的中国小姑娘行走在杜门河岸边。 柴崎一能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把手中的酒瓶子“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哈哈哈大笑几声:“花姑娘!花姑娘!” 柴崎一能嘴里喊着,便就饿狼似地向三个姑娘跟前奔去。 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三人间柴崎一能向三个小姑娘跟前奔去,便就喝喊着跟了上去。 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一边观看杜门河边的精致,一边用双脚撩拨地上的草稞子,没有提放四个魔鬼从后面冲上来。 走在最边上的绿衣紫凝被柴崎一能一把熊抱住了,绿衣紫凝吓得大喊大叫;红衣飘萍也被石田三敬紧紧搂住。 青衣丹枫见绿衣紫凝和红衣飘萍遭人袭击,一下子懵了,但她也被随后赶到的藤原四围从身后抱住。 松本二林没有抢到猎物,便就厚颜无耻地对柴崎一能道:“大哥,我们两人共同享受这个花姑娘!” 松本二林说着,便就和柴崎一能将绿衣紫凝抱到树林里面开始剥除姑娘的衣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军一发的时刻,却听低空中一声吼喊,猴子郑天寿仿佛天神一样跃到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头顶,落下来时双腿已成剪刀状,向柴崎一能的脑门和松本二林脑门踩去。 只听“砰砰”两声震响,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同时倒在地上。 两头蠢猪倒在地上后挣扎一气抬头去看,才发现将踩翻他们的是个皇军少佐,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而就在同时,银子也将熊抱红衣飘萍的石田三敬踹翻在地。 银子此时身着大尉军服,石田三敬看了她一眼也是不敢吭声。 就在猴子和银子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踹翻在地的当口,“砰”地一声枪响了,阿尔娃掏出手枪将藤原四围击毙。 击毙藤原四围后,阿尔娃并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走到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三人跟前“砰砰砰”又是三枪,将这三个蛇蝎行动队的杀手全部送上西天! 这是多么大块人心的事呀!阿尔娃一个修女,自从经历了那天晚上手术室大楼的凶杀后;心中便就憋着一口气,发誓要为108名遇难的兄弟姐妹报仇。 就在刚才,阿尔娃突然发现,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怎么如此的面熟,终于她回想起来,四个家伙就是潜入手术室大楼行凶的蛇蝎行动队杀手。 阿尔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倏尔想到:自己现在是中川将军的家眷,杀几个欺负女人的小爬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拔出手枪,一个不留地将四个杀手全给“嘟嘟”啦! 也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就在阿尔娃开枪击毙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时,坐在大卡车上的中岛一郎正好向这边赶来,清清楚楚看完阿尔娃杀人的全过程。 而就在中岛一郎乘坐大卡车赶到时,百米冲刺的原田本末也跑到小轿车跟前了。 中岛一郎见中川将军的夫人开枪打死四个青龙会的人,不禁瞠目结舌;顾不上赶回司令部给小牧多系打电话了,而是走上前来询问情况。 中岛一郎向阿尔娃跟前走过来时,便见小轿车停放在路边;原田本末一丝不苟地站在小汽车跟前似在等候中川将军的儿歌家眷。 原田本末看见中岛一郎,立即大步流星跑上前来禀报,说自己奉侍卫长本田一觉命令,用小轿车拉着中川将军的家眷畅游文化大街,正在小汽车边上等待她们归来。 中岛一郎听原田本末这么讲过,便就打消刚才乘坐大卡车的愤怒,拍拍原田本末的肩膀说:“哟西,你的大大的好!对将军的家眷侍候侍候的有!” 原田本末“咔”地一声打个立正:“司令长官圣明,原田本末知道司令长官会说这样的话!原田本末这一路和中将的夫人无话不讲,在二位夫人面前讲了不少小岛长官的好话;二位夫人说一定会在中将将军跟前给小岛君美言,使小岛君青云直上步步升高!” 这些话如果用中文讲就是“舔沟子!拍马屁!” 可作为宪兵司令官的中岛一郎就爱听这样舔沟子的话,他被原田本末这么一拍,便把尾巴翘起来道:“哟西哟西,多谢原田君美言!” 中岛一郎说着,便就指指阿尔娃道:“将军夫人为什么击毙四个青龙会的人!” 中岛一郎这么一问,正中原田本末下怀,原田本末便就滔滔不绝地唠叨起来:“报告司令长官,明天小牧多系将军要来杜门亲民还要实况转播;可在刚才,青龙会这四个王八蛋,竟在光天化日之下qiangjian无辜少女;这不是明目张胆给小牧多系将军脸上抹灰吗?野草飞洋子是中川将军的夫人,中川将军又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为了净化社会空气,便将四个凶汉就地镇法,维护大日本皇军的尊严!” 这真是话有三说,巧说为妙!原田本末这么一说,把一场非常棘手的杀人案说成惩罚凶手的正义活动,阿尔娃马上变成英雄了。 原田本末刚把话说完,便见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全都拍起手来。 阿尔娃还用日语向中岛一郎说道:“小岛君是宪兵司令,对自己职权内的邪恶行径应该严惩不贷才是!” 中岛一郎见阿尔娃口味中带着责备,便就点头哈腰地回应道:“对对对!是是是!” 很快,听见枪声的宪兵巡逻队赶过来了;见死了四个青龙会的,不知如何是好!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胳臂上都有青龙会的标志,熟知内情的人一看便能辨别出他们的青龙会身份。 巡逻队一个小个儿看似头儿,见司令长官中岛一郎就在跟前,请示如何处置。 中岛一郎有点恼怒地说:“还能如何处置,这四个家伙明知明天小牧多系将军要来杜门进行亲民活动,他们却顶风作浪,在杜门河边,众目睽睽之下qiangjian妇女;这是死有余辜,将尸体拖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吧!” 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和原田本末见中岛一郎这么来说,全都长长叹了一口气,银子把绿衣紫凝、红衣飘萍、青衣丹枫三个受了惊吓的姑娘拖到一边说:“三个姐妹不要惊慌,我们会给你做主的!” 绿衣紫凝、红衣飘萍、青衣丹枫听银子说中国话,一下子便觉亲切起来;三个姑娘紧紧拉着她的手问:“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银子说他14岁,绿衣紫凝说那你是妹妹,还说她们三人今年全都15岁,是中国人;却在杜门的日本人学校读书。 银子听绿衣紫凝这么一说,便道:“快逃离这个地方吧!” 青衣丹枫听银子这么讲话,禁不住问道:“妹妹您不是日本人…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134章 老鼠戏猫很滑稽(1) 银子听青衣丹枫询问,没有回答;却说自己叫银子,击毙4个小鬼子姐姐是米国人叫阿尔娃;身边那个叫姐姐叫容诗棉;还有那个哥哥叫郑天寿绰号猴子。 绿衣紫凝听银子这么来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银子妹妹果然不是日本人,要是日本人,怎么能营救我们几个?” 银子还是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看了一眼绿衣紫凝道:“姐姐不要问得太多,银子希望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上宝鼎去;到那儿后找郭大勇、荆天明、涂振山、秦剑灼、马本展几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行;就说是银子介绍来的,他们会热情接待!” 银子说完这话,便和绿衣紫凝、红衣飘萍、青衣丹枫三人抱了一抱,有点难分难舍地说:“银子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三位姐姐一定要保证啊!” 绿衣紫凝、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眼泪汪汪;绿衣紫凝更是抽泣起来,又一次拉住银子的手说:“银子妹妹,要不是你和容姐姐、阿尔娃姐姐和猴子哥哥出手营救;我们三个今日定被小鬼子欺负!银子妹妹,我们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 银子推开绿衣紫凝道:“姐姐可别这样,这里不是哭鼻子的地方,快,离开这里,上宝鼎去……” 绿衣紫凝、红衣飘萍、青衣丹枫三人向银子深深鞠了几个躬,含着泪水一走三回头地离去了。 银子站在那里,眼巴巴看着3人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才抹了几把泪水,急急回到容诗棉身边。 容诗棉正和阿尔娃站在一起拉呱,那是因为中岛一郎上前面处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的后事去了;容诗棉和阿尔娃见中岛一郎离去便就津津乐道地叙说起打死四个小鬼子的事情来了! 银子走到容诗棉和阿尔娃跟前,两人也没觉察到,容诗棉紧紧抓着阿尔娃的手声情并茂地说:“妹妹你真勇敢啊!竟然一口气打死四个小鬼子?要知道此前你可是个修女呀!” 阿尔娃听容诗棉这么来说,银铃似的笑了起来:“容姐姐没有说错,阿尔娃此前是修女;可一夜之间思罗医院108个兄弟姐妹被小鬼子杀害;阿尔娃还能穷守空门?” 阿尔娃说着,握紧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尔娃要为108个兄弟姐妹报仇雪恨;让他们在上帝那里得意安生!对杀害兄弟姐妹的凶手,阿尔娃要见一个杀一个!” 阿尔娃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也真是上帝睁眼,让阿尔娃在这里碰上4个杀手!” “4个杀手!”容诗棉一怔,急急问道:“你说4个猪猡是杀手?” “四个猪猡就是那天晚上在思罗医院手术室杀害兄弟姐妹的凶手,阿尔娃一眼便认出来!” 阿尔娃慷慨激昂道:“阿尔娃记得清清楚楚,4个猪猡那天晚上不光闯进手术室杀人,阿什莉也是他们绑架的!这样作恶多端的狗贼,阿尔娃不会放过他们!” 阿尔娃和容诗棉正说得情绪亢奋,原田本末从那边走过来了。 原田本末刚才是和猴子说了一阵子话,见中岛一郎前去交代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的后事去了,便就赶到容诗棉和阿尔娃跟前道:“二位夫人,刚才这步棋可真险啊!中岛一郎要不觉得你是中川将军的夫人,早就下手啦!” 原田本末说着,提高嗓音道:“知道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和中岛一郎什么关系吗?他们可是师徒关系,中岛一郎原来也是青龙会的,柴崎一能四人的武功就是小岛教出来的啊!中岛一郎尽管说四个徒儿死有余辜,可是内心还是很悲伤的;要不咋就前去安排柴崎一能四人的后事!” 阿尔娃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讲,冷笑一声道:“不管他是天王老子,王孙公子,只要碰阿尔娃手中,就得拿命来!” 阿尔娃说着,便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跟随青龙会的杀手黑川大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小田切割、铃木加二潜入思罗医院杀死108名医生护士的恶行披露出来。 原田本末惊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还有……这……档子……事……” 阿尔娃道:“正因为遇上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阿尔娃才决定不再遁入空门,而要奋起拼搏;将这些刽子手全部干掉!” 原田本末见阿尔娃满腔仇恨,双手抱拳向她打躬作揖道:“夫人高洁,小的佩服,可接下来我们还得小心从事为好!” 原田本末说着,把手往前面指指道:“中岛一郎是头蠢猪,还好对付;可小山镇魂绝对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小子听说他在杜门有一支20人的狙击手,这20人一般情况下不会露面,可是一旦露面;那可不好对付!” 原田本末这么讲完,才将自己上宪兵司令部找恋人原田纺织,安排在中岛一郎打电话时采取对应措施的计划给阿尔娃、容诗棉、猴子、银子讲述一番。 猴子接上原田本末的话道:“刚才原田哥哥给猴子交代,一定保护好师母、阿尔娃姐姐和银子;说他要在中岛一郎赶往宪兵司令部时随在后面,粉碎中岛一郎企图联系小牧多系的阴谋!” 容诗棉听猴子这么讲完,紧紧握住原田本末的手道:“原田兄弟,我代表关将军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挺身而出,关将军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险;现在看来很快就要化险为夷了!” 几个人正在叙说,却见中岛一郎从那边走过来原田本末慌忙让大家打住话头。 中岛一郎走过来,直截了当地对容诗棉和阿尔娃道:“二位夫人,你们是继续在这里游逛哪?还是上其它地方转转!” 容诗棉见中岛一郎这么来问,不禁一怔,把眼睛看了原田本末一下;原田本末立即把眼睛眨了眨,意思好像让容诗棉说她们还要在文化大街——杜门河边逛荡! 容诗棉领会了原田本末的意思后,便就义无反顾地说:“多谢小岛司令官关照,我们还想在杜门河边转悠转悠;不上其它地方去了!” 中岛一郎见说,便就打个立正“嗨”了一声,转向原田本末道:“原田君随卑职火速赶回司令部!” 说着,把手指指刚才乘坐来的大卡车道:“卑职乘坐的大卡车忙着载运尸体,我们坐小轿车赶回司令部;等会儿再过来接将军夫人她们!” 这真是钓鱼钓出了老鳖惊喜一桩!原田本末此前打算秘密跟踪中岛一郎赶回司令部;这时候见中岛一郎让他开车,那就是明目张胆地赶回司令部了;于是便就“嗨嗨嗨”喝喊三声,撩开长腿向小汽车跟前跑去。 中岛一郎见状,便向跟随自己后面的贴身侍卫招招手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大卡车,大卡车运完尸体回来后,你们一块儿返回市府街128号大院;小野原田君陪同,不会出什么事的!” 两个侍卫“嗨嗨嗨”地喊了几声,目送着中岛一郎向小汽车跟前走去…… 【杜门日军宪兵司令部。黄昏。】 一辆小轿车风驰电掣般从远处驶了过来,门口的哨兵看清这是司令长官的小车,还是举起手中的小红旗拦截下来。 小轿车停在岗楼跟前后,从哨位上跑过来两个卫兵看向车内敬个军礼,见司令长官中岛一郎坐在车后面,便就“嗨”了一声伸出手臂做出放行的手势。 原田本末见状,便对后座上的中岛一郎道:“司令长官,我们的哨兵还是尽职尽责的;明明知道是司令官的小车,但还是要例行检查;这与司令官平时的训导分不开!” 中岛一郎听原田本末这么一说,心中便就很舒服!不是吗,原田本末尽管是在夸奖例行职责的哨兵,可也在夸奖自己这个司令官教兵有方呀!这个原田君就是有水平! 中岛一郎心中说着,便就嘿嘿笑着说了声“哟西!” 原田本末见中岛一郎满心欢喜,就在心中抱怨一声:“你个猪头,还真爱听好听话;那小子就捡好听的给你讲!” 原田本末心中说过,也是嘿嘿一笑:“长官,你本来就是有水平的人吗!哦对了,我们应该车停什么地方;方便您打电话!” 小车已经在司令部大院转了半个圈子,中岛一郎听原田本末这么来问,突然把手往前一指:“后院,把车开进后院!” 中岛一郎说的后院就是通讯大队驻扎的地方。 通讯大队95%是女兵,为了防止男兵对女兵的xing侵,宪兵司令部特意在大本营的后面建造了一座后营称作后院,让通讯大队的官兵住进去。 而在后院和前院中间有三道岗楼,男士兵要经过三道进入后院,没有大队长以上的长官批准时不行的;但女兵却可以在前院、后院自由进出;这是因为天下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弱者。 原田本末是原田纺织的男朋友,三个岗哨上执勤的女兵都认识,此前进去时就很方便。 这时候,原田本末听中岛一郎说把车开向后院,心中便就“咯噔”一下寻思道:看来中岛一郎并不傻瓜,他让我把车开向后院一定要在通讯大队直接给小牧多系打电话求证;不知纺织小姐有没有思想准备? 时间不允许原田本末多想,他在中岛一郎说出把车开到后院的话后,便就按照日本兵士的习惯“嗨”了一声调转车头,向通讯大队的驻地后院驶去。 后院和前院衔接的第一道岗哨上,行车的铁栅栏平时都是上锁的;士兵通行只走两边的侧门。 原田本末把小汽车开到铁栅栏跟前强按了一阵喇叭,岗楼上的哨兵才“噔噔噔”地跑下来。 哨兵是通讯大队的两名女兵,跑下岗楼后见是小岛司令官,说是要把小汽车开进去;又“噔噔噔”地跑回去拿钥匙,这样一来一去就耽搁了时间。 而就是这一点时间,却使原田纺织弥补了此前方案的不足。 原田纺织在原田本末离开她后,就做好迎接小岛司令官给小牧多系打电话的准备——在小岛司令长官办公室的电话线上直接挂了监听对话机;当然原田纺织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在自己办公室的电话专线上也装了监听和对讲机。 也就是说,不管中岛一郎从自己办公室还是从原田纺织办公室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度打不出去,但电话却是接通的;接通的那一头其实是监听对讲机,在对讲机上讲话的人不是小牧多系而是原田纺织的爱人原田本末。 原田纺织的安排可谓万无一失,当她安排完毕正在办公室想入菲菲时,却听外面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这种喇叭声只有原田本末才能按得出来,因为有几次原田纺织坐原田本末驾驶的小汽车上郊外兜风,原田本末就是这么按喇叭的,还说如果自己这样按喇叭,就是紧急呼叫她的信号,叫原田纺织再忙也得赶出来。 此时此刻,原田纺织听到原田本末按响的喇叭声;便就急急赶出办公室,见第一道岗哨跟前停放着原田本末驾驶的小汽车,而坐在车里面的竟是中岛一郎。 原田纺织心中一惊,知道情况有所变化,慌忙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将一部电话机摆置好,又将监听机和对讲机转移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去了。 将监听对讲机安置好,原田纺织无其事地走出来,原田本末驾驶的小汽车已经开到她的面前停下来。 原田纺织佯装震惊地向车内看去,中岛一郎已经拉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 原田纺织立即站直身子向中岛一郎敬了个军礼,道:“欢迎司令长官光临通讯大队!” 中岛一郎急促地向原田纺织招招手道:“长话短讲,马上去你的办公室,本职要打电话!” 原田纺织心中一喜,默默说道:“老家伙果然来我这里打电话,幸亏做了两手准备,否则恐怕就要露陷!” 原田纺织在心中说着,便就“嗨”了一声对中岛一郎道:“司令长官请!” 原田纺织说着,便在前面带路,将中岛一郎领进自己的办公室。 原田纺织的办公室布置得典雅清爽,一股扑鼻的茉莉花味儿在空气中漫延。 中岛一郎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茉莉花气味“哟西”一声,便就一屁股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了。 原田本末见得,慌忙殷勤地给中岛一郎沏茶倒水,一杯清茶沏好正要端给中岛一郎,却被原田纺织拦住道:“甭急,还没放糖啊!” 中岛一郎听原田纺织这么来说,又是“哟西”一声,脸上绽开惬意的笑容。 中岛一郎来到华夏故国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品茶,而且给清茶里面搁上白糖是他独特的嗜好。 现在是三伏炎热夏天,中岛一郎刚在文化大街上安排巡逻队用大卡车把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人的尸体运到荒郊野外去,早就浸出一身臭汗;正需要一杯茶水中搁上白糖的液体缓缓气,没想到原田纺织善解人意,这样给他做了。 中岛一郎心中正想,原田本末已经将原田纺织搁了白糖的茶水捧上来,中岛一郎按在嘴边呷了一口,一连说了三个“哟西!” 中岛一郎有滋有味地品完香茶,原田纺织又给他的水杯子里盛上水,中岛一郎才想起要打电话的事,便对原田纺织道:“纺织小姐,你给卑职接通小牧多系将军的电话!” 话一说完,便把目光扫向原田本末,原田纺织立即警觉地对原田本末道:“原田君,小岛司令官要在这里打电话,你呆在跟前不方便,我给你找个地方去坐坐!” 原田纺织说着,就把原田本末推出门去,拽到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中,指着安装好的监听机和对讲机道:“谢天谢地,一切都在纺织的掌控中!” 说着定定神儿道:“听着,一会儿中岛一郎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你就装扮成小牧多系;听说那是个清瘦的老头儿,你和中岛一郎对话时尽量把小牧多系的声腔模仿得苍老、气弱些!” 说完这些话,原田纺织便就走回办公室对中岛一郎道:“卑职给您接通小牧多系将军!” 说着便把电话接到原田本末那里。 原田纺织听见听筒里传来原田本末模仿小牧多系比较苍老的声音后,就将听筒递给中岛一郎道:“长官,小牧将军的电话通啦!” 中岛一郎接过原田纺织递过来的听筒按在耳朵上,便听里面传出小牧多系苍老的、气弱的问话声:“哪一位……喂喂喂……你是哪一位……” 中岛一郎报上自己的姓名,那一头的“小牧多系”便就声腔冷峻地问起来:“什么事情快讲……” 正文 第135章 老鼠戏猫很滑稽(2) 原田纺织听中岛一郎对着听筒诚惶诚恐地讲起话来,便就轻轻啼笑一声,知趣地拉上门出去了。 老鼠戏猫游戏粉墨登场了——扮演主角的是老猫小山镇魂,这个家伙将中岛一郎打发走后;镇定自若地和关锦璘在市府街128号议事大厅中谈论得热火朝天。 他们谈论世界军事形势,谈论明治天皇、大正天皇、昭和天皇。谈论日本的明治维新;谈论明治维新这个世界史上的一大奇迹,又小又穷资源贫乏的日本国,就是在明治维新期间,积极学习欧洲人的先进经验;仅用几十年时间,便实现了社会、经济、军事多方面的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 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对日本历史的熟识,真让小山镇魂刮目相看;可也让小山镇魂疑虑重重:一个海军舰队的司令长官,怎么就像一个留洋博士,对历史、地理、人文、政治、军事、外交了解得这样详尽? 小山镇魂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位知识渊博,口若悬河,仿佛大学教授的中将司令官不是货真价实;很可能就是冒牌货。 小山镇魂的疑心加重后,便就心不在焉起来了;不住地把目光向大门口扫去,焦急地等待中岛一郎赶快回转。 迟迟不到的中岛一郎终于使小山镇魂坐不住了,这家伙以上茅厕为借口走出议事大厅,踅摸到一个背影处,招呼大门口执勤的宪兵司令部侍卫长本田一觉大尉道他跟前来。 本田一觉大脚快步跑到小山镇魂跟前来;小山镇魂立即振振有词道:“本田君,小岛司令官回宪兵司令部给小牧多系将军打电话了,你得听我指挥!” 本田一觉听小山镇魂这么来讲,不知什么意思,痴愣愣看着小山镇魂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说些什么。 小山镇魂摆摆手道:“我们长话短叙吧,这座院子里混进来支那间谍;要等小岛司令长官返回来后做最后定夺!但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本田君立即将门外警卫的部队撤回院子里,对那座屋子进行包围!” 小山镇魂说着,把手指指关锦璘、王国伦他们打坐的那座议事大厅。 本田一觉听小山镇魂这么来讲,不禁瞠目结舌:“将军说的支那间谍是不是冒称小牧多系将军警卫官的大佐神木剑魂?” 小山镇魂摇摇头:“比大佐的官阶要高,现在不说这个,本田君火速依照本职的旨意去办,一定都不能迟缓!” 本田一觉听小山镇魂说支那间谍比大佐的官阶要大,那一定就是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了? 本田一觉这么想过,有点不大相信地看着小山镇魂说:“这怎么可能将军……” 小山镇魂摆摆手打断本田一觉的话:“我们没有时间争执,本田君火速将警卫部队召唤到院子里来!” 本田一觉见小山镇魂态度坚定,哪里还敢抗命;立即大步流星跑出大门,将执行区域戒严的警卫部队传唤到128号院子里来,悄无言声地向关锦璘和王国伦打坐的议事大厅跟前运动。 小山镇魂见本田一觉传唤警卫部队,还觉不大放心,因为他在议事大厅看到中川将军的护卫队就有好几十个,那些男的一半是彪形大汉,而一半小个子却是精明机灵;还有那些女的,手中好像都有家伙,还有两杆德国造的狙击步枪。 小山镇魂训练过反狙击手,对狙击枪非常熟悉,老远里便见看见孙莹莹和冯婉莹手中拎的狙击步枪,那是当今世界最优秀的枪械,比大日本皇军使用的九七式狙击枪高级多了。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要对付孙莹莹、冯婉莹手中的两支德国造狙击步枪,就得将让自己的得意门生狙击手上场。 因此,小山镇魂又密语一个亲信赶回特高课总部,通知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速带狙击枪赶来128号大院。 就在小山镇魂在128号大院这边神经质地秘密部署兵力时,充当二猫角色的中岛一郎却被扮演成老鼠的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玩了个天旋地转。 当时,中岛一郎虔诚敬服地和小牧多系通上电话后,便将小山镇魂对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的怀疑如实汇报一番。 小牧多系听完中岛一郎汇报,立即吼骂起来。 小牧多系骂人早就成为习惯,这个大日本国的将领几乎都知道。 因之,在小牧多系在电话那头骂一句时,中岛一郎便在电话这头“嗨”一声;这种骂和嗨的默契配合,正是日本军队上下级关系的真实反映。 小牧多系把小山镇魂骂了十几个蠢驴,又将中岛一郎骂了十几个蠢猪;才说明为什么要骂他们,那是因为他的警卫官神木一剑大佐,秘书小林家二少佐,警卫官田中大荣少佐和松川二芒少佐陪护在中川弘扬将军,中川弘扬将军怎么会是假的? 当然这一段精彩表演全是原田本末的机智发挥,他以小牧多系的口吻,还真把中岛一郎给镇住了;中岛一郎深信不疑,这是小牧多系对小山镇魂的强烈不满,也将自己捎带上给骂了! 原田本末装扮成小牧多系对中岛一郎一顿国骂,这其中便有诸多疑虑。 疑虑之一就是原田本末怎么会知道小牧多系的警卫官神木一剑大佐? 疑虑二不外乎原田本末咋会知道小牧多系的秘书叫小林家二? 疑虑三就是警卫官田中大荣少佐和松川二芒少佐,原田本末怎么认识的? 疑虑四是原田本末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怎么知道他们陪护在中川将军身边? 其实这些疑点很好破解,那就是——原田本末和容诗棉、阿尔娃来文化大街路上从他们嘴里听说到的! 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在谈论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秘书小林家二、少佐警卫官田中大荣和松川二芒时原田本末全都一一记在心中。 原田本末就是凭着对这些事情的记忆,才临场发挥自如,鼻涕唾沫将中岛一郎骂得差一点掉眼泪。 中岛一郎被小牧多系骂得几乎抬不起头,便在心中埋怨小山镇魂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最后,小牧多系将军警告中岛一郎:“要热情招待卑职的老同学中川弘扬将军,倘有半点不到之处,卑职明天赶来杜门后军法从处!” 说完这话,小牧多系“啪啦”一声挂了电话;中岛一郎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大一会子,才灰失失地退出办公室向门外走去。 一走出办公室的门,便见原田纺织仿佛侍应生一样站立门口。 中岛一郎尴尬地看着原田纺织笑了一下,便道:“原田本末哪?” 原田纺织听中岛一郎这么来问,便就扯开嗓子喝喊:“原田君,司令长官要走啦!” 原田本末听原田纺织这么喝喊,立即应答着从那间办公室里跑出来赶到中岛一郎跟前,打个立正报告道:“长官,我们要离去吗?” 中岛一郎没有吭声,只是摆摆手一头钻进汽车里面去了。 原田本末见中岛一郎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心中便就暗暗高兴;禁不住看着原田纺织嘿嘿啼笑两声,向她打个眼神,便也钻进小汽车里面去了。 原田本末坐到驾驶座上后,通过后视镜能看清中岛一郎的脸庞,见中岛一郎脸色蜡黄,气色很是不好。 原田本末启动了车辆,缓缓驶出通讯大队的后院;又驶出宪兵司令部的大门,向市府街128号大院那边驶去。 黄昏的气色越来越浓烈,大街小巷中却是人来人往,熙攘不断。 原田本末用右脚轻轻踩踏着油门让汽车缓行,脑袋却在脖颈上转了一圈;不失时机嘿嘿笑道:“长官,见您一脸不高兴,一定是小牧将军发火咧?甭给心里去,官高一级压死人嘛;谁让小牧多系是你上峰啊!不过不打紧,小子已给中川将军的两个妇人暗示过,让她们从中周旋给小岛君提职,只要职级能升上去;我们谁也不怕!” 原田本末的话说到中岛一郎的心坎上也戳在他的伤疤上,中岛一郎竟然毫不顾忌地大骂起来:“小山镇魂这个狗娘养的,我说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是小牧多系的同学,他就是不相信;让卑职打什么狗屁电话向小牧将军求证;结果可想而知,小牧多系将军将本职骂了狗血喷头;是本职无地自容!” 原田本末笑得山响,突然把汽车停在路边配合中岛一郎叫骂:“小山镇魂什么东西,在长官您面前颐指气使指手画脚?小山镇魂是少将军阶,长官您也是少将军阶;他是特高课的机关长,仿佛鬼魂一样躲在暗处活动!而您是大日本皇军堂堂正正的宪兵司令,凭什么要听他的!” 原田本末这叫火上浇油,可这油浇得实在太好;一下便煽起中岛一郎早就对小山镇魂不满的情绪。 中岛一郎铁青着脸对原田本末道:“原田君您说得有理,卑职不陪小山镇魂这个王八蛋了;把我送回司令部去!” 中岛一郎顿了一下,神情亢奋道:“小岛回司令部后,原田君可代卑职告诉小山镇魂;就说卑职在小牧多系跟前作了证实,大日本皇军海军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是小牧将军的同学,小牧将军明天就来杜门和老同学欢愉;不要让他搞那么多小动作!” 中岛一郎这么说完郑重其事道:“卑职返回宪兵司令部后,原田君就把中川将军的家眷送回128号大院;通知本田一觉将我们的警卫人员撤回来,让他小山镇魂在那里怀疑中川将军去吧!” 原田本末见小山镇魂这么来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由自己导演老鼠戏猫活报剧会收到这么强烈的效果! 原田本末兴奋不已地拍手称好,将中岛一郎送回宪兵司令部后,急急赶往文化大街。 容诗棉4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四人占城一排;企鹅似地向宪兵司令部那边张望,看见原田本末把车开过来了,猴子第一个跳起来说:“师母,原田大哥他来啦!” 容诗棉白了猴子一眼:“猴子现在身着小鬼子少佐军装,就是少佐军官,能这样轻佻不羁地乱跳乱蹦吗?” 猴子听容诗棉批评就吐吐舌头站立一旁不说话了。 原田本末把车开到容诗棉四人身边停下来,说了声:“快上车,我们回128大院!” 容诗棉没有上车却道:“原田君一定是把事情办妥当了是不是?” 原田本末听容诗棉这么来说,便就推开车门走下来扬声大笑:“哈哈哈,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蹊跷的事情!” 原田本末说着,便将他和中岛一郎返回宪兵司令部,中岛一郎如何给小牧多系打电话求证海军第28舰队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是不是真的;结果电话根本就没打出去,而是被原田纺织从中动了手脚传到隔壁的监听机和对讲机上;被原田本末接上模仿小牧多系的声音将中岛一郎骂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中岛一郎灰失失离开通讯大队返回市府街128号大院时,又被他火上浇了油;中岛一郎大骂小山镇魂是猪,说不配合小山镇魂回宪兵司令去了;还让原田代他通知小山镇魂,说他怀疑的中川将军是真米实麯,不要再搞小动作一干事情讲述一番。 容诗棉四人听得心花怒放,容诗棉咯咯笑道:“原田君一定读过祖师爷孙子的兵法,要不咋能将中岛一郎玩弄股掌之中!” 五个人兴奋一气就要返回128大院,猴子突然说:“明天我们要配合阿什莉姐姐刺杀小牧多系,可现在还没联系上阿什莉姐姐;猴子上一次去过她那里;就不回大院去了,直接上阿什莉姐姐那里如何?” 银子听猴子这么一说,要和他一起去。 阿尔娃看看银子道:“银子不要去,阿尔娃和猴子一起去找阿什莉!” 容诗棉见几个人争着要上阿什莉那儿去,低头沉思一阵道:“要不我们四人都去,让原田君一人赶回128号大院!” 原田本末听容诗棉这么来讲,便就扬声笑道:“夫人太相信原田本末了,再说原田本末不认识关将军;如何将我们这边的消息传递给他!” 容诗棉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便说让银子和猴子去;她和阿尔娃赶回128号大院向关将军汇报情况。 阿尔娃说让银子陪同容诗棉回去,自己一定要和猴子去。 争执半天,还是猴子说了话:“师母你和原田哥哥返回128号大院去;猴子和阿尔娃姐姐、银子一道去找阿什莉……” 关锦璘在容诗棉、阿尔娃、猴子和银子四人走后,心中便就忐忑不安,后来见小山镇魂旁敲侧击地让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去了,心理更就捏着一把汗。 小山镇魂似乎从关锦璘那张看似镇定的脸上看出一点惊慌来,心中便就笑道:“小子也,老夫在大正六年就来到东北,迄今整整20年,对支那的情况比你知道得还多;你这头支那猪想蒙骗老夫?白日做梦去吧!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就观察起关锦璘的一举一动,心中继续寻思:你如果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的话,老夫立马就为天皇尽忠!但现在还没得到证实,一旦中岛一郎从小牧多系将军那里讨到真实消息,嘿嘿,你小子是来的容易出去难…… 小山镇魂这么想着时,便以上厕所为借口,将侍卫长本田一觉唤到身边,命令他将院子外面的卫兵全都撤进院子里来,悄悄将关锦璘他们打坐的议事大厅包围起来;还又让一个亲信赶回特高课总部去唤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速带狙击枪赶来128号大院。 小山镇魂的诡秘行径岂能逃过关锦璘和王国伦的眼睛? 小山镇魂说自己要上一趟茅厕,方便完以后再过来和中川将军叙谈。 小山镇魂一离去,议事大厅便都剩下关锦璘的人。 王国伦按捺不住急切的情绪,走到关锦璘跟前说:“关大哥,您让夫人前去联系原田祖中兄弟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从小山镇魂刚才说要上茅厕的举动来看,这家伙根本就不相信你是中川将军,可能是出去调兵遣将去了!” 关锦璘见王国伦急呛,摆摆手说:“王兄弟不要着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铤而走险!我们的任务是明天配合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击毙小山镇魂很简单,只需几发子弹,可这要前功尽弃啊!” 关锦璘道:“容容她们出去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可能已经和原田五兄弟联系上……” 正文 第136章 容诗棉叙说外出事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深有感触地说:“大哥说得有理,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才是;要不,到时候会被小鬼子包了饺子!” 关锦璘见王国伦这么来讲,站起身子向四周扫视一番,见小山镇魂出去后的议事大厅中站立的全是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兄弟姐妹;大家和王国伦一样,都是同仇敌忾,精神抖擞;似要跟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便就挥手讪笑几声道:“王师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不能让小鬼子包了饺子!但也不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全都冷静下来,该放松的放松;该坐的坐该站的站;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在屋地上踱着步子道:“话又说回来,我们来杜门主要的任务是在明天;眼前这个小山镇魂尽管对我们心存疑虑,但他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就是假的!有言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们这次前往杜门已经闯过好几道艰难险阻;眼前的小山镇魂只是毛毛雨掀不起滔天大浪!他猜测就让他猜测去吧,我们却要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耐心等待容容他们回来;只要容容他们一回来,事情就有结果!” 高剑利听关锦璘这么来讲,早就按捺不住,喝喊一声道:“关将军,我看不用和老鬼子小山镇魂磨叽了;高某带几个人过去将狗娘养的咔嚓了算啦!” 关锦璘看了高剑利一眼,呵呵笑道:“高大哥要做猛张飞?可人家张飞那是粗中有细呀!” 说着振振有词道:“现在干掉小山镇魂很容易,可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打草惊蛇,影响我们刺杀小牧多系的整个计划!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话音一落,便见小林家二急急火火闯进来道:“关将军,小山镇魂命令侍卫长本田一觉将大门外面的警卫人员全部撤进院子里,向议事大厅这边包围过来!” 小林家二是在小山镇魂借口上茅厕出门的当口,关锦璘让他跟上去查看动静的;这时候小林家二这么一讲,议事大厅中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又都骚动起来。 关锦璘却显得十分镇定,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把手中的日本武士战刀拄在地上四下里看看说:“小山镇魂调动外面警卫的鬼子兵包围议事大厅,说明他黔驴技穷了;那我们更就不能盲动,一切听我指挥!” 关锦璘说着,霍地一下站起身子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外面的小鬼子就四五十人;我们也是四五十人,真要开打;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王国伦看向关锦璘没有说话,眼神却在询问:“你怎么知道小鬼子就不是对手?” 关锦璘定定神道:“刚才卑职说小鬼子不是对手那是有根据的!单从武器角度讲,我们就高出一筹——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全是汤姆冲锋枪、勃朗宁手枪;大小个人结合队的汉子们各有一把大砍刀,女子别动队则是清一色的瑞士军刀;这样的装备不是吹牛皮,完全可以以一当十!”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可是我们的对手是什么装备?全都是三八大盖枪,短枪也就是南部十四式手枪;南部十四式手枪那种破玩意咋能是汤姆冲锋枪和勃朗宁手枪的对手!” 关锦璘一阵慷慨激昂的话语,果然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大家不再慌乱,全都静静看着关锦璘。 一个合格的指挥员,就要在危急之中处惊不乱,沉着冷静。 而一味地勇敢——勇敢——拼搏——杀戮——甚至铤而走险;只能讲自己推进危险的泥淖不能自拔最终灭亡。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经历的战斗虽然不多,可他对世界战史,中国战史以及兵法却很熟悉;关键时刻显示出来的这种大将风度是难能可贵的! 议事大厅寂静下来,关锦璘把眼睛四下里看看道:“卑职敢肯定,这是小山镇魂的神经质,他就是让警卫队把我们包围起来也不敢开枪!” 话音一落,便见守卫门口的张大芒和丁大猛赶进来禀报:“关将军,夫人回来啦!” 关锦璘见说,长长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扫向门口,便见容诗棉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关锦璘迎上一步,容诗棉看了他一眼莞尔笑道:“关子,事情办得实在顺利;比我们想的要顺利十倍!” 关锦璘见容诗棉面带笑容,悬着的心总算落到肚子里;迫不及待地惊问一声:“这么说容容找到原田五兄弟哪?” 容诗棉嘿嘿笑道:“没有找到原田五兄弟,可我们找到比原田五兄弟更能办事的人!” 关锦璘“哟呵”一声,提高嗓音道:“找到比原田五兄弟更能办事的人?怎么回事!” 容诗棉没有及时回答关锦璘,而是把目光看向大厅中的兄弟姐妹,扬起手臂说了声:“大家一定是等得不耐烦啦!不过不要紧的,关子还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 容诗棉这么一说,议事大厅中立即“嗡嗡”一片。 容诗棉、阿尔娃、猴子、银子4人当时出去时,大家都为他们捏着一把汗,心想这座128号大院距离杜门渡口可有一段距离,光跑路就得大半天;可没想到容诗棉平平安安回来了,还说事情顺利办妥;大家便就赶到惊奇! 王家琪便就抢过话头道:“容姐姐,你回来啦,咋不见阿尔娃、猴子和银子三人?” 关锦璘听王家琪这么一询问,方才想起阿尔娃、猴子和银子来。 便就惊问一声:“是呀容容,咋就不见阿尔娃、猴子和银子三人?” 容诗棉咯咯笑道:“我们不是来配合阿什莉的吗?可到现在还没和她联系上啊!猴子、银子和阿尔娃去找阿什莉了!” 关锦璘见说,扬声大笑道:“大家全成军事专家啦!独挡一面,尽职尽责;好样的!” 容诗棉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拉开话匣子,将她和阿尔娃、猴子、银子走出128号大院后的经过讲给大家听。 “我们4人从议事大厅走出去后,猴子就指指停放大门口的那几辆汽车说,我们必须乘车前往杜门渡口,要不黄花菜就凉啦!”容诗棉说着看看关锦璘道:“关子你猜我们能不能搞到?”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的事吗?”关锦璘嬉笑着说:“你们要是搞不到汽车,能顺利完成任务?” 容诗棉银铃似的讪笑着:“关子只说对一半!我们是搞到汽车,可也搞定为我们办事的人!” “原田五兄弟?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 容诗棉格格笑道:“是原田,可不是原田五兄弟!” “是原田却不是原田五兄弟?怎么回事?”关锦璘大惑不解地问。 容诗棉定定神道:“这个原田名字叫本末,是中岛一郎的司机,他的恋人叫原田纺织,是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的大队长!” “这么巧呀?关夫人找到小鬼子的通讯大队长哪?”王国伦转悠到容诗棉跟前说:“这真是吉人天相啊!是不是在大队长的运作下把事情搞定的!” “是呀是呀!就是在原田纺织大队长的运作下,把事情才搞定的!” 关锦璘听容诗棉这么来讲,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到一张凳子上坐下来道:“快说说原田纺织是如何把事情搞定的!” 容诗棉见关锦璘急呛,呵呵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其实容容和阿尔娃、猴子、银子都没去现场,是原田本末拉着中岛一郎上了宪兵司令部的;中岛一郎在原田纺织的办公室给小牧多系打电话;但电话被原田纺织做了手脚接到监听机上去了,原田本末便装扮成小牧多系将中岛一郎大骂一通;说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将军是他的同学,小山镇魂怀疑中川将军是吹毛求疵,无稽之谈!” 容诗棉这么说着,讪笑不止道:“这种老鼠戏猫的游戏是不是很滑稽?可是还有比这更为滑稽的事呢!” 关锦璘“哟呵”一声,大惊小怪地看着容诗棉:“还有更为滑稽的事?快说什么事更为滑稽!” 容诗棉顿了一下接着道:“中岛一郎被原田本末装扮的小牧多系臭骂一顿后,干脆就和小山镇魂分道扬镳了!” “有这档事?中岛一郎和小山镇魂分道扬镳!”王国伦一旁插上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容诗棉看了王国伦一眼:“中岛一郎让原田本末代他向小山镇魂传话——市府街128号大院的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是小牧多系的同学,这是他和小牧将军通电话后得到证实的;叫小山镇魂不要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啊哈哈!”关锦璘扬声大笑起来:“没想到牛从背坡吆上来咧!这个原田本末还真是个人才!” 关锦璘说着,若有所思道:“日本原田一姓是中国刘姓皇帝的后裔,关键时刻帮了我们;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这种兄弟情同胞爱!” 容诗棉清清嗓音道:“中岛一郎交代原田本末转告小山镇魂,中川将军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倘若慢待,小牧多系将军来杜门后就要军法从事!” 关锦璘笑得山响:“这说明原田君的戏演得好呀,装扮成小牧多系后让中岛一郎彻底信服!” “那还不是?”容诗棉接上关锦璘的话语道:“中岛一郎还让原田本末通知侍卫长本田一觉,将警卫部队撤走!” “你说什么?中岛一郎让原田本末通知本田一觉将警卫部队撤走!”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有这等事?警卫部队一撤走,哪小山镇魂不成光杆司令哪?” 容诗棉笑得山响:“好你个关子,我们不是正想要这么一个阵势吗?中岛一郎替我们实现了!当然这是原田本末策划的结果,原田本末是重返故国同盟会的副首领,而重返故国同盟会的首领就是原田祖中!重返故国同盟会的会员大多姓原田,宪兵司令部的通讯大队长原田纺织就是原田家族的人!” 关锦璘听容诗棉絮絮叨叨讲述完毕,不禁长叹一声道:“真要感谢原田本末兄弟,他在什么地方?关某想见他!” 容诗棉笑道:“您很快就会见到原田本末兄弟!不过现在不行,他把容容送到128号大院后,就去见小山镇魂和本田一觉去了!” 容诗棉这么说完,突然提高嗓音道:“关子,容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和兄弟姐妹们哩!” 关锦璘一怔:“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还有什么事呀!” 容诗棉振振精神道:“阿尔娃在杜门河边击毙了四个青龙会的杀手!” “啊!”关锦璘惊得一叫:“你说什么?阿尔娃击毙了四个青龙会的杀手!” “是啊,阿尔娃是击毙了四个青龙会的杀手!”容诗棉惬意地笑着,把话题又拐回一开始的事情上,叙述起来: 容诗棉四人当时坐上原田本末的汽车后,原田本末问她们上什么地方去;容诗棉她们的借口是上街来逛,但被原田本末这么一问,一时间竟然没了话语,容诗棉想了一阵,干脆实话实讲,说她们上杜门渡口! 原田本末听说容诗棉他们上杜门渡口,不禁瞠目结舌,把车停下来说,杜门渡口是军事阵地不能去的,容诗棉就说去找原田祖中! 原田本末听容诗棉她们要找原田祖中,便用中文交流起来;容诗棉才知道原田本末是中国刘姓皇帝的后裔;便就说明关锦璘和他们打进杜门打算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但在市府街128号大院遇到麻烦!小山镇魂派遣中岛一郎回宪兵司令部给小牧多系打电话求证中川将军身份是真是假;一旦得到求证,那他们就逃不过一劫! 原田本末听罢容诗棉叙说,想了想说,这事不用找原田祖中了,交给他办就行!还让容诗棉她们上文化大街一边游玩一边等待他的到来;说如果不这样去做,就会引起中岛一郎的怀疑。 文化大街和杜门河连接一起,容诗棉四人在文化大街游玩一阵后便来到杜门河边;但有四个貌似日本浪人的家伙正在草地上喝酒。 这四个家伙分别是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 这时候,正好有三个中国小姑娘走过来,柴崎一能嘴里喊着“花姑娘”,饿狼一样向三个姑娘奔去。 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三人见柴崎一能向三个小姑娘奔去,便就喝喊着随在后面。 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一边观看杜门河边的精致,一边用双脚撩拨地上的草稞子,没提放四个魔鬼从后面冲上来。 走在最边上的绿衣紫凝被柴崎一能一把熊抱住了,绿衣紫凝吓得大喊大叫;红衣飘萍也被石田三敬紧紧搂住。 青衣丹枫见绿衣紫凝和红衣飘萍遭人袭击,一下子懵了,但她也被随后赶到的藤原四围从身后抱住。 松本二林没有抢到猎物,便就厚颜无耻地对柴崎一能道:“大哥,我们两人共同享受这个花姑娘!” 松本二林说着,便和柴崎一能将绿衣紫凝抱到树林里面开始剥除姑娘的衣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军一发的时刻,却听低空中一声吼喊,猴子郑天寿仿佛天神一样跃到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头顶;落下来时双腿已成剪刀状,向柴崎一能的脑门和松本二林脑门踩去。 只听“砰砰”两声震响,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同时倒在地上。 两头蠢猪倒在地上后挣扎一气抬头去看,才发现将踩翻他们的是个皇军少佐,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而就在同时,银子也将熊抱红衣飘萍的石田三敬踹翻在地。 银子此时身着大尉军服,石田三敬看了她一眼也是不敢吭声。 就在猴子和银子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踹翻在地的当口,“砰”地一声枪响了,阿尔娃掏出手枪将藤原四围击毙。 击毙藤原四围后,阿尔娃并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走到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三人跟前“砰砰砰”又是三枪,将这三个蛇蝎行动队的杀手全部送上西天! 关锦璘听容诗棉把阿尔娃击毙4个小鬼子的经过讲述一番,便就问道:“这么说阿尔娃击毙的四个小鬼子是闯进思罗医院手术室进行杀戮的凶手?” 容诗棉亢奋地说:“阿尔娃说这四个家伙正是闯进思罗医院杀害108名医护人员的杀手!还说108名兄弟姐妹遇难后,她心中就憋着一口气,发誓要报仇雪恨……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137章 打狗日的小鬼子(1) 容诗棉向关锦璘和议事大厅中的兄弟姐妹叙说阿尔娃击毙小鬼子杀手的经过;大家听了后全都惊叹不已,深受鼓舞。 容诗棉道:“阿尔娃自从经历了那天晚上惊心动魄的灾难,决心为死难的兄弟姐妹报仇;也是上苍有眼,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混蛋在杜门河边显身;阿尔娃便就掏出勃朗宁手枪,将四个家伙送上西天!” 关锦璘听容诗棉讲完阿尔娃的故事,兴奋不已地喝喊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没到;时间一到,一切全报!阿尔娃做得好,一个修女能成为一个战士;足以说明残酷能激发人们的斗志!” 关锦璘这么说完,突然打住话语,把目光扫视一周振振有词道:“容容刚才讲述的事情,大家一定要记住保密;防止窗外有耳!”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把王国伦唤到身边嘀咕道:“王师长,我们刚才只顾痛快,让容容信口开河地讲了那么多;这不把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暴露了吗?尽管他们是大小个儿结合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可谁也敢保证不出问题!” 容诗棉怔怔地看着关锦璘:“容容口无遮拦,把事情的真相全披露哪?” 关锦璘皱皱眉头道:“披露真相倒没什么,关某担心的是这样以来,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以及原田祖中他们的处境会很困难!” 王国伦看向关锦璘道:“关大哥矛盾哪?一边说让大家知道异国他乡有为故国默默战斗的同胞,一边又担心原田本末他们的处境;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关锦璘笑道:“自古以来就有事无定论之说,你敢保证我们的队伍里就不会出变节分子?” “变节分子?”王国伦惊得瞠目结舌:“我们队伍里咋会出现变节分子?” 关锦璘招招手道:“我们现在没时间争论这个问题,出去见见原田本末再说!” 话音一落,便见小林家二赶上前来道:“关将军,宪兵司令部侍卫长本田一觉指挥警卫人员将议事大厅包围起来了,你这时候出去是有危险的!” 关锦璘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心中不禁一怔,急剧地寻思着:小山镇魂果真要动手?不不不,这是他此前的安排;现在原田本末不是带回中岛一郎的话语吗?小山镇魂不敢铤而走险的! 关锦璘这么想过,便对小林家二道:“不入虎穴难得虎子,我出去看看这个小山镇魂有多大的胆子!” 于是,便让两支突击队提高警惕,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关锦璘则和王国伦、小林家二、容诗棉、高剑利、张大芒几个人走出议事大厅,向院子里走去。 小山镇魂当时以上茅厕为名走出议事大厅后,便就躲在一个角落里把侍卫长本田一觉喊来;让他将警卫部队撤进院子里包围议事大厅;尔后又派保镖三船一口前往特高课总部,让执行0号计划的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速带狙击枪,赶来128号大院听命。 本田一觉接到小山镇魂的命令后,便把大院外面戒严的警卫部队撤回来向议事大厅四周运动。 警卫部队刚刚对议事大厅形成包围,原田本末开着小汽车过来了。 小汽车一停下,原田本末便和容诗棉便从车上走下来。 本田一觉慌忙迎了上去,容诗棉向本田一觉深深鞠了一个躬;用日语说道:“感谢侍卫长关照,您派小汽车让我们上街游玩;另外三人不舍得回来,仍旧在黄昏中的杜门河边留恋;本夫人累了,让原田君送了回来!” 本田一觉见将军夫人客套,诚惶诚恳地点头哈腰道:“那里那里,卑职应该为将军夫人效劳!” 容诗棉见说,又向本田一觉深深鞠了一躬,便向议事大厅中走去了;原田本末便就拽拽本田一觉的胳膊道:“本田君,原田带来中岛一郎司令官的命令,让你立即将警卫部队撤回司令部!” 本田一觉瞠目结舌,傻愣愣看着原田本末嘴里吃吃呐呐,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田本末见状,慌忙煞有介事地说:“本田君你我都是下属,两位长官闹矛盾,我们还是服从直接领导的好!” 原田本末说的直接领导当然是中岛一郎。 本田一觉回过神来,可他还是懵懵懂懂;小山镇魂让自己把警卫部队撤回院子里包围议事大厅,还说议事大厅有支那人的间谍。 小山镇魂下达完指令不到半个钟头,中岛一郎却让原田本末通知自己撤走警卫部队! 本田一觉抬头看着原田本末,怀疑他是不是把命令传达错了,于是惊诧不已地问道:“原田君,这到底怎么回事?中岛一郎真的让卑职将警卫部队撤会司令部!” 原田本末“嗨嗨嗨”几声,把脚在地上踏得“咚咚咚”作响:“本田君你不相信原田?原田难道会假传圣旨!” 原田本末说着,将本田一觉胳膊死劲一拽,向一个僻静地方走了几步说:“既然本田君不明白,那原田就给你啰嗦啰嗦!” 原田本末说着振振有词道:“市府街128大院来的这位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将军是小牧多系的同学,人家将军利用休假来陆军部队视察;打算明天和小牧多系将军一道参加杜门的亲民活动,但小山镇魂却怀疑他是支那间谍!有这样的支那间谍吗?本田君你说是不是!” 本田一觉立即接上话:“是呀,支那间谍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冒称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司令长官呀!假设中将司令长官有疑虑,可是给中将司令做保镖的是小牧多系将军的警卫官难道也是假的?那个叫小林家二的翻译本田一觉早就熟悉,怎么会是假的!” 原田本末见本田一觉帮着自己说话,便就神情亢奋道:“本田君说得好,中岛一郎司令官就是为这事和小山镇魂机关长闹翻的!本田君你想想,” 原田本末不无挑拨地说:“他小山镇魂是少将军阶,我们的司令长官也是少将军阶;可是在杜门,小山镇魂这个少将机关长始终对中岛一郎司令长官颐指气使;中岛一郎心底里早就不痛快!” “中岛一郎心中是不痛快!”本田一觉接上原田本末的话:“上一次为树背后村那件事,因为八路军的叛徒张若平告密;说游击大队长李继刚在树背后村出现,中岛一郎派遣牛尾一光少佐前去抓捕,结果200多名天皇的忠勇战士全都殉职,牛尾一光少佐也命丧黄泉;为这事,小山镇魂将中岛一郎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说要向上峰报告军法处置;中岛一郎心中便就耿耿于怀!” 原田本末一怔:“原来两人早有芥蒂呀?怪不得小山镇魂让中岛一郎去给小牧多系将军打电话,小岛司令官心中不大高兴!” “小山镇魂让小岛司令官给小牧多系将军打电话?”本田一觉不明事理地问:“打什么电话?” 原田本末道:“还不是中川将军的事,小山镇魂让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证实,中川将军是不是真的!” “这不是鸡蛋里面找骨头吗?”本田一觉心怀不满地说:“怪不得中岛一郎从议事大厅走出来询问小汽车哪里去了,我说被中川将军的夫人借用上杜门街头转悠去了;小岛司令官当时很是不高兴,卑职当时还以为小岛司令官因为小车被借走不高兴;现在看起来是因为小山镇魂让他去给小牧多系将军打电话而不高兴呀!” “本田君你说对啦!小岛司令官就是因为打电话的事情不高兴的!”原田本末火上加油道:“结果小岛司令官给小牧多系将军一打电话,就被小牧多系骂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能不把怒气给小山镇魂身上撒?最后,小牧多系让小岛司令官转告小山镇魂,说倘若慢待中川将军,他明天来杜门后就要军法从事!小岛司令官被小山镇魂架在火上烤了一阵,愤怒不堪地说自己不奉陪小山镇魂这头猪了,自顾自地返回宪兵司令部,才让原田前来转告本田君!” 原田本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本田一觉还能不醒悟?因之便招来两个小队长,让他们迅速解除包围,回到大门口的汽车上去,准备返回宪兵司令部。 警卫部队向大门口转移时,被小山镇魂看见了。 小山镇魂以上茅厕为借口从议事大厅出来,就不打算再上里面去;他给本田一觉下达了包围议事大厅的命令后,便就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 小山镇魂一边等候一边寻思:议事大厅那个和他谈得头头是道,不留纰漏的中川将军八成是假的;他要来个先下手为强,传唤来狙击手埋伏在隐秘地方,只等中岛一郎回来坐实,就将这个假中川击毙。 小山镇魂心中这么想着时,又不止一次地否决自己的判断:有这样大胆的支那间谍吗?敢来冒称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是叫中川弘扬;可是那可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儿,但眼前的中川将军竟然如此年轻?还有一点更让小山镇魂不能相信,那就是中川弘扬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小牧多系是50多岁的老头儿,眼前的中川30岁左右,年龄相处一个代沟;怎么会是老同学呢? 小山镇魂就是在这种否定之否定的矛盾心理左右下,才决定抢先一步变被动为主动的。 小山镇魂的几个保镖簇拥在他的周围,像上司一样把脑袋伸得像雁,向远处的街巷看去。 几个人看了一阵,一个名叫新居天和的浪人便说:“将军,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兄弟不是执行您的0号计划去了吗,三船一口君能将他们请来吗?” 未等小山镇魂搭话,另外一个浪人石川冒旭便道:“新居君闲磨牙了,0号计划不就是监视阿什莉的米国姑娘吗?这边的支那间谍是个条大鱼,机关长下了命令,西门兄弟还敢不来?” 小山镇魂自从做了大日本皇军特高课屯驻杜门总部的机关长,便就聘用了四个日本浪人做保镖。 四个浪人保镖一个叫三船一口、一个叫新居天和、一个叫石川冒旭,一个叫上原古正。 三船一口四个浪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相扑武功也属上乘。 此时,三船一口前去特高课总部请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上原古正3人正和小山镇魂正谈得津津乐道,却见警卫部队从大院里涌出来,争先恐后上了停在门口的大卡车。 小山镇魂不知什么原因,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八嘎八嘎”叫骂着走到本田一觉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什么的干活?为什么让警卫部队撤出大院?” 本田一觉“嗨咦”一声打个立正,提高嗓音道:“报告机关长,卑职执行小岛司令官的命令;小岛司令官让卑职马上把警卫部队撤回宪兵司令部去!” “小岛司令官?”小山镇魂这么问着,松开本田一觉的衣领道:“中岛一郎让你把警卫部队撤回宪兵司令部?中岛一郎人在哪儿?” “报告机关长,小岛司令官说他不奉陪你;已经回到宪兵司令部去啦!” 小山镇魂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原田本末跟前迈了一步问:“你说什么?中岛一郎说他不不奉陪本将军!” “是的机关长!”原田本末振振精神道:“中岛一郎司令官让原田赶来通知机关长,说他给小牧多系将军打过电话;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将军就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让你不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是中文里面的俗定语,包含多种成分的贬义;不熟悉中文的外国人当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小山镇魂自日本大正天皇年间就来中国,对中国各地的方言和俗语也了解一些;他知道原田本末这是骂他,便将手中的武士战刀举起来向原田本末劈去。 但小山镇魂的武士战刀落下来时没劈着原田本末,却被关锦璘挥动起的武士战刀打飞开去。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关锦璘、王国伦、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小林家二、容诗棉几人走出议事大厅后,看见兵警正在向大门口集结;便就感到诧异。 容诗棉迅速反应说:“中岛一郎让原田本末通知本田一觉将警卫部队撤回去;看来是本田一觉正在执行中岛一郎的命令!” 关锦璘讪笑几声道:“老鼠果然把猫涮啦!走,我们过去看看!” 关锦璘几人来到128号院落门口,却见小山镇魂气急败坏地用手抓住本田一觉的衣领大发淫威。 关锦璘急急说道:“狗急跳墙,我们趁机参上一手!” 说着,便向身后的王国伦、关锦璘、丁大猛、小林家二和容诗棉几人摆摆手,自己率先冲到小山镇魂身后。 小山镇魂揪着本田一觉的衣领时,原田本末便就嘟嘟囔囔将中岛一郎的命令讲给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听原田本末讲完,不禁气得眼睛珠子血红,气急败坏地举起手中的武士战刀向原田本末劈来。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的武士战刀向原田本末劈下,迅速伸出手中的战刀一挡。 关锦璘是武林中人,熟稔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武士战刀这么一挡,小山镇魂手中的刀便就飞出十几米远。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上原古正却按捺不住了;大吼一声向关锦璘扑来,未到跟前,便见一道影子挡在上前面,却是王国伦。 王国伦是用雨燕滕天功跃到上原古正头顶的,落下来时手中的镔铁扇“啪啦”一响,上原古正的额头便开了花;红的、白的东西顷然而出,山原古正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死了。 新居天和、石川冒旭见王国伦打死上原古正,哪里依得?疯狗似的向王国伦扑去;却被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三人拦住。 高剑利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好长时间没有发威,逮住这个机会,便就三拳两脚将新居天和、石川冒旭打翻在地。 站立车上的小鬼子兵士见两下里都是自己人,便就了得哈哈大笑。 小山镇魂没有想到这个假冒的中川将军和手下如此神勇,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原田本末见得立即站出来做好人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说着走到关锦璘跟前“哈伊”一声,低头哈腰道:“中川将军手下留情,机关长也是一时糊涂有所得罪;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关錦璘看着原田本末没说话 正文 第138章 打狗日的小鬼子(2) 事情到了这一步,小山镇魂这个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机关长还真是黔驴技穷,没有什么辙啦! 你想想,警卫部队的首长是中岛一郎的,中岛一郎下令要撤走;作为上尉侍卫长的本田一觉敢不执行? 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小山镇魂做事一贯独断专横,自以为在杜门这块地盘上他是老大没有敌手,出来进去只带4个保镖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上原古正、三船一口。 而现在,上原古正被小牧多系的警卫官神木一剑打死;山船一口又去传唤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剩下两个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也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小山镇魂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小山镇魂恨得咬牙切齿,愤怒到极点;可那只是阿Q式的自怨自艾;中川将军的几个护卫全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他;中川将军也是目光炯炯,恨不能将他一口吞咽下去。 小山镇魂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个大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被他怀疑的中川将军是小牧多系的同学。 尽管小山镇魂这是在极不情愿中作出这种决定,可他不情愿能行吗?不情愿还将找来更大的伤害! 其实从心底来讲,小山镇魂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个中川将军是真正的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 倘若真是中川司令官,是不可能用手中的武士战刀将他的指挥刀打落地上;还有一点令小山镇魂更加疑虑,那就是那个自称是小牧多系将军警卫官的神木一剑。 小山镇魂越看越觉得他像个武林高手,竟然能把身子旋飞空中,手中的镔铁扇突然甩出,一下子就把上原古正打死了。 上原古正怎么说也是日本浪人呀!日本浪人的武功不必说,那是上乘的,可是身怀上乘武功的上原古正,竟然经不住神木一剑手中的镔铁扇。 小山镇魂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些人是支那的间谍,他们是利用中川将军和神木一剑大佐的身份潜进杜门,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小山镇魂心中这么想着,突然想起中国那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语来,便就审时度势第决定:即便眼前的中川将军就是支那间谍,现在对他也无能无力,只能装怂;如果拿鸡蛋去碰石头,只能是头破血流,粉身碎骨。 因此上,原田本末那句极其中庸的,甚至有点奴性的话语:“中川将军手下留情,机关长也是一时糊涂有所得罪;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便就成了小山镇魂一根救命稻草。 小山镇魂别无选择,抢上前去站立关锦璘跟前,把腰子弯了下去“哈伊”一声,向中川将军——关锦璘深深鞠了一个躬,用日语说道:“中川将军阁下,卑职不明事理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恕罪!”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认了怂,并没有放弃心中的愤怒,而是上前两步跨到小山镇魂跟前“啪啪啪”扇了小山镇魂3个耳光,用日语骂道:“八嘎哑路,你这样的贼心诡计之人岂能充当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机关长?本将军一到杜门,你便吹毛求疵,驴踢狗咬,怀疑是支那的间谍!怀疑得好呀,还不拿出证据来!” 小山镇魂没想到中川将军——关锦璘会直言不讳第说出这样的话,怔惊之余“哈伊”一声,重新大哥立正道:“卑职不敢!”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作出这样的姿势,便就扬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锦璘笑了几声,突然厉声喝道:“神木一剑、田中大荣将他给我捆绑起来!” 王国伦、高剑利立即冲到小山镇魂跟前将这家伙的胳膊拧住,仿佛扭押罪犯,将小山镇魂控制起来、。 原田本末见王国伦和高剑利扭住小山镇魂的胳膊,慌忙上打躬作揖:“中川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中川将军请您放了小山机关长;中川将军……” 话没说完,便见三船一口领着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过来了。 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是驾驶一辆中型面包车过来的,车一停下来,见机关长小山镇魂被两个身着皇军服装的军官拧着胳膊,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立即将狙击枪端在手中进行瞄准。 原田本末见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拿狙击枪瞄准着王国伦和高剑利,不禁怔得瞠目结舌,慌忙上前劝阻。 本田一觉也在远处大声喝喊道:“海军中将司令员中川弘扬将军在此,那个敢来造次!” 但西门和二和西门狐三是小山镇魂一手训练出来的狙击手,对其他将领一概不在眼中,只认自己的直接上司小山镇魂;不管原田本末和本田一觉如何吆喝劝阻,依旧把枪举在手中瞄准着王国伦和高剑利。 西门狐二一边瞄准,一边还用日语喝喊着王国伦和高剑利,说他们两人手中的狙击枪可是一枪能串糖葫芦,威胁王国伦和高剑利再不将机关长放开,便就送他们上西天。 小林家二听西门狐二这么来讲,立即将他说的话翻译给王国伦。 刚一翻译完毕,便听“砰——砰”两声枪响,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手中枪突然掉在地上。 一圈人惊得瞠目结舌,关锦璘回头去看,却是孙莹莹和冯婉莹不知什么时候赶来,对着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打了两枪。 而在孙莹莹和冯婉莹身后,怒目直立着王家琪、李佳雨几个姑娘‘姑娘们手中全都举着汤姆冲锋枪,只要关锦璘一声令下,汤姆冲锋枪便就射出愤怒的子弹,将小山镇魂和几个亲信打成筛子。 关锦璘见孙莹莹和冯婉莹用狙击枪打落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的枪支却没有伤人,便就兴奋不已地拍手称好:“好好好,这才是神枪手!” 关錦璘嘴里说着,心中便就乐滋滋地寻思:威慑小山镇魂的效果已经达到! 于是,便给王国伦和高剑利打个手势,让两人松开小山镇魂。 王国伦松开小山镇魂后,走到关锦璘跟前说:“关将军,放开小山镇魂是不是便宜这家伙,还不如趁此干掉这个老魔头!” 王国伦说着,愤怒不已道:“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上次去青岛锄奸,小山镇魂的女儿小山智利也说她这个老爹是恶魔;要不,她和郑老屁的儿子现在恐怕就在身边;可是小山镇魂活脱脱将她和郑老屁拆开来了!”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讲,马上小声说道:“王师长一定要冷静,刚才我们之所以这样做;那是为了煞煞小山镇魂的威风,让他在是是而非中懵懵懂懂;搞不明白我们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如果杀死小山镇魂,不就明明白白告诉眼前的人,我这个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司令长官中川弘扬是冒牌货?被招回卡车上的小鬼子警卫兵士恐怕就要调转枪头重新包围我们!” 关锦璘说着,又将王国伦向一边拽了拽语气坚定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打杀小山镇魂威风的目的已经达到,应该收手才是!” 关锦璘语气更加严峻地说:“关某前面说过,干掉小山镇魂只需两发子弹;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打草惊蛇,明天刺杀小牧多系的任务就完成不了!宋将军为了配合我们这次行动,宁愿让大部队在宝鼎城隐秘不进;却给我们铺开路子!我们岂能因小失大影响全局计划?再说猴子、银子和阿尔娃前去和阿什莉联系,我们如果在这里一动手;就等于将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眼前这个原田本末,他和恋人为我们做了那么事,也将陷入泥淖不能自拔……” 关锦璘正在向王国伦灌输自己的意识,却见一辆小汽车“咔吱”一声停在旁边,汽车一停下来,中岛一郎和原田纺织便从上面走下来。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到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急剧地寻思:这家伙不是说不奉陪小山镇魂吗?怎么又赶过来啦! 关锦璘正想,便见中岛一郎大步流星走将过来,在距离关锦璘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打个立正,敬个军礼“哈伊”一声道:“报告中川将军,卑职刚才给小牧多系将军打过电话,小牧多系让卑职热情款待您,卑职见天色已晚,特来接您上杜门城的红云天乐呵乐呵!” 中岛一郎这么说完,原田纺织便向关锦璘行个军礼,用清丽的日语向他说道:“中川将军,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长原田纺织向您报到!”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和原田纺织一前一后向自己报告,便就哈哈大笑几声,用日语说着:“久仰久仰,小岛君,原田小姐,你们两人太客套;这样安排中川很是高兴!哈哈哈……” 关锦璘这么一讲,中岛一郎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进肚子里去了。 中岛一郎为什么会把心放回肚子里,还得把叙述的线索拉回到前面去。 当时,原田纺织见中岛一郎脸色阴沉地唤上原田本末,坐上小轿车驶出宪兵司令部大院,心中便有说不出的高兴。 原田纺织在院子里徘徊一气,便就来到通讯营和司令部大院中间那道岗哨上向大门口看去;只见兵警出进的大门口瞬息间一片寂静。 突然,原田纺织看见原田本末驾驶的小汽车重新返了回来,搁下中岛一郎后又匆匆离去。 原田纺织瞪直了眼睛,看着中岛一郎返回司令部的身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她立即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便想问问中岛一郎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还是因为给小牧多系打电话的事情,原田纺织决定趁机开导中岛一郎,使自己处于主动地位! 黄昏时的宪兵司令部大院重新进入繁忙之中,进进出出的车辆和兵警忙碌着收队和列队。 原田纺织从通讯大队和宪兵司令部衔接的那座岗楼上走下来,大步流星向中岛一郎的办公室走去。 中岛一郎的办公室在宪兵司令部的正中央,一座鲜花盛开的灌木丛将办公室和广场隔离开来。 原田纺织从灌木丛中穿插过去,才来到中岛一郎的办公室门口。 中岛一郎办公室的铁门紧关着,原田纺织没有直接进入;而是站在窗户跟前向里面看去。 这时候的中岛一郎端坐一张靠背椅子上,双手拄着武士战刀呆呆地盯着地面发痴! 原田纺织“噗嗤”一声笑了,心道:“看样子这家伙还没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刚才原田本末可能又加了点盐,调了点醋;使他陷入既愤怒又惶恐的泥淖中不能自拔!” 原田纺织心中说过,便决定实施此前想好的方案——对中岛一郎进行开导! 原田纺织轻轻敲响中岛一郎办公室的门,柔和地叫了两声:“司令长官!司令长官!” 中岛一郎当时气呼呼甩给原田本末一句“本职不配合小山镇魂”的话语后,恼怒不堪地回到办公室,坐在木椅子上发蛤蟆气,心说那个叫门也不给开! 可是一听是原田纺织的声音,此前的决心也就动摇。 中岛一郎走上前去把门打开来,原田纺织看了他一眼道:“哎呀司令长官,您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是不是病哪?原田这里就给您请医生!” 原田纺织说着,就要走出门去,却被中岛一郎喊住道:“原田君,小岛没有病,您就不要麻烦啦!” 原田纺织“哟呵”一声,痴呆呆看着中岛一郎:“司令长官没有病,脸色咋就这样难看?” 原田纺织话一说完,中岛一郎便像一颗火星子迸了起来:“杀千刀的小山镇魂欺人太甚,他是少将官阶;小岛也是少将官阶;凭什么他对小岛颐指气使,让小岛给小牧多系打电话?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原田纺织见说,禁不住笑得山响,把手指着中岛一郎道:“司令长官原来是为这个事呀?值得吗?” 接下来,几乎全是原田纺织在说话:“司令长官,您是少将官阶,小山镇魂也是少将官阶,他是对你不能颐指气使;可为这事你和自己赌气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怀吗?不值得!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原田纺织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司令长官只知道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发闷气,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吗?” 中岛一郎听原田纺织带着讥笑揶揄的口气和他说话却没发火;因为中岛一郎知道,这时候能和他推心置腹的才是最好的属下。 原田纺织见自己语言犀利,中岛一郎却静静聆听,知道其中有戏,便就直言不讳:“司令长官,要想不被小山镇魂这家伙再对你颐指气使,你必须变被动为主动迅速出击才行!” 中岛一郎听原田纺织这么来讲,霍地站起身子道:“迅速出击?如何出击,还望原田君明示!” 原田纺织见中岛一郎做出这样的举作,顿了一下道:“小山镇魂与司令长官军阶相当,敢对您指手画脚,还不是和上峰走得近吗?司令长官为什么就不能和上峰走得近些!” 中岛一郎长叹一声:“本职的上峰是小牧多系,小山镇魂与他是铁哥儿;卑职和人家没有深交啊!” 原田纺织听中岛一郎这么来讲,不禁笑出银铃般的声音,道:“好我的司令长官,大日本皇军那么多将领,你就知道一个小牧多系吗?” 原田纺织说完这话,打住话头不往下讲了;中岛一郎还想聆听,却听不见原田纺织的声音,便就抬起头来看她。 原田纺织痴愣愣站着把眼睛看着中岛一郎。 中岛一郎觉得奇怪,便就嘿嘿嘿笑着问:“原田君,你怎么不说了呀?” “司令长官你还要我说什么?”原田纺织振振有词道:“原田已经说得够多了呀!” 中岛一郎听原田纺织话中有话,便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个大圈,拿眼睛盯着原田纺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来,顿了一下似乎茅塞顿开,“哟呵”一声道:“原田君您说的大日本皇军那么多的将领,是不是指的那个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 “难道不是吗?”原田纺织郑重其事说:“中川弘扬将军是小牧多系的同学,小山镇魂可能把他得罪了,司令长官为什么就不能另辟蹊径,利用中川弘扬将军和小山镇魂的矛盾,趁机接近中川将军,不是就能变被动为主动吗?” 中岛一郎听原田纺织这么讲完,兴奋不已地拍手称道:“原田君就是支那的诸葛孔明!走,你随小岛一同去见中川弘扬将军……” 就这样,中岛一郎在原田纺织的陪同下重新来到市府街128号大院。 关錦璘见中岛一郎作出这么友好的表示,把手指指小山镇魂,用日语说了一声:“你可以离开这地方了!” 正文 第139章 偶然遇见一记者 阿尔娃、猴子、银子三人在杜门河边与容诗绵、原田本末分手后,沿着杜门河向东南方向走了一阵;猴子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便就对身旁的阿尔娃道:“阿尔娃姐姐,刚才我们本来要去找原田五兄弟;但中途杀出个原田本末把事情办成了,现在去找阿什莉姐姐要从杜门渡口经过,何不顺便看看原田五兄弟,让他们知道下我们目前的处境和接下来的任务!” 阿尔娃听猴子这么来讲,兴奋不已地啼叫一声:“好啊!猴子你真聪明,阿尔娃咋句没想到这一点?” 说着振振有词道:“我们是应该看看原田五兄弟的,他们在巡逻艇上可没少帮忙!尽管在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的运作下关将军暂时没有危险,但小山镇魂诡计多端,弄不好又会生出什么馊主意来;我们和原田五兄弟通个气未雨绸缪不是更好吗!” 银子也同意联系阿什莉前去看看原田五兄弟。 三人意见统一后,便就沿着杜门河向东南方向走去。 杜门渡口是在杜门城的东南方向;过了杜门渡口向南再向西拐,才是上一次猴子找见阿什莉的地方。 三人向前没走多远,便见一个戴红帽的年轻人急急慌慌追了上来。 红帽子青年跑到阿尔娃三人跟前打住脚步,莫名其妙地敬了一个军礼用日语说道:“三位长官请留步,卑人原田古中,大东亚日报的记者,能不能打搅一下采访采访?” 猴子和银子不懂日语当然听不明白自称原田古中的红帽子青年说的什么,阿尔娃却能听明白。 阿尔娃打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原田古中用日语说:“你是记者?你姓原田?东亚日报的记者?” 阿尔娃说着,似乎想将原田古中戏弄戏弄道:“采访我们?我们有什么可采访的?” “报告长官!你们是大日本皇军的骄傲,是应该进行采访的!”原田古中突然打个立正道:“我们要让全日本、全世界人民知道,大日本皇军是不允许败类存在的!被长官打死的那4个浪人就是大日本皇军的败类,竟敢在大日本皇军总部所在地杜门,光天化日之下qiangbao女孩子,真是死有余辜!” 原田古中嘟嘟囔囔说了半河滩话,从口气上判断好像很倾向阿尔娃击毙4个日本浪人。 阿尔娃低头沉思起来,一旁的猴子耐不住性子,拽拽阿尔娃的胳膊问道:“阿尔娃姐姐,红帽子他在说什么?” 阿尔娃用中文给猴子和银子说:“他说他是大东亚日报的记者,名叫原田古中,要采访我们!” 阿尔娃用中文一说,原田古中突然大笑起来,也用中文说道:“啊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果然不是日本鬼子是中国人!” 猴子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一下子便发了飙,身子一跃蹦到原田古中跟前,猛一用劲便将原田古中摔倒地上;紧接着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道:“你这个小日本想干什么?不老实说话,便就拧下你的脑袋!” 原田古中被猴子摔倒地上“哼吱”了两声还是笑道:“朋友不可造次,其实卑人也是中国人!” 猴子听原田古中说自己也是中国人,便就松开他问:“你说你也是中国人?” 原田古中从地上竖起身子,用左手捋着右手;右手捋着左手道:“诸位知道不知道日本的原田姓?那可是中国刘皇帝的后裔呀!” 猴子听原田古中这么一说,慌忙抓住他的手道:“兄弟如果真姓原田的话,那我们还真是同胞!” 猴子这么说着,便就扭头看了原田古中一眼问:“兄弟既然姓原田,可否知道原田本末?” “啊哈哈!”原田古中扬声大笑道:“卑职刚刚从原田本末那里来的,他说自己要去见海军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就是他让卑职前来采访三位的!” 阿尔娃见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一时间懵懵懂懂,禁不住又问一声:“先生既然和原田本末熟悉,那认不认识原田祖中;还有他的五个兄弟?” 原田古中振振精神道:“咋能不认识?原田祖中是重返故国同盟会的会长,原田本末是副会长;上个星期我们才在一起开过会,商讨如何在故国开展反战活动!” 原田古中这么一说,阿尔娃、猴子、银子全度兴奋不已,猴子说:“这么讲我们有遇见一个异国他乡的同胞兄弟?” 原田古中见猴子这么来说,便将自己的身世给4人介绍一番。 原来,原田古中是东京大学新闻系的毕业生;一毕业,就被日本军部强迫做了随军记者来到华北地面;做了大东亚日报的记者。 今天黄昏,原田古中来杜门河边采访小牧多系到来之前的民情民意。 刚一走到杜门河边,便见4个日本浪人想三个中国姑娘扑去,四个日本浪人捕捉到猎物后,便向四头野兽,将3个姑娘往树丛里面拖。 原田古中当时已经是义愤填膺,正想上前阻拦,却见一个日本少佐愤然跃起,将两个日本浪人踢翻在地;又有一个日本大尉将另外两个浪人踢翻。 少佐和大尉的武功使原田古中瞠目结舌,他没少见日本浪人使枪弄棒,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夫。 原田古中心中正想这是什么功夫,却见一个同样身着少佐服装的女子从身上掏出勃朗宁手枪“啪”地一声将一个日本浪人击毙;接着又是“啪啪啪”三枪将另外三个浪人击毙。 原田古中当时就有点不明白,日本军官击毙日本浪人,莫非是在整肃军纪,可三个日本军官又不想是整肃军纪的人。 就在原田古中百思不得其解时,原田本末从那边过来了,原田古中大步流星走到这几个日本军官跟前,讲一个少佐女军官拉走了,另外三个却留在原地。 原田古中追上原田本末询问怎么回事,原田本末似乎很急,把手指指留在原地的那三个日军军官说:“我有急事,你去采访他们三人!” 就这样,原田古中才赶上前来要求对阿尔娃三人进行采访。 阿尔娃和猴子、银子听原田古中把自己的身世和事情的经过讲述一番,也不藏着掖着,就将四个日本浪人是青龙会杀手,闯入宝鼎的思罗医院杀害了108为医生护士,今日在杜门河岸正好相遇,便就不能让他们活着。 最后原田古中问猴子他们为什么要装扮成日本军官,猴子没有说;只说阿尔娃是中川将军的夫人。 原田古中见猴子他们不便告诉化妆成日本军官的真实目的,也就没有过问,和阿尔娃、猴子、银子三人用中文说了声“后会有期!”便就向前去了。 原田古中走后,猴子询问阿尔娃:“阿尔娃姐姐,你觉得刚才这个自称原田古中的人是真正的同胞还是日本间谍?” 阿尔娃略一思忖道:“从他一口流利的中文分析,他是我们的同胞!但也不敢肯定,现在的杜门是敌中有我我的有敌;我们还得提高警惕才是!” 阿尔娃三人继续向前走去,黄昏时节的杜门河边人来人往;三人走到一片乔木撑天的大树林里,只见一大群国人围在一起津津乐道地谈论几个日本军官打死4个日本浪人的事。 一个秃了顶的老者呵呵笑道:“也真日怪,刚才那个日本娘儿竟然把4个浪锤子给收拾哪?那枪打得可真准——砰砰砰一阵子,4个浪锤子便去见阎王爷了!” 一个30多岁的高鼻梁汉子道:“我刚才听说,那娘儿是什么中将司令长官的夫人;见浪锤子欺负中国姑娘败坏军纪,就代替他的将军丈夫将狗东西嘟嘟啦!” 原田古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这伙人群中,听大家伙这么来说,便就招招手用纯真的中文道:“这件事我从始到终看得清清楚楚,大家是不是想听听详细经过?” “当然想听呀!”一周际的人全都喝喊起来:“年轻人快讲吧,把你看到的全讲出来!” 原田古中想借题发挥一下,便就站在一处高台上,扯开嗓门开始演讲,将他看到的,和阿尔娃、猴子、银子介绍的浓墨重彩地宣喝出来: 当时有4个粗壮矮胖的日本浪人躺着、靠着、坐着在杜门河边的丛林中酗酒。 日本浪人知道吗?日本浪人最早是一些义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武士;可是侵入华夏故国后全成了流氓、无赖;这四个浪人还是青龙会的杀手。 原田古中越说越激动:这四个家伙半个月前和青龙会一帮杀手潜入宝鼎的思罗医院,杀害了108名医生护士;108名医生护士里面有十几个留过洋的医学博士呀;他学成归来正要为国家做贡献,为老百姓解除痛苦;可是却死在一群屠夫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田古中说着,便就神情亢奋喊了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口号喊完把眼睛四处看了一下,见阿尔娃、猴子和银子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便就更加慷慨激昂地演讲起来。 当然原田古中并没披露阿尔娃、猴子和银子的真实身份,只说他们是大日本皇军的军官。 当时,4个日本浪人一边斜躺着身子,嘴里一边唔哩哇啦哼唧着樱花之歌;一边喝着日本的清酒悠哉乐哉!。 迎面却走来三个中国女学生,她们是来杜门河边玩耍的;三个姑娘哪会想到,4个青龙会的家伙早就盯上她们了。 四个青龙会的家伙一个叫柴崎一能,一个叫松本二林,一个叫石田三敬,一个叫藤原四围。 四人名字里都含有数字“一、二、三、四”,便就觉得有缘而结成同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家伙还是蛇蝎行动队的杀手。 那天晚上四人全都跟随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小田切割、铃木加二潜入思罗医院手术室大楼杀害过医护人员。 当时,小田切割是第一行动小组的头儿;铃木加二是第二行动小组的头儿。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是跟随小田切割的第一小组行动的;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则和铃木加二潜入10号手术室用手扼胳膊肘勒,杀死了正在进行手术的医护人员。 自从参加了思罗医院的蛇蝎行动,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家伙有事没事地凑在一起谈论杀人的痛快淋漓。 这时候,他们多喝了一些酒,伴随着酒劲唱了几句樱花之歌,便见三个姑娘从那边走过来。 “花姑娘大大的好!”第一个看见三个姑娘的石田三敬抢先呼喊起来。 柴崎一能、松本二林、藤原四围三人听得,全把狼一样的眼神向那边扫去,果然见三个十四五岁的中国小姑娘行走在杜门河岸边。 柴崎一能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把手中的酒瓶子“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哈哈哈大笑几声:“花姑娘!花姑娘!” 柴崎一能嘴里喊着,便就饿狼似地向三个姑娘跟前奔去。 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三人见柴崎一能向三个小姑娘跟前奔去,便就喝喊着跟了上去。 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一边观看杜门河边的精致,一边用双脚撩拨地上的草稞子,没有提放四个魔鬼从后面冲上来。 走在最边上的绿衣紫凝被柴崎一能一把熊抱住了,绿衣紫凝吓得大喊大叫;红衣飘萍也被石田三敬紧紧搂住。 青衣丹枫见绿衣紫凝和红衣飘萍遭人袭击,一下子懵了,但她也被随后赶到的藤原四围从身后抱住。 松本二林没有抢到猎物,便就厚颜无耻地对柴崎一能道:“大哥,我们两人共同享受这个花姑娘!” 松本二林说着,便就和柴崎一能将绿衣紫凝抱到树林里面开始剥除姑娘的衣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军一发的时刻,却听低空中一声吼喊,一个日本少佐军官仿佛天神一样跃到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头顶,落下来时双腿已成剪刀状,向柴崎一能的脑门和松本二林脑门踩去。 只听“砰砰”两声震响,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同时倒在地上。 两头蠢猪倒在地上后挣扎一气抬头去看,才发现将踩翻他们的是个皇军少佐,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而就在同时,另一个日本大尉也将熊抱红衣飘萍的石田三敬踹翻在地。 日本大尉将石田三敬踹倒在地,石田三敬看了她一眼也是不敢吭声。 就在少佐和大尉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踹翻在地的当口,“砰”地一声枪响了,中川将军夫人掏出手枪将藤原四围击毙。 击毙藤原四围后,将军夫人并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走到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三人跟前“砰砰砰”又是三枪,将这三个蛇蝎行动队的杀手全部送上西天! 原田古中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兴奋不已地说:“这是多么大块人心的事呀!听说将军夫人是个正直的日本人,她见日本浪人欺负中国姑娘,便就悍然出手将4个日本浪人击毙……” 原田古中正在口若悬河地演说着,一个担大粪的农夫挑着个大粪担子忽悠忽悠向这边走来;距离原田古中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挑粪汉子就把粪担子放下来,凑到人群里面来听热闹。 挑粪汉子凑到人群里面后听原田古中讲说了一阵子话,便和身旁一个看似熟悉的同伴叨叨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猴子突然听见大粪汉子说了声囚犯——女囚犯几个字,心头不禁一怔,便就将身上的日本军服脱掉递给银子说:“我过去听听挑粪汉子说什么!” 猴子脱掉日本军服后凑到挑粪汉子身边,竟然听到他说篱笆街13号别墅中关着犯人的话语。 猴子不禁一怔,默默寻思道:挑粪汉子说的犯人是不是章大夫、华佗主任、马卫国院长他们?要是他们三人,那我们今天的收获可就大了! 猴子心中想着,便就凑到挑粪汉子跟前问:“大哥,你刚才说的犯人关在篱笆街13号是不是?篱笆街13号在什么地方?” 挑粪汉子见猴子这么来问,瞪了他一眼,哼了他一声,没好气地说:“我说什么犯人来?我马长奇烂了嘴说篱笆街13号别墅来?” “这么说您叫马长奇?”猴子说着,又向马长奇跟前凑了凑问:“大哥,我哥哥、姐姐前几天突然失踪,你把关押犯人的地方告诉我;我过去看看是不是哥哥、姐姐!” 马长奇“嗨”了一声,圪蹴地上向后退了退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哪个林子的鸟!” 猴子见挑粪汉子是个杠头,突然灵机一动说了声“我不问好不!”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140章 还请记者来帮忙 猴子当时向挑粪者马长奇请问,说关押犯人的地方在哪儿,是不是你刚才说的篱笆街13号别墅? 马长奇见猴子这么来问,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梗着脖子道:“你问这个捞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哪个林子的鸟?” 马长奇这么说着,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拿眼睛瞪着猴子道:“你这小屁孩皮松了是不是?再问这样的话看老子不揍你!” 猴子怅然若失,心想这个挑大粪的马长奇真是一个凶汉,明明刚才说了什么“人犯”,“篱笆街13号别墅”,可是我一过问,他便火冒三丈,还想打我? 怪不得师傅说过,甭看有些国人地位低下,可是他们巴结权贵,欺辱弱者的神经一直在翘动,一有风吹草动便就起来兴风作浪;眼前这个掏粪工,还真是师傅说的啊Q,鸡嘴耐舌,背着牛头不认脏! 其实像马长奇这样身份卑贱者,猴子在十家楼村做长工时没有少见过;而现在又冒出一个挑大粪的马长奇,对自己的同胞怒目相视,恨不能砍下一块肉吃了才罢休。 猴子心里想着,就想将这个名叫马长奇家伙揍上一顿;可回头一想不能意气用事,如果能从马长奇嘴里套出真米实麴,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猴子这么想着,便抱怨自己听话事实而非,马长奇好像是说了什么篱笆街13号别墅;抑或林八街13号别墅关押着人犯,到底是哪个地方,自己也糊里糊涂! 如果马长奇说的犯人是章大夫章馨怡、华佗华主任、马卫国马院长,那么今日黄昏这个出游收获就大啦! 猴子这么想过,便就不向招惹马长奇,嘿嘿冷笑两声说:“大哥可不要犯神经哟!我什么也没问,你什么也没说嘛……” 猴子吧这些话说完,便就溜出人伙来到阿尔娃和银子跟前说明情况。 阿尔娃听猴子说完这话,惊喜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回过神来又想:现在是活动在小鬼子的心脏中,什么事情也可能发生;便就兴奋不已地对猴子说:“猴子,弄不好那个叫马长奇的汉子说的犯人就是马院长他们;你想想,在杜门这地方,犯人还能有谁?不就是抓来的反日分子和不与小鬼子合作的中国人吗?” 阿尓娃说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抓住猴子的手臂道:“猴子,我们无论如何也得从这个马长奇的挑粪汉子嘴里套出真话,要是他说的犯人是马院长、章大夫、华佗主任,那可就阿弥陀佛了!” 银子见阿尓娃高兴,便就看向猴子道:“猴子哥,人家不愿意给你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态度不好?” “不不不,我怎么能对人家态度不好?”猴子急憋憋道:“那家伙是杠头,我只问了一句话,他就恨不能用唾沫星将我淹死!说为什么要给你说?你是哪个林子的鸟!” 猴子说着探探双手道:“你听他这话说的,不仅这么说,还想站起身子打我哩!” 银子呵呵笑道:“我知道了!汉子明摆着是想要钱,你想想,小鬼子搜集情报要拿钱买!我们也是搞情报你不给人家钱,人家能痛痛快快给你!” 阿尓娃道:“银子妹妹说得有理,可是我们没带钱呀!从宝鼎出来时关子是带钱了,可都在容姐姐那里;容姐姐回市府街128号大院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嘛!” 猴子见说,突然拍个响掌道:“有啦!我们刚才不是认识了那个自称大东亚日报社记者的原田古中吗?不如让请他来帮忙!” 阿尓娃想了想道:“这也是个办法,那个自称原田古中的人不像坏人;猴子你先接近他,我和银子老远里料看着,如果情况不对头;马上将他干掉!” 猴子应答着就要前去寻找原田古中,阿尓娃又一把拽住他道:“这地方全是中国人,穿小鬼子的服装很炫眼;不如先脱下来!” “阿尓娃姐姐说得好,我们早该脱下小鬼子的服装啦!”银子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日本军装往下脱:“穿上身黄皮可真别扭,脱个干干净净才痛快!” 三人全把身上的日本军服脱下拎在手中,猴子跟阿尓娃和银子打过招呼,便就匆匆前去寻找原田古中。 这时候的原田古中宣讲完毕从高台上走下来,正在人伙里穿梭。 围成一圈的老百姓对原田古中刚才的宣讲很满意,只要他从面前走过,都会投去敬服的一瞥;原田古中心中便很享受。 在这之前,原田古中是在日本,有时候也会看到人们这样的眼神,可那是异国他乡,这种眼神总不是那么亲切。 而现在是在祖先生活过的故国,原田古中便对这种眼神感到很亲切;极其受用。 原田古中感到受用的主要原因恐怕还是这场无拘无束的宣讲,将他憋在心底好长时间的怒火和愤懑得一释放。 原田古中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可他的祖先是中国人;踏上故国的土地后,看到小鬼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行为,便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下定决心要对侵略者进行反击。 无独有偶,就在原田古中打算在故国的土地上对侵略者发起反击时,日军中其他原田子孙也都秘密活动开来了。 很快,一个反战组织——重返故国同盟会宣告成立,原田祖中做了会长,原田本末是副会长;而原田古中在报社工作,被大家推举为秘书长。 做了重返故国同盟会秘书长的原田古中可谓人在曹营心在汉;虽然不能用《东亚日报》公开抨击侵略者的暴行,可他却通过秘密渠道向故国的新闻媒介提供了日军的不少秘密情报。 譬如说原田古中结识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通过李继刚向八路军转达的那些情报;是八路军打了不少胜仗。 今天黄昏,原田古中来到杜门河边是完成一项采访任务的;采访任务还没开始,便就发生惊心动魄的流血事件——4个日本浪人企图qiangbao中国少女,被三个日本军官狠揍一顿;而那个将军夫人更是毫不手软,拔出身上的勃朗宁手枪“砰砰砰”几枪,将4个日本浪人送上西天。 当时的日本军官一共是4位,3个动了手一个没动;而他们杀死日本浪人的举作让原田古中百思不得其解! 原田古中不相信3个下手猛准狠日本军官就是日本人,要是日本人那恐怕也姓原田;3个日本军官有可能就是故国的斗士装扮成的。 原田古中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四具浪人的尸体思索,宪兵司令中岛一郎过来了,给中岛一郎开车的原田本末也过来了。 原田古中便就走到原田本末跟前想问个究竟,但原田本末似有难言之隐;一会儿,4个日本军官里面的3个沿杜门河向前去了;另一个则坐上原田本末的车要离开。 这时候,原田本末才给原田古中说,让他前去采访离开这里的那3个日本军官。 原田古中采访到3个日本军官了,结果和他猜想的别无二致——3个军官果然不是日本人,尽管他们没有披露自己的身份,但在3个中国少女遭受凌辱时挺身而出,原田古中判断出他们就是故国同胞。 原田古中打算利用杜门河边惩恶扬善的事因,搞一次反战心理战;激发故国同胞和日军兵士的反战情绪。 于是,便想赶回报社发一则消息,标题也想好了,叫:“除恶务尽,大日本皇军整饬军纪——将军夫人击毙为非作歹的流氓浪人”。 原田古中大步流星向报社赶去,走到一座古树参天的树林中,却见故国的相亲们围在一起谈论刚才击毙4个日本浪人的事;原田古中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便以中国人的身份做了一场慷慨激昂的即兴宣讲。 原田古中在宣讲中始终没有暴露猴子他们的身份。 原田古中早就看出来,猴子他们不是日本人,而是故国人装扮的日本人;他曾经有意无意地询问猴子他们的任务,可猴子和阿尓娃警惕性很高,尽管和他称兄道弟,可是就是没有讲出他们来杜门的目的。 其实猴子和阿尓娃三人没有告诉他们来杜门的目的,原田古中心中早就有谱——冲着小牧多系而来。 小牧多系是日军华北前线的总指挥,如果将其击毙或暗杀;那将比歼灭一个旅团一个师团的小鬼子还有杀伤力。 原田古中在高台上深情并茂地宣讲时,阿尓娃三人就站在远处聆听,这让原田古中更受鼓舞。 现在,原田古中宣讲完毕走下高台去找阿尓娃三人,然而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原田古中之所以没发现阿尓娃三人,不是他们离去;而是三人脱掉了小鬼子的服装,原田古中没有注意。 高台下的群众越聚越多,聚拢一起的国人还在眉色飞扬地谈论着刚才击毙4个日本浪人和原田古中宣讲时提到的将军夫人。 这种聚会要是搁在平常,是万万不允许的,屯驻杜门的日本宪兵会以支那人集会为名义予以驱散;甚至强抓几个狂热分子杀鸡给猴看。 可是自从接到小牧多系要来杜门进行亲民活动的命令,宪兵司令部便就传下命令——不许乱抓人,支那人进行集会也不要驱赶,处处要营造出王道乐土,大东亚共荣;日军亲近驻地居民的气氛。 这真是老虎带佛珠假充良善人,生活在杜门的中国百姓才不管什么狗屁王道乐土、大东亚共荣圈、日军亲民云云表面上的假象,他们只管聚拢一起谈个痛快。 今日杜门的老百姓可谓大开了眼界,大饱了眼福;3个日本军官竟然将4个日本浪人当场击毙。 一个头戴红帽子的小青年还站在高台上宣讲,说击毙日本浪人的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将军的夫人;夫人是代表中川将军整饬军纪的,不管是日本军人,还是浪人青龙会的人,一旦欺负老百姓,便就格杀勿论。 人们谈论的红帽青年就是原田古中,他宣讲完毕走在人群中;聆听着老百姓的赞论,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原田古中舒心地想着,觉得自己终于为故国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只是在大家高兴的当头把事情的真相披露了一下,便就收到乡亲们的这般亲睐! 原田古中大步流星向前走着,他要回报社把想好的消息发出去;再给八路军游击队长李继刚同个气,让这个很有震撼力的消息也在故**队中盛传。 原田古中穿过杜门河边的杨树林,却见前面站着一个人扬声喊他:“原田君!原田君!” 原田古中一怔,抬头去看,却见一个身着便装的青年人向他跟前走来;进到跟前原田古中才看清楚,他是脱了军装的猴子。 原田古中“嗬哟”一声抓住猴子的手臂道:“兄弟,你怎么在这里?还穿了便服,我几乎认不出来啦!” 猴子紧紧握住原田古中的手说:“原田兄,我叫猴子;现在也不藏着掖着啦!明给您说,我们是国民革命军第29军的人!” 猴子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国民革命军第29军的军人?那是因为宋哲元将军把国民革命军第29军部迁徙宝鼎城后,关锦璘的伤兵转移事由也归29军管理;猴子是关锦璘的徒弟、警卫加保镖,自然就是29军的人。 原田古中听猴子终于说了实话,禁不住哈哈大笑:“兄弟,纸里面是包不住火的;从你们在杜门河岸斗战4个日本浪人,到最后干净利落地将其击毙;卑人就知道你们是故国人?怎么,是为小鬼子的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而来的吧!” 游动在远处的阿尓娃和银子见猴子和原田古中很友好地搭上话,便就来到两人跟前。 原田古中说出为小牧多系而来的话后,阿尓娃立即接上去道:“原田兄弟什么都知道哪?那我们就扛着竹竿进城门直来直去!” 说着振振精神道:“此前你不是已经知道那4个浪人闯进思罗医院残杀了我们108名医生护士吗?” “是呀!”原田古中向阿尓娃跟前近了一步看着她的脸说:“这还是刚才卑人采访您时您讲的呀!” 原田古中说完这句话,才发现阿尓娃是个欧美姑娘,便就惊诧不已地说:“啊呀呀将军夫人,原来你是个欧罗巴人?” 银子见原田古中问得蹊跷,便就扬声笑道:“原田哥哥,阿尓娃姐姐是个外国姑娘,可你知道她以前干什么?为什么来中国?” 原田古中摊摊手笑道:“不知道,这我怎么知道?” 银子振振有词道:“阿尓娃姐姐原来是宝鼎修女院的一个修女,在小鬼子对医院实行暴行后,便就告别空门,决心为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当发现4个日本浪人就是那天晚上进入思罗医院实施暗杀的青龙会杀手时,便就毫无顾忌地将他们击毙!” “阿尓娃姐姐!”原田古中叫了一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说:“您是巾帼英雄,原田古中向您致敬!” 阿尓娃见原田古中客套起来,便就郑重其事道:“不用客套,有件事还要求你帮忙!” 原田古中见说,站直身子道:“什么事姐姐只管来讲,原田古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尓娃见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便把手向那一边聚拢的人伙一指,说出猴子刚才没有从马长奇口中问出犯人关押之地的秘密,让原田古中前去帮忙询问。 原田古中听说这个事,拍拍胸部道:“这个事呀?姐姐你们在这边等着,原田去去就来!” 原田古中说着就要前去,走了几步又返回来道:“猴子兄弟,我不知你刚问的马长奇是哪一个,你跟我一起去指指那人!” 猴子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说,慌忙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马长奇却向粪担跟前走去。 马长奇走到粪担跟前将担子挑在肩上正要离去,却见原田古中拦在前面喊了一声:“啊呀,这不是马大哥吗?” 马长奇见原田古中这么来喊,还以为他认识自己,便将粪担子重新放在地上,痴呆呆看着原田古中道:“你面好熟,我们认识?可我想不起来啦!” 马长奇纯粹是胡拉被子乱扯毡,他见原田古中面熟那是因为原田古中刚才在高台上宣讲,他才见到这张脸;此前他就是在睡梦中也没见过原田古中啊! 原田古中见说,呵呵嬉笑一声:“我们早就认识呀,你不就是篱笆街13号别墅清理茅厕的马师傅吗?”这是反客为主之计。 原田古中刚才从猴子嘴里知道了马长奇的名字,又得知他说过的篱笆街13号别墅;还知道这家伙是个杠头,唯利是图,便让猴子远远躲开来,自己打算用话语来激…… 正文 第141章 担大粪的不寻常 原田古中来到马长奇跟前用话语一激拨,这家伙果然就亢奋起来。 原田古中见状,便就趁势塞给他两块银元,说是引路费。 马长奇把两块银元拿在手中,怔怔看着原田古中道:“引路费,什么引路费?” 原田古中扬声大笑道:“马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们在一起时你不是引过好几次路吗,这是兄弟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马长奇见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也记不清什么时候给原田古中引过路,可他见原田古中面熟,心想一定是在一起呆过,便将银元攥在手中愣怔一阵,又展开手掌心看了几眼重新紧攥起来说:“兄弟客套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卑职就先拿上!呵呵……” 原田古中听马长奇说出卑职二字,心中便就一惊,寻思道:马长奇是个挑大粪的,咋能对卑职这样的字眼感兴趣?看来这个人很不简单! 于是便就趁热打铁,直接进入主题:“马大哥,前几天卑职上篱笆街13号采访被关押的3个支那人犯,你不是就在那儿吗?” 原田古中这是狗球上的虼蚤冒弹,他什么时候去过篱笆街13号?到现在为止,原田古中只是从猴子嘴里听说到篱笆街13号这几个字;连篱笆街13号在那个方位也不知道;之所以突然在马长奇跟前提起篱笆街13,只不过是冒炸而已。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怪,原田古中这么一冒炸,还真炸到点子上了。 马长奇“哦哦哦!”地应答着:“有这回事,篱笆街13号是关押着3个支那人犯,室友不少记者前来采访,可是全被卑职赶走了!” 马长奇一说将新闻记者赶走了这句话,使原田古中更就断定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而挑大粪出来纯粹是遮人眼目另有企图;便就惊诧不已地说:“看来马大哥还真有能耐,将记者也给赶走了;可3个支那人犯还关在篱笆街13号吗?” “是呀,自从那天晚上从宝鼎劫持过来后,一直就关押在篱笆街13号!”马长奇郑重其事道:“小山镇魂机关长叮咐过,3个支那人谁也不让见!” 马长奇这么一说,猴子和阿尔娃他们委托原田古中打问的事情基本已经明了——关押篱笆街13号别墅的就是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 但原田古中并没有放弃其他情报的了解,继续旁敲侧击道:“上次卑职想在篱笆街13号采访3个支那人,但被你们拒绝;卑职连他们的面也没见上哟!” 原田古中这么说着,便用日语唧哩嘟哝着:“口七啦口扫!” 这句话要是翻译成中文就是“不好意思!” 马长奇听原田古中突然讲起日语,便就怔得瞠目结舌,急憋憋问道:“兄弟是日本人?” 原田古中点点头:“日本人原田古中!” 马长奇见说,慌忙打躬作揖说他也是日本人,名叫中井太郎,中文名字马长奇。 中井太郎说着顿了一下,又提到他还有个同伙叫吉高一笑,本是青龙会的人,来这里直接受大日本皇军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领导。 小山镇魂机关长让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装扮成中国人,中井太郎便就装扮成掏粪工起了个中文名字马长奇。 吉高一笑装扮成清洁工清扫街道,中文名字叫牛天一。 马长奇和牛天一这两个青龙会的职业杀手装扮成中国极普通不过的掏粪工和清洁工,便想以篱笆街13号别墅关押的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为诱饵,钓出更大的鱼! 原田古中听马长奇啰啰嗦嗦说了一起,不禁目瞪口呆,心想这个粪工不寻常;在他身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原田古中既紧张又兴奋,但却装作镇定自如的模样紧紧握住马长奇——中井太郎的手道:“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原田古中能在支那人生活的地方看见挑大粪的同乡人,真是三生有幸!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原田古中这么说过,便就亮出自己的《大东亚日报》记者证,道:“中井兄,记者这碗饭也不好吃!为了抢到独家新闻可谓绞尽脑汁!兄弟那天想采访支那人弄一条爆炸性新闻;但被你们拒之门外!” 马长奇怔怔看着原田古中:“这么说原田君还想采访3个支那人?” “是呀,卑职一定要抓这个爆炸性新闻,制造轰动效应!”原田古中不加掩饰地说:“还望中井君从中帮忙!” “NO!NO!NO!”中井太郎突然用英文说了三个不:“原田君,想采访3个支那人万万不行;小山将军有禁令,那个敢放进新闻记者格杀勿论!” 原田古中见中井太郎这么来讲,一时无语;中井太郎却不无炫耀地说:“自从3个支那人关押篱笆街13号,十几波记者都被拒绝了!小山机关长说现在不是制造轰动效应的时候,要我们用这3个支那人钓出大鱼来!” 中井太郎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这几天时间,卑职和吉高一笑一个挑大粪,一个扫街道;一直在附近转悠,有意无意地向外散布消息;就是想让大鱼露出水面,可是大鱼就是迟迟不来咬饵!” 原田古中“哟呵”一声:“原来你们要用3个支那人引出他们的大鱼,可他们大鱼是谁你们知道吗?” “关錦璘、王国伦!”中井太郎直言不讳地说:“支那人眼前在华北的大鱼就是这两个人,支那29集团军的总指挥宋哲元也算不上大鱼!这是小山镇魂将军说的,小山镇魂将军还说,只要把关錦璘和王国伦钓出来,这场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也能圆满结束!” 原田古中听中井太郎说得头头是道,便就乜斜着眼睛看着他说:“中井君是青龙会的人,怎么对小山镇魂将军的放长线钓大鱼计划这么熟悉?” 中井太郎扬声大笑:“原田君问的有道理,中井太郎是青龙会的人,可是现在是大日本皇军的中尉军官,为什么哪?” 中井太郎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中井太郎曾经参加过黑川大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的蛇蝎行动队,去宝鼎的思罗医院执行过蛇蝎计划!” 中井太郎这么说着,把手臂向上一挥,放下来时便成掐捏状:“我们那天晚上闯入思罗医院,那才叫痛快;把手弄成钳子形状,几秒钟便就掐死一个支那的医生和护士——咔嚓——嘎吧——噗嗤——这种声音简直太美妙啦!” “禽兽!恶魔!虫豸!”原田古中在心中骂着:“杀人上瘾了是不是?还能弄出声音?你这个杀千刀的死期就在眼前!” 原田古中在心中暗骂一阵,一股难能抑压的怒火便就直冲天灵盖。 他的脑子在“嗡嗡嗡”轰响,原田古中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掏粪工竟然是个刽子手;是个杀人恶魔!去过思罗医院残杀过医生护士而从青龙会一个小喽啰一下子晋升为大日本皇军的中尉军官;这真是十亩地长了一棵秧苗别杆子呀! 原田古中这么想过,便就旁敲侧击道:“中井君可知一个时辰前死去的4个浪人?” “知道呀,那四个人卑职全都认识!”中井太郎不屑一顾地说:“他们四个也去过思罗医院,一个叫柴崎一能,一个叫松本二林;一个叫石田三敬,一个叫藤原四围;但他们4个是该死!” 原田古中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中井太郎一眼说:“中井君和柴崎一能四人都是青龙会,他们4人被打死你不同情倒也罢了;怎么还落井下石?” 中井太郎呵呵笑道:“原田君可能不知道情况,我们在思罗医院取得成功后,小山将军给每人给了一笔不菲的钱财;还让日本女人床前时候!但柴崎一能4人纠合一起酗酒闹事,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凌支那妇女;正好赶在小牧多系将军亲民的当口,听说被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给镇法啦!这位夫人是英雄呀!” 原田古中听中井太郎这么来讲,便就长叹一声:“连中井君这样的青龙会也说柴崎一能四人死有余辜,看来将军夫人杀死他们很有道理!” “杀得好!”中井太郎突然把手往空中一挥:“感谢将军夫人,如果卑职见到将军夫人,一定给她深深鞠三个躬表示诚敬!” 中井太郎这句话一下提醒原田古中,原田古中在心中急剧地寻思着:中井太郎这个狗贼既然对将军夫人很崇拜,何不利用这层关系打进篱笆街13号? 原田古中想了一气,又觉得太仓促,便就定下心想再从这厮嘴里多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于是,便就振振有词道:“马长奇,你和吉高一笑想钓关錦璘和王国伦这样的大鱼,可知这两条大鱼的背景吗?” 中井太郎笑得山响:“好你个原田君,特高课是干嘛的你应该知道!对关錦璘和王国伦这两个人,小山将军早就撒网进行侦查;关錦璘是留洋博士棉花专家,在支那试验成功亩产600斤的高产棉花;小山将军说如果能让此人归顺大日本皇军在东北或者日本本土种植高产棉花;那么对大日本帝国征服世界将是大有裨益!” 中井太郎说着清清嗓音继续道:“至于那个王国伦更就有点传奇!他在奉天杀死过大日本皇军三个军官,被大日本皇军通缉;逃进关内后又打死全日本武术冠军河野次郎;最后在莱芜的莲花山落草为寇,一直和大日本皇军作对!前不久,王国伦竟然招兵买马组建了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自己做了师长,投靠了宋哲元来到宝鼎!小山将军对王国伦痛恨的程度胜过关錦璘,说如果把关錦璘钓出来要满盘子满碗热情招待!可是钓出王国伦就得皮鞭棍棒伺候!” “哟呵!”原田古中惊呼一声:“这却为何?同样是支那的两条大鱼,咋就对待不一样?” 中井太郎扬声笑道:“这还不明白,钓到关錦璘后让他给大日本皇军种植高产棉花!而对王国伦苛刻的原因是小山将军在莱芜策划成功的镜铁山铁矿被这家伙夺走!大日本皇军还未占领莱芜,要重新把铁矿的开采权夺回来,小山将军只能派出小股便衣部队。但便衣部队被王国伦早就部署好的护矿队打得满地找牙!那个叫刘金宝的护矿队长倒好对付,可几个副队长、总经理叫什么马鸡唤、雷大帽、胡大光的真他娘的不好对付;率领护矿队将小山将军派出去的便衣全给收拾啦;只逃回来两三个人还是伤痕累累!” 中井太郎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还是意犹未尽,最后又道:“可恶的王国伦在赶往宝鼎途中,又在一个名树背后村的地方,和八路军游击大队长李继刚沆瀣一气,将大日本皇军的两个中队歼灭;少佐牛尾一光也遇难!” 原田古中聆听着中井太郎的讲述,心想这家伙是个掏粪工,可是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人,还得继续套问他。 于是,原田古中又道:“中井君向钓大鱼关錦璘和王国伦,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知你们做了哪些方面的工作!” 马长奇诡秘地看着原田古中笑着:“就在原田兄来这里之前,卑职和吉高君见大树林中聚拢着支那人,在一起谈论日本军官打死4个日本浪人的事;吉高君便就装扮成支那老百姓混进人群中聆听,卑职则是挑着大粪担子赶过来!” 马长奇说着慷慨激昂道:“我们两人凑一起后,卑职故意用中文大声吆喝,说篱笆街13号关押着人犯!很快,一个毛头小子上来询问;卑职见那小子敲碎骨头也榨不出几两油来便把他骂了一顿!后来觉得不大对头,如果那小子是大鱼跟前的小鱼或者小虾啦?这么想过卑职赶快寻找那小子,可是已经没有踪影!妈妈的真倒霉!” 马长奇这么一说,原田古中方才明白猴子为什么会说挑大粪的汉子是条狗,对自己的同胞凶巴巴那句话的含义来。 原田古中在心中急剧地寻思一阵,又想起阿尔娃对他说过的话:“小鬼子潜入思罗医院杀害了我们108名兄弟姐妹,阿尔娃尽管不是中国人,可是也要为他们报仇雪恨”的话。 阿尔娃还说为了刺杀小牧多系,国民革命军第29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国伦已经诛杀了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以及少佐关将军已将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和两个少佐全部干掉,由王国伦亲自装扮成神木一剑,高剑利和其他几个兄弟装扮成随从,来杜门检查小牧多系将军到来之前的治安状况! 如果能将神木一剑、阿尔娃、猴子这些装扮成的日本军官利用起来,那么篱笆街13号别墅的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不就能顺利脱险吗? 原田古中心中想过,便就目视着马长奇——中井太郎道:“听中井君时才一席话,真是受益匪浅,看来中井君对大日本皇军那是大大的忠诚,可你知道刚才被你骂跑的那个小子是谁?” 中井太郎一怔,痴愣愣看着原田古中道:“那不是支那野小子吗,会是谁?” “错啦!”原田古中振振词严道:“那小子就是中川将军的侍卫官中田英寿,受中川将军之命陪同夫人游玩杜门河,见柴崎一能4人在河岸边侵犯支那少女,便就出手惩恶!” 原田古中说着,看了中井太郎一眼道:“击毙柴崎一能4人后,中田英寿警卫官便来到那座小树林中聆听支那人在说什么;结果听见中井君和吉高一笑叙说什么人犯、篱笆街13号,便想问个明白,结果被你一顿吼骂,灰失失离去!” 中井太郎听原田古中这么一讲,立马神情慌乱起来,看着原田古中吃吃呐呐道:“这……可咋……办……人家是将军……侍卫官……要是……计较,还不要了卑职……的命……” 原田古中见中井太郎怂了,心中不禁笑道:“原来你也期软怕硬呀!既然你期软怕硬,把原田就在戏弄戏弄你!” 原田古中心中想过,便就虚张声势道:“没见中田英寿少佐刚才痛击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时的情景吗,那才叫真正的功夫,腾空而起,落到地面时双腿已成剪刀状,左右腿分别向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额头踹去,两个家伙应声倒地!中田英寿少佐的功夫,一定会在下一届大日本散打比赛中独占鳌头!” 原田古中越把猴子说得厉害,中井太郎心中越害怕,不得不把两块银洋还给原田古中道:“这两块银洋还给您,您在中田英寿少佐面前给卑职美言几句,请他们原谅卑职懵懂无知!” 正文 第142章 杠头也有低头时 原田古中见中井太郎怂了,连此前自己给的两块银元也退回来,心中便就觉得可笑:中井太郎你这个狗杂种,我还以为你是铁豌豆砸不烂煮不熟;没想到你也是个期软怕硬的家伙?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重搭台子另唱戏…… 原田古中心中想着,便就故意虚张声势地将两块银元拿在手中把玩着道“中井君将引路的小费退回来是不是有点生分?原田刚才说过,给你引路费原田古中走的是车路;而中田英寿被你骂跑是马道;我们车走车路马行马道两下来不粘连,中井君你害怕什么?” 中井太郎打躬作揖道:“中井太郎怎么能要原田君的银元?既然原田君给的事引路费,那中井就转交你拿上去开导中田英寿少佐,让他手下留情,原谅中井太郎!” 原田古中听中井太郎这么来说,不禁“哦”了一声呵呵笑道:“这么说原田古中非得赶过去为中井君说和,让中田英寿少佐原谅哪?” “那是那是!”中井太郎双手抱拳向原田古中打着躬道:“原田君倘若不向中田太君求情那中井死定了!中田太君能将柴崎一能4人送天堂,照样能将中井太郎打入地狱!” 中井太郎说着,不无惊恐道:“大日本皇军那是官高一级压死人,中田英寿是少佐官阶;又是中川司令官的侍卫官,倘若诛杀中井这样的小人物,还不是眨巴一下眼睛!” 原田古中见中井太郎彻底钻进自己的圈套之中了,便就煞有介事地看着他道:“中井君说得也有理,大日本皇军内部相互残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残杀全是官阶底的下等军官吃亏,中田英寿少佐真要来真的,那最后倒霉的当然是中井君!” 原田古中说着,私有紧迫感地说:“原田不能在这里和你磨叽了,得赶快过去和中田英寿少佐说和,让他手下留情,饶了中井太郎!” 原田古中顿了一下,若有其事道:“可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原田古中如果说服不了中田英寿少佐;那中井君也不要埋怨!” 中井太郎低头哈腰道:“原田君已经能说和成功,中井就在这里等候原田君的消息!” 原田古中听中井太郎这么来讲,呵呵笑着看了他一眼,便就大步流星向猴子、阿尔娃、银子隐身的树林走去。 暮色从四面八方向杜门河席卷过来,河面上泛起一道青蓝色的雾霭;河水两岸渐渐深沉起来,但凭暮色苍茫中的天光,还是依稀可见玉玉挺立的树木、草丛。 原田古中受猴子委托去向担大粪的马长奇——中井太郎打探消息后,猴子、阿尔娃、银子三人便相聚树林之中苦苦等待。 三人说了一阵话,银子看看天色已经晚了,便对猴子和阿尔娃道:“我们不是要去寻找原田五兄弟,完了就去和阿什莉姐姐联系吗?可在这里等候原田古中,什么时候才能等待啊!” 猴子见银子这么来说,便就安慰她道:“银子甭急,我们等到原田古中兄弟后,把担大粪的马长奇说的话落实了,再去寻找原田祖中五兄弟和阿什莉姐姐联系;反正明天小牧多系就要来杜门,我们必须赶在今晚把一切事情办完!” “猴子讲得好!今晚是来到杜门第一夜,得把该办的事情办好!”阿尔娃神情庄重地说着:“不过营救马院长、章大夫、华佗主任是我们这次来杜门的任务之一,我们还是耐心等待原田古中兄弟到来吧!” 猴子听阿尔娃这么来说,便就不无担心地说:“不知原田兄能不能攻下马长奇那个杠头?” 阿尔娃看了猴子一眼说:“这长时间不见原田君过来,就说明十有**胜算;我们要耐心等待!” 阿尔娃话音一落,便见原田古中从那边急乎乎走过来,见猴子、阿尔娃、银子把脑袋抬得像企鹅,便就扬扬手臂开怀大笑;到了三人跟前更是眉开眼笑道:“三位一定等得不耐烦啦,不过事情已经搞定!” 原田古中这么说着,便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珠子振振有词道:“猴子兄弟没有听错,担大粪的汉子当时是说了关押人犯的地方是篱笆街13号别墅;而关押的人犯就是从宝鼎思罗医院劫持来的章馨怡、华佗、马卫国!” “是吗?这样凑巧!”猴子激动不已地说着,将原田古中紧紧一抱,喜笑颜开道:“原田哥哥真行,用什么办法撬开杠头的嘴巴;还弄清楚关押的人犯是章大夫、华佗主任和马院长!” 原田古中呵呵笑道:“软硬兼施,虚张声势,连轰带炸,这家伙终于道出真情来!” 阿尔娃听原田古中说篱笆街13 号关押的人犯是章大夫、马院长、华佗主任,便就笑出银铃似的的声音:“阿门,谢天谢地;这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田古中见阿尔娃这么;来说,便就长叹一声道:“你们知道那个担大粪的马长奇是什么人?” “他能是什么人?”银子参上话道:“不就是长着七个窟窿担大粪的人吗!” “不对!”原田古中声嘶力竭道:“他是日本人,名字叫中井太郎,中文名字叫马长奇;担大粪不过一种伪装而已!” “什么什么!”猴子惊呼一声道:“马长奇是日本人?日本人怎么担起大粪来哪?原田哥哥莫不是被这家伙给骗哪?” 原田古中扬声大笑,中井太郎装扮成故国人马长奇来挑大粪确实能蒙蔽不少;可他这个东瀛孽种岂能骗过原田古中,原田古中只说了一句日语,就让他圆形暴露了!” 原田古中说着,振振精神道:“中井太郎不仅是日本人,还是青龙会的杀手;思罗医院的凶杀案和这家伙也有干系!” 阿尔娃插上话:“这么说他和被击毙的4个日本浪人是一伙的?” 原田古中顿了一下道:“中井太郎认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4人;但中井太郎自从加入蛇蝎行动队搞了一次暗杀后,得到小山镇魂的提拔,现在是大日本皇军的中尉军官;正在执行小山镇魂的放长线钓大鱼计划,和一个名叫吉高一笑的家伙想利用章大夫3个人质钓出更大的鱼!” “钓出更大的鱼?”阿尔娃惊诧不已地问:“钓出什么大鱼!” “关錦璘和王国伦呗!”原田古中不屑一顾地说:“中井太郎亲口给 我讲,说小山镇魂认为关錦璘和王国伦是两条最大的鱼,只要把他们钓出来,那才是大日本皇军在华北的最大胜利!” 阿尔娃苦叫一声:“怪不得一个日本中尉军官装扮成挑粪工向外散步篱笆街13号关着人犯的消息,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打关将军和王师长的主意!” 原田古中道:“是这样的,可现在又有新的文章可做了;中井太郎委托卑职前来和中田英寿少佐说和,请求中田英寿少佐饶恕他的不恭不敬!” 阿尔娃、猴子、银子听原田古中提到中田英寿这个名字不知怎么回事,相互看了几样面面相觑。 原田古中呵呵笑道:“三位不知道中田英寿?中田英寿不就是猴子兄弟的日本名字吗?猴子和卑职一见面就告诉的,这时候咋就说不清哪?” 银子拍手称道:“是呀是呀,师傅当时不是给思罗女子别动队的成员全起了名字吗?猴子哥哥叫中田英寿,银子叫香川美芳子,阿尔娃姐姐叫草野飞洋子,容姐姐叫井田美惠子;我们怎么都忘哪?” 猴子哈哈大笑几声:“是的是的,中田英寿是猴子的日本名字,可不怎么叫一时间就给忘啦!” 猴子这么说着,痴愣愣看着原田古中道:“原田哥哥说中井太郎让你来做说客前来说和,说和什么呀?” 原田古中呵呵笑道:“猴子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此前我不是在树林中的高台进行宣讲吗?你挤在人群中听见马长奇说到篱笆街、林八街什么的就赶过去询问;结果被马长奇呛了一鼻子灰是不是?” “是呀是呀!”猴子急憋憋说着:“猴子当时听说篱笆街、林八街关有人犯,便就赶过去询问,结果被那个挑大粪的马长奇讥讽得无地自容;马长奇那个杠头还想揍猴子,猴子不想惹事,便就趁机溜走了!” “这就对啦!”原田古中呵呵笑道:“就是这个杠头期软怕硬,听说被他呛走的人是中川将军的警卫少佐官中田英寿;便就吓得神情不正常了!原田趁机一番煽惑,说中田英寿少佐的功夫了得,和将军夫人联手,没费吃灰之力便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4个浪人击毙,中井君招惹了中田英寿少佐,怕是凶多吉少!” 原田古中说着呵呵笑了两声道:“原田这么一虚张声势,中井太郎顿时脸色铁青;看样子他是害怕啦!害怕大日本皇军少佐中田英寿像击毙柴崎一能4个浪人那样对他进行报复,才央求卑职过来说和求情的!” 原田古中叙说完毕,猴子扬声大笑起来:“这家伙也真做贼心虚呀!猴子哪能因为他骂了几句就去报复一个担大粪的受苦人?可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甭说报复;即便杀了也不为过!” 原田古中听猴子这么来说,沉思一阵道:“现在还不是杀死中井太郎的时候,我们不是要进入篱笆街13号去见章大夫、马院长、华佗主任吗?没有中井太郎领路恐怕不行!” 阿尔娃接上话:“原田君说得好,中井太郎是杀害108名兄弟姐妹的凶手,不能让他活着!可现在干掉他会打草惊蛇影响关将军的整个计划;等上篱笆街13见过马院长他们,再结果这家伙不迟!” 银子见三人这么来讲,便就插上话道:“我们刚才是二项任务:一项是联系阿什莉,一项是寻找原田五兄弟;现在要去篱笆街13号别墅,不等于是三项任务了吗?” 猴子拽拽银子的胳膊说:“这不是秃子头的上虱,明摆的事嘛!走走走,快随原田哥哥去见中井太郎!” 西天的天光越来越暗淡,杜门河边的小树林中渐渐阴沉起来。 原田古中、猴子、阿尔娃、银子四人急匆匆向中井太郎等待的那个小树林走去。 没了几步,原田古中便对猴子道:“猴子兄弟,见到中井太郎后,你要拿出少佐军官的气势呀!” 猴子呵呵笑道:“原田哥哥请放心,见了中井太郎后猴子唱白脸,你就唱红脸,一定要将这厮搞定!” 两人边走边说话,来到中井太郎等候的那座小树林,只见暮色中的中井太郎挺直身子站在那里;身边还多了一个吉高一笑。 吉高一笑是在原田古中去找中田英寿少佐时,来到中井太郎跟前的;听中井太郎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番,便就呵呵笑道:“中井君什么时候学得婆婆妈妈?你不过把中田英寿吼了几声,他就能把你送进地狱?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吉高一笑话没讲完,便见暮色中走来四个人,三个身着日本军官服;正是猴子、阿尔娃、银子,不过他们现在的名字叫中田英寿、草野飞洋子、香川美芳子。 四人之中没有穿军装,却戴一顶红帽子的人,就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原田古中。 吉高一笑一见原田古中,便就瞠目结舌,心里说着:“这不是黄昏时在高台上演讲的那个支那小青年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大日本皇军《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原田古中?” 吉高一笑心中想着,便就瞪着一双老鼠似的眼睛疑虑地盯看着原田古中,一只手似乎还在裤腰带上摸索。 因为这时候的吉高一笑身着清洁工的蓝色服装,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就插在裤腰带上。 原田古中见吉高一笑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想起此前自己站在高台上用中文宣讲将军夫人惩治日本浪人的壮举;当时头上戴着红帽子,一定是被吉高一笑看见了;这家伙怀疑自己是中国人,才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盯看自己,还准备从腰间拔出武器,便就用脚掌踩了猴子一下。 猴子心知肚明,原田古中已经用日语唧哩咕哝起来。 吉高一笑听原田古中用日语和自己讲话,询问为什么这样看我,我是支那人吗?便就觉得自己闹出尴尬,慌忙辩解道:“此前有个支那小子也是头戴一顶红帽子,吉高还以为……” 吉高一笑话没说完,便见猴子把手中的武士战刀架在他的肩膀上吼了一声“八嘎!” 猴子不知什么时候学会“混蛋”这句日语,关键时候竟然派上用场。 原田古中慌忙说道:“中田英寿少佐是中川将军的侍卫官,他说原田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你胡猜测个球!” 吉高一笑听原田古中用日文这么一讲,立即站直身子“哈伊”一声:“卑职吉高一笑失礼啦,还望长官恕罪!” 猴子摆摆手,把目光转向中井太郎。 中井太郎见中田少佐把目光转向自己,慌忙上前站直身子“哈伊”一声点头哈腰:“卑职中井太郎刚才对不起中田少佐,还望见谅;中井太郎这里给少佐赔礼了!” 中井太郎说着,便给猴子深深鞠了三个躬。 猴子见中井太郎对自己诚惶诚恐,便就咕哝了几句连自己也听不明白的话。 原田古中圆场道:“中田少佐说他已经原谅中井君了,还望中井君不要把那事往心上放!” 中井太郎又是一阵鞠躬作揖:“多谢长官!多谢中田少佐!” 中井太郎给猴子这一鞠躬,不禁让原田古中想起此前他说过的话。 当时原田古中向中井太郎讲述阿尔娃——将军夫人击毙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原三敬、藤原四围的事;中井太郎说了声“杀得好!”还把把手往空中一挥:“感谢将军夫人,如果卑职见到将军夫人,一定给她深深鞠三个躬表示诚敬!” 原田古中这么想过,便将阿尔娃和银子介绍给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这位是中川将军的夫人草野飞洋子,这位是夫人侍卫官香川美芳子!” 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见原田古中介绍完将军夫人,慌忙上前向阿尔娃行过礼;中井太郎更是弯腰站立好长时间,表示对将军夫人的崇敬。 银子见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像两个马屁精,便就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原田古中呵呵一笑,对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道:“好咧好咧!接下来我们来谈正事!” 原田古中说着,提高嗓音道:“中田少佐陪同将军夫人要去篱笆街13号去看关押的3个支那人犯,还望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密切配合!” 正文 第143章 篱笆街13号别墅 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听原田古中说将军夫人要上篱笆街13号巡视,看看3个支那人的情况,四只眼睛便就瞪得仿佛牛岭,相互对视着,不知如何是好。 猴子见状,骂了一声“八嘎!”原田古中也把脸子拉下来道:“怎么?你们二位不想配合!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行,可是后果自负!” 原田古中话语中不无威胁与恐吓,中井太郎将他看了大半天,呲呲畏畏道:“原田君,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中井和吉高尽管都是中尉官阶,但篱笆街13号的事由小山将军说了算!” 中井太郎说着,又把目光看向站立不远的阿尔娃、银子和猴子道:“中川司令官的夫人光临篱笆街13号,应该是蓬荜生辉;但小山将军说过,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也不得接触3个支那人犯!” “八嘎!”猴子又是一声大骂,霍地一下将武士战刀往中井太郎眼前一伸道:“死啦死啦的有!” 原田古中见猴子发威,假装惊慌地上前拦住他道:“太君休要发怒,容原田开导中井君和吉高君;他们两人是不明事理才这样说话!” 原田古中这么说着,便将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拽到一边,煞有介事地说:“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她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一个时辰前,柴崎一能4个日本浪人自以为事地调戏支那少女,被将军夫人砰砰砰几枪送上天堂;你们两位是不是想步柴崎一能4人的后尘!” 中井太郎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讲,痴呆呆看着他一言不发;此前他已经被原田古中这么警告过一次,现在只有沉默似乎才能应付眼前的局势! 中井太郎保持沉默了,吉高一笑却有点山棒上街乱抡大棍,抢了原田古中的话头道:“原田君这是什么意思?卑职不信将军夫人会将天皇的忠实弟子击毙?想进篱笆街13号别墅吗?连门也没有!” 原田古中见吉高一笑气势汹汹,冷笑一声看着他道:“吉高君不要把话说太满,如果不马上把将军夫人领到篱笆街13号别墅去,中田英寿少佐只须一拳一脚,你们两人的小命怕就没了,还能在这里跳得噘噘高?” 吉高一笑扬声大笑:“原田君你在吓唬小孩吗?卑职和中井君都是大日本皇军的中尉军官,告诉你,没有小山将军的手令,不管天王老子,休想进到篱笆街13号别墅去!” 原田古中见吉高一笑强硬,便就服软一声道:“好好好,你等着,原田去向将军夫人禀报,看她怎么回答你!” 原田古中说着,便就来到阿尔娃跟前和她耳语一番道:“吉高一笑那厮敬酒不吃吃罚酒,先给他点厉害看看!” 阿尔娃见说,便对银子道:“银子,你过去给那个叫吉高一笑的家伙上一课,记住,不要把人打死;留着他还有用处!” 银子听阿尔娃这么一讲,便就欣欣然道:“姐姐放心,银子定会让他服服帖帖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银子并不知道拜倒在石榴裙下这句话甚么意思,她听别人这么说,自己也就这么说了。 阿尔娃听银子这么来说,不禁笑了一声说:“不要乱用词语,快去干事吧?” 银子“嗨”了一声,便向吉高一笑跟前走去。 银子是船工的女儿,从小跟会打鱼的父亲周游四方,与河流接下不解之缘;她在水中颠、扑、摸、爬、滚、打、扎猛子,一般男孩也比不了。 正是银子的水性鹤立鸡群,关錦璘才答应她留在思罗女子别动队。 银子成了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一员,晚上睡觉也能笑醒几回。 银子成了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一员,不仅可以和自己的猴子哥哥在一起;还能和阿尔娃、容诗绵、王家琪、李佳雨、田梅、郑荷、赵燕、周颖、孙莹莹、冯婉莹这些大姐姐在一起。 尽管银子没有赶上思罗女子别动队15天的艰苦训练,但猴子教给她的武功足以力制众敌。 就在一个时辰前,银子用猴子教给的金雁功、神驼足将日本浪人石田三敬踹翻在地。 银子当时是在猴子的鼓舞下向石田三敬发起进攻的,在此之前,银子几乎不敢招惹男人。 当银子一记金雁功纵身跃到石田三敬头顶,伸开脚腿将这厮踹翻在地时,才知道猴子教给自己的武功是这样的厉害。 银子当时兴奋得真想大喊大叫,可见被踹翻的石田三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才明白自己身着日本大尉军服,石田三敬恐惧,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不敢反抗;银子便就保持庄重没有造次 银子耀星一样的闪烁,使阿尔娃目瞪口呆;事后阿尔娃问银子:“妹妹什么时候学会武功?” 银子笑道:“是猴子偷偷教我的,银子驴踢狗咬地跟着学,竟然学会啦!” 银子这么一说,阿尔娃便就明白,猴子是关錦璘的弟子,关錦璘将一整套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教给猴子,猴子又偷偷传授给银子;银子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关键时刻竟然派上用场! 阿尔娃这么问过,便就抱着银子说:“银子妹妹你还小,猴子没吃你的豆腐吧?” “吃豆腐?”银子怔怔看着阿尔娃,不明事理地问:“什么是吃豆腐!” 阿尔娃见银子懵懂还不知道吃豆腐,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这就是吃豆腐哟!” 银子见阿尔娃这么来做,不禁一下子红了脸;因为猴子对她也这样过,经阿尔娃这么一说,银子才知道这就是吃豆腐;便就把头低下去害了一阵子羞款款说道:“猴子吃过银子的豆腐,还摸过银子的胸部!” 阿尔娃见银子实话实说,不禁啼笑起来;可是立即正色言道:“银子还小,让猴子吃豆腐倒也罢了,但不能再往下发展!” “再往下发展?怎么才是再往下发展呀!”银子还是大惑不解地看着阿尔娃询问。 阿尔娃捂着嘴啼笑,可就是不回答银子的问题;只是做个打住的手势。 银子见阿尔娃不向下说了,也就不再祥问。 银子没有祥问阿尔娃“不能再往下发展”什么意思,却想起早晨她和猴子向1号巡逻艇跟前潜游时看见的事情。 当时银子和猴子是提前游到前面等候1号巡逻艇过来的,1号巡逻艇终于驶向杜门河中心距离银子和猴子潜伏的水中芦苇丛不远。 银子见巡逻艇过来了,便对猴子喊了一声:“猴子哥哥,我先游过去,你随后跟上来!” 银子说完这话,便就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银子是浪里白条,不,她比浪里白条更熟识水性;潜进水中后很快就游到1号巡逻艇跟前;可在这时,银子看见两个人依附在巡逻艇上紧紧缠绕一起。 银子不知这是干甚,慢慢游到一边去看,才发现那是关錦璘和阿尔娃紧紧楼抱一起;身子摩擦得很厉害! 银子心中一阵紧张,他尽管还不知道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是见关錦璘和阿尔娃两人在水中那种亲密亢奋的劲儿,便就知道是件醉如骨髓的事情。 银子没有打搅关錦璘和阿尔娃,等两人分开后,阿尔娃把脑袋枕在关錦璘的胳膊湾子里,嘴里噙着一根芦苇管子幸福地盯看着关錦璘,银子这才赶过去了。 阿尔娃刚才说的“不能再往下发展”是不是就是她和关将军在水底里亲密的事? 一定就是!银子十分肯定地在心中说着,便就笑出声来:“阿尔娃姐姐也真逗,她不让银子和猴子再往下发展;自己和关将军却越发展越亲密!要不,关将军上到乌篷船上后咋就把阿尔娃称起夫人来了? 银子一边向吉高一笑跟前走,一边回想着此前发生事情,只觉神情激愤!她大步流星赶到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跟前,把中井太郎看了几眼,便用手指着吉高一笑,示意让他过来。 吉高一笑不知银子要弄甚,抬头挺胸走上前来,脚跟还没站稳,便见银子陡然跃起,落下来时两只脚已经踢在吉高一笑的脊背上。 吉高一笑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就真个身子趴在地上哼哼起来。 银子用的是神驼足,本来想踢吉高一笑的脑门;那样的话,吉高一笑死不了也活不旺。 但银子下落时想起阿尔娃说过的的话:“不要把人打死;留着他还有用处!”才把双脚收了一下改踢在吉脊背上,吉高一笑才保住一条性命。 吉高一笑趴在地上“嗷嗷嗷”啼叫开了。 原田古中便就嬉笑着上来说喝:“二位不答应将军夫人上篱笆街13号,将军夫人让侍卫前来质问!但侍卫没用嘴而是用脚,接下来的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中井太郎见银子一个女孩儿如此强悍,武功如此精到,身子跃在空中,落下来时两只脚踢在吉高一笑的脊背上;吉高一笑便就趴在地上了;倘若踢在脑袋上呢?,那吉高一笑吃饭的家伙来不给报销啦! 中井太郎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个圈寻思着:将军夫人的女侍卫这般神勇,那么和自己结过梁子的少佐中田英寿,一只手掌扇过来,恐怕也能将自己的牛黄狗宝倒出来? 中井太郎越想越害怕,抖抖嗦嗦走到原田古中跟前打躬作揖道:“原田君,还是你给说和说和呀!不能让将军夫人的手下将我们打死这里吧!” 原田古中哈哈大笑:“刚才让中井君、吉高君吃敬酒你们不吃,却偏偏要吃罚酒?怎么样?罚酒不好吃吧!” 原田古中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知不知道华北驻军总指挥小牧多系将军明日要来杜门进行亲民活动?” 吉高一笑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说,便从地上爬起身子道:“当然知道呀!小牧将军早把小牧总指挥要来杜门亲民的事情给我们安排啦,我们才这样地忠于职守!” “狗屁!”原田古中笑骂道:“这叫终于职守吗?这是拉大旗作虎皮,破坏大东亚共荣圈!” 吉高一笑一惊,痴愣愣看着原田古中不再说话。 原田古中看了吉高一笑几眼:“难道不是吗?小牧多系将军来杜门进行亲民活动,还要向全世界现场直播的实况;如果到时候有记者提问杜门的在押人犯情况!小牧将军一问三不知怎么办?” 吉高一笑和中井一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声。 原田古中接着道:“中川将军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小牧多系让中川将军先来杜门名义上是视察,其实就是看看这边的准备情况!中川夫人受将军委托前来篱笆街13号查看人质情况,还不是为小牧将军的亲民活动做准备?你们不让将军夫人进关押支那人犯的篱笆街13号了解情况,小牧将军明天如何给记者和媒体解释?解释不清楚,还叫什么亲民活动?你俩这种愚蠢的行为还不是破快大东亚共荣圈!” 原田古中越说越激动,用手指头指着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道:“两头笨猪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真是天大的笑话!小牧将军的亲民活动要是搞砸了,这个责任谁来承当?是你?是我?还是他?” 原田古中疾风骤雨似的狂轰滥炸,使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无地自容,浑身颤栗。 中井太郎慌忙道:“原田君不要发火,你看这样行不行!” 原田古中见中井太郎终于开窍,便就乜斜着眼睛看看他道:“什么行不行的,还不前面带路,让将军夫人上篱笆街13号进行检查!” 中井太郎一怔,急忙纠正原田古中道:“中井不是这个意思,篱笆街13号有两个小队的兵力;负责事务管理的还有少佐军官小田切割;哦对了,小田切割就是我们上宝鼎实施蛇蝎计划的那个小队长;我们两人是中尉,不直接参加管理,主要任务是化装成支那人通风报信,扩散消息!” 原田古中听中井太郎这么一讲,便就愣怔片刻道:“这话你前面咋不讲,这时候怎么又冒出个少佐小田切割来哪?” 吉高一笑接上话道:“原田君你不知道,小田切割从宝鼎回到杜门后,小山将军直接将他晋升为少佐军阶;我们两个却都是中尉,我们就不服他!中井君恐怕是烦小田切割,才没提到他的!” 原田古中嘘叹一声:“原来这样?可中井君刚才说的行不行是什么意思?” 中井太郎见原田古中询问,便道:“中井和吉高化装成支那人做挑粪工和清洁工后,小田切割不让我们从正门出入,而开辟了一道偏门来做我们的通道;中井的意思是让将军夫人从偏门进去查看3个支那人的情况;神不知鬼不觉不京东小田切割,小山镇魂也不知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那不行!”阿尔娃不知什么时候站三个人身后,听中井太郎说从偏门中进到篱笆街13号,便就插上话:“我们是为小牧多系将军的亲民活动而来,又不是被窝里卖猫,遮藏什么?” 其实原田古中在跟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说这些话时,阿尔娃就在站在他们身后的树丛中;这时候听中井太郎露出破绽,便想得寸进尺才这么来说! 阿尔娃把这话说完,又用日语道:“不要胡燃面罐子了,现在就上篱笆街13号;原田古中,让这两个人在前面带路!” 原田古中见说,便对中井太郎道:“中井君,你先行一步通知小田切割,列队在大门口迎接将军夫人莅临!” 中井太郎低头哈腰道:“好好好,那就让吉高君后面陪着将军夫人;中井这里就去通知小田切割少佐迎接将军夫人!” 中井太郎说着,便就一溜烟向前跑去,原田古中调侃地喊道:“中井君,你的粪担子!” 中井太郎回头看了一眼,甩下一句话来:“不要那个劳什子啦……” 篱笆街13号在杜门河向西的一条偏僻街道上,由于此处以前居住的老百姓用篱笆做围墙;才有了这样的名字。 日本军队进驻杜门后,将篱笆街的老百姓全部赶走,在这里修筑了几十幢别墅;13号别墅里关押的正是章馨怡、马卫国、华佗三人。 章馨怡、马卫国、华佗三人那天夜里被黑川达熊率领的蛇蝎行动队劫持到宝鼎城外的小树林里,全被捆绑了手脚。 华佗主任尽管被捆了双手,可是他还有两只曾经踢过足球的脚,便就“砰砰砰”一连踢翻好几个青龙会的杀手。 小鬼子见华佗神勇,都不敢接近。章馨怡安慰华佗:“夫君你不要狂躁,眼下的任务是保护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到时候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 华佗是美国人,可对章馨怡这位中国妻子是言听计从;听她这么来讲,便就安静下来…… 正文 第144章 夜空出现红月亮 章馨怡见华佗冷静了,便就对他说道:“夫君,我刚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的女儿阿什莉也去了宝鼎,现在就在思罗医院,可是我们……” 章馨怡话没说完,便见那个名叫堂本大骨的家伙向黑川达熊提出来,要重新杀回思罗医院,将不顺从大日本皇军的医生护士全部干掉! 黑川达熊见堂本大骨这么来讲并没吭声,因为黑川达熊对劫持了章馨怡、马卫国、华佗这三个战利品已经很满足;不想再冒杀回思罗医院损兵折将,前功尽弃之风险。 堂本大骨见黑川达熊态度暧昧,突然狂躁起来,质问起黑川达熊是不是天照大神的子孙。 堂本大骨之所以敢这样当面质问青龙会头儿黑川达熊,是因为他是小山镇魂安插在这里的骨干,黑川达熊也得让他三分! 在堂本大骨的一再要求下,黑山达熊终于同意重返思罗医院进行杀戮;这是多么凶残的举作啊! 章馨怡听见这种恶毒的声音了,华佗、马卫国都听见了。 三人面面相觑,马卫国是院长,听到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五雷轰顶。 马卫国是基督教徒,在美国留学时便接受了基督普世的教义,毕业后回到国内接手思罗医院院长职务;决心要为国家,为百姓做出贡献。 因此,思罗医院的这些业务骨干,几乎全是马卫国从国内外一个一个挖过来的。 思罗医院有了大批业务骨干后,医疗水平成为国内最好的医院。 可是,小鬼子一旦对这些精英进行杀戮,他们手无寸铁,一定是凶多吉少。 马卫国歇斯底里大喊大叫:“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残忍无道!要杀就杀马卫国,马卫国是思罗医院的院长!” 华佗和章馨怡见马院长嘶吼,也都跟着嘶吼。 黑川达熊轻蔑地看了章馨怡三人几眼,啼笑着没有吭声;堂本大骨却赶到章馨怡跟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骂道:“你这个骚娘儿,还有胆量在这里大喊大叫?等老子从思罗医院回来就把你千刀万剐!” 堂本大骨这是报复章馨怡馘他耳朵的一刀之恨。 华佗见堂本大骨对妻子耍威风,哪里忍耐得住,一个扫堂腿过去将堂本大骨搕倒在地,嘴里骂着:“你这条疯狗,休要这样对待我的妻子!” 堂本大骨被华佗一扫堂腿搕倒地上,爬起身子气势汹汹要和他拼命;早被黑川达熊拦住道:“堂本君不可造次,小山将军有命令,对支那的高级人员不能轻易施暴;全要交由将军处置!再说你马上要上思罗医院,也顾不上和这个美国佬婆婆妈妈!” 堂本大骨被黑川达熊这么一说,方才骂骂咧咧带着蛇蝎行动队的杀手远去了。 章馨怡见黑川达熊、堂本大骨率领蛇蝎行动队的杀手重新返回思罗医院,便就恨得咬牙切齿。 在此之前,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3人前来思罗医院威胁院长马卫国,要思罗医院的医护人员归顺大日本皇军北上,被马卫国拒绝了;三个家伙便对马卫国动粗,结果被护工阿尔娃唤来医护人员打了个半死,章馨怡还用一把手术刀馘掉堂本大骨的半只耳朵。 然而在堂本大骨的煽动下,黑川达熊最终同意蛇蝎行动队重返思罗医院。 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小田切割20多个杀手走后,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被5个小鬼子看管着。 华佗试图挣脱捆在身上的绳索,但几次挣扎都没成功。 一个小鬼子便就讪笑道:“美国佬你不用徒劳,我们上司说了,你们是高级人才;要我们好好对待,押到小山镇魂将军那里领赏;绳子是挣脱不开的,你就好好悠着吧!” 华佗气得咬牙切齿,对那个幸灾乐祸的小鬼子吼了一声:“妈妈个头,不给老子解开绳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个小鬼子还城府,看了华佗一眼;背着枪转到一边去了,章馨怡却说:“华佗,你得节省点力气,我刚才又做了个梦,梦见的闺女阿什莉要和我们相逢了,你留点力气等和孩子相逢时使好不好!” 对妻子百依百顺的华佗听章馨怡这么来说,又一次安静下来了。 天空出现一轮月亮,这轮月亮竟然是红色的。 “红月亮!”章馨怡叫了一声,便就凝望着那轮红月亮发呆;很快,那轮红月亮便就成了阿什莉红扑扑的笑脸。 阿什莉,这是一个纯真的美国女孩名子,其实阿什莉也有一个传统的中国名——章秋韵。 章馨怡是西安人,祖上是当地有名的;章馨怡在西安读完高中,祖父就把她送到美国学医。 在美国,章馨怡结交了意中人威廉.布莱尔,但章馨怡的父母对这个洋女婿就是不能接受。 但章馨怡的祖父开明,支持章馨怡和威廉.布莱尔交往;一对有情人才比翼双飞。 威廉.布莱尔来到中国,由于崇拜医学鼻祖华佗,就给自己起了个中国名字——华佗。 很快,章馨怡和华佗有了爱情的结晶,是个女孩。 章馨怡给女孩起了个英文中最光鲜的名字——阿什莉。 但章馨怡的妈妈是中文老师,又给小外孙起了个传统的中文名字——章秋韵。 阿什莉——章秋韵从3岁以前,都是在西安的外婆家长大的,3岁以后,更是由做中学老师的外婆教育、抚养。 外婆每天辅导阿什莉学中文,背唐诗;后来阿什莉上美国营生,才学习说英语! 阿什莉一天天长大,章馨怡看着个头远远高出自己的混血儿女儿,不禁骄傲地说:“阿什莉你60%是中国人,40%才是美国人呀;可你一头金发一双蓝眼睛,却是活脱脱的央格鲁-撒克逊后裔啊!” 阿什莉外婆也说:“章秋韵呀章秋韵,依你的身段和语言评判是中国人;可一头的金发碧眼那是标准的央格鲁-撒克逊人的后裔;如果让外婆说你到底属于哪国人的话,外婆只能说你60%是中国人,40%的美国人!” 章馨怡想起女儿小时候的这些趣事,便就禁不住舒心地笑了。 一旁的华佗听章馨怡突然笑出声来,便就问道:“章,你在笑甚?” 章馨怡说:“威廉,我想女儿阿什莉啦!”说着便就泪眼汪汪。 华佗看着章馨怡,痛苦地把头低下去;这个浑身都是力量的美国外科大夫,在中国面临灭亡的严峻形势下,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毅然投入到抗击侵略者是斗争之中;日以继夜地抢救从前线转移下来的伤兵,可是现在自己却落入敌手。 华佗自己落入敌手并不在意,在意的是他的妻子章馨怡。 妻子章馨怡在华佗的心目中那是比性命都重要,倘若失去妻子;华佗也将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现在妻子眼泪汪汪地想念女儿,九尺男儿华佗——威廉.布莱尔却没办法,他心痛得仿佛刀绞,却没有丝毫办法解脱妻子的痛苦…… 正当章馨怡和华佗想念女儿痛不欲生时,不远处的小道上传来时隐时现的吵杂声。 章馨怡和华佗同事抬头去看,只见一帮人正急匆匆向小树林这边走来。 现在,章馨怡、华佗、马卫国3人分别被绑在三棵大树上. 章馨怡和马卫国两只手背过去和大树捆为一体,肚子上也横拴着一根大绳;但脚腿还是松开的。 华佗就没那样幸运,他除过双手被紧紧捆绑树上,双脚、双腿也被牢牢捆住。 这是因为两个时辰前,堂本大骨在章馨怡跟前耀武扬威,被华佗重重地踢了几脚。 华佗踢完堂本大骨后,堂本大骨便就别出心裁,让现场看押的5个小鬼子给华佗脚上、腿上增加了两道绳套,华佗的脚手便就不能动弹。 华佗大骂不止,说他要尿尿;三个小鬼子也就匠心独具,一个扒拉掉华佗的裤子;两个用一顶钢盔接着,让华佗解决了内急问题。 接罢华佗的尿,三个小鬼子便将他的嘴巴堵上了;章馨怡、马卫国的嘴巴也先后被堵上。 细细碎碎的吵杂声越来越近,终于,章馨怡和华佗看清楚;那是黑川达熊一帮杀手赶回来了,但其中却少了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 让章馨怡和华佗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们的女儿阿什莉也在其中。 阿什莉也是被堵着嘴巴,双手反剪身后;由四个蛇蝎行动队的杀手押解着。 章馨怡一见女儿,发疯似地想挣脱捆绑身上的绳子,但黑川达熊招招手,让众杀手将章馨怡、华佗、马卫国重新弄到大卡车上去捆绑起来。 阿什莉看见妈妈章馨怡和爸爸华佗了,深邃的眼睛里便就流下激动的泪水。 阿什莉3年前在西安的外婆家和爸爸、妈妈见过最后一面,再也没有联系过。 3年来,阿什莉从一个大学生成长为联合通讯社的记者;章馨怡和华佗也为了抗击侵略者转转南北,现在东北,又在天津,最后来到宝鼎。 3年时间,阿什莉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爸爸、妈妈,可是一家人相见的场所却是这样的特殊。 阿什莉只能用眼睛去看爸爸、妈妈,她的嘴被堵着。 爸爸、妈妈被小鬼子押上大卡车捆绑住双手了,阿什莉眼睛里辉放出报仇雪恨的怒火! 和爸爸、妈妈在红月亮光照的夜晚相见,却不能说一句话;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但更为遗憾的恐怕还是阿什莉被劫持后关錦璘不知道,关錦璘要是知道阿什莉被小鬼子劫持,一定会想法设法前来营救的! 阿什莉在心中寻思着,抬头去看夜空;只见夜空中那轮月亮依然火红;时辰好像已经过了子夜! 子夜!子夜!红月亮!红月亮!母女、父女荒郊野外的树林中相逢,却不能相互说话! 红月亮!红月亮!不知是那首歌中吟唱的歌词,阿什莉记不起了,但她有一种预感,能在红月亮的夜晚和父母相见那是一种幸运,光焰四射的红月亮一定会给全家人带来平安! 天上的红月亮红得耀眼,火红的月亮将天空和大地映照得一片光亮。 章馨怡在红月亮的光照下同样用目光打量着女儿。 女儿长高了,也长胖了,一头的金发意味着她是盎格鲁-撒克逊后裔,可也具有华夏人的血统。 汽车在阿什莉目视中开出了小树林;阿什莉却被押上小轿车,和父亲母亲不再一辆车上。 章馨怡和华佗是在极力挣扎中被大卡车拖出小树林的,他们挣扎着凝望了女儿最后一眼;便被茫茫黑夜蒙了双眼。 阿什莉被押送什么地方,章馨怡和华佗不知道;可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却被压倒篱笆街13号别墅。 篱笆街13号别墅是干什么的,3人当然不知道,但在他们被押来的第二天上午,小山镇魂来了。 小山镇魂是在黑川达熊、小田切割、中井太郎、吉高一笑等人的陪同下,走进那间三厅四室的别墅来的。 三厅四室别墅里面关押着章馨怡3人,小山镇魂一进来,见章馨怡、华佗、马卫国被捆绑着双手,便就命令手下立即松绑;还说大日本皇军会善待章馨怡、华佗、马卫国这样的中国专家。 章馨怡不管小山镇魂在说什么,只问女儿阿什莉被关什么地方;她要见自己的女儿。 小山镇作出一副菩萨般的面孔呵呵笑道:“夫人不必担忧,阿什莉小姐已经答应和大日本皇军合作,不久你们夫妇就能看到自己女儿的杰作!” 章馨怡不知小山镇魂说这话的意思,小山镇魂却不为阴险地看看章馨怡和华佗道:“你们女儿愿意为天皇陛下效忠,你们是父母,难道就不考虑帮助自己的女儿!” 华佗知道小山镇魂这是语言软化,便就飞起一脚向小山镇魂踢去。 华佗曾经是足球运动员,那一脚如果能踢准小山镇魂,那家伙不是折臂就得断肋。 可是关键时华佗的脚掌被小田切割、中井太郎、吉高一笑给挡住了。 华佗见自己一脚没有踢准小山镇魂,便就凶巴巴地骂道:“你这个魔头,不要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敢对我女儿有一点不恭,威廉便拧下你的狗头!” 这是多么铿锵有力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在敌人的营垒里掷地有声地吼响起来,站立一旁的黑川达熊、小田切割、中井太郎、吉高一笑全都金得目瞪口呆。 小山镇魂却大度地笑着说:“美国朋友不可造次,我们后面合作的机会大大的……” 就这样,章馨怡和华佗还有马卫国3人被关押在篱笆街13号别墅;篱笆街13号别墅的头目小田切割。 小田切割由于在思罗医院的屠杀中表现出色,还劫持了米国记者阿什莉,回到杜门后便被小山镇魂破格提拔为少佐管营。 小田切割成为少佐管营后,率领两个小队的兵力看管章馨怡3人,这让章馨怡和华佗都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就在这时,小山镇魂又来过篱笆街13号几次,向章馨怡3人透露思罗医院108名医生护士对抗大日本皇军全被杀死;堂本大骨为大日本皇军的圣战献出宝贵生命!仲间镇雄是个软骨头竟然投诚了那个名叫关錦璘的人。 小山镇魂询问章馨怡认不认识关錦璘,章馨怡眼前一亮,想起那天晚上用担架抬进涂镇山的斯文年轻人,便说:“咋能不认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能是章馨怡这句话,在后面的日子里;小田切割对章馨怡、华佗、没有用刑,却对马卫国动了两次重刑。 马卫国的心身受到极大伤害,今天晚上天刚黑,章馨怡和华佗正在煤油灯下给马卫国的伤口上涂抹药膏,却见小田切割急乎乎闯将进来喝喊起来:“中川将军夫人要来篱笆街13号视察,你们3位振作起精神!” 章馨怡一怔,看了小田切割一眼,见他身后跟着中井太郎和另外一个鬼子兵,便就不知这家伙说这话的意思。 章馨怡正在思索,小田切割又对马卫国颐指气使道:“把你身上的鞭伤隐藏起来,不能在将军夫人面前说错一句话!” 马卫国脸上显露出死鱼一样的表情,看了小田切割几眼没有吭声。 章馨怡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这个小田切割今日的表情有点异常,竟用这样的口气对马院长说话。 章馨怡心中正想,却听大门口响起日语喊出的“立正!恭迎将军夫人”的声音!” 小田切割听见大门口响起了喝喊声,便就迅速跑出门去。 原来,中井太郎赶回篱笆街13号别墅向小田切割汇报说的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奉小牧多系将军之命前来视察,重点是3个支那人犯。 小田切割一听,立即说道:“立即列队欢迎将军夫人……” 正文 第145章 想不到时却来到 中井太郎见小田切割让全体兵士列队欢迎将军夫人,心中默默说道:“这家伙也真是舔沟子的货,一听权高位重者便就迫不及待地可劲儿巴结!我只说了中川将军夫人前来视察管营,他想都不想便让兵士队列欢迎,是不是有点太果断?” 中井太郎心中想过,便对小田切割道:“小田君,这么大的事要不要请示小山将军?万一其中有诈,我们可承担不了责任呀!” 中井太郎这么讲,尽管是从职责角度考虑,可是也表现了他的出尔反尔,两面三刀的本性。 就在刚才,中井太郎在原田古中面前,那可是认认真真表示,欢迎将军夫人光临篱笆街13号,可是一到小田切割面前却变了卦,还扎出一幅极其负责人的式子。 但小田切割却不买中井太郎的账,听他这么来讲,便就死死盯了他几眼说:“中井君担心责任是不是?小田是这里的管营,少佐军阶,什么时候让你承担责任哪?” 中井太郎被小田切割呛得一怔,看着小田切割摊摊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田切割冷笑两声,加重语气道:“你现在是个担大粪的,只要把大粪挑好就成;报个信什么的也算可以;但不要操心过度伤了脾胃!这里的事情小田承担一切责任,不用你们这些人横挑鼻子竖挑眼!” 中井太郎碰了个头青面肿,他知道这是小田切割用话语在报复他;可是干瞪着眼睛却不能反驳,因为小田切割是篱笆街13号的管营,他这个担大粪的只是人家的属下。 中井太郎嘴上尽管没有反驳小田切割,可是在心底里却把这厮很得要死。 在此之前,中井太郎和小田切割是平起平坐的青龙会会员,小田切割的威信远远超过中井太郎;可是自从思罗医院的杀戮事件后,小田切割将中井太郎死死踩在脚底下了。 说起这件事,始作俑者还是堂本大骨那厮,堂本大骨这个狗东西在蛇蝎行动队的杀手进入思罗医院的手术室之前;突然神经质地任命小田切割为第一行动小组的组长。 也从那一刻起,小田切割走了狗屎运;他率领连个杀手在9号操作间实施了杀戮任务后,有别出心裁地擒获了美国记者阿什莉;使小山镇魂大喜过望。 因此,小山镇魂才破格提升小田切割为管营授予少佐军阶;管理着篱笆街13号别墅两个小队的兵力。 小田切割做了管营晋升为少佐军官后,中井太郎只能望其项背;尽管心中对这家伙表示不满,但表面上不得不做出服服帖帖的样子。 小田切割似乎也明白中井太郎、吉高一笑这些从青龙会升迁为大日本皇军军官的老人手对他的飞黄腾达不服气,便就处处留心,事事在意,瞅准机会撇上一阵子砖头撂上几块瓦渣;让这些人心中赶到不好受,这些人胆敢当面反对,小田切割手中有权,便对他们进行报复! 中井太郎在小田切割跟前讨了个没趣,只好梗着脖子站立一旁不说话;小田切割变本加厉道:“中井君不要事事处处提小山将军呀,小田现在是篱笆街13号的管营,难道就做不了这个主?什么事情都请示小山将军,小山将军他有几只手能忙过来?再说人家是中将司令长官的夫人,奉小牧多系将军之命前来视察管营;我们岂能不热情接待?明日小牧多系将军就要前来杜门亲民,我们总不能拖人家的后腿嘛!” 小田切割一席话,说得中井太郎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如果用土话说的话,那就是小田切割给中井太郎打扎合严,沟子里还塞满瓦渣! 小田切割一席话,也道出这个家伙的行事风格——对上司绝对服从,不折不扣;言听计从,服服帖帖;,干干净净,老老实实;不要当排长总想做连长的主,那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似乎是小田切割总结出来的为人之道:为人者必须自知自明,心怀虚谷;方可左右逢源,飞黄腾达。换成通俗的语言就是向升官发财,必须讨好上司;不管这个上司是亲是疏都不能得罪。 从小田切割飞速晋升的途径分析,这家伙就是干了一件令上司欢心的事情——擒获了美国记者阿什莉。 其实那天夜里对阿什莉完全是可以不擒获的,因为小田切割第一小组的杀戮任务已经完成,可以马上转移;更何况1号手术室响起了枪声,可能是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遇到什么麻烦。 然而小田切割当时不知是那根神经憋了,还是将突然出现的阿什莉擒获了。 擒获阿什莉,是小田切割狗球上的虼蚤冒弹;但却被他歪打正着对了,因为阿什莉携带着一台电子打字机。 电子打字机是当时最为先进的通讯设备,特高课少将机关长小山镇魂正需要这东西。 小山镇魂知道小牧多系要来杜门搞一次亲民活动,如果能用这台先进的电子打字机将将军亲民实况向全球转播;事情成功后小山镇魂就有很可能晋升为中将。 基于这种因素,小山镇魂便就对有功之臣小田切割来了个破格提升。 小田切割受宠若惊,提着脑袋为小山镇魂卖命。 但小田切割提着脑袋为小山镇魂卖命,并不意味着事事处处要请示汇报;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独到的思维方式;才是小山镇魂感到愉悦的。 小田切割在回击了中井太郎乌鸦嘴的嘟囔后,很快便将管营内的兵士集中起来,在大门口列队欢迎中川将军夫人的到来。 兵士们整装等待时,小田切割有来到章馨怡3人跟前吩咐一番;大门口响起兵士们热烈的欢迎声,小田切割有急急忙忙赶了出去。 现在,将军夫人在小田切割等人的前呼后拥下,来到章馨怡3人被关押的地方。 章馨怡一见将军夫人,不禁瞠目结舌——所谓的将军夫人,原来是阿尔娃! 华佗一见阿尔娃,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事。 马卫国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人了,把眼睛揉了好几次拭目相看;站在面前的日本少佐军官不是阿尔娃还能是谁? 阿尔娃见章馨怡、华佗、马卫国惊诧不已地凝视自己,便用日语唧哩咕哝说了几句话:“本夫人代表中川将军前来视察管营,你们在这里生活得还好吗?有什么生活方面的事情请如实告诉本夫人,明天小牧多系将军来杜门后,本夫人将如实向将军汇报真实情况!” 小田切割听阿尔娃这么来讲,慌忙点头哈腰接上话,对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指手画脚:“是呀是呀,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向将军夫人讲述,将军夫人会给你们做主!” 阿尔娃见小田切割这么来说,又用英文对章馨怡三人讲话:“你们3位受苦啦!阿尔娃受关将军委托前来看望,阿尔娃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坐实篱笆街13号关押的人犯是不是你们!现在看来这是真的,那么请你们再坚持两天;关将军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一定会营救你们出去!” 阿尔娃说的英语尽管只有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以及原田古中四人听懂;可她还是留了一手没将明天刺杀小牧多系的行动讲述出来。 猴子听不懂英语,见阿尔娃嘟嘟囔囔把话说完,便就奏到章馨怡耳边小声对她说,他们要去和阿什莉联系;阿什莉明天打算刺杀日酋小牧多系;关将军率领他们是来配合的;等刺杀了小牧多系,就来篱笆街13号营救他们! 这真是牛下麒麟猪生象,吉人自有天相;章馨怡没想到她们被劫持的事情会引起关将军的关注,而自己的女儿阿什莉也加入刺杀敌酋的行动! 章馨怡兴奋得难能抑制自己的情感,紧紧将猴子往身边拽了拽,捏住他的手悄声说道:“告诉阿什莉,就说爸爸、妈妈在篱笆街13号关注她;等待她把好消息传来!” 阿尔娃见猴子和章馨怡窃窃私语,便就继续用英文和马卫国交流:“马院长,您被小鬼子劫持后关将军临时任命阿尔娃做了思罗医院的院长;一切破旧不堪的事物基本恢复以前的正常秩序,只等马院长出去后重抄牛刀,执掌乾坤!” 阿尔娃说完这话,便就向身边的小田切割客套几句,带上猴子、银子和原田古中3人离开篱笆街13号别墅。 阿尔娃走了,阿尔娃说的话却在马卫国的旁久久回旋:“阿尔娃做了思罗医院的院长”! 阿尔娃说这话的目的完全是为了稳定马卫国的情绪,可马卫国却认为这是阿尔娃向自己摊牌。 阿尔娃是护工,当初来思罗医院时,引导她的神父并不同意;但阿尔娃执意力行,马卫国支持了她;说服神父后将阿尔娃留在医院。 然而马卫国哪会想,自己养狼成患;阿尔娃在他面前重复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阿尔娃是个修女,竟然一夜之间成了思罗医院的院长,将马卫国这个留洋博士的权利夺了个干干净净! 关錦璘任命阿尔娃做了思罗医院的院长?关錦璘是谁马卫国并不知道,只是听章馨怡说过;那天晚上把涂镇山送来思罗医院进行抢救的人就是关錦璘。 这么说关錦璘是个抬担架的?抬担架的人有什么来头,会将一个护工任命为院长? 不错,阿尔娃在做修女前是上过大学,学得也是医院管理,可是她一直在做护工,有什么管理医院的经验? 这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意想不到的事,马卫国愤怒了。 马卫国愤怒的原因不光是因为阿尔娃做了院长,更严重的是他已经是个变节分子了! 马卫国做了变节分子?这怎么可能!他是思罗医院的院长,曾经被第一战区总指挥宋将军委以重任;来篱笆街13号时间并不长,咋就违背自己此前的诺言? 其实在华夏民族抵抗日本侵略者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中,做了汉奸的变节分子,一开始都是身居要职;但由于意志上的软弱,最后都无耻地做了狗。 而在日本鬼子铁蹄蹂躏华夏大地时,如果没有这些败类的帮助,单凭小鬼子的军队是很难向前推进的。 汉奸在抗日战争中,就像一针腐蚀剂,发挥了极其凶残的破坏作用。 马卫国是留美学生,也有过报效国家的雄心壮志;就在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三人前来他的办公室威胁,要他率领思罗医院的医生护士归顺大日本皇军时;马卫国是坚强的,毫不动摇的;还招来义愤填膺的医生护士将黑川达熊3人扁了一顿。 然而当他被小鬼子劫持,听到医院108面医生护士被蛇蝎行动队杀害,心灵上便就受到极大的创伤。 小山镇魂早就看出马卫国身上的软弱情节,分析了华佗和章馨怡不可能屈服;决定用两个人做诱饵钓出大鱼关錦璘和王国伦。 而对骨子里有软弱情节的马卫国,则采取了严刑酷打的办法。 第一次严刑酷打马卫国表现不俗,没有丧失中国人的气节;但第二次便就有点扛不住。 到了第三次,马卫国完全变成另外一种嘴脸,跪在地上央求小山镇魂和小田切割:“别打咧,你们想得到什么我全告诉!” 小山镇魂见马卫国果然是个软骨头,便就呵呵笑道:“老夫没有看错,马院长果然能做大日本皇军的座上宾!” 小山镇魂说着,便就询问国民革命军第29军在宝鼎的部署情况和行动计划;马卫国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讲出来。 马卫国是思罗医院的院长,参加过宋哲元将军在华北第一战区部署军事行动的会议。 就在那次会议上,宋将军对当前的形势作了全面的、客观的分析。 宋将军认为,日本自民治维新以来国力提升迅速,已经是个先进的工业化国家。 而华夏还处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中,29军的枪支弹药主要靠从德国进口。 从德国进口的武器在某些方面尽管优于日本,但在武器装备系统化、装备使用的专业化等方面,29军大大落后于日本。 以枪支而论,29军以外购为主,而且比较杂乱;所以经常出现件不配枪、弹不对膛的情况。 反观日军的轻武器质量虽不算好,却实现了标准化、序列化。 重武器方面,中方虽然引进了许多飞机、火炮、坦克和车辆,自身却缺乏弹药、汽油等基本的保障能力;使大量设备经常“趴窝”不能使用。 日本作为一个工业国,对自身装备能够有效地保障和维护,作战时协同配合能力远远强于中方。 武器性能的充分发挥,还要依靠操纵者的精神、文化、体能素质和技术水平。 当时29军的兵源主要依赖抓壮丁,补充的多是农村文盲;许多士兵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国家观念,不知道为谁作战、为何作战,“长官”又根本不把他们当成“人”看待,其作战意志可想而知。 宋将军还说,29军尽管在喜峰口战役中利用大砍刀杀出威风,可那毕竟是昙花一现;面对日军越来越专业化的军队,29军完全是束手无策。 基于残酷的现实和处境,宋将军制定了以退为守的两步走作战方案。 第一步,华北前线与日军对峙多日的部队退回宝鼎一线以守为攻。 第二步,宝鼎如果不能坚守,就向河南、陕西方向转移。 在那次会议上,宋将军言辞凿凿地对马卫国说:“马院长,前线的伤兵越来越多,整个华北就数思罗医院技术最好,我们会将伤兵源源不断送往思罗医院;还忘马院长鼎力协助!” 最后,宋将军声情并茂道:“负伤的弟兄大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娃娃,父母抓养一趟不容易;能救活的一定不要放弃!” 马卫国被宋将军的真情实意所感动,留着眼泪拍着胸部道:“宋将军请放心,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思罗医院是国民革命军的大后方,全体医护人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然而,在小山镇魂严酷的刑罚面前,马卫国却没有坚持到最后,将宋将军的军事部署合盘供出。 马卫国成了章馨怡和华佗两人跟前的卧底,章馨怡和华佗当然不知道这个救国党已经变节。 中川将军夫人的到来,尤其是将军夫人还是3人熟识的医院护工阿尔娃;真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而阿尔娃在用英文向章馨怡和华佗以及马卫国3人转达了此次来篱笆街13号别墅的目的,离去后;马卫国便就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马卫国斗争的焦点是:要不要向小山镇魂和小田切割揭示阿尔娃假将军夫人的身份;要是这样的话,马卫国将是一竿子打倒一船人…… 正文 第146章 逃离监舍一把火 阿尔娃用英文将自己的来篱笆街13号的目的向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讲述一番后,便对跟随身边的小田切割、中井太郎、吉高一笑用日文说了几声“好!很好!”的话,带上猴子、银子、原田古中3人离走出监舍。 小田切割见将军夫人向监舍门外走去,便就点头哈腰跟在后面。 阿尔娃走出监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就从大门口依旧排队欢送的日军兵士前面走过;几个人的身影才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送走将军夫人,小田切割重新返回监舍,对马卫国、章馨怡、华佗三位刚才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可有一点似乎有疑虑,便就询问华佗:“将军夫人刚才好像用英语讲话,她在嘀咕什么?” 华佗见小田切割这么询问,突然灵机一动道:“没见将军夫人和在下是老乡吗?她是用英文询问在下这里的生活到底怎么样?” “你如何说来?”小田切割扬声问道:“你没有说我们这里的坏话吧!” 华佗笑得山响:“你听在下说话了吗?告诉你,将军夫人和你是一丘之貉,在下怎么能和她说话?尽管她用英文和在下拉老乡,可在下一声也不吭!一声不吭才是最好的抗议,你说对不对!” 小田切割听华佗这么一说,小田切割竟然信了,心中想道:是呀,刚才他们3人谁也没有说话呀! 小田切割这么想过,便就笑得山响,说章馨怡、华佗他们表现不俗,他一定会在小山将军那里给他们请功! 章馨怡见小田切割有意讨好,便就拿眼睛瞪着他说:“你还不走?我们可要休息啦!” 小田切割见章馨怡这么来讲,竟然开玩笑地说:“章医生和华佗主任你们两人是住在一起呢?还是分开来住!” 看这话问的?章馨怡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你将我们从宝鼎劫持到这里限制自由,现在连睡觉也要要管吗?” “哟西!”小田切割呵呵笑道:“章医生不要误会!卑职意思是这幢别墅中基友单人床又有双人床,二位睡单人住双人都行!” 小田切割顿了一下,神情亢奋道:“小山将军知道二位是夫妻,吩咐卑职从北平购置来双人床和单人床,安排得停停当当让你们安睡;二位晚上可以自由选择呀!” 小田切割说着,便像古代的臣子崇敬皇上一样,双手紧握在一起向特高课总部方向行了一个举手礼道:“小山将军真是一个仁慈的主子,对你们真是关心备注!” 小田切割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没地没面的话时,马卫国却便用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盯看着他。 就在刚才,阿尔娃扮演的中川将军夫人走出监舍的那一刻,马卫国的心中便像三月间的桃花水起了波澜。 要不要向小山镇魂揭穿阿尔娃假将军夫人这个谜团?马卫国在心中急剧地斗争着。 如果揭穿了,那马卫国在篱笆街13号的处境就会好一些;如果不揭穿,阿尔娃和众多的人会安全无恙,可是马卫国恐怕还得再次受到严刑酷打! 让马卫国想不通的是,在此之前,他是思罗医院的院长,章馨怡和华佗是属下;可是被关进监舍后,他们两人安然无恙;难道章馨怡和华佗早就做了变节分子? 马卫国不明白章馨怡和华佗变没变节,但自己被拉出去过了几次堂;心灵和和**都受到严重伤害。 在难能忍受酷刑的情况下,只好向小山镇魂讲出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宋哲元将军的军事部署和行动计划! 小山镇魂似乎对马卫国披露的关于宋将军的情况很感兴趣,也感到震惊——宋哲元曾经是日本人寄予厚望的王道乐土的代言人;可没想到他在秘密部署军事行动,准备对大日本皇军的圣战进行反击。 小山镇魂立即向上峰将马卫国披露的情况做了汇报;马卫国已经为大日本皇军立了一功。 而现在,马卫国要是将阿尔娃假冒将军夫人的秘密揭露出来,功劳将比此前更大;但阿尔娃、关錦璘这一方将会彻底陷入被动! 费尽千辛万苦潜入杜门的关錦璘、王国伦还没等到小牧多系到来,也没和阿什莉联系上,便就得到扼杀,那将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关錦璘和王国伦的行动因为阿尔娃的身份暴露而暴露,那么早在日军中秘密活动的重返故国同盟会也将会受到沉重打击;原田古中、原田祖中、原田纺织、阿尔娃、阿什莉以及思罗女子别动队、大小个儿结合队都会陷入日本人的包围之中。 马卫国当然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只知道自己一旦向小山镇魂披露了阿尔娃的家将军夫人秘密,阿尔娃是逃不脱惩罚的,而自己心中的恶气也能一吐而光。 毫不夸张地说,马卫国打算揭穿阿尔娃将军夫人秘密的目的其实就是为出一口恶气! 阿尔娃凭什么顶替他做了思罗医院的院长?这似乎才是马卫国要揭穿阿尔娃的真正目的! 从这个层面讲,马卫国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心中一点不快得不到释发,便就无限度地发酵生出蛆蚜,最终形成难以治愈的癌症! 马卫国是小人?不错!甭看他是留洋博士,可从他对些小事情的斤斤计较上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在小人意识的左右下,马卫国最后选择了揭发阿尔娃;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因此,在小田切割啰啰嗦嗦说了一河滩话走出监舍后;马卫国突然跟了上去。 马卫国这一反常的行动使章馨怡和华佗大跌眼镜,章馨怡凝视着追着小田切割而去的马卫国,突然想起阿尔娃到来之前,小田切割对马卫国横眉冷对的态度,从小田切割的态度中便能看出来,马卫国这个狗贼可能变节! 章馨怡按捺不住心中愤怒,立即对华佗喊了一声:“威廉,马卫国可能已经叛变;他追着小田切割而去,可能要告密阿尔娃的事情;阿尔娃很可能要暴露!” 华佗痴愣愣看着章馨怡,一脚踢在墙壁上,狠狠说道:“娘子你没判断错,马卫国是个软骨头;几天前我就发现他的情绪有点反常,刚才听阿尔娃说她是关錦璘任命的院长,马卫国神情一下子变了,一定是找小田切割告密去了!” 章馨怡嘘叹一声道:“那我们得未雨绸缪,防止这家伙危害到我们!” 章馨怡说着振振精神道:“刚才那个日本少佐军官叫猴子,和关錦璘是一起的;他说阿什莉明天要刺杀小牧多系,关将军是来配合的!猴子他们可能去找阿什莉了,我们必须将阿尔娃身份暴露的事情通知他们!” “如何通知?”华佗看着章馨怡突然说道:“不如我们从这里冲出去!” 章馨怡一怔,低声说道:“冲出去?哪要冒多大的风险,弄不好我们两人都要死在小鬼子的枪弹之下!要知道,篱笆街13号有70多个小鬼子把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华佗把双拳紧紧握着在墙壁上左右捶打:“事到如今只能奋力一拼了!” “威廉你不要胡来!”章馨怡冷静地看了他一眼说:“就是奋力一拼也不能蛮干,我们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火!厨房失火!”华佗沉思一阵突然说道:“在厨房防火,利用看守救火的当口逃出去寻找阿尔娃她们!” 章馨怡将华佗紧紧一抱,给他一个热吻,笑道:“还是威廉鬼点子多,这个主意好!” 说着指指厨房中的灶具道:“小山镇魂这家伙想诱降我们,把吃的,住的,睡的准备得一应齐全;我就利用他提供的东西放一把火,以牙还牙!” 华佗见章馨怡这么来讲,兴奋不已地拍个响掌,我要赶在马卫国返回监舍之前完成防火程序!我去点火,娘子你站远点;等我在厨房弄出烟雾来,你就吆喝人来救火;我们利用混乱趁机逃离这个地方!” 华佗说着,便就径直走到厨房里去。 章馨怡和华佗3人被关押篱笆街13别墅这幢监舍后,小山镇魂企图以他们做诱饵钓出更大的鱼;便在生活上给予特别优待。 章馨怡3人不仅可以吃公共食堂的供给饭,还能开小灶自己烹饪;因之厨房里的炊具应有尽有。 什么煤气灶、烤箱、果汁机、豆浆机、锅碗盆瓢应有尽有。 1937那阵子能用上煤气灶、烤箱、果汁机、豆浆机的人,一定是世界级上最富有的人。 章馨怡3人被关进小鬼子的监舍后,竟然成了富有的人,真是有点讽刺! 这也说明小山镇魂为了诱降支那人为他们服务,绞尽脑汁,处心积虑。 小山镇魂明白,大日本皇军要征服整个支那,光靠自己的力量万万不行;必须诱降一些汉奸和变节分子做内线做向导;所以在诱降方面,小山镇魂是不惜血本的。 章馨怡3人一住进这里,小山镇魂便让小田切割等人上北平日本人的专卖店购买了床铺、灶具和厕具,想从生活上一步步软化章馨怡3人。 当然,小山镇魂还安排小田切割购买了油盐酱醋,各种菜蔬、副食供章馨怡3人享用。 章馨怡喜欢烹调,还真做了几次大餐,什么红烧鱼、清炖鸡、油辣火锅。 章馨怡在烹饪期间清油不够用了,便就吆喝小田切割;小田切割毫不吝啬地送来一大桶,估计有20多斤。 这时候,华佗赶到厨房里,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桶清油;第二眼看到的是丢在灶台上的火柴,第三眼又看到能引然大火的油布和浸满油渍的木头案板。 华佗将这几样东西收拢一起,点火前的准备工作便就顺利完成。 于是,华佗走出厨房对章馨怡喊道:“章,你现在上院子里去,看见烟雾从窗户中涌出来,就高声呼喊救火!” 章馨怡栖居的这幢监舍门前原来是有岗哨的,但自从小山镇魂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实施以来,小田切割把门口的岗也给撤了;而吩咐中井太郎、吉高一笑一个担粪工一个清洁工暗中盯梢。 这时候,章馨怡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夜空,见时辰大约在戌时左右;便就站在距离窗户不远的地方向厨房里翘望。 华佗见章馨怡走到院子里去了,便将一干引火物事扔在地上;又把煤气灶、铁锅架好;打开油桶给铁锅中倒上油;然后将煤气灶的火点燃着。 煤气灶的火焰汹汹地燃烧起来后,华佗才将那桶清油全部倾洒地上用火柴点着;尔后迅速院子里去了。 厨房里的大火很快便聚集成烟雾从窗户向外奔涌,章馨怡见得,慌忙可这嗓子用日文喝喊起来:“着火啦,大火烧着监舍啦!赶快前来救火呀!” 章馨怡这么一喊,华佗也跟着喊起来,两人都会将日语,小鬼子听见救火的声音,立即拉响警报! 一时间,整个篱笆街13大院人头攒动,喊声震天;小鬼子纷纷从宿舍里,岗位上赶过来救火。 华佗见院子里乱成一片,紧紧拉着章馨怡,向偏门那边跑去。 偏门就是中井太郎提到的他和吉高一笑担大粪、弄扫把进出的地方。 华佗和章馨怡跑到那里时,却见中井太郎手中拎着一把武士战刀守在门口。 中井太郎一见华佗和章馨怡,禁不住冷笑两声:“你们两个怎么跑这来咧?” 说着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恶狠狠说道:“我明白了,监舍中的大火就是你们点放的,你们是想趁机逃出去是不是!”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说什么也是多余的,华佗便一脚向中井太郎踢去。 中井太郎是青龙会的杀手,并不是吃干饭的;见华佗一脚踢来,猛然把身子往下一缩,华佗的脚踢空而去。 华佗是足球运动员,如果中井太郎躲不过他的这一脚;那么他的牛黄狗宝定会被体格七零八落。 遗憾的是中井太郎把华佗踢来的这一脚躲过了。 躲过华佗一脚的中井太郎仿佛一条疯狗,挥舞着手中的武士战刀向华佗“唰唰唰”劈来,刀锋在暗夜中竟然闪烁着森森寒光。 华佗身躯高大,被中井太郎手中的武士战刀逼得节节败退。 中井太郎见得,扬起一阵得意的笑声;眼睛里也辉放出凶残的冷光。 中井太郎眼睛中凶残的冷光是在思罗医院手术室扼杀医护人员时辉放过;这时候凶光再现;就说明中井太郎已将华佗这个美国人逼上死路;只要稍作坚持,华佗就要被中井太郎削去脑袋。 然而华佗毕竟高大威猛,被中井太郎的武士战刀逼到墙角后急中生智,一脚向武士刀踢去有被中井太郎闪过。 华佗怒不可遏,反转手来紧紧扭住中井太郎抓着武士刀的一只手腕。 两人你推我搡,在偏门边上的草坪上扯开了锯。 两个男人角逐的场面一开始把章馨怡给吓住了,可在瞬息间章馨怡回过神来,她想一定得帮自己的夫君,要不,今夜晚就走不出篱笆街13别墅。 章馨怡心中想过,便就四处寻找物事。 终于,一根树棍横在章馨怡眼前,章馨怡想也没想便就拎在手中来到华佗和我中井一郎角逐的地方。 华佗和中井太郎你推我搡已经十几个回合,章馨怡看清中井太郎的脑袋举起树棍狠狠砸下。 只听“砰”地一声震响,树棍砸在中井太郎的脑袋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中井太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华佗聚睛去看,这厮的脑门已经四面开花,红的、白的脑浆顿时流淌了一地。 华佗又惊又喜地对章馨怡说:“娘子真勇敢,亲手杀死一个装扮成担大粪的小鬼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章馨怡见华佗幸灾乐祸,神请凝重地说:“我们马上逃出去,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 这么说着,便把目光向起火的监舍方向看去,只见腾起大火越烧越旺,整幢房屋全被烈火吞没。 几十个小鬼子有的手提水桶,有的端着洗脸盆正在救火。 章馨怡讪笑一声道:“多亏我想出点火的法子,又打中井太郎;马上离开这里!” 华佗见说,便就一把拽了章馨怡的手臂向偏门走去。 到了跟前才发现铁门上锁,华佗说道:“中井太郎整天装扮成掏粪工从偏门通过,身上一定铁门上的钥匙,我过去拿过来!” 章馨怡拽住华佗的手说:“我们一起去,看看这家伙身上有没有武器!” 华佗和章馨怡重新回到中井太郎的尸体跟前,华佗掀起中井太郎身上的衣服,这家伙的裤腰带上果然挂着一把小钥匙;而在裤腰带的另一侧,还有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 华佗喜出望外地将钥匙和手枪摘下来,钥匙自己拿了;手枪递给章馨怡道:“娘子拿上这个家伙来做自卫!” 正文 第147章 蒋干盗书有新意(1) 马卫国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保全自己,揭露阿尔娃假将军的身份。 于是,在小田切割絮絮叨叨讲完话走出门去后便就追了上去。 章馨怡和华佗见马卫国追着小田切割而去,断定这家伙已经变节,便在监舍放了火;趁小鬼子救火的当口逃离出去。 章馨怡和华佗逃走的当口,马卫国正给小田切割说他要见小山镇魂将军。 小田切割见马卫国又是不给自己讲却要见小山镇魂,心中老大不乐意地问:“马桑找小山将军有事?” 马卫国看了小田切割一眼道:“当然有事呀!” 小田切割嘿嘿一笑:“有事就不能给卑职讲?” 小田切割说着,便将马卫国领进一间屋子里,这是马卫国受刑的地方呀?马卫国便像吞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更就坚定信心不能在小田切割跟前揭穿阿尔娃的身份! 马卫国心中想着,便就不无痛恨地寻思着:小田切割这个狗东西,你把老子当成黄包车夫哪?告诉你***,老子是留洋博士;又是思罗医院的院长,能让你这个杀千刀的任意折磨吗?日你x的x,老子手中有重要情报;就是不给你小子讲!你把老子领到用刑的地方不明显是威胁震慑吗?去你娘的葫芦头! 小田切割,你这个狗带罐子不分南北的野杂种,你对老子不仁老子对你也就不义! 马卫国越想越生气,最后便在心中骂道:“小田切割狗杂种,老子现在是出卖同仁的变节分子;但出卖阿尔娃也不会在你面前出卖,你这个只会巴结上峰的狗东西先晾上一晾!” 马卫国在心中恨骂着小田切割时,小田切割同样对马卫国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你这个支那败类还看不起老子?老子让你死,你连活到天明的希望也没有! 支那败类马卫国,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被你们同胞骂作的狗、汉奸、叛徒;两皮鞭抽得你乖乖倒出实情;看来小山将军当初没看错你身上的那根软骨,关键时候就是挺不起来! 知道小山将军为什么把章馨怡和华佗看做座上宾,而对你用刑吗?还不是因为你贱,几皮鞭就打得你招供了宋哲元的全部行军方案! 小田切割心中正想,却见吉高一笑前来禀报,说关押3个支那人犯的监舍起火,章馨怡和华佗已经不见踪影。 小田切割惊得瞠目结舌,一下子揪住马卫国的衣领道:“你这个支那猪,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掩护章桑和美国大鼻子点罢火逃跑啦!” 小田切割气急败坏地咆哮完毕,似乎觉得自己言语有差,便令吉高一笑押着马卫国向监舍那边赶去。 监舍那边现在是一片火海,七八十个小鬼子轮换着往火头上波水;但火势却越烧越旺,一股火苗已经向临近的房屋蔓延。 小田切割吓得不轻,顾不上马卫国了,声嘶力竭地指挥兵士救火。 吉高一笑见小田切割指挥大家救火,也就拎起一直水桶冲向火场。 马卫国一个人站立地上,见监舍近成废墟,心思一定是章馨怡和华佗搞的鬼;两人点着房子后趁鬼子兵忙于救火逃之夭夭。 想到章馨怡和华佗逃走,马卫国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章馨怡和华佗逃跑了,马卫国为什么就不能逃?现在小鬼子忙于救火,哪里顾得上自己,不如一跑了之。 马卫国这么想着便就一步步朝后倒退,退到小鬼子看不到的屋舍背后,撒开脚丫子向偏门跑去。 马卫国快到偏门跟前时,便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却是担大粪的中井太郎。 中井太郎出现在马卫国面前的时间好像是十几天前,章馨怡当时就说:“这家伙不像中国人,一定是小鬼子,装扮成担大粪的监视我们的行动!” 章馨怡的话马卫国当时没留意,可这家伙现在死在这里,脑袋被什么物事砸成烂西瓜,马卫国才明白章馨怡的判断没错。 马卫国把中井太郎的尸体盯看一阵子后向偏门走去,偏门竟然大开着。 一定是章子怡和华佗从这里逃走的,马卫国心中想着就要去追,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章馨怡、华佗一定不是一个战壕的人了;倘若他们知道自己变节,还不扁成肉酱?要知道,中国人恨汉奸胜过恨鬼子! 但马卫国回头又想:章馨怡和华佗看见马卫国变节了吗?自己在小田切割跟前什么也没讲啊! 就是上一次供述宋将军的作战计划,也只和小山镇魂在一起,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凭什么说马卫国是汉奸?是叛徒?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嘛! 马卫国这么想过,便就坚定信心,重新回到章馨怡和华佗身边。 于是,他飞快地跑出篱笆街,在杜门的大街上飞速奔跑。 马卫国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条不怎么偏僻的深巷里,却见前面走来几个人;马卫国借着天光看去——我的娘,怎么是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在市府街128大院讨了个没趣后,被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关錦璘勒令离开。 小山镇魂便像一匹被牧人赶出牧场的饿狼,灰失失行走在杜门的街头;身边跟着5个人:护卫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三船一口;狙击手西门狐二、西门和三。 小山镇魂本来是有4个护卫,可在刚才,上原古正被自称小牧多系大佐警卫官的神木一剑用手中的镔铁扇打死啦! 小山镇魂怎么也想不明白,神木一剑会用镔铁扇打死上原古正! 神木一剑可是大日本皇军的大佐军官呀!咋就会用镔铁扇杀人?而且还是那样的凶狠! 那时候,小山镇魂已经怀疑这个所谓的神木一剑,可能就是他早想垂钓的大鱼王国伦;而中川将军恐怕就是和王国伦部分伯仲的关錦璘。 王国伦是武林中人,关錦璘也是武林中人,王国伦会用镔铁扇;关錦璘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更为精到。 这些消息小山镇魂派出的探子早就返回了情报,当然更多的情报来自被支那人称作汉奸的情报员。 他们提供的情报说——王国伦当年在莱芜用镔铁扇打败全日本的格斗冠军河野次郎;关錦璘一巴掌将堂本大骨拍死死。 这两人真是二郎神杨戬托生这般神勇?基于这种因素,小山镇魂才安排了篱笆街13别墅,将章馨怡、华佗关押那里做诱饵,打算引诱关錦璘、王国伦上钩。 今天在市府街128号大院,小山镇魂越看那个执握镔铁扇、自称神木一剑的大佐像王国伦;而那个庄重严肃的中川司令官就是关錦璘! 可是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将军打电话咨询却说那是真的,小牧多系还把中岛一郎臭骂一顿;让中岛一郎和小山镇魂翻脸,把警卫部队也撤了!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也就是说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小山镇魂却理不清道不明。 小山镇魂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状况下,打算赶回特高课机关亲自给小牧多系打电话;然而急匆匆行进一阵后,却见马卫国惊魂落魄地向这边跑来。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他哪里会想到马卫国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便就迎上去喊了一声:“马桑!” 马卫国见小山镇魂喝喊,惊得不知所措,他本打算逃出篱笆街13号去找章馨怡和华佗;没想到和小山镇魂碰一起;这真是不想见鬼偏被鬼拦道! 马卫国见一时间难能摆脱小山镇魂,便就随机应变道:“小山将军,马某从篱笆街13逃出来就是寻找您的!” 小山镇魂听马卫国从篱笆街13号逃跑出来寻找自己,便就一怔,把眼睛看着他说:“马桑为什么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还要寻找本职!” 马卫国嘘叹一声说:“小山将军,篱笆街13号出大事咧!” 小山镇魂听马卫国说篱笆街13出大事了,不禁惊问一声道:“出什么大事呐马桑快讲!” 马卫国没有讲话,却用眼睛看着小山镇魂道:“小山将军,我俩还是单独叙谈的好!” 小山镇魂见马卫国神情诡秘,回头看看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三船一口、西门狐二,西门狐三五人说:“你们5个先退下,本职要和马先生叙谈!” 新居天和5人知趣地走向一边,马卫国才煞有介事地干咳几声,对小山镇魂道:“小山君,中川将军的夫人您见过吗?” 小山镇魂见马卫国问得蹊跷,慌忙振作精神道:“见过呀,就在市府街128号大院!” 小山镇魂说着,提高嗓音道:“中川将军这次来杜门带来两位夫人,一个是日本人,叫井田美惠子;一个是美国人叫草野飞洋子;不过两位夫人中途都上街游逛去啦!” “啊哈哈……”马卫国突然扬声大笑起来:“马某知道将军被骗,看来这事不假!” 小山镇魂惊得目瞪口呆,一把抓住马卫国的手臂问:“怎么回事,马桑快讲!” 马卫国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个大圈嘿嘿笑道:“什么将军夫人?那个美国姑娘名叫阿尔娃,本是一名修女,后来做了思罗医院的护工在马某手下干活,咋就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夫人?” 马卫国说着,便将傍晚时阿尔娃来篱笆街13号视察;用英文和他们3人交流,还说让他们坚持两日;关将军就会派人营救;又说他们要上阿什莉那里联系什么事情的经过讲述一番。 马卫国把这些事情叙述完毕,振振有词道:“阿尔娃走后,马某打算向小田切割报告阿尔娃假将军夫人的事,但小田切割态度恶劣,马某没有讲出来!就在这当口,章馨怡和华佗放火点燃监舍,趁皇军救火的机会逃之夭夭;逃跑时还打死中井太郎!马某才决定将第一手情报报告将军,才不惜生命危险逃出篱笆街13号前来找您,果然把您找到啦,阿门!”马卫国在自己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小山镇魂听完马卫国报告,并没为篱笆街13号起火而焦虑,却是“哟西!”一声拍个响掌道:“马桑真是及时雨宋江,你提供的情报与本职此前的判断完全吻合!好好好,我们可以全面反击啦!” 小山镇魂说着,不无感激地看向马卫国道:“马桑,你的朋友的大大的;本职任命你为大日本皇军华北行动队队长,你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番了!” 马卫国听小山镇魂任命自己为大日本皇军华北行动队队长,不禁瞠目结舌。 在此之前,马卫国还徘徊在是回到章馨怡身边;还是继续为日本人效力的两难之中,之所以生出这个念头,都是因为在篱笆街13号别墅,那个叫小田切割的家伙不待见! 马卫国当时说自己说有重要情况汇报小山镇魂将军,小田切割竟然将他领到刑罚房;那意思再明了不过——恐吓、威胁、震慑呗! 马卫国之变节本来就是逼出来,对于是不是做下去一直心神不定,小田切割这样的举作,便把马卫国向自己同胞身边推了一把;而马卫国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就是想回到同胞之中去。 可是鬼使神差的是,逃出篱笆街13号的马卫国碰上小山镇魂了,无可奈何,只好亮出阿尔娃是假将军夫人这张牌! 这张牌就是一发重型炮弹,一下子将小山镇魂打懵;小山镇魂竟然任命马卫国为大日本皇军华北行动队队长! 行动队长什么级别马卫国并不考虑,他考虑的是小山镇魂对他的相信?这真是树挪死人挪活呀! 马卫国之所以要揭开阿尔娃这个假将军夫人的面纱,还不是因为她夺了自己思罗医院院长一职? 尽管阿尔娃当时说得很客观,是关錦璘临时任命的,可是临时和长久没有什么区别呀! 现在马卫国被任命为大日本皇军华北行动队队长,什么狗屁院长他也不在乎了! 马卫国已经走火入魔,心中根本没有什么荣誉和耻辱,思维定向就是一报还一报是自己感到痛快就行! 还有一个助推剂就是大日本皇军咄咄逼人的威势,以及在华北前线的节节胜利;这些因素终于坚定了马卫国要为大日本皇军卖命的决心。 马卫国寻思半天,立即向小山镇魂打个立正“哈伊”一声道:“卑职坚决听从小山将军调遣!” 马卫国不知什么时候用日语学会这样的言语和动作,像模像样地像个宠物狗在小山镇魂面前表演一番,一个活脱脱的汉奸形象暴露无遗。 这恐怕就是人和人在意识上的差别,留美博士马卫国熟识五国语言——中文、英文、日文、西班牙文和俄文;用日语说一声“哈呀”还不是水到渠成! 小山镇魂见马卫国接受了行动队长一职,突然压低声音道:“阿尔娃的假身份到此为此,马桑不要再讲出去!” 马卫国一怔,他本以为自己揭露了阿尔娃的假身份,小山镇魂会立即派人前去抓捕;但这家伙却让他不再讲下去,马卫国心中便就不是个滋味。 小山镇魂接着说:“马桑,你这个行动队长不能公开行动;本职要你回到自己同胞身边去,为大日本皇军秘密提供情报!” 小山镇魂说着,低头沉思一阵道:“从现在起,马桑的代号为蜈蚣,接头暗号是中国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对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就说明是自己人!” 马卫国听小山镇魂这么讲完,诚惶诚恐道:“感谢将军栽培,马某没齿不忘!” 小山镇魂看了马卫国一眼道:“以后马桑和卑职单线联系,不过现在你得马上找到章馨怡和华佗;再找到关錦璘,就说小山镇魂马上要对假将军进行围剿!” 小山镇魂说着,加重语气道:“你要像《三国演义》中的蒋干盗书那样向关錦璘陈述本职给你说的话!胳膊上还得带点伤!” 马卫国面面相觑,小山镇魂又道:“关錦璘现在就在红云天游乐中心,马桑从这条街道向前便能看见!” 说着把手往前一指道:“顺这条大街一直向前,就能看见红云天游乐场!去吧!” 马卫国跐跐畏畏向前去了,小山镇魂又喊:“马桑跑起来!” 马卫国奔跑起来了,小山镇魂便将一旁的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三船一口、西门狐二,西门狐三五人喊过来,对西门狐二道:“西门君,借你的狙击枪一用!” 西门二狐慌忙将狙击枪递给小山镇魂,小山镇魂站姿举枪;瞄准马卫国,照准他的胳膊“砰”地开了一枪。 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马卫国的左胳膊肘部,马卫国哎呀一声蹲在地上,按住鲜血淋淋的左臂胳膊,撕破自己的衣衫进行包扎…… 正文 第148章 蒋干盗书有新意(2) 小山镇魂向马卫国面授心计后,便让他回到章馨怡和华佗身边去;最后又让对马卫国说:“找到章馨怡和华佗后,你们3人要结伴上红云天去找假将军关錦璘!” 马卫国听完小山镇魂的话,愣怔半天没有说话。 小山镇魂向马卫国摆摆手说:“去吧!去吧!天皇的忠实战士!” 马卫国一走三回头地向前去了,小山镇魂有喝令他跑起来。 马卫国跑起来了,小山镇魂便让西门狐二将狙击枪递给他;瞄准马卫国,在他的左胳膊上打了一枪。 不可置否,小山镇魂是神枪手;正因为他是神枪手,才训练出来一支50人狙击手队伍;这段时间在杜门,就有20个神枪手跟着他。 小山镇魂当然十分器重这些狙击手,而狙击手之中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更受小山镇魂的亲睐。 但此时此刻,小山镇魂却亲自用狙击枪瞄准马卫国的胳膊打了一枪。 马卫国蹲在地上撕破衣服包扎伤口时,小山镇魂却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仁丹胡子说了声“哟西!” 小山镇魂的异常举作,使一旁的新居天和、三船一口、石川冒旭、西门狐二、西门狐三瞠目结舌。 西门狐二惊诧不已地问:“将军这是为何?为什么把那人放跑又打了他一枪!” 西门狐二几个人当然不知道马卫国已经是小山镇魂任命的大日本皇军华北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只知道他是一个支那囚犯。 小山镇魂见西门狐二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这就叫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马桑现在是大日本皇军的人,让他带点伤打到假将军身边,不是更为逼真吗?” 小山镇魂说着,得意洋洋道:“诸位看没看过支那人罗贯中的惊世之作《三国演义》?我可看了好几遍,那才叫神笔呀!” 小山镇魂不无炫耀地讲着:“罗桑在《三国演义》中记述了不少妙计,譬如说空城计、蒋干盗书计、周瑜打黄盖计、连环计、巧借东风计等等,太完美啦!卑职让马桑重新回归支那用的就是蒋干盗书和周瑜打黄盖之计!” 新居天和插上话:“这么讲马桑刚才在将军面前证实,这个中川弘扬将军是假的?” 小山镇魂看着新居天和一笑:“新居君您说啦!” 新居天和似乎还沉浸在市府街128号打斗的惊心动魄中,不屑一顾地说:“让卑职看也是假的?真正的中川将军岂能用手中的武士战刀将机关长的战刀劈飞?假的!假的!” 小山镇魂扬声大笑:“看来新居君还是有战略眼光,那个所谓的中川弘扬将军当然是假的!” 小山镇魂说着,提高嗓音道:“当初,猪头司令中岛一郎向卑职汇报,说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来过他的宪兵司令部,被他安排到市府街128号打寝!卑职心中就有怀疑:神木一剑这时候来杜门干嘛?小牧将军明日要来杜门亲民,作为警卫官他不跟着却要单独行动,其中是不是有蹊跷!可过后一想,这种蹊跷也还讲得过去;神木一剑是给小牧将军打前站,检查安全工作才先行一步的!” 小山镇魂抖抖精神接着道:“但对神木一剑的到来卑职还是有点担心,是不是支那间谍冒称的?因此坚持上市府街128号去看,猪头司令官中岛一郎跟着来了!一到市府街128号那座议事大厅,才发现神木一剑身边多了一个海军将军;秘书小林家二介绍说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卑职当时便傻了眼!心想这个中川弘扬将军来的也真是时候,可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就没了下文!” 小山镇魂这么说着,便在原地兜开了圈子,一边兜圈子一边说:“卑职心生疑窦,便很巧妙地让中岛一郎赶回宪兵司令部向小牧将军电话求证!但猪头司令官一去不复返,还生了卑职的气,让他的司机原田本末传话,说中川弘扬是小牧多系的同学;还说中岛一郎被小牧多系骂了个狗血喷头把怨气往卑职身上撒,钻进司令部来不来了;而且让侍卫长本田一觉将已经布置好抓捕假将军的警卫部队撤走!” 三船一口插上话:“机关长的意思是中岛一郎和中川弘扬将军有瓜葛?” “当然有!”小山镇魂怒气冲冲说道:“刚才马桑说那个冒称将军夫人的女子名叫阿尔娃,是他手下一个护工;她装扮的将军夫人是假的!夫人是假的,中川将军还能是真!但中岛一郎却证明中川是真的,他们中间一定有什么瓜葛或者是不可分割的利益!” “那怎么办?”石川冒旭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问:“中岛一郎要是通敌,他的宪兵有好几千人,我们特高课能有几个人手?如何与他抗衡!” 小山镇魂笑得山响:“这还不容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 新居天和5人听小山镇魂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知什么意思,全都面面相觑! 小山镇魂将5人挨个儿看过一眼,扬扬手臂道:“如果老夫没有判断错的话,那个假中川将军就是支那少将转运专员关錦璘;这家伙是武林高手,也是种植棉花的高手!而那个用镔铁扇打死上原古正的神木一剑就是支那29集团军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 新居天和5人不约而同地惊叹道:“来了两个大家伙?那我们还不动手?” 小山镇魂振振有词道:“关錦璘和王国伦冒称大日本皇军的将军潜入杜门,目标就是小牧多系将军!明天猪头司令中岛一郎会让他的宪兵倾巢而出保护小牧多系;就让他和关錦璘一伙去拼吧!” 小山镇魂说着,停止兜圈子,振作精神道:“关錦璘和猪头司令火拼起来后,我们只须保护小牧将军!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关錦璘杀死中岛一郎;中岛一郎杀死关錦璘,我们都表示欢迎!” 小山镇魂嘴里说着,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坐山观虎斗,至于小牧多系的安全问题他也不打算多费脑筋。 如果小牧多系真被关錦璘杀死,那么小山镇魂是求职不得的;因为小他的位子空出来后,小山镇魂才能填补上去。 小山镇魂想的是利用矛盾保全自身,杀死小牧多系,自己能够晋升。 可这有个问题,小牧多系是上将军阶,小山镇魂是少将军阶,少将和上将中间还有中将这一个坎! 然而非常时期得有非常之事,少将直接升为上将的事不是没有过。 小山镇魂这么想过,又觉得自己的野心是欲速而不达;便就决定让20个狙击手事先埋伏在飞机场应付突发事件。 小牧多系乘坐飞机来杜门的消息是昨天上午才定下来的;小牧多系办公室人员将这一消息告诉小山镇魂后,小山镇魂立即转达给阿什莉,让她做好实况转播前的机器维修工作,防止终于出现纰漏。 阿什莉见小山镇魂这么安排,表示配合地说:“那好呀,本姑娘正需要硫酸清理机器上锈蚀的斑点,要不清除,定会影响现场的转播!” 小山镇魂见阿什莉这么 来说,便就写了一张纸条,让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前往军需仓库给阿什莉领取硫酸。 就在小山镇魂在这边部署自己的坐山观虎斗行动时,阿尔娃、猴子、银子、原田古中也和阿什莉接上了头。 阿什莉听说关錦璘率领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前来配合她的行动,兴奋不已地将阿尔娃一抱,说:“这太好咧,有关大哥和你们配合,刺杀行动一定成功!” 阿什莉说着,便将自己酝酿刺杀小牧多系,给国民革命军国防部传送电报要求支援的事情讲述一番。 阿尔娃紧紧抓着阿什莉的手说:“妹妹,你发给国防部的电报,国防防部转达给宋将军;宋将军又转达给关将军,关将军才和王师长率领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前来杜门的!” “女子别动队?还有大小个儿结合队?”阿什莉不明事理地问:“这是什么呀!” 阿尔娃一怔,方才起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组建时阿什莉已经被劫持;便就讪笑一声道:“妹妹,关将军当时为了营救你,才组建了思罗女子别动队;由教官郭大勇严酷训练了整整15天,格斗、搏杀、打枪、投弹样样已经成为一流!” 阿尔娃说着,不无炫耀道:“女子别动队已经有两个狙击手孙莹莹和冯婉莹;阿尔娃尽管不是狙击手,可是在来这里之前,亲手射杀了四个日本浪人!” 一旁的猴子见阿尔娃说的津津乐道,便就呵呵笑道:“阿什莉姐姐,阿尔娃已经是思罗医院的院长,但为了给死去的108个兄弟姐妹报仇雪恨,才执意上杜门来的!” 阿什莉见说,便就紧紧抓住阿尔娃的手说:“祝贺阿尔娃!”这么说过突然一本正经道:“我说阿尔娃,你刚才怎么称呼我妹妹?难道你比阿什莉大?” 阿尔娃一愣,振振有词:“阿尔娃生于1912年4月初8,当然比阿什莉大!” 阿什莉笑道:“那只比我大生月,阿什莉生于1912年腊月初八!” 阿尔娃笑道:“大一天也是大呀,因此上呼喊阿什莉妹妹没错!” 阿什莉这么说着,便将明天上午9点钟,小牧多系坐飞机在杜门机场降落;机场那边安排了汉奸和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举行欢迎仪式的事情告诉阿尔娃他们。 阿尔娃道:“老百姓也去欢迎小牧多系?” 阿什莉笑道:“那是日本人用金钱买动的,不过一些老百姓也贱;听说凡是参加欢迎仪式的人,每人可以领到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便就争着要去。小山镇魂便说这就是王道乐土,大东亚共荣圈!” 阿尔娃又问阿什莉这些消息是谁告诉她的,阿什莉说是小山镇魂昨天上午才告诉的,让她做好向全球转播小牧多系将军亲民的实况。 最后阿什莉举起手中一只小瓶子说:“要是关大哥不配合,阿什莉就打算用这个去杀小牧多系!” 阿尔娃问阿什莉小瓶子里面装的什么,阿什莉说是硫酸;又说她以清理电子打字机上的锈斑为由头,向小山镇魂提出来;小山镇魂便就写了一张字条,让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从军需仓库搞出来! 阿尔娃问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是不是门口站哨那两个小鬼子,阿什莉说就是他们两个。 阿尔娃说这两个家伙看起来还算老实,刚才我们说要见你,他们并没阻挡。 阿什莉笑道:“这是小山镇魂交代的,小山镇魂为了能让阿什莉转播小牧多系的亲民实况,对阿什莉可是网开一面!” 阿尔娃四人和阿什莉接上头后,落实了小牧多系来杜门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便就告辞了。 告辞阿什莉后,阿尔娃4人急急赶回市府街128大院,门口站岗的张勤劳却说说:“阿尔娃院长,关将军、王师长以及思罗女子别动队、大小个儿结合队都上红云天游乐中心去了,这里就留我们4人站岗;但关将军的翻译林一鹏走的时候交代过,说你们回来后也上红云天去!” 阿尔娃听张勤劳这么说过,便向红云天急急赶去,半道上却碰上章馨怡和华佗。 章馨怡和华佗在篱笆街13放火点燃监舍后,又杀死日本便衣中井太郎逃出来,在杜门城的大街小巷乱窜;想尽快找到阿尔娃或者女儿阿什莉的住处。 然而这样无头苍蝇似地冲撞,只能是瞎子摸象。 章馨怡跑得疲惫不堪了,便对华佗道:“威廉,我实在跑不动了,我们歇歇吧!” 华佗见状,便就扶着章馨怡在一个僻背的地方坐下来。 两人刚一坐下,便见阿尔娃他走了过来,便就激动不已地迎了上去。 章馨怡扑到阿尔娃跟前一把抱住她说:“姆姆,大事不好,马卫国可能叛变;向日本人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你和关将军的处境十分危险;我和夫君就是为这事跑出报信的!” 阿尔娃见章馨怡和华佗神情憔悴,感激不已地安慰着两人,问他们如何逃出来的! 华佗定定神道:“当时你用英文告知我们真实情况离开后,马卫国便就追着小田切割出去了!我和娘子断定这家伙是去揭露你的身份,便就放火点燃监舍,趁鬼子兵救火的当口逃出来!” 阿尔娃惊恐不已地说:“马卫国这一告密,我们的行动计划就得暴露,马上赶到红云天告知关将军!” 猴子见说,冲在前面道:“阿尔娃姐姐,猴子这里就去告诉师傅,你们后面跟上来是了!” 猴子说完,箭一样向前射去,阿尔娃几人正要跟上去,却听后面传来时紧时慢的呼喊声:“章馨怡——章大夫——华佗——华佗主任——” 章馨怡聆听一阵,不禁张目结舌:“好像是马卫国!这家伙怎么跑出来哪?” 阿尔娃听章馨怡说是马卫国,便就打住脚步静静聆听,果然像是马卫国的声音;便就转过身子向后看去。 只见昏暗的街灯下面,一个人踉踉跄跄向这边跑来,不是马卫国还能是谁? 阿尔娃对身旁的几个人说:“果然是马卫国,我们等等,看他要做什么?” 章馨怡、华佗、银子、原田古中都打住脚步站立下来,不大一会,马卫国便就跑到阿尔娃几人跟前来了。 马卫国到了阿尔娃几人跟前,不知是有意佯装还是胳膊上中了一枪流血过多,“噗通”一声栽倒地上了。 阿尔娃上前去看,才发现马卫国胳膊上有伤,脸色苍白,已经昏迷过去。 华佗见马卫国昏迷过去,胳膊上还有伤,不禁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这是……这么……回……事……” 阿尔娃看了马卫国几眼,道:“他胳膊上的伤可能是日本人打的,快,给他包扎伤口把人弄清醒!” 章馨怡和华佗都是医生,掐住马卫国的人中一阵恨按,马卫国渐渐有了意识。 有了意识的马卫国第一句话便喊:“快告诉阿尔娃,小田切割识破她的身份啦!” 马卫国朦朦胧胧中说出这句话,使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阿尔娃看着华佗和章馨怡问:“他为什么这样说?而且还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华佗主任,章大夫;你们当时听见马卫国向小田切割告密哪?” “那倒不是!”华佗扬扬手臂道:“马卫国是跟着小田切割出去了,我们怀疑他去揭露你的身份,只是怀疑而已!” 阿尔娃嘘叹一声:“没有真凭实据证明马卫国给小田切割告密,又不见小鬼子前来抓人!他胳膊上又中了一枪不知怎么回事,这事还真蹊跷……” 正文 第149章 小巧玲珑红云天 章馨怡和华佗掐住马卫国的人中捣鼓半天,马卫国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马卫国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楚章馨怡、华佗、阿尔娃围在自己身边,定定神后突然一把抓住阿尔娃的手急切切说道:“姆姆,是你吗?马某终于找见您啦!” 马卫国说着,霍地一下坐直身子道:“姆姆,快,您的身份暴露啦!小山镇魂和小田切割马上就要来抓你;马某是逃出来报信的,没想到被小鬼子打了一枪!快,我们离开这里!” 马卫国说着,挣扎着就要向前奔跑,阿尔娃拽住他道:“马院长,小鬼子没有追来,你冷静冷静,说说怎么回事呀!” 马卫国听阿尔娃这么一说,把眼睛四下里看看,果然见后面没有人追来,便就长叹一声道:“这么讲马某七拐八拐将追赶的小鬼子甩脱啦?谢天谢地!” 马卫国说完顿了一下,突然郑重其事道:“不行不行,我们马上离开此地,小鬼子一定会追到这里来的!” 马卫国话一说完,果然看见远处走来一队巡逻的鬼子兵! 这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一队巡逻的鬼子兵给马卫国的话语做了注脚;使阿尔娃终于相信,马卫国是从篱笆街13逃出来给自己报信! 阿尔娃感动极了,泪水“哗啦”一下流出眼眶;一手拽了马卫国,一手霍地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对华佗和原田古中说:“华佗主任、原田君,你俩搀扶马院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且慢!”原田古中突然说道:“夫人身份既然暴露,那么将军一定也有危险;我们不如上杜门渡口去找原田五兄弟再做打算!” 马卫国听原田古中说要去找原田五兄弟,而不是关将军;心中便就“咯噔”一下:原田五兄弟是谁?怎么没听小山镇魂讲起过?哦对了,眼前这个戴红帽子的小伙子阿尔娃唤他原田,一定是日本人喽! 这也太有意思啦,马某经不住严刑酷打委身于日本人的卵翼之下;没想到也有日本人屈从于中国人?哈哈哈哈……这个世界太奇妙! 马卫国在心中冷笑着寻思着,不禁又紧张起来:戴红帽子的日本人看来不是等闲之辈,从他陪同阿尔娃进到篱笆街13号监所,便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过我,现在提出来要上杜门渡口去找原田五兄弟;是不是我的伪装被他识破? 不可能,自己刚才的表演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这个叫原田古中的家伙岂能识破?不要多心!坚决不要多心!人往往都是被自己打败的,只有战胜自己才能战胜敌手;既然受小山镇魂之命做了大日本皇军华北特别行动队队长,就得镇定自如;具有大将风度,胡思乱想算只什么鸟! 马卫国镇定下来,接上原田古中的话对阿尔娃道:“姆姆,这位小兄弟说得非常对,姆姆假将军夫人的身份一旦暴露,关将军中川弘扬的身份也就暴露;我们就上渡口去找原田五兄弟吧!” 阿尔娃心里正琢磨,见马卫国催促,竟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从马卫国刚才叙述的情况来看,阿尔娃将军夫人的身份暴露无遗;阿尔娃一暴露,关将军也得跟着暴露!但关将军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暴露的事情;倘若赶往杜门渡口去找原田五兄弟,那关将军这边怎么办? 阿尔娃正在寻思,那队巡逻的鬼子兵便就走到跟前来了。 一个看似分队长的家伙见阿尔娃他们站在背巷中,便就命令七八个鬼子兵子弹上膛威逼他们:“什么干活!举起手来!” 原田古中慌忙赶过去掏出自己的记者证件说明情况,分队长听说是中将夫人在审问嫌疑犯;看过原田古中的记者证是大东亚日报社的,便就让兵士收了枪继续巡逻去了。 阿尔娃见鬼子巡逻队走了,方才深深出了一口气;而马卫国却有点幸灾乐祸,心想这个巡逻队来得正是时候,给自己挡了一驾。 从这个层面讲,马卫国还真要感激小山镇魂;小山镇魂打的那一枪尽管伤了自己胳膊,但却让阿尔娃相信自己是从篱笆街13号逃脱出来的。 章馨怡却犯了嘀咕:马卫国不是说他被小鬼子追赶吗?这队小鬼子被原田古中说了几句话扭头就走,一点抓逃犯的意识都没有;这就说明马卫国在说谎。 章馨怡心中想着,却没说出口来;阿尔娃又对原田古中说道:“原田君快去通知原田祖中五兄弟,就说我们的计划可能暴露;让他们趁早做好准备和关将军联系!” 说着又对马卫国道:“我们还是去见关将军吧,见了关将军,马院长你就可以把逃出来的经过讲给他听!” “那我们快上红云天吧!”马卫国说着,振振有词道:“关将军不是在红云天吗?” 阿尔娃见马卫国提到红云天,还说关将军就在红云天;心中便就一怔,默默说道:“马卫国怎么知道红云天?还知道关将军就在那里?他一来这里就昏迷,我们谁也没告诉他关将军在红云天呀!不对,这其中有诈!” 阿尔娃立即作出决定,将银子拽到一边说:“快上红云天通知关将军,就说我们和章馨怡、华佗、马卫国返回市府街128号大院去了!” 【红云天游乐中心。夜晚。】 宽敞的游乐大厅中,纸糊的灯辉放着令人心醉的光芒;洋溢着樱花香味的大厅中这里是桌子,那里是茶几;还有些地方是榻榻米。 不管是桌子、茶几、榻榻米,跟前都有身着华丽和服的日本女人围坐。 这些花枝招展的日本女人属于小巧玲珑型;小巧玲珑型的女人才能受到剽悍男人的亲睐。 彪悍男人在战场上可能是力克数敌的无畏斗士,可往往会被小巧玲珑的女人玩弄得风生水起,服服帖帖。 这恐怕也是大日本皇军经过数年研究出来的经验,用小巧玲珑的女人来征服剽悍无敌的男人。 小鬼子的女人计划自从推行以来,还真每每凑效;让一大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勇士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其实小鬼子的女人行动完全是新瓶装老酒,从中国唐宋文化中捡来的牙慧。 中国唐宋时期的文化可谓开放鼎盛,开放鼎盛最大表现就是游乐中心的繁盛! 但那时候把这种场所不叫游乐中心,是叫xx院的。 xx院成了唐宋时期文人骚客聚集的地方;著名的诗人薛涛、李师师就是才艺高超的女性。 伟大的诗人李白、白居易、杜牧似乎全是xx院的座上宾,而那个长年累月在xx院厮混的晏殊和柳永,更对这些地方耳能熟详,留下千古流芳的精美诗篇。 小日本是没有文化的民族,但他们能够剽窃;剽窃了唐宋文化后当成瑰宝,一路侵略而来,将jinv四处传播;以至于到了二十一世纪,互联网上大多有se图片都是来自日本。 中岛一郎就是在意淫理念的激励下,邀请中川将军——关錦璘来到红云天游乐中心进行愉悦的。 中岛一郎邀请中川将军——关錦璘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他要通过亲近中川将军,将自己的政敌小山镇魂打下去。 在杜门这个地方,中岛一郎处处受小山镇魂的牵制。 中岛一郎早对小山镇魂恨得咬牙切齿,但就是没有反击的机会。 现在,中岛一郎终于抓到向小山镇魂反击的时机,将中川将军的大腿牢牢抱住;让中川将军在红云天的一张榻榻米上,左手搂着一个日本女郎;右手还是搂着一个日本女郎。 就在一个时辰前,中岛一郎和小山镇魂彻底闹翻,当他示意原田本末通知宪兵司令部侍卫长本田一觉撤走警卫部队后,心中还觉不踏实;在原田纺织的善诱下才回到市府街128大院现场。 市府街128 大院里正上演着中川将军重创小山镇魂的活报剧。 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上原古正也被神木一剑一镔铁扇打死,当然这个神木一剑不是真的,他是国民革命军29集团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 中岛一郎只觉那一扇子打得太痛快了,好像被打死的就是小山镇魂。 王国伦打死上原古正,小山镇魂侍卫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三船一口和狙击手西门狐二、西门狐三不答应了。 这几个家伙一拥而上要为同伙上原古正报仇,却被中川将军的手下打得满地找牙。 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发威了,他们是大日本皇军最优秀的狙击手之一,不约而同地举起狙击枪试图对中川将军不恭。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的狙击步枪被同样是狙击手的孙莹莹和冯婉莹打落地上。 那时候,中岛一郎真是瞠目结舌,他根本就没想到;中川将军的手下如此厉害。 接下来,便是中川将军——关錦璘勒令小山镇魂离开市府街128大院的场面;这种场面自小山镇魂来到杜门后还是第一次;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运转啊! 小山镇魂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溜走了,中岛一郎便就诚惶诚恐地来到中川将军跟前,向他发出上红云天游乐的邀请。 中川将军真给面子呀,不但慷慨地答应了中岛一郎上红云天游乐,还将他的卫队——思罗女子别动队、大小个儿结合队都带来了。 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是中国的大圣人孔子说的话! 中川将军和属从上红云天游乐中心来不更是不亦乐乎的事吗? 中岛一郎喜滋滋地用眼睛的余光去看被他邀请来的中川将军——见他将两个小巧玲珑的日本女人抱得紧紧的,便在心中哈哈大笑道:“中川将军果然是花帅!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嘛! 中岛一郎痛快地欢笑一阵,便对他的精心安排感到惬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中岛一郎不再关注中川将军的拥抱日本小女人的事;而是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中去。 中岛一郎在两个日本姑娘的前拥后推下,上了那张令男人们心醉的榻榻米,便就真正进入角色了。 中岛一郎进入角色后,关錦璘便将怀中的两个日本女人推开来,可是两个日本女人怎么也推不开! 因为两个姑娘早就得到中岛一郎的暗示,不将中川将军拉下水绝不罢休。 关錦璘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因为在他身边站立着妻子容诗绵和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其她姑娘。 关錦璘不能放肆又不得不放肆,如果不做出一点样子;中岛一郎恐怕就会起疑心。 当时在市府街128号大院,中岛一郎邀请关錦璘上红云天时,关錦璘就想拒绝, 可是一想起真正的中川弘扬是个好色之徒,走那里都上女儿院风光;便和王国伦交换意见后,带上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风风光光地来了。 红云天游乐中心是清一色的日本女人,长得小巧玲珑煞是好看;关錦璘不知怎么就浑身燥热。 要是身边没有容诗绵这些女人,关錦璘恐怕还真会品尝一下日本小女人的滋味。 关錦璘听说小女人比大女人更有品味,因为那东西小,使男人十分受用。 现在,两个小巧玲珑的日本女就贴在关錦璘身上,还时不时地挑逗他的小弟弟,关錦璘岂能不顾妻子容诗绵的面子和她们胡来。 尽管容诗绵是个开朗大度的女子,已经容忍关錦璘和阿尔娃在一起;但关錦璘当着容诗绵的面行那事毕竟有点说不过去。 关錦璘在两个日本女人的挑逗下已经勃起好几次,可他不能向纵深发展。 这在这时候,关錦璘的救星来了。 关錦璘的救星是猴子,猴子是在章馨怡和华佗在街头和阿尔娃说话的当口,赶来红云天向关錦璘报信的。 猴子一到红云天,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容诗绵。 容诗绵见猴子慌慌张张走进来,便就迎了上去问:“猴子,你们和阿什莉联系上哪?” 猴子喘着气说:“和阿什利姐姐联系上了,但现在出大事啦,阿尔娃姐姐的身份暴露咧!” 容诗绵惊得瞠目结舌,问猴子怎么回事! 猴子定定神道:“师母,马卫国叛变啦!他向管营小田切割告密,说阿尔娃姐姐的将军夫人是假的!章馨怡和华佗冒死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把这些消息告诉我们的!” 容诗绵怔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把手向那边一指说:“快去找你师傅,向他汇报情况!” 容诗绵说着,便给身边的王家琪、李佳雨悄声说道:“一个传一个往下传,就说马卫国叛变,阿尔娃身份暴露;小山镇魂可能要追击过来,让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做好战斗准备!” 王家琪、李佳雨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着消息,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成员得到消息后,一个个便将身上的武器子弹上膛,打算决一死战;猴子也跑到关錦璘身边推开两个日本姑娘道:“师傅,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关錦璘见说,便就安慰两个已经进入角色的日本姑娘,让她们稍等片刻;说自己去去就来。 关錦璘这么说完,便和猴子来到一处墙旮旯里。 猴子亟不可待地将他们上篱笆街13号见到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又去了阿什莉那里;从阿什莉嘴里知道,小牧多系明天上午九点钟乘坐飞机在杜门机场降落。 杜门机场将有盛大的群众欢迎仪式,小牧多系要在当地官员陪同下访问孤寡老人和失亲儿童;还要和老百姓一起击鼓传花做游戏,这些情况阿什莉要用电子打字机现场直播。 猴子最后说:“我们和阿什莉姐姐约定明天的接头地点,向红云天这边赶来;竟然和章大夫、华佗主任相遇,才知道马卫国向小田切割告密,阿尔娃姐姐的身份暴露!” 关錦璘听猴子说完,竟然镇定下来,摆摆手叫猴子不要慌张,他佯装看西湖景似地向王国伦那边走去。 王国伦也和关錦璘一样,被几个日本姑娘包围着,看见关錦璘向自己走来,慌忙站起身子表示尊敬。 几个姑娘见关錦璘是将军,便就不再缠绕王国伦。 王国伦趁机拔出身子走到关錦璘跟前问了一声:“大哥有事?” 关錦璘一把抓住王国伦的胳膊:“有事,有大事!” 关錦璘说着,压低声音对王国伦道:“猴子赶回来报告情况,说章馨怡、华佗从篱笆街13逃出来,马卫国叛变了,他向小鬼子告密,阿尔娃的将军夫人身份暴露!” 王国伦听关錦璘说完,低头沉思半天突然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阿尔娃的身份暴露;大哥的身份也就暴露,但兄弟是神木一剑;身份并没有暴露!大哥您先躲一躲,让小弟配合阿什莉完成刺杀小牧多系的任务……” 正文 第150章 三管齐下不等闲 关錦璘当时向王国伦讲完马卫国叛变,阿尔娃的将军夫人暴露;将军夫人一暴露,我们大家的身份都会暴露的话;语气沉重地说:“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小山镇魂一旦知道我们是假的,一定会倾巢而出包围红云天!这样以来,明天刺杀小牧多系的计划就要落空!” 王国伦低头沉思半天,突然说道:“两军相逢勇者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阿尔娃的身份暴露了,大哥的身份也有可能暴露;但兄弟神木一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啊!大哥您和阿尔娃先躲躲,让小弟配合阿什莉,一定能完成刺杀小牧多系的任务!” 关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激动不已地说:“王兄弟这话说得太好啦,杀了岳鹏举,自有后来人嘛!” 这么说完,不禁一怔,心中急剧地寻思着:王国伦说他装扮的神木一剑没有暴露,关錦璘装扮的中川弘扬也没暴露呀!马卫国只识阿什莉,说她是假将军夫人;关錦璘和他素昧平生连面也没见过,即就站在他当面,他也不知道关錦璘是麻脸还是光脸! 关錦璘这么想着,便就讥笑自己自乱阵脚,心中忖道:阿尔娃身份被马卫国识破,不等于就说关錦璘被识破呀!不能慌张,一定要冷静才行! 关錦璘这么想过,便就抓住王国伦的手道:“王兄弟装扮的神木一剑没有暴露,关錦璘装扮的中川弘扬暴露了吗?” 王国伦一怔,禁不住讪笑起来:“是呀,哪个说大哥装扮的中川弘扬暴露哪?哈哈……” “哈哈哈……”关錦璘也是呵呵笑道:“马卫国几十叛变识破阿尔娃的身份,可这家伙都不认识我们两位;我们就是站在他当面,他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王国伦欣欣然道:“大哥还是中川弘扬将军,兄弟依旧是神木一剑大佐;我们不能自己怀疑自己呀!” 王国伦这么说着,眉头不禁一蹙道:“不过小山镇魂是个难对付的老狐狸,我们刚才在市府街128号大院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还打死他的一个侍卫;这家伙不会这样罢休的!” “兄弟没说错!”关錦璘接上话道:“要是小山镇魂故伎重演,亲自打电话给小牧多系,证实我们的身份,那问题就严重!” 关錦璘这么说着,低头沉思一阵,便就扬扬手臂道:“一定得阻止小山镇魂与小牧多系联系,只有把这种局面维持到明天小牧多系赶来,那我们就大功告成!” 王国伦道:“是得阻止小山镇魂和小牧多系联系,可如何来组织呢!” “我们在日军内部不是有人吗?”关錦璘说着,便对身后的猴子道:“猴子,快把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叫过来,就说关某有急事相见!” 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这一对恋人难得一聚,在中岛一郎和关錦璘他们来到红云天纷纷进入角色后;两人便要了一壶清茶,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品茶私语。 他们从重返故国同盟会谈起,谈到军中的原田兄弟联盟;谈到原田兄弟联盟应该对故国的贡献;谈到关錦璘装扮成中川将军潜入杜门刺杀小牧多系;谈到他们为帮助关錦璘而在大日本皇军宪兵司令部戏耍中岛一郎的点点滴滴。 说到兴奋处,两人禁不住开怀大笑,原田纺织道:“小山镇魂是杜门最有权势得得人,没想到今日被我们玩了个一佛二佛升天;刚才在市府街128号,还被关錦璘和王师长狠狠整治了一顿,连那个叫上原古正的侍卫也被王师长一镔铁扇打死;真是大快人心!” 原田本末道:“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日本人现在发动的侵略战争,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事吗大东亚圣战,大东亚共荣圈,王道乐土,全是他娘的扯淡!” 原田本末说着,得意洋洋道:“不过这次中岛一郎还真没有做多少恶!” 原田纺织道:“那家伙不是被你臭骂一顿后情绪沮丧吗?要不,他和小山镇魂是一丘之貉!” 两人说得情绪亢奋,原田本末便就情不自禁地将原田纺织拽到自己身边,去亲她那张红得似血的小嘴。 原田纺织像只乖巧的小鸟,将自己的嘴唇转给意中人,两人便在闻名遐迩的红云天如漆似胶。 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正在如漆似胶,却听猴子呼喊起来:“原田哥哥!” 原田本末慌忙和原田纺织分开来;见是猴子,便就整好衣着对原田纺织道:“纺织,他叫猴子,大名郑天寿!” 说着便将原田纺织介绍给猴子道:“猴子,这是纺织姐姐!” 猴子此前不认识原田纺织,只听原田本末介绍说她是大日本皇军通讯大队的大队长;这时候一见原田纺织面似桃花楚楚动人,便就拉住她的手说:“纺织姐姐,猴子听原田哥哥介绍过你!我叫郑天寿,当然还有个外号叫猴子!” 原田本末呵呵笑道:“猴子你甭啰嗦,先说你们把事情办得如何!” 猴子将他们和原田本末在杜门河边分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便就有点急切地讲:“原田哥哥、纺织姐姐,可能要出大事;关将军让你们马上赶到他那边去!” 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不敢怠慢,急急赶到关錦璘跟前,见关錦璘和王国伦正在一起咕咕哝哝什么。 猴子走到关錦璘跟前轻声说道:“师傅,原田哥哥和纺织姐姐来咧!” 关錦璘见说,便就终止和王国伦的谈话,一手拉了原田本末,一手拉了原田纺织道:“情况紧急,长话短叙;我们中间出了变节分子,阿尔娃的身份暴露;但对我们的身份小山镇魂还没真凭实据,这家伙可能要亲自打电话向小牧多系求证真假;你们两个马上赶回通讯大队,像应付中岛一郎那样来应付小山镇魂!” 关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只要我们能将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坚持到明天小牧多系到来,那就是胜利!” 原田纺织见关錦璘神情凝重不无焦虑,便就嘿嘿笑道:“关将军不用担心,纺织早就想到小山镇魂回来这一手,因之来这里之前将他向外界的通话全部设成忙音,他是打不出电话的!” 关錦璘一怔,呵呵笑道:“纺织小妹妹真是机智聪颖,不过小山镇打电话时忙音后会产生怀疑的!因此,你们两人必须返回去解除忙音让电话通畅,再代替小牧多系,小山镇魂要是打电话求证,还是像应付中岛一郎应付小山镇魂!” “关将军说得对!”原田本末道:“关键时刻必须万无一失,纺织,我俩马上赶回去!” 原田本末说着,拉起原田纺织就要离去,关錦璘却扬扬手臂道:“且慢,关某还有事情交代!” 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打住脚步,关錦璘慷慨激昂道:“现在形势不容乐观,你们原田兄弟同盟可能也会暴露;你们两人应付了小山镇魂后,尽快联系原田祖中五兄弟以及《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原田古中,马上转移!” “马上转移!”原田纺织惊问一声:“转移什么地方去?” 关錦璘想了想说:“要是明天我们的行动顺利,也只是杀死侵略者一个重要头目;却阻止不了日本军队向前推进的步伐!” 关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我们来杜门之前,有7名日军飞行员已经回归正义;那个叫鸠山镇男的大佐指挥长和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名飞行员已经整好两架飞机;准备向天宝市运送伤兵,你们先到宝鼎联系郭大勇、荆天明;一起坐飞机回天宝市去!” “好,天宝市是大后方!”原田本末道:“我们就组织一支反战义勇军,不过现在必须赶回宪兵司令部应付小山镇魂!” 原田本末说完这话,拽上原田纺织匆匆离去;关錦璘看着两人想了一阵子心思,便见银子急急慌慌走了进来。 关錦璘一见银子,知道阿尔娃那边又有新情况,便就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银子这时候还穿着日本大尉的军装,见关錦璘迎着自己而来,便就小跑着来到他跟前。 关錦璘见银子走到跟前了,立即轻声问道:“是不是又有事哪?” 银子拽拽关錦璘的胳膊把他往僻背处扯了扯说:“师傅,那个叫马卫国的人突然出现;说阿尔娃姐姐的身份暴露了,他从篱笆街13别墅逃出来就是通报这个消息的;但半道上挨了小鬼子一枪!” 跟在关錦璘后面的后面的猴子见银子没有突出重点,便就亟不可待地说:“银子你能不能捡重点说呀?快说马卫国现在什么地方?” 银子看了猴子一眼:“我就是捡重点说嘛!阿尔娃姐姐见马卫国来得蹊跷,便就改变上红云天这儿来的打算;返回市府街128号去了!可阿尔娃姐姐让银子速快将这个情况告诉师傅,银子才赶过来了!” 关锦璘听完银子叙述,低头沉思没有说话;王国伦却道:“关大哥,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现在我们可以采取三管齐下的战术!” “三管齐下的战术?”关锦璘怔怔看着王国伦:“什么是三管齐下战术!” 王国伦定定神,胸有成竹地说:“所谓三管齐下通俗地说就是三条腿同时走路;当然人不可能有三条腿,螃蟹却又八只脚!” 王国伦说着,加重语气道:“三管齐下的第一管就是切断小山镇魂与小牧多系的联系;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已经去做了,我们不必忧虑!第二管就是关大哥火速赶回市府街128号大院和阿尔娃会合,将马卫国控制起来,详细查明情况作出应对!其三就是王某继续留在红云天和中岛一郎磨叽;中岛一郎现在客观地在帮助我们;小山镇魂敢带兵包围红云天,在下就唆使中岛一郎与他火拼;毕竟在下还是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中岛一郎不敢不听!” 关錦璘听王国伦这么说完,喜滋滋道:“王师长不愧为军中翘楚,每个环节都想到咧!好!就按你说的办!” 关錦璘说着,又看向王国伦道:“大小个儿结合队和女子别动队全留给你吧!” “不不不!”王国伦急道:“女子别动队要跟着大哥,在下有大小个儿结合队足够咧!” 关錦璘见说也不争执,便让容诗绵紧急招呼思罗女子别动队,迅速赶回市府街128大院。 思罗女子别动队刚才紧张了一阵子,听说要回市府街128号,全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整装待发。 关錦璘想给中岛一郎打个招呼;王国伦摆摆手说:“别别别,这家伙和两个日本娘们进入一间卧室刚入巷,大哥不用去了;到时候王某会向他解释清楚!” 关錦璘见说,便就带了猴子、银子、翻译官小林家二、容诗绵、王家琪、李佳雨、赵燕、郑荷、田梅、周颖、孙莹莹、冯婉莹12人离开红云天游乐中心。 站立大门口的岗哨是中岛一郎安排的警卫部队,这些士兵在市府街那边就见识过关錦璘的身手;这时候见将军率领亲兵卫队离去,便都站直身子向他行注目礼。 关錦璘还过礼,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迅速走上杜门的大街。 红云天游乐中心在杜门城的东南方向,市府街128号却在杜门城的西北方向;两下里相距五六里地。 五六里地让训练有素的思罗女子别动队行走起来也就二十来分钟。 已是戌末亥初时辰,街头除过时不时走过的鬼子巡逻队,已经没有其他行人。 鬼眼一样的路灯呆板地辉放着幽暗的光亮,思罗女子别动队疾风骤雨猛走一气,便就来到128号大院,阿尔娃、章馨怡、华佗、马卫国四人也刚刚进门。 关錦璘问明大门上执勤的哨兵张勤劳后,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便对容诗绵耳语一气;容诗绵立即带着9个姑娘向总统套房赶去了。 关錦璘又对猴子和小林家二如此这般说了一气;自己便走进设施豪华的总统套房。 128号大院的总统套房是特意为高级将领准备的;卧室中有3个80平米大的套间和一个100平米大的接待室。 关錦璘进进接待室,容诗绵10个女子已经荷枪实弹,分两边地站立开来。 10个女子站好自己的位置后,关錦璘便就坐在那张2米长,1米5宽的大办公桌前,将武士战刀拔出了鞘握在手中,只等猴子和小林家二将马卫国羁押过来。 刚才,关錦璘对猴子和小林家二如此这般说的就是让两人上议事大厅去见阿尔娃,说大日本皇军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要连夜审问马卫国;还说小山镇魂已将马卫国、章馨怡、华佗3人逃跑的消息告诉他。 猴子和小林家二领了关錦璘的命令,来到128号大院的议事大厅;见阿尔娃和章馨怡、华佗、马卫国四人正坐在长条凳子上歇脚。 猴子向阿尔娃打个眼神,指指小林家二道:“将军夫人,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驾到,听说有3个支那人犯落到夫人手中;打算连夜对他们进行审讯,以保证明天小牧多系将军的安全!” 猴子这么说完,便见小林家二用日语唧哩咕哝说起来了,最后把手指向马卫国用中文讲道:“你就是思罗医院的院长马卫国是不是?” “是呀!卑职此前是思罗医院院长!”马卫国点头哈腰道。 小林家二道:“中川将军对你进行审问!” 阿尔娃见说,马上明白关錦璘的意思,向小林家二“哈伊”几声,然后用中文对马卫国说:“马院长,中川将军要对您进行审问,还望您积极配合!” 阿尔娃说着,便就看向马卫国摊摊手,那意思是说:马院长,您冒死逃出篱笆街13号给阿尔娃报信,可中川将军要审讯,阿尔娃也没办法。 留美博士马卫国会中文、英文、日文、西班牙文和俄文五种语言;刚才小林家二用日语说的话他全听明白;那就是中川将军要见思罗医院院长马卫国,说他是将军的翻译官小林家二,奉将钧旨前来请马桑,还请将军夫人准许! 马卫国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说,只觉脑门”嗡“地一响——阿尔娃装扮的是中川将军夫人,此前在篱笆街13号别墅的监舍里,阿尔娃曾经用英文说过关将军会来营救他们3人;难道关将军不是中川司令?关将军不是中川司令,那么阿尔娃为什么要装扮成将军夫人?阿尔娃的将军又是哪一位? 马卫国心中急剧地想着,却是越想越不明白!小山镇魂不是说,关錦璘装扮成中川将军在红云天吗?可眼前这地方是哪儿呀…… 正文 第151章 关錦璘夜审马卫国(1) 马卫国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想不明白! 阿尔娃和中川将军是夫妻吗?要是,恐怕就是做修女前的事了。 也有这种可能——阿尔娃是个美国姑娘,此前和中川弘扬做了露水夫妻;但中川弘扬远走高飞了,阿尔娃思夫心切一怒之下做了修女。 阿尔娃做了修女来到宝鼎,最近打探到中川将军从大海来到华北;便就与其相遇,这叫破镜重圆。 这样的话,阿尔娃的将军夫人不但是真的;中川将军也是大日本皇军真正的将军,但这种可能的系数很小。 要是这种可能不存在,那么中川将军就是关錦璘装扮的,中川将军是假的,阿尔娃当然也真不了。 而马卫国冒着生命危险从篱笆街13号跑出来,一开始是真想逃跑的;但半路上遇见小山镇魂后事情就严重了——小山镇魂让他以给阿尔娃报信为名取得信任潜伏下来。 但眼前的情况错综复杂,马卫国连中川将军是不是关錦璘扮演的都弄不清,还说什么潜伏不潜伏。 接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容马卫国去思想了,猴子走将过来将他的衣领一揪,马卫国这个书生气味堆积起来的身子几乎悬在空中。 马卫国嘴里“嗨嗨嗨”地喝喊着,猴子已拽着他向门外走去。 马卫国忍辱负重地逃出篱笆街13号别墅,中途还被小山镇魂在胳膊上打了一枪;本以为找到阿尔娃给她提供身份暴露的消息会得到待见,哪想到猴子这样对待他。 猴子是谁?为什么这样待我!马卫国拿眼睛瞪着他,猴子也是虎视眈眈地回看着马卫国。 马卫国从猴子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咄咄逼人的寒光,心中不禁一凛:这小子是日本少佐军官,一直跟着阿尔娃;在篱笆街13别墅就出现过;现在马某为阿尔娃报信他却这样凶狠,是什么意思? 马卫国这么寻思着回头又想:阿尔娃的将军夫人身份是在章馨怡、华佗、马卫国跟前暴露了,可猴子以及这里的人全不知道他的底细呀! 就眼下的情况分析,只有章馨怡、华佗、马卫国3人认识她;知道她是思罗医院的护工。 其他人并不知道阿尔娃思罗医院护工身份的秘密;更就不知道阿尔娃做护工前还做过修女! 从这个层面讲,阿尔娃恐怕真是中川将军的夫人!马某是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马卫国询问着自己有回答着自己,猴子已经拎着他胳膊来到院子里。 没有月亮的128号大院一片黑暗,马卫国的心和黑暗的夜晚一样;好几次几乎沉到地缝里去。 他在猴子和小林家二的夹裹挟下,穿过1大院中央那座花草茂密的百草园;一个阔卓小别墅便就展现眼前了。 小别墅就是总统套室,马卫国在总统套室门前打了个等,猴子便就拽着他的胳膊扯道门里面去了。 门里面就是总统统套室的接待大厅,此刻的接待大厅里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马卫国把眼睛四处看了看,脑袋“嗡”地一下几乎膨胀。 马卫国看见灯光明亮的总统套室中装饰豪华,偌大的一个接待厅中摆放着硕大的的办公桌;办公桌前端坐着一个身着海军军官服装的将军。 马卫国心中“咯噔”一下寻思道:这就是中川将军?可是真的司令长官中川中将呢,还是阿尔娃提到的那个关錦璘装扮的;马卫国心中没谱。 对于关錦璘,马卫国的印象至今还停留在阿尔娃那句话上;因为他们从来就没见过面,关錦璘在思罗医院勾当时,马卫国已经被黑川达熊率领的蛇蝎行动队劫持走了。 这时候,马卫国只见中川将军穿着亮白色的海军将军服装,手中拎着一把武士战刀;心中便就一凛。 中川将军手中的武士战刀是出了鞘的,一头紧紧握在手中,一头却扎在中川将军面前的屋地上。 中川将军瞪着两只鹰隼似的眼睛,从马卫国一进门便就死死盯着他,那神态好像要将他吞进嘴里嚼个碎烂。 马卫国脊梁骨上渗出冷汗,他不敢正眼去看目光炯炯的中川将军,而是把目光转向门道两边。 门道两边站立着两摆子女兵,手中全都拎着勃朗宁手枪;同样用剑一样犀利的目光扫视着马卫国,好像马卫国有半点差次,这些女子就会将他打成马蜂窝。 马卫国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痛心疾首地默默说道:“小山镇魂这个狗娘养的,给马某封了什么狗屁华北行动队队长,这种口头上的承若顶屁用?即便能顶一个屁用也是好的,可现在连半个屁也不顶! 小山镇魂,我x你妈,你是这样的欺骗老子?老子被这种恐怖一惊吓,最少要折10年阳寿! 马卫国在极度惊惧中从思罗女子别动队站立两旁的行道中走过去,战战兢兢来到大办公桌跟前;用他在日本人跟前学到的礼仪“哈伊”一声,把腰子弯成90度向中川将军深深鞠了一躬用日语说道:“卑职马卫国见过中川将军!” 马卫国这么说过后见中川将军并不吭声,便就微微抬起脑袋向前看去看去。 只见中川将军还是此前那种动作,端坐靠背椅的边沿上,上半身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抓着武士战刀的刀柄;刀尖却刺在面前的屋地上;两只鹰隼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马卫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便发毛了,默默寻思道:这个海军中将果真就是中川弘扬?而不是阿尔娃在篱笆街13号提到的关錦璘? 马卫国从新进入难能判断的尴尬之中,他把眼睛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转动着寻思:眼前这个大日本皇军的海军中将要是关錦璘,身上一定能显露出中国人的气质,可是他却一脸杀气,仿佛要对自己下刀子似的! 只有日本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式样,中国人做不出来! 孤陋寡闻的马卫国不知所措的胡思乱想,中川将军用日语问了一声:“你是马桑?” 马卫国一怔,慌忙点头哈腰道:“是的是的,卑职是马卫国,此前是宝鼎思罗医院的院长!” “哟西!”关錦璘喊了一声:“小山镇魂将军说马桑是大日本皇军的忠实朋友,已经向大日本皇军提供了重要的军事情报;可马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显身?” 马卫国听中川将军这么来问,并没有回答,而是把脑袋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见中川将军目光炯炯,咄咄逼人;便就惊悸得无地自容,可他还是极其巧妙地回答了中川将军的询问:“将军你是问卑职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显身是不是?卑职是和章馨怡、华佗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寻找阿尔娃的;找见阿尔娃,就来这个地方了!” 中川将军——关錦璘听马卫国回答得模棱两可、事实而非,便也没有边际地询问:“马桑来向草野飞洋子夫人提供情报?要不怎么会掏出篱笆街13别墅!” 马卫国听中川将军这么询问,一时间竟然语塞,痴愣愣看着关錦璘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却在急剧地寻思:听这口气看这架势;眼前这位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司令官不像是关錦璘;而像真正的中川弘扬;要不咋就知道马某提供情报的事? 马卫国心中一喜,想将小山镇魂敕令自己为大日本皇军华北行动队队长的牌子亮出来。 可回头一想觉得不大对头,真正的中川弘扬将军是海军第28舰队的司令长官;哪会管这些事情?不不不,小心行得万年船,一失足之千古恨! 马卫国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终于做出最后的判断:眼前这个中川将军是假的?他一定就是关錦璘装扮的!要不是,咋会深夜三更审讯一个前来保护阿尔娃的人?他这是想倒打一耙,从马某嘴里套出日本人间谍的口实! 呵呵呵……小子也,你越这样,越说明你心中有鬼!你以为马卫国是三岁小孩这样好哄? 小子吔你这么一糊弄,反倒露出猴子尾巴;马卫国是不会上当的! 小子吔,不管你有千番计,老子都由老主意! 马卫国心里想着,便为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而庆幸;刚才要是不经意地夹住嘴巴,将从小山镇魂的安排和部署瓦口漏里倒核桃呱啦啦全说出来,那么几分钟后就会是阶下囚了;甚至会被那个叫猴子的毛孩子一枪给“嘎嘣”了! 可是现在,马卫国还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他是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给阿尔娃报信的;途中还挨了小鬼子一枪! 马卫国心中想着,便就回忆起小山镇魂在他离开时说的话:“马桑,你这个行动队长不能公开行动;本职要你回到自己同胞身边去,为大日本皇军秘密提供情报!从现在起,马桑的代号为蜈蚣,接头暗号是中国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对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就说明是自己人!” 小山镇魂最后还小声对马卫国说:“马桑,你必须带点伤去找章馨怡和华佗,让他们两人相信你也是逃出来的;尔后你们三人就上红云天找关錦璘取得他的信任,长期潜伏下来,给大日本皇军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马卫国这么想过,便就不卑不亢起来,看着中川弘扬将军呵呵一笑,问:“太君,您刚才不是问卑职为什么要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寻找阿尔娃吗?卑职可以郑重其事你,向阿尔娃提供重要情报!” 关錦璘一怔,把眼睛继续看着马卫国心中却在寻思:这家伙还一进门似乎被刀枪阵给威镇了,可眨巴个眼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还说出这种没底没面的话;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关錦璘这么想着,便就生出另外一个念头:马卫国是叛徒的话是章馨怡和华佗说的,马卫国向小田切割告密是两人亲眼看见的还是推测臆断——关錦璘这时候的想法竟和此前阿尔娃的想法一样。 关錦璘想问问章馨怡和华佗到底怎么回事,可章馨怡和华佗与阿尔娃在西边院子的议事大厅中;远水解不了近渴。 关錦璘目视着马卫国不再说话,心中却像打翻五味瓶,苦、甜、酸、辣、涩样样滋味都! 关锦璘有之所以一回到市府街128号大院没有去找阿尔娃,直接来到总统套室,目的就是反其道而行,想套出马卫国的真话;可是这家伙似乎意识到了。 一计不行,再试他计,关錦璘心中想着,便将猴子叫到跟前耳语几句。 猴子心领神会,把银子、王家琪、李佳雨、赵燕几个人叫道跟前耳语一番。 四个姑娘知道怎么回事,便就四处寻找能打人的物事。 很快,银子手持一根柴棍赶回来;王家琪找到一根树枝;李佳雨找到一条鞭子;赵燕手中拎着一把枣刺。 猴子见银子四人手中各自拿了物事后,便给一旁的小林家二说了几句话。 小林家二便就对马卫国用日语喊道:“马桑,你说你从篱笆街13别墅逃将出来是给阿尔娃报信的,要报什么信?你这样做是不是违背小山镇魂机关长的意志;小山将军已经把你视为朋友,你敢背叛他,就要死啦死啦的有!” 马卫国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竟然不屑一顾地冷笑两声,把脑袋迈向一边看也不看小林家二。 小林家二见马卫国执迷不悟,指指王家琪四人手中拎的物事道:“马桑看清楚没有,四个姑娘手中拎的物事尽管不是什么刑具,可是一旦运用起来,是比刑具要吃肉的!” 马卫国见说,突然大喝一声:“小日本,你们要干什么尽管干吧,马卫国就是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给阿尔娃报信!” 小林家二将马卫国用日语说得这句话翻译成中文,猴子便就上前一脚将马卫国踢翻;银子、王家琪、李佳雨、赵燕四人全都赶上前去,用手中的物事乱打一通;尤其是赵燕手中的枣刺,几根坚硬的刺尖深深扎在马卫国的沟蛋子上。 马卫国鬼哭狼嚎,小林家二语气严峻地说:“还不老实是不是?再不讲实话接下来的程序就是馘耳朵,削鼻子!” 馘耳朵这种刑罚马卫国还在思罗医院时就见过,那是章馨怡用一把手术刀将堂本大骨的一只耳朵给馘了;至于削鼻子,那是马卫国从《岳飞传》小说中看到,宋军逮住金兀术的军师哈迷蚩后,将那厮的鼻子给割了。 马卫国是斯文人,是留美博士,要是被这帮人给馘了耳朵削了鼻子,还不亏到天上去了。 马卫国胆战心惊打算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全都招供出来;可他突然发现,猴子这个少佐警卫官竟然不会讲日语! 不会讲日语的将军侍卫官一定就是中国人,将军侍卫官是中国人,那么眼前这个中川将军不是关錦璘还能是谁? 马卫国对假将军的判断深入了一步,而与此同时;也就认定:关錦璘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小山镇魂派来的,采取眼前这种拙劣的“刑罚”完全是为了强行逼问,屈打成招! 既然已经和关錦璘杠上了,那还不如硬撑到底;此前连小山镇魂打来的一枪马某也顶住了,关錦璘这种雕虫小计算个**! 马卫国这么想过,便就嘴里喊着:“我说我说,太君不要打了,马卫国什么都讲!” 猴子听马卫国用日语来讲,便就转向小林家二;小林家二翻译过来;猴子看了看依旧端坐办公桌跟前的关錦璘,用眼神请示。 关錦璘摆摆手意思让马卫国来讲,猴子按捺不住,便用中文说了一句:“老实讲,但有半句不实之词,馘下你的耳朵去喂狗!” 马卫国听猴子用中文来说,也就用母语说道:“太君,马某一点也不会隐瞒,全都讲出来!” 马卫国说着,不顾身上的伤疼,竟然在屋地上跺开了步子,一边踱步一边说:“今天黄昏,阿尔娃来到关押我们的监舍——篱笆街13号别墅;这位小兄弟不是也去了吗?” 马卫国说着,便把目光转向猴子道:“小兄弟,你当时听没听见阿尔娃用英文给马某和章馨怡、华佗3人讲话?” 马卫国这么说着,不无揶揄地笑了一声:“哦对了,这位兄弟不会讲日语;当然就听不懂英文喽!” 猴子听马卫国损他,便就气得咬牙切齿。 马卫国却像没看见似地说:“阿尔娃说让我们3人再坚持两三天,关将军关錦璘是会来营救我们的!阿尔娃这么讲完,马某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中川将军夫人,名字叫草野飞洋子!” 马卫国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卑职当时正想阿尔娃咋就成了中川将军夫人,却见小田切割给自己使个眼色!” 马卫国说到这里,关錦璘让猴子上议事大厅去叫阿尔娃、章馨怡和华佗……” 正文 第152章 关锦璘夜审马卫国(2) 关锦璘当时见马卫国夸夸其谈,述说着他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的经过;心中就犯了嘀咕:这家伙是在叙述逃离经过吗?好像是在编故事! 马卫国滴水不漏的诉说,不禁使关锦璘想起阿尓娃、章馨怡和华佗3人来;关锦璘想让阿尓娃、章馨怡和华佗3人过来听听马卫国的叙述;因此,才让猴子上议事大厅将阿尓娃、章馨怡和华佗三人传唤过来。 猴子领了任务走出总统套室去了议事大厅,关锦璘便让马卫国停下来不要再说。 马卫国正说得风生水起,却见关锦璘让他停下来,便就大张着嘴巴看他。 关锦璘见马卫国不明事理,便示意小林家二用日语给马卫国解释:“将军让你停下来,你就停下来嘛!有什么不明白的!” 马卫国被小林家二一磨叽,便就站立地上不吭声了。 不一会儿,阿尔娃、章馨怡、华佗3人便就了进来。 走进总统套室的章馨怡见接待厅里杀气腾腾,硕大的办公桌前端坐着身着日本海军将军服装的关锦璘;便就将他细细打量几眼,心中默默说道:“这不正是那天晚上抬伤员进来的清俊小伙子吗?果然是他!原来他就是关锦璘关将军?现在装扮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 章馨怡喜滋滋地在心中说过,便就抓住华佗的手,在他的手掌心中抠了几抠;华佗心知肚明,知道眼前这个日本将军就是阿尓娃说的关锦璘。 章馨怡和华佗用诧异、惊愕的目光打量着关锦璘,并未上前和他相认;而是远远站立静静观看。 章馨怡和华佗看见关锦璘之所以没有相认,而且连一句声音也没发出来;那是猴子在来的路上叮咛过的。 猴子说关将军现在的身份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为了不让马卫国辨认出来;你们见了面后也不能相认,就装作不认识他似的远远站立着。 章馨怡记着猴子的话,看见关锦璘后便就装作不认识。 这时候,关锦璘看见章馨怡、阿尓娃、华佗3人走进总统套室,便就决定实施刚刚酝酿好的审讯方案。 关锦璘让猴子去喊阿尓娃、章馨怡、华佗3人时,思想意识还停留在让他们过来听听马卫国侃侃而谈这个层面上。 但单猴子走后,章馨怡3人到来之前,关锦璘的改变主意了;他想让章馨怡3人将聆听变作对峙。 马卫国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是为了给阿尓娃报信吗? 那好吧,你马卫国就和章馨怡、华佗3人当面对质,将事情经过说道说道,哪个忠哪个奸不就一目了然吗? 当然,关锦璘在作出3人当面对峙这个决定前,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 关锦璘是在红云天听猴子禀报,说马卫国出卖了阿尓娃;才和王国伦制定了三管齐下行动方案的,而自己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赶回市府街128大院。 关锦璘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赶回市府街128号大院是三管齐下中的第二管。 三管齐下中的第一管是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在日本宪兵司令部执行阻止小山镇魂向小牧多系打电话的任务;第三管则由王国伦率领大小个儿结合队在红云天和中岛一郎磨叽应对小山镇魂的突然袭击。 关锦璘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急急赶回市府街128号大院,没有循规蹈矩地上议事大厅去见阿尓娃和章馨怡以及华佗,而是赶来总统套室摆好阵势审问马卫国。 总统套室是关锦璘来128号大院后的卧室,把审讯室临时设在这里那是一举多得。 关锦璘之所以突发奇想要在总统套室审讯马卫国,完全是为了给明天刺杀小牧多系的行动扫清障碍。 如果马卫国真的是叛徒,向小田切割告了密,说阿尓娃的中川将军夫人是假的那事情就严重啦! 阿尓娃暴露后,关锦璘也自然而然地要暴露;那些围绕刺杀小牧多系而活动的人和事,都将受到致命打击! 因此上,关锦璘想用突然袭击的办法和酷刑撬开马卫国的嘴,让这个家伙招供,自己是不是日本间谍?真是逃出篱笆街13号来给阿尓娃报信的?还是小山镇魂派出奸细前来侦探中川弘扬将军的行动。 但马卫国软硬不吃,自始至终一个革命者的形象言辞凿凿,这让关锦璘哭笑不得。 关锦璘疑惑了,默默寻思:马卫国是叛徒吗?他出卖阿尓娃了吗?要是出卖阿尓娃,那小山镇魂就会过来逮捕;但从马卫国供出阿尓娃假将军夫人这长时间,无论是在红云天还是市府街128号,一个小鬼子也没出现过。 这种极其反常的情况,不得不使关锦璘对章馨怡和华佗两人反映的情况提出怀疑。 章馨怡和和华佗反映的情况要是属实,那就说明马卫国真是叛徒,负隅顽抗;该杀! 要是章馨怡和华佗两人反映的情况有误,那就说明冤枉马卫国了,关锦璘会向他赔情道歉! 关锦璘左思右想,终于决定来个面对面对峙;让猴子去议事大厅把阿尓娃、章馨怡、华佗召唤过来。 这时候的马卫国看见章馨怡和华佗走进总统套室,先是一怔:真是奇了怪了,章馨怡和华佗这对狗夫妻怎么时时处处比马卫国强?小山镇魂将他们看成座上宾,而对马卫国实行严刑拷打! 现在来到这地方,两人好像还是贵宾,而马卫国却是奸细!真他娘的把人不当人看! 马卫国心中想着,便就急剧地寻思:从眼前的情状看,章馨怡和华佗这一对狗夫妻一定在关锦璘和阿尓娃跟前说过马某的坏话! 也就是说,章馨怡和华佗说马卫国是叛徒! 马卫国心中想着,便就发动自己的脑细胞,回忆什么把柄被章馨怡夫妇抓住了。 思前想后,感到唯一的把柄就是小田切割离开监舍时,他跟上去那个环节。 这个环节马卫国当时并没意识到,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纰漏! 因为就是自己跟着小田切割出去后这段时间里,章馨怡和华佗才在监舍放了火逃脱出来! 马卫国心中想着,不禁忖道:马卫国是跟着小田切割出去了,可什么也没向这家伙讲呀!这就说明章馨怡夫妻对自己只是一种怀疑,并未抓住任何把柄! 马卫国想着,便就信心百倍地在心中说道:“一定要将跟小田切割出去这个环节说清楚讲明白!” 马卫国翻江倒海地寻思半天,抬头凝视仍然端坐办公桌前的日本将军默默说道:“关锦璘,你就甭装了;从你一张嘴,马某就知道你这个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司令官是假的;装什么逼你装!” 马卫国心中说着,便就有点耿耿于怀:关锦璘和马卫国素昧平生,和章馨怡、华佗也是素昧平生;但对待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这是为什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章馨怡夫妻恶人先告状;在关锦璘和阿尓娃跟前嚼舌头,说马卫国是变节分子,向日本人告了密! 马卫国这真是贼无脏硬似钢啊,自己明明已经接受了小山镇魂委任的大日本皇军华北行动队队长职务做了间谍,但就是不承认,还埋怨章馨怡、华佗两人有警惕心!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马卫国蹙眉瞪眼看着关锦璘时,关锦璘却扬声说话了:“事情既然到了这等地步,卑职也就不用隐藏什么了;实话实说,卑职就是关锦璘!” 马卫国听关锦璘终于讲出真话,脸上便就掠过一丝微笑,有点得意地在心中说着:“关锦璘,你小子还嫩点,想从马卫国嘴里套出对你有用的东西,歇着去吧!你能承认自己是关锦璘,就说明对马卫国这个已经被小山镇魂任命的华北行动队队长解除戒备了!这样就好,马卫国挨了小山镇魂一枪;在这里又被关锦璘的人痛揍一顿!可是这也值,毕竟没让关锦璘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马卫国正想,便见关锦璘从办公桌跟前走到他面前说了声:“马院长,实在对不起,非常时期,我们就得用非常手段;此前我们怀疑你出卖了阿尓娃才决定对你采取了这样的手段!可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没有出卖同胞,那关锦璘就给你赔情道歉!” 关锦璘这么说着,又对章馨怡和华佗道:“二位和马院长关在一起,他在篱笆街13号有什么异常动作,尽管讲出来!” 关锦璘说着,言之凿凿道:“马院长,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章馨怡和华佗提出你的异常行动;你不能自圆其说,那卑职就要代表国民政府政府镇压汉奸!” 关锦璘的话一说完,整个总统套室顿时鸦雀无声,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关锦璘的目光在总统套室里扫视一圈,然后振振有词道:“我们是炎黄子孙,炎黄子孙什么时候都要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无论是在故国还是侨居他乡的同胞兄弟,在反对外来侵略这个共同利益上目标都是一直的!谁若敢在民族利益面前耍阴谋搞诡计,出卖同胞,背叛国家,就是全民族的敌人;炎黄子孙将全国共讨之,全国攻伐之!” 关锦璘的慷慨激昂地叙说着,定了定神又道:“春秋晚期有个叫伯嚭的人生于楚国贵族家庭,因躲避父难投奔吴国;在伍子胥引荐下担任了吴国的太宰,可谓老母鸡变鸭一下子升天!”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起初伯噽在吴国并未站稳脚跟,和伍子胥那可是同舟共济;为吴国出了不少力。但这家伙得志后利欲熏心,干起祸国殃民的事情来了!” 关锦璘说着,把犀利的眼神四处扫了几扫道:“吴国是当时的强国和越国打仗,越国眼看就要灭亡;苟延残喘的越王勾践便派文种贿赂伯嚭送去了大量金钱美女。伯嚭接受了越国的贿赂,极力怂恿吴王夫差答应越国的议和请求;使越国有了喘息的机会。越王到了吴国,伍子胥劝吴王杀掉勾践以绝后患,伯嚭极力袒护勾践;使吴王打消了杀掉越王的念头!”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人世上忘恩负义者不少,但伯噽是很有代表性的一个;伯噽最初是伍子胥引荐给吴王的,羽翼渐丰后便开始残害伍子胥。尤其是吴王得到美女西施后大动土木修建了姑苏台,日夜与西施等美人享乐。伍子胥看出这是越国的意图苦苦相劝,令吴王十分反感。吴王想出兵攻打齐国伍子胥不同意并陈述了利害;吴王非但不听却萌生了杀掉伍子胥的念头。伯嚭落井下石使出借刀杀人之计想除掉伍子胥,但没有得逞。伯嚭并不甘心又编造谎言陷害伍子胥,最终使伍子胥自杀而死。伍子胥死后的第三年,卧薪尝胆后越国攻打吴国;吴国几乎灭亡;以后的几年,越国不停滴攻打吴国,攻破吴都姑苏吴王夫差自杀。伯嚭以为自己对越国有功竟厚颜无耻地向勾践请功。没想到勾践对他早已深恶痛绝,命武士将伯嚭斩首并灭了他的全家。这就是祸国殃民卖身求荣者的可耻下场!” 关锦璘慷慨激昂的演说,博得在场人的热烈掌声,马卫国的掌声竟然拍得最响。 掌声停下来后,马卫国便向前一步道:“卑职完全赞同关将军时才的讲话,卑职给关将军的讲话打100分!” 说着回头看看章馨怡和华佗两人道:“关将军讲话的意思章馨怡和华佗是否明白?他要你们夫妻和卑职当面对峙啊!” 马卫国先声夺人的说词,使关锦璘张目结舌,章馨怡和华佗更是目瞪口呆。 阿尓娃看看关锦璘,又看看马卫国,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锦璘见马卫国抢了自己的话头,便就扬声大笑几声道:“马院长不愧是留洋博士,你说得对极了;关某就是想让你和章馨怡和华佗当面对峙,通过当面对峙,那个忠哪个奸不就大白天下吗?” 马卫国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禁呵呵一笑,捷足先登道:“那好吧,马某就先说道说道,让关将军、阿尓娃还有这些兄弟姐妹给评一评,哪个是终哪个是奸!” 时辰已到子夜,迟到的月亮缓缓地从东天升了起来;娇柔的月光穿过总统套室宽大的窗户射进屋来;和屋里的灯光遥相呼应,将接待室的角角落落映照得一片明亮。 马卫国定了定神,振振有词道:“马卫国首先要表明的是卑职是一个爱国人士,早先在美国留学;毕业后有不少高薪岗位蓄势以待让自己挑选,但马某挑选了报效祖国!马某回国后接受了思路医院院长职务,应该说这是十分适合马卫国干的!” 马卫国说着,定了定神道:“思罗医院是基督教教会斥资兴办的医院,卑职是上帝的儿子,应该让自己的青春在这里大放光彩!马某上任不久,一个美**火商给当时的中原军阀贩卖军火;马某未雨绸缪,向教会申请了一笔经费,以保护医院的名义买下这批军火;既避免了中国人的相互仇杀;又为日后的抗击日本侵略者储备了一批难得的军火!” 马卫国说着,慷慨激昂道:“那批军火就在思路医院的地下室中,关将军要是需要,马某立即奉献出来!” 马卫国这么说完,关锦璘便就拍起手来,拍了一阵子,便就走到马卫国跟前深深鞠了一躬,不无歉疚地说:“马院长,你刚才说的军火关某已经使用了;未打招呼先使用全是为了抗日,关某这里道歉了!” 说着把手臂一扬道:“此前关某判断错误,误以为阁下是日本间谍才采取了非同寻常的措施;对不起马院长!” 关锦璘说着,便向马卫国深深鞠了三个躬,抬起头来,把眼睛向四处看看道:“马院长的间谍嫌疑可以排除,从今往后大家要齐心协力共同抗击侵略者!” 关锦璘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章馨怡、华佗、阿尓娃、容诗绵、猴子、银子、王家琪、李佳雨、赵燕全都惊得瞠目结舌。 关锦璘扬声大笑几声道:“大家难道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在宝鼎击毁小鬼子的3架轰炸机?又为什么能将小鬼子的7架飞机慈宁宫天上打下来?还活捉鸠山镇男7名飞行员!7名飞行员正在抢修飞机准备把我们的伤兵运往天宝市,这些都是高射炮和重机枪的功劳嘛!” 关锦璘说着,情绪亢奋道:“高射炮和重机枪哪里来的?还不是马院长储备起来的!从这个层面讲,马院长即便是日本间谍也要原谅!因为马院长购买的军火在保卫宝鼎城的战斗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日后还将发挥作用!” 正文 第153章 双料间谍马卫国 马卫国听关锦璘褒奖自己,禁不住热泪盈眶,一种温暖的同胞情兄弟爱仿佛清泉从他心头流过。 马卫国目视着关錦璘,目视着总统套室站立的这些兄弟姐妹;心中便就涌起异样的感觉。 不错,在这之前,马卫国是个热血青年;曾发誓要把在祖国土地上横行霸道的侵略者全都赶尽杀绝。 可是知识分子言行不一的性格定势在马卫国身上表现尤为突出;加之从小养尊处优形成的软弱,遇到棘手的困难,特别是严刑酷打,变节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马卫国在小山镇魂的严刑酷打下,招供了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的军事部署和战略行动。 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第29集团军的军事部署和战略行动,日本帝国华北派遣军总司令部早就掌握。 但从马卫国嘴里说出去,更就证明29集团军战略部署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马卫国出卖情报是在自己生命受到严重威胁;身体被极度摧残的情况下说出去的。 小山镇魂似乎就是利用了马卫国这个弱点,对他分管许愿送财送物极力拉拢和诱惑。 当小山镇魂将《天王送子图》和瘦金体《夏日诗帖》。捧到马卫国眼前时,马卫国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狡猾阴险的小山镇魂此前是将《天王送子图》送给阿什莉的。 但小山镇魂那是虚幻一枪,骗得阿什莉同意用电子打字机向全球实况转播小牧多系的亲民活动后;让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将《天子送子图》盗窃出来。 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名义上侍应阿什莉的勤杂人员,其实是在暗中监视阿什莉的活动。 阿什莉接受小山镇魂馈赠的《天王送子图》时便知道这是一场骗局;但阿什莉的目的是刺杀小牧多系,倘若不接受便有嫌疑之虞;便就接受下来却没当回事,不经意地将古画搁在桌子上了。 二宫石伟和石垣本作趁阿什莉不经意的当口,将画盗出来送还小山镇魂;小山镇魂又拿来欺骗马卫国。 马卫国不比阿什莉,他是个书家画家,对古人的字画有独到的研究。 当小山镇魂将《天王送子图》展现面前时,马卫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惊呼一声道:“这是唐朝大画家吴道子的真迹呀!” 这幅《天王送子图》是盛唐时期伟大的画家吴道子的真迹,不是真迹,同样酷爱中国古字画的小山镇魂是不会拿出来炫耀的。 展现马卫国眼前的《天子送子图》分为二段,前段有两位骑着瑞兽之神奔驰而来;天王双手按膝,神态威严。 随臣侍女态度安详,武将则欲拔剑以防不测。 人物虽多,表情各异,一张一弛,很有节奏起伏。 后段净饭王抱着初生的释迦,从姿势看,净饭王是小心翼翼的。 王后紧跟其后,一神惊慌拜迎,人物身份、心理、形态刻画入微,很好地反映了人物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图中绘人物、鬼神、瑞兽二十多个,人物则天王威严,大臣端庄,夫人慈祥,侍女卑恭,鬼神张牙舞爪,瑞兽灵活飞动,极富想象力而又画得极富神韵。 独特的“吴家样”线描,粗细顿挫,随心流转,无论是表现人物的衣纹、鬼神的狰狞,还是描绘闪烁的火光,都表现得生动贴切,游刃有余。 作为一幅佛诞名画,可以从中看到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国后,经汉末而至盛唐,渐渐与中国文化融合:画中的人物已经本土化,不再是眼眶深凹、脸色黝黑,如达摩样,而完全是汉人模样。 马卫国失魂落魄地将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观看完毕,回头又看另一幅书法,竟是宋徽宗的廋金体《夏日诗帖》: 清和节后绿拔稠, 寂寞黄梅雨乍收。 畏日正长凝碧汉, 薰风微度到丹楼。 池荷成盖闲相依, 径草铺茵色更柔。 永昼摇纨避繁缛, 杯盘时欲对清流。 《夏日诗帖》是经典瘦金体的代表作;横画收笔带钩,竖画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而内敛,连笔飞动而干脆。 《夏日诗帖》是宋徽宗对瘦金书法特色的高度概括,金镂之妙,细比毫发,殆与神工鬼能,较奇逞并于秋毫间。 赵佶治国无能,但他和南唐李煜一样是中国历史上无人可比的才子。 只可惜赵佶和李煜全都错误地选择了职业——皇帝。 做了皇帝有忙不完的正事儿,但赵佶的正事儿依然是琴棋书画;雄起于荒漠之上的女真人不觊觎他还能觊觎谁。 于是乎,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拉开了序幕,金兵的铁蹄踩碎中原皇帝的“王道乐土”之梦,自己在浑浑噩噩中做了蛮荒之徒的俘虏;上万名宫廷大臣、宫女工匠也跟着才子皇上受累;一时间整个华夏大地是“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 才华横溢的皇帝被押到北方的五国城,于贫病交加中写下千古感伤的《在北题壁》: 彻夜西风撼破扉, 萧条孤馆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 目断山南无燕飞。 九叶鸿基一旦休, 猖狂不听直臣谋。 甘心万里为降虏, 故国悲凉玉殿秋。 马卫国凝视着小山镇魂送来的价值连城的一字一画,两只眼睛早就瞪得像牛岭,他希望得到两幅字画,因此;不管小山镇魂提到什么条件,马卫国全都答应下来了。 当然两幅价值连城字画的归属不可能是马卫国,可马卫国还是占有了几天时间。 那几天时间,是马卫国最幸福的时刻;他和两幅字画形影不离,同眠共寝,昼夜观看。 直到小山镇魂提出来字画是送给马卫国的,可得由他暂为保管,日后连馈赠的银钱一并相送;马卫国才将字画交给小山镇魂。 马卫国是以大日本皇军华北特别行动队队长的身份杀关錦璘身边打算长期潜伏的,可关錦璘一阵匠心独具的开导,又是他给小山镇魂效力产生了动摇。 但小山镇魂那边有两幅千古难觅的期待着他去欣赏,马卫国有丢舍不得。 关錦璘这边是自己的同胞,语言、习惯、生活方式都是心心相映,关錦璘又不得不考虑。 到底是抛弃小山镇魂回归到同胞身边,还是遵循小山镇魂的命令花言巧语地骗过关錦璘他们长期潜伏,马卫国真是左难右难举棋不定。 这就是知识分子的多疑、摇摆,仿佛浮萍的心理定式。 马卫国毕竟是留美博士,在天南海北地比照环顾后,不得不作出“双面人物”这个决定。 双面人物也就是双面间谍,在日本人、中国人跟前全都讨巧卖乖,那一方面也不得罪;那一方面也都应付着,一达到明哲保身的目的! 马卫国作出充当双面人的决定后,便就慷慨激昂道:“关将军,卑职当时从美**火商手中购买那批军火,目的就是对付外来侵略;没想到竟让关将军捷足先登?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马卫国这么讲过,便就言之凿凿道:“关将军,既然三面会审,那马某就得啰嗦了!” 关錦璘见马卫国神情亢奋,便就扬扬手臂道:“马院长,我们此前是误会,现在你有什么话只管讲,我们都会认真听的!” 马卫国听关錦璘这么来讲,便就说了一声“好!”定定神道:“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人对华北发起猛烈进攻;宝鼎城难能幸免!宋将军哲元先生本来要把宝鼎作为大后方做战略缓冲的;但29集团军还没到来,日本人的飞机便就把那里炸得天翻地覆!” 马卫国说着,突然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说:“宝鼎城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好在思罗医院建筑牢固,敌机只把医疗大楼的一个角削去一点! “思罗医院安然无恙,此前送往城内其他医院的**伤兵只能转移到思罗医院里来! “尽管思罗医院是个拥有500张床位的大医院,但其他医院的伤兵全都集中一起还是有困难的!为了不使前来求治的伤病员露宿街头,马某夜以继日地率领全院医护人员搭建临时帐篷!医生护士不够用,又从其他医院高薪聘请!这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啊!” 马卫国说着,激动不已道:“风光是风光了,但马某的举作立即引起日本人的不满!那个叫小山镇魂的特高课机关长竟然委派青龙会的头儿黑川达熊和两个助手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前来医院威胁马某,要马某投靠日本人;率领全医院医生护士向北,为日本军队服务!” 马卫国拍个响掌道:“马某能听他们的话?马某会屈服吗?马某当时就警告黑川达熊说,你说这话连门也没有!黑川达熊见马某强硬,便让堂本大骨和仲间镇雄动粗,却被阿尔娃喊来医生护士,将黑川达熊3人扁了个沟子里淌浓!” 马卫国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华佗和章馨怡说:“华佗主任和章馨怡大夫当时也在扁揍黑川达熊3人的现场;华佗主任是足球运动员出身,两脚将这3个家伙踢得满地找牙!还有章馨怡大夫,用一把手术刀馘下堂本大骨一只耳朵!” “讲得好!”华佗突然插上话:“当时大家是义愤填膺,恨不能将3个小鬼子砸成肉酱,可被马院长阻拦了!但后来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我们3人被黑川达熊劫持;还有医院108名医生护士被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残害!” 华佗说着,振振有词道:“马院长您就没想想,小鬼子的所谓蛇蝎行动队袭击医院,和你就没关系?” “小鬼子袭击医院和我有关系?”马卫国一下子激动起来,把手指着华佗道:“你哥美国大鼻子怎么血口喷人?小鬼子蛇蝎行动队袭击医院,杀死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马某知道这件事情后心中一直很难过,你却给马某的伤口撒盐巴,什么意思!” “我看你就是日本人的间谍!”华佗毫不掩饰地说:“弄不好你那时候就合日本人穿了一条裤子,明里唆使医生护士殴打黑川达熊3人,暗中却做着出卖同胞性命的龌龊勾当!” “美国大鼻子!”马卫国神情亢奋起来:“你有什么证据说马某出卖同胞兄弟的性命!” 关錦璘见门华佗和马卫国杠了起来,慌忙走上前规劝两人道:“二位先都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好说好散!” 说着振振精神道:“说起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袭击思罗医院这件事,本职可是亲身经历的,那个名叫堂本大骨的家伙强硬,本职一巴掌将他劈死了;而仲间镇雄最后成了反战义士!至于那天晚上在思罗医院出现过的杀手黑川达熊和小田切割、铃木加二几个杀手就不知去向!” “黑川达熊和铃木加二去向不明!”章馨怡参上话道:“但小田切割就是在篱笆街看守我们的管营!” 华佗听章馨怡这么来讲,便就看向马卫国道:“高贵的马院长,你口口声声标榜自己多么多么伟大,可华佗要问你;今天傍晚时辰,阿尔娃以中川将军夫人的身份来我们3人被关押的监舍传递关将军的营救的消息;阿尔娃走后,管营小田切割又在我们的监舍嘟嘟哝哝一阵;你跟着他去干什么?” 华佗直奔主题的询问一下子捅到马卫国的伤疤上,马卫国此前已经意识到这个环节是华佗和章子怡怀疑的焦点,早就有思想准备;因之,华佗这么问过后,马卫国便就哈哈大笑几声道:“华佗主任问这事呀?马某正想说道说道呢!” 马卫国说着,不顾华佗参言,便就嘟嘟囔囔讲下去:“阿尔娃装扮成中川将军夫人走进篱笆街13号监舍后,马某当时兴奋极了,心想这是阿尔娃来就我们呀!但阿尔娃却用英文和我们3人讲话,我们3人都能听懂英文,一旁的小鬼子小田切割就听不懂! “小田切割是谁?小田切割就是那天晚上赶来思罗医院残杀我们医生护士的凶手之一!在此之前,这家伙与小山镇魂对马某用刑,让马某告诉他们29集团军的战略部署!马某说那是你们军人的事,马某怎么知道!他们又要马某归顺大日本皇军,用手中的技术给日本军队服务!马某岂能依顺?小田切割便对马某进行严刑拷打,还说那天晚上他们进入思罗医院杀死了108名医生护士!” 华佗听马卫国以瑜掩瑕,便就呵呵笑道:“叫你说傍晚时辰跟着小田切割干嘛,你扯那么远干么?” 马卫国看了华佗一眼道:“华佗主任完全是非颠倒了,不是马某跟着小田切割出去,而是小田切割给马某使了个眼色,暗示马某出去的!” 华佗和章馨怡听马卫国这么来讲,不禁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才好!” 马卫国见两人如此眼神,便就提高嗓音道:“小田切割使眼色将马某传唤出去,开门见山便问:“马卫国,刚才来监舍视察的中川将军好像是你们思罗医院的人? “小田切割这么一问,马某便就有点紧张,心中忖道:小田切割这狗贼没说错呀,中川将军夫人正是思罗医院的护工阿尔娃;他怎么知道?” 马卫国说着顿了一下道:“马某听小田切割这么来问,立即反驳道:太君您说什么?刚才来的中川将军夫人明明是个大鼻子美国人,怎么会是我们医院的人?我这么一讲,小田切割便就不敢肯定自己的辨认!但这小子那天夜里去过思罗医院,躲在暗处看见从手术室门前经过的女子就是阿尔娃!立即大喝一声道,你这个支那猪不要包庇,中川将军夫人是假的;不行,卑职要马上报告小山镇魂将军!小田切割这么说完,便见吉高一笑慌慌张张赶过来禀报,说监舍着火,章馨怡和华佗逃跑得不见踪影!” 马卫国这么说完,又把华佗和章馨怡看了一眼冷笑道:“马某没有说错吧?马某知道阿尔娃身份暴露,便趁小鬼子救火的当口逃出来报信!” 马卫国纪委巧妙地将傍晚时辰自己主动跟着小田切割出去,想向他告密阿尔娃假将军夫人的事情。 但愚蠢的小田切割并不理解马卫国的用意,见马卫国口口声声提到小山镇魂,心中就犯晕,导致马卫国趁小鬼子救火的当口逃离篱笆街13号。 马卫国逃离篱笆街13号时的目标还是朦胧的,但他鬼使神差地遇上小山镇魂;目标才锁中阿尔娃,以给阿尔娃报信为名来到关錦璘身边打算潜伏。 马卫国口若悬河叙述完毕,不无懊悔地嘘叹一声:“马某为了逃出来给阿尔娃报信,还挨了小鬼子一枪……” 正文 第154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1) 马卫国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逃离篱笆街13号的经过极具夸张又十分合理地讲述一番;关錦璘似乎相信了。 马卫国得意地伸伸脖子,把眼睛去看关錦璘,见他对自己所说的毋容置疑,便就非常高兴! 马卫国在心中默默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曹雪芹用在《红楼梦》中的语言太经典啦!” 不是吗?民间也有俚语:画猫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马卫国这一套语言是从他的意识中流淌出来的,说得天衣无缝,关錦璘能不相信? 人最所以叫做人,人之所以被称为世界上的高级动物;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思维,有思想,有意识。 而人类以外的动物之所以单纯,之所以不能成气候,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思想意识。 所以说,单纯的动物有生以来便就不具备和人抗争的能力;最终会成为人们盘中的一顿美餐。 人的思维、思想和意识又是隐秘的,看不见的;深深秘藏在人们的脑海中看不见,猜不到,取不出,摸不透?是不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影子,恐怕谁也说不上来! 即便开了一辈子颅的脑外科医师,恐怕也没见过人的思想是什么东西! 人的思想就不是东西,但不是东西的东西却能制造出比东西还东西的东西! 这就是耐人寻味的现象,从这个现象说开去,思想、思维、意识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只有个体的人具有,而个体的人具有的思想,第二个人是剽窃不走猜度不出的;但思想通过思维后形成的语言定势,却要通过个体的人将其传播出来。 马卫国的思维形成语言后,简直就是一章天衣无缝的故事;故事经马卫国有声有色的演讲后,其中包含的革命性、爱国心、舍生忘死性便就很生动地展示在大家面前;毫不夸张地说:马卫国是舌辩家,演讲家! 本来,马卫国还想把小山镇魂与他分离时说过的:“要告诉关錦璘,就说小山镇魂马上赶过来抓捕你!”那句话讲出来。 然而话到嘴边马卫国打住了,马卫国想到这句话一旦讲出去,关錦璘势必会问:“你见过小山镇魂?小山镇魂真是这么讲的?小山镇魂为什么要给你将这样的话?” 关錦璘若是这么来问,自己如何作答?如果回答不上来,还不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引火烧身吗? 罢罢罢,那里肉多就给那里下笊篱,马卫国不能浇上油进厨房自己去烧自己。 马卫国十分冷静地寻思半天,抬头去看关錦璘,关錦璘却把阿尔娃叫到跟前耳语什么去了。 马卫国怔怔看着关錦璘,关錦璘把头抬起来见马卫国一双狐疑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便就扬声大笑一声道:“马院长是坚定的爱国主义者,刚才关某不明事理对您不恭不敬;还望高抬贵手,多多见谅!” 关錦璘说着,又把双手握成双拳抱在一起频频施礼:“ 马院长在上,关某给您赔情道歉!马院长,还望我们摒弃前嫌,金石合作,共同对付日本侵略者!” 马卫国见关錦璘客套,长长叹了一口气扬声笑道:“关将军不必自责,你这样做不都是为了安全起见吗?马某绝不因此而计较,马某胳膊上走得了马;肚子里行得了船,能吃小鬼子一枪,还挨不起自己同胞几下树枝和树棍?大家说是不是!” 马卫国说着,便将眼睛扫向刚才对他施过刑罚的猴子、银子、王家琪、李佳雨、赵燕几个姑娘。 猴子、银子、王家琪、李佳雨、赵燕几人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马卫国又用揶揄讽刺的口气说话;相互觑看着面面思畏。 关錦璘见状,立即摆摆手道:“马院长不要见外,猴子这些人是受卑职之命对你不恭的,还望马院长大人不记小人过!” 马卫国嘿嘿冷笑两声,把手探一探道:“马某记过了吗?呵呵……马某从来不给人记过……哈哈……” 马卫国阴阳怪气地说完,又慷慨激昂道:“关将军,马某既来之则安之;你们来杜门不是要干大事吗?马某对小鬼子深恶痛绝,请问能给马某分配什么任务!” 关錦璘一怔,回过神来笑道:“马院长有伤在身,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先养好身体再说!” 言罢,便对阿尔娃道:“姆姆,马院长出生入死从敌营逃出来给你报信,你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说着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姆姆,马院长今夜晚的食宿就由你安排吧!” 阿尔娃打个愣怔,想说什么却又打住话头;转过身来对马卫国说:“马先生此前是阿尔娃的领导!阿尔娃现在奉关将军之命领你上客房休息!您就随阿尔娃走吧!” 阿尔娃这话说的也有水准,蹭得马卫国憋了一肚气却发不出来! 什么马先生此前是阿尔娃的领导,阿尔娃现在奉关将军之命领你上客房休息;您就随阿尔娃走吧! 这不是往马卫国脸上扇耳光吗?此前就是给阿尔娃十个胆,她也不敢这样说话的。 因为此前阿尔娃是思罗医院的护工,而马卫国是院长。 可现在事情正好打了个颠倒,阿尔娃成了院长,马卫国是被人们怀疑的日本间谍,阿尔娃能对他客气吗? 马卫国心中想着,便就瞪直眼睛看着阿尔娃心中骂道:“美国大鼻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院长哪?告诉你,思罗医院的院长位子你是夺不去的;等日本人打过去,看你这个美国大鼻子还敢不敢做院长!美国大鼻子,你本来是个修女,却鬼使神差地要来医院做护工;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院长这个职位嘛!美国大鼻子,看来马某以前是小看你了;不过你也甭高兴得太早;老子迟早会收拾你的!” 马卫国心中恨恨说着,不禁咯噔一下有点担心了:不对!这小逼是不是发现自己的纰漏哪?她可是去过篱笆街13的啊! 马卫国隐隐约约感到有种不祥之兆正向自己袭来! 不是吗?马卫国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征服关錦璘,但要真正征服一个曾经的修女,还是不那么容易的! 马卫国是以给阿尔娃报信的名义来到关錦璘身边的,可是一番苦心没有取得阿尔娃的信任,这还真是个事! 马卫国自怨自艾地说着,便就转动着眼睛珠子凝视着阿尔娃。 阿尔娃见马卫国用异样的眼神盯看自己;便就嘿嘿笑道:“马先生我们早认识呀!不要拿这种眼神看阿尔娃,我们现在就过去给你安排住处!” 阿尔娃说着,把手往门外一指道:“出了总统套室的大门向西一直走去,就是你今晚上要住的客房;马先生请!” 阿尔娃作出一个谦让的动作,马卫国也不客套,向关錦璘那边看了一眼;便就昂首阔步走出总统套室,向西边的客房走去。 马卫国和阿尔娃上客房去了,章馨怡和华佗才急乎乎跑到关錦璘跟前打了一声问询。 章馨怡向关錦璘打过问询,便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说:“关兄弟、关将军,我们那天晚上见过面呀!但见面的时间是那样的暂短;再想见面时却是在小鬼子的营地里!关兄弟、关将军,听说明天你要配合我的女儿刺杀敌酋;您有把握吗?” 华佗见章馨怡啰啰嗦嗦,便就直奔主题对关錦璘道:“关将军,你是不是被马卫国欺骗哪?这家伙刚才说的话你能相信?” 关錦璘一怔,看看华佗又看看章馨怡嘿嘿笑道:“前辈,难道你不相信马院长是从小鬼子的手中逃出来的?” 关錦璘之所以把华佗呼喊前辈,那是因为华佗的年龄在50左右,又是阿什莉的爸爸。 而关錦璘又是个极重情义的人,那天晚上在小树林拥抱和亲吻了阿什莉,便将阿什莉看做亲人了;因此在对待亲人的父母时就显得十分亲切。 华佗见关錦璘称他为前辈,便就乐滋滋笑着把手往空中挥了挥说:“晚生,马卫国那一套全是假的;假的!马卫国用花言巧语欺骗了关将军,关将军如果相信他的鬼话;那后果将是很严重的!” 关錦璘见华佗直言不讳,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前辈你说得很对,关某刚才对马卫国的相信是为了稳住他的情绪,不至于使他铤而走险!” 关錦璘说着,便把向外指了指道:“前辈没见阿尔娃陪着马卫国出去了吗,阿尔娃借口给他安排食宿,还不是在观察他的动静!” 关錦璘说着定定神道:“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马卫国是变节分子呀!你提出的马卫国跟着小田切割出了篱笆街13号监舍的门,可他说那是小田切割识破阿尔娃的身份把他叫出去问话的!所以说对他暂时只能这样处理,如果能发现他的通敌证据,我们当然就不客气啦!” 章馨怡听关錦璘这么一讲,便对华佗道:“威廉,马卫国的事情关将军安排得很得体;我们不用管了,就说说阿什莉吧!” 关錦璘把紧握华佗的手转过来握住章馨怡的手道:“章阿姨!” 关錦璘叫了一声阿姨,看了章馨怡一眼道:“我这么叫合适吗?因为关子的年龄29,和阿什莉差不多一样大;您是阿什莉的妈妈,关子喊您阿姨还是很砌切的!” “没错没错,老太婆今年48,关子你喊阿姨没有错!” 章馨怡这么一说,关錦璘和她,和华佗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关錦璘便将他和阿什莉如何相识,阿什莉如何被小鬼子劫持,又如何用电子打字机给国防部发电报;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又如何决定派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潜入杜门配合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的部署讲述一番。 华佗听关錦璘说完阿什莉的事,脸上堆满笑容道:“我们的女儿就是优秀,还望晚生多多关照!” 关錦璘和章馨怡、华佗在总统套室叙说着阿什莉的事情时,阿尔娃已经走到市府街128号大院西边这幢客房跟前了。 这幢客房是管理人员提前给中川将军和他的卫队留下来的,每个客房的门上都没上锁。 阿尔娃推开108客房的门,干净宽敞的房间便就显现出来。 阿尔娃把客房看了几眼走出门去,等马卫国跟上来,便就指指108号房间道:“马先生,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房间;今夜晚你就在这里打寝吧!” 马卫国见阿尔娃这么来说,站在门口看了几眼,只见宽敞客房里窗明几净,木头制作的大床上铺置着洁白的床单;房间里的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阿尔娃把马卫国领进客房后,指指宽敞舒适的房间道:“马院长,这样的房间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马卫国忙不迭地说着:“真是太满意啦!” 马卫国这么说完,便就一屁股坐在顺墙放的那张沙发上看着阿尔娃。 阿尔娃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了低头又抬起来看了马卫国一眼道:“马先生老盯着阿尔娃看的什么?” 马卫国突然口拙舌笨起来:“阿尔娃……原来……你长得这般漂亮……” 马卫国这么一说,阿尔娃的心不知怎么就嘣嘣嘣地乱起来;她不敢正眼去看马卫国,依旧把头低下去了。 马卫国见阿尔娃低下了头,男性的荷尔蒙一下子便冲上顶门。 马卫国之所以说阿尔娃出这般漂亮,那是他在此前从来就没认认真真看过阿尔娃。 阿尔娃作为修女来思罗医院做护工,是和她的引荐神父一起来的;那时候阿尔娃一袭黑衣,尽管没有佩戴面纱;但那张脸马卫国还是没有看清楚。 而在后来的做护工过程中,马卫国觉得自己是院长,和一个护工的地位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也没正眼看过阿尔娃。 即便是那天中午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3个青龙会的杀手来到马卫国办公室威逼他向大日本皇军投降;马卫国让阿尔娃企沏茶倒水,也没有仔细地去观察阿尔娃。 可是现在,马卫国是对阿尔娃作出愤恨和诅骂后,才这样极其认真地将她打量一番,才发现这个美国小妞皮肤白皙,臀部滚圆,胸部饱满,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有言道:男女之间不可能成为敌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只有一种关系成立——情人! 而和敌人做情人,似乎更有其说不出道不尽的趣味。 话又说回来,马卫国和阿尔娃现在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阿尔娃只是怀疑马卫国被日本人收买做了间谍。 阿尔娃怀疑马卫国是日本人间谍信息是从章馨怡和华佗那里得来的。 可华佗提供马卫国是间谍,出卖阿尔娃的唯一证据,就是跟在小田切割身后走出去那个环节。 可这环节马卫国刚才不是在关錦璘跟前当前大伙的面说清楚了吗?不是他主动从监舍出去的,而是小田切割给他使了眼色把他叫出去的。 小田切割叫出马卫国是向他证明中川将军夫人是阿尔娃装扮的,但马卫国极力辩护;小田切割坑肯定地说中川夫人就是阿尔娃装扮的,要给小山镇魂汇报;这时候监舍着火了,小田切割顾不上盘问,马卫国才逃出来报信! 从这个层面讲,阿尔娃是应该感激马卫国的,可是刚才她却对人家横眉冷对,是马卫国心中很不舒服! 其实阿尔娃刚才之所以对马卫国态度冷淡,完全是按照关錦璘的旨意做的。 关錦璘在听了马卫国的夸夸其谈后,嘴上尽管对他冠以“革命者!英雄!”的称呼,内心却怀疑马卫国有问题;可能就是小山镇魂派来潜伏的间谍。 但关錦璘不想过早地惊动马卫国,他寻思马卫国要真是小山镇魂遣派来的间谍;一定会在取得自己的信任后有所举作,而且这种举作还要在天亮之前完成。 譬如说向小山镇魂传递消息,报告两支小分队明天的行动——马卫国不是将自己逃出来的过程讲述完毕后,急着向关錦璘请领任务吗?那是在试探两支小分队的动向! 为了稳住马卫国,同时也是为了给明天的任务扫清障碍;关錦璘才让阿尔娃引领他以打寝为名暗中监视。 马卫国跟着阿尔娃来到108号客房,什么举作也没有;好像根本和小山镇魂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倒是男人那种异样的眼神盯看得阿尔娃盯心慌意乱。 阿尔娃以修女的身份参加抗日队伍的,对男女方面的事情感到很神秘,很敏感;脱离修女后碰上的第一个男人就是关錦璘,阿尔娃是珍爱的;何况关錦璘还救过她的命——从思罗医院手术室大楼的垃圾洞中将他连拉带拽营救上来;当时阿尔娃就想扑入关錦璘的怀抱,可他硬是控制住了…… 正文 第155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2) 阿尔娃在思罗医院的手术室大楼抑制了生理上的强烈要求,没有把自己交给关錦璘;可从那天晚上后,关錦璘的形象就再也从阿尔娃的心灵中剔除不掉了。 阿尔娃是欧罗巴人,体内的荷尔蒙本来就比小巧玲珑的亚洲女性强烈。 经过那一段苦行僧式的修道院生活,阿尔娃的激情被严重抑压和摧残;一旦解脱了精神上的枷锁,她便能迸放出十倍百倍的火花;而且强烈的情愫很难抑压和控制。 因之,她在苦苦追求关錦璘,尽管关錦璘已经有娇妻容诗绵;但阿尔娃至死不渝,心若旁骛。 当阿尔娃心中的猛火越烧越旺时,她也搞不明白自己当初在修道院是如何度过没有男人这个饥荒的。 饥荒煎熬的修女生活结束后,阿尔娃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其实不是关錦璘而是马卫国。 然而鬼使神差的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马卫国被黑川达熊的人劫持走了;阿尔娃偏偏和关錦璘相逢。 关錦璘是阿尔娃的救命恩人,阿尔娃岂能不把丘比特之箭射向他! 炙热的珍爱火焰一旦被点燃,想熄灭那是徒劳的;为了能更亲密和关錦璘接触,阿尔娃毅然决然参加了思罗女子别动队。 15天严酷紧张的训练,几乎是阿尔娃喘不过气,可她也学会了单兵作战、射击、格斗、潜伏、奔跑一些最常见的军事动作。 耐人寻味的是,关錦璘率领女子别动队要来杜门,本来没有阿尔娃的份,但阿尔娃死缠硬磨,总算争取到机会。 上帝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当阿尔娃随关錦璘登上停放在杜门河上的乌篷船向杜门进发时;鬼子的巡逻艇的出现,给关錦璘和阿尔娃提供了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两人要潜水浮游到巡逻艇跟前去。 凫水对关錦璘和阿尔娃来讲那就是小菜一碟,两人潜入河水后双双向巡逻艇跟前游去;不知不觉,阿尔娃便将滚烫的躯体贴在关錦璘身上了。 关錦璘没有拒绝,而是伸出一只手来很温存地扶拽着她。 这种男性生来具有的对女性示好的举作,使阿尔娃心花怒放;当两人凫游到巡逻艇底部,阿尔娃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奉献给关錦璘了。 阿尔娃做了关錦璘的妻子,中川将军夫人的身份自然非她莫属;第一夫人容诗绵也没得到如此殊荣。 水中的交合的幸福感和刺激性,使阿尔娃久久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即便在杜门河边击毙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日本浪人;阿尔娃也觉得是那是她和关錦璘亢奋交融的延续! 而现在,阿尔娃面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马卫国。 马卫国曾经使阿尔娃投过爱心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端坐在阿尔娃当面,用非同寻常的眼神打量着她。 阿尔娃体味到马卫国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辣的感觉,这是男性荷尔蒙聚集,对异性迸发进攻的信号。 雄性向雌性发起进攻,这是自然见怪不怪的事情。 但非洲草原上的狮群却有点怪,雄性终年不去狩猎;却能坐享其成母狮费尽千辛万苦打回来的猎物。 阿尔娃不是非洲草原上的母狮子,她现在的身份是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而真实的身份思罗女子别动队,坐在对面的马卫国似乎并不知道。 不知什么原因,在马卫国用火热的目光盯看阿尔娃时,阿尔娃也把马卫国瞥了一眼。 阿尔娃发现,马卫国的眼睛已经血红;眸子里似有烈焰喷出。 这是雄性擒获雌性的信号,阿尔娃的生理不知怎么就有了反应。 说老实话,如果不发生马卫国是日本间谍这种事情,阿尔娃也会像今天黎明伺候关錦璘那样将马卫国伺候一番。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马卫国都是阿尔娃事业上的引路人。 阿尔娃心中漫无边际地寻思时,马卫国也在亢奋的思想。 今天傍晚,当阿尔娃以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夫人的身份来到篱笆街13 监舍时,马卫国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当阿尔娃用英文向他说明自己已经是思罗医院的院长时;马卫国便将阿尔娃恨得要死。 可是现在,马卫国却坐在阿尔娃当面,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尺远。 一尺就是两拃,也就是说,马卫国现在和阿尔娃举坐的距离只有两拃远。 马卫国坐在脚底上的沙发上,阿尔娃坐在沙发对面的床铺上。 马卫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阿尔娃,阿尔娃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就把头低下去。 无可置疑,现在的阿尔娃和马卫国在思想上是有隔阂的;可在此前,两人的关系却不一般;要不,黑川达熊、堂本大骨、仲间镇雄威逼马卫国时,阿尔娃也不会上病房喊人;将3个家伙扁了一顿。 阿尔娃和马卫国思想上的隔阂似乎是从今晚章馨怡、华佗到来之后才产生的。 章馨怡和华佗说马卫国变节了,向小鬼子告发了阿尔娃假将军夫人的秘密! 但男女之间的事情和思想有隔阂似乎无关,战场上生死搏杀的仇敌,一旦是男兵和女兵;搏杀恐怕就会变成zuo爱;因为人类的物理需求是不分阶级阵线的,青春荷尔蒙涌动时;搏杀便就显露得是如此的龌龊和丑陋! 现在,阿尔娃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卫国显露出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神态,心中矛盾到了极点。 阿尔娃当时是以修女的身份要求上思罗医院做护工的,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九个反对;但有一个没反对的人就是马卫国。 马卫国不仅不反对阿尔娃以修女身份转为环卫工,还苦口婆心地做极力反对的引荐神父的工作。 神父终于被马卫国说服,放弃神职人员不能从事勤杂工作的老旧观念;阿尔娃顺利走向护工岗位。 阿尔娃在大学学的是医院管理专业,她做护工并不是纯粹地打扫卫生,清理厕所;而是要从最底层的护工做起,感受各个层级的生活和生存状态;从而在医院管理这张棋盘上为其定好位。 不是吗,做了一段护工的阿尔娃很快被关錦璘任命为思罗医院的院长;不出一个月时间,就使频临瘫痪的医院走上正规。 从这个层面讲,阿尔娃对马卫国应该是顶礼膜,崇敬有加;但今天发生的事情使阿尔娃大跌眼镜。 章馨怡和华佗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后,见到阿尔娃第一句话就说:“马卫国变节了,出卖了阿尔娃!” 听到这个消息,阿尔娃心中很悲伤;她怎么会相信一个堂堂的留美博士,自己的学长;一点骨气都没有,说变节就变节! 这则犹如五雷轰顶的消息对阿尔娃出动太大了,她将对马卫国的爱一下子变成恨;见面后一枪毙了念头也曾有过! 因为一段时间里,马卫国是阿尔娃心中的太阳,他给过阿尔娃信心和力量;就是从修女转为医院护工这么简单的事情上,也是马卫国从中斡旋得以实现的。 阿尔娃不会忘记马卫国的好处,阿尔娃对马卫国心存感激;但正是这个对阿尔娃有恩的马卫国,却在小鬼子面前出卖了阿尔娃! 阿尔娃从一个修女过度到医院护工,再从医院护工晋升为院长;她亲身经历过,亲眼目睹了那天夜里小鬼子闯进思罗医院;杀害108名医生和护士的豺狼行径。 阿尔娃发誓要为108名兄弟姐妹报仇雪恨,他痛恨侵略者,痛恨那些为侵略者当狗的中国人。 可是身边的马卫国是日本人的狗吗?马卫国要是真的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奸,那阿尔娃不用请示关錦璘就会将他马上枪毙! 因为阿尔娃此前击毙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四个日本浪人的那把手枪就插在腰际的牛皮带上,只要阿尔娃掏出来对马卫国的脑壳“嘎嘣”一下,马卫国便就成为阴间之鬼。 可是现在阿尔娃还不能证明马卫国就是日本间谍,刚才他在总统套室的即兴演说,似乎不能和汉奸、间谍相提并论。 正因为如此,关錦璘才让阿尔娃以安排住宿为由头,更加深入地试探马卫国。 可马卫国打从总统套室过来后就一直和阿尔娃面对面地坐着你看着她,她看着你;一定间谍的迹象也没有;阿尔娃的警惕性渐渐放弃了。 马卫国似乎能从阿尔娃的眼睛里面看出来她对自己的心理变化,因此直言不讳地说:“姆姆,你是不是还怀疑马某是日本间谍?” 马卫国说着哈哈大笑:“没有到对我最亲近的女人也怀疑马某是日本间谍,真是三人成虎,谣言杀死人啊!” 马卫国说着,霍地一下站立起来,把手向空中挥了挥道:“姆姆,你看马某像日本间谍吗?要是姆姆怀疑马某是间谍,那就一枪崩了算啦!” 马卫国这么说着,便就把声音低下去道:“姆姆要是不怀疑,那马某今日就要了却夙愿!” 阿尔娃听马卫国这么来讲,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眼巴巴看着马卫国,并没有把枪掏出来。 马卫国见阿尔娃这样的情态,知道她现在非常矛盾,便就决定实施他的另类方案。 马卫国的另类方案早就反应在他的脸上,那就是占有阿尔娃的身体;这似乎是男人征服女人最致命的一搏。 对一般女人来说,只要男人在那边抛出橄榄枝,都会一只手推着一只手拉着,半依半就;除过那些女汉子、性冷淡者做出违背人伦的拒绝举动;大凡女人似乎都能接受男人的这种亲睐。 阿尔娃不是性冷淡者,她是一个荷尔蒙强烈的欧罗巴姑娘;而且还在修道院感受过缺少男人的饥饿和恐慌;对于男人的主动进攻或者抛扔橄榄枝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马卫国是自己的恩人和爱过的人。 阿尔娃没有把马卫国推开去,马卫国的身子便就靠在阿尔娃身上了。 马卫国当时的年龄是在30多岁,比关錦璘大了那么一点点,还没有妻室;而且是体型伟岸;不是帅哥也是美男子。 马卫国靠在阿尔娃身上后,阿尔娃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拒绝;只是身体仿佛触电一样燥热起来。 在这之前,阿尔娃曾经把自己给过关錦璘,还是在河水之中;那一种别开生面的冲动和眩晕,其中的点点滴滴阿尔娃至今还能回想起来。 可是现在,仅仅相距10几个钟头,阿尔娃又被另外一个男人把身子靠上来,而且这个男人正在被阿尔娃怀疑。 感受着马卫国靠过来的身子,阿尔娃想把他推开来,可是却没有勇气和力量。 阿尔娃对靠过来的马卫国没有做出过激举动,马卫国心中便就颤抖起来。 “阿尔娃果然能接受自己吗?”马卫国在心中急急说着,思绪便就飞向九天云外了。 还在篱笆街13号监舍,阿尔娃以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夫人的身份出现后,马卫国大张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而当阿尔娃说出自己已经是思罗医院的院长时,马卫国就像吃了一颗子弹,顿时炸裂了。 马卫国在心中狠狠痛骂着阿尔娃,还法毒誓,又朝一日得势后要干掉阿尔娃。 正是由于对阿尔娃的痛恨,马卫国才决定向小田切割去告密,揭穿阿尔娃假将军夫人的面纱。 然而鬼使神差,小田切割慢待马卫国了,马卫国便就趁机逃出篱笆街13号。 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时,马卫国已经做好回归同胞之中的思想准备,可是却碰上小山镇魂这只老狐狸。 马卫国在情急之中不得不说自己逃出来是找小山镇魂,目的是要告发中川将军夫人是假的;假中川夫人真正的身份是思罗医院的护工阿尔娃。 马卫国出于无奈告发了阿尔娃,以为小山镇魂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会调动部队对阿尔娃、关錦璘这帮支那分子进行围剿。 但小山镇魂却是反应冷谈,说他早就怀疑这个中川将军是假的,中川将军是假的,那么他身边的什么夫人、侍卫、卫队还不都是假的? 小山镇魂对马卫国报告的消息不重视,却对他回到同胞身边取得关錦璘的信任十分上心;还任命他做华北行动队队长,取得信任后长期潜伏。 现在回想起小山镇魂的险恶用心,马卫国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这种咬牙切齿的动因是在他靠到阿尔娃身上后才生发出来的,课件女人的力量有时候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关键时候却能显示出来! 面对心爱的女人,马卫国沉思着,突然便就生出拒绝给小山镇魂做狗的念头。 而此时的阿尔娃没有拒绝马卫国向她靠来的身体,也有一个设想:问清楚马卫国是不是日本人的间谍;尽管此前已经用各种手段和言语对马卫国旁敲侧击地进行过询问,但阿尔娃还是想利用男女关系这一层面对他进行一次盘问。 阿尔娃和马卫国两人各怀鬼胎地簇拥一起了,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过去;马卫国在阿尔娃身上紧贴一阵,见阿尔娃没有拒绝,便就得寸进尺了。 马卫国的得寸进尺是那样的文雅,用手指轻轻在阿尔娃的手背上挠着。 这种轻轻的挠搔,其实比疾风骤雨般的熊抱更令女人享受。 阿尔娃静静享受着马卫国的挠搔,竟然发现马卫国的手是那样的白净和细腻;和她的手贴在一起,真是难分伯仲。 马卫国的手轻轻在阿尔娃的小手上挠搔一气,便就大胆地将她的手紧紧攥住了。 接下来不用想象就是拥抱,舌尖的交融、互动,向更深层次发展。 但马卫国并没有这样去做,却是把手按在阿尔娃的腿上轻轻抚摸。 这种抚摸叫魔鬼摸,一般女性都会在男人的魔鬼摸中发出舒坦的喝喊声。 阿尔娃也不列外,她在马卫国的魔鬼摸中,突然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马卫国嘴唇上亲吻一下柔声柔气问:“马,你觉得这样好吗?” 马卫国见阿尔娃这么来说,热血顿时涌上顶门,将阿尔娃拦腰一抱,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舌头吻舔着阿尔娃:“姆姆,这样是最能享受的?” 阿尔娃见火候已到,便又双手搂住马卫国的脖子说:“马,你是日本人间谍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马卫国似乎明白阿尔娃是在利用自己女性的优势在套问自己,马卫国本来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阿尔娃,可是回头一想这不是个办法,历史上不少英雄豪杰坏事都坏在女人身上;因之他话到嘴头留了半分。 马卫国尽管不打算再给小山镇魂做狗,可是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全部道出来。 于是,将阿尔娃紧紧一抱道:“姆姆,事情到了这步天地;你还不信任我……” 正文 第156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3) 关錦璘在阿尔娃和马卫国离开后不无犹豫地说:“马卫国突然逃离出来,是有点蹊跷;华佗前辈和章阿姨一直怀疑这家伙是日本人的间谍,但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还是要把他当兄弟看待!” 说着,振振精神道:“倘若说马卫国真是日本间谍,我们刺杀小牧多系的时间实在明天,那马卫国今晚上一定会有动作!阿尔娃已经悠着他了先这样待着,我们还得马上赶往杜门机场!” “赶往杜门机场?”容诗绵不解地看了关錦璘一眼问道:“赶往杜门机场干么?” 关錦璘嘘叹一声道:“小牧多系明天乘坐飞机来杜门,阿尔娃、猴子、银子和阿什莉取得联系后证实了这一点!还说明天敌伪政府要在飞机场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将有上万名群众参加;阿什莉还要在现场实况转播!” 关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我们就在飞机场干掉小牧多系,但飞机场的地理位置我们并不熟悉,必须前去侦探踩实,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容诗绵道:“还真要去看看,我们到杜门一天时间了,还不知道飞机场面南还是面北呀!” “是这么回事,有言道不入虎穴男得虎子嘛!”关錦璘看了容诗绵一眼:“连飞机场的方位也不知道,谈何容易刺杀敌酋?” 关錦璘说着,便向猴子断喝一声:“猴子你过来!” 猴子这时候正和银子嘀咕什么,听关錦璘喊叫,“噔噔噔”地奔跑过来说了声:“师傅您喊我!” 关錦璘看了猴子一眼:“你和阿尔娃几人联系阿什莉时,有没有约定的具体地点?” “约定了啊!”猴子道:“明天上午9点钟在飞机场!” “飞机场哪个方位!”关錦璘又道:“也就是说在飞机场的某一个地方!” 猴子摸摸后脑勺不吭声,关錦璘忽然看清他的后脖颈上有一块黑痣,便道:“猴子你脖子上的黑痣什么时候出现的?” 猴子道:“听我爹说,一生下来就有的!” 关錦璘“哦”了一声转入正题:“和阿什莉没有约定具体方位也没什么,我们不是都没去过飞机场吗?阿什莉也没去过;咋能说出具体地点!” 关錦璘这么说完,郑重其事道:“猴子你马上赶回红云天通知王师长,让他带上大小个儿结合队一同前往飞机场!哦对了,让王师长以查看安全事由,向中岛一郎要几辆汽车!” 猴子应答一声就要离去,走了几步却又转过身来问:“师傅,猴子找到王师长要来汽车后,是返回市府街128号哪?还是在红云天那边等候!” 关錦璘听猴子这么来问,“哦”了一声,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把笑道:“你看我这猪脑子,叫你通知事由,却不告诉集中地点?” 说着顿了一下提高嗓音:“你把事情通知完后在红云天那边等着,我们这里就赶过去!” 猴子接受任务后飞速消失在月夜中,关錦璘看向容诗绵道:“容容,你留下来处理这边的事宜!” 华佗见关錦璘安排大家上飞机场,便向他跟前近一步道:“后生,能不能给华佗发一把枪,让我和你们一道去!” 关錦璘一怔,笑着说道:“前辈和章医生还是休息吧!” 说着把手指向窗外道:“前辈你看只有半个脸的月亮已经偏西,天都快要亮啦!您和章阿姨不比年轻人,熬不了夜的!容容你给安排安排,让二位前辈尽快休息!” 华佗听关錦璘这么讲,摊摊手“哟呵”一声道:“关子,华佗老了吗?啊!廉颇八十尚能饭否,黄忠75岁还斩了夏侯渊;华佗50岁就不能上飞机场?不行,华佗一定要去!” 关錦璘见华佗杠上了,便就看看章馨怡道:“章阿姨你看这事……” 章馨怡接上关錦璘的话:“关子,威廉是个驴脾气,这样的事情你拗不过他;就让他去吧!毕竟天明后有他女儿在那里出现,华佗这是思女心切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关錦璘还能阻止? 容诗绵见得,便就从自己腰间摘下勃朗宁手枪递给华佗说:“华佗主任,这把勃朗宁手枪您带上防止万一!” 华佗见容诗绵将自己的手枪递上来没有去接,而是一眼眼看着容诗绵身上挎的汤姆冲锋枪道:“容大夫,手枪是不管用的,还是将你的汤姆冲锋枪借我一用;这家伙威力大,一梭子子弹打出去能撂倒一大片!” 容诗绵见华佗索要自己的冲锋枪不禁一怔,看看华佗又看看关錦璘不知如何是好。 关錦璘向华佗跟前近了几步,嘿嘿笑道:“前辈,汤姆冲锋枪是轻武器中的强兵,你会不会使用啊?” 话一说出,便见华佗蹙眉瞪眼:“关子你说甚?我不会使用冲锋枪?” 华佗这么说着,陡然急红了眼,三脚两步冲到容诗绵跟前,管她愿意不愿意,强行躲下汤姆冲锋枪拿在手中对关錦璘道:“关子不要门缝里看人都是扁的,今夜晚我要让你见识见识华佗是如何使用汤姆冲锋枪的!” 说着,便就“咔嚓”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单手拎枪在总统套间东张西望一会,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好射击的,便就疾风骤雨似的向院子里走去。 关錦璘见状,便就招招手让大家跟出去观看。 思罗女子别动队的成员听关錦璘这么来说,便就跟在华佗身后来到院子里,见华佗手拎汤姆冲锋枪已经围着院子中央的花园转了一圈。 此刻已是子末丑初时辰,市府街128号显得十分寂静。 半个脸的月亮静幽幽悬在空中,将银白色的光束洒向大地;洒向道路,洒向树木;院落里这儿那儿斑斑驳驳。 突然,空中传来凄凉的雁叫声;华佗抬头看了几眼,只见一群南归的大雁正从顶空飞过,便就举起冲锋枪射击,打了一个连发“哒哒哒”。 华佗打出去的是3发子弹,枪声一落,便见两只大雁从空中坠落下来。 思罗女子别动队一阵欢呼,华佗把冒着青烟的汤姆冲锋枪一只手拎着担在肩头,得意洋洋地看看关錦璘道:“怎么样关子,华佗会不会使用汤姆冲锋枪?” 关錦璘呵呵大笑起来:“晚生狂妄自大,小瞧前辈了;还望前辈见谅!”说着双手抱拳,深深向华佗鞠了三躬。 华佗还以笑声:“关子不用客套,不知者不为过嘛!” 关錦璘直起腰往地上看了几眼,有弯下腰去将两只大雁捡在手中去看,只见华佗打出的3发子弹,有2发击中大雁的脑袋,而且是一只脑袋上一发子弹。 关錦璘大呼“神枪手!”道:“没想到前辈的枪法如此准,你这枪法在什么地方练的?” “终南山!”章馨怡抢了关錦璘的话头回答:“华佗的枪法是在终南山演练的!” “终南山!终南山不就是长安南边的秦岭吗?”关錦璘惊诧不已地问:“前辈这么跑到秦岭上练枪法?” 章馨怡关錦璘这么来问,便就羞涩地笑笑:“说起这事让章馨怡很尴尬!当年我在美国留洋,和华佗相爱了;那时候他不叫华佗,叫威廉.布莱尔,当我将这一消息告诉我的父母后;我父母竟然不同意!” 章馨怡说着,嘘叹一声道:“威廉.布莱尔是个驴脾气,当我将父母不同意的话语反馈给他后,他竟然亲自来到西安向我父母求婚!我父母很顽固,意识半刻不答应威廉;威廉便在西安定了旅馆住下来和我父母软缠硬磨;求婚的时间很漫长,威廉就买了一杆枪上终南山打猎!” 容诗绵插上话:“原来华佗主任的枪法是这样练出来的?” “没错,威廉的枪法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可他练的是火枪而不是猎枪!”章馨怡欣欣然道:“那是一支汉阳造,威廉练了一段时间,能打死飞跑的兔子,打落空中的飞禽!” “原来这样啊!”关錦璘兴奋不已地说:“我们又多了一个狙击手呀!” 关錦璘说着,便对孙莹莹道:“莹莹姑娘,你不是还有一支备用狙击枪吗?何不让华佗前辈拿上一用!” 孙莹莹见说,立即将那支备用狙击枪拿过来交给华佗。 华佗接过狙击步枪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脱下自己的上衣将瞄准镜抱住,将枪架在胳肢窝里对容诗绵道:“容大夫,华佗本来只是借你的汤姆冲锋枪一用,但关子热情,叫来一杆狙击枪;汤姆冲锋枪就还给你啦!” 华佗说着,便就毕恭毕敬地将汤姆冲锋枪还给容诗绵。 容诗绵见嬉笑着接过汤姆冲锋枪重新跨在肩膀上说:“狙击枪当然比冲锋枪更能有效地杀伤敌人,华佗主任这么好的枪法,应该来做狙击手!” 章馨怡和华佗与容诗绵一见面,容诗绵就将他们和阿什莉如何相识;阿什莉如何被劫持,以及华佗、章馨怡被绑架后思罗医院的状况;以及那天晚上她冒险上手术台,将昏迷不醒,身上千孔百疮的**营长涂镇山从死神跟前拉回来的经过讲述一番。 华佗听说容诗绵是外科手术大夫,激动不已地说:“原来容容是我们的同行,你能将涂镇山这么危重的伤员抢救过来;就说明技术不是一般的精湛,华佗向你致敬!” 这时候,华佗见容诗绵说自己应该做狙击手;便就当仁不让地呵呵笑道:“有了这杆狙击枪,那个叫小牧多系的小鬼子再能活七八个钟头啦!” 关錦璘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涌现出一个男性狙击手。 关錦璘本来是不赞同“战争是男人的事女人走开”这句有点极端的话语的,甚至是冲着这句反其道而行之;因此才有了思罗女子别动队,有了孙莹莹、冯婉莹这样的女狙击手。 事实上 ,战争需要男人?,也离不开女人;战争是血与火的碰撞,灵与肉的砥砺。 在战争中,女人很难置身事外;但女人的生理状况毕竟有别于男人,体格力道和男人相比还是处于下风。 所以说,关錦璘在设计明天的刺杀任务时已经考虑过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的单薄。 尽管孙莹莹和冯婉莹心细枪法准,属于一流狙击手,但毕竟是女孩子;一旦情况有变,敌人来个反击什么的就不好应付。 现在多出一个华佗,形势就大大的转变了。 关錦璘喜不胜喜地让大家重新回到总统套室,与华佗拉呱得正起劲,却见一道汽车的灯光从大门口打进来。 关錦璘见状,立即对站立一旁的小林家二道:“小林君去看,哪里来的汽车!” 小林家二赶到大门口,很快便就跑回来,后面跟着的竟是原田古中、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6人。 关錦璘一见原田祖中五兄弟,扬声大笑着和他们一一拥抱,最后拥抱原田古中时道:“兄弟一定就是原田古中哪?关某听猴子说过,你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还是重返故国同盟会的秘书长;阿尔娃和猴子他们能进到篱笆街13号见到章馨怡和华佗,又顺利地见到阿什莉,你的功劳最大!” 原田古中见关錦璘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便将戴在头上的小红帽摘下来拎在手中,一边扇凉一边说:“关将军,原田和阿尔娃、猴子、银子分手后,就上杜门渡口找见原田祖中五位大哥;原田祖中大哥听说出了叛徒,立即搞了一辆车,我们6人便急急赶来市府街128号大院听候命令!” 关錦璘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便就拽拽他的胳膊,将他和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5人拢到院落里说话:“章馨怡和华佗前辈说马卫国是叛徒,向小田切割告了密;揭穿阿尔娃是假中川将军夫人的面纱!但马卫国也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咧,说是小田切割识破阿尔娃的身份,让他出去对证的!” 关錦璘说着,心事重重道:“如果马卫国是告密者,他逃到我们跟前干么?如果不是告密者,小田切割一定会报告小山镇魂;小山镇魂也会派人满城追捕;但现在小山镇魂一点动静都没有,城内也不见鬼子追捕!因之马卫国是不是叛徒;现在还没充分证据!” 关錦璘这么说完,便见原田古中接上话:“马卫国不是叛徒,那章馨怡和华佗是不是哪?” 关錦璘道:“章馨怡和华佗与叛徒不沾边,他们的姑娘是阿什莉;明天刺杀小牧多系的主要人物就是她!” 原田古中见关錦璘排除了对章馨怡、华佗的嫌疑,沉思一阵接着道:“章馨怡和华佗的嫌疑可以排除,可他们逃出篱笆街13号后,小鬼子怎么也不追赶!” “这也是关某思考的问题!”关錦璘振振有词道:“章馨怡和华佗是放火点着监舍,见小鬼子急着救火才从偏门逃出来的!在偏门那里还遇上中井太郎,中井太郎见章馨怡和华佗逃脱,便和华佗对打起来!” 关錦璘说着嘘叹一声道:“甭看华佗是美国人身强力壮,但和中井太郎扭在一起并不占上风;情急之中是章馨怡找来一根树棍,冷不丁砸在中井太郎脑门上,这家伙才命归西天的!” 原田古中惊诧不已地说:“中井太郎不就是挑大粪的家伙吗?他装扮成掏粪工,和那个装扮成清洁工的吉高一笑混在故国百姓中,四处传播篱笆街13号关押着支那重犯马卫国、章馨怡、华佗,目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关錦璘看了原田古中一眼:“放长线钓大鱼?钓什么大鱼!” 原田古中道:“大鱼就是关将军锦璘先生和王师长国伦先生,这是原田从担大粪的中井太郎嘴里套问出来的!” 原田古中这么一讲,关錦璘恍然大悟,扬扬手臂道:“我明白了,章馨怡、华佗、马卫国3人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后,小鬼子之所以没有追赶,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这么说马卫国变节是事实?他回到关某跟前,依然是在执行小山镇魂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不行,我们得把他看紧,不能让他有丝毫兴风作浪的机会!” 关錦璘这么说着,便就招呼原田五兄弟和原田古中回到总统套室里来。 几个人回到总统套室,关錦璘便将和原田古中的谈话给容诗绵叙述一遍,吩咐容诗绵和章馨怡马上赶到西边院子的客房去,和阿尔娃一道监视马卫国;不给他半点活动机会! 容诗绵和章馨怡领了关錦璘的命令向西边院子的客房走去后,大门口又射进汽车的灯光。 关錦璘正在寻思,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两人走了进来;原田祖中五兄弟和原田古中一见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立即欣喜若狂喝喊起来:“啊哈哈,杜门地方怪,原田一姓全聚来……” 正文 第157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4) 原田本末听原田兄弟这么来说,便就欣欣然道:“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没想到重返故国同盟会的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全都聚集这里啦!嗨,古中兄弟,最近你可有什么好消息透露?” 原田古中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原田本末这样向他问话是很能理解的。 原田古中嘿嘿笑道:“好消息多的是,只是时间关系不能一一披露!本末大哥,你这位漂亮的嫂夫人怎么也来哪?” 原田古中说着,不无觊觎地呵呵笑道:“嫂夫人面容白净;体态丰腴,不是西施便是貂蝉;古中要是找对象,一定照嫂子这个模样去找!” 原田纺织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说,不禁羞涩地低下脑袋;她听原田本末提起过原田古中,说这家伙很调皮;今日一见面,见他不是调皮还有点顽皮;便就开玩笑似地说:“那奴家跟你去过日子怎么样?” 原田古中经得瞠目结舌,原田祖中五兄弟全都扬声大笑;原田本末便道:“古中兄弟你真坏呀,一句话说得纺织要跟你去过日子,怎么样?接受不接受!” 原田本末说完,便就扬扬手臂道:“不过你这纺织嫂子还真不简单,今天的事情不是她站出来,那可是寸步难行啊!” 关錦璘接上话:“原田本末没有说错,今天如果没有原田纺织这个通讯大队的大队长;关某的脑袋恐怕已经放在小山镇魂的桌面上了!” 原田祖中几人听关錦璘这么来讲,全都面面相觑。 关錦璘便将自己装扮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从1号巡逻艇上走下来后来到杜门城;和同样装扮成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王国伦相会在市府街128号;小山镇魂急匆匆赶来拜访,怀疑中川弘扬是假的;让宪兵司令中岛一郎赶回司令部咨询小牧多系,但被原田纺织趁机调包,原田本末用小牧多系的声腔将中岛一郎臭骂一顿!中岛一郎羞辱难忍,觉得是小山镇魂羞辱了他;便将愤怒矛头对准小山镇魂,连警卫部队也给撤走的事情告诉原田祖中五兄弟。 原田五兄弟听完关錦璘叙说,便就啧啧称赞。 关錦璘又问原田纺织:“纺织妹妹,这一次你们是如何对付小山镇魂的!”原田纺织咯咯笑了两声:“故伎重演呗!” 原田纺织说着,把一缕遮住眼帘的乌发塞回军帽里面去,乐呵呵说道:“关将军您分析得太准确啦!小山镇魂一回到办公室,果然就给小牧多系打电话;但他打出的电话被原田本末接上了,原田本末像此前臭骂中岛一郎那样,将小山镇魂骂了个狗血喷头;得无地自容!小山镇魂在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纺织和本末才赶过来向关将军汇报!” “不对!”原田祖中突然插上话:“我们6人赶来的路上,怎么发现一辆梅塞德斯小汽车向东北方向驶去?杜门城只有一辆梅塞德斯高级小汽车,那是小山镇魂的座驾!小山镇魂这么晚向东北方向而去,还不是上小牧多系的指挥部?小牧多系的指挥部在京津,京津可在杜门的东北方向!” 原田祖中这么一讲,全场人鸦雀无声;关錦璘扬扬手臂道:“怪不得我们一整天都在兵不厌诈,小山镇魂却不见动静;原来他是另辟蹊径!” 关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小山镇魂是个老狐狸,早就怀疑中川弘扬是假的;只是苦苦没有证据!赶回自己办公室亲自给小牧多系打电话以求证实,但小牧多系将他骂一顿;他却突然醒悟了!” 关錦璘说着顿了一下:“小山镇魂毕竟不是中岛一郎,如果真是上了京津,那我们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田纺织接上话:“关将军的意思是小山镇魂对通讯大队产生了怀疑?” “可以这么说!”关将军慷慨激昂道:“当小山镇魂给小牧多系打电话遭遇臭骂后,一定会想到电话被窃听;因此,便就坐上小汽车连夜赶往京津向小牧多系汇报!” 原田本末急道:“这么讲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 关錦璘蹙蹙眉头道:“不能说暴露但已被小山镇魂怀疑,小山镇魂真要赶往京津询问小牧多系;那我们的计划就全部暴露;你们几个人也得立即转移……” 关錦璘话没说完,便见猴子领着王国伦坐着一辆丰田大卡车回到128号大院来了。 关錦璘见王国伦赶回来,便给原田兄弟做个手术,说我们一会儿再谈;便就迎着王国伦而去。 猴子跑在王国伦前面迎上关錦璘:“师傅,王师长本来要在红云天那边等候,但中岛一郎给了一辆车;我们便赶到这边来了!” 猴子话一说完,便见王国伦从后面走上来道:“关大哥,你让猴子带话在红云天等候,可我们有了车辆怕你赶不及,就开过来咧!” 王国伦说着指指停在远处的丰田大卡车道:“中岛一郎听说我们要上飞机场查看安全,便就配备了一辆大卡车,不过司机早就换成大小个儿结合队的人!” 关錦璘“哦”了一声对王国伦道:“猴子走后关某本要跟上去,但有两件事拖住后腿!” 王国伦看着关錦璘,不知哪两件事拖住后腿,正想询问,关錦璘已经抢先开了口:“两件事一件是华佗执意要上飞机场,还表演了他的枪技,却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关子将那把备用的狙击步枪给了华佗!第二件事就是原田众兄弟来啦,哦对啦,王兄弟还不认识原田众兄弟,你过去我给你介绍介绍!” 关錦璘说着,便就一把拽了王国伦,赶到原田祖中他们跟前道:“诸位兄弟姐妹,这位就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国伦;也是武当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小牧多系将军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 王国伦早就听说原田兄弟是故国同胞,经关錦璘这么一介绍;立即“呵呵呵”笑了起来双手抱拳,向大家躬身施礼道:“久仰久仰,小生王国伦见过各位同胞兄弟;王国伦给各位兄弟姐妹施礼了!”。 王国伦客套一番,便就转向关錦璘道:“关大哥,原田诸位兄弟和我们一起上飞机场?” 关錦璘道:“不是这回事,大家刚才正谈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这么哪?”王国伦问:“刚才我们赶来128号大院时,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把中岛一郎传唤特高课总部去啦!” “小山镇魂没上京津?”关錦璘急急问道:“原田祖中兄弟刚才赶往这里时,见小山镇魂的高级小汽车梅塞德斯向京津方向开去;这么说车里坐的不是小山镇魂!” 王国伦听关錦璘这么来问,便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地看着关錦璘道:“关大哥越说小弟越糊涂,刚才小山镇魂的铁杆卫士三船一口说小山镇魂将军在特高课总部等候中岛一郎,让中岛一郎立即赶往小山将军的办公室面谈;中岛去了,我们才坐上事先准备好的丰田大卡车赶过来的!” 王国伦这么一讲,把关錦璘把关錦璘也弄糊涂啦;他抬头看看王国伦,又看看原田诸位兄弟,不知如何是好。 原田古中突然向前一步道:“关将军,不如让古中过去侦查侦查,看小山镇魂到底在不在特高课机关总部!” “你去侦查?关錦璘看向原田古中道:“现在三更半夜,原田君以什么理由去见小山镇魂?” 原田古中低头沉思一阵:“以大东亚日报社记者的身份去见小山镇魂!” 关錦璘想了想道:“以记者身份当然可以,但半夜三更有什么理由去找少将军阶的将军?” “以明天采访小牧多系为理由!”原田古中振振有词道:“反正只是看他在不在,他如果在,不让采访也就作罢;但侦探任务也就完成!” 王国伦参上话:“我看古中兄弟这个主意好,关大哥就让他去吧!” 关錦璘见王国伦催促,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便就同意原田古中前去特高课总部侦探情况。 半张脸的月亮又向西天挪了一大步,原田古中驾驶着原田祖中五兄弟乘坐的丰田面包车向特高课总部弯弯巷飚去。 子夜前后的杜门城显得格外寂静,军营门口站岗的哨兵似乎也失去白日里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而是软不邋遢把眼睛四处盯看着,见周围无人走动,便就趁机打个盹歇个乏什么的。 原田古中没有从过军,他是一名记者,从帝国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东亚日报社。 对原田古中求得的这份工作,父母亲都是十分满意的。 原田古中的父亲是个有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老人,当原田古中用自己第一个月薪水为父亲购买了两瓶大吟酿清酒后,父亲似乎很不高兴;说原田古中为什么要买大吟酿清酒而不去买玉露茶? 茶是日本传统的大众化饮料,平均每10人中有8人饮茶。 还是在唐朝的时,日本僧人最澄在浙江天台山留学;回国时不仅将天台宗带到日本,还将茶种带到了京都比睿山。 后来的僧人荣西也在天台山研习佛法并修学茶艺,写成了著名的《吃茶养生记》;记录了南宋时期流行于江浙一带的制茶过程和点茶法,而被誉为日本的“茶祖”。 而之后的留学僧圆尔辩圆带回了径山茶的种子,种植在自己的故乡静冈县,茶风从此开始流传。 玉露作为日本茶中最高级的茶品,据说一百棵茶树里也有可能找不出一棵来生产玉露,可见对茶树要求之高。 玉露茶在发芽前20天,茶农就会搭起稻草,小心保护茶树的顶端;阻挡阳光,使得茶树能长出柔软的新芽。 将嫩芽采下后,以高温蒸汽杀青,急速冷却,再揉成细长的茶叶。 玉露茶的涩味较少,反而甘甜柔和,茶汤清澄,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原田古中本想让父亲品尝一下大吟酿的味道,因为大吟酿醇香入口,有益身心,舒筋活络,美颜壮阳。 大吟酿清酒又是经过精选的上好日本米、以及矿泉水酿制而成;是清酒中的上品。 但父亲认为日本的茶道文化来源于中国,玉露茶就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茶;终生不忘故国情怀的父亲,自然对玉露茶情有独钟。 原田古中见父亲如此执着于茶道文化,不得不退掉大吟酿清酒而购回玉露茶和父亲对面而饮。 父亲品尝着玉露茶,却是眼泪汪汪,说我们的祖先本是中国皇帝;可自蒙古人侵入国土后,这个国家一蹶而不振。 蒙古当权者是一帮豺狼,建立了什么狗屁元朝;使故国先进的文明倒退几个世纪。 后来,天人共怒的元政权被朱元璋推翻;朱元璋建立了明朝,但明朝嗜好杀戮,政权败落满人手中。 满人的祖先就是宋朝时的金人,金人当年没有灭亡故国的意愿被他的后代继承了。 满清从一开始便就预示着自己的无能,结果泱泱中华成了西方列强的屠宰场。 甲午中日海战使故国彻底沦丧,日本这个东方的强盗国度,在一帮军国主义分子的操纵下,大肆入侵故国;“九一八事变后”就把故国的东北地区列入自己的版图之中,使华夏的列祖列宗不忍目睹! 父亲最后不无庆幸地对原田古中说:“儿呀,老父荣幸的是你没有当兵侵略故国而做了一名记者,这是原田,也是故国刘姓的福份呀!” 然而,父亲的话说过没有多久,大东亚日报社便派遣原田古中前往中国;还说要在中国的土地上再办一份《大东亚日报》。 原田古中不能违命,违命就要枪毙。 在日本全国都热血贲喷,呼喊“大东亚共荣,王道乐土”的口号时;原田古中不能拿鸡蛋碰石头! 原田古中踏上出征古国的旅途,尽管他不是军人,只是一个记者;但前往中国的记者和士兵享受同样的待遇,整个报社也是军事化管理。 原田古中离开家乡那一天,强迫自己不能流眼泪;但不敢给儿子送行的父亲却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抹眼泪。 父亲的伤痛让原田古中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原田古中怀着对父亲深深的愧疚来到中国,决心不做一件对不起故国同胞的事。 正好姓原田的几十个兄弟都有这个想法,“重返故国同盟会”便就应用而生。 原田古中边走便寻思,汽车已经上了杜门河上的古月桥。 从市府街128号大院到特高课总部弯弯巷,古月桥是必经之路。 古月桥头驻扎着日军154旅团,旅团长名叫阿部笃实,是个狂妄的好战的家伙。 原田古中开着车正从154旅团的军营大门前通过,却听一阵“呱吱吱”的响声传来。 原田古中把车子稍微开慢一下,转过脑袋去看,只见一队排列整齐的日军队伍从军营里奔跑出来。 “军队要上什么地方去?”原田古中心中说着,便把汽车停在路边观看,只见列队整齐的日军大约有一个大队,向宪兵司令部那边奔跑而去。 原田古中心中打个激灵,急剧地寻思道:“日军向宪兵司令而去,是不是要对中岛一郎的宪兵队动手?是呀,阿部笃实和小山镇魂一个鼻孔出气;小山镇魂之所以能杜门喝风唤雨,靠的就是154旅团和阿部笃实!而王国伦刚才说小山镇魂遣派自己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将中岛一郎传唤过去,是不是要将他软禁起来?不是吗,在这之前,中岛一郎得罪过小山镇魂呀……” 原田古中心中想过,顾不上阿部笃实的部队赶往宪兵司令部那边的事,想的是小山镇魂在不在特高课机关总部。 汽车重新启动,原田古中一鼓作气来到特高课机关总部的大门口。 原田古中下了汽车放好,便就走到哨兵跟前出示了记者证;说自己要找小山镇魂机关长,有要事相报。 哨兵看样子年龄不大,把记者证看过一眼便说:“您是记者啊!来的不是时候嘛!小山镇魂机关长正和宪兵司令中岛一郎在吵架,你进去什么也报告不了的!” 小山镇魂正和中岛一郎吵架?那就说明小山镇魂没上京津去呀?原田古中心中想着:小山镇魂没上京津,和中岛一郎吵什么架吵? 原田古中心中想过,便给哨兵敬了个礼;说不管他吵没吵架,自己一定得见小山将军。 哨兵见原田古中执着,重新把他的记者证看了看,放原田古中进去了。 但进入小山镇魂办公室,还得经过另外两道岗哨;在第二道岗哨上,原田古中遇到兵油子。 兵油子把原田古中的记者证拎在手中看了半天,对他产生了严重怀疑… 正文 第158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5) 兵油子对原田古中产生了严重怀疑后,便用一双老鼠眼睛看着他,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来;围着原田古中转了几个圈子,别有用心地说:“记者证老子看不明白,只是一个记者深更半夜跑到特高课总部要见机关长,是很蹊跷的事!” 原田古中见兵油子这么来问,便就耐住性子道:“天明后大日本皇军华北屯驻军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亲民,但一些细节还没安排到位;本记者使命使然,不得不深更半夜赶来特高课总部拜访小山将军;还望大哥开恩!” “开恩?你有没带酒老子开什么恩?”兵油子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乜斜着眼睛盯看原田古中:“你想耍老子是不是!告诉你,老子是大正年间的老兵;升个大队长、联队长也够格,只是爱喝两盅酒每每被上峰克扣;你小子吃过几天粮,屙过几天屎,深更半夜不带酒就想通过老子这一关,连门都没有!” 原田古中听兵油子越说越不靠谱,方才知道这家伙是个酒鬼喝高了,便就无可奈何地笑了几声道:“大哥不要胡搅蛮缠,耽搁了大事你可负不起责任的!” 原田古中这句负责人的话似乎激怒兵油子;只见兵油子眼睛瞪得像牛岭,直勾勾死盯着原田古中道:“你小子说什么?负责任!负他娘狗球毛吊责任?老子不对任何人负责人!你小子竟敢这样对老子讲话?妈妈的欠抽!” 兵油子这么说着,霍地一下将三八大盖枪架在原田古中的脑袋上骂骂咧咧:“狗娘养的小杂种,把老子当成黄包车夫哪?告诉你,老子啥的支那人能拉一汽车!老实讲,三更半夜来这里干么,是不是共军奸细!” 原田古中见兵油子纯粹是在说醉话,一个满嘴开火车流氓无赖;连共军奸细这样的词语也用上了;便就怒火中烧,一把将兵油子的枪打落地上。 兵油子的抢被原田古中打落地上,便就蒙着脑袋站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原田古中却不罢休,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衣领一揪扔,兵油子便被扔出一丈来远趴倒地上了。 三道岗上的哨兵见二道岗的兵油子被甩倒地上,知道这家伙又多喝酒和人闹别扭;便就急急呼呼赶了过来。 三道岗是个青年人,见原田古中戴一顶红帽子怒气冲冲站在那里,便就嘿嘿笑道:“小兄弟甭生气,这位大哥是老兵;多喝几杯就这德行,要不早就升官晋爵啦!” 三道岗说着问明情况,便道:“小兄弟要见小山将军那就快进去吧!” 原田古中见三道岗这么来讲,不禁暗暗吃惊,却又感到可笑,心想原来特高课的机关总部也就这个样子,让一个酒鬼半夜里站岗不说;醉鬼被我揍了一顿,另外的人过来只简单问了一声便让进去! 这样的结局也太具有戏剧性,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该出手时就出手还是很必要的。 原田古中想着,便就匆匆穿过二道岗和三道岗;走进深宅大院之中,一阵时起时伏的吵架声便就连续不断。 吵杂声是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无疑,但原田古中还是不大放心,便想进道里面亲眼看看;要真是小山镇魂,走进才能离开马上前往市府街128号报告关锦璘。 原田古中是见过小山镇魂的,那还是他们报社在杜门选定社址后时间不长,小山镇魂石赶到报社进行祝贺。 原田古中至今还记着小山镇魂的形象:两撇八字胡,动不动用手在上面捋一捋。 原田古中向吵声响起的方向走去,远远地看见里面灯火明亮;心想那一定就是小山镇魂的办公室。 可在这时,原田古中却听见争吵声中不断地提起“原田纺织”的名字。 原田古中心中“咯噔”一下,急剧地寻思起来: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为原田纺织而争吵?为什么要围绕原田纺织?哦对了,原田纺织不是日军驻杜门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的大队长吗?小山镇魂一定是怀疑原田纺织有问题才这样和中岛一郎争吵的! 这么说原田纺织暴露哪,原田纺织一旦暴露,原田本末不也就暴露啦?是不是小山镇魂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原田本末装扮成小牧多系回电话给暴露的? 原田古中没有分析错,小山镇魂之所以怀疑原田纺织,起根发苗就是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开始的。 那时候,小山镇魂是和马卫国分手后,向特高课机关总部赶去的。 一路上,小山镇魂都为自己不动神色地将马卫国糊弄住,让他上关锦璘身边长期潜伏的举措而高兴。 当然了,小山镇魂送给马卫国唐代画家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和宋朝皇帝徽宗赵佶的瘦金体字帖,马卫国是拿不走的;这就叫虚晃一枪骗儿郎。 还有一点让小山镇魂满意的就是马卫国、章馨怡、华佗3人从篱笆街13号逃走的事。 关锦璘一定会想到小山镇魂要派兵追击,但小山镇魂却来了按兵不动,他不想打草惊蛇。 小山镇魂想把一派安详的形势保持到明天小牧多系到来。 只要小牧多系一到来,中岛一郎和关锦璘就会火拼起来;那时候,小山镇魂只需坐在山上观虎斗;而在两下里的实力消耗得差不多时,他再让自己的手下出动,包括154旅团的旅团长阿部笃实;他们全是自己人。 倘若小牧多系能在明天的火拼中身亡,那是小山镇魂求之不得的;可他会猫哭老鼠假慈悲一阵,然后在紧锣密鼓为自己的晋升而奔波。 如果小山镇魂能将华北屯驻军总指挥的权势抓在手中,那华北战场就不是这样一种局面;大日本皇军会势如破竹,向中原挺近;不出一年时间,真个支那的国土,便就并入大日本帝国的版图。 小山镇魂是天皇的忠实勇士,从大正年间进入中国东北地区已农垦为名,便就频频地为大日本帝国谋划版图。 除掉政敌小牧多系,借刀杀人不啻于最好的手段;这种行径照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墙里面的柱子不显身。 小山镇魂心旌摇动地思想着明天的事情,不觉已经回到弯弯巷特高课机关总部。 小山镇魂给跟随身边的西门狐二、西门狐三、三船一口、石川冒旭、新居天和几个卫士交代了几句,便就钻进自己的办公室给小牧多系打电话;小山镇魂要亲自证实一下,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是真还是假。 小山镇魂拿起电话机要总机接通京津方面的小牧多系办公室;电话很快接通;小山镇魂向小牧多系询问中川将军的情况时,小牧多系便就发火了,骂小山镇魂是蠢猪、笨驴;黄昏时中岛一郎询问同样的问题,本将军已经原原本本将老同学中川弘扬将军介绍过了,你有来询问?真是愚蠢得不能再愚蠢…… 小山镇魂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灰失失地放下电话机。 突然,小牧多系反常的叫骂声引起小山镇魂的怀疑。 因为小山镇魂不比中岛一郎,他和小牧多系太熟悉,小牧多系说出每句话的语速以及用词他几乎能耳闻熟详;可是刚才的谩骂声中却参杂着俚语,譬如说驴日的、***! 小山镇魂寻思半天,不禁灵光一闪,心中说道:“不好,电话被盗,有人冒称小牧多系和本职讲话!和本职通话的不是小牧多系将军,而是有人假冒;这么讲下午和辰中岛一郎通话的小牧多系也不会是真的!” 小山镇魂这么说过,立即想到问题出在通讯大队;通讯大队的大队长不是叫原田纺织吗?原田一姓的祖籍是支那人,很有可能是原田纺织勾结支那人在搞阴谋诡计。 小山镇魂这么想过,便就百分之百地相信,被自己怀疑的中川将军是假的;而被马卫国证实的中川将军夫人是思路医院的护工阿尓娃也就有了新的注脚。 小山镇魂不敢怠慢,立即改变此前设定的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计划,而是一刻也不迟缓地摆了一盘大棋分三步来走。 小山镇的第一步棋就是让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三人立即驾驶梅塞德斯小汽车赶往京津小牧多系指挥部说明情况。 第二步棋是迅速派人通知154旅团,让旅团长阿部笃实派兵接管宪兵司令部;因为小山镇魂下午被中岛一郎呛了一顿,脸上挂不住心里很恼火,想趁机进行报复。 小山镇魂在阿部笃实接到通知准备出兵时,又电话敬告他:“牢牢盯住通讯大队,控制通讯大队长原田纺织!” 小山镇魂的第三步棋才让三船一口率领十几个特高课赶往红云天游乐中心,将中岛一郎传唤到特高课机关问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小山镇魂已经决定惩治中岛一郎了;前面不执行自己命令的事情姑且不谈,光他的属下原田纺织做支那人的间谍这件事中岛一郎就脱不了干系。 还在小山镇魂被假中川将军——关锦璘呵斥着离开市府街128号大院时;中岛一郎便火上加油道:“小山将军是少将军阶,中岛一郎也是少将军阶;可是小山将军却一直对中岛将军颐指气,这下子尝到被贬低的滋味了吧!” 中岛一郎这是接假中川将军之手报复小山镇魂。 三船一口上红云天传唤中岛一郎时,中岛一郎刚和两个侍女刚刚完事;身体困乏地躺在一张床铺上休息,三船一口毫不客气地捞起他就走。 中岛一郎当时想反抗,但神木一剑——王国伦就在对门的房间;中岛一郎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才跟着三船一口过来了。 中岛一郎一到小山镇魂办公室,小山镇魂就说原田纺织通敌是支那间谍,要中岛一郎交出原田纺织。 中岛一郎被小山镇魂的手下劫持过来心中早就恨得咬牙切齿,又听小山镇魂说自己的属下原田纺织是支那人的奸细,让他交出来;心中的怒火便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中岛一郎毫不示弱地和小山镇魂大吵大闹,真个特高课机关也能听见! 原田古中听见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的争吵声有增无减,心中便很震惊! 原田古中向前走去,站在小山镇魂办公室门口的侍卫三船一口和石川冒旭却厉声喝喊起来:“站住!干什么的!” 原田古中没有站住,而是迎了上去;三船一口和石川冒旭立即拔出枪来。 三船一口眼疾手快,一发子弹已经打出,但从原田古中的头上飞过。 枪声打破黑夜的寂静,也冲断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的争吵。 小山镇魂急急呼呼跑出门询问:“咋回事咋回事,怎么打枪!” 三船一口拎着还在冒烟的手枪跑大盘小山镇魂跟前道:“将军,前面走来一个人;我们示意他站住,他不站,小子就开了一枪!” 原田古中见三船一口对小山镇魂说完,便就喝喊一声道:“小山将军,在下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 原田古中说着掏出记者证递给小山镇魂:“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说小牧多系将军明天要来杜门亲民,还要实况转播;东亚日报社想现场采访小牧多系将军,可听说要经过小山将军批准,因此在下才三更半夜赶来!” 小山镇魂听原田古中说得滴水不露,便就没有向其他方面想,看过原田古中的记者说:“你们大东亚日报社和卑职是老关系,这件事原本不想通知你们;阁下既然来了,那本职就开个先例!” 说着,便从衣兜掏出一个小本本,用钢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寄给原田古中道:“这是本职的签名,明日你拿上这个可以畅通无阻!” 原田古中没想到小山镇魂这般大度,诚惶诚恐地接过小山镇魂递过来的纸条“啊丽牙多!啊丽牙多!”几声,便就向外面走去。 原田古中已经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小山镇魂,那就说明这个魔头根本就没离开杜门,而驾驶梅塞德斯小汽车离开杜门的是小山镇魂的属下,原田祖中大哥只看见梅色德斯小汽车;并不知道里面的人。 现在原田古中亲眼看清楚小山镇魂还在杜门,站在这里已经猫鼬说明意义,便就匆匆离开了。 小山镇魂见原田古中去了,便就看了中岛一郎一眼捋着三样胡子“哟西”一声道:“中岛君,外面不用再争吵;你会宪兵司令部去吧;那里的情况可能已经变啦!” 小山镇魂刚才之所以要给原田古中当面写了一张自己签了名的通行证,完全是为了在中岛一郎跟前显摆显摆,他要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少将官阶,凭什么要受小山镇魂这少将的指挥的中岛一郎看看,说的派头大。 现在又说出让中岛一郎回宪兵司令部看看这样的话,中岛一郎便就惊诧不已地问:“小山镇魂,你到底要干什么?刚才把我从红云天喊过来,一见面就说原田纺织是支那间谍要我把她交出来;现在又让中岛回宪兵司令部看看,莫非你派部队将宪兵司令部控制哪?” 小山镇魂依旧捋抹着八字胡子嬉笑着说:“中岛君回去后就知道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不交原田纺织的下场!” 小山镇魂真是个老狐狸呀!本来他和马卫国分手后,打算在明天的小牧多系亲民大会上,让关锦璘和中岛一郎火拼;他自己要坐山观虎斗! 然而回到办公室给小牧多系打了电话,却被对方臭骂一顿。 小山镇魂马上感到事情不对头,因为小山镇魂和小牧多系见面的机会不少,从来没发生过一件面就骂人的事情。 小山镇魂迅速反应,立即断定宪兵司令部那边有问题;连守电话的兵士里面有支那人的奸细。 小山镇魂这么想着,突然灵光一闪,那个很漂亮的通讯大队长不是叫原田纺织吗? 原田可是支那人的后裔,弄不好这个将原田纺织的大队长早就做了支那人的间谍,在电话上做了手脚;让另外一个人装扮成小牧多系来糊弄人。 小山镇魂越想月感到问题严重,便决定先下手为强;立即通知154旅团阿部笃实出动部队先把宪兵司令部控制起来。 原田古中离开特高课总部弯弯巷后,驾驶着丰田面包车疾风似雨,返回市府街128号大院。 当关锦璘听说小山镇魂并没上京津,而是在特高课机关总部和中岛一郎吵架时;非常赞同原田古中的观点——原田纺织已经暴露,原田纺织暴露原田本末也不会幸免。 关锦璘果断地说:“现在的问题是赶往京津的小山镇魂爪牙还没赶回来,他还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就是假的中川弘扬,赶往飞机场的计划不变!就是我们的身份真正暴露,也要想办法刺杀小牧多系……” 正文 第159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6) 王国伦听关锦璘说出即便中川将军身份暴露,也要想办法刺杀小牧多系的话。 便就慷慨激昂道:“关将军说得对,就是有天大的困难,我们也得刺杀小牧多系!问题是上飞机场侦查完毕天就大亮,大家就没时间睡觉;不如在128号大院睡上一觉,天亮后侦察也不晚!” 王国伦说着,把手指指身边的总统套房、西边的上等客房,以及一周际的膳食房、早点房、茶水房、娱乐室道:“你看这些设施,全是上等的,我们连半个晚上也没享受就要离去,是不是有点可惜!” 原来,市府街128号大院,是杜门宪兵司令中岛一郎特意给即将到来的小牧多系将军准备。 小牧多系还没到来,他的同学中川弘扬将军却抢先一步;总统套室便就成了中川弘扬和家眷打寝的地方。 西边院落的客房,也就作为大佐神木一剑、中佐松本二芒、田中大荣;以及秘书小林家二的寝室。 至于膳食房、早点房、茶水房、娱乐室,全是为将军和侍卫以及家眷配套服务的场所。 有意思的是,膳食房、早点房、茶水房、娱乐室的侍应生,除过几个男厨师外,全是清一色的女性援交女,只要关锦璘和王国伦以及大小个儿结合队的男人们需要,便可随叫随到。 宪兵司令中岛一郎为了接待自己的上司可谓绞尽脑汁;但中岛一郎哪里会想到,他的接待工作刚刚开始,便被小山镇魂控制起来;这种冤大头的遭遇中岛一郎恐怕还是头一回经历。 关锦璘和王国伦手下的这些男人是以假弄真的国民革命军将士,在128号大院满打满算也就一天时间,那里还好心情去找援交女? 这时候,关锦璘听王国伦提到睡觉问题,心头不由得一惊,款款说道:“王兄弟说得对呀,我们是该睡一觉了;从今天早晨四五点钟就赶到杜门河;哦对了,应该是昨天早晨四五点赶到杜门河;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午夜,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是呀关大哥!”王国伦接上话头:“我们是昨天四五点赶到出发地点的,你们思罗女子别动队走的是水路;我们大小个儿结合队走的是陆路;我们在半道上还干掉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松川二芒,田中大荣!” 王国伦这么说着,突然看见站立一旁的小林家二;便对原田五兄弟和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原田古中几人介绍道:“这位小林家二兄弟本是小牧多系的秘书,随真正的神木一剑赶来杜门的,但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兄弟!” 小二加二见王国伦向原田兄弟介绍自己,便就向前一步给原田五兄弟以及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原田古中点头哈腰道:“鄙人小林家二,老家是鹿儿岛,认识几位很是高兴!” 原田祖中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小林兄弟,欢迎您回到反战大家庭;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密兄弟!” 关锦璘见大家这么说完,扬声笑了一声:“五湖四海皆兄弟,这话讲得太有水准啦;一切反人类的战争最终要被人民战争而埋葬!” 这么说着便就接上前面的话道:“刚才我们不是说到睡觉吗?王师长,不如取消上飞机场侦查的行动,让大家就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 “这太好咧!”王国伦大哥激灵道:“大家伙也太累啦,一觉睡醒准是信心百倍!” 关锦璘见王国伦这么来说,便就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凌晨2点20分,我们睡到早晨7点整上飞机场如何?如果这段时间城里不出现意外事情,就说明小牧多系没有取消杜门之行;那我们7点整直接上机场和阿什莉联系,设定具体方案!” 王国伦道:“就定到7点上飞机场,中间的繁琐环节可以省略!” 关锦璘见说,便对猴子、林一鹏和小林家二3人道:“猴子、林小弟、小林君,你们3人去安排;让大家赶紧睡觉,6点半起床,半个小时吃早饭,7点钟准是出发!” 猴子、林一鹏、小林家二领命去了,华佗却站着不动。 关锦璘看了华佗一眼说:“前辈,您也去睡觉呀!” 华佗看看关锦璘:“你让我睡觉?哪你怎么不睡觉?华佗可没有熬夜呀!” 关锦璘指指原田诸兄弟道:“关子和他们几个还有事,停一会再去睡觉!” 华佗见说这才摊摊手,向客房那边去了。 华佗走后,原田纺织便对关锦璘说:“关大哥,纺织的身份已经暴露,看来回宪兵司令部是不可能啦!” 原田古中听原田纺织这么来说,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前往特高课机关总部时经过古月桥,看见阿部笃实的154旅团向宪兵司令部运兵的情况;便就向前一步挥挥手臂道:“小子把重要事情忘啦!纺织姐姐,” 原田古中喊了一声:“古中刚才前往特高课机关总部,经过杜门河上的古月桥,见阿部笃实的154旅团一队兵士全副武装,正向宪兵司令部开拔过去,不知要干什么!” 原田纺织一怔,随即说道:“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吗?小山镇魂让阿部笃实的154旅团接管宪兵司令部!” “有这种事?”关锦璘疑惑不解地看了原田纺织一眼:“小山镇魂他有这个胆量!” 原田纺织冷笑一声:“在杜门,小山镇魂和阿部笃是穿着一条裤子的两个魔头;小山镇魂之所以为所欲为,敢对同样是少将军阶的中岛一郎动手,还不仗着154旅团这支王牌军队!” “154旅团是日军的王牌军队?”王国伦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哪怎么当初被29军打得屁滚尿流!” 原田纺织笑道:“王大哥没有说错,154旅团是卢沟桥事变的始作俑者;但事变后却被29军打得焦头烂额!尤其是29军的大刀队,那个威猛劲儿使154旅团的兵士望风披靡!” 原田纺织顿了一下接着道:“但小山镇魂的狙击枪队上手后,形势就发生了逆转!” “小山镇魂不是特高课吗?怎么和野战部队有粘连!”关锦璘提问道。 原田纺织道:“卢沟桥事变后,小山镇魂想随154旅团进京津;但154旅团屡屡败北,是小山镇魂十分恼火,这家伙便调来自己的狙击手枪队!” “小山镇魂有狙击手枪队?”原田古中不明事理地问:“这家伙弄狙击手枪队干么!” 原田本末接上原田纺织的话回答道:“这就是小山镇魂和其他特高课的不同之处,小山镇魂不仅搞情报,还搞经济,搞军事;还豢养了不少杀手和亡命之徒;暗杀思罗医院医生护士的青龙会杀手,就是小山镇魂培植的亲信!” 王国伦嘘叹一声:“这么一说王某总算明白,当初在来五夺回来的镜铁山铁矿,小山镇魂就是幕后操手;不过小山镇魂培植的护矿队,全让王某给帕斯啦!王某还遣派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上青岛铲锄了小山镇魂豢养的汉奸易喜高!” 关锦璘振振有词道:“小山镇魂的野心是做日本首相,目的是实现大地球共荣圈!” 原田本末呵呵笑道:“关将军说得对,昨天下午在大门外面出现的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就是小山镇魂配置的狙击手!” 原田本末说着,定定神道道:“小山镇魂培植的狙击手不是一个两个,而有五六十个;当时这家伙见阿部笃实的154旅团每每败北,便将自己的50人狙击手枪队全部拉上去!50名狙击手一经出现,29军的大刀队便成砧板上的俎肉任凭他们宰割了!50名狙击手全是单兵作战,打一枪换个地方,29军大刀队一露脑袋,狙击手的枪便响!29军上千人就是这样被狙击手打死的!宋哲元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方才放弃阵地,撤离战场!” 原田纺织接上原田本末的话头:“154旅团在小山镇魂50人狙击枪队的支持下闻名遐迩,也就成了王牌旅团!” 关锦璘长叹一声:“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得要强大的多!154旅团是王牌,怎么驻扎在杜门?” “这就是小山镇魂的高明!”原田本末道:“154旅团直接受小牧多系指挥,但小山镇魂和小牧多系关系密切,他将日本军队占领京津冀之后的形势作了分析;认为下一步要向中原进军!说杜门地处中原前哨,应该把154旅团放在这里,到时候喧嚣而进,一举就可拿下中原的众多城市!小牧多系竟然赞同了小山镇魂的故弄玄虚举作!” 一直没有说话的原田祖中插上话道:“小山镇魂把154团搁置杜门这地方,嘴上说是为大日本皇军进攻中原做准备,实则还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譬如说行驶杜门河上的几艘巡逻艇,名义上编制在宪兵司令部维持治安,其实还是被小山镇魂控制着!” “明白啦!关某全部明白啦!”关锦璘深有感触地说:“诸位这么一讲,关某便就感到汗颜;此前,关某完全低估杜门的日军实力,和王师长在宋将军跟前力争小股部队出击,还试图将日军引出杜门让29军的大炮群消灭;现在看来那是赵奢的儿子赵括——纸上谈兵!” 王国伦道:“关大哥没有说错,我们此前是低估小山镇魂的能耐啦!我们的假身份他似乎早就猜测出来,可是迟迟不见动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肯定有阴谋诡计,这个我们在就估计到!”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他有千番计,我们还是老主意;不管风吹浪打,总是闲庭信步!” 关锦璘说着,转向原田古中道:“古中兄弟你接着往下说,154旅团调动怎么回事?” 原田古中看向关锦璘道:“小子当时不是要赶往特高课总部证实小山镇魂在不在吗?看见154旅团的兵士向宪兵司令部去了,便就直接上了特高课的机关总部,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原田祖中接上话:“纺织妹妹前面说了,154旅团是接管宪兵司令部去了!我们得想出应对的办法!” “应对!如何应对?”原田古中这么说完,突然神情亢奋道:“不如趁机去做中岛一郎的工作,让他反水!” 原田纺织呵呵笑道:“古中小兄弟想得太天真,中岛一郎也是个死心塌地的侵略者,只不过这时候和小山镇魂有矛盾才这样狗咬狗;阿部笃实的154旅团一旦接管了宪兵司令部,中岛一郎宁愿选择自绝,也不可能反水的!” 关锦璘呵呵笑道:“纺织妹妹言重了,当初大佐飞行员鸠山镇男比石头还硬,决心要为天皇尽忠;但在我们的苦口婆心下不也反正了吗?中岛一郎是个意志不坚定的将军,只要策划手段精到;他恐怕也会和侵略者划清界限!中岛一郎是将军,如果能反水;那将影响整个抗日战局!” 关锦璘这么说完扬扬手臂道:“中岛一郎的事先搁下不谈,我们得部署一下即将到来的刺杀行动!” 王国伦道:“刺杀行动我们是配合阿什莉啊!猴子、阿尓娃她们不是和阿什莉有约定吗?” “是有约定!”关锦璘道:“如果中间不发生什么意外,小牧多系会在9点钟乘飞机赶到杜门,上万名杜门群众要在飞机场欢迎;我们必须在7点整从市府街出发,8点之前赶往飞机场和阿什莉联系;然而选好埋伏地点,3个狙击手要埋伏在距离小牧多系出没的地方近一些!” “好呀!”王国伦道:“关大哥这种安排小弟完全赞同!” 关锦璘见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蹙蹙眉头道:“这种安排如果遭遇不到多大阻力当然可行,但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因此我们要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王国伦道:“怎么个未雨绸缪!” 关锦璘道:“小山镇魂到现在只是让154旅团去接管宪兵司令部,而对我们这些假将军没有动静;一定有什么大动作;我们得从败北后的局势部署好逃离行动!” “关将军,鄙人早就这么想过!”原田祖中道:“我们这些原田兄弟和姐妹从现在起就是故国的抗日战士,不能参加刺杀小牧多系的行动,就呆在1号巡逻艇上等候你们!” 原田祖中这么一讲,关锦璘不禁茅塞顿开,呵呵嬉笑两声道:“好呀,你们事先待在巡逻艇上停泊在距离飞机场不远的杜门河上,我们的行动如果成功;那就乘坐巡逻艇凯旋而归返回宝鼎!行动失败,也只有乘坐巡逻艇从水道逃遁!” 原田祖中、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原田古中、原田祖华、原田祖汉、原田祖刘、原田祖秀8人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异口同声赞许不已。 关锦璘见大家赞同他的观点,便对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原田古中3人道:“你们3位跟上原田祖中大哥马上赶回杜门渡口乘坐巡逻艇;我们天亮后在杜门河上见面!” 原田祖中8人和关锦璘、王国伦一一拥别后,原田古中突然说道:“关大哥,小子不能走!” 关锦璘见原田古中这么来说,看着他不知怎么回事。 原田古中从身上拿出小山镇魂写给他的那张通行证展示开来说:“这是小山镇魂亲笔书写的通信证,让小子明天直接采访小牧多系!” 关锦璘接过字条去看,果然见上面用日语写着“大东亚日报社记者任意通行证”署名是少将机关长小山镇魂。 关锦璘见纸条这么来写,便有点兴奋滴说:“好好好,这样的纸条很有用处,弄不好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一边说,一边对原田古中道:“古中兄弟留下来,其他几位兄弟还有纺织妹妹我们就此告别啦!”说着拱手相送。 原田祖中7人上了丰田面包车向杜门渡口去了,王国伦便让原田古中上西边的客房去休息。 原田古中也去了,王国伦却对关锦璘道:“大哥,我们也该睡一觉,眼看天要亮啦!” “好吧!”关锦璘应答者,突然指指总统套间的大床道:“那张大床还是很有特色的,不如我们兄弟俩就在上面去睡!王兄弟不是一直说要享受一下豪华吗,那享受享受吧!” “不不不!”王国伦道:“总统房间的大床是给大哥这位中川将军和两位夫人容诗绵、阿尓娃准备的,王国伦岂能来趟洪水!”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说,便就看了他一眼道:“兄弟可不能乱讲啊,容容是关某的夫人这是铁板上钉钉实打实的事;但阿尓娃那是假扮的夫人,人家姑娘可是修女呀!” 正文 第160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7) 王国伦听关锦璘是在一本正经地叙说阿尓娃,便就扬声大笑道:“关大哥骗得了别人,岂能骗过王国伦?王国伦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要做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最重要的条件就是要有一双鹰隼般的眼力;这种眼力尽管不及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但却能入木三分地把人看个透彻!” 关錦璘呵呵笑道:“王老弟的眼睛能把人入木三分地看个透彻?那你看看关某心中现在想啥!” “当然是想阿尔娃呀!”王国伦不屑一顾地说:“大哥你和阿尓娃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不要遮遮掩掩喽!” 王国伦说着,诡秘地一笑:“男人纳个三房四妾很正常,即便不纳三房四妾,联络几个情人也不会有人指责!” 王国伦说着,扬声大笑“阿尓娃是修女没错,可她是欧罗巴人;讲的是衔环结草以报恩德!更将这种事情看得随便;我想阿尔娃应该在那天晚上你把她从垃圾洞救上来后就给你了吧!” 关錦璘嘿嘿笑道:“没想到王老弟还这样的开放?这么说刚才在红云天你和那两个日本妞办了事?” 王国伦呵呵笑道“日本人侵略我们,对他们的女人当然不能放过!” 关锦璘笑道:“王老弟这样理解援交女还真是新观点!至于鄙人和阿尔娃,那是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毕竟是临时装扮的夫妻呀!没见阿尔娃现在是中川将军夫人嘛!” “这还不容易!”王国伦郑重其事道:“关大哥将阿尔娃纳为夫人不就得啦……” 关锦璘和王国伦正说着话,却见阿尔娃急急呼呼赶过来了。 关锦璘一见阿尔娃,慌忙问道:“姆姆,你怎么过来咧?马卫国哪?” 阿尔娃看了关锦璘一眼:“华佗主任不是说你传唤我吗?怎么……” 你看这个阿尔娃把话说得多么巧妙?华佗是刚才赶到西边客房那边去的,但华佗只是和阿尔娃匆匆打了个照面,能说“关錦璘传唤阿尔娃”的话吗?这完全是阿尔娃杜撰的?呵呵…… 阿尔娃为什么要杜撰“关錦璘传唤这样的话?”一个重要原因恐怕还是王国伦站在当面,二个原因那就得从马卫国说开去。 我们在前面第155章节中已经详细叙述过阿尔娃和马卫国缠绵悱恻的事情,两人似乎马上就要进入实质性的化蝶情节。 当时马卫国是坐在108房间屋地上的沙发上的,而阿尔娃就坐在沙发咫尺的床头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有两拃那么长。 两拃长的距离,两人的脸几乎是贴在一起的;阿尔娃已经感觉到马卫国嘴里呼出的气息是浊重和急促的,是极具刺激的火辣味。 而这时候的马卫国已经把阿尔娃的小手抓在自己手中,还用手指头中的食指挠搔着阿尔娃的手掌心。 这种马式征服女人的伎俩很是高明,阿尔娃意识迷离,双腮赤红,眼睛里迸放出难能克制的火焰。 这种难能克制的火焰是雌性向雄性发出的信号,这种信号要是言表那就是:亲爱的,我同意了;你上吧!快来呀,我都等不及啦! 然而这种情状却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倘若真要用言语表达出来,那会破坏良好的交融氛围。 留洋博士马卫国当然能理解阿尔娃此刻的心情,他在挠搔一番后,便就开始拥抱阿尔娃;接下来似乎就是舌尖交融、互动? 但马卫国并没有这样做,却是把手按在阿尔娃的腿上轻轻抚摸。 这种抚摸叫魔鬼摸,一般女性都会在男人的魔鬼摸中发出舒坦的喝喊声。 阿尔娃也不列外,她在马卫国的魔鬼摸中,突然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马卫国嘴唇上亲吻一下柔声柔气问:“马,你觉得这样好吗?” 马卫国见阿尔娃这么来说,热血顿时涌上顶门,将阿尔娃拦腰一抱,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舌头吻舔着阿尔娃:“姆姆,这样是最能享受的?” 阿尔娃见火候已到,便又双手搂住马卫国的脖子说:“马,你是日本人的间谍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马卫国似乎才明白阿尔娃是在利用自己女性优势在套问自己;马卫国本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阿尔娃,可回头一想这不是个办法;历史上不少英雄豪杰坏事都坏在女人身上;因之他话到嘴头留了半分。 马卫国尽管不打算再给小山镇魂做狗,可是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全部道出来。 于是,将阿尔娃紧紧一抱道:“姆姆,事情到了这步天地;你还不信任我!” 马卫国的这句话,仿佛热铁刺进凉水中,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阿尔娃身上顿时出现凉意。 也是天随人愿,正当阿尔娃对自己突然冷却的身体不能做出注释时,容诗绵和章子怡两人在门外喊起话来了。 阿尔娃顺势推开马卫国向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整理自己被马卫国解开来的裤子。 容诗绵和章馨怡站在阿尔娃面前了。 子夜后的月光尽管很昏暗,但柔和的月光下,容诗绵还是能看出阿尔娃衣着不整,头发散乱的不和谐形象。 容诗绵直言不讳:“阿尔娃,马卫国欺负你哪?” “这个狗汉奸,这时候还没忘记欺负人!”章馨怡耿耿于怀道:“阿尔娃,姐姐去找他,给你报仇!” 章馨怡说着就要向屋内赶去,却被阿尔娃紧紧拽住:“章姐姐,不章阿姨,阿尔娃和阿什莉年龄相当,是应该喊您章阿姨的!” 阿尔娃说着,振振精神道:“容姐姐、章阿姨,马卫国没有怎么我!” 这么说着便就盯看着章馨怡道:“章阿姨,您和马卫国在篱笆街13待过,他是不是日本人的间谍啊!” 章馨怡见阿尔娃到现在还对马卫国的间谍身份似信非信,便就紧紧抱住她说:“傻孩子,乌鸦最容易被狐狸欺骗;我和华佗两人正是由于马卫国间谍这件事,才点燃篱笆街13号监舍逃跑出来报信的;他如果不是间谍,鬼才相信!” 三人正说着话,便见华佗急匆匆赶过来;阿尔娃便就找个由头道:“容容姐、章阿姨、华佗主任,你们在这里看着马卫国,我要去找关将军汇报情况!” 阿尔娃说完这话,便就离开108客房;赶往总统套室这边来了。 一见到关錦璘,阿尔娃却不知该如何向他讲话。 因为关錦璘让阿尔娃守候马卫国,阿尔娃却赶过来了。 阿尔娃迟钝片刻,心中打个激灵;突然禁想起华佗来,便又找个由头说华佗讲,关錦璘让她上总统套室这边来。 关锦璘什么然美国华佗传唤阿尔娃上总统套间来啊?可他见阿尔娃说得很是认真;便就扬声附和道:“是是是,是关子让华佗主任传唤姆姆过来的!姆姆,马卫国的情况如何?” 阿尔娃振振有词道:“马卫国由华佗、章阿姨、容容姐看守着,他是跑不掉的!” 阿尔娃只能这么来说,可她哪会想到,就是她正和马卫国热火突然离开;而章馨怡、华佗以及容诗绵的咋咋呼呼,马卫国赶到大祸临头,便就从窗户里跳出去逃之夭夭了。 王国伦见阿尔娃突然赶来,愣怔半天后不禁扬声大笑起来道:“关大哥,你说兄弟的鹰隼眼睛怎么样,我们两人正在这里叙说阿尔娃,阿尔娃便就赶来了;准不准?信不信?”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就双手抱拳向两人施礼道:“关将军、阿尔娃,这真是老天作美呀,你们夫妻俩今夜晚是应该享受这张总统大床的!王国伦告辞!” 王国伦说完这话,便就大步流星,向西边院子的客房走去了。 阿尔娃见王国伦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突然离开,便就看着关锦璘道:“关子,王师长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总统大床应该有我们两人享受?” 关錦璘听阿尔娃这么来问,痴愣愣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阿尔娃看看关錦璘,看看总统套室;一缕月光正好从窗户中照射进来,偌大的总统套室中斑斑驳驳。 阿尔娃慢慢走到关錦璘跟前,将他紧紧一抱说:“关子,其实华佗并没说你在这边传唤阿尔娃,是阿尔娃思念罐子了,借口来找你,才跑过来的!” 关錦璘见阿尔娃这么来讲,便就忘情地将他拦腰抱起。 要知道,关錦璘也是29岁的年轻人,正处于青春的鼎盛时期;对钟情自己的女人岂能慢待。 因为就在昨天黎明,关錦璘和阿尔娃双双潜入水中后,阿尔娃似乎就有需求,每美人鱼一样游弋在关錦璘身旁,时不时用自己丰满的胸部顶顶关錦璘的敏感部位;关錦璘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便就趁机将阿尔娃抱住满足了她一次。 有意思地是两人的满足选择在巡逻艇下面,那是一个多么刺激和**的场所啊! 可是现在,阔落落的总统套间里,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潜伏草棵子中蟋蟀和蝼蛄的啼叫声;一缕月光适时地从窗户中照射进来,给已经亢奋的男女注入了无法阻挡的活力和激情。 关錦璘抱着阿尔娃不说话,只是用火辣辣的眼光死死盯着她。 这时候的语言那是多余的,只有无声的目光会意,似乎才是最美好的。 关錦璘将阿尔娃抱到那张宽大的总统床铺跟前,并不松手,而是直接先躺下去,让阿尔娃骑在直接身上躺倒在床铺上。 阿尔娃眼睛里饱含深情的火焰,软绵绵道:“关子,阿尔娃是你的人;但刚才差一点失怀给马卫国;!关子,阿尔娃是你的;尽管你已经有容诗绵姐姐,但阿尔娃还是你的!” 关錦璘听阿尔娃这么一说,方才知道她突然从西边院子的客房那边跑过来的用意;便就爱抚地抚摸着她的胸部,让阿尔娃在宽大柔软的总统床铺上,尽情地亲吻自己的身体。 阿尔娃的小嘴仿佛宠物狗,在关錦璘的身上吻舔着时,关錦璘便就醉迷了。 子夜前在红云天,中岛一郎安排两个日本援交女侍奉关錦璘,当然那时候的关錦璘还是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两个日本援交女不遗余力地,煞费苦心地向关錦璘最神秘的小弟弟进攻,两个人四双手频频在关錦璘的小弟弟周围摩擦、挠搔;但都被关錦璘巧妙地挪动开来。 但那时候的关錦璘毕竟还是中川弘扬将军,中川弘扬将军是个老色鬼,这在大日本皇军军营中几乎人人知晓。 因此上关錦璘也就逢场作戏,不让日本援交女触碰他的小弟弟,可援交女亲吻他的身体,他是不好拒绝的。 关錦璘觉得自己已经对不起容诗绵,如果容许援交女和他成真,那么更就对不起阿尔娃。 然而关錦璘也清醒地意识到,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是强烈的,即便几个女人同时侍候也能应接不暇。 更何况关錦璘这个29岁的青年男子,体内的雄性荷尔蒙正强盛,一个夜晚来个三四次都不成问题。 关錦璘还认识到,男女双方对xing的要求都很强烈;这是动物属性的犹存,还是社会进入二十世纪后的新标签? 关錦璘在英伦半岛留学时,欧美人xing开放的程度他是想都不敢想的;那时候,欧美的同学就邀请关錦璘参加单身男女xing派对,但关錦璘拒绝了。 然而关錦璘在英伦半岛留学时感受到的欧美国家xing开放,还是对他有极大的震动。 欧美国家的xing开放是得到社会公认的,起始的时间也在十七世纪中叶;那是奴隶制度的兴起的时候。 十七世纪初,由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的迅速发展;航海科技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这些国家富有的人群对外开始扩张;纷纷在海外建立自己的理想王国。 在西方人的探险过程中,他们发现大面积的肥沃土地、原始森林;于是便不断地向这些地区移民,后来繁荣昌盛的美国东部地区,就是有移民组成的社会。 西方人移民这些地区成立部落,建立国家;要大量的伐树、开垦、建造船只,就需要强壮的劳动人群。 于是,非洲、南美黑人被贩卖过去成为奴隶,欧美国家的奴隶制度应用而生。 到了十八世纪,这些地区的经济已经发展到极其富庶;贩卖来的黑奴中有大量的女奴隶,这些女奴隶除了一部分为奴隶繁衍后代;奴隶主选出一些漂亮、聪明、身材婀娜的女奴作为他们xing发泄对象;玩腻了就卖给另外的部落。 女奴隶过了24——25岁主人会赐给男奴隶作为xing享受和繁衍后代的工具,这也是奴隶的唯一待遇。 为了生存,女黑奴学会讨好主人;不断地会意xing技巧,锻炼性器官特殊的xing交技能,吃食野生的香料,使身体的分泌物气味特殊;令男人的xing器官兴奋起来。 黑人体质有特殊的耐力,加之多年积累的xing交技能,使之奴隶主不断地拜倒在黑女奴的膝下。 欧美国家的xing开放就是从女奴隶开始的,而且主体也都是黑女奴及其后代。 在欧美国家夜生活很昌盛,当你进入红灯区;会有成群打扮裸露的xing感年轻女人强拉你进入计时xing交汽车旅馆,五光十色的酒吧充斥着xing挑逗的**裸表演。 男人进入红灯区无尽的享受着随心所欲放肆的快乐,享受着xing欲的发泄,享受着玩弄女xing的yuwang。 除此以外,欧美人在平时的生活中xing行为也极为随意,在他们看来,有需要就去享受;根本不用语言描述。 xing需要就像吃饭一样,饿了找到食物就吃! 这种理念和中国的男女授受不亲完全是两条道上奔跑的车辆格格不入。 日本是亚洲xing开放最早的国家,随着侵略者的兽蹄奔腾,xing开放也迅速在东亚、东南亚国家蔓延。 战乱使落后国家的援交女成为生活的主要来源;也为落后地区开设了无烟工厂。 由于xing以及seqing表演在公开场合的演出,刺激了xing开放行为的滋长,传统的中国式道德正在被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放弃。 人们开始追求刺激,追求青春的价值,追求男女xing交获得的利益,追求青年男女身体生理的需求。 xing需要是人的最高享受,人不可能长期受到xing欲压制,尤其是女人特有的,细腻的xing幻想。 关錦璘紧紧搂抱着阿尔娃,阿尔娃也紧紧搂抱着关錦璘,一双鸳鸯,在大战来临前的夜晚尽情释放着体内的欲火。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运行,关錦璘和阿尔娃却全然不知,全心身地投入进去了…… 正文 第161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8) 关錦璘和阿尔娃欢愉之后,似乎感觉到那些地方有点不太切帖,便就穿好衣服,站在门口向外边凝望。 半个脸的月亮悬在西边的天空了,流银似的月光将市府街128号大院照耀得一片明亮。 月光中,威仪而立的屋舍;郁郁葱葱树木;散发着芬芳香味的几处花坛景簇,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安详和妩媚。 关锦璘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说道:“大家都睡了,应该睡一睡了;睡醒一觉,将有更艰巨的任务去完成!” 明净的夜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来几朵乌云,不一会儿,几朵乌云便就结为一体,向月亮前面蹒跚过去,试图将明镜般的月亮遮挡起来。 凝望着空中反复不静的乌云,关锦璘突然想起他和王国伦与宋将军分别时的情景。 派出小股部队潜入杜门的方略宋将军一开始是不同意,在王国伦和关锦璘两人的力争下宋将军才勉强答应。 然而宋将军对这样的冒险还是忧心忡忡,不无担心地讲:“这是一场铤而走险的游戏,关锦璘将装扮成小鬼子的海军中将司令中川弘扬将军;而国伦老弟是中川弘扬的警卫官!这种刀刃上舔血的举作老夫本来是不批准的;但你们两个后生力争,宋某只能客随主便;但我们在宝鼎分离,能不能见上面还是个未知数;但愿菩萨保佑你们安全归来!” 宋将军说着,竟然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水。 宋将军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但军中不少他军阀作风严重的传言;可此时此刻,却这样的儿女情长,这是关锦璘感激涕泪! 关锦璘和王国伦双双对宋将军表示:“男儿有志出乡关,不杀倭寇誓不还;埋尸岂须桑梓地,人生四处是青山!” …… 回想着和宋将军告别时的激动情景,关锦璘睡意全无,大步走回屋中,习惯性地把手背到脊背里来去踱着步子。 从昨天黎明到现在,仅仅20多个钟头,发生的事情却令关锦璘应接不暇;可是现在一切却安静下来。 安静意味着不安静就要到来,小山镇魂在搞宋某阴谋诡计,关锦璘心中还真没有谱。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只是哪个先哲精辟的断言,对于小山镇魂这个狐狸一样狡猾的日本特高课机关长,关锦璘是既痛恨有嫉妒。 小山镇魂要是中岛一郎那样的脑子简单的日军将军,那么关锦璘的胆子就会更重。 可是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有不可量比的差距。 现在关锦璘可以无可辩驳地肯定,马卫国就是小山镇魂派到自己身边做卧底的一个间谍;小山镇魂在识破关锦璘假将军的身份后,之所以没有动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马卫国去得关锦璘的信任。 关锦璘想着马卫国和小山镇魂时,不禁有回想起昨天黎明时辰他们和王国伦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从宝鼎出发后的情景。 两人在一个三岔路口分手后,关錦璘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从水路搭乘乌篷船向杜门进发。 王国伦则率领大小个人结合队行走在通向杜门的陆路上。 走水道的关锦璘一行似乎没有遇到多大麻烦,还与原田祖中五兄弟会合‘发展了几个暗线。 但走陆路的王国伦却和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少佐松川二芒、田中大荣,秘书官小林家二遭遇。 王国伦不愧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将神木一剑、松川二芒、田中大荣3个日军佐官击毙;秘书官小二加二熟识中日英三国语言,王国伦没有加害他;说服小林家二反水。 更让关锦璘感到意外的是,王国伦干完活后,让高剑利、张二芒、丁大猛、林一鹏、章小伟几人赶到杜门渡口,以小牧多系属下检查安全为由,在哪里迎候关锦璘。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顺畅,然而却处处充满杀机。 小山镇魂来到市府街128号大院了。 小山镇魂是和杜门宪兵司令中岛一郎一道来128号大院的,小山镇魂一看见身着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服装的关锦璘,似乎便就起了疑心。 关锦璘能从小山镇魂那双狐疑的眼睛里,看出他对自己的怀疑;但关锦璘并没有惊慌,心想在小山镇魂没有派兵抓捕自己之前,自己就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 关锦璘把这些事情回想一番,越想越感到情况不对头,便对依旧在床上意犹未尽的阿尔娃道:“姆姆,我得上外面看看去;不知什么原因,关子总觉得今夜晚的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关錦璘说着,就要向外面走去,却见阿尔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铺上竖起身子道:“关子,要去我们一起去,你一个人出去像个啥事!” 阿尔娃这么一说,关錦璘才想到猴子、银子、小林家二、林一鹏、容诗绵全都睡觉去了,身边只有一个阿尔娃,便就摆摆手道:“好好好,我们两人一起出去看看!” 阿尔娃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迅速穿好衣服,却看了看关錦璘一眼道:“关子,我们还是身着日本军官的服装呀!在这之前,你是中川弘扬将军,阿尔娃是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 关錦璘看了阿尔娃一眼道:“现在姆姆还是将军夫人呀,当然要穿日军军官服装!” 说着提高嗓音道:“记住,关某仍然是中川宏扬将军,而姆姆你是将军夫人,名字叫草野飞洋子!”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总统套室门外。 清丽的月光柔水一般挥洒在128号大院的角角落落,潜伏泥土中的蟋蟀、蝼蛄,发出“哩哩哩哩——吱吱吱吱——”的鸣叫声。 蟋蟀发出的“哩哩哩哩”声是在向对方求偶而宣示自己的存在;蟋蟀和蝼蛄的叫声,不禁勾起关錦璘对十家楼那段生活的联想。 要不是突然发生了卢沟桥事变,关锦璘和自己的红颜知己容诗绵一定还在十家楼那块上千亩田野上蹦跶。 他们圪蹴在自己培植的高产棉花跟前,低头给棉花摘着荒叶,耳边是连续不断的虫鸣鸟语。 两人聆听一阵虫鸣鸟语,便就偎依在一起凝望天上的星星;憧憬美好的未来。 然而就在容诗绵返回上海老家探望父母亲时,暴风雨突然袭击十家楼了。 黎明时辰,一阵宏厚、急促的喊声打破村落里的寂静:“老少爷儿们,日本人打过来喽,快收拾行李物品准备逃难吧!” 喊话的是十家楼联保处主任邓万秋,邓万秋喊完话,急切地挨家逐户敲门砸窗子:“起来起来快起来,鬼子兵打到家门口了还睡什么懒觉?” 村落里顿时乱作一片,几家大户的门几乎同时打开来,十几个男人女人急急惶惶从门洞里走出来,七嘴八舌异口同声地问:“邓主任,咋回事嘛?” 正在敲一户门窗的邓万秋回过头来,向前走了几步:“我刚从涿州回来,**和日本人接上火啦!” “这么快就到涿州?”五十多岁的白胖子问 白胖子名叫白景天,是十家楼的大户,听邓万秋说日本人已到涿州,便就急急相问:“这么说北平、天津已经失守?” “可不是!”邓万秋语气凝重:“日本人武器精良**撑不住火,正向定兴、宝鼎溃退;看样子宝鼎也保不住喽!” 白胖子紧张地说:“这可咋办?十家楼在京津通往宝鼎的道儿上啊!” 邓万秋扬扬手道:“要不我黑灯瞎火敲门砸窗子干嘛,快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荒吧!” 村落里一派乱象。男人牵着牲口,女人背着包袱,老人拖着孩儿。喊声、哭声、吵杂声此起彼伏。 白胖子正指挥伙计瘦猴儿——猴子那时候不叫猴子而叫瘦猴儿,是因为他从小没爹没娘,严重的营养不足是他发育不正常——将家什往大车上装,却听有人喊他;便就转身去看;却是邓万秋。 邓万秋边走边喊:“白胖子,借你家马车一用!” 白胖子一愣,睁大眼睛看着邓万秋道:“这时候借马车干嘛?” 邓万秋定了定神道:“关主任的未婚妻从上海已经出发,明天赶来宝鼎,得派车把她接回来!” 白胖子一怔,说:“关主任用呀,那没问题!” 白胖子不无感慨地:“关主任锦璘先生是十家楼的贵人,也是白胖子的恩人,你看看,我这肠胃病就是他给治好的!” 白胖子按按自己的腹部加重语气道:“关主任的未婚妻哪有不接之理?要接!要接!” 邓万秋道:“那就让瘦猴儿赶车,陪关主任上宝鼎?那小子手脚利索!” 白胖子呵呵笑道:“好呀,白某全听邓主任安排!”白胖子一边说,一边喊着:“瘦猴儿,快去套马车,送关主任上宝鼎!” 容诗棉从上海赶来宝鼎的消息是邓万秋告诉关锦璘的,确切地讲,是邓万秋从涿州赶回来的路上碰见邮差,邮差将容诗棉已经从上海启程,估计明天就到宝鼎的电报塞到邓万秋手中,让邓万秋尽快转交给关锦璘。 邓万秋拿到邮差塞给他的电报看了几眼,方知是容诗棉从上海打来的;便就不敢怠慢,在通知全村人转移的同时,把电报送到关锦璘手中。 关锦璘拿到容诗棉打来的电报又惊又喜,却有十分担心,顾虑重重道:“诗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日本人已到涿州,她明天却要从上海赶到宝鼎,真是……” 邓万秋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扬声说道:“关主任不用发愁,邓某马上找一辆马车上宝鼎去接夫人!” 因此,在关锦璘还在屋里收拾行囊时,邓万秋便向白胖子白景天提出来,借他的马车一用。 白胖子愉快地答应了邓万秋,还派自己的伙计瘦猴儿和关锦璘一道,赶着马车去宝鼎一趟。 一辆马拉轿车从村落驶出来,上了村外的土路。拉车的马浑身泛红,器宇轩昂。固定在轿车上的车棚呈穹窿形,雕刻精致,古色古香。 拖儿带女逃难的村民,有的停在山坡上,有的立在土路旁,看着从眼前驶过的马车。 坐在车辕上的猴子很得意,故意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甩个响,嘴里喊着“嘚儿嘚儿——驾——” 猴子二十出头,又瘦又小很机灵,一边赶车,一边显摆地说话:“大爷,坐马车比您走路好呀?大娘,走不动就歇着,等我从宝鼎回来用马车送您咯!” “猴儿不是东西!” “猴儿显摆个球!” “猴儿我抽你大嘴巴!” 乡亲们有骂的,有笑的,有从地上抓起土撇向瘦猴儿的。 猴子高喊一声甩个响鞭儿喊道:“走吧您喽!”吆着马车从乡亲们身边驶过。 马车后面,几十步远的地方,关锦璘右手拎一顶礼帽,一边走,一边向逃难的人群摆动:“去太行山的路不好走啊,乡亲们可要保证哟!” 这时候的关锦璘留着大背头,身高180左右;身着西式短袖棕色长裤,紧带黑皮鞋;与破衣烂衫的逃难民众搅在一起,不啻鸡群里站立的金凤凰。 关锦璘从一个胡须雪白的老翁跟前走过,老翁拉住他的手:“关主任,我们这就分别吗?唉……”老翁哀叹着:“自您来十家楼,不知疲倦地帮村里搞乡村建设运动,教乡亲们种植高产棉花,还挨家访户给大伙瞧病;关主任你一旦接到家眷,就上太行山和我们相聚呀!” 关锦璘感激地握着老翁的手道:“一定一定、郑大爷,您都八十岁了,可要保证身体哟!对了,给您配的药可要按时吃的!” 郑大爷抹着泪水说:“关主任你是华佗再生,吃了您的药,我这老寒腿立马不疼了,关主任医术高明哇!” 关锦璘呵呵笑道:“郑大爷高抬关某,我那点医术全是业余学来的的,不值一提的!” 白胖子凑上来道:“关主任,你说今年让我家棉田亩产达700斤,看来实现不了啦……” 关錦璘正在回想着那天晚上离开十家楼的情景,却听一旁的阿尔娃说:“关子,前面有人走过来!” 关錦璘一怔,立即闸住奔腾的思路向前看去,却是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四人走过来。 关錦璘一见高剑利四人,惊诧不已地说了声:“你四个咋不睡觉?满院子瞎转悠甚?” 高剑利嘿嘿笑道:“我们接到关将军的命令后睡了一会儿,但王师长过来后把我们喊醒;他说今晚上形势有点不大对头,让我们四处转转,不要被小山镇魂派兵包了饺子!” 关錦璘听高剑利这么来讲,便就问了一声:“王师长他人哪?” 张大芒接上话:“王师长现在在大门口站哨哩!” “王师长在大门口站哨?”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王师长站的嘛子哨!” 丁大猛嘿嘿笑道:“王师长把张勤劳四个哨兵打发回去睡觉,自己才那里站岗!” 关錦璘一怔,眼睛不知怎么就酸楚起来,不由分说,便就撩来双腿向大门口赶去去,心中却像吃了黄连一样苦的不行! 就在此前,王国伦还开玩笑让关錦璘和阿尔娃在总统套室打寝;他自己却警惕性不减,唤醒高剑利几人,还让张勤劳4个哨兵回去睡觉,自己竟然做起哨兵来了;这样的军事长官在**里面能找几个?关锦璘和王国伦相比,那简直太龌龊和粗俗了。 关錦璘自怨自艾地向前走去,距离大门口不远时;果然见王国伦肩上扛着步枪全神贯注,一个人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眼睛警惕地向市府街那头看去。 关锦璘喝喊一声:“国伦老弟,你这不把关锦璘将了一军吗?让我在总统套室睡觉,你倒好,赶来大门口做起哨兵来咧!” 王国伦见关锦璘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后面还跟着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几人,便就呵呵笑道:“关大哥,小弟从你那里出来后,便回到西边院子的客房准备睡觉;却见华佗手中拎着你配给他的狙击枪在客房门前走动!” “华佗也没睡觉?”关锦璘莫名其妙地问:“还拎着狙击枪在客房门前走动?” 王国伦嘘叹一声说:“马卫国逃跑啦!华佗拎着狙击枪在寻找这厮!” “马卫国逃跑哪?”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马卫国如何逃跑的?” 阿尔娃“嗨”了一声:“这家伙一定是从后门逃跑的,因为108号客房还有一道后门!” 王国伦看了阿尔娃一眼道:“阿尔娃没有说错,我听华佗讲马卫国逃跑啦!便就赶到108号房间去看,果然看见客房里室友一道后门,马卫国就是从后门逃窜的!马卫国一定是逃到小山镇魂那里去了,王某觉得势头不对,才唤醒高大哥几个人在院子里巡逻……” 正文 第162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9) 马卫国是从108号客房的后门逃跑的。 那时候,他和阿尔娃如漆似胶正待入巷;阿尔娃却询问马卫国是不是日本人的间谍。 马卫国兴趣正高,北阿尔娃这么一问,心中不禁一凉;本想将实情告知红颜知己的他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马卫国已经下定决心不向小山镇魂摇尾乞怜,可他也不可能宪哥傻瓜,将自己的龌龊事情原原本本地披露出来。 马卫国选择了假话真说,稍纵即逝的犹豫,让阿尔娃疑窦之心上升。 阿尔娃不无犹豫地凝视着马卫国,亲昵的动作明显放缓。 容诗绵和章馨怡两人突然出现,促使阿尔娃彻底放弃马卫国。 容诗绵和章馨怡这时候是走进马卫国客房隔壁的109号居室的;阿尔娃听见容诗绵和章馨怡的声音,义无反顾地跑出108号客房,跑进109居室去了。 阿尔娃的突然离去,让马卫国浑身都不自在;他抱怨容诗绵和章馨怡就不应该这时候来;心中腾起一股怒火诅骂起来:“马拉巴子,你们两人凑什么热闹凑?这时候赶来寻死不成?好好的美事让你们两人冲得飞上九天云外!” 马卫国诅骂着容诗绵和章馨怡时,突然感悟到:阿尔娃对自己的缠绵可能就是一种阴谋!这个美国大鼻子早被关锦璘日了,还是关锦璘装扮的中川将军的夫人;之所以对马某表现出亲昵,完全是为了取悦而最终套问出马某是不是日本间谍!妈妈的,美国大鼻子也向糊弄本人? 马卫国心中想着,便就急不可耐地默默说道:“一周际的人都是怀疑的眼光,马卫国还如何在关锦璘身边潜伏?”马卫国心中渐生退意! 促使马卫国离开的恐怕还不是阿尔娃、容诗绵、章馨怡,而是华佗。 华佗在关锦璘面前展示了一阵自己非同寻常的枪技后,关锦璘让孙莹莹将那把备用的狙击枪给了华佗。 华佗见这杆狙击步枪竟然是德国货,便就醉心不已。 华佗拎着狙击步枪想立即赶到飞机场隐伏下来,等候女儿阿什莉到来。 但关锦璘临时改变主意了,安排大家睡觉,上飞机场侦察的行动取消。 华佗心中很是不快,关锦璘却振振有词地让他回西边客房去休息。 华佗问关锦璘为什么不休息?关锦璘说他和原田诸兄弟还有事一会儿再去休息。 华佗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也不好争执,便就拎着狙击枪赶到西边院子的客房来了。 华佗一到西边院子,站在那一排客房的门口;便见容诗绵、章馨怡、阿尔娃在一起窃窃私语。 华佗将狙击步枪平端手中,似有开打之意;其实这是他毫无目标的习惯性动作。 然而“邻人偷斧”的马卫国却当真了;这时候他正伏趴在108号客房的门窗上窥看;见华佗这个样子,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马卫国和章馨怡、华佗夫妇早就结下梁子,经管在关锦璘面前马卫国一顿天衣无缝的辩解是关锦璘似信非信;但章馨怡和华佗怀疑他是判断的观点是难能改变的。 马卫国先见阿尔娃从自己身边离去后和容诗绵、章馨怡一起窃窃私语,华佗手中摆弄着狙击步枪似乎要对自己下手;便就下定决心——三十六计走为上。 108号客房向北开着的后门,让马卫国看见生的希望;他不在思考。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轻轻拨开后门上的门关,跑到128号大院来了。 子夜过后的128号大院十分寂静,只有半张脸的月亮笑眯眯地悬挂空中给大地投下光明。 马卫国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几圈,流迷鼠眼向四周看了看;没敢跑向大门;而是直窜后院,看见后院靠墙长着的一棵大槐树,便就“刺溜刺溜”爬了上去。 爬上大槐树的马卫国很巧妙地将双脚踩在墙头上,然后向墙外一蹦,便就跳到墙外面的地上去了。 留洋博士到了这一步能怪谁呢?怪就去得自己吧! 马卫国逃离市府街128号大院,像只偷灯油的老鼠,顺着暗影中的墙角向前溜去,他不想回到小山镇魂哪里去;他要逃回宝鼎投靠宋将军,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马卫国的身影在月光下移动,渐渐地越行越远;直到身影从杜门街头消失。 按下马卫国不表,却说关锦璘和王国伦在128号大院的门口谈论一阵,关锦璘便道:“天要下雨鸟要飞,马卫国逃就让他逃走吧;我们也顾不上了!”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马卫国逃走对我们的行动并无大碍,只是小山镇魂那一边什么情况我们到现在还一无知晓!” 王国伦嘘叹一声道:“原田古中不是侦探到小山镇魂还在杜门吗?那么就说上京津去找小牧多系的是他的属下;而小山镇魂今夜晚应该要对我们动手的,却迟迟不动;更就说明一场阴谋已经拉开序幕!”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挥挥手臂道:“这个问题我们在前面多次提到,不管他是阴谋还是阳谋,我们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关锦璘说着,略一思忖道:“眼见天就大亮,小山镇魂没有对我们下手,很有可能把宝押在明天小牧多系来杜门亲民的活动上!” 王国伦一怔,看着关锦璘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小山镇魂不是眼巴巴看着让小牧多系去死;他却坐山观虎斗,为什么这样做?” 关锦璘看了一眼空中只有半张脸的月亮道:“这样的问题关某也想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山镇魂想借我们的手杀死小牧多系;他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当我们刺杀小牧多系时,中岛一郎的宪兵势必会参战;无论是我们还是宪兵伤亡,对小山镇魂来讲都是好消息!” 王国伦道:“关大哥说得对,小山镇魂这是借刀杀人;要借我们的刀杀死小牧多系给他腾出位子,还让我们杀死中岛一郎,一雪自己在市府街128号所受的侮辱!” “可是现在的情况有了变化!”关锦璘郑重其事道。 “情况有了变化?”高剑利不明事理地发问一声:“有了什么变化!” 关锦璘道:“那还不在在小山镇魂身上,这家伙本想让我们和中岛一郎相互拼杀,他来个坐山观虎斗!可现在让154旅团的阿部笃实发兵包围宪兵司令部,就说明他的计划改变了!” 丁大猛插上话:“小山镇魂既然改变计划,怎么不见对我们动手?整个杜门城依旧这般寂静!” 关锦璘听丁大猛这么来问,沉思一阵突然说道:“不对火,小山镇魂可能给我们带了木头眼镜!” “木头眼镜!”王国伦发问一声:“什么木头眼镜?” 关锦璘道:“小山镇魂表面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可他早就让手下到飞机场那边做好埋伏了!” 关锦璘说着,慷慨激昂道:“小山镇魂的伎俩无非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关将军说的螳螂是我们还是小山镇魂?”张大芒不明事理地惊问一声。 关锦璘一顿,看向张大芒道:“我们是螳螂,小山镇魂也不会成为黄雀!” 关锦璘这么说着,扬扬手臂道:“马上唤醒兄弟们,我们赶往飞机场勾当!” 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赶向飞机场时,小山镇魂也在忙活着。 小山镇魂这个夜晚过得也不轻松。 还在昨天下午,他上宪兵司令部向中岛一郎转达小牧多系要来杜门的消息;“锵锵锵”大半天后,中岛一郎却道:“小牧多系已经遣派警卫官神木一剑大佐,松川二芒、田中大荣少佐和秘书官小林家二来杜门检查安全工作了!” 小山镇魂一怔,问中岛一郎怎么回事?这么问着便就顺手抓起办公室上的电话,询问小牧多系办公室,说警卫官神木一剑大佐是不是前来杜门检查安全工作! 小牧多系办公室的人说:“是的,小牧将军派神木一剑、松川二林、田中大荣和小林家二前往杜门查看安全情况!” 小牧多系办公室的人把话说完问了一声:“怎么,有什么不妥当吗?” “不不不不!”小山镇魂忙不迭地回答着:“妥当妥当!” 小山镇魂放下电话,立即要中岛一郎陪同自己上市府街128号大院,他要亲自拜访神木一剑大佐。 在128号大院的议事大厅,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不光见到神木一剑大佐;还见到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官中川宏扬将军。 中川宏扬将军带着自己的卫队,还带了两位夫人,其中那个叫草野飞洋子的夫人还是个美国大鼻子 尽管中川弘扬口口声声说他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利用休假时间来陆军部队视察;但小山镇魂还是对这个中川将军产生了严重怀疑。 然而怀疑只能是怀疑,小山镇魂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站在自己面前的大日本皇军将军就是假的;便就非常巧妙地给中岛一郎递话,让中岛一郎打电话给小牧多系将军汇报。 明里说是汇报,目的还不是让小牧多系证明中川弘扬的身份。 但接下来的事情几乎让小山镇魂失望得跳崖。 小山镇魂以上厕所为名从议事大厅出来,给掌管警卫部队的本田一觉下达了包围议事大厅的命令,便就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 小山镇魂一边等候一边寻思:议事大厅那个和他谈得头头是道,不留纰漏的中川将军八成是假的;他要来个先下手为强,传唤来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假中川击毙。 小山镇魂心中这么想着,又不止一次地否决自己的判断:有这样大胆的支那间谍吗?敢冒称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是叫中川弘扬;可那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儿,眼前的中川将军如此年轻一定是只拿间谍装扮的! 还有一点更让小山镇魂不能相信,那就是中川弘扬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小牧多系是50多岁的老头儿,眼前的中川30岁左右,年龄相处一个代沟;怎么会是老同学啊! 小山镇魂就是在这种否定之否定的矛盾心理左右下,才决定抢先一步变被动为主动的。 小山镇魂的几个贴身保镖簇拥在他的周围,像上司一样把脑袋伸得像雁,向远处的街巷看去;焦急地等待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们狐三。 几个人看了一阵,一个名叫新居天和的浪人便说:“将军,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兄弟不是执行您的0号计划去了吗,三船一口君能将他们请来吗?未等小山镇魂搭话,另外一个浪人石川冒旭便道:“新居君闲磨牙了,0号计划不就是监视阿什莉的米国姑娘吗?这边的支那间谍是个条大鱼,机关长下了命令,西门兄弟还敢不来?” 小山镇魂自从做了大日本皇军特高课屯驻杜门总部的机关长,便就聘用了四个日本浪人做保镖。 四个浪人保镖一个叫三船一口、一个叫新居天和、一个叫石川冒旭,一个叫上原古正。 三船一口四个浪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相扑武功也属上乘。 此时,三船一口前去特高课总部请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石川冒旭,上原古正3人正和小山镇魂正谈得津津乐道,却见警卫部队从大院里涌出来,争先恐后上了停在门口的大卡车。 小山镇魂不知什么原因,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八嘎八嘎”叫骂着走到本田一觉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什么的干活?为什么让警卫部队撤出大院?” 本田一觉“嗨咦”一声打个立正,提高嗓音道:“报告机关长,卑职执行小岛司令官的命令;小岛司令官让卑职马上把警卫部队撤回宪兵司令部去!” “小岛司令官?”小山镇魂这么问着,松开本田一觉的衣领道:“中岛一郎让你把警卫部队撤回宪兵司令部?中岛一郎人在哪儿?” 一旁的原田本末插上话道:“报告机关长,小岛司令官说他不奉陪你;已经回到宪兵司令部去啦!” 小山镇魂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原田本末跟前迈了一步问:“你说什么?中岛一郎说他不不奉陪本将军!” “是的机关长!”原田本末振振精神道:“中岛一郎司令官让原田赶来通知机关长,说他给小牧多系将军打过电话;大日本皇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将军就是小牧多系的老同学!让你不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是中文里面的俗定语,包含多种成分的贬义;不熟悉中文的外国人当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小山镇魂自日本大正天皇年间就来中国,对中国各地的方言和俗语也了解一些;他知道原田本末这是骂他,便将手中的武士战刀举起来向原田本末劈去。 小山镇魂的武士战刀落下来时没劈着原田本末,却被关锦璘挥动起武士战刀打飞开去。 关锦璘听了容诗绵的汇报后和众人从议事大厅赶到大门跟前来的;见小山镇魂的武士战刀向原田本末劈下,迅速伸出手中的战刀一挡。 关锦璘是武林中人,熟稔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武士战刀这么一挡,小山镇魂手中的刀便就飞出十几米远。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上原古正却按捺不住了;大吼一声向关锦璘扑来,未到跟前,便见一道影子挡在上前面,却是王国伦。 王国伦是用雨燕滕天功跃到上原古正头顶的,落下来时手中的镔铁扇“啪啦”一响,上原古正的额头便开了花;红的、白的东西顷然而出,山原古正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死了。 新居天和、石川冒旭见王国伦打死上原古正,哪里依得?疯狗似的向王国伦扑去;却被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三人拦住。 高剑利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好长时间没有发威,逮住这个机会,便就三拳两脚将新居天和、石川冒旭打翻在地。 站立车上的小鬼子兵士见两下里都是自己人,便就了得哈哈大笑。 小山镇魂没有想到这个假冒的中川将军和手下如此神勇,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原田本末见得立即站出来做好人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说着走到关锦璘跟前“哈伊”一声,低头哈腰道:“中川将军手下留情呀,机关长也是一时糊涂有所得罪;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小山镇魂怂到这等地步还是开山劈地头一次,他心如火焚,真想找个地步钻进去…… 正文 第163章 这个夜晚不平静(10) 小山镇魂当时在中川弘扬——关锦璘面前认了怂,狼狈不堪地离开128号大院。 临走时看见贴身侍卫上原古正被王国伦太极金扇功打碎的颅脑,禁不住眼含热泪;吩咐手下将尸体扛回殡仪馆,尔后带上新居天河、三船一口、西门狐二、西门狐三几个人;急急似丧家之犬惶惶开溜。 小山镇魂前脚走去,西门狐二便就后脚跟上耿耿于怀道:“将军,这样走掉不显得太狼狈吗?好赖我们也是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忠实勇士,岂能被人这样轻侮!支那有句古语叫士可杀不可辱,将军您忘哪?” 小山镇魂没有回答西门狐二的问话,只是急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师徒几人走出市府街128大院,上了向东去的那条街道,小山镇魂才对向西门狐二道:“西门君现在可以将你没说完的话讲下去!” 西门狐二见说,清清嗓子接着道:“将军口口声声说中川弘扬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就告知阿部笃实将军率领154旅团将他干掉,何必这样婆婆妈妈受窝囊气!” 小山镇魂听西门狐二这么来讲,突然打住脚步看向西门狐二:“话可以这么说,但现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中川弘扬是假的?西门君你能证明吗?” “这……这……”西门狐二嘴里呐呐着无言以对。 小山镇魂长叹一声:“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我们不能证明个中川弘扬是假的,只是心中怀疑,那么这样的窝囊气也只能忍受了;不过鸡不尿尿自由去路,真相总是要大白天下的!” 小山镇魂说着定定神道:“老夫当时怀疑中川弘扬可能是假的,便让中岛一郎返回宪兵司令部给小牧多系打电话;想证实到底是真是假!但中岛一郎却被小牧多系骂了个狗血喷头,小岛这家伙就给老夫记仇恨;缩在司令部见也不见,让那个叫原田本末的司机传话:说中川将军是小牧多系的同学;还通知本田一觉将警卫部队撤走了,这不明摆着给老夫摆难看吗?” 小山镇魂嘘叹一声心有余悸:“难道说中岛一郎通敌哪?要不就是老夫判断有误?真是让人迷惑啊!” 小山镇魂感慨一阵接着道:“没见老夫刚才被中川将军训斥时中岛一郎那幅得意忘形的模样吗?他要借中川将军之手羞辱老夫嘛!” 小山镇魂正说着话,却见逃出篱笆街13号的马卫国从前面跑过来了。 小山镇魂不禁一怔,慌忙迎上去道:“马桑,怎么是你?” 马卫国见是小山镇魂,大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说道:“将军,中川将军夫人刚才来过篱笆街13号监舍;可是马某认识她,那是思罗医院的护工阿尓娃呀!” “是吗?”小山镇魂急急问道:“有这样的事?马桑你看清楚没有?” 马卫国见小山镇魂这么来问,便就诡秘地一笑:“就是把阿尓娃的皮剥了马某也能认出来她就是那个曾经在修道院做过修女,最后便上思罗医院做护工的美国大鼻子女人;什么中川将军夫人,全是扯求蛋!” 小山镇魂见马卫国这么来讲,不禁扬声大笑:“呵呵……哈哈……呵呵呵……哈哈哈……这么讲老夫是火眼金睛啊!判断的真实性在马桑跟前得到证实,将军夫人是假的,将军还能是真?” 马卫国见小山镇魂兴趣高涨,便就慷慨激昂道:“阿尔娃在篱笆街13号别墅的监舍中还对马某和章馨怡、华佗说:‘再坚持两天,关将军就来营救你们!’关将军是谁?关将军还不是那个名叫关锦璘的种植棉花的家伙?马某早就听说过这个人,只是还没见过面罢了!” 小山镇魂听马卫国说假中川弘扬就是他想钓的大鱼关锦璘,更就手舞足蹈;可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让马卫国赶到关锦璘跟前取得他的信任,长期潜伏下来;还给马卫国起了代号——蜈蚣,接头暗号也想好了,是唐朝诗人王之涣的名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小山镇魂为了让马卫国能表演得逼真,在马卫国向前奔跑时;又从西门狐二手中拿过狙击步枪,打准马卫国胳膊。 小山镇魂是在一半火焰一边冰雪的心境中送走马卫国的,马卫国的踪影消失在朦朦胧胧的黑夜中后,小山镇魂才回到特高课机关总部。 回到特高课总部的小山镇魂又来了心思,因为在刚才,马卫国只证实自称中川将军的夫人的女子是阿尔娃;并没证实中川将军就关锦璘。 倘若阿尓娃真是中川将军的夫人,不是有将自己此前的判断推翻了吗?小山镇魂重新陷入疑惑之中。 为了证实他的判断没有错,小山镇魂便就拨通小牧多系将军办公室的电话;要进一步证实中川将军是不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 然而小山镇魂哪会想到,他和小牧多系一通电话,便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山镇魂猛然醒悟:刚才和自己通话的人不是小牧多系将军,而是有人冒称! 这么想过,一系列的问题就在小山镇魂的脑子里打开了转转:和自己通话的的小牧多系有假,那么与中岛一郎通话的小牧多系肯定也不是真的;而诅骂中岛一郎的那些龌龊话语自然不是出之小牧多系之口,而是另外有人想利用这一微妙的瞬间制造矛盾! 这个想在大日本皇军中制造矛盾的人是谁? 小山镇魂翻江倒海地在心中念叨着,突然振振有词道:"有内鬼,内鬼就在宪兵司令部;内鬼在宪兵司令部说明和中岛一郎脱不了干系!"小山镇魂这么说过,不禁陷入纷乱复杂的沉思之中。 小山镇魂寻思着:和中岛一郎脱不了干系的内鬼一定能够操纵电话,能操纵电话的,不就是通讯大队大尉队长原田纺织吗?对,是原田纺织!原田一姓的祖籍是支那人;而原田纺织给支那人做卧底,从情理上完全说得过去! 原田纺织是宪兵司令部的卧底,那么她的恋人原田本末也套不了干系。 你看那个叫原田本末得劲家伙此前上蹿下跳的样子,不由分说就是个大卧底。 宪兵司令部有支那人的卧底,这是小山镇魂不敢想象的;小山镇魂越想心中越愤怒,思忖半天,决定改变此前设定的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的稳妥计划;马上制定了三步棋。 小山镇的第一步棋是让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三人驾驶梅塞德斯小汽车赶往京津小牧多系指挥部说明情况;正是中川弘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山镇魂的第二步棋是迅速派人通知154旅团,让旅团长阿部笃实派兵接管宪兵司令部;因为小山镇魂下午被中岛一郎呛了一鼻子灰,小山镇魂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正是报复的大好时机。 当然小山镇魂在通知阿部笃实领兵前往宪兵司令部时,又色厉内荏到:“到了宪兵司令部,首先将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控制起来,这连个人就是支那人的卧底!” 小山镇魂的第三步棋是让三船一口率领十几个特高课赶往红云天游乐中心,将中岛一郎传唤到特高课机关问话。 在设定了三步棋后,小山镇魂打算不惊动中川弘扬将军。 尽管马卫国说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是思罗医院的护工阿尔娃;但中川将军是真是假,还得等候小牧多系那边传来的消息。 小山镇魂将这些事情安排停当,便就吩咐各个关口分头行动。 很快,三船一口将中岛一郎传唤来了;说是传唤,不如说是三船一口带领的人威逼中岛一郎上特高课机关总部走一遭更为确切。 中岛一郎走进特高课机关大院,小山镇魂竟然站在大门口等候。 一见中岛一郎,小山镇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手指着他道:“中岛君,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啦!” 中岛一郎见小山镇魂阴阳怪气,便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问:“小山镇魂,你三更半夜让手下将卑职威逼特高课机关总部干么?” 小山镇魂听中岛一郎这么来问,便就笑得山响:“风吹月影动,必是玉人来,中岛君是玉人嘛!” 中岛一郎气得脸色涨红,把眼睛狠狠看着小山镇魂;已经把手按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上,只要小山镇魂再敢威逼,他就要把枪射击。 小山镇魂见中岛一郎怒气冲冲,便就哈哈笑道:“年轻人不要激动,本职请您过来有要事商量,你激动什么呀!” 小山镇魂这么说着,心中却对中岛一郎恨得要死;默默诅咒道:“中岛一郎,你的死期到啦!还是厕所门前的石头又臭又硬吗?此前不执行小山镇魂的命令不谈,光你的属下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给支那人做卧底;就够得上杀你的头;最轻也要流放西伯利亚做劳役,你还在这里蹦跶什么……”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就羞愧难当地回想起在市府街128号大院那些事情来了: 那时候,假冒的中川将军——关锦璘,在神木一剑用手中的镔铁扇打死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上原古正后,呵斥小山镇魂离开市府街128号大院。 小山镇魂的脸色便就变成酱猪肝。 小山镇魂时大正天皇年间便来中国的老功臣,天皇陛下曾经亲自宴请过他,连大日本帝国华北派遣军司令长官冈村宁次,板垣征四郎也对小山镇魂尊敬有加;而中岛一郎却在这时候火上加油,落井下石说了一句小山镇魂终生难忘的骚皮话:“小山将军也有今天,你是少将军阶,中岛一郎也是少将军阶;可是小山将军却一直对中岛将军颐指气,这下子尝到被贬损的味道了吧!” 中岛一郎这是借假中川将军之手报复小山镇魂;小山镇魂那个气呀,能把一头牛吹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山镇魂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把贬损自己的中岛一郎传唤身边,心中的那股鸟气还能不往出撒一撒? 小山镇魂这么想过,便就直言不讳地说:“中岛君,宪兵司令部那个叫原田本末的是不是你的司机?” 中岛一郎听小山镇魂问起原田本,便就末毫不掩饰地回答:“是呀,原田本末是卑职的司机!” 小山镇魂不动声色又问:“原田纺织是干什么的?” “原田纺织是通讯大队的大队长呀!”中岛一郎不屑一顾地说:“怎么哪,小山将军问他们两人干么?” 小山镇魂看着中岛一郎:“这两个人现在什么地方?他们两个是不是正在热恋!” “是呀!原田君和纺织小姐是在热恋!”中岛一郎言之凿凿道:“他们两人现在都在宪兵司令部呀!” 小山镇魂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中岛一郎:“是吗?可中岛君知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支那人的卧底!” 中岛一郎一惊,立即反驳道:“小山将军怎么信口雌黄,捕风捉影,无的放矢?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是大大的日本良民,天皇陛下的忠实勇士,怎么会是支那人的卧底?小山将军这样贬损忠实的部下,还不叫敌人笑掉牙齿!” 小山镇魂见中岛一郎背着牛头不认赃,冷峻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顿了大半天才道:“中岛君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这么说着,不无阴险地看着中岛一郎道:“中岛君,我们谈个条件,只要你交出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小山镇魂就会给你网开一面!” 事情到了这一步,中岛一郎只有撕破面皮做横汉了;只见他像只斗躁的公鸡双手叉在腰间,眼睛瞪得像牛岭,对小山镇魂吼道:“小山镇魂悠着点,你是少将军阶;中岛一郎也是少将军阶,我们谁怕谁?凭什么对卑职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小山镇魂真没想到中岛一郎敢和他吹胡子瞪眼睛吵吵嚷嚷,便就咬牙切齿忖道:鸭子死了嘴还硬?看你还能应道什么程度! 中岛一郎见自己凶起来后小山镇魂不说话,似乎看出他的软弱;便就不容置否地说:“小山将军你说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是支那人卧底有证据吗?你还说中岛一郎和假小牧多系通话,也请拿出证据来!” 小山镇魂见中岛一郎咄咄逼人,便就冷笑两声,把手指指外面道:“小岛君不要任性,老夫已经派154旅团旅团长阿部笃实率领部队接管宪兵司令部去了,要是不信你可以过去看看!” 中岛一郎听小山镇魂这么来讲,愣怔半天;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小山镇魂道:“小山镇魂你这条毒蛇,不要欺人太甚;你是特高课的机关长,竟敢蛊惑154旅团接管中岛的宪兵司令部;够疯狂了吧!” 中岛一郎说着,将手枪子弹上膛:“小山镇魂,兔子急了也要咬三口;告诉你吧,中岛的这把枪是勃朗宁;一气子可以连发10粒子弹,你和身边的侍卫兵士也就十几个人,老子两梭子子弹就能搞定;老子先干掉你,再回宪兵司令部去找阿部笃实!” 小山镇魂见中岛一郎要玩命,一下子紧张起来;身边的十几个侍卫和亲兵见状,便都纷纷举枪瞄准中岛一郎。 中岛一郎孤身一人被小山镇魂的卫队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却见空中一道黑影闪过,却是三船一口一个飞窜扑倒中岛一郎;立即,几个卫士将中岛一郎按倒地上。 中岛一郎怒气冲冲:“小山镇魂你个恶魔,你是少将军阶,中岛也是少将军阶,凭什么让手下将本职按倒地上!” “按倒地上?”小山镇魂呵呵一笑:“按倒地上那是便宜你!” 小山镇魂说着,便给三船一口摆摆手,三船一口找来一根麻绳,将中岛一郎五花大绑起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中岛一郎知道争吵只是徒劳,便就闭上眼睛不说话。 小山镇魂见中岛一郎成了一条死鱼,突然扬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知道小山为什么这样对待中岛君?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小山镇魂说着,不无刻毒地讲:“中岛君还记得你在那个冒称中川将军的支那人面前说的话吗?忘掉哪?小山给你复述一遍!” 小山镇魂说着,便将中岛一郎在市府街128号大院说过的话复述一遍,又道:“小岛君,你是大日本皇军的宪兵司令,却原来早就通敌!和支那假冒中川弘扬将军的关锦璘沆瀣一气;试图刺杀小牧多!还豢养了两个支那卧底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就凭这几点,老夫枪毙你也不奇怪;你还想提什么你是少将军阶这些放屁崩了门牙的龌龊事吗?” 小山镇魂说着,凶巴巴说道:“中岛一郎,你的死期到啦!” 正文 第16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 中岛一郎听小山镇魂说自己的死期到啦,还真害怕起来。 中岛一郎知道,特高课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可以编造莫须有的罪名致人死地,小山镇魂要整死中岛一郎能罗列出上千条罪名! 中岛一郎想到死,便就另有意识:既然是死还不如强硬一些,不能让小山镇魂这个王八蛋看到中岛一郎的懦弱。 于是便就据理力争道:“小山镇魂你这条疯狗,中岛一郎是天皇陛下的忠实勇士;为大日本帝国建立过不朽功勋,谅你一个小小机关长,也不敢把卑职怎么样!” 小山镇魂扬声大笑:“中岛君真乃明智之人,你的官阶和在下相当;在下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你通敌呀,小山镇魂岂能看着不管?” 小山镇魂说着,别有用心地围着中岛一郎转了一圈,捋捋自己的八字胡子阴阳怪气地讪笑两声:“小山镇魂是不能动你,但有能动你的人!” 小山镇魂说着,便给一旁的三船一口道:“三船君,你给青龙会的首领黑川大熊打个电话,就说这里有头獐子让他过来扛走!” 中岛一郎见小山镇魂要把自己交给青龙会,心中一下子凉了。 中岛一郎知道,青龙会是个民间组织作掩护,实施暗杀、爆破窃取、铲除和自己政见不同的人士。 前段时间宝鼎思罗医院108位医生护士殉难,就是青龙会的龙头黑川大熊接受小山镇魂的授意搞的。 黑川大熊接到小山镇魂部署的的暗杀任务后,组成一个什么蛇蝎行动队,潜入医院的手术大楼,将手无寸铁的108名医生护士残害。 而思罗医院暗杀活动的成功,也使黑川大熊名利双收;小山镇魂擢升黑川大熊做了中佐军官,委任他为特高课行动队队长。 黑川大熊手下的几个干将也不同程度的得到重用。 譬如说篱笆街13号别墅看守支那人犯的小田切割、中井太郎、吉高一笑,他们全是小山镇魂从青龙会蛇蝎行动队杀手中擢升上来的。 这时候,三船一口给黑川大熊打过电话,黑川大熊很快带着属下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堀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5人赶来了。 黑川大熊一见小山镇魂,慌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将军安康!有何吩咐,黑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山镇魂呵呵一笑,将黑川大熊拽到一边耳语一阵。 黑川大熊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小山镇魂:“机关长,您不是和黑川开玩笑吧!中岛一郎可是大日本皇军杜门宪兵司令呀!你让卑职将他拉到杜门河绑石坠水?” 小山镇魂见黑川大熊这么来问,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宪兵司令?他现在做了支那人的间谍;让你去你就去,啰啰嗦嗦干什么!” 黑川大熊见小山镇魂发火,吓得不敢再问,便给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5人耳语一番。 铃木加二5人立即踅摸到中岛一郎身边,用一块帕子塞了嘴,头上蒙了一只黑布口袋牵着,向杜门河畔走去了。 半张脸的月亮依旧悬在空中,通向杜门河的大路上一片寂静。 中岛一郎被青龙会的6个杀手牵拽着向杜门河岸走去,心中仿佛注满沉重的铅水。 中岛一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日本皇军少将司令官,说被人暗算就被人暗算;而这个暗算自己的人就是特高课的机关长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你也太疯狂啦!敢对一个少将司令官下此毒手,还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唆使民间组织青龙会实行暗杀!”中岛一郎在心中狠狠诅骂着:“小山镇魂,天打五雷轰的狗杂种,哪个人不知青龙会是你训练出来的魔鬼?挂着羊头卖狗肉!这样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门坊,才能制造出军队无法替代的罪孽!” 此时的中岛一郎嘴被一块帕子堵塞着说不出话来,头被一只黑布袋蒙着看不清物体;只凭一双耳朵聆听走在他身边的黑川大熊说话。 黑川大熊似乎很同情中岛一郎,有点遗憾地说:“中岛君,你不要怪黑川大熊;黑川大熊这是执行小山镇魂机关长的命令呀!黑川大熊敢在机关长面前说个不字,那么等不到天亮脑袋就要落地!” 中岛一郎听黑川大熊这么来讲也不说话,何况他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但中岛一郎能感觉到距离杜门河已经不远,便就用脚踢了踢黑川大熊,那意思是说:已经到了河岸边,你应该给我把蒙在脑袋上的黑布袋拿下来了。 黑川大熊能理解中岛一郎此时的心情,便就亲自动手,将蒙在中岛一郎头上的黑布袋拿掉。 中岛一郎见黑川大熊给自己拿掉头上的黑布袋,又将嘴巴向上一翘,意思是把塞在嘴里的帕子也拿掉! 黑川大熊一贯是个左右摇摆的主家,见中岛一郎这么来讲,想想他是大日本皇军的宪兵司令,便想给中岛一郎扒下塞在嘴里的帕子。 一旁的广桥一木却说了话:“龙头老大,小山机关长交给我们的码子可是宪兵司令;如果拿去塞嘴的帕子让他喝喊起来,这附近全都是他的人;我们把他坠不到河水中,他恐怕会把我们沉入河水之中……” 话没说完,便听河岸边的小树丛中传来应答声:“算你小子聪明,能想到这一点!不过能想到不等于躲得过!” 广桥一木和黑川大熊听见有人迎合他们的话语,便就惊得瞠目结舌,把眼睛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却是一队皇军从那边走了过来。 走在皇军队伍前面的是个身着海军中将服装的将军;而在海军中将一周边,大佐、中佐、少佐官阶的军官一个挨着一个。 毋容置疑,这队皇军就是关锦璘和王国伦率领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 关锦璘当时不是让手下唤醒熟睡的兄弟姐妹去杜门机场了吗,怎么会在杜门河上出现?事情还得向后推上一段。 那时候,关锦璘是在大门口看见王国伦将站岗执勤的张勤劳四个哨兵换回去睡觉,他一个人在大门口顶班的;便就很受感动,厉声喝喊道:“王兄弟,真有你的呀!”。 王**见关锦璘突然来到哨位,便就嬉笑着迎上前去,把自己从总统套室离开后回到西边的客房那边,发现马卫国逃跑;华佗拎着狙击步枪四处寻找的情况讲述一遍道“当时伦子便觉情况不铆,立即唤醒高剑利和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四人,让他们在院子里巡逻,自己则赶到大门口将张勤劳4个哨兵换下去站在这儿啦!” 关锦璘被王国伦的精神所感动,发了一阵子感慨后便让丁大猛快去把睡觉的兄弟姐妹喊起来,立即赶往飞机场。 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和大小个人结合队的小伙们全都来了,连章馨怡也在其中,却不见华佗。 关锦璘便问章馨怡:“章阿姨,华佗主任去了哪里?” 章馨怡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啊,此前他是从你这边过去的!” 容诗绵接上话:“这个容易解释,马卫国不是逃跑了吗?华佗主任一定是追赶马卫国去了!” 王国伦道:“容夫人说得有道理,伦子当时在西边院子看见华佗主任手中拎着狙击步枪四处乱转,还问了他一句话;华佗主任说马卫国逃跑呢他在寻找,看样子还真是追赶马卫国去了!” 关锦璘见除过华佗其他人员全都到齐,便对大家说:“我们的身份可能一定暴露,但小山镇魂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就说明他在谋划新的阴谋!刚才原田古中兄弟带回消息,说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在特高课机关总部吵架,还看见154旅团出动兵士前往宪兵司令部;这就说明小山镇魂要先攘内后攘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趁小山镇魂处理宪兵司令部的当口,上飞机场侦查动静;要是小牧多系明天在飞机场出现的安排不变;我们就在那里埋伏,不再返回市府街128号大院来了!” 关锦璘说完这话,便让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上了王国伦从中岛一郎那里要来的军用大卡车,由丁大猛做司机,向杜门飞机场赶去。 走到半路上,突然看见前面有一队骑兵奔驶过来;后面好像还跟着一辆小汽车。 关锦璘让丁大猛把车停下来,自己和王国伦从驾驶室走出去站在路边;丁大猛也随之走下车来。 3人站在路边上看了几眼,便见那队骑兵越来越近。 关锦璘已经看出来,骑在马上的是小鬼子大约有十几个;便对身边的丁大猛说:“猛子,快把车上的人叫下来!” 丁大猛招呼车上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下了车,那十几匹马已经越来越近。 丁大猛突然喊了一声:“将军,跟在后面的小汽车是梅塞德斯,那是小山镇魂的座驾啊!” 丁大猛的声音一落,关锦璘便就喝喊一声:“大家注意,做好战斗准备!” 关锦璘为什么在丁大猛说出“将军,跟在后面的小汽车是梅塞德斯,那是小山镇魂的座驾!”这句话后要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这是因为在这之前,原田祖中五兄弟赶来市府街128大院时,看见一辆梅塞德斯小轿车向京津方向驶去;还以为是小山镇魂。 而后来原田古中前去特高课机关总部侦探,说小山镇魂并没上京津,上京津的是小山镇魂的手下。 小山镇魂的手下这么晚坐梅塞德斯小汽车上京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小山镇魂怀疑关锦璘这个中川弘扬是假的;打电话给小牧多系被臭骂一顿,心中便犯了嘀咕;断定宪兵司令部有支那人的卧底,便就兵分三路开始行动。 一路由三船一口将中岛一郎传唤到特高课机关总部问话,二路由154旅团的旅团长阿部笃实率领部队接管宪兵司令部;三路才让手下连夜坐上梅塞德斯小汽车前往京津当面向小牧多系汇报。 杜门距离京津小牧多系的指挥部单趟距离是70公里,来去就是140公里,梅塞德斯小汽车打个来回一个时辰足矣。 而从原田祖中五兄弟看见梅塞德斯小汽车离开杜门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车上坐的一定就是小山镇魂的手下;而这一队小鬼子的骑兵是来保护小山镇魂的手下返回杜门的。 关锦璘这么想着,也就给小山镇魂迟迟不见动手做出了注脚;小山镇魂在没有接到小牧多系那边的真实证实之前,还不能确定他怀疑的中川将军就是假的,才不敢对关锦璘他们动手。 这就怪了,小鬼子的电话不是很便捷吗,小牧多系见到小山镇魂的手下前来报告情况,一个电话不就解决问题喽? 问题并不是这样简单,可能是电话根本就不通,小牧多系才让一队骑兵护送小队长的手下返回杜门的。关锦璘心中正想,十几个骑兵已经到了面前。 一个看是少尉小队长的鬼子已经到了跟前,见前面停着一辆军用大卡车,一帮几十个人全都荷枪实弹站立两行;其中还有一个身着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服装的将军,便让十几个骑兵下马,向关锦璘端端正正敬了一个军礼“哈伊”一声道:“报告将军,大日本皇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长官小牧多系将军骑兵团少尉小队长北野三丰正在执行任务!” 小林家二听北野三丰这么报告,慌忙迎上前去道:“啊呀呀,原来是北野君,不认识兄弟哪?” 北野三丰看了半天,想起这事小牧多系将军的秘书;便就惊诧不已地说:“这不是小牧多系将军的秘书小林君吗?小林君怎么会在这里?” 小林家二听北野三丰这么来说,知道小牧多系还没有把神木一剑大佐和他们几个人前来杜门查看安全的事情告诉北野三丰,便将王国伦、高剑利、张二芒3人拽上前来说:“北野君,这位是小牧多系将军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这两位是少佐松川二芒和田中大荣;我们奉小牧多系将军命令赶来杜门查看安全情况!” 北野三丰听得,忙不迭地向王国伦3人点头哈腰,恭敬行礼。 小林家二见北野三丰客套完毕,便问:“北野君这是……” 北野三丰见小林家二询问,把手往后一指说:“小牧将军让卑职率领十几个骑兵护送后面那辆小汽车赶回杜门,具体干什么事情卑职也不知道!” 关锦璘见北野三丰这么来讲,便将目光向不远处的梅赛德斯小汽车看去;驾驶小汽车的人似乎要逃跑;却被猴子、银子、王家琪、李佳雨几个姑娘给拦住了。 关锦璘见状,知道情况有所变化,便对小林家二耳语几句。 小林家二立即赶到北野三丰跟前说:“北野君,你们的护送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返回京津给小山将军回报!就说神木一剑大佐正在杜门查看安全情况,一切秩序都是良好的!” 北野三丰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说,心想小林家二是小牧多系的秘书;还有大佐警卫官、少佐警卫官都在这里;北野护送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立即说了一声:“小林君,后面那辆车交给你啦!北野这里告辞!” 北野三丰说完这话,带上十几个骑手返回京津去了。 关锦璘见北野三丰带着十几个鬼子骑兵走了,这才来到梅赛德斯小汽车跟前。 梅赛德斯小汽车里乘坐着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3人。 3人果然受小山镇魂之托,前往京津去找小牧多系,询问中川将军的真假问题。 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3人在小牧多系的京津指挥部弄清楚杜门的中川弘扬将军是冒称的事情后,亟不可待地要返回杜门;小牧多系怕他们路上出什么差错,将让骑兵小队长北野三丰率领十几个骑兵护送。 北野三丰十几个骑兵只是领了命令护送西门狐二3人,一路上并没问他们上小牧多系将军那里干么。 西门狐二3人在十几个骑兵的掩护下眼见就要赶到杜门,却见前面一队皇军拦在路上。 新居天和眼窝子亮,看见月光映照下那个身着海军军装的将军,便就啼叫一声说:“真是冤家路窄,西门君,我们和那个假中川弘扬将军相遇啦!” 西门狐三一路上充当司机,听新居天和这么来讲,把车慢了下来搭眼去看,果然见北野三丰的骑兵小队已经全被下马站立路当央,而站在北野三丰面前的正是他们傍晚时辰才见到的假中川弘扬。 西门狐三喊了声“不好!”正想调转车头逃遁,一周际却站满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几把亮锃锃的汤姆冲锋枪已经架在梅赛德斯的车窗玻璃上…… 正文 第16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 新居天河见梅赛德斯小汽车一周际占满荷枪实弹的女兵,女兵手中的汤姆冲锋枪全都向车内瞄准着;倘若他和西门狐二、西门狐三做出一点反抗动作,汤姆冲锋枪射出来的子弹就会将他们3人达成马蜂窝。 这时候新居天河是坐在副驾座上的,他在心中想过后,便把手拽拽西门狐三的胳膊道:“西门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我们被团团包围,看来逃跑是没有希望的;只能慢慢磨叽见机行事!” 西门狐三听了新居天河这么一说,便就打消铤而走险的心性,将小汽车慢慢停了下来。 西门狐二见西门狐三把车停下来了,便就狂妄不羁地质问他道:“为什么停车?赶快冲出去,即便冲不出去,也得为天皇陛下效忠;岂能变成草鸡任人宰割!” 西门狐二说着,便就伸手去抓身后的狙击步枪。 西门狐二的位置是在后排座上,伸手往后一抓,便将狙击步枪抓在手中了。 然而就在西门狐二把狙击步枪抓在手中准备瞄准时,“砰”地一声枪响了。 子弹不是西门狐二打出去的,而是从车外面打进来,穿过车窗上的玻璃,不偏不倚击中西门狐二的额头正中心。 桀骜不驯的西门狐二没有说出第二句话,脑袋便就贴在座背椅上呜呼哀哉。 新居天河见状,早就尿了一裤子;西门狐三也是恐惧得睁大了眼睛;死冷冷看着车窗外面,不知如何是好。 一枪结果西门狐二性命的是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冯婉莹。 冯婉莹当时在乌篷船上被孙莹莹先声夺人打了第一枪,心中一直不服气;寻思自己的枪法比孙莹莹更准,为什么就没抢到第一枪?因此,便就暗下定决心压住孙莹莹。 机会终于来了,那就是梅赛德斯小汽车跟在十几个骑马的小鬼子后面向前驶来。 冯婉莹趴在大卡车上看得很清楚,心想骑马的是小鬼子,坐汽车的一定就是小鬼子的高官;因此便就举枪瞄准。 可在这时,她们乘坐的大卡车停下了,丁大猛有传达关锦璘命令让大家伙快下去。 冯婉莹第一个从大卡上跳下来,端在手中的枪便就没有放下来。 猴子看见冯婉莹的举做了,便就问了一声:“冯姐姐,你这是干嘛!” 冯婉莹振振有词道:“车里面坐的一定是小鬼子的高官,我在瞄准他们!” 冯婉莹这么说完,又对猴子道:“猴子我想起来了,关将军不是说小山镇魂的属下坐小车上京津找小牧多系去了吗?这辆小汽车里一定坐的是小山镇魂的手下,外面不能放过他们!” 猴子立即附和道:“冯姐姐说得好,外面不能放过小山镇魂的人;现将小车包围起来再说!” 猴子说着,便给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其她姐妹招手示意。 关锦璘和王国伦正和小鬼子的骑兵小队长北野三丰说话,猴子和冯婉莹她们已经将小汽车包围起来。 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就在冯婉莹手中端着狙击步枪一步步向梅赛德斯靠近时;坐在车里面的西门狐二却在拿枪。 冯婉莹见西门狐二拿枪准备反抗,便就迅速果断地抠动了早就准备好的枪机。 “砰”的枪声在寂静的月夜清脆地震响起来,试图反抗的西门狐二上了西天;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也都惊得瞠目结舌。 冯婉莹这一枪那叫稳、准、狠,子弹穿过车窗上的玻璃,不偏不倚击中西门狐二的额头。 大日本皇军闻名遐迩,不可一世的特等狙击手西门狐二;曾经在卢沟桥事变后用手中的狙击步枪枪杀过成百上千个**弟兄的神枪手;竟然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姑娘手中。 这个姑娘使用狙击步枪的时间也就十几天,从这个层面讲,号称不可战胜的大日本皇军在某些地方只是浪得虚名。 关锦璘回过神来后,知道冯婉莹将西门狐二击毙,便就兴奋不已地走上前来对冯婉莹道:“婉莹姑娘干得真棒,对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狂妄分子就得先下手为强!” 王国伦向车里面看看,见西门狐二已经死亡,也对冯婉莹赞口不绝:“冯姑娘为29军的死难兄弟报了仇,王国伦代表他们感谢你!” 王国伦说着,便就站端立正,向冯婉莹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 冯婉莹见关锦璘和王国伦对她大加赞扬,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了。 关锦璘向车里面看了看,见新居天河和西门狐三吓得浑身打颤,便让小林家二向两人喊话;让他们走下车来。 小林家二用标准的日本话向新居天河、西门狐三喊了几句,西门狐三便将车门打开走下来。 新居天河不是走下来的,而是被小林家二拉开车门从里面滚出来的。 关锦璘见新居天河已经草鸡,便就趁机威慑恐吓道:“二位看到了吧,我们的狙击手那才是世界一流,一枪将西门狐二击毙!知道为什么击毙西门狐二吗?那是因为他想反抗!”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这个西门狐二傍晚时辰在市府街128号大院便就耀武扬威,这时候顽性不改;我们的狙击手便不客气!这叫什么来着?”关锦璘自问自答道:“这叫杀鸡给猴看你俩应该明白!” “明白明白!”新居天河突然说了话! 因为今下午在市府街128号大院里,用手中的镔铁扇打死上原古正的神木一剑此刻就站在关锦璘身边。 新居天河从小牧多系那里得到口实,知道中川弘扬将军是假的不是他的老同学;但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却是真,还有少佐松川二芒、田中大荣以及秘书小林家二;小牧多系说那是他派遣他们先行一步,上杜门查看治安情况的。 但让新居天河不明白的是,神木一剑大佐怎么一直和中川弘扬在一起?中川弘扬将军不是接的吗? 新居天河把眼睛看着关锦璘,又看着王国伦捉摸不透地寻思:真是越来越糊涂呀,神木一剑、松川二芒、田中大荣、小林家二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假的中川弘扬将军? 新居天河百思不得其解时,便就对王国伦道:“神木君,卑职从小牧多系将军那里回来,小牧多系将军说您前来杜门检查治安情况,却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王国伦一惊,关锦璘也是一惊;关锦璘立即对王国伦耳语道:“听这家伙的口气,他并没识破你的身份;还把称呼神木君;这就说明小牧多系向他提示过,他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来杜门检查治安了!” 关锦璘说着,郑重其事道:“国伦兄你去应付,就顺着神木一剑这个思路往下走!”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说,便就走到新居天河跟前让他站起来说话。 新居天河站起身子,看看王国伦又看看关锦璘,突然爆出一句话来:“神木君,小牧多系说中川将军是假的,可是你……” 王国伦听不明白日语,便把小林家二拉到跟前耳语一番。 小林家二便就上前用日语和新居天河交流:“刚才你讲什么,重复一遍!” 新居天河看看小林家二道:“卑职是说小牧多系讲中川将军是假的,可是你们……” 小林家二见新居天河没有把话说完,便就问道:“可是什么?你想说甚事?” 新居天河道:“小牧多系说中川将军是假的,可你们来杜门查看治安,怎么就和假中川将军在一起?” 小林家二随机应变道:“胡说什么?中川将军怎么回事假的!小牧多系说不是他的同学这个是假,可这是为了中川将军行动方便,卑职给中川将军加上去的桂冠!” 小林家二说着,又看看西门狐三一眼指指西门狐二说:“他是你哥哥是不是?什么时候都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身手?怎么样,中川将军的卫队不是吃素的吧,一枪爆头!” 西门狐三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便就低着头不说话。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随机应变,将新居天河、西门狐三在小牧多系跟前证实的事情很巧妙地做了解释,并没暴露他的身份,心中便就暗暗作喜;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本将军要亲自询问他们二人!” 关锦璘的这些话是用日语说的,新居天河、西门狐三痴愣愣看着他,不知他到底是真还是假。 但小林家**真“哈伊”,站立一旁的形象;使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对自己在小牧多系跟前得到的证实产生了怀疑。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站立一旁去了,大小个儿结合队、思罗女子别动队全都是枪支在手虎视眈眈,便就招招手让大家把枪放下来。 大家伙把枪放下来后,关锦璘看着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佯装不知情地用日语问道:“你们两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还由一小队皇军骑兵护送;难道有什么重大军情?” 关锦璘说着,便就顺延着前面小林家二的话道:“本职尽管不是小牧多系的同学,但毕竟是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司令官;你们两人只有老老实实向本职说明情况,本职才能饶你们!”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说实话就会像西门狐二那样比将军卫队爆头,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便就你一言他一语,将前往京津找小牧多系的前后经过叙述一番。 新居天河说:“小山将军被中川将军呵斥一顿离开市府街128号大院,我们几个侍卫跟在他身后向特高课机关总部走去;半道上碰见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的支那人马卫国!” 西门狐三道:“支那人马卫国说中川将军夫人去过他们监舍,还说什么中川将军夫人;那是思罗医院护工阿尔娃装扮的!” “马卫国这么说来?”关锦璘问了一句:“马卫国还说什么来着?” 西门狐三听关锦璘这么来问,振振精神道:“马卫国是这么说的,当时小山将军询问他认不认识关锦璘?马卫国说他不认识,但阿尔娃说关将军会派人来营救他们!小山将军又问中川将军是不是关锦璘装扮的?马卫国也说自己不清楚!” 关锦璘听西门狐三这么来说马卫国,低头沉思起来。 新居天河接上西门狐三的话:“马卫国被青龙会的人劫持到篱笆街13别墅不久,便就叛变啦!” “马卫国去篱笆街13号不久便叛变?怎么回事?”关锦璘紧问一句:“莫非他向小山将军招供了什么?” 新居天河见关锦璘对这一点有兴趣,便就嘿嘿笑道:“中川将军,马卫国那头支那猪招供了宋哲元的军事行动!” “有这种事?”关锦璘又问一句:“本将军听说马卫国是思罗医院的院长,咋能知道宋哲元的军事行动!” 新居天河“嗨”了一声:“马卫国是思罗医院的院长,可他接受了接治伤兵的任务;凭这身份能参加宋哲元的军事会议,当然就知道宋哲元的军事行动!” 关锦璘嘘叹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马卫国即便交代了宋哲元的军事行动,对大日本皇军的用处也不大;因为宋哲元的29集团军已经被大日本皇军打得落花流水向中原溃逃;这样的情报没有任何意义!” “马卫国提供的宋哲元军事行动是没有多少意义,但小山将军还是向上峰汇报了;上峰倒也重视!”新居天河说着振振精神道:“问题是马卫国受命前去关锦璘跟前长期卧底;小山将军还给他一个代号叫蜈蚣,连联络接头的暗号也给设置好啦!” “有这种事!”关锦璘惊叹一声:“小山将军给马卫国设置了接头联络暗号,说说来听!”关锦璘向新居天河摆摆手。 新居天河受宠若惊道:“接头暗号是支那国唐朝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关锦璘听新居天河说完,不禁蹙眉瞪眼;到此为止,他才真正相信马卫国是叛变了,不仅告密了阿尔娃的身份,还向小山镇魂供出宋将军的军事行动计划。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及时识破马卫国的嘴脸,被这家伙蒙蔽了。 而章馨怡和华佗一开始就怀疑马卫国是叛徒,关锦璘就是不予相信。 关锦璘后悔不已地寻思一阵,便对新居天河道:“新居君继续说下去呀!” 新居天河道:“当时小山将军让马卫国跟上章馨怡和华佗,再取得关锦璘信任长期潜伏!马卫国去了,小山将军想弄得逼真一点,便用狙击枪打伤马卫国的胳膊!” 关锦璘倒吸一口冷气,心中说道:“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呀!” 新居天河接上前面的话:“马卫国消失在夜色中了,小山将军才和我们回到特高课机关总部!” 西门狐三道:“小山将军回到特高课总部,想证实中川将军到底是真是假;便给小牧多系将军拨电话!” 关锦璘问道:“小山镇魂给小牧多系把电话拨通没有?” 新居天河道:“电话倒是通了,但小牧多系将军把小山将军臭骂一通!小山将军当时便傻了眼,可他迅速反应,觉得臭骂自己的小牧多系是有人装扮的!” 西门狐三道:“小山将军怀疑宪兵司令部有支那人卧底,便就制定了三步棋!” “小山镇魂制定了三步棋?”关锦璘又道:“小山镇魂的三步棋是什么?” 西门狐三道:“第一步棋是让三船一口赶往红云天将中岛一郎喊到机关总部控制起来!” 关锦璘一怔:“中岛一郎是少将军阶,小山镇魂也是少将军街;小山镇魂哪里有权控制中岛一郎?” “中岛一郎通敌呀!这是小山将军说的!”新居天河道:“小山将军怀疑宪兵司令部的卧底是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他们两人是卧底,中岛一郎当然脱不了干系!就凭这一点,小山镇魂就是枪毙中岛一郎也有理由,甭说控制!” 关锦璘嘘叹一声:“小山镇魂的第二步、第三步棋又是什么?” 西门狐三道:“第二步棋是让154旅团接管宪兵司令部,第三步棋就是让我们3人乘坐梅赛德斯小汽车马不停蹄赶到小牧多系的指挥部,证实中川将军是不是假的,要是假的,便就立即动手!” 关锦璘一怔:“那你们见到小牧多系将军后他是怎么讲的?” 新居天河道:“小牧多系寻思说自己就没有中川弘扬这个同学啊!” 关锦璘道:“这事我们前面不是说过吗,小林家二是为了本职行动方便,才拉虎皮作大旗的!” 西门狐三道:“是这样的,小牧多系只说中川将军不是他的同学,可并没说中川将军就是假的呀!” 关锦璘扬声笑道:“小牧将军只说中川将军不是他的同学,却没说中川将军是假的;这话如何理解……” 正文 第16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3) 西门狐三见关锦璘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小牧将军当时说,中川弘扬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官;可是他上杜门前并没来过小牧的指挥部呀!” 关锦璘见西门狐三这么来说,把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 西门狐三见关锦璘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看着他不敢向下说了。 关锦璘看看西门狐三说了声“继续说呀!怎么不说呐!” 新居天河接上话:“我们当时问小牧将军,说中川将军是不是假的!小牧多系笑了一下,说这个还真不好说!” 西门狐三道:“小牧将军最后说中川将军是真是假,小山将军是能做出判断的!他让我们赶回来汇报!” 关锦璘问了一声:“是向小山镇魂汇报吗?” “是啊!小牧将军是我们赶回来向小山镇魂将军汇报的!”西门狐三乐此不疲地说着。 关锦璘听西门狐三说完,禁不住扬声大笑:“小牧君英明呀!此前本职说过以休假的名义去过小牧将军的指挥部;但这些话都是装潢门面嘛!其实本职是从家里来的,知道小牧将军要在杜门亲民,便想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想拉小牧将军这面大旗做虎皮;还被他将了一军!”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听关锦璘话中带刺,撇石头撩瓦渣;相互对视着笑了。 关锦璘又道:“小牧将军让你们赶回来给小山镇魂汇报,咋就不亲自给小山镇魂打个电话?” “电话不通嘛!”西门狐三慷慨激昂道:“宪兵司令部的卧底将连接京津的电话线全给割断,一时半刻查不出断在什么地方;因此电话才打不成么!啦” 关锦璘“哦”了一声,心中暗暗高兴,寻思这可能是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干的;便对这些异国同胞崇敬有嘉!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听新居天河扬声说道:“小牧将军还说他明天不坐飞机来杜门改乘火车,让小山镇魂把亲民活动挪到火车站!”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说了一声:“小牧多系不坐飞机改趁火车?这怎么行?军中无戏言,不能朝令夕改呀!” 说着振振有词道:“亲民活动的地点不能改,就放在飞机场!” 王国伦见关锦璘这么来讲,知道他是旁敲侧击为了坐实他的假将军位子,便就佯装为难地走上前去道:“中川将军,神木一剑是小牧将军的大佐警卫官,知道小牧将军的安排难能更改,您能不能让一让!” “让什么让?小牧多系怎么啦!他是中将,本职也是中将!”关锦璘不依不饶地说着:“中川远道赶来就是为了参加这次向全世界转播的亲民活动,不能叫人当猴来耍嘛!” 关锦璘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让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相信他这个中川将军的真实性。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见关锦璘发了火,惊慌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受小山镇魂委派前往京津,在小牧多系跟前证实来杜门的中川弘扬是不是真的。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向小牧多系说明情况后,小牧多系只说中川弘扬不是他的同学;上杜门之前也没来过他的指挥部。 这似乎是两个疑点,但小林家二和中川弘扬都有解释,说之所以说中川弘扬是小牧多系的同学以及上杜门前去过小牧多系的指挥部,完全是为了行动上的方便。 这样拉大旗做虎皮的事在大日本皇军队伍里很常见,中川将军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而当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最后诘问中川弘扬将军的身份真假时;小牧多系说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官是叫中川弘扬,可是在杜门活动的是不是他老夫也说不上来。 小牧多系的话不啻于牛笼嘴尿不满,可他却让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给小山镇魂带话,将明天的亲民地点改作火车站。 当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将小牧多系要改变亲民地点的消息讲给中川弘扬后,中川弘扬却不同意了;这让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新居天河沉默半天,看向关锦璘道:“中川将军,那您说让我们如何向小山将军转达小牧多系的意见?” 关锦璘听新居天河这么来说,知道他相信自己是中川弘扬了,便把眼睛看向王国伦;意思是说这个问题由王老弟来回答。 王国伦的目光和关锦璘一对视,便就心知肚明,立即摆摆手臂道:“中川将军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的长官小牧多系将军既然带来话语明天坐火车赶来杜门;要在火车站搞亲民活动;您就尊重他一次吧!” 王国伦说着,把脑袋仰起来看看天空:“时间不早了,就让新居君和西门君赶回特高课总部向小山将军汇报吧!”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慌忙点头哈腰;新居天河道:“神木大佐说得太有道理啦!中川将军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吧,要不我们两人交不了差事!” 关锦璘见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诚惶诚恐,沉默一阵道:“好吧,本职放你们回去,不过要把西门狐二的尸体带上,给小山镇魂讲明白,西门狐二是神木一剑打死的,因为他不听话!” 关锦璘一语双光,西门狐三和新居天河只是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关锦璘见拦截他们的目的已达到,便就摆摆手示意他们走吧! 西门狐三见中川弘扬放行,慌忙将梅赛德斯小汽车发动起来,等新居天河上来后,便就一溜烟向特高课总部驶去了。 凝视着梅赛德斯小汽车消失在夜色中,关锦璘才对身边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全体人员道:“我们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情况既然有变,我们不能上飞机场去了!” 关锦璘这么说着略一思忖,立即对猴子道:“猴子你马上去和阿什莉联系,就说明天小牧多系改乘火车来杜门!” 关锦璘话一说完,王国伦便接上去道:“关大哥让猴子联系阿什莉,这不为小山镇魂做嫁衣裳吗?” 关锦璘一怔,愣愣看着王国伦:“此话怎讲?” 王国伦呵呵笑道:“大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阿什莉那边有小山镇魂通知,我们忙活的啥?要知道她是明天的主角呀!” 王国伦这么一讲,关锦璘才醒悟过来,拍拍自己的脑门道:“是糊涂了,那猴子就不要去了!” 说着目光扫视着大家道:“重新设计行动方案,上火车站!不过赶往火车站之前,还得上杜门河一趟;要不原田诸兄弟就开着巡逻艇上飞机场那边的水域去!” 半张脸的月亮静幽幽悬在空中,柔和的月光将大地映照得一片通明。 关锦璘和王国伦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向杜门河而去,眼见就到河岸边;却见前面一行人羁押着一个人也向河边走去。 关锦璘让大家注意隐秘,不要弄出声音,跟在后面缓行。 他和王国伦、猴子、小林家二、林一鹏、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则绕道而行,在前面堵截。 关锦璘看到的这些人正是黑川大熊、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6人,这6个家伙奉小山镇魂之命,要将中岛一郎弄到杜门河去坠水! 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赶在黑川大熊一行前面,在一片柳树丛里隐伏下来。 黑川大熊6人押解着中岛一郎走到关锦璘他们隐伏的柳树林前面了;但关锦璘去人不认识黑川大熊;只是看见被他们押解的人头上蒙着一只黑布袋。 可是就在这时,黑川大熊说话了:“中岛君,你不要怪黑川大熊;黑川大熊这是执行小山镇魂机关长的命令呀!黑川大熊如果不接受这次任务,那么等不到天亮脑袋就得落地!” 关锦璘一怔,忙对身边的王国伦道:“被羁押的人是中岛一郎?而那个说话的叫黑川大熊!”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听耳边响起阿尔娃的声音:“这家伙就是黑川大熊,思罗医院108面兄弟姐妹就是他率领蛇蝎行动队杀害的;他本人就是青龙会的龙首!” 阿尔娃话一说完,章馨怡接上道:“劫持我们的就是这个黑川大熊!那一天他来马卫国办公室威逼思罗医院的医生护士向小鬼子投诚,被医生护士扁了一顿,才对108面兄弟姐妹下的手!” “原来是他!”关锦璘把拳头往脚下的草地上一砸:“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今晚上他的死期到啦!” 关锦璘说着话,便把手向后摆了摆,示意跟上来的兄弟姐妹先隐伏下来。 大家全都隐伏好了,关锦璘和王国伦相互对视一下眼神,便向黑川大熊那边看去。 这时候的中岛一郎听完黑川大熊给自己讲话,却没吭声;当然他也吭不了声,那是因为嘴被一张帕子堵塞着;头上还被黑布袋罩着,双手更被紧紧捆着;只有一双脚还算自由,能向前走路。 中岛一郎不能回答黑川大熊刚才说的话,黑川大熊便让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前后左右簇拥着,搀扶着向前走去。 中岛一郎似乎感觉到自己来到杜门河边,就用脚尖踢了踢黑川大熊的干腿;那意思是说:到了河岸边还不给老子把头上的黑布袋拿下来? 黑川大熊是巴结领导的高手,中岛一郎这一脚踢得他心知肚明;便就亲自动手把蒙在中岛一郎脑袋上的黑布袋给扯了下来。 中岛一郎的眼睛能四处观看了,他清清楚楚看出来,这里是杜门河的鬼见愁。 杜门河的鬼见愁以前是土匪在这里砍人的地方,大日本皇军占领杜门后,也在这里砍杀过抵抗者。 中岛一郎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带领宪兵在鬼见愁砍杀抗日人士;而现在,自己也要在这块地方被人砍去脑袋。 中岛一郎想问黑川大熊,小山镇魂要他们如何处置自己;但张了张嘴才感到被一块布帕子堵塞着,心中便就有几分酸楚。 中岛一郎打住脚步,用身子扛扛黑川大熊,黑川大熊把眼睛看向他;中岛一郎便将嘴巴向上翘了一翘;意思让黑川大熊将塞在嘴里的帕子也拿掉! 黑川大熊见中岛一郎做出这样的动作,明白他在想什么;寻思中岛一郎说什么也是少将,走到这一步也是万不得已;便想扒下塞住中岛一郎嘴中的布帕子。 黑川大熊把手伸过去正要给中岛一郎把嘴里的布帕子撤掉,那个叫广桥一木的杀手却说了话:“龙头大哥,小山机关长交待我们要将中岛一郎坠河溺毙;你如果撤下他嘴的布帕让他喝喊起来,附近全是他的人;那时候坠河溺毙的恐怕不是他而是我们几人了……” 说犹未了,便听柳树林中传来应答声:“算你小子聪明,能想到这一点;是个达人!但达人鸟人都要去做杜门河的鱼虾饵料喽!”说话的正是关锦璘。 关锦璘隐伏在柳树林中,听明白这伙人奉小山镇魂之命;要将中岛一郎坠河溺毙,心中便就忖道:小山镇魂也真心毒手辣,自己一个少将;却要将同是少将军官的中岛一郎诛杀!这家伙自己不出面,竟让青龙会这帮杂碎来做鹰犬!地点还选在杜门河边坠河溺毙!这样的事情以前很少见过,从这个层面讲,小鬼子内部也是矛盾重重攻伐不断;这不正是我们利用的机会吗? 关锦璘这么想过,便对王国伦道:“王师长,我们要救中岛一郎!” 关锦璘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王国伦。 王国伦心中一喜,便向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摆摆手,大家不动声色地向前包围过去。 广桥一木说完不能给中岛一郎拔去堵塞嘴巴的布帕子的话,却听柳树林中有人接应,便就惊得瞠目结舌;黑川大熊也不知怎么回事。 但中岛一郎已经看清从柳树林走出来的是中川弘扬将军和他的卫队,便就激动得不知如何才好。 突然,中岛一郎抡起双脚将身边的黑川大熊和广桥一木踢翻,风轮似地迎着关锦璘而去。 铃木加二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池泽三桥4人见中岛一郎踢翻黑川大熊和广桥一木遁逃,便在后面紧紧追赶。 铃木加二4人没追几步,便见半空中一道黑影闪过;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见身着大佐服装的王国伦站在面前,手中玩弄着一把镔铁扇。 铃木加二见王国伦身着大佐服装,便就哼了一声问道:“哪方朋友?咋就阻止我们追抓罪犯!” 话音一落,王国伦手中的镔铁扇已经重重落在铃木加二的脑袋上;铃木加二只觉脑袋“嗡”地一想,便就甩了一个狗蹲地。 铃木加二坐在地上不吭声了,却被王国伦牛了胳膊按在地上。 与此同时,高剑利、张二芒、丁大猛、章小伟几人也将石松河下、崛内大本、池泽三桥几个人拿下。 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池泽三桥4人被拿下;怔怔地看着这几位大日本皇军的佐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池泽三桥耐不住性子,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道:“好汉,我们也是大日本皇军呀!你们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话没说完,便被小林家二在嘴上扇了几撇巴! 小林家二这几个撇巴山得很响亮,老远里便能听见“啪啪啪”震响声。 池泽三桥被山得血嘴毛头,哭丧着脸道:“好汉,您为何打人!” 小林家二见诘问,又提了他几脚道:“为什么这样对待中岛一郎司令官!” 池泽三桥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似乎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被这帮皇军殴打,便把脑袋向后点点说:“头儿让我们这样做!” 小林家二道:“头儿,那个是头儿?” 池泽三桥把手向后指指:“是他,黑川大熊!” 关锦璘听池泽三桥这么来讲,回头去看黑川大熊;却见黑川大熊和广桥一木两人已经被猴子、银子、阿尔娃压在地上捆绑起来。 阿尔娃捆绑好黑川大熊后将这家伙从地上拎起来,站在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看他。 黑川大熊见阿尔娃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一怔,心想这张面容怎么如此熟悉? 黑川大熊启动满脑子的神经细胞回忆这张熟悉的面孔,终于,他惊呼起来:“啊呀,我们在思罗医院见过面嘛!” 黑川大熊这么说完,见阿尔娃身着日本佐官服装,便就欣喜若狂:“原来阁下是大日本皇军的卧底!” 黑川大熊话没说完,便被猴子在腿弯里踢了一脚跪在地上! 关锦璘见大家伙制服了黑川大熊和几个手下,便就上前给中岛一郎扒去塞在嘴里的布帕子,给他松了绑…… 正文 第16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4) 中岛一郎见关锦璘给自己扒掉塞嘴的布帕又松了绑,便就站在关锦璘跟前深深弯腰眼含热泪:“中川将军救命之恩中岛永世不忘,中岛一郎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说出这样的话语,心中不禁一怔,默默寻思道:看来这个家伙还真可以利用! 这么想过,便就拍拍中岛一郎的的肩头道:“中岛君受惊啦!卑职救你这是为了大日本皇军的利益,不用客套!” 说着振振有词道:“中岛君,卑职真是弄不明白,小山镇魂为什么这样待你?不到要要送你上西天,海事处这样阴毒的手段,坠河溺毙;号凶残呀!” 中岛一郎又向关锦璘深深一躬,咬牙切齿道:“***小山镇魂欺负中岛不是一天两天,他如果落在卑职手中;卑职一定要抽出他的筋用砍刀剁;扒下他的皮用烈火烧!”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尽用中国一些俗语,便就哈哈笑道:“看来中岛君是个中国通喽!” 中岛一郎看着关锦璘回一微笑:“彼此彼此!”说着,走到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每人扇了三个耳光;只是对黑川大熊采取了饶恕政策。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现炒现卖,出了一口恶气,便就对他说了一声:“这几人败类奉小山镇魂之命,赶往杜门河边要残害中岛君的性命;欲将中岛君坠河溺毙给鱼虾去做饵料,现在形势发生了逆转,如何处理他们,中岛君那个意见!”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中岛一郎恶狠狠说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国先哲们的语言太精辟啦!当然还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当初想用坠河溺毙的手段对待在下;现在也用坠河溺毙的手段让他们去给杜门河水中的鱼虾去做饵料!” 黑川大熊见中岛一郎这么来讲说,慌忙赶到他跟前低头哈腰道:“中岛司令官,小人可没虐待您呀!小人早就说啦,这是小山镇魂让小人这样做的,小人身不由己嘛!” 黑川大熊话一说完,便见阿尔娃走上前来将黑川大熊、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6人挨个儿看了一遍,便将关锦璘拽到一边说:“关子,这6个人那天晚上全去过思罗医院,阿尔娃对他们还有记忆;他们就是残杀我们108名兄弟姐妹的凶手,绝不能饶恕!” 关锦璘见阿尔娃这么来讲,有点激动地说:“姆姆和关子想一起去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将蛇蝎行动队的这些杀手等住了!”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姆姆此前击毙的四个日本浪人不也是蛇蝎行动队的杀手吗?如果再将眼前这6个家伙干掉,剩余的就已经不多!”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见朦胧的月光下,杜门河上驶来一艘船只;那是1号巡逻艇。 关锦璘心中一喜,慌忙把原田古中换到跟前耳语一番,原田古中便就兴冲冲向1号巡逻艇赶去了。 原田古中此前本来要随原田祖中他们上杜门渡口,只因拿到小山镇魂亲笔署名的记者通行证,才决定留下来。 因此,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原田本末、原田纺织7人离开市府街128大院时;原田古中没有同行,而是一直和关锦璘他们在一起。 这时候,原田古中见关锦璘让自己前去联系巡逻艇的原田祖中五兄弟和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他们,便就一刻钟也不敢迟缓,急急向巡逻艇驶来的方向奔去。 原田祖中五兄弟和原田本末、原田纺织7人当时在市府街128号大院和关锦璘告别后,乘坐丰田面包车向杜门渡口驶去,打算将1号巡逻艇开到距离杜门飞机场不远的水面上等候关锦璘他们。 然而,当面包车行至杜门河上的古月大桥上,原田纺织看见伫立桥头的那根电线杆,突然来了兴致,慌忙对正在驾驶车辆行驶的原田祖中道:“祖中大哥请您停一停车!” 原田祖中不知原田纺织要干甚么,便就踩了一脚刹车,将面包车缓缓停在路边上。 车一停下来,原田纺织就指着那根电线杆说:“这根电线杆上有杜门通往京津小牧多系指挥部的专线,为了保证关将军他们行动顺利,我们不如将电话线割断!” “好呀!”原田祖中满嘴称赞:“这个主意太好,割断电话线,让小山镇魂和小牧多系中断联系!” 原田祖中说着,便把脑袋向后座上看看道:“兄弟们谁能爬电线杆?” 原田本末道:“让我试试,本末小时候爬过大树;电线杆应该和大树差不多吧!” 原田本末说着,便就向原田祖中要了一把电工刀别在裤腰带上;下了面包车后走向桥头的那根电线杆。 电线杆有五六米高,上面撤慢密密麻麻的的电话线。 原田本末抱住电线杆,使出爬树的动作,“刺溜刺溜”爬了上去。 爬上电线杆顶头的横担上了,原田本末便就很巧妙地坐在上面。 然而,原田本末凝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的电话线却犯了愁,因为他不知道哪一条才是通向京津的专线。 原田本末搞不明白,便把脑袋看向地面向原田纺织求问,可他又不敢大声喝喊,只是拿手做着询问的手势。 原田纺织知道原田本末是在询问应该割断哪条电话线,也就给他打着手语;把手向左面指指,做出一个6的手势。 原田本末便在上面回了一个左面第6根电话线的手语;原田纺织点头认可。 一对正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在密切的手语中,完成了割切电话线的任务;“咔嚓咔嚓”的切割声响过之后,却见古月桥那边走来一队鬼子巡逻兵。 这队鬼子巡逻兵有10多人,穿着炫新的日军服装,每人肩膀上扛着一支三八大盖枪;走在前面的头儿腰里还挎着指挥刀。 原田祖中见巡逻兵穿的服装和宪兵司令部的兵士有区别,便对身边的原田兄弟道:“不像宪兵司令部的巡逻兵;从服装上看好像是154旅团的!” “154旅团?”原田纺织惊诧不已地说了一声:“154旅团怎么在城内巡逻起来?” 原田纺织说着沉思片刻,慌忙压低声音对还在电线杆上的原田本末道:“本末你快下来,情况有点不对头!” 原田本末见说,灵猴一样从电线杆上留下来;刚一站在地上,便见巡逻队距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原田祖中没有分析错,这队巡逻兵正是154旅团的一个分队;有十四五个人。 头儿的是个少尉小队长,少尉小队长的脑袋很瘦像个干羊头,我们就叫他羊头小队长。 羊头小队长腰里挂着一把武士战刀,脖子上挂只望远镜;左右两边的腰际各别一把手枪,看那枪的形状,一把是南部十四式手枪无疑;另一把却是勃朗宁手枪。 羊头小队长走到原田祖中跟前后,把眼睛死死盯住看了一阵子,见原田祖中五兄弟和原田本末、原田纺织7人中只有原田纺织是少佐军官,便就问了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刚才爬上电线杆去干么!” 原田纺织见羊头小队长这么来问,上前一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羊头小队长道:“我们是154旅团的巡逻队,正在城内执行巡逻任务!” 原田纺织心道:看来我们没有猜错,他们果然是154旅团的巡逻队! 心中想过,便就看了羊头小队长几眼道:“154旅团是野战部队,怎么突然巡逻起来?” 原田纺织这么说着,便就扬扬手臂道:“你们不是八路装扮的吧?以前城内巡逻的都是宪兵司令部的人,154旅团咋就越俎代庖!” 原田纺织这么说完,原田祖中几个兄弟立即把枪拔出来指着巡逻队;巡逻队的小鬼子也把三八大盖枪从肩膀上摘下来对准原田兄弟。 两下里顿时剑拔弩张,原田纺织摆摆手让原田兄弟把枪放下来;羊头小队长见状,也让巡逻队放下枪问道:“少佐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为题呢!” 你看羊头小队长这一声叫,什么少佐小姐?既然叫少佐就不要叫小姐‘可是这家伙偏偏这样喝喊。 原田纺织见仰头小队长少教养,便就上前“噼里啪啦”扇了他连个耳光:“有这样称呼上司的吗?你先回答本少佐的问题,你们154 旅团为什么在城内巡逻!” 有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原田纺织两个耳光,似乎打出羊头小队长的悟性;只见羊头小队长向原田纺织深深鞠躬“嗨嗨嗨”三声道:“长官问得有理!” 说着定定神儿道:“154旅团已经受命接管了宪兵司令部,我们才组成巡逻队进行巡逻!” 原田纺织、原田本末、原田祖中五兄弟听说154旅团接管了宪兵司令部,全都惊得瞠目结舌。 原田纺织立即想到自己和原田本末在通讯大队偷梁换柱的事;便对羊头小队长道:“我们是电话兵,正在维修电话线;怎么,这个你们也接管吗?” 羊头小队长被原田纺织问得张目结舌,便就嘿嘿笑道:“长官严重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继续维修电话线;我们巡逻去了!” 羊头小队长说完这话,向原田纺织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便就率领巡逻队远去了。 原田纺织倒吸一口冷气,把眼睛看向原田祖中道:“祖中大哥,154旅团一定是在小山镇魂的蛊惑下接管了宪兵司令部,形势比我们想象得要严峻,我们现在怎么办?” 原田祖中挥挥手道:“形势再有变化,我们也得按原来的计划行动!” 说着扬扬手臂道:“先回杜门渡口,搞到巡逻艇后开到飞机场附近的水面上;再和关将军联系!” 原田纺织、原田本末和其他的原田兄弟听原田祖中这么来讲,全都拥护他的提议。 7人乘坐丰田面包车赶回杜门水域,水兵兵站的人员还在睡觉,1号巡逻艇就停放在渡口上。 原田祖中7人没费多大劲儿,便将1号巡逻艇使出杜门渡口,加足马力向飞机场附近的水域疾驶。 半张脸的月亮静幽幽悬挂空中,杜门河上一片寂静。 原田祖中7人驾驶1号巡逻艇朔流而上,行到鬼见愁这个地方,驾驶船只的原田祖刘却看见河岸上的小红点在闪烁;便对原田祖中道:“大哥,您把眼睛向左看,河岸上好像有人招呼我们!” 原田祖中见说,便就走到甲板上向左岸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小红点不停的摇晃闪烁。 终于,原田祖中看清那是一个人在挥舞手中的红帽子,立即想起原田古中;便对原田祖刘道:“兄弟,赶快把巡逻艇向河岸边靠近,我觉得那个小红点就是原田古中兄弟!” 原田祖刘听原田祖中这么来说,便就调转船头向杜门河的左岸驶去。 杜门河水在鬼见愁这个地方扯开四五里宽的水面,半张脸的月亮把柔和的光影挥洒在水面上,宽阔的水域上朦朦胧胧。 巡逻艇调整方向后距离左岸越来越近;船上的7个原田兄弟姐妹已经能清楚看见原田古中了。 这时候的原田古中还在挥舞手中的小红帽,却没有喊出声音;这是因为关锦璘交代过一定不能弄出声来。 巡逻艇在左岸一块大石头跟前停泊下来,原田古中见得,一个箭步跨了上去,急急火火说:“祖中大哥,关将军在前面的树林中等候你们!” 原田祖中听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不禁一阵,急忙问道:“关将军不是上飞机场了吗?怎么……” “嗨!”原田古中嘘叹一声:“情况变啦!” 说着振振精神道:“关将军和王师长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是上飞机场去的,但半道上碰见从京津向小牧多系报信的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河!” 原田祖中接上话,这么说我们看见的梅赛德斯小汽车里面做的不是小山镇魂;而是这3人?” “对对对!”原田古中道:“西门兄弟和新居天河赶到京津向小牧多系汇报了小山镇魂的怀疑,询问小牧多系中川将军是真是假;你们猜小牧多系怎么说来?” 原田本末“哟呵”一声:“我说古中兄弟,现在都什么时候哪你还卖关子?快说说怎么回事!” 原田古中呵呵笑道:“小牧多系给西门兄弟和新居天河来了个牛笼嘴尿不满,说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长官是叫中川弘扬;但杜门这个是真是假你们小山机关长定会知道!” “还真是牛笼嘴尿不满嘛!”原田本末欣欣然道:“小山镇魂和中岛一郎给小牧多系打电话,都是鄙人以小牧多系的口气将他们痛骂一番的!” 原田古中听原田本末这么来讲,摆摆手道:”事情就出在你以小牧多系的口吻将他们骂了一顿的细节上!” 原田本末一怔,看向原田古中道:“此话怎讲?” 原田古中道:“本末大哥能骗过中岛一郎,但是骗不了小山镇魂,小山镇魂就是从你以小牧多系的口吻对他的吼骂声中判断出电话被盗宪兵司令部有故国人的卧底;把电话线也切断了,因此才让154旅团旅团长阿部笃实率领兵士接管了宪兵司令部;还让黑川大熊6个杀手将中岛一郎押解到鬼见愁这地方准坠河溺毙!” “小山镇魂要将中岛司令官坠河溺毙!”原田本末急切切问道:“小山镇魂也真狂妄至极,他是少将,中岛君也是少将呀!” 原田纺织道:“难道小山镇魂怀疑中岛司令官是卧底?” 原田古中道:“哪倒不是,不过宪兵司令部不管谁是卧底,都和中岛司令官脱不了干系;小山镇魂借此除掉中岛司令官正是难得的机会呀!” 原田古中说着,便把手给柳树林那边指指:“呶,中岛一郎被关将军营救了,就在前面的树林里面!” 原田祖中听原田古中这么讲完,便对大家招招手道:“巡逻艇先搁这儿,我们马上到岸去见关将军!” 原田祖中几人从巡逻艇上走下来,向岸边的小树林赶去时,关锦璘他们已经准备对黑川大熊几人动手。 尽管黑川大熊在中岛一郎跟前表白自己没有虐待他,但阿尔娃还是对关锦璘说:“黑川大熊是青龙会的龙头,今晚来这里的几个人全是去过宝鼎的蛇蝎行动队杀手!” 关锦璘听阿尔娃说这几个人是蛇蝎行动队的杀手,便向王国伦招招手。 王国伦赶了过来,关锦璘将阿尔娃的话转达给他,王国伦呵呵笑道:“真是上苍有眼啊!让我们在这里遇见他们……” 正文 第16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5) 王国伦说着,便把拳头狠狠砸向空中语气严峻道:“全部溺毙***,一个也不能留下来!”话一说完,便向大小个儿结合队的30多个小伙子招招手,示意他们到自己身边来;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和30多个弟兄走到王国伦身边来了。 王国伦指指黑川大熊6人说:“看清楚没有,这6个小鬼子时臭名昭著的青龙会!这6个家伙是杀害思罗医院108名医生护士的凶手,我们不能让他们活着!”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不禁一怔:“师长您想如何处置他们?” 王国伦看看关锦璘:“在下与关将军商量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今晚上要为死去的医生护士报仇雪恨,将6个劳什子全都坠河溺毙!” 高剑利见说,欣欣然道:“师长英明,什么叫以恶还恶以暴制暴;这就是!我们要用6个小鬼子的鲜血祭奠死去的兄弟姐妹!” 高剑利说着,便和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几人将30多个大小个儿结合队的弟兄们分成6个小组;每组四五个五六个不等,分组将黑川大熊、铃木加二、石松河下、崛内大本、广桥一木、池泽三桥6人放翻在地;捆了手脚,塞上嘴巴;最后给6个小鬼子脚骨把上拴好石头,全给扔进杜门河里去了。 “噗通——噗通——噗通——”的响声持续而久远,凝视着6个被扔进河里的青龙会杀手,中岛一郎竟然双膝跪地呜呜啼哭。 关锦璘长长叹了一口气,也感到自己了却了一桩心愿。 在此之前,关锦璘还没这样杀过人,但战争的残酷迫使他不得不以暴制暴。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是种植棉花的专家;能走到以暴制暴的地步,似乎已经圆满地完成了凤凰涅槃。 关锦璘的凤凰涅槃不是必然性,完全是一种偶然的机遇。 那时节,关锦璘正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种植高产棉花,卢沟桥事变发生了;关锦璘和白胖子的伙计猴子搞着马车前去宝鼎城去接从上海赶回来的妻子容诗棉;半道上却发现昏迷不醒的**军官涂镇山。 关锦璘和猴子赶着马车送涂镇山上宝鼎抢救,为了延续涂镇山的生命,关锦璘将祖传的救命药丸“七宝鱼精丹”给涂镇山的伤口上撒了些,又给嘴里塞了一粒。 这样的救治只能暂时维系涂镇山的心脏跳动,血液流通,而要彻底让涂镇山苏醒过来,必须马上送到大医院抢救。 当时华北的大医院要输宝鼎城的思罗医院,关锦璘和猴子马不停蹄向宝鼎城内赶去;途中有遇上郭大勇、荆天明,终于将涂镇山抬进思罗医院。 就在思罗医院对涂镇山展开紧急抢救时,关锦璘才和猴子上三皇庙大街128大院去接容诗棉。 三皇庙大街128号是宝鼎市政府奖励关锦璘和容诗棉的住宅,那是他们的棉花亩产达到600斤之后。 容诗棉从上海出发前给关锦璘发过电报,说她如果赶回宝鼎就在三皇庙大街128号大院等候。 然而关锦璘和猴子赶到那里时,三皇庙128号大院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成废墟。 关锦璘站在废墟前面忧心忡忡,他担心容诗棉会和住宅一起被鬼子的飞机炸没。 然而当关锦璘赶到城西边的树林中时,竟然和容诗棉相逢了;相逢的还有阿什莉,一个端庄秀丽的美国女记者。 关锦璘一行重新返思罗医院,医院却遭到鬼子奇袭队的袭击;蛇蝎行动队潜入手术室大楼杀了个乱咕咚咚。 关锦璘跑上手术室大楼后,展现眼前的是一副血淋淋的现场;关锦璘愤怒了,一记旋风掌将顽冥不化的杀手堂本大骨劈死。 关锦璘一巴掌劈死了堂本大骨,也劈出自己的志向,他决定把种植棉花先搁上一段时间,抽出身来打日本。 当关锦璘将自己的想法让阿什莉用电子发报机传输给上峰后,上峰竟然回电,任命他做前线伤兵转移专员,破格授予少将军衔;还将命令用电文发送给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副司令长官宋哲元。 副司令长官宋哲元是第29集团军的总指挥,在华北一线抗击日寇,关锦璘便就投身宋将军麾下。 但关锦璘对这个宋将军多少还是有点微词,因为宋将军在主政陕西西时,一口气杀死过5000俘虏。 这些俘虏全是关锦璘的乡党,其中还有和关锦璘沾亲带故的亲人;关锦璘曾经恨宋哲元,心想这个刽子手对自己的同胞这样心毒手辣。 但宋哲元这个污点发生在军阀混战时期,已经成为历史;他现在是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抗击日寇,关锦璘还是尊敬和服从他的。 因此,在宋哲元的29集团军撤退宝鼎后,关锦璘和王国伦提出以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为骨干,栖息鬼子的屯兵总部杜门;刺杀小鬼子的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 现在,关锦璘和王国伦双双来到杜门,还将6个青龙会的杀手坠河溺毙;这是他性格转化的实例。 激发关锦璘对小鬼子的深仇大恨;恐怕就是从思罗医院那一次血腥杀戮开始的。 从那一刻起,关锦璘才相信人世间并不太平,残暴和悲苦同时存在。 而在此之前,关锦璘总是用阳光灿烂看待这个世界;尽管关锦璘是习武之人,可他从来不主张杀戮!不主张以暴制暴! 华夏大地的军阀混战时,关锦璘却选择了留洋学习技术。 关锦璘留洋学的是棉花种植技术,这在当时不被人看好;当时的人崇尚高官厚禄,武力治世,却很不热衷发展经济和增加社会财富。 而抗击敌寇的先决条件就是发展经济和增加社会财富。 关锦璘的先知先觉被认为是悖逆历史潮流,试种高产棉花被看做愚人行动。 然而关锦璘不被所动,打算放开手脚大干。 就在卢沟桥事变后,关锦璘还没打算放弃棉花种植技术;他准备和妻子容诗棉回老家陕西种植棉花;万不得已就上容诗棉的老家上海郊区。 然而关锦璘的愿望在一夜之间破灭了,当京津失手,**将士一批批向后撤退;伤兵涌满宝鼎城的大街小巷时,关锦璘毅然走向抗日第一线;要和东洋鬼子真刀真枪地大干一番。 现在,关锦璘终于看见6个蛇蝎行动队的杀手被绑上石块坠河溺毙后,脸上便就显露出惬意的笑容! 关锦璘凝视河水正在沉思,只见原田古中领着原田祖中五兄弟和原田本末、原田纺织急匆匆赶过来了。 关锦璘激动不已地上前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把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拽到一边说:“现在中岛一郎还没识破我的身份,我们正好要利用他!” “如何利用,请关将军明示!”原田本末道。 关锦璘嘘叹一声:“小山镇魂让154旅团接管宪兵司令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不如让中岛一郎赶回宪兵司令部来个反接管!” 关锦璘将反接管的构想说了一边,原田纺织欣欣然道:“关大哥讲得好,不如把中岛司令官喊过来,和他一道商量!” 关锦璘和原田兄弟说话时,中岛一郎被小林家二以闲谈为名引到一边去了 这时候关锦璘听原田纺织这么来讲,便对猴子说了声:“去吧中岛一郎喊过来!” 中岛一郎被猴子喊过来,一见见原田本末和原田纺织,竟然热泪横溢,紧紧抓住两人的手说:“二位怎么来哪?今夜晚如不是中川将军,中岛一郎恐怕早就沉入河水之中喂了鱼虾!” 原田纺织见中岛一郎婆婆妈妈,便就说道:“中川将军想让中岛君赶回宪兵司令部!” 原田纺织这么一说,中岛一郎似乎醒悟,看着关锦璘道:“中川将军要卑职赶回宪兵司令部做什么?” 关锦璘走到中岛一郎跟前道:“小山镇魂不是让154旅团去接管你的宪兵司令部门吗?本职想让你来个反接管!不过你先说说宪兵司令部的兵力和机构情况!” 中岛一郎振振精神道:“杜门的宪兵司令部是旅团级编制,我这个宪兵司令是少将军阶,下管15支宪兵队1000多人!宪兵司令部现在的警卫执勤部队是一个大队500多人!” 中岛一郎说着扬扬手臂道:“宪兵司令部的职责是主管军队纪律,协助治安,维护军纪,支援作战;内设政治作战部、办公室、研究发展室、人事室、情报处、训练处、警备处、后勤处、计划处、主计处、军法处、总务处、通信大队、补给处、勤务中心、宪兵训练中心;并设有宪兵指挥部、宪兵营、调查组、机动组、宪训中心、军人监狱等!” 关锦璘听中岛一郎絮絮叨叨讲述完毕,有点讶异地说:“看来你这个宪兵司令部还真不简单,可一下子被野战部队接管就不感到痛心!” 中岛一郎听关锦璘这么来说,把双足在地上踢得爆爆响,吹胡子瞪眼睛道:“岂能不痛心?但小山镇魂唆使阿部笃实率领154旅团的兵士前去接管;司令部能战斗的兵士也就四五百人,倘若硬对硬,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中岛一郎话一说完,便见原田纺织慷慨激昂道:“卑职有办法让154旅团的兵士立即撤出宪兵司令部!” 中岛一郎见说,不禁瞠目结舌,关锦璘和王国伦也是不明事理;关锦璘冷峻地看向原田纺织道:“纺织妹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154 旅团退出宪兵司令部?” 原田纺织见关锦璘询问,便就振振有词道:“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还得小山镇魂发话!” 中岛一郎扬声大笑:“纺织小姐异想天开?小山镇魂能唆使154旅团接管宪兵司令部;你能让他再下命令撤回去?不行不行!” 原田纺织看了中岛一郎几眼:“中岛司令官就知道天底下有个小山镇魂?难道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中岛一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停了好大一阵子才梗着脖子道:“纺织小姐什么意思?” 原田纺织扬声问道:“小山镇魂有没有上司?小山镇魂的上司是小牧多系!小牧多系明天来杜门亲民,现在距天亮时间不多;他能看着自己的属下在杜门发生内讧?” “对对对,小牧多系如果给小山镇魂发话,小山镇魂一定得听!”中岛一郎茅塞顿开,忙不迭地说:“可如何向小牧多系报告这里的情况?” 原田纺织一顿,把手向前一指道:“中岛司令官先回通讯大队,原田纺织有办法让你和小牧多系通上电话!” 中岛一郎一愣一愣,原田纺织又对关锦璘道:“中川将军,请您和卫队也回通讯大队去!” 这个时候关锦璘的身份还没在中岛一郎跟前暴露,关锦璘暗示原田纺织还以中川将军来称呼自己。 关锦璘见原田纺织说返回通讯大队,惊诧不已地问:“154旅团正在接管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就在宪兵司令里面;纺织妹妹你这是……” 关锦璘话没说完,便被原田纺织打断:“中川将军请放心,纺织一定把将军安全带入通讯大队!” 原田纺织这么说完,便将原田本末拽到一边道:“本末哥哥,您还得再辛苦一番!” 原田本末将原田纺织的小手一握嘿嘿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纺织妹妹说的一定是续接电话线的事?本末能割断也一定能接上,纺织妹妹你就放心吧!” 原田纺织见原田本末这么来讲,小鸟依人地似地在他的胸部偎依一下道:“哥哥完成任务后,从草料场那条暗道进入通讯大队,纺织在那里等候您!” 原田本末紧紧抱了一下原田纺织说:“好的,草料场那条暗道本末知道!” 原田纺织推开原田本末:“哥哥快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原田本末正要离去,原田祖中却说:“本末兄弟甭急,让原田祖汉、原田祖华两位兄弟和你一起去!” 原田本末、原田祖汉、原田祖华3人向古月桥去了,原田纺织才对关锦璘道:“请关将军从柳树林向左拐,进入草料场!” “草料场?”关锦璘狐疑地看了原田纺织一眼:“上草料场干么?” 原田纺织笑道:“草料场有一条暗道可以进入通讯大队呀!” 关锦璘一怔,看向原田纺织道:“纺织妹妹,小牧多系天明后改乘火车,我们得赶到火车站去!” 原田纺织打个愣怔,沉思片刻道:“火车站情况复杂,你们人生地不熟怎么能去?” 原田纺织说着,便向关锦璘跟前凑了凑:“不如让原田祖中大哥他们过去侦查一番,然后再制定行动方案!” 原田纺织话一说完,便见原田古抢上前来道:“关将军,纺织姐姐;古中有小山镇魂亲笔签名的记者通行证,去那里都是畅通无阻!” 说着振振精神道:“鄙人上火车站侦查,尔后赶回来;这样才万无一失!” 关锦璘见原田古中说得有理,抓住他手紧握着说:“古中兄弟真是及时雨宋江,要不你多带几个人前往火车站?” “不不不!”原田古中扬扬手臂道:“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古中一人来无影其无踪行动自如!” 说完,便就大步流星地向前去了。 原田古中消失在月夜中,原田纺织便对关锦璘喊了一声:“中川将军,我们走吧!”说着便就前面走了。 关锦璘见原田纺织前面走了,便向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招招手,大家依次跟了上去。 半张脸的月亮已经偏西,关锦璘默默地行走在月夜中,心中赶到惴惴不安。 关锦璘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能上飞机场,又不能返回市府街128号大院;却要在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暂时栖身。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听走在一旁的中岛一郎说了话。 中岛一郎此时的情绪很亢奋,只见他向关锦璘跟前靠了靠说:“中川将军,你知道这地方为什么叫草料场?” 关锦璘一怔,看着这个落了架的凤凰嘿嘿一笑:“卑职咋会知道这地儿叫草料场?莫非中岛君知道!” 中岛一郎哈哈大笑起来:“中岛酷爱中国的《水浒传》;水浒传逼上梁山的主人公叫林冲,林冲火烧草料场的地方就是这里!” 关锦璘听中岛一郎说得神乎其神,嘿嘿一笑:“中岛君考察过?小说全是虚构,林冲火烧草料场也是施耐庵虚构,怎么能是这个地方?” 中岛一郎听关锦璘这么来讲,据理力争道:“中岛没有考察过,可当地老百姓都是这么说的!” 关锦璘不再啃声,中岛一郎继续道:“皇军进驻杜门后,草料场这地方做了弹药仓库;有一条直达京津小牧多系将军的专线电话!” 正文 第16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6) 关锦璘听中岛一郎这么来讲,不屑一顾地说:“电话线和通道有关系吗?” 小岛一郎笑道:“有啊!而且关系太大啦!” 中岛一郎说着,把手向前一指:“这条电话专线就是装在那个地方的,但不知什么原因老是出问题;问题一出来,弹药库就给通讯大队打电话;纺织少佐便就带人过来维修!” 关锦璘嘘叹一声:“维修电话是通讯大队的事嘛!线路出现问题她们是应该维修呀!” “是应该维修!”中岛一郎笑着,眨巴眨巴眼有点神秘地说:“但弹药库就在草料场,而草料场就在通讯大队后面;按理说腿一跷就赶到,但后院没有通道,上峰也不允许弹药库的后院修置通道;纺织少佐每次率人维修要从前面绕,最少要走四五里地!” “哦!”关锦璘嘘叹一声:“还真够远的嘛!” 中岛一郎看着他笑笑:“却是够远,可纺织少佐想出个办法,从地下挖了一条秘密通道;几分钟便可到达,便捷极了!” 关锦璘“哟呵”一声:“纺织少佐还真有点胆量,赶在弹药库下面掘通道,这可是大日本皇军不允许的事情啊!” 中岛一郎微微一笑:“是不允许的事情,但什么事情都要灵和对待呀!当纺织少佐将她的想法汇报后,卑职支持了她!” 中岛一郎说着,振振有词道:“这话这么讲来?这就叫活人不能叫尿憋死!” 关锦璘附和着中岛一郎道:“这也是,可是秘密通道知道的人多了就不秘密!” 中岛一郎忙道道:“到目前为止,只有卑职和纺织小姐以及几个电话维修工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关锦璘顿了一下,指指脚下的荒草杂石问:“这就是弹药库?怎么满地的荒草乱石!” 中岛一郎笑道:“弹药库早从从草料场搬到红石山去了,草料场才成一片废墟的!” 中岛一郎正和关锦璘说话,便见原田纺织走进一座小树林。 小树林里生长着乔木,也有散乱丛生的灌木。 原田纺织在一棵大槐树跟前打住步子等候关锦璘他们走上来。 关锦璘见原田纺织在大槐树跟前打住步子,疑惑不解地问了一声:“中岛君,纺织小姐怎么站在大槐树跟前不走哪?” 中岛一郎嘿嘿笑道:“中川将军,秘密就在大槐树上;大槐树是通向通讯大队的秘密洞口呀!” 关锦璘一怔,心中默默说道:“当初在宝鼎思罗医院,阿尔娃把我们领进秘密地下室,走的就是大槐树;没想到在日本人修建的军营里,也现出一个大槐树洞口;真是千里同思,百里同俗呀!” 关锦璘在原田纺织指引下,和思罗女子别动队、大小个儿结合队很快从大槐树上的通道进到宪兵司令部大院,却是一间秘密的地下室。 关锦璘在地下室中转了一圈,见形状和思罗医院地下室别无二致;便对原田纺织道:“纺织妹妹可以领中岛一郎去打电话,卑职和弟兄们在地下室休息一阵子!” 原田纺织见说;便就客套几句,和中岛一郎从另一个开口走出地下室。 从地下室这个口子走出来后世原田纺织的办公室,原田纺织和中岛一郎喘了几口气,中岛一郎坐在凳子上歇乏,原田纺织便把眼睛附在窗户上向外看去。 154旅团正在宪兵司令部里忙活着,通讯大队的地盘上早就站满荷枪实弹的154团兵士;原田纺织的属下——那些豆蔻年华的女电话兵,被154旅团的兵士持枪看管着;有些yin邪的大胆兵士,一边执行任务,一边还在开女电话兵的油水。 原田纺织盯看一阵,气得双目喷火;向中岛一郎叨叨几句,便就抓起桌面上的电话拨弄起来,连接小牧多系的指挥部。 一开始拨弄,正在古月桥那边忙活的原田本末他们可能还没把割断的电话线接上,电话不通。 相隔四五分钟时间原田纺织在拨弄,电话通了。 原田纺织听见传声筒想起的呜呜声,便就对着话筒“喂喂喂”了几句。 电话那边立即响起小牧多系指挥部工作人员的声音,原田纺织说要小牧多系将军接电话。 电话那一边顿了十几秒钟,小牧多系的声音便在电话机里想起来。 原田纺织欣喜不已地对中岛一郎说了声:“司令长官,电话通了!” 原田纺织一边说,一边将听筒递给中岛一郎:“还请司令长官讲这里的真实情况向小牧将军报告!” 原田纺织说的真实情况,自然是154旅团兵士调戏女兵的举做;原田纺织要让小牧多系知道;所谓的接收是在干甚!” 中岛一郎诚惶诚恐地将听筒拎在手中,便听小牧多系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来:“哪一位,什么的干活?” 中岛一郎颤抖着声音报上姓名,小牧多系张口便就诟骂:“中岛一郎,你们这些猪猡,怎么这么多事情?一晚上走马灯似地你来他往,不停地给老夫打电话;还派人前来叨扰,想把老夫整死不成;猪猡、杂种、狗东西、八格……” 小牧多系的骂声和中岛一郎昨天下午接听电话时情景别无二致。 中岛一郎精心听着小牧多系的谩骂,原田纺织却在一旁暗暗高兴。 原田纺织高兴原田本末装扮的小牧多系骂得太逼真,使中岛一郎至今没有辨别出真假来。 小牧多系骂够了,也骂累了;中岛一郎才拉着泪腔道:“小牧长官,卑职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的;要不是中川将军搭救,卑职恐怕不会在这里和您老人家通电话!” 小牧多系听中岛一郎这么来讲,口气缓和一些问:“你说什么中岛君?请你把话说明白一些!” 中岛一郎听小牧多系的口气变了,竟然放声大哭,说小山镇魂让青龙会的打手将他五花大绑弄到杜门河边打算坠河溺毙;要不是中川将军及时赶到,他的身体早就成了鱼鳖的饵料。 小牧多系没想到事情会成这个样子,在那头顿了一下语气明显加重:“小山镇魂吃了豹子胆,敢对你这个少将下毒手?” “小牧将军要是不相信,可以马上到杜门来,中岛一郎和小山镇魂当面对质!” 中岛一郎这么说着,提高嗓音道:“小牧将军,小山镇魂不禁想要卑职的性命,现在已派154旅团的阿部笃实率领部队接管宪兵司令部;154团的兵士还趁机在我们的通讯大队调戏女兵;是可忍孰不可忍!” 中岛一郎说着振振有词道:“卑职刚刚逃命回来,现在是躲在一个密室里给您打电话!” “反了!全都反了!”小牧多系在电话里说着,不禁紧问一声道:“哪明天的亲民大会谁来安排部署?老夫不是给小山镇魂带去话了吗,让把聚会地点改在火车站!” 中岛一郎听小牧多系进入话题,趁机添盐加醋:“卑职根本就不知道您将亲民的地点改在火车站,也没有看见小山镇魂有什么安排部署;小山镇魂一整天一夜晚忙着抢班夺权,哪有心思顾上您的亲民事情!” “八格、猪猡、杂种,马拉巴子!”小牧多系混合了多国的野骂:“小山镇魂这个狗东西忙着抢班夺权,哪你这个宪兵司令是白吃饭的?你怎么就不能部署老夫明天的亲民事宜!” 夜很寂静,寂静得让人寒碜;小牧多系在电话里说的话站在中岛一郎身边的原田纺织听得很明白。 原田纺织一边聆听,一边做出肢体动作,把手往上张扬着暗示中岛一郎沉着冷静,把事情说得越严重越好。 中岛一郎心知肚明,更就火上浇油道:“指挥长将军,中岛一郎这个宪兵司令不想白吃饭,但司令部现在到处是154旅团的兵士,他们不禁调戏卑职的女兵,还将卑职围困在小屋里不让出去;甭说安排迎接您明天到来的事情,就连上个茅厕卑职也身不由己啊!” “八格、马拉巴子!”小牧多系凶巴巴地叫骂着:“你让那个猪头阿部笃实过来接电话,这个猪头他执行谁的命令,竟敢接管你的宪兵司令部!” 中岛一郎一怔,慌忙说道:“指挥长将军,这是是小山镇魂的鬼主意;他不禁对被指下毒手,还授意阿部笃实接管宪兵司令部;将军您应该给小山镇魂打电话才是!” 小牧多系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道:“土八路将电话线割断啦,老夫此前想和小山镇魂讲话,但电话一直不通!” “报告指挥长将军!”中岛一郎语气坚定地说:“此前土八路是把电话线割断啦!可我们的少佐通讯官已经抢修完好,现在您就给小山镇魂打电话!” 中岛一郎之所以语气坚定的讲话,是因为原田纺织给他透露过:说此前电话线被割断,刚才在杜门河边,她让原田本末、原田祖汉、原田祖华3人抢修去了,因此才能和小牧将军通话。 原田纺织是个多么机敏的女性呀!其实电话线的通与不通全是她策划下,她能将电话线割断,也就能将电话线接上;真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时候,小牧多系听中岛一郎说电话线已经抢修正完,便道:“那好,老夫这里就给小山镇魂打电话;中岛君去把猪头阿部笃实喊过来,让他给我打电话!” 中岛一郎听小牧多系这么讲话,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手中拿着电话机听筒,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原田纺织寻求主意。 原田纺织看明白中岛一郎那种祈求的眼神,便给他打手势做手势,意思是说:可以可以!快答应他! 中岛一郎理解了原田纺织的表意,这才对小牧多系道:“卑职听从将军调遣,这里就去吧猪头阿部笃实喊来!” 中岛一郎放下电话机的听筒,看了原田纺织一眼说:“纺织小姐,你刚才让卑职答应小牧将军去喊阿部笃实;但我们被困在这间办公室中如何出得去!” “这不很简单吗?”地道口传来声音:“我们几个保护中岛将军去见阿部笃实,看他154旅团的大头兵哪个敢来阻挡!” 说话的是原田本末,原田本末说完这话,便和原田祖中五兄弟依次从地道口走了上来。 其实原田本末几人在中岛一郎和小牧多系通电话时就已经停在那里,之所以停在地道口没有上到办公室来,是担心攀爬走动的响动声让小牧多系听出差池!中岛一郎和小牧多系通完话对原田纺织说话了,原田本末便就接上话应答一声走了上来。 中岛一郎见原田本末几人走上来说出这样长劲仗胆的话,便就喜上眉梢连声说好:“有你们几个在身边警卫,量他154旅团的兵士不敢猖獗!” 中岛一郎在原田五兄弟、原田本末、原田纺织的护卫下走出办公室,来到院子里,站在马路两边的154旅团的兵士立即围了上来,一个看似少尉的军官手里挥舞着战刀呐喊着:“你们几个什么的干活?” 少尉军官一边吼喊,一边向这边走来;原田纺织看清楚他就睡古月桥头碰上的羊头小队长;便就喝喊一声:“咋呼什么咋呼?” 这么说完,不禁莞尔一笑:“少尉小队长,没想到我们又见面啦!” 羊头小队长看清楚给他撂话的是在古月桥头扇了自己两记耳光的少佐女军官,不禁一怔,随机便扬声大笑起来:“啊哈哈,今夜事情真蹊跷,在下正在这里寻思女少佐扇的那两记耳光呢,没想到美女少佐从天而降!” 羊头小队长咋呼着上前向和原田纺织握手,却被原田纺织巧妙地躲避过去。 羊头小队长尴尬地一怔,依旧佯装笑脸道:“美女少佐,看来我们有缘分嘛!刚才松山四季率领巡逻队巡逻和长官相遇,现在在宪兵司令部大院执勤又和美女少佐相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羊头小队长啰啰嗦嗦,原田本末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一抡:“啰嗦个鸟,快说你们长官阿部笃实旅团长在什么地方?” 羊头小队长见原田本末抡他,心中很不乐意;梗着个脖子不想回答。 原田纺织慌忙给他一个笑脸,指指中岛一郎道:“这位是中岛司令官,有急事要见阿部笃实旅团长,还望少尉小队长行个方便!” 羊头小队长见原田纺织态度和蔼,语气绵软,又说是中岛司令官要见旅团长;便就十分客气地说:“旅团长他在天王殿,从这里向前走几步就能看见;中岛司令官请便!” 天王殿内,阿部笃实旅团长正在给召集来的宪兵司令部各个层级的头目训话。 中岛一郎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各个层级的头目一见自己的司令长官,全都瞠目结舌。 就在刚才,阿部笃实还讲过,中岛司令官被小山镇魂革职查办;小山镇魂还派青龙会的杀手将中岛一郎羁押到杜门河坠水溺毙! 宪兵司令部的大小头目听到这个消息半信半疑。 信的是小山镇魂是个心毒手辣的家伙,哪个敢不顺从他的旨意;他就会想出各种惩治鸩灭的办法,置其于死地而后快。 疑的是小山镇魂是少将官阶,中岛一郎也是少将官阶;小山镇魂没有权利对一个官阶相同的同仁下手。 然而阿部笃实却说得有声有色,还说他是奉小山镇魂之命来接管宪兵司令部的,希望大家不要对中岛一郎抱任何幻想;乖乖配合154旅团执行任务。 阿部笃实的话刚一讲完,中岛司令官却走了进来,阿部笃实不是自己在扇自己的耳光吗? 宪兵司令部的簎基层头目意见中岛一郎,纷纷攘攘喧嚣不止;阿部笃实脸上挂不住,看着走进天王殿的中岛一郎,嘴里呐呐半天不知说什么才好。 中岛一郎走到阿部笃实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想先消磨消磨他的神气。 一圈转完后,中岛一郎便就扯开嗓门喝喊:“卑职前来转达小牧将军指令,小牧将军说,让猪头阿部笃实立即赶过去给他打电话!” 阿部笃实听中岛一郎借小牧多系的话语说他是猪头,便就气得双目喷火;等着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中岛一郎。 中岛一郎扬扬手臂道:“阿部笃实,小牧将军让你去打电话,你听见没有!” 中岛一郎此刻可谓气壮如虹,原因是天王殿中站立的人全是他的属下;而在他身边还有原田五兄弟、原田本末、原田纺织7个保镖;因此才落落大方,理直气壮! 阿部笃实怒气一阵后,见中岛一郎不但没有死掉;而且还对他吆五喝六;心中便就埋怨小山镇魂做事太荒唐;刚才派人给本职带话,说青龙会的黑川大熊已将中岛一郎解压到杜门河投水溺毙!但中岛一郎健健康康回来啦!一回来还颐指气使地说小牧多系让本职给他打电话。 正文 第17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7) 阿部笃实见中岛一郎对自己颐指气使,本想发一通火来,可他寻思一阵后心态平缓了,自言自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中岛这厮既然有小牧多系的尚方宝剑,自己和他强争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支那人不是有句俗语吗?叫什么在人檐下站,哪能不低头?阿部笃实就把头低一低也没什么掉价的!” 阿部笃实这么想过,又感到自己向中岛一郎低头很龌龊,自己是少将旅团长,中岛一郎也是少将旅团长,可自己是大日本皇军的王牌旅团长,中岛一郎他是个毛? 因此,阿部笃实重新强硬起来,大咧咧喊了一声:“中岛君不要胡搅蛮缠,本职可是奉小山镇魂机关长之命前来接管宪兵司令部的;有什么不对,你可以和小山将军叨扰呀!” “我尻小山镇魂他娘!你小子接管个**!”中岛一郎突然口爆粗语:“小山镇魂是他娘的什么临淄的鸟,让你这个攥在底下的蝼蛄接管老子的宪兵司令部?他让你上茅坑吃屎你去不去!” 中岛一郎简直就是重炮轰炸,阿部笃实看着他目瞪口呆;这种侮辱人格的话语阿部笃实那里受得了?他忍无可忍地回骂一声“八格!死啦死啦的有!”说着,便从腰间拔出菊花军刀。 阿部笃实这把菊花军刀是天皇陛下赐予的,刀柄上镶嵌着黄金制作的菊花图案;这是阿部笃实的尊贵所致。 然而就在阿部笃实将菊花军刀扒出来拎在手中时,原田五兄弟和原田本末手中枪支却已顶在他的腰际。 这种不是火拼却是胜似火拼的场面,是天王殿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全都惊出一身汗;阿部笃实也只好把菊花战刀收了起来。 中岛一郎见状,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不无揶揄地看向阿部笃实道:“阿部笃实,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宪兵司令部,不是你的154旅团指挥部!” 阿部笃实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天王殿的孤立,可在宪兵司令的院子里还有他的兵士呀! 然而几乎一个大队的兵力摆布在宪兵司令部的院子里,却是近水解不了近渴。 阿部笃实无可奈何地把目光扫向站立一旁的卫士松山冬秋。 松山冬秋是阿部笃实的卫士长,意见长官用异样的眼神扫视自己,已经知道那是求助,便就默默地做着思想准备。 松山冬秋尽管在思想上做着准备,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用手枪逼住阿部笃实的原田众兄弟一个个身高体壮,从他们的身高上判断,就不是大和民族的人;松山冬秋几个卫士稍有不规矩的动作,便会被打成马蜂窝! 松山冬秋正在遐想,却听中岛一郎说了一声:“阿部君,卑职劝你不要在这里惹事,快去给小牧多系将军打电话吧;不要让将军等久!” 阿部笃实听中岛一郎这么来说,便就顺坡下驴道:“好好好,卑职马上就给小牧将军打电话!” 话一说完不禁打个等,道:“在什么地方打电话呀!” “原田纺织少佐的办公室!”中岛一郎说着,便把手指向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道:“纺织少佐,你给阿部将军带路;本末君和祖中君几人一块儿陪阿部将军前往纺织少佐的办公室!” 阿部笃实在原田纺织、原田本末和原田祖中五兄弟的陪同下,带着松山冬秋四个警卫向通讯大队的院子里走去了。 宪兵司令部的层级头目见阿部笃实走了,这才询问中岛一郎道:“司令官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154旅团鬼使神差地前来接管宪兵司令部!” “他接管个屁!”中岛一郎怒火中烧:“这都是小山镇魂施的狠手段,他要致中岛于死地!” 中岛一郎说着,把手往天王殿外面一指:“就因为中川将军昨天下午惩治小山镇魂,中岛说了两句痛快话,***小山镇魂便就进行报复;无中生有地说宪兵司令部有支那人的卧底,还差点将卑职投河溺毙;这是抢班夺权呀!” 中岛一郎说着,不无伤感地扫视一下属从:“小山镇魂真是蛇心豺性,竟然让青龙会6个杀手将中岛羁押到杜门河的鬼见愁深港,打算扔进河里!多亏中川将军赶得及时营救了中岛,青龙会6个杀手却被中川将军的属下坠河溺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属从们们听得惊心动魄,询问中岛一郎接下来怎么办? 中岛一郎提高嗓音道:“你们放的全是狗屁!怎么办就怎么办,问本职干甚!” 属僚们听长官一说,似乎茅塞顿开,”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的应答着,将中岛一郎围起来问长论短。 中岛一郎和属僚们热烈交谈时,阿部笃实在原田本末和原田祖中五兄弟的携裹下,正向通讯大队大院,原田纺织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站班的羊头队长跟前,阿部笃实便向这厮使了个眼色。 羊头小队长不明白旅团长的眼神什么意思,便把目光看向松山冬秋,松山冬秋立即近到羊头小队长跟前说了声:“旅团长被软禁,快叫部队营救!” 松山冬秋和松山四季来之一个村落,两人兄弟相称;羊头小队长听松山冬秋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等他镇定下来搭眼去看,阿部笃实旅团长已经在原田本末几人的裹挟下走进通讯大队的院落。 羊头小队长不敢怠慢,立即给一旁的十几个士兵道:“大家立即散开来喝喊部队包围通讯大队,就说旅团长被宪兵司令部的人劫持!” 阿部笃实接到小山镇魂接管宪兵司令部的命令后,只带来一个大队500多兵士;羊头小队长让他的手下这么一喝喊,少佐大队长竹野内久马上率领兵士奔波过来;问明情况后便在宪兵司令部的院子里集结部队。 按下少佐大队长竹野内久不表,得说说中岛一郎的侍卫官本田一觉。 本田一觉是指第一轮的侍卫长,也是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的首席长官。 今天黄昏时本田一觉是跟着中岛司令官在红云天游乐中心招待中川弘扬将军的。 当时,中川弘扬、神木一剑、中岛一郎各自走近特设的包间和日本援交女推杯把盏时;本田一觉也就选了一个漂亮妞****。 风平浪静后,本田一觉伸伸懒腰走出特设的包间,却见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带领十几个特高课打手威逼着中岛司令官向前去了。 本田一觉是中岛一郎的侍卫长,岂能看着主子遭此横祸;但三船一口他们十几个人,本田一觉只有一人不是对手;他便尾随在三船一口这帮人的身后观察动静。 本田一觉尾随着三船一口这帮人来到弯弯巷特高课的机关总部门口,没有进到里面去,而是跃上房顶;伏趴屋脊上观看机关大院里面的动静。 中岛一郎被三船一口十几个人带到小山镇魂跟前去了;两人一见面似乎没说几句话,便就激烈地争吵起来。 本田一觉赶到十分奇怪,心想中岛一郎怎么会被特高课的特务突然带来,而且一件小山镇魂的面便就争吵起来,看来这里面的蹊跷太多了。 本田一觉寻思着,便对小山镇魂骂不绝口,心想小山镇魂你是少将官阶,中岛一郎都是少将官阶;你这个少将怎么就对中岛一郎这个少将采取挟持的手段;中岛一郎不和你争吵和谁争吵?不小山镇魂这个驴日的派三船一口十多个特务将中岛一郎从红云天胁迫到特高课机关总部,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本田一觉想着,便就打算从房顶上下去到窗户听个究竟;可在这时却见头戴小红帽的原田古中走进来了。 原田古中走到特高课机关总部的第一道岗哨说了几句话便就进来了,但在第二道哨位遇到麻烦;哨位上的哨兵就是不让进。 原田古中忍无可忍,竟将哨兵摔了个狗吃屎。 本田一觉感到很解恨,心想这个小红帽还真是英雄气长,敢在特高课总部摔哨兵一个狗吃屎;而闻讯赶来的第三个哨兵竟然没有任何阻拦,小红帽很顺利地进到小山镇魂的办公室去了! 小红帽原田古中进去后没有多长时间,便就慌慌张张离去;本田一觉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正在遐想,却见六个身着青衣的人拖着一个头上蒙着黑布袋的人向外面走去。 本田一觉愕然,心中急剧地寻思:从走路的姿势上判断,被6个青衣人押着,头上蒙黑布袋的人一定是司令长官中岛一郎;此时中岛一郎双手也被紧紧捆绑在不身后。 本田一觉恨得咬牙切齿,他打算营救中岛一郎;但一想对方6人,自己1个不成比例。 而在这时候,本田一觉又听清6个人在说话,原来他们是青龙会的杀手! 本田一觉不敢轻举妄动,他想看看青龙会6个杀手要将主子弄到什么地方去。 本田一觉跟随着青龙会6个杀手;见他们向杜门河边走去;便就跟在后面尾随一阵。 这时候,本田一觉感觉到自己身后也有人跟踪,便就机敏地伏在一簇草棵子中藏起身子静静观看;见走上前来的竟是中川弘扬将军和他的男女卫队。 中川将军和他的男女卫队向杜门河边急急而去,本田一觉心中一怔,默默说道:“中川将军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他们上杜门河边干么!” 本田一觉不想惊动中川将军和他的卫队,便就悄无声息地跟在后头。 本田一觉本来是跟踪青龙会杀手的,现在又跟上中川将军,其中的玩味还真有点意思。 本田一觉跟着中川将军——关锦璘来到杜门河边,才发现中川将军和他的卫队全都隐伏一片柳树林之中;而青龙会的表演也就开始。 青龙会的6个杀手竟然要对中岛一郎下毒手,将他坠河溺毙;本田一觉大惊失色时,中川将军卫队却冲上前去将青龙会6个杀手擒拿久了中岛一郎。 中岛一郎被中川将军的卫队营救后,青龙会6个杀手却让中川将军的属下拴了石头扔进杜门河里去了。 本田一觉看完这样的结局后又惊又怕又高兴,惊怕的是中川将军的手下不是等下之辈;爱憎分明,举做利落。 本田一觉高兴的当然还是自己的主子,眼见就被青龙会的杀手扔进河水之中却被中川将军营救。 本田一觉寻思着,打算过去和中岛一郎会合,但主子和中川将军一行已经进入树林;本田一觉紧追慢追,还是没有追上他们。 本田一觉没有追上中岛一郎和中川将军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中岛一郎和中川将军——关锦璘进入树林后去了草料场;而本田一觉是朝宪兵司令部大门方向追去的,当然是南辕北辙。 本田一觉没有追赶上中岛一郎他们,追到宪兵司令部距离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却见哨位上的哨兵换成154旅团的人。 本田一觉惊得瞠目结舌,心想着一定是小山镇魂的鬼主意;不光要对中岛一郎司令官下毒手,还要接管宪兵司令部。 本田一觉心中寻思着,突然想起他的警卫大队,那可是一支四五百人的武装啊!是不是也被154旅团的兵士缴了械? 本田一觉突然紧张起来,嘴里急遽地说:“不行,不能看着自己的警卫大队这样被人作践;要想办法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 本田一觉心中说着,便从一处围墙的豁漏处翻了进去。 宪兵司令部的院子里站满154旅团的兵士,这些兵士全是荷枪实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本田一觉不敢正面直对这些全副武装的兵士,便就凭着对院子里地形的熟悉,猫着腰,顺着花坛向警卫大队的营地赶去。 本田一觉转了三个弯,穿过三道门,终于来到警卫大队的驻地;但营地大门外面也有荷枪实弹的154旅团兵士把守! 本田一觉的警卫大队,平时除过执法、执勤、执行警卫任务外,剩余时间都在营地里度过。 营地是一座大院,大院里面建有若干个营房;还有兵士们就餐的食堂和集会的小礼堂。 可是现在,站在警卫大队营地门口的154旅团十几个兵士,将本田一觉牢牢拦截在外面了。 不是人家拦截,而是本田一觉看见这些荷枪实弹的兵士后,怕引火烧身不敢上前。 本田一觉隐伏在警卫大队营地前面一簇花坛中向前张望,心中不禁说道:“看样子警卫大队是被软禁了,要不院子里怎么就每一个兵士走动!不行,本田一觉得想办法让大家脱离危险!” 本田一觉心中想过,便就踅摸着来到后门上;后门也有154旅团的兵士站岗,本田一觉进不去。 本田一觉蹲在暗影中思忖半天,瞅准一处树木遮蔽着的墙头,便就蹒跚着走过去,从那里翻进院子里面来了。 本田一觉进到营区大院里面不敢冒失走动,而是归宿在暗影中一边观察动静一边摸索着向前移动。 平日里驻扎兵士的营房没有一点动静,而一种似在吵杂的响声却从东边的院子里传来。 东边院子里是军人食堂和礼堂,听见声音的本田一觉不禁一怔,心想他的兵士是不是被囚禁在食堂或者礼堂之中! 本田一觉这么想过,便就轻车熟道,顺着墙根向东边的院子运动过去。 本田一觉进到东边院子里面去了,吵杂声果然从小礼堂传出来;一听这些声音,本田一觉便就判断出来他们是自己的属下。 然而小礼堂门前依旧站立着两个154团的兵士。 毋容置疑,警卫大队的兵士被154旅团关了禁闭。 本田一觉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恨恨骂了几声:“狗娘养的,兵士犯了什么错要将他们关了禁闭?” 这话问得真好,兵士什么错也没犯呀! 但从古到今,兵士却是战争的工具! 阿部笃实要接收宪兵司令部,必须先清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工具——兵士! 因此,这家伙采取欺哄蒙骗的方式将警卫大队的兵士软禁起来,尔后才将各层级的头头脑脑请到天王殿洗脑。 阿部笃实对宪兵司令部层级头目洗脑的内容是无非就是宣布中岛一郎是支那人的卧底;已经被小山镇魂机关长派人押往杜门河进行镇法! 阿部笃实还信口雌黄地叫嚣,说只要宪兵司令部其他支那人的卧底主动站出来,大日本皇军是会宽大的。 大日本皇军历来的政策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胁从不问!晚招不如早招,免受皮肉之苦! 这种牛笼嘴尿不满的旁敲侧击策略,极具杀伤力;宪兵司令部的头头脑脑全都正襟危坐,颤颤巍巍,不知阿部笃实说的支那卧底这盆脏水能不能泼到自己头上…… 正文 第17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8) 阿部笃实见自己的下马威起到威慑作用,才道出奉上峰命令前来接管宪兵司令部这个主题。 阿部笃实说着,便就瞪直眼睛在天王殿扫视一番,语气严峻道:“大家是宪兵司令部的头头脑脑,从现在起,一切行动必须听从小山镇魂和阿部笃实的指挥;大家想通了,就回去开导自己的手下;保证接管任务顺利推行!” 阿部笃实这是采取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拿下宪兵司令部各层级的头头脑脑;然后再让头头脑脑做软禁在小礼堂警卫大队;可谓双管齐下。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阿部笃实名对手无寸铁的宪兵司令部头头脑脑,逼着他们表态时;可哪里会想到,牛从背坡吆了上来,中岛一郎却鬼使神差地出现了。 小岛一郎没有死?阿部笃实看见走近天王殿的中岛一郎,第一个问题就这样询问自己?小山镇魂也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他不是让人给阿部带话,说青龙会6个杀手将中岛一郎弄到杜门河边坠河溺毙吗?妈妈的,全是骗老子嘛! 阿部笃实在心中想着时,中岛一郎已经趾高气扬地走到他跟前,向看待下属那样乜斜着眼睛看了阿部笃实一阵,边说小牧多系将军让阿部笃实过去给他打个电话。 小牧多系是大日本皇军华北屯驻军的总指挥,直接管辖154旅团,阿部笃实胆敢违抗小牧多系的命令,小牧多系的特战队和犬神俊彦大佐是不会放过他的。 阿部笃实心中想过,便就忍辱负重地看了中岛一郎几眼,走出天王殿,向通讯大队的院子里赶去;到原田纺织办公室给小牧多系打电话。 阿部笃实走出天王殿的大门,看见前面那条道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154旅团的兵士;心理不知怎么就踏实起来。 阿部笃实佯装无事地向走在自己身边的侍卫长松山冬秋使了个眼色;松山冬秋立即心中肚明,立即接近同村人松山四季。 松山四季小队长见旅团长被宪兵司令部的人夹裹着向前走去,听松山冬秋这么一说,才知道长官被人劫持,慌忙命令自己的树从前去喊人营救。 就在羊头小队长喊人营救阿部笃实的当口;本田一觉正正目视着眼前的小礼堂,寻思如何将被囚禁起来的属下营救出来 本田一觉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就在这时,却见羊头小队长的属下赶过来对小礼堂门前站哨的两个154旅团的兵士讲:“大事不好,旅团长被宪兵司令部的人劫持;阿部旅团长的侍卫长松山冬秋传出话来,让我们集结部队前往通讯大队院子里进行营救!” 本田一觉一怔:“他们说的旅团长不就是阿部笃实吗?阿部笃实被宪兵司令部的人携裹哪?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携裹了阿部笃实?好呀!这可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本田一觉心里说着,突然一怔:“不好,这几个兵士不是一起嘀咕吗?要上通讯大队营救阿部笃实;可能要发生一场恶战,本田一觉不能再在这里磨叽!” 本田一觉心中想过,目视着三个154旅团的兵士远离去了,便就匆匆赶到小礼堂跟前,里面的喝喊和抗议声却此起彼伏;但大门上了锁,警卫大队的兵士只有吆喝的功夫,没有冲出来的能量。 本田一觉低头去看那把大锁,只见锁头竟有兔子脑袋那么大;兔子脑袋大的铁锁紧紧锁着小礼堂的大门,几百名警卫兵士便像叽叽喳喳的鸟被关在笼子超哥不休。 本田一觉把嘴巴贴在门缝向里面喊了一声:“兄弟们,我是长官本田一觉,前来营救你们来咧!” 小礼堂里顿时一片寂静,随之便喝喊起来:“少佐大队长,果然是你吗?啊哈哈,还真是您?您来营救我们来咧!” 本田一觉顾不上兵士们问这问那,四处奔跑着找来一把大铁锤“嘭——嘭——嘭——”一阵子猛砸;将兔头铁锁砸掉,警卫大队的兵士们便向鸟儿一样全都飞了出来。 兵士们一见长官仿佛看见爹娘,你一言他一语讲述154团骗他们到小礼堂的经过。 本田一觉听得哈哈大笑:“原来154旅团的人说让你们观看电教片,大家才被骗进来的!” 中队长木村至二道:“是呀长官,当时有个身着少将服装的将军来到警卫大队寻找长官;小人说长官不在家他就对卑职说,他是154团的旅团长阿部笃实;来宪兵司令部有件重要事情!小人问什么事情就讲出来,那家伙挺神秘地扭捏一起,终于说接小牧多系将军电令,有一部电教片154旅团的兵士已经看过了;现在特意拿到宪兵司令部让大家观看,希望大家全上小礼堂去!卑职当时想人家是旅团长,这么客气地让兄弟们来看电教片,便召集大家去了小礼堂!才知我们一进去,这帮狗娘养的就把大门锁了,四周还站满荷枪实弹的哨兵把我们看管起来!” 木村至二说着不无恼怒道:“可惜当时我们没有带枪,倘若带着枪,早和他们干起来!” 本田一觉呵呵一笑:“木村君没有说错,那个少将军官确实是阿部笃实;他受小山镇魂之命前来接管宪兵司令部,我们的司令长官中岛一郎差点被人家害了;大家快回营房拿武器,上通讯大队院落保护司令长官的安全!” 关锦璘在中岛一郎和原田五兄弟离开地下室后,便向男女卫队招招手说:“这个地下密室还算安全,大家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等原田古中兄弟侦察回来,我们就上火车站。 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见关将军这么安排,便都顺着地下室的墙壁靠坐下去合上眼睛。 大家伙也太困乏了,从昨天凌晨从宝鼎出发到现在整整30个钟头,中间休息的时间也就2个钟头。 可是2个钟头关锦璘和王国伦也给耽搁了。 关锦璘一闭上眼睛,便就扯起鼾声进入梦乡。 昏昏熟睡的关锦璘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见自己乘坐着鸠山镇南几个反正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回到故乡天宝市了。 飞机在林苑机场一降落,关锦璘便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在家乡的田野上四处飞翔。 关锦璘飞呀飞,跑呀跑,来到一个叫罗镇的地方;吃了一盘子家乡的特产御京粉。 御京粉就是现在流传关陇一带的擀面皮,已经不是什么稀罕食品;但在关锦璘那个年代,却是人们追求的上等膳食。 关锦璘家乡在积石原上的管家庄,祖上出过三个进士;关锦璘的爹爹官自豪,是关学大儒;连国民政府行政院长于右任先生也敬畏三分! 关学是北宋哲学家张载在关中创始的一种理学思想,是从地域角度而言的。 无论是张载之前的申颜、侯可,还是张载之后的吕大钧兄弟、李复、范育、游师雄、种师道以及金元明清时期的杨奂、杨恭懿祖孙三代、吕柟、冯从吾、李二曲、李因笃、李雪木、刘古愚等都是关中人,故其理学又称为“关学”。 如果就关学的内涵性质而言,它属于宋明理学中“气本论”的一个哲学学派。 张载“关学”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礼》为用,以孔、孟为法;提出了以“气”为本的宇宙论和本体论哲学思想。 张载认为宇宙的构成主要分为三个层次:太虚枣气枣万物,三者是同一实体的不同状态;它们之间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 这是一种“气”一元论的唯物论之本体论,是中国古代朴素唯物论哲学发展的一个里程碑。 张载还从其“气”本论的哲学出发,提出了“民胞吾与”的伦理思想,确立了他对佛道思想的批判立场。 与一般理学的学派不同,关学特别强调“通经致用”,以“躬行礼教”倡道于关中,并且十分重视《礼》学,注重研究法律、兵法、天文、医学等各方面的问题。 关锦璘的祖先从宋代起就追随张载,沿袭到二十世纪,对关学的研究还是孜孜不倦。 关锦璘祖辈崇尚关学,在积石原乃至关中道可谓树大根深,人脉广播;就像宋时的天波府,文官武将走到门前都得下马! 积石原是个盛产冬小麦的地方,人们在关学的影响下,对冬小麦的利用已经达到极致;御京粉就是从面粉里提取出来的精华制作而成。 这种精华的制作方法是把面粉加水合成面团后,在清水里反复揉搓清洗;直到一团枕头大小的面团被揉洗得只剩拳头大小了,拳头大小的面团就是面筋;面筋搁在笼屉里蒸熟,食用起来那可有山珍海味的趣头。 对于面团洗涮出来的面水,才是制作御京粉的原料。 而制作方法是把这些面水子重新上锅熬煮,一边熬煮,一边搅拌;一边搅拌,一边给面水子里面参干面。 搅拌得缠绕在搅面棍上动不了,要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谛子在案板上擀成一张一张薄似煎饼的面饼;最后将面饼放进笼屉里蒸熟,便是闻名遐迩的擀面皮——御京粉。 之所以叫御京粉,还不是因为和皇帝有关。 据说唐朝时积石原有一刘姓人在皇宫的御膳房做大厨,研究制作出一种特制面食敬献给皇上;皇上食用后大加赞赏。 后来刘姓大厨告老还乡将手艺传给儿子,儿子便在罗镇开了个刘记特制面食作坊;由于特制面食制作独特,味道鲜美;每天争相食用的百姓络绎不绝。 有一年皇帝微服私访来到罗镇看见如此盛况,便让手下购来一盘品尝,竟然是自己食用过特制面食,便就赐名“御京粉”。 关锦璘小时候家中殷实,但要吃御京粉还得上罗镇;每隔七八天能上罗镇吃一盘御京粉,是他童年时最大的享受。 后来关锦璘在北平上大学,在英伦半岛留学,向往的还是能吃一盘御京粉。 关锦璘坐着飞机回到天宝市赶去罗镇吃御京粉的美梦,被空中炸响的雷声击碎了;关锦璘睁眼睛,见自己还是顺地下室的墙壁靠着。 但这一短暂的迷糊,使关锦璘精神大增,他站起身来向周围看看;见大家睡得正香便没惊动,自顾自地在地下室踱着步子。 关锦璘一边踱步一边回味着梦里的事情,默默说道:“我怎么能做这样的梦?哦对了,是想回天宝市了!也可能是郭大勇、荆天明他们和鸠山镇男几个人将飞机整修好了给关某传递信息;好吧,等天明后将小牧多系刺杀了,我们马上赶回宝鼎准备想天宝市转移!” 一说起天宝市,关锦璘便就浮泛起对家乡的思念! 不是吗,这五六年来,关锦璘忙于在十家楼种植棉花,竟然没有抽出时间回去看看父母、母亲! 父亲官子豪还是那样的老学究吗?钻进关学里面拔不出身来! 而母亲尽管出身名门,但也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女人——缠裹着小脚,没黑没明地摇晃着一架纺车“吱唔吱唔”纺线。 按理说,关锦璘这样家庭,以及关锦璘现在的官位,母亲完全不可以去纺纱而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但习惯织麻纺线养活自己的母亲,终生似乎都离不开她那架纺车。 一想起母亲从黑到明织麻纺线的艰辛,关锦璘禁不住热泪盈眶…… 关锦璘正在遐思,却见原田纺织“噔噔噔”地从地道口跑下来了,一到关锦璘身边便就急切切地喝喊:“关将军!关大哥!154旅团的兵士和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的兵士对峙起来了,两下里剑拔弩张,眼见就要打起来;你现在是中川将军,一定得上去制止他们!” 原田纺织一语双关的说词是关锦璘茅塞顿开;一周际睡觉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全被原田纺织的话语惊醒了。 关锦璘看看大家没说什么,低头沉思一阵道:“看来这是老天爷给我们创造的机会,走,马上过去看看;但不能轻举妄动!” 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人结合队立即站成一行等待关锦璘发号司令,关锦璘没有吭声,只是招招手让小林家二来到跟前耳语几句…… 阿部笃实在原田纺织的带领下,由原田本末和原田祖中五兄弟携裹着进到原田纺织的办公室里面。 原田纺织做出一个请便的动作对阿部笃实道:“旅团长,电话就在桌子上,请您使用!” 阿部笃实看了原田纺织几眼,突然想起小山镇魂在吩咐自己接管宪兵司令部时说过的话:“宪兵司令部通讯大队的大队长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可能就是支那人的卧底;一定要将他们控制起来!” 可是现在,原田纺织却将阿部笃实控制起来了,还引领他前来给小牧多系打电话;这是不是什么阴谋? 阿部笃实犹豫地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心中忖道:即便知道是个阴谋也得让人家阴啊!自己现在是被困住手脚的蚂蚱,蹦跶不起来嘛! 阿部笃实心中想过,便就走到你办公桌跟前抓起电话机,拨通小牧多系的电话。 电话那头竟然传来小牧多系的声音,但这个声音确实那样的严厉,那样的不可侵犯:“阿部笃实,你是旅团长,怎么是个猪脑子被小山镇魂左右?刚才本职已经在电话里停了小山镇魂的职务!” 阿部笃实听小牧多系这么来讲,惊得瞠目结舌,嘴里呐呐着:“指挥官……将军……这……这……” “啰啰嗦嗦什么,马上带领你的部队退出宪兵司令部!”小牧多系严肃冷峻地说着:“你可以放下电话了,去喊大佐警卫官神秘一剑过来接电!” 阿部笃实放下电话,神情沮丧地看看原田纺织:“少佐小姐,神秘一剑是谁,小牧将军要他来接电话!” 原田纺织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慌忙抓起桌面上的电话喊道:“指挥官将军您等等,卑职这里就去喝喊神秘一剑大佐,让他给您拨过去行不?” 电话那头响起小牧多系搁下听筒的声音,原田纺织便将原田本末招呼到身边耳语一番,让他下到地下室里去喊神木一剑——王国伦。 原田本末正要前往,却听大院里传来喝喊声:“快将我们旅团长释放,敢有半点不恭,将你们这个通讯大队打成瓦渣滩!” 原田本末惊得瞠目结舌,走到门口去看,却见阿部笃实的手下——少佐大队长竹野内久率领几百名兵士涌进院子里来了,这些兵士全都把枪端在手中向原田纺织办公室这边指着,大有开枪射击之势。 原田本末惊得瞠目结舌,呆呆站立着寻思: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154旅团的兵士可都是上过战场的兵油子,真要开起枪来,那我们这些人是一个也逃不掉的…… 正文 第17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9) 原田本末没有想错,154团的兵士那可都是上过战场的兵油子,一旦动起武来;还真够原田诸兄弟喝一壶的。 原田本末不敢怠慢,立即退回屋里和原田纺织几个人商量对策。 原田纺织向院子里看了一眼,沉着冷静道:“不要慌张,先等等再看;万不得已,我们就下地道;关将军他们不是正在地道里休息吗?” 原田祖中五兄弟和原田本末赞同原田纺织的的观点,大家都把武器拎在手中守住大门,眼睛眨也不眨地向院子里面张望。 这时候,阿部笃实已经走出原田纺织办公室,见少佐大队长竹野内久突然率领兵士到来,脸上便就显出欣慰的笑容。 阿部笃实被原田本末几个人挟裹着去打电话时,就给侍卫长松山冬秋打过眼神让松山冬秋喝喊154 旅团的兵士过来助威。 但阿部笃实在原田纺织办公室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却不见自己兵士的动静;阿部笃实还以为松山冬秋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或者是没有把兵士召集过来。 然而当他打完电话走出办公室,看见少佐大队长竹野内久走在154旅团的兵士前面,正向通讯大队的院子开拔而来时;心中便就憋足一股气狠狠说道:“将在外军令有可不受,小牧多系你讲得再多;阿部笃实不去执行也是白搭?小牧多系才是个前线总指挥,阿部笃实的后台是谁你可知道?大日本皇军陆军总参谋长坂田征四郎和阿部笃实是哥们,谁怕谁!” 阿部笃实心中说着,便向走过来的竹野内久点点头,意思是说你做得好,来的正是时候。 竹野内久从阿部笃实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旅团长对自己行动的赞许,便就神情亢奋地说明事情根由。 阿部笃实的侍卫长当时对主子投过的眼神的心知肚明的;因此,在向通讯大队的院落中赶去去时,松山冬秋便向羊头小队长松山四季耳语一番,说旅团长被人劫持,让他迅速通知散落四处的兵士前来救驾。 羊头小队长不敢怠慢,立即将消息转达少佐大队长竹野内久。 竹野内久心急如焚,很快召集来500多名兵士集结完毕,开进通讯大队的院子里来了。 竹野内久率领154旅团的兵士一走进通讯大队的院子,却见阿部笃实安全无恙地从一间办公室走出来便把心放进肚子里。 竹野内久刚把事情的经过给阿部笃实讲述完毕,却听大门外一阵吼喊;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在少佐大队长本田一觉率领下冲进了。 警卫大队有500多人,全是荷枪实弹,一边向通讯大队的院落里冲来,嘴里一边喊着:“都不要动!谁敢动我们就开枪!” 阿部笃实见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的兵士到来;高兴起来的心情又罩上了阴影。 阿部笃实把眼睛直勾勾瞪着,扫视纷纷涌进通讯大队院子的警卫大队,心中想着:这帮猪猡不是被卑职诓进小礼堂囚禁着吗?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把他们释出来? 阿部笃实心中正想,却见中岛一郎从天王殿那边赶过来,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一帮属从。 中岛一郎见侍卫官本田一觉率领警卫大队和154旅团的兵士对峙起来,高兴说了声:“本田君好样的,对付豺狼就得用刀枪;此前中岛之所以被小山镇魂欺负,完全是仁慈所致!这一次坚决不能软蛋;我要看看这个阿部笃实长着几个卵子!” 中岛一郎说着,便向阿部笃实喝喊一声:“阿部笃实你听着,这里是宪兵司令的领地,只要你让154旅团的兵士乖乖放下武器;中到一郎一定让开一条出路!” 阿部笃实早就憋足气,连小牧多系的命令也不想执行了,听中岛一郎这么一说,窝在胸中的怒火便就一下子爆发。 只见他将腰间的战刀拔出来拎在手中,恶狠狠指向中岛一郎道:“中岛猪猡你听着,刚才在天王殿老子已经一忍再忍;可现在阿部不想忍啦!要真刀真枪和你干上一番!” 阿部笃实说着,把手中的战刀往眼前的土地上一插,高喉咙大嗓门道:“中岛猪猡,让你的兵士退下,阿部和你一对一决斗!愿意的就应答一声!” 阿部笃实这么一讲,中岛一郎便就傻了眼,阿部笃实是武术世家,隐忍之术可谓一流,中岛一郎倘若和他一对一地单挑,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中岛一郎沉思一阵,扬声说道:“阿部狗头,中岛没有心思和你闲磨牙,快让你的兵士放下武器,要是不答应,宪兵司令部就是埋葬你们的坟墓!” 阿部笃实见中岛一郎并不答应他的单挑请求,便对竹野内久耳语几句,让兵士们做好硬碰硬的准备。 两下里各不相让,枪对枪,刀对刀喊成一片,却见关锦璘——中川将军率领男女卫队从原田纺织的办公室走出来了。 阿部笃实一怔,心中说着:“这不是小山镇魂怀疑的那个海军中将吗,他怎么会在原田纺织的办公室?卑职刚才在办公室打电话怎么没有发现他们?哦,对了,原田纺织的办公室有地下通道……” 阿部笃实正在寻思,关锦璘——中川将军已经向空中放了一枪。 带着火光的枪弹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消失在远方了;枪弹制造出来的声音却在黎明前的黑夜中久久不息。 沉着枪声的余热,关锦璘用日语呵斥:“简直乱弹琴,154旅团怎么和警卫大队刀枪相向?你们都是天照大神的儿子,天皇陛下的忠实勇士;难道要做出让支那人高兴让大河民族悲伤的事情吗?放下!放下!全都把枪放下来!阿部笃实还有中岛一郎!” 关锦璘最后竟然呼叫出两位少将的名字来。 中岛一郎见中川将军站出来制止并不感到奇怪,便就摆摆手让本田一觉招呼警卫大队的兵士放下枪来。 阿部笃实却不愿罢休,看着关锦璘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来,并没向154旅团兵士发出放下武器的口令;因此上,154旅团的兵士便就依依然平端着枪支,瞄准着前面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 阿部笃实之所以不让兵士放下枪的理由很充分,小山镇魂在他率领154旅团前来接管宪兵司令部时就说:“那个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将军是假的,他是支那人;装扮成中川弘扬司令官,目的是刺杀小牧多系将军!” 可是现在,这个假装的中川弘扬将军却要阿部笃实命令154旅团的兵士放下武器?阿部笃岂能答应。 阿部笃实心中寻思着踯躅不定,却见空中一道黑影落下,却是王国伦银燕一样飞跃过来,到了阿部笃实跟前,手中镔铁扇狠狠敲在他的脑门上;阿部笃实身子歪歪唧唧倒在地上了! 与此同时,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林一鹏、猴子几个人已经将少佐大队长、阿部笃实侍卫长松山冬秋、羊头小队长松山四季的枪支下了。 小林家二见得,立即抢上前去用日语喝喊道:“154旅团的弟兄们,阿部笃实违抗小牧多系将军的命令,小牧多系将军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代表小牧将军已经将阿部笃实惩罚了;大家还不把枪放下来!” 小林家二此时的演说,正是关锦璘在地下室给他交代的。 小林家二从地下室上来后正要履行职责,却见王国伦抢前一步将阿部笃实打晕在地,小林家二便就借题发挥。 154旅团的兵士见旅团长被一个手持镔铁扇的人打翻在地,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又见小林家二上前喊话,说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惩罚阿部笃实;一个个心中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此后,竹野内久、松山冬秋、羊头小队长几人又被高马大的汉子夺了武器;154旅团的兵士这才傻了眼,哪个还敢顽抗?全都乖乖把枪放下了。 关锦璘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假冒日军中将中川弘扬;目的是混进日军杜门总部协助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 但临战前的这个夜晚太不平静,想象不到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而来;事情发展到现在,日军的154旅团和宪兵司令部的警卫大队竟然对峙起来。 按理说这种狗咬狗的局面对关锦璘他们是很有利的,两下里一旦交火,无论哪一方损失,关锦璘都很高兴。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一旦154旅团在对峙中取胜,那么对关锦璘他们天亮后刺杀小牧多系便就极其不利! 而警卫大队倘若取得胜利——警卫大队就不可能取得胜利,你看那一帮丁拐柳行的兵士,根本就不是154旅团的对手。 罢罢罢,还是由我这个中川将军来做和事老;勒令两下里把枪放下来保持冷静,这样做是一种缓冲,似乎也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上,关锦璘走出原田纺织办公室后观察半天,才向空中打了一枪。 关锦璘的打的这一枪,使中岛一郎方面很快放下武器;而阿部笃实却想捞回一点面子,因为在此之前的天王殿,阿部笃实丢了人。 阿部笃实不向属下发出放下枪械的指令,154旅团的兵士便就把枪端在手中瞄准警卫大队的人。 关键时刻还是王国伦先拔头筹,一镔铁扇将阿部笃实打翻在地。 阿部笃实本是武士世家,哪会想到被王国伦一镔铁扇敲在额头上晕倒在地。 就在王国伦打翻阿部笃实时,高剑利几人也下了少佐竹叶内久、侍卫长松山冬秋、羊头小队长的枪。 154旅团的兵士见大势已去,只好把枪放下来。 154旅团和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的内讧终于平息了,但下面的形势如何走,关锦璘心中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候,却听原田纺织办公室的电话铃“叮铃铃”闹响起来! 关锦璘心中一喜,忙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快去接电话!” 小林家二跑进原田纺织办公室抓起电话听筒,里面立即传来小牧多系的声音:“喂你是哪一位?刚才本职让阿部笃实去喊神木一剑接电话,怎么没有回音?” “指挥官将军,鄙人是小林家二!”小林家二欣欣然道:“宪兵司令正在闹内讧,神木一剑大佐和中川弘扬将军正在紧锣密鼓地劝解,指挥官将军有什么事就讲给鄙人,鄙人一定转达!” 小牧多系听出小林家二的声音,有点欣喜地问:“果然是小林君!小林君,你说宪兵司令部闹内讧,怎么回事?谁和谁闹内讧啊!” 小林家二听小牧多系这么来问,顿时振作精神道:“报告指挥官将军,闹内讧的一方是阿部笃实率领的154旅团;另一方是中岛一郎率领的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两下来刀对刀枪对枪眼见就要打起来,神木一剑和中川将军正在那里劝解!” “阿部笃实这个猪头,卑职让撤离宪兵司令部,他竟敢抗命,还指挥自己的兵士和中岛一郎搞内讧!”小牧多系在电话里面愤愤不平地说着,突然问道:“小林君,此前小山镇魂派专人前往京津禀报,说中川弘扬是支那人装扮的;小林君你是什么看法?” 小林家二一怔,额头上顿时冒出细碎的汗水珠子。 小林家二这次随神木一剑大佐、松川二芒、田中大荣少佐前来杜门;半道上遭遇王国伦率领的大小个儿结合队的袭击。 神木一剑、松川二芒、田中大荣当场被击毙;王国伦没杀小林家二;让他担当翻译和秘书,而王国伦则顶了神木一剑的角色;高剑利做了田中大荣、张二芒成了松川二芒。 这一天来,无论是王国伦还是关锦璘;高剑利还是张二芒;以及大小个人结合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对小林家二都是相信不忌;这让小林家二十分感动。 小林家二已经铁心做反战义士,和小林家二同一战壕的已经有不少日籍人士——大佐飞行大队长鸠山镇男、飞行员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原田诸兄弟、原田纺织、原田古中;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小林家二心中是踏实的。 这时候,小牧多系突然询问中川将军是真是假,小林家二自然会以反战义士的口吻回答:“报告指挥官将军,鄙人和神木大佐一整天陪同中川弘扬将军,他怎么会是支那人装扮的?全是胡说八道,无稽之谈嘛!中川弘扬是真正的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司令官!” 小牧多系听自己的秘书、翻译说中川弘扬是真正的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便就沉默起来。 其实在小山镇魂派来的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河3人离开京津后,小牧多系便向海军第28舰队打了电话,询问中川弘扬将军的情况。 接电话的是中川弘扬将军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他说中川将军最近利用休假机会外出旅游了。 和海军那边通过电话,小牧多系寻思:海军那边说的话和来杜门的中川将军说的话基本相同,这么讲来杜门的海军中将是中川弘扬将军没错! 这时候,小牧多系听小林家二在电话里一证实;便就十分坑定地认为小山镇魂是在多此一举,便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你把中川将军喊进来,本职要和他通话!” 小牧多系这一决定使小林家二十分吃惊,可也感到惊喜,于是他把电话听筒搁在桌子上,飞快跑到院子里喊了一声:“中川将军,小牧将军邀您接电话!” 关锦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林家二喊过第二遍,关锦璘才相信这是事实,便就大步流星走近原田纺织的办公室。 电话机的听筒就在办公桌上搁放着,那边的小牧多系似乎就没把听筒放下来;等关锦璘将听筒抓在手中用日语“喂”了一声,小牧多系的声音便就亮亮地响起来了:“中川君吗?卑职小牧多系,得知中川君光临杜门,卑职不胜欣喜;只可惜没有接到通报,威能和中川君共进晚餐罢了!” “小牧君客气啦!卑职是中川弘扬,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关锦璘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的假中川弘扬身份介绍一番;反正两人没见过面,谁是麻子,谁是瘸子都说不清;只凭声音是分不出真假来的:“小牧将军武士世家出身,在支那战场上所向披靡,中川早就闻知大名;对君敬佩尤佳!本想来杜门一睹尊荣,哪料小牧君却在京津?实为遗憾!” 关锦璘的一席话讲得真肯、地道,说得小牧多系心中蔚蔚贴贴的极为舒服。 小牧多系在电话里扬声大笑:“中川君真乃巧嘴张仪嘛!只不过今夜晚实在有点不平常……” 正文 第17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0) 小牧多系在电话里面说出“只不过今夜晚实在有点不平常”的话,关锦璘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可还是明知故问道:“小牧将军说的不平常有何指向?” 小牧多系呵呵笑道:“中川君不都看到了吗?小山镇魂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竟然利用本职对他的相信上蹿下跳制造事端,还让154旅团的阿部笃实接管宪兵司令部!阿部笃实也是一头蠢猪,想都没想便就执行小山镇魂的命令!” 小牧多系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点卑职更就不能容忍,小山镇魂竟然指令青龙会的杀手要将中岛一郎坠河溺毙;要不是中川将军施救,大日本皇军的一个将军恐怕早就做了鱼虾的饵料!中岛一郎和小山镇魂一样都是少将军阶,但小山镇魂这个少将却要将中岛一郎这个少将扼杀;真十亩地长了一棵高粱别苗子啊!” 关锦璘插上一句:“小牧将军难道就没想到小山镇魂还有另外的企图?” 小牧多系“哦”了一声:“还请中川君明示,你是否看出小山镇魂另外的表现?” 关锦璘道:“小牧将军天亮后不是就来杜门亲民吗,可是现在什么准备工作也没有;卑职怀疑小山镇魂有趁机取代你的企图!” “说得好!”小牧多系欣欣然道:“这一点卑职早就想到了,因此上已经做了准备!” 关锦璘一怔,不知小牧多系说的已经做了准备指的是什么,小牧多系又在叨叨了;小牧多系越说越气愤,最后便就叫骂起来:“卑职早就窥探出小山镇魂这个***觊觎指挥将军这个位子;表面上安排警卫工作,但巴不得卑职在亲民现场被支那人击毙;卑职一旦现场殉职,这家伙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一阵,但很快就能登上指挥将军这个宝座!卑职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宣布,停了小山镇魂的职务!” “是真的吗?关锦璘有点吃惊地问了一声:“当断不断必有内乱,小牧将军这是快刀斩乱麻呀,做得好!做得秒,是小山镇魂这家伙防不胜防!” 小牧多系哈哈大笑几声:“这家伙是有点防不胜防,可他也狂妄地叫嚣,说卑职没有权利停止他的职务;他的职务是大日本皇军陆军总参谋长坂田征四郎亲自任命的,他要上坂田征四郎那里控告卑职滥用职权!” 关锦璘火上加油道:“他就是上天皇陛下那里控告又能起什么作用?光残害同僚这一项罪责就够上枪毙!” 关锦璘嘴上说着,心中鞭痕高兴,心想日军里面的狗咬狗也是司空见惯,于是更加煽风点火道:“小山镇魂扬言要上板垣征四郎那里控告小牧君?反了他啦!小牧君,要不要把这家伙逮起来?将军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和两个少佐田中大荣、松川二芒、还有秘书兼翻译小林家二不是都在杜门吗?只要将军一道口谕,中川立即带领他们前去缉拿小山镇魂!” 小牧多系大半天没有吭声,等了好长时间才道:“好咧好咧,小山镇魂说他要上坂田征四郎那里控告就让他去吧!我们暂且不要管他了!” 关锦璘心中便犯嘀咕:怪不得小山镇魂在杜门呼风唤雨我行我素,连少将司令官中岛一郎也敢下令处死,原来板垣信征四郎是他的后台;小牧多系尽管宣布停止小山镇魂的职务,但心中还是比较惧怕;他倒不是惧怕小山镇魂,而是担心对小山镇魂做得过火,会引起板垣征四郎的反弹。 关锦璘拎着电话听筒在这一头沉思着,小牧多系在那头也不说话;电话里一时沉默。 打破沉默的还是小牧多系,只听他叫了一声“中川君”,振振辞严道:“小牧有个请求,不知中川君能否接受?” 关锦璘一惊,呵呵笑道:“小牧将军不用客套,什么请求不请求的,有何吩咐尽管直言,中川弘扬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好!那好!”小牧多系讪笑几声:“卑职停了小山镇魂的职务,但这样以来杜门就是群龙无首;卑职想委托中川君担当大日本皇军杜门临时总指挥,负责安排明天的亲民活动;不知中川君意下如何?” 关锦璘惊得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没想到回有这种事情,一个假冒中川弘扬会被华北屯驻军总指挥委任为杜门临时总指挥,还要负责明天的亲民活动;这不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吗? 关锦璘心中想着,不禁警觉起来:天上不会掉馅饼,小牧多系想玩弄什么鬼花招?不过这家伙在京津,即便玩弄花招也是隔靴搔痒,鞭长莫及;自己一旦做了总指挥,那么火车站的警卫和人员安排很积极主动喽! 关锦璘小心翼翼地寻思一边,便就振振有词道:“为了大日本皇军的荣耀,中川接受小牧将军之委托!” 关锦璘说完,不禁打个激灵,款款相问:“小牧将军,您明天乘坐的火车几点钟能到火车站;我们准时迎接!” 小牧多系顿了半天,突然扬声大笑:“中川将军也知道卑职乘坐火车的事?” “怎么不对?”小山镇魂的手下新居天和几个人一到杜门就张扬的呀!” “不实不实,那是声东击西!”小牧多系笑得山响:“什么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恐怕就是!” 小牧多系说着,部位得意道:“小山镇魂对卑职早有觊觎,卑职也早就防备他了;从一开始张扬出来杜门亲民的消息后,卑职就做另外一手准备!” “另外一手准备?”关锦璘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小牧君说的另外一手准备指的是什么?” 小牧多系毫不掩饰:“另外一手就是杜门市长陈晓峰,在卑职通知小山镇魂时也通知了陈晓峰,而陈晓峰那边准备才是真实的!” 关锦璘张目结舌,心想这个小牧多系真是个老狐狸,一整天来在和小山镇魂捉迷藏,也和不明事理的人捉迷藏;而在他玩儿捉迷藏时,另外方面的准备工作确实紧锣密鼓。 关锦璘心中正想,小牧多系又在电话里道:“中川君,卑职坐飞机来杜门的计划不变,此前让小山镇魂的手下带回的消息那是虚张声势!中川君现在可以上飞机场和杜门市长陈晓峰联系了,卑职再给他打个电话;他会将天明后的详细安排告诉你的!” 关锦璘不得不佩服小牧多系的心机,表面上看是应付154旅团和宪兵司令部搞内讧的事情;还停了总指挥小山镇魂的职务让中川弘扬来替代,但暗地里另外一条线索缺一直在忙绿的工作。 这条忙绿工作的暗线竟是中国人——杜门市长陈晓峰,看来小牧多系对陈晓峰的信赖大大超过日本人,这不能不让关锦璘陷入深深的内疚之中。 日本人入侵中国的动因恐怕从1894年的中日甲午海战就开始,一个蕞尔岛国之所以屡屡得手,其中的重要原因是利用了中国人中的变节分子。 这些变节分子不仅给日本人做狗,出卖自己同胞的;还组成比日本人更兽性的汉奸队实行破坏活动。 由于做了够的中国人熟悉本地的风土人情和道德教化,在某种程度上穷凶极恶的小鬼子要坏几倍! 给日本人做狗的中国人基本上是些人渣,是从土匪、流氓、无赖过度过来的亡命之徒。 他们被日本人收买后做了二鬼子;在日本人卵翼下欺负杀害自己同胞,老百姓对这些家伙恨得牙齿直痒痒。 二鬼子一旦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其下场将是很悲惨的;不是被老百姓剥皮,就是被老百姓抽筋! 陈晓峰这样的政府高官,本应该率领百姓抵抗小鬼子,可这狗娘养的却甘心情愿给日本人做狗! 关锦璘愤愤不平地寻思一阵,记住了陈晓峰这个名字;恨不能即刻除掉而后快。 一想到陈晓峰,关锦璘不禁想起王国伦在来五莲花山占山为王时,让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以送易扶桑上青岛疗伤为名除掉的汉奸易喜高,便就默默说道:“不能让陈晓峰这样的汉奸活着,让王国伦前去将其铲除;作为刺杀小牧多系的辅助也不失一种策略。 关锦璘拎着话筒沉思一阵,就继续和小牧多系说道:“中川定按小牧将军吩咐,前去和陈晓峰联系!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牧君既然让卑职担当临时总指挥;总得给手握兵权的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大哥招呼呀!” 小牧多系慌忙说道:“那是那是!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现在在不在跟前?还请中川君叫他们过来!” 关锦璘抬头向院子外面看了几眼,见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都没离去,便就说道:“小牧君,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还在院子里,我把他们喊进来;您最好向这两个人宣布对卑职的委任命令!” 关锦璘听得,立即向站在身边的原田本末摆手示意,原田本末很快将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喊进办公室来了。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走进办公室,便就对着电话听筒说了声:“小牧君,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进到办公室来了,您请讲话!” 关锦璘说完,便将电话听筒搁在桌面上。 电话听筒里立即响起小牧多系的声音:“阿部笃实和中岛一郎你们听着,一分钟前,本将军已经勒令小山镇魂停职;而你们两人搞摩擦闹内讧,丢尽大日本皇军的颜面;现在大日本皇军杜门总指挥由中川弘扬将军担任,你们的一切行动全听中川将军安排!” 小牧多系把话说完,中岛一郎便就振臂高呼:“坚决听从指挥官将军安排,大日本天皇万岁!万万岁!” 阿部笃实见中岛一郎伸长舌头舔钩子,心中便就窝着一股气,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看关锦璘,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关锦璘看着阿部笃实,庄正严肃地说:“阿部笃实旅团长,小牧多系将军委任卑职做了杜门的总指挥;现在本指挥命令你,立即将154旅团的兵士带回营地!” 阿部笃实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看了关锦璘几眼,悄无言声地走出办公室;让竹野内久带上154旅团的兵士,返回古月桥的军营去了。 关锦璘看着渐去渐远的阿部笃实和154旅团的兵士,心想这家伙明显的有对抗情绪;弄不好明天的对手就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了,要马上去飞机场那边勾当。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见原田古中急急慌慌走进门来。 关锦璘一见原田古中,神情立即亢奋起来;原田古中来到关锦璘身边,中岛一郎却问关锦璘:“总指挥,我们警卫大队现在干什么?” 关锦璘略一思忖:“中岛君将军先带警卫大队回营房休息,有情况中川马上派人通知!” 中岛一郎向关锦璘打个立正敬个军礼,带上本田一觉和一帮大小头目以及警卫大队离开通讯大队的营地。 关锦璘见中岛一郎带人走了,这才看向原田古中道:“古中兄弟,你的火车站之行好像时间不短呀!快说说侦查的情况!” 原田古中坐在一张椅子上,端起身边的一个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抹抹嘴唇道:“关将军,我们上了小牧多系的当,这家伙明天就不来火车站,还是乘坐飞机来杜门!” 原田古中这么一说,王国伦、原田本末等人全都瞠目结舌;王国伦抢了话头道:“怎么回事,小牧多系不坐火车?古中兄弟你说详细点嘛!” 关锦璘听王国伦疾问原田古中却没说话,因为刚才小牧多系在电话里面也是这样说的,不坐火车乘飞机;亲民地点就在飞机场,那个叫陈晓峰的杜门市伪市长正在全权部署。 原田古中说小牧多系不坐火车,不正证明小牧多系没有撒谎吗? 关锦璘不动声色,他想先听听原田古中的说词;再揭谜底。 原田古中和了半茶壶水,嗓子不干渴了,便就定定神道:“小子当时从宪兵司令部出去后想火车站走去,却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停在跟前说了声,大哥您上哪里我来拉你!一听故国人这么讲话,小子的心就软啦,慌忙说上火车站,还掏出一块银元递给他!这位兄弟见小子给他一块银元,说上火车站用不了这么多坚决不收!小子就说你必须拿上,不拿上就是看不起我!这位兄弟眼睛湿润了,拿上银元后就跪在地上给小子磕了三个响头,说他母亲80岁病了,他累死累活拉黄包车想挣够给母亲看病;但白天一整天没人坐车,晚上有几笔生意才挣了几十个铜板!还说他拉黄包车一个月就挣两三块银元还要天天有生意;小子给他一块银元让他要拉半个月的黄包车!” 原田古中说着,泪水便从眼角处流下来:“没想到故国的同胞日子这样苦,拉一个月黄包车才挣两三块银元;给一个银元就跪在地上给人磕头!” 原田古中说着,不无感触地嘘叹一声:“小子见他跪地磕头,慌忙扶起来问他,哪上一趟火车站要几个钱?那位兄弟说五六个铜板足矣,还说一块银元要让他跑200趟火车站哩!” 原田本末见原田古中婆婆妈妈,便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古中兄弟你贫不贫?尽说些没底没面的废话,和侦查火车站有何干系?” 原田古中看了原田本末一眼:“本末大哥甭急,小子说的这个黄包车夫和侦查火车站的关系太大了!” 原田古中说着提高嗓音道:“这位兄弟名叫王铁成,把小子拉到火车站后见小子转来转去四处观看;便就说大哥你要干甚?我在这里等等,您办完事我再把您拉回去!小子听他这么讲,不知怎么就说了声:听说明天有高官要火车站亲民,鄙人过来看看,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铁成听小子这么讲,突然扬声大笑起来:大哥您走错地方啦!高官亲民的地方是在飞机场,你怎么来到火车站?大哥,我拉你上飞机场去吧!” 关锦璘听原田古中说道飞机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思。 王国伦几人听原田纺织这么来讲,便就赶到十分蹊跷了,七嘴八舌道:“古中兄弟,那个叫王铁成的黄包车夫不是骗你吧?” “王铁成骗小子干什么呀?”原田古中说着,把眼睛四下看了一看扬声道:“大家想想,我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是在飞机场;可小山镇魂的两个卫士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从京津反转回来后却说小牧多系改变计划,明天乘火车来杜门,着其实才是误导我们呀!” 王国伦见说,向原田古中跟前走了几步,郑重其事道:“古中兄弟继续讲,你说王铁成把你拉向飞机场是不是?可是你都看见什么啦!” 正文 第17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1) 原田古中听王国伦问他在飞机场看到什么,便就顿了一下站直身子;把目光四处扫视一番道:“王铁成把小子拉到飞机场,小子见成千上万的群众正在偌大的停机坪上集结;便就问他:王大哥,这么多人哪儿来的?什么时候来这里聚集!王铁成笑着说,这些人是杜门以北几个县的民众,丑末寅初时就开始聚集啦!” “这么讲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这两个狗东西说了谎话!”王国伦握紧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说:“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当时煞有介事地给我们讲,说小牧多系让他给小山镇魂带话,明天亲民的现场改在火车站,小牧多系坐火车来杜门;怎么又变了地方?” “这就是小牧多系的狡猾!”关锦璘接上话道:“刚才卑职和小牧多系通电话他也这么讲的,还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两人带话给小山镇魂,完全是为了声东击西!” 小林家二道:“其实小牧将军从提出要来杜门亲民那时起,就对小山镇魂表露出不相信的意念!” “是吗?小牧多系从一开始便对小山镇魂不相信?”关锦璘看向小林家二问了一声:“这说明他们之间的狗咬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啦!” “那倒不是!”小林家二振作精神道:“小山镇魂在卢沟桥事变中投入狙击手支援阿部笃实的154旅团,给29集团军造成极大伤亡,坂田征四郎非常欣赏他的胆识和气度;特召小山镇魂和阿部笃实前往日军参谋总部叙谈两天,3人形成铁杆同盟!小山镇魂和阿部笃实尽管受小牧多系领导,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小山镇魂时常在板垣征四郎跟前扬言,说自己迟早取代小牧多系;这话不知怎么传到小牧多系耳朵里,小牧多系自然提防!” “原来这样的,小牧多系刚才在电话里也提到过,说小山镇魂有可能在亲民大会上对他下手!”关锦璘接上小林家二的话:“小牧多系让小林君四人先行一步前往杜门,很大程度就是提放小山镇魂!” 小林家二道:“是这样的,我们从京津出发时,小牧多系一再叮咛他坐飞机来杜门;但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却说小牧多系坐火车来杜门,小子就很纳闷!现在看来小牧多系是在虚张声势,声东击西;故意摆调小山镇魂!” 关锦璘若有所思地看了小林家二一眼:“小牧多系这样多疑,那么让卑职出任杜门总指挥是不是也包藏祸心?” 王国伦道:“大哥的疑虑很有道理,依小弟看小牧多系从来就不相信你是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可他还是这么来做,其目的就是稳住你的阵脚!” “稳住我的阵脚?”关锦璘不明事理地反问一句:“王兄弟说的倒有意思,小牧多系用日军杜门总指挥稳住一个呗他怀疑的支那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王国伦呵呵笑道:“大哥小觑这个日本老鬼子咧!你想想,他封一个总指挥的头衔给你,你能指挥谁?小山镇魂还是阿部笃实!” 关锦璘一怔:“王兄弟的说得有道理,小山镇魂和阿部笃实在下指挥不了,可中岛一郎不是还能指挥吗?” 王国伦笑道:“要是说大哥能指挥中岛一郎的话,不是因为你是杜门的总指挥,而是久了中岛一郎的命他在感激你;所以说小牧多系封你一个杜门总指挥完全是为了转移你的视线,有了杜门总指挥这个头衔,你就不会带人前往飞机场去搅他的场子;他的亲民活动也就按部就班地进行!因此,才在杜门这边虚张声势,而在暗处恐怕还有另外的行动!” 王国伦这一说,关锦璘突然想起小牧多系讲过的杜门市长陈晓峰,便就惊诧不已:“王兄弟说的一点不差,小牧多系是在暗处有活动!” “哟呵!”王国伦惊叫一声:“这么讲我是瞎猫逮住个死耗子说准啦!小牧多系在暗处搞什么小动作!” “不是小动作而是大动作!”关锦璘道:“飞机场成千上万的人,就是大动作,而大动作的幕后推手大有人在!” 关锦璘说着,慷慨激昂道:“这一下卑职全都明白了,小牧多系给卑职封了个总指挥职务屁也不顶;还有中岛一郎和阿部笃实,都被小牧多系弃而不用,那么小牧多系用的是谁?无可置疑,他重用的是杜门市长陈晓峰!” “杜门市长陈晓峰?”王国伦不解地看向关锦璘问:“怎么又冒出一个市长陈晓峰来?” 关锦璘道:“这就是事情的复杂性,我们必须做好思想准备才是!” 关锦璘说着看向原田古中道:“古中兄弟,你刚才说王铁成把你拉到飞机场,他咋知道亲民活动的现场在飞机场?” 原田古中定定神道:“小子正想说这件事呢!” 原田古中说着扬扬手臂道:“当时王铁成说天明后高官亲民的现场在飞机场不在火车站,小子就问他你怎么知道?王铁成笑道:好我的大哥,小人给飞机场拉了几波子欢迎高官亲民的人;他们全是大官,亲口对小人说的;小人才知道日本高官要在飞机场搞一个亲民!大哥要是不信过去看看就是了。小子听王铁成这么讲,便和他来到飞机场,老远里一看,我的妈;停机坪上早就聚集起黑压压一片人,还有人正从北边向飞机场走来!” 关锦璘接上话头:“杜门城里一片安静,这么多人从哪里来的?” 原田古中道:“王铁成说这些人是杜门北边几个郊县的,他们村也去了不少;乡亲们之所以乐此不疲,是因为去一趟能领到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 关锦璘沉默了,他为同胞们的无知感到悲哀;为了能挣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竟然顺从侵略者的旨意,参加为侵略者歌功颂德的集会! 老百姓之所以能把强盗当做慈善者,很大程度上是听了汉奸市长陈晓峰的煽动蛊惑。 怪不得小牧多系放着自己的兵士不用而要重用汉奸陈晓峰,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关锦璘心中寻思着,有觉得盲目无知的老百姓很值得同情。 不是吗?自从那个**无能的满清政府灭亡后,国内的军阀混战就没停止过;同胞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老百姓的赤贫生活一般人感受不到,关锦璘从英伦半岛留洋回来后就一直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生活,对老百姓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感同身受。 关锦璘生活的那个十家楼尽管不算太贫穷,但一些家庭一年有好几个月吃不上盐巴,那是极其正常的事。 人如果不吃盐就没劲,盐巴是百味之王;如果没有盐巴调味那种日子还能叫日子? 杜门以北几个郊县的老百姓为一包盐巴,一块日本香皂前来参加集会;完全是可以理解。 现在是1937年的9月中旬,距卢沟桥事变发生的时间只有两个月时间,老百姓还没发动起来,一些老乡并没认识到侵略者的凶恶面目,汉奸陈晓峰从中一蛊惑,老百姓被蒙蔽被蛊惑那是难免。 如何扭转这种不利局势,使老百姓从迷茫中解脱出来,首当其冲的任务是必须干掉汉奸市长和他的团队。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关锦璘想到斩草汉奸陈晓峰这一步棋。 关锦璘这么想过,便对站立一周际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道:“原田古中兄弟去了一趟飞机场,看清楚那里已聚集了成千上万个老百姓,小牧多系刚才也在电话里讲过;他要乘坐飞机来杜门!我们奔波一整天一夜晚,终于得到最后的确切消息,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现在我来安排即将到的行动!” 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成员听关锦璘安排即将到来的行动,全都笔直地挺立身子洗耳恭听。 关锦璘向大家看过几眼,振作精神道:“小牧多系委任在下做杜门总指挥,为了完成天明后的刺杀任务,卑职迎着头皮做下去!哦对了古中兄弟,”关锦璘叫了一声,看向原田古中问道:“你去飞机场见到成千上万的百姓,看没看到有警卫的军队?” “没有呀!”原田古中回答道:“小子看见的全是老百姓,并没有看见有什么警卫部队!” 关锦璘一怔,不无疑虑死说:“这就有点奇怪了,亲民活动成千上万人,侵略者的主要头目要出现,竟然没有警卫部队?是不是有点反常!” “是有点反常,可也并不反常!没看见穿军装的警卫部队;要是他们换穿便衣装扮成老百姓,不照样是警卫部队吗?”王国伦参上话道:“小牧多系既然能避开小山镇魂、阿部笃实、中岛一郎这些军中大佬重用汉奸陈晓峰,那就说明整个警卫工作全都交给这个家伙了!陈晓峰是杜门市长,手下保安大队少说也有好几千人;全部化装成老百姓实施保卫工作基友隐秘性,而且对接近小牧多系的人杀伤力更大!” 王国伦这么一讲,不禁关锦璘拨开迷雾:“王师长说得对呀,如果陈晓峰让几千名保安警卫装扮成老百姓,那对我们的行动就极其不利了!” 高剑利接上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以劣对劣,以拙对拙还不容易?二鬼子能混在百姓队伍之中,我们也能呀!” 容诗棉反驳道:“高大哥香得太乐观!关子的身份是中川将军,怎么能装扮成老百姓?中川将军不能装扮成老百姓,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也就不能装扮成老百姓;因为我们是中川将军的卫队,装扮成老百姓会成什么体统!” 容诗棉的话语一落,大家便就纷纷议论;有的说化装成老百姓,有点的说不能化装成老百姓。 大家争论一气没有争出个高低来,关锦璘便道:“其实化不化妆独有道理我们没有时间去争论了,既然卑职现在是中川弘扬将军;那就得穿上这张狼皮!” 大家听关锦璘做了总结也就不再争论,关锦璘振作精神道:“还是高大哥刚才说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有千条计,我自有老主意!现在我来安排天明后的具体行动方案!” 关锦璘说着,便向办公室中间走了几步——原田纺织的办公室是一套三间房屋大的场所,容纳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几十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大家见关锦璘走到中间来了,又一次冷静下来。 关锦璘想四周看看,严肃冷峻道:“原田祖中五兄弟、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几个同胞按照我们此前的方案,依旧回巡逻艇上去等待!” 关锦璘这么说着,顿了一下叮咐道:“你们几人倘若等不来我们,就将巡逻艇直接驶到宝鼎去找郭大勇或者荆天明;和他们一起赶往天宝市!” 原田祖中听关锦璘似有告别的意思,心中便就不是个滋味,默默说道:“关将军做好献身准备,他这是和我们告别呀!” 心中说着,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我们不能单独行动,要和大家一起走;我们既然回到故国,就要为故国做点什么;您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有点照顾的意思!” 关锦璘一顿,扬扬手臂道:“祖中大哥一定要执行命令,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争论,你们就按照此前的方案去办吧!” 原田祖中不吭声了,关锦璘继续道:“原田古中兄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一起行动,你手中有小山镇魂签名的记者通行证,小山镇魂尽管暂时被小牧多系停职,可他签署的记者证并没失去效应!”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古中兄弟的主要任务是和猴子一道保护阿什莉!猴子此前不是已经和阿什莉约定好会面的地点吗?你们依照约定行事即可!” 关锦璘这么说完,不禁长叹一声道:“也不是华佗上什么地方了?” 王国伦接上话:“华佗不是追赶马卫国去了吗?他如果追不上马卫国,一定会合自己的姑娘见面的!” 章馨怡同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向他跟前靠靠问:“王小弟那么肯定阿什莉父女会见面!” “放心吧章大姐!”王国伦振振词严道:“华佗主人一定会找见阿什莉的,其实这个世界很奇怪,往往是危机关口,会让母女、父女相逢!” 关锦璘见王国伦这么来讲,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对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道:“华佗老师突然离去,狙击的任务就落在你们两人肩上;你们两人的狙击目标是小牧多系,争取一枪爆头,至于狙击的地点选择,等一会上飞机场后由你们自己确定!” 关锦璘说着,转向高剑利和张大芒道:“高大哥和张兄弟你们两人带几个兄弟保护孙姑娘和冯姑娘,两人尽管是神枪手,可毕竟是女人和男子汉有差距!” 丁大猛和章小伟见高剑利、张大芒都有了任务,他们却没有,便就有点急呛:“关将军,那我们几个干什么?”丁大猛说着,指指身后几个还没领到任务的大小个儿结合队队员道:“我们的个头都在190公分以上,应该直接冲到小牧多系跟前,用手中的大砍刀结果这家伙!”丁大猛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你看看这把大刀片,有好些时间没有吃上肉了!” 关锦璘看了丁大猛一眼呵呵笑道:“好钢用在刀刃上,大猛兄弟和章小伟还有你们跟前那几位兄弟一起,跟你们师长解决汉奸市长陈晓峰;这个家伙不能存在,必须让他从杜门这个地方消失!” 关锦璘最后说道:“现在大家都有了任务,一定会问关某干什么?关某依旧是中川将军,容容和阿尔娃仍然做中川将军夫人;小林家二和林一鹏是中川将军的两个秘书和翻译;赵燕、周颖、田梅、郑荷、王家琪、李佳雨、银子做中川将军的贴身卫士!” 关锦璘安排完毕,阿尔娃一旁说了话:“关子你不是被小牧多系委任为总指挥吗?难道就不使用一点权力,譬如说指挥小鬼子在杜门的军队前往飞机场?” 关锦璘讪笑一声:“要使用呀!卑职马上便让中岛一郎的警卫大队上飞机场去!” 原田纺织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对原田本末小声说道:“本末哥哥,关将军既然要指挥宪兵司令部的警卫大队,我想我们俩还是留下来的好!” 原田本末道:“好呀,那你给关将军说说看他同不同意!” 原田纺织便对关锦璘道:“关将军,你要指挥宪兵司令部的兵力;纺织和本末哥哥留下来配合你,万一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也好处理;毕竟我们两人和宪兵司令部的人熟悉一些!” 正文 第17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2) 华佗当时在市府街128号大院中发现马卫国逃跑,便就拎着狙击步枪四处寻找。 狡猾的马卫国是在阿尔娃从身边离开后感到形势不妙的,他想出去看看动静;走到门口却听见隔壁的109号房间传来声音。 马卫国把窗户打开来,侧着脑袋从窗户的缝隙中向109房间看去,却见阿尔娃和章馨怡、容诗棉正在一起嘀嘀咕咕。 “三个娘儿是在议论我吗?”马卫国心中说着:“她们一定是在议论马卫国!因为在篱笆街13号别墅,章馨怡和华佗就怀疑自己向管营小田切割告过密;小山镇魂遣派自己到关锦璘身边潜伏;关锦璘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的清白,但自己用三寸不烂之舌做了深刻辩解;不得不使关锦璘相信他是从敌营逃跑出来,还对他大加赞赏! 尤其是关锦璘提到思罗医院地下室里那些枪支弹药,对他进行称赞时,马卫国心中就像灌满蜜! 不是吗?马卫国对抗战是有功劳的! 思罗医院地下室中那些枪支弹药其实是美**火商通过传教士和军阀孙传芳做的一笔生意,孙传芳出了钱但军火没有提走。 “九一八事变”后,孙传芳隐居天津,在天津的日本势力土肥原贤二和冈村宁次,企图拉拢孙传芳加入日本势力。 冈村宁次还利用同窗同学关系多次登门造访,动员孙传芳出任伪职。 但孙传芳作为中国人的良心尚未泯灭,内心还是不愿意当亡国奴的,因而严词拒绝。 同样居住天津的原皖系国务总理靳云鹏见日本人频频接触孙传芳,奉劝他皈依佛门,借以超脱凡念。 孙传芳在靳云鹏的劝解下皈依了佛门,两人共同出资将坐落在天津东南城角草厂庵的清修禅院,改名天津佛教居士林,由靳云鹏任林长,孙传芳任副林长;在佛教居士中产生了很大的号召力,信徒们辗转相告,陆续参加活动的达三千多人。 但隐居居士林的孙传芳被施从滨之女施剑翘刺杀了,隐秘于思罗医院地下室这匹枪支弹药也就成了无人问津的事物。 马卫国知道这批枪支弹药的重要性,时不时地潜入地下室看上几眼,但他的行踪被阿尔娃发现了;阿尔娃便将地下室有枪支弹药的秘密告诉了关锦璘。 关锦璘鬼使神差地利用这批枪支弹药在宝鼎城打了一个大胜仗,没有消灭多少鬼子兵,倒是将小鬼子10架飞机击落下来;还俘获了7名日军飞行员。 能打下10架飞机,俘虏7个日军飞行员,这样的战列在1937年的抗日战争中是很少见的。 从这个层面讲,马卫国确实室友功劳;因为美**火商斯密斯先生来医院商谈要将军火藏密于思罗医院的地下室时,即将离任的老院长却不同意;是接手院长不久的马卫国和斯密斯达成秘密协议。 马卫国在美国留过学,对美国人韩式有好感的;这样一来,斯密斯便在老院长不答应的情况下,通过新院长马卫国之手,将这批珍贵的军火隐藏在思罗医院的地下室里。 遗憾的是,这笔军火隐藏好后,孙传芳被人刺杀身亡;斯密斯先生在返回美国时也是轮船出事做了水鬼。 军火的秘密就剩下马卫国一人知道。 倘若马卫国当时拒绝斯密斯先生,那么关锦璘就得不到这一批枪支弹药;没有这一批枪支弹药,还怎么能打下日本人的飞机?关锦璘用思罗医院地下室珍藏的枪支弹药打下了日本人的飞机,这份功劳中难道就没有马卫国的? 无可置否,马卫国在珍藏枪支弹药中是有功劳的;如果他继续沿着这条道儿往下走,成为民族英雄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马卫国却受不了一时的皮肉之苦,在小山镇魂和小田切割的皮鞭下屈服了,做了日本人的奸细。 小山镇魂见他是留洋博士,似乎看出马卫国的可塑性,便就对他百般利诱;将自己得到的珍贵文物——天王送子图和宋徽宗的瘦金体字帖送给马卫国。 马卫国是个酷爱书法的主家,尤其崇拜亡国皇帝宋徽宗的瘦金体;因此,对小山镇魂提出的要求全部答应。 马卫国从篱笆解13大院逃出来了,好不容易通过了关锦璘那一关,正打算按照小山镇魂的旨意在关锦璘身边长期潜伏,阿尔娃却投怀送抱。 当马卫国和阿尔娃**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简直快要疯狂了。 美国姑娘阿尔娃,做过修女的阿尔娃最终成了马卫国的肉蒲团。 然而,当两人正要入巷时,阿尔娃却突然询问马卫国是不是日本人的间谍。 这样的问话使马卫国实在感到唐突,他本来想把自己是日本人间谍的事情告诉阿尔娃,还有拉拢引诱阿尔娃下水的企图;可是一想起这个美国姑娘的犟牛劲,马卫国打了退堂鼓,也就没有把自己日本间谍的身份告诉阿尔娃。 马卫国没有告诉阿尔娃真情,阿尔娃似乎悟出什么来了,突然就抓起衣服离开108房间;当马卫国回过神来观看时,阿尔娃已经和容诗棉、章馨怡在109号房间开始议论他了。 马卫国只觉得心中灰失失的,章馨怡和马卫国在篱笆解13号监舍里待;监舍里有四五个卧室,章馨怡和华佗一有时间便就进入两人的卧室嗨咻,听得马卫国下面挺起一根棍却没有地方发泄。 马卫国就骂章馨怡是头草驴,好端端的小逼却让一个大鼻子美国人去日,将他这个思罗医院的院长放在干梁上发饥渴! 有几次,马卫国试探过章馨怡和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被章馨怡唾了一脸。 章馨怡唾马卫国一脸时华佗蹲茅坑没看见,否则,他那做过足球运动员的双脚,会将马卫国踢成烂柿子。 而现在,章馨怡又和阿尔娃、容诗棉在109号客房里议论他,一定会说马卫国这家伙是变节分子日本人的间谍;马卫国还有什么心思潜伏下去。 马卫国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待下去他最后作出决定:逃出杜门城,返回宝鼎去找宋将军。 可是一想起小山镇魂送给自己的瘦金体字帖,马卫国改变了主意;他打算返回到小山镇魂的特高课机关总部去,将小山镇魂馈赠他的瘦金体字帖拿到手。 马卫国正在准备逃跑时,却见华佗却从总统套室那边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杆狙击步枪。 华佗枪打得准马卫国早就知道,可现在手中突然拎了一杆枪,不是来对付自己还是对付谁? 马卫国不敢想下去,瞅准108号客房的后门,迅速钻出去,从栏杆上翻到院子里;踅摸着向围墙跟前走去。 马卫国没走几步,便觉身后有动静;好像有人跟踪。 马卫国迅速反应,把自己隐藏在一簇花丛中;后面的响声便就越来越近。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是华佗拎着枪追赶过来。 马卫国藏在花簇中大气也不敢出,寻思多亏自己选择了逃跑,要不被华佗逮住,这个美国大鼻子定会将他打成筛子。 这一点马卫国在篱笆街13监舍就想过,而刚才在总统套室向关锦璘陈述逃出来的经过时,华佗一直用愤怒的眼神盯看着他,那意思好像是:你编吧,编造的情节让关将军相信了,华佗也不相信,华佗一定要将你这个变节分子干掉! 马卫国隐伏在花簇中紧张地寻思时,华佗却从跟前过去了,华佗以为马卫国是翻越围墙逃出去的,便就把着一棵大树上到墙上跳到外面向前追赶过去。 马卫国见华佗翻越围墙出去了,心中更就害怕,寻思不能顺着华佗那个方向去,应该和华佗背道而驰去找小山镇魂。 马卫国提心吊胆地向特高课机关总部小山镇魂的驻地赶去时,小山镇魂刚把黑川大熊几个人送走。 在送走黑川大熊几个杀手后,小山镇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读者步子,竟然情不自禁地哼起京剧《空城计》中诸葛亮的唱词:“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评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不可置否,小山镇魂是个中国通;他不禁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对中国文化研究颇深;尤其对京剧,闲暇时还能哼上几句。 小山镇魂嘴里哼着京剧,心中却在寻思着黑川大熊几个青龙会杀手的行动。 黑川大熊几个杀手是按照小山镇魂旨意,将中岛一郎押解到杜门河边的鬼见愁坠河溺毙的。 看着黑川大熊几个人用黑布袋找住中岛一郎的脑袋,又将中岛一郎的双手紧紧捆绑起来牵着远去的身影,小山镇魂便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中岛一郎你不是叫嚣你也是少将军衔和小山相同吗?还说小山这个少将不可能吧你这个少将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了你该明白了吧!当你上龙王爷那里报到后,就知道小山镇魂时怎么样你的了……” 小山镇魂在心中说着,便就趾高气扬地不能自己了! 小山镇魂矮墩墩的个头,留着两撮八字胡;这样身段在日本军队中比比皆是,地理环境框定在太平洋小岛上的倭民不可长得人高马大,因此上才这样的侵略他国,想给倭人换种。 小山镇魂尽管长得矮胖矮胖,可他身上的少将军服却是特制的;腰里挂的战刀也是很有来头。 小山镇魂的战刀上有一朵用黄金雕刻成的菊花,菊花是日本皇室的象征;战刀上雕刻菊花的武士,被日本民族视为英雄,战刀也是天皇所赐。 每年的九月九日在中国是为重阳节,而在日本却称为菊节。 菊节这一天,日本皇太子要率诸公卿臣僚到紫宸殿拜谒天皇,君臣共赏金菊、共饮菊酒。 10月,天皇再设残菊宴,邀群臣为菊花践行;也许日本皇族对菊花情有独钟,族徽上也镌刻了菊花。 日本皇室的家徽是16花瓣的菊花,日本武士道的象征是刀;菊花与刀两者构成一幅大相径庭,但却意象相同的山水画。 菊与刀看似水火不容,实则相依为命,对于菊与刀意象的把握,即是对于日本民族心灵史的挖掘。 举起刀杀人或剖腹,放下刀赏菊或游冶——如此截然不同的意境,不过是日本人民族性格的中的两个方面。 菊花与刀两种意象,内涵其实完全相同:菊花的凋谢,岂不就是刀的拔出?看似矛盾,但刀拔出人死亡;那种瞬间的形态恰好照应了菊花的凋谢。 菊与刀向死而生,为死而生;菊本身就是死亡的化身,而刀无疑是通向死亡的桥梁。 刀成为了菊的工具,菊化为了刀的目的。 在菊花的隐喻中,刀和主人都是被动的,杀人是使命,被杀或自杀则是必然;而在刀的语法中,菊代表了不可知的前身和宿命的未来。 菊与刀的不可分离,菊与刀的相得益彰;使我们看到一个民族的本质,也看到一个民族的底色与基调。 小山镇魂腰间这把镶有菊花的武士战刀,是日本天皇赐亲自赐予的。 天皇陛下能亲自给小山镇魂赐刀,就说明小山镇魂的身份和地位不同凡响! 没错,小山镇魂在大正天皇执政时就作为大日本帝国的情报人员潜伏到中国东北;仁丹胡子的广告画据说就是小山镇魂创作的。 那时候,小山镇魂是以垦荒者的身份,带着家眷来到东北的。 在东北长白山下,他的女儿小山智利竟然爱上一个中国小伙子郑老屁,是小山镇魂活活将两人拆散开来。 在小山镇魂和众多情报人员的努力下,日本关东军终于在1931年9月8号策划了震惊中外的事变,使日本军队堂而皇之侵占了中国东北大片土地,嘴上却老虎戴佛珠假慈悲,搞什么王道乐土,大东亚共荣圈。 日本军队占领东北后养精蓄锐,6年后有策划了卢沟桥事变。 小山镇魂在卢沟桥事变中可谓出尽风头,将自己苦心训练的狙击手投入战斗之中,给以大刀称雄的国民革命军第29军以致命打击。 29集团军大刀队一人能挡住10个鬼子的枪刺攻击,100人却挡不住小山镇魂的一个狙击手。 这种冷兵器和火气的针锋相对,胜利者当然是后者,现代化战争让冷兵器走开,但积贫积弱的中国,抵抗外来侵略的武器还是离不开冷兵器。 小山镇魂的狙击枪队在日本鬼子占领华北的战斗中发挥了顶梁柱的作用,天皇陛下才特意将一把镌刻有菊花的武士战刀赐予小山镇魂。 天皇赐刀是一种荣誉的象征,值得小山镇魂骄傲的,是他被大日本皇军中国派遣军陆军总参谋长板桥征四郎所亲睐。 如果从目前的形势分析,小山镇魂取代华北屯驻军总指挥小牧多系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然而小山镇魂似乎已经等不及,他想在明天的亲民活动中,让关锦璘杀死小牧多系;自己堂而皇之地直接上位。 在中岛一郎未被押往杜门河边处死之前,小山镇魂曾经打算让他率领宪兵在亲民现场和关锦璘厮杀,自己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 但小山镇魂最后改变了主意,他认为中岛一郎能在自己的宪兵司令部内容忍支那人的卧底存在,在和关锦璘厮杀中弄不好就会反水。 如果中岛一郎临阵反水,那么小山镇魂就会引火烧身。 小山镇魂不能容忍中岛一郎对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更不能容忍在杜门这个他做主的地方有不同声音存在。 因之,小山镇魂在心中说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斩草不除根来年会丛生!” 最后,小山镇魂下定决心处死中岛一郎;而相信关锦璘一定会在亲民现场击毙小牧多系。 小山镇魂早就断定,关锦璘之所以要化装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目的就是杀死小牧多系。 因为小牧多系是大日本皇军华北前线总指挥,曾经给华北前线的中**队以重创。 用关锦璘的手杀死小牧多系,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更为高明。 就在小山镇魂心旌摇动地想着小牧多系死亡后,自己主持的华北局势将是一片阳光时;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两人回来了。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的样子很狼狈,小山镇魂不禁瞠目结舌:“你俩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小山镇魂说着,眼睛向后看去寻找西门狐二;可是那里还有西门狐二的身影? 小山镇魂脸色大变,急不可耐地扬声吼道:“怎么不见西门狐二?西门狐二哪里去了?他咋没回来……” 正文 第17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3) 西门狐三见小山镇魂心急如焚地询问西门狐二,用胳膊抹着泪水道:“将军,兄长他……他……” “西门君怎么哪?”小山镇魂向西门狐三跟前近了几步,眼睛直勾勾瞪着他:“西门君出事哪?” 西门狐三定了定神:“我们返回来的路上和中川将军的卫队相遇,兄长被中川弘扬的狙击手打死,尸体就在车上!”西门狐三把手指向停在门外的梅赛德斯小汽车。 “有这种事?支那人装扮的中川将军如此胆大妄为?敢将小山镇魂的狙击手打死!”小山镇魂双目喷火,处决中岛一郎时聚集起来的快乐心情荡然无存,只见他挑着脚丫子吼喊:“反啦!反破天啦!一个支那人装扮的中川弘扬,竟然能在大日本皇军屯驻的杜门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为所欲为,招摇过市,至今逍遥法外,小山镇魂绝能容忍!” 小山镇魂说着,便就果断作出决定——放弃此前的以静制动,坐山观虎斗计划;立即出击,围剿冒称中川弘扬的支那人关锦璘! 小山镇魂作出出击的决定后,便就歇斯底里叫嚣着:“血债要用血来还,大日本皇军自从占领华北以来所向披靡;我们是特高课,岂能在杜门折戟!西门君和新居君,你们两人马上召集特高课人员在机关大院集结;再向154旅团借500兵士实行全城戒严!”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见小山镇魂怒火中烧,似有铤而走险之举,便就双双站着不动。 小山镇魂打个愣怔,“哟嗨”一声问:“西门君和新居君为什么不去执行任务?” 新居天和怯惧地看着小山镇魂,突然便就鼓起勇气道:“机关长,您得听听我们从小牧多系那里带回来的消息!” 小山镇魂不屑地看看新居天和道:“这时候再说那些陈芝麻烂桃子还有意义吗?让你们前去小牧多系指挥部,无非就是正是中川将军是真是假;现在他能唆使手下杀死西门狐二,还有必要证实吗?不证实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支那间谍,这个支那间谍的名字叫做关锦璘!” 小山镇魂怒气不减地说着:“关锦璘这头支那猪,老夫早就将他列为华北前线比宋哲元还危险的1号人物;当然还有那个叫王国伦的50师师长!对这两个支那猪,老夫企图用饵料引他们上钩;但两个饵料章馨怡和华佗从篱笆街13号逃跑了!这样也好,老夫趁机让马卫国随后而去;如果马卫国能得到关锦璘信任长期潜伏下来;我们取关锦璘和王国伦两头支那猪的脑袋那就易如反掌!不过现在不能等待,我们要立即逮住关锦璘,将他生吞活剥!” 新居天和见小山镇魂不听他的汇报,还婆婆妈妈说了这么多的说词;眼巴巴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西门狐三却趁机火上加油:“机关长将军高明,我们就是要逮住关锦璘这头支那猪煮着来吃他的肉,也能为兄长讨回一点公道!” 西门狐三这么一说,小山镇魂果然暴跳如雷:“杀杀杀,杀他个干干净净;支那猪也真迟了熊心豹子胆,赶在太岁头上动土,关老爷门前舞大刀;不将关锦璘碎尸万段,小山镇魂就剖腹自尽为天皇陛下效忠!” 西门狐三见自己几句话挑起小山镇魂心中的仇恨,便就感到自己很有成就感。 西门狐三知道,小山镇魂在特高课机关总部,最器重的就是自己的兄长西门狐二。 西门狐二是小山镇魂训练的50多个阻击手之中枪法最准,杀伤力最大的一个特级射手;小山镇魂能得到天皇陛下禽兽赐予的镌刻有10瓣菊花的战刀,50%的贡献来之西门狐二;一直以来,小山镇魂把西门狐二看成自己的儿子。 然而比儿子还珍贵的西门狐二却被关锦璘的狙击手射杀,小山镇魂的心情可想而知。 小山镇魂爆发了一阵子怒火有点累了,便就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粗气。 新居天和见状,便就若有其事地说:“机关将军,小人还是要给您汇报京津之行的情况!” 新居天和说着,便将具有杀伤力的话语张扬出来:“小牧多系将军说,天明后的亲民活动的地点要改变!” “什么,亲民活动的地点要变?”小山镇魂听新居天和这么来讲,果然从座椅上抬起身子道:“新居君你再说一遍,小牧多系说要改变明天亲民活动的地点!” 新居天和郑重其事道:“小牧将军不坐飞机了,改坐火车来杜门,让您在火车站安排亲民活动!” “妈拉巴子,我干小牧多系的八辈祖宗!”小山镇魂突然暴起粗口:“这不是折腾老子吗?老子两天前早就给杜门市长陈晓峰安排了,让他组织老百姓前往飞机场集结;凡去飞机场的老百姓不论男女老少,每人一包盐巴一块大日本帝国的香皂;现在飞机场那边恐怕早就聚集起了支那的老百姓,小牧多系这条老狗却要改变亲民活动的地点,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山镇魂能把话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程度,可见他心中对小牧多系是多么的仇恨! 其实这是一种嫉妒,小山镇魂早想取代小牧多系,才有这样一种心理反应! 小山镇魂从来就没把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放在眼中,但小牧多系是中将,他却只是个少将。 小牧多系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将,一个很大的因素是人家从帝国的军事院校毕业,学的是专业军事理论和战略战术。 而小山镇魂却是一个土包子,年纪轻轻便随开拓团前往东北垦荒种地做间谍搞情报,哪有时间在学校读书? 但大日本帝国对科班出身的军事人才是很器重的,尽管小牧多系和小山镇魂的年岁相差不了多少,小山镇魂的实践经验比小牧多系多得多,可在授予军衔时,科班出身的小牧多系被授予中将,小山镇魂只能在少将这个范围内打转儿。 对此小山镇魂很不服气,没有少在板垣征四郎面前发过牢骚,板垣征四郎呵呵笑道:“大日本帝国真正的英雄是具有实战经验的勇士,本参断定,过补了多长时间,小山君便会晋升为中将,而小牧多系的位子就是小山君的!” 坂田征四郎极具挑逗性的话语,促成小山镇魂心生对小牧多系的不满;尽管现在他还是小牧多系的下级,可是出口骂他几句天也不会塌下来! 小山镇魂正在特高课机关总部对小牧多系大发光火,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叮铃铃”闹响起来。 小山镇魂一下子瞪直眼睛,在此之前,这部电话是哑巴、聋子、摆设货;可是现在,怎么会突然闹响起来! 小山镇魂低头寻思着,眼前不禁一亮,忖道:对了,宪兵司令部不是有支那人的卧底吗?中断了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定是卧底做了手脚。 对于支那人的卧底,小山镇魂早在154旅团阿部笃实旅团长前去接管宪兵司令部时就叮咐过:“支那人的卧底一个是原田纺织,一个是原田本末!原田之姓是支那刘姓皇帝的姓氏,刘姓一枝叶迁徙日本后用原田代替了刘姓;但原田是支那人的本质并没改变。原田姓氏的男女随大日本皇军来到支那,那是他们返回故国;充当卧底那是铁板上钉钉实打实的事!阿部君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而小山镇魂并不知道,他委派的心腹阿部笃实已经折戟宪兵司令部。 这时候,小山镇魂尽管对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感到震惊,可还是走到跟前一把抓起听筒。 小山镇魂一抓起听筒,里面便传来小牧多系的声音:“小山君,本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正在电话机跟前诅骂本职!” 小山镇魂听小牧多系一张口便就出言不逊,慌忙装出谦恭卑微的声腔道:“哪里哪里,小山镇魂哪敢在背地里诅骂小牧将军?您是卑职的上司嘛!” “不要嘴上抹油心中藏刀!”小牧多系不依不饶:“小山镇魂,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背着上上司下令处死中岛一郎?哪个给你权利!” 小牧多系冷不丁的话语,使小山镇魂瞠目结舌,小山镇魂没有回答小牧多系的疾问,而是急剧地寻思着:小牧多系咋就知道小山对中岛一郎下手?这么说中岛一郎没有死?一定是青龙会的黑川大熊他们路上失手了。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对小牧多系搪塞道:“指挥官将军,你听哪个这样诽谤小山镇魂,小山镇魂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实勇士;身上挎的天皇陛下赐予的菊花战刀就是象征,岂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小牧将军不要听奸人胡说八道!” “你才是奸人?”小牧多系扬声怒斥:“背着牛头不认赃?你让青龙会的黑川大熊几个杀手将中岛一郎押解到杜门河的鬼见愁坠河溺毙,但中岛一郎被中川将军营救了;你派出的几个杀手却被中川将军的卫队沉入水底做了鱼虾的饵料!小山镇魂,你要认清形势!” 小山镇魂听小牧多系这么来讲,见他知道得比他还多,方知事情早就败露;而他还蒙在鼓中。 小山镇魂生来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家,明知自己的阴谋败北,却还要无理强夺三分,道:“中岛一郎他该死,这次黑川大熊他们失手;下一次小山要亲自宰了中岛一郎!” “没有下一次了!”小牧多系突然扬声大笑:“社火已经过了法门寺!现在本职宣布,停止小山镇魂在大日本皇军特高课机关担当的一切职务;自宫自省进行反思不得造次!” 小山镇魂没想到小牧多系会免除他的职务,愣怔片刻后激励反驳:“小牧多系,你没有权利停止本职的职务!” 小山镇魂突然之间爆发出来:“小牧多系,小山镇魂是陆军总参谋长坂田征四郎亲自任命的军官,你没权利对卑职指手画脚!小牧多系,本职要上坂田征四郎那里状告你这头蠢驴!” 电话那头传来小牧多系甩了听筒的声音,小山镇魂愣怔半天把眼睛四周去看,只见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下子凄凉起来;尽管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两人还在那里站着,但他们凝视自己的眼神似乎已经不是此前那种敬畏和崇拜,而是一种讥笑和揶揄。 这是小山镇魂自己心态变化的反应而不是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两人情绪上的变化。 但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已经从刚才小山镇魂与小牧多系的通话中听见小牧多系停止小山镇魂在特高课一切职务的训令。 甭看小牧多系只是口头上那么一讲,可是人家是上峰,代表的是权威,宣布的命令就是政策! 尽管小山镇魂耿着性子不认可小牧多系对自己宣布的停职命令,但那只是他个人行为而已;因为在大日本皇军之中,上峰的命令即便有错,作为下属的一方也得无条件执行。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既然已经听见小牧多系免除小山镇魂职务的训令,那他们两人就得服从上峰的命令;也就是说,从小牧多系宣布停职那一刻起,小山镇魂已经不是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机关长! 虽然小山镇魂一再强调小牧多系没有权利停他的职,他的职务是板垣征四郎任命的;可那毕竟是一种垂死挣扎的表现! 板垣征四郎可以任命小山镇魂的职务;小牧多系是小山镇魂的上司,当然有权利停止他的一切职务!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山镇魂会在板垣征四郎跟前争回自己的面子;但是从小牧多系宣布命令那一刻起的这段时间里,小山镇魂必须服从小牧多系的命令;因为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小山镇魂爆发了一阵蛤蟆气,神情慢慢镇定了,心中不禁腾起一种沮丧的情愫。 什么叫凤凰下架不如鸡,老虎下山被犬欺;此时此刻的小山镇魂就是;起码在他的心理上具有了这样的感应和认识! 也就从此一刻起,小山镇魂也没权利对徐门狐三和新居天和颐指气使;没有权利让两人去集结特高课总部的特务人员;更没有权利前去喝喊154旅团派兵执行戒严任务擒拿关锦璘,为西门狐二报仇雪恨了! 小山镇魂自怨自艾地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四处去看,黎明前的月夜依旧是那样的寂静,便就摆摆手,让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退出去。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知趣地退出去了,小山镇魂却从腰间拔出镌刻着菊花的战刀拄在手中,坐在一张木头靠背椅子上,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向外观看。 事情的变化使小山镇魂不敢想象和防不胜防,小山镇魂曾经自愈自己是中国历史上智慧的化身诸葛亮;对一切不利于大日本皇军的人和事坚决予以围剿和镇压;哪料到五丈原阴风拂起,吹散一弯江水;达摩克里斯之剑已经悬在自己的头顶,要不是他躲闪及时,这爹娘给的一百来斤恐怕早就交代! 事情发展带这等地步,小山镇魂似乎才感悟到: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效应才这么快地落在自己头上。 不是吗?自己一个区区的少将机关长,竟然下命令处死同样是少将司令官的中岛一郎! 小山镇魂这么想着时,又为自己的决定在作辩解:中岛一郎和支那间谍混在一起,中岛一郎为支那间谍提供方便出卖大日本帝国的利益;中岛一郎纵容宪兵司令部潜伏支那人的卧底;这些卧底胆大妄为,切断大日本皇军杜门总部和京津总部的电话联系;让大日本皇军内部栾城一团麻;就凭这些,将他五马分尸也不为怪,小山镇魂让青龙会的人将其坠河溺毙维护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难道有错? 小山镇魂没有错,错的是小牧多系;小牧多系这头蠢驴是被糊涂油蒙了心窍,才宣布对自己的停职命令的。 蠢驴!笨猪!大傻瓜!小山镇魂一遍一遍诅骂着,却见马卫国失魂落魄地窜进来了。 马卫国一见小山镇魂,便就长吁短叹道:“机关长,您让马某潜伏关锦璘身边的任务完成不了啦!就在刚才,那个叫华佗的美国大鼻子拎着一枝狙击枪追杀马某,马某万不得已才逃跑出来!” 马卫国嘟嘟囔囔说着,却见小山镇魂一声不吭;便将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看向小山镇魂道:“机关长,您能不能把《天王送子图》和瘦金体字帖还给马某;马某这里就回宝鼎去找宋将军,在他跟前潜伏不是更好吗……” 马卫国没有把话说完,便见小山镇魂凶狠地举起手中的菊花战刀,劈头盖脑向马卫国剁去…… 正文 第17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4) 马卫国是被小山镇魂的战刀从左肩膀劈下右肋巴劈出后身首异处的,困兽犹斗的小山镇魂在遭受免职的痛苦后,正像一只烧红的碌碡四处乱滚;没想到马卫国撞到这只火碌碡上呗烧了个粉身碎骨。 撞上火碌碡的马卫国被小山镇魂当成发泄的对象,这家伙一刀将马卫国劈成两爿后还不罢休;赶上前去又砍一刀,马卫国的脑袋便像西瓜一样滚向一边了。 小山镇魂抢前两步将马卫国的脑袋踢了一脚,尔后抬起穿有翻毛皮鞋的左脚紧紧踩住;双手将菊花战刀拄在地上,眼睛里放射出不可遏制的凶光。 这种情状就像一头攻击了羊群的恶狼,目光散乱地寻找着新的目标;恶狼的贪婪是世上少有的! 人性中的狼性占据了很大成分,这种狼性经过后天的熏陶和教育是可以转化的;然而如果任其放纵,无拘无束,狼性的凶残将是无可伦比的;生来具有的狼性将会毁灭一切。 马卫国在小山镇魂狼性发作时突然闯入;不是找死也是找打! 找死找打的情况下,马卫国这个鳖犊子还张口向小山镇魂讨要什么《天王送子图》和宋徽宗的瘦金体《夏日诗帖》。 这么混账的糊涂蛋不死才怪!马卫国真他娘的错吃一口药,他就没想过,豺心蛇性的小山镇魂能将价值连城的《天王送子图》和瘦金体《夏日诗帖》送给他? 可当时小山镇魂是把《天王送子图》和《夏日字帖》送给马卫国的呀!送给自己的东西马卫国理所当然要讨回来! 但马卫国遇上小人,小山镇魂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这是他侵略本性的决定。 试想,让一个侵略者放下屠刀将是多么困难! 让老虎成为普救众生的观世音菩萨,这可能吗? 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小山镇魂时侵略者,永远不会放下手中的屠刀;可他也会使用菩萨手段对有用的人进行拉拢诱惑! 小山镇魂为了让马卫国成为大日本皇军的情报人员,才那样不择手段地将《天王送子图》和《夏日诗帖》赠与他。 然而这种赠与室友时间概念的,一旦收买利诱成功,《天王送子图》和《夏日诗帖》还会是小山镇魂的。 因为这两样珍品是小山镇魂从北平的故宫中偷盗出来的,他能轻而易举送人?就是抗日战争胜利后,那幅《天王送子图》也是被小山镇魂的同党带回了日本,成了他们国家博物馆里面的镇馆之物! 小山镇魂在达到收买马卫国的目的后,将稀世珍宝《天王送子图》和《夏日字帖》两样珍品收回去了;就像当初送给阿什莉后由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盗窃回来一样。 但马卫国却不这样认为,他想既然小山镇魂将《天王送子图》和《夏日诗帖》送给他,两样字画归属权就是他的,他去讨要天经地义。 马卫国的想法没有错,可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理念不可能使小山镇魂立地成佛。 人在事中迷,马卫国是迷蒙的经典范例;他是书法家,能得到瘦金体的创始人宋徽宗一副真迹,那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情。 宋徽宗用瘦金体书写在字绢上的诗篇,马卫国喜欢得在梦中吟诵: 清和节后绿拔稠, 寂寞黄梅雨乍收。 畏日正长凝碧汉, 薰风微度到丹楼。 池荷成盖闲相依, 径草铺茵色更柔。 永昼摇纨避繁缛, 杯盘时欲对清流。 这样耳熟能详的诗句促使马卫国在华佗持枪追击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向馈赠者小山镇魂讨要;但马卫国就没想到一个强盗会成为言之有信的君子? 小山镇魂是道貌岸然的强盗,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之所以要将两幅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赠与马卫国,目的就是收买马卫国做大日本皇军的间谍,潜伏在关锦璘身边;可是马卫国却违背自己的意志逃跑回来;还堂而皇之地索要两幅字画;这便是自己吧自己送上鬼门关。 马卫国的话音一落,小山镇魂便就肝火大动,怒火中烧,一不做二不休,挥舞手中的菊花战刀使马卫国身首异处。 一个留洋博士十几年的寒窗苦读,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便就这样窝窝囊囊地交代了;这叫咎由自取,自毁前程。 人这一生谁也逃脱不了死亡的惩罚,但有人之死重于泰山;有人之死轻如鸿毛。 马卫国自然属于后者,只可惜他花费国家那么多银子远赴异国求学,曾经也有一颗报国的雄心壮志,但雄心壮志不是说说而已,是要和自己的实际行动相辅相成。 马卫国却是嘴皮上的英雄,行动上的懦夫;小山镇魂一顿皮鞭,就使他屈膝投降;做了一条人见人打的日本狗。 马卫国在做狗的最后日子里,还是没有识破小山镇魂的玩弄的鬼把戏,将自己交给东风。 马卫国之所以被小山镇魂斩杀,其原因当然是讨要《天王送子图》和《夏日字帖》;但这还不是主要原因,导致小山镇魂砍杀马卫国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他的职务被上峰小牧多系停止的缘故。 话说回来,马卫国要是不在小山镇魂烧红时飞蛾扑火,似乎还不至于死得如此凄惨。 但马卫国鬼迷心窍、利令智昏了,一个学富五车的留洋博士,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惨死在狂妄的侵略者手中。 马卫国是被小山镇魂用菊花战刀斩首的,其惨状不忍目睹;这能怪谁呢?要说怪的话只能怪马卫国自己! 谁让他经不住一时的皮肉之苦变节屈膝?谁让他给小山镇魂做了狗供出29集团军的军事行动?谁让他在小山镇魂面前告密说中川将军夫人是思罗医院的护工阿尔娃?让小山镇魂对关锦璘产生了重大怀疑?谁又让他毫无厘头地去向小山镇魂讨要根本就拿不到手的《天王送子图》和宋徽宗的瘦金体《夏日字帖》呢! 马卫国死了,被小山镇魂用菊花战刀劈剁身亡,这也是罪有应得。 但人们遗憾的是,这家伙毕竟是留美博士,积蓄了那么多的医疗技术还没有挥多少作用,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代价;实在有点可惜! 可惜又有什么用?战争就是一个魔器,能让好人变坏;也能让坏人变好。 华佗当时是在市府街128号大院看见马卫国向西边的围墙跟前逃跑过去的,便就拎着狙击步枪紧紧追赶。 然而狡猾的马卫国听见后面有声音,很巧妙地把身子藏在一簇花丛中躲过华佗的追赶。 华佗追到围墙跟前,看见那里有棵大桑树,以为马卫国攀上桑树后越墙逃走;便就把着大树上到围墙上面纵身跃到墙外,向前追赶而去。 半张脸的月亮静幽幽悬在空中,华佗踩着娇柔的月光追赶半天,哪里还有马卫国的身影? 华佗有点纳闷,心中默默寻思:明明看见马卫国向西边的围墙奔跑过去怎么突然不见;追出院外来了还是不见踪影,他能上天?能钻地? 华佗一边寻思一边向前追赶,一座阔落落的大院便就横在眼前。 大院里有好多楼房,全是一幢一幢分开来的;鳞次栉比的楼房之间镶嵌着郁郁葱葱的花园锦簇;笔直的柏油马路四通八达,只是用钢筋焊接起来的铁刺子栅栏坚固挺拔难能逾越。 华佗站在铁刺子栅栏跟前向大院里面看去,只见一幢三层楼的大房间灯火通亮。 华佗定了定神,观察那幢亮着灯的房屋;只见灯光下一个人影走来走去不同地晃动,这个人影华佗觉得非常熟悉。 华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视着灯光底下徘徊的人影,心中突然说道:“好像是我的闺女阿什莉!是呀,阿什莉不是被关在杜门吗?她是天明后刺杀日酋的主角啊!要是眼前这个身影就是闺女,那就阿弥陀佛!” 华佗心中说着,便就不顾一切地想从铁栅栏上想翻到院子里去。 但坚固的铁刺子伸出来的尖头将他的衣裤拉拽得稀里哗啦;屁股上也被撕开一道口子。 华佗性起,双手扳住铁栅栏用力用劲,竟将两条竖立的钢筋掰掉;这样的手段恐怕只有华佗独有。 华佗是足球运动员,脚上的功夫可以踢死肥猪;手上的功夫也不逊色,那是因为长期拿手术刀演练的徒手功。 不管怎么讲,华佗总是把铁栅栏做的围墙掰开一个缝隙;华佗就从缝隙中进到院子里面,大步流星向亮着灯光的楼房走去。 华佗走到楼房跟前,把脸贴在窗户上往里看去,偌大的落地窗上罩着窗帘子;华佗可以看清灯光下晃动的人影,却看不清楚人影的面目。 华佗很急,急得嘴里直喷热气,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就在这时,灯光下的人影走到落地窗跟前扯开罩在窗户上的窗帘;华佗清楚地看到,扯开窗帘的正是自己的女儿阿什莉! “阿什莉!”华佗激动不已地喊了一声,顺势把背在肩膀上的狙击步枪摘下来拿在手中晃动着:“阿什莉!阿什莉!” 扯开窗帘子的阿什莉看见窗户外面有人影晃动,不禁一怔,慌忙赶过去将电灯的开关关掉。 屋子里一下子漆黑起来,阿什莉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向外观看,只见刚才晃动的身影朦朦胧胧展现自己面前,竟是好几年没有谋面的爸爸!” 阿什莉禁不住嘤嘤啼哭,一边啼哭,一边把手指指前面,意思是说前面有岗哨,爸爸不可轻举妄动。 人世间的父女心灵是相通的,阿什莉在屋子里一打手势,华佗便明白怎么回事;他也给女儿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不要急,爸爸过去将那些岗哨全干掉。 父女相见后的激情促使华佗从自己伫立的楼房后面向前面踅摸过去。 小山镇魂是两天前来到阿什莉的住处芙蓉园的,他向阿什莉传达了大日本皇军华北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进行亲民活动;要阿什莉用手中的电子打字机向全世界实况转播,以此彰显大日本皇军建立的大东亚共荣圈的繁荣盛况;同时渲染王道乐土的普世精神。 这座楼群集中的地方叫百花园,阿什莉居住的那幢楼房和一周际的花园、草坪、凉亭、樘榭叫芙蓉园。 小山镇魂离开芙蓉园后,便让心腹二宫石伟、石原本作以侍候阿什莉为名监视她的行动。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小山镇魂还制定了0号行动计划,对阿什莉进行全天候跟踪。 从表面看,阿什莉的活动室很自由的,完全放松的;出入没有任何人阻拦,可在这种自由的后面,却又一张大网早就张开。 小山镇魂让狙击手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在芙蓉园埋伏下来,随时准备对阿什莉下手。 一个小小的美联社记者,小山镇魂竟然设置两个狙击手进行狙杀,其中的意图恐怕只有小山镇魂明白。 小山镇魂知道,美联社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新闻舆论机构,美联社可以让一个国家红遍地球,也可以是一个国家轻染消亡;更何况作为记者的阿什莉持有的是哪个时候世界上最先进的通讯工具——电子打字机! 倘若阿什莉不配合大日本皇军的亲民活动,有逃跑的迹象;西门兄弟便会用狙击步枪将她射杀尔后夺走电子打字机。 人算不如天算,小山镇魂在市府街128号遇到麻烦,不得不终止0号行动计划。 小山镇魂招回西门兄弟对付假中川将军——关锦璘,却被关锦璘趁机狠揍一顿;一个侍卫上原古正也被王国伦用镔铁扇打碎脑袋。 西门狐二和西门狐三被小山镇魂撤走后,芙蓉园就剩下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两人看管阿什莉。 这两个家伙趁阿什莉不注意盗走《天王送子图》和《夏日诗帖》后,便就站立门口限制了阿什莉的自由。 现在,华佗从芙蓉园的后面踅摸到前面,果然看见楼房门口一个人手里拎着短枪走来走去。 拎着短枪走来走去的人就是石原本作‘而另一个看管阿什莉的小鬼子二宫石伟正在小房间呼呼大睡。 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两人也算聪明,知道同时上岗不休息困也得困死的;因此便就分了工,两人把一个夜晚分成两半,二宫石伟站前半夜的岗;石原本作站后半夜。 现在轮到石原本作站岗,二宫石伟便在旁边小房间梦见天照大神。 华佗走到石原本作身后那簇草丛中隐伏下来,等这家伙转悠到跟前时,一个猛虎扑食将他扑倒在地;一只手紧紧扼住石原本作的喉管,另一只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厮的咽喉处击打过去。 石原本作连挣扎也来不及,便就见了天照大神。 华佗杀了石原本作,将尸体拖进花园里隐藏起来;正要向女儿打住的楼房走去,却听一阵闷雷般的鼾声在前面不远的房间里扯起。 华佗蹑手蹑脚向鼾声响起的房间走去,到了跟前,只见房间的门户虚掩着。 华佗将虚掩的木叶子门推开来,只见一个身躯还算不小的汉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呼呼大睡的汉子正是二宫石伟,身上还穿着日本军服,华佗像扼死石原本作一样将二宫石伟也给扼死了。 轻而易举地杀死连个哨兵,华佗才向阿什莉居住的房间走去。 阿什莉早把门打开来等候爸爸,见华佗走到门跟前了,一把将他拽了进去;扑进爸爸的怀抱。 阿什莉在爸爸的怀抱中述说了他离开西安后上美国求学的过程,又说他为了打鬼子,才向通讯社申请了特战记者前来中国的事情。 华佗抚摸着女儿金黄色的头发深情地说:“阿什莉做得对,爸爸和妈妈从篱笆街13号逃出来,很大的因素就是因为你!” 阿什莉天真地看着华佗:“爸爸怎么知道女儿在杜门?” “阿尔娃说的!”华佗不加掩饰地讲:“阿尔娃来过篱笆街13号,她用英语告诉我们,说你在杜门,还给国民政府国防部发了电报说要刺杀小牧多系,国民革命军前线总指挥宋哲元责派关锦璘、王国伦前来协助你!” 阿什莉听华佗这么来讲,便就跑到桌子跟前拿来一个小瓶子道:“爸爸,这里面装的是硫酸,到时候关将军他们要是射杀不了小牧多系,女儿就用这个泼他!” 话一说完,便听房门被敲得咚咚咚作响。 阿什莉一怔,看看华佗道:“爸爸,可能是小山镇魂的人我去开门;要是问起你来,你就说是我的男朋友!” 华佗讪笑一声:“胡说什么,关锦璘才是你的男朋友;爸爸是你的同事!” 阿什莉看着爸爸呵呵一笑把门打开来,进来的却是三个黑衣人。 三个黑衣人一见阿什莉便就点头哈腰,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道:“阿什莉小姐,鄙人陈晓峰拜见……” 正文 第17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5) 阿什莉听陈晓峰自我介绍完毕,不禁打个愣怔看了他一眼:“陈晓峰?陈晓峰是干什么的!你们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中国人!中国人!”陈晓峰忙不迭地说着,向阿什莉跟前近了几步,嘴里依旧叨叨着:“大日本皇军和鄙人是朋友!” 陈晓峰话音一落,便见站立旁边的鹰嘴鼻道:“陈市长是国民政府的市长,也是大日本皇军华北政务委员会的主席!” 阿什莉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原来是个汉奸市长,便就不无揶揄地“哟呵”一声:“我当什么人呢,却是出卖国家的汉奸和走狗?幸会!幸会!”阿什莉做出一副顽皮的样子 “你……你……”陈晓峰嘴里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话啦!”鹰嘴鼻断喝一声,霍地一下从腰间拔出盒子炮指着阿什莉道:“你这个美国大鼻子,咋能这样腌臜我们的陈主席?大日本皇军见了陈主席也要谦让几分,你一个女流竟敢口出狂言!” 鹰嘴鼻一边吼喊,一边端着盒子炮向阿什莉跟前近了一步凶巴巴道:“快给陈市长道歉,否则,老子给你一梭子!” 话音一落,便见华佗一脚踢了过来,鹰嘴鼻手中的盒子炮顿时飞出好几米远。 鹰嘴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华佗又一脚跟了上来踢在鹰嘴鼻的鼻翼上,一股黑血便像拉开斗门的渠水“咕咕”流出。 鹰嘴鼻傻了眼,慌忙用手按住鼻子蹲在地上声声喟叹:“美国佬!你敢打老子!” 另一个侍卫眼睛长得像斗鸡场上的斗鸡,见鹰嘴鼻遭打,立即上前护驾,冲着华佗大喝一声:“美国大鼻子想翻天不成?这里是大日本皇军杜门总部,你活得腻烦啦!” 斗鸡眼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往出拔手枪。 华佗眼疾手快,又是一脚踢去,斗鸡小肚子上中了;这家伙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 华佗见状,唰地一下将狙击步枪平端手中瞄准着斗鸡眼:“你,你们3个谁都甭动,谁敢动就打死谁!” 斗鸡眼弯着腰朝后看了一眼,傻愣愣站着不敢动了。 鹰嘴鼻蹲在地上捣鼓鼻子也不能动弹;只有陈晓峰拱手求饶道:“美国朋友脚下留情,美国和中国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呀!” “谁和你这汉奸走狗是朋友!”华佗不依不饶地喝喊着并没把枪放下去,而是继续瞄准着说:“全都把手举起来!” 陈晓峰见华佗是个硬眉子,嘘叹一声只好把手举起来。 斗鸡眼见主人举起手来,也就把手举起来。 鹰嘴鼻蹲在地上给鼻子里面塞棉花并没举起手来,华佗上前一步在这家伙的沟蛋上踹了一脚道:“站起来,也把手举起来!” 鹰嘴鼻呲呲畏畏站起身子,脸上已经血迹一片;他看了华佗一眼不想举起双手,华佗举着枪瞄准他道:“不举手打穿你的后脑勺!” “别别别!小人举起来还不行!”鹰嘴鼻说着,胆怯地举起手回头看了华佗一眼:“好汉,不要把枪对着小人,万一走了火小人就会呜呼哀哉!” 华佗见3人举起手来,便就跨前几步缴了他们的枪又道:“蹲在地上,全都蹲在地上!” 鹰嘴鼻见华佗让他们站起来蹲下去,按捺不住道:“好汉,你一会儿让我站起来;一会儿让我们蹲下去,到底让站还是让蹲!” “少罗嗦,全都面向墙蹲下,不许说话,再说话老子就开枪!” 阿什莉见爸爸缴了陈晓峰3人的枪,还让他们面向墙壁蹲在地上;便就上前拽拽华佗的衣袖道:“好啦!好啦!接下来的事情阿什莉处理!” 华佗看了女儿一眼向后退了退,但手中的狙击枪依然威严地平端着;陈晓峰3人敢有不轨, 枪膛里射出来的子弹定会将他们打成马蜂窝。 阿什莉走到陈晓峰3人跟前,让他们站立起来说话。 陈晓峰3人战战兢兢站立起来,阿什莉扬扬手臂道:“阁下是杜门市长陈晓峰,可天还没亮跑来芙蓉园干么?” “我的小姑奶奶!”陈晓峰拉着泪腔道:“我们为小牧将军亲民的事情而来,可是这位朋友不问青红皂白施以拳脚;我们连陈述的机会都没有!” 陈晓峰说着把眼去看华佗,见他依旧把枪端在手中,便就胆战心惊地道:“阿什莉小姐,这位朋友是谁?能不能让他把枪放下来!” 阿什莉看了爸爸一眼,见他威风不减当年,便就心中笑道:“我爸爸真是英雄,先发制人脚手并举将3个鳖犊子就给威慑住,爸爸您是好样的!” 阿什莉心中说着,便就走过去给华佗使个眼色,华佗就把枪放下了。 阿什莉见华佗放下枪,重新走到陈晓峰跟前,指指血嘴猫头的鹰嘴鼻问:“这位兄弟叫什么,时才怎么那样冲动?倘若不是你的冲动,我的保镖华佗也不会这样对待你!” 阿什莉把爸爸说成她的保镖,这让站立一旁的华佗哭笑不得。 陈晓峰见阿什莉缓和了气氛,还询问鹰嘴鼻叫什么名字,慌忙点头哈腰道:“这位兄弟叫张大喊,刚才是他太冲动有所得罪;陈某代他给这位朋友赔礼了!”陈晓峰说着,便就面向华佗深深鞠了三个躬。 阿什莉“噗嗤”一笑,把手指向鹰嘴鼻道:“你说他叫张大喊?怎么鼻子长得像鹰嘴!” “是是是!哦哦哦!这位兄弟是叫张大喊!”陈晓峰诚惶诚恐地说着:“至于鼻子像鹰嘴,是不是他娘怀他时肚子被老鹰鹐过一嘴,鼻子才长成这样子!” 阿什莉听陈晓峰释解的滑稽,便将扬声大笑;末了又把眼睛看向斗鸡眼却不说话。 陈晓峰似乎明白阿什莉的意思,呵呵笑着向前一步:“阿什莉小姐是不是问他叫什么?他叫王二呼,和张大喊一样给卑职做侍卫!” “哈哈哈哈……”华佗突然讪笑起来:“张大喊、王二呼,两个鳖孙的名字很有意思嘛!” 华佗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趁机将汉奸走狗腌臜一番。 华佗是美国人,和中国姑娘章馨怡相恋后来到中国;最看不起的就是中国人中的变节分子;一旦发现,恨不能立马处死而后快。 这也是他从篱笆街13号潜逃出来,深更半夜追击马卫国的原因。 马卫国是思罗医院的院长,还是个留洋博士;按理说不应该在小鬼子面前奴颜卑膝,但马卫国却这样做了;华佗便想除掉他。 然而马卫国逃跑得不见踪影,华佗气得咬牙切齿,无意中却发现自己的女儿。 看见女儿后的华佗将心头的阴影一扫而空,正和女儿叙说离别之情,陈晓峰3人却走进来了;华佗知道这3个家伙不是好物料,便就先来一个下马威。 阿什莉见爸爸腌臜张大喊和王二呼,便将他拽到身后对陈晓峰3人道:“我的保镖言语耿直,有所得罪还请陈市长谅解!” 阿什莉的语气又缓和许多,因为她想到天快亮了;再这样胶着下去会影响正事儿,便就在话语上让了三分! 陈晓峰受宠若惊地点头哈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深更半夜找到阿什莉小姐,全都是为小牧将军亲民的事情而来!刚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望大家不要给心上放!” 阿什莉看向陈晓峰道:“陈市长为小牧将军而来?” “是是是,卑职是为小牧将军而来?” “小山镇魂哪?他不是负责和阿什莉联系吗?” 陈晓峰是个矮胖矮胖的中年人,很多人一见面都会把他当做日本人;听阿什莉这么来问,不知怎么就乐了,看着阿什莉欣欣然道:“阿什莉小姐,我们是从小山镇魂那边过来的;在此之前是小山镇魂和阿什莉小姐联系;可从现在起,改由陈某和阿什莉小姐联系!” “这是为何?小山镇魂还欠着阿什莉一字一画哩!他不联系了,哪一字一画怎么拿回来!” 陈晓峰嬉笑一声道:“小山镇魂不能和阿什莉小姐联系了,那是因为他的特高课机关长一职被小牧多系将军宣布解除;也就是说,小山镇魂已经不是大日本皇军特高课的机关长!” “小山镇魂不是大日本皇军的机关长了!” “是啊是啊!”陈晓峰笑得山响:“小山镇魂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不能再做特高课的机关长!但这家伙为所欲为,竟然下令处死中岛一郎太君;小牧多系将军便就免去他的一切职务!” 陈晓峰说着顿了一下道:“小山镇魂被免职,小牧多系将军便让卑职和阿什莉小姐取得联系;可卑职并不知道阿什莉小姐的住址,就带着大喊和二呼赶到小山镇魂那里去问详细;却发现小山镇魂正在杀人!” “小山镇魂正在杀人!”阿什莉惊诧不已地问:“小山镇魂杀谁?” “思罗医院院长马卫国!”陈晓峰不加掩饰地说:“小山镇魂杀了马卫国,将他的头颅砍下来用脚踩住,手中拄着菊花战刀像头恶狼,瞪着眼睛看向屋外,我们3人进去了!” 伫立一旁的张大喊参上话:“小山镇魂看样子是疯了,他一见我们挥舞战刀乱砍,被我们3人合手按在地上吃了一嘴泥巴!” “你们敢戏弄小山镇魂?“阿什莉不可思议地问:“小山镇魂平日里出门进屋侍卫跟着一大帮,你们将他按在地上吃泥巴,边上就没有他的侍卫?” “咋能没有?”陈晓峰振振有词道:“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就站离不远的地方,两人见我们3个将小山镇魂按在地上吃泥巴却无动静!这叫凤凰下架不如鸡,龙游天水被虾戏;小山镇魂已经不是特高课的机关长,以前的侍卫就不会再帮他的忙!” “这么说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是两只白眼狼!”阿什莉愤愤道:“小山镇魂在位时他们鞍前马后,人家刚一倒台,他们就卸磨杀驴!” “那倒不是!”陈晓峰张张嘴巴道:“小山镇魂被小牧多系免职后近乎疯狂,将马卫国一顿乱刀砍杀致死;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不敢上前的原因是害怕小山镇魂想砍杀马卫国一样将他们干掉!” 阿什莉一怔:“这么讲陈市长三人立了一功,趁机将小山镇魂腌臜一顿!” “是这样的!”陈晓峰道:“我们将小山镇魂按在地上让他清醒一阵后,知道从这家伙嘴里问不出什么线索,便就去问新居天和!新居天和嘴里吱吱呜呜,也不知道阿什莉小姐的详细地址!但西门狐三知道,他说阿什莉小姐住在百花园里的芙蓉园;还说门前有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警卫!我们便按照西门狐三所指的方位开车过来;来到芙蓉园并没见到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但见这幢楼房有亮光,便就敲门;果然找见阿什莉小姐!” 阿什莉怔怔看着陈晓峰:“西门狐三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还有一点小女子也不明白,那就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阿什莉,一见面怎么就直呼其名知道本小姐就是阿什莉!” 陈晓峰哈哈大笑:“阿什莉小姐说我们没见过你,一见面怎么直呼其名知道就是阿什莉?这个不是很好解释吗?”陈晓峰自问自答:“因为你是美国姑娘金发碧眼,一见面我们就断定这就是阿什莉,便就喝喊起来!” 陈晓峰说着定定神道:“至于说西门狐三怎么对阿什莉小姐住地知道得这么详细,你是应该知道的;那就是西门狐三是狙击手,在阿什莉小姐打住芙蓉园后,他就在暗处架好狙击枪随时准备射杀您!” 阿什莉倒吸一口冷气,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打住这里后小山镇魂给周围埋伏了狙击手;陈晓峰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随口骂了一声:“狗娘养的小山镇魂,表面上对阿什莉关心备注,背地里却搞了这么多的小动作!狗东西冠冕堂皇地给本小姐赠与名画《天王送子图》、名字《夏日诗帖》;暗地里却唆使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偷盗出去!二宫石伟和石原本作两个畜生偷了字画后还以为阿什莉不知道!去他娘的葫芦头,本小姐心中太清楚不过了,只等小山镇魂来芙蓉园后向他索要,看来现在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华佗见女儿和陈晓峰没完没了地你一言他一语,便就参上话对陈晓峰道:“你们果真看见小山镇魂将马卫国杀死?” 陈晓峰“嗨”了一声:“一开始我们哪里知道?只是见小山镇魂脚底下踩着一个人头,后来一问新居天和和西门狐三,才知道那是马卫国的脑袋!” 华佗听陈晓峰这么一说,才相信马卫国被小山镇魂杀死,心中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陈晓峰见华佗不吭声了,看了看窗外,对阿什莉道:“阿什莉小姐,天快亮啦!卑职来这里之前接到小牧将军电话,说他的飞机提前到达杜门机场,此前的安排不变,让我们把你接过去做好实况转播准备!” 陈晓峰说着,把手向外指指道:“小车就在花园那边停着,阿什莉小姐我们走吧!” 阿什莉顿了一下,迅速反应,向华佗招招手道:“带上电子打字机,我们跟陈市长一起走!” 华佗明白女儿的意思,便就走到桌子跟前收拾电子打字机。 陈晓峰看看走过去的华佗,又看看阿什莉,愣怔一会呵呵笑道:“阿什莉小姐,飞机场早就戒严,您带上这位先生恐怕不方便!” “不方便我就不去啦!”阿什莉说着,坐在屋地上的凳子上振振有词:“告诉你陈晓峰,这个人是阿什莉的保镖,你要是不让他去,那阿什莉也是不会去的;就让小牧将军自己在飞机场亲民去吧!” 陈晓峰见阿什莉这么来讲,嘴里支支吾吾:“这……这个……要不我给小牧将军打个电话!” 陈晓峰说着便就四处寻找电话,却见阿什莉的房间里根本就没电话机,便就失望地摊摊手:“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阿什莉见哈哈大笑:“陈市长,这里是监狱,不是你的市长办公室,哪来电话?你不要瞎折腾啦!” 阿什莉说着,慷慨激昂道:“我们丑话说在前面,陈市长如果不让阿什莉的保镖跟随,那阿什莉就只能拜拜!” 陈晓峰眼睛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着,心中急剧地寻思:小牧多系将军讲过,阿什莉是美联社的记者被青龙会的人劫持而来;小山镇魂将她软禁在一处秘密地方!软禁就是犯人,做了犯人还有什么保镖?阿什莉一定想玩什么小把戏! 可是不答应保镖前往,阿什莉就不去飞机场!这真是件头疼的事情!罢罢罢,犬神俊彦大佐率领的野狼特战队早在飞机场四周埋伏下了;答应这个保镖前往天也塌不下来! 陈晓峰寻思一阵,便就答应阿什莉和华佗一道前往飞机场…… 正文 第179章 刺杀小牧多系(1) 关锦璘鬼使神差地被日本派遣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委任为杜门总部总指挥,这样极具夸张性的事情是福还是祸,人们评说不一。 但关锦璘心中明亮爹像一面镜子,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日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而是假冒的,伪装的。 对这样的委任,关锦璘感到滑稽,因此才对自己的副手王国伦说:“王师长,你觉得这种委任可行吗?那是老虎请羊做先锋包藏祸心啊!” 王国伦笑道:“关大哥心中明白就好,看来形势比我们事先预料的复杂多了!”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讲,看了他一眼款款说道:“怎么个复杂法,还望国伦兄直言!” 王国伦振振精神道:“此前我们要面对的是4股势力,一股是小山镇魂的特高课;一股是日军第154旅团;另一股中岛一郎的宪兵队;第四股才是小牧多系!但前面3个对手在一个时辰全都消失,现在就剩下小牧多系一个;对于这个对手是弱是强我们心中根本没数!” “王兄弟说得好,对小牧多系这个对手是弱是强我们确实不了解!”关锦璘若有所思地说:“因此,必须高度提高警惕性!” 关锦璘说着,便对原田祖中几人安排道:“原田祖中五兄弟,原田本末、原田纺织;你们7人任然按照此前的方案,将巡逻艇开往飞机场附近的水面等待我们!” 原田祖中一怔,梗梗脖子看着关锦璘道:“形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关将军还让我们老调重弹?” 关锦璘一怔:“形势再变,我们刺杀小牧多系的计划不能变呀!倘若小牧多系能在杜门出现,那就必然会有一场惨烈的厮杀;让你们7人提前把巡逻艇开向飞机场附近的水面,这是未雨绸缪!” 阿尔娃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狐疑地看着他问:“关子的意思是小牧多系有可能不来杜门?这家伙要是不来,哪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熬灯费油,不是打了水漂!” 关锦璘看向阿尔娃道:“打水漂的可能不是没有,倘若箭箭射中老虎,那山中就不会有大王!不过姆姆问得也好,小牧多系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最近两天围绕他来杜门的事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他不会没有感觉!感觉到了还要来,那就说明他很看重这次亲民活动;小牧多系真来,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可这里面就有不少疑点!”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小牧多系撤掉小山镇魂的特高课机关长职务,特高课这一方便就不能上飞机场保卫他!” 阿尔娃莞尔一笑:“154旅团也就不会上飞机场!” “对呀!”关锦璘扬声笑道:“但154旅团的事情还不好说,也可能小牧多系会给阿部笃实直接打电话安排!不管怎么讲,小牧多系要是能来杜门,那他对警卫工作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这就给我们的刺杀行动带来想象不到的困难!” 王国伦接上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牧多系要是能来;那我们就干掉他,可是他如果不来呢?或者找个替身代劳呢?” 关锦璘一怔,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道:“这种可能关某还没考虑过,但杜门的摊场摆得这么大,小牧多系要是不来,还不让同僚们笑掉大牙!他十有**会来;找替身的概率微乎甚微!” “为什么?”王国伦看着关锦璘:“小牧多系为什么就不能找个替身?请关兄细说端详!” 关锦璘清清嗓音道:”杜门亲民活动高得这般热闹,连远在日本的天皇恐怕也有所闻;小牧多系是日本派遣军华北前线总指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便前来送死也得硬着头皮上,倘若不来那就食言,社会舆论就会将他淹死的!” “这么说小牧多系一定会来!”王国伦握紧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摆动手中的镔铁扇道:“只要小牧多系来,我们就送他上西天!”王国伦把手中的镔铁扇张开来又合上。 关锦璘见王国伦血气方刚,不禁长叹一声:“从乐观一面讲,我们的行动会成功;但万一成功不了,只能说小牧多系太狡猾!” 关锦璘说着,禁不住哼起荆轲刺秦王时的壮士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王国伦听关锦璘哼唱壮士歌,也就跟着哼唱起来。 两人声情并茂,悲愤交融,使在场的人全都热泪盈眶。 关锦璘见大家全都动了感情,更就慷慨激昂道:“男儿有志出乡关,报答国家哪肯还?砍头只当风吹帽,只等马革裹尸还!” 容诗棉见关锦璘吟诵诗词,便就附和着哼道:“秋木凄凄草也黄,轻风翩翩落长桑 ,明志归心表夙愿,塞外声翻五十弦!” 关锦璘见容诗棉吟唱《王昭君》中的戏词,便就拍个响掌道:“好好好!回肠荡气,鼓舞士气!” 说着又对原田祖中道:“原田大哥你们几人尽快返回巡逻艇上去,将巡逻艇停放在飞机场附近的杜门河上等候我们;如果我们行动成功;大家便乘坐巡逻艇沿水路返回宝鼎!”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如果我们没有按照约定时间赶回来,那就说明刺杀遇到困难;你们不要等候,直接把巡逻艇驶向宝鼎去找郭大勇和荆天明;和他们一起赶往天宝市!” 关锦璘说着从身上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4点钟,天色马上大亮;我们约定中午1点钟在杜门河上见面,过了1点钟,你们就不能等候,迅速将巡逻艇开走;拜托了!” 关锦璘说完,双手抱拳向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原田本末、原田纺织7人躬身施礼。 原田祖中见关锦璘似有告别之意,心中很不是个滋味,默默说道:“看样子关将军做好献身准备,他这是和我们告别呀!但问题没那么严重吧?就是刺杀不了小牧多系,也不可能自己也回不来啊!” 原田祖中心中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关将军,我们既然已经回到故国,就不能单独行动;让我们留下来和大家一起赶往飞机场” 原田祖汉接上话:“祖中大哥说得对,原田一姓本就姓刘,既然回到故国就要做些贡献;哪能看着同胞们和侵略者搏杀,自己躲进巡逻艇无所事事!”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祖中、祖汉大哥要执行命令,现在没有时间争论谁去谁留的事情;关某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留住一艘巡逻艇;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原田祖中和原田祖汉以及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听关锦璘说为了留住一艘巡逻艇才这样去做,便就不再吭声。 关锦璘又看向原田古中道:“古中兄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一起行动,你手中有小山镇魂签名的记者通行证,小山镇魂尽管被停职;可他签署的记者证还没失去效应!” 原田古中乐呵呵想关锦璘敬了一个军礼说:“原田古中坚决服从关将军命令!” 关锦璘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道:“古中兄弟的主要任务是和猴子一起保护阿什莉!猴子此前和阿什莉已经约好见面地点,你们照此行事即可!” 关锦璘这么说完,不禁长叹一声道:“不知华佗主任上哪儿去了,如果他在阿什莉身边,保护自己的女儿那是无人替代!” 王国伦接上话:“华佗追赶马卫国去了,弄不好他会合阿什莉谋面!” 章馨怡参上话:“王小弟是姜子牙能掐会算!” 王国伦看向章馨怡道:“这个世界怪得很,往往是危机关口会让母女、父女相见;章大姐您就等着吧!” 关锦璘赞同意王国伦的观点,对章馨怡道:“章阿姨你和银子在一起,这丫头机灵,会保护你的!” 关锦璘说着又对孙莹莹和冯婉莹道:“华佗主任突然离去,狙击的重任就落在孙姑娘冯姑娘两人肩上;你们两人的狙击目标是小牧多系,争取一枪爆头,至于狙击的地点选择,等一会去飞机场后自己选定!” 关锦璘说着,又转向高剑利和张大芒道:“高大哥和张兄弟你俩带几个人掩护孙姑娘和冯姑娘,她们尽管是神枪手,可毕竟是女子经验较少!” 关锦璘又对丁大猛、章小伟几人道:“你们几位是190公分以上的巨人,就跟王师长去解决汉奸市长陈晓峰;这个家伙不能存在,必须让他从杜门消失!” 关锦璘最后说道:“现在大家都有了任务,关某依旧是中川将军,容容和阿尔娃仍然做中川将军夫人;小林家二和林一鹏是中川将军的两个秘书和翻译;赵燕、周颖、田梅、郑荷、王家琪、李佳雨做中川将军的贴身卫士!” 关锦璘安排完毕,阿尔娃一旁说了话:“关将军不是被小牧多系委任为总指挥吗?难道就不使用一点权力,譬如说指挥驻扎杜门的小鬼子前往飞机场?” 关锦璘笑道:“这个卑职想好了,一会儿指挥中岛一郎的警卫大队上飞机场去!” 说完这话不禁摊摊手道:“小牧多系委任的这个总指挥只能指挥中岛一郎呀!” 原田纺织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对原田本末小声说道:“关将军既然指挥宪兵司令部的警卫大队,我们两人不如留下来协助他!” 原田本末道:“好呀,那你给关将军说说看他同不同意!” 原田纺织便对关锦璘道:“关大哥既然你要动用宪兵司令部的兵力,不如让纺织想和本末两人留下来配合你;毕竟我们对宪兵司令部熟悉,那些兵士大都听我们指挥!” “好呀!这叫顺理成章嘛!”关锦璘欣欣然道:“纺织妹妹和本末兄弟就留下来吧!” 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见关锦璘同意他们两人留下来,便就神情激动地将手紧紧握在一起。 些小的动作哪能躲过关锦璘的法眼,关锦璘不无感动地继续说着:“接下来将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尽管我们还不知道敌人在飞机场的兵力部署;但敌强我弱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因此,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关锦璘说着,慷慨激昂道:“面对敌强我弱的态势,伪装就要提上议事日程;不要以为伪装就是示弱!顾名思义,伪装就是欺骗;就是潜藏;无论是猎物还是狩猎者都需要保护自己,只有保护自己才能有效地消灭敌人!” 此时此刻,关锦璘仿佛一个军事教官,口若悬河地向大家灌输潜藏和伪装的理论思想。 关锦璘慷慨激昂一气,突然打个愣怔,把眼睛看向王国伦也看向办公室中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全体人员说:“王师长,我想此前的方案得变一变!” 王国伦看着关锦璘“哟呵”一声:“此前的方案得变一变?怎么个变法还请关大哥明示!” 关锦璘把眼睛扫视一圈:“去飞机场后,除过关某和身边两三个人身着日军服装,其余的人全都换成便服伪装起来!” 关锦璘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全都讶异起来,王国伦扬扬手臂道:“这个主意行,但我们几人不能变;因为王某还是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高剑利和张大芒也是田中大荣和松川二芒少佐;还有小林家二,他是原装,是小牧多系的秘书兼翻译!” 关锦璘沉默一阵:“王师长的观点也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真正的神木一剑已经被你打死!小牧多系真要来到现场,你即便身着日军大佐服装;他也会认出你是假的!” 王国伦意识语塞,嘴里呐呐着:“这……这个……” 关锦璘见王国伦张目结舌,又向高剑利和张二芒道:“高大哥和张兄弟担当保护孙莹莹和冯婉莹的任务,更就不能穿日本军服!” 关锦璘这么一讲,王国伦几个人全都无言以对,但王国伦又提出一个问题:“不知关大哥打算让哪些人身着日本军服跟在你身边!” 关锦璘回头看看思罗女子别动队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心中不禁生出幽怨;便就说道:“跟在关某身边身着日军服装的人那是意味着牺牲!这样吧,就让容容跟着我吧!” 话音一落,便见阿尔娃抢前一步道:“为什么这样决定?容姐姐能跟关子,阿尔娃怎么就不行!” 阿尔娃说着,激动不已道:“从宝鼎出发到现在,阿尔娃一直装扮成中川将军夫人;这个连小山镇魂也知道,不过中间被马卫国告密!现在马卫国不知所踪,小山镇魂被撤职;阿尔娃的中川将军夫人更就应该存在!” 阿尔娃说着,看看关锦璘又看看容诗棉:“容姐姐不能趟这浑水,还是让阿尔娃身着日军服装跟着关将军为好!” 阿尔娃这么一说,容诗棉便就反驳,后面的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银子全都要身着日军服装跟随关锦璘! 王国伦见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们争先恐后,便将抢到前面道:“大家不要来争,这次行动关将军是主要负责人,王国伦是他的副手;现在主要负责人遇到麻烦,就由副手来做决定。 王国伦说着四处看看:“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一个也不能跟关将军,由王某、丁大猛、章小伟、郑天寿几人警卫关将军就行!” 小林家二见王国伦这么安排,指指自己问:“哪我哪?我可是中川将军的翻译官呀!” 王国伦打个愣怔嘿嘿一笑:“你是反正义士,不能跟着冒险!” “不行!翻译不和将军同行哪怎么成?”小林家二据理力争道:“小林一定要随在将军身边!” 话音一落,阿尔娃便就接上:“阿尔娃是中川将军夫人,也不离开关将军!” 大家争成一片,关锦璘看向王国伦道“国伦兄的任务是铲除汉奸陈晓峰呀!你给关某做了警卫,谁带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林一鹏!”王国伦把手指向林一鹏道:“林一鹏是为了寻找父亲,参加日本军队来到大陆;也是反正义士;可他道现在还没找到父亲,带人铲除汉奸陈晓峰最为合适!” 王国伦的意思是给林一鹏多留一些生的希望,让林一鹏找到父亲后了却心愿。 关锦璘见王国伦安排得井井有条,便就最后决定,让王国伦、丁大猛、章小伟、小林家二、阿尔娃、猴子郑天寿6人身着日军服装陪同他赶往飞机场,其他人着便衣按照各自的任务上飞机场后隐伏在欢迎小牧多系的群众之中见机行事。 关锦璘这么一安排,原田古中不答应了,他理直气壮地说,此前安排他和猴子联系阿什莉;现在猴子要身着军装跟着关锦璘,他也要跟着去…… 正文 第180章 刺杀小牧多系(2) 关锦璘看着原田古中笑道:“古中兄弟你是记者呀!更何况现在手边没有穿的日本军服!” “古中不穿军服!”原田古中振振有词:“小子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不属于军队序列,穿上军服还觉别扭;就穿这身便装戴这顶红帽子!” 关锦璘呵呵笑道:“可这样以来你们如何联系阿什莉?” “这不更方便吗?”原田古中挥挥手臂道:“您是中川将军身边有警卫保护,我是记者跟随您身边会彰显出一种氛围;这样的氛围下和阿什莉联系更就方便!” 关锦璘见原田古中说得有理,只好答应他以记者身份着便装跟着自己。 杜门飞机场宽大的停机坪上,早就人山人海;关锦璘一行到达后便就分散开来;只有王国伦、丁大猛、章小伟、阿尔娃、小林家二、猴子、原田古中7人陪关锦璘向飞机降落的地方走去。 飞机降落的地方在关锦璘他们行走的道路正北方,距离航站楼不是很远。 这个机场专供日本空军战机降落客机很少,但小牧多系来杜门亲民,机场特意破了一次惯例。 军用机场的航站楼不是很大,却十分壮观;仿古式的建筑仿佛走近北平的故宫!更为创意的是航站大楼像座宫殿,楼顶上四个斗拱向上鞘翅着,仿佛日本武士伸出的战刀。 日本侵略者走到什么地方,都忘不了彰显自己的国粹——武士道精神,区区建筑物也不放过! 日本人早在杜门城内的杜门河边修建了文化街,加上飞机场、火车站这些风格别致的仿古建筑;一座雄伟壮观的文化名城便就呼之而出。 这种不分亲疏的任意创作,毫不掩饰地反映了日本侵略者的狼子野心。 日本侵略者把自己铁蹄踩踏过的地方都看成大和民族的属地,朝鲜、中国东北、华北以及东南亚;凡是日本侵略者去过的地方全都留下他们的印记。 日本侵略者认为,这些地方早就是大和民族的国土或者马上就会成为大和民族的属地;在自己的属地上修缮建筑,勾勒美景;那是天照大神的旨意。 从这个层面讲,日本民族的侵略心性早就铭刻在每个国民的心灵中;融化在每个国民的血液中;在日本国民的意念中,大日本皇军一踏上中国这块土地;华夏民族便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大河民族;大和民族才是这块土地上真正的主人。 即便这块土地一时半刻得不到承认,但迟早也会纳入大日本帝国的版图。 弱肉强食的世界,让谁承认领土的归属权呢?那当然是手中的枪杆子! 强大的日本皇军武运久长,举世无双,打算用手中的枪杆子征服整个世界;所以说,日本人说那块土地是他们的,那块土地就是他们的;谁不服气大日本皇军就让谁灭亡! 关锦璘凝望着建筑古朴的航站楼寻思一气,便把眼睛向东看去,只见一座气势雄宏的大广场呈现眼前。 熹微的晨光映照在广场上,使广场显得更加阔卓宽博。 阔卓宽博的广场上,早就聚集来从杜门以北几个县赶来的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为了领到一包盐巴一块日本香皂,半夜三更便就扶老携幼从家中启程,赶了几十里路来到广场上聚集。 当然在进入广场之前,他们要在登记处进行登记,尔后领取一张珍贵的赠物券。 登记是在广场边上搭起的10个帆布帐篷里进行的;帐篷里端坐着上百个杜门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一个戴眼镜的小白脸看样子是个小头目。 小白脸是陈晓峰的大儿子名叫陈隽,这个陈隽年龄在30岁上下,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 陈隽的老子陈晓峰投靠日本人做了汉奸,陈隽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首当其冲为老子鞍前马后鼓骚发威。 至于那些工作人员,他们全是陈晓峰的属下;陈晓峰冠冕堂皇地做了汉奸,这些人也只能上行下效跟着市长跑。 你说这些工作人员是汉奸?却不怎么像!你说他们不是汉奸,但却为日本人做事。 中国政府的工作人员一向对自己的百姓比较苛刻,陈晓峰领导的杜门政府乃至华北军政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表现尤为突出。 现在他们成了日本人的伪政府,应该对老百姓更就严酷,可这一次太阳却从西边出来了;这些人对从乡下来的老百姓显得十分和蔼,可谓毕恭毕敬,笑脸相迎! 这就不能不使人赶到反常!是有点反常,反常的原因是他们接到小牧多系的指令:在亲民活动期间,哪个政府工作人员敢对百姓颐指气使指手画脚,轻者坐牢;重者砍头。 小牧多系之所以颁发这样的禁令,还不是为了彰显大日本皇军的亲善,展现大东亚共荣圈的繁盛和王道乐土的和谐! 陈晓峰接到小牧多系的命令后,大会小会叮咛多次,要求政府工作人员不能给枪口上撞,非常时期得拿出非常时期的魄力和勇气,不能蝇头小利和些许好恶丢了自己的脑袋;凡政府工作人员,必须善待每一个前来参加聚会的老百姓。 当然了,小牧多系还针对中国政府大小官吏乐于贪污的现象做出严格训令: 1、凡大日本皇军发给百姓的食盐和香皂,政府工作人员据为己有者杀! 2、凡政府工作人员借机揩油、盘剥百姓,不择手段者杀! 3、凡对前来参加聚会的老百姓态度恶劣、动辄训斥、侮辱和进行人身攻击者判罚劳役! 这3条训令一出,陈晓峰的属下哪个敢不执行?他们耐着性子,硬着头皮应付着前来登记的老百姓,然后发给他们每人一张赠物券;进到大广场上聚集,迎接小牧多系将军到来。 小牧多系的禁令不为不严酷,但违令而行者大有人在;陈晓峰的公子陈隽就是一个。 陈隽是个五毒俱全的少爷公子,凭借老子的权利当上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可微博的薪水却不能供其抽大烟养女人;因此,便想借此群众聚会捞上一把。 这次为了给小牧多系的杜门亲民活动召集更多的百姓捧场,陈晓峰让陈隽全盘负责;上杜门北边几个县挨乡挨镇动员百姓,公布了优厚的聚会报酬——凡参加杜门聚会的人员,不分男女老幼,每人可以领到一包盐巴一块日本香皂。 自从卢沟桥事变之后,华北一带的老百姓真是水深火热,吃饭调味的盐巴十分短缺,一块袁大头买一斤盐巴还没有货源。 陈隽在和当地官员海吃海喝的同时算过一笔账,他估计在盐巴政策的诱惑下,前去杜门聚会的老百姓至少有四五万人;因此便向日军华北屯驻军小牧多系指挥长打了一个6万人的报告,申请6万斤食盐和6万块日本香皂。 小牧多系听说有6万百姓前来给自己助兴,当然高兴;想都没想便就批准了陈隽的申请计划。 6万比5万,陈隽已经多吃了一万斤盐巴,一万块香皂的余头。 这还不算,陈隽又算了一笔账,5万百姓中至少有30%是孩子,要是能将130公分以下的小孩以个头不够,不能领取赠物券为名卡下去;按30%里面的30%计算,那么就有4500人。 4500人就会少领4500斤食盐和4500块日本香皂。 按照一块袁大头买2斤食盐,4500斤食盐能卖2250块袁大头,一块袁大头买5块日本香皂;4500块日本香皂就是900块袁大头;两项相加,3150块袁大头便就轻而易举流进陈隽的衣兜中。 因此陈隽乐此不疲制定了一个土政策,凡130公分以下的小孩不能发给赠物券。 陈隽是市长陈晓峰的公子,本人又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令出他口哪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因之,陈隽便就坐在关口道口上用眼睛测试小孩们的身高;他的眼睛就是尺子,凡是他拿眼睛把一个小孩看得低于130公分,这个小孩就领不到赠物券;领不到赠物券自然而然就得不到盐巴和香皂。 陈隽以为自己制定土政策给老百姓十个胆也不会有人来嚷嚷,于是便就稳坐一张太师椅上,用眼睛尺子测试着每一个从眼前经过的小孩子。 就在陈隽一丝不苟地做着自己的发财梦时;关锦璘、王国伦、阿尔娃、丁大猛、章小伟、猴子、小林家二、原田古中8个人正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东边的天空出现鱼肚色,地面上显出朦朦胧胧的亮光。 关锦璘8人边走边看,却见人头躜动的大广场周围没有一兵一卒。 关锦璘心中嘀咕着:难道小牧多系不会来哪?要是来,怎么就不安排兵警保卫……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听登记处那边传来吵架声。 关锦璘一怔,摆摆手说了声“过去看看”。 便和王国伦8人一起向吵声嚷嚷的帐篷跟前走去,快到跟前时方才看清,吵架的一方是个头戴草帽的老头,手中牵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小孩。 另一方则是戴眼镜的小白脸陈隽。 陈隽自以为自己制定的土政策不敢有人反对,但世上的事情就是有点怪,偏偏有个戴草帽的老头嫌陈隽不给他孙子发赠物券和他大吵大闹。 陈隽似乎觉得大吵大闹会触犯小牧多系的3条训令,即便草帽老头如何争吵;他都是很耐心地解释说,这是上峰的命令。 “上峰的命令?狗屁!我们来时保长就说过:凡去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每人都能领到一斤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可是一到这里你们却变了卦!”草帽老头不顾陈隽苦口婆心地解释,咄咄逼人道:“为什么不给我孙子发赠物券?要是知道不发,我就不来,我孙子也就不来!现在我们爷孙俩黑灯瞎火赶了四五十里山路来都这里,你说不发就不发;你得给我个理由!” 小白脸陈隽见草帽老头不依不饶,强忍着心中怒火耐心地说:“这是上峰的规定,你孙子个头达不到130公分,是不能给赠物券的!” “你咋知道我孙子不够130公分,你这里没有尺子没有秤,怎么能空口无凭胡说八道!” 小白脸陈隽明显被激怒,只见他站起身子瞪直眼睛看着草帽老头道:“你这个为老不尊的糊涂蛋,我已经让了你一百八十步你还这样咄咄逼人!” 小白脸说着,挥挥手臂道:“陈隽的眼睛就是尺寸,陈隽一看你那孙子就不够130公分!” 草帽老头见小白脸发威,更就毫不惧色地说:“今日不给我孙子一张赠物券,老汉和你没完!大家说对不对!” 草帽老汉说着,朝后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站立着上千个手拖孩子的男人和女人,他们的遭遇似乎和草帽老头相同。 草帽老头见身后站着这么多人,便就极具扇动地说:“大家齐心协力,今日他们不给我们的小孩发赠物券,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 “明山大哥说得对!”人群里有人叫着草帽老头的名字说:“他们不给我们小孩发赠物券,我们就和他们没完!” 关锦璘听明白吵架的内容后,不禁为草帽老头感到悲哀;可同时也为明山老汉的壮义感到自豪。 中国人如果都有明山老汉这种精神,那么将日本鬼子赶出国门还不易如反掌? 尽管明山老汉是为了自己一点利益,但情同一理;敢于挑头为自己争取利益就很了不起。 以此同时,关锦璘又对政策的制定者感到愤怒;为什么要制定这样极不合理的政策,什么130公分140公分的! 关锦璘正在一边寻思,却见人伙里闪现出两个彪形大汉;两个彪形大汉走到还在吆喝的老头跟前,一人抓住明山老汉一只胳膊拧到背上,拽着他往前就走;边走嘴里边喊:“你个老杂毛,敢来这里破坏公共秩序,走,到该去的地方清醒清醒!” 关锦璘听见两个彪形大汉这么来讲,心中不禁一怔,默默说道:“表面上看不见的军警却隐藏在人群之中!明山老汉的喧嚷终于让隐藏人群中的兵警落出马脚!” 关锦璘心中说着,不禁愤愤不平地寻思着:这两个家伙还真能罗列罪名?说明山老汉破坏公共秩序,真是贻笑大方可笑至极! 从古到今,官家要给草民百姓按个罪名,那还不是顺手拈来?什么破坏公共秩序,冲击公家单位,干扰正常办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关锦璘心中正想,却听明山老汉不屈不服地喝喊着:“你们干甚!为什么抓人?” 跟在草帽老头身后的小孩见爷爷被抓,拽着他的衣襟放声大哭:“爷爷……不要抓我爷爷……爷爷……哇哇哇……” 关锦璘眉头一蹙,忙对身旁的王国伦、丁大猛、章小伟、阿尔娃、猴子、原田古中、小林家二招招手道:“走,过去看看!” 这么说着,又对猴子、丁大猛、章小伟3人道:“你们加快步伐,将将明山老汉拦下来!” 猴子、丁大猛、章小伟3人迅速去了,关锦璘便对王国伦道:“王兄弟看见没有,两个彪形大汉就是兵警;看样子小牧多系授意汉奸市长陈晓峰,让兵警换成便装混在老百姓之中;不知老百姓之中混有多少鬼子和汉奸,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关锦璘正在这边对王国伦说话,便见猴子冲到两个扭抓明山老汉的彪形大汉跟前,使出神驼足,左右蹬踩,将两个彪形大汉踹翻在地。 猴子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已经是炉火纯青,完全可以跟师傅关锦璘媲美了。 只见他一记神驼足将两个彪形大汉踢翻在地,被赶上前来的丁大猛和章小伟拳脚相加。 两个彪形大汉见3个日本军官突然对自己施暴,吓得不知怎么回事;跪在地上鸡啄米似地叩头求饶:“太君饶命!不知小人哪些地方得罪了太君?” 关锦璘和王国伦几人走了过来,关锦璘用日语问了一声:“你们两人是干嘛的?” 两个家伙见关锦璘身着大日本皇军海军中将服装,早就浑身颤栗起来;但他们听不懂日语,眼巴巴看着关锦璘不知如何是好! 小林家二便翻译成汉语道:“中川将军询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这样对待老百姓?” 两个家伙中一个鼓着眼睛的小个子叩头作揖道:“报告中川将军,小人是杜门警备队的马二蛋,这位兄弟叫侯三川;我们两人奉陈主任之命,想让这个老汉清醒清醒!” 关锦璘听马二蛋提到陈主任,便就看向他道:“谁是陈主任,他是干什么的?” 马二蛋站起身子,把手揉着被猴子他们踹疼的腰板向帐篷那边努努嘴道:“呶,就是他,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就是陈主任!” 正文 第181章 刺杀小牧多系(3) 关锦璘听马二蛋说他们奉陈主任之命,要让明山老汉清醒清醒;便让小林家二询问陈主任是谁?清醒是什么意思? 小林家二将关锦鳞的问话翻译给马二蛋,马二蛋眼巴巴看着关锦鳞道:“太君,修理用中国话讲就是打一顿教训教训的意思!” 关锦鳞见马二蛋这么来讲,心中便就笑道:“你个大傻蛋,还真以为卑职不知道修理什么意思?” 心中说着,便就看向马二蛋“哟西”一声,又问那陈主任是谁! 小林家二翻译后马二蛋便把手向帐篷那边指指说:“太君,陈主任是帐篷里面坐着的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踏实市长陈晓峰的公子,我们惹不起呀!” 关锦鳞心中一惊:真是冤家路窄呀,我们此前说要铲锄汉奸市长陈晓峰,没想到他的儿子先跳出来;罢罢罢,今日倒要看看这个市长公子能尿几滴尿。 关锦璘心中寻思一阵,便就转身向帐篷那边瞥了一眼;果然见一个戴着二咕噜眼镜的小白脸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双脚却搭在前面的桌子上;这个德行来看,就是一个纨绔。 关锦璘回转身来,故意用日语向小林家二嘀咕几句,小林家二便问马二蛋:“小白脸是干什么的,怎么敢指挥你们两人对老百姓动手?” 马二蛋哭丧着脸说:“太君,小白脸仗着他爹是市长,弄了一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他把我们警备队队长也骂得狗血喷头;让我俩修理这个老汉,我俩哪敢违命!” 马二蛋正说着时,明山老汉插上话;明山老汉被刚才那一幕惊吓住了,可回头一想这几个人穿着日本兵的军装却来保护自己,便就有点小感动,便就抢了话头道:“长官,那个戴二咕噜眼镜的小白脸不是东西,前几天跑到我们明王寨四处鼓噪,说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司令官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亲民;有美国记者向全世界实况转播,只要大家赶到现场聚集;大日本皇军独有礼物相赠!” 关锦璘见明山老汉话音似磬,底气十足,便就向他跟前走了一步嘿嘿笑着用日语问道:“你叫明山?家住石墩寨!” 明山老汉见关锦璘身着日本海军服装,说的话他尽管听不懂,但却毫无惧色地说了一声:“你怎么穿这服装?” 明山老汉长年累月在大山里生活,只见过穿黄军装的日本鬼子;关锦璘穿这种亮白的服装很扎眼,他才这样询问。 关锦璘见明山老汉好奇自己的服装,便向小林家二摆摆手,意思让他给老汉解释一番。 关锦璘这时候必须操日语,要是使用国语,中川将军的身份就会暴露。 小林家二见关锦璘示意,便就向明山老汉道:“老大爷,我们的将军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中将,他刚才问你是叫明山?还问你家住石墩寨?” 明山老汉听小林家二说的是汉话,便就看向关锦璘点点头道:“老汉叫明山,家住石墩寨;这是我的孙儿叫狗蛋!”明山老汉说着把狗蛋向前推了一把。 关锦璘“哦”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明山老汉继续说下去。 明山老汉振振精神道:“当时那个小白脸说凡是前来杜门飞机场欢迎小牧多系的人,不论大人小孩每人都可以领到一包一斤重的食盐和日本香皂!” 明山老汉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清清嗓音继续道:“长官,我们石墩寨是山区;已经好长时间吃不上盐了!听说来一趟杜门能领到盐巴和香皂,人们都奔走相告举家齐来;明老汉只有个孙儿狗蛋,便和他一起来了;可小白脸却说他的个头不到130公分不给发赠物券,这不是欺负人嘛!” 明山老汉说着,愤怒不已道:“老汉和小白脸面理,小白脸竟然让这两个家伙修理老汉?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理可讲!” 关锦璘听明山老汉说完事情的经过,便让小林家二询问马二蛋和侯三川。 小林家二看看马二蛋又看看侯三川道:“给老百姓发食盐香皂大日本皇军是不是有什么规定?” “有呀!”马二蛋神情亢奋道:“大日本皇军明文规定,凡参加聚会的老百姓(3岁以下小孩不算),无论男女老少,每人都可以领到一包盐巴和香皂;小牧多系将军还制定了3条训令:1、凡大日本皇军发给百姓的食盐和香皂,政府工作人员据为己有者杀!2、凡政府工作人员借机揩油、盘剥百姓,不择手段者杀!3、凡对前来参加聚会的老百姓态度恶劣、动辄训斥、侮辱和进行人身攻击者判罚劳役!” “好呀!”关锦璘对小林家二说道:“小林君你询问一下,130公分以下小孩不给赠物券谁谁规定的!” 小林家二将关锦鳞的话语翻译给马二蛋和侯三川。 侯三川愤愤不平道:“那是小白脸制定的土政策,他把130公分以下的小孩全都卡住不发赠物券;明山老汉才和他争吵的!” 马二蛋见风使陀道:“小白脸壮着他爹是市长被到日本人器重,自己制定土政策坑害老百姓,给自己捞外快!” “捞外快?怎么个捞外快?”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莫非小白脸在其中搞了什么猫腻?” 马二蛋道:“太君您说对啦,小子听人说,这次活动组织群众的事由小白脸一手策划;最少也能捞四五千块袁大头!” 关锦璘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侯三川道:“太君您不知道,这个小白脸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不这样捞钱,哪来钱吃喝嫖赌!” 侯三川说着,便将他从朋友嘴里打听到的,小白脸陈隽在这次小牧多系亲民活动中要捞取钱财的点点滴滴陈述一遍。 关锦璘听完侯三川的陈述,便就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个市长公子a这样的贪腐,真可谓无孔不入地绞尽脑汁进行蝇营狗苟。 关锦鳞心中想过,便让小林家二转告马二蛋和侯三川两人离去。马二蛋和侯三川两人离去后,关锦璘便向王国伦身边走了几步说:“王师长,我们不是要除掉汉奸陈晓峰吗?没想到他的儿子也是个大坏蛋,干掉陈晓峰之前干掉这个五毒俱全的儿子,也能为百姓除去一害!” 我刚来拍个响掌道:“英雄所见略同,大哥,这个任务就交给王国伦我吧!” 关锦鳞看了我刚来一眼点了点头。 王国伦便和小林家二、丁大猛、章小伟大步流星向帐篷那边走去。 关锦璘见王国伦3人去了,便让猴子过去安慰明山老汉,说等一会他就可以拿到孙子狗蛋的赠物券。 明山老汉眼睛里含着泪花对猴子说:“听口音长官是中国人?不像日本人说国语那样别捏!” 猴子看着明山老汉没有吭声,只是把手往前指指道:“大爷您在帐篷跟前找个地儿坐下歇着,一会儿小子就给你将赠物券送过去!” 明山老汉千感谢万感谢地走了,猴子回到关锦璘身边问:“师傅,我们现在干什么?” 关锦璘把手往前指指,对猴子和阿尔娃、原田古中3人道:“跟上王师长,上那边看看!” 小白脸吩咐马二蛋和侯三川将明山老汉拉走后,便就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把双脚伸展开去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掏出一根老刀牌香烟叼在嘴中乐哉悠哉抽起来。 此前和明山老汉一起围在帐篷跟前为自己孩子讨要赠物券的百姓,见出头鸟明山老汉被两个凶猛汉子拖走了,知道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便就四下散去。 说是散去,只是往帐篷不远的广场上走了走,便就站立一起窃窃私语。 大家咒骂小白脸不得好死,定玩坑蒙哄骗的鬼把戏;红口白牙说3岁以上孩子独有报仇,大老远里让孩子们赶来了,却说个头不给130公分不给;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这些庄稼汉吗? 人们正在一起骂骂咧咧,却见4个身着日本军服的军官从那边走过来。 4个日本军官正是王国伦、小林家二、丁大猛、章小伟,不过在4人后面,还跟着身着海军服装的将军和几个警卫。 大家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怔一会后,便就随在关锦璘他们身后向帐篷跟前走去。 王国伦4人来到帐篷跟前,见小白脸背靠座椅上,两只脚搁在前面的桌子上吞云吐雾;倏忽间,口里还自得其乐地打着口哨。 小林家二便用日语叽里咕噜几句后把手指着王国伦用汉语对小白脸道:“这位是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这两位一个是少佐警卫官田中大荣,一个是少佐警卫官松川二芒!” 小白脸见突然赶来几个皇军军官,慌忙收起脚手,从靠背椅上飚下来站直身子打个军礼喊道:“太君早上好!杜门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陈隽正在这里组织群众迎接大日本皇军中将司令官小牧多系将军!” 王国伦见小白脸这么来讲没有吭声,丁大猛却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小白脸的衣领;将这家伙拎了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摔,“咚”地一声响过后,小白脸被甩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大半天起不来!” 围观的群众见日本军官突然将小白脸摔倒在地,先是一阵震惊,随后边度嬉笑着拍手叫好。 站立远处的关锦璘见小白脸被丁大猛摔倒地上,一周的群众拍手叫好,便让猴子去喊王国伦。 王国伦来到关锦璘跟前,关锦璘呵呵笑道:“王兄弟,我看场面是揭露汉奸走狗的大好时机;我们就以日本人的身份对小白脸进行询问,将他做的事情大白天下;让老百姓认清汉奸走狗的嘴脸!” 王国伦哈哈笑道:“关大哥和小弟想一起去啦!小弟这里就过去执行!” 王国伦告别关锦璘前面去了,关锦璘又对猴子耳语一番。 猴子心知肚明地跟在王国伦后面向帐篷走去,走到帐篷跟前时,见小白脸战战兢兢才从地上爬起身子,哭丧着脸看着丁大猛道:“太君,小人做错什么事情,你要这样对待!” 丁大猛看着小白脸不吭声,猴子便在丁大猛、章小伟、小林家二和王国伦耳边咕哝几声。 王国伦笑道:“关大哥点子真多,这样一来百姓更就能看清小白脸的真实面目!” 嘴里说着,便就招手示意猴子几人将那张桌子搬到帐篷前面的广场上去。 猴子和丁大猛抬着一张木头制作的大方桌搁在帐篷前面的广场上,王国伦站在桌子旁边向还在帐篷那边的小白脸招手示意,意思是说你小子还不过来! 小白脸见王国伦站在方桌跟前向他招手,便就呲呲畏畏向方桌跟前走来。 小白脸到了跟前,王国伦便给小林家二使个眼色,小林家二便用中文对小白脸道:“上去,站到桌子上去?” 小白脸听小林家二说让自己站到桌子上去,痴愣愣看着不知怎么回事,嘴里呐呐着:“这……这个……” “这个的鸟!”小林家二骂了一声,抓住小白脸的胳膊往桌子上掫;猴子和章小伟后面一推,小白脸便就站到桌子上去了。 王国伦见小白脸站到桌子上面了,便对小林家二耳语几句,小林家二身子一纵跳到桌子上向围观的群众摆摆手道:“杜门的老百姓听着,大日本皇军为了亲民;才让这么多百姓赶来撑场!大家来了皇军高兴,但市长公子趁机敛财,现在让他站在桌子上交代,如何大肆敛财的问题!” “好呀!这太好咧!”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异口同声呐喊着:“让这个浪荡公子老实交代!” 这时候明山老汉就站在距离方桌不远的地方,一手拖着12岁的孙子狗蛋,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心中只觉一怔默默说道:“这哪里像日本人呀?刚才那个嫩生生的小伙子满嘴的京腔,根本就不像说话别扭的日本鬼子,弄不好他们是八路军!不是吗,石墩寨附近早有八路军活动;神出鬼没,端小鬼子的炮楼可是一端一个准;八路军还收拾汉奸二鬼子,群众都很拥护,弄不好这帮人就是八路军,装扮成日本人来杀鬼子!” 明山老汉这么想过,便就拽拽孙子道:“狗蛋,爷爷今天要出尽风头;走,我们到前面说话去!” 明山老汉说着,便就拽着狗蛋挤到方桌跟前,见小林家二还站在桌子上口若悬河,便就拽拽他的腿脚说:“下来下来你下来!” 小林家二见是明山老汉,便就说了声:“明大爷您有什么事?” “你给我下来!”明山老汉厉声说道:“你下来我上去!” 站立一旁的王国伦见明山老汉倔强,嘿嘿笑着向小林家二点点头,意思让他下来让明山老汉站到桌子上去。 小林家二从桌子上跳下来,猴子慌忙扶着明山老汉爬到桌子上去,明山老汉站稳脚跟后便对猴子道:“把我孙儿弄上来呀!” 猴子呵呵一笑,将狗蛋抱到桌子上去。 站在远处的关锦璘见明山老汉和狗蛋站到桌子上去了,便觉莫名其妙,围观的百姓也感到十分蹊跷。 大家正在不明事理,却见明山老汉指指身边的小白脸陈隽说:“乡亲们,这个人是市政府的官员;前两天上他来石墩寨四处宣扬,说大日本皇军中将司令官华北前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亲民,号召石墩寨的老百姓全家出动给小牧将军撑场子;还说只要去就有礼物!我们问什么礼物,他说凡是去的人不分男女,无论大小;每人都能领一包一斤重的食盐和一块大日本皇军特制的香皂!当时一个妇女抱着不足岁的小孩问,那这样的孩子算不算数?这个小白脸说3岁以下的孩子不算数!老汉当时就问,这么讲3岁以上的孩子都算数是不是?他说3岁以上的孩子当然算数,老汉便将孙子狗蛋领来了!” 明山老汉说着,忽然抹了一把眼泪道:“我这个孙子四五岁上就死了爹娘,是老汉一手将他拉扯大的;为了领到一包盐巴,孙子和老汉黑灯瞎火赶了几十里山路;可是到这里后小白脸却说孩子的身高不够130公分,不给赠物券,大家说着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呀!这是黑杆秤!鬼门关!”人群里立即响起强烈的附和声:“我们的孩子十五六岁个头矮了些,也领不上赠物券!” 明山老汉见群情激奋,便将狗蛋向小白脸跟前推了推,让两人站在一起问:“小白脸,你的身高是多少!” 小白脸听明山老汉问起没底没面的话,不屑一顾道:“175公分呀!怎么哪?” 明山老汉听小白脸这么来讲,便就嘿嘿笑道:“那你看我孙子个头有多高?” 小白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狗蛋,嘿嘿笑道:“这孩子最少有一米四五吧!”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8` 0` 8`0`t``x``t . c`o``m 正文 第182章 刺杀小牧多系(4) 明山老汉听小白脸说他孙子狗蛋的身高在一米四五上下,便就哈哈大笑几声把手指向他道:“你这个驴头不对马嘴的背时鬼,一会儿说狼,一会儿说虎;咋就没个准信儿?还坐在高台上充大尾巴羊!” 明山老汉的话语里明显带着火药味,这没点胆量是不行的。 要说明山老汉有胆量的话,那还是从关锦鳞几个人身上充来的电。 明山老汉已经坚信,关锦鳞和他的团队不是日本人,而是八路军或者是国民革命军;尽管他们穿着鬼子军官的服装,但行动上不无显示着中国人的作派。 他们要不是中国人,就不会在明山老汉被马二蛋和侯三川劫持时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是中国人的性格,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梁山好汉这么做,梁山好汉以后,有良知的中国人都这么做;这一点日本鬼子是学不到的,因为大和民族的性格就是嗜杀、好战、贪婪、自私,毫无道德可言! 明山老汉还知道,八路军在敌后杀鬼子,国民革命军在前线杀鬼子;两方部队分工不同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民族的兴盛存亡。 当然这些事大道理,这些大道理是明山老汉从一个高人嘴里听说的。 这个高人一直在石墩寨一带活动;明山老汉听高人说话句句在理,便就有了一点觉悟。 这次明山老汉和孙儿狗蛋来杜门与觉悟风马牛不相及,爷孙俩全是为了生活。 明山老汉和孙子狗蛋已经半年时间没吃上盐巴了,没吃上盐巴的原因是卢沟桥事变后,设在县城的盐业局停止销售盐巴。 盐业局停止销售盐巴的理由是杜门一周边的十几个县的食盐供应全被小鬼子控制了;小鬼子为了防止老百姓把食盐转卖给八路军恨屋及乌,连老百姓每个月供应的那点盐巴也给停了。 小狗蛋半年天气吃不上盐巴浑身软塌塌的没有力气,明山老汉便就上县城的盐业局等待售盐;一连跑了十几趟全是空手而归,明山老汉受不了,便就堵着盐业局的大门口骂了个鬼吹火。 盐业局一个伙计见明山老汉吗得可爱,便就讪笑不止道:“老汉叔,你就是骂到天亮,也不会有盐巴卖的;要骂你去骂小鬼子,是小鬼子控制了食盐不给盐业局放货,盐业局有怂办法!” 明山老汉听伙计说得有道理,骂了一声“鸟”,气呼呼赶回家中。 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附,明山老汉一到家中,邻居们便来游说,说市政府来了个小白脸带了一大帮人,挨家挨户动员人们上杜门参加日本人的亲民聚会;还说凡参加聚会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领到一包一斤重的盐巴和一块大日本皇军制造的香皂。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明山老汉不相信,亲自赶过去询问小白脸,小白脸把手背在脊背后看着明山老汉言之凿凿说:“大爷您不相信?大日本皇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军队,他们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能不算数?走吧大爷,只要你去一趟,就能领到一包盐和一块大日本帝国制造的香皂!” 明山老汉见小白脸所得认真,便就指着狗蛋问了一声:“我孙子要是前去,能不能领到盐巴!” “能呀!怎么不能?”小白脸振振有词道:“凡前去参加聚会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人人都会得到大日本皇军的馈赠!” 明山老汉行了小白脸的话,为了领取两包盐巴,他和孙子狗蛋连夜晚赶了几十里山路来到杜门。 爷孙俩来到飞机场后兴高采烈地登记过要去领赠物券,小白脸却说狗蛋的个头不足130公分不能发给赠物券。 明山老汉一听便就肝火大动,凭借一时之勇,在小白脸跟前大吵大闹! 小白脸见明山老汉和自己争吵,表面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假象,背地里却指令马二蛋和侯三川讲明山老汉拉出场子去修理修理! 马二蛋和侯三川还没把明山老汉拖到该修理的地方去,便就遭关锦鳞手下的拦截。 关锦鳞手下的猴子、丁大猛、章小伟三拳两脚将押解明山老汉的马二蛋和侯三川扁倒在地;猴子还让明山老汉坐在帐篷跟前等着,说一会儿就让他拿到狗蛋的赠物券。 明山老汉因祸得福,和孙子狗蛋兴冲冲跑回帐篷那边坐着等待了;小白脸便就遇到麻烦,丁大猛装扮成的松川二芒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便将小白脸摔翻地上;明山老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将那个叫小林家二的翻译官和另外三个人将小白脸弄到桌子上站定,让他交代克扣钱财的经过。 这不是给自己撑腰壮胆吗?明山老汉在心里说着,便就按捺不住,拉着孙子狗蛋冲上前去,站在小白脸跟前,理直气壮地说了上面那些硬气话。 一个人能在大敌压境的情况下说硬气话,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明山老汉终于了不起了一次。 这时候,小白脸听明山老汉说:“你这个驴头不对马嘴的背时鬼,一会儿说狼,一会儿说虎;咋就没个准信儿?还坐在高台上充大尾巴羊!”便就看着他道:“这么哪,鄙人怎么驴头不对马嘴?” 明山老汉见小白脸犟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斥道:“那你刚才在帐篷里怎么说的?说我孙子的个头不到130公,不能领取赠物券?老汉和你争辩几句,你竟然唆使打手修理老汉!今日有大日本皇军给俺做主,老汉要让你嘴上淌血!” 明山老汉说着,一拳向小白脸面门打去,这一拳够厉害的;竟将小白脸从桌子上打了下去趴在地上。 关锦鳞没想到明山老汉会有这么大的勇气,不禁套上方桌揭发小白脸的蝇营狗苟;还将这厮一拳打落地上! 谁说中国的老百姓全都患软骨病?像明山老汉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有的是! 尽管明山老汉是为一包盐巴和人过不去,但其中表现出来不屈不饶气节却是难能可贵! 关锦鳞心中正想,却见围在一周的群众向前拥挤着,嘴里呐喊着:“打死狗汉奸……打死小白脸……” 关锦鳞见群众起了漫,便让小林家二上到桌子上喊话。 小林家二上到桌子上喊了一阵子话,老百姓重新安静下来。 小林家二见老百姓安静下来,却不知往下如何进展;便就跳下桌子跑到关锦鳞跟前询问对策。 关锦鳞向小林家二耳语几句,小林家二重新回到方桌跟前跳了上去,对站在下面的猴子、丁大猛、章小伟3人道:“将小白脸重新弄到桌子上来!” 猴子3人驾着小白脸重新h上到桌子上去,小林家二盯着他道:“陈隽你听着,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将你利用大日本皇军亲民活动搞的小把戏老老实实讲出来;如果能老实讲出,中川将军恐怕还能留你一条活命!倘若遮遮掩掩蒙混过关,那么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小白脸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不禁打个寒噤,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小爷今日咋就这么倒霉?这伙鬼子好像有意和自己过不去,那个莽汉还将鄙人摔了个嘴啃泥;杂毛子老汉也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岂有此理! 小白脸心中想着,不知怎么就强硬起来默默骂道:“去***,小爷不讲出来你能把球咬了!我爸爸是杜门市长,小牧多系将军的跟前的大红人;你们能把小爷怎么着!” 小白脸心中想过,便就不屑一顾地看看小林家二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鄙人怎么没有见过!” 小林家二见小白脸突然起了变化,不禁咬牙切齿道:“小白脸你不要抱侥幸心理;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小白脸冷笑两声,乜斜着眼睛看着小林家二:“太君要小人回答你的什么问题……” 说犹未了,便被站在桌子一边的王国伦一镔铁扇打在脑袋上晕了过去。 王国伦见小白脸趴在桌子上没有了声音,制定这家伙战士昏晕,便对小林家二道:“不要指望猫鬼神成佛,刚才那个叫侯三川的伪兵不是把事情讲得很清楚吗,你就站在桌子上给乡亲们宣讲一番!” 小林家二茅塞顿开,便在桌子上站直身子挥挥手道:“老乡们,小白脸陈隽不愿意将他的丑行大白天下,那卑职就代他来讲!” 小林家二说着振振精神道:“老乡们知不知道,今天赶来飞机场的人数有多少?恐怕连5万人都没有,但小白脸向大日本皇军储备部上报了6万人的数目,申请了6万斤食盐和6万块日本香皂;光这一点,小白脸已经多吃了一万多斤盐巴,一万多块香皂的余头!一万多斤盐巴什么概念?少也说也得5000块大洋购买,何况市场上现在没有食盐销售,1万食盐5000块大洋恐怕还买不到!还有1万多块香皂的价值,少说也值2000块大洋!光这两项,小白脸已有七八千块大洋稳稳当当装进腰包!” 小林家二说到这里,便见人群里骚动起来,一个看似警备队的大个儿站起来愤愤不平道:“陈家父子花言巧语拉我们下水,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德行!” 大个儿名叫田家英,是警备队一个连长;身材魁梧,一脸俊朗。 田家英说着话时,便把目光向四处看看振臂一挥道:“兄弟们,我们不给陈家父子卖命啦!走,回老家种地去!” 田家英这么一喝喊,周围便有上百人响应:“田哥说得对,我们不给陈家父子卖命啦!现在就回家种地去!” 关锦鳞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小白脸这章插曲发挥了如此大的效应;不禁使他的丑行大白天下,也使陈晓峰父子拖下水的警备队兵士迷途知返;更为重要的是让关锦鳞搞清楚隐藏集会人群中的警备队潜伏力量。 关锦鳞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响应田家英号召站起来的警备队兵士,竟有上百人;以此推论,整个大广场埋伏的警备队兵力就有好几千! 关锦鳞心中想着,便就灵光一闪,对身旁的阿尔瓦和原田古中道:“你俩过去试探刚才喊话的那个大个儿,看有没有争取过来的可能;如果有可能就亮明我们的真实身份!” 阿尔瓦和原田古中向田家英跟前走去了,关锦鳞向前进了几步给小林家二打个手势让他继续讲下去。 小林家二还沉浸田家英一帮兵士的话语中,见关锦鳞向他打手势,便就接着对现场的人群道:“刚才鄙人揭露了小白脸吃空饷的丑行,还有一项未曾涉及,那就是小白脸制定的土政策!” 现场一下子沉寂下来,小林家二扯开嗓子道:“小白脸在吃了空想后还觉不满足,自己又制定了一个130公分以下孩童不发赠物券的土政策!这个政策看起来极为简单,但也能使小白脸揩到不少油水!” 小林家二说着,愤怒不已道:“我们来算一笔账,5万百姓中至少有30%是孩子,要是卡掉130公分以下的小孩;按30%里面的30%计算,就有4500人被拒之门外。4500人要少领4500斤盐巴和4500块日本香皂。如果按一块袁大头买2斤食盐计算,4500斤食盐就能卖2250块袁大头,一块袁大头买5块日本香皂;4500块日本香皂业能卖900块袁大头;两项相加,3150块袁大头便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小白脸的囊中之物;3150加上前面的7000多块;小白脸利用这次大日本皇军的亲民活动,很轻松地会揩走1万多块现大洋!” 小林家二滔滔不绝于口地讲述着时,被镔铁扇打懵的小白脸清醒了。 清醒过来的小白脸听小林家二切切不休地罗列着自己敛财行径,便就讪笑几声道:“是小爷干的,怎么哪?” 小林家二听小白脸这么来问,反击一句说:“你还敢问怎么哪?” 关锦鳞见小林家二和小白脸杠上了,便给小林家二暗示,让他将小牧多系的3条训令讲述一遍。 小林家二振作精神道:“陈隽小崽子,死到临头还有臭又硬,今日大日本皇军要让你死个明白!” 小林家二说着,扬扬手臂道:“陈隽狗崽子知不知道小牧多系将军的3条训令:1、凡大日本皇军发给百姓的食盐和香皂,政府工作人员据为己有者杀!2、凡政府工作人员借机揩油、盘剥百姓,不择手段者杀!3、凡对前来参加聚会的老百姓态度恶劣、动辄训斥、侮辱和进行人身攻击者判罚劳役!” 小白脸听小林家二把小牧多系的3条训令吟念一遍,这才感到大势不好。 小白脸转着脑袋想找个亲信给爸爸陈晓峰送信;看了半天,只看见一个叫周顺志的家伙站在帐篷门口向这边观看,便就有扬起手臂摇了一摇。 周顺志也戴一副二咕噜眼镜,人称周眼镜。 周眼镜和小白脸是哥们,小白脸被推上桌子后,周眼镜便为他捏着一把汗;这时候周眼镜见小白脸向自己打手势,早就明白那是让他搬请救兵的暗示、 周眼镜不敢怠慢,给小白脸回了一个手势,便就急急火火向航站楼那边跑去了。 关锦鳞慌忙向章小伟打个手势跟踪周眼镜,又向丁大猛打个枪击的手势,意思是说这个家伙该死干掉他。 丁大猛让小林家二从桌子上下来,小林家二下来后,丁大猛上了桌子;一把抓住小白脸的头发道:“狗东西,爷爷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特别行动队的;现在送你上西天!” 小白脸一听丁大猛说他们是29集团军,正要喝喊,一声沉闷的枪声已经响起! 沉闷的枪声的是丁大猛制造出来的;他把枪头顶在小白脸的后脑勺上猛扣扳机,一发子弹便就射了出去;小白脸被爆头! 现场的老百姓见日本人杀了小白脸,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明山老汉此时却表现得异常活跃,丁大猛一枪打死小白脸后,明山老汉更就肯定这帮人不是八路就是国民革命军;因此,他把孙儿狗蛋拽到猴子跟前说了声“小兄弟!” 猴子这时候和小林家二正给帐篷里的工作人员讲话,小林家二振振有词道:“大家都看到啦!小白脸陈隽违法乱纪被大日本皇军镇法,接下来你们要老老实实为四乡赶来的老百姓服务,130公分以下孩童不发赠物券的土政策立即废止!” 小林家二把话一说完,猴子便见明山老汉和狗蛋从那边挤过来,;立即迎上去道:“大爷,现在你可以上帐篷里领取狗蛋的赠物券了!” 明山老汉用手捋着山羊胡子看着猴子嘿嘿嬉笑道:“你们不是日本人……” 正文 第183章 刺杀小牧多系(5) 猴子当时听明山老汉说“你们不是日本人!”不禁瞠目结舌,慌忙拽住他个胳膊道:“大爷你小声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那边去!” 猴子拽着明山老汉向远离人群的地方走了一阵,见身边没有人了才说:“大爷刚才咋能说哪样的话?” 说着把脑袋转了一转向四周看看,见没有人走动才振振有词道:“大爷你没说错,我们确实不是日本人,和你一样是中国人!” 明山老汉一把抓住猴子的手说:“小兄弟,明山老汉早就看出来你们是中国人!是八路还是国民革命军!” 猴子见明山大爷对八路和国民革命军也能分清,便就豪不掩饰地说:“大爷,我们是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特别行动队的,头儿是少将关锦璘!” “好好好!”明山老汉急不可待地说着:“小兄弟,老汉要找你们的头儿,快领我见关将军!” 猴子见说,把手往西一指道:“好吧,关将军正在那边正和人说话,我们马上过去!” 关锦鳞这时候正和田家英几个人一起说话,田家英在阿尔瓦和原田古中说服下决定走上正义。 田家英是警备队一个连长,手下有有一百多号兄弟跟着他一起反正。 这事情听起来有点让人难能置信,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田家英的部队原来是国民革命军88军108师,他们的师长叫陈子怀,杜门保卫战时,108师的兄弟浴血奋战但寡不敌众被小鬼子包围。 当时杜门市长陈晓峰已经做了汉奸,小鬼子的酋首让陈晓峰前去劝降陈子怀,说陈子怀若但归顺大日本帝国,就让他做警备队的司令长官;还送给陈子怀一笔金钱和几个女人。 在金钱美女的诱惑下,再经陈晓峰的蛊惑;陈子怀最终投降日本人。 陈子怀投降日本人后做了警备队的司令长官,奉劝从前的属下跟他吃香的喝辣的;并威胁敢有不服从者就交给日本人处置。 田家英和一百多个兄弟迫于压力只好委曲求全,但他们回归正义的良心没有泯灭。 刚才小林家二揭露陈隽利用亲民活动大肆敛财,田家英气得怒火中烧,当场喝喊起来;被阿尔娃和原田古中一说服,蕴藏中心中的反正心理再次萌发,便就义无反顾地率领100多号弟兄归顺国民革命军! 关锦鳞没想到会在危机四伏的杜门飞机场遇到回归正义的田家英,紧紧握住田家英的手说:“兄弟,抗日不分先后;能在敌军重围的聚会现场和田兄相见,真乃三生有幸!” 田家英更是激动:“关将军,田某是中国人;此前也是抗日战士,只可惜长官被陈晓峰拉下水,我们万不得已全都掉入深水之中。但一百来号兄弟全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今日终于回归抗日阵营;田某和100多号兄弟不知说什么才好!” 田家英说着提高嗓音道:“感谢关将军不弃,让我们兄弟重新走上抗日道路;从今往后赴汤蹈火为国效力,在所不辞!” 关锦璘见田家英慷慨激昂,便就问了一声:“不知聚会现场有多少警备队的人!” 田家英不加掩饰地说:“警备队司令部来了三四千人,陈子怀一直跟着陈晓峰;让我们以营连为单位隐秘聚会的群众之中,至于日本人来了多少,鄙人就不得而知!” 关锦璘见田家英通报了警备队的兵力,也就直言不讳地将他们来杜门的目的予以相告:“我们此次来杜门的目的是刺杀小牧多系,卑职现在装扮的是日本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两个时辰前,小牧多系还和卑职通过电话,委任卑职为杜门日军总指挥!”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就呵呵一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自然没安好心,这是小牧多系搞的鬼把戏;关某也不把它当回事!” 田家英听关锦璘说他们要刺杀敌酋小牧多系,现实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才道:“关将军深入虎穴胆量过人,田某和兄弟们一定配合行动;关将军,请给我们分配任务!” 田家英这么说着,似乎想起什么 ,看了关锦璘一眼道:“关将军,反正的一百多号兄弟应该怎么称呼?” 关锦璘一怔,把眼睛看向站在远处的王国伦:“王兄弟你过来一下!” 王国伦走到关锦璘身边,关锦璘把田家英介绍给他,有对田家英道:“这是国民革命军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国伦先生,现在的身份是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 田家英和王国伦寒暄几句,关锦璘便道:“王师长,田连长这100多号弟兄归属于你们50师,可现在得有个称呼才行,你说称呼他们什么比较合适!” 王国伦略一思忖,扬声说道:“这个好办,就叫神鹰特战队怎么样?” “神鹰特战队,这个称呼好呀!”关锦璘欣欣然道:“要不从现在起,思罗女子别动队、大小个儿结合队以及田连长的一百多号兄弟都叫神鹰特战队!田连长就是神鹰特战队第一分队队长!” “感谢长官栽培!”田家英听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就行了一个军礼道:“请关将军、王师长给神鹰特战队第一分队分配战斗任务!” 关锦璘和王国伦交换了一下眼神,道:“现在我们只知道三四千伪兵隐藏聚会的群众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小鬼子!” 这么说着,低头沉思一阵道:“要不田队长带领手下先隐藏人群之中,让大家胳膊全拴红布条以便识别;我们刺杀行动如果顺利,就在航站楼跟前会合;倘若遇到麻烦,田队长率领兄弟们迅速赶往杜门河,看见河面上的巡逻艇后和原田祖中兄弟取得联系,赶往宝鼎!” 田家英说了一声“是”,正要离去,却见猴子领着明山老汉和狗蛋走过来。 猴子走到关锦鳞跟前耳语几句,关锦璘便就看向明山老汉呵呵笑道:“明山大爷既然辨别出我们的身份,那鄙人也不藏着掖着啦!” 关锦鳞说着,紧紧握住明山老汉的手说:“明山大爷,晚生关锦鳞是国民政府的少将转运专员,您刚才的勇气和精神让晚生实在佩服!” 明山老汉呵呵笑道:“其实你们一出手相助,老汉便就感觉到这不是日本人的做派,日本人对中国人哪会这个样!” 明山老汉说着,把孙子狗蛋推到前面说:“关将军,我这孙子从小没有爹妈,是老汉一手经管大的;现在他已经14岁,老汉想让他跟着关将军,不知关将军能不能接受!” 明山老汉这么说着顿了一下道:“当然了,关将军要是能接收我们爷俩,那就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了!” 关锦璘听明山老汉这么来说,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刚才田家英率领100多号弟兄反正,关锦璘高兴得不能自己;现在见明山老汉和孙子狗蛋要加入队伍,更就欢喜得合不拢嘴。 未等关锦璘开口说话,便见一旁的田家英一把拉住狗蛋道:“明山大爷,你这孙子田某收啦!田某现在是神鹰特战队第一分队队长,就让你孙子狗蛋给田某做勤务兵吧!” 田家英说着,看向明山老汉道:“至于您吗……” 还没说完便就转了话头:“明山大爷,您会不会做饭呀!” 田家英话音一落,便见小林家二急急火火走到关锦璘跟前说:“关将军,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峻,小牧多系将野狼特战队派上场啦!” “野狼特战队!”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野狼特战队是干什么的!” 小林家二把手往人群里指指:“将军你朝那边看,那里的人群之中有十几个身着迷彩披风的汉子,他们就是野狼特战队!” 关锦璘顺着小林家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广场北边人群聚集的地方有十几个身着迷彩披风的汉子在活动。 十几个汉子全是矮墩墩的粗壮身段,一件迷彩大风衣紧紧裹着身体;眼睛上还带着彩色眼镜,一看那架势便知是不速之客。 关锦璘看过几眼后倒吸一口冷气,慌忙问小林家二:“那些人小林君认识?你和他们打过招呼?” “还没打招呼!”小林家二道:“看见那十几个人的行头,小林便知他们是野狼特战队,就急匆匆跑过来禀报!” “好!”关锦璘重重说道:“没有打招呼就好,可是你一定认识他们吧?” “卑职只认识野狼特战队队长犬神俊彦,其他人不太熟悉,但他们中间有人认识我!” 关锦璘一怔:“小林君是小牧多系的秘书加翻译,野狼特战队的人当然认识你;这样也好,给我们利用他们提供了机会!” 小林家二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关锦璘却拉着小林家二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让王国伦、田家英、猴子、阿尔娃他们也赶过去。 王国伦几人赶到关锦璘跟前来了,关锦璘才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你得把野狼特战队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介绍!” 小林家二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振振精神,向关锦璘等人讲述了野狼特战队的来龙去脉。 野狼特战队的队长叫犬神俊彦,是一个落魄的皇道派青年。 那时候皇道派暂时得势,犬神俊彦率领血盟团一帮斗士,扬言要将统制派干净利落地消灭干净;让天皇陛下执掌大日本帝国的实权对外宣战。 但皇道派大多是地位不高的下层军官和农民,与贵族为主结成同盟的统制派难能长时间对峙;最终,皇道派逐步土崩瓦解;神犬俊彦成了统制派追杀的对象。 手握兵权的统制派重要人物小牧多系见犬神俊彦是个人才,便就制止了统制派的追杀,招募犬神俊彦到自己麾下效力。 犬神俊彦感激小牧多系,将散落各地的属从重新组织起来成立了野狼特战队。 野狼特战队名义上是一支野战部队,但大多时间还是充当小牧多系的警卫;当然小牧多系在使用野狼特战队时也很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打扰野狼特战队。 卢沟桥事变后,野狼特战队参加过夺取京津的战斗;采取突击打尖的战术,杀死不少国民革命军的将领,使日本军队势如破竹占领华北;小牧多系对这支神秘鬼祟的部队更就刮目相看。 小牧多系尽管有神木一剑、松川二芒、田中大荣这样的重量级警卫人员和保镖,但这些警卫人员和保镖只能在小牧多系外出时作为前哨拉出去。 小牧多系出席大型活动,神木一剑这些高级保镖检查验收前方的安全还是得心应手的;这一次前往杜门亲民,小牧多系依旧让神木一剑几人前往,而派上秘书和翻译小林家二,是为了让神木一剑和杜门这边的伪政权沟通更方便些。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小牧多系才把野狼特战队拉出来,小牧多系使用野狼特战队的战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野狼特战队是日本军队的联队建制,相当于中**队的团级水准;犬神俊彦的军阶是大佐联队长。 野狼特战队满打满算也就100多号人,弄一个联队级建制可谓十亩地长了一根高粱别苗子。 没错,野狼特战队是别苗子,犬神俊彦曾经毫不汗颜地夸张:“野狼特战队一个队员顶20个日本兵士,对付支那士兵,一个干他50个不在话下!” 犬神俊彦的牛皮是否吹得大啦!不是,野狼特战队却实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 为了使野狼特战队有别于其他作战部队,犬神俊彦请示小牧多系同意;凡遴选上来的特战队员,分别享受少佐、大尉、中尉待遇;而且每个队员都是犬神俊彦在真个华北屯驻军中层层选拨上来的,入选资格是必须会一门日本武术,比如空手道、柔术等。 犬神俊彦毕业于德国柏林军事学院,曾经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人物,他对日本那些老军人落伍的战略战术很是不以为然,扬言要用特战的方式潜入苏联红军之中实行突击打尖战术,使苏联红军丧失指挥官而一举将其歼灭。 犬神俊彦的设想是在大日本皇军歼灭苏联后再灭美国,美国灭亡后邻国中国就是囊中之物和自家砧板上的鱼腩,想什么时候宰割就什么时候宰割。 但犬神俊彦的雄心最终未能实现,他是统制派排除的对象;只能委曲求全,在小牧多系门厅下做了鹰犬。 犬神俊彦将野狼特战队一百多个人分为10个战斗小分队,10个小分队的队长全是少佐军衔;每人率领10个或者11、12个队员,装备大部分是德国货。 在犬神俊彦的心目中,德国货什么时候都比日本货优越,因此,他给每个特战队员配备了十几种装备:1、M36中士野战服一套,2、M35陆军钢盔一顶,3、迷彩雨衣一件,4、迷彩披风一件,5、岩石灰色野战裤一件,6、陆军士兵皮带一条,7、防水地图袋一个,8、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9、MP38/40式冲锋枪一枝,10、K98弹夹包一套,11、水壶一只,12、士兵作战靴一双,13、勃朗宁手枪一只,13、军用匕首一把,14、九九式手榴弹10枚。 值得玩味的是,14中装备有13种是德国货;只有99式手雷是日本制造。 日本99式手雷全长8.0cm,弹体直径4.5cm,重量363g,炸药量57g 延时4~5秒。 不到一市斤的日本手雷比德国M24手榴弹的体积小便于携带,而且威力不减。 当然野狼特战队的主要武器装备的还是MP38/40式冲锋枪。 MP38/40式冲锋枪在当时的德国还处于试验阶段,但小牧多系通过日本驻柏林领事馆捷足先登,重金购买回来100多枝,配备给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使野狼特战队的战斗力敢和美国陆战队匹敌。 MP38/40式冲锋枪是世界上当时最先进的轻武器,杀伤力极强而受青睐;比日军野战部队中使用的三八大盖和南部十四式手枪,不知要先进多少倍。 MP38/40式冲锋枪的优点是第一支成功地使用折叠式枪托,枪托用钢材与塑料制成;采用自由枪机式工作原理,复进簧装在三节不同直径套叠的导管内,导管前端为击针。 MP38/40式冲锋枪射击时,枪机后坐带动击针运动,并压缩导管内的复进簧使复进簧平稳运动。 MP38/40式冲锋枪的机匣用钢管制成,握把和前护木均为塑料件,并在机匣机柄槽的前端增设一个缺口,使枪机能挂在前方位置,从而增强了枪枝的保险作用…… 正文 第184章 刺杀小牧多系(6) 小林家二作为小牧多系的秘书和翻译,希望自己能拥有一枝MP38/40式冲锋枪。 他乡小牧多系申请,小牧多系答应给他弄一枝;可是一直到小林家二来杜门之前,小牧多系的诺言还没兑现。 小林家二如数家珍地将野狼特战队的情况和MP38/40式冲锋枪的性能介绍一番,关锦璘、王国伦、田家英、阿尔娃全都瞠目结舌。 关锦璘还没听说过日军驻华北派遣军有一支凶悍的野狼特战队,听小林家二絮絮叨叨讲完,不无惊诧地问了一声:“这样强悍的特战队怎么没有听说过?王师长是否有所耳闻!” 王国伦摊摊手:“兄弟也不知道啊!” 阿尔娃一旁插上话:“小林君这么一讲,日本人的野狼特战队堪比美军的海军陆战队!” “不不不!”小林家二摆摆手道:“野狼特战队比美军海军陆战队凶猛多了!野狼特战队突出的特战,特战概念在全世界也是个新提法;犬神俊彦却想到了!” 小林家二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珠子定了定神接着道:“至于关将军和王师长没有听说过野狼特战队的消息,那都是小牧多系封闭的结果!小牧多系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手下有一支死拼硬打的特战部队,即使野狼特战队在京津的战斗中立下下汗马功劳;也只军部上层几个人知道!这一点小牧多系和小山镇魂形成鲜明对照!” 小林家二说着顿了一下道:“小山镇魂在卢沟桥事变后为了顺利潜入京津,在154旅团屡屡败北的危急形势下派上自己的狙击手;取得成绩后大肆张扬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小牧多系却始终保持沉默!” 关锦璘长叹一声道:“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没想到小牧多系还是一个城府的家伙;这就给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带来极大困难!” 关锦璘这么说着,突然扬扬手臂声音洪亮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关某早就意识到看似平静的杜门将有暴风雨袭来;看来还真要应验了!” 小林家二听关锦璘这么讲,打个愣怔道:“小林只是对野狼特战队的总体情况作了介绍,至于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有多少人来到飞机场,并不十分清楚啊!” “这就需要尽快搞清楚野狼特战队的真实情况!”关锦璘扬扬手臂道:“小林君辛苦辛苦,过去试探那几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了解一些情况!” 东天的鱼肚色渐渐退去,光怪陆离的早霞蹭到地平线来了。 早霞是太阳的先部队,早霞锐退的时候,主宰地球的太阳就要显身了。 小林家二告别关锦璘和王国伦几人,跻身于人群之中,想刚才看见野狼特战队的地方走去。 身着日本少佐军服的小林家二步履匆匆,在人头攒动的集会广场上大步流星穿行;耳畔便不断地响起老百姓的吵杂的声音:“看见没有,日本人将小白脸干掉啦!小白脸是汉奸,竟然贪污到人家日本人头上去了;日本人还不干掉他!” “小白脸他爹是汉奸市长,跟日本人穿一条裤子了;要是日本人能将汉奸市长干掉,那就阿弥陀佛了……” 小林家二在吵杂声中急急而行,来到刚才野狼特战队显身的地方观看半天,那些身着迷彩披风的汉子早就不见踪影。 小林家二心中犯了嘀咕:这些狡猾的家伙,瞬息间显了显身突然就不知去向,他们能上那里去? 小林家二心中说着便就东张西望,却听有人用日语呼喊他的名字:“小林家二!小林君!” 小林家二顺着喊声去看,只见人堆里站起一个粗矮锉胖的汉子,胳膊上搭着迷彩风衣;粗矮锉胖的汉子周围,蹲坐着十几个人臂搭披风的汉子,在粗壮矮胖汉想小林家二走去时,这十几个人全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小林家二一怔,慌忙迎着粗壮矮胖汉子而去;一边走心中一边默默念叨:原来他们在这个地方蜷缩着,退掉身上的迷彩风衣,还真成老百姓啦! 小林家二心中说着,距离粗壮矮胖汉子便就越来越近。 小林家二举目细看,这个家伙他并不认识。 小林家二不认识粗壮矮胖汉子,粗壮矮胖汉子却认识小林家二,还没近到跟前便就喝喊起来:“小林君!小林君!” 小林家慌忙应答着:“啊呀呀,这不是……” “酒井玄狐,小林君不记得鄙人哪?”自称酒井玄狐的汉子抢了小林家二的话头:“野狼特战队第8分队少佐分队长酒井玄狐!”酒井玄狐怕小林家二不甚明白,又将自己的名字重复一遍。 小林家二扬声大笑:“哦,酒井玄狐少佐!酒井分队长!你看小林这记性”小林家二自怨自艾着搪塞着:“酒井君,我们可是老朋友嘛!” 酒井玄狐见小林家二说我们可是老朋友,便就笑得山响,一把抓住小林家二的手摇晃着:“老朋友!老朋友!卑职去过小牧将军的指挥部见过小林君,可小林君只是低头办公,就没注意卑职呀!” “哪儿话?小林是当时是低头办公,可早就看见酒井君进来了呀!所以说我们早是老朋友!” 酒井玄狐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说,便就受惊若宠,想小林家二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小林君!” 酒井玄狐作为野狼特战队的一个分队长,能被小牧多系指挥长的秘书记亲睐,当然非常荣耀;如果小林家二套上近乎,让小林家二在小牧将军跟前替他说几句好话,那么酒井玄狐的前程将是一片光明。 酒井玄狐欣喜一阵,便就欣欣然地跳转话头:“小林君,您刚才的演讲真是太精彩啦!大长了大日本帝国的雄风,将那头支那猪揭露得体无完肤!” 酒井玄狐说着,握握拳头在眼前一晃道:“支那猪不择手段贪污大日本皇军的钱财,那不是找死还是干甚!” 小林家二听酒井玄狐这么来讲,,静静看着他问:“这么说小林刚才的演讲酒井君您是听到啦也看到啦!” “咋能么没听到没看到呀?”酒井玄狐不加掩饰地说:“我们奉犬神大队长命令,抢先一步赶来杜门机场混杂于老百姓之中,就是暗中保护大日本皇军的利益嘛!” “保护大日本皇军的利益?此话怎讲?”小林家二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 “哎呀我的小林君!”酒井玄狐扬声说道:“这个意思您也不明白?当时您在桌上口如悬河地讲述小白脸陈隽的罪行,要是支那人出来捣乱你还能将讲下去吗?不能的是不是!”酒井玄狐自问自答道:“支那人为什么不敢在小林君演讲时上前捣蛋,还不是因为我们簇拥在您的一周边,当然还有杜门警备队的人!” 酒井玄狐这么一说,小林家二想起来了,他当时演讲时在木头方桌的周围是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拥来挤去,这么讲他们是酒井玄狐的人? 小林家二心中想过,便就讪笑一声道:“原来这样,那就感谢酒井君暗中相助了!”小林家二双手抱拳向酒井玄狐施过一礼。 酒井玄狐呵呵笑道:“老朋友不言谢,只是当时那个警备队的连长行为过激,我们想干掉他;却见一个女皇军和一个头戴小红帽的人捷足先登前去警告,我们才没动他!” 酒井玄狐说着扬扬手臂道:“那个戴小红帽的是《大东亚日报社》的记者,酒井去过大东亚日报社见过他,好像叫什么原田古中吧!” 酒井玄狐这么一讲,不禁使小林家二瞠目结舌;小林家二没想到酒井玄狐这些家伙观察这么详细,连原田古中的身份也搞清楚了:多亏我们打着大日本皇军的旗号揭露小白脸的贪腐罪行,而且配合小林家二将小白脸弄上桌子知道最后枪毙;作为小林家二助手的丁大猛、章小伟、猴子全都身着日军军官服装,酒井玄狐这些人才没轻举妄动。 尤为惊诧的是阿尔娃和原田古中向田家英跟前走去时,酒井玄狐他们也用鬼混一样的眼睛跟踪着。 但聪明反比聪明误,阿尔娃和原田古中是在说服田家英;酒井玄狐一伙却以为是在警告,他们才真正是猪猡呀! 小林家二心中想过,不禁又有啼笑几声,别有用心地将酒井玄狐夸奖一番,不无讶异地问:“酒井君,小林真没想到,你们野狼特战队会像影子一样突然赶到杜门飞机场!” 小林家二说着看了酒井玄狐一眼道:“昨天神木一剑大佐和我们几个,在小牧将军安排下前来杜门,临走时并没听说让动用野狼特战队啊!怎么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自空而降?” 酒井玄狐笑得山响:“小林君你算说对啦!什么叫计划?这就是计划!但计划又跟不上变化,变化还跟上电话哩!” 酒井玄狐说着扬扬手臂道:“小牧将军和小山镇魂通完电话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免了小山镇魂特高课机关长的职务后便就犬神俊彦大佐下了命令,让野狼特战队火速赶往杜门飞机场!” “是吗?小林家二明知故问:“哪怎么不见犬神俊彦大佐的踪影? 小林家二不动声色地询问,这样的询问不仅能打问出犬神俊彦的具体下落;还能知道飞机场现在有多少野狼特战队的人! 这样的询问看似漫不经心,看似不卑不亢,却是小林家二有心在问;但没有人怀疑小林家二,甚至连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反过来,小林家二却能通过这样的询问达到目的,获得野狼特战队的最新信息;还能使酒井玄狐感到高兴,真是鱼和熊掌能够兼得。 小林家二毕竟是小牧多系身边的人,酒井玄狐能攀上将军身边的人推心置腹地攀谈一番,恐怕不失一次晋升的机会。 这样心态不光酒井玄狐有,所有人恐怕都有;试问,在上司机关的人来到自己身边谈话问事时,哪个人会拒绝呢! 起码酒井玄狐不会拒绝,因为他想和小牧将军的秘书经过一番谈话,彼此套上近乎;让小林家二在小牧将军跟前美言几句,他的前程便是一片光明。 酒井玄狐听小林家二问起犬神俊彦,便就呵呵笑道:”小林君,我们大队长可是具有战略眼光的人,他让酒井玄狐率领第8小分队提前赶到杜门机场;自己却守在小牧将军身边寸步不离,说是要和小牧将军一道;乘坐飞机赶来杜门!” 小林家二听酒井玄狐这么来讲,心中便就默默说道:“犬神俊彦太狡猾,看来关将军部署的刺杀行动僵尸困难重重!” 小林家二在心中说着,却不动声色地看了酒井玄狐一眼没有吭声。 酒井玄狐振振精神接着道:“小林君,犬神君说了,小牧将军来杜门亲民是在大渡河上走钢丝危险重重;弄不好将军一下飞机,便有几十支早就埋伏好的枪口瞄准他;因此上犬神俊彦从现在起一步也不能离开将军!” 酒井玄狐这么一讲,小林家二基本已经摸清野狼特战队的兵力部署;也就是说,在飞机场活动的只有酒井玄狐的第8小分队十几个人,大队人马还在后面。 小林家二长长叹了一口,看向酒井玄狐道:“这么讲酒井君现在只有十几个人?” “是呀是呀,我们现在只有12个人!”酒井玄狐把手指指身边的十几个同伙道:“犬神君临出发前就交代过,让我们混在老百姓之中不要过早地暴露身份;还说支那间谍唯恐不乱,四处都有,稍不小心就会丢掉脑袋!” 小林家二听酒井玄狐这么来讲,便就追问一声:“犬神君让你们混杂在老百姓之中的目的是什么?” 酒井玄狐打个愣怔,把小林家二看了几眼道:“主要任务很明确,就是杀戮支那间谍,保护小牧将军亲民时候的安全!” “哪你们发现支那间谍了没有?”小林家二不屑一顾地问。 酒井玄狐摇摇脑袋:“还没有!我们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你看到处人山人海,支那间谍就是来也不会显身,他们可能也隐藏在百姓之中!” 酒井玄狐说着,清清嗓音道:“小林君,卑职刚才看见一个穿着海军服装的将军,他是不是中川弘扬中将啊!” 酒井玄狐的话起到药引作用,小林家二正想抬出中川弘扬;但似乎觉得时候不到张不开口,酒井玄狐这么一说,小林家二便就顺坡下驴道:“酒井君真聪明,你怎么一看就知道是中川弘扬将军?” 小林家二说着,虚张声势道:“中川将军现在是小牧多系委任的总指挥,我们现在全都警卫他的身边!刚才审讯小白脸,枪毙小白脸;全是按照中川将军命令办的啊!” 酒井玄狐“哦”了一声,狐疑地看了小林家二一眼:“我们出发前小牧将军也这么说过,不过小牧将军说他没见过中川弘扬;还说小山镇魂怀疑中川弘扬是支那人冒称的,小林君你觉得哪?” 小林家二愣愣看着酒井玄狐厉声说道:“小山镇魂这是胡说八道!中川弘扬倘若是支那人冒称的,我们早就将他拿下了,还能形影不离地随在他的身边!” 酒井玄狐呵呵一笑:“那倒也是!” 小林家二看了酒井玄狐一眼:“酒井君要不要见中川将军一面?” 酒井玄狐摇摇手臂:“那倒不必,小林君请便!”酒井玄狐是在下逐客令。 小林家二见得正要离去,却想起还没查看酒井玄狐他们携带的武器,便就郑重其事道:“酒井君,小牧将军说让犬神俊彦给小林搞一枝MP38/40式冲锋枪,怎么到现在还没搞定?” “怎么,小林君也想加入野狼特战队!”酒井玄狐呵呵笑道:“小林君要是加入野狼特战队,马上就会拥有德国制造的全套装备!” 酒井玄狐说着,不无炫耀帝掀起身上的衣服;立即便就闪现出全副武装的德式装备:M36中士野战服一套,岩石灰色野战裤,陆军士兵皮,防水地图袋,防毒面具金属桶,MP38/40式冲锋枪,K98弹夹包,水壶,勃朗宁手枪,军用匕首,九九式手榴弹。 当然还士兵作战靴,那是穿在脚上的;M35陆军钢盔是戴在头上的。 小林家二呵呵笑道:“酒井君真不赖呀,能有这么好的装备!哪像鄙人,至今还拿着一打就卡壳的南部十四式破手枪!” 酒井玄狐见状,便将MP38/40式冲锋枪拿在手中拉拉枪栓道:“小林君,MP38/40式冲锋枪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犬神俊彦大佐给每枝枪配发了500发子弹,真是过瘾呀!” 小林家二见自己该问的酒井玄狐全讲出来了,便就和他告别;向关锦璘跟前赶去…… 正文 第185章 刺杀小牧多系(7) 阿什莉走出芙蓉园那幢楼房时,半张脸的月亮已经悬在西边天际。 爸爸华佗拎着狙击枪随在她的身边;阿什莉顿时感到一种浓浓的亲情和安全感袭上心头。 现在华佗是女儿的警卫和保镖,跟在父女俩后面的陈晓峰、张大喊、王二呼倘若不老实,华佗手中的狙击步枪就会射出愤怒的子弹! 陈晓峰和张大喊、王二呼3人似乎感觉到华佗对他们的威胁,早在居室时就像干掉这个美国佬;可被华佗捷足先登,三拳两脚打出张大喊的鼻血,平端狙击步枪威儆住王二呼和陈晓峰下了3人的枪支。 后来在陈晓峰的再三央求下,华佗将枪还给陈晓峰他们;3人手中尽管有枪,可哪里有胆量对华佗不恭? 如果从理论上讲,陈晓峰3人干掉一个华佗还是很有把握的,然而他们不敢铤而走险。 要是干掉华佗,那就得罪了阿什莉;得罪了阿什莉,小牧多系亲民活动便就索然无味。 试想,本来要做样子给全世界人民看的日本人,要是没有电子打字机这样的现代化通讯工具的实况转播,大日本皇军的“威严正义”和“王道乐土”哪个知晓?搞这么大的亲民活动现场还有什么意思可谈! 因之,陈晓峰、张大喊、王二呼3人尽管痛恨华佗,也只能悠着;睁一眼闭一只眼让他跟在阿什莉的身边来做保镖。 这样便就出现一个奇怪现象:华佗、阿什莉和陈晓峰、张大喊、王二呼5人先后走出芙蓉园后,阿什莉、华佗在前,陈晓峰、张大喊、王二呼3人在后;两方之间相隔出一段距离。 阿什莉父女走在前面时,陈晓峰3人便就缩头缩脑随在后头;中间拉开十几米远的距离。 华佗不想走到前面想走后头时,便就喝喊一声:“喂喂喂,你们3个上前面来!” 陈晓峰3人听华佗这么来喊,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只能极不情愿地走到前面去。 陈晓峰3人走到前面以后,华佗便就毫不客气地将狙击步枪平端手瞄准他们,随时打算射出火爆的子弹干掉眼前的3个狗汉奸! 陈晓峰心中很不服气,心想这个美国佬真是该死,到底我们是囚犯还是阿什莉是囚犯?他用枪指着我们,好像要押解法场执行枪决似的! 其实华佗要的就是这样的氛围,干不掉狗汉奸,拿枪指着煞一煞他们的威风也成! 陈晓峰刚才心中想的话也很值得玩味——到底我们是囚犯还是阿什莉是囚犯?他用枪指着我们,好像要押解法场执行枪决似的! 不是吗?阿什莉从一开始就是囚犯;可是这个囚犯从一来到杜门就被小山镇魂供起来了。 小山镇魂将阿什莉供起来的原因太简单不过,他要利用阿什莉手中的电子打字机,宣扬和鼓吹大日本皇军的王道乐土和大东亚共荣圈。 小山镇魂不得已下野轮到陈晓峰接近阿什莉,他没有小山镇魂那样的气魄,只能将阿什莉看做娘娘言听计从。 华佗目视着陈晓峰、张大喊、王二呼3人跑前跑后的狼狈相,心中更就觉得很是惬意。 华佗是追击马卫国从市府街128号大院出来的,但没追上马卫国却和女儿阿什莉鬼使神差地相遇了。 相遇女儿的华佗兴奋得几乎晕过去,然而父女俩没有交谈几句,华佗甚至连杀死二宫石伟、石原本作的事情也没来得及告诉女儿;陈晓峰3人便就闯进来了。 闯进女儿居室的陈晓峰3人是前来胁迫阿什莉上杜门飞机场的,要为即将展开的亲民活动做实况转播。 华佗心中很不乐意,但阿什莉为了完成刺杀小牧多系的任务;对陈晓峰这个汉奸市长的威逼——不能说是威逼,只能说是陈晓峰苦口婆心地央求女儿——在陈晓峰的央求下,阿什莉答应赶往飞机场配合小牧多系进行实况转播;但她也提出自己的要求——带上华佗。 在阿什莉铿锵有力地向陈晓峰提出带上华佗的要求后,陈晓峰感到非常为难;说要打电话请示小牧多系。 但关押阿什莉的楼房是监舍哪来电话?陈晓峰抓耳挠腮寻思半天,无计可施。 阿什莉见陈晓峰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又一次重申道:“不让阿什莉带上保镖,那么阿什莉只能拜拜!” 陈晓峰听阿什莉这么来讲,痴呆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华佗当时心中就犯了嘀咕:我的女儿还真是个英雄,尽管她被劫持后住百花园里的芙蓉园这幢楼房行动自由;可是还是囚犯呀! 小山镇魂当初之所以给阿什莉比较宽松的自由,还不是为了充分利用她。 试想,小山镇魂如果对阿什莉颐指气使,严酷威逼,阿什莉能答应用电子打字机向全球转播小牧多系的亲民活动吗?不能,绝对不能! 如果阿什莉不答应用电子打字机向全球转播小牧多系的亲民实况,那么小鬼子和伪政府这些天的忙活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更何况为了此次亲民活动,动员来四乡八县好几万的老百姓,光发放的赠物券就是一笔庞大的开销。 小山镇魂被小牧多系停止了职务,陈晓峰接上来了。 步了小山镇魂后尘的陈晓峰本身就是中国人,他了解美国人性格:豪放、直爽、说一不二;因此陈晓峰比小山镇魂更加柔软地和阿什莉商谈;动员阿什莉上飞机场配合小牧多系将军进行亲民活动。 阿什莉似乎能将陈晓峰的五脏六腑看穿,在这家伙苦苦央求的情况下,不失时机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带上华佗,还说华佗是他的保镖。 一个囚犯能有保镖,本身就很滑稽;但有求于阿什莉的陈晓峰不敢追根问底。 最后,陈晓峰在没有电话可以请示的情况下,违心地答应华佗跟着阿什莉一起上飞机场。 走在华佗前面的阿什莉回头瞥了爸爸一眼,见他像个军人神情专注;心中便就“咯噔”一下打个激灵;两行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落在地上。 阿什莉有三四年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然而和父亲相见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让父亲给自己做保镖,手拎狙击步枪护卫自己身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选择呀! 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是一种咬碎牙齿咽进肚子里的选择! 按常理,做了联合通讯社记者的阿什莉,见到父亲后起码得奉上一杯热茶表示孝敬,然而…… 阿什莉害怕爸爸看见自己流泪,慌忙扬起手臂在眼睛上抹了一把;速度之快,华佗根本就没看见。 半个脸的月亮朦朦胧胧,华佗没有注意到女儿表情的变化;依旧将狙击步枪拎在手中,护卫着女儿向前走去。 这时候,华佗走在女儿前方了,他害怕前方有什么暗哨,向女儿打来黑枪;自己要走在前面给女儿挡子弹! 阿什莉目睹着爸爸那种极度认真又非常严肃的神态,倏忽间又转啼为笑了。 这个世界真奇怪!阿什莉心中说着:自己从美国一路赶回故国——阿什莉一直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尽管他有一副美国人的长相金发碧眼,但骨子流淌的是中国母亲章馨怡的血液。 因此,阿什莉听说日本人发动卢沟桥事变,对中国实行全面侵略,哪能按捺得住,亢奋不羁地请示领导,立即返回中国;一记者的特殊身份报道前线的情况。 联合通讯社正和需要一部分记者赶往抗日前线,见阿什莉铿锵请缨便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联合通讯社的领导是个很有慈善之心的长者,早年他去过中国,看到满清政府**无能,劳苦大众悲苦凄凉;对积贫积弱的华夏人民深表同情。 日本侵略者入侵中国,这位长者早就义愤填膺;他破例将一台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电子打字机配发给阿什莉:说:“孩子,带上这个东西,不仅可以和总部取得联系;还能将前线的重要场面通过声音向全世界转播!” 现在,长者领导配发给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就背在她的背上;阿什莉在爸爸的保护下,昂首阔步向停放在芙蓉园门前的那辆小汽车走去。 在阿什莉和爸爸大步流星走向小汽车时,陈晓峰和张大喊、王二呼三人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这时候的陈晓峰见自己终于说服阿什莉,脸上便就显露出得以忘形的笑容。 陈晓峰当年留学在日本,也算一个文化人;可是就是这些文化人;在九一八尤其是卢沟桥事变后,一边倒地鼓吹不可抵抗论;陈晓峰和闻名遐迩的周作人一样,是不抵抗论的马前走卒。 周作人是周树人(鲁迅先生)的胞弟,堕落成为汉奸的原因很复杂。 实际上周作人一开始并没想做汉奸,他说自己是苏武。 周作人也知道当汉奸的洪承畴被人骂了一辈子,中华民族最根本的道德底线是不能当汉奸。 过去文人吃喝嫖赌都没事,但是你当了汉奸就会遗臭万年,就像南宋的秦桧尽管只是主和,客观地还减轻了战争带给百姓的灾难。 但秦桧从执掌朝政到死后的上千年,一直被人唾骂,有人还在岳飞墓前雕塑了秦桧像供人肆意唾骂。 所以说不做汉奸是中国人的道德的底线。 但周作人最终没有守住这个底线,从信誓旦旦要做苏武到最终做了洪承畴,从家庭角度讲,是由于受到老婆羽太信子的影响。 羽太信子是日本人,她的妹妹叫羽太芳子,羽太信子嫁给周作人,妹妹羽太芳子嫁给周作人的弟弟周建人。 在两个日本女人的左右下,周作人最终走上汉奸之路。 从周作人自身来看,首先他是个目光短浅缺少远见的人;周作人不相信中国人民的力量,一直认为日本的武器、士气远远超过中国;中国根本不是日本的对手,必定以失败而告终。 其次周作人贪图享受,害怕艰苦,舍不得离开北平八道湾那所舒适的住宅,也舍不得放弃北平的优越生活。 周作人没有离开北平,日本军部就指使大小汉奸,特别是文化界的汉奸拉拢和劝诱,加上信子等人的怂恿,周作人的灵魂被俘虏;他变节了,堕落成为可耻可恨的汉奸;做了伪华北政府的教育部长。 周作人还是中国第一个到日本参拜靖国神社的人,卑鄙无耻到极点;穿着日本少将的军服,大摇大摆检阅学生军。 当然日本人给汉奸周作人的报仇也不低,一年1200大洋,比他1936年的薪水高两倍。 陈晓峰和周作人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日本人占领京津后他就做了汉奸,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做了杜门伪市长。 值得玩味的是,陈晓峰有一个日本姘头一直没有扶正,可这个名叫小野中扬子的女人却一直生活在陈晓峰身边。 陈晓峰的公子陈隽是大老婆生的,据说陈隽很欣赏小野中扬子这个日本小娘,两人背过陈晓峰就上床。 陈晓峰的汉奸言论就是周作人的翻版,他认为中国国力太过于弱小,不能够抵抗大日本帝国的入侵。 在大日本帝国强大的国力和精锐部队造成的压力下,即使国共合作,中国也难以摆脱亡国的命运。 陈晓峰主张国人放弃毫无意义的抵抗,尽快来做日本的顺民;在大日本帝国的统治下,由伟大的天皇掌舵寻求新的出路。 陈晓峰的汉奸观点是一种亡国论,和亡国论观点截然不同的是速胜论。 速胜论者认为:美国是中国的朋友,美国国力远远胜于日本;中国在美国的支持下即使没有国共合作,也能在国民党一党主导下迅速打败日本。 与亡国论、速胜论大相径庭是GDD的领袖MZD写的《论持久战》。 《论持久战》一书的观点认为:中国国土广阔,地域纵深,战争潜力大;而日本兵力有限,想在占领区落实殖民统治必然分兵;加之日本国内经济危机频频显现,侵略这的步伐必然不能长久。 只要中国政府和人民上下一心,国共精诚合作;再加上国际正义力量的支持;必然能够取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论持久战》一书还认为,中国本身是一个弱国和日本差距过大;所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战胜日本;只能以持久战的形式拖垮日本,让日本帝国主义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大海之中;但这是一个艰苦的过程。 《论持久战》一书强调:我们不能过于依赖美国等国际力量的支持,因为美国还要顾及西欧、北非战场;不可能全力应付太平洋战场,而且日本在地缘上还占有优势;在美国海军压力下日本的军事力量仍然能够坚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要针对日本侵略做好持久战准备。 陈晓峰认为速胜战和持久战都是无稽之谈,投降日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实现王道乐土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晓峰在自己的汉奸言论鞭策下,做了伪杜门市长后,劝降了国民革命军88军108师师长陈子坏。 当时国民革命军88军108师被日军四面包围在杜门河以东的大平原上,已经无险可守;小鬼子的酋首小牧多系让陈晓峰前去劝降陈子怀。 陈晓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送女人又送金钱;终于使陈子怀动心,率领5000名国民革命军将士投诚小鬼子。 陈子怀做了皇协军——杜门警备队的司令长官,陈晓峰在说服陈子怀反水的过程中里了汗马功劳;小牧多系便对他刮目相看,暗中对陈晓峰非常重用。 大日本皇军杜门的宪兵司令是中岛一郎,还有驻军154旅团;但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却依仗板垣征四郎的后台在杜门称王称霸,为所欲为。 小牧多系早就对小山镇魂下手,苦于没有把柄;这一次终于抓住小山镇魂杀害中岛一郎的事实停了这家伙的职务;便在暗中启用陈晓峰和皇协军司令陈子怀,在飞机场做好警戒。 陈晓峰心旌摇动地回想着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便就来到停放在芙蓉园门口的小汽车跟前了。 小汽车是一辆大屁股吉普,除过司机座椅后还有7个座位。 华佗站在小汽车跟前看了几眼,拽着阿什莉坐到后排座上去了。 陈晓峰见华佗和阿什莉坐到后排,便让张大喊担当司机;自己则坐在副驾座上;留下王二呼一个人只能坐在华佗和阿什莉对面的后排座上去。 小汽车在张大喊的驾驶下徐徐向前开去,出了杜门市区,向东北方向一路飙去。 很快,杜门机场显现眼前,广场上人山人海的气势,使陈晓峰兴奋不已。 陈晓峰把脑袋从自己坐的靠背上扭转过来说:“阿什莉小姐,你看这个气势;有好几万人呀!向全世界现场直播后,一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正文 第186章 刺杀小牧多系(8) 大屁股吉普车开到建筑古朴的航站大楼门前停下了,陈晓峰先下了车站在地上,伸手拉开后面的车门说了声:“阿什莉小姐请下车!” 陈晓峰这种毕恭毕敬的动作不像一个市长,倒像飞机场给人扛行李的打工仔。 用打工仔形容陈晓峰似乎有点不相称,但此时此刻陈晓峰的就是一个打工仔,对阿什莉马首是瞻。 陈晓峰知道他不这样马首是瞻的讨好阿什莉,这个美国妞耍个脾气,闹个情绪什么的后面的程序就无法进行;小牧多系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不了。 阿什莉见陈晓峰站在下面拉开车门做出毕恭毕敬的动作,便就给爸爸呶呶嘴让他先下去。 华佗“哟呵”一声下了车,却将狙击步枪端在手中瞄准着;等女儿从大屁股汽车上走下来,华佗才将狙击步枪收起来让阿什莉跟在他后面不要向前。 阿什莉跟在爸爸身后了,华佗又一次举起狙击步枪四下观察,最后定格在航站楼门口的那十几个哨兵。 航站楼门口站岗的哨兵是皇协军警备队的,警备队司令长官陈子怀亲自坐在航站楼里坐镇指挥,等候陈晓峰将阿什莉弄过来。 这时候,陈子怀见大屁股吉普车开到大门口停下了,知道这是陈晓峰一行,便就向大门口跑去。 国民革命军第88军108师的大校师长陈子怀,早先也是一个热血汉子;可自从投降日本人做了皇协军警备队的司令长官,时时处处却显得格外谨慎小心。 因为陈子怀已经输不起,自从打起白旗投降日本人;再回国民革命军那一边似乎成为奢望。 陈子怀已经意识到,他的命运不是被**和八路打死;就得跟着日本人把汉奸干到底。 当陈子怀想到自己要在汉奸这张长满牙齿的位子上坐到死时,心中便就腾起惆怅和幽怨的情感! 但陈子怀既然上了贼船,就得给贼人当舵手,还得可着劲儿奉迎巴结陈晓峰。 也算不上什么巴结奉迎,似乎是一报还一报吧! 因为是陈晓峰当初做说客,又送金钱又送女人;而且还保证5000名兄弟的生命安全,陈子怀才打了白旗的。 只能说陈子怀对陈晓峰是感恩戴德,当然还有其它原因。 陈晓峰早年在日本留过学,文化底蕴十分深厚;就像做了教育总长的周作人,是个文化才子;这恐怕是陈子怀巴结他的主要原因。 今天早晨丑时前后,陈晓峰突然给陈子怀打来电话,说小牧多系指挥官把小山镇魂的特高课机关长职务给免了;但小牧多系天明后就要在飞机场进行亲民活动;从现在起小山镇魂经手的事情交由市政府和警备队接替;警备队要重点做好飞机场的安全保卫工作! 最后,陈晓峰忧心忡忡地说:“子怀兄,时间这么紧张,我怀疑我们能不能完成任务!” 陈晓峰这是使用激将法和敲山震虎,陈子怀哈哈大笑:“晓峰兄,一切交给卑职安排吧,您尽管放心就是!” 陈晓峰听陈子怀这么一讲,悬着的心才落进肚子里;可他还是郑重其事道:“小牧多系大约在上午九点钟坐飞机赶到机场,犬子陈隽已经组织四乡八县的几万百姓前来助兴;这些百姓可能已经赶到飞机场,子怀兄迅速组织警备队前去维持秩序做好警戒工作!”。 陈子怀还是那句话:“陈市长晓峰兄尽管放心,有陈子怀在,什么样的任务也不会难住我们!” 陈晓峰见陈子怀言之凿凿,便说自己要去接阿什莉,和陈子怀在机场航站楼相见。 陈子怀和陈晓峰通完电话,便就率领警备队赶到飞机场。 这时候,四乡八县的老百姓已经陆陆续续向飞机场聚集,陈公子陈隽率领的市政府工作队也在广场边上搭好十几座帐篷,对前来聚会的百姓进行登记并发给赠物券。 陈子怀没有惊动陈隽,给航站楼留够执勤人员后,让其他人员全都换上便装隐藏百姓之中。 将这些事情安排停当,陈子怀坐在航站楼的接待室打了个盹,便听见门口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陈子怀被惊醒,睁开眼睛去看,只见那辆大屁股吉普车已经停在门口,便就屁颠屁颠跑出门去迎接。 然而,当陈子怀跑出航站楼的大门,却见灯光明亮的大门前,一个高大的汉子手持一把狙击步枪瞄准着。 确切地说,高大汉子的狙击枪是瞄准走出航站楼的陈子怀。 陈子怀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把身子往旁边一躲闪,喝令站立大门两边的哨兵端起枪来。 毋容置疑,举枪瞄准的高大汉子就是华佗,华佗为了保护女儿不被人伤害;才这样警惕性地用手中的狙击步枪向前瞄准。 警备队的哨兵纷纷把枪举起来瞄准华佗;两下里便就紧张地对峙起来。 陈晓峰慌忙赶上前去吆喝:“别别别,都是自家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把枪放下!放下来!” 陈子怀见陈晓峰喝喊把枪放下来,并没给属下下命令,而是向陈晓峰跟前走了几步问:“这是哪里来的生胚子,怎么一见警备队就把枪举起来,旋晓峰兄,你让他把枪放下来;我们不会伤害他!” 陈晓峰就走到阿什莉跟前道:“阿什莉小姐,您让保镖把枪放下吧!” 未等阿什莉说话,华佗便就厉声喝道:“少罗嗦,让他们放下枪;他们人多势众,把枪放下了鄙人自然会放下!” 陈晓峰又走到陈子怀跟前摊摊手说:“子怀兄还是让我们的人把枪放下来!” 陈子怀梗着脖子:“这个人什么来头,晓峰兄怎么对他言听计从!” 陈晓峰“唉”了一声:“子怀兄哪里知道,他是阿什莉的保镖名叫华佗,我们不敢得罪呀!” 陈晓峰加重语气道:“,阿什莉是美联社记者,一会儿要用电子打字机给小牧多系将军实况转播;我们哪里得罪得起!” “一个记者还有保镖?真是拐子放屁邪了门!”陈子怀不依不饶道:“不行,我们不能放下枪;这里就将他制服!” “砰”地一声枪响,华佗抠响了扳机,一发子弹向陈子怀飞去,将他的大檐帽打飞十几米远。 华佗在一枪打飞陈子怀的大檐帽后,便就吼喊一声:“再不放下枪,老子第二发子弹一定打碎你的脑袋!” 华佗指的脑袋就是陈子怀,陈晓峰见状,慌忙上前对警备队的十几个哨兵呵斥道:“全都把枪放下来,那个敢不放枪,军法从处!” 陈晓峰的话音一落,又听“砰”地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射中他的脑部;这家伙连一声哼唧也没喊出来,便就呜呼哀哉! 打死陈晓峰的不是华佗,而是思罗女子特战队的狙击手孙莹莹,不过思罗女子别动队现在已经更名为神鹰特战队。 孙莹莹怎么会将陈晓峰击毙?当时关锦璘分配任务时,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不是在高剑利、张二芒等人的保护下准备击杀小牧多系吗?咋能在这里航站楼前出现,还能将陈晓峰一枪毙命? 要解释这个问题,还得把事情退到前面说上一段。 那时候,关锦璘在原田纺织的办公室中给大家分配了7项任务: 第一项:原田祖中、原田祖汉、原田祖华、原田祖刘、原田祖秀。 第二项: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随宪兵司令中岛一郎行动,将警卫大队拉到飞机场在外围维持安全,见机行事。 第三项:孙莹莹、冯婉莹两个狙击手负责干掉小牧多系,由高剑利和张二芒带领几个人暗中保护。 第四项:猴子和原田古中负责与阿什莉联系,将关锦璘这边的行动转告;使阿什莉的行动和关锦璘他们同步。 第五项:容诗棉、银子、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几人负责保护章馨怡。 第六项:林一鹏带领几个人诛杀汉奸市长陈晓峰,陈晓峰在日本人占领杜门后为虎作伥,不断残害抗日志士;不能让卖身求荣的狗汉奸再来危害国家,残害百姓。 第三项、第四项、第五项、第六项任务的执行者全都身着便衣,隐藏群众队伍中见机行事。 剩下的第七项任务当属关锦璘几人,关锦璘依旧装扮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9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阿尔娃是中川将军夫人,小林家二是翻译,王国伦、丁大猛、章小伟是警卫,;这些人任然着日本军官服装。 原田古中和猴子跟着关锦璘一道行动,随时准备和阿什莉取得联系。 七项任务明确后,大家便都分头行动,关锦璘这一边更是紧锣密鼓;发现陈晓峰的公子陈隽借机敛财,关锦璘便让小林家二在现场趁机揭发陈隽的罪行,让丁大猛将其干掉。 陈隽在临死前曾经暗示亲信周顺志去给父亲陈晓峰报信。 周顺志戴着一副二咕噜眼镜,明白陈隽的意思后,急急向航站楼那边跑去。 周眼镜的举做被关锦璘看在眼中,关锦璘命令章小伟跟上这个家伙观察他的行动。 章小伟跟在周眼镜后面向前追赶,人头攒动的广场上人声沸津,来去穿行的百姓时不时挡住章小伟的去路;有两次章小伟还把周眼镜跟丢。 这时候天色微亮,一周际的景物和人的面目都能够看清楚了;章小伟却见林一鹏和十几个神鹰特战队的队员向自己走来。 林一鹏见章小伟慌慌张张跟踪前面一个戴眼镜的汉子,便就窜到他跟前问了一声:“章大哥,你慌慌张张追着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干么?” 章小伟意慌忙说道:“林小弟,快去把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拦住;他去找给汉奸陈晓峰报信!” “是吗?”林一鹏这么问了一声,顾不上详谈,便向手下几个队员招招手,让他们去把周眼镜拦截住。 四五个队员疾风骤雨般前去了,林一鹏才问:“章大哥怎么回事?” 章小伟长叹一声,扬起胳膊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说起来话长,我们刚才在那边处置了汉奸市长陈晓峰的儿子陈隽,这个戴眼镜的家伙看样子去向陈晓峰报告;因此我才跟踪过来的!” “哪你们将陈隽处置了没有?”林一鹏问。 章小伟呵呵笑道:“丁大猛一枪将那家伙报销啦!” “哪还跟踪他干么?就让他给陈晓峰报告不就得咧!” 章小伟呵呵笑道:“还不是为了稳定局势?如果小牧多系到来之前这段时间广场上不节外生枝,我们就能顺利完成刺杀任务!” “原来这样!”林一鹏嘘叹一声:“我们已经上航站楼那边看过几次了,都不见陈晓峰的影子!” 章小伟一怔,看向林一鹏道:“林小弟认识陈晓峰?你们不是瞎子摸象乱摩擦吧!” 林一鹏听章小伟这么一说,也感到他们十几个人前面全是无效劳动,谁都没见过陈晓峰,只凭感觉四处乱撞。 林一鹏和章小伟正说着话,周眼镜已经被几个神鹰特战队的队员押了过来。 章小伟一把揪住周眼镜的衣领,将这家伙从地上拎起来又放下问:“你要干什么去?” 周眼镜见章小伟像个巨人一样站立自己面前,二郎天神似地询问,便就哭丧着脸说:“陈公子让小人去给陈市长报信,说他被日本人为难,让他爹赶快过去救他!” 章小伟欣欣然寻思着:陈隽这家伙到死也没搞清楚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处死他,满以为自己违反了小牧多系的3条禁令而送的性命。 章小伟心中想过,便就重新询问周眼镜:“你认识市长陈晓峰?” 周眼镜长叹一声:“哪能不认识,我是他们家的管家嘛!” “那好,带我们前去找他,敢耍滑头,马上送一上西天!”章小伟威猛地说了一声正想牵着周眼镜离去,却见高剑利、张大芒、孙莹莹、冯婉莹那个小队的人全都围了上来。 高剑利一见章小伟,有点惊诧地问:“小伟,你不是跟着关将军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高剑利这么问是事出有因,因为飞机场航站楼东边的广场实在太大,那一边打枪传到这一边几乎消声;加之广场上人声吵杂,他们根本就听不到那边在干什么。 章小伟听高剑利这么来问,便就扬扬手臂呵呵一笑:“高大哥,章小伟是跟关将军在一起的,可你们知道我们在那边干了什么事情?” 高剑利和张大芒几人面面相觑,不知章小伟说的什么。 章小伟又是一笑:“关将军和王师长两人率领我们将汉奸市长陈晓峰的公子陈隽干掉啦!” “有这档子事?”高剑利亟不可待地问:“怎么干掉的!” “当然让那家伙吃了一颗花生粒!是丁大猛执行的!” “那我们怎么没有听见枪声?”高剑利有点不解地问。 “这个广场太大啦!绕一圈少说好几里,加上吵杂的人声,那边响枪这边自然听不到!” 高剑利听章小伟说得有理,便就呵呵笑道:“也是这个理,可不知张兄弟现在要上什么地方去?” 章小伟和林一鹏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一遍,张大芒突然说道:“高团长,我们的任务不是射杀小牧多系吗?要不让孙姑娘、冯姑娘先练练手气!” 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见说,磨拳搽掌道:“是呀高团长、高大哥,我们两人早就等得心急了,就让我们练练手气吧!” 关高剑利见孙莹莹和冯婉莹请缨,看看张大芒道:“可关将军给我们的任务是射杀小牧多系呀!” 张大芒呵呵一笑:“高大哥木头哪》小牧多系不是还没来吗?就让孙姑娘和冯姑娘拿陈晓峰练个靶子!” 章小伟接上话:“汉奸走狗比日本鬼子的破坏性更大,更何况陈晓峰是汉奸市长,应该让他和手下尝尝我们狙击手的厉害!” 高剑利见大家全都这样说便就点头同意,可又说道:“我们不认识陈晓峰呀!更何况这么以来抢了林小弟他们的饭碗!” 林一鹏笑道:“这没什么,只要能将汉奸干掉,抢了饭碗我们也乐意;至于认不认识陈晓峰这个家伙能帮忙的!”林一鹏用手指指站立一旁的周眼镜。 高剑利看了周眼镜几眼:“那好,有他指认我们就有把握!” 高剑利又对孙莹莹和冯婉莹道:“你们两人那个能一枪毙命!” 孙莹莹和冯婉莹立即争执起来,两人都说自己能一枪将陈晓峰击毙而争着要上手。 高剑利见状,只好让两人抓阄,结果是孙莹莹抓到上面写着击毙二字的纸阄;狙击手便确定为孙莹莹。 高剑利、章小伟、林一鹏他们来到航站楼前面,在周眼镜指认下;孙莹莹果然一枪送陈晓峰上了西天! 华佗和阿什莉见陈晓峰被孙莹莹打死,正在瞠目结舌;却见几个日本军官从那边走过来,华佗立即举枪瞄准…… 正文 第187章 刺杀小牧多系(9) 华佗见几个日本军官从那边走过来,心中不禁一凛,立即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瞄准他们。 几个日本军官越走越近,华佗看清楚竟是关锦璘、王国伦、阿尔娃、丁大猛、小林家二、原田古中、猴子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田家英;便就把枪放下来对阿什莉道:“姑娘,是关将军他们!” 阿什莉听说是关锦璘,定睛去看,果然见关锦璘身着日本海军中将服装,大步流星向这边走来。 阿什莉喊了一声“关大哥”,泪水便像抽开闸门的渠水奔泻而出;聚集心头多日的思念之情一下子释放出来! 阿什莉不顾身边有爸爸华佗,也不顾有这么多人观望,发疯似地跑上前去将关锦璘紧紧抱住。 阿什莉的激情使阿尔娃很不好意思,关锦璘却能理解阿什莉的心情;给她一个更为热烈的反抱。 阿什莉被劫持身陷囹圄,还不忘刺杀敌酋,电告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要求派员支援;而这个前来支援的人就是自己深爱的意中人,表现出来的异常激动,无论是谁也难拒绝! 关锦璘拥抱着阿什莉,似乎又回到那天晚上在宝鼎城西边小树林里的情景。 自从在小树林拥抱过阿什莉后,关锦璘心中已经给这个美国姑娘留有一席之位。 尽管关锦璘有妻子容诗棉,情人阿尔娃;但对阿什莉的情义却难能割舍。 爱屋及乌,关锦璘钟情阿什莉后对她的爸爸华佗、妈妈章馨怡似乎也另眼相待。 王国伦称呼章馨怡为章大姐,关锦璘却叫她章阿姨,一下子比王国伦小了一辈;一言以蔽之,关锦璘认定华佗和章馨怡是自己的长辈。 不可置否,关锦璘是通过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和国防部取得联系而走上抗日前线的。 如果没有阿什莉,没有电子打字机;关锦璘可能只会把涂振山送到思罗医院后扬长而去;继续选择一个地方种植他的棉花。 正因为有了阿什莉,有了电子打字机,关锦璘才将自己从十家楼棉花实验基地撤退出来;在宝鼎思罗医院抢救伤病员的情况电告上峰。 上峰也是水紧处逮鱼,立即授予关锦璘少将军衔,委任为国民政府前线伤兵转运专员;还责令宋哲元将军赶往宝鼎亲自给他授衔。 这种千载难逢的知遇之恩,关锦璘当泉涌相报。 然而关锦璘毕竟不是军人,而是一个留过洋的知识分子。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没有进过军营的知识分子照样打鬼子! 古有颜真卿,是个伟大的书法家;安禄山叛乱时,愤然组织民众抵抗;和那些一见叛军望风披靡,甚至投降叛军的所谓军人相比,简直就是凤凰和乌鸦! 颜真卿是书法家,不是真正意义上军人,但国家有难时他率众反抗,是后世的光辉典范;关锦璘决心效仿颜真卿而行!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似乎也能顺应形势,特命关锦璘为前线伤兵转运专员,破格授予少将军衔。 一个并非军人的将军,在抗日前线独当一面;这是国人的荣幸! 用关锦璘的话讲,就是非常时期要办非常之事。 非常时期要办非常之事是一种理念,在这种理念指导下,关锦璘率领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潜入杜门;协助阿什莉刺杀敌酋小牧多系。 前往杜门途中遇到的种种困难,都是围绕刺杀行动进行的。 当然,在关锦璘他们未来杜门之前,阿什莉已经将刺杀小牧多系的计划电告国民政府国防委员会;关锦璘他们是在执行国防委员会的命令前来协助阿什莉! 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还吸引了侵略者的眼球,他们想利用这种先进的传播工具,让世界人民听见王道乐土的声音。 现在,关锦璘终于和自己牵肠挂肚的阿什莉拥抱一起,喜悦的心情自然难以言表。 王国伦见关锦璘和阿什莉缠绵悱恻,难分难解;便就讪笑着走上前去说了声:“关大哥,积攒点精力吧;现在不是你亲我爱的时候!没见陈晓峰被击毙了吗?” 关锦璘听王国伦这么来说,慌忙与阿什莉分开来;把眼睛扫向陈晓峰僵卧的地方说了声:“陈晓峰死啦!这么快就将其击毙?是林小弟的功劳吧!” “不不不!”林一鹏走到关锦璘跟前说:“这是孙莹莹的功劳,一枪爆头!” 关锦璘转身去看孙莹莹,却见冯婉莹正在举枪瞄准陈子怀;一边瞄准嘴里一边说着:“孙莹莹总是和本姑娘争抢,既然你击毙伪市长;那么本姑娘就击毙警备队长!” 冯婉莹说着便就扣动了扳机,但狙击枪的枪管却被田家英扬手向上一掀;射出的子弹没有击中陈子怀,却将航站大楼屋顶上一个脊兽打落,“呱剌剌”从镶嵌着青瓦的屋顶上滚下来,摔在地上碎成八爿。 众人全都大惊失色,陈子怀却不知怎么回事;懵头懵脑站立着。 陈晓峰刚才和陈子怀站在一起说话,突然一声枪响便就倒在地上了。 陈子怀军人出身见过的死人多了,可陈晓峰的死相还是让他胆战心惊! 陈晓峰是被孙莹莹的狙击步枪一枪爆头的,这种抢的子弹能在着弹点进行爆炸,将一颗脑袋炸成烂西瓜! 陈子怀痴愣愣看着陈晓峰的脑袋发呆,几个日本军官从那边走过来了,其中一个还是海军中将。 陈子怀没有听陈晓峰讲过中川将军来到杜门的事,小牧多系也没给陈晓峰说过;陈晓峰想讲给陈子怀也是没有情报来源。 陈子怀不知道向他走来的就是关锦璘装扮的,日本海军中将中川弘扬。 陈子怀对日本人就不敬畏,见关锦璘几人走开也不当回事;关锦璘和阿什莉一见面抱在一起卿卿我我;陈子怀更就觉得啼笑皆非。 然而陈子怀哪会想到,冯婉莹的狙击步枪瞄准自己;要不是田家英动作灵敏掀开枪管,陈子怀一定会步陈晓峰的后尘。 神鹰特战队在日酋小牧多系未来之前,要是能干掉姓陈的两个汉奸;那就阿弥陀佛! 但关键时刻田家英掀枪偏弹,重现了赵云长坂坡救主的惊险。 高剑利不知道田家英是反正人士,见他掀了冯婉莹的枪管,恼怒不已地一拳打向田家英。 高剑利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一双拳头击石如卵;田家英被他一拳打得栽倒地上口嘴流血。 关锦璘见高剑利将田家英打倒在地,慌忙上前拦住他道:“高大哥,这位是警备队的田家英连长,已是自家人了;现在做了神鹰特战队第一分队队长,不能对他无礼!” 高剑利见说,不明事理地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说什么?啥是神鹰特战队?第一分队长是干么的?牛头咋能对上马嘴?” 高剑利一连问了4问,关锦璘指指站立一周边的百十个汉子道:“高大哥看见没有?这100多个壮汉全是田连长的弟兄,但半个时辰前田连长率领弟兄们反正了!反正后没有一个合适名称,卑职和王师长商量后决定启用神鹰特战队这个名号!”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田连长的100多兄弟既然打出神鹰特战队的旗号,还不如将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合并一起;这样以来,田连长的100多号弟兄就做了神鹰特战队第一分队;田连长自然就是第一分队长的分队长!” 高剑利听关锦璘这么说完,不禁瞠目结舌;自怨自艾地说自己真是个二百五,狗咬吕洞宾不识是真人! 高剑利把自己埋怨一气,便就走到田家英跟前躬身施礼,向田家英赔情道歉。 田家英正在拿药棉塞鼻子,见高剑利向自己赔情道歉,便就摆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知不为怪嘛!” 关锦璘见两人讲和,便就握着田家英的手说:“田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喽!” 田家英见关锦璘客套,便就站直身子道:“关将军不用客气,田家英不会计较的!” 关锦璘3人一起说话时,陈子怀一直在旁边认真聆听! 关锦璘一口流利的中文讲得头头是道,而且提到田家英100多号兄弟反了水;陈子怀心中不知怎么就“咯噔”一下,把眼睛死死盯着关锦璘寻思着:听这人说话不像日本人,日本人哪讲这么流利的国语?看样子他们是中国人自己的同胞?对,要是日本人,怎么能用狙击步枪将陈晓峰一枪毙命?可不是日本人却怎么穿着日本军官的服装,还是一个海军中将…… 陈子怀百思不得其解,便就走到田家英身边怔怔看着他。 这时候田家英已将鼻子收拾好站起身子,抬头一看见陈子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禁一怔说了声:“师长!” “我还是你的师长吗?”陈子怀并不感激刚才田家英枪口救他的壮举,而是对田家英瞒着他作的事情感到气愤:“兄弟,你在玩弄我吗?你要把陈某装在口袋里用锥子攮吗?” 陈子怀一个接着一个的质问使田家英无言以对,只见他嘿嘿一笑;一把抓住陈子怀的手臂拽到一边说:“师长!大哥!” 田家英一直和陈子怀称兄道弟,要不是称兄道弟,陈子怀投降了日本人,田家英也不至于跟着他趟这潭洪水。 这时候,田家英将陈子怀拽到一边振振有词道:“刚才的事情大哥一定有所觉察吧!” “觉察!什么觉察!”陈子怀明知故问:“陈某什么也没觉察到啊!” 田家英听陈子怀话语里有浓浓的火药味便就打躬作揖道:“大哥大哥,兄弟是有事情瞒着你,可是当时时间紧迫来不及向您请示,便就和手下100多号兄弟跟了关将军;重新回到国民革命军中去了!” 陈子怀刚才已经从田家英和关锦璘的谈话中猜出是这样的事,但却一本正经道:“关将军,关将军是谁?” 田家英见说,把手指向关锦璘道:“就是他,他就是关将军!关将军是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关将军身边站的的那一位是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 陈子怀听田家英这么来说,心中不禁说道:“看来我没有猜错,眼前这个日本海军中将果然是中国人!” 陈子华心中说着,便就有意相问:“他不是日本海军中将吗?” 田家英笑得山响:“大哥,关将军根本不是日本人,他是地地道道的同胞啊!大哥,兄弟希望您回到同胞身边来,共同抵抗日本侵略者!” 陈子怀没有吭声,只是瞪着眼睛痴呆呆看着田家英! 陈子怀当初投降日本人也是穷途没路,为了保证属下的生命安全,再加上陈晓峰的蛊惑煽动,又送金钱又送美女;陈子怀才选择下下策做汉奸。 做了汉奸的陈子怀心中一直不踏实,那毕竟是被国人唾骂的差事! 这时候听田家英这么一说,陈子怀心中便就有点动摇;可是却低头不语。 关锦璘见得,便就走上前去喊了一声“陈师长!” 关将军在田家英率领100多个兄弟反正时就听他们提起过自己的师长陈子怀,不光是田家英,凡关锦璘接触过的士兵,一提到自己的师长,全是眼泪汪汪;说他们师长是为了保住几千名兄弟的性命才给自己的历史涂抹了极不光彩的一页;还说88军108师几千人当时被小鬼子上万人包围,如果不投降,就得全军覆灭;师长为了救人,才决定屈身于日本人的卵翼之下。 关锦璘当时便知陈子怀在兵士中的威信很高,如果陈子怀能反水,那将88军108师将重新回到国民革命军之中。 这时候陈子怀见关锦璘喊自己“陈师长!”不禁热泪盈眶,迎着关锦璘走过去,到了跟前紧紧抓住他的双手道:“关将军,鄙人愚钝走错一步;将军不厌不弃,真乃宽宏大量!” 关锦璘哈哈大笑:“陈师长曾经是员虎将,只是太不走运遭遇几倍敌人的包围,为了挽救几千弟兄的性命;才选择了下下策!然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辅!陈师长此刻回归祖国怀抱,并不显得没有面子呀!” 陈子怀见关锦璘这么来说,突然双膝跪倒给关锦璘磕了三个响头道:“关将军网开一面,救子怀于水火之中,子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锦璘以区区几十个人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先壮大成100多人,现在一下子发展成几千人;真是上山打猎抱回个金娃娃,意想不到的事! 关锦璘立即给陈子怀安排,让他指挥警备队,对马上赶来飞机场的小牧多系和野狼特战队形成包围。 当然,关锦璘也做好最坏打算,万一出师不利,让陈子怀率领88军108师向宝鼎转移;从即刻起,恢复88军108师建制。 将108师的事情安排停当,关锦璘又对阿什莉说:“阿姑娘的任务不变,按原来的计划接近小牧多系!” 华佗插上话:“关子,阿什莉的任务不变,哪华佗的任务是不是也不变;继续狙击小牧多系?” “是啊,您的任务是和孙莹莹、冯婉莹一起狙击小牧多系;不过一定要把狙击地点选好!” 猴子这长时间还没和阿什莉说上话,这时候见缝插针道:“阿什莉姐姐,师傅分给我和原田古中哥哥的任务是和你取得联系;但现在看来这道程序是省略啦!” 阿什莉看向猴子一笑:“能省略的程序最好省去,这多好呀!” 阿什莉说着跳转话头道:“关大哥,马卫国被小山镇魂干掉啦!” “什么,马卫国被小山镇魂干掉啦!怎么回事!” 阿什莉便将小牧多系停止小山镇魂机关长的职务后,小山镇魂手拄武士战刀正在发蛤蟆气;马卫国却不知趣地前去讨要《天王送子图》和《夏日诗帖》! 当初小山镇魂是将一字一画馈赠给马卫国,可那只是个骗局!但马卫国当了真,竟然冒死上特高课机关总部索要;小山镇魂还不将他劈了! 关锦璘听阿什莉说完,便就问了一声:“是不是陈晓峰告诉你的?” “是呀,是陈晓峰告诉阿什莉的,陈晓峰接替小山镇魂的职责来和阿什莉联系;为了讨好阿什莉才说他亲眼看见小山镇魂将陈晓峰劈成两爿!” 阿什莉说着,突然想起陈晓峰的两个护卫张大喊和王二呼,便就四处寻找;可这两个家伙不知什时候已经逃跑了。 阿什莉长叹一声:“两个家伙逃跑啦!”接着转向关锦璘道:“一会儿小牧多系来,关大哥还是身着这个行头吗?” “那当然,”关锦璘道:“卑职是大日本皇军中将中川弘扬将军嘛!” 阿什莉话一说完,便听“轰轰隆隆”的飞机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了…… 正文 第188章 刺杀小牧多系(10) 飞机的轰鸣声使嘈杂的广场趋于安静,四乡八县赶来聚集的百姓听见空中传来的轰鸣声,脑袋仰得似雁向上看去;只见三架腹部镶嵌着红眼睛的日本军机在低空中一遍又一遍地盘旋却不降落。 要是往日,大家看见日本人的飞机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命;害怕上面扔下来的炸弹伤及性命。 日本人的铁蹄一踏上中国的土地,地上是步兵魔鬼般的烧杀掠抢;空中有红眼睛飞机幽灵似的狂轰滥炸,老百姓已经司空见惯。 可是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家伙听见空中的轰鸣声;看见头顶盘旋的红眼睛鬼影,不但没有惊慌奔跑;还将脑袋抬起来向上观看;真是一夜之间沧桑巨变。 要解开其中的奥秘其实在简单不过,那就是108师的兄弟已经告诉聚集的老百姓:空中盘旋的飞机是小牧多系乘的专机,正在寻找机会降落。 还有另一个奥秘似乎更为实惠——老百姓等待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 领取盐巴和香皂似乎才是老百姓不愿意离去的真正原因,而领取盐巴和香皂的先决条件是必须在小牧多系的亲民活动结束后才能进行;因此上大家才这样耐心等待,见到飞机后不惊不乱,盼望这个红眼睛快快降落下来完事;领到那一包盐巴。 这样一来有人就会吵吵,说中国老百姓觉悟实在太低,为了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人制造的香皂,黑灯瞎火从几十里路上感到杜门聚集;还要这样耐着性子等待!等待!在等待!真是粗俗得不能粗俗! 说这话和持这种观点的人不是放冷屁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也可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们,不食人间烟火的鬼魅魍魉! 试想,在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度里;人想活下去的第一要务是得吃饭。 而吃饭的第一要务又得食盐补充营养,盐巴可是百位之王。 但日本人占领华北后中断了市场上的食盐供应,像明山老汉这样的老百姓,大半年也没见到一粒盐巴。 如今有发放盐巴的地方,他们就是冒死,也得前来申领,此时此刻的一包盐巴其实比黄金还要珍贵! 小牧多系这次来杜门搞亲民活动,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给老百姓发放盐巴的总负责人是陈晓峰的公子陈隽。 但陈隽中途被处死了,为了不影响集会群众拿到礼品;关锦璘让小林家二和容诗绵对市政府现场工作的人员进行了训导,并指定一个叫李千帆的人接替陈隽的工作全盘负责;一丝不苟地做好老百姓的登记和赠物券发放工作。 因此上,后勤保障方面的工作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 88军108师的兄弟们一个时辰前还是皇协军警备队的人,他们当时接到的命令是隐秘百姓队伍之中;打算对侵犯小牧多系的人进行围剿。 然而现在形势逆转了,他们的师长陈子怀回归正义;88军108师的旗帜重新打出来,兵士们自然听师长的;市长让兵士们向身旁的老百姓做好宣传,108师的弟兄们也就乐此不疲。 108师师长陈子怀是在伪市长陈晓峰父子被处决后幡然醒悟的,重新回归抗日队伍中的陈子怀,在关锦璘的安排下继续担当飞机场的警卫工作。 但现在的警卫和半个时辰前警卫已经在本质上有所区别了。 半个时辰前陈子怀和他的属下是以皇协军警备队的身份警卫飞机场,保证小牧多系的安全。 摆个时辰后陈子怀和他的属下任然是在警卫飞机场,但他们已经是88军108师了;任务是保护关锦璘和他的神鹰特战队刺杀小牧多系。 3架红腰子战机依旧在低空中盘旋,关锦璘见战机迟迟不降落下来,心中便就骂了一声:“小牧多系老狐狸还是挺讲信用的,果然乘坐飞机赶过来!可你来了怎么就不落地?飞来飞去摆嘛子谱!” 关锦璘抱怨一阵,寻思小牧多系一定是想到地面有危险才这样在空中一遍一遍地盘旋。 难道小牧多系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关锦璘在心中嘀咕起来:可从飞机不停地兜圈子又不像识破我们设下的天罗地网,到底怎么回事?莫非有人想小牧多系透露了机场的情况? 这不可能?关锦璘自问自答着:陈晓峰和儿子陈隽被处决后,关锦璘封锁了一切向外界传送消息的渠道——大广场一周边是宪兵司令的警卫大队,中岛一郎名义上还是宪兵司令;但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说了算,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坚守的阵地,不可能放走给小牧多系前去报信的人。 广场外围有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率领的警卫大队守护;里面则是88军108的弟兄们。 108师的弟兄循循善诱地向聚会百姓做解释的同时加强了人群和人群之间的警戒,就是有人想跑出去送信也没有机会。 尽管飞机场里外全是关锦璘安排的人警戒,但给小牧多系送信的人依旧存在。 提前赶来飞机场的野狼特战队第8分队少佐分队长酒井玄狐就是其中一个力量。 酒井玄狐率领了11个野狼特战队员,连他一起拢共12人;这12人似乎闻出来一点形势不大对头的气味,酒井玄狐向率领野狼特战队第8分队离开他们隐秘的地方去前面看看;但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老百姓,酒井玄狐的人几乎是寸步难行。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哈哈,这是108师的少尉排长强健钟想出的困敌之策。 强健钟是田家英的属下,田家英临阵反水后,命令强健钟率领十几个神鹰特战队的队员混在百姓队伍之中监视酒井玄狐12个小鬼子。 酒井玄狐12个小鬼子陷入成百上千个中国老百姓的包围中,仿佛大海上飘荡的一叶孤舟任由风浪击播。 这时候,强健钟便就暗示身边的老百姓说:“胳膊上搭彩色披风的12个人全是日本鬼子,我们要将他们定在这里伺机消灭!” 强健钟周围的百姓游说时百姓根本就不信,说他们是为领一包盐巴,一块日本香皂才来到飞机场的;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谈什么消灭人家! 未等强健钟做出解释,明山老汉便就出现在人群之中频频鼓舌。 明山老汉在孙子狗蛋被田家英收留后,似乎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历史使命;兴冲冲地在人群之中诉说幸遇;却见强健钟提出围困12个小鬼子其他人不明白是由,便就挤过去说明因由。 周围的百姓挺明山老汉一说,才知道处决小白脸陈隽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装扮成的。 大家深受感动,强健钟见火候已到,便就秘密部署前塞后堵,将酒井玄狐12个人拥挤在人群中央脱不开身。 酒井玄狐想挣脱出去,但12个人向东去,人群跟着向东挤;12人向西走,人群又呼哗呼哗往西围。 酒井玄狐感觉势头不妙,便就暗示同伙拔枪射击。 然而这时候的枪只能说是烧火棍,在人群的围下拔都拔不来更甭说射击。 强健钟见酒井玄狐有拔枪的迹象,便让十几个神鹰队员挤在他们跟前故意喝吵;喝吵一阵后,将酒井玄狐12人便被推翻在地。 接下来就是麦加朝觐时的情状了,人们拥挤着对酒井玄狐12个小鬼子进行踩踏;有意无意中竟将12个小鬼子活活踩死。 这真太奇葩啦!酒井玄狐的野狼特战队地8分队可谓武装到牙齿,全套的德国装备没有派上用场,便被中国的老百姓踏成肉泥! 强健钟见酒井玄狐12个人被踩死,趁机将他们的装备弄过来武装了自己。 当强健钟将酒井玄狐12个小鬼子被聚集的群众踩踏致死的消息报告给关锦璘,关锦璘不禁瞠目结舌;但回头一想,强健钟抢先一步向小鬼子发起进攻,不用枪不用炮,用的是人民群众的脚掌,也算一个经典的战例! 关锦璘褒奖了强健钟他们,又叮咛他们不能忘乎所以;要用夺过来的装备对付即将到来的搏杀。 关锦璘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血腥的搏杀,而强健钟他们十几个人将酒井玄狐12个小鬼子踩踏死,完全是一种侥幸! 不是吗,这次小牧多系来杜门亲民,可谓是给大日本帝国脸上贴金;如果到时候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将亲民现场的实况向全世界一转播,那地球上的人都会知道大日本帝国的威严和王道乐土的美好。 而在实况转播前和转播中,安全工作是放在首位的,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麻痹大意毒药付出血的代价。 因此,小牧多系在自己到来的前好几天,便命令小山镇魂加强飞机场的安全保卫。 但小山镇魂飞扬跋扈,竟然命令他控制的青龙会将宪兵司令中岛一郎坠河溺毙,这是多么惨无人道和草菅人命的事情;小牧多系在中岛一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状后,立即停止了小山镇魂的职务。 接替小山镇魂负责机场安全工作的是杜门市长陈晓峰,陈晓峰是小牧多系安插在杜门的亲信;尽管他是中国人,但小牧多系对他的信任超过一般日本人。 陈晓峰接到小牧多系的密电受宠若惊,可他毕竟是个文官;要动用武装还得依靠投诚过来的88军108师师长陈子怀。 陈子怀自从在陈晓峰的说服下作了皇协军,干起警备队的职事;还没正儿八经干过一件像模像样的大事情;听陈晓峰让自己率领属下紧急前往飞机场做保卫工作,心中便就闪现出飞黄腾达的蓝图。 向日本人投诚后的国民革命军军官要是干不出一点名堂,就会被日本军部慢慢疏远甚至鄙视而没有立锥之地;反之却能飞黄腾达呼风唤雨。 陈子怀如果能圆满完成小牧多系来杜门的保卫工作,那么就等于给自己搭起一座天梯;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但事情的变化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伪市长陈晓峰被处决了;处决陈晓峰的是一帮中国人。 这帮中国人头儿是少将转运专员关锦璘,关锦璘是装扮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来到飞机场,打算刺杀小牧多系。 当陈子怀咋一听到关锦璘他们的行动时,不仅怔得瞠目结舌,心想关锦璘真是在玩命,赶在太岁头上动土;关老爷门前耍大刀。 可是,关锦璘一伙还是冒死来了,来到四面楚歌的小鬼子杜门军部;和小鬼子斗智斗勇来到飞机场,只等小牧多系的出现。 把关锦璘他们的冒险行动寻思半天,陈子怀便对自己做了汉奸的行为感到羞愧;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尽管陈子怀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投诚日本人的,但向日本人投降就是汉奸。 陈子怀是堂堂正正的**大校师长,平民老百姓的底线都是不能做汉奸;他一个**将领竟然率先拜倒在侵略者的双膝之下,想到这些,陈子怀自杀的心境都有。 但做了汉奸的人那可是全民共讨之,全民公诛之;不用陈子怀自己自杀,狙击手冯婉莹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他。 冯婉莹是在孙莹莹将陈晓峰一枪爆头后向陈子怀举枪的。 冯婉莹看清楚陈子怀是个头儿,因为此时此刻陈子怀穿的是皇协军军官的服装;冯婉莹拿他开刀也是天经地义的。 冯婉莹扣动扳机,向陈子怀射出仇恨的子弹。 千钧一发时,田海英抢前一步将冯婉莹的狙击步枪向上掀了一下,狙击步枪里射出来的子弹才没击中陈子怀。 陈子怀命大啊!要不是田家英当机立断那么一举,陈子怀势必背着汉奸的罪名遗臭万年。 田家英那么一举,不禁挽救了陈子怀的性命,也将他的声誉重新捡了回来。 当田家英将冯婉莹的狙击枪管掀起来子弹射偏后,陈子怀也没反应过来;就是田家英遭遇高剑利攻击,被打得鼻嘴出血,陈子怀似乎还不明白田家英怎么会在冯婉莹身边出现,做出“的卢救主”的壮举。 后来陈子怀才知道,田家英已经反水,重新回到抗日队伍中去了;田家英不想让自己的长官陷入泥淖中难于自拔;才在长官性命攸关时出了手。 陈子怀良心并未泯灭,在田家英和关锦璘的循循善诱下,再次回到抗日队伍中来,还打起88军108师的旗帜。 88军108师的旗帜重新树起,也是陈子怀重新走上新生;关锦璘吩咐陈子怀继续率领属下在飞机场警卫,陈子怀不禁潸然泪下,他想关锦璘表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陈子怀重新回归抗日队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小牧多系乘坐的飞机在两架战机的护航下在空中盘旋,而地面上负责保卫的力量全都成了关锦璘的人手,这一点小牧多系做梦恐怕也不会想到。 关锦璘见小牧多系乘坐的飞机久久不降落地面,便就不无揶揄地讪笑一声:自作多情的小牧多系,你的命运早就不被自己掌握了;甭这样虚张声势地坐在飞机上在空中盘旋!请问你盘旋的啥?你知道从你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一只脚就已踩到地狱的门上,快下来送死吧! 关锦璘心中想着,抬头又向空中看了几眼,见3架飞机还在盘旋,便让人给陈子怀带话,让他的属下向空中盘旋的飞机招手;报告地面上一切平安! 陈子怀被关锦璘提醒,这才想起陈晓峰当初给他安排保卫工作时曾经说过,小牧多系的飞机到来后,机场上必须摇动红旗作为安全警示;小牧多系的座机看见警示,才会相信地面安全,才能降落。 陈子怀迅速命令属下在地面打出一面红旗摇动。 飞机上的警卫人员看见地面上摆动的红旗,便对小牧多系道:“指挥官阁下,广场上终于打出红旗,一切安全,请示飞机是不是降落?” 小牧多系见说,把脑袋贴在窗户上向地面看了几眼,发出立即降落的口令。 3架飞机分次序徐徐向地面降落,阿什莉突然拉住关锦璘的手说:“哥哥,我的心怎么跳的这样厉害,你抱抱我吧!” 关锦璘想了一想,将阿什莉紧紧抱在怀中说:“千万不要紧张,从现在起一定得冷静下来;勇敢地迎上小牧多系对他做一个简短的采访!记住,你是这场戏的主角,只要你镇定,我们大家才能冷静!”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问道:“你能保证将小牧多系击毙吗?” 关锦璘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了孙莹莹、冯婉莹、你爸爸和108师的几个狙击手,在不同方位向小牧多系射击;但时间是在你采访完小牧多系后,小牧多系走向人群和大家握手、攀问、亲密的时候……” 正文 第189章 野狼特战队(1) 3架红眼睛飞机终于降落在杜门机场上用水泥混泥土铺就的停机坪上。 事先安排好的鼓号手立即奏响雄壮、眩晕的鼓号。 一帮头戴礼貌的绅士,手捧鲜花的阔太太;在雄壮的鼓号声中嗲声嗲气地吆喝起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大东亚共荣!王道乐土!” 这些程序式的表演和绅士、阔太太的临场助兴,全是小山镇魂安排好的。 小山镇魂去职后陈晓峰接了手,并没对此作出变更;陈晓峰上阎王爷那里报道后,关锦璘也就没有什么变动;让那些从杜门城内赶过来的老爷太太尽情滴释放一下自己胸中奔放和潮涌。 鼓号队和迎宾队遥相呼应,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还甭说,小山镇魂这样的安排不啻于匠心独具;小牧多系的专机降落飞机场后,还真需要这样的欢闹场面;如果没有这样的欢闹场面,大日本皇军的颜面何在? 关锦璘在干掉陈晓峰后要是执意将这些看似谄媚的程序拿掉,现场就没一点气氛;没有气氛的亲民大会还有亲民味道吗? 当然了,这些事先被组织起来的绅士和阔太太并不知道形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被皇协军警备队的士兵通知到这里等候后,连个脚儿也没挪! 可是那几个招呼他们的警备队兵士却已经不是皇协军,而是国民革命军108师的成员了。 回归抗日队伍的108师兄弟并没机场上的变化告诉绅士和太太们,因为他们大多是汉奸和政客;不是汉奸和政客;对风起云涌的抗日形势也是品头论足,始终显现出一种悲观失望的病态。 这些有点病态的绅士和太太们认为,积贫积弱的中国根本不能和强大的东洋帝国抗衡;真要抗衡,那只能是拿起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病态的绅士和太太十分拥护陈晓峰的伪政府,更拥护大名鼎鼎的周作人出任华北伪政府的教育总长。 周作人是周树人——鲁迅的弟弟,周树人那样的热爱自己的国家,他的弟弟却做了汉奸,真是人预料不到。 绅士和太太们得知大日本皇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宣扬王道乐土,进行亲民,早就自发地写标语,拉横幅,制作彩旗绶带一干物事早早赶来飞机场等候欢迎。 现在,3架红眼睛日机终于降落在停机坪上,列队在前的鼓号队吹奏起雄壮疯狂的的乐曲;绅士、太太们更就神情亢奋,扯开嗓子可劲地喊! 鼓声号声欢迎声中,一队全服武装的日本兵士从旋梯上走下来。 这些兵士一个个粗矮短壮,也有十几个端庄苗条;粗矮短壮和端庄苗条的士兵就是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 犬神俊彦向飞机场派出酒井玄狐的第8分队12个人后,便将剩下来的96名特战队员全都留在自己身边;加强对小牧多系的保护。 犬神俊彦是德**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中国古代军事家孙子的兵法很有研究。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犬神俊彦的口口头禅。 小牧多系此次前往杜门亲民,地点选择在飞机场,尽管是日本人控制的地盘;但犬神俊彦还是不放心而提出自己的见解。 犬神俊彦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支那自满清统治以来是积贫积弱;尤其是1894年的甲午战争惨败给日本!但支那在甲午战争中的惨败并非将士无能,而是执掌朝政的慈禧太后太奢侈**!这个女人为了给自己做寿,竟然挪用了海军的大批军费;使北洋舰队无钱购买炮弹、鱼雷才落败给大日本帝国!要知道当时北洋舰队的军舰是相当先进的,就硬件而言,并不输给大日本帝国!但大日本帝国还是取得了甲午海战的胜利,接着又取得了甲午陆战的胜利,将大清国的旅顺、大连据为己有!” 犬神俊彦说着扬扬手臂道:“鄙人一直认为,甲午战争的的胜利,完全是一次侥幸;如果当时满清政府的掌权者不是慈禧太后而是光绪皇帝,那么情况恐怕就不是那个样子!” 小牧多系听犬神俊彦这么来讲,欣喜地看着他道:“犬神君的见解小牧多系完全赞同,看来犬神君定会成为帝国的扛鼎人物!” 犬神俊彦听小牧多系赞扬,并不为动,他本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即便天皇陛下发出赞叹之声;他的脸上也不会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 犬神俊彦定看着小牧多系接着道:“支那和大日本帝国甲午战争的成败主要输在政治人物身上!1890年后,大日本帝国以国家财政收入的60%来发展海军、陆军;1893年起,明治天皇又决定每年从自己的宫廷经费中拨出三十万元,再从文武百官的薪金中抽出十分之一;补充造船费用的不足!” 犬神俊彦顿了一下接着道:“日本国民在天皇的感召下,举国上下士气高昂;以赶超支那为奋斗目标,准备进行一场国运相赌的战争!而在此时,满清的慈禧太后却将挪用的海军军费用来修建颐和园;供自己颐养天年。中日两国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和明治天皇相比真是乌鸦和凤凰的比率!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执掌朝政,支那国哪能不败!” 犬神俊彦在高谈阔论一番后,便就建议小牧多系在这次杜门之行中采取声东击西,虚实结合的战略战术。 而就在犬神俊彦和小牧多系夸夸其谈时;小山镇魂的使者西门狐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三人赶来京津总部证实中川弘扬将军的身份来了。 犬神俊彦当时愣怔了好大一会,寻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便让小牧多系转告西门狐二3人,说他将乘坐火车赶往杜门车站;而在暗地里却秘密安排杜门市长陈晓峰,在飞机场做好部署。 同时电告陈晓峰,让他通知自己的儿子陈隽,将组织起来的四乡八县老百姓引到飞机场聚集。 犬神俊彦的声东击西战术也是一种调虎离山之计,他这样做得目的是想把潜伏飞机场的支那间谍引开去。 支那间谍自从大日本皇军踏上华夏的土地后,便就无孔不入地四处活动。 人都讲大日本帝国的特高课是世界上最有潜力的情报人员,但犬神俊彦却嗤之以鼻,认为那帮家伙只是饭桶、馍笼、大愣神! 在板垣征四郎卵翼下行事的特高课少将机关长小山镇魂,自以为是大日本帝国的功臣;可在犬神俊彦眼里,他只配做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小山镇魂之所以被小牧多系宣布停职机关长职务,很大程度上是犬神俊彦的主意。 犬神俊彦看不起大日本皇军的情报人员,对支那的情报工作却非常赞赏。 犬神俊彦尤其崇拜GCD的领导人周恩来,周恩来在上海时化名伍豪;和战友们一道将国民党大量的秘密情报送到刚刚成立不久的红军队伍之中,使红军队伍发展壮大,成为一支中流砥柱的力量! 小牧多系上杜门亲民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犬神俊彦早就估计到八路军的情报人员,国民党的军统人员;或者是宋哲元29集团军的侦探早布满飞机场;才命令杜门市长陈晓峰让皇协军警备队的人员隐秘百姓之中监视支那情报人员的动向;还忠告陈晓峰,发现支那情报人员不用请示,立即击毙! 犬神俊彦可谓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但对中川弘扬将军是真是假,他和小牧多系一样有疑虑;但却不敢肯定,便就采取步步为营,边走边看的方法予以应付。 当然了,犬神俊彦也向飞机场派出酒井玄狐的第8小分队12人去探虚实;可是他哪里会想到,酒井玄狐的第8小分队12个人潜入百姓队伍中后未来得及展开;便被老百姓踩踏身亡。 这种闻所未闻的奇葩现象犬神俊彦当然不知道,要是这家伙知道的话;恐怕就要对现场的老百姓作出禽兽般的报复! 现在,犬神俊彦率领96名野狼特战队的队员从飞机上下来后,便就列成几支编队将3架飞机团团围起来。 96+12=108,108人不正是梁山好汉的人数吗?凑成这样的数字不知是犬神俊彦刻意而为还是历史的巧合! 犬神俊彦钟情中国小说《水浒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他作为皇道派的头面人物频频显身时,支撑他的精神力量就是《水浒传》。 犬神俊彦太崇拜梁山泊108名好汉,尤其是武松和史进。 犬神俊彦甚至说自己就是九纹龙史进,还效仿史进在身上纹了九条龙。 犬神俊彦最看不起梁山伯的头领宋江,认为那家伙是个没有出息的人;抢了晁盖梁山泊主位不说,统领手下的办法就是虚情假意的拉拢诱惑!要不是宋江这个劳什子,美貌漂亮的扈三娘就不会嫁给yin贼矮脚虎这个瘪犊子! 宋江抢夺晁盖的梁山泊主位后,便在山寨搞任人唯亲政策,最后竟然无耻地投降了朝廷;在代表朝廷镇压方腊起义时,使大部分好汉丢了性命! 当犬神俊彦对中国明代文学家施耐庵写的小说《水浒传》崇拜尤嘉时,东京大学的汉学家井上添却说,中国的《水浒传》是土匪小说,宣扬暴力,嗜杀,无政府主义和武力至上论!犬神君要成就事业,就得熟读《论语》、《中庸》、《大学》三本书。 井上添教授最后讲:“中国人说:半部论语治天下,犬神君如果能将《论语》、《中庸》、《大学》三本书熟读,一定会成为出色的政治家!” 犬神俊彦扬声大笑:“井上先生老夫子了,日本要强国能靠《论语》、《中庸》、《大学》三本书吗?我看国人毒药读《水浒》做梁山泊好汉,如果这样,大日本帝国才能做世界之主!” 犬神俊彦崇拜梁山好汉,也按108条男汉子和女汉子组成了野狼特战队。 梁山泊108条汉子中有3个女汉子,分别是扈三娘、孙二娘、顾大嫂。 要说3个女人哪个有女人味,那当然要属一丈青扈三娘。 但秀色可餐的扈三娘偏偏让宋江说给矮脚虎王英做了老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犬神俊彦将宋江骂了3天3夜还不罢休。 野狼特战队是按照108人组建起来的,酒井玄狐的第8小分队12人离去后剩下96人,96个特战队员里面还有12个是女兵。 梁山泊108条好汉里面只有3个雌性,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却有12个女将;整整比《水浒传》多了4倍。 《水浒传》3个女将中的孙二娘和顾大嫂早就名花有主,剩下一个扈三娘还让宋江硬性嫁给矮脚虎王英;山上的汉子也太饥渴了。 犬神俊彦似乎要解决特战队男性队员的饥渴问题;提议招收来12个女兵。 但12个女兵中山口美黛子其他特战队员是不能动的,只有犬神俊彦可以用。 12个女兵被犬神俊彦编在第9分队,分队长就是山口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是个十分美貌的日本姑娘,这很像她的老祖宗杨贵妃。 美貌姑娘山口美黛子为什么要加入狼性十足的野狼特战队?因为参加了野狼特战队就能赶往老祖宗的家乡看一看。 山口美黛子从上小学起就对自己的祖宗杨贵妃感兴趣,到了高中已经是研究杨贵妃的专家了。 山口美黛子经过反复考证,证明大唐玄宗皇帝李隆基的爱妃杨玉环并没死在马嵬坡,而是来到日本。 公元756年,大唐境内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安史之乱”一代绝世美人杨贵妃香消玉殒在马嵬坡。 两年后,宫人挖开杨贵妃的坟墓却找不到她的遗体;这就说明杨贵妃并没死在马嵬坡,而是去日本定居。 因为日本至今还保留着杨贵妃的坟墓,以及杨贵妃的塑像。 而在日本沿海边一个叫“久津”的村子,就是以杨贵妃之乡而闻名。 这里的人们相信一个久远的传说,当年杨贵妃在马嵬坡兵变的形势逼迫下,一名侍女代替她去死;杨贵妃在遣唐使的帮助下乘船离开大唐,经过漫长的时日漂泊至一个村子,就是今日的日本山口县久津村。 山口家族一直声称自己是杨贵妃的后裔,山口美黛子也不列外;她想赶往祖宗杨贵妃的故乡进行深入的考察,用详实的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杨贵妃的后裔。 当然山口美黛更想看看祖宗曾经受难的马嵬坡,感受一下高力士当时是如何让祖宗鸡颈的。 如果能上马嵬坡进行实地考察,山口美黛便打算写一本书,将老祖宗前赴后继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 犬神俊彦当时是被山口美黛子的美貌所折服,才打算接收山口美黛子。 可一想野狼特战队是一支杀人机器,便就笑问山口美黛子:“姑娘会杀人吗?” 犬神俊彦难得的一次微笑是在在山口美黛子面前展现出来的,足见山口美惠子的魔力有多大;连冷酷无情的杀人狂犬神俊彦也向摆在山口美代子的石榴裙下。 犬神俊彦一句:“姑娘会杀人吗”的话把山口美黛子难住了。 山口美黛子是个高中生,在学校度过他17年的美好年华,甭说杀人,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也会紧蹙眉头。 山口美黛子看着犬神俊彦摇摇头,意思是说自己从来也没杀过人。 犬神俊彦见山口美黛子吞吞吐吐,立即火冒三丈:“没杀过人参加什么野狼特战队?学会杀人再来!” 山口美黛子被犬神俊彦拒绝了,倔强的姑娘哭了一顿鼻子,可她加入野狼特战队的决心却更加坚定。 就在犬神俊彦率领野狼特战队前往中国的华北时,山口美黛子竟然悄悄随在犬神俊彦他们的后面。 山口美黛子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想感化犬神俊彦接收她。 可犬神俊彦是个冷血结了冰的家伙,并没有为此而动心。 这时候野狼特战队里已有七八个女兵,这些女兵见山口美黛子一路形影相随,便就央求犬神俊彦收留她。 犬神俊彦还是那句话:“你们加入野狼队之前不是都杀过人吗?让山口美黛子杀个人,犬神二话不讲,立即吸纳她入队!” 犬神俊彦这家伙一定是从《水浒传》里面学来的这一手。 《水浒传》里面有个白衣秀士王伦,是个心胸窄狭的落魄秀才;林冲雪夜上梁山后,王伦便让林冲递上投名状。 投名状就是杀人,以杀人表示对主人的忠心。 犬神俊彦将散落日本各地的皇道派青年召集一起组成野狼特战队时,也是依照白衣秀士王伦的做法,让每个人缴纳投名状。 山口美黛子要求加入野狼特战队,犬神俊彦让她纳投名状;言下之意是让山口美黛子学会杀人…… 正文 第190章 野狼特战队(2) 山口美黛子要求加入野狼特战队,犬神俊彦要她缴纳投名状;缴纳投名状就是杀人,山口美黛子哪里做得到? 但不杀人,不缴投名状;山口美黛子就不能加入野狼特战队。 不能加入野狼特战队,山口美黛子就去不了老祖宗劫难的马嵬坡;但山口美黛子参加野狼特战队的心情迫切!迫切!再迫切! 难道只有加入野狼特战队才能去老祖宗劫难的马嵬坡?不参加野狼特战队而加入其他的日军队伍就去不了马嵬坡? 野狼特战队也好,其他的日军队伍也罢;都是侵略者而对邻国进行蹂躏,山口美黛子为什么要在一棵大树上吊死! 这话问得太有意思了,山口美黛子身边的朋友包括父亲母亲也这样询问。 但口美黛子的回答得男人寻味:“野狼特战队的长官是犬神俊彦,犬神俊彦知道吗?他以前是皇道派,是首相的最佳人选;可统制派的人将他扼杀,他才组建了野狼特战队!还有一个因素更重要,那就是老祖宗劫难的马嵬坡在黄河以西的关中平原;日本军队根本到不了那个地方!野狼特战队却不同,这是一支德式装备的特战部队来无影去无踪;有可能到达那个地方去!” 山口美黛子这不是军事家吗?不是军事家也是一个预言家;日本军队刚刚发动了卢沟桥事变,扬言要在3个月之内灭亡真个支那;山口美黛子却预言他们打不过黄河去,这不是给天皇陛下使绊子吗? 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山口美黛子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大惊小怪上纲上线? 难道山口美黛子预言的没有道理?日本鼻屎之国有了那么一点实力后就找不着北,竟然对泱泱大国,有5000多年灿烂文化历史的华夏进行侵略,这样的决策不是疯子也是头脑里进水。 所以说日本军队只要能打到黄河东岸,那已经是耗尽全身的力气。 而野狼特战队是一支德国装备武装起来的轻便快捷部队,偷袭、打尖是其的特点;越过黄河潜入关中平原上的马嵬坡才有可能。 只要野狼特战队潜入关中平原,山口美黛子就能赶往马嵬坡,马嵬坡是老祖宗劫难的地方,那里曾经发生过兵变;山口美黛子将对实地进行研究和考察,了却毕生的夙愿。 因此上,漂亮美貌的姑娘才不遗余力地,志矢不改,坚决要求跟随犬神俊彦要加入野狼特战队。 但犬神俊彦这家伙提出来的条件太苛刻——杀人,缴投名状! 因为学会杀人才有资格加入野狼特战队,能杀人是野狼特战队的底线。 在犬神俊彦一遍又一遍的威逼下,山口美黛子咬紧牙关答应了:“犬神君您等着,美黛子这里就去杀人;一定给您缴纳投名状!” 说完这话,山口美黛子头也没回地向荒野中去了。 凝望着山口美黛子风摆杨柳般的身影,犬神俊彦冷笑:“哼——哼——犬神俊彦等着美黛子的投名状!” 半夜时辰山口美黛子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是从项颈上被砍下来的,犬神俊彦一看便知道那是山口美黛子的刀法,不是一刀毙命而是砍了十几刀。 其实人头是一个坠下悬崖死亡的年轻人的,年轻人是采药者,上山采药时不慎坠崖身亡;山口美黛子便就顺手牵羊砍下他的头颅。 犬神俊彦不问人头的出处,认定山口美黛子已经开始杀人;便就同意她加入野狼特战队。 这时候,山口美黛子就站在95人的野狼特战队之中,率领她的第9战斗分队11个姑娘威风凛凛地守护着降落在第的3架红眼睛飞机。 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全都头戴德式M35陆军钢盔,腰别九九式手榴弹;身着M36中士野战服,上罩迷彩雨衣、迷彩披风,岩石灰色野战裤;配备陆军士兵皮带,防水地图袋;防毒面具金属桶,弹夹包,水壶,士兵作战靴。 野狼特战队的队员每人都有一把勃朗宁手枪,一支军用匕首。 而那把世界上最先进的MP38/40式冲锋枪就挂在脖子上端在手中,每个特战队员几乎全是一个姿势:一手紧握枪把,一手按在发射部位;手指头紧扣扳机,准备随时向目标开枪射击。 在95名野狼特战队的队员警备之下,犬神俊彦护卫着小牧多系从飞机的旋梯走将下来。 伫立一旁的关锦璘眼睛眨也不眨地向飞机的旋梯看去,见走下来的是一高一矮两个日本军官;低矮的家伙身上有明显的将军标志是小牧多系无疑。 另一个个头接近190公分,和关锦璘相差不了多少;则是全副武装,头戴钢盔,MP38/40式冲锋枪挂在脖子上端在手中;一只手紧握枪把;一只手的手指头按在扳机上。 关锦璘嘘叹一声,对身旁的阿尔娃和阿什莉说:“大个子一定就是犬神俊彦,而小个子是小牧多系无疑!没想到小日本也有犬神俊彦这样的大个儿模样也十分英俊;真是十亩地长了一棵高粱别苗子啊!” 关锦璘说着,不无诧异道:“犬神俊彦眼睛血红,足以说明他狼性十足!” 阿尔娃不以为然地说:“不管他是狼还是老虎,我们都要让他去见上帝!” 阿尔娃说着,便将挂在胸前的汤姆冲锋枪正了正位:“关子尽管按照此前的计划行动,阿尔娃就在身旁保护你的安全!” 关锦璘此刻的身份依然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而他身边只有阿尔娃、阿什莉、小林家二3个人;其他人全分散开来应付突发事件去了。 关锦璘分析过,飞机场上整个形势已经被自己人控制——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掌控的宪兵司令部警卫大队坚守外围;陈子怀的108师3000多人分散在广场的角角落落;而王国伦、高剑利、张大芒、章小伟、林一鹏、强健钟6个人分头配合3个狙击手孙莹莹、冯婉莹、华佗在不同的方位设伏,目标就是击毙小牧多系。 此前关锦璘只安排高剑利和张大芒率领十几个兄弟保护孙莹莹和冯婉莹;现在增加了狙击手华佗,关锦璘便重新调整了方案,让50师师长王国伦率领人手重点部署狙击事宜;他身边留下3个人应付小牧多系。 王国伦率领3个狙击手设伏去了,关锦璘又安排容诗绵和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几个姑娘保护章馨怡。 而猴子、银子、林一鹏3人作为机动来去传递情报。 关锦璘给神鹰特战队的每个队员全都明确了任务,要求大家不要急于求成;一定要把握好时机解决小牧多系。 关锦璘还特别叮咛3个狙击手孙莹莹、冯婉莹和华佗,要求他们在阿什莉开始实况转播后再对小牧多系进行射击,而小牧多系走向人群向百姓问好时是最佳时机;提前或者拖后都会影响整个刺杀行动。 当然关锦璘也嘱咐过给子怀和原田纺织、原田本末,要他们根据现场的情况变化灵活指挥部队,万一遭遇不测;以保存实力为原则迅速撤离现场。 关锦璘的部署可谓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安排得天衣无缝;可他万万没想到小牧多系身边有这么多野狼特战队警卫。 狼性十足的犬神俊彦还寸步不离地随在小牧多系身边,关锦璘这一方略有什么不轨,野狼特战队手中的mp38/40式冲锋枪就会迸射出疯狂的子弹。 要知道这可是一支近百人的特战部队,每人的弹夹内少说也有500发子弹;这些子弹恐怕是一个八路军战士一年时间的弹药装备数量,但野狼特战队要在很短时间内将500发子弹全部打出去。 500发子弹要是全部打出去,平均5发子弹撂翻一个人;一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就能撂倒上百人,而100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能撂倒上万。 关锦璘不敢想下去,可在这时,他似乎又发现一个更没有想到的问题;那就是野狼特战队队员全都身着防弹衣。 这样一来,身着防弹衣,又是德式装备的野狼特战队就是一支神兵了,可谓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关锦璘的神鹰特战队尤其是女子别动队的装备也不怎么差,配备有汤姆冲锋枪,勃朗宁手枪;可是射出来的子弹被防弹衣一阻挡,根本就不能伤及野狼特战队的胸部和背部。 除非歪打正着将子弹从面部打进去,才能致这些狼性十足家伙于死地;可这样的概率实在太低! 难道这次费劲千难万险部署的刺杀行动要以失败而告终?关锦璘正在遐想,小牧多系已经走下飞机的旋梯站在地面上。 小牧多系是个50多岁的低矮瘦子,戴一副眼镜,不知是近视镜、防风镜还是明眼镜。 小牧多系还蓄着两撇仁丹胡子,腰间悬挂着一把日本武士战刀。 这样瘦小的人做了大日本帝国华北前线总指挥,没有一点独到之处恐怕是不能胜任的。 小牧多系的独到之处是什么,关锦璘当时在飞机场没有搞清楚;直到后来关锦璘在大后方天宝市发展工农业生产支援抗日前线,于改造日本战俘的大同学院才听学院院长说,小牧多系是天皇陛下的外甥。 小牧多系开始向前挪动步子了,跟在小牧多系身后的犬神俊彦则把鹰隼一样的眼睛四处观看着,倘若发现那些地方不安全,他会像一堵墙壁堵在小牧多系的前面。 犬神俊彦和小牧多系的反差实在太大,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瘦小儒弱。 犬神俊彦的个头起码要比小牧多系高出一个脑袋,身体的壮士程度能分小牧多系两个;加上狼一样向四处扫视的眼睛,不禁使关锦璘微微一惊:“恶魔来咧!我们对手来咧!” 关锦璘在心中说了一句,便对一旁的阿什莉说:“迎上去吧!依照事先确定的方案执行!” 阿尓娃听关锦璘对阿什莉这么来说,便就轻声说道:“不用急,这家伙要走过欢迎人群的,等他过了欢迎人群,我们再迎上不晚!” 关锦璘听阿尓娃说得有理,便和阿什莉站着没动。 小牧多系果然向手举各色旗帜的欢迎人群走去。 鼓手见得,疯狂地击打着牛皮鼓;号手腮帮憋得仿佛呼气的青蛙,奏响了雄壮铿锵的欢迎曲。 排在鼓号队后面的欢迎队伍喊声震天,摇旗呐喊。 小牧多系似乎对这样的欢迎仪式非常满意,一边微笑着,一边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敬! 阔太太队伍中突然闪出一个靓丽女人,年龄在二十五六岁上下;身着艳丽的绸缎旗袍;旗袍的开叉处延伸到臀部,走起路来旗袍晃动便将隐秘处的红裤头展现得若明若暗。 身着旗袍的女子名叫爱丽丝,是杜门城有名的交际花。 爱丽丝走出欢迎队伍,迎着小牧多系而去;到了跟前,竟然将自己抹足口红的嘴唇伸上前去,在小牧多系的瘦弱的脸颊上按了一个口印。 小牧多系幸福死了,自从入侵华夏的国土做了华北前线总指挥;还没有女人在人多广众之中向他献过吻! 可是在杜门,在这个聚集来几万人的大广场上,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自动走上前来给自己一个热热的亲吻! 小牧多系嘴里喊着“哟西!哟西!”雄性的小弟弟便就有所反应,这家伙也不顾身边这么多人在欢迎他,便将爱丽丝一把搂住,隔着裤子便动作起来。 小牧多系的主动迅疾得到爱丽丝的配合,这女人屁股也就一撅一撅跟着小牧多系的节奏走。 小牧多系的手先是搂着爱丽丝的腰肢,最后干脆就掰着女人肥大的屁股用力。 现场顿时肃静下来,鼓号队也停止了吹打;欢迎队伍中消失了呐喊声;人们不敢相信大日本皇军的华北前线总指挥会在人多广众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尽管隔着裤子,可那和脱光衣服没有什么区别! “哒哒哒”的枪声突然响起,那是汤姆冲锋枪连发出来的子弹;子弹从小牧多系的面部切入,击碎眼镜后从眼睛里钻了进去炸裂了头颅;小牧多系的脑袋顿时便成一只烂西瓜,人也不由自己的倒在地上。 向小牧多系开枪是阿尔娃,阿尔娃见小牧多系当场yin糜;哪能按捺得住心头的怒火?忍无可忍地扣动手中的汤姆冲锋枪。 阿尔娃距离小牧多系太近了,近得是这个yin贼防不胜防。 小牧多系在到来之前的那个夜晚吧应该想到的危险几乎全都想过了,却没想到中川弘扬将军身边的中川太太;小牧多系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抛洒在没有想到的细小环节上了! 关锦璘见阿尔娃突然向小牧多系开了枪,而且稳、准、狠地将这个家伙击毙;惊恐不安中慌忙拽住阿什莉的手将她拉趴地上。 关锦璘刚把阿什莉拉趴地上,犬神俊彦手中的mp38/40式冲锋枪便就打响,阿尔娃身中数弹倒在地上。 关锦璘喊叫一声“阿尔娃”,打算过去营救;但其他野狼特战队员的枪声响了,密集的子弹打得关锦璘抬不起头来。 毕竟是习武之人,在野狼特战队疯狂的扫射下,关锦璘周围的群众接二连三地中弹倒地,但关锦璘拽着阿什莉一滚二翻三蹦窜跳出mp38/40冲锋枪的射击范围,在一处低洼地带隐伏下来。 阿什莉吓得浑身发抖,关锦璘紧紧抱着她安慰着:“不用害怕阿什莉,有关子在你身旁一定会安全的!” 关锦璘和阿什莉隐伏在低洼地带相互安慰时,经过严酷训练的杀人机器野狼特战队正在大开杀戒。 野狼特战队的96名杀手见小牧多系被身着日本少佐服装的人打死;将满腔的怒火全都聚集在手中的mp38/40式冲锋枪上;见人就杀,见物便扫。 这是一种歇斯底里的大报复,最先遭殃的是鼓号队和绅士、太太欢迎队。 鼓号队和绅士、太太欢迎队距离野狼特战队最近;几百人不出两三分钟,便被野狼特战队的杀手用mp38/40式冲锋枪打翻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那个和小牧多系现场爱爱的爱丽丝就死在小牧多系身边,但她不是阿尓娃打死的;大地爱丽丝的是野狼特战队。 爱丽丝身上的绸缎衣服被野狼特战队的枪弹击穿后,露出一双肥大的**;这双**不知被多少人抚摸过;却在野狼特战队的狂杀乱扫中露了原型。 野狼特战队的枪弹还将爱丽丝的旗袍击穿、剥落,罩着**的红裤头早从中间撕裂开来;爱丽丝没有长毛的**便就亮亮地显露出来,这女人竟是一只白虎。 白虎女人那才有味道,要是能和小牧多系共度良宵,那就太有创意了! 正文 第191章 野狼特战队(3) 白虎是啥?白虎就是小妹妹没有长毛,没有长毛的小妹妹什么样滋味,那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事了。 白虎爱丽丝是小山镇魂早就安排好的,小山镇魂要爱丽丝现场给小牧多系献媚;还说小牧多系有什么要求爱丽丝都不能拒绝,只能顺从;要是爱丽丝能答应,报酬是一条黄鱼而且当场兑现。 当爱丽丝从小山镇魂手中接过那条黄鱼,激动的心情自然难以言表;这个风月场上玩弄男人的交际花,当场就给小山镇魂几个激吻,加上擅长的手工,使小山镇魂这个老手也长江流水。 黄鱼就是金镏子,一条金镏子当时的黄包车工人恐怕一辈子都挣不回来;但爱丽丝只在现场给小牧多系一个激吻便可到手;这钱挣得太容易了! 要不,为啥有鸡不尿尿自有出路这句话;也有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俚语。 当然了,作为交际花的爱丽丝轻而易举得到一条黄鱼后,也得把小山镇魂感激一下;那天夜里爱丽丝整整陪了小山镇魂一宿,床上功夫36套全上,让皮条客小山镇魂过足了女人瘾。 要说爱丽丝这样的高级交际花是不应该缺钱的,可是她们永远没有钱花。 这是因为这样的女人需求量太大,她们要应酬各式各样的男人;必须精雕细琢地刻意装扮自己。 刻意装扮的先决条件就是购买各种服饰和化妆品。 爱丽丝要买洗发水、护发素、洗面奶、乳液、精华、面霜、眼霜、BB霜、防晒霜、护手霜、护脚霜、祛痘产品、面膜、身体乳、沐浴乳、香水、粉底、干粉、眼影、眼线液、眉笔、眼影、睫毛膏、假睫毛、假睫毛液、腮红、口红、唇膏、唇液、卸妆油。 爱丽丝还要买单肩包、手提包、双肩包、斜挎包、手拿包、化妆包;衬衫、裤子、裙子、、旗袍、连衣裙,修身的、显瘦的、宽松的、休闲、运动、淑女的、小香风的、森女系的、优雅的。 爱丽丝还要买高跟鞋、中跟鞋、波跟鞋、平底鞋、帆布鞋、皮鞋、球鞋、拖鞋、圆头、尖头、鱼嘴的、高低帮的、靴子。 爱丽丝有永远买不完的东西,一条黄鱼又能干什么?她需要百条、千条黄鱼。 当然黄鱼爱丽丝得一条一条的挣,一条黄鱼的代价是在飞机场向小牧多系献一个热吻,这太简单了;就是陪小牧多系睡几晚夜夜不休,爱丽丝也乐此不疲。 因之,在爱丽丝向小牧多系献完亲吻后,小牧多系抱住她动作不止,爱丽丝也就紧密配合。 爱丽丝的表现小山镇魂能估摸到,尽管小山镇魂当时没在现场,可是他能想象到小牧多系会对爱丽丝干些什么。 小山镇魂太了解天皇陛下的外甥小牧多系了,知道这家伙身体消瘦的原因是接触女人太多;这一点小牧多系也承认,可他振振有词道:“男人没有女人咋成?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缺了那一方社会就陷失衡!” 小牧多系是天皇陛下的外甥,之所以能做大日本皇军华北前线总指挥,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由于有舅舅这个坚实的后台。 小牧多系的后台这样坚硬,小山镇魂还野心勃勃地想取而代之,可见小山镇魂的胆子有多大。 我们不去讨论小山镇魂,只说这个小牧多系,这个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清酒和女人;每到一个地方自己嘴上不说,当地官员就已经事先把这些事情考虑好了。 小牧多系也有一个优点,对属下遴选的女人从来也不挑剔,用他的话说那就是鸟儿钻窝一球样! 小牧多系爱女人,每天没有女人陪伴心中便就痒痒;可是这样一个老se鬼,最终还是死在女人手中。 结束小牧多系生命的女人是阿尔娃,阿尔娃原来是个修女,在日本鬼子血洗思罗医院后决心为死去的108位兄弟姐妹报仇;杜门飞机场成了阿尓娃施展手脚的地方。 尽管阿尓娃没有执行关锦璘的计划,但诛杀了侵略者的头目小牧多系也是立了大功。 可惜的是阿尓娃死了,献出自己年仅25岁的生命;阿尓娃虽死犹荣! 野狼特战队96支冲锋枪雷鸣电闪般狂吼起来,亲民大会还没进入实质阶段,便就奏响一曲悲歌。 几万名群众见形势陡变,仿佛炸了营的马蜂四散逃命;但他们被枪打,脚踩倒下一大片;死伤的人不计其数。 关锦璘和阿什莉在低洼地段隐伏一阵子后,见现场乱成一锅粥;便就相互搀扶着向前奔跑;但是从后面射来的子弹却击中关锦璘的左腿;殷红的鲜血顿时涂染衣裤。 关锦璘伏趴地上侧起身子,撕破内衣将伤口包扎起来,又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七宝鱼精丹服了一粒。 七宝鱼精丹是关(官)家的祖传药物,能止血、抑菌、延缓生命。 当时关锦璘和猴子两人驾驭马车赶往宝鼎去接夫人容诗绵时,半路上发现昏迷不醒的**军官涂振山,将涂振山救起后,关锦璘就给他服用了一粒七宝鱼精丹。 正因为涂振山服用了七宝鱼精丹延续了生命,在思罗医院的手术台上,容诗绵才顺利地给他做了手术;使涂振山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捡回一条性命。 涂振山复活了,康健了,这时候可能正和郭大勇、荆天明他们,在反正义士鸠山正男等人的配合下,用整修好的飞机将伤兵向天宝市转移。 然而现在、此刻,关锦璘却步了涂振山的后尘。 但关锦璘的职事左腿上中了两发子弹,和涂振山当时腹部被击穿露出肠子的危重情况相比较还是小巫见大巫。 尽管关锦璘的伤势微不足道,但阿什莉还是紧紧抱住他哭嚎着说:“关大哥你会死吗?你如果死了,阿什莉怎么办!” 关锦璘见阿什莉天真无邪的问话,这才发现这个曾经非常坚强的美国怎么软弱得仿佛一块嫩豆腐! 不是吗?武装到牙齿的野狼特战队,96把mp38/40式冲锋枪一齐开火,枪管里喷射出来的枪弹仿佛蝗虫漫天飞舞;一个接着一个无辜的百姓倒在野狼特战队疯狂的枪弹之下,这样的恐怕场面是谁也会骨松筋软,何况阿什莉一个姑娘! 阿什莉本来是个勇敢的姑娘,要是她不勇敢;就不会被劫持杜门后,听说小鬼子的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要来杜门亲民,生出刺杀她的念头。 当阿什莉刺杀小牧多系的方案在脑子里一步步成熟后,便用自己携带的电子打字机,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报告情况,请求支援。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这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 一种对侵略者同仇敌忾的精神!一种无所畏惧,赴汤蹈火的精神! 没有这种精神,阿什莉怎么就在小山镇魂和汉奸陈晓峰的威逼利诱下镇定自如,应付贴切! 然而山不转水转,事态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飞机场的形势瞬息万变,魔鬼似的野狼特战队突然出来。 野狼特战队的出现关锦璘此前似乎还有所思想准备,但阿什莉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样残酷的场面出现;一时间表现出来的恐惧和怯懦是不足为怪的。 就在关锦璘和阿什莉两人隐身在一处低洼地带,交谈着突如其来的枪弹袭击时;96个野狼队员在犬神俊彦指挥下平端着mp39/40式冲锋枪站成一摆子向前推进;推进的同时96条火龙同时喷火,疯跑在广场的四乡八县老百姓便一排接着一排地倒下去,被喷射出来的火龙夺去了性命。 这些可怜的老百姓最初的要求实在简单,就是为了一包食盐和一块香皂;可是却在侵略者的枪口下丧失了性命。 96个野狼特战队队员也是良心丧尽,他们手中的冲锋枪是谁打谁,不管是官吏、军人、老百姓,只要被侵略者的冲锋枪瞄准,没有几个能活着逃出去的。 残忍的侵略者似乎感到冲锋枪扫射还不解恨,便就从腰间摘下99式手雷向投掷。 手雷投入密集的人群后顿时炸飞一片,满天满地都是血肉横飞,和人的大腿、胳膊! 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其他装备都是德式的,独独99式手雷配置了日本制造。 日本制造的99式手雷全长8.0cm,弹体直径4.5cm,重量363g,炸药量57g,延时4~5秒。 99式手雷不到一市斤重,比德国M24手榴弹的体积小便于携带;但其威力却逊色M24甚至更胜。 用99式手雷在几万人聚集的广场上任意抛掷,爆炸时的惨烈情状令人惨不忍睹。 凝视着广场上血肉横飞的凄惨情状,聆听着人们的呼喊声,哭叫声,关锦璘恼怒不已地撕揪自己的头发,悔恨当初为什么要进行这场刺杀;而是这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做了陪葬品。 老百姓确实太无辜了,他们为了能领到一包盐巴和香皂,半夜三更从四乡八县赶到飞机场,然而结局却是把身家性命丢在这里。 明山老汉就是被野狼特战队投掷的手雷炸死的,幸亏他将孙儿托付给田家英;要不,爷孙俩都会惨死在野狼特战队的枪弹之下。 关锦璘自怨自艾一阵,回头去看阿什莉;只见她痴呆呆地凝视着广场上血腥场面泪流满面,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锦璘嘘叹一声心中说道:“阿什莉被吓着了,她毕竟是个女孩;体内分泌的是雌性的荷尔蒙;雌性荷尔蒙本来就有柔弱怯惧的成分,尤其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尽管阿什莉此前表现得非常勇敢,但关键时刻还是避免毙了懦弱和惧怕;阿什莉是美国姑娘,阿尓娃也是美国姑娘;阿尓娃为刺杀小牧多系献出年轻的性命,关锦璘不能让阿什莉再走阿尓娃的老路!关某要保护好阿什莉,将她带出危险地带交给张阿姨和华佗主任;如果他们两个还存活着话 !” 关锦璘自言自语说了一阵,便就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拿手指头刮刮阿什莉的鼻子,将她紧紧抱了一报说:“阿什莉,你不要胡思乱想,关某只擦破一点皮不会死的!从现在起,关某会一步不离都守在阿什莉身边保护你;一定会把阿什莉带到爸爸、妈妈那里去!坚强起来阿什莉!坚强起来阿什莉!”关锦璘拍着阿什莉的肩膀叙说着。 阿什莉知觉似乎被关锦璘的话语唤醒,这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将关锦璘包得更紧! 关锦璘在阿什莉的脊背上抚摸着,这才发现那台电子打字机还牢牢挂在阿什莉背上;便就欣慰不已地说:“好样的阿什莉,野狼特战队的枪弹那么密集电子打字机竟然完好无损,这是您的勇敢,关某向你致敬!” 关锦璘说着,便向阿什莉严肃地敬了一个军礼。 阿什莉见关锦璘向自己敬礼还提到电子打字机,竟然一下子回过神来镇定下来;一把拉了关锦璘说:“关大哥,我们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话音一落,便见一排冲锋枪的子弹从两人头顶飞过。 关锦璘又是一惊,慌忙把阿什莉按在地上,尔后抱住她在地上一滚,重新滚到一处低洼地带;但从后面射来的子弹任然在头顶上空乱飞乱舞。 关锦璘伏趴地上寻思着,猛然醒悟过来:关某和阿什莉之所以被子弹追击,可能是身上这套日本海军的服装给野狼特战队的杀手提供了目标;这套服装的颜色太鲜亮,才让野狼特战队的杀手穷追不舍!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将身上的海军中将迅速脱掉;将随身携带的日本武士战刀插在地上,把中将服装挑在武士战刀上面;自己则拉起阿什莉向前跑去了。 关锦璘和阿什莉逃离现场好大一会后,后面的枪弹果然就瞄准挑在刀尖上的日本中将军服扫射起来。 瞄准中将军服扫射的是山口美代子的第9战斗分队。 当时,阿尔娃冷不丁地向小牧多系开枪将其击毙,犬神俊彦看清楚她是海军中将身边的警卫;尽管这个警卫也穿着日本军官服装,但犬神俊彦已经明白,所谓的海军中将中川弘扬和身边的警卫全是支那人冒称的;支那人之所以冒称海军中将中川弘扬,目的就是刺杀小牧多系。 此刻,小牧多系被装扮成中川弘扬将军警卫的支那间谍射杀’犬神俊彦还能等待什么?等待他就是反击!反击!再反击! 于是,犬神俊彦命令守护者3架飞机的野狼特战队立即射击;又命令山口美代子率领第9战斗分队盯住身穿海军中将军服的支那人迅猛追击,不能让他逃脱;还说如果能将其活捉擒拿,将晋升职务一级。 山口美黛子领了犬神俊彦命令,迅速率领11个野狼女队员追着关锦璘而来。 但关锦璘是习武之人,腾挪飞跃时隐时现,山口美代子的第9战斗分队好几次还将将他追丢。 但山口美黛子并不气馁,率领第9战斗分队穷追不舍;终于将关锦璘的左腿击伤。 击伤关锦璘左腿的就是山口美黛子,山口美黛子从一个踩死蚂蚁都蹙眉头的懦弱者道亲手开枪击伤关锦璘,中间经过一段严酷的训练。 现代,山口美黛子也是一个冷酷的杀手了。 击伤关锦璘的山口美黛子很是高兴,对其她11个姑娘说道:“姐妹们,支那间谍已经被山口击伤;我们马上追赶过去将其活捉。 然而,当山口美黛子和另外11个野狼女队员追赶待刚才击伤关锦璘的地方时,关锦璘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山口美黛子看着空落落的地面发呆,却见前面闪出海军服装来,原来是关锦璘脱下海军服装后挑在武士战刀刀尖上。 山口美黛子见得,慌忙命令大家想海军军服开枪。 12个姑娘对着海军军服打了半天见没动静,亦步亦趋地蹒跚到跟前方知上当;原来那件海军军服是被挑在战刀尖上伫立地上,支那间谍早就不见身影。 山口美黛子凝视着海军军服愣怔半天,对另外11个野狼姑娘道:“犬神君说了,身着海军服装的家伙是支那的重要人物不能让他逃走;美黛子继续追赶他,你们11个人迅速返回去报告犬神君!” 11个姑娘服从命令,很快回到犬神俊彦身边指挥野狼特战队继续扫荡广场的人群。 犬神俊彦之所以没有停止扫荡,那是因为他在死人堆中发现酒井玄狐12个野狼特战队员的尸体;酒井玄狐12个人身子几乎被踩扁,从现场陈列的尸体分析,第8小分队的12个队员是被支那百姓活活踩踏死的。 酒井玄狐12个皇军被支那老百姓踩踏而死,这个问题太值得犬神俊彦思考了! 这是为什么呢? 正文 第192章 野狼特战队(4) 犬神俊彦当时见酒井玄狐12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被支那老百姓乱脚踩死,不禁气得眼睛珠子发绿;瞬息间便就做出这样的判断: 一直以来,支那百姓就对大日本皇军抱有干净杀光的刻骨仇恨;这是因为大日本皇军占领了他们的国土;希望被占领国的百姓来做顺民,只能是痴心妄想。 但小牧多系和军部一些人却坚持要搞什么中日亲善,友好合作;王道乐土,犬神俊彦认为这些全都是扯淡;是白日做梦,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犬神俊彦是强硬派,他从大日本皇军一踏上中国的土地那一天起,就主张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而腾出一块没有外夷驻足的光达达粮田沃野,让大和民族的子孙在上面生息繁衍。 实践证明,犬神俊彦的主张是正确的;小牧多系作为天皇陛下的御外甥,之所以命丧杜门,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听取犬神俊彦的建议,一味要来杜门搞什么亲民活动;还要营造一个前所未有的人海盛世,请联合通讯社的记者向全球实况转播;而且不惜财力,发给前来助兴的支那老百姓每人一包盐巴一块日本香皂、 结果呢?结果怎么样啊?结果是天皇陛下的御外甥被枪手诛杀,而这个枪手就是中川将军的夫人。 中川将军的夫人射杀了小牧多系只是一个点,酒井玄狐率领的野狼特战队第8分队早在此前就被这些支那猪踩踏而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犬神俊彦在心翻江倒海地嘀咕着,似乎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酒井玄狐12个没有穿军装的野狼特战队员隐伏在百姓之中,试图观测支那间谍的行踪;但他们被支那间谍发现啦! 发现酒井玄狐他们的支那间谍极具煽动性地对周围的同胞说:“同胞们,这12个家伙就是人侵我们国土进行烧杀抢掠的侵略者;现在仍然混在我们的队伍之中企图杀戮我们的兄弟姐妹!同胞们,出水才见两腿泥,干掉这12个小鬼子,为死难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 老百姓被支那间谍一扇动,立即吼声震天;将酒井玄狐12个人打翻在地,你一拳他一脚释放窝在胸中的鸟气。 酒井玄狐12人身上尽管配有德式装备,在数百上千名名百姓围攻下一点也施展不开。 支那百姓越打越狠,越踢越猛;酒井玄狐12个天皇陛下的忠实勇士就这样被支那百姓踩踏成肉酱。 踩踏凶狠的情状能从酒井玄狐12人的尸体上观察出来,他们的尸体已经变形,脑袋不是瘪凹就是奇缺;眼睛珠子被踩踏出来,肠儿肚儿抛洒一地! “八格牙路!”犬神俊彦狠狠骂了一声:“大日本皇军给支那老百姓创造王道乐土,支那猪竟然这样对待大日本皇军?这就是大日本皇军要发盐巴、香皂的报应?幸亏盐巴和香皂还未发放出去!” 犬神俊彦叫骂一阵,极其愤怒地向94名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发出杀光、抢光、烧光的命令。 野狼特战队不是108人吗?犬神俊彦怎么只向94人发出烧光杀光强光的命令? 野狼特战队是有108人,可酒井玄狐12人已经死了;山口美代子去追关锦璘,三下五除二剩下95人,在把犬神俊彦自己除过,接受命令的只有94人! 94个野狼特战队队员得到犬神俊彦的命令,肆无忌惮地疯狂起来;但他们却遭到王国伦和108师的顽强抵抗。 王国伦受命率领孙莹莹、冯婉莹、华佗3个狙击手,在高剑利、张大芒、章小伟、丁大猛等30多个神鹰特战队队员的保护下;分3个方位埋伏下来,准备对小牧多系进行枪击。 王国伦也记着关锦璘的吩咐:“小牧多系走进观众之中和大家握手时,是最好的射击机会;提前和拖后都会影响整个刺杀行动!” 王国伦牢记这一点,也给3个狙击手郑重其事地交代过这一点。 然而令王国伦没有想到的是,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那个名叫爱丽丝的交际花在小牧多系走下飞机后,迎了上去亲吻老鬼子的面颊。 老鬼子也是豇豆拉蔓好这一调子,竟和爱丽丝当场动作起来。 小牧多系和爱丽丝当场演绎的龌龊行为,自然惹怒阿尔娃。 阿尔娃这次是主动请缨来到杜门的,本来这次来杜门的人选中没有她! 但阿尔娃吃了秤砣铁了心,说她要给思罗医院惨死的108名兄弟姐妹报仇雪恨;关锦璘不带上她她就自杀。 思罗医院108名医生护士是小山镇魂控制的青龙会蛇蝎行动队杀害的,阿尔娃扬言要将这些蛇心豺性的家伙想挑地儿菜一样一个个挑出来干掉;上杜门不说干掉全部,杀他一两个完全是由把握的。 关锦璘见阿尔娃矢志不改,咬住红萝卜大肉也不换,只好答应她一道前往。 阿尔娃来到杜门,以草叶飞扬子的日本名字,扮成中川弘扬将军的夫人护卫在关锦璘身边。 也是阿尔娃走运,一来到杜门,在杜门河边;她便干掉4个青龙会杀手,已经超额完成任务。 阿尔娃干掉的4个青龙会杀手一个叫柴崎一能,一个叫松本二林,一个叫石田三敬,一个叫藤原四围。 这4个杀手那天晚上全都去过思罗医院,是杀害108名医生、护士的凶手。 而在杜门河边,4个畜生调戏3个女学生青衣丹枫、绿衣紫凝、红衣飘萍。 阿尔娃那天夜里是藏身思罗医院手术室的垃圾洞中,看清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4人的面孔的。 在杜门河边,4个家伙又调戏中国姑娘,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心头;阿尔娃果断地拔出身上的勃朗宁手枪,将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4人全部击毙。 而在小牧多系做出禽兽动作时,阿尔娃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阿尔娃手中的汤姆冲锋枪迸射出愤怒的火焰,小牧多系当场毙命;但小牧多系身边的犬神俊彦也向阿尔娃开了枪;守护飞机的95名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全都用手中的mp38/40式德国造冲锋枪开了火。 野狼特战队的目标起先是阿尔娃身边的关锦璘和阿什莉还有小林家二;但关锦璘是习拳弄武之人,见势头不妙,迅速拉起阿什莉逃跑了;野狼特战队的枪口便对准广场上手无寸铁的群众乱扫。 王国伦见小鬼子大开杀戒,把拳头狠狠砸在身旁的石头上;对阿尔娃打死小牧多系感到欣慰,可对她沉不住气提前行动;破坏整个刺杀计划的鲁莽作为又感到惋惜。 时不我待,王国伦命令孙莹莹、冯婉莹、华佗3个狙击手和身边的神鹰特战队队员向野狼特战队还击;试图掩护广场上的群众逃跑。 野狼特战队听见身后响起枪声,立即分出一部分回头对付王国伦他们。 mp38/40式德国造冲锋枪顿时将王国伦他们的火力压住,王国伦身边的神鹰特战队队员好几个已经倒下去;但神鹰特战队射向野狼特战队的枪弹却没有将小鬼子击倒。 王国伦瞠目结舌,略一思忖恍然大悟,便对高剑利喊道:“高大哥,小鬼子穿着防弹衣我们不是对手,赶快组织大家撤退!” 高剑利回应一声正要指挥大家向后撤退,一梭子子弹击中他的头部当场身亡。 章小伟、丁大猛、张大芒几人见高剑利倒在地上,呼喊着前去营救,3人全都被小鬼子密集的枪弹击中殉国! 王国伦是习武之人脚手灵便,将孙莹莹和冯婉莹拽到一个安全地方后,见原来跟随自己的神鹰特战队员全都阵亡,华佗也不知上哪里去了;便就躲藏在一块石碑后面热泪滚滚。 王国伦寻思这个代价太大啦!那么多勇猛善战的兄弟全都死在小鬼子的mp38/40式德国造冲锋枪下。 王国伦眼睛在流血,心中似火烧;他没想到狼性十足的野狼特战队身着防弹衣;能穿防弹的部队在当时可谓稀有,身着防弹衣便等于刀枪不入,百毒不进,神鹰特战队手中的枪械全都成了烧火的工具。 不能这样狼狈地离去,不能让几十个兄弟白白把性命丢在这里;即便去死,王国伦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枪械制服不了豺狼,王国伦还有一身的功夫!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就施展雨燕腾天功陡然跃起,踩着那些眼睛看向前方,继续疯狂射击的野狼特战队队员的头颅向前窜去。 王国伦踩着敌人的头颅来到野狼特战队最集中的地方,挥舞手中的镔铁扇来去横扫,三四个野狼特战队队员的脖子便被割断;污浊的黑血流淌过后,这些刀枪不入的家伙也就倒地身亡。 野狼特战队队员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戴着钢盔;但脖子却是裸露的地方;这就给王国伦的镔铁扇提供了用武之地。 镔铁扇展开来是一把扇凉的扇子,合起来就是一把刀子;这把刀子一边是刃一边是齿;来去拉扯,就是颅骨也会被割断,何况颈动脉血管暴绽的脖子。 王国伦使用镔铁扇上刀刃锯齿猛烈拉动,竟然将11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干掉。 华夏老祖宗创建的武术功夫本来是强身健体的,但在反击侵略者的战斗中却能派上用场;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 毕业于德**事学院的犬神俊彦,自以为他给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全都配备了德式装备和德国武器;还专意从德国进口了防弹衣,满以为会在支那战场一往直前,所向披靡;哪料一个支那武士从天而降,用手中一样很不显眼的器械,三锤两棒子就将自己苦心经营的野狼特战队11个属从干掉。而且干掉的手段可谓干净利落,全是在脖颈上拉了一刀子毙命。 犬神俊彦惊得瞠目结舌,又气得脸色乌青,慌忙调集野狼特战队将王国伦团团包围;扬言不活捉就将其打成马蜂窝。 然而王国伦此刻和野狼特战队几乎是面贴面,冲锋枪施展不开;真要使用,势必射杀之间人。 犬神俊彦歇斯底里喝喊:“放下冲锋枪,使用勃朗宁手枪和瑞士军刀!” 野狼特战队的队员便就拔出手枪和瑞士军刀向王国伦威逼。 王国伦身子一纵,一记雨燕腾天功跃上天空,野狼特战队几十把勃朗宁手枪的子弹全都打空。 犬神俊彦又是一声喝喊:“用冲锋枪打他!” 属下听得便又掂起冲锋枪向空中乱扫,但王国伦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向犬神俊彦跟前扑去。 犬神俊彦没有到王国伦会向自己扑来,情急之中端起冲锋枪就扫,却被王国伦躲过。 犬神俊彦换弹夹的当口,王国伦便就使出太极金扇功,用镔铁扇向犬神俊彦的脖颈抹去。 犬神俊彦身子一矮蹲在地上,王国伦扑空,但镔铁扇却将犬神俊彦手中的冲锋枪打落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王国伦顺手捞起犬神俊彦落在地上的冲锋枪“哒哒哒”一阵乱扫,但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全都有钢盔和防弹衣保护,未伤毫毛。 王国伦正得目瞪口呆,便将夺过来的冲锋枪挂在勃颈上,继续使用镔铁扇。 惊慌失措的野狼特战队见王国伦故伎重演,便就长枪短枪并用,向王国伦射击。 有言道一虎难敌群狼,双拳难御数掌。 王国伦一人的力量岂能战胜90多个野狼特战队,便就掂起mp38/40式冲锋枪,施展雨燕腾天功一个飞窜,逃之夭夭。 王国伦的单独行动尽管没有让野狼特战队瓦解,可他使用太极金扇功诛杀了11个野狼队员;也是个不小的收获。 当然了,王国伦最大的贡献是掩护了陈子怀的108师安全撤退。 当时,陈子怀安排刚刚反水过来的3000多名弟兄在广场的角角落落执勤,打算掩护关锦璘他们刺杀完小牧多系后向宝鼎方撤退。 但阿尓娃开枪打死小牧多系,犬神俊彦指挥野狼特战队打死阿尓娃追击关锦璘;还肆无忌惮地向广场上的老百姓开枪,无辜的老百姓倒下去一大片。 陈子怀见情况突变,小鬼子见人便杀,立即组织了一千多人围了上去打算将这帮惨无人道的家伙拿下。 然而,当陈子怀率领的108师兄弟和野狼特战队交火后才知道,这帮家伙全都穿着防弹背心,枪弹伤及不了性命。 但陈子怀这边的兄弟却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 陈子怀慌了神,紧张地意识到:再这样支撑下去,弄不好要全军覆灭;野狼特战队尽管只有区区几十个不上百人,但他们的装备和单兵作战能力,一个顶几十个**兄弟毫不夸张。 现在敌酋小牧多系已经枪击身亡,尽快让108师撤出广场才是上策。 陈子怀心中想过,便就下达了全体撤出广场,向宝鼎方面转移的命令。 就在这时,却见容诗绵、猴子一伙人四处寻找关锦璘。 陈子怀慌忙拦住他们说:“关将军有武功,一定会安全无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马上撤离现场向宝鼎转移!” 容诗绵听陈子怀说得有理,便和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章馨怡、银子、猴子、林一鹏等人跟着陈子怀向广场西边突围而去。 陈子怀让108师一千多名弟兄们掩护容诗绵她们;未走几步,便见华佗、孙莹莹、冯婉莹3人拎着狙击步枪急乎乎跑过来! 容诗绵忙问她们那边的情况,孙莹莹一边哭泣一边说:“高剑利大哥、丁大猛、张二芒、章小伟和30多个兄弟全都阵亡;王师长只身闯进敌营徒手格杀小鬼子,我们3人才逃脱出来!” 容诗绵见说,亟不可待地问:“那关将军哪?阿什莉哪?还有小林家二3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华佗接上话道:“我伏击的地方是在航站楼的屋顶,关将军当时交代我们要在小牧多系走进百姓之中亲民时再开枪,可是阿尓娃提前开了枪!阿尓娃将小牧多系当场打死,他自己也被犬神俊彦枪杀!” 华佗说着顿了一下道:“关将军是在阿尓娃倒地后打算上前营救的,但野狼特战队的枪弹太密集,他才拽着阿什莉向东边跑去了!” “关将军和阿什莉向东边跑去呢!”容诗绵插上话问:“小林家二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 华佗定定神道:“没看见小林家二,只看见关将军将身上的海军服装脱下来挑在那把战刀尖上,拽着阿什莉逃走了!” 华佗说着长长叹了一声道:“有关将军和阿什莉再一起,华佗就放心了!” 章馨怡心中的石头便落了地,可她还是指责华佗太自私,说那么多人死在小鬼子的枪口之下;华佗就知道自己女儿阿什莉……”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193章 部队撤离飞机场 章馨怡话一说完,便见猴子急急火火走到容诗绵跟前道:“师母,猴子要去找师傅;师傅这长时间没有回到我们身边,不是负伤就是发生意外;猴子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银子见猴子这么来说,也就慷慨激昂道:“师母,银子和天寿哥哥一起去找师傅!” 容诗绵见猴子和银子双双请缨,怔怔看了两人几眼;不无忧虑地长叹一声说:“关子和阿什莉去向不明,是发生意外还是受伤更不明白;你们两个要上什么地方寻找?” “天涯海角猴子也要寻找!”猴子有点激动地说:“我是师傅的警卫员,又是徒弟;按理说应该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但小牧多系到来之前,师傅说什么也不让猴子跟着他,说跟得人多会引起小牧多系怀疑!才带着阿尔娃和阿什莉两个姐姐迎着小牧多系去了,哪料阿尓娃姐姐一去不再复返!” 猴子说着竟是眼泪汪汪:“阿尔娃姐姐去了,师傅和阿什莉姐姐下落不明,猴子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们找回来!” 容诗绵见猴子动情,眼睛也就潮湿了。 不是吗?这次前来杜门,本来没有她和阿尔娃的事,关锦璘当时说容诗绵时大夫不能离开伤员;又说阿尔娃是院长更不能离开医院。 但容诗绵和阿尔娃为了给思罗医院死去的108名医生护士报仇,执意要随关锦璘而来;阿尔娃后来还以死相争。 关锦璘没有办法,只好让容诗绵和阿尔娃随女子别动队而来。 可是现在容诗绵安在,阿尔娃却永远滴闭上眼睛。 就在昨天夜里,阿尔娃还和容诗绵相争,说她要随在关锦璘身边;让容诗绵和其她姑娘一起在后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阿尔娃已经做好了牺牲准备! 阿尓娃是美国人,还是一个修女;为了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一种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一种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精神! 阿尓娃为了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奉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其英魂壮举感懂苍穹,与天地长存!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当年荆轲刺秦王时吟唱的悲壮之歌;阿尓娃和荆轲一样,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容诗绵在心中把阿尓娃默默念叨一番,也是泪水连连。 猴子见容诗绵光顾流泪不回答他的问题,便就急呛道:“师母你说话呀!猴子和银子要去寻找师傅!” 容诗绵见猴子催促自己表态,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便把眼睛看向陈子怀。 陈子怀知道容诗绵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便就毫不掩饰地说:“夫人,猴子既然执意要去;我看就让他去吧!毕竟关将军生死不明,如果猴子能打探出关将军的下落,那我们不是皆大欢喜!” 陈子怀说着又看向猴子道:“小兄弟要是找见关将军的下落,就尽快上宝鼎报个平安;不要让大家等得心急!” 容诗绵插上话对猴子道:“陈师长说得对,找见关将军后就上宝鼎报个平安!但一时半刻找不见,就不要上宝鼎去了;可以直接赶往天宝市!” “天宝市?”猴子和银子不约而同地看向容诗绵,猴子急憋憋问:“师母的意思让我们赶往天宝市!” 容诗绵点点头:“你们两人能在一个星期时间内找到关子,那就上宝鼎来报信!倘若超过一个星期时间才找到,就不用上宝鼎直接去天宝市得啦!” 猴子不明事理地问:“这么说一天星期后师母你们会在天宝市?” 银子接上话:“天宝市在哪儿?宝鼎那么伤兵一个星期咋能走完!” 猴子呵呵笑道:“银子你知道啥?师傅说过,天宝市是真正的大后方;而宝鼎只是战时的临时后方,小鬼子很快就会占领宝鼎的!” 容诗绵讪笑一声:“猴子没有说错,天宝市才是真正的大后方!关将军来杜门之前就给郭大勇、荆天明他们安排了;说只要鸠山镇男能将飞机整好,就将伤兵立即送到天宝市;到了天宝市才算真正回家!” 容诗绵说振振精神道:“关子还给郭大勇几人说过,将伤兵转运天宝市的事不要等他也不用请示;只要条件成熟马上开始工作!我估计郭大勇他们可能已经开始行动,所以说一个星期时间撤离宝鼎没有一定问题!” 猴子拍拍胸部道:“师母放心,猴子和银子一定找到师傅;倘若超过一个星期时间,就上天宝市和你们相会!” 大家正说着话,却见王国伦从北边慌慌张张奔跑过来。 王国伦见容诗绵、章馨怡她们都在这里,孙莹莹、冯婉莹、华佗3人也都赶了过来,便就有点安慰地说:“因祸得福!我们这些人还算安然无恙!” 王国伦说着,便对身边的陈子怀道:“陈师长,这里距离野狼特战队的距离还比较近;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部队再向西挪动挪动!” 陈子怀忙道:“王师长说得太对咧,是应该离那帮畜生远一些!” 陈子怀说着,把手向前一指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道山沟就石板沟,我们就上石板沟暂作休整!” 王国伦同意陈子怀的主张,陈子怀便让自己的卫队作为先锋;田家英的第22连压后,3000多人向石板沟急急而去。 108师张弛有序地向石板沟走去时,王国伦不禁问了陈子怀一句:“陈师长的属下有多少阵亡?” 陈子怀长叹一声说:“师部战勤处刚做了统计,说有202个兄弟阵亡!” 王国伦愕然不已地说:“陈师长的108师也阵亡了202人?加上手无寸铁的的老百姓,我看这次死亡人数可能接近一万;真是一场得不偿失的烂仗!” 陈子怀道:“卑职也这么想,但谁知野狼特战队的火力这般猛?我108师一开始采取人海战术将这帮杂种围歼,可我们的枪弹将他们打不倒;狗杂种全都穿着防弹背心戴着钢盔!”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来的草木丛生的石板沟,陈子怀让参谋长安排岗哨,便就招呼大家在沟内暂作休息。 108师的兵士择地而坐,容诗绵才将陈子怀和108师的兄弟顶住野狼特战队的火力,硬是将她们从小鬼子的枪口之下抢夺过来的事情讲给王国伦。 容诗绵说道最后有点动情地说:“由于陈师长他们鼎力保护,思罗女子别动队才没遭受多大损失!” 王国伦紧紧抓住陈子怀的手说:“真要感激陈师长,大小个儿结合队36个兄弟只活下来王某一人;其他35人全都血染飞机场,没想到思罗女子别动队竟然安全无恙;这都是王师长和108师兄弟们的功劳啊!” 陈子怀扬声笑道:“王师长过奖了,兄弟得关将军和王师长厚爱,才重新回归国民革命军;保护兄弟姐妹这是职责嘛!” 王国伦长叹一声:“陈师长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还有你的部下田家英率领的一个连队当时合成一体后;王某和关将军商定打出神鹰特战队的旗号;然神鹰特战队的旗号打出不到一天,就遭遇如此惨重的伤亡;看来这个旗号真是有点不吉利!” 容诗绵讪笑一声:“王师长怎么神神叨叨起来?什么神鹰特战队的旗号不吉利?今天的惨败是我们对犬神俊彦一手栽培的野狼特战队不了解;和神鹰特战队的旗号有什么关系!” 王国伦沮丧地看了容诗绵一眼:“话虽这么讲,但王某从宝鼎带来的36人大小个儿结合队35人遇难!一团长高剑利,骑兵营长张大芒,副营长丁大猛、汽车连长章小伟这些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的骨干力量,将热血抛洒在这里实在有点不值呀!” 猴子接上话道:“王大哥带来人只剩下您一个,可我师父现在也下落不明;猴子和银子商量好要去寻找师傅,师母和陈师长已经同意;不知王大哥同意否!” 王国伦略一思忖:“猴子说得好呀!你是关将军的警卫员又是关将军的关门弟子,师傅下落不明是应该寻找;王某有什么不同意的?同意同意举双手同意!” 猴子见王国伦这么来讲,向他深深一躬;欣欣然道:“猴子和银子感谢王师长了!王师长、师母、陈师长、兄弟姐妹们,猴子和银子这里和大家告辞了!” 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孙莹莹、冯婉莹8个姑娘见猴子和银子向大家鞠躬致敬,好像赶赴沙场似的;便就不约而同地啜泣起来,田梅、郑荷、孙莹莹、冯婉莹4人更是伤心。 还在来杜门之前,关锦璘就给5个姑娘拉郎配;说高剑利和田梅有夫妻相,张大芒和郑荷很般配;丁大猛和孙莹莹是天生的一对,章小卫和冯婉莹是地造的一双;秦剑灼日后就娶周颖为妻! 关锦璘说这话时尽管有调侃的成分,可是几个姑娘却当了真;因为女人们的心忒细,觉得关锦璘的话很有道理,便就各自在暗中关注自己要爱爱的人;你还甭说,姑娘们都觉得自己的爱爱逞心如意。 可是现在,只有周颖的意中人秦剑灼没来杜门还活着,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卫4人全都死了,田梅、郑荷、孙莹莹、冯婉莹能不难过? 容诗绵见田梅、郑荷、孙莹莹、冯婉莹呜呜啼哭,便就想起关锦璘当初的拉郎配,知道几个姑娘见猴子和她们告别触动了伤感的神经,才这样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爆发。 容诗绵和章馨怡上前拥抱田梅、郑荷、孙莹莹、冯婉莹四个姑娘,用无声的语言抚慰她们的心灵。 王国伦见田梅、郑荷、孙莹莹、冯婉莹哭得雷人一般,不知什么原因?便就走到容诗绵跟前问了一声。 容诗绵说明事情因由,王国伦嘘叹一声突然郑重其事地道:“高剑利团长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35名兄弟为国捐躯虽死犹荣,我们一定要为她们报仇雪恨!” 王国伦说着,也是声泪俱下:“高团长他们去了,大小个儿结合队也就消弭;田连长的支队回归108师,就剩下思罗女子别动队这点力量;我们就不再打出神鹰特战队的旗号,108师依旧是108师,思罗女子别动队重新启用原来的名号!”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对猴子道:“猴子和银子两人前去寻找关大哥,一路上一定要百倍警惕!” 说着,就将从犬神俊彦手中夺来的那把mp38/40式冲锋枪递给银子说:“银子你来杜门时只配了一把短枪,现在恶魔犬神俊彦的这支枪就归你啦!” 王国伦说着,又将一副K98弹夹包递给银子道:“这里面有300发子弹,够你和猴子路上用了!” 银子见王国伦将mp38/40式冲锋枪给了自己,还有子弹袋和300发子弹;便就兴奋不已地将枪接到手中看了又看,突然跪在地上给王国伦磕起头来,一边磕头嘴里一边说:“感谢王师长!感谢王大哥!” 王国伦一把将银子从地上拎起来说:“银子这是弄甚?动不动磕头像个啥?起来起来快起来!” 银子被王国伦从地上拎起来,猴子从银子手中接过mp38/40式冲锋枪细看一遍说:“王大哥,这枪你是怎么得来的!” 王国伦见猴子这么来问,便将自己闯进敌人阵地干掉11个野狼特战队的杀手,还差点将犬神俊彦干掉的经过叙说一遍: 王国伦当时将孙莹莹和冯婉莹拽到一个安全地方后,见原来跟随自己的神鹰特战队员全都阵亡,华佗也不知上哪里去了;便就躲藏在一块石碑后面热泪滚滚。 王国伦寻思这个代价太大啦!那么多勇猛善战的兄弟全都死在小鬼子的mp38/40式德国造冲锋枪下。 王国伦眼睛在流血,心中似火烧;他没想到狼性十足的野狼特战队身着防弹衣;能穿防弹的部队在当时可谓稀有,身着防弹衣便等于刀枪不入,百毒不进,神鹰特战队手中的枪械全都成了烧火的工具。 不能这样狼狈地离去,不能让几十个兄弟白白把性命丢在这里;即便去死,王国伦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枪械制服不了豺狼,王国伦还有一身的功夫!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就施展雨燕腾天功陡然跃起,踩着那些眼睛看向前方,继续疯狂射击的野狼特战队队员的头颅向前窜去。 王国伦踩着敌人的头颅来到野狼特战队最集中的地方,挥舞手中的镔铁扇来去横扫,三四个野狼特战队队员的脖子便被割断;污浊的黑血流淌过后,这些刀枪不入的家伙也就倒地身亡。 野狼特战队队员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戴着钢盔;但脖子却是裸露的地方;这就给王国伦的镔铁扇提供了用武之地。 镔铁扇展开来是一把扇凉的扇子,合起来就是一把刀子;这把刀子一边是刃一边是齿;来去拉扯,就是颅骨也会被割断,何况颈动脉血管暴绽的脖子。 王国伦使用镔铁扇上刀刃锯齿猛烈拉动,竟然将11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干掉。 华夏老祖宗创建的武术功夫本来是强身健体的,但在反击侵略者的战斗中却能派上用场;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 哪料一个支那武士从天而降,将自己苦心经营的野狼特战队11个属从干掉;干掉的手段真可谓干净利落,全是在脖颈上拉了一刀子毙命。 犬神俊彦惊得瞠目结舌,又气得脸色乌青,慌忙调集野狼特战队将王国伦团团包围;扬言不活捉就将其打成马蜂窝。 然而王国伦此刻和野狼特战队几乎是面贴面,冲锋枪施展不开;真要使用,势必射杀之间人。 犬神俊彦歇斯底里喝喊:“放下冲锋枪,使用勃朗宁手枪和瑞士军刀!” 野狼特战队的队员便就拔出手枪和瑞士军刀向王国伦威逼。 王国伦身子一纵,一记雨燕腾天功跃上天空,野狼特战队几十把勃朗宁手枪的子弹全都打空。 犬神俊彦又是一声喝喊:“用冲锋枪打他!” 属下听得便又掂起冲锋枪向空中乱扫,但王国伦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向犬神俊彦跟前扑去。 犬神俊彦没有到王国伦会向自己扑来,情急之中端起冲锋枪就扫,却被王国伦躲过。 犬神俊彦换弹夹的当口,王国伦便就使出太极金扇功,用镔铁扇向犬神俊彦的脖颈抹去。 犬神俊彦身子一矮蹲在地上,王国伦扑空,但镔铁扇却将犬神俊彦手中的冲锋枪打落地上。 王国伦顺手捞起跌落地上的冲锋枪,又从2个被自己打死的野狼队员腰间扯下两套弹夹包逃之夭夭…… 正文 第194章 异情马陵沟(1) 西天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落山去了,天空中留下光彩斑斓的火烧云。 光彩斑斓的火烧云十分瑰丽,仿佛一朵朵熊熊燃烧的火炬,镶嵌在高空中飞来走去。 火烧云走到天边的一个尽头,便就汇聚成金光闪闪的散财童子;将金银珠宝向大地上四处抛撒。 金银珠宝抛撒到马陵沟时,郁郁葱葱的草木便就披上一层猩红色的玫瑰外装。 玫瑰色的猩红外装下,关锦璘证凝视着沟口路边的一块大石碑观看,一边观看,嘴里便就念叨出来:“马陵沟!马陵沟!” 关锦璘将马陵沟三个大字念了几遍,便就情不自禁地扬声大笑:“阿什莉,马陵沟就是马陵道呀!没想到我们来到孙膑杀庞涓的地方!啊哈哈……” 关锦璘的笑声在空寂的山谷中回荡,惊飞已经落窝的乌鸦;乌鸦警惕行极高的回应了几声“哇哇哇哇……” 有言道:傍晚遇乌鸦是一种不祥之兆,但关锦璘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太阳落山后的郁郁黄昏;能听到乌鸦的鸣叫是应该庆幸的事情,因此便就唱了一曲乌鸦歌: 老鸹老鸹一溜溜, 回家给你娘炒豆豆, 你一碗我一碗, 把你娘憋死我不管。 阿什莉见关锦璘竟然唱起歌来,不认识似地盯看着他道:“关大哥你这唱的是啥歌?什么老鸹老鸹的!” 关锦璘扬声大笑:“阿什莉,在我的家乡,乌鸦就是老鸹,老鸹就是乌鸦;我这唱的是乌鸦歌也是老鸹歌呀!” 阿什莉“哦”了一声:“老鸹就是乌鸦?乌鸦能用英语翻译,老鸹那就难了!” 关锦璘呵呵笑道:“这就说明中国的方言太浩繁,老鸹是方言,英语、日文似乎都难翻译!” 关锦璘欣欣然说着,依旧哈哈大笑道:“犬神俊彦这个狗娘养的,他以为自己有个什么野狼特战队就想把我们赶净杀绝;怎么样阿什莉,我们不是照样来到马陵沟吗?” 关锦璘说着,神情亢奋道:“阿什莉知道马陵沟吗?马陵沟就是马陵道,可是孙膑干掉庞涓的地方呀!” 阿什莉见关锦璘一到马陵沟立即判若两人,一扫从杜门飞机场逃跑时的那种晦气,嘴里还念叨什么孙膑和庞涓;便就迎合着他笑了几声,将关锦璘扶着在路边一尊大树桩上,问:“关大哥,孙膑和庞涓是干什么的,你一提起他们怎么这样高兴!” 关锦璘又是一阵大笑:“阿什莉,孙膑和庞涓是战国时期的军事家,他们都是鬼谷子的学生;但孙膑智谋却憨厚;庞涓浮躁很奸诈!” 关锦璘说着正正精神道:“浮躁奸诈的庞涓还是一个心胸狭小的小人,见孙膑的智能远远超过自己;便就设下毒计将其两个膝盖骨摘掉,使孙膑成为一个废人!”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有点愤怒地说:“中国人就知道窝里斗,要是不窝里斗,哪里会引来八国联军用到北京瓜分大清江山?又怎么会招致甲午中日战争的惨败?正由于日本取得了甲午战争的胜利,才一下子跃入世界强国之林,还扬言要脱亚入欧;更是肆无忌惮地发动了侵略中国的旷日持久的战争!” 阿什莉说着,神情亢奋道:“中国人之所以窝里斗不止,才屡屡败北;这些劣习可能就是从庞涓那里学来的,关大哥你说是不是!” 关锦璘见阿什莉对中国的近代史很是了解,便就附和着说:“没想到阿什莉对中国的近代历史了解得这么多?你没有说错,正由于中国人革除不了窝里斗的毛病;才导致近代以来的战争屡屡败北!庞涓是不是窝里斗的始祖无可考证,但《三国》时曹操儿子曹植写的七步诗却对窝里斗作出了精辟痛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关锦璘将曹植的七步诗吟诵一遍接着道:“孙膑和庞涓求道于同一老师鬼谷子,本应该成为最亲密的兄弟;可是庞涓却成了残害师兄的凶手!” 阿什莉接上关锦璘的话:“这就是汉民族的劣习,要是在美国以及欧洲就不这样;两个男人如果有恩怨和隔阂,那就约定时间、地点,当面锣对面鼓地格斗搏杀,失败者便就臣服;俄罗斯文学家普希金就是实例,不像中国人那样总是搞阴谋诡计!” 关锦璘见阿什莉说得畅快,便就扬声笑道:“阿什莉说得对呀!可你认为自己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 阿什莉看着关锦璘愣怔片刻,“噗”一笑说:“我最好不讨论这个问题!关大哥继续说孙膑和庞涓的故事吧!” 关锦璘见说,便正正身子,清清嗓音道:“要说孙膑和庞涓这两个,那可是中国历史上的奇葩!孙膑被庞涓陷害后回到齐国;齐宣王很快就恢复了他事前职位。 “这时候,手握魏国大权的的庞涓满以为将孙膑赶走,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便就说服魏王进攻韩国,试图扩大魏国的地盘。 “韩国是小国,自然经不起强大的魏国的折腾,派人向齐国求救。 “孙膑建议齐宣王必须援救韩国才能保证齐国安全无忧,齐宣王派孙膑和大将田忌支援韩国。 “但齐国的援兵还没到达韩国,庞涓率领的魏**队已经开始进攻韩国的都城。 “孙膑得到这个情况,立即改变赶往韩国抵御魏**队的战略,而是向魏国的都城大梁发起攻击。 “孙膑进攻魏国的都城大梁,使在韩国前线的庞涓便如坐针毡;他暴跳如雷地大骂孙膑狡猾,发誓要与齐军决一死战;于是,怒气冲冲的庞涓率领魏**队赶回魏国迎战齐军。 “魏兵一撤走,韩国的危机自然解除;孙膑便就一门心思对付庞涓。 “庞涓率领魏军蚁聚而来找孙膑率领的齐军决战。 “齐国大将田忌打算按以前的套路率军迎击庞涓被孙膑阻拦。 “田忌不解地询问孙膑:以逸待劳不是很成功战法吗?军师为何阻拦! “孙膑道:庞涓此次怀忿怒挟气势而来,若正面交锋,我军纵胜但损失亦大;不如此这般为好! “孙膑小声说出自己的计策,田忌依计而行,调遣军队后退。 “庞涓见齐军后退,便就率领魏兵拚命追击;追到一座山沟,庞涓派人去数齐军营垒中的灶迹;结果发现竟有十万之众。 “庞涓吃惊不小,慌忙对部下吩咐:齐军人多,我们不可轻敌! “魏兵小心翼翼追赶齐兵,这天傍晚再数齐军灶迹,发现只剩五万。 “庞涓大喜,说齐兵厌战,闻风丧胆逃亡者过半;让魏兵加快速度追赶! “第三天,齐军只有三万个炉灶了,庞涓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下令不顾一切尽快赶过去活捉孙膑;自己也披甲执戈,亲自率二万轻骑日夜兼程追击。 “孙膑计算了日程、地点后,便在马陵道设下埋伏。 “马陵道是夹在两山间的峡谷,进易出难;孙膑让人在道中一棵大树上刮下大片树皮,用墨汁写上六个大字:庞涓死此树下,然后在附近安排五千弓弩手;命令只看树下火把点亮就一齐放箭! “庞涓赶到马陵道已是黄昏时分,士兵报告说前面谷口有断树乱石堵住道路。 “庞涓大喜,说这是敌军畏惧,命令魏兵搬开障碍冲锋向前;说罢一马当先率部队冲入峡谷。 “庞涓正在快速追赶,忽被一棵大树挡住去路,隐约见树身有字迹。此时天色已黑无星无月,只觉冷风飕飕山鸟惊啼。 “庞涓令人点亮火把亲自上前辨认树上之字,当他看清楚后立刻大惊失色:我中计啦! “话音一落,便听一声锣响万弩齐发,箭如骤雨,庞涓浑身上下像刺猬一样栽倒在地呜呼哀哉!” 关锦璘给阿什莉讲完马陵孙膑和庞涓的故事,便就指指伫立于路边的石碑道:“这里就是孙膑杀庞涓的地方,没想到我们会来到这个地方!” 阿什莉听关锦璘声情并茂地讲完孙膑庞涓的故事,兴奋不已地说:“关大哥,这么说我们逃出野狼特战队的追击啦!” 关锦璘抬头四周看看,见一点声音也没有,便就款款说道:“应该是逃出来了,料那野狼特战队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关锦璘说着,便就拉阿什莉坐在自己身边;两人一起回忆起从杜门机场潜逃出来时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 小牧多系和爱丽丝当中亲昵的举作使阿尔娃怒火万丈,阿尔娃别无选择地向小牧多系射出不可饶恕的子弹。 小牧多系被击毙,但阿尔娃的行动也遭到野狼特战队的报复。 野狼特战队96枝mp38/40式冲锋枪同时开火,将阿尔娃打倒在地;关锦璘将势头不妙,将阿什莉拉趴地上才逃过一劫。 野狼特战队的火力实在凶猛,广场上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一排排被冲锋枪迸射出来的子弹扫倒。 关锦璘知道大势已去,惨痛地啼叫一声,拽着阿什莉向东逃跑;但山口美黛子率领的第9战斗分队却紧随后面穷追不舍。 关锦璘急中生智,知道是身上日本海军军装惹的祸;便将穿在身上的日本海军中将军服脱下来挑在武士战刀上。 关锦璘将挑着中将服装的武士战刀插在一处高地上,紧追后面的山口美黛子一伙便就上了当。 山口美黛子一伙从飞机场一路追赶过来,瞅准的目标就是那件亮白色的日本中将服装;现在看见那件军服停滞下来不动了;便就心旌摇动地一遍打枪,一遍向军服包围过去。 山口美黛子和她的属下盯着海军军服包围上去后,才发现军服挑在一把日本武士战刀之上;而身穿军服的假中川将军早就逃之夭夭。 山口美黛子气得柳眉扭曲,杏眼圆睁;让属下赶回去向犬神俊彦报告,自己则独自一人向前追去。 关锦璘用伪装骗过山口美黛子后,中了两发子弹的左腿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尽管关锦璘对受伤的左腿进行了包扎,还吞服了一粒七宝鱼精丹;但那条腿却越来越显沉重。 一开始关锦璘还是紧咬牙关坚持自己行走,可后来越来越拖后;不得不由阿什莉搀扶着向前挪步。 关锦璘不是有武功吗?为什么不能用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给自己治疗腿上那点伤疤? 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之人的话! 但用武功疗伤的说辞只是一种虚幻和想象;要是用武功能疗伤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再开那么多医院;而让全世界人民都来学武功。 关锦璘武林中的高手,从来就不相信武侠小说中那些无厘头的描述和骗人的鬼话;气功如果能给人治病,武功如果能给自己疗伤;那一定就是外星人了。 关锦璘只相信武功能强身健体,和敌人格斗时会处于上风;武功疗伤之类的戏说纯属欺世盗名。 关锦璘在阿什莉的搀扶下向前挪动着步子,见阿什莉累得满头大汗,便就不忍心地说:“阿什莉,你不用管我了!我们已经逃离危险地带,这里满山青绿,草木丛生,敌人不会追赶上来;你去寻找大家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说,看着他“哟呵”一声摊摊手道:“关大哥让阿什莉去找大家伙?你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大家伙是谁?你为什么一个人要在这里静一静!” 阿什莉的询问使关锦璘无言以对,他冷漠地苦笑一声道:“大家伙就是你爸爸、妈妈、容诗绵、王家琪、王国伦他们呀!” “是吗?”阿什莉天真地看着关锦璘说:“他们要是还活着那就阿弥陀佛,可是关大哥你想过没有,阿什莉能把你一个人抛在这荒山野岭上吗?” 阿什莉说着,便把眼睛四处看去,只见林翁草莽,郁郁葱葱,太阳的光芒从参天大树的缝隙中照射下来;地面显得斑斑驳驳。 阿什莉脸上显露出欣喜的笑容,看着关锦璘欣欣然道:“关大哥,您现在负了伤,这地方不正是疗伤的好地方吗?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就这样,两人走走停停,一直来到马陵沟,看见那通伫立在沟口的大石碑。 现在,阿什莉听完关锦璘滔滔不绝地把孙膑和庞涓的故事讲述完毕,便就蹲下身子双手搂住关锦璘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吻着说:“关大哥受了伤,阿什莉才有机会亲昵你;要是不受伤身边围着那么多姑娘,阿什莉恐怕连你的边都沾不上!” 关锦璘见阿什莉话说得离谱,便就看着他道:“阿什莉你说什么呀?关某身边那么多姑娘全是为了打日寇才聚集一起的,你怎么能这样想象她们!” 阿什莉呵呵笑道:“关大哥不要假装正人君子好不好!男人哪一个不想夜夜做新郎?你虽然是民国政府的将军,可拥有三妻四妾的心性一直就没泯灭过!要不已经有了容诗绵,那天晚上还在宝鼎城西的那座小树林搂抱阿什莉干么?何况树林外面小鬼子的飞机还在轰炸!” 阿什莉说得神采飞扬,好像关锦璘不是负了伤;而像一头雄壮的犍牛站在她面前展现肌体。 关锦璘怔怔看着阿什莉,不知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阿什莉见关锦璘看着她不说话,更就变本加厉:“那天晚上你拥抱阿什莉时底下的小弟弟很不规矩,一挺一挺地让阿什莉实在受不了;阿什莉当时就想给你,可是容诗绵走进来了,冲淡我们的好事!” 阿什莉这么一说,关锦璘疲惫的身躯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阿什莉,思绪一下子回到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在宝鼎城西那座小树林里相拥相吻的情景来了。 那时候,关锦璘为了感激阿什莉用电子打字机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去自己的请求而高兴;才将阿什莉紧紧抱住的,阿什莉便就回报关锦璘一阵热吻。 一对浑身似火的年轻人相拥一起,身体自然会起物理反应;上面狂咬,下面就会摩擦。 摩擦几个,关锦璘的小弟弟便就挺得像个棒槌;但关锦璘的棒槌没有碰在硬物事上,而在一处柔软的地方晃荡。 硬对软不用言表就能意会,两人便就隔着裤子激情。 关锦璘将阿什莉越抱越紧,阿什莉在关锦璘的熊抱和顶撞下发出幸福的呻吟声;容诗绵走进来了,两人只好将熊熊燃烧的情火压在心底里。 但阿什莉意犹未尽,就是后来她被青龙会的人绑架到杜门,脑海中回味的还是和关锦璘在小树林激情的情景。 现在是在迹罕至的马陵沟,西天的太阳已经落山,空中的火烧云正将自己的瑰丽向大地挥洒;一阵老鸹的刮吵声后,山林里愈发显得寂静。 在这样大好环境下,阿什莉要重温那天晚上和关锦璘在小树林里未完成的春梦…… 正文 第195章 异情马陵沟(2) 夜幕像一张轻柔的幔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葱茏阴郁的马陵沟顿时昏暗起来。 阿什莉向关锦璘说了那么多撂情的话语后,眼睛便就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眼前这个男人是国民政府的将军,又是一个在英伦半岛溜过学的博士;还是一个冒着小鬼子枪林弹雨,毫不畏惧地将自己营救出来的勇士。 当然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喜欢女人;如果不喜欢女人那他就不是男人! 多少年来,人们一提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往往总有洪水猛兽的感觉;尤其是在中国这个封建社会漫长的国度更是盛行不羁。 然而美国和中国有点不太一样,可能是美国的历史太短,只有屈指可数的二百多年;男女关系这个问题上就很直接。 人们只要需求,就去大胆地追求;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直接地提出来自己的意愿,或者干脆在肢体动作上作出明显的表现。 可在中国就不一样,男人倒也罢了女人就很受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妙龄姑娘便被一条无情的法绳牢牢禁锢在一丈之内的斗室中。 宋朝以后的社会更为残忍,为了扼杀女人的天性,不让她们走出屋门,竟然在全社会兴起缠足的陋习。 那些迂腐得不能再迂腐的道学家,满以为将女人的脚缠住,便能将她们禁锢在屋里难能出门;就能杜绝有唐以来社会颓废的浪荡态势。 殊不知缠足恶习只是害苦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上层建筑和略识文墨的家庭并不为之所动;他们照样我行我素敢作敢为,在京城汴梁,勾栏瓦舍仿佛雨后春笋一样茁壮成长;皇帝老儿也醉迷其中不可自拔。 缠足恶习带给女精神上的扼杀才是致命,一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的贞节俚语大行其道。 女人除了自己的丈夫,是不能和第二个男人有所接触的;因此上,文人笔下的贞节烈女频频出现。 殊不知,贞节烈女的牌坊是在无数女性姐妹的累累白骨上堆砌起来的。 然近代以来,依旧有男权主义者为“一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摇旗呐喊。 男权主义者认为:男女的生理特点有别,男人是火,女人是水天经地义。 而从进化论的角度分析,自然界雄性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寻求异性进行交配——播种,才能使族群绵绵不断地繁衍生息。 所以雄性——男人的天性就是“花心”,女性就得服服贴贴被男人的奴役和支配。 由于胚胎的发育是在女性身体里面进行,所以客观条件也要求女性不能像男性那样花心;女性鼓手一个男人,男人去后抚养孩子早就成为一种职业责任。 女人如果太过花心,肚子里孩子的归属权应该是谁?就是一个很难界定的问题。 这些客观条件严酷地要求女性不能和男性一样的“花心”,女性在很大程度上说就是一种明码标价的物品。 比如结婚女人要求男方付给财礼,卖yinpiao娼男人要给女人付钱。 女人还觉得男性有养家糊口的责任,在经济上处于被动地位;这也是女性逐渐成为男性私人物品的一种现状。 在这种现状的左右下,女人成为“物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张三的物品李四能随便使用吗;一个物品的属性能同时归于两个人吗? 既然是物品,就不能轻易转移主权;因之“一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便就大行其道。 这种论调是耶非耶,那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事情了。 阿什莉目视着关锦璘,寻思他尽管是国民政府的将军,可同时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有七情六欲。 一想到七情六欲,阿什莉便就回想起那天夜里在宝鼎城西那片树林里面,关锦璘紧紧搂抱她的情景来了。 那时候,关锦璘紧紧抱着阿什莉,仿佛搂抱着一个棉花团;阿什莉在关锦璘的怀抱中仿佛一根麻花扭来扭曲;尤其是将臀部扭到关锦璘的前面时,关锦璘便就有了物理反应。 有了物理反应的关锦璘表现得十分强烈,两只手仿佛两钳子,几乎要将阿什莉的腰肢箍断;腹部以下的地方也就勃勃生机。 阿什莉能感觉到,关锦璘一根仿佛棒槌的东西隔着裤子顶撞自己,那根棒槌好像是在寻找一个非常柔软的地方搁浅。 就像一只风雨飘泊中的小船,终于看见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码头;便就急匆匆驶进去搁浅。 小船驶进码头后世搁浅了,可关锦璘的棒槌找到柔软的地方后略一搁浅便就动作起来。 这种硬邦邦的动作使阿什莉感到很舒服,很惬意,阿什莉情不自禁地“哼唧”起来。 这种哼唧就是jiaochuang,阿什莉也没想到她会在小树林里,在关锦璘的热烈拥抱和顶撞下隔着裤子jiaochuang! 阿什莉强烈地哼唧着时,便就有点按捺不住,他要把自己一股脑儿交给关锦璘。 可是千钧一发时,关锦璘的原配夫人容诗绵赶过来了;阿什莉的春心只好中断。 现在是太阳落山后的黄昏,郁郁葱葱的马陵沟中一片寂静;四周除了刚才那几声老鸹的啼叫,什么动静也都没有,这使阿什莉了却前缘的大好时机! 阿什莉心旌摇动地看着关锦璘,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关锦璘。 关锦璘被阿什莉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冒火,这是一种雄性动物勃起的烈火,会将周围的一切一切全部烧烂。 阿什莉看清楚关锦璘脸上表情的变化,也听出来他的呼吸比刚才急促起来,心中便就暗暗啼笑:关子,阿什莉又一次把你挑逗起来了,而且只是用眼神,还没进入到实质阶段。 关锦璘见阿什莉脸上显露出惬意的笑容,眼神仿佛魔术师的魔盒辉放出不可抗拒的光芒;心中便就乱成一团麻了! 稍纵即逝后,关锦璘便就感悟阿什莉射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激情,那是一个雌性物体向雄性求欢的神态;此时此刻无声的沉默似乎才是最好的对应。 于是乎,两人便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用深情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此刻无声胜有声不知是哪个哲人精辟的名言,关锦璘和阿什莉再无声地对视中,两颗火热的心便就密切相应了。 阿什莉用火辣辣的眼光盯看着关锦璘,关锦璘同样用一种期冀的眼神扫视着阿什莉。 两眼四目相对几分钟后,阿什莉按捺不住了,只见她把身子向关锦璘跟前挪了一挪;一只青笋般的手便就按在关锦璘的小弟弟上。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可是却完全接受了阿什莉的爱抚;不一样的是小弟弟一下子膨胀起来,受了伤的左腿也在膨胀中有种凤凰涅槃的感觉。 关锦璘脑海中一片空白,脖颈上的青筋却暴绽起来;眼睛突然变得血红,亢奋得仿佛觅见猎物的野狼“嗷嗷嗷”嚎叫着盯看着阿什莉。 这种隔靴搔痒的挑逗其实最要命,比进入实质性的肌肤交融激动十倍。 阿什莉似乎很懂这方面的知识,没有直接进入实质;而是先从外围下手。 阿什莉的小手在关锦璘的敏感部位活动着,关锦璘野狼一样的嚎叫声更加雄壮。 野狼一样的嚎叫声在傍晚时辰的马陵沟里回荡,惊飞栖息树枝上的一只老鸹;老鸹“哇哇哇”交了三声向远处飞去了。 关锦璘这才觉得自己的呼喊声太大,连栖息树上的老鸹也给惊飞;便就很是克制地轻了轻声音,看着阿什莉裂开大嘴一笑。 阿什莉见关锦璘被自己撩拨得野狼般嚎叫,连树上的老鸹也给惊飞;便就看着她惬意地笑了两声;轻轻扒开关锦璘的裤子把小弟弟逮出来真米实麴地揉搓一阵含进嘴里去了。 阿什莉的嘴功真是不赖,关锦璘被撩拨得猛火攻心;他再也不容阿什莉这样撩拨,一把将她抱住;用牙齿在阿什莉光洁的脸上狼吭骨头似地啃咬着;最后便将阿什莉的小嘴紧紧咬住吸咂着吞吻着。 阿什莉被关锦璘吞吻得“哼哼哼”直叫,关锦璘吞着、咬着、吸咂着突然说道:“阿什莉,你是个坏女人;没见关锦璘腿上有伤吗?那可是子弹贯通的伤口,整整两颗子弹从腿上穿过去的;你这样撩拨在下,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一把将他推开来哈哈大笑,一边大动着说:“关大哥你是木头不成?阿什莉就是要趁你受伤的时候来折磨,折磨你的原因是那天晚上在宝鼎城西的小树林里你没让阿什莉得到满足!” 关锦璘听阿什莉这么来讲,便用手指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阿什莉你这个傻瓜,那天晚上你不是看见容容走进来吗?在容容面前我们岂能那样放肆!” 阿什莉笑道:“你才是傻瓜,阿什莉就是要在容容姐面前和你亲热;这有什么,蓉蓉能拥有关锦璘,阿什莉为什么就不能!” 关锦璘看着阿什莉,不知说什么才好。 阿什莉“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不说话?后悔啦!后悔也来不及,阿什莉就是要缠着你!” 阿什莉说着,有点得意把头往高处扬了扬道:“关大哥,其实阿什莉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你兴奋!你是留洋博士又懂医术;难道不知道兴奋能使人减轻痛苦和忘掉疼痛?兴奋是疗伤的最好办法,利于伤口的愈合!” 阿什莉说着,深情地看着关锦璘:“关大哥,你说阿什莉是好女人也罢坏女人也好,反正阿什莉一定要将缠绵进行到底!” 关锦璘听阿什莉说得天真,便就“噗嗤”一声笑了:“阿什莉真是欧美姑娘,果然和中国姑娘不一样!” “是吗关大哥!”阿什莉调皮地说着:“欧美姑娘和中国姑娘有什么不一样?关大哥讲讲阿什莉洗耳恭听!” 关锦璘幸福地叹息着:“欧美姑娘太直接开放啦,不像中国姑娘那样口是心非,心中想的和实际做的不一样!阿什莉是敢想敢为毫不拘束嘛!” 阿什莉嬉笑着停了手上的动作,两人进入实质阶段。 阿什莉在上关锦璘在下,一边动作一遍说着:“关大哥说了一句真实话,刚才你还说过孙膑和庞涓的故事;庞涓不就是搞阴谋诡计的高手吗?中国姑娘可能从庞涓那里学来这一手!” “你不能一点带面呀!”两人事毕,关锦璘对阿什莉说:“要说中国姑娘想的一套说的一套,那是由于传统观念的影响嘛!中国传统文化的鼻祖就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训语,姑娘们便都接受了行不露体笑不露齿的道德规范,哪像你,荒郊野外也敢干!”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禁笑得山响,系好自己的裤子把手指着关锦璘道:“关大哥迂腐了是不是,刚才是是阿什莉主动要求的,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拒绝?如果你当时果断拒绝,阿什莉还敢上?” 关锦璘无言以对,阿什莉穿好衣服坐在他跟前问了一句:“关大哥,你和阿尔娃怎么回事?” 关锦璘一怔,没想到阿什莉会问这样的问题,便把脑袋转过来怔怔看着她:“什么怎么回事?”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阿什莉在关锦璘肩膀上拍了一把:“阿什莉早就看出来,阿尔娃被你睡过;要是没被你睡过,哪能坚决地随在你的身边,还是什么中川将军夫人!” 关锦璘听阿什莉提到阿尔娃,不禁潸然泪下:“阿什莉没有说错,关子和阿尔娃是有那么一层关系;阿尔娃也是欧美姑娘,她和阿什莉现在一样对关某充满激情;那激情简直就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可阿尔娃她永远地离开我们!” 关锦璘说着长叹一声道:“阿尔娃去了,可是她刺杀了敌酋小牧多系;但也由于她的鲁莽造成我们这次意想不到的惨败!” 阿什莉见关锦璘一提到阿尔娃伤心落泪,便就搂住他的脖子说:“阿尔娃那不叫鲁莽,应该叫忍无可忍才对;关大哥不要伤心好了!” 关锦璘嘘叹一声:“话是这么讲,可阿尔娃死得有点匆促,她这次完全可以不来杜门;是自己力争才来的,当时关子不同她来;阿尔娃竟然说要死给我看,关子只好答应她!哪料到阿尔娃来到杜门,再也回不去了,尸体还在广场上搁着!” 关锦璘说到这里,霍地一下站立起来道:“阿什莉,我们只顾逃命怎么就没管阿尔娃的尸体,不行,得赶回去将阿尔娃的尸体掩埋!” 阿什莉见关锦璘冲动,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说:“关大哥怎么见风就是雨?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马陵沟这个地方来,怎么能重新返回广场?再说广场上死的人不是阿尔娃一个,恐怕有上万老百姓都把尸体抛在那里,你救得过来?” 关锦璘听阿什莉这么来讲,“嗨”了一声重新坐回地上道:“阿尔娃一个美国修女,为了抗击日本侵略者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到头来尸体竟然无人安葬……” 关锦璘话没说完,便听远处传来回应声:“师傅请放心,阿尔娃姐姐已经被我们安埋啦!” 关锦璘听见回音,不禁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欣欣然道:“好像是猴子的声音?猴子!猴子!”关锦璘神情亢奋地呼喊起来。 关锦璘的喊声一落,便听不远处传来猴子的回应声:“师傅!阿什莉姐姐!” 喊声未落,便见猴子和银子从草木丛中奔跑过来, 关锦璘见得,起身要去迎接;但左腿沉重地一疼使他打个冷颤;振振精神再次向前,猴子已经跑到他身边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双腿泪流满面:“师傅,您果然负伤啦?猴子和银子估计你负伤,才给师母和王师长、陈市长他们打了招呼前来寻找!师傅,猴子还真把您给找见啦?师傅,猴子给您磕两个头!”猴子说着,便就伏在地上给关锦璘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关锦璘一把将猴子拽起来说:“这孩子干甚么?起来起来快起来!” 猴子内关锦璘拉起拽起,见银子和阿什莉也紧紧拥抱一起,便就走到阿什莉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说:“阿什莉姐姐,猴子知道你和师傅在一起,果然在这里找见你们啦!” 猴子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阿什莉姐姐,自从你被青龙会的黑川大雄劫持杜门后,猴子奉师傅之命就见过你;昨天晚上又在芙蓉园见过你,没想到第三次见面是在这个地方!” 猴子说着便就“嗨”了一声看向关锦璘问:“师傅,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马陵沟!”关锦璘道:“春秋战国时,孙膑诛杀庞涓就是这个地方;也叫马陵道!” “孙膑诛杀庞涓的地方?”猴子问:“孙膑是谁,庞涓又是谁呀……”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196章 郑天寿讲述广场事 猴子和银子突然来到关锦璘身边,使关锦璘非常高兴。 猴子便问这是什么地方,关锦璘说这里就是当年孙膑杀庞涓的马陵沟也叫马陵道。 猴子支愣着脑袋看着关锦璘问:“师傅,孙膑和庞涓是谁啊?” 未等关锦璘回答,阿什莉便在猴子脑袋上搓了一栗暴道:“不知道孙膑庞涓就甭问,快说你和银子如何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猴子看着阿什莉“嘿嘿”一笑:“阿什莉姐姐急什么呀?猴子正想把寻找你和师傅的经过告诉哩!” 猴子说着,见电子打字机放在草地上,便就大惊小怪道:“阿什莉姐姐,电子打字机你还带着呀?猴子还以为你丢了哩!” 阿什莉白了猴子一眼:“尽说废话,电子打字机是阿什莉的武器,阿什莉能丢了?” 猴子欣欣然道:“既然带着电子打字机,为什么不向宝鼎城的宋将军打个电报?说师傅负伤马陵沟,让他派辆汽车来接多好;要不这么远的路牛年马月才能赶回去!” 阿什莉一怔,莞尔一笑,道:“你这个机灵鬼,阿什莉还真没想到给宋将军打电报;连你师傅恐怕也没想到吧!”阿什莉看向关锦璘道。 关锦璘呵呵笑道:“猴子越来越历练咧,这个问题关某和阿什莉都没想到!是呀,给总部宋将军打个电报派辆车过来,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阿什莉见说,便将电子打字机从地上捞到手中打开盖子;却觉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地一声仿佛炸裂,原来电子打字机内部的几个原件被子弹击碎不能使用了。 阿什莉痴呆呆看着被枪弹击碎的零部件,傻乎乎地站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锦璘见阿什莉情绪突然变化,便就抬起身子去看,见电子打字机的零部件被枪弹打裂,便就惊叫一声道:“阿什莉,是电子打字机救了你的性命,你看这三发子弹不偏不倚打在电子打字机的正中央;要是没有电子打字机挡驾,子弹不正好击中你的后心窝吗?” 关锦璘说着,便从阿什莉手中拿过电子打字机放在地上,合上盖子去看,机盖上竟然有五个单孔。 机盖上的5个弹孔有3发子弹穿透机盖打裂内部的零部件,2发子弹没有穿透机盖;好像是在上面撞了一下跌落地上。 关锦璘惊出一身冷汗,指着机盖上的5个单孔对阿什莉说:“阿什莉,这台电子打字机确实使你的救命神;如果没有电子打字机这么一挡,5发子弹要是有2发击中你的后心窝;那你恐怕也得拜拜!” 关锦璘说着又道:“2发子弹没有打穿机盖,3发子弹穿透机盖打到电子打字机内部去了,弹头应该是留在里面的!” 关锦璘说着重新揭开机盖在电子打字机里面寻找弹头。 我的娘,还真被他找到了;三颗脱落了的弹头静静地躺在电容器、三极管、电热管的空隙之间;要不是三件物事阻挡住去路,3发弹头一定会魔鬼般地射进阿什莉的肌体里。 阿什莉看见关锦璘把3粒子弹头捏在手心中观看着,脸上早就吓得没有血色。 看着3发还显铮亮的子弹头,阿什莉不禁隐隐约约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那时候2发子弹从关锦璘的左腿上贯穿进去,他的左腿明显地拉在地上行走艰难。 阿什莉便就驾着关锦璘的胳膊又拖又扛,搀扶着关锦璘向前行走。 没走几步,后面的枪弹声便就密集地起来;飞来的子弹“嗖嗖嗖”从关锦璘和阿什莉的头顶穿过;不知什么时候,阿什莉自觉自己的身子震了一震! 现在回想起来,阿什莉当时的身子一震,就是子弹打在电子打字机的机盖上的反应;要不是电子打字机挡驾,阿什莉恐怕早就步了阿尔娃的后尘。 阿什莉把死里逃生的惊险场面回忆一番,突然抱住电子打字机“呜呜呜”啼哭起来。 关锦璘上前抱抱阿什莉安慰她道:“老天睁眼,让打字机做了你的保护神,你应该高兴才是!” 说着,感同身受地讲:“这部电子打字机本来要给小牧多系做现场实况转播,但刺杀行动提前进行转播没有成功却做了阿什莉的保护神,真是500年才能碰上一次的大喜事呀!”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一说,便就破涕为笑,将电子打字机捧在眼前吻了一下道:“关大哥说得对,电子打字机没有为小鬼子做实况转播,竟然成了阿什莉的保护神;我们要尽快将损坏的电容器、三极管和电热管整修好,给总部拍发电报!” 关锦璘看着阿什莉一怔:“阿什莉你吃了灯草说得轻巧,电子打字机可是先进设备,说修就能修理好?” “这个简单,只要将损坏的3个部件换掉就能正常工作!”阿什莉郑重其事地说着。 “可是哪里才有电热管、电容器、三极管呀!”关锦璘忧心忡忡地说。 “北平有,天津也有;但北平、天津被小鬼子占领,我们只能上南京去!”阿什莉直言不讳地说:“南京有英国人和美国人开办的电子电器元件厂,电容器、三极管和电热管很容易找到!” 关锦璘蹙眉瞪眼:“要上南京?可南京好远啊!” 关锦璘说着看看猴子道:“猴子你刚才不是说寻找我们的经过吗?只开了个头就打住了,阿什莉提出要上南京我们得考虑考虑;你先讲讲你们那边的情况!” 猴子振振精神道:“小牧多系的飞机还未降落前,师傅便让猴子和林一鹏作为联络员四处走动;我们两人依照师傅吩咐赶到王师长王大哥他们设伏的地方,事情就来了!” 猴子说着扬扬手臂道:“王师长当时带着一团长高剑利,骑兵营长张大芒,副营长丁大猛,汽车连长章小伟;还有狙击手孙莹莹、冯婉莹以及阿什莉姐姐的爸爸华佗主任,当然还有30多个大小个儿结合队的成员。 “王师长他们分地上地下两个层次埋伏在航站楼附近,华佗主任是潜伏在航站大楼的屋顶部的;孙莹莹和冯婉莹潜伏在航站大楼前面的小花园里;只要小牧多系一走上观众席,三把狙击步枪便会同时开火;小牧多系不死也会被打成筛子,可是没想到阿尓娃姐姐提前行动将小牧多系射杀! “阿尓娃姐姐射杀小牧多系时猴子和林一鹏正好赶到王师长他们潜伏的地方;但小鬼子犬神俊彦手中的mp38/40冲锋枪向阿尓娃姐姐开了火! “王师长见犬神俊彦将阿尓娃姐姐打到在地,便就命令孙莹莹和冯婉莹向犬神俊彦射击,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的狙击步枪向犬神俊彦射出复仇的子弹;但犬神俊彦身着防弹衣,孙莹莹和冯婉莹射出的子弹并没伤及他;反而是野狼特战队接到犬神俊彦的命令,用密集的枪弹将王师长他们36个人压得抬不起头;高剑利团长就是在野狼特战队的射击中丧命的!” “高团长死哪?”高剑利听猴子说到这里,突然插上话问:“高大哥是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怎么就这样死啦!” 猴子抹了一把泪水说:“当时猴子听见枪声后和林一鹏就伏趴在航站楼前面的花园里,眼睁睁看着高大哥被小鬼子密集的枪弹打中后栽倒地上! “高大哥栽倒地上后,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抢上去营救,可是他们全中了小鬼子的枪弹!” “这么说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3人也死哪?”关锦璘亟不可待地看着猴子急切切询问。 “死啦!全都死啦,不光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4个哥哥阵亡,王师长带领的36人大小个儿结合队就剩王师长一人!” 猴子说完,泪眼汪汪道:“师傅您一定会问大家都遭遇不幸那么王国伦干什么去哪?他是50师师长,这些人全是他的部下呀!” 关锦璘听猴子说了他想说的话,怔怔看了他一眼道:“是呀,关某正想这么来问;36个人死了35个,他王国伦是干什么吃的?哦对了,不是还有孙莹莹、冯婉莹、华佗3个狙击手吗?他们3人情况如何!” “师傅问得好!”猴子振振精神道:“王师长之所以活着,那是他在小鬼子开枪射击时掩护孙莹莹和冯婉莹2人转移才没出事!” “这样就好!”关锦璘拍个响掌:“这么说孙莹莹和冯婉莹也很安全?哦对了,华佗主任哪?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猴子看看阿什莉,把拳头紧紧一握道:“阿什莉姐姐,你爸爸真是好样的!他当时潜伏在航站楼的最顶层见小鬼子开了火,我们的人一个个倒下去;便用狙击步枪疯狂射击,但小鬼子身着防弹衣刀枪不入;小鬼子发现你爸爸后便就集中火力向他射击;你爸爸见势头不妙,竟然在房顶上飞跑一阵,从雨槽那边溜下来保住了性命!” 阿什莉兴奋不已地抓住猴子的手说:“这么说我爸爸还活着?哪我妈妈呢?她的情况怎样!” “阿什莉姐姐!一旁的银子插上话:“章阿姨她安全着哩!” 关锦璘见银子这么讲,便就看向她道:“银子的任务是保护章阿姨,还有容诗绵,她们什么情况?” 银子呵呵笑道:“师傅,银子和容大姐还有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8人当时保护着章阿姨远离小牧多系飞机降落的地方;枪声响起来后,是陈师长的108师保护了我们,我们全都安全无恙!” 关锦璘一怔:“这么说思罗女子别动队除了阿尓娃伤亡外,其她人全都安然无恙!” “是呀!”银子兴奋不已:“我们这边的几个人安然无恙,后来孙莹莹、冯婉莹2人也回来了,我们11个人全都没发生什么意外!” 关锦璘听银子说到11个人,掐着手指头算了一算:章馨怡、容诗绵、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孙莹莹、冯婉莹、银子正好是11人;便就长叹一声:“真是奇了怪了,思罗女子别动队除过阿尓娃献身外,其他姑娘全都健在;大小个儿结合队36人却剩下王国伦1人,这也太不公平!” “王师长也说太不公平!”猴子接上话头:“王师长说大小个儿结合队死了35个兄弟,全是什么神鹰特战队名称没有起好,还说从今往后不能再启用神鹰特战队这个名号!” 关锦璘默不作声,心想这次惨败怎能怪神鹰特战队的名号?但王国伦既然已经决定,他也只能默认。 猴子见关锦璘低头不语,接着道:“王师长见自己35个兄弟命丧小鬼子手中,便就愤怒得仿佛一只烧红的碌碡;见枪弹难能制服小鬼子的野狼特战队,便就独闯敌阵用手中的镔铁扇和他那套独特的雨燕腾天功,将11个野狼特战队的杀手干掉!” 猴子说着振振精神道:“王师长干掉11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后又向犬神俊彦扑去,犬神俊彦哪里见过天下闻名的太极金扇功;仓皇躲避中把手中mp38/40式冲锋枪也掉在地上,王师长正要结果犬神俊彦性命,但回过神来的野狼特战队向他开了枪;王师长只好捡起犬神俊彦丢在地上的冲锋枪,还捞了一条子弹带逃之夭夭!” 猴子说着把手指指银子胸前挎的冲锋枪道:“师傅您看,银子这把冲锋枪就是犬神俊彦的,是王师长送给银子的!” 关锦璘听猴子滔滔不绝叙说完毕,饶有兴趣地从银子手中接过mp38/4式看了又看,说:“是把好枪,怪不得100多个小鬼子让我们好几千人望风披靡,原来他们配备了这么先进的武器!” 关锦璘说着又问猴子:“那么王师长他们现在上什么地方去哪?” 猴子道:“当时王师长见我们的人距离野狼特战队的距离不远,就和108师长陈子怀率领几千人马去了西边的石板沟;在石板沟休整半天后赶回宝鼎去了!” “好!王师长和陈师长安排得好!”关锦璘道:“猴子,这么说我们还有好几千人?” “是呀师傅,我们还有好几千人!”猴子欣欣然道:“几千人都是陈师长的108师的兄弟,108师在小鬼子开枪后抵抗了一阵子牺牲了200多兄弟;陈师长见情况不妙立即撤出战斗,才保存了实力!” 关锦璘嘘叹一声:“陈师长不愧是上过大战场的人!” 关锦璘这么说着又道:“猴子见没见宪兵司令部的人和原田纺织以及原田本末他们!” “没有看见!”猴子道:“我和银子告别师母和王师长踏上寻找师傅和阿什莉姐姐的征程后,广场上除了死人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关锦璘低头沉思一阵:“原田纺织和原田本末要是没有意外,可能上杜门河上与原田祖中他们会合了;对了,还有原田古中和林一鹏;他们2人现在什么地方?” 猴子说:“原田古中和林一鹏2人安全,跟着王师长他们向宝鼎转移了;只是没有见到小林家二!” “小林家二!小林家二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我们怎么把他给忘呢!”关锦璘有点震惊地说着,看向阿什莉:“阿什莉,小林家二和我们在一起,你当时见没见他?” 阿什莉摇摇头:“没有注意,阿什莉当时是在关大哥的拉拽下伏趴地上的,尔后便没命地向东逃跑,没有注意小林家二?” 关锦璘有点伤感地说:“这么讲小林家二他也阵亡?” 猴子道:“现在还说不上来,来这里之前我们对广场牺牲了的兄弟姐妹进行了清查,阵亡的人全都抬走安葬在石板沟里了;阿尓娃姐姐的坟头还栽了一块大石头,由师母在上面写了《小妹阿尓娃之墓》几个大字;却没有见到小林家二呀!” 关锦璘听猴子说将阿尓娃和阵亡的兄弟全都安葬,心中便就很是高兴;又听说安葬的人里面没有小林家二更就兴奋不已地说:“小林君一定还活着,弄不好我们能找见他!” 猴子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拍个响掌说:“那感情好啊,只有小林哥哥还活着,我们就能找见他!” 猴子说着,又道:“师傅,猴子和银子跟师母和王师长他们分手时有个约定!” “哟呵!还有约定?”关锦璘看向猴子道:“什么约定快讲出来听听!” 猴子定定神儿,清清嗓音道:“师母当时听说猴子和银子要去找师傅和阿什莉姐姐,便说七天内要是找见就上宝鼎和他们会合;过了七天时间就上天宝市去找他们!” 不容关锦璘说话,阿什莉抢了话头:“上天宝市,什么意思?” 话音一落,便听那边传来喝喊声:“关将军!猴子!是你们吗?” 正文 第197章 日本姑娘美黛子(1) 关锦璘和阿什莉、猴子还有银子4人听见树林那边传来喝喊声,全都惊得睁大眼睛四处观看,但呼喊声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关锦璘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我们听差耳呢?天已黄昏,什么人在树林里面喝喊?” 猴子把手往北边一指道:“师傅,声音好像来自北边的那片树林,是不是迷了路的猎人!” 银子在猴子身上拍了一把说:“尽说荤话,猎人能迷路?要真是猎人的话,黄昏时辰才是打猎的好时机;我看不像猎人!” 阿什莉赞同银子的话:“银子说得对,黄昏时辰应该是猎人狩猎的好时机!” 关锦璘见4个人各有各的说法是是而非,便就呵呵笑道:“可能是我们听差耳啦!不是猎人就是走路的人相互招唤,不管他了;我们还是说我们的事情吧!” 猴子、阿什莉、银子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重新坐回去听关锦璘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夜幕降临后马陵沟显得一片寂静,一轮圆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起在东方;柔和的月光穿过树荫行间的缝隙,辉映到杂草丛生的林地上,这儿那儿显得斑斑驳驳。 关锦璘4人坐在一起商谈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对于上南京还是不上南京这一问题争论不休。 关锦璘的观点是暂时不去南京,南京尽管是国民政府的首都;能够买到电子打字机被枪弹击碎的零部件,但路途遥远;没有交通工具靠步行,牛年马月才能赶到? 阿什莉不同意关锦璘的观点,说电子打字机是高科技产品,不能让它闲着;要让电子打字机老老实实为人服务,不上南京谈何为人服务? 阿什莉举了个例子,说如果电子打字机能够发报;手指头一摁就能和宝鼎的宋将军取得联系,退一万步讲,倘若联系不上宋将军联系南京的国民政府国防部也行;只要能和上峰取得联系,就能安全无恙地从这条马陵沟中走出去;否则,困难就大啦! 关锦璘和阿什莉争论不休时猴子插上话说:“师傅,猴子从来对你的话都市百依百顺;可是这一次要 您一次!您看阿什莉姐姐对这台电子打字机是多么的钟情?可是从野狼特战队的枪口下面背出来的,师傅您不是说过吗?电子打字机就是阿什莉姐姐的保护神,保护神有问题了,还能不时让她恢复?师傅,我们还是满足阿什莉姐姐的愿望上南京去吧!至于说是坐车还是步行这不重要,弄不好我们能拦下一辆汽车很快就到目的地!” 猴子这么一说,还真把关锦璘给说动了,关锦璘看看猴子有看看阿什莉,杨扬手臂道:“那好,我们就上一趟南京,到南京修好打字机,顺便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汇报一下在天宝市建设大后方的设想。 这时候关锦璘对大后方的概念仅仅停留在安全、隐秘、避开小鬼子的飞机大炮之上;可是到他回到天宝市着手建设大后方时,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是那样的幼稚! 关锦璘正在滔滔不绝地向阿什莉、猴子和银子叙说着自己的打算,那只此前啼叫过老鸹有开始刮吵起来。 那只老鸹似乎是给关锦璘他们添盐加醋似的,此前关锦璘和阿什莉激情时老鸹就啼叫过几声;这段时间里一直是停顿着的;这时候有重新刮吵起来,就说明它发现了什么新动静。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把脑袋抬起来向老鸹啼叫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位黑神站在大树上的桠杈上张开大嘴:“哇——哇——哇——”地刮吵不休,关锦璘便就附和着老鸹的刮吵声唱起浪漫的老鸹歌: 老鸹老鸹一溜溜, 回家给你娘炒豆豆, 你一碗我一碗, 把你娘憋死我不管! 银子听关锦璘的老鸹歌唱得动听,便就“嗨”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树林里又响起喝喊声,这一次的喝喊已经是十分的响亮了。 喝喊声果然来自北边那片树林,关锦璘似乎已经看见树木在摇晃的动静。 这种情景不禁使他想起唐朝诗人元稹的一首诗来: 待月西厢下, 迎风户半开 。 拂墙花影动, 疑是玉人来 关锦璘吧元稹的诗句在心中默诵一遍,看向猴子道:“猴子,你刚才没有说错,声音是来自北边的树林;可我好像听见他们在呼叫关将军和猴子;你听见什么哪?” 不等猴子搭话,银子便就兴冲冲说道:“师傅,那个声音是在呼喊关将军和猴子,一定是我们自己人!” 关锦璘兴奋不已:“银子没有说错,应该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哪能知道关将军和猴子?快,我们过去看看!” 关锦璘说着便要起身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却被阿什莉按住肩膀摁坐地上道:“你不能去,没见自己负伤了吗?就坐在这里甭动!” 关锦璘见阿什莉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嘿嘿笑道:“怎么,还真做起夫人来咧?要限制老公的行动!” 阿什莉见关锦璘贫嘴,就把手指头在他嘴上拧了一把说:“少贫嘴,好好坐着!” 猴子见阿什莉这样对待师傅,心中便就啼笑一声寻思道:师傅真是个美男子,走到那里都有女人缘!猴子知道在思罗女子别动队里,有好几个姑娘对师傅怀有爱慕之心;只是碍于师母容诗绵的面子不敢上手,但美国姑娘阿什莉和阿尔瓦却不在乎容诗绵;他们想爱就爱。 其实在猴子他们乘坐乌篷船前往杜门时,猴子和银子潜入水中向巡逻艇游去;关锦璘和阿尔娃也潜入水中向巡逻艇。 猴子和银子两人先游一步来到一处浅滩上隐蔽起来,猴子已经看到关锦璘和阿尔娃在水中交融的那些动作。 那时候阿尔娃身着一身血红色的泳装,整个人就像一条美人鱼;将女性该突出的地方全部突出出来了。 阿尔娃潜入河水中后就一直伴游在关锦璘身边,时不时地把自己美人鱼一样的身子贴在关锦璘身上;关锦璘哪能顶住这样的诱惑;便就紧紧将阿尔娃抱住了。 后来,两人游弋到巡逻艇下面,阿尔娃双手紧紧抓住巡逻艇底部的构件;把美丽的臀部挺给关锦璘,关锦璘就在后面动作起来。 猴子看见关锦璘和阿尔娃的动作,哪能按捺得住自己年轻的心灵;正好银子在旁边,便就抱住她不住地亲嘴。 银子被猴子突然间的举做弄得莫名其妙,但她没有拒绝;让猴子抱着自己亲了个够。 猴子想着攻击力和阿尔娃的动作,寻思师傅和阿什莉一定是在他和银子到来之前就已经做成好事;要不,阿什莉也不会这样的对待师傅。 师傅当初在英伦半岛就迷住师母容诗绵,现在来到人迹罕至的马陵沟有把阿什莉迷翻;师傅真是个情种呀……” 猴子心中想过,便就振振有词道:“师傅,你和阿什莉姐姐、银子都坐这里甭动,猴子过去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 话一说完,已经向前窜出十几步远。 猴子向北边的树林跑过去时,刚才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关将军!猴子!我似乎听见你们的声音啦!是你们吗?” 喝喊声时起时伏地在树荫草行间回旋,猴子立即回应着那个声音:“是朋友就报上姓名,我就是你喝喊的猴子!” “果然是猴子!啊哈哈……猴子,鄙人是小林家二呀!”树丛里响起更加洪亮的声音:“猴子,果然是你吗?鄙人是小林家二!” 猴子听见小林家二的声音,不禁瞠目结舌;愣怔一会后便厉声喊道:“是小林家二哥哥,我是猴子郑天寿啊!” 猴子的声音一落,便见树木草丛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月影移动中,小林家二闪现出来。 小林家二一见站在面前的猴子,兴奋不已地哈哈大笑:“果然是猴子兄弟!猴子兄弟,关将军和你在不在一起!” 猴子听讪笑不止迎了上去:“还真是小林哥哥呀!关将军、阿什莉姐姐,还有银子3人就在前面的树林里!” 猴子说着扑上前去要抱小林家二,却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便就把身子缩了回来痴愣愣站立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林家二见猴子愣住了,喊了一声“猴子!”正要说话,却见关锦璘、阿什莉和银子3人赶了过来。 小林家二一见关锦璘,便就热泪盈眶地喊了一声“关将军!”紧紧抓住他的手道:“小林终于找见您啦!这一趟寻找可真不容易啊!”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情绪激动,紧紧攥着他的手说:“回来了就好!刚才我们几个人还在这里议论你呢,说小林君不是在我们身边跟着吗?野狼特战队的枪声响过后怎么不知去向!我们便就胡思乱想,但猴子他们在广场上掩埋过死去的兄弟姐妹的尸体,说没见有小林君的;我就说小林君命大不会轻易死去,没想到小林君会找到这个这个地方来!” 关锦璘这么说完,才发现小林家二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完全是野狼特战队的装饰:身穿一套M36中士野战,头戴一顶M35陆军钢盔帽,大热的天气还披着一件迷彩雨衣,迷彩雨衣上又罩一件迷彩披风,腿上着岩石灰色野战裤,腰间扎一条陆军士兵皮带,皮带上挂一个防水地图袋,一副防毒面具金属桶,胸前挂一把MP38/40式冲锋枪,左肩右斜挎一套K98弹夹包,腰间的皮带上挂一只水壶,脚蹬一双士兵作战靴,皮带上别勃朗宁一把手枪,一把军用瑞士匕首,腰间的皮带上转了一圈插着10枚九九式手榴弹。 值得玩味的是,14种装备有13种是德国货;只有99式手雷是日本制造。 关锦璘将这个装饰成野狼特战队队员模样的人看过一眼,简直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关锦璘痴愣片刻,把手指着野狼特战队模样的人说:“小林君,这是……” 未等小林家二搭话,便见野狼特战队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向关锦璘深深鞠了一躬,用流利的中文说了声“关将军好!长官好!” 关锦璘瞠目结舌,看着野狼特战队模样的人向小林家二道:“小林君,这个人是女的,怎么就是野狼特战队的?还知道卑职的名字!” 小林家二向关锦璘跟前走了一步说:“关将军,你眼前站的这个姑娘正是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队长山口美黛子;在杜门飞机场,美黛子率领她的第9小分队一直追击关将军和阿什莉;不过现在山口美黛子已被小林家二征服,我们是心心相印的兄妹!” 关锦璘一怔,大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惊诧不已第看看小林家二有看看山口美黛子,沉默大半天后才说:“你们成了心心相印的兄妹?可野狼特战队是我们水火不相容的敌人呀!怎么会……” 小林家二听关锦璘这么来说,扬声一笑,竟然朗读了一首诗: 奔霆飞焰歼人子, 败井残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 终遗高塔念瀛洲。 精禽梦觉仍衔石, 斗士诚坚共抗流。 度尽劫波兄弟在, 相逢一笑泯恩仇。 关锦璘听小林家二朗读的是鲁迅先生的诗词,不无愕然,把手指向他道:“小林君,这不是鲁迅先生的诗吗?您对鲁迅先生诗也熟悉!” 小林家二扬声笑道:“关将军知道鲁迅先生的诗小林自然就知道!鲁迅生生这首诗词小林不但知道,而且还晓得它的出处!” “是吗?小林君还知道鲁迅先生这首诗的出处?”关锦璘有点不大相信地说:“小林君既然知道,请讲因由!” 小林家二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轻轻嗓音振振精神道:“提起鲁迅先生这首诗词,还得说说日本的生物学家西村真琴!” “西村真琴这个人我可知道!”关锦璘接上小林家二的话:“他可是日本有名的生物学家和社会活动家!” “关将军没有说错!”小林家二慷慨激昂道:“1931年,日本军国主义在中国东北发动了九一八事变;1932年1月28日,日本关东军为掩护炮制伪满洲国傀儡政府的阴谋;由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串通日本上海公使馆助理武官田中隆吉,蓄谋在上海制造事端。田中隆吉与女间谍川岛芳子策划,于1932年1月18日,唆使日僧天崎启升等五人向马玉山路中国三友实业社总厂的工人义勇军投石挑衅,与工人发生互殴;随之上海事变发生;中国称为第一次淞沪抗战! “1932年2月,日本生物学家西村真琴作为服务团长来到中国;救援战争中的受伤者。当时日本侵略者对东方的经济中心上海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破坏!西村真琴在上海郊外的三义里一处战乱的废墟中发现因为饥饿而飞不动的鸽子,顿时浮想联翩;便讲鸽子带回日本取名三义。 “西村真琴对鸽子进行精心喂养,为了表达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善;西村真琴博士期待生下小鸽子后作为日中友好象征送回上海。 “但西村真琴博士的美好愿望被一只黄鼠狼破坏了;鸽子在西村真琴博士的精心喂养下茁壮成长时,遭遇黄鼠狼袭击死亡。 “西村真琴博士及家人在悲痛之余决定为其立冢掩埋,西村真琴博士出于对鲁迅先生的景仰;修书一封细说原委,并将自己画的鸽子一并寄给在上海的鲁迅,表达了日中两国友好的愿望! “鲁迅先生看完西村真琴博士的书信感慨万千,于是写成这首著名诗篇!” 小林家如数家珍,向关锦璘讲述了西村真琴博士和鲁迅的故事,声情并茂地说:“西村真琴博士和鲁迅先生早在1932年就以鸽子三义为象征期冀中日两国友善,可现在是1937年;一小撮日本军国主义的狂热分子还在肆无忌惮地在中国领土上为所欲为;小林就是用这些知识开导山口美黛子,使她回头是岸!” 关锦璘听小林家二神情亢奋地讲述完毕,便就走到山口美黛子跟前将她细细打量半天。 山口美黛子露出雪白的牙齿咯咯笑着说:“关将军,此前我们是敌人;我的任务就是消灭你,可是现在已经成了朋友;你老是这样看着美黛子干甚?” 关锦璘心中一惊,默默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成为为侵略者的杀手,真是不可思议!” 关锦璘心中说着,便就有意无意地把手指指山口美黛子插在腰间的99式手雷问:“美黛子小姐,你这种手雷是不是日本制造的?” 山口美黛子听关锦璘询问,便从腰间摘下一枚拎在手中说:“这种手雷是日本制造,全长8.0cm,弹体直径4.5cm,重量363g,炸药量57g,延时4~5秒;炸点十分嚣张……” 正文 第198章 日本姑娘美黛子(2) 关锦璘见山口美黛子说出99式手雷的炸点十分嚣张的话,便就呵呵笑道:“没想到美黛子小姐的中文这般流利!你是华夏人的后裔吧?” 未等美黛子回答,关锦璘又道:“美黛子小姐,能不能让卑职实验一下你的99式手雷!” “行呀,这个很简单!”美黛子说着,便将手中那枚手雷递给关锦璘:“关将军请便,99式手雷比德国制造的长把子手榴弹好使多啦!还请关将军一做鉴别!” 关锦璘接过美黛子递过来的99式手雷在手中把玩一阵,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习武之人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关锦璘听到的窸窸窣窣声音是野兽向他们包抄过来的动静。 于是,便对身后几个人摆摆手示意大家蹲下身子不要向前,他自己则拖着受伤的左腿疾走几步,依附在前面一棵大树后面。 阿什莉、银子、猴子、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不知关锦璘要干甚么,全都蹲下身子紧张地向他那边看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关锦璘手臂向前一甩,“轰隆”一声剧烈响声便就划破黑夜时的寂静向四面八方传去;随机,一簇草丛中便就传来野兽的啼叫声和疯狂的奔跑声! 阿什利几人惊得瞠目结舌,山口美黛子似乎很高兴;兴冲冲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关将军将99式手雷甩出去啦;你听那声音多响,比德国制造的木柄式长把子手榴弹威力大多了!” 小林家二看了一眼山口美黛子说了声:“那感情好!”便就一下子站直身子道:“走,我们上前看看,关将军甩出去的手雷炸死什么东西哪?我怎么听见野兽的嚎叫声!” “我也听见啦!”猴子跟在小林家二后面站起身来:“小林哥哥,我们过去看看师傅吧!” 几个人来到关锦璘跟前,只见前面不远的地方躺着两头狼,是被关锦璘扔出去的99式手雷炸翻的;已经丧命!”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几人来到身边,指着地上躺着的两头狼道:“今晚上我们有福气,可以吃上烤狼肉啦!” 关锦璘说着,把眼睛看向阿什莉几人问:“狼肉是滋补品大家知道吗?” 阿什莉摇摇头,银子也摇摇头,山口美黛子则眨巴着眼睛看着关锦璘,指指躺在草地上的两只狼说:“原来这叫狼?美黛子在日本从来就没见过呀!” 关锦璘见说,这才想起日本的狼早就灭绝的事情,便道:“日本从明治维新时便就没有狼了,美黛子小姐哪能见得上!” 猴子呵呵笑道:“师傅,你刚说狼肉是不滋补品?是不是猴子不明白,但猴子可吃过狼肉呀!” 小林家二惊诧不已地看向猴子说:“甭吹牛皮啦!你在哪儿能吃上狼肉?” “嗨我说小林哥哥,你怎么门缝里看人总是扁的?”猴子回敬着小林家二道:“猴子怎么就吃不上狼肉?” 猴子振振精神道:“小林哥哥,猴子吃狼肉那年也就四五岁多一点!” 银子插上话:“天寿哥哥四五岁能吃狼肉那不是神仙啦!” 猴子看了银子一眼呵呵笑道:“也不是神仙,是跟我爹爹来关内的路上偶然吃了一顿狼肉的!” 猴子说着顿了一下道:“我们当时好像在一个叫承德的地方,一个将军为了铲除狼患,组织部队四处打狼;把打来的上百头狼弄在一起摆了一顿狼肉宴,招待附近的村民;猴子和爹爹正好路过,便就拾了一个漏!” 银子见咯咯笑道:“这么讲天寿哥哥还真吃过狼肉,可狼肉什么味道呀!” 猴子见银子问狼肉什么味道,便就咽了一口唾沫道:“狼肉非常好吃,肉质比狗肉稍粗;口感比驴肉好!猴子和爹爹那顿狼肉是红焖出锅后沥干,撕开沾料吃的!” 阿什利在猴子脑袋上弹了一栗暴说:“你小子还真有福气,狗肉、驴肉、狼肉都吃过?要不咋就知道狼肉比狗肉稍粗;口感比驴肉好啊!” 猴子笑道:“阿什莉姐姐说得对,猴子是狗肉、驴肉、狼肉都吃过。吃狗肉、驴肉是在十家楼白胖子家,白胖子喜欢吃肉,猪肉、羊肉、驴肉、牛肉、马肉、狗肉都吃,猴子就跟着他开洋荤!” 关锦璘见猴子说得认真,便就扬扬手臂道:“猴子没说错,狼肉不仅比驴肉好吃,还是补五脏、厚肠胃、治虚劳,祛冷积的滋补品!《饮膳正要》记载:狼肉主补益五脏,厚肠胃,填精髓,腹有冷积者宜食之。《医林纂要》记载:狼肉补养虚劳,益气, 功略同豺。《随息居饮食谱》记载:狼肉补五脏,御风寒,暖肠胃,壮阳填髓;还能治疗烫伤!” “这么讲狼肉还真是好东西呀!”山口美黛子抢了话头:“美黛子的肠胃不好,今夜晚就沾沾关将军的光;要是吃了狼肉能把本姑娘的肠胃病治好,那就阿弥陀佛了!” 关锦璘笑道:“一会儿美黛子姑娘多吃几块,一定能治你的肠胃病!” 关锦璘说着不禁一顿,提高嗓音道:“不过美黛子小姐今晚吃狼肉还有另一层特别意义!” 美黛子用好看的眼睛盯看着关锦璘:“特别意义!什么特别意义啊?” 关锦璘直言不讳:“美黛子小姐此前是野狼特战队的队员,不过在小林君的说服下走向正道已经和狼彻底分离;狼是野狼特战队的代名词;你来吃它的肉不是有特别意义吗?” 山口美黛子长叹一声:“这样讲的话还真有特别意义了,美黛子此前是野狼特战队的,是关将军的敌人;可现在不是了;吃了狼肉那就和野狼特战队彻底决裂!” “说得好!”关锦璘拍着手掌道:“欢迎山口美黛子小姐回归正义,我们这个烤狼肉野炊也是特意为您准备的!” 关锦璘说着,便让猴子和小林家二将两匹炸死的狼从草丛中拖出来,扛到不远的小河边开肠扒肚,洗干揉净;拿到一块空地上生起篝火;篝火旁边支撑了三块大石头,将狼肉劈成若干小块,放在大火上烧烤起来。 两只狼被劈成若干个小块后,留下一半,对另外一半开始喂火时;山口美黛子却将关锦璘拽到一边说:“关将军,美黛子要看看你的伤口!” 关锦璘一怔,痴呆呆看着山口美黛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山口美黛子“噗嗤”一笑:“怎么,关将军不相信美黛子?害怕我害了你的性命?” 关锦璘听美黛子这么讲,更就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山口美黛子冷笑一声:“告诉你关将军,美黛子要是取你性命;恐怕就不会让你来到马陵沟这个地方来!至于为什么,等美黛子吃完狼肉后再给你讲,现在我要给你看伤口!” 山口美黛子说着郑重其事道:“关将军一定会问美黛子为什么主动提出来要看你的伤口?那是因为你腿上这两枪就是山口美黛子打的!”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美黛子能这样担当! 山口美黛子把话说到这份上,关锦璘再要推辞那就有点不尽人意;于是便就一把拽了美黛子的手,将她拽到远离篝火的地方坐下来说:“美黛子小姐,你是一个诚实的日本姑娘,关某答应你来看伤口!” 关锦璘说着便就坐在地上,将受了伤的左腿伸给美黛子。 美黛子坐在关锦璘跟前不远的地方,把他伸过来的左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撕开上面的包扎。 伤口上的包扎是关锦璘当时撕破内衣草草缠绕起来的,布条和血迹已经粘连一起。 美黛子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将缠裹上面的布条一点一点剪开来;只见伤口周围已经脓肿。 关锦璘懂医学,知道脓肿意味着什么;惊诧不已地看着美黛子默默无语。 美黛子用剪刀将粘沾在伤口处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剪下来,用随身携带的消毒药水在伤口周围涂抹着,一边涂抹一边说:“关将军,美黛子将您的腿打成这样子;您不记恨美黛子吗?” 关锦璘深情地看着她道:“此前美黛子和关锦璘是敌人,是敌人就免不了相互仇杀;你打了关某两枪那是事出有因!可是在美黛子小姐和关某已是兄弟姐妹,关某喜欢还来不及哩,谈什么记恨!” 美黛子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泪流满面地啜泣起来,一边啜泣一边给关锦璘的伤口上涂抹上一种膏状的药物;又从身上拿出一包纱布给关锦璘把伤口包扎起来。 关锦璘感同身受地说:“美黛子小姐此前在野狼特战队,医药急救药品是不是随身携带?” 美黛子点点头,跳转话头道:“关将军,刚才你怎么就判断出有狼向我们身边靠近,果断地扔出99式手雷一举两得,既炸死企图袭击的狼,又实验了99式手雷的威力!” 关锦璘呵呵笑道:“这就是练武之人的敏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关某从美黛子手中接过99式手雷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就传进耳朵里来;关某一听便知那是狼的声音。”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马陵沟这个地方在春秋战国时是古战场,后来却就成了不毛之地;山沟中林翁草莽郁郁葱葱,给野兽提供了生存的环境!狼是动物界最狡猾的家伙,发现山沟中来了不速之客;便想纠集一起来个突然袭击打牙祭,关某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想到这一点;因此向前奔跑几步去看,只见不远处的荒草丛中有二三十盏蓝莹莹的灯光在闪烁!” “蓝莹莹的灯光?”美黛子已经给关锦璘把伤口包扎好,依旧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没有拿下来;听关锦璘提到蓝莹莹的灯光,便就大惊小怪地问:“蓝莹莹的灯光是什么呀!” 关锦璘笑道:“美黛子没见过狼当然不知道,蓝莹莹的灯光就是狼的眼睛啊!” 关锦璘说着,把眼睛向远处看去,见猴子、小林家二、阿什莉、银子4人正在篝火旁边忙得不亦乐乎,一股奇香的味道已经远远传来。 关锦璘讪笑一声:“美黛子小姐马上就可以品尝到狼肉的烹香了!”说着振振精神道:“当时关某看见二三十盏蓝莹莹的灯光,已经判断出那是十几匹狼!如果十几匹狼突然袭击我们哪情况就危机了,关某神速果断地扔出99式手雷;没想到炸死两匹狼,其它的狼见势头不妙全都逃之夭夭!” 美黛子在这边给关锦璘包扎伤口时,篝火那边的猴子4人一边烧烤狼肉,一边戏谈着狼的故事。 小林家二说日本国内的狼早在明治维新时就已经灭亡。 猴子就有点不大相信地问:“小林哥哥,日本真的没有狼?” 小林家二郑重其事道:“日本以前也是有狼的,日本狼的肩高三十五公分,体长1米,是世界上体形最小、最为稀有的一种狼。它们曾经居住在本州、四国、九州的山林中,曾经在日本大量繁衍;但由于大量猎杀,最后在1905年灭绝!” 阿什莉接上小林家二的话题讲了一个美国狼的故事: 美国进行西部大开发时,大量人口涌入;很多原野被开拓成农场,由于生态被破坏,不少野生动物失去家园慢慢消失。 而在新墨西哥州北部的一个美丽的山谷中,迁徙到这里的农场主布莱尔却为狼群的困扰而忧心忡忡。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畜,布莱尔雇佣有经验的猎人围捕可恨的狼;?终于抓一只被当地人称为黑头的狼王。 黑头曾经是人们谈狼色变的魔头,它似乎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护身;总是能机智地逃过一次次的陷阱和追捕。 但黑头的狡猾和聪明却是无与伦比的,他比猎人和农场主布莱尔更懂得观察对手的把戏。 黑头不可思议地能嗅出危险然后安全的躲开,但爱情却让这只狼王走入险境——黑头的妻子红奴跌入布莱尔设下的陷阱之中,黑头下决心要将妻子红奴救上来;如果红奴死了,黑头孤身一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黑头去了,勇敢地去了,它似乎知道那是一条死亡之路;可是它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黑头终于找见妻子红奴的尸体,可它也没从陷阱中逃生出来。 美丽山谷中最无畏,最聪明的狼王黑头死去了;望着远去的狼群,望着它曾经叱咤的山林;黑头犀利的眼光渐渐暗淡下来,它伤心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狼王黑头死了,它带走的还有西部大开发下渐渐消失的野性和尊严。 猴子听阿什莉声情并茂地讲了一个美国狼的故事,其中的声调充满了对狼的同情和怜悯,便就不能苟同地说:“阿什莉姐姐,你的观点有问题,头狼黑头对农场主布莱尔的羊群每每侵犯,咬死了那么多的羊,它该死;可是你却对恶狼充满同情,你的观点很混乱,在逻辑上也讲不过去!” 阿什莉瞠目结舌,猴子接着道:“中国不是美国,中国现在是狼群泛滥;到处都有小孩、妇女被狼吃掉的消息,我们不能同情这些畜生,要坚决干净地将狼消灭!” 小林家二见猴子和阿什莉杠上了,便就站出来调解:“其实你们两人的话语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但也难免偏激;比如说日本,就是由于滥杀无辜使狼这一动物消失;所以说阿什莉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在中国有些地方却是狼群泛滥,应该诛杀,扼住它们的繁衍!” 小林家二话一说完,便见关锦璘和美黛子从那边走过来。 关锦璘老远里就听小林家二夸夸而谈,讪笑一声道:“小林君说得没错,一提到狼,可能每个人都会感到头皮发瘆;什么狼狈为奸,狼心狗肺,狼子野心,臭名昭著,恶贯满盈都是形容狼的!我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时,老乡家中的猪、羊、牛不是这家被狼咬死,就是那家被狼叼走;狼成了牧人和农人的公敌!” 关锦璘说着,把手指指正在烧烤的狼肉说:“就像这两只狼,它们是一群有十几头,打算对我们进行突然袭击;关某万不得意用手榴弹将它们炸死,也算一种自卫手段吧!” 关锦璘说着饶有兴趣地讲:“当然今夜晚我们炸死两只狼还有其象征性的意义!那就是狼代表着野狼特战队,我们炸死它吃了它的肉,对野狼特战队的一种惩罚!” “师傅说得好,我们不仅要吃掉狼肉,还要将它身上的油熬出来!”猴子振振有地说着。 “好呀!”关锦璘欣欣然道:“一只狼就够我几个人吃了,另外一只就用来熬油吧!记着,狼油可是治疗烫伤的良药;当然对枪伤也有辅助作用!” 猴子见说,要熬狼油,嬉笑着跑过去对美黛子说:“美黛子姐姐,能不能借你的钢盔一用……” 正文 第199章 日本姑娘美黛子(3) 美黛子见猴子这么来说,怔怔地看着他道:“借我钢盔干么?” “熬狼油呗!”猴子直言不讳地说着,把手往烧烤炉那边指指道:“美黛子姐姐,要熬狼油就得有锅;可是你看我们这里,除了你头上的钢盔能代替熬锅外,再就找不见其它的物品了!” 山口美黛子哭笑不得,说了一声:“人叫你猴子你还真是个猴子灵透到家,连我头上戴的钢盔也能算计?” 猴子哈哈大笑:“什么叫能算计呀,猴子这叫现炒现卖实事求是嘛!” 山口美黛子见猴子顽皮不羁,看着他啼笑几声,便将钢盔从头上摘下来递给猴子:“好好好,这东西我可能用不上了;猴子你就拿去当锅使吧!” 猴子从美黛子手中接过钢盔,向她深深鞠了一个躬说了声“谢谢!”便就拎着钢盔来到篝火跟前支撑起两块石头,将钢盔洗涮干净架在石头上盛了水;在钢盔下面续上干树枝燃烧起来。 钢盔里面的水很快被烧开,猴子在银子帮助下,将剩下来的一半狼肉分几次扔进钢盔里熬了起来;熬了好大一会一钢盔狼油便被熬了出来。 狼油熬出来后没有容器盛,猴子又对美黛子说:“美黛子姐姐,干脆这个钢盔你归公吧,我们用来盛狼油得了!” 山口美黛子看着猴子笑道:“你这个顽皮鬼,刚才美黛子已经说了,钢盔我已经用不上;你就用它来盛狼油吧!” 狼油盛在钢盔里面了,狼肉也在小林家二的努力下烧烤出来。 小林家二烧烤好狼肉后,便在树林中采摘来几块阔叶子植物的叶子用水洗涮干净;然后把狼肉分成6块放在一块草坪上对关锦璘道:“关将军,从昨天以来我们就提心吊胆紧紧张张;现在是劫难后的暂时安静,我们就借着天上的月亮,来它一个草地野炊餐吃狼肉吧!” “好呀!小林君说得太好啦!”关锦璘哈哈大笑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6个人来之3个国家,可以说是五湖四海;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相聚大森林的月关之下品尝狼肉,一千年恐怕也碰不上一回吧;来来来,我们敞开胸怀咥!” “什么什么爹?”山口美黛子听关锦璘说了一个咥字,不明事理地问:“吃狼肉还要爹不成!” 关锦璘扬声大笑:“美黛子小姐,你这个来自火星的漂亮妞,关某说的是咥而不是爹呀!” 阿什莉插上话:“我小时候在西安,经常听人说咥,可不知道什么意思,关大哥今晚上有说了一个咥,能讲讲这字表达的意思吗?” “这有什么难的?”关锦璘振振有词道:“咥就是吃的意思,咥是关中土话;可在3000年前的西周时期咥字可是普通话,因为周朝的首都在关中,关中话自然就是普通话了!咥是吃的一种方式,从字面意思看吃至极致为之咥;其基本特征为老碗盛食,狼吞虎咽,吃出快乐,吃出气氛;要达到咥这一境界,一般需具备如下条件:第一身体要好食量要大,第二从事重体力劳动且在饿透之后进餐;第三饭菜可口且盛食器物要大。除此之外咥时不必坐着,准确的姿势应该是蹲其次是站着;假若在进食时能发生让人唾涎的声音且汗流面脸,如此才是关中人最为标准的咥!” 关锦璘绘声绘色地将咥字讲了一遍,阿什莉、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全都扬声大笑。 山口美黛子更是活泼不羁,她建议大家道:“那我们今夜晚吃狼肉就蹲着或者站着,咥出一点氛围来!” “好好好!”关锦璘响应山口美黛子的话语,招呼大家在小林家二摆好的狼肉跟前站着或者蹲着围成一圈。 关锦璘左腿有伤,可他还是坚持一只腿蹲在在地上和阿什利靠在一起;猴子和银子是站在一起的,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自然是蹲在一起身子紧挨着身子。 关锦璘目视着6个人3男3女正好是3对,便就浮想联翩:关锦璘和阿什利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猴子和银子尽管年龄尚小可是早就宣布日后结为夫妻;只是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还没挑明,要是这2人也能成为夫妻;那么这个野炊聚会也就太有意思啦!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抓起自己面前的狼肉说:“来吧,我们6人难得一聚,今夜晚是个机会,大家就放开肚子咥狼肉!” 关锦璘说着,便在捧起来的狼肉上咬了一口;脸上却显露出苦涩的神色:“狼肉好吃是好吃,只是少了一点盐巴!” 话音一落,便见猴子说道:“师傅这么一说倒把猴子提醒了,银子,快把我给你的那包东西拿出来!” 银子莫名其妙看着猴子,嘴里吃吃纳纳;不知猴子让她拿什么东西。 猴子“嗨”了一声:“你个瓜女子,就是我在广场塞给你的那包东西呀!” 银子“哦”了一声,这才想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银子和猴子在王国伦和陈子怀带领下,从广场上的死人堆里把死在野狼特战队枪口下的兄弟往外转移。 猴子奔波了好大一阵子,匆匆赶到银子跟前递给她一包东西没说什么便又离开了。 猴子走后,银子没在意,就把那包东西揣在怀里。 这时候听猴子一提醒,急忙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猴子。 猴子接过银子递过来的布包打开来,里面竟是白森森的盐巴! 小林家二几个人瞠目结舌,关锦璘哈哈笑道:“刚才美黛子说猴子机灵过人关某并没在意,现在看来美黛子是说对啦!有了盐巴,我们吃狼肉不是更有味道?”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猴子怎么搞到盐巴的!” 猴子见关锦璘这么来问,嘻嘻嘻讪笑着,把盐巴给每个人手中的狼肉上撒了一小撮道:“师傅一定还记得狗蛋和他爷爷明山老汉吧!” “记得呀!明山老汉咋能不记得?”关锦璘提高嗓音道:“明山老汉半年天气没吃上盐巴,为了能领到一包盐巴;和孙子狗蛋走了几十里山路才赶来杜门机场的!” “师傅说得对极啦,就是那个明山大爷!”猴子接上关锦璘的话:“明山大爷当时对陈晓峰的公子陈隽气恨不过,还揍了那家伙一顿!” “是啊,明山老汉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关锦璘道:“但他对我们却十分信任,硬要我们带上他的孙子狗蛋!” 关锦璘顿了一下看向猴子问:“哦对了,猴子你见没到狗蛋和他爷爷明山老汉!” 猴子看看关锦璘,款款说道:“狗蛋跟着田家英连长向宝鼎方向转移了,明山爷爷他被野狼特战队打死咧!” 关锦璘听猴子说明山老汉死咧,低着头大半天不说话;心中自怨自艾道:“这场刺杀行动实在是得不偿失,尽管击毙了小牧多系;但我们付出惨重代价,大小个儿结合队全军覆灭;连明山老汉这样的普通百姓也没逃过劫难!” 猴子见关锦璘不说话,停了一阵又道:“我们和王师长、陈师长他们在石板沟停留一段时间后,估计野狼特战队离去了;便就回到广场上寻找自己人的尸体!” 猴子说着叹息一声:“广场上死的人少说也有上万,大都是前来参加聚会的老百姓;我们没有时间全都掩埋他们,只把自己的战友拖到石板沟一块空地上入土为安;还给阿尓娃姐姐坟头上立了一块石头作为碑记!明山大爷也是我们掩埋的!” 猴子说着抹了一把泪水道:“掩埋明山大爷时狗蛋哭得死去活来,猴子给明山大爷整理衣服时从他身上拿到这包盐巴的!” 关锦璘几人被猴子的情绪所感染,全都低着头不说话,猴子看看大家继续道:“其实明山大爷这包盐巴还是猴子给他的!”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讲,便就看了他一眼:“你给了明山老汉一包盐巴?你那里来的盐巴!” 猴子道:“明山大爷因为陈隽不给狗蛋登记和人家几乎闹翻天!我们将陈隽镇压后,猴子特意跑堆放盐巴仓库提前给明山大爷领来一包;还说聚会结束后还能给他领一包,谁知……”猴子哽咽着说不下去。 明镜一样的圆月已经升起在东天的顶头,慢慢向向南挪动着脚步,马陵沟里寂静得瘆人;远处不时地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声,给寂静的夜晚更就增添了几分恐怖。 关锦璘见猴子诉说完明山老汉的事情,大家全都低头不说话;便就扬扬手臂道:“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们高新起来品尝狼肉!” 关锦璘说着,便重新咬了一口手中的狼肉;你还甭说,撒了一点盐巴后肉的味道马上变得烹响了;关锦璘讪笑道:“要不怎么说盐是百味之王哩,就这么一小撮立马就不一样;大家赶快吃呀!” 在关锦璘的催促下,小林家二、阿什莉、美黛子、银子、猴子全都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狼肉,关锦璘又笑了一声说:“倘若小林家二能和美黛子小姐成为一对,那我们今夜晚救生衣六全齐美了!” 山口美黛子嘴里咀嚼着狼肉,听关锦璘这么来说,将嚼烂的狼肉咽进肚子里不屑一顾道:“我俩已经成啦!要是不成,美黛子也不会跟着小林君来到这里的!” 山口美黛子直言不讳地回答着她和小林家二的关系,使关锦璘瞠目结舌;阿什莉讪笑一声道:“美黛子小姐既然已经和小林君成了好事,那就讲讲那些动人的细节吧!” 美黛子听阿什莉说要将动人的细节,便就显出羞涩的神色;指指小林家二道:“让小林君讲吧,美黛子可张不开口!” “张不开口?哈哈哈……”关锦璘扬声大笑几声,把眼睛看向小林家二道:“小林君,美黛子小姐张不开口,你是男人总该能张开口吧?还不讲你们的故事讲给大家来听!” 小林家二“噗嗤”一笑,却又严肃冷峻道:“好吧,小林就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关将军和诸位来听!” 以下是小林家二说的话: 小牧多系乘坐的飞机在两架战斗机的护卫下,围绕杜门机场盘旋时,小林家二和关锦璘、阿什莉、阿尓娃走在一起。 作为小牧多系的秘书兼翻译官,小林家二打算见到老上峰后将关锦璘——中川弘扬中将郑重其事地介绍给他,此前小牧多系和中川弘扬尽管已经在电话里面通过话,小牧多系还委任中川弘扬将军为大日本皇军杜门总部的总指挥;小林家二心想经过他这个“熟人”给小牧多系一解释,小牧多系会更加相信中川弘扬将军是真正的海军中将司令长官。 倘若形势按照小林家二的思路发展下去,哪关锦璘事前部署的计划就会一丝不苟地进行。 等小牧多系走进群众席中,埋伏在航站楼上的华佗和地面的孙莹莹、冯婉莹3个狙击手同时开枪;小牧多系就是有十颗脑袋也要落地。 尤为重要的是这样去做,不会给野狼特战队留下多少杀人的余地。 因为野狼特战队保护着小牧多系走进群众之中后,那么多人前拥后挤,野狼特战队手中的mp38/40式冲锋枪便就施展不开,只能是一根烧火棍。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阿尓娃提前开枪了;与其说阿尓娃是满腔义愤,不如说她是个女莽夫一锤子买卖,一锤子买卖;就是阿尓娃提前开的那一枪,才导致野狼特战队大开杀戒。 因为阿尓娃开枪时,野狼特战队距离群众席还有一段距离;而那些鼓号队、欢迎队正好在冲锋枪的射程之内;这就让野狼特战队捡了漏展开了大屠杀。 广场上的群众被野狼特战队的冲锋枪像打麻雀一样扫翻在地时,伫立一旁的小林家二傻了眼。 小林家二当时穿着日军少佐的服装,野狼特战队自然不会像他开枪。 小林家二愣怔一阵后,回头去看关锦璘,见他拽着阿什莉向东面方向没命地奔跑。 关锦璘奔跑的原因是一帮野狼特战队的队员盯上他和阿什莉开枪;关锦璘和阿什莉倘若不逃跑,恐怕早就成了野狼特战队的枪下之鬼。 小林家二见关锦璘和阿什莉没命的逃跑,而追赶两人的竟然是十几个日本女人‘这十几个野狼特战队的女人手中的冲锋枪仿佛喷火器向外喷射着火苗,关锦璘和阿什莉被压在一处低洼地带不敢抬起脑袋。 小林家二想营救关锦璘和阿什莉,便以小牧多系秘书的身份上前询问;方才知这十几个野狼特战队的队员是第9分队,分队长名叫山口美黛子。 小林家二佯装怔惊地横在山口美黛子前面问:“你们为什么追杀中川弘扬将军?他可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官呀!” 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个头高挑,英俊朗逸,在日本的青年人中可谓鹤立鸡群高出一等,脑子不禁“嗡”地一响,心道:“没想到日本也有这么标致的小伙子!” 山口美黛子心中说着,已经对小林家二有了好感,看着他咯咯啼笑两声:“长官请报上名和姓!” 小林家二见山口美黛子仿佛月宫中下凡的仙子,心里早就觉得痒酥酥的,他给山口美黛子回了一个微笑说:“卑职小林家二,是小牧多系将军的秘书和翻译!” “原来是小林君?小女子山口美黛子,是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队长!”山口美黛子说着,向小林家二跟前走了两步道:“小林君难道不知道向东逃窜的中川弘扬将军是个支那人?” “哟呵!”小林家二惊叫一声:“卑职奉小牧多系将军命令,和神木一剑大佐昨天就赶到杜门,一直和中川将军在一起,就是刚才迎接小牧多系将军时也是不离中川弘扬将军左右;他哪里会是支那人?美黛子小姐你可不要人云亦云,污蔑人清白呀!” 山口美黛子呵呵笑道:“小林君你说得可能也有道理,但小女子奉犬神俊彦大佐的命令,要将这个假中川弘扬将军逮住;逮不住也要将他击毙!” 两人正在说话,便见关锦璘和阿什莉从低洼地段跃起身子继续逃跑。 山口美黛子眼尖手快,瞅准跃起的关锦璘端起mp38/40式冲锋枪,打出一梭子子弹。 小林家二老远里看见关锦璘倒在地上身子向前扑了一下,再就不见踪影。 小林家二愤怒地向山口美黛子吼了一声:“你怎么向中川将军开枪?” 山口美黛子不屑一顾地看着他笑了一声:“美黛子执行犬神俊彦大佐的命令!” 小林家二痛苦地默喊一声“关将军”,回头去看山口美黛子;这个女人以为自己一梭子子弹打出去将关锦璘击毙;早就丢下小林家二向关锦璘倒下去的地方跑去了…… 正文 第200章 日本姑娘美黛子(4) 小林家二见美黛子向关锦璘倒下去的地方跑去,便就紧紧跟在她后面追了上去。 小林家二赶到关锦璘倒下去的地方时,才发现那里是一道悬崖,悬崖边上生长着几棵形影相随的松柏古树,悬崖下面却是一片郁郁葱葱;关锦璘和阿什莉的身影早就不知去向;两人可能是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小林家二神情慌乱地站在悬崖边上觑看一番,见没有人摔下去的迹象,心中便有安慰;可他还是恼怒不已地警告山口美黛子说:“美黛子小姐,卑职已经警告过你一次;现在以小牧多系将军秘书和大日本皇军少佐军阶的身份再一次忠告,你追赶的可是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中川弘扬将军要是从悬崖上掉下去,这个责任你承担得了?记着,这是要上军事法庭被绑在绞首架上绞死的!” 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这么忠告,没有发火却是非常感激看着他莞尔一笑:“小林君,感谢您的苦口良药;美黛子已经牢牢记在心中了!” “记在心中还这样穷追不舍?没见中川将军被你逼得跳了悬崖吗?在此之前,你还用手中的冲锋枪打伤他的腿;这种犯上作乱的举作是大日本皇军不能容忍的!” 小林家二字字珠玑的责问使山口美黛子似有心动,山口美黛子回头看了小林家二一眼,却郑重其事道:“小林君尽管是小牧多系的秘书少佐军衔,但不是美黛子的直接领导啊;美黛子的直接领导是犬神俊彦,犬神俊彦给山口美黛子下达了活捉假中川弘扬将军的命令;还说捉不了活的就将其击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山口美黛子要是不执行命令,犬神俊彦就要干掉美黛子,小林君您说啦!” 山口美黛子这种牛笼嘴尿不满的话语是处于真心吗?山口美黛子真要一丝不苟追杀关锦璘?小林家二自然不明白。 其实山口美黛子追杀关锦璘只是个幌子,当他接受犬神俊彦的追杀命令后心中就打起自己的小九九。 山口美黛子原本不想做杀手,加入了野狼特战队后也拒绝犬神俊彦让她亲手杀人的要求。 山口美黛子加入野狼特战队的真心目的是前往老祖劫难的马嵬驿进行实地考察,给山口家族的神秘身世做出最后的注释。 但加入野狼特战队的山口美黛子有点后悔,因为这个冷酷的组织整天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山口美黛子本来是个十分纯真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和这种禽兽一样的战队格格不入,早就生出隐退之意而消极对待身边的事物。 然而今天早晨,山口美黛子似乎看到一丝生机。 那就是小牧多系被阿尔娃打死,和阿尔娃在一起身着日本海军军服的中川弘扬将军和大鼻子美国女记者阿什莉竟然是假冒的。 当山口美黛子从犬神俊彦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瞠目结舌,山口美黛子瞠目结舌时,犬神俊彦却让她率领第9小分队的女野狼前去追击;山口美黛子一下子便就兴奋起来。 因为只有追击中国人装扮的中川弘扬,山口美黛子才有可能到达老祖劫难的地方。 中川弘扬将军既然是中国人,那他一定能帮助自己完成这个旅行;如果来个“捉放曹”,以追击之名达到既脱离野狼特战队赶到马嵬驿的目的;那就烧了老瓮粗的高香。 山口美黛子主意拿定,便就紧紧追着关锦璘不放手;为了营造出真实追击的氛围不至于被其她女野狼看出破绽,山口美黛子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在关锦璘的腿上钻了两个洞。 其实山口美黛子打向关锦璘的那两枪完全可以要他性命,但她选择了打伤关锦璘的腿;打伤腿要不了命治一治会好,所以才发生了山口美黛子见到关锦璘后要求给他治疗腿伤的情节。 这时候,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对自己衷心劝止很是感激,可她的目的不是把关锦璘送上阎王殿,而是明里追击暗中保护呀! 因此把手向悬崖边上一指道:“小林君说得没错,这是一道悬崖;可你没见旁边还有一条山道吗?你说的中川将军和那个美国大鼻子女人一定是从山道上溜走的,山口美黛子必须去追,要是让他溜走了;犬神俊彦要取小女子的脑袋!” 山口美黛子这么说着,便就命令第9小分队的十几个女野狼顺着悬崖边上那条小路向前追去,把小林家二晾在悬崖顶上了。 小林家二思考着山口美黛子刚才的话,目视着她率领的十几个女野狼向悬崖底下追去的身影,心中就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涩样样滋味都有。 关将军和阿什莉真的没从悬崖上掉下去,而顺着那条山道逃跑哪?要是真能逃出女野狼的追击,那就阿弥陀佛!可这个楚楚动人的美黛子固执己见,真让人难能思议;她对小牧多系的秘书也置之不理,心中只有犬神俊彦,真是拐子放屁邪了门! 小林家二寻思一阵,便就随在美黛子和十几个女野狼的身后从悬崖边上的小道下到谷地里去。 山口美黛子率领十几个女野狼下到谷底后,没有发现关锦璘和阿什莉的踪影;却见草丛中出现一道血迹,便对十几个女野狼道:“血迹一定是冒称中川将军的支那人留下的;大家不要气馁,顺着血迹追赶定能将他擒拿!” 女野狼在山口美黛子的蛊惑下,个个摩拳擦掌地向前追去;终于发现不远处的关锦璘和阿什莉。 关锦璘身上穿着日本海军军服实在亮眼,山口美黛子她们一看见亮白色的海军军服,便知道那是假中川弘扬。 但山口美黛子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让女野狼们不要开枪,说要活捉假中川弘扬。 十几个女野狼见头儿这么来讲,便就向海军制服包抄过去,但这时候的山口美黛子却改变主意,自己率先开了枪。 山口美黛子乱打一阵,海军制服便就消失;但没停多长时间,却出现在前面不远的高地上。 山口美黛子似乎很兴奋,还是命令女野狼不要开枪;慢慢包抄过去。 女野狼们包抄过去后,才发现她们的当上大了;海军制服挑在一把武士战刀上插在泥土里,假中川弘扬将军来了个金蝉脱壳;早就逃之夭夭。 山口美黛子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自己的计谋马上就要成功;可是颜面上还是做出愤怒不已的神态,责令其她女野狼马上回去给犬神俊彦报告;自己则单枪匹马向前追击。 山口美黛子看似选择了一条壮士断腕的道路,其实这是她早就设计好的金蝉脱壳之计;与其说关锦璘是金蝉脱壳,倒不如说山口美黛子的金蝉脱壳才是最实在的。 小林家二见山口美黛子独自一人追赶关锦璘和阿什莉,不禁瞠目结舌;心想小美人一定是糊涂油蒙了心窍,竟敢单枪匹马追击关锦璘! 关锦璘尽管受了伤,可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不说使用能致人之死的神驼足,就是看起来很平常的旋风掌,也能将山口美黛子大卸八件。 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要参加野狼特战队充当杀手?还那样死心塌地地执行犬神俊彦的命令?小林家二实在有点想不通。 小林家二现在已经反水,为什么就不能把美如天仙的山口美黛子说服,让她回归反战同盟里面来? 反战同盟的名号是小林家二相遇原田众兄弟后提出来的,大家都表示同意。 在此之前,原田祖中他们的组织叫重返故国同盟会,小林家二说重返故国同盟会有局限性;反战同盟比较翔实,便就用了统一名号“反战同盟”。 小林家二寻思如何才能将山口美黛子说服吸纳进反战同盟组织里面来,左思右想后终于生出一个坏念头——美男计。 小林家二认为,敌我双方胶着的战场上,如果是男人和女人相遇拼杀,是无法进行下去的;往往总是女人做了男人的俘虏。 而用这种办法俘虏山口美黛子,不愁她不入圈套;何况山口美黛子长得那么美! 人说长得美的女人都很清高,对男人置之不理;其实这是一种误解,长得美的女人更容易被男人俘虏;因为她们的先天条件决定了对自己的自信;接触男人就更大胆。 小林家二这么想过,便为自己能在战场上想出这个“坏主意”而高兴! 不是吗?两军对阵的战场上杀得昏天黑地,可是一男一女杀在一起却能演绎出美丽动人的故事来。 小林家二现在还是大日本皇军的少佐军官,用美男计俘虏一个本土女兵想是没有多大问题。 主意拿定,小林家二没有正面和山口美黛子碰面,而是绕小道赶在她前面埋伏下来。 山口美黛子过来了,山口美黛子一个人走在林木茂盛的山间小道上。 小林家二伏在路边的草丛中静静等候即将到手的小兔子。 为了给山口美黛子一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感觉,小林家二还用手绢将脸面包住,装扮成蒙面劫道的强人。 山口美黛子距离小林家二越来越近,小林家二目视着山口美黛子风摆杨柳般的身段,心中默默说道:“犬神俊彦用了什么魔法,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心塌地卖命?假中川弘扬将军已经无影无踪,美黛子一个姑娘家还要这样执着地追赶;实在让人难以费解! 山口美黛子就是要人难能费解,如果难以费解,才能实现自己赶往马嵬驿的夙愿。 小林家二心中正想,山口美黛子已经走到他埋伏的草丛跟前了,小林家二便就猎豹扑麂鹿一样扑上前去将山口美黛子紧紧抱住。 山口美黛子见是一个蒙面人将自己抱住,便就拳脚并举和小林家二扭打起来。 小林家二想试试山口美黛子的身手,没有过早地暴露身份;两人抱在一起时,小林家二便就不怀好意地用脑袋蹭山口美黛子丰满的胸部。 山口美黛子被小林家二蹭得痒嗖嗖的,心想这是一个yin贼,得好好教训才是;便就一巴掌向小林家二的面门上扇去。 山口美黛子这一巴掌竟然扇掉小林家二蒙在脸上的手绢,小林家二痛苦地喊了一声:“美黛子小姐果然厉害,小林不是对手!” 山口美黛子见露出原形的劫道者是小林家二,便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问:“小林君,怎么是你?为什么这样做!” 小林家二嘻嘻哈哈走上前来,一把将山口美黛子搂在怀中,美黛子竟然没有反抗。 小林家二将美黛子揽在怀里,在她丰满的胸部上有意无意地抚摸着,美黛子被小林家二抚摸得兴起;便将手中的冲锋枪扔在地上,反过身来用双手紧紧勾住小林家二的脖子,撒着娇说:“小林君,你真的要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这话一说,便就应验了小林家二最初的想法,战场上只有男人和男人做敌人;没有男人和女人做敌人的事,山口美黛子也一样! 小林家二心中想着,便就坏坏地笑了一下说:“这么漂亮的妞,爷们哪个不想要!” 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便把脑袋依偎在他的胸前静静地感受,小林家二胸部一起一伏的震动着,早把山口美黛子的心震动的一片粉碎! 无可置疑,山口美黛子是为了上老祖宗杨贵妃劫难的地方马嵬驿,才执意参加野狼特战队的;在野狼特战队里,山口美黛子进行过冷酷的杀人训练;她向犬神俊彦递交了投名状后,便就变成一个杀手。 但山口美黛子总是对亲自杀人下不了手,犬神俊彦对他软硬兼施。长磨短拖;山口美黛子就是不能入道,弄得犬神俊彦束手无策。 一段时间,犬神俊彦很讨厌既美丽又执拗的山口美黛子。 为了让山口美黛子忠心耿耿按照自己设定的道路走下去,犬神俊彦的决心拿下山口美黛子。 犬神俊彦拿下山口美黛子的手段也是“美男计”。 那天晚上,犬神俊彦已将山口美黛子拥在自己的床铺上,但犬神俊彦是一个冷酷杀手;他占有女人的手段是暴力,实施暴力似乎才能满足犬神俊彦这个超级杀手的快意;使他从快意中得到安慰。 犬神俊彦采取的暴力手段无非是xing虐式的捆绑、抽打、挂掉。 然而这样的暴力占有使山口美黛子非常反感,美丽的花神生发出强烈的反抗心理。 平心而论,犬神俊彦也是一个很标致的日本男人,只是个头比小林家二矮了一些。 个头的高矮似乎并不影响大局,山口美黛子厌恶的是犬神俊彦的冷酷和无情。 试想,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能博得女人的欢心吗?恐怕没有一个女人会对冷酷无情的男人投报送吻。 犬神俊彦当时之所以接受山口美黛子,并不是因为她递上了投名状——犬神俊彦知道山口美黛子递上的投名状不是她亲手杀死的,而是人死后被她砍下头颅。 但犬神俊彦还是接纳了山口美黛子,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她长得太动人了,在全日本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谁让山口家族是华夏人杨贵妃——玉环的后代,老祖当年不就把一个创造了开元盛世的唐玄宗迷醉得三昏六晕? 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美黛子迷翻一个犬神俊彦还不是小菜一碟! 犬神俊彦想用美男计征服山口美黛子,摧毁山口美黛子不敢杀人的禁忌。 然而,当犬神俊彦将山口美黛子摔倒在床铺上,准备用绳子捆绑时;山口美黛子却对准这家伙的裆部狠狠踹了一脚。 山口美黛子尽管是个女孩子,但她在野狼特战队经过长时间的冷酷训练,脚上的力道也不能轻视。 犬神俊彦被山口美黛子一脚踹翻在地,捂着小弟弟“嗷嗷嗷”啼叫着,大半天站不起来;山口美黛子趁机逃出犬神俊彦的居室。 犬神俊彦这个冷酷杀手遭遇山口美黛子蹬踹裆部后,竟然对她客气起来;美男计也就随之消声灭迹。 这恐怕就是冷酷之人的性格,一种反向思维的性格。 犬神俊彦对山口美黛子的反向客气,也使山口美黛子对犬神俊彦的威严感到敬畏;因此,对犬神俊彦的训令山口美黛子坚决服从;但这一次的坚决服从里面就增添了新的因素——逃脱。 这时候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突然从草丛中飞窜出来紧紧抱住自己,心中似乎明白什么,默默依偎着他说道:“小林君,您为什么这样护着假中川将军?难道你不知他是假冒的!” 小林家二见山口美黛子这么来问,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便就轻轻吻着她的眉头说:“美黛子,小林给你讲实话,中川将军是中国人,名字叫关锦璘,是国名革命军少将转运专员!” 正文 第201章 关锦璘惊叹马嵬驿 小林家二满以为自己说出关锦璘的真实身份,会引起山口美黛子的强烈反弹。 但山口美黛子听完小林家二的话却紧紧抱住他放声大笑:“美黛子早就猜测小林君玩弄鬼把戏,看来还真应验了!” 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将自己设定的计划全盘端出来。 小林家二瞠目结舌,他本想说服山口美黛子加入反战同盟,没想到美黛子早就先拔头筹,要和自己殊途同归;不用说服已和自己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了。 小林家二激动不已地将山口美黛子紧紧抱住,拖进一座大树参天的树林子里,借着地上像松茸一样的杂草将她平放地上;在她那不涂自红的小嘴上亲吻起来。 亲吻一阵,便就除去山口美黛子身上的军械武装,两人在热烈亢奋中做成好事。 树林中响起蚱蝉的刮吵声,躺在草地上的山口美黛子突然竖起身子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中国有一首咏蝉的诗叫什么来着?” 小林家二不加思索地吟诵道:“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这是唐朝诗人骆宾王的咏蝉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山口美黛子急不可耐地说:“好像前面一句是蝉噪林逾静什么的!” 小林家二“哦”了一声:“你说的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是不是!这首诗是南朝人王籍作的《入若耶溪》。全诗是这样的: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对中国的古诗词如数家珍,便就深情地看着他说:“小林君,美黛子已是你的人了;你对中国这样熟悉,一定得把美黛子带到马嵬驿去!” 山口美黛子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美黛子从上小学起就开始研究老祖,上了高中兴趣更浓,之所以加入野狼队;目的还不是能到老祖劫难的地进行考察!” 小林家二听山口美黛子神情激动,安慰她一番后便就四处寻找关锦璘和阿什莉;没想到在马陵沟相逢了。 小林家二声情并茂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毕,关锦璘不禁瞠目结舌;真不敢相信山口美黛子设计这样的迷局。 但山口美黛子真真切切地站立在当面,关锦璘还有什么怀疑的? 关锦璘看着山口美黛子,山口美黛子也看着关锦璘。 关锦璘这才发现山口美黛子就像从月宫中走下来的嫦娥仙子,美丽绝伦;情绪失控地走上前去,将山口美黛子紧紧抱住。 关锦璘的失状神态引起阿什莉的强烈不满,阿什莉狠狠瞪了关锦璘一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花花公子,怎么见一个爱一个! 阿什莉按捺不住心头的嫉妒,走到关锦璘跟前,在他屁股上猛劲踹了一脚说:“关锦璘,亏你还是国民政府的少将转运专员?天底下漂亮女人多的是,难道你一个一个要尝试一遍!” 阿什莉说着提高嗓音道:“人家山口美黛子已经名花有主,意中人小林家二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这样无理?难道忘了老话:朋友之妻不可欺吗!” 关锦璘被阿什莉这么一说,便和山口美黛子分开来。 山口美黛子听阿什莉这么来讲,早把个粉脸羞得通红。 小林家二也说:“阿什莉小姐不要见外,关将军这是情不自禁,你想想,山口美黛子煞费心机才设计了这么一个迷局,现在两人相见,是谁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控制不住感情拥抱一下山口美黛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哟呵!”阿什莉不依不饶道:“小林君真会打掩护呀!这么说阿什莉是关锦璘的情人,你控制不住感情时也可以抱一抱喽!” 小林家二无言以对,痴呆呆看着阿什莉不知说什么才好。 阿什莉冷笑一声:“小林君为什么不讲话?你不是说可以拥抱关锦璘的情人吗?那就过来拥抱阿什莉呀!” 小林家二面红耳赤,关锦璘慌忙上前打个圆场道:“阿什莉是美国人,口口声声批判中国女子愚昧守旧爱吃醋;我看你比任何一个中国女人都爱吃醋!好啦好啦,我来拥抱你还不行!”关锦璘说着,便将阿什莉抱在怀里温存一番。 阿什莉不吵闹了,关锦璘这才转向山口美黛子说:“美黛子姑娘,为上马嵬坡你演绎的这场活报剧也太真实,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怪不得此前小林君朗读鲁迅先生的诗句,还讲述了西村真琴博士鸽子三义传情的故事;原来是为美黛子小姐大开方便之门呀!” 关锦璘说着,也将鲁迅先生的诗句朗读一遍: 奔霆飞焰歼人子, 败井残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 终遗高塔念瀛洲。 精禽梦觉仍衔石, 斗士诚坚共抗流。 度尽劫波兄弟在, 相逢一笑泯恩仇。 关锦璘朗读鲁迅先生的诗句时,山口美黛子不停地点头哈腰,将日本女人服服帖帖的情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关锦璘见山口美黛子诚惶诚恐,便就呵呵笑道:“美黛子小姐还真有眼力,你找见关锦璘,便就意味着回到你的老祖杨贵妃当年劫难的马嵬驿了!” “是吗关将军!”山口美黛子欣欣然道:“你对马嵬驿了解?” 关锦璘扬声大笑:“马嵬驿就是关某的家乡,你老祖杨贵妃当年在那里受劫难,我们家乡的的人至今不服气!有人骂安禄山,有人骂唐玄宗,有人骂高力士,有人骂杨国忠,有人骂陈玄礼!但后来人们打开杨贵妃的棺木,里面只有一些衣服,却不见杨贵妃的骨骼什么的;这就说明,你老祖是在日本遣唐使的保护下乘船去了日本,才繁衍出日本的山口家族来!” 山口美黛子听关锦璘这么一说,情绪顿时激动起来:“看来关将军对我们老祖的事情颇为熟悉,您这么一讲,就说明山口家族是杨贵妃的后裔没有一点问题喽!” 关锦璘呵呵笑道:“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一直以来,卑职对杨贵妃这个历史上有争论的人物总是怀着敬仰崇拜的心态;在英国读博士时想起家乡马嵬驿的杨贵妃坟塚,还有感而发写了一篇散文,诸位倘若有兴趣,关某便将那篇散文朗读给大家来听!” “当然有兴趣呀!”猴子迫不及待地说:“师傅刚才念那个叫鲁……” “鲁迅!”银子接上猴子的话说:“你个猪脑子真笨,师傅刚刚说了那是鲁迅你就忘啦!” “哦哦哦,是叫鲁迅!”猴子道:“师傅,您刚才朗诵鲁迅先生的诗很好听;接下来朗诵你的散文会更好听,猴子拭目以待!” 关锦璘哈哈大笑:“应该叫洗耳恭听,你怎么说成拭目以待?不过猴子跟了师傅后还是长进多了,能听诗歌和散文本身就是一种长进嘛!” 猴子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抚摸着脖颈嬉笑了,笑了两声忽又问道:“师傅,洗耳恭听什么意思?拭目以待又是何意!” 关锦璘见猴子好学,便说:“猴子你问得好,尽管你从小没有进过学堂,可是有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很快便能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洗耳恭听和拭目以待是两句成语,卑职先说洗耳恭听:洗,就是 用水去掉污垢;耳,听觉和平衡感觉的器官;恭,肃敬,谦逊有礼貌;听,用耳朵接受声音;意思就是洗干净耳朵恭恭敬敬听别人讲话!” 关锦璘讲完洗耳恭听后顿了一下又说拭目以待:“拭目以待的拭就是擦,待就是等待;意思是擦亮眼睛等着瞧;形容期望很迫切,但多带贬义!” 关锦璘给猴子讲解洗耳恭听和拭目以待两句成语时,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全都静静地聆听着;他们3人尽管会讲中文,但对中文深层次的含义还是是是而非,一知半解;听关锦璘这么一说,全都惊呼起来;小林家二叫了一声“好!”说,关将军不愧是留洋博士,国学底蕴就是深厚! 关锦璘呵呵笑道:“一知半解!一知半解呀!” 山口美黛子关心老祖的事,听关锦璘要朗读自己的散文,但总是开不了口,便就催促道:“关将军,你不是说要朗读散文吗?那就赶快开场吧,美黛子已经等不及!” 关锦璘看了美黛子一眼呵呵笑道:“有这么急吗?”说着清清嗓音道:“既然美黛子小姐催促,那卑职就献丑喽!” 关锦璘说着,便就朗读起自己早年写的那篇散文《马嵬坡上忆贵妃》—— 令我怦然心动的,是丝绸路上的马嵬驿;马嵬驿在关中,关中,四关之中也! 关中的东边是潼关,西边是大散关,南边是武关,北边有萧关。 潼关是进入中原的咽喉,大散关扼川陕要道;武关南可下汉江入长江;萧关的绵绵山峰阻挡了狄戎的快马强弓。 四关护卫着关中,才使十三个朝代在长安建都,孕育了强汉盛唐的辉煌。 关中之关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几千年民间一直盛传着这样的俚语:江南才子北方将,关中黄土埋皇上。 关中的黄土掩埋了多少皇上难能考证,但有唐一代,就有19个皇上在关中归宿。 大唐延时289年,出现过21位皇帝;21位皇帝宾天后,修了20座陵园。 惟一的女皇武则天却放弃帝陵一隅的威仪,同唐高宗李治合葬于乾陵。 生前同为皇帝,死后还做夫妻,于功名显耀而不顾,这就令人十分地钦佩和尊敬。 大唐20座皇陵,18座在关中;关中18 陵中,惟乾陵神秘莫测。 乾陵兴建在陕西乾县西北六公里的梁山上,因山而陵海拔1049米,三峰耸立,蔚为壮观。 北峰最高,为陵冢之主体,与唐太宗的昭陵九鬃山遥相比峻,勾画出一副气势壮观的大唐帝王陵寝图。 远眺乾陵,仿佛一个仰卧的美女:眉目清俊,乌发秀腿;**突兀,身段丰腴…… 然而,那却是实实在在的山体,山体下就是唐高宗李治和皇后武则天的陵塚。 不知何年何月,一座峰峦叠嶂的大山挤兑成一个女人仰卧的身象。 千百年来,这个迷一直未能解开;民间传说是李淳风所为。 乾陵因武则天而知名,武则天是皇上可她也是女人;有唐以来,能和武则天相媲美的恐怕只有后来的杨玉环杨贵妃。 杨玉环不是皇后,其辉煌的一生只有个贵妃的封号;这就让人十分费解。 其实楚楚动人的杨贵妃不在乎什么皇后不皇后,也不参与朝堂上的争权夺利;只在乎和唐玄宗的爱情。 有人说杨贵妃和唐玄宗的爱情不叫爱情,而是一种非同寻常的异情;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但历朝历代的皇帝有谁像唐玄宗李隆基那样只对一个女人专情?恐怕再没第二个。 然而杨贵妃最后的结局似乎很悲哀,被迫死在马嵬驿。 马嵬驿在关中,一千多年前这里曾上演过改变历史的悲壮一页,大唐的辉煌在这里划了一道坎。 一个国色国香的女人也在这里香消玉殒;她的坟冢永远地落在这里。 由于她的美丽,加之才艺双馨,人们至今还记着她的芳名——杨贵妃——玉环。 我来到马嵬驿,是个秋风习习的黄昏,地面上落满枯黄色的树叶,贵妃玉环的坟头上也是枯草凄凄。 昔日的悲壮已成为历史,只有那座作了历史文物的墓茔,孤伶伶采撷着夕阳的余晖;围绕着坟茔中这个化作泥土的女人,上千年来褒贬不一。 然而,将大唐衰落的罪名硬要强加给一个女人,多少有点老夫子味。 旁观者清,东瀛人似乎明智这些,他们演绎了一段传奇,说杨贵妃并没死,而是渡海去了扶桑,日本那些漂亮女人就是扬贵妃的后裔。 这种说法是耶非耶有待考证,但起码可以说明,杨贵妃在老百姓中海油一定的威望。 大唐衰落了,安禄山反叛了。开创过“开元盛世”的唐明皇,一手制造了“天宝悲剧”。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目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白居易如是说。 安禄山起事了,叛军势如破竹,逼近长安;这时候的唐玄宗似乎大梦初醒,率领皇子皇孙、宦官大臣、贵妃兄妹逃离京城。 逃亡的路上充满艰辛,从子夜到第二天上午才到咸阳望贤宫。 玄宗一行饥肠辘辘,百姓献上粗米饭,里面掺杂了不少麦和豆,习惯了山珍海味的王孙大臣,竟然也不嫌弃,抓抢食之,倾刻而尽。 昔日的威风,昔日的排场到此一扫殆尽。 有个叫郭从谨的乡老趁机进言:安禄山包藏祸心不是一天的事了,有告发他阴谋的,陛下往往杀了人家,安禄山的奸计才以得逞。近年来,朝中的大臣都以进谏为忌讳,宫门以外发生的事情,陛下都不得而知。百姓早有效忠之心,但宫禁森严,忠言难能上达陛下。要不是到了这一步,老汉我哪会有机会一睹天颜? 飞扬跋扈的玄宗皇帝,此刻竟虚心得像个小学生,忏悔地说:“是我不明智,后悔已来不及了!” 要知如今,何必当初?后悔药世上本就没有。 兵至马嵬驿,三军不进。愤怒的将士杀了杨国忠,挑着他的头来见唐玄宗,要求杀了杨贵妃。 玄宗妥协了,他用杨贵妃的血躯保全了自己的脑袋。 杨贵妃死了,死在那个愤怒的夏天,听说那时间渭河也突然涨水;巨浪击荡的咆啸声,几十里外也能听见。 扬贵妃死了,除了她娇情的一面外,大唐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才艺佳人,杨贵妃是中国舞蹈的鼻祖,后来流行的舞蹈全都出自贵妃之手;从这个层面讲,贵妃玉环死的实在冤枉! 我在马嵬驿久久徘徊,夕阳依旧,河山不改,故去的人也不会复还,留给大地的只是深深的遗憾。 这时候我看见贵妃墓前的那首诗:“六军何事驻征骖,妾为君王死亦甘,抛得蛾眉安将士,人间从此重生男。” 诗的作者是清朝封疆大吏林则徐,看着这首诗,我在静静思索:自古红颜多命薄,杨玉环自然也逃脱不了历史的窠臼。 关锦璘将《马嵬坡上忆贵妃》一朗读完,山口美黛子便就哭得稀里哗啦;她完全被关锦璘的文章感动了。 山口美黛子从关锦璘的文章中听到老祖的一生,马嵬驿的威仪和关中平原的博后,也在散文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山口美黛子一边落泪,一边向关锦璘鞠躬致敬:“谢谢!太感谢关将军了……” 正文 第202章 关锦璘夤夜思战略 夤夜时辰关锦璘醒了,睁开眼睛去看,那轮玉兔已经停留在西边的天际。 关锦璘“哦”了一声默默说道:“月亮和太阳一样要落山,太阳落山是黑夜,月亮落山是白天;周而复始亘古不变。每个月的十五日夜晚,当月亮落去后灿烂的阳光就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迸射出来,给大地带来光明;民间早有谚语:十五晴月落明!” 目视着摇摇欲坠的月亮,期冀着即将到来的白天;关锦璘心中不知是沉闷还是激动。 昨天晚上临睡觉前,关锦璘和小林家二他们6个人便在一起商量好要上南京。 这个决定一出,阿什莉自然欣喜若狂,当着大家的面在关锦璘脸颊上吻了三下,欣然道:“这样就好,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马上就能派上用场!” 关锦璘见阿什莉这么来讲,便就嘿嘿笑道:“我们决定上南京一个是给阿什莉修理电子打字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长官汇报这次杜门的惨败情况请领新的任务;关锦璘毕竟是国民政府的官员嘛!” 猴子道:“师傅选择了上南京,这是众望所归的决定,如果半道上能拦住一辆汽车那就阿弥陀佛;拦不住汽车有辆马车也是元始天尊!” 关锦璘心中想着昨天夜里的事,把眼睛四下去看,才发现他们六个人睡觉的方位很有意思——猴子和银子紧紧抱着睡在一棵大树的树杈里,两个小家伙一只胳膊相互缠绕着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另外一只胳膊便都挽着树枝把身子固定住。 猴子和银子现在都有武功,偎依一起睡在树杈上也是对武功的一种提高;更何况树上能防御野兽侵扰还能防潮。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由于身上有雨衣、披风隔潮,相拥一起睡在草坪上;两人紧紧拥抱一起身上脸上全都用衣物包裹着。 阿什莉和关锦璘这一对鸳鸯是睡在一块大石板上的。 大石板是猴子和银子从树林深处找到后抬出来的,猴子和银子说关锦璘左腿受伤不能受潮;睡石板上能防潮,关锦璘接纳了猴子和银子的意见。 现在关锦璘睁开眼睛了,见阿什莉用双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生怕跑掉似的,便就“吃吃吃”嬉笑起来。 关锦璘轻轻地将阿什莉搂抱自己的双手从脖颈上拿下来放好,心中又道:“美国姑娘阿什莉也真有意思,关某当时感情失控和山口美黛子拥抱一起;阿什莉竟然吃醋了,而且吃的很凶!” 关锦璘心中想着又道:“在这之前,阿什莉对中国女子的守旧和妒嫉一直用讽刺和揶揄的口吻;但事情一到她头上却比中国女人妒嫉十倍,竟然当着山口美黛子几个人的面在关某沟蛋子上狠狠踢了一脚;还威胁小林家二说敢不敢来抱她!从这个层面讲,全世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吃醋不妒嫉的;说别人妒嫉而自己不妒嫉的,只是事情没遇到自己头上;一旦危情涉及到自己,无可置疑地要生出百分之百的妒嫉心来!” 关锦璘心中说着,便在阿什莉红润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从石板上脱出身来。 关锦璘起身站在阿什莉身边,见阿什莉还扯着均匀的鼾声,便就默默说了一声:“阿什莉你再睡一会儿吧,昨天的事情也真把你惊吓了;关锦璘腿上当时中了野狼特战队的两发子弹,是阿什莉连背带拖带出危险地带的!” 空中的玉兔静幽幽地观望着大地,马陵沟中这儿那儿一片明亮;关锦璘举头看了一眼明镜般的月亮,便就迈步向树林深处走去;他想趁阿什莉5人还没醒来的当口,找个地儿活动一下手脚。 关锦璘是习权弄武之人,一天不活动手脚便觉缺少一种动因。 这时候,关锦璘踩踏着夤夜时辰的月光向前走去,受伤的左腿竟然不像昨天那样耷拉地上;而是老老实实地听他指挥了。 关锦璘兴奋不已,思绪一下子回到昨天夜里山口美黛子抱住他的腿给他包扎伤口的情景里面去了。 昨天夜里,山口美黛子将关锦璘受了伤的左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撕去包在伤口上的破布;紧接着上了药料;关锦璘自己又服用一粒七宝鱼精丹还吃了狼肉,伤口不知怎么就不疼痛了。 接下来关锦璘又和阿什莉相拥而睡一宿,醒过来后只觉情绪饱满,精神清爽。 至于为什么会绪饱满,精神清爽,熟稔中医的关锦璘自己也搞不明白。 现在,关锦璘轻脚缓步地在草地上转了一个大圈;便就挥动右脚试起他的武功神驼足来了。 关锦璘用右脚向一棵碗口粗的树枝踹去,树枝尽然被拦腰踹断。 关锦璘啼笑一声:“看来左腿有伤并没影响到用右腿来做神驼足!” 试验完神驼足,关锦璘又用旋风掌向另外一棵树枝打去;这一掌和神驼足部分伯仲,竟然将那棵树活活打断。 神驼足和旋风掌依旧神勇,关锦璘收了功夫深深呼吸一阵,走到阿什莉跟前,见阿什莉还在熟睡中,猴子、银子、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也都没有清醒。 关锦璘看着5人睡得香甜的样子,便就默默说道:“真是太有意思,老天竟然成就3对情人在孙膑当年消灭庞涓的马陵沟相逢;6个人自然是相互配对相拥而卧;沐天光而接地气实在惬意!” 其实不然,昨天夜里的情景用“惬意”二字来形容,那就显得苍白无力。 应该是热烈、激动、亢奋甚至疯狂——6人在一起一边吃着狼肉,一边谈论着杨贵妃,又谈论着在杜门飞机场刺杀小牧多系;遭遇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狙杀的憋屈;说到紧要处关锦璘首先按捺不住狂躁的情绪,大吼大叫起来:“犬神俊彦这个魔头欠了我们一万多条人命,血债要用血来还!关锦璘要亲手宰了这个从金星来的魔头!” 6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关锦璘抬头看看月亮;只见那轮玉兔已经挂在南边的天际;便就说了声:“十五晴月落明,月亮挂在南边的天际就说明已是深更半夜,也就是子末丑初!”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见怀表上的时间显示出1点30分;便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说睡醒一觉后就要上南京去! 可在这时,小林家二讲一个关锦璘没想到的事;说自己在小牧多系身上找到一份重要文件;是大日本皇军打算向华中、华东、西北进军的作战方案。 关锦璘张目结舌,不明白小林家二怎么能从小牧多系身上得到这样的绝密文件。 小林家二说:“这个不难理解,小牧多系这家伙有个怪癖,重要文件会装在衣兜不相信保险柜的;因此在阿尓娃打死小牧多系后,犬神俊彦忙着指挥野狼特战队在广场上射击;卑职就在他身上搜查,果然得到一份大日本皇军驻华派遣军《战略部署方案》!” 小林家二说着,便将《战略部署方案》递给关锦璘。 关锦璘将《战略部署方案》方案拿在手中,让猴子和银子举着松油火把照明,一丝不苟地观看起来,小林家二便就讲述起日本军队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日本军队在华的军事行动完全是受参谋本部参谋次长石原莞尔《国防国策大纲》的影响。 《国防国策大纲》提出日本要成为东亚的指导者,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排除苏联、美国和英国的压力。 在准备对抗苏、美、英的同时,一定要做好稳固日满和华北的各项工作。 做好日满和华北的稳固工作后,尽快迫使苏联放弃进攻远东的图谋;努力与美国保持亲善关系。 苏联屈服后大日本皇军要与其建立亲善关系,但要将英国势力驱逐出东亚,解放东亚各民族。 苏联和英国屈服后,大日本帝国领导东亚各国合作;使其实力得到飞跃发展准备和美国进行大决战,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大日本帝国强霸世界的美梦。 为了使《国防国策大纲》表示的计划能成为现实,石原甚至改组了参谋本部;让板垣征四郎做了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 板垣征四郎坚决执行石原莞尔制定的对华战略:稳固日满和华北后,挑动国共两党在西北的内战;堵住俄国人南下再向南洋渗透;得到马来亚的橡胶和文莱的石油同时挤走英国人,争取把手伸到印度尼西亚确保石油;再和美国进行最终战争。 小牧多系身上这份《战略部署方案》主要讲的是日军在华的进军计划,内容包括“南北夹击”战略,叫嚣要在三个时间里灭亡中国。 小林家二絮絮叨叨说着时,关锦璘也将文件看完;看完文件的关锦璘倒吸一口对小林家二说:“感谢小林君搞到这么重要的文件;天明后我们就上南京,将文件送给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关锦璘说着,便对大家招招手:“时间不早了,我们马上睡觉!” 6人择地而睡,关锦璘睡到寅时醒来了,便在树林深处一边修炼拳脚,一边忧心忡忡地回味着《战略部署方案》中陈述的内容,心中说着:“日本侵略者的胃口真大呀,妄图用南内夹击的战略三个月内灭亡泱泱中华?这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呢?还是蚂蚁威猛真正能吃掉大象? 平心而论,日本已是一个工业化的军事强国;无论是社会组织与国民观念,都能适应现代化的总体作战。 但中国仍在落后的农业化生产化社会结构之下,国民受教育的机会极少;素质参差不齐。 这次杜门飞机场的惨案就能说明问题,上万老百姓为了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丢了性命。 同时日本对外的作战力量是团结一致的,中国则有着国、共对立以及各地山头的分裂问题。 关锦璘研究过中日两国的实力,日本全面现代化已经有半个世纪以上的基础,日本帝国的陆军和海军是全球最强之一;拥有堪称世界一流水准的工业基础,能够大量生产及自己研发最为先进的陆海空军武器。 最为重要的是日本是全民皆兵的战争体制,日本全国最为优秀的年轻人都以参军为荣;军队体制完整,军官与士兵的训练与素质都有很高的水准,因此日军的战斗力,单以陆军野战师的有形兵力、火力相比,中国陆军与日军需要三比一才能平衡。 但事实上,就连中央军完成整编的二十个师的陆军部队中,大部分的德式装备也没有运到,若是以中国地方诸侯军队的兵力与火力做为比较,华军对日军需要五比一,甚至是八比一,才能达到战力平衡。 如果加上日海、空军、战车与毒气的联合作战,日军更是占到绝对的优势。 而反观中国,就是在开战之时,全国还不能算是达到真正的统一;将近一半地区还维持半独立的状态,现代化的工业只在沿海、港口零星的出现;国内连主要地区的道路交通,都没有完成。 除了陆军使用的轻兵器与弹药可以自行生产,重武器与海、空军的主要作战装备都是靠进口;经常是有钱买不到货,而且最多也只能买到别国淘汰的二手货而已。 就双方军力的比较而言,日本的陆军常备兵力为十七个师团,三个航空司令部,以及炮兵、骑兵、战车、化学兵等特种部队,总兵力三十八万;还拥有四百万服过兵役,可以直接动员参战的后备部队。 中国的陆军部队有一百八十三个师,以及炮兵、骑兵等特种部队,总兵力为一百八十万人,但是这些部队的编组、装备、训练,可以说是比「八国联军」还复杂混乱;中国年轻人大都不愿意参军,病员主要靠抓壮丁。 真正经过整编的部队,只有二十个师;同时华军根本没有受过军训的后备部队,征兵制度也才刚刚开始在部分地区试办,因此中国的人口虽多但能够征用的兵源却相当的缺乏,素质更低。 因此部队的实际人数,比编制上的规定要少许多。 在陆军战力中,日军拥有训练严格有素的军士官兵,以及重炮火力、加上战车、灵活的通讯设备以及大杀伤力的化学武器,并有良好的海空火力支持,更为重要的是,日军对于中国的情报搜集,可以说是非常的深入与完整,后勤与兵力补充非常的具有效率。 反观中国陆军部队在战场作战时,最为缺乏的是攻坚的重炮、反战车、坦克及步兵用的轻重支持火力。 此外中**队的通讯与保密均差,后勤、医疗与兵力补充系统,可以说是乱无章法。 就空军而言,日本拥有自己设计与生产的各式空军飞机,其中属于陆军的航空部队有三十个联队,一二八个中队,一四四三架战机。属于海军的飞机共有七百三十架,布署在航空母舰上。 而中国只有购买二手与拼装的各国不同型的飞机三0五架,分成三十二个中队,更不要提中国的训练与后勤支持,在系统、经费与训练上的复杂与落后了。 因此根据当时协助国民政府的德**事顾问估计,假如中日双方一旦进行全面战争,中国的海军在一星期之内就失去战力;中国的空军可以支持一个多月,中国的陆军最多可以维持六个月;而中国的军火后勤生产量,也最多能够支持六个月的战争耗损;日军只要歼灭中国几个精锐的集团军,摧毁中国的军火工业地;中国实在就无法再打下去了。 而在当时,除了苏联要利用国民政府来消耗日本战力,因此决定给予中国一些实质的战争后勤支持之外;德国则是考虑到蒋介石剿共的政策以及防止蒋介石倒向苏联,才做了中国最大的武器供应国;并且允许德**事顾问在华帮助蒋介石训练军队,拟定战略。 美国和英国都只愿意和中国进行一些武器的交易,并不愿意直接卷入中日之间的冲突。 除了这些国家不愿与日本爆发战争之外,另外的原因就是根据国际战略专家的分析:中日之战日本将居于绝对的优势,中日战争的时间单位将是以月来计算,因此任何对华的实质的军事援助,在时间上都来不及发挥功效,而只会平白的得罪日本而已;当然包括当时美国使馆驻华武官史迪威上校的评估是,中日全面战争一旦爆发最快一个月最慢六个月,中国就会失去一切的作战能力,而向日本无条件投降。 关锦璘在回味日本三月亡华论的时候,不禁讪笑着默默说道:“日本人和那些军事专家看样子只能是痴人说梦能;卢沟桥事变已经一个月;日本侵略者连宝鼎城也没攻克下来,谈何容易三个月灭亡中国……” 正文 第203章 驶进山沟的马车(1) 关锦璘在树林里活动了一阵筋骨,身上渐渐冒出汗水珠子;便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歇乏。 刚一坐定,便听一阵皮鞭的“啪啪”声划破黎明前的寂静,在马陵沟清亮地挥响起来;皮鞭声中,有人竟然唱起东北二人传来: 微风轻吹柳树尖啊 二嫂我贪黑扒火来到了墙根前 茑瞧的叹头叹脑往过卖单, 墙里是寡妇家,墙外打光杆啊。 两家都空的落的,缺心又少肝 二嫂我自打守寡一直没找伴啊 大发我40多岁还没老婆孩子呀, 春天风打开了咱们的心两扇, 多年的干巴树又冒小芽尖。 二嫂我看见大发心里直打颤, 大发见二嫂心里不再打蔫啊。 只怕是墙里墙外谁都不敢露脸, 光屁股推碾整不好她趁一圈。 …… 雄壮粗狂的唱腔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荡起一阵音波,久久地回旋不羁。 关锦璘不禁一怔,心中兴冲冲说道:“皮鞭,二人传,好像是一个赶马车的人!要真是辆马车敢进马陵沟来,那就阿弥陀佛了!” 关锦璘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大步流星向二人转唱响的地方走去;早起的鸟儿站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给他开路。 关锦璘心中更喜,瞬息间,远处传来一阵骡马的嘶叫声;关锦璘更就兴奋地几乎和喊起来,可是他没喝喊,只在心中欣欣然道:“还真是辆马车,倘若有辆马车,那么上南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向马车经过的那条道路急急而去,他想将马车拦截下来,送他们几个人上南京去。 空中的月亮依旧停落在西天的尽头,月亮似乎留恋这个寂静的夜晚,不愿意将她的光亮收起来而是大地陷入黑暗。 关锦璘趁着月亮的光明,向马陵沟中那条唯一能走车跑马的大路赶去;受了伤的左腿竟然能跟上右腿的节奏。 关锦璘不禁窃笑起来,心想真是怪事,受伤的腿经过几个钟头的休息后,竟然能叫上快喽! 关锦璘心中正想,一阵骡马的叫声又亮亮地从远处传来。 骡马的嘶鸣声中,二人转的唱词更加高亢昂扬;从唱词的份量中关锦璘能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光棍汉子;如果不是光棍汉子,他就不会唱出这样对女人强烈渴求的戏词来。 渴求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希冀男人的爱抚也是女人的生理需求。 不是吗?世界本来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有天才有地;有白天才有黑夜;白天是太阳驰骋的疆场;夜晚则是月亮游弋的地域;阴和阳若不匹配,天地就要被颠覆。 同理,男人如果离开女人;女人如果没有男人,生活秩序就是乌烟瘴气。 尽管男人和女人的结合免不了磕磕碰碰,但从物理角度讲,谁也离不开谁。 长时间不接触女人的男人慌得难熬,长时间不接触男人的女人是一种慢性自杀。 赶着马车在山沟中唱二人转的汉子一定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才这样唱出对女人的渴望。 关锦璘站在路边想了一阵子,正要迎着马车而去,倘若灵机一动:歌者莫非一个土匪?不行,得慎重其事,不能贸然上前! 因此,关锦璘站在大路边上没在向前,却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拎在手中;准备应付意想不到的事情。 关锦璘手持勃朗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静静地向前观看着,却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去看,却是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阿什莉5人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猴子一见关锦璘,一声长叹道:“师傅,原来您早来这儿呢?我们还以为您失踪啦!” “失踪!我能失踪吗?”关锦璘看着猴子呵呵一笑:“卑职早就醒来了,在树林那边练了一阵拳脚;听见有人歌唱二人转,还听见皮鞭的啪啪声,便就刚到这里来啦!” 关锦璘说着,便就面带笑容地向山口美黛子跟前走了几步道:“美黛子小姐,你还真有能耐嘛!” 山口美黛子被关锦璘说得不知所措,痴愣愣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锦璘扬声大笑几声:“美黛子小姐发什么愣呀?关某说的是昨天夜里你给我包扎的伤口的事!嗨,就睡了那么短短几个钟头,左腿上的枪伤不仅不再疼痛;而且行走起来已经能听指挥啦!” 关锦璘说着,便把受伤的左腿扬起来踢了一踢。 山口美黛子这才明白关锦璘说话的意思,莞尔一笑看向关锦璘道:“昨天夜里美黛子只是那么给关将军包扎了一下伤口,您的左腿行走自如那是佛祖保佑啊!” “不是不是,是美黛子包扎后伤口才不疼痛的!” 美黛子见关锦璘说得认真,心中便就犯了嘀咕:也真蹊跷呀!美黛子也就用随身携带的消毒棉球给伤口周围做了消毒,给伤口上敷了黄沙条。 黄沙条主要成分是利凡诺溶液,冷湿敷用有抑菌作用;还有黄色凡士林。 黄色凡士林起润滑和保护创面的作用,将纱布层层平放,用黄色凡士林直接放在上面;这些辅料和药膏其实很常见,并没听说过几个钟头就能使伤口愈合什么的;但关将军的左腿确实不疼了,行动也很自然,这就是个怪事情! 山口美黛子将他昨天夜里给关锦璘包扎伤口的过程回味一番,还是固执己见道:“关将军过奖了,美黛子哪有这样的魔法?给您包扎伤口上了药膏,五六个钟头就解决问题!” 猴子扬声笑道:“师傅腿伤这么快不疼,猴子知道怎么回事!” 关锦璘见猴子这么来讲,不禁讪笑一声看向猴子道:“你知道怎么回事?说说来听!” 猴子振振精神道:“这不很简单嘛,全是狼肉和狼油起了作用啊!” “狼肉和狼油?”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榔头和狼油有这么好的效果?” “当然有呀!”猴子不假思索地说:“师傅昨天夜里吃了一大块狼肉,猴子还让您喝了那么多参合了狼油的汤水;果然就使受了伤的腿在短时间内不再疼痛!” 关锦璘讪笑几声:“猴子你这只是一种猜测,不过关某的左腿的确不是耷拉着挪动;而是完全听从大脑司令部的指挥!” 关锦璘说着便怔怔看着猴子几人问,我上小树林练功时,见你们5人睡得正香,便就没有打扰;可才多大功夫,你们全都醒来啦!” 阿什莉啼笑一声道:“你还说呢!当时阿什莉睁开眼睛见你不在身边,以为狼来报复将你拖走;便将猴子、小林君、银子、美黛子几人唤醒说你可能被狼拖走了!小林君笑我幼稚,说狼怎么能把人拖走?就是被拖走,关将军也是习武之人,几匹狼奈何不了他;安慰我不要惊慌;说在四处找找再说!我们几人便在四处寻找,可在这时,却听见二人转的唱腔从远处传来;我们估计你听见后会想歌唱的地方赶去便就向这边寻找过来,没想到您还真在这里!” 关锦璘听阿什莉说完,风趣地“哟呵”一声:“这么讲关某突然不见,还让你们紧张了一阵子?” “那还不是?”阿什莉郑重其事道:“阿什莉在美国上学时,听说过狼钻进人们居住的房屋里偷吃小孩的事情!” 关锦璘一怔,提高嗓音道:“阿什莉没有说错,狼这种动物是世界上最凶残、最狡猾的动物,当它们食物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就会向人进攻;而且我是成群结队!我们昨天夜里吃了两头狼的肉,群狼前来报复的几率是十分大的;阿什莉的耽心有一定道理!” 小林家二痴愣愣看着关锦璘:“关将军,我们从小在日本根本就没听到过狼能吃人的事情;难道狼这种体型不大的动物真能把人吃了?”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如有所思道:“小林君在日本没有听过狼吃人的事,那是由于日本的狼已经灭绝断种,而在中国,尤其是在草原上,狼如果没有牛羊充饥,便就向人进攻一饱肚腹!” “还真有狼吃人的事?”山口美黛子也是惊诧不已地问。 “当然有啊!”关锦璘说了一声,把眼睛向前看看,见唱二人转的汉子和马车还没过来;便让大家席地而坐等待着,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没听说过狼吃人的事,关某给大家说道说道!” 猴子拽住关锦璘的胳膊道:“好呀师傅,猴子也没听说过狼吃人的事;师傅您就给我们讲讲吧!” 关锦璘定定神儿清清嗓音道:“要说狼吃人的事,不得不提起民国十八年那场大年馑! “民国十八年是公元1929年,1929年关某21岁,正在北平读大学;可在那一年,关中平原遭遇了千年不遇的大荒灾。 “说是千年不遇那是有史可查,因为唐朝以后,随着朝廷的东移;物华天宝的关中平原逐渐被冷落,周、秦、汉、唐时修建的水利工程年久失修失去灌溉能力;关中平原属于黄土高原地段,本来就缺水;尤其是地下水源深厚难能汲取,再加上政府**,兵匪成灾,不断地向老百姓强征暴敛;民力疲惫,天不降雨,连年干旱,农田颗粒无收;百姓只能靠树皮草根、观音土延续生命。 “大旱带来的天灾不仅对人,不少依附人而生存的动植物也在大旱中灭绝! “食物链的断档,使狼这种上万年来和人形影相随,若即若离的动物开始以人为食。 “我们家当时还算富裕,但为了接济周围的穷人,也只能吃个半饱;能吃个半饱已经是是菩萨保佑,不少老百姓由于食不果腹一批一批饿死! “那年秋天,我从学校回家后在渭河滩上刨花生;我们一共3个人遭到7匹狼的围攻,7匹狼连蹦带跳,呲着亮亮的狼牙轮番在我们头顶腾来窜去;和我一起刨花生的两个伙计已经吓得腿都软了! “我鼓励他们不要怕,说我们3人手中都有镢头;更何况我还会拳脚,怕什么狼怕! “我这么一说,两个伙计也都有了胆量,我们背靠背举着锄头喊叫乱砍;我时不时用金雁功抢上前去又施展神驼足踢踹,七匹狼有四五只被我踢翻在地。 “7匹狼一开始见我们只有3人想拾个漏,哪料到遇上一个会武功不要命的人;知道难能取胜只好相互呼唤着逃跑了!” 猴子听到这里,不无敬佩地看着关锦璘道:“要是师傅手上没有两下子,一定要被狼吃掉的;因为你们只有3人,狼却有7匹!” 关锦璘嘘叹一声:“猴子没说错,这7匹狼当时没有干掉我们3人;却将山坡上掘草根的5个人吃掉啦!” 阿什莉大惊小怪:“7匹狼吃掉5个人,这也太奇葩!” 关锦璘道:“大荒年间人们都饿得浑身无力,5个人里面还有2个小孩;7匹狼将5人的脖子咬断吸干血掉头走了!” 银子插上话:“师傅,这么说那时候狼是大白天吃人的?” “没错,那时候狼是成群结队,大白天出现在村庄、田野;仿佛游行示威,见了人尤其是妇女和孩童,肆无忌惮地攻击,叼上就走!我们村官德才的母亲饿病在炕,也是大白天,狼从院墙跳进来蹿进屋子;老太太问谁呀没人吭声,扭脸一看是狼喊都没喊出一声,脖子就给狼咬住了。 “最后狼把老人的血吸干,还想把人也拖走;咬着脖子将老人从炕上拽下来拖出屋子,一直拖到院墙跟底下翻不出墙;才放弃逃跑了!” “狼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大坏蛋,看来师傅无意之中炸死两只狼这是天意;还由于吃了狼肉喝了狼油,您的伤口才不再疼痛!” 猴子这么说着时,山口美黛子却紧紧抓着小林家二的手臂不敢松开。 关锦璘看了山口美黛子一眼讪笑道:“美黛子小姐此前还是野狼特战队的分队长,怎么一听说狼吃人就吓成这个样子?” 山口美黛子看着关锦璘不说话,只是把小林家二抓得更紧。 关锦璘啼笑一声接着道:“我们官家庄有个叫仓厚的小孩当时刚满两岁,父母在田里干活时让他在场边玩耍;场里有好多大人干活,但一只独狼居然溜到场边乘人不备,将仓厚叼起来就跑。 “场上干活的人见仓厚被狼叼走,挥着扁担镰刀喝喊着在后边追赶三四里路;狼见无从下口才在跳过一处崖背时将仓厚丢下来;但从那以后仓厚屁股上留下一道被狼咬伤的疤痕不能消失! “郭家寨,也就是郭团长郭大勇的村庄,有个姓谭的大户人家养着一条狗,是全村的狗王;壮得像头小牛犊。 “但那一天谭大户发现自己的狗不见了,院子里满地是狗毛和血;后来才知道4只狼乘他出去办事的当口蹿进院子里,硬是把狗咬死后拖走了;连狗脖颈上套的铁圈也咬断。 “谭大户的妻子晚上起夜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撒尿,被事先钻进院子的一条狼从手内将孩子叼走;全村几十个青壮年打着灯笼火把追寻了一夜,还是没把孩子找回来!”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阵子缓了缓情绪接着道:“荆家沟是敬天明的村庄,村上一对夫妻大晌午在地里拔豌豆;开始两口子并排往前拔,一边拔一边说着活。男的手快,拔着拔着走到前边去了,妻子在后边说你拔你的我能撵上;丈夫拔了一会又叫妻子快点,没听见妻子回话。扭回头一看,只见妻子已经被一条狼扑倒在地,脖子已经被咬断!” 小林家二插上话:“这也太血腥,大白天地里干活也遭狼祸,只能说明狼这种动物该死;幸亏日本本土的狼被消灭光,才不会出来伤人!” 关锦璘嘘叹一声:“灾荒年由于食物稀少,狼才频频向人发起攻击!我们村里有一个姓官的武秀才,一身功夫,平时赤手空拳,七八个小伙子近身不得。 “当时恶狼遍野,一般人都不敢单独外出;即使年轻小伙子出门也是三五搭伙,手里提着马刀和棍棒吆吆喝喝行进。 “武秀才自恃有功夫,没把狼放在眼里,结果还是被狼害了。 “那天他单人去县城办事回来时和狼遇上了,据估计残害武秀才的狼少说也有二三十只;二三十只狼甭说一个武秀才,两个三个也会塞了狼的牙缝。;村里人发现武秀才时,他的胸膛、肚子已经让狼掏空了!” 关锦璘还想说下去,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跟前了。 猴子突然拽拽关锦璘的衣袖说:“师傅,我怎么发现赶车的人像我爸爸!” 关锦璘惊诧不已地看着猴子:“你爸爸郑老屁,不不不,你爸爸郑江河!” “是呀!”猴子道:“猴子和爸爸分开时只有四五岁,可爸爸的形象一直在脑袋中记着哩,他就这样的大个子!”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204章 驶进山沟的马车(2)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说,不禁“哟呵”一声道:“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来者要是你爸爸郑江河,那就阿弥陀佛哟!” 关锦璘说着,便就向前赶去,距离马车还有十几米远喊了一声:“来者莫非郑江河郑大哥?” 赶马车唱二人转的汉子当时见大路边上站着几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杂七杂八的衣服,便就惊得脑瓜子发麻,心想这些人不是小鬼子就是土匪。 汉子把马车远远停下来打算调转马头折返回去,关锦璘却喝喊起“郑江河郑大哥”来了。 汉子瞠目结舌,心想这地儿咋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能知道郑江河名字的人一定认识自己或者就是熟客! 汉子心中想过,便就亮亮地回应一声:“咱家正是郑江河,家住东北长白山,绰号郑老屁;兄弟是哪方神圣?如何知道郑老屁的名字郑江河!” 郑老屁是郑江河的绰号,但郑江河习惯人叫他郑老屁;自身也称郑老屁。 猴子听汉子这么称呼,知道他就是是爸爸无疑。 猴子和爸爸分离时只有四五岁,但爸爸高挺的个头;说话瓮声瓮气的语气和以前没有变化,便就哭得稀里哗啦! 关锦璘走到郑老屁跟前,见他身躯魁伟,肌肉发达,赶一辆马车;套3头牲口,一匹枣红马架辕,一黑一白两头骡子拉套,车上却是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关锦璘感到诧异,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了郑老屁的手说:“果然是郑江河郑大哥!” 郑老屁见关锦璘热情地拉住自己的双手,他却不认识;便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里吱吱唔唔着:“你……是谁……” 关锦璘见郑老屁语塞,慌忙说道:“郑大哥,鄙人姓关名锦璘;是国民政府少将转运专员!” 郑老屁听关锦璘是国民政府的少将转运专员,眼睛里顿时显露出欣喜的神色。 关锦璘接着道:“郑大哥,您是不是有个儿子叫郑天寿,绰号瘦猴儿——猴子!” 郑老屁见关锦璘说起儿子郑天寿,还叫出他的绰号,便就歇斯底里“啊”了一声;“噗通”跪在关锦璘面前声泪俱下:“长官,您怎么知道我儿子?他现在什么地方?” 关锦璘,心中不禁一怔;并没让猴子上前和郑老屁相认,而是更进一步对郑老屁道:“郑大哥,郑天寿的下落卑职知道;可我得证实一下你是不是他父亲!你既然是郑江河大哥,那就站起来说话,怎么八字还没见一撇就给人下跪!” 郑老屁站起身子来了,关锦璘却走到猴子跟前说:“猴子你不要着急,既然是你爸爸迟早要和他相认的;现在世事混乱骗子太多,先让他把详细情况讲述一遍;讲得一丝不苟真实无误了,你再上前和他相认不迟!当然还有银子,” 关锦璘给猴子说着时又对站立身旁的银子道:“银子你陪猴子站在这里静听端详,赶车汉子果真是郑江河,你和猴子一起上前相认,郑江河要是见到儿子还见到儿媳妇,恐怕要高兴到喜人国去哩!”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阿什莉4人一起走到郑老屁跟前。 郑老屁把眼睛静静看了4人一气,突然说道:“关将军既然是国民政府少将转运专员,可这几位兄弟怎么穿着日本军服?” 关锦璘指指3人道:“这一位是小林家二,这一位是山口美黛子;他们2人是卑职的日本朋友!这一位是阿什莉,是卑职的美国朋友!” 郑老屁紧呼一声:“关将军五湖四海呀!” 说着看看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嘿嘿一笑:“郑老屁的夫人也是日本人,名叫小山智丽!” “是吗?”山口美黛子接上话:“原来郑大哥娶了个日本娘子!” 郑老屁扬声大笑:“我那日本娘子可是个贤惠女人,可是他爹小山镇魂却是恶魔!” “郑大哥的岳丈是小山镇魂?”小林家二惊诧不已地问了一声:“这就有点奇葩喽!” 关锦璘听郑老屁说他岳父就是小山镇魂,不禁瞠目结舌。 关锦璘听王国伦说过小山镇魂,还说这家伙是汉奸易喜高的岳丈,易喜高的儿子易福桑是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送到青岛治伤的;就在治伤过程中丁大猛3人趁机铲除了大汉奸易喜高;易喜高的妻子叫小山智利,祈求丁大猛3人不要伤害儿子易福桑,丁大猛3人见小山智利良善才依了她;这么说郑老屁和易喜高还是两挑担? 关锦璘急剧地寻思着又想起昨天在杜门的事情,心中忖道:小山镇魂是猴子的姥爷?这几天我们和小山镇魂斗智斗勇,没想到是外孙和姥爷刀枪相向?如果能利用猴子、郑老屁、小山智利、小山镇魂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以后对日作战定有裨益! 关锦璘这么想过,便就激动不已地说了声:“原来郑大哥是皇亲国戚啊!可你知不知道夫人小山智利现在的情况?” 郑老屁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娘子小山智利现在的情况。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小山智利在青岛,不过在他父亲小山镇魂的撮合下和汉奸易喜高结合,生了个儿子叫易喜高!” 郑老屁听关锦璘说小山智利和易喜高结合还生下儿子易喜高,便就唏嘘唏嘘啼哭起来。 关锦璘讪笑一声:“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卑职一提起小山智利郑大哥就流泪,就说明你们情深意切;不过郑大哥和娘子团聚的日子不远啦!” 郑老屁睁大眼睛,痴呆呆看着关锦璘不说话。 关锦璘呵呵笑道:“情况是这样的,由于易喜高是汉奸,已经被我们王师长的人给干掉啦;小山智利现在陪儿子易福桑在青岛养伤,所以说郑大哥和娘子团聚的日子不远啦!” 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一下子活跃起来,手舞足蹈道:“这就好!这真太好咧!郑老屁这些年四处寻找娘子和儿子,现在娘俩都有下落了,这是郑老屁上辈子烧了高香的报应啊!” 小林家二见郑老屁屁颠屁颠,便就向他向他跟前近了两步道:“郑大哥,能讲讲您和娘子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呀!”郑老屁不加掩饰地说着,向关锦璘、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阿什莉讲述了他和娘子小山智利的故事。 郑老屁的家在长白山下的二道河子镇郑家屯,郑老屁18岁那年,他们那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日本人;说是什么开拓团实验团。 开拓实验团是来开荒种地的,但对当地居民的良田也构成极大威胁;不少东北农民在日本开拓团的土地运作中失去土地,不得不背井离乡逃亡关内。 30年内逃关外,30后逃关内,这事世还真打了个颠倒呀! 二道河子镇附近的土著民便对日本开拓实验团恨得咬牙切齿,但郑江河却和日本开拓团里一个叫小山智利的姑娘好上了。 郑江河家距离小山智利家不远,郑江河由于爱放屁;一放还是很重的老屁,人便叫他郑老屁。 郑老屁比小山智利大两岁,两人很能谈得来;小山智利的中国话就是郑老屁给教的,而郑老屁也跟小山智利学了不少日本语。 小山智利17岁那年,郑老屁带着她上长白山挖山参;他们的运气真好;在山野中发现一片参林,竟然生长着十几棵老山参,有二甲子、灯台、巴掌。 人参的二品叶叫“二甲子”,三品叶叫“灯台”,五品叶叫“巴掌” 郑老屁发现二甲子和灯台,还有巴掌后,当下便兴奋得喜晕过去;小山智利左掐右拧将他弄醒,郑老屁便就扬声大笑说他们找到宝藏;要是把这些山参卖了几辈子生活也不成问题。 小山智利疑问山参真有这么神奇和宝贵,变卖了能吃几辈子? 郑老屁笑着对小山智利说,只有长白山这个龙脉之地才能长出如此精良的参林;而老山参的生长也和其它植物不一样,是在布谷鸟吃了参仔后排出的粪便上生长起来的,因此比黄金还贵重。 郑老屁向小山智利说着时,便就指着一棵五品叶的老山参道:“智利妹妹,就这一棵五品叶的参拿到市场上去卖,少说也卖十几万块银洋!十几万块大洋啥概念你应该明白!” 小山智利听郑老屁这么来讲,怔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才说:“一棵老山参就卖这么多钱,哪十几颗呢?” 郑老屁笑道:“这十几棵山参我们不能卖,等巴掌长成七品叶的参王再卖;那时候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啊!” 小山智利同意郑老屁的提议,两人在那片参林处做了记号向山下走去;却在中途遇上暴风雪,不得不在一只山洞里避寒。 就在那座温暖的小山洞里,郑老屁和小山智利偷尝了禁果。 很快,小山智利有了身孕,一朝分娩后产下一个男婴;小山智利按照中国人的传统给孩子起名郑天寿。 然而小山智利的爸爸是小山镇魂,小山镇魂明里是开拓实验团的人,实际上是个间谍,假借开拓团之名给日本帝国搞情报。 东北各地出现的仁丹胡子广告,就是小山镇魂给日本军队指路的路标。 小山镇魂听说女儿和郑老屁好上了还奉献与他,便就气得暴跳如雷,一遍又一遍地训斥小山智利:“郑老屁是支那人,支那人是三等公民;哪能配上小山镇魂的姑娘?更何况这家伙还有一个令人恶心的别名——郑老屁!” 小山镇魂把女儿堵在屋里骂了几天:“你个伤风败俗的丧门星,为什么看上一头支那猪?听那名字——郑老屁,他是屁养大的吗?” 小山镇魂越想越气恨,便就花钱雇了几个日本浪人将郑老屁痛打一顿,还要郑老屁的父母赔偿1000块大洋。 郑老屁家中一贫如洗,父母在小山镇魂威逼下远逃他乡;郑老屁挂念出生不久的儿子躲藏起来,但他时不时地和小山智利偷偷约会。 狠心的小山镇魂便要斩草除根,打算将婴孩郑天寿扔进山谷喂狼。 小山智利见小山镇魂有害自己的儿子,便就寻死灭活和小山镇魂抗争。 小山镇魂心疼女儿只好放弃残害小天寿,答应女儿的请求,让郑老屁将郑天寿抱走。 郑老屁赶来小山智利家中抱孩子,小山智利又告诉他,她又为郑老屁怀了一个。 郑老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紧紧抱着小山智利说:“娘子,郑老屁不能离开你,天寿小儿郑老屁抱走;娘子要是再生一个谁来抚养!” 郑老屁和小山智利哭得死去活来,小山镇魂手持日本战刀将两人强行分开;说再不离开就砍下郑老屁的脑袋。 郑老屁只好与小山智利含泪吻别,带着儿子郑天寿离开长白山来到关内。 来到关内的郑老屁又做爹又做妈将郑天寿养到5岁大,但那一年在承德街头吃饭,被一帮兵警冲散。 兵警捉拿先进青年,把承德城弄得鸡犬不宁;郑老屁和儿子天寿天各一方,再没见面。 郑老屁说到这里,关锦璘突然扬声大笑:“这么说郑大哥和小山智利分手时又种了一苗瓜?” 郑老屁不明事理地看着关锦璘,不知他在说什么。 小林家二呵呵笑道:“关将军是说郑大哥的娘子和郑大哥分手时又怀了一个孩子!” “是呀,我家娘子当时是对郑老屁这样讲的!”郑老屁不加掩饰地说。 “这就对啦!”关锦璘拍个响掌道:“那就说明易福桑不是易喜高的儿子,而他爹就是你郑老屁!” 郑老屁痴呆呆看着关锦璘,关锦璘呵呵笑道:“郑大哥,你家娘子离开你后去了哪里,卑职听王国伦师长讲过,王师长是从易福桑嘴里得知的!”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郑大哥将儿子天寿领走后,小山智利整天想念孩子郑天寿;为堵截小山智利触景生情的情愫,小山镇魂带着她来到辽宁结识了商人易喜高。 “那时候易喜高已经被日本人收买,小山镇魂心中很高兴,便将女儿小山智利改嫁给他;还给了易喜高一笔钱支持他的生意。 “小山智利嫁给易喜高不久,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易福桑;现在看来易福桑就是郑大哥的第二个儿子!嗨,郑大哥,” 关锦璘若有所思地喊了一声:“你家天寿今年到底多大?” “17岁!”郑老屁不假思索地说:“天寿出生那年是农历庚申年,也就是猴年!” 关锦璘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说:“农历庚申年是1920年,1920年是一个闰年同时也是民国九年!” “对对对,是民国九年!”郑老屁接上关锦璘的话道。 “这就说明易福桑只比郑天寿小一岁!”关锦璘感叹不已地说:“郑大哥,小山智利能在两年时间内给您生两个壮丁,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那是那是!”郑老屁说着,有点不大相信地问:“关将军,您说郑老屁还真有第二个儿子?” 关锦璘笑道:“王国伦师长当时向卑职介绍易福桑时就感到蹊跷,他说易福桑讲他爹易喜高和他娘小山智利1921年6月结的婚,1921年12月就生了他!王师长一算时间不对,可他哪能想到易福桑是小山智利怀上郑江河的种后嫁给易喜高的!” 郑老屁激动万分,嘴里不停地说着:“这么讲郑老屁还真有两个儿子?郑老屁幸福死啦!” 郑老屁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你前面说过知道天寿的下落吗?他现在什么地方?” 关锦璘见郑老屁这么来问,知道猴子该出场了,便就喊了一声:“猴子、银子,还不出来拜见爹爹和公公!” 猴子和银子听见关锦璘召唤,便就双双从大树背后哭喊出来,一到郑老屁跟前,双双跪倒在地叩头作揖。 郑老屁一见他面前同时出现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痴呆呆看着不知怎么回事。 关锦璘将猴子和银子从地上扶起来,拽着猴子对郑老屁说:“郑大哥,这个小伙就是你的儿子郑天寿,他是卑职的弟子,现在不禁是个抗日战士,还是个武林高手!” 郑老屁怔怔地看着猴子,见十几年不见的儿子个头已经高出自己一个脑袋,便就哭喊着跪向前去紧紧抱住他道:“儿子,果真是你吗?爹爹十几年寻找吾儿,没想到会在荒郊野沟相见?儿子,你和爹爹走散后上了什么地方?” 猴子听郑老屁这么来问,便就声泪俱下说道:“爹爹当时给猴子买了一碗面条,猴子坐在饭桌上刚吃了一筷头;一伙军警冲过来说抓什么犯,逃跑的人群就把猴子裹走了!猴子找不见爹爹只好讨饭!” 郑老屁在地上磕碰着自己的脑袋说:“郑老屁辜负了娘子的期望,郑老屁该死!真是该死……” 正文 第205章 郑老屁的两个儿子 郑老屁自怨自艾地在地上磕碰着脑袋,接着又扇自己的耳光。 猴子慌忙拦住道:“爹爹,这不怪您呀!要怪得怪那些如狼似虎的兵警,朗朗天日之下,逮的什么人犯?不就是一帮学生在示威游行,要求日本鬼子从青岛滚出去吗!” 郑老屁“哦”了一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可也怪爹爹太粗心,把你一个四五岁大的娃娃撇在饭桌上吃饭,自己却站立一旁看热闹;热闹没看几眼儿子丢了,有泪水也不知道给哪里流呀!” 郑老屁说着长叹一声道:“自从在承德那地方把你丢了,爹爹死的的念头也有过!没黑到明地找呀找就是找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相见!天寿吾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猴子见爹爹问得深沉,便就款款说道:“猴子和爹爹走散后讨要了几天饭,被一个爷爷领到四家村;就给那个爷爷做了孩子!” 猴子说着振振精神道:“爷爷家也姓郑,我连名字都没改仍然就叫郑天寿,爷爷和婆婆对我很好;可他们家穷没钱供我念书,十一二岁就让我来十家楼白胖子家做长工;白胖子是好人,给我吃饱肚子;还把那辆马车交给我跑运输!” “这么说吾儿十一二岁就给人做长工?”郑老屁有点伤感地说:“还在十家楼白胖子家?十家楼在什么地方!” 猴子呵呵笑道:“爹爹,十家楼在宝鼎,就是我师父种植棉花的地方!师傅是留洋博士,在十家楼种植出亩产600斤的高产棉花,正要向1000斤奋进,小鬼子策动了卢沟桥事变,高产棉花实验只好搁置!” 郑老屁听儿子这么说,很是激动地抓住关锦璘的手道:“原来关将军是棉花种植专家?郑老屁在老家二道河子镇也想过种棉花,可上辈人说不能种;关将军如果能实验出在东北种植的棉花,那就是神仙喽!” 关锦璘扬声大笑:“郑大哥这不是将关某的军吗?东北天气冷不适宜种植棉花;种植棉花最重要条件就是光照和温度。世界上重要的棉花产地有埃及、土库曼斯坦、巴基斯坦、美国密西西比河下游等,都是光照和温度充足的地区。在我国,棉花主要分布在黄淮平原,江汉平原,晋中南、鲁西北、豫北以及长江中下游沿海平原和新疆的南疆地区,这是中国5大棉产区!” 郑老屁讪笑道:“原来这样呀,就说那一年郑老屁要在地里种棉花被我爹骂了一顿;说我是天狗吃月亮异想天开,还说长白山下这么冷的地方怎么能种棉花?原来老辈人是经验之谈呀!” 猴子见爹爹说起棉花来津津乐道,便就插上话道:“我们不谈棉花,爹爹不是问天寿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来,那儿子就给你唠叨唠叨!” 猴子正要说下去,却见银子还跪在地上,便就将她拽起来呵呵笑道:“爹爹,你看这是谁?” 郑老屁见银子俊俏秀美,便就笑了一声说:“这是个很秀气的姑娘呀!” 猴子嘿嘿一笑:“爹爹,这是一个秀气的姑娘,名叫银子,可她已经是您的儿媳妇啦!” 郑老屁瞠目结舌,心想儿子还真出息,17岁便就找了一个媳妇! 心中想着,便就喜不自禁地说了一声:“谢天谢地,我家天寿有媳妇啦!” 银子听郑老屁这么一说,便就亲亲地喊了一声爹爹!” 银子这一声爹爹喊得郑老屁心中仿佛浇了蜜糖水甜丝丝的,看着银子只是傻傻地啼笑。 猴子接上前面的话说:“爹爹,儿子是在十家楼白胖子家赶马车时和师傅认识的;那时候,师傅乘坐猴子赶的马车上宝鼎接师母;半道上碰见昏迷路边的**少校营长涂镇山!” 猴子说到这里被关锦璘抢了话头:“涂营长是从前线撤退下来的,负了重伤后昏迷路边,卑职和猴子将他抬在马车上送往宝鼎救助;后来的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郑老屁静静听着猴子和关锦璘的诉说,关锦璘却道:“郑大哥,猴子现在回到你身边来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郑老屁忙不迭地说着:“这还要感谢关将军啊!不是你这个师傅,吾儿恐怕就难和他爹爹见面;而且还领回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儿!” 关锦璘哈哈大笑:“郑大哥真会说话嘛!郑天寿的事情我们后面慢慢讲,不过郑大哥还有一个儿子易福桑啊;当然他现在叫易福桑,倘若和郑大哥相见那就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郑老屁听关锦璘说起易福桑,禁不住又唏嘘唏嘘抽泣起来;一边抽泣嘴里一边说:“郑老屁上辈子烧了老翁粗的高香,还以为自己丢了儿子后要孤身到死;哪会想到这趟泰安之行,一下子冒出两个儿子来!” 说着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关锦璘磕起头来:“谢天谢地谢关将军,关将军是郑老屁的大恩人呀!” 关锦璘一把将郑老屁从地上拎起来呵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郑大哥动不动给人磕头;是不是有点太怂?还不起来讲话!” 郑老屁站起身子,关锦璘看了他一眼道:“郑大哥刚才说你要上泰安是不是?” “是呀,小人是要上泰安!”郑老屁打住悲声道:“自从和儿子天寿失散后,郑老屁一边寻找一边给人四处打工;前几年在清河驿站找了个赶驿车的差事,这一次奉驿站长官之命上泰安转运武器弹药;没想到会在马陵道能和关将军相逢,还见到儿子郑天寿;真是菩萨保佑呀!” 阿什莉插上话:“郑大哥您上泰安呀?” 郑老屁点点头:“是呀,小人是上泰安勾当!” 阿什莉饶有兴趣地说:“上次阿什莉和容姐姐她们就是在泰安坐马车赶回宝鼎的;那时候还不知道易福桑就是你的第二个儿子,总以为他是个汉奸种,因之非常痛恨!” 阿什莉这么一说,郑老屁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眼巴巴看着阿什莉道:“姑娘您说的话郑老屁不明白呀,什么易福桑是汉奸的?” 关锦璘见郑老屁不明事理,便就向他解释道:“阿什莉姑娘是联合通讯社的记者;一个月前从南京赶往北平,但火车走到泰安不走了;她们一行十多人只好雇佣两辆马车赶往宝鼎;其中一辆赶马车的就是你的二公子易福桑赶的!” “是吗?”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一解释才茅塞顿开道:“那孩子才16岁,就能赶马车?” “16岁还不能赶马车?”猴子插上话道:“猴子13岁就给白胖子打长工,没多久便能赶马车;他16岁咋就不能!” 郑老屁一怔,似笑非笑地看着猴子道:“天寿13岁赶马车,那个二小子16岁赶马车;他爹是20多岁才干得马车,这么以来我们家里s按个男子汉全度成了驭手咯!” 关锦璘哈哈大笑:“这就是遗传基因,遗传基因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父亲、母亲遗传给子女儿孙,是能代代相传啊!” 阿什莉插上话道:“郑大哥要相信自己的孩子,易福桑赶马车还真不赖啊!这孩子从小不在郑大哥身边,跟着汉奸从父易喜高学了些坏毛病!” 阿什莉说着:“我们那一次雇佣易福桑赶车本来是要回宝鼎的,但易福桑手上长出六个指头来啦;他想将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拉到青岛卖给日本军营当慰安妇,结果中途被截;易福桑一条腿断了,才被王国伦王师长送到青岛治伤;王师长利用易福桑疗伤的当口派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将汉奸易喜高干掉;丁大猛3人还见到郑大哥的夫人小山智利;在小山智利的央求下,丁大猛3人才没为难小山智利娘儿俩!” 郑老屁听阿什莉说完,既兴奋又犹豫,兴奋的是娘子小山智利在青岛还健康;忧的自己的骨肉从小生长在汉奸易喜高身边变坏啦;竟然昧着良心做出这样缺德的事情,给小鬼子提供慰安妇! 郑老屁心中想着,便就咳声叹气道:“这孩子怎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情,小小年纪就出卖良心?这可如何是好!” 关锦璘道:“跟了皇帝做皇子,跟了杀猪的翻肠子;易福桑从小跟易喜高,易喜高的汉奸行为当然对孩子影响颇深!嗨郑大哥,” 关锦璘喝喊一声:“你就不想见见娘子小山智利?” “哪能不想呀!”郑老屁不加掩饰地说:“当年如果不是娘子拼死相救,小山镇魂恐怕早就把小人杀了;当然还有天寿!” 郑老屁说着,扬手手臂抹了一把泪水说:“娘子生下天寿后,小山镇魂说这是支那人的种,谋划着要将天寿扔进荒野老沟去喂狼虫虎豹;娘子一首抱着孩子,一手拿把刀子搁在自己的脖颈上说:“那个敢来抢夺我的孩子;本姑娘立马便就抹脖子!” 关锦璘嘘叹一声,对站立一旁的郑天寿道:“猴子你听见没有,你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一定要记住你娘和你爹的恩情!是他们给了你生命,还这样拼死保护你,才是你成为一名抗日战士!” 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来讲,感同身受地说:“天寿,你师父说得太对啦!永远也不能忘记你娘恩情!” 郑老屁说着顿了一下道:“小人日日夜夜思念娘子,现在知道娘子就在青岛;可青岛那么大的地方,娘子具体在哪儿还是不知道呀!”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这个容易!” 一边说,一边从衣兜掏出一个小本本对郑老屁道:“王师长给卑职说过小山智利在青岛的住址,卑职当时记在这个本本上,给您找找看!” 关锦璘把小本本一页页向后翻看着,终于找到小山智利的住址,便将哈哈笑道:“郑大哥真有福气,关某找见小山智利和易福桑母子的住址啦,她们现在住在青岛海湾街拐巴巷子1952号大院!” 郑老屁听关锦璘讲出娘子在青岛的住址,禁不住泪流满面,双腿一弯又要下跪,被关锦璘一把拽住道:“干么干么,又要下跪?奴颜婢膝的陋习必须改掉!” 郑老屁转涕为笑:“关将军说得好,郑老屁被人欺负了大半辈子,觉得只有下跪才能平衡心理;可是一见到关将军就像拨开云雾看到晴天!现在又知道娘子在青岛的住址,郑老屁一定要找见她!” 郑老屁说着,看看猴子郑天寿道:“天寿这孩子生下来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他娘;还不知他娘啥样子?孩子,你想见你娘吗?” 猴子听爹爹这么来问,嘴里吱吱唔唔不知说什么才好。 关锦璘略一思忖,对郑老屁道:“郑大哥,我们和猴子还有重要任务;猴子一时半刻还不能和他娘相见,要不你上青岛去找小山智利……” 话没说完却又打住忖道:“我们不是要上南京吗,上南京那么远的路郑大哥的马车能提供帮助啊!” 于是便就转弯抹角道:“郑大哥,从多种因素分析,易喜高就是你的儿子;可易喜高这名字叫起来别扭,你就没考虑给他改过来?” “当然要改过来呀!”郑老屁低头沉思片刻道:“小人把泰安的差事一了解就上青岛去找娘子,那个儿子的名儿就叫郑天亮!” “好一个郑天亮?好名字!好名字!” 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梗着脖子看向关锦璘:“关将军,我们说了大半天话,小人还没问你们上哪儿去啊!” 关锦璘见郑老屁自己跳到灯盘上来了,便就呵呵笑道:“卑职早就等候郑大哥这句话呀!” 说着振振精神道:“我们是从杜门飞机场逃出来的,你看这身行头!” 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来讲,才把眼睛看向关锦璘他们身上的衣着,果然见血污一片;便就惊诧不已地嘘叹一声:“果真是这样,那边出事哪?” 猴子道:“爹爹,小鬼子在飞机场杀人,上万名同胞遇难啦!猴子和师傅逃了出来要上南京去,师傅不好意思给你张口,他是想让您用马车把我们送上一程到南京!” “这有什么难的!”郑老屁慷慨激昂道:“关将军,你是天寿的师傅,又给小人提供了娘子的地址,您的大恩大德郑老屁要涌泉相报,送你们上南京一趟这有什么!” 关锦璘见郑老屁哈哈大笑着把手指着郑老屁道:“郑大哥,你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什么地方,这里距离南京有多少路?” 郑老屁不假思索地说:“我们现在的位置是马陵沟也就是马陵道,马陵道在莘县境内,距离南京大约是1400里地!” “1400里地马车要跑多长时间?”关锦璘郑重其事地问:“郑大哥算过没有,你这三匹高脚牲口拉套的马车从马陵道赶往南京得走几天时间!” “我这马车一天跑200里地没问题:”郑老屁道:“1400里地要跑……” “要跑7天是不是?”关锦璘接上郑老屁的话:“要是这样的话,郑大哥把我们送到南京,驿站早就把你的饭碗给打了!” 阿什莉插上话:“泰安不是通火车吗?上个月我们从南京到泰安坐的就是火车呀!” 阿什莉这么一讲,关锦璘顿时手舞足蹈起来:“是啊,我们一路上还说上南京如果能拦截一辆汽车就是阿弥陀佛;拦住马车也是元始天尊,咋就没想到火车呀!” 猴子接上话:“我们到泰安才能坐火车,但从这里上泰安恐怕还有一段距离吧!” 郑老屁义正词严道:“我用马车送你们呀!这是顺道儿,我的马车又空着,你们几个坐上不是正好吗?” 关锦璘见郑老屁这么来讲,便就问了一句:“郑大哥,从马陵沟到泰安有多远?” “顶多400里路!”郑老屁郑重其事道:“三头高脚牲口拉你们6个人那是轻似鸿毛!” 猴子讪笑一声说“爹爹信可嘉,但不知400里路马车要跑多长时间?啥时候才能到泰安呀!” 郑老屁低头想了一想:“明天早晨,明天早晨一定赶到泰安!这期间你们不是还能在车上睡睡觉吗?” 郑老屁说着,便对关锦璘道:“关将军,那就请诸位上车吧!” 关锦璘想了想,便就向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阿什莉、猴子、银子招招手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郑大哥的马车空着,我们就坐上去直插泰安!” 三匹骡马拖拉的马车威风凛凛驶出马陵沟,向泰安方向赶去。 郑老屁坐在车辕上,手中马鞭子甩出“啪啪啪的”响声,三匹骡马便就奔跑起来。 关锦璘坐在颠簸不稳的马车上,眼睛向前看去,只见一轮旭日已经冉冉升起,新的一天极其庄重地向他们走来了;新的一天将会发生什么事哪…… 正文 第206章 郑老屁叙谈钟情事 3匹骡马拖拉的马车一走上郁郁葱葱的原野,郑老屁便就甩动手中的马鞭“啪啪啪”一阵响,三匹骡马撒开蹄子向前奔跑。 郑老屁见马车奔跑起来,竟然站立在辕头上扯着马缰,放开嗓门唱起二人传里面的《探妹》选段来: 正月里探小妹,正月正, 我引上小妹子去观灯, 观灯是假呀,妹子试试你的心。 二月里呀探小妹,龙抬头, 我引上小妹妹上高楼; 高楼万丈高,妹子小心闪了腰。 三月里探小妹,三月三, 我引上妹子下江南, 乘车坐船走一路,少说也花两块三。 四月里来探小妹,四月八, 我引妹子摘西瓜, 大的一拃拃,那么小的刚开花。 五月里探小妹,五端阳, 大胖粽子包砂糖, 砂糖满口甜呀,妹子你吃我给钱。 六月里探小妹,热难当, 我引上小妹上凉床; 手拿玉扇呀,妹子扇上凉不凉。 …… 郑老屁唱得神情亢奋,唱得无拘无束;似乎感觉不到马车上还坐着关锦璘6人,更没感觉到儿子郑天寿和未过门的儿媳妇窦银子也在其中。 诙谐幽默的东北二人转唱腔在清晨的齐鲁大地上荡起一阵声浪,这声浪把优美的旋律传递得好远好远。 关锦璘这时候也坐在辕头上,本来郑老屁坐车辕里手;关锦璘坐车辕外手;郑老屁站起来歌唱了,关锦璘只好把脑袋仰起来去看他。 郑老屁孰轻孰重的歌唱引得车上的几个人扬声大笑;阿什莉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都懂中文,自然也在讪笑之中。 关锦璘跟着大家啼笑一阵,便就不无揶揄地说:“郑大哥,你以为这是长白山下的大平原?想唱就唱无拘无束?没见你儿子郑天寿和儿媳妇窦银子坐在车厢里面吗?什么妹子妹子的多骚情!” 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一说,歌唱声嘎然而至,人也回坐在辕头上平定了一下情绪道:“关将军说对了,郑老屁今日找见儿子,儿子又领来一个媳妇;娘子和第二个儿子天亮就在青岛海湾街拐巴巷子1952号大院,你说这四喜临门的好事情谁能不高兴?一高兴就忘乎所以胡吼乱唱;把坐在车上的天寿和银子也给忘啦!” 关锦璘呵呵笑道:“这样也好,先给猴子灌输灌输啥叫女人;如何去珍惜女人也是好事嘛!” 郑老屁道:“关将军说得太对咧!女人就是要珍惜,要不人家抛下你走了,你想也来不及哩!” 关锦璘听郑老屁这么来说,不禁扬声大笑:“郑大哥,上泰安我们要走一天一夜,还得马不停蹄;这么长的路闲着也是寂寞,不如你就讲讲当初和小山智利相爱的故事;让猴子和银子听听一个中国人,一个日本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成!只要关将军下命令,郑老屁就讲讲和娘子的事情!”郑老屁扬起皮鞭“啪啪啪”甩了几声响,便就扬声说道:“要说我和娘子的事情,那还得从民国7年开始!” 关锦璘接上话道:“民国7年就是1918年,1918年郑大哥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 郑老屁道:“1918年郑老屁17岁,也就在那一年,郑老屁和爹娘从山东老家去了关东,在长白山下的二道河子镇安了家。 “爹娘为什么要从山东带着郑老屁闯关东,那是因为关内军阀一直打仗,老百姓朝不保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听说关东那边安全一些,还有肥沃的土地可以开垦耕种,乡亲们便就三人一伙,五人一群闯关东来了。 “我们村出来了十几户,都在长白山下的二道河子镇一带安下身;看见一眼望到边的黑土地一晌连着一晌,十几户乡党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于是,十几家围绕二道河子镇散落开来开垦荒地。 “二道河子镇这地儿听说在清朝时就有人来开垦种地,我爹和我还去拜访过那些老垦农;他们的生活尽管不很富裕,可还能吃饱肚子。 “在老垦农的指导下,我们选择了一块地方打算垦地;当然,想要开垦出来的土地产权归属自己,就得交钱开垦! “不过低价很便宜,每晌荒地收银一两!” “郑大哥等等!”关锦璘打断郑老屁的话:“东北一晌地是15亩,收银一两也就是一块银元,那么一亩地只值6块6毛钱,真是便宜到家啦!我们老家关中平原就不一样,一亩水浇地少说也得10块大洋!” “10块大洋,那不是胡子强人吗?”郑老屁怔怔说道:“10块大洋在东北能买10晌地啊!” “要不说东北的垦地便宜嘛!”关锦璘回应道:“东北的地价便宜那是因为人口稀少,近乎一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的人满打满算也就3000万! “关内就不一样,像湖南一个省土地面积21万平方公里人口却有3800万;四川省4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7000万;我的家乡陕西人口由于遭遇了民国十八年的大饥荒只有990万;但土地面积也就20万平方公里,一亩水浇地卖10个大洋还算中等价钱! “尚若向前推到明朝,这样的水浇地一亩最少也卖50两银子,还有卖100两银子的!” 郑老屁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禁瞠目结舌,怔怔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林家二参上话:“关将军,现在是民国,民国挨着的是清朝;你怎么不说清朝一下子跃到明朝?” 关锦璘拍个响掌道:“小林君问得太好咧,民国紧挨着是清朝;可卑职对那个清朝实在不敢恭维! “不说近代的老女人慈禧太后专权高得民贫国穷,就是被国人视为圣君的顺治和康熙皇帝;也对国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清兵进关那时屠杀的汉人少说也有2个亿,四川北杀掉4000多万;甘肃、宁夏被杀掉1000多万;这样的政权和日本侵略者没有什么两样!” 小林家二嘘叹一声:“原来这样,怪不得关将军不提清朝只讲明朝,原来其中是有忌讳呀!” “太忌讳啦!简直就是仇恨!”关锦璘说着,定了定神对着小林家二笑道:“小林君很有必要读读中国的历史,如果是强汉盛唐,日本军国主义恐怕没有胆量发起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可是清朝统治以来华夏一年不如一年,才使侵略者虎视眈眈,都想从中国这只巨龙身上分到一杯羹!”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郑大哥,您继续讲您的故事吧!” 郑老屁呵呵笑了几声接着道:“郑老屁前面说的一晌地一两银子还是交通方便的地方,边远地区价格更低!我爹当时交了5两银子搞到5晌荒地,便就开始开垦;一张犁、四条牛、3个人一天可开两三亩;到了第二年,我们家就把5晌地全部恳完;种上高粱、大豆,我的娘,丰收啦! “爹娘和我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丰收果实,睡梦中也能笑醒几次,便在开垦出来的土地旁上建起房屋;后来又把我们从山东来的老乡唤来几户在一起修房子建村庄,我们那地儿就叫二道河子镇郑家屯子!” 猴子插上话:“爹爹,郑家屯子原来是这样来的,我还记得您说过郑家屯子,不知什么意思,现在您一说天寿全明白啦!” 郑老屁呵呵笑道:“东北的屯子大多是这样建造起来的,郑家屯子也不例外呀!” 郑老屁说着定定神儿道:“我们在郑家屯平静地过了些日子,来了一大帮日本人说是什么开拓团的;便在距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驻扎下来开恳土地。 “反正那地方的土地多的是,你开垦就开垦吧!但有些王八犊子不开垦却强夺霸占我们的土地,我们反抗过,可被一帮日本浪人打了个头破血流;因此上郑老屁对这些日本人没有好感!” 郑老屁这么说着时,回头看了一下,只见坐在车上的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很不自在;便就打住话语呵呵笑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不要误会,郑老屁是说对那些胡作非为的日本人没有好感,但对善良的日本人郑老屁还是心存感念的;譬如说我的娘子小山智利!” 郑老屁说着,美滋滋地咂了咂嘴唇舒心地笑着,仿佛回到当初和小山智利谈情说爱的情境中去了。 关锦璘见郑老屁嬉笑着不说话,只是“吧嗒吧嗒”吸咂着嘴唇,便就讪笑一声催促道:“郑大哥说呀,怎么不说哪?老是咂嘴唇干嘛!” 郑老屁听关锦璘催促,这才从回味中醒过神来嘿嘿一笑道:“郑老屁是在田间拔草时和小山智利相会的! “那时候小山智利17岁,郑老屁19;小山智利在田间寻找一种叫蒲公英的野草,郑老屁见她不顾疲倦地四处奔波着掘拔这种野草觉得好奇,便就主动上前搭讪。 “小山智利见我和她搭讪,露出洁白的牙齿冲我一笑,郑老屁就感到浑身燥热了因为小山智利的笑实在太美了,就像从月宫中走出来的嫦娥仙子。 “我们两人相互对视一阵,我便问她拔这种野草干嘛?那时候小山智利还不会讲中文,我也听不懂日文;她便用手给我示范,好像说蒲公英能吃。 “当时我并不明白小山智利说的啥意思,她便和我在一道沟渠中生起篝火;用手中的钢盔代锅——钢盔是小山智利盛放蒲公英的用具,不知她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架在火上盛了水,将洗净了蒲公英搁在里面熬煮。 “熬煮完毕后,小山智利从钢盔锅中拎出一撮蒲公英送进嘴里咀嚼着,还让我和她一样咀嚼;我咀嚼了几下觉得味道苦!小山智利看出来了,便用手比划着说,苦是苦可是能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缓泻、退黄疸、利胆、助消化,增食欲,治疗胃及十二指肠溃疡,还可防治癌、胃癌、食管癌及各种肿癌等。 “在小山智利的手语比划下,我似乎明白蒲公英这东西能药用还能食用。 “后来,我们两人彼此能用中文和日语交流了,才知道蒲公英是一种很好的草药和野菜;不禁能治病外还能生吃、炒食、做汤、炝拌、风味独特。 “此后,小山智利将蒲公英鲜嫩的茎叶洗净,沥干蘸酱,吃起来鲜美清香而且爽口。 “小山智利凉拌蒲公英那就很内行了,日本料理之中似乎还没见到过有凉拌蒲公英这道菜;但小山智利却能做出来!” 坐在车厢中的猴子似乎觉得爹爹太啰嗦,便就插上话道:“爹爹你能不能不罗嗦?挑重点的说行不行!” 关锦璘哈哈大笑:“猴子你等不及哪?想急切地听你爹和你娘是如何谈恋爱是不是!” 关锦璘不无揶揄地说着,便对郑老屁道:“郑大哥,你儿子等不及啦!你还是直奔主题吧!” 郑老屁笑道:“看关将军说的,天寿他懂得啥,他只是让我不要啰嗦!接下来郑老屁也不想啰嗦,但还得把前面的话说完!” “你说的是不是蒲公英的事?” “是呀,蒲公英还能做馅:将蒲公英嫩茎叶洗净水焯,稍攥、剁碎,加佐料调成馅(也可加肉)包饺子或包子;可谓一绝,关将军和诸位要是不嫌麻烦,有时间不妨一试!” 关锦璘见郑老屁还是将蒲公英的药用和实用价值说完,不禁笑道:“郑大哥还真一根筋,天寿嫌你啰嗦你还真是啰嗦,下面就说和小山智利的事吧!” 郑老屁张开大嘴笑着说:“好吧,那就从郑老屁带着小山智利上长白山那事儿说起吧!” 郑老屁说着提高嗓音道:“小山智利17岁那年,郑老屁19岁,我带她上长白山挖山参;我们的运气真好;在山野中发现一片参林,竟然生长着十几棵老山参,有二甲子、灯台、巴掌。 “人参的二品叶叫二甲子,三品叶叫灯台,五品叶叫巴掌!我发现二甲子和灯台,还有巴掌后,当下便兴奋得喜晕过去;小山智利左掐右拧将我弄醒,我便扬声大笑说找到宝藏啦;要是把这些山参卖了几辈子生活也不成问题。 “小山智利见我这样来讲,疑问山参真有这么神奇和宝贵,变卖了能吃几辈子? “我笑着对小山智利说,只有长白山这个龙脉之地才能长出如此精良的参林;而老山参的生长也和其它植物不一样,是在布谷鸟吃了参仔后排出的粪便上生长起来的,因此比黄金还贵重。 “我向小山智利说着时,便就指着一棵五品叶的老山参道:智利妹妹,就这一棵五品叶的参拿到市场去卖,少说也卖十几万块银洋!十几万块大洋啥概念你应该明白!” “小山智利听我这么讲,怔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才道:一棵老山参就卖这么多钱,哪十几颗呢? “我笑着说:这十几棵山参我们不能卖,等巴掌长成七品叶的参王再卖;那时候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啊! “小山智利同意我的提议,我们两人便在那片参林处做了记号向山下走去;中途却遇上暴风雪,不得不在一只山洞里避寒;就在那座温暖的小山洞里,我和小山智利偷尝了禁果!” 郑老屁终于将他和小山智利相恋的故事讲述完毕,关锦璘呵呵笑道:“孤男寡女相处一起还能不产生热量?也就是说猴子是在长白山的石洞中孕育而成的,是爹娘上山挖人参返回时遭遇暴风雪;不得不在一处岩洞中躲避,这一躲避就有故事了,诞生了我们的郑天寿!” 关锦璘说着便就开着玩笑对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也是在半道上擦枪走火的,看你们能不能也生出一个小宝宝来;要是能生出来,那就叫天生如何?” 山口美黛子羞红了脸,看了一样关锦璘说:“那关将军和阿什莉是不是也生能出一个小宝宝?应该叫什么名字啊!” 关锦璘见自己引火烧身,禁不住哈哈大笑。 郑老屁又道:“关将军,郑老屁用马车把你们送到泰安,你们坐上火车上南京;是不是就要在南京落脚?” 郑老屁这么一问,倒把关锦璘提醒了,关锦璘看着郑老屁道:“我们上南京的任务是给阿什莉购买电子打字机上零部件,另一项任务就是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汇报这一次杜门飞机场刺杀小牧多系的事情;第三个任务是要把一份重要情报转递给军事委员会!” 郑老屁“哦”了一声道:“那郑老屁要是把泰安的事情办完,上青岛找到娘子和儿子天亮,上什么地方去找你们啊!” “上天宝!”关锦璘振振有词道:“天宝已经被关某初步设定为大后方,想军事委员会也会同意的;郑大哥就上天宝来找我们……” 正文 第207章 战时首都在南京(1) 【南京。1937年8月】 夕阳将她的最后一抹余晖收起来后,南京的大街上便有隐隐约约的灯光出现;这些灯光是在形状各异的灯具聚集下向四处辉放出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倘若没有战争的阴霾,这里一定是人间天堂。 不错,战时的国民政府首都是在南京,国父中山先生曾经这样评价过南京: 南京为中国古都,在北京之前;其位置乃在一美善之地区。 其地有高山,有深水,有平原;此三种天工钟毓一处,在世界之大都市诚难觅如此佳境也。 历史上南京既受益又罹祸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气度不凡的风水佳境,过去曾多次遭受兵燹之灾,但亦屡屡从瓦砾荒烟中重整繁华。 且在中原被异族所占领,汉民族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时;通常都会选择南京休养生息,立志北伐,恢复华夏。 大明、民国二次北伐成功;东晋、萧梁、刘宋三番北伐功败垂成。 南宋初立,群臣皆议以建康为都彰显匡复中原之图,惜宋高宗无意北伐而定行在于杭州;但迫于舆论仍定金陵为行都。 即使太平天国以南京为都,亦以驱除异族统治为动员基础和合法性之一。 所以南京被视为汉族的复兴之地,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特殊地位和价值。 故朱偰先生在比较了长安、洛阳、金陵、燕京四大古都后,言:此四都之中,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以及与民族患难相共,休戚相关之密切,尤以金陵为最。 国父的断言不为高瞻远瞩,国民政府推翻了满清封建统治后;极具敏锐地将首都选定在风光秀美的江南福地,使南京这座千年古都处处沁润着深厚的文化熏陶。 南京又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城市,千百年的历史变迁有兴盛有衰落。 和平是兴盛的基准,战乱又是衰落的根本;不管兴盛还是衰落,南京都是傲视群氓;英勇地挺立着,这是因为她吸吮着长江奔腾不息的流水,融合着北来南往的文化;在江南这块温馨的土地上创造出震惊世界的文明和辉煌。 华灯初上时,关锦璘6人行进在灯红酒绿的首都大街上;战争时的首都依然安静繁闹,单也隐隐约约显示着遭难来临前的些许恐慌。 卢沟桥事变的炮声,似乎早在首都打上了烙印;大街上不时掠过的军车和荷枪实弹的军人,足以说明首都早就进入战备之中。 但高鼻子蓝眼睛的欧美人开着私家车四处游逛,中国达官贵人乘坐黄包车走马灯似地到处穿梭;有使人不能把首都和战争联系一起。 关锦璘凝望着眼前的繁华夜景,把手向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阿什莉、郑天寿、窦银子5人挥了挥说:“我们马上赶到国民政府,向军事委员会长官报告杜门那边的情况!” 阿什莉道:“关子,不是说好先购买电子打字机的零部件吗?” 阿什莉说着努努嘴巴道:“要不你们上国民政府,阿什莉自己在街头寻找零部件!” 关锦璘被将了一军,他怔怔看了阿什莉几眼,见她态度坚决,便就摆摆手道:“好好好,先陪你购买电子打字机配件,然后再上国民政府汇报军情不迟!”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来讲,竟然揽住他的脸庞亲了一口。 从关锦璘身旁路过的南京市民见这个洋妞如此开放,不少人打住脚步翘首观望。 阿什莉顽皮地“哈罗”一声,摊摊手看向那些市民,嘴里说着:“看吧!这可是一个美国姑娘亲吻中国小伙子啊!” 市民们哄堂大笑,关锦璘摆摆手,他们才走散开去。 市民们散了,关锦璘便就拽拽阿什莉的的:“阿什莉,这里是首都,不是马陵沟的小树林!” “首都怎么啦!”阿什莉莞尔一笑:“这是阿什莉的自由;怎么,关子不是阿什莉的人!” 关锦璘看着阿什莉摇摇头说:“好好好,我们赶快寻找出售电子打字机零部件的地方吧!” 阿什莉看看关锦璘,又看着山口美黛子,禁不住笑了两声,似乎是对马陵沟关锦璘搂抱山口美黛子的一种报复! 关锦璘6人在首都的街头上行进着,满大街寻找出售电子原件的门市部;可是转了几条大街一点线索也没有,阿什莉便就急得仿佛热锅蚂蚁! 关锦璘他们是今天早晨赶到泰安的;一到泰安火车站,打听到上午9点钟有一趟开往南京的火车;关锦璘他们便和郑老屁一道吃了早点,郑老屁赶上马车上警备司令部去了;关锦璘6人上了通往南京的火车。 一上火车,阿什莉的话语便就多起来,她说自己当初从南京上华北前线,坐的就是这种绿皮火车。 阿什莉本来打算上北平,但火车走到泰安不走了;说是前面的铁轨被沿线群众拆除,群众是防止小鬼子乘火车向南进犯才将铁轨拔掉的;要上北平只能乘汽车坐马车。 阿什莉赶到汽车站坐汽车,但汽车公司听说日本人正在向南推进,早就散了摊子各奔东西。 阿什莉无可奈何地东奔西走,没想到遇上容诗绵她们上宝鼎有马车坐,才临时改变主意上宝鼎;因为宝鼎有阿什莉的爸爸和妈妈。 阿什莉的爸爸和妈妈在宝鼎思罗医院服务,一个是外科主任一个是内科医生。 阿什莉和容诗绵她们赶到宝鼎,没想到自己却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就要背负着积累于在人间的所有痛苦和恩怨情仇,投身于熊熊烈火中献身;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同样在**上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才能得以重生。 阿什莉不和凤凰一样吗?她是联合通讯社的记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总部交了一份圆满答卷。 阿什莉的第一道作业题从来到宝鼎的那天晚上就开始解答了。 那天晚上,阿什莉和容诗绵、彪子他们一到宝鼎城;便就遭遇小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不得不躲进小树林中。 这时候,关锦璘和猴子上三皇街28号大院迎接容诗绵也遭遇小鬼子飞机轰炸,跑到小树林这边来躲避。 就在阿什莉看见关锦璘的第一眼,心中便就“咯噔”一下仿佛触电。 尽管那时候阿什莉知道关锦璘已经有了配偶容诗绵,两人还是留洋同学;但接受欧美xing开放教育的阿什莉才不管这些,她的主导意识是:美好的事物大家有共同分享的权利;因之,默默地向关锦璘发起进攻。 阿什莉用电子打字机为关锦璘发完第一份电报后,心情激动得已经不能自己;这种激动不仅是她完成了一桩业务,更重要的是和身边的关锦璘融合一起。 关锦璘似乎善解人意,紧紧拥抱了阿什莉;阿什莉幸福死啦,心想这肯定是上帝安排的! 关锦璘和阿什莉再小树林中拥抱后,双双回到思罗医院;才知道手术室被青龙会的蛇蝎行动队血洗一空,医院108名医生护士被杀害。 阿什莉当时就把这种惨无人道的行径用电子打字机传送到大洋彼岸的通讯社总部;世界人民在第一时间里了解了本日本侵略者的兽性和对人类犯下的滔天罪行;世界舆论逐步向同情中国方面发展,阿什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记者功不可,没。 思罗医院手术室被蛇蝎行动队血洗了,但少校团副郭大勇和上尉连长敬天明还是逮住两个杀手。 两个杀手一个叫堂本大骨,一个叫仲间镇雄。 有意思的是,堂本大骨被关锦璘一旋风掌劈死,仲间镇雄怂了,跪地求饶。 人常说人本军人从小受武士道精神熏陶,在战场上宁可剖腹自尽也不投降,只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谎言。 仲间镇雄反水了,有阿什莉来审问这家伙;阿什莉便就觉得自己已经不单纯的是一名记者,还是一名和日本侵略者不共戴天的抗日战士。 接下来便是阿什莉被青龙会的杀手劫持到杜门,阿什莉策划刺杀敌酋小牧多系的事情。 小牧多系刺杀成功,但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却大发yin威,杜门飞机场死了上万人;阿什莉熟识的阿尔瓦、高剑利也没逃过小鬼子的mp38/40冲锋枪口。 阿什莉把发生过的事情回味一番,似乎觉得这些都和自己身上背的这部电子打字机关联,便就嘘叹一声默默说道:“毋容置疑,电子打字机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通讯工具;要是不先进,侵略者头目小牧多系也不会顶着天大的风险想运用电子打字机向全世界转播他亲民的实况;阿什莉也不会利用小牧多系给予运用电子打字机的当口设局刺杀他!现在,电子打字机在逃避野狼特战队的过程中被枪弹损坏,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南京,还能不及时寻找有出手零部件的店部?” 阿什莉心中想过,便对关锦璘道:“关子,我们这样漫无目标地满大街行走,知道哪里才有电子打字机的零部件?不如拦几辆黄包车坐上去寻找!” 关锦璘觉得阿什莉说得有理,便就打算弄3辆黄包车,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坐一辆;猴子和银子一辆;关锦璘和阿什莉一辆。 接头四到处是拉黄包车的,关锦璘正想上前去喊,便见一个身体敦实的中年人拉着黄包车来到他面前唱一个诺问:“先生是不是要做黄包车?” 关锦璘见这人面相诚实,便就说了声:“大哥知道什么地方有出售电子元件的店铺?” 黄包车夫立即说道:“中山陵那里有,但路途较远;先生和太太要是不嫌颇烦,小人拉你们去那里!” 关锦璘问了脚钱,车夫说15里路1毛5分钱。 关锦璘心想3辆黄包车去一趟拢共花销4毛5分钱,还不到半块大洋,便就答应了。 黄包车夫见关锦璘是大腕,便就点头哈腰地说自己叫陈阿毛,今年40岁,上有老下有小;为了养家糊口只能拉黄包车。 关锦璘听陈阿毛说得可怜,便就掏出一块大洋递给他道:“陈大哥是下苦人不容易,我给你1块大洋,你弄3辆车把我们6人拉倒中山陵那边去!” 陈阿毛手持1块银元哽咽起来,说自己拉一个月黄包车只能挣3块大洋,每天也就挣一毛多钱;关锦麟给他1块大洋,他再叫两辆车付别人3毛钱;自己能落下7毛钱;7毛钱是五六天的收入,关锦麟真是世上少有的活菩萨呀!” 陈阿毛说完,便又叫来两个同伴,兴高采烈地拉着黄包车上了路。 黄昏时的大街上人流如织,陈阿毛嘴里和喊着:“黄包车!黄包车!请让让!请让让!”撩开长腿向前奔跑;跟在他后面的两辆车子紧紧跟在陈阿毛的黄包车后面。 关锦麟和阿什莉坐在陈阿毛的黄包车上,边走边和他说话。 突然,关锦麟问道:“陈大哥,我们如果赶到中山陵那边,人家出售电子元件的店铺打了垟怎么办?” “这个好说!”陈阿毛不屑一顾地说:“中山陵大街那个开电子元件门市部的美国人斯密斯经常坐小人的黄包车,即便他打了垟小人站在门口一喊叫,他就会把门打开来的!” 关锦麟哈哈笑道:“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陈大哥是拉黄包车的,可对首都的人情世故却这般熟悉!” “关将军!”陈阿毛已经知道关锦麟是国民政府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少将军衔,便就诚惶诚恳道:“小人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对首都这地儿的每一角落都熟悉!” “是吗?”阿什莉插上话:“那陈大哥就讲讲南京城的详细情况让阿什莉听听!” 陈阿毛听阿什莉这么来说,不禁哈哈大笑几声:“太太一看就是美国人,太太想听首都的事情小人就给你唠叨唠叨!” 陈阿毛说着,一手抓着黄包车的把儿,一手扬起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首都南京襟江带河,依山傍水,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山川秀美,古迹那是一句话说不完;当然,南京还是中国的四大古都之一!” 陈阿毛这么说着,一下进入现代:“要说首都的今天,那还得从1926年说起! “1926年12月,武汉临时中央党政联席会议成立,国民政府的首都在武汉。 “但一年后南京又建立了国民政府,同武汉国民政府对峙起来;这就是宁汉分裂的政治局面。 “当时,代表武汉国民政府的是汪精卫;而南京这边是蒋总统;后来宁汉合流了,蒋总统获得英美支持掌握了军政大权。 “1932年,日军大举进攻上海,第一次中日淞沪会战开始,南京形势危急;国民政府讨论迁都,有说迁往西安的,有说迁往洛阳的,还有说迁往汉口的;最后选定迁都洛阳。 “但国民政府在洛阳只呆了半年又重新迁回南京。 “其实国民政府最早的首都还是南京,那是国父孙中山为了取代满清政府,而建立的南京临时政府!” 关锦麟听陈阿毛一谈起南京便就扯上政治,变旧呵呵笑道:“没想到陈大哥一个拉黄包车的,对南京的变迁和政治局势还知道得这么多,其精神实在让关某敬佩!” “关将军过奖了!“陈阿毛谦恭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嘛!甭看我们这些拉黄包车的是下苦人,可也是中华民国的公民呀,日本鬼子占领北平天津了,我们每天都在议论这事;前几天,有三个车哥儿自愿参军上了前线;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呀!” 关锦麟听陈阿毛这么一讲,不禁感慨万千,三人说这话,已经来到中山陵路,美国人斯密斯先生开设的电器元件销售店果然打烊。 陈阿毛吧黄包车停在斯密斯家的大门口,招呼着关锦麟和阿什莉下了车,便就站住脚跟扯开嗓门大呼大喊:“斯密斯先生!斯密斯先生!” 陈阿毛没喊几句,商店的门便就“吱呦”一声打开来,一个花白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问了声:“什么事情!” 陈阿毛点头哈腰地向斯密斯打着招呼说:“斯密斯先生,这位先生和太太要购买电子原配件,你已经打烊,小人便就站在门口吆喝起来!” “原来是陈阿毛先生啊!”斯密斯说着便就将门打开来走到外面。 阿什莉突然发现,这是她大学的老师温迪儿.斯密斯!,兴奋不已地喝喊一声“老师”,便就上前和斯密斯希先生紧紧拥抱一起。 斯密斯认出阿什莉来,高兴得手舞足蹈:“阿什莉小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阿什莉将她大学毕业后做了联合通社的记者,卢沟桥事变发生后;她向社领导请缨要来抗日前线的事情讲述一遍。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208章 战时首都在南京(2) 温迪儿.斯密斯先生兴致勃勃听完阿什莉的讲述,先是一阵怔惊,接着便就竖起大拇哥儿说:“阿什莉,好样的,你是美利坚人的骄傲;斯密斯应该向你学习!” 阿什莉见昔日的老师恭维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您过奖啦!阿什莉也是急中生智,即兴发挥;要是没有关将军保护,早就把性命丢在杜门飞机场啦!” 阿什莉说着便就询问斯密斯怎么也来中国,还在首都南京开办了电子元件门市部。 温迪儿.斯密斯扬声大笑,用蹩脚的中文说着:“缘份,缘份,完全是一种缘份!” “缘份!什么缘份?”阿什莉不明事理地问着:“莫非老师您娶了娶了个中国太太?” 斯密斯把手指指阿什莉:“阿什莉真聪明,一锤击中鼓心!”说着便向屋里喊了几声:“娘子,还不出来见见家乡人!” 斯密斯话音一落,便见一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漂亮女人从屋里走出来。 漂亮女人走到阿什莉和关锦麟他们跟前,跟6人握罢手,便就自我介绍道:“奴家温迪雅是斯密斯的内人!” 关锦麟见温迪雅落落大方,气质高雅,痴愣愣看着她心中说道:“这个女人太美了,真是上有天堂,下游苏杭;南京、苏州、杭州一衣带水,属于同一语系,出产的美女就是不一样!” 关锦麟心中说着时,斯密斯早就按捺不住絮絮叨叨:“斯密斯说的缘份指的就是娘子!” 斯密斯说着,冲着温迪雅一笑:“娘子的爹爹是国民政府科技部的部长温国振,斯密斯能来中国,全是在温部长的鼓动下。 “话又说回来,斯密斯要是不来中国,哪里会有这么美丽漂亮的娘子!” 阿什莉掩嘴一笑:“老师也真会幽默?那就把搞到娘子的经过讲给阿什莉听听!” 斯密斯讪然一笑:“好呀!不过说起来话就长了!” 斯密斯振振精神道:“斯密斯来南京已经好几个年头,之所以能从美国来到中国;全是岳父温国振做的工作。 “那时候,岳父作为国民政府的科技部长,率领一个科技考察团在美国访问;来我们学校后,斯密斯作为电子工程系的一名讲师,向温部长现场演示了最先进的电子科技——电视机。 “温部长惊呆了,说在中国现在用不上电的地方还占国土的90%,美国这边已经有电视机、电话机、电报机等先进电子产品频频出现;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温部长最后说,中国尽管还很贫困,可是一定会迎头赶上先进的美国;又说中国的电气技术太落后,发报机、电话机、收音机坏了没有零部件更换只好撇弃;温部长希望斯密斯能上中国的首都南京发展。 “斯密斯当时进退两难,但温部长给斯密斯开出很高的薪水;斯密斯被感动了,便就义无反顾地来到南京。 “斯密斯来南京后一边授课一边创业,温部长便将自己的千金温迪雅嫁给斯密斯!” 阿什莉听斯密斯说完,莞尔一笑道:“原来这样呀!老师真有福气,能娶到温部长的千金!” 阿什莉说着,便就拉住温迪雅的手说:“温小姐是阿什莉老师的太太,但年龄和阿什莉相差不了多少,阿什莉不知应该叫您师母还是应该喊您姐姐!” “温迪雅今年27岁,肯定比你大!”温迪雅莞尔一笑说:“阿什莉你就喊温迪雅姐姐吧!” “那还真是姐姐!”阿什莉不加掩饰地说:“阿什莉25比您小2岁,那就喊温迪雅姐姐喽!” 斯密斯见阿什莉和温迪雅说得亲热,便就讪笑不止:“斯密斯来南京后,在南京大学教授电子电器课程;闲暇时间便开办了这个电子元件门市部;在岳父的大力关照下,房租、税收全免,生意还真红火;电子元件店从早到晚顾客盈门,天南海北的人听说南京城开办了一家电子原件门市部,不少人讲废弃的电器拿来让斯密斯修理;斯密斯已经修好上万台发报机、电话机和收音机!当然这其中有娘子的功劳,还雇请了几名学生坐兼职技师!” 斯密斯说着看向温迪雅道:“娘子尽管是军事委员会的职员,但一下班就全心身扑在电子原件商店的生意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关锦麟听说温迪雅是军事委员会的职员,便就欣欣然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上军事委员会的人,一会儿还望温小姐引荐!” 斯密斯见关锦麟这么来讲,不禁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问:“阿什莉,他们和你一起的?” 阿什莉指着关锦麟郑重其事道:“是呀!这是关将军,国民政府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少将官阶!” 说着,又把小林家二几人介绍给斯密斯:“这一位数小林家二,这一位是山口美黛子,这一位是郑天寿,这一位是窦银子!” 斯密斯听阿什莉介绍完毕,把手指指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说:“听这名字,他们二位好像是日本人?” 阿什莉不加掩饰地说:“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是日本人!可是现在他们是反战义士,已经与日本法西斯彻底决裂!” 关锦麟见阿什莉说完,便就兴奋不已地上前握住斯密斯的手说:“斯密斯先生,我们专程从杜门赶来;目的就是寻找电子元件,没想到做这一行的竟是阿什莉的大学老师!看来这世界实在小,相聚千山万水的师生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嘛!” 斯密斯摊开双手笑道:“关将军说得好,这个世界也真小,没想到斯密斯会在南京见到自己的学生阿什莉!阿什莉,你们需要什么原件?” 阿什莉将电子打字机摆放在桌子上对斯密斯道:“老师您给看看,阿什莉的这部电子打字机被枪弹损坏了!” 斯密斯走到电子打字机跟前看了几眼,惊诧不已地说:“电子管、电容器和二极管坏了,什么枪打得这样准!” 关锦麟道:“mp38/40德式冲锋枪打的,要不是电子管、电容器、二极管把mp38/40德式冲锋枪射来子弹的挡了一下,阿什莉恐怕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讲话!” 关锦麟说这话时,山口美黛子只觉面红耳赤。 打向阿什莉的这几枪有可能就是山口美黛子所为,可那时山口美黛子和关锦麟、阿什莉是敌人啊!美黛子奉犬神俊彦之命追击关锦麟和阿什莉,活要见人死要见死;关锦麟和阿什莉在山口美黛子前面奔跑美黛子追赶不上,还能不开枪射击? 也是上苍睁眼,山口美黛子打出去的子弹被电子打字机阻挡住了,阿什莉捡了一条性命。 现在山口美黛子和阿什莉已经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回想起当初追击关锦麟和阿什莉的情景,山口美黛子便就又电胆战心惊;要不是阿什莉背上背着电子打字机,那么她们姐妹恐怕就不会同时来到南京城。 山口美黛子寻思着时,斯密斯已将电子打字机里面被损坏的原件卸了下来对阿什莉道:“这几种原件斯密斯这里都有,十分钟之内使你的电子打字机完好如初!” 斯密斯说着,便对电子打字机进行清洗、擦拭、换零件;不到十分钟,被损坏的电子打字机便能正常工作了。 关锦麟见阿什莉将修理好的电子打字机放在桌子上,手按键盘“啪啪啪”给联合通讯社写了一份杜门刺杀小牧多系的消息发过去,便就灵机一动说了声:“阿什莉,能不能和宝鼎的宋将军联系上?” 阿什莉看了他一眼道:“能呀!美国的联合通讯社也能联系上,宋将军在宝鼎,有什么联系不上的!” 阿什莉说着,便就调整好频率,呼叫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长官司令部。 很快,第29军那边有了回音,关锦麟沉默几分钟,腹拟了一篇报告自己诉说,阿什莉用电子打字机敲打,将内容传递给第29集团军司令部宋将军。 宋将军司令长官阁下: 卑职关锦麟在首都南京向您报告杜门刺杀日酋小牧多系的情况。 宋将军一定不能理解,关锦麟怎么突然会在首都出现?这也难怪,因为关某从杜门飞机场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的枪口下逃生后,和阿什莉一起向东;与小林家二相遇,小林家二途中说服了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队长山口美黛子;猴子和银子也在马陵沟和大家相会。 我们6人聚集后本来要回宝鼎向司令长官汇报情况,但阿什莉的通讯工具电子打字机被枪弹损坏;电子打字机属于高科技产品,损坏的零部件其它地方没有,我们便就结伙来到南京。 途中相遇郑老屁,他是郑天寿的爸爸,郑老屁的娘子小山智利是日酋小山镇魂的千金;这个关系以后可能会用上的。 现在,我们在首都中山陵大街的电子原件销售门市部,用整修好的电子打字机给您传达信息。 关锦麟说道这里,阿什莉吧他说的话已经全用电子打字机敲打出来。 看着一整版的文字,阿什莉禁不住笑道:“关子,这哪里是发报,你这是上传文件嘛!这么多的字要是按字数收钱,哪你得付多少钱!” 关锦麟笑道:“照字发报,至于钱就由阿什莉你来付吧!不过卑职的电文还没完,阿什莉小姐您要耐心才是!” 关锦麟说着,继续他的电文:宋将军,这次杜门机场刺杀小牧多系的计划是卑职主张的;由于没有考虑到突发事件,基本上是以失败而告终。 失败的的责任要由关锦麟承担,关锦麟等候着上军事法庭。 然而值得欣慰的是,我们最终刺杀了日寇元凶小牧多系。 刺杀小牧多系成功,会在日军内部引起重大反响;那些自以为是手段残忍的日酋恐怕已经从小牧多系的死亡中看到危险,也不敢那么再任性。 当然我们这次行动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新编第50师第一团团长高剑利、骑兵营长张大芒、副营长丁大猛、汽车连长章小伟以及大小个儿结合队30多名弟兄全部为国殉职;国民革命军88军第108师200多名官兵殉职;还有现场上万名老百姓。 思罗医院院长阿尔娃在刺杀了小牧多系后,被野狼特战队的乱枪打死;卑职被野狼特战队追击,侥幸逃脱。 这次杜门刺杀行动死了上万人,卑职一想起来,便赶到罪孽深重;即便几辈子做牛做马也难能赎罪,卑职只能永远地愧疚。 杜门之行本不应该是这个结果,但我们对小鬼子的力量估计得太低;那个毕业于德**事学院的日军大佐犬神俊彦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在杜门打败了我们,日后还将是我们最危险的对手。 杜门之事暂搁不讲,卑职请求将军尽快安排这么几件事: 1、立即让郭大勇、荆天明和反正义士鸠山镇男,用整修好的飞机将伤兵转运天宝市。 天宝市在黄河以西的关中平原,日本人再有能耐也不会打过黄河去;天宝市应该是战时最好的大后方。 2、原田一姓现在是日本的长住民,但原田一姓的老祖宗是大汉朝的刘姓皇帝;因此,原田一姓是我们的骨肉同胞。 这一次在杜门,得原田众兄弟的鼎力相助;他们现在已是“反战同盟”的兄弟;卑职安排原田众兄弟在杜门河上等候,但卑职食言了;原田众兄弟可能要来宝鼎找将军,还望将军热情接待。 3、国民革命军第88军108师本来是一支骁勇善战的队伍,但被小鬼子包围后为了保存实力,师长陈子怀屈从于日本人的卵翼之下,克在这次杜门机场刺杀小牧多系的战斗中,108师的兄弟和小鬼子的野狼特战队进行了残酷搏杀;200多人也为国殉职,陈子怀师长将率剩余的3000多兄弟返回宝鼎,宋将军亦要热情接待。 4、有3个女学生一个叫红衣飘萍、一个叫青衣丹枫,一个叫绿衣紫凝;是阿尔娃生前在杜门河边枪杀了四个青龙会杀手营救出来的,她们恐怕已经到了宝鼎,还望叮咐郭大勇和荆天明,让他们将3个姑娘带回天宝。 关锦麟絮絮叨叨说完,阿什莉也速快地敲打完毕。 看了看电子打字机上面显示出来的字数,阿什莉又一次说道:“拢共1280字,哪有这么长的电文,简直就是一部短篇小说嘛!” 关锦麟呵呵笑道:“是短篇小说也得发过去,这事卑职内心的倾诉!” 阿什莉不在说话,敲打着键盘原原本本将记录下来的文稿向外发报。 电报终于发完,阿什莉长长叹一息一声说:“电子打字机经老师这么一整修,比原来好用多啦!” 几个人正在言谈,却见黄包车夫陈阿毛站在门口催促:“关将军,你们不是还要上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吗?陈阿毛3辆车继续拉送你们!” 关锦麟回头去看,见陈阿毛3人3车还在门口停着,便就向前走了几步道:“陈大哥,原来那么没有走呀!” “走什么走?”陈阿毛嘿嘿笑道:“关将军给小人一块大洋,小人要为关将军服务到底!” 话音一落,便听电子信号“嘟嘟嘟”响起,阿什莉迅速接受,竟是宋将军的回电: 关将军锦麟专员阁下:来电收悉,迟复为歉。 杜门行动尽管死伤了的人不少,但已经达到威震敌酋之目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关将军磁性功不可没,无需自找烦恼。 华北前线不容乐观,日军马上又要展开新一轮的攻势;宝鼎已在风口浪尖上,因此,29集团军已经按照原来的计划向中原方向撤退。 您在电文中提到的伤兵和天宝大后方的选择卑职完全赞同,还望您向军事委员会陈述理由以求上峰准允。 郭大勇、荆天明和鸠山镇男已将第一批伤兵用飞机转运到天宝市;正在展开第2批、第3批伤兵和特殊人员的转运。 原田众兄弟和88军108师已经赶到宝鼎,卑职正安排他们的行动。 卑职之意:108师3000多人和原田众兄弟还是应该和关将军在一起;因此,已经给郭大勇和荆天明交代过,将他们空运到天宝。 红衣飘萍3个女学生已经联系上郭大勇和荆天明了,而且乘坐第一趟飞机赶去天宝,请勿念。 宋某马上就要离开宝鼎,关将军关心的女子别动队以及章馨怡、华佗,在夫人容诗绵的率领下,也乘坐第一趟飞机赶往天宝去了。 关将军在首都办完事后不必再回宝鼎,直接上天宝则可! 阿什莉将来电翻译完毕,禁不住笑道:“关将军罗嗦,这个宋将军也够啰嗦;电文不够1000字也差不了多少……” 正文 第209章 战时首都在南京(3) 阿什莉将宋将军的回电一一翻译完毕递给关锦璘,关锦璘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呵呵笑道:“阿什莉没有说错,卑职发给宋将军电文超过1000字有点啰嗦;宋将军发给卑职的电文也是1000字不差上下,看来我们都是啰啰嗦嗦啦!” 关锦璘说着看向阿什莉道:“不过阿什莉你也不要鸡蛋里面找脆骨,我们用的全是中文;中文一词一意深奥广播,不像英文那样26个字母代替一切胡乱拼凑;你说是不是!” 关锦璘这么一说,几个人便就哄堂大笑;中文英文孰是孰非,谁也说不上所以然。 大家正在笑闹,却听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在温迪儿.斯密斯的电子原件商店门口消失后,几辆汽车“嘎吱嘎吱”停滞的声音响亮第传进屋来。 关锦璘不知发生什么事,一下子睁大眼睛想门外看去。 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阿什莉、郑天寿、窦银子全都不知所错第傻站着;他们不明白,黑夜之中的电子商店门口,怎么会突然开来几辆警车?警车来干什么,是不是来带人犯?这里有谁犯了王法! 6个人不明事理第面面相觑,却见温迪雅从后面屋中急急走来莞尔一笑:“关将军不要惊慌,和长官派来迎接关将军的车辆!” 温迪雅这么一说,关锦璘瞠目结舌:“和长官派来的车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说着不禁醒悟,讪笑一声道:“原来是温小姐给和长官打了电话?卑职充其量也只是个少将官阶,用得着警车开道吗?” 温迪雅笑笑:“关将军不在京城住,不了解京城的情况;凡国民政府的军事要员出行,都要安排警车保护;你们击毙了日酋小牧多系从华北前线归来,对日军士气是个致命打击;弄不好和长官还要安排你做专场报告,警车迎接那是小菜一碟!” 关锦璘正和温迪雅说话,便见一个上尉军官迈着刚健的步子走进屋来喊了一声:“哪位是关将军阁下?” 关锦璘看了上尉军官一眼,见他身躯高挑,少说也在190公分以上;和杜门机场殉国的丁大猛十分相似,便就呵呵笑着正要答话。 却见温迪雅一旁说道:“雷卫士长,这位就是关将军关锦璘阁下,还请卫士长好生接待!” 被温迪雅唤作雷卫士长的军官端端正正向温迪雅性格军礼振振有词道:“卑职明白,卑职记住温秘书的话!” 雷卫士长向温迪雅礼毕后便就转向关锦璘同样立正、敬礼道:“关将军,卑职姓雷名大力,是军事委员会上尉卫士长,奉和长官之命前来迎接关将军;5辆小汽车一辆警车就停在门外,请关将军和属从上车!” 关锦璘见雷大力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便就挥挥手臂呵呵大笑几声:“雷老弟,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好不好?我们刚从前线下来,你们警车开道前来迎接还真有点不习惯;你看把我们的孩子吓得连话也不敢说了!” 关锦璘说着,把手指指站立一旁大眼瞪小眼的银子:“银子姑娘十四五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警笛一响,还以为是警察前来逮人;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哟!” 雷大力听关锦璘这么来说,把眼睛扫了一下窦银子,禁不住嘿嘿笑道:“关将军,卑职这是例行公事;还请您和兄弟姐妹们上车吧!” 关锦璘见雷大力诚实,也就不想为难他,说了声“好!”便就双手抱拳向温迪儿.斯密斯夫妇告辞。 温迪雅却说:“关将军不必想奴家告辞,奴家和你一道上军委会;奴家是和长官的秘书,和长官接见关将军,奴家咋能不在身边!” 温迪雅这么一说,关锦璘才明白和长官接到电话后为什么要派警车前来;看来这个长官秘书还真有点份量。 关锦璘心中想过,编就看着温迪雅呵呵笑道:“我就说警车咋会来得这般速快,原来是温小姐为筹帷幄呀!” 关将军说着,便就做出一个谦恭的相请姿势,让温迪雅走在前面。 温迪雅率先走出门去,关锦璘才对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阿什莉猴子、银子摆摆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和长官这样客套,我们岂能见外,大家上车吧!” 关锦璘几人走出电子原件商店,见陈阿毛3个黄包车夫还在门口等候着。 关锦璘向陈阿猫跟前走了几步,紧握他的双手道:“对不起陈大哥了,让你们在这里等候半天;军委会派汽车来接我们,这趟差事就不能照顾陈大哥3位了;还望海量!” 陈阿猫见关锦璘客套,眼泪汪汪道:“关将军,您这样的官员真是少见;我们是下苦人,这样事情算什么?不用自谦您请便!” 关锦璘见说,想给陈阿猫他们一点补偿,便从衣兜内向外拿钱。 陈阿毛一把按住关锦璘的手说:“关将军如果这样,那就太小瞧我们哥三了;此前您给的1块大洋把什么都包括进去啦,再这样做就是见外;甭甭甭!” 关锦璘见陈阿毛推辞,只好再次握住他的手说:“卑职要上军委会去,陈大哥有什么事就上哪里来找!” 【国民革命军军事委员会和长官办公室】 年近6旬的军委会长官和复兴与关锦璘面面相坐,一旁打坐着温迪雅、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几人。 和长官用惊诧不已的目光扫视着关锦璘说:“和某早就听说经济委员会那边有个留洋博士关锦璘是个棉花专家,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种植出高产丰产棉花,一亩达到600斤;而同时期的小麦产量只有130斤,稻谷也只有200斤左右;老朽一直以为关锦璘年纪在40岁上下,没想到你这样年轻呀?真是后生可畏咯!” 关锦璘笑道:“长官过奖了,晚辈马上就30岁,已经不很年轻啊!” “年轻!年轻!”和长官扬声笑道:“老朽比你大一半,怎能说你不年轻?” 和复兴早年留学日本,就读东京振武学校;辛亥革命爆发后回国参加沪军。 二次革命失败后再到日本就读于陆军士官学校,1916年秋回国到长沙任讲武学校校长;湘军参谋长等职。 1924年赴广州任大本营参议、黄埔军校总教官兼教导第一团团长、旅长、师长、军长等职。 北伐战争后任国民政府委员、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军政部部长;1934年授陆军一级上将军衔,出任军事委员会高级长官。 和长官对关锦璘这么说着时,又看看阿什莉道:“这位姑娘好像是美国人?” 阿什莉站起来向和长官鞠了一躬说:“阿什莉量联合通讯社的记者!” 关锦璘街上阿什莉的话:“长官没有说错,阿什莉是美国人;可他妈妈是中国人,阿什莉从小在西安的外婆家长大,甭看她一头金发,但能将一口纯真的国语!” “好呀好呀!”和长官兴趣盎然地说:“我们这次抗击日本侵略者,必须得到美国的支持,只有美国支持,才能最终将日本强盗从国土上赶出去!” 和长官这么说完又看向猴子和银子道:“这两个好像还是小孩儿,又十几岁吧!” “报告长官,我叫郑天寿;她叫窦银子!”猴子毫不拘束地站起身来说:“郑天寿今年17岁,窦银子15岁;不过此前郑天寿15岁,银子13岁;这次碰上爹爹后得到更正才知自己17岁,那银子就是15岁了!” 猴子的话引起温迪雅的扬声大笑,温迪雅笑得前仰后合,把手指着猴子道:“这孩儿说话真有意思,什么此前他15岁银子13岁;现在他17岁银子15岁;难道年龄能这样相加相减吗?” 关锦璘见温迪雅这么来问,便就郑重其事道:“郑天寿和窦银子从跟上卑职后就不离左右;两个孩子此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实际年龄;银子的爹爹是个四处打渔的流浪汉,只说银子比猴子小2岁!” 关锦璘这么说着呵呵笑了一声道:“猴子就是郑天寿,得知银子比他小2岁后,便就推断出她的年龄是13岁;因为当时猴子一直认为自己是15岁!” 温迪雅一怔,看向关锦璘道:“连个孩子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关锦璘道:“此次来南京前,我们在马陵沟碰上猴子的爹爹郑老屁,郑老屁才说猴子1920年出生,现在是1937年他不是正好17周岁18虚岁;根据他的年龄,便就给银子增加了2岁到15!” “好好好!”和长官讪笑一声道:“孩子记不住年龄,全是这该死的战争引起的,为了杜绝和避免战争,就得以战争来消灭战争!” 和长官说着,有把目光扫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不等他问话,便见山口美黛子站起身来自我介绍道:“报告长官,小女子名叫山口美黛子,这一位叫小林家二;我们两人都市日本人!” 和长官瞠目结舌,他哪会想到和关锦璘一起来的机油美国人还有日本人,便就站起身来走到美黛子跟前静静看了她几眼,见美黛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便就嘘叹一声:“果然是个漂亮的日本姑娘!” 山口美黛子见和长官这么来讲,便就咬着红润润的嘴唇莞尔一笑说:“长官,您一定想知道一个日本姑娘怎么会来到中国的首都南京是不是?那小女子就如实告诉您吧!长官,在此前,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都是关将军不共戴天的敌人!” “你说什么呢?你和小林家二都是关将军不共戴天的敌人!”和长官大惑不解地问了一声。 “是啊!”山口美黛子不加掩饰地说:“小女子此前是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队长,奉命追杀关锦璘这个假冒的中川弘扬将军;他左腿上那两发子弹就是小女子打的!” 和长官和温迪雅一听,全度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关锦璘不知怎么回事。 关锦璘啼笑一声道:“这些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美黛子小姐和小林君都市反战义士,是卑职同一战壕的战友!” 关锦璘说着,便将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的反水过程向和长官、温迪雅介绍一番。 和长官听完关锦璘的介绍,激动不已上前紧紧握住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的手说:“欢迎!欢迎!要斩断日本侵略者的魔爪,不仅中国人要与之抗争,有良心的日本朋友也要与其抗争!老朽欢迎二位回归正义,你们一定会成为勇敢的抗日勇士!” 关锦璘见和长官和蔼可亲,对他们6人逐个儿进行了问候,便将华北前线跟小鬼子周旋,刺杀日酋小牧多系的行动简单讲述一遍,最后说道:“刺杀小牧多系的行动尽管成功,但我方付出了惨重代价;在杜门飞机场,有上万名无辜的的老百姓被小鬼子的野狼特战队枪杀!” 和长官听完关锦璘讲述完毕,突然灵机一动转向温迪雅道:“小温,老朽看让关将军做一场专题报告;用现身说法讲讲前线的事情!” “好呀老师!”温迪雅听和长官这么来说,霍地一下站起身子道:“学生在电子原件商店就想到专题报告这件事,眼下日军要搞什么南北夹击;扬言要在3个月内灭亡中华,狼子野心不能小觑;倘若让关将军给京城的军政人员上一堂课,现身说法,这比召开数百个动员大会都起作用啊!” “讲得好!”和长官拍个响掌站起身来对温迪雅道:“小温马上安排,明天京城的重要军政人员,全上大中华礼堂听关将军做专题报告!” 关锦璘听和长官这么安排,激动不已地站起身来说:“感谢和长官栽培!” 这么说着不禁看向和复兴说:“长官,温小姐怎么称呼您为老师?” “关将军问这个嘛!”和长官款款说道:“那一年老朽在金陵大学授过军事专题课,小温听过老朽讲课;做了老朽的秘书后便以师生称呼了!” 关锦璘讪笑一声:“原来这样!” 说着便将那份从小牧多系身上拿来的《战略部署方案》递给和长官道:“日酋小牧多系被阿尓娃击毙后,小林君从他身上拿到一份军事情报;还望和长官过目!” 和长官从关锦璘手中拿过《战略部署方案》,要坐回办公桌前去看;关锦璘便就笑道:“让晚辈讲给您听如何?晚辈几乎把文件上的内容熟背下来了!” 和长官扬扬手道:“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关将军就讲给老朽来听!” 和长官重新坐回沙发上来,关锦璘定定神儿给和长官讲述从小牧多系身上拿到的那份文件上内容。 这份文件的标题叫《战略部署方案》,是日本驻华军队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计划。 日本军队在华的军事行动完全受参谋本部参谋次长石原莞尔《国防国策大纲》的影响,《国防国策大纲》提出日本要成为东亚的指导者,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排除苏联、美国和英国的压力。 在准备对抗苏、美、英的同时,一定要做好稳固日满和华北的各项工作。 做好日满和华北的稳固工作后,尽快迫使苏联放弃进攻远东的图谋;努力与美国保持亲善关系。 苏联屈服后大日本皇军要与其建立亲善关系,但要将英国势力驱逐出东亚,解放东亚各民族。 苏联和英国屈服后,大日本帝国领导东亚各国合作;使其实力得到飞跃发展准备和美国进行大决战,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大日本帝国强霸世界的美梦。 为了使《国防国策大纲》表示的计划能成为现实,石原甚至改组了参谋本部;让板垣征四郎做了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 板垣征四郎坚决执行石原莞尔制定的对华战略:稳固日满和华北后,挑动国共两党在西北的内战;堵住俄国人南下再向南洋渗透;得到马来亚的橡胶和文莱的石油同时挤走英国人,争取把手伸到印度尼西亚确保石油;再和美国进行最终战争。 而这份《战略部署方案》主要讲的是日军在华的进军计划,内容包括“南北夹击”战略,叫嚣要在三个时间里灭亡中国。 关锦璘说到这里,和长官嘘叹一声说:“关将军讲的《战略部署方案》和我们情报人员送回来的情报别无二致呀!” 关锦璘听和长官这么来说,不无震惊地问了一声:“和长官早就知道这些情况?” 和长官讪笑两声说:“日军有特高课情报机关,我们的中统、军统也不甘落后;还有八路军的情报机关更是优秀,早将日军的进军计划上报军委会来了!” 和长官说着振振精神道:“其实委员长早就部署好了淞沪会战,打算在上海和日军进行大战……” 正文 第210章 大后方总都督 关锦璘当时将小林家二从小牧多身上窃得的《战略部署方案》向和复兴长官复述一遍,和长官嘘叹一声道:“《战略部署方案》中的内容和我们的特工人员送回来的情报大同小异别无二致;看来小鬼子还真要采取南北夹击战略,企图在短时间内灭亡中国!” 关锦璘慷慨激昂道:“小鬼子扬言在3个月内灭亡中国,狼子野心不可小觑!” 和长官鄙夷地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3个月?小心崩了他的门牙!光这泱泱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走上一遍,没个一年半载恐怕也难完成;3个月想灭亡中国,只能是痴人说梦!” 关锦璘附和着道:“长官说得太对啦!我们老家有句老话,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小鬼子扬言3个月内灭亡中国,现在卢沟桥事发已经一月有余,他们连长江都没越过,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讲得好!小鬼子这是做梦娶媳妇光想好事情!”和长官振振词严道:“不过在这中间,情报工作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正由于我们的特工人员不赖,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是我们的军队减少了不少损失;正由于情报工作做得及时,全国上下对日作战的信心越来越大;汉奸周作人那样的人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和长官说着,不无欣赏地看着关锦璘道:“晚生送上的《战略部署方案》是一份重要情报,和我们特工人员提供的敌情动态基本吻合!” 和长官说着不无得意地讲:“小鬼总以为自己的特高课机关是最精锐的特务机关;可我们的中统、军统,以及八路军的联络处、办事处什么的却都是搞情报的专家;在这方面,小鬼子那是望尘莫及,敌人那边一有风吹草动,我们这边什么便都知道!” 和长官说着,便将国民政府最高统帅部在九一八事变后制定的战略方案合盘端出:“九一八事变是小日本在试探我们的军事和经济实力,但他们灭亡中国的狼子野心没有改变,不仅仅只是占领东北成立满洲国而已,最终目的是吞并整个打中华地区周边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实现王道乐土! “针对侵略者的战略意图,国民政府早就制定了应对方略;但考虑到本国物资、资源、兵力、军火、武器、民心、军队士气等都不如日本,中国太弱,日本太强,很有可能被击败;故决定采取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俗话就是拖延战术,以争取后方制造武器,兵力编排,军事攻守能力,防御战线等整体规划。” 和长官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国民政府已经打算要在上海和日军决战,是为第二次淞沪会战;以雪1932年第一次淞沪会战中的耻辱!” 关锦璘听和长官说完,血气方刚地站直身子道:“这太好啦!我们就是要打压一下小鬼子的嚣张气焰,长一长国民的志气,同仇敌忾抗击日寇侵略;长官,卑职请缨参加淞沪战役,狠狠打击小鬼子!” 和长官见关锦璘主动请缨,不禁讪笑一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坐下来讲话。 关锦璘重新坐回座位上去了,和长官却站起身来在屋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是物质,是后勤,是保障;尽管老朽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高官,可是对统帅部部署的第二次淞沪会战并不持乐观态度!” 关锦璘一怔,痴呆呆看着和长官问了一声:“您老是军委会的长官,对淞沪会战不持乐观,哪还会的什么战?还不趁早终止!” 和长官摇摇头继续踱着步子说:“有些事情一两句话是很难说明白,我们先不讲这些;就讲未雨绸缪的事情!” 和长官说着加重语气道:“淞沪会战一旦失利局势将会更加严峻,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树立打持久战,长期抗敌的思想意识!” 和长官说着,突然提高嗓音道:“关将军此前是种植棉花的专家,后来又被国民政府临时授予前线伤兵转运专员还是少将军阶;难道在未雨绸缪方面就没什么打算?” 关锦璘一怔,立即呵呵笑道:“前辈您算问到点子上啦!” 关锦璘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国民政府任命卑职为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后,卑职请示过29集团军司令长官宋将军;决定把宝鼎作为大后方接收伤病员。 “但宝鼎距离北平天津太近,小鬼子三天两头飞机轰炸;卑职经过多方考证,才决定变被动为主动,把大后方转移到天宝市去;现在卑职的几个帮手正在动用缴获来的飞机,把伤兵和物资以及思罗医院向天宝市转移!” “天宝市!”和长官说了一声:“天宝市不就是韩信当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地方吗?那里是中华始祖炎帝发祥的故乡,山青水秀太阳高,是个好地方啊!” 关锦璘听和长官对天宝如此熟悉,不无惊诧地看着他问:“和长官怎么对天宝如此了解?” 和复兴扬声大笑:“老朽的老家和天宝一山之隔,怎么会不知道天宝的情况?” 关锦璘一怔:“前辈的老家是汉中还哦是广元?” “当然是汉中喽!”和长官呵呵笑道:“汉中和天宝那才是隔着一道秦岭嘛!” “啊哈哈!”关锦璘扬声大笑起来:“这么说前辈和晚生是乡党?乡党见乡党,两眼泪汪汪;和长官,没想到卑职能在首都南京相逢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乡党高官,真是三生有幸呀!” 和长官讪笑几声,示意关锦璘继续谈天宝做为大后方的理由。 关锦璘定定神道:“前辈长官,据卑职分析,日本侵略者即便武装到牙齿;限于他们的国力和经济实力,也不会打过黄河去!” 关锦璘说着神情亢奋道:“天宝市在黄河以西的关中平原上,东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金锁关! “关中历来就是帝王兴盛之地,周、秦、汉、唐在观众创建过历史辉煌;有史以来,13个朝代在关中这块丰腴土地上建立过都城;天宝市是关中平原的白菜心心! “天宝市又是入川进甘上宁的咽喉地带,陇海铁路通达那里;铁路、公路交通妒恨方便。 “天宝市八水围绕,三面环山,自古以来就是陕、甘、宁、川的交通要塞和物资集散地。 “天宝市距离西安180公里,延安490公里,兰州520公里,银川970公里,成都690公里;公路南通川鄂,西达甘宁,设为大后方得天独厚!”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突然上峰同意卑职的意见将大后方设定天宝市;那卑职打算在那里开办医院、工厂、油矿、煤矿;粮食、棉花种植加工基地;制造枪炮子弹支援前线……” “太好啦!简直太好啦!”关锦璘没把话说完,便被和长官打断;和长官兴奋不已地上前将关锦璘紧紧抱住说:“关老弟,你真是汉之张良,蜀之诸葛呀!卑职在军事委员会这几年,能谈得拢的人说的全是兵源、战略和战术,唯独你谈及的是后方和物质!” 和长官说着,有亲切地拉着关锦璘的手坐在沙发上道:“试想没有后方保障,没有雄厚的物质基础;我们如何来和日本侵略者抗衡? “晚生你是个奇才,你的超前意识让我们这些民国元老感到到汗颜!” 和长官说着提高嗓音道:“关锦璘的想法完全符合国民政府以空间换时间,打持久战的战略思想;和复兴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名义,认同你将天宝市作为大后方的设想!” 和长官说着,便就站起身子道:“从现在开始,关锦璘就是大后方的总负责人!你现在是少将转运专员,要做大后方总负责,官阶就得再升一升!” 和长官说着,便就看向温迪雅道:“小温秘书记录一下,一会儿给经济委员会那边打个招呼;就说关锦璘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直接领导!再给总统帅部打个报告,关锦璘由少将晋升中将,官职嘛,老朽看就叫大后方总都督如何!” 和长官话一说完,便见关锦璘激动不已地站起身子说:“长官,晚辈一介书生无德无能,少将职位上才干了一个多月就升中将,是不是会引起别人的非议!”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和长官,您和晚生是乡党,眼下这样局势更应该审慎行事;以免被别人抓住小辫子!” 关锦璘说着据理力争道:“再说了,那些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一生也升不到少将官阶上来;关某却是三级跳,不行不行,晚辈不能给和长官脖子下面支砖头;这个直升飞机晚辈不能坐!” “胡闹!”和长官突然吼喊一声:“卑职这是为国家遴选人才,心底无私天地宽谁能说个甚?” 一屋子人见长官发了火,全都不敢啃声,和长官定了定神道:“以锦璘晚辈之意,大汉时期的萧何在关中筹备军需,将兵员源源不断输送到前线,功劳完全不能和韩信来比?你听刘邦当时怎么说的!” 和长官说着,便将刘邦当年封赏功臣的故事讲述一番: 汉朝五年,刘邦消灭了项羽当了皇帝,于是论功行赏。 大臣们都争功劳,年底还没有决定;高祖认为萧何的功劳最显赫,封他为酂侯,给予的食邑最多。 功臣们都说:“我们身披战甲,手执兵器,多的打了一百多场仗;少的也有几十回合,萧何没有这样的汗马功劳,他只是舞文弄墨,发表议论,搞搞供应没打过仗,封赏倒反在我们之上,这是为什么呢?” 刘邦说:“诸位懂得打猎吗?”群臣回答说:“懂得打猎。”高帝又问:“知道猎狗吗?”群臣说:“当然知道!” 高帝说:“打猎时追咬野兽的是猎狗,但发现野兽踪迹,指出野兽所在地方的是猎人;而今大家仅能捉到野兽而已,功劳不过像猎狗;萧何却能发现踪迹指明目标,保证前方兵员粮草不断功劳如同猎人;况且你们都是独自跟随我,多的也只有两三人;现在萧何的几十人都跟随我,他的功劳是不能忘的!”群臣听高皇帝这么一说,哪个还敢再说一二? 和长官把刘邦封赏萧何的故事讲完,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郑重其事道:“战争就是打物质,打后勤,打供给;如果没有充分的粮草和兵员,谈何容易抗敌! “日寇之所以扬言3个月解决中国问题,那是他们有充裕的物质和兵员! “据卑职所知,日本军国主义为了发动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全国8000万人口最少可以动员的兵力400万之众,还不算那些热血沸腾的预备役人员。 “我国号称4万万人口,能动员500万兵员也就做到最大努力! “反观我们的物质,其落后状况更就不堪而言;工业全都部署在沿海沿江地区;侵略者要是迅速攻破和占领这些地方,不用枪炮我们自己就得溃败从而走上灭亡! “要是能将天宝建设成配套完备的大后方,那么日本侵略者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几天! “从这个层面讲,锦璘晚辈上天宝建设大后方,给个中将军阶还算高吗?” 关锦璘无言以对,看着和长官苦笑几声双手抱拳道:“晚辈不明事理,一切听从和长官安排!” 关锦璘说着,不禁一笑道:“中将就中将吧,可大后方总都督这个职位似乎还没有过啊!” “谁说没有总督都这个职位?”和长官怔怔说道:“魏晋南北朝称都督中外诸军事或大都督者,即为全国最高军事统帅;南宋时都督是统领各路兵马,为执政官出任临时统帅之称。 “元代有大都督府,大都督则专领钦察亲军。 “魏晋以后有都督诸州军事衔者,往往兼任驻在州之刺史;总揽本区军政民政。 “至北周及隋改称总管,唐代又恢复都督之称,于各州按等级分别置大、中、小都督府,各设都督。唐中期以后,以节度使或观察使为地方最高长官,都督遂名存实亡。 “明代置五军都督府,为最高军事机关;五军为中军、左军、右军、前军、后军,各为一府;各有左右都督及都督同知,都督佥事;原为统辖京卫及外卫之兵而设,后来各卫仅存空名,都督遂成虚衔。 “我们设立大后方总督完全是为了对后勤保障的统一部署和统筹,锦璘晚辈不可推辞!” 和长官说着,显露出长官和长者的风范对关锦璘道:“关将军的中将晋升命令和大后方总督都任命书温秘书立即操办;给关锦璘半个月时间在京城聘请有关专业技术人员,和有关单位进行联系;将能转移的物资和工厂尽快转移到天宝市去!” 这真是一场言简意赅的谈话,和长官在不到一个钟头时间,便就敲定天宝市大后方建设方案,任命为关锦璘为大后方总督都中将军阶。 这样的火箭速度让关锦璘防不胜防,甚至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话又说回来,关锦璘当时起意要在天宝市建立大后方,完全是权宜之计,更考虑到哪里是自己的家乡,运作起来就有很多方便。 可是关锦璘哪会想到他这么一说,和长官有给自己提升了官阶,把关锦璘搞得十分被动。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回头看看一旁的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和银子说了声:“你们几个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不怎样的?”猴子拽拽关锦璘的胳膊说:“师傅,长官这样安排是我们的福分呀;我们不是正要上天宝去吗?赶紧向长官磕头谢恩吧!” 关锦璘听猴子说到磕头谢恩,禁不住哈哈大笑,可也顺其自然地双手抱拳向和长官躬身一礼道:”感谢和长官栽培,晚辈关锦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和长官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就惬意地笑着说:“关将军几位今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明早起床后就给京城的军政人员现身报告!” 话一说完,关锦璘有想起一件事来,慌对和长官道:“前辈,晚生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知!” 和长官“哟呵”一声:“还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讲!” 关锦璘直言不讳道:“请和长官迅速给有关部门发文,将田宝怀调往天宝市任市长!” “田宝怀!田宝怀是谁?”和长官懵懵懂懂看着关锦璘问:“田宝怀是干什么的?” “田宝怀原来是莱五县长,现在宋将军29集团军搞新闻工作,晚辈需要他!” 和长官怔怔说道:“温秘书给29集团军发电报,传唤田宝怀上天宝做市长!” 正文 第211章 别开生面的演讲(1) 【首都南京。大中华礼堂。】 1937年,毕竟是个多事之秋,这一年的7月7日,日本侵略者继九一八事变占领东北,扶持满清末代皇帝溥仪成立傀儡政权满洲国后;又发动了震撼中外的卢沟桥事变。 卢沟桥事变是日本人一手造成的,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开始全面侵华战争;中国人民也在国民政府领导下开始了全民族的抗战争。 7月一过就是8月,8月7号这一天,关锦璘和他的属从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郑天寿、窦银子坐火车来到南京,南京市国民政府战时的首都;要不是后来发生的南京保卫战失利,国家的政治中心也不会向西转移。 就是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势下,关锦璘几人陪同阿什莉上京城修理电子打字机。 他们在黄包车夫陈阿毛的引领下来到中山陵大道美国人温迪儿.斯密斯开办的电子原件商店;阿什莉惊喜地发现,商店老板温迪儿.斯密斯就是她大学的老师;而温迪儿.斯密斯是在国民政府科技部长温国振的鼓动下来到中国首都南京,一边任教一边开始电器业务的。 温迪儿.斯密斯的夫人是科技部长温国振的千金,时任军事委员会高级长官和复兴的秘书。 温迪儿.斯密斯给阿什莉把电子打字机修理好,关锦璘让阿什莉用电子打字机给29集团军司令长官宋将军发去电文,宋将军及时回了电文后;作为军事委员会最高长官和复兴将军秘书的温迪雅便给和长官打了电话,说关锦璘他们从杜门机场的枪林弹雨之下逃脱出来;值得炫耀的是刺杀了日酋小牧多系。 和长官听完秘书温迪雅的汇报,显得异常高兴;因为自九一八日本侵略者占领东北后,东北抗日联军和小鬼子浴血奋战七八年,还没听过有刺杀敌酋首领的消息报道! 小牧多系是日军的高级将领,中将官阶;还是天皇陛下的御外甥,充当日军华北前线总指挥职务。 能将小牧多系击毙,对日军将领乃至侵华兵士都是一个沉重打击;取得这样的骁勇战果,本应大张旗鼓地宣扬和庆祝;但关锦璘他们却默默无闻地结伴来到京城。 就凭这一点,作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长官和复兴,也应该对关锦璘这样英雄刮目相看。 和复兴很快给温迪雅回了电话,让她告诉关锦璘一行,他们是国家的英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将派专车前来迎接;让英雄们在电子原件商店等候。 一辆警车四明哲警笛和6辆小汽车是想中山陵大街电子原件商店门口;军事委员会率领车队前来迎接关锦璘一行。 关锦璘一行被接到军事委员会,和长官与其亲切交谈;方知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和长官是辛亥革命的元老,在中央的地位仅次于蒋委员长;和长官又是著名的伯乐,为国家引荐过不少栋梁之才。 当和长官听了关锦璘出生入死的经历后,便对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人打心眼里敬服。 而当关锦璘说将大后方建立在天宝市,用缴获的飞机将华北前线的伤兵转移到天宝市时,便就当机立断;任命关锦璘为大后方总都督;有少将晋升为中将。 关锦璘提出让来五县做过县长的田宝怀上天宝市做市长;和长官也痛快地答应了。 当然和长官也希望关锦璘在京城作一次现身演讲,关锦璘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现在是关锦璘来到京城的第二天早晨,天刚朦朦亮;关锦璘便在卫士长雷大力的陪同下,和自己的属从阿什莉、小林家二、三山口美黛子、郑天寿、窦银子向大中华礼堂走去。 关锦璘几人来到大中华礼堂时,偌大的大礼堂内1万多张席位已经座无虚席。 雷大力安排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坐在前面一排位子上后便请关锦璘走上舞台。 舞台上早就打坐好一排高官,有军事委员会高级长官和复兴、科技部长温国振、经济部长郭良东等。 关锦璘以前一直是郭良东的部下,他从英伦半岛留洋回归后就是在郭良东的支持下上华北平原十家楼种植棉花的。 后来关锦璘在宝鼎的小树林中让阿什莉给上峰发电报,接收电报的上峰就是郭良东;而给军事委员会推荐关锦璘做前线伤兵转运专员、晋升少将官阶的人就是这个郭良东;郭良东是第一个发现关锦璘的伯乐。 这时候,关锦璘见郭良东坐在主席台上,便就激动不已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他说:“长官,关锦璘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郭良东抓着关锦璘的胳膊说:“后生无畏,老朽佩服!小关的情况和老全都告诉老朽啦!老朽为自己的门徒赶到由衷的高兴,今日特此前来聆听门徒现身演讲!” 关锦璘热泪盈眶,紧紧握着老首长的手不远分开;和长官却向他招招手,走到主讲台跟前介绍起来:“京城的党、政、军各位长官、各位同仁;自卢沟桥事变后,我们还没召集过这样隆重的大会;今日将各位召集起来,是要听听从前线返回来的关锦璘关将军的献身演讲! “关将军是国民政府前线转运专员少将官阶,但这次报告会完毕,他就是中将官阶大后方总都督喽!” 这句话一落音,便听台下闹闹嚷嚷起来;蜷缩墙角落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戴笠很不服气地心中说着:“和事佬也真能卖官帽,戴雨农为党国忠心耿耿操劳半生,年界5旬才混了个中将官阶;现在还是调查统计局的副局长!关锦璘乳毛未干,在少将官阶上只待一个月便晋升为中将,竟然和戴雨农平起平坐;真是岂有此理!” 不管戴笠高兴不高兴,和长官还是将关锦璘介绍完毕。 介绍完毕的和长官退到主讲台后面招招手,关锦璘便就大步流星走上主讲台去了。 关锦璘向主讲台走去时信心百倍毫不畏惧;站立主讲台上后把两只手按在讲桌边上,嘴对着麦克风正要讲话,却忍不住把目光向台下看去。 关锦璘这么一看,才发现上万个座位的中华大礼堂内黑压压地一大片坐满听众。 关锦璘尽管从英伦半岛留洋归来后也在中央机关干过事,还担任过经济部棉业工作处主任,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有首都党、政、军、学、商头头脑脑参加的万人大会,而且这个万人大会他竟然来做主讲! 黑压压坐席上的那些听众,除过军容风纪整齐的军队将领;还有身着中山装、西装、夹克装的中央机关以及南京市各行各业的政府首长和部门头头;规格之高可谓空前绝后。 关锦璘把目光扫视一圈后,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 然而是骡子是马已经拉出来了,就得硬着头皮来遛;紧张没有任何用处! 话虽这么讲,但关锦璘从何讲起才能不被这些达官贵人起嘘声呢! 关锦璘定了定神略一思忖,便就双手抱拳向台下的听众深深鞠了一躬提高嗓音道:“各位长官,各位同仁;各位抗击日寇的战友们,大家上午好!” 这几句开场白竟然赢得满堂喝彩掌声不断,关锦璘顿时神情亢奋地向下说去:“卑职姓关名锦璘,陕西关中积石原官家庄人;原来是国民政府经济部棉业处的主任!” 这样的介绍也很不错,语气坚定,句式流畅;关锦璘便就呵呵嬉笑两声彻底地镇定下来:“各位同仁,卑职此前在北平燕京大学就读,后来上英伦半岛攻读博士;博士毕业后回到中央机关干过一段时间的棉业主任!” 当关锦璘说到自己在英伦半岛攻读博士,回国后在中央机关棉业处担当主任时,台下便发出一阵诧异的唏嘘声;刚才以为他是混混子的老夫子们马上改变了看法,就连戴雨农这样的高傲者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中国人历来尊重知识尊重人才,除非wenge那样的混账年代;这是老祖宗的光荣传统,戴雨农和民国政府的官员是在发扬老祖宗的光荣传统。 关锦璘见台下的气氛归于正常,便就扬扬手臂道:“各位长官,开宗明义,关锦璘是个种棉花的!” 这句话立即使现场的气氛活跃起来。 关锦璘接着道:“卑职之所以种植棉花,那是因为在英伦半岛学习的是种植棉花技术! “有些同仁一定会问,国家罹难,你关锦璘上英伦半岛不学政治,不学经济,偏偏要学棉花种植,何也? “关某要坦诚地告诉大家,种植棉花这是实业,实业救国才能达到预期目的;空谈政治不注重实业是要误国的!” 关锦璘说着,从主讲台向后退了几步,向打坐在高官位子上的和复兴深深鞠了一躬说:“昨天晚上卑职与和老叙谈过,和老的话至今在卑职的耳畔鸣响——打战士打物质,打后勤,打经济;试想一个积贫积弱的中国,如何才能战胜经济排名世界第6的日本?那就要发展实业!在这里卑职要向和老表示崇高的敬礼!” 关锦璘说着,便向和复兴端端正正敬了一个军礼!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关锦璘重新走回到主讲桌跟前挥挥手道:“英伦半岛的棉花种植技术达到什么高度大家明白不?卑职告诉大家,一亩地可以生产1000斤皮棉! “反观我们国家,棉花亩产有个七八十斤已经算是高产;这是多么大的悬殊呀,这样的悬殊就是落后;落后了就要挨打,而对我们虎视眈眈就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小日本! “从这个层面讲,小日本是个忘恩负义的国家,他们的文化、利益、工农业技术等等都是从中国学去的,中国是小日本的老师;但小学生翅膀硬了就来欺负老师,这是天理难容的! “卑职想改变国家的落后状况,因此,才和拙荆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开辟了一方试验基地,试验种植出亩产600斤的高产棉花!” 台下又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都为关锦璘这种别开生面的演讲以及棉花取得亩产600斤的试验成果感到鼓舞,有些人还一边鼓掌一边喝吵:“关锦璘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关锦璘听见台下喊出支持声,知道这样的话题引人入胜;便就更加自信地说:“我们在棉花实验上的成功,一定会带动粮食作物试验上成功!” 关锦璘这样说完,心情瞬间沉重起来:“同胞们,现在是民国;可我们人民的生活水平却连朱元璋建立的明朝时期都不如! “明朝农民一亩地的粮食产量是340斤,而现在农民一亩地的粮食产量只有140斤;民国的粮食亩产比明朝整整少了200斤,老百姓能不贫困吗? “300多年了,社会没有进步,反而来了一个大倒退;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是因为外夷的侵略! “侵略者起先是满清,现在又是小日本! “姑且说满清侵略是同室操戈,可满清入关后杀了两亿多汉人,将国家拖入落后挨打的深渊让日本人钻了空子;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混账的朝代! “现在,日本人占领了北平、天津,东北沦陷,华北沦陷;关锦璘打算试验亩产1000斤棉花的计划只能搁浅;一些科学家试验的粮食高产田也只能搁浅;日本人是我们仇敌呀!” “打到小日本!将侵略者赶出中国去!”有人竟然喊起了口号,关锦璘抬头去看,却是军事委员会卫士长雷大力。 现场听众的情绪达到沸点,坐在舞台上的和复兴、温国振、郭良东这些民国元老,见关锦璘用这样说词点燃人们愤怒支点,脸上便都显出欣慰的笑容。 关锦璘把眼睛四处看看,突然跳转话头道:“日本人打到家门口来了,29军的弟兄们在前方和小鬼子浴血激战,伤兵一批一批从前线转移下来;卑职临时受命担当前线伤兵转运专员,在宝鼎的思罗医院展开抢救,但小鬼子频频派飞机前来轰炸;我们组建起城防部队有2门高射炮3挺重机枪,一下子揍下3架敌机!” 关锦璘说到这里,禁不住扬声大笑:“人说小鬼子不可战胜,可我们揍下他3架战机他们慌了神;那个叫鸠山镇男的大佐指挥长率领7架战机前来报仇! “结果大家一定想不到,7架战机全被我们的重机枪击落;7个飞行员也被活捉;顽冥不化的鸠山镇男凭借高超的飞行技术跳了降落伞。 “鸠山镇男毕竟是高级飞行员;跳伞后竟然操纵降落伞向一汪湖泊滑翔而去;最后降落在湖泊中央的孤岛上潜伏下来伺机逃跑。 “孤岛距离湖岸少说也有两三里路,当时又没有船只,不及时将鸠山镇男擒拿就会被这家伙溜掉! “千军一发时刻,我们两名小英雄出马了;他们2人凫水上了孤岛,将鸠山镇南活捉!”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猴子和银子说:“郑天寿、窦银子你们两人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猴子和银子在前面站起身来转向后面向听众频频鞠躬施敬,听众便就回一热烈的掌声。 关锦麟接着说道:“郑天寿和窦银子活捉了鸠山镇男后,顽冥不化的大作飞行指挥官在我们的说服下竟然反水,成了抗日义士;现在正驾驶这整修好战机将前线的伤兵向大后方转运!孙子云:是故百战百剩,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意思是打百次仗胜百次,不算高明中的最高明;不发动干戈,而又能降服敌人者,才是高明中的最高明!” 这时候,一个大校军官站起身来问:“关将军,卑职是军事委员会作训部的参谋长;据卑职所知,29集团军的装备十分简陋,将士们几乎是用大刀片和小鬼子作战;您是伤兵转运专员,怎么就高配2门火炮和3挺重机枪,这与事实相符吗?” “兄弟您您问得太好咧!卑职先给你点个赞!”关锦璘振振有词道:“那天我们将伤兵送到思罗医院后,思罗医院的修女阿尔娃将我们领到一个地下室,原来却是军火商遗弃了武器;有两门37毫米战防炮,三挺M1919A4式重机枪;还有八挺MG42轻机枪,汤姆森冲锋枪、驳壳枪;整箱整箱的子弹、香瓜手榴弹;狙击枪,火焰喷射器,火箭筒、掷弹筒堆满一地;我们便用这些装备组成宝鼎城防部队,还用汤姆冲锋枪和勃朗宁手枪装备了一支女子别动队!” “你们有一支女子别动队?” 听众回头去看,见是军统首领戴笠,便都不同程度打个寒噤;人们怎么也没想到,军统特务的头戴笠会出现在这个场所…… 正文 第212章 别开生面的演讲(2) 关锦璘不认识戴笠,听他这么来问,便就直言不讳地讪笑一声说:“对呀长官,我们是有一支女子别动队;是由一帮逃难女子组织起来的;姑娘们个个英勇善战,在出击杜门行动中建立了汗马功劳!” 戴笠听关锦璘这么回答,本想再问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 关锦璘痴愣愣看着戴笠,和长官立即走上前来小声说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戴笠戴雨农,军统特务的头!” 关锦璘一怔,心中说道:“早就听说戴笠的大名,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相遇;戴笠心毒手辣,却是最高统帅的左膀右臂,他突然提问女子别动队干么?有什么企图?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关锦璘和女子别动队干的全是抗击日寇的事情,戴笠再凶狠能把我们如何?” 关锦璘心中琢磨片刻,便就双手抱拳向台下的戴笠施过一礼道:“原来是戴局长?久仰久仰!戴局长莅临演讲会那是蓬荜生辉!戴局长,卑职才疏学浅,还望多多指教!” 关锦璘这么一客套,戴笠还真没什么话可说,也就拱手回敬一礼,坐回座位上去了;关锦璘见戴笠坐下去了便就继续演讲。 坐在戴笠身边的助手马斯佛见戴老板询问女子别动队的事,但只问了一句后面却不言语;便就觉得蹊跷,慌忙凑到跟前极其殷勤地问了一声:“局座,您问女子别动队是否另有用意?” 戴笠大半天不吭声,马斯佛又问了一次,戴笠才小声说道:“老夫一听说女子别动队便就感到兴奋,因为军统到现在还没有女特务,没想到关锦璘这个小子早有心机;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戴笠说着,把身子在座椅上挪动一下道:“两军对阵全雄性显得便就有点单薄,要是加入雌性不是更有意思吗?更有意思倒是小事,重要的是雌性能在其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这就是搞特工的特点!” “局座英明,那我们给关锦璘讲讲,将他的女子别动队转让我们不就得啦!”马斯佛说着,不无得意道:“军统可是委员长禽兽栽培,就是想摘天上的星星哪个敢挡!” 戴笠眉头紧皱,摆摆手道:“不可造次,老夫见关锦璘是个人才;但这样的人才很可能有共.党背景,有共.党背景的人很难对付;更可况西安事变后国共实行合作,有些事情更就无法改变!” 戴笠说着嘘叹一声道:“不管他娘要嫁人鸟要飞,我们还是坚持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斗争策略,不过在行动上还是收敛一些为好!斯佛,” 戴笠郑重其事地叮咐道:“你要密切关注关锦璘的行动,倘若不是共.党,那一定会成为党国的扛鼎之才!” 马斯佛慷慨激昂道:“卑职牢记局座指示,一定注意这家伙的行动,倘有共.党嫌疑,马上采取措施!” 这就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特务的可恶, 但这样的特务组织却受委员长青睐,可能是惺惺惜惺惺的缘故;委员长本身就是青红帮出身,整个执政过程中实行的就是特务政治;这也是他不能在大陆生根开花的结果。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委员长为了进一步加强中央政府的集权,效仿墨索里尼的“黑衫党”,在黄埔军人贺衷寒、戴笠、郑介民、康泽等“十三太保”的策划下,组织了一个以军人为主体的复兴社;1932年又在复兴社内设核心组织力行社力行社下有设一个进行谍报活动的特务处;它就是军统局的最前身;戴笠为处长。 一九三七年底, 力行社特务处与特工总部合并,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下辖两个处。 第一处负责党务,第二处负责情报,并直接向委员长负责;力行社特务处编为该局第二处,戴笠为首领。 无可置否,戴笠是个忠于领袖、终于党国的干才;可是这家伙和他领带的军统特务对民国政府有才能的将领士卒均采取严密监视的措施,一竿子打倒一船人的做法使不少经天纬地的人才远离而去,导致国民政府成了孤家寡人。 关锦璘没想到,他从一个种植棉花的技术人员走上抗日前线;刚从小鬼子的枪口下逃生出来,一场报告会还没做完,便就进入戴笠和军统特务的监视之中。 不管这么多了,我们还是来听关锦璘继续他的演讲吧! 关锦璘在客套了戴笠之后,竟然比此前更加慷慨激昂地演讲起来:“同胞们、当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卢沟桥事变后,29军的弟兄们用血肉之躯抵抗着武装到牙齿的强盗时;换来的却是尸横遍野的悲惨结局。 “这是由于29军是杂牌军装备太落后,装甲车、坦克根本谈不上;重机枪一个团也摊不上一挺;轻机枪倒是有几挺但子弹严重缺乏;无可奈何,只能挥舞手中的大砍刀和敌人肉搏! “一章《大刀进行曲》何等的雄壮!可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选择;倘若29军装备了坦克、大炮;重机枪配备到营一级,小鬼攻占北平、天津也只是奢想! “卑职营救过国民革命军第38军第17师第101团教导营少校营长涂镇山;涂营长所在的38军并不在前线,但涂营长主动请缨率领教导营600壮士赶往北平支援29军。 “小鬼子的火力太猛,教导营600壮士除过营长涂镇山和5连连长荆天明全部阵亡;好在涂营长和荆连长都是陌刀手,陌刀知道吗? “关锦璘自问自答:陌刀是一种长刀,刀柄上按一个木把;为隋唐时期的重要兵器,主要用来对付突厥人的马队;日本的武士刀就是陌刀的变种。 “但陌刀后来逐渐消失,原因是比陌刀更为锋利,使用起来更加方便的大砍刀问世。 “陌刀逐渐被忽视后,凃镇山的祖辈也用大砍刀代替了陌刀;但陌刀的搏杀术却原封未动地用在大砍刀上;凃镇山的刀法是祖辈遗传,自然是以一当十,以十当百。 “在涂镇山杀红眼睛,乱刀砍乱麻似地在鬼子的包围圈中横冲直闯时,第38军17师101团教导营的600名兄弟被几千名鬼子以及日军的马队层层分割开来。 “荆天明为了保护凃镇山,一边和鬼子搏杀,一边向凃镇山跟前靠拢。 “荆天明的刀法也是凃镇山传授的,招招术术都是喝血的哀家 “凃镇山和荆天明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在鬼子的包围圈中纵横捭阖,冲杀无度;一百多个个鬼子在两人的砍杀中丢了性命。 “不甘失败的鬼子指挥官十分恼怒,下决心要将这两个中**人剔骨挖肉。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涂镇山被几十个小鬼子刺倒在地,肠子流了一地;小鬼子撤走了,一场大雨使涂镇山不死;他把肠子塞进肚子里,凭借坚强的毅力向宝鼎爬去。 “宝鼎是战时的临时大后方,那里有思罗医院;涂镇山只要爬到思罗医院就能活命。 “然而涂营长没有爬到宝鼎,半路上昏迷了;被驾驭马车赶往宝鼎的卑职营救! “涂营长在思罗医院得到救治,可在那天夜里,日军特高课机关小山镇魂长控制的青龙会杀手潜入思罗医院,杀害了108名医生和护士;同胞的鲜血染红了医院里外!”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死难的同胞报仇雪恨!”雷大力又呼喊起口号打断关锦璘的演讲。 雷大力这么一喊,台下上万名听众吼声连天;强烈的国家仇民族恨使首都的党、政、军、学、商各界的头头脑脑义愤填膺;大家摩拳擦掌,似要上战场和小鬼子搏杀! 和长官见大家的愤怒之火被点燃,兴奋不已地走到舞台前面挥挥手道:“大家不要吵嚷,听关将军继续讲下去!”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关锦璘把目光扫视一圈振振精神道:“青龙会的杀手残害了思罗医院108名医生护士后,也劫持了院长马卫国,外科主任华佗,内科主任章馨怡以及美国联合通讯社记者阿什莉!” 关锦璘说着把手指指坐在台下的阿什莉道:“大家看看,这就是美国记者阿什莉!” 阿什莉听关锦璘这么介绍自己,也和猴子、银子刚才那样站起身子向后面鞠了一躬。 大家一见金发碧眼的阿什莉,便就嘘声不断。 关锦璘呵呵笑道:“阿什莉姑娘是刺杀日酋小牧多系的主角! “为什么说阿什莉是刺杀小牧多系的主角呢?那是因为她有一部电子打字机!” 关锦璘这么说着,竟然施展金雁功窜到舞台下面;将电子打字机从阿什莉的脊背上摘下来拎在手中。 关锦璘的这个飞窜动作使台下的听众目瞪口呆,戴笠又一次站起身子道:“关将军,你是不是会武功!” 关锦璘嘿嘿讪笑一声:“略知一二!” 话一说完,拎起电子打字机又是一记金雁功,回到主讲桌前面去,将电子打字机放在桌子上说:“各位长官看看,这就是电子打字机,为当今世界最先进的通讯工具!” 关锦璘在台上说着时,戴笠便对一旁的马斯佛道:“看见没有,关锦璘不好可惹,刚才的那套窜上窜下的功夫,没有十几个人对付不了;你要监视他,一定要多带几个人!” 戴笠在台下给马斯佛口授密语时,关锦璘将电子打字机举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阿什莉当时被青龙会的杀手黑川达熊和小田切割劫持到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跟前;小山镇魂一见阿什莉背上背着的电子打字机,便就想到几天后大日本皇军华北屯驻军总指挥,天皇陛下的御外甥小牧多系中将要来杜门进行亲民活动;要是能用电子打字机向全世界实况传播,那么大日本帝国的大东亚共荣圈,王道乐土将会传遍全世界。 “小山镇魂立即向京津总部的小牧多系转达了这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小牧多系指示小山镇魂善待阿什莉,完成向全世界转播亲民活动的实况;小牧多系还向他舅舅天皇陛下转达了这一消息。 “小山镇魂将实况转播小牧多系亲民的计划告诉阿什莉后,阿什莉立即想到这是刺杀小牧多系的好机会;便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电告了刺杀小牧多系的计划,军委会及时转告了29集团军司令长官宋将军;宋将军敕令关某和王国伦师长率领大小个儿结合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潜入杜门机场协助阿什莉!” 关锦璘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心想自己讲得是不是啰嗦了;可是把眼睛向台下看了一看,只见上万人压悄无声;人人都是全神贯注地听讲,连前排几个人粗重的呼吸声也能听见,便就窃笑一声继续说道:“卑职和王师长率领大小个儿结合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分头行动;我们这一路乘坐的是乌篷船,在杜门河上缴获了小鬼子的一艘巡逻艇! “说是缴获那是有点夸张,确切地说是在原田五兄弟的协助下将巡逻艇搞到手中的。 “日本的原田一姓是中国汉朝刘皇帝的后裔,他们是我们的骨肉同胞。 “我们总算来到杜门机场和事先来到这款里的阿什莉取得联系,刺杀小牧多系看来很有把握。 “但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轻视了敌人的实力;日酋小牧多系被修女阿尔娃当场击毙,但阿尔娃也在小牧多系卫队野狼特战队的疯狂进攻下为国殉职,其实阿尔娃是一个美国人!” 关锦璘说到这里,竟是悲泪横流,他振振精神接着道:“野狼特战队的队长叫犬神俊彦,是一个落魄的皇道派青年。 “那时候皇道派暂时得势,犬神俊彦率领血盟团一帮斗士,扬言要将统制派干净利落地消灭干净;让天皇陛下执掌大日本帝国的实权对外宣战。 “但皇道派大多是地位不高的下层军官和农民,与贵族为主结成同盟的统制派难能长时间对峙;最终,皇道派逐步土崩瓦解;神犬俊彦成了统制派追杀的对象。 “手握兵权的统制派重要人物小牧多系见犬神俊彦是个人才,便就制止了统制派的追杀,招募犬神俊彦到自己麾下效力。 “犬神俊彦感激小牧多系,将散落各地的属从重新组织起来成立了野狼特战队。 “野狼特战队名义上是一支野战部队,但大多时间还是充当小牧多系的警卫。 “卢沟桥事变后,野狼特战队参加过夺取京津的战斗;采取突击打尖的战术,杀死不少国民革命军的将领,使日本军队势如破竹占领华北;小牧多系对这支神秘鬼祟的部队更就刮目相看。 “野狼特战队是日本军队的联队建制,相当于中**队的团级水准;犬神俊彦的军阶是大佐联队长。 “犬神俊彦叫嚣过,说野狼特战队一个队员顶20个日本兵士;对付支那士兵一个干50个不在话下。 “野狼特战队队员是从日本军队和日本浪人中层层遴选上来的,分别享受少佐、大尉、中尉待遇;野狼特战队队员必须会一门日本武术,比如空手道、柔术等。 “犬神俊彦毕业于德国柏林军事学院,,将一百多人分为10个战斗小分队,10个小分队的队长全是少佐军衔;每人率领10个或者11、12个队员,装备大部分是德国货。 “犬神俊彦给每个特战队员配备了十几种装备:1、M36中士野战服一套,2、M35陆军钢盔一顶,3、迷彩雨衣一件,4、迷彩披风一件,5、岩石灰色野战裤一件,6、陆军士兵皮带一条,7、防水地图袋一个,8、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9、MP38/40式冲锋枪一枝,10、K98弹夹包一套,11、水壶一只,12、士兵作战靴一双,13、勃朗宁手枪一只,13、军用匕首一把,14、九九式手榴弹10枚。 “对于这样特战部队,我们以前就没遇到过,连88军108师师长陈子怀也没遇到过;29集团军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更就没有见过。 “因此,100多个野狼特战队队员手中的mp38/40德式冲锋枪便像杀人机器,杀害了我们200多名将士;上万名参加聚会的百姓也当场遇难,伤亡实在惨重!” 关锦璘说到这里,早就眼含热泪,突然,他离开主讲台,跪在地上向台下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子道:“杜门惨败罪在关某,关某向全国人民谢罪!向死去的将士和父老乡亲们谢罪!关锦璘对不起他们!” 关锦璘挥挥手臂道:“日军就要在上海登陆,我们不能惧怕也不能轻视;做好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建设好大后方;与日本强盗进行长期持久的战争……”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213章 大礼堂关锦璘写字 关锦璘的演讲在热烈亢奋的掌声中得以结束,听众们意犹未尽地议论着这场别开生面的演讲会,依旧坐在座位上不愿意离去。 和复兴、温国振、郭良东3位民国元老很是激动,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去和关锦璘拥抱;祝贺他演讲成功。 关锦璘紧紧握着3位前辈的手一一鞠躬致谢! 可在这时,不少听众走上台来要求关锦璘签名留念。 关锦璘一怔,痴呆呆看着要求签名的京城高官,见他们神情亢奋,不禁灵机一动默默寻思起来:听众们要求自己签名留念,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何不趁此写几个字变成钞票,也好度过眼下的财政恐慌? 关锦璘这次上杜门刺杀敌酋小牧多系,一行人的所有花费都是容诗棉提供的;而关锦璘和容诗棉分开后,身上带的银元本来就不多,跟郑老屁分手时又给了他一些;6个人来到南京,经费只剩3块银元了。 昨天晚上,关锦璘又把3块银元中的一块给了黄包车夫陈阿毛,现在身上只剩2块银元。 2块银元还不够6个人在京城一天的花费,接下来关锦璘还想印刷大后方总都督1号公告;6个人要吃要住要行要应酬度得花费,2块银元能干甚? 现在这么多人要求签名,关锦璘便想写几个字给大家留个墨宝,自己还能解决财政上的危困,何乐而不为! 关锦璘本身就是书法家,从5岁起一边练舞一边学习一边练习书法;等他上了中学,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大家了。 关锦璘在英伦半岛攻读博士的费用,就是在伦敦的唐人街写字得来的。 而关锦璘和容诗棉的相识也是从书法开始的。 关锦璘有身后的书法基础,写出的字有王羲之奔放,颜真卿之包容;首都南京是文化之都,眼前的达官贵人全是和科班出身,对书法自然不会排斥;关锦璘挥毫促就,恐怕又是一场轰动! 关锦璘这么想过,心中又犯了嘀咕: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势利,别人说自己借演讲之计投机取巧,捞取钱财怎么办? 哈!这不是扯谈吗?自己是写字,写字本身就是一种劳动,劳动和投机取巧挂不上钩;既然是劳动就有索取报酬的权利,咋就是捞取钱财?不是! 话又说回来,自己写字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度过经济危机;国家有经济危机,个人、家庭也有经济危机。 关锦璘一行6个人来到京城,总不能无厘头地向和老、郭老、温老这些前辈们伸手要钱呀! 写字正大光明,卖字堂堂正正,不偷不抢,不属于三教九流的歪道儿;更何况关锦璘熟识书法艺术,搞书法的印章就挂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即使在杜门机场被野狼特战队追杀,关锦璘也是不时地摸摸印章在不在,耽心丢失。 至于关锦璘书法艺术的优劣,不能说和王羲之、颜真卿这些大家比肩;但裱出来挂在墙上观赏还是很有价值的! 最后,关锦璘终于——改签名为写字。 拿定主意,关锦璘便向和老、温老、郭老3人说明用意。 和长官惊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方才呵呵笑道:“贤契真有唐寅之才,竟然还懂书法?不过你们6人来京这是公事,老朽出面让军事委员会给你们报销费用!倘若报销不了,老朽个人也能支助你们,何必写字卖钱?” 关锦璘笑道:“国家现在非常困难,我们来京城尽管是为公事,可是也不想拖累国家,跟不想拖累和老、郭老和温老你们这些前辈!” 郭良东见关锦璘这么来讲,拍个响掌道:“老朽看门生这个主意好,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嘛!” 关锦璘正和3位前辈谈论写字的事,便见拥在前面一个要求签名的个大高胖子哈哈笑道:“原来关将军会书法呀?久仰久仰!” 大高胖子说着,便就抢前几步紧紧抓住关锦璘的手道:“关将军,刚才听了你的演讲,老夫已经是热血沸腾;你能写字,这部正能解决老夫的燃眉之急吗?” 关锦璘见大高胖子说的话云里雾里,便就怔怔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大高胖子不加掩饰地自报姓名道:“关将军,鄙人杨大发是南京市商会会长,只可惜从小读书少难能成就大事!老母过两天就是80大寿,杨某早想请人写幅寿联,但局势紧张,京城几个能写字的人早就躲到乡下去了;鄙人联系几天都没有着落!关将军既然能写字,何不满足杨某一个小小要求?给在下写几个字如何!” 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关锦璘正打算写几个字凑经费;开场的锣鼓还没打便有演员登场了。 关锦璘喜不胜喜,扬声讪笑几声道:“杨会长这是给卑职哄场子呀!卑职一定要给杨会长写几个字!” 说着,便就把眼睛打量四处寻找猴子和银子出去购买文房四宝。 关锦璘打量一阵没有找见猴子和银子,却见陈阿毛站在大礼堂出口处向这边观望。 陈阿猫昨天夜里得到关锦璘一块银元后,没有在为关锦璘几人服务,心中一直很不平静,听说关锦璘在中华大礼堂做演讲,便就站在门外面聆听。 这时候演讲结束,陈阿毛便就往礼堂里面走了几步,把眼睛向台上观望。 关锦璘一招手,陈阿猫便就看见了,三脚两步跑道关锦璘跟前问:“关将军,您得是喊小人?” 关锦璘呵呵笑着把仅有的2块银元递给陈阿猫说:“陈大哥是地理鬼,一定知道京城卖文房四宝的的地儿,把2块银元全都买成文房四宝!” 陈阿毛结果关锦璘递过来的银元呵呵笑道:“关将军你算找对人咧!我表弟就是墨宝斋的老板,中华大礼堂向右走不远有他的墨宝店;小人去去就来!” 杨大发见陈阿毛走了,便把手提袋放在桌子上道:“关将军,鄙人的就带着文房四宝和宣纸,要不您就开始书写吧!” 关锦璘见状也不推辞,心中不禁忖道:先给杨会长写副寿联,寿联写成便是不宣而战,不用吆喝大家便知道签名改成写字了,至于一副字要卖多少钱,那就又大家伙看着给吧! 关锦璘这么想过,便就招呼猴子和银子快过来。 猴子和银子在关锦璘的演讲结束后上了一趟茅厕,因此关锦璘才把上街购买文房四宝的任务交给陈阿毛,这时候见师傅在台上摆手招呼,猴子率先跑过去问了一声:“师傅你喊徒儿?” 关锦璘让猴子和银子快弄几张桌子拜倒台子上。 猴子和银子很快弄了两张桌子,关锦璘说要弄4张。 猴子和银子又弄来2张桌子一共4张摆好。 看着摆好但张桌子,猴子却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师傅,大家不是要您签字吗?弄4张桌子干嘛!” 关锦璘冲着猴子一笑,把手指指站立一旁的杨大发说:“这问是杨会长,卑职要为杨会长的高堂写一副寿联!哦对了,你让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3人也过来维持秩序!”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让杨大发将他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杨大发从手提袋里拿出文房四宝,关锦璘一看杨大发拿来的全是精品,便把砚台和一根硬墨推给猴子说:“猴子你给师傅磨墨,银子来展纸!” 猴子从来就诶磨过墨,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苦笑着看了关锦璘一眼道:“师傅,怎么就磨墨呀!” 关锦璘一怔,看了猴子一眼,不禁幡然醒悟,心想猴子这孩子没进过学堂,也没见过先生挥毫献宝,当然不知什么是默默。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嘿嘿笑道:“你去搞点水来我教你!” 猴子很快端来一大碗清水过来,关锦璘把碗里的清水给砚台中倾倒一些,将硬墨拿在手中在砚台里面转着圈子研磨,一开始清粼粼的水便就变成黑色。 猴子兴奋起来,一把抢过关锦璘手中的硬墨,照关锦璘的样子在砚台中研磨起来,墨水一点一点便就呈现出黑黑的亮光。 猴子一边研磨一边欣欣然道:“原来这叫磨墨,猴子从来也没见这样的事情呀!今天第一次,然后次次都市猴子的事!” 关锦璘听猴子说得可爱,便就在他的脑袋上末了一把:“少贫嘴,好好研你的墨!” 说着便就转向杨大发道:“杨会长,高堂80大寿,送您一副对联如何?” 杨大发双手抱拳哈哈大笑:“关将军,甭看鄙人是南京商会的会长,可那是由于生意大众人将鄙人推上这个位置的;其实鄙人是个大字识不了一麻袋的大老粗,老母80大寿,求一副吉祥字帖,关将军就看着写吧!” “痛快!”关锦璘回应着杨大发:“哪卑职就献丑了!” 关锦璘说着,让银子将两条已经裁好的字条升展在桌子上,关锦璘饱蘸浓墨,在上联上写下“德高善贤福禄寿”七个苍劲大字,在下联上写下“身健乐施康泰祥”,合起来就是“德高善贤福禄寿——身健乐施康泰祥”14个大字。 在中国书法史上,“天下第一行书”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第二行书当推颜真卿《祭侄文稿》;到了宋代,除过徽宗皇帝的瘦金体,还涌现出书法四大家“苏、黄、米、蔡”。 苏黄米蔡四大家指的苏轼、黄庭坚、米芾和蔡京。 从书法风格上看,苏武丰腴跌宕,天真烂漫;黄庭坚纵横拗崛,昂藏郁拔;米芾俊迈豪放,沉着痛快。 这3人都善学古人又富于创新精神,书风自成一格,时人推崇备至,列为大家并无非议。 可是对蔡京就不一样,因为蔡京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奸臣,执掌政权期间高得民不聊生盗贼四起,外夷趁机进犯,堂堂天朝被女真人灭亡,造成史无前列的悲剧;宋徽宗、宋钦宗和宫廷大臣、工匠、侍女上万人被俘虏后押往荒寒的北方客死他乡。 人们痛恨蔡京以及和他一起兴风作浪的童贯等六贼,即便他的书法写得再好,后人也不买账;因此,把本是蔡京的位子硬要让蔡卞和蔡襄来坐。 关锦璘则不这样认为,他的观点是:对历史上人物要客观看待,功是功过是过,不能一杆子搕倒一船人! 因之,关锦璘从小便酷爱蔡京书法;但他不一味只学蔡京,而是汲取百家之精华,形成丰腴跌宕、天真烂漫、纵横拗崛、昂藏郁拔、俊迈豪放、沉着痛快的“关子书法”。 关子书法和其父崇拜的“关学”形成一种默契,当然关锦璘也东得绘画艺术。 关锦璘将“德高善贤福禄寿,身健乐施康泰祥”14个大字一挥而就,展示在众人面前时,大家便就惊呆了,人们哪敢相信刚在在舞台上口若悬河,对日本侵略者痛恨切肤不共戴天的关锦璘还是一个书法家;而且在整个南京城,那几个所谓的书法家写出的字和关锦璘相比,只能给他提皮鞋了。 因此,周围人闹闹嚷嚷,希望关锦璘给自己写字,桌子一周际顿时混乱起来。 阿什莉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见状,立即上前维持秩序,让求字的人站成一排,一个一个来。 杨大发见关锦璘给自己把字符写好,捧在手中左看右看都是满心欢喜。 关锦璘却并没有打住,而是重新展开一张宣纸道:“杨会长,红花还得绿叶配,干脆卑职在赠您一副画!” 关锦璘说着,便在纸上狠劲涂鸦,一棵松柏水下站着一个手拄拐杖的老人,老人身后有一只松鹤,老人前面是滔滔不绝的流水,老人凝目流水,笑逐颜开。 杨大发拿到这幅画,激动得竟然热泪盈眶,说她老母早就想要这样一幅字画,只可惜好多年了没有满足老人家的夙愿,没想到关将军今日让他们母子的愿望得以实现。 杨大发是商会会长,又是一个大商人,将高剑利的字画小心翼翼地装进早就随身携带的提包里面后,便就掏出20块现大洋放在关锦璘面前。 关锦璘推辞,杨大发不依;最后关锦璘只好收了10块银元了解。 10大洋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两千元左右,杨大发用2000元购买了关锦璘一副字画那是捡了一个漏。 后来关锦璘的后人定居香港,在一次拍卖会上见到父亲在南京留给商会会长杨大发的那幅字画有人拍卖,开口价一千万港元;由于是父亲的真迹,关公子浩然最终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拍得。 一千五百万港元什么份量,想大家一定会算来这个帐;70年时间,关锦璘的墨宝升值了不知多少倍,足以发现中国的传统文化源远流长。 杨大发拎着字画乐不可支地离去了,和复兴拼着身子挤到前面去对关锦璘说:“关将军,您一定要给军事委员会写一副条幅作为纪念!” 关锦璘痛快地答应下来挥毫而书: 上联:雪百年耻辱,复万里河山,秦汉无此雄,宋元无此壮; 下联:写三楚文章,吊九原将士,风雨为之泣,草木为之悲。 将最后一个求书者打发走,天色已经泛黑,关锦璘让阿什莉和山口美黛子清点一下书画收入竟然有2000块大洋入账。 山口美黛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曾经的野狼特战队第九小分队的队长,被日军授予少佐官阶的姑娘痴呆呆看着关锦璘说:“关将军,你这一手简直是太绝了,在日本也有搞中国书法的;美黛子也想跟着学,不知关将军能不能收美黛子这个学生!” 关锦璘呵呵笑道:“只要美黛子小姐愿意学,关某就收下你这个学生!” 山口美黛子见说,便就跪在地上给关锦璘磕了三个头道:“老师在上,请受山口美黛子一拜!” 猴子和银子见得,也说要跟关锦璘学书法,还要像美黛子那样当场跪拜。 关锦璘拦住他们两人说:“你们两个现在的任务是学习文化,到时候师傅一定会教你们书法的!” 关锦璘6人从大中华礼堂出来,在军委会卫士长雷大力的带领下,重新回到军委会拜访和复兴、温国振、郭良东三位元老。 当关锦璘说写字挣了2000块大洋,完全可以解决他们6人在京城的费用时,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3人瞠目结舌。 关锦璘扬声笑道:“3位前辈这很正常,关某不是吹牛皮,小子的字画50年后就会成百倍地向上翻价!” 这么说着,又道:“3位前辈,晚生想以大后方总都督的名义发出1号公告,告诫南京、上海、苏州、杭州等地的民族企业家早做准备,向大后方迁移;不限于天宝,重庆、成都、西安、汉中这些都是日后的大后方,企业家可以自主选择,根据自己的喜好而定……”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214章 危情上海滩(1) 和长官听关锦璘说要以大后方总都督之名义发布1号公告,动员沿海沿江工矿企业向天宝、重庆、成都、西安等大后方城市迁移;便就欣喜不禁地扬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把手指向郭良东道:“郭老,你口口声声说关锦璘是自己的门徒;可这一次大后方总都督却是老朽任命的,他难道不是老朽的学生?” “是啊!是啊!怎么能不是?”郭良东同样兴奋地喝喊着:“和老您是伯乐嘛!要不是和老慧眼识真金,关锦璘恐怕还是会被埋在土里默默无闻!” 和复兴见郭良东奉迎自己,呵呵笑道:“说起这件事还得感谢温老的姑娘温迪雅,要不是她从电子原件商店打来电话说关锦璘刺杀了敌酋小牧多系,正在温迪尔.斯密斯的商店修理电子打字机,老朽也不会起这个念头!” “这就叫有情人终成眷属!”温国振接上和复兴的话说:“关锦璘是块美玉,迟早要被发现的,这下好了,他成了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我们的抗战事业便就有了一半保证!” 温国振说着是却不无担忧地嘘叹一声道:“我们三个老家伙这样想,但不知道委员长啥意见;没见委员长的左膀右臂戴雨农今天也参加会议了吗?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和复兴一怔,顿了一阵子呵呵笑道:“温兄一万个放心,前几天国民政府召开的高级军事会议上;委员长当着那多多的头头脑脑宣布:后方保障这一块交由老朽全面负责,物质储备、人员选用诸方面事情他不再过问,让老朽拍板定夺;他刚刚说的话就要食言?老朽之所以大胆启用关锦璘,还不是有了委员长的尚方宝剑和金口玉言!” 郭良东接上和复兴的话:“委员是在前几天的高级军事会上是讲过这样的话,可他是性情中人,没有经过自己过目的人选心中定会有疙瘩,不如和老及时给委员长大哥招呼!” 和复兴说:“这个老朽有思想准备,一会儿就给委员长打电话汇报!” 郭良东呵呵笑道:“和老这么做就对咧,毕竟委员长是全国人民的领袖!” 郭良东说着提高嗓音道:“不管怎么讲,关锦璘都是一匹千里马;刚一上任就要以大后方总都督名义发布1号公告,动员沿海沿江的民族企业向后方迁移?这是一种超前思维!” 和长官见郭良东、温国振都对关锦璘赞口不绝,便就兴奋不已地走到关锦璘跟前说:“关将军听见没有,我们这些老朽可是全力以赴支持你的;你说的1号通告马上草拟文稿,老朽让军委办公室鼎力支持!” “说得好!”温国振接上话:“我们科技部有印刷厂,只要关将军将文稿起草好,老夫让他们连夜印刷出来!” 郭良东呵呵笑道:“和老、温老不敢落后,经济部也要跟上来;经济部有各个企业的花名单,老朽保证将大都督一号公告按时按地一家不漏地送达出去,在大街小巷里四处张贴!” 关锦璘见3位前辈一口同声地支持自己,不禁潸然泪下,说自己一定不辜负前辈的期望,连夜将一号公告的草稿拟定出来。 末了,关锦璘又对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3位前辈说:“这些事情安排好后,晚生便要去上海动员老泰山搬迁!” 和长官听关锦璘这么来讲,询问他的老泰山是谁。 关锦璘毫不掩饰地说:“民族企业家荣天尊啊!” 和复兴、温国振、郭良东3人听关锦璘说老泰山是民族企业家容天尊,全都瞠目结舌。 【上海.荣天尊家.】 一张简易的沙发上打坐着民族企业家荣天尊,容天尊身子坐在沙发上;脑袋却倚在沙发的靠背上,额头上还蒙着一块大毛巾。 夫人容鞠氏打坐在荣天尊身旁,手里拿着两块湿毛巾,每隔几分钟就给他换一次。 湿毛巾能退烧,容天尊在发高烧? 说是发高烧好像又不是,但一个多月来他状况一直这个样子;容鞠氏摸过老头的额头有点烫,便就弄来一盆子冷水,浸湿两条毛巾,轮换着给他按敷额头。 对于老伴的知疼知暖,容天尊心存感念没有拒绝,便将脑袋抵靠在沙发靠背上任由容鞠氏折腾。 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贤惠的女人,容鞠氏和那个时代的中国女人一样,有一双萝卜头似地小脚。 就是这个小脚女人,给容天尊养育了5个孩子。 大女儿容诗瑾、二女儿容诗棉;老三、老四、老五全是男孩,分别叫容诗驫【biāo】、容诗垚【yao】容诗赑【bi】。 养育一个孩子平均按5年时间计算,容家的5个孩子就要花费容鞠氏25年心血。 容鞠氏18岁嫁给容天尊,20岁生了大女儿容诗瑾,等把最小的儿子容诗赑抚养成人;她已经人老珠黄,但容天尊疼爱这个小脚女人。 像容天尊这样在上海滩有财富、有地位的大企业家,就是找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也会门庭若市;但容天尊一生只守容鞠氏一人,还是一个小脚女人。 窥一斑而观全豹,从这一点说开去,便能看出容天尊夫妇是多么的和谐,多么的恩爱! 现在,容鞠氏一边给容天尊换着毛巾,嘴里一边叨扰着:“都好几天了一直这个样子,发烧不退就上医院;怎么老是心疼几个钱?人说你是大企业家,家里的钱多的没地儿放,可就吝啬得不行,自己病了也不愿意上医院看医生;这么熬着哪是个头?” 容鞠氏嘟嘟囔囔唠叨几十句了,荣天尊才呵呵一笑说上一句:“老太婆我没病,给你说了没遍数你就是不信;叨叨个没完!” 容鞠氏听老头子说自己没病,不依不饶地嘟囔不止:“还说没病?没病咋就这个样子!” 容鞠氏一边叨扰着,一边把容天尊额头上的湿毛巾拿下来重新换上一条按上去道:“你这人犟了一生,到老了还是犟,娃娃们也跟你一样,都是一根筋!” 容鞠氏这么说着时便把用自己的手掌试探容天尊的额头,感到热乎乎,便就按捺不住道:“不行,这额头火辣辣的,一定得上医院!” 容鞠氏说着,便就动手拉拽容天尊。 可是她是个小脚,拉拽几下拉不动没有站稳,便就一下坐在容天尊怀里了。 容天尊顺势将老伴抱住嘿嘿笑道:“你拉不动我,我说我没病就没病;你硬拉野拉不动!怎么着,到头来把自己给拽到了是不是?这样也好,让老头子抱抱你!” 容天尊说着,便在容鞠氏的脸颊上问了一口;50多岁的容鞠氏羞红脸,顺势依偎在容天尊的怀里响指小绵羊。 容天尊将容鞠氏拥抱一阵,挪放在沙发长叹一声道:“老婆子,我真没病,是因为思念闺女诗棉猜这个样子!” 容天尊说着,便把蒙在脑门的湿毛巾揭下来放进一旁的洗脸盆里面,提高嗓音道:“你说诗棉这孩子,当时离开上海时日本人已经制造了卢沟桥事变;我不让她上十家楼,她拗着性子非去不可;说日本人打到华北,关锦璘一个人在十家楼,她要上哪儿陪关锦璘!” “唉!”容天尊嘘叹一声,两滴泪水便从眼角里流淌下来。 这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岁月的风霜已经在他脸上雕刻下难能抹平的皱纹。 然而这些皱纹却是他的一种骄傲,每一个皱纹里面都有一段创业故事。 容天尊从13岁给别人当学徒做起,到现在50年的时间里,已经创下上千亿元的身家财富。 以容氏家族命名的企业遍布全国各地;英国、法国、美国、东南亚都有容氏企业的分支。 财富的积累越来越多,但容天尊却是一个极具民族气节的企业家;每年都要从企业盈利中拿出10%的钱财用于社会的公益事业! 前几天,日本驻沪总领事馆的领事田中智谋就找过容天尊,说日本军队马上就要占领上海;希望容天尊出任大日本帝国上海总商会会长。 容天尊在田中智谋用瘪嘴的中文叨扰时一声不吭,田中智谋把话说完了,容天尊还是没有吭声;只是轻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冷漠地看了田中智谋一眼拂袖而去。 容天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日本人的拉拢利诱,却十分想念自己的二女儿容诗棉。 容天尊的五个子女中,大女儿容诗瑾已经结婚,夫君叫陈国伟;夫妻俩经营容氏纺纱厂。 大儿子容诗骉经营钢铁厂,二儿子容诗垚经营造纸厂;三儿子容诗赑经营面粉厂;只有二女儿容诗棉是个另类,是个种植棉花的技术员。 但容天尊最疼爱二女儿,这不仅因为容诗棉是留洋博士;重要的是容诗棉继承了容天尊的意志,放弃做外科医生的意向,去英伦半岛学习种植棉花技术。 容诗棉学成回来后,和关锦璘上华北平原的十家楼实验出亩产600斤的高产棉花;一举打破外国人垄断棉花市场的窘境,使容天尊的纺织企业如鱼得水。 然而容天尊遗憾的是,日本人制造了卢沟桥事变,北边的人都往南边跑;容诗棉偏偏向北行。 北行就北行,容天尊阻挡不住,可是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容诗棉一点消息也没有。 莫非女儿出了事,听说华北那边每天都在死人,难道我的女儿…… 容天尊不敢想下去,从他在上海火车站送走女儿那一刻起;心中这个疙瘩便解不开,好几个晚上他都做恶梦,梦见闺女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死;尸体难能辨认地横躺在马路上。 有梦就得醒,醒来还是梦,容天尊消沉了;整天少言寡语不与任何人说话。 容鞠氏见老头这个样子,惶惶似热锅上的蚂蚁以为老头子病了,又是给他洗脚,又是给他梦湿毛巾退烧。 容鞠氏的殷勤举做非但没有慰平容天尊心头的郁闷,而使他心中的郁闷越来越重;容天尊思念女人容诗棉,情不自禁地小声喝喊起来:“棉棉,你在哪儿……” 正文 第215章 危情上海滩(2) 容天尊在心中呼喊着“棉棉你在哪儿”,思绪便就回到和女儿在上海火车站分离时的场景里去了。 火车的长笛刺破暗夜的寂静,缓缓驶出上海车站;依窗而坐的容诗棉把脑袋伸出窗外向站在月台上的父亲挥手告别。 容天尊追着火车向女儿招手,每一个步履中都包含着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 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 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是唐朝诗人李商隐写的一首诗,用在和女儿送别时的火车站上,实在是太恰当了。 容天尊在心中想着,追赶火车的脚步便就飞快起来。 这趟火车是开向南京的,到了南京还得换成渡轮通过长江;到了长江北岸才能延津浦线继续向北。 一条长江,将泱泱中华从中间分割开来,而乘坐了上千年的船只已经远远落后于火车与汽车。 容天尊曾经在长江沿岸考察过,打算用自己的资本修建一座南京长江大桥;可是现在只能画饼充饥了;因为抗日抗战争全面爆发。 抗日战争的爆发,意味着中国工农业生产的停滞不前。 日本这个鼻屎小国,从1894年甲午战争后就有并吞真个中国的图谋;但当时的满清政府摇摇欲坠,重振中华的同盟会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天皇幕僚挖空心思地支持同盟会,让中国人自己打自己;当同盟会推翻满清政权后,日本打算扶持一个完全由日本人掌控的傀儡政权;达到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效果。 因此,在同盟会向清朝政府发起进攻时,日本全力支持孙中山。 然而中山先生是中华民族的脊梁,他和他的同盟会推翻满清后,不可能跟着小日本的指挥棒转;日本政府的奴役政策落空。 气急败坏的小日本见一计不成再行二计,挑动中**阀之间的内战;中国人内战打得不可开交,日本人趁机占领青岛、济南。 国民政府政府的北伐军在济南遭到日本军队的阻挠;日本法西斯趁机制造了济南惨案。 时隔3年,日本又在东北发动了九一八事变;让傀儡政权满洲国应用而生。 日本人的咄咄逼近,使容天尊打造南京长江大桥的计划彻底落空;现在一想到女儿坐上火车后到南京还得坐渡轮才能过长江,心中便就不是一个滋味。 容天尊追去渐行渐远的火车奔走一气,看不见容诗棉的身影了,便就坐在铁路边一座石墩子上喘气。 女儿执意要北上,容天尊极力阻拦没有拦得住;有几次容天尊甚至给女儿发了火。 但容诗棉一根筋的性格,就是九头牛也拽不回来;容天尊屈服了。 “棉棉的性格和姐姐容诗瑾,弟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实在太相像了!不是吗,他爹容天尊就是一根筋,5个孩子还能不是!”夫人容鞠氏这么讲。 夫人容鞠氏的说辞真是太精辟,一句话对容氏父女、父子的性格做了高度概括。 六十多岁的容天尊毕生投身于民族工业建设中,现在说起话来依旧是铿锵有力;容诗棉乘坐的火车刚一启动,他便向女儿挥手叮咐:“棉儿,一路可要小心,听说北平和天津已经被日本人占领;锦璘蹲点的十家楼属于宝鼎地区离北京、天津不远,有没有日本人还不知道;你一个人独往,爸爸实在担心呀!” 容天尊这么说着时声音已经哽噎,可他立即打住了对女儿道:“棉棉,到了十家楼后,尽快给爸爸回信报个平安!” 容诗棉当时是流泪了,容天尊看见她将脑袋紧贴在车窗的玻璃上用手拭泪,但女儿还是非常坚强地对容天尊说:“爸爸放心,诗棉英伦半岛也敢闯,小小十家楼算什么?更可况这是我们的国土,有那么多的同胞兄弟在身后!爸爸不要为女儿操心,保证身体才是大事;诗棉一到宝鼎,就给您老人家回信!” 火车加快了速度,女儿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容天尊容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不知怎么就热泪盈眶。 这是年老的表现吗?容天尊一边留着泪水一边质问自己:容天尊年轻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容天尊从小便是一个内心相当强大的和严谨的人,但过了60岁却显得这样的纯粹和柔弱;看着女儿上了火车北去,竟然哽噎起来。 这还真是人到老年后的真实反映,有言道60耳顺,意思是说人一过60岁,听到什么话都感到顺耳;不像年轻时一听到不顺心的话语便尥蹶子! 过了60岁的容天尊心性变得非常柔软,这种柔软是对儿女的疼爱;这种疼爱只有离别时彰显得这样强烈。 可是在60岁之前,容天尊对5个孩子的教育那是极其严酷的。 腰缠万贯的民族资本家容天尊,从创业那一天开始便就不敢奢侈,成年累月保持着艰苦朴实的习惯。 容天尊吃饭的标准是:早晨咸菜伴馒头;上午一荤一素两个菜蔬就米饭;晚上面条或者稀饭。 什么燕窝、鸭掌、猴脑、海参、鱿鱼,对容天尊来说都是奢侈品,基本上不去接触。 容天尊自己在生活上节俭朴实,对儿女的要求也是一切从俭,不允许任何奢侈浪费的行为发生。 容天尊深信:宠出来的孩子危险,捧出来的孩子霸道;惯出来的孩子任性;娇出来的孩子脆弱;打出来的孩子叛逆;骂出来的孩子糊涂;逼出来的孩子出格;磨出来的孩子坚强;苦出来的孩子懂事;闯出来的孩子勇敢;搏出来的孩子成功。 容天尊对几个孩子的教育采取的就是这个四字方针——磨、苦、闯、搏。 在容天尊四字方针的熏陶下,容诗棉的姐姐、弟弟最终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而容诗棉也走上实业救国的途径。 容天尊坐在自己家中沙发上,听着老伴容鞠氏在一旁叨叨着正在回忆和二女儿容诗棉在上海火车站分离时的情景,二女儿容诗瑾和夫君陈国伟走进来了。 容诗瑾一进门便就喝喊一声:“爸爸,日本人在飞机场寻衅闹事!” 容诗瑾一进门见荣天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便就吵吵嚷嚷道:“爸爸,日本人在虹桥机场寻衅闹事!” 容天尊听容诗瑾这么来讲,霍地一下从站立地上看向她道:“怎么回事?日本人在虹桥机场寻衅闹事!” “是这么回事爸爸!”容诗瑾的夫君陈国伟接上话:“日本侵略者制造了七七卢沟桥事变后,企图在华北制造第二个满洲国;为确保首都南京的安全,中国统帅部遵照国防计划甲案,陆军集中兵力准备歼灭上海的三千日军海军陆战队;打算用海军堵塞江阴全歼日军长江舰队。 “但机密泄露,日本长江舰队仓皇逃出长江口;今天,也就是1937年8月9日;日本海军中尉大山勇夫等两人驾车闯入上海虹桥机场挑衅,被我驻军保安队击毙!” 容天尊听女婿陈国伟这么一讲,闭上眼睛沉默一阵,突然放声大笑:“原来中**队也能主动向日本人开枪呀!有种,能向不可一世的侵略者开枪还将其击毙;就说明我们的军队并不怂有的是硬汉子,有这样的军队;上海不会落在日本人手中!” 容天尊一反这些天来思念女儿容诗棉保持的郁闷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只见他在屋地上来去踱着步子,侃侃而谈:“只有上海能保住,我们的纺纱厂、钢铁厂、造纸厂、面粉厂便就不会受到多大损失!” 陈国伟低头不语,陈国伟是个190公分身高的强壮汉子;他早就听说国民政府要在上海和日本人会战,今天虹桥机场击毙日本军人的壮举,恐怕就是中**队出击的信号;但战争一旦开始,容氏家族在上海的企业就会朝不保夕。 然而老泰山执着地谈论保住上海,就说明他对中**队充满信心;相信中**队一定会保卫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保住容氏家族在上海的基业。 陈国伟和夫人容诗棉,三个弟弟容诗赑、容诗垚、容诗赑早在一起议论过,知道上海是保不住的;他们酝酿着要将容氏在上海的企业尽快向内地转移。 陈卫国想开导老泰山,却不知从何处开口,就在这时节,容诗赑手里拎着一张布告吆吆喝喝闯进门来。 容诗赑一进门,见父亲、母亲、姐姐、姐夫都在,便就扬声一笑说:“爸爸,有二姐的消息啦!” 容天尊听小儿子容诗赑说有二女儿的消息,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布告把眼睛便给上面掠。 但布告上面写的是上海企业要赶快想转移的措辞,没有一点女儿的消息,便将布告向沙发上一甩说:“容诗赑你这个狗小子,这上面哪有你二姐的消息!” 容诗赑摊摊手嘿嘿一笑,把手指指被容天尊摔在沙发上的布告道:“爸爸您看落款,看完落款就知道怎么回事啦!” 容天尊见容诗赑这么来说,便就从新将摔在沙发上的布告拿起来捧在手中去看落款,只见大号大号铅字铭刻着: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中将关锦璘15个墨黑大字,大字上还盖着关锦璘的戳儿;落款的日期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九日。 容天尊将落款处看了几遍,不明事理地问容诗赑:“你二姐夫叫关锦麟吗?这个大都督也叫关锦麟,怎么回事!” 容诗赑看看容天尊,又看看陈国伟,不禁笑道:“爹爹,您老人家就不能把布告上关锦麟和我二姐夫联系起来!” “这怎么可能?”容天尊不容辩解地说:“你二姐一个月前上十家楼找你姐夫;他两人在那里种植棉花,咋就一下子变成中将成了将军?还是什么大后方总都督……” 正文 第216章 关锦麟拜上老泰山(1) 荣天尊听容诗赑说有了二闺女容诗棉的消息,还见他手中拎着一张大布告,便就急切拿到手中来看。 容天尊将布告上内容看了一遍,却是号召上海的民族企业向内地搬迁的内容,便就失望地把布告纸摔在沙发上呵斥容诗赑道:“你这臭小子怎么欺哄你爸爸?布告上哪有你二姐的影影儿?竟是些搬迁搬迁的破内容,这样内容老子在十多年前就见过;还不是老生常谈的扯淡事!” 容诗赑见老爸这么来说,禁不住呵呵笑道:“爸爸,您老人家医生谨慎小心,怎么对这件事如此粗疏;你就不能把布告从头至尾看完?就不能把布告落款处的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关锦麟和我二姐夫联系起来?” 容天尊一怔,看了小儿子一眼嘿嘿一笑道:“好你个小五子长记性啦!这样说你爸爸?你爸爸怎么没把布告看完?” 容诗赑道:“看完了说说落款处写的什么?” 容天尊心中一紧:落款处不是写着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关锦麟吗?小五子怎么这样来问? 容天尊心中想着,便将布告从沙发上拿起来重新捧在眼前又看一遍;只见落款处用大号铅字铭刻着: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关锦璘15个墨黑大字,大字上还盖着关锦璘的戳儿;落款的日期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九日。 容天尊不屑一顾地说了声:“落款处是大号铅字铭刻的: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关锦璘呀,时间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九日,今天的日期嘛!这有什么?” 容诗赑笑着说:“看来爸爸是看完了,可是没有看出生命名堂来!” 容天尊一怔:“能有生命名堂没有被老夫看出来!” 一旁的容诗瑾似乎猜测到容诗赑话中的用意,从容天尊手中拿过布告看了几眼说:“落款处标的中将大都督是关锦麟,爸爸,妹夫的名字不是叫关锦璘吗?小弟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大都督是你二姐夫!” 容诗赑呵呵一笑:“让爸爸猜,爸爸猜出来才算数嘛!” “嗨你这个臭小子!”容天尊啼叫一声:“你二姐夫是叫关锦璘,可此关锦璘和彼关锦璘风马牛不相及,能有什么关系!” “爸爸老朽呐是不是?”容诗赑在屋地上踱着步子说:“小子让爸爸将布告上的关锦麟和二姐夫联系起来,爸爸怎么就不联系?还一个劲地说此关锦麟和彼关锦麟风马牛不相及,是不相及呢还是爸爸根本就想不到!” 容天尊听小儿子这么来讲,挥挥手臂道:“你这是拉虎皮做大旗,你二姐夫在宝鼎十家楼种棉花,咋就会成为国民政府的中将,还是什么大后方总都督!” 容天尊说着振振有词道:“中将是多大的官知道不?中将最小也是方面军司令能领几个军;你二姐夫哪有这个福气!” 容诗赑见爸爸打死也不相信布告上的关锦璘就是自己的二姐夫,便就郑重其事道:“爸爸真要不相信布告上的关锦璘就是二姐夫,那小子也无话可说,不过一会儿姐夫来到家中你一问就会明白!” 容诗瑾和陈国伟听小五子这么来讲,不约而同地走到容诗赑跟前问:“布告上的关锦麟果真就是你二姐夫……” 说言未了,便见仆人进来禀报:“老爷,二姑爷驾到!” 容天尊一怔,痴愣愣坐在沙发上没有反应,仆人走了,他才回过神来说:“快快,迎接二姑爷!” 容天尊说着,竖起身子向门外走去,却见关锦璘和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6人手中拎着蛋糕已经走了进来。 容天尊一见关锦璘和身后的几个人手中全都拎着礼品,一时间竟是瞠目结舌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容诗赑见爸爸愣怔,便就哈哈啼笑几声道:“爸爸,小五子没有骗你吧,看看站在您面前的是不是二姐夫关锦璘!” 容天尊听小儿子这么来讲,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招呼关锦璘6人坐下来说话。 关锦璘坐在容天尊让出来的沙发上,容天尊便就问了一声:“锦璘,棉棉找见你没有?你怎么突然在上海出现!” 关锦璘听老泰山这么来问,知道容诗棉走后一直没给家里带信,让爹娘父母日夜牵挂。 关锦麟定了定神道:“爸爸您放心,容容一个月前就和关子在一起了;她现在去了天宝市!” “天宝市!天宝市在什么地方?”容天尊不解地问了一声:“棉棉上天宝市做什么!” 关锦璘笑道:“天宝市是关子的家乡,也是国民政府确定的大后方之一,容容提前赶到那里做准备工作,后面我们全家都要赶往天宝去!” 容天尊听关锦璘这么一说,便就低头无语。 关锦璘见老泰山低头无语,知道他的说话在老人家心中激起波浪;也就不去打扰;只和陈国伟、容诗瑾、容诗赑一起叨扰。 关锦璘一行是今天早晨7点钟从南京坐火车,9点多钟就到上海的;一到上海没上老泰山容天尊的家,而是去了容诗棉小弟弟容诗赑的福新面粉厂。 容诗赑的福新面粉厂在闸北路999号比较好找,老泰山的家却在石库门里弄渔阳里,道路七扭八拐不怎么好找。 说起关锦璘老泰山在渔阳里的宅子,那可是关锦麟至今见到的最有创意的庭院。 关锦璘和容诗棉从英伦半岛留洋归来后,在上海岳丈家住过一个月时间。 那一个月时间里关锦璘比较悠闲,便对渔阳里乃至整个上海滩的里弄文化做了一个全面系统地调查。 上海的里弄就是北京的胡同,西安的街坊。 街坊文化似乎比胡同和里弄要早许多。 街坊出现的唐宋时代时期,市城市的最基层单位。 胡同则在明清时期盛行,里弄出现的年代更短,是在清朝晚期和民国初年。 上海之所以出现类似西安街坊、北京胡同这样的里弄建筑,那是和列强占领上海后,搞殖民统治的历史背景有关。 关锦璘当时查阅了一些资料,从1845以来,英、美、法、日这些世界上所谓的资本之一发达国家,仿佛一群强盗,对上海这个东方的金融之都进行了瓜分;相继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 英国人在上海建立了英租界,法国人建立了法租界;日本人建立了日租界;美国人见了美租界,这几个国家在自己租界的基础上又建立了共同的租界名曰公共租界;而老城区一带则为华界。 关锦璘在华界和公共租界的大街小巷里穿行,心中仿佛浇上滚油烧疼烧疼。 “这就是我的祖国吗?我的祖国为什么比英国、美国、法国、日本人占领?他们在我们祖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甚嚣尘上;是中国的土地,中国人却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由行动;美美要受这些国家所谓法律的制约!” 关锦麟在心中说着,恨不能立马将这些强盗赶出出过门去。 然而这些租界在上层看来却太正常了,因为中国政府和这几个国家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允许他们在上海和沿海搞租借,还有香港和澳门,全都以租赁形式被外国政府占领。 在中国政府的默许下,设在上海的各国租界是各自为阵,互不干扰;有些外国租界甚至在一些公共建筑门口挂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这使关锦麟怒发冲冠。 然而n怒发冲冠的关锦璘只能强压住心头的火焰,在租界、里弄默默 行走着,进行他的里弄文化调查。 让关锦璘提起兴趣的是石库门的住宅。 石库门住宅兴起于19世纪60年代。 1860年,以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为首的太平军发动东进,攻克镇江、常州、无锡、苏州、宁波等苏南浙北城市;迫使数以万计的苏南、浙北难民进入上海租界避难。 人们纷纷迁居租界,致使租界的人口急剧增加,住房问题日益突出。 租界内的仁义之士为接纳难民,动员商人投资住宅建设;为了充分利用土地,设计师将欧洲的联立式住宅和中国传统的三合院和四合院相结合起来;创造出这种中西合璧的新建筑样式,便是里弄住宅。 关锦璘至今记着他看过的几处里弄,好像是1918年建造的老渔阳里和新渔阳里;那是典型的早期石库门里弄建筑,老泰山加就住在渔阳里。 老泰山市上海乃至全中国的著名民族企业家,选择里弄作为住宅不是市为了省钱还是为了享受这里的中西结合的建筑氛围?关锦麟不得而知。 关锦麟从有关资料上看到,仅仅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30年代,近2300万平方米的里弄房子在数年间就占据了上海滩的大块地皮;此时正是上海的大暴发阶段,也是民国时期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 事物似乎都是双刃剑,西方人对中国采取欺凌压榨的方式;在建筑方面却有建树,引进不少先进的西方建筑技术。 里弄的格局采用中式结构,欧式联排的方式;在一条纵轴上依次展开来;前后排排伸展,如棋盘似的摆布开来。 当然了,亦中亦西聚居之地最经典的里弄要数“石库门”。 石库门建筑从外观上保持了中国传统民居的封闭式深宅大院样式,但面积和尺度大大缩小,空间变得紧凑甚至有些局促。 关锦麟老泰山家的住宅就是实例。 进户门是一个简单的石料门框,内配黑漆厚木门;这样从外观上能看到黑漆厚木门的宅群,就是石库门里弄。 早期的石库门大多叫弄、里,就是我们常说的“里弄”,又叫“弄堂”。 上海里弄式住宅建筑的数量有9000多处,住宅单元约20万幢以上;其中拥有二百幢住宅的大规模里弄约有150余处。 里弄式住宅占上海居住建筑总面积的65%左右, 里弄常用弄、里、坊、村、公寓、别墅等名号,级别逐次提高。 后几种又统称为新式里弄,居住条件已明显优于早期的老式石库门;配有欧式壁炉、屋顶烟囱、通风口、大卫生间等;老泰山的住宅属于新式里弄,设备自然齐全。 但老泰山的里弄住宅却不失古朴,进门后为一天井,天井后面为客厅;之后又是后天井,后天井后为灶间和后门,通过客堂去后天井,和厨房、储藏室等附属用房。 天井和客堂的两侧分别为左右厢房,二楼的布局基本与底层相近,唯灶间的上面为“亭子间”,再上面是晒台。 老泰山的里弄住宅其实就是i上海里弄文化最典型的代表;当然老泰山在上海还有其它住宅,可他终年四季却喜欢呆在里弄住宅中。 关锦麟一边和陈国伟、容诗瑾、容诗赑谈论着当前的时局,一遍回想着他从英国留学回来后在这里做的里弄文化调查;却见容诗棉的大弟弟容诗骉,二弟弟容诗垚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正文 第217章 关锦璘拜上老泰山(2) 关锦璘见容诗棉的大弟弟容诗骉、二弟弟容诗垚一前一后跑进门来,便就恭敬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子问了一声:“诗骉、诗垚你们好!” 容诗骉和容诗垚一个是钢铁厂的厂长,一个是造纸厂的厂长。 两人一个时辰前才拿到大后方大都督公告,确切地说,容诗垚比容诗骉先拿到。 先拿到大后方总都督公告的容诗垚,十分认真地将上面的内容看了几遍,心中便就琢磨起来:“公告后面的署名是关锦璘!关锦璘不是鄙人的二姐夫吗?此关锦璘是不是彼关锦璘!” 容诗垚心中说着便就抓起电话向大哥容诗骉通报情况。 容诗骉听二弟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二弟呀,大哥也刚刚拿到公告;是经济部派专人从南京送来的!大哥和你一样在琢磨这个关锦璘,要真是我们的二姐丈那就阿弥陀佛啦!嗨二弟,” 容诗骉在电话那头说着:“刚才虹桥机场已经发生冲突,我们的保安将一个寻衅闹事的日本军官击毙,双方现在是剑拔弩张;我看这次开打不可避免,我们还是造作准备吧!布告上的大后方总都督要是二姐夫,那我们就得响应他!这样吧,” 容诗骉振振有词道:“二弟你在造纸厂那边等着,大哥的车马上过来;我们一同回家看看,要是二姐夫的话他一定会到渔阳里的家中去……” 就这样,容诗骉和容诗垚一道回到家中,两人一进门,见关锦璘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便就激动不已地扑上前去和姐夫拥抱。 先是容诗垚和关锦璘拥抱一阵,紧接着才是容诗骉。 容诗骉和关锦璘拥抱完毕,便就迫不及待地问:“二姐夫,您果然就是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啊?” 关锦璘见容诗骉这么来问却没吭声,把目光向旁边扫了一扫,指指老泰山容天尊;意思是老泰山在场,先等他开口,我们再来讲话。 关锦璘这么做是在遵循容家的家训,关锦璘在和容诗棉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容诗棉便将容诗家训逐条逐句讲述给他,关锦璘牢牢记在心中;这时候依照家训行事——老人在少多言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原来这容氏家族有12则: 1、国事当先  2、赋税当纳 3、礼节当知  4、职业当勤 5、节俭当崇  6、争讼当息 7、祖先当祭  8、宗亲当睦 9、长辈当尊  10、父母当孝 11、兄弟当和  12、蒙养当悦 12则家训中长辈当尊一则尤为重要,老泰山容天尊当面坐着什么话语也不讲,关锦璘自然要等候他先发音。 容天尊在关锦璘到来后只简单问了几句话便在思考关锦璘说的那句话:“天宝市是关子的家乡,也是国民政府确定的大后方之一;容容提前赶到那里做准备工作,后面我们全家都要赶往天宝去!” 关锦璘似乎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的,可是容天尊却认为用意深长,这是关锦璘在动员他乡大后方迁移企业的开场白嘛! 上海是容氏家族的发祥地,是容氏企业兴盛的龙脉之处;容氏企业要是迁移大后方还能不能发展,能不能壮大;抑或是关门倒闭收不付出,这些都是应该慎重考虑的问题。 容氏几代人在上海打拼上百年,一下子要离开风水宝地,离开龙脉;这不是要容天尊的命吗? 容天尊翻江倒海地寻思着,禁不住在心中怨恨起关锦璘来了:“你这个不肖子孙要动员老夫将上海的企业迁移大后方,真是吃了灯草说得轻巧?搬迁有那么容易吗?那么大的钢铁厂、面粉厂、造纸厂、纺纱厂,说搬迁就能搬迁走吗? 容天尊实真实怒地思一阵,便就嘘叹一声打算不涉及企业搬迁的问题,而想问问关锦璘和女儿容诗棉这一个多月来是如何生活的?毕竟思念女儿使他这些天来急火攻心日夜难眠;现在女婿来到家中报了平安,就说明二闺女是安康的;容天尊将思念女儿的心事先搁一边不提,得问问关锦璘真的就是国民政府大后方的中将总都督。 容天尊心中想着,便就向小五子容诗赑看去,见容诗赑喜笑颜开地站立地上洋洋得意,心中便就说道:“小五子这家伙脑瓜子机灵,一定早就知道他二姐夫的真实情况,从他的神态上判断,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已经无疑;而小四子、小三子回来说的话,更就坐实关锦璘是做高官了!” 容天尊在心中嘀咕着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此前二女婿充其量只是国民政府经济部棉业处的一个主任;可是现在突然成了中将总都督,这是怎么回事呀! 容天尊心中想过,便从沙发上抬起身子站立屋地上,把眼睛看着一屋子人;只见除过自己的儿女们还有几个陌生人,便就感到自己失礼了。 容天尊急忙向前一步朝里屋那边喊了一声:“梅姨,快过来招待客人;怎么能把几位客人慢待呀!” 容天尊说着,便就不无抱怨地看向关锦璘道:“关子你也真是的,老朽刚才只顾想自己的事情,倒把和你一同来的几个客人慢待了,你也不介绍介绍!” 关锦璘见容天尊这么来说,慌忙站起身来自怨自艾道:“对不起爸爸是关子失礼啦!” 说着,便把手指指阿什莉说:“这位是美国姑娘阿什莉,她是联合通讯社的记者;背上背的这个家伙是电子打字机,电子打字机是阿什莉的武器,一刻也不离她的身!” 阿什莉听关锦璘介绍自己,便就按照关锦璘来上海火车上给他教的礼势,把双手握在一起按在左腹部点了点头。 这个礼势在唐宋时代叫道个万福,关锦璘寻思老泰山家是个讲礼势的大家族,决定让阿什莉道万福礼。 阿什莉道过万福站立一旁去了,关锦璘又介绍猴子和银子:“这两个孩子男的叫郑天寿绰号猴子,女的叫窦银子;猴子和银子是关子的徒弟,但银子的武功不是关子传授的;关子只将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传授给猴子,是猴子授给窦银子的!” “哟呵!”站立一旁的容诗赑听姐夫这么来讲,便就饶有兴趣地看看猴子和银子,不无调皮地说:“这么说猴子和银子的关系不一般呀,是不是一对小夫妻?” 银子闹了个大红脸,猴子却嘿嘿笑道:“容哥哥,猴子和银子还没结婚哩!” 容诗赑扬声大笑:“这么讲你们俩还真是夫妻?至于结婚不结婚在外人眼里只是看婚典即可;你们俩是不是早滚一起,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她知是不是!” 关锦璘见容诗赑口无遮拦,便就说了一声:“小五子,猴子和银子年龄还小,你不要过分调侃!” “他们比小五子小不了多少呀!”容诗赑满不在乎地看向猴子问:“猴子兄弟,你今年多大?” 猴子挺挺胸部道:“报告长官,小人现在17岁,银子15岁;不过此前小人是15岁,银子13岁!” 猴子这么一说,满客厅的人全都大笑起来,容诗赑指指猴子道:“小兄弟真逗,年龄还有现在和此前的,一会儿17岁一会儿15岁到底多大嘛!” 猴子继续道:“报告长官,猴子没见到爹爹前一直认为自己15岁,可见到爹爹后才知道自己生于1920年现在17周岁18虚岁;银子妹妹比猴子小2岁,此前是13岁现在是15岁!” 容天尊听猴子这么讲,便就深表同情地问了一声:“这么孩子从小没有父母?”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猴子这孩子说起来也是一个悲剧,母亲是日本人名叫小山智利,随日本开拓团来到东北和中国小伙子郑老屁相爱了!” “郑老屁,还有这样的名字?”容诗瑾听关锦璘提到郑老屁,便就嬉笑着问了一声:“这也太有意思啦!” 关锦璘一怔,慌忙扬扬手道:“哦哦哦,关子失语啦!猴子父亲的大名叫郑江河,郑老屁是他的绰号;关子叫郑老屁顺口了,便就这样呼喊起来!” 容天尊见容诗瑾打断关锦璘的话,瞪了她一眼说:“甭打岔,让关子把话说完!” 容诗瑾吐吐舌头站立一旁去了,关锦璘接着道:“小山智利和郑江河相爱后便就有爱情的结晶,但小天寿出生后小山智利的爹爹小山镇魂要将他残害,说大和民族的姑娘岂能和支那猪生育孩子?这孩子是不能要的! “小山智利见小山镇魂要杀害自己孩子,便就以死相争;小山镇魂心疼女儿,只好放过小天寿。 “小天寿在爹爹郑老屁抚养下长到四五岁,郑老屁带着他离开长白山下的二道河子镇郑家屯子;向关内而去;但在承德父子俩失散! “侥幸的是我们来上海前在马陵沟和郑老屁相遇,郑天寿才见到失散多年的爹爹,郑老屁说出郑天寿生于1920年,今年就是17岁!” 容天尊听关锦璘说完,不禁长叹一声道:“看来世上流离失所的事全是人造成的,人心着东西真是不可琢磨呀!” 容诗赑插上话:“猴子弟弟,这么说你比小五子只小3岁呀!” 猴子听容诗赑这么来问,便就向他跟前近了一步道:“容哥哥今年多大?” 容诗赑不加掩饰地说:“诗赑比你大3岁20整呀!” “原来诗赑哥哥只比猴子大那么一点点,大那么一点点就做厂长?看来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厂长?”容诗赑大惑不解地看着猴子问:“我们此前可不认识呀!” 猴子呵呵笑道:“猴子你当然不认识,可是我师傅是你姐夫你总该认识吧!” 猴子说着振振精神道:“来上海的火车上,我师傅把容家姐妹兄弟全给我们介绍啦!” 猴子这么说着,便把目光扫向容诗瑾说:“这位一定是诗瑾大姐,您今天28岁是不是?” 容诗瑾听猴子冷不丁提到她的年龄,而且还是那么准,便就怔怔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是师傅说的!”银子插上话:“师傅说容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大2岁,瑾姐姐28岁,棉姐姐26岁;骉哥哥24岁;垚哥哥22岁,赑哥哥20岁!” 银子这么说完,看向坐在沙发扶手上的陈国伟说:“这位一定是瑾姐姐的夫君伟哥哥吧,师傅说你今年30岁,比瑾姐姐也只大两岁!” 银子把话说完,猴子迫不及待地地接上去道:“银子说得一点不错,师傅就是这样给我们介绍的,只不过骉、垚、赑3个字太难记了!” 猴子说着把手指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说:“小林哥哥和美黛子姐姐是日本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骉、垚、赑的读音,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阿什莉姐姐是美国人,可她从小在西安长大,也不明白骉、垚、赑的指向!” 容天尊和他的儿女们听猴子说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是日本人,全都瞠目结舌。 关锦璘见状,慌忙解释道:“小林家二和美黛子小姐是日本友人!” 容诗赑哈哈讪笑一声道:“二姐夫真有能耐,一行6个人有3个是外国人,佩服!佩服!” 猴子听容诗赑这么来说,便就走到他跟前拽拽胳膊道:“容哥哥你名字后面那个赑怎么解释呀!”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国伟道:“赑是用力的意思,一个贝是钱,三个贝重叠一起表示用力挣钱;俗话说得好:饭好吃,钱难挣;要想挣钱就得苦其筋骨,累其心志,昼夜操劳绞尽脑汁,能不费劲吗?” 猴子嘘叹一声:“原来这样,哪骉和垚呢?伟哥哥也给释解一番吧!” 正文 第218章 关锦璘拜上老泰山(3) 陈国伟见猴子这么来讲,便就哈哈笑着把手指向关锦璘道:“怪不得连襟做了国民政府大后方的中将总都督,原来徒弟也这么厉害!师傅稳坐钓鱼台一声不吭,徒弟把什么也能搞定!” 关锦璘笑道:“姐丈言重了,关子只是瞎雀儿碰上个蔫谷穗南郭吹竽!” “那里那里!”陈国伟直言不讳地说:“关将军才是一代枭雄,前程不可估量!” 关锦璘扬声笑道:“姐丈过奖了,什么枭雄不枭雄的,关子只配引车卖浆而已!”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道:“猴子既然让姐丈解释骉和垚,姐丈也就不要客套;动动您的嘴皮子说道说道满足我那徒儿的愿望,谁让您是留美高材生呢!” 陈国伟把手指着关锦璘笑道:“关子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鄙人是留美学生不错,可你也不是小学生呀!难道就不能给属下释解一下骉和垚的含义!” 容诗赑见陈国伟婆婆妈妈,早就按捺不住性子道:“大姐丈你怎么狗肉不上台盘,二姐夫让你释解你就释解呀!啰啰嗦嗦干么!” 陈国伟一怔,回头看看容诗赑,不禁扬声大笑道:“小五子是不是势利眼,你二姐夫做了发后方总都督,你对他的态度马上变咧!成国伟为姐丈,把他叫姐夫,这部公平嘛!” 关锦璘扬扬手道:“姐丈这么来讲就有点多心啦!” 说着提高嗓音道:“姐丈能不能不再贫嘴直奔主题!” 陈国伟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好好好,关子现在是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陈国伟巴结还来不及哩!恭敬不如从命,陈某就叨扰几句吧!” 陈国伟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三马为骉(biao),三犬亦为猋(biao);用三马而不用三犬,是因为马良善而勤劳;犬疯狂还献媚! “三牛为犇(ben);三羊为羴(shan);三鱼为鱻(xian);三土为垚(yao)。 “骉,万马奔腾嘶鸣状也,唐人李贺有诗: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垚,山高水长;有霄拔巍峨,直插云霄之意也!” 陈国伟将骉和垚的用意讲完,关锦璘便就拍手称道:“不愧是留洋博士,不过老泰山当处给三个弟弟起的骉、垚、赑也真意味深长!” 容天尊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扬声大笑道:“老夫哪有这样的才学,老夫从13岁起就给人当学徒;这3个怪不拉拉的字认都不认得!” 容天尊说着提高嗓音道:“告诉你关子,骉、垚、赑三个字是于右任先生起的,对了,于右任和关子是乡党;你们关中有才的人太多!” 容天尊说着讪笑一声道:“人说江南才子北方将,关中黄土埋皇上;我看不对!依老夫眼光看那是南方商人北方将,关中才子躺一炕!” 关锦璘见老泰山幽了一默,便就哈哈大笑:“爸爸什么时候也学得幽默起来?什么关中才子躺一炕?您这是对关中人的揶揄呀!躺一炕的意思就是说关中尽管有人才,但却十分懒惰,近代就没出过一个像模像样的有钱人!”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其实老泰山讲得也对,近代由于关中十年九旱,甭说出个有钱人;就是于右任那样有影响的政治人物,他的家属也难保证每天三顿吃白米细面;高粱面糊汤能吃个半饱就阿弥陀佛! “远的咱不讲,就民国十八年那场年馑,陕西的人口就减少一半!武功、眉县、扶风、岐山诸县十室九空,扶风一个10万人的农业县饿死的人有6万!” 关锦璘说着掐着指头算了一算道:“现在是民国26年,民国十八年刚刚过去8年,关中那地方才恢复了元气!” 容诗赑听关锦璘这么一讲,惊诧不已地说:“姐夫,8年前小五子12岁,听说北方遭遇旱灾;还和爹爹抬着银元、铜子救济过灾民;没想到能饿死这么多人!” “没错,饥荒年间是减少人口的最大杀手,其次就是战争!”关锦璘慷慨激昂道:“其实关中不应该这个样,那里是孕育过中华文明的地方,周秦汉唐四个伟大朝代都是在关中大地上应用而生的;从周朝开始,朝廷就十分重视关中的水利事业,秦朝时的水利事业更是上到一个高峰。 “三国时期魏蜀两国以渭河为界常年征战,但诸葛亮在渭河南岸兴修水利;邓艾在渭河北岸凿筑渠道,频繁的战争并没影响朝廷对水利事业的重视! “关中地区著名的泾惠渠、渭惠渠、郑国渠在秦朝时就是这地方成为鱼米之乡;四川的都江堰工程就是秦人李冰父子对巴蜀人民的卓绝贡献! “赵匡胤建立北宋后,也打算将首都建立在关中平原,可赵光义和大臣们全都反对,因为他们大多数是河北、河南人,硬是胁迫赵匡胤监督开封汴梁;结果靖康之乱谱写了中国历史上最悲惨壮烈的一幕;徽钦二帝也被金人俘虏押往五国城,断送了华夏民族千百年来的基业! “徽钦二帝北狩后,孕育过周秦汉唐灿烂文明的关中平原早就被人们遗忘!满清以来,中国大地上出过浙商、苏商、徽商;连荒寒之地山西也有晋商;关中却是默默无闻,因为满清朝廷根本就不重视关中乃至西北;周秦汉唐朝代修建的水利工程大部分因为战争遭到破坏;天旱无雨的年份,老百姓只能等待死亡!” 容天尊听关锦璘入木三分地将关中的遭遇讲述一番,不无赞许地说:“关子你说得太对啦!其实老朽在民国十八年陕西乃至北方遭遇大旱饥荒时,曾经多次伸出援助之手救济灾民,但饥荒的人太多,容天尊的救济只是杯水车薪!” 容天尊说着,意味深长地嘘叹一声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样的话题一提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们还是说说你此次来上海的目的吧!” 关锦璘听容天尊态度有变,不禁欣欣然道:“老泰山不问容容的情况哪?也不问关子如何做了大后方总都督的事?” 容天尊呵呵笑道:“这不都知道了吗?容容上了天宝市,那里就是关中平原,一定很安全!至于关子的大后方总都督一事,诗骉、诗垚、诗赑三人断断续续已经做了证实,老夫再问不是拾人牙慧!” 关锦璘扬声大笑:“明智者,老泰山也!” 容天尊见关锦璘褒奖也不在意,把眼看了一下被他喝唤来的梅姨正给每个人的茶杯里续水;便就高声喝道:“梅姨您把老夫珍藏的龙井拿出来,老夫今日要让客人品尝一下真正龙井的味道!” 客厅中溢扬起龙井茶的芳香味,关锦璘端起梅姨续好的茶水呷了一口,便就侃侃而谈:“老泰山既然开明,那小婿就开诚布公,不过开诚之前,小婿险要告诉爸爸一个好消息!” 一屋子人听关锦璘这么来说,全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要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关锦璘站起身子,把眼睛四下里看看,突然扬声说道:“爸爸,姐姐、姐丈、三个弟弟;关子和容容已经举行了结婚仪式,现在要让大家吃喜糖!” 关锦璘说着,便就对猴子和银子道:“猴子、银子,还不把喜糖拿出来让师公他们来尝!” 容鞠氏在关锦璘进门后问了一声好,便就坐在墙角旮旯听他们说话,这时候关锦璘说已经和棉棉举行了婚礼便就眼含热泪走上前来对关锦璘道:“关子,棉棉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咋能那样简简单单办了婚礼!” 关锦璘一把拽住容鞠氏的手臂道:“老娘,现在是战争年代,婚礼越简单越好;就是和平时代不是也提倡简单吗?这可是荣氏家族的传统呀!” 容鞠氏听关锦璘这么一说,便就无言以对,重新回坐墙旮旯去了。 关锦璘看着容鞠氏坐定,便就声情并茂说道:“关子此次从首都南京赶来上海,就是动员容氏家族的企业迁往大后方! “容氏家族的根基在上海,上海是容氏家族的龙脉;作为谁也不愿意离开这块风水宝地,但事物的发展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日本人打进来,这是一帮天生地造的禽兽,连禽兽也不如的畜生!” 关锦璘说着,尽然泪流满面:“老泰山,姐丈、姐姐、弟弟,你们知道关锦璘这次为什么突然会在上海出现吗?那是因为我们从敌人的枪口下逃脱出来!” “你说什么?你们是从敌人的枪口下逃脱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容天尊霍地一下站直身子四处看看,这才注意到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郑天寿、窦银子肩膀上都挎着冲锋枪,关锦璘和阿什莉尽管没有挎冲锋枪,但腰间的牛皮带上都挂着手枪! 容天尊倒吸一口冷气:“关子不提从敌人的枪口下逃出来老夫并没注意诸位的装扮;这一提起才发现你们原来都带着家伙!贤契,” 容天尊扬扬手臂喝喊一声:“老朽这一生也经过大风大浪,但真正的战场并没上过,你还是给老朽讲讲当时情况吧!” “对姐夫,你就讲讲怎么回事!”容诗赑器宇轩昂地说着:“你不是在十家楼种棉花吗?怎么一下子上了战场?还有我二姐,是不是也上战场呢……” 正文 第219章 风雨上海滩(1) 关锦璘见大家心情迫切地让自己讲讲从敌人枪口下逃跑出来的经过,便就定定神儿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男仆走进客厅向容天尊深深一躬道:“老爷,门外有个日本人求见!” “日本人!”容天尊看了男仆一眼问道:“什么样的日本人求见?你就说老爷不在家让他快走!” 男仆面带男色地看着容天尊说:“小人刚才就是是这样说的,可哪个日本人说他是看着你走进渔阳里里弄住宅的,怎么能说不在?” 男仆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日本手里拿着一封信函,说要送给老爷;小人让他放下信函说来转交,但日本人说不见到老爷的面信函给谁也不给;只有见到老爷才能呈上!” 男仆说着读呢了一下道:“小人三番五次说代老爷收下信函,日本人就是不允,说老爷不出来他就赖在大门口不走;没有办法,小人才进来向老爷您禀报!” 容天尊低头沉思一阵,看向男仆道:“这么说日本人还在大门口等着?” “是呀老爷!”男仆小心翼翼地说着:“小人见日本人不见老爷不交信,便让他站在外面;锁上大门后才进来的!” “去看看,什么鸡骨头马萨!”容诗赑有点气恼地说:“爹爹,日本人这时候找您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您坐这甭动,小五子出去应付!” 容天尊挥手做个制止的动作说:“你们谁也甭出去,老朽前去会他!” 容天尊说着,便就整整服装走出客厅向大门口而去。 关锦璘见老泰山向大门口去了,便向猴子和银子招招手,示意两人跟上去。 容天尊走出客厅后来到照壁后面,凑在照壁上的向大门外窥看过去,只见男仆说的日本送信人又是河野一男。 河野一男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的联络官,专门负责领事的对外联络工作。 上一次田中智谋召见容天尊,就是河野一男找见容天尊的。 那一次河野一男邀请容天尊,是在他的办公室。 容天尊在上海的工厂大大小小好几十个,除过大女婿陈国伟和大女儿容诗瑾操持的上海申新棉纺厂,大儿子容诗骉主管的上海申新钢铁厂;二儿子容诗垚经营的上海申新造纸厂,小儿子容诗赑管理的上海申新面粉厂这几个上万人的大厂子外,还有几十个类型不同的小工厂。 对于这些小工厂的管理,容天尊成立一个小型企业联总会,由他亲任董事长;各企业的厂长、经理从社会上聘用。 容天尊的小型企业联总会办公地点设在巨鹿路288号,河野一男赶到巨鹿路288号找到容天尊,将他请进日本驻上海领事馆。 这一次河野一男又找到渔阳里里弄住宅来,这个河野一男真是狗鼻子。 对于渔阳里这个里弄住宅,除过容天尊的家人,容氏企业界的同仁和工友都不知道;这座宅子上连门牌号也没标,家里人统称渔阳里宅子;河野一男真是手眼通天,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容天尊心中寻思着,上一次河野一男将他领进日本领事馆见到领事田中智谋时的情景便就历历在目。 田中智谋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容天尊的,这家伙和容天尊寒暄几句后,便就直言不讳地说:“容桑,大日本皇军马上就要占领上海;卑职希望您能出任大日本帝国上海总商会会长;不知意下如何!” 容天尊在田中智谋用瘪嘴的中文叨扰时一声不吭,田中智谋把话说完了,容天尊还是没有吭声;只是轻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冷漠地看了田中智谋一眼拂袖而去。 今日个河野一男又来,不知是不是田中智谋派来的? 容天尊心中想着,便就从照壁后面走出来,向河野一男跟前走去。 容家在渔阳里住宅的大门是铁栅栏式的,只是正对门的地方有一块大照壁遮挡住视线,不能向里面看去。 这时候容天尊从照壁后面走出来,站在铁栅栏大门那边的河野一男便就看得十分清楚。 河野一男隔着铁闸门乐滋滋喊了日一声:“容老板,您终于出来咧!我们总领事馆换总领事,新任领事明日举行就职仪式;上海各界的头头脑脑都要出席,还请容老板莅临;这是请柬请容老板笑纳!” 容天尊一听是新领事,心中便咯噔一下,心想日本领事馆的头儿易人哪?这么说领事已经不是那个让他厌烦的田中智谋? 容天尊心中想着,并没有去接河野一男递上来的请柬,而是看着他道:“这么说领事已经不是田中智谋,哪田中智谋去了哪儿?” 河野一男点头哈腰道:“田中君回国去了,新人领事要和上海各界搞好关系;才决定举行一次就职典礼,让友邦的朋友全都参加,容老板务必光临!” 话说到这个份上,容天尊再推辞就有点颜面无光;中国人注重的就是颜面,容天尊是上海工商业界的翘楚,颜面受损还如何在上海滩来去行走? 因此,容天尊接过河野一男递上来的请柬打开来,见上面写的文字和河野一男陈述的别无二致。 便就说了一声:“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老朽明天就去参加新领事的就职仪式!” 河野一男还想说什么,却见容天尊身后站着猴子和银子,猴子和银子手中全都拎着冲锋枪,虎视眈眈盯看河野一男,那意思仿佛说:“还不快走,不走我们就生气啦!” 河野一男见猴子和银子这个样子,不由得大哥哆嗦。 又见两人手中的武器一支是汤姆冲锋枪,一枝竟是mp38/40式德国造冲锋枪。 河野一男浑身顿时泛起鸡皮疙瘩,心想两枝枪全是世界名枪,那连个小仙人一旦发怒,他河野一男顿时会被打成筛子。 心中想着,便就脚底抹油,慌不择道地离去了。 容天尊见河野一男离去,便就对猴子道:“我怎么见河野一男挺害怕你们的!” 猴子扬声一笑:“师公还不明白这个?”猴子拍拍挎在胸前的汤姆冲锋枪说:“那家伙是见猴子和银子拎的冲锋枪才胆怯,灰溜溜走了!” 猴子说着振振精神道:“师公,你这样大的老板,往后出门也得有带枪的保护才安全!” 容天尊在猴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看来你师父还真把你给带出来啦!” 容天尊和猴子说这话走回客厅来,关锦璘几人见老泰山回来了,这才长长嘘出一口气来问:“爸爸,日本人要干甚么!” 容天尊将手中的请柬寄给他说:“你看看这个就明白!” 关锦璘接过请柬看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的内容是大日本帝国上海总领馆新任领事就职仪式在上海大酒楼举行,邀请容天尊老板准时莅临。 关锦璘将请柬看过后便就转给陈国伟、容诗瑾、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几人看过,容诗骉不无担忧地说:“中**队在虹桥机场已经和日本人接了火,爸爸这时候参加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是不是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不去,什么新任领事?”容诗赑直言不讳地说:“日本的新任领事和我们有屁关系!” 容天尊长叹一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朽刚才答应那个名叫河野一男的送柬者,岂能出尔反尔!” 容天尊这么一说,几个儿女便都不再啼声。 关锦璘在屋地上踱着步子,突然停下来说了一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新任领事什么人我们一无所知;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举行就职仪式?还邀请上海工商界的人士全部参加?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哪该怎么办?”容诗瑾不无惊慌地说了一声:“爸爸一生放不下面子,答应的事情九头牛也拽不回来!可此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糟啦!关子你得想想办法!” 关锦璘大半天不吭声,他不吭声的原因是在谋划一场大行动。 关锦璘已经觉察到,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在和自己争夺企业。 端不端正不正,就在关锦璘以大后方总都督名义将布告贴出来;动员上海的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时,日本领事馆却搞什么新领事就职仪式;还邀请上海工商界的头头脑脑全部参加,这不是和关锦璘对着干吗?日本人现在还没占领上海就这样明目壮胆召集上海的中国商人集会,就说明这个新任领事不是一般人!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走到几个兄弟姐妹跟前扬扬手臂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爸爸要去就让他去,不过关子要陪,请大家放心!” 这么说着,又道:“昨天虹桥机场日本人闹事被我保安部队击毙,但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中**队也已做好准备,想他小鬼子沾不了多少便宜!”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问题是我们在上海的企业要上转移,不能落到日本人手中;还望姐姐、姐丈、3个弟弟火速安排转移事务,同时协助关子做好上海工商企业转移工作!”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就扬扬手臂道:“诸位兄弟姐妹,关子就不客套了,以大后方总都督之名命令姐丈陈国伟为上海棉纺企业迁徙总监督;容诗骉为钢铁企业迁徙总监督;容诗垚为造纸企业迁徙总监督;容诗赑为面粉企业迁徙总监督!” 这么说完便就看向容天尊和容诗瑾说:“爸爸和瑾姐姐为小型企业总监督如何!” 容天尊听关锦璘这么安排,手臂一挥打断他的话,自己却不吭声。 关锦璘看了他一眼,知道老泰山思想不通;便就再没往下说,只是对阿什莉道:“阿什莉,你的电子打字机能不能讲话?” 阿什莉怔怔看着关锦璘:“什么意思?” 关锦璘走到阿什莉跟前说:“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能用电子打字机和王国伦联系上,我能不能和他直接讲话?” “能呀!温迪尔.斯密斯在南京修理时把这功能配上了!关子你要联系王国伦是不是?”阿什莉说着摊摊手道:“可王国伦现在什么地方呀?” 关锦璘略一思忖,振振词严道:“王国伦很可能在29军,你先联系29集团军司令长官宋将军;问问王国伦的去处!” 阿什莉便将电子打字机平放一张桌子上,打开无线电发报机功能和29军司令部进行联络。 阿什莉将请求信号发出后,29军那边很快有了回音。 阿什莉兴奋不已地将微型送话器递给关锦璘道:“通啦,关子您来讲话!” 阿什莉说着便给对方送去一个声音“请司令长官宋将军讲话!” 那一边很快传来宋将军的声音,关锦璘一听宋将军的声音,便就激动难抑地寒暄起来。 宋将军说他们现在正向中原一带转移,关锦璘前天发来的电文悉数收到已经做了安排。 关锦璘说过两声感谢后,便就亟不可待地问:“宋将军,王国伦王师长现在什么地方?” “王师长已经回到新编第50师,也随大部队向中原撤离!” 关锦璘听说王国伦回到新编第50师,便就直言不讳地说:“宋将军,上海之战迫在眉睫,关某这边也遇到麻烦;望您速让王国伦率领些许兄弟赶往上海,在渔阳里容氏里弄住宅和关某相会!” 关锦璘和宋将军通完话,又对阿什莉说:“联系容容,快!” 阿什莉愣住了,痴呆呆看着关锦璘大半天才说了声:“容容姐不是上天宝去了吗?天宝哪来电台?” 关锦璘一怔,低头沉思一阵对阿什莉道:“天宝有个陵园飞机场,机场一定有电台;你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联系一下,查询陵园飞机场的联系方式!” 关锦璘说着,便就提高嗓音道:“田县长宝怀先生要是能接到军事委员会的敕令赶到天宝,他是个很有脑筋的人一定会准备一步电台的!” 容天尊见关锦璘又是和29集团军的宋将军联系,又要联络天宝市;还让王国伦率领弟兄们火速赶到上海,便就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贤契呀,我们又不打仗,你传唤那么多兵士来上海干么!” 正文 第220章 风雨上海滩(2) 关锦璘听容天尊这么来问,便就严肃冷峻地看了他一眼说:“爸爸,中日上海之战迫在眉睫;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新任大使偏偏这个时候要搞就职仪式;您就没想过这是一种骗局?” “骗局!什么骗局?”容天尊大惑不解地看着关锦璘问:“他们要骗老夫什么!” 容天尊义正词严道:“上次田中智谋老贼让老朽担当上海总商会会长,被老朽不言声中推了一干二净;莫非新任领事继续让老朽担当汉奸会长?连门也没有!” 容天尊说着,把拳头重重砸在眼前的茶几上;搁在茶几上的茶碗震动得“叮铃铃”吵响。 关锦璘见老泰山动怒,却对日本人请他上鸿门宴不屑一顾,便就讪笑一声道:“爸爸您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不就是邀请老朽参加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嘛!有什么复杂的?”容天尊固执己见地说:“小日本就是有10个胆们也不会把老朽怎么样!” “爸爸怎么总是把日本人想得那么好!”陈国伟直言不讳地说:“日本新任领事以就职仪式为借口邀请爸爸出席,这不是是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他们是想留住上海的工商企业,为他们日后的侵略服务!” “姐丈说得太对啦!”关锦璘神情亢奋道:“日本是弹丸之国资源短缺,发动对华战争后财力上就有捉襟见肘之虞;因之留住上海的中资企业以工养兵,似乎是他们的长远之计;因之上才要搞什么新领事就职仪式,完全是一场鸿门宴!更何况这种就职仪式是在关子以大后方总都督的名义动员上海企业迁移的时候,其狼子野心不可小觑!” “关子言辞有理!”陈国伟拍个响掌道:“陈国伟接受大后方总都督的任命,立即赶回纺纱厂组织全上海的纺纱企业转移;不能给小鬼子留下半根救命稻草!” 陈国伟说着,便就拽了一把妻子容诗瑾道:“我们走,回纺纱厂做准备去!” 容诗瑾甩开陈国伟的拉拽:“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见风就是雨!你走了爸爸怎么办?他执意要参加日本新任大使的就职仪式,你就不会想想办法!” “爸爸不是有关子嘛!”陈国伟不屑一顾地问:“关子手上有功夫,他保护着爸爸那是铜墙铁壁,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容诗瑾挖了陈国伟一眼:“爸爸就是有关子保护你也不能急,先看看3个弟弟的动向再说!” 容诗瑾这么说着,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妹夫,你口口声声说中日要在上海开战;中**队已经做好准备;那么姐姐问你一句话!” 关锦璘看了容诗瑾一眼:“瑾姐姐有什么话尽管来讲,关子洗耳恭听!” 容诗瑾咬着嘴唇咯咯一笑,露一露白生生的牙齿道:“关子就没想过中国战胜日本?要是战胜,哪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离开大上海去你的家乡天宝市!” 容诗瑾说着不无揶揄地说:“不是姐姐笑话你们北方,其实姐姐连北方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但姐姐会听别人讲啊!别人是这么说的: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900万儿女全吼秦腔;陕西十大怪,房屋一边盖;面饼像锅盖,姑娘不对外!你说这么个地方姐姐要是去了如何生活?” 关锦璘心中一怔,心想容诗棉在上海生上海长,从小过惯养尊处优的小姐生活;现在嘴上说是配合陈国伟管理申新纱厂,但整天就是串门遛狗打麻将跳舞;不像容诗棉那样属于高层次的知识分子思想开朗,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呵呵笑道:“瑾姐姐刚才说的陕西十大怪并不完全,关子给你全都补上,你可要听明白喽” 关锦璘说着便就扬声说道:“陕西十大怪:周秦汉唐遗址在,面条长得像腰带,锅盔仿佛大锅盖,辣子夹馍一道菜,吃饭盆碗难分开,老婆婆头上帕帕戴,房子总是半边盖,凳子不坐蹲起来,姑娘一般不对外,开口秦腔吼起来。” 关锦璘将陕西十大怪一说完,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三人便就笑得前仰后合。 容诗赑更是直截了当:“二姐夫,你这是夸奖陕西呀!从你刚才的顺口中就能听来,那是一个多么有深厚风土人情的好地方?要不咋能孕育出周秦汉唐那样后世难及的鼎盛朝代!” 容诗赑这么说着,便就冲着容诗瑾一笑:“大姐您要是嫌关中地方苦可以不去呀!哼,” 容诗赑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乜斜着眼睛看看容诗瑾道:“人家杨贵妃、武则天也能在关中呆,你就呆不成!” “好你个碎蹄子!”容诗瑾见容诗赑挖苦讽刺她,便就不依不饶道:“你二姐夫做了大官你巴结人家?我们平民老百姓你就这样埋汰!” 容天尊见容诗瑾撒泼,霍地从沙发上树起身子道:“大姑娘你给我听着,国伟上那儿你跟那;不是诗赑说你,你也太奢华啦!光小汽车换上一辆又一辆,家里的兄弟姐妹哪个像你?关子不是刚说过吗,你妹妹诗棉还上过几次战场哩,你就不能去天宝!” 容诗瑾见爸爸这样数落自己,弟弟也不待见;便就哭着出去了。 容天尊看着走出门的容诗瑾对关锦璘说道:“关子不要理她,继续安排你的事情!” 关锦璘看着容天尊道:“爸爸您不要这样呵斥瑾姐姐,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呀!” 说着振振精神道:“瑾姐姐刚才提到中**队要是在上海打败日本人的事,关子毫不夸张地说,那几乎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容天尊接上话:“照这样说中**队即便再勇敢,也不会战胜小日本?” “那倒不是!”关锦璘振振言辞道:“关子说的只是眼前,眼前是战争刚刚开始,日本军队正处于鼎盛时期,而且有强大的后方基础和财力支持,中国不是对手;只能采取边打边撤的战略战术消耗敌人!” 容天尊长嘘一声:“看来中国是要亡国啦!既然要亡国还把上海的企业迁移到天宝有何用处?不如维持原状图个安静!” 关锦璘慷慨激昂道:“爸爸,中国不会亡,关子说的只是眼下!眼下中国不可战胜日本那是国力决定,其实自从满清做了中国的统治者后,败给列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次上海中日之战是早就预定的失败;明知失败还要打,那是为了粉碎日本帝国主义南北夹击,3个月灭亡中国的遑论;同时打一打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 关锦璘说着神情飞扬道:“那么中国如何才能战胜小日本呢?就是要展开持久战消耗小日本的实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个道理,中国现在尽管积贫积弱,但地大物博,通过不断地发展工农业生产,用强大的物质支持军队抗日,最终会取得战争的胜利!”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阵继续道:“其关子刚才的说的,也是委员长制定和指导中国抗战的大战略。 “委员长抗日之决心可从一九二八年五月三日说起,当时他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率国民革命军北伐。 “北伐军进入济南时,日本田中义一内阁据其东方会议所定的对华政策借口保侨,派第六师团入侵济南阻挠北伐。 “日军无视国际公法,擅行软禁中国外交部长黄郛,以挖眼、割鼻等手段残杀中国外交特派员蔡公时;并滥杀我外交署所有员工和济南市民,造成济南惨案。 “稍后又伏击依约撤出济南的中国官兵,屠杀留在医院的北伐军伤员;其罪恶行径罄竹难书。 “委员长当时得知这种情况欲哭无泪,后来在他的日记中写道:余自定日课,以后每日六时起床,必作国耻纪念一次;勿间断,必至国耻洗雪为止!” 关锦璘说到这里,眼睛里噙着泪水说:“每当想起领袖这段话,关子便就心情澎湃;委员长为了实现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的战略,每天6点起床必做国耻一次;也就是记一次日记,将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国土上的暴行记载下来;这和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别无二致呀!领袖能如此,我们这些属从还能不为国家奉献热血?” 关锦璘说着,竟然吟诵起荆轲刺秦王时的壮士之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见关锦璘哼起壮士断腕之歌,全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关锦璘见姐丈和3个妻弟被自己感召,便将扬扬手臂继续道:“委员长对济南惨案的痛楚刻骨铭心,他看出日本的目的:一为阻挠中国国家统一,使中国失去变大变强的机遇;二为尽量引发中日正面作战而寻求灭亡中国的机会。 “自济南惨案到芦沟桥事变全面抗战爆发的这段时间里,被经济学家称为中国的黄金十年;尽管这十年中国内忧外患纷至沓来,岁无宁日;但必定为抗战做了一些物质基础上的准备;老泰山这十年在上海的飞速发展,就是我们忍辱负重换来的黄金时间! “委员长深知中日必有一战,但两国的国力、战力悬殊;如贸然开战国家必陷危亡! “委员长还认为,待国力、战力加强后再开战才能有胜利的把握。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后,抗日怒潮席卷全国;九月二十八日南京中央大学学生四千余人为要求对日宣战罢课游行,打伤外交部长王正廷;外地来京请愿学生到十二月达七万之众;高呼对日绝交、宣战的口号震动南京。 “委员长为平息群众情绪接见学生代表,他说:关于抗日情势,假如本人要想全国国民拥戴我是最容易做到的;只要对日本宣战全国人民一定称赞,但我为什么不这样做?反给一般人疑我不抵抗的形象呢!并不是我怕死,而是我不能把国家的命脉断送掉,不能使民族的生命危殆;我要为国家前途打算,要为民族前途着想;不能为个人名誉而使中国灭亡! “委员长又说:纵令不致永久灭亡,或者灭亡不过几十年或几百年还是可以复兴的话;但是如果现在我们有方法可以使国不亡,使中国不致受几十年或几百年的亡国痛苦;我们为什么不采用?为什么反而愿意冒几十年或几百年的痛苦呢! “这就是委员长不马上对日宣战而向国际联盟申诉的原因。 “但芦沟桥事变后委员长认为最后关头已经来临,对全国发表了许多次演说:我们既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现在和平既然绝望只有抗战到底,那就必须不惜牺牲和倭寇死拚;我们大家都是许身革命的炎黄子孙,只有齐心努力杀敌驱逐万恶的倭寇才是国家的唯一出路! “委员长认为武汉若被日军早期夺取,则长江下游的一切政治与经济的命脉则落敌手;便无法西撤建立大后方之基地,就不能支援长期抗战,于是中**队将被迫决战;上海中日之战是委员长为使日军不能速决,根据既定方针开辟特殊战场;既然日本军官在虹桥机场挑起事端,那么我军击毙他是理所应当的;这就意味着中日上海之战已经打响!” 关锦璘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使容天尊、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惊诧不已。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见容诗骉上前一步对他道:“二姐夫,您刚才不是任命小弟为钢铁企业迁移总监督吗?小弟马上就组织全市的钢铁企业向大后方转移!” 关锦璘听容诗骉这么说完,便就问了一声:“诗骉老弟,你知道这些钢铁企业中哪一家的钢质最好能造武器?” “那当然是我们容氏企业申新钢铁厂呀!”容诗骉不加掩饰地说:“我们申新钢铁厂的钢材略作锻压就是制造武器的好原料,只可惜我们没有制造枪支弹药方面的专家!” 关锦璘听容诗骉这么来讲,便把目光转向阿什莉说:“阿什莉金发碧眼一口流利的英文,要考虑枪械专家的问题!” 阿什莉指指自己,看向关锦璘道:“关子你说让阿什莉寻找枪械专家?阿什莉哪里会这样的事!” 阿什莉说着咯咯一笑:“阿什莉现在是关子的秘书,随时随地都要用电子打字机给您进行联络,一步也离不开哟!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让阿什莉跟军委会联系弄清楚陵园机场电台的频率吗,阿什莉已经给军委会传去信息,人家正在查找呢!” “这样就好!”关锦璘看着阿什莉说:“不过关子刚才说让你考虑枪械专家的事,是希望你把眼光放在美国、德国这些西方国家,中国国内这样的人才太少!” “你说让阿什莉上美国寻找枪械专家?”阿什莉大惑不解地问:“那电子打字机谁来操作?” “你就不会培养人?譬如银子这样的姑娘!” “银子能操作电子打字机?”阿什莉不可思议地摊摊手:“银子大字识不了一背兜会操作电子打字机?呵呵……” “不会可以学嘛!”关锦璘说:“好啦好啦,我们现在不谈这些!” 容诗垚接上话道道:“刚才大姐夫、大哥都接受了二姐夫的任命,诗垚也不例外,就动员上海的造纸企业马上迁移!” “好!”关锦璘拍个响掌欣欣然道:“你们3人全都表态了,就看小五子诗赑咧!” 容诗赑扬声说道:“二姐夫,大姐刚才说我巴结你,那我就把你巴结到底!二姐夫任命的面粉企业总监督小五子坚决接受,但小五子还有一个要求!” “哟呵!”关锦璘惊叫一声:“你还有要求,什么要求讲出来听听!” “你得收小五子为徒教授武功!”容诗赑直言不讳地说:“猴子和银子两人都学会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小五子更应该学!” 容诗赑说着,紧握拳头道:“要是小五子有武功,就不会出现上次爸爸被绑票后那种处处被动的局面!” 正文 第221章 风雨上海滩(3) 容天尊已经有过两次被绑架的经历,两次绑架的原因都是为了钱。 上海十里洋场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凡是有点家产的企业家几何全都遭遇过绑架。 容天尊第一次被绑架的时间是民国十八年,那时候北方大旱;灾民一批一批饿毙,逃到上海的灾民全都集中在徐家汇的几条街道上。 容氏企业是上海出了名的,面对成千上万的灾民,容天尊只有一个字:“救”! 可是如何来就,容天尊犯了愁;犯愁归犯愁,但还得救。 容天尊便就动员容氏家族在上海的男女老少齐上阵,每天大框小框往难民聚集的地方送馒头,用骡马大车拖着粥桶给难民送粥汤。 容家的赈济举做像东风一样传遍上海各地的难民,难民像觅食的蚂蚁,云集到徐家汇难民收容所门前的大广场上。 难民太多,送蒸馍送粥汤已经是杯水车薪,容天尊便打算给每个难民发一块银元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买食物吃。 容天尊的设想遭到同行们的坚决反对,一个和容天尊关系密切的挚友奉劝他道:“容哥哥,是傻瓜也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聚集上海的难民少说也有十万人,你把上海的企业全部卖光救济,恐怕也救济不了多久!一个难民发一块银元,哪要多少银元才能够?” 容天尊听挚友说得有理,便把2万块大洋捐赠徐家汇福利院,让徐家汇的社会福利院负责赈济灾民。 然而就在容天尊将2万块大洋交给徐家汇社会福利院那天晚上,他被绑架了。 绑匪是混进难民里面的几个无赖,他们提出的条件很低廉,让容家出3000块大洋,他们保证容天尊毫发无损。 为3000块大洋绑人,在容家人看来很不值得;因之,容夫人接到绑匪的催款通告后不敢怠慢,迅速准备了3000块大洋打算前去赎人;容天尊的兄长容天敬赶来了。 容天敬在老家发展容氏企业,容天尊被绑架后容鞠氏很快给他打了电话;说容天尊被绑架,几个孩子年龄还小,让大伯子连夜赶过来。 容天敬赶来了,容鞠氏却要去送银元,便被容天敬美美挖苦一阵子。 容鞠氏见大伯子挖苦揶揄自己,便就跪在地上求计,说绑匪尽管只要3000块大洋‘但听他们口气十分刁蛮,说不尽快送来银元便就撕票。 容天敬也被土匪绑架过,听容鞠氏叙述了绑匪的情况,便说:“这是一帮乡下歹徒不上道,得斧头帮前去收拾;我们给斧头帮5000块大洋准能能搞定!” 容鞠氏亟不可待:“大哥,我们不心疼钱;救天尊要紧啊!天尊这几天赈济灾民把两三万块银元撒出去了;现在他被绑票,就是花个十万八万也值呀!” 容天敬苦口婆心道:“弟妹不知黑道上的险恶,天尊被一帮混混子绑了票;他说要3000大洋我看是个幌子,你要是送去3000大洋他见钱来得容易就会要5000,一万甚至十万;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容天敬说着振振精神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斩草不除根来年必发生;上海滩上的斧头帮还讲信用;给他们5000块大洋,天尊准会平平安安回来!” 容鞠氏见大伯子这么来说,只好依他。 容天敬带了两个人背上5000块大洋来到斧头帮总部找到帮头大老黑。 大老黑听说容天尊被绑架,把拳头砸在八仙桌上狠狠说道:“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绑架上海滩的民族企业家,真是活得腻烦啦!” 大老黑收了容天敬送来的5000块大洋,当即带了三四百人包围了绑匪约定的交割地点逮了3个人,一问才知这3人就是绑匪。 3人交代他们一共5人,全是从北方逃难到上海的灾民;那天见容天尊抬着箩筐给福利院送银元,猜测这是个财神爷;5人一嘀咕就生出绑架容天尊的主意。 于是便就轻而易举将容天尊绑架到徐家汇一座民宅里,3人按约定的地点前来接货;2人在民房里看着容天尊。 大老黑一听绑匪们手段低劣,屁股门上踢了几脚让3个绑匪带他前去寻找容天尊。 大老黑找见容天尊时,容天尊没事似地正在昏昏大睡。 大老黑一巴掌将容天尊拍醒来说:“好我的容大哥,你被绑了票还有心思睡觉啊!” 容天尊一见大老黑便就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要来,便就心若旁骛地睡了一大觉!” 容天尊说完,便对大老黑道:“这几个绑匪是灾民初次上道,还望黑大哥不要伤害他们!” 大老黑愣怔怔看着容天尊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个容老板真是怪异,绑匪绑架他逼索钱财;家人花银元将他营救出来,他竟然给绑匪求起情来了! 大老黑心中想着便就哈哈大笑:“好好好,小的听候容老板差遣,反正大老黑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你兄长天敬大哥给了小的5000块大洋,小子把你救出来已经完成任务;至于5个杂碎是死是活,就由容老板自己拿主意了!” “放了他们!”容天尊还是那句话。 5个绑匪听容天尊这么来说,全都痛哭流泪叩头不止;说他们满以为自己没命啦,哪想到容天尊这般仁慈! 大老黑气恨不过,在5个绑匪沟蛋上踢了几脚,让他们滚蛋。 当小五子容诗赑张弛有序地将父亲被灾民里面的5个绑匪绑架后的前后经过讲述一番后,关锦璘不禁问道:“小五子,爸爸被绑架那年你多大?” “爸爸被绑架那一年小五子12岁!爸爸被绑匪绑架了3天,小五子每天跟在大伯后面打问爸爸的消息;直到爸爸回到家中!” 关锦璘嘘叹一声:“不过上海滩最著名的黑帮老大是黄金荣,排在黄金荣后面的是杜月笙、张啸林;斧头帮没有什么名气 ,爸爸被绑架咋就请他们帮帮忙!” “姐夫您问得好!”容诗赑挥挥手臂道:“斧头帮在上海市是没什么名气,但大伯当时分析爸爸遭绑架是一帮灾民中的人而为,芝麻粒大点的事倘若动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这些上海滩上的黑帮头子,5000块银洋哪能打发得了?” 关锦璘长叹一声:“原来这样啊!” “不过爸爸第二次遭遇绑架,我们还是动用了黑帮老大黄金荣!”容诗赑兴趣盎然地说着。 一直坐在沙发上想事情的容天尊见小五子嘟嘟起来没完没了,便就站起身来把手指着他道:“小五子你有完没完?老给你姐夫讲这些事情干么!” “嗨我说爸爸!”容诗赑不依不饶道:“二姐夫很少来家中,今日来了我们还不拉拉家常?再说你被绑架的事二姐夫并不知道呀!想我二姐也不知道,因为你遭绑架时他们两人还在英国留学!” 关锦璘见容诗赑这么来讲,便就讪笑着将老泰山按在沙发上坐好道:“爸爸,明天你才上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参加新任领事的上任典礼,今日有的是时间,我们就拉拉家常吧!” 容天尊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只好坐回沙发上去,听儿子和女婿前三国后五帝地瞎扯。 就在这时候,却听阿什莉在那边喝喊开了:“关子,军委会查到陵园飞机场的波段和信号数码了,我马上和那边联系!” 阿什莉一边说,一边按动电子打字机的发报部位,“嘟嘟嘟嘟”的声音便就响个不停。 很快,陵园飞机场那边有了回音,关锦璘便对阿什莉讲:“就说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要和机场负责人讲话!” 陵园飞机场发报员接到阿什莉传过去的译码后,立即编译成章送给领导;不大一会,便有领导直接和阿什莉这边通话。 阿什莉见那边要求直接通话,便将电子打字机调整到通话部位将微型送话器递给关锦璘。 关锦璘拿起微型送话器“喂喂喂”三声,那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竟然是田宝怀! 关锦璘一听田宝怀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直接的耳朵;询问两次后断定是田宝怀没错便就哈哈大笑:“田兄,我是关锦璘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到天宝;还能和卑职直接通话!快,把那边的情况讲一讲!” 田宝怀扬声大笑一阵,便说自己辞掉来五县长后做了宋将军手下的新闻官,本来想把日本侵略者的罪行从始到终用照相机拍摄下来留给后世之人;但前几天被宋将军紧急传唤,说关锦璘被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命为大后方总都督,推荐田某上天宝市任市长,委任状也是宋将军亲手递给在下的。 在下见关兄这样器重田某,远在京城还为田某求官;便就感动得热泪盈眶;二话没讲便,便就乘坐运送伤兵的飞机赶来天宝。 关锦璘听田宝怀这么一讲,兴奋得直拍手掌:“好呀好呀!原来田兄乘坐飞机赶去天宝?就说这么快便在陵园飞机场和关某通话,看来这是老天做没呀!” “谁说不是呀!”田宝怀在那边回应着说:“人逢喜事马蹄疾嘛!田某这一趟来天宝真是一路顺风,一下飞机马不停蹄地赶往市政府进行了接交,召开了一个公务员大会,便就赶到飞机场来了,一到这里,报务员就说大后方总都督电令,便就和关将军通上话了;嗨关兄,” 田宝怀在那边喝喊一声:“我们两人并没在一起共过事呀,你怎么对卑人这般了解?” “还不是王国伦的功劳,王师长和关某在宋将军那里一见面先是打了一架,接着就讲他在莱芜县如何招兵买马,如何得到田县长支持;如何围杀日本人夺回镜铁山铁矿,如何使汉奸张生杰继续和日本人贸易的事情全都讲给卑职;卑职还能不了解你?”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田大哥是法律界的翘楚,大学毕业后就在老家四川达理县任法院院长,从制度上完善地方法院的规章制度;倡导业务学习风气,并利用总理纪念周的时间每周由一名推事讲解审判工作中应注意的事项;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可谓开了民国之先河,使卑职望其项背!更使卑职感动的是,田兄竟将张生杰开办铁矿时给你的贿赂全部积攒起来交给王国伦扩军,你简直就是包拯那样的清官,卑职哪能忘了你!” 田宝怀哈哈大笑:“田某哪能和包拯比肩?关将军过奖呐,将收下的贿赂拿出来扩充军队,时田某赎罪的一个办法呀!做官如果只想给自己捞钱,那国家的利益哪个来顾及!” 关锦璘讪笑不止:“田兄呀,你如果赶到天宝,那关某即便在上海待一年半载也不影响大后方的建设嘛!” “关将军您在上海?”田宝怀问道:“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一下子去了上海!” “卑职现在是在我岳父家中,正和老泰山和几个弟弟还有姐丈商讨上海的企业搬迁问题!” 关锦璘说着,便给田宝怀部署道:“上海这边的**已经和小日本接上火,确切地说,是小日本一个中尉驾驶汽车在虹桥机场故意捣乱,被我方保安击毙!” “击毙得好!应该这样长长国人的志气!”田宝怀道:“不要处处被动挨打!” “说得好!”关锦璘道:“上海已经进入战争时期,这边的企业全部要搬迁至大后方;田兄您是四川成都人,要在天宝、成都、重庆、汉中这几个城市之间多走动走动开辟出坚实的大方后工农业生产基地!” 关锦璘这么讲完又道:“我们现在是无线电通话,不得不长话短叙;请田兄立即通知容诗棉,带领女子别动队赶来上海!” 田宝怀道:“关将军这么急,夫人即便率领女子别动队即刻启程,坐火车也得好几天时间呀!” 关锦璘一怔,立即说道:“鸠山镇男几个日本朋友现在干什么?” “鸠山镇男和几个飞行员在郭大勇、荆天明指挥下已经将滞留宝鼎的伤员全部运到天宝;正在运送陈子怀108师的兄弟们!” “现在执行任务的有几架飞机?” “三架!”田宝怀欣欣然道:“一架由鸠山镇男驾驶,另外两架由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驾驶!” “哪还有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4个飞行员在干么?” 田宝怀呵呵笑道:“看来关将军对这几个飞行员很上心呀?把他们的名字讲的一子不差!报告关将军,田某打算把陵园机场彻底整修一番,扩展成大后方最大的飞机场,为日后的物资运输打好基础;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4人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正在率领附近村民建设机场呢!” “好好好!”关锦璘连声称赞着:“田兄真是一块好钢,这么快就展开工作!” 关锦璘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田兄安排鸠山镇男用飞机把容容和女子别动队送到南京飞机场,再坐火车回到家中来;我这边立即和军委会联系,让军委会给南京飞机场安排一下!” “好呀,这样的话,夫人她们下午就可以到上海!”田宝怀兴奋不已的说着:“关兄,你用的通讯工具是不是阿什莉给提供的,阿什莉一定是在你身边吧!” “是啊,阿什莉和卑职一道从杜门飞机场逃跑出来,当然还有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我们一共六人!” 关锦璘说着,不无关心地对田宝怀道:“请田兄转告华佗主任和章馨怡阿姨,就说阿什莉在关子跟前安全无恙,还望他们放心!” 田宝怀道:“昨天晚上田某还见过章馨怡,她在临时医院忙得不亦乐乎;华佗主任更是在手术台上连轴转,可两人十分牵挂女儿!” 一旁监听的阿什莉听田宝怀在那头这么讲,便就哭喊着说:“田市长您告诉我爸爸妈妈,就说阿什莉和关子在一起十分安全;阿什莉完成上海这边的任务后马上赶回天宝去看他们!” 关锦璘和田宝怀啰啰嗦嗦没玩没了,阿什莉便就催促道:“还长话短叙啦,都讲了快半个钟头把我的机器弄得疲惫不堪!” 关锦璘听阿什莉这么来讲,便就对田宝怀道:“打住吧田兄,有人抗议我们啰嗦;不过你得寻找一块十分隐秘的地方,我们要建兵工厂!” 正文 第222章 风雨上海滩(4) 关锦璘和田宝怀的通话是在阿什莉的抗议声中宣告结束的。 通话一结束,容诗赑便就兴冲冲往关锦璘跟前走了两步问:“姐夫,二姐是不是要回来?” “是呀!”关锦璘讪笑一声道:“你二姐是女子别动队的头儿,是应该赶回来的!” 说着看看容天尊和容鞠氏说:“上次容容说是回上海探望你们二老,可是一个月时间几乎全都在江南的田间地头做棉花种植调查,没有老老实实陪二老说说话;这次关子将容容传唤回来,试想好好孝敬二老!” 容天尊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呵呵笑道:“关子你想得真周到,明给你说吧,老朽这些日子还真是想念棉棉了,有时候想得老朽脑瓜子疼!哈哈……我的棉棉她要回来了……” 容天尊性情一下子开朗起来,一反时才听到上海的企业要迁移后的沉默寡言,看着身边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婿,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其实关锦璘就是希望老泰山有这种感觉,之所以让容诗棉率领女子别动队迅速赶来上海,一个是为了对付日本人;第二便是开到父亲容天尊,将上海的企业向后方迁徙。 容鞠氏听说二女儿要回家中来,慌忙从墙旮旯的凳子站起来,迈着小脚一颠一颠走到关锦璘跟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说:“关子,棉棉真的要回来吗?” “真的呀娘!”关锦璘回敬着容鞠氏:“说不好她赶天黑前就能见到您啦!” “是吗?那感情好呀!”容鞠氏说着又问一声道:“我听你说棉棉坐飞机先到南京,再坐火车到上海是不是?” “是呀娘!”关锦璘拉着容鞠氏的手说:“容容她们是先坐飞机到南京,然后再坐火车到家中!” “不要坐火车,家里那么多小汽车,还没我女儿坐的;派车上南京接棉棉!” 容鞠氏说着,便就指指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道:“你们3人一人好几辆车,还要让你姐姐在火车上煎熬?” 容诗骉走到老娘跟前拽住他的胳膊说:“娘您说得对,诗骉马上安排我的司机上南京飞机场去接姐姐,娘您就甭操心啦!” “一辆车咋行?”容鞠氏说着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关子,棉棉她们多少人!” 关锦璘一怔,嘴里数着:“容诗棉、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郑荷、周颖、孙莹莹、冯婉莹,娘一共是9人!” “9人最少也要3辆车!”容鞠氏接上关锦璘的话道:“小三、小四、小五,你们3人各派一辆车上南京去接你姐!” “娘你烦不烦?”容诗赑扬扬手臂道:“这事由小五子包了,两位哥哥就不用管啦!” 容诗赑说着,便就走到电话机跟前给申新面粉厂汽车队的吴子深拨通电话,让他开上豪华旅游车去南京飞机场接姐姐容诗棉!” 容鞠氏见小儿子这么安排,便就不再说什么,可见容诗赑打完电话坐在客厅里不走,便又问道:“小五子,你不是上南京接你姐吗?怎么作坐那不走啊!” 容诗赑看着容鞠氏一笑:“娘您叨叨什么呀!没见我和二姐夫正在谈话吗?二姐夫还没答应收我做徒弟哩!” “好你个臭小子,一见你二姐夫屎汽话怎么哪样多;连你姐也不接哪?” “我不安排面粉厂的吴子深去接了吗?娘您真啰嗦!” 容鞠氏不吭声了,容诗赑便就接上前面的话道:“姐夫,爸爸第二次绑架我还没说哩,你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说啦!” 关锦璘扬声笑道:“小五子真能耍奸溜滑,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关某人的徒弟?” “好好好姐夫!关师傅!”容诗赑走到关锦璘跟前双手抱拳施过一礼,把手搭在他的腿膝盖上笑道:“您要让我怎么样?” “怎么样?”关锦璘不屑一顾地说:“继续往下讲啊!” 容诗赑见说,便就嬉笑两声,坐到关锦璘身边的沙发上继续说道:“头一次爸爸遭遇绑架,我们没有动用上海滩的龙头老大黄金荣;可是第二次爸爸又被绑架,不得不动用黄金荣了,这一次小五子唱得可是主角!” “你是主角?吹吧!”容诗骉接上话道:“我们兄弟三还有大姐夫都去找过黄金荣,你怎么就是主角!” 容诗赑会看了容诗骉一眼说:“大哥、二哥、大姐夫是去找黄金荣了,可是最后是谁将爸爸领回家的,还不是小五子我!” 关锦璘见兄弟俩拌嘴,便就呵呵笑道:“好好好,就算小五子是主角吧;可你得把详细情况告知我呀!” “这不正要给你说嘛!”容诗赑冲着关锦璘一笑:“爸爸第二次遭遇绑架不在上海!” “不在上海,哪在什么地方?”关锦璘急切地问。 “山东!”容诗赑扬声说道:“爸爸上山东泰安申新面粉厂分厂查看业务,遭人绑了票!” “你等等,”关锦璘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山东泰安申新面粉厂的分厂是不是叫福新面粉厂?” “是呀!”容诗赑道:“姐夫您知道?” “福新面粉厂的厂长是不是叫王子谦!” “是呀,是叫王子谦!姐夫都知道?” “王子谦?阿什莉见过他!”阿什莉突然插上话:“我们在泰安坐马车时见过他,哦对了,后来他还开来一辆道奇牌小汽车说是租赁来的,要送容姐姐上宝鼎;被容姐姐数落一顿!” “阿什莉说得对!”关锦璘道:“卑职听容容讲过,她从上海坐上火车后是爸爸送行的;当时她能从爸爸那种恋恋不舍的行动中看出老人对儿女的疼爱;可是为了事业,容容擦干泪水踏上北进的征程;好在火车上遇到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高剑利,高剑利和秦剑灼当年给爸爸跑过镖;说爸爸对他们不赖,听说容容是上海容家二小姐,便就一路保护!” 容天尊听关锦璘提到高剑利和秦剑灼,便就扬声笑道:“高剑利和秦剑灼是两条好汉,那一次跑镖被土匪拦截,硬是将上百号土匪打退;保证了上百万元的镖物未受损失;老朽分别奖励给两人1000块大洋,他们还记着?关子,高剑利和秦剑灼现在在什么地方?” 关锦璘低头不语,猴子对容天尊说:“师公,高剑利师傅已经升任为团长,可惜在杜门飞机场牺牲啦!秦剑灼还在,现在恐怕也在天宝!” 容天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了声“阿弥陀佛”,便就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关锦璘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小五子你说呀,甭打住嘛!” 容诗赑见关锦璘催促,便就接上前面的话道:“在山东泰安绑架爸爸的是张宗昌的属下!” “张宗昌!不就是那个三不知军阀吗?”关锦璘道。 “是呀,是军阀张宗昌!”容诗赑道:“这家伙统治山东期间欺压百姓为所不为,手下的兵士也一个个如狼似虎!” 关锦璘讪笑一声:“张宗昌是个大老祖,可他一生却爱作诗!关子还记着张宗昌几首打油诗,呈给给大家以供笑料!” 关锦璘说着,便就把手背在身后,一边在屋地上踱步子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读起张宗昌的打油诗! 第一首《笑刘邦》: 听说项羽力拔山,吓得刘邦就要窜。不是俺家小张良,奶奶早已回沛县。 第二首《大风歌》: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第三首《游泰山》: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这哪里能叫诗嘛!”陈国伟扬声大笑道:“简直就是白乎乎先生,还做什么诗!” 关锦璘见陈国伟讪笑,便就挥挥手臂道:“姐丈认真听,后面还有啊!” 说着便又吟读起第四首《咏闪电》: 忽见天上火镰,疑是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镰? 第五首《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哈哈哈哈哈……”一客厅的人全都大笑起来,坐在墙旮旯处的容鞠氏;站立一边伺候沏茶续水的梅姨也笑得前仰后合。 关锦璘却一本正经继续吟读着第六首《大明湖》: 大明湖 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 第七首《无题》: 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 第八首《游趵突泉》: 趵突泉,泉趵突,三个眼子一般粗,三股水,光咕嘟,咕嘟咕嘟光咕嘟。 第九首《游蓬莱阁》: 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关锦璘朗读完张宗昌的九首爆笑诗,便就调侃道:“张宗昌曾任山东军务督办、山东省省长,人称三不知将军:兵不知有多少 ,钱不知有多少,老婆不知有多少。 “张宗昌没上过学是个粗人,但觉得自己既然身为孔圣人家乡的父母官不带点斯文空有山东省,枉坐济南府;于是用公款、花重金,请山东的清末状元王寿彭当他的老师!” 陈国伟一旁插上话:“这么讲张宗昌还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嘛,要是不善于学习还请老师干么?” “姐丈您说得对!”关锦璘附和着陈国伟道:“这也是清末民初中国社会现象的真实反映,有枪就是草头王;有枪就能做大官;可如果让这些兵痞、文盲、无赖、混混子掌握国家政权,老百姓的日子一定不会好到那里去;因此孙中山先生才提出国民革命军北伐打倒军阀统一中国的战略思想!” 关锦璘说着,更就慷慨激昂道:“北伐战争基本消灭了吴佩孚、孙传芳等军阀部队,重创了张作霖,沉重地打击了北洋军阀的统治;加速了中国革命历史的进程,国民革命军以少胜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就军事指挥而言采取了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战略方针,首先向北洋军阀实力较为薄弱的湖南、湖北进军,消灭吴佩孚军;再引兵东向消灭孙传芳军,最后北上解决实力最雄厚的张作霖军;发扬长驱直入,运动歼敌,穷追猛打,速战速决,英勇顽强,连续作战的作风;审时度势,灵活运用兵力,适时转变战法,保持战争的主动权;分化瓦解敌军,补充扩大了自己!” 关锦璘这么说完,容天尊竟然拍起手来。 关锦璘看向他一喜:“爸爸您赞同关子的观点?” 容天尊正经词严道:“老朽不是赞同你的观点,老朽赞同的是孙先生,只可惜孙先生走得太急,他一走国家又陷入混乱,现在还被日本人欺负!” 关锦璘、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听容天尊这么一说,都感到心情沉重。 关锦璘打破寂寞的气氛款款说道:“我们接着来说张宗昌吧!张宗昌请山东的清末秀才王寿彭教自己认字、写字和做诗。王寿彭还为他起字号曰‘效坤’。慢慢的,张宗昌也能为人题匾额,留‘墨宝’了,但都是王寿彭写好以后,张宗昌描红写成的。过了一段时间,张宗昌竟出了一本‘诗集’曰《效坤诗抄》印制成册,送给他的相好!这张宗昌真是一个奇葩……” 正文 第223章 风雨上海滩(5) 关锦璘将张宗昌的打油诗吟读一遍,大家笑了个肚子疼;关锦璘却看着容诗赑道:“关子多言抢了小五子的话,接下来你就做主讲吧!” 容诗赑扬扬手臂道:“姐夫不吟张宗昌的诗,我们还以为他有点墨水;这一吟念方知这家伙滥竽充数呀!什么狗屁诗?小五子拿脚也能写出来!” 关锦璘呵呵笑道:“小五子不要小觑张宗昌,他能把诗做到这一步也是很可爱的;不装腔作势还很幽默!从另外一个层面讲张宗昌也算个刻苦人;如果不刻苦,一天书也没读竟能写出这样的诗付诸印刷留给后人?遗憾的是张宗昌被韩复渠派人刺杀身亡!” “这叫死有余辜!”容诗赑愤愤然道:“张宗昌要是不做坏事,他的部下也不会绑架咱爸!” 关锦璘感同身受地看了容诗赑一眼:“小五子说得也对,你继续说咱爸被劫持的事情吧!” 容诗赑清清嗓子道:“爸爸这一次遭遇绑架,家里是多日后才知道的!” “怎么回事?”关锦璘问:“咋就多日后才知道!” “是这么回事!”容诗赑嘘叹一声道:“咱们家在山东泰安有个面粉厂,名叫福新面粉厂;爸爸从上海搭乘火车上福新面粉厂视察业务;走了好几天不来电话,小五子突然觉得很想他,就给泰安的福新面粉厂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叫王子谦是厂长,王子谦的回音简直让人七窍生烟;他说爸爸就没上他们厂里来!” “这是比天还大的事呀!”容诗骉接上话道:“小五子当时把电话里王子谦说的话重复一遍,娘一听便就哭天哇地;说这咋了得?亲自抓起电话问王子谦,王子谦还是那句话!末了王子谦提醒娘,说山东局势很糟糕,老爷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娘一听这话哭得更伤心!”容诗垚说:“她要带我们哥三上山东找爸爸,被大伯拦住了!” “大伯拦得好!”容诗赑接上话道:“家里那时候来了不少人,大家都说我们不能上山东;先要查出爸爸是被那伙人绑架的,在什么地方;现在关押何处,绑架的动机是什么?把这些事情弄清楚,营救起来才能有的放矢! “可是要搞清这些问题,就得动用私人侦探;有人便提到上海滩的龙头老大黄金荣!” 关锦璘“哦”了一声:“原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找黄金荣的!” “是这么回事!”容诗赑道:“小五子那一年16岁,坚决同意让黄金荣打探爸爸的消息;大伯一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便和小五子带了5000元的一张银票去黄府登门拜访。 “黄金荣听完大伯的陈述,看看放在桌子上5000元的银票;乜斜着眼睛扫视一下竟然说:“容老板是上海摊的大富翁,5000元银票恐怕没人打探这事!” 容诗赑说到这里站起身子道:“我当时听见这话,真想上前狠揍这家伙;可是我不会武功,倘若真的出手恐怕就得躺着回来!从那以后小五子就想找个师傅学习武功,可是爸爸回来后把申新面粉厂交我管理,小五子一直没机会学;姐夫您是武林高手,就给小五子教几招吧!” 关锦璘见容诗赑走了题,不禁笑道:“你还没将爸爸被绑架的事情讲完就跳到学武论道上来咧!再说你没见过关子施展身手,咋就知道卑职是武林高手!” 容诗赑不屑一顾:“看姐夫说的,你刚才和田市长通话;小五子和猴子嘀嘀咕咕,说的就是姐夫施展身手的事情;猴子说姐夫和王师长都是武功高手,王师长手中还拿一把镔铁扇;只要扇子一伸出去就有人头落地!” 关锦璘扬声大笑:“看来小五子很用心喽!好吧,将爸爸被绑架和营救的事情讲述完,关子就收你为徒!” 容诗赑见说,便在屋地上打个蹦子,站稳脚跟后慷慨激昂道:“大伯当时见黄金荣嫌钱少,便就加成一万块大洋!黄金荣这才收了银票,让大伯和我回家等候消息!” 容诗赑说着提高嗓音道:“小五子和大伯闷闷不乐回到家中,娘和我大哥、二哥听说给了黄金荣1万银票,这家伙连个准信儿也没给;没停脚跟便去找黄金荣,黄金荣见小五子和大伯刚走娘和大哥、二哥就来;恼怒不已地说他不管这事了,要把银票退给娘!娘哪里敢收啊?慌忙拽着大哥、二哥回来了! “从那以后,小五子天天蹲在黄府听候消息;其实黄金荣收了我们的银票后也不知道爸爸是被哪一帮匪徒绑架的;也不敢肯定是山东的绑匪还是江苏的绑匪!姑且说是山东的绑匪,可是在山东什么地方遭遇绑架啊!” 关锦璘郑重其事道:“事情陷入僵局是不是?” “是陷入了僵局!:容诗赑道:“但黄金荣毕竟手眼通天,不是他手眼通天;而是这老瘪犊子忒有运气!” “哟呵!”关锦璘嬉笑一声道:“黄金荣有运气?碰上贵人哪!” 容诗赑讪笑一声:“也算是个贵人吧,这人名叫郭正明是山东人;从泰安乘火车到上海买东西,结果在上海车站附近的旅馆登记住宿时发现装在衣服里的一百元钱不翼而飞。 “郭正明不甘心钱被偷,想起有个姓赵的同乡在法租界当巡捕便就前去求助。 “赵巡捕听了郭正明的遭遇就替他报了失窃案,并介绍他和黄金荣见面。 “黄金荣和郭正明闲聊,随口说出上海民族企业家容天尊被绑架的事。 “郭正明是张宗昌副官,知道他们部队前几天在泰安境内绑架过一个富商,要富商家里拿十万元赎人!但富商就是不说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原来这人就是容老板? “黄金荣听郭正明这么一说,便就一把抓住他的手问:容老板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郭正明直言不讳地说,容老板被关在泰安乡村一个叫小葛庄的村子里。 “黄金荣立即给郭正明1000元,要他回泰安稳住阵脚,说他很快带人前去救人。 “郭正明是张宗昌的副官,得到黄金荣的1000元后便就返回泰安将爸爸营救出来。 “黄金荣带人赶到泰安后见郭正明把一切全都办好,便就欣喜不禁地又给郭正明2000块钱表示答谢。 “就这样,爸爸安然返回上海;和小五子一起回到家中!” 容诗赑把容天尊第二次遭遇绑架的事情讲述完毕,关锦璘扬声笑道:“没想到后面的事情进展这样顺利,我们是不是还得感谢黄金荣?” “感谢个鸟!”容诗赑义正词严道:“要知后面这样顺利,就不该给老瘪犊子1万元银票;小五子要是会武功就亲自去救爸爸,谁也不找!” 夜幕渐渐降临到上海滩的大街小巷,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里早就亮起灯光。 梅姨已把饭厅中的桌椅板凳搽洗干净,走到容天尊跟前说了声:“老爷,厨房已经准备好晚餐,是让姑爷他们这时候用餐吗还是……” 未等梅姨把话说完,便见容天尊挥挥手臂道:“梅姨您给厨房讲讲,饭菜先在锅里温着,等二姑娘回来后一起用餐;老朽估计二姑娘要是顺利,也该到家了!” 梅姨上后厨回复去了,关锦璘站起身子走到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跟前嘿嘿笑道:“我们一直窃窃不休,让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坐冷板凳啦!” “哪里哪里!”小林家二呵呵笑道:“这样的家庭交谈很有意思,使小林从中学到不少中文知识!” 山口美黛子欣欣然道:“小林君说得对,美黛子也是一丝不苟地听你们讲话!哦对了关将军,” 山口美黛子突然提高嗓音道:“刚才那个被你称作小五子的说什么鸟、老瘪犊子什么意思?” 关锦璘扬声大笑:“美黛子小姐真是用心啊,这样的话你也能记住?” 关锦璘不无调侃地道:“鸟和老瘪犊子那是骂人的话,和日语中的八格牙路、洗次打的意思相近!” 山口美黛子笑道:“中文真是博大精深,连骂人的话也这么有意思!” 关锦璘讪笑几声,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看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说:“你们二位要做好思想准备,打进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去!”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张目结舌,不知怎么回事。 关锦璘正想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他们,却见容诗棉、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郑荷、周颖、孙莹莹、冯婉莹9人风尘仆仆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和一个戴眼镜关锦璘不认识的小子。 13人是全副武装,仿佛古代披甲戴盔的武士,每人各配14种装备: 1、M35陆军钢盔一顶,上有一颗星12道光芒;十二道光芒代表一年十二个月,一天十二个时辰。 2、女佩美式女军装一套,男佩男式美式军装一套。 3、女佩紫色迷彩雨衣一件,男佩黑色迷彩雨衣一件。 4、女佩紫色迷彩披风一件,男佩黑色迷彩披风一件。 5、陆军士兵皮带一条。 6、防水地图袋一个。 7、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 8、汤姆式冲锋枪一枝。 9、K98弹夹包一套。 10、水壶一只。 11、士兵作战靴一双。 12、勃朗宁手枪一把。 13、军用匕首一支。 14、木柄手榴弹10枚。 不同的是孙莹莹和冯婉莹两人没有配备汤姆式冲锋枪,配备的却是G43半自动步枪。 G43半自动步枪是最先进的德国造,是田宝怀在29军新闻处工作的那几天从一个军火商手中求得的,上天宝时他带在身边打算自己用,可一听关锦璘在上海那边召唤女子别动队,知道情况紧急,便就赐予女子别动队的两个狙击手孙莹莹和冯婉莹。G43半自动步枪口径7.92毫米,枪长1117毫米,枪重4.7公斤,弹匣容量 10发,射速一分钟40——60发,有效射程800米,初速一秒钟745米;秒,是一种导气式枪机后坐的半自动狙击步枪,杀伤力十分强大。 关锦璘一见女子别动队装备在一夜间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心想这全是田宝怀的功劳。 关锦璘没有想错,田宝怀一到天宝后便就着手给女子别动队配备装备,因为他听说过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的装饰,便在一些地方进行了效仿;效仿敌人不是耻辱而是一种腾飞猛进的表现。 关锦璘目视着眼前女子别动队是装备没寻思着田宝怀的功德,不禁热泪盈眶。 然而让关锦璘没有想到的是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还有一个眼镜小伙子也随女子别动队一同到来;关锦璘在兴奋之余还是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着他们几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郭大勇抢到关锦璘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关将军,郭子又见到您啦!夫人她们从杜门机场回来后说您下落不明,郭子当时就想和荆子带人前去寻找,可一想那不啻瞎子摸象;想着您离开宝鼎时交代的将伤兵尽快送到天宝的安排,我们便就含着眼泪践行您的计划;可是没想到会在上海和关将军见面?啊哈哈哈……” 正文 第224章 风雨上海滩(6) 荆天明见郭大勇说了一阵,便就接上话头道:“关将军,田市长将您在上海召唤女子别动队的指令转达后,夫人和众姐妹紧张地做着准备工作;荆子和郭团长心中便就打起通通鼓了!” “通通鼓!什么通通鼓?”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突然扬声笑道:“荆子说的通通鼓是不是你们也想随女子别动队一起来上海对不对!” “对啊!”荆天明直言不讳地说:“夫人她们是巾帼能来上海,荆子和郭团长在鬼门关打过几个来回为什么就不能来!” 郭大勇接上话:“鬼点子是荆子出的,但郭子完全赞同;当时我们两人还慷慨激昂地念了一段您教的励志诗:男儿有志出乡关,报答国家哪肯还,埋尸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 “好呀好呀!”关锦璘哈哈大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我们的郭团长一个多月没见就成为诗人啦!” 郭大勇见关锦璘褒扬自己,把手抚摸着后脑勺嘻嘻笑着:“关将军过奖啦!郭子还不是拾人牙慧?”说着振振精神道:“郭子和荆子当时商量好对策便就没有声张,不一会田市长通知郭子和荆子安排飞机送夫人她们上南京飞机场,还说关将军和军委会联系好了;南京那边的领空已经开通,郭子这才提出要和荆子一道随女子别动队去上海!” 荆天明听郭大勇说到这里便就讪笑起来:“当时田市长听说我们两人要和女子别动队一道来上海,便就琢磨开了;田市长担心荆子和郭子随女子别动队下飞机后,鸠山镇男会不会飞机开回去!荆子当时就揶揄田市长说:田老兄真是鸡肠小肚,你知道鸠山镇男7个飞行员当时为什么走上正义?还不是关将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他放手使用不加疑虑嘛!田市长哦哦哦几声,立即改变观念答应我们俩的要求;鸠山镇男驾驶飞机将我们送到南京后,马上就赶飞回去了!” 关锦璘长叹一声:“荆子你们做得对,日后恐怕还有更多的日本友人加入到反战同盟阵营里来,我们一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授之以渔,导之以行,持之以恒,行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才行!” 郭大勇见关锦璘把话说完,便就拍拍站在身旁戴眼睛的小伙子道:“关将军,这位兄弟叫向子超,是陈子怀师长108师的枪弹专家;郭子临出发前将他挖过来了!” 关锦璘听郭大勇说眼镜小伙是枪弹专家,便就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向兄弟,我们正需要您这样的专家;您来得正是时候嘛!”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便就盯着向子超手中的金属笼子,见他拎在手中的金属笼里有三只大老鼠在来去走动,便就惊诧不已地问:“向兄弟搞什么名堂?怎么把老鼠带来咧!” 向眼镜文声文气笑了几声道:“这是超子的武器,关将军到时候会明白的!” 关锦璘听向眼镜这么解释也不追问,把脸转向秦剑灼道:“秦大哥一定是为高大哥报仇来的,不过您是武功高手,女子别动队里需要您;就做他们的武术教头吧!” 秦剑灼兴奋不已地向关锦璘惊了一个军礼:“卑职坚决执行关将军的命令做女子别动队的武术教头!” 说着慷慨激昂道:“师兄高剑利被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杀害,这个仇秦剑灼一定要报;还有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兄弟;秦某要用小鬼子的脑袋血祭英灵!” 关锦璘会意地一笑,又问郭大勇,你们几位全来上海,天宝那边不就剩下田市长一个人哪?” “哪会?”郭大勇慷慨激昂道:“涂振山涂大哥马上恢复健康,请求田市长分配任务,田市长让他和陈子怀师长安排部署天宝市的城防工作!” 荆天明接上话:“我们在宝鼎城狠揍日军飞机的2门火炮和3挺重机枪也已空运过去,我大哥涂镇山正在选择地点布防哩!” 秦剑灼呵呵笑道:“涂营长是个战略家,将三挺重机枪一挺架在金台观,一挺架在蟠龙原,一挺架在石咀头,构成强大的火力网;甭说小鬼子攻不破黄河,就是攻破黄河到了天宝城下,也会被我们的重机枪揍个稀巴烂!” 荆天明道:“秦大哥只注意三挺重机枪,就没关心两门火炮?告诉你吧,一门火炮架在大羽山,一门支在常羊山;小鬼子的飞机如果敢来,就甭想再回去!” 关锦璘听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3人你一言他一语将前来上海的过程和天宝的城防事介绍一番,便就拍个响掌说:“干得好,天宝的大后方基地一定会健康发展!” 关锦璘说完,便把眼睛扫视一下站立一旁的几个姑娘,突然想起自己此前的拉郎配游戏来了。 在此之前,关锦璘曾经默默无闻地给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们做过拉郎配;想起这些事,还真有无尽的滑稽和趣味。 当然,那时候郭大勇和李佳雨已经有了意思,荆天明也粘着赵燕不放;王家琪和王国伦是一见钟情。 剩下来的几个姑娘关锦璘便就暗中给她们搭配:秦剑灼配周颖,高剑利配田梅,张大芒配郑荷,丁大猛配孙莹莹,章小卫配冯婉莹。 可是现在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全都为国殉职,4人生前恐怕还没向对方表白过自己的感情? 没表白不是更好吗?关锦璘当时也没把自己的拉郎配宣扬出去,可谓走了一步高棋。 4个姑娘现在是守阁待嫁,就看那个小伙子有福气拥得美人归! 关锦璘这么想着,便就情不自禁地啼笑起来。 关锦璘一笑,把正在观望郭大勇四条汉子和容诗棉9个女子的山口美黛子惊得一怔。 山口美黛子在容诗棉和郭大勇她们走进屋后便就目瞪口呆,心说这不是野狼特战队吗?可她定神去看,才发现13个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容天尊、容鞠氏、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几人见一伙全副武装的军人荷枪实弹走进屋来,一个个呆若木鸡;当走在前面的容诗棉喊了声“爸爸、妈妈、弟弟、姐夫、关子、阿什莉、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又指着山口美黛子问关锦璘她是谁时,大家这才辨别清楚容家二小姐回来了。 容鞠氏哭哭啼啼走上前去一把搂住自己的闺女,把手摸着她身上的军装说:“棉棉,怎么变成这样子?你不像绵绵了倒像一个武士!” 容诗棉将容鞠氏按在沙发上坐定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说:“娘,棉棉早就是个武士啦!这身装扮为的就是打小鬼子呀!” 容鞠氏听女儿这么来说,禁不住“唏嘘唏嘘”啼哭起来;容诗棉安慰半天,容鞠氏才止住哭声。 容诗棉见容鞠氏不哭了,这才走到容天尊跟前抱住他说:“爸爸,我们在上海火车站分离只有一个多月,棉棉便又回家来了;爸爸是不是很高兴呀!” 容天尊见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儿这么安慰,脸上顿时泛起欣喜的容光,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郑荷、周颖、孙莹莹、冯婉莹一一问过好扬声笑道:“老朽容天尊从来还没这样高兴过,今天小女容诗棉和诸位侠客义士光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 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几人也向女子别动队和郭大勇几人施过礼。 容天尊见儿子、女婿和女子别动队认识了,便又双手抱拳客套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老朽备了几杯薄酒略表心意,梅姨,招呼大家饭厅打坐!” 梅姨回应一声:“老爷,酒菜已经备好,还请各位莅临!” 关锦璘见老泰山这样安排,便让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和女子别动队一行,还有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大家上餐厅就餐。 容家渔阳里里弄住宅的餐厅尽管不大,但安10张酒席还是没有问题的。 关锦璘一行来到餐厅后,4桌酒席已经准备就绪,令关锦璘没有想到的是,酒桌上上的菜竟是关中13碗,酒也是陕西特产西凤酒。 关中13碗是名菜,关中地方的人在婚丧嫁娶时才筹办这样的酒席,关锦璘真没想到老泰山会准备这样的酒席款待他和兄弟姐妹。 关中13碗据说从西周就传到民间,风味特色是“三突出”。 一是主料突出:以牛羊肉为主,以山珍野味为辅; 二是主味突出:一个菜肴所用的调味品虽多,但每个菜肴的主味却只有一个,酸辣苦甜咸只有一味出头,其它味居从属地位。 三是香味突出:除多用香菜作配料外,还常选干辣椒、陈醋和花椒等。 干辣椒经油烹后拣出,是一种香辣;辣而不烈。 醋经油烹,酸味减弱;香味增加。 花椒经油烹,麻味减少,椒香味增加。 选用这些调料的目的并非单纯为了辣、酸、麻,主要是取其香。 烹饪技法则以烧、蒸、煨、炒、氽、炝为主,多采用古老的传统烹调方法如石烹法。 烧、蒸菜,形状完整,汁浓味香,特点突出。 清氽菜,汤清见底,主料脆嫩,鲜香光滑,清爽利口。 温拌菜不凉不热,蒜香扑鼻,乡土气息极浓。 关锦璘看着桌子上的关中13碗,不禁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老泰山不知说什么才好。 容天尊见关锦璘这个样子,便就呵呵笑道:“贤契,人说老朽是上海滩首富,可还从未摆过这样的酒宴,日常生活是以粗米淡饭为主;但今日老朽要破费!” 容天尊说着扬扬手臂道:“老朽为什么要摆关中13碗和西凤酒?那是因为贤契是关中人,来的宾客中好几个都是关中人;第二层含义是贤契做了大后方中将总都督,也和棉棉也举行了婚礼应该庆贺;第三层含义就是这么多人陪同棉棉来到上海,老朽应该做东答谢才是!” 容天尊话音一落,餐厅中便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关锦璘向老泰山敬过酒后,便就对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和容诗棉以及女子别动队的人说:“用罢餐后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卑职要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保护老泰山去日本驻上海领事馆……” 正文 第225章 风雨上海滩(7) 关锦璘来到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门前时,东天的日头已经升起来老高。 领事馆门前的广场上聚集了一群上海工商业界的头头脑脑;这些叱咤风云的大佬们形象各异地凑在一起脑袋仰得像雁,翘首凝视着竖立在高处的那道铁栅栏门。 铁栅栏门里面是日本驻上海的领事馆,领事馆一进门的地方有座大礼堂;一会儿,新任大使就要在大礼堂举行就职典礼向来宾进行演讲。 可是直到现在,大礼堂的门还没开;大礼堂前面的铁栅栏门也只开着一个狗能进入的小门;小门前面还站有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 日本宪兵十几个人分成两摆子站在铁栅栏门的前面,个个荷枪实弹,只有一个军衔是少尉的小队长肩膀上斜挎着手枪。 当被邀请的上海工商界人士来到铁栅栏大门跟前出示请柬要求进去时,少尉小队长却像揈猪一样驱赶着说:“新任大使还没来,你们都站在前面的广场上去等候!” 少尉小队长长着两只三角眼,名字叫高岛石羊,高岛石羊这一声命令仿佛阎王殿门前的小鬼嘶鸣,那些来得早的工商界人士只好灰失失退到远离铁栅门广场上等候。 关锦璘6人是最后来到领事馆门前的,听大家说日本宪兵把守着铁栅门不让进,只好和大家一起站在广场上等候。 关锦璘在广场边上踱着步子,一边把眼睛像领事馆的大门口看去;只见那里有十几个持枪站岗的日本宪兵,铁栅门是仍然只开着一扇狗才能进去的小门,心中便就愤愤不平:杀千刀小日本,这些人不都是你们请来的吗?现在已经是上午九十点钟,毒毒的太阳已经在空中发威,你们却不让大家走进大礼堂去,在这里等个鸟! 关锦璘心中叫骂着时,脑海中便就呈现出即将到来的图像——站立大日头下的工商界人士听到铁栅门前日本宪兵的喝喊,一个个手持早先发给的请柬,像羊群一样弯着腰子从智能进狗的小门里钻进去走进大礼堂;然后在日本人划定的方位坐好,聚精会神聆听新任大使的就职演讲。 这是什么样的是啊?日本人还没占领上海,便对上海的精英这般颐指气使;要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占领了上海还不将人杀光!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回目觑看这些被日本宪兵勒令站立在广场上晒得焦头烂额的中国企业家;心中便就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当然了,关锦璘也从这些企业翘楚的神情上,看出他们内心的复杂。 老泰山容天尊接到请柬时的心态不就也是这样吗? 但老泰山是为了息事宁人才来参加新任大使的就职典礼,在此之前他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老泰山甭说在日本人面前,就是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也要对他刮目相看。 前不久,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领事田中智谋拉拢利诱老泰山出任日本人占领上海后的商会会长;老泰山采取的办法是横眉冷对,一语不发,蹙眉瞪眼,拂袖而去;把田中智谋气了个半死。 照常理,像田中智谋这样的日本领事遭到一个中国企业家的冷遇甚至羞辱后,是要进行报复的;因为他掌管的领事馆内就豢养着不少日本浪人,那可是一帮职业杀手。 然而老泰山却安然无恙,倒不是老泰山的威名吓到田中智谋,而是田中智谋正要安排报复时,上峰宣布他下课了。 老泰山逃过一劫,这是人常说的人算不如天算;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 田中智谋走了,日本政府给上海领事馆派来新领事,新的领事一到上海便就挨家挨户给工商界的头头脑脑散发请柬;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就职典礼,可是大家早早来了,却被门口站岗的日本宪兵拒之门外;这种行为是宪兵的即兴发挥,还是新任领事的处心积虑?其中的猫腻也就只有日本人自己知道了。 关锦璘恼怒不已地寻思着,心想这个这个新领事有什么背景,对上海的工商界人士使用软硬兼施的手段? 关锦璘心中想着,重新把目光向站立广场之上的工商界头头脑脑扫视过去,见他们一个个油头粉面,正在心情迫切地准备进到大礼堂里面去。 大佬们为什么把日本新任领事的话语当经来念?一份请柬便就召之即来? 精英们怯惧日本人的yin威?还是趁此良机打探一下消息,为日后的去留选准目标? 抑或他们要拜倒新任大使的和服之下讨杯残渣剩羹,甚至干脆充当汉奸祸国殃民! 关锦璘眼睛里迸放出愤怒的火苗,默默无声地怒斥起来:愚昧呀!可憎!为虎作伥!与狼同舞!同流合污!出卖国家!这些耳能熟详的词语瞬息间便就鱼贯而出占据了他的大脑神经。 关锦璘现在是国民政府大后方的中将总都督,在上海贴出大都督1号公告时特别在落款处注明:凡是向后方迁移的企业,请来申新面粉厂一号楼108房间报到。 关锦璘一到上海,便决定将容诗赑的申新面粉厂作为大后方总都督在的办公室地方,动员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 容诗赑理解姐夫的心意,特意开辟了三间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配备了2个工作人员办理事务。 可是直到关锦璘和老泰山、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6人前来日本领事馆之前,面粉厂那边还没接待一个工商界的人士;原来他们却都跑到日本领事馆这边来了。 强烈的反差使关锦璘无言以对,他默默地向后走了几步,站立一棵大松树底下目光四看。 关锦璘身旁站立的是容天尊、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 今天早晨,容诗棉和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以及阿什莉、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争着要跟关锦璘来领事馆;但都被拒绝了。 关锦璘振振有词道:“阿什莉留在家中守护电子打字机,随时接受军委会、宋将军、田市长他们传来的电报;容容、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郑荷、周颖、孙莹莹、冯婉莹9人还有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你们刚从天宝市赶来应该休息!关子带领小林君、美黛子小姐、猴子、银子保护老泰山人手已经超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如果不住卑职预料的话,有那么干的事!” 陈国伟、容诗赑、容诗垚、容诗赑四人昨天晚上吃过饭就赶回到自己的工厂做迁移前的准备工作;郭大勇和容诗棉听关锦璘说得有理,便再没有争执。 容天尊却提出不同意见,他看着关锦璘冷笑两声道:“贤契,老朽需要保护吗?笑话!小五子昨天就给你说了,老朽那年上山东泰安福新面粉厂检查业务,也是只身一人前往,尽管被张宗昌的部下绑了票;但是毛发无损呀!现在是大上海,朗朗天日之下去一趟日本领事馆;日本人还能把老朽吃了不成?” 容天尊说着,挥挥手臂道:“老朽不要你们保护,全都留在家中,我一个人前往即可!”容天尊无可辩驳地说着。 关锦璘见老泰山这么来讲,便就郑重其事道:“爸爸,你要去的地方是日本人的领事馆,前两次被绑架那是中国人;两厢相比截然不同,尤其现在是非常时期,日本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对中国人下手;你是上海企业界的翘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后人交代?更何况关子这次陪同您上日本领事馆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把民族企业家从日本人手中抢夺回来!”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爸爸您听着,关子现在是大后方中将总都督,保护你就是保护民族企业!如果能从日本人那里多夺回一个企业家,那么对日后的持久战将士莫大的支持!” 容天尊见关锦璘这么来讲,只好说了声:“后生无畏,老朽只能听从你的安排了!” 就这样,关锦璘才带着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和银子5人随老泰山赶来领事馆门前;却被铁栅门阻挡在外面。 关锦璘正在遐想,忽听一声野狼般的叫声从铁栅门那边传来,却是三角眼小队长高岛石羊站在大门口用中洋结合的话语喝喊:“你们的,开路开路的有!” 原来是日本宪兵放行了,关锦璘在心中骂了一句直娘贼,便就招呼容天尊道:“爸爸,日本人放行啦!这帮杀千刀的狗杂种给这么多人发了请柬,却像犯人一样待承;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关锦璘嘴里嘀咕着,却见铁栅门那边的日本宪兵将没有邀请书想进到里去的人都拦在外面。 关锦璘心中一怔,默默说道:“看来问题有点复杂了,我们6个人只有一张请柬怎么办?”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对容天尊道:“爸爸,日本人果然在耍鬼花招了,看来今天是鸿门宴要捉刘邦!不过不要紧,张良和陈平就在爸爸身边也不用担心!”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爸爸您先进到里面去找个地方坐下来,不要动,关子后面再进去!” 猴子见关锦璘这么来说,便就拽拽他的衣袖道:“师傅,日本人既然要摆鸿门宴,那就不要让师公进去了呀!” 关锦璘一怔,看向猴子道:“师公不进去咋行?他是上海的企业老大,说句话恐怕就能镇住小鬼子;要不小鬼子可能就要大开杀戒……”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正文 第226章 风雨上海滩(8) 猴子当时听关锦璘说:“师公不进去咋行?他是上海的企业老大,说句话恐怕就能镇住小鬼子;要不小鬼子可能就要大开杀戒!” 关锦璘的话使猴子目瞪口呆,只见他吃吃呐呐看着关锦璘问:“师傅……这么讲……小鬼子要……杀人……” 关锦璘紧蹙眉头正在想问题,没有回答猴子的话;猴子还要问下去,却被银子在脚尖上踩了一下道:“就你的屎气话多?,没见师傅在想事情吗?少讲话!” 铁栅栏门前不断地有人被阻拦回来,而进去的人尽管手中拿着请柬,可是也得弯着腰子从那扇狗才能进出的小门里面钻进去。 关锦璘看着这种情景,心中便就很不是个滋味,翻江倒海地思索起来: 昨天上午,日本驻上海领事馆那个名叫河野一男的马弁将请柬送到渔阳里容家的里弄住宅后,关锦璘便在心中开始琢磨:为什么这个时候送来这样的请柬?新任领事不是天皇陛下的御外甥,哪来这么大的排场?上任之即使搞什么就职典礼搞?还给上海工商界的企业家挨家挨户发请柬邀请他们参加! 这是和我们唱对台戏呀!我们刚刚发出大后方总都督1号公告,劝慰上海的工商企业赶快做好准备向大后方迁移;偏偏这个时候,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更换了领事;新领事到来搞什么就职典礼! “鸿门宴!活脱脱一个鸿门宴!可是现在竟然有这么多刘邦,心甘情愿上鸿门宴挨宰?哪像当年的刘邦是在和张良和陈平等诸位大臣的运筹帷幄下,还得倒项伯那样的重量级人物保护。 危险!危险!命悬一线的危险!关锦璘在心中苦闷地说着。 项羽当年擒拿刘邦采用的就是这种手段,只可惜项羽阵营里出了一个项伯;项伯还是项羽的叔父,他为了自己的朋友张良;将鸿门宴上的罪恶勾当披露出去,刘邦才躲过一劫! 可是现在,上海这些工商界的精英几乎全都被日本领事馆请来了。 一旦这些精英们进入小鬼子事先设定好的圈套,那么侵略者就像逮小鸡一样一只一只将他们逮住逼其就范。 日本人的鸿门宴和项羽当年的鸿门宴有殊途同归的的相似之处,只是日本人的手段更为高明。 先礼后宾式地给上海工商界的头头脑脑每个人发一份请柬,名义上是新任大使上任典礼;其实是想将他们弄在一起关押起来。 日本人一旦实现了对工商界精英的关押,那就走完了鸿门宴大棋的第一部,就下来就是让工商界的头头脑脑表态,不能响应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的号召,将企业迁移出上海。 倘若精英们全都屈从,那好,从今往后这些企业就得到日本人保护;简而言之就得给日本人交粮纳税。 哪个精英胆敢抗拒,好吧,杀几只鸡给猴看,猴子还能不服服帖帖? 这是关锦璘坐在老泰山的客厅中想到的事情。 关锦璘正在瞎想,便见老泰山拿着请柬走进来了。 关锦璘便将自己的担忧想法告诉老泰山,说日本人发来请柬是个幌子;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奉劝老泰山不要赶赴日本新领事的就职典礼。 但老泰山是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河野一男,前面是沟是崖也得往下跳。 关锦璘为难了,突然他想到以暴制暴;便让阿什莉给29集团军司令长官宋将军发了电文,叫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军师长王国伦迅速率领些许人马赶来上海。 给宋将军发完电报,关锦璘又考虑到王国伦赶来上海少说也得三四天时间;时不待人,便就想到远在天宝的女子别动队。 女子别动队原来是叫思罗女子别动队的,思罗女子别动队是在保卫宝鼎这座临时大后方时有国名革命军上校团长郭大勇训练出来的。 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来到杜门河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周旋时,关锦璘把她们叫过一段“神鹰特战队”。 当然了,神鹰特战队是包括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的。 遗憾的大小个儿结合队36名兄弟除过王国伦师长活下来后,其他兄弟全部在杜门飞机场被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枪杀。 新编50师第一团团长,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高剑利;骑兵营长张大芒,副营长丁大猛,汽车连长章小伟也卫国殉职。 大小个儿结合队的35名弟兄罹难,神鹰特战队名存实亡。 但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们由于受到108师的鼎力保护,侥幸逃出野狼特战队的魔爪;因此,关锦璘还是习惯用子别动队称呼这些姑娘们。 而现在,女子别动队尽管在天宝,但有鸠山镇男7个回归正义的飞行员和他们整修好的飞机,两个小时就可以把她们从天宝运送到南京;关锦璘便让阿什莉火速联络陵园飞机场。 陵园飞机场联系上后无线电直讲的竟是市长田宝怀,关锦璘便让田宝怀立即通知思罗女子别动队,乘坐飞机赶来南京。 思罗女子别动队如愿以偿地赶到南京,容诗赑派去的豪华旅游轿子车将他们接到上海;让关锦璘意想不到的是,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还有那个枪弹专家向子超也赶来了。 郭大勇和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到来,使关锦璘心中有了底气;可他却没让他们来领事馆,只带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跟随老泰山而来。 猴子和银子现在是关锦璘的警卫随时随地要在身边,带上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便就有更深层次上的用意了;那就是关键时刻让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打进领事馆去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什么?一言以蔽之,要将囚禁起来的工商界精英营救出来。 现在日本人还没囚禁工商精英呀,关锦璘是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也不尽然,关锦璘已经预料到,日本新任大使一定会走囚禁管工商界精英这步棋。 关锦璘凝望着日本驻沪领事馆高大坚固的鉄栅门深思着,只见蚁群似的人流一个一个正从只能进狗的小门里弯腰而入,便就握握拳头说:“我们必须进去!” 关锦璘说着,便给猴子和银子,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招招手道:“你们4人跟在卑职后面见机行事!” 关锦璘5人向领事馆门前走去时,老泰山容天尊还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磨叽,因为在容天尊前面还有一长排人,他们得排成一行,一个一个被门口的日本宪兵验看完毕手中的请柬才能进到大门里面去。 关锦璘赶到容天尊跟前喊了一声爸爸。 容天尊回头看了几眼关锦璘,关锦璘便就说道:“爸爸,要不您不要去了,让关子拿上请柬进到里面见机行事!” 容天尊将拎在手中的请柬举了一举说:“这怎么成?老朽是一勺倒一碗的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咋能让你代劳?不成不成,还是让我进去吧!” 关锦璘见老泰山孤注一郑,心中便就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哀怜! 只见他把目光向铁栅门那边看了几眼,回过头对容天尊说道:“既然爸爸一意孤行那您一定要提高警惕!” 容天尊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笑话,老朽给足新任领事面子,量他不敢怎么样;贤契还是回家去吧,老朽一定安全无恙!” 关锦璘摇摇脑袋说:“爸爸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日本人的鸿门宴马上就要开场,你们这些企业家很快就成砧板上的鱼腩任人宰割,你还说这样的话!”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爸爸您知道关子为何将容容他们紧急召唤来到上海?还不是为了应付小日本的鸿门宴!” 容天尊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似乎才觉得有些危险,可是老泰山还是挺挺身子道:“老朽被上海企业界的同仁推诿龙头,就是让别人搞鸿门宴,老朽也要做刘邦前去闯上一闯!”言罢,便就跟在队伍后面向铁栅门跟前走去了。 关锦璘看着老泰山走进只有狗才能钻进去的那道小门,便就嘘叹一声回头来看猴子几人。 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4人全都身着便服站立他的两旁,勃朗宁手枪也都藏在内衣里面。 关锦璘赶来领事馆之前已经有所预感,觉得今日赶往日本驻沪领事馆可能会有一场意想不到的恶仗,便就多了个心眼,让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在身底穿上日本军官的服装以防万一。 说起这些日本军服还要感谢猴子和银子哩! 猴子和银子两人在杜门机场追赶关锦璘和阿什莉时,沿途见有被打死的日本军官,便从这些家伙身上剥下几套服装;本想在路上应付突发事件,但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便就将日本军服一直带到上海。 今天早晨一行人赶来领事馆之前,关锦璘要求大家在身底穿上日本军官服装。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原来就是日本军官服装不用讲自己解决,关锦璘此前穿过的中川弘扬中将服装却在杜门机场应付野狼特战队时丢弃了。 现在要换上日本军服,银子便递给他一件土黄的陆军大佐服装。 关锦璘和猴子、银子、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全都换上日本军服后,上面便就罩了一件便衣;而在便衣下面则是20响的勃朗宁手枪和瑞士军刀。 关锦璘将猴子4人看过几眼,见大家伪装得还不赖,便就说了一声:“大家注意力集中现在就进到里面去!”关锦璘嘴里说着,便就大步流星走到铁栅门前面,那个肩膀上斜跨南部十四手枪的小队长高岛石羊便就冲关锦璘喊道:“你的,拿出请柬的有!” 关锦璘似乎没听见高岛石羊的话,自顾自地地祥门立走去,却被高岛石羊拦住道:“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有!” 关锦璘见高岛石羊出言不逊,便就一拳打去,高岛石羊面门上中了,鼻孔窿里便有污血“咕咕”流出。 高岛石羊恼羞成怒,嘴里嘟嘟囔囔骂着“八格牙路”,便从旁边一个宪兵手中抓过三八大盖枪,嘴里“呜哩哇啦”叫喊着,抡圆了向关锦璘砸来。 关锦璘身子一闪,三角眼小队长的砸来的枪把甩在铁栅栏大门上“咔嚓”一声断裂了。 高岛石羊一下子愣住了,关锦璘见状,上前“乒里乓啷”左右开弓,竟然用日语讲起话来:“八格牙路,损坏武器要判十年徒刑;中田英寿、香川美芳子,还不将这头猪猡拿下送军事法庭!” 猴子曾经和银子上杜门时,关锦璘给两人起的日本名字一个叫中田英寿,一个叫香川美芳子。 这时候,猴子和银子见关锦璘呼喊他们的日本名字,便就以前上前,将高岛石羊胳膊拧了捆绑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子。 高岛石羊嘴里呜哩哇啦着却不能讲话。 站在大门口的十几个宪兵见他们的小队长被捆绑起来,便都把枪举起来瞄准关锦璘和猴子、银子。 关锦璘乜斜着眼睛把十几个举枪瞄准的宪兵看了一圈,突然解开便衣上的扣子,亮出大佐军官的服装,继续用日语喝喊:“大日本皇军第3师团大佐参谋长大野关璘驾到,你们这群猪猡还不放下武器!” 十几个宪兵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心怀疑虑地慢慢放下枪来。 小林家二见关锦璘假戏真演已经到了火候,便也亮出日本少佐军官的服装,走到十几个宪兵跟前走了一圈,将那些宪兵一个个看过一眼,又走到高岛石羊跟前用纯真的日语说道:“你这头猪,还不向大野大佐赔礼道歉,想找死不成!” 高岛石羊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眼睛里流着泪水想说话,可是嘴被破布塞着讲不出来。 小林家二便将塞他嘴的破布子扯了;高岛石羊感恩戴德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道大野大佐驾到,有所得罪;还望少佐先生给小人美言几句!” 小林家二道:“大日本皇军第3师团马上就要攻占上海,大野关璘参谋长前来会见新任大使,你这猪猡却蛮不讲理地阻拦他,还用三八大盖枪抡打他;竟然将损坏!” 小林家二说着又威又吓道:“你是少佐小队长,就不知道损坏枪支是犯罪;轻者坐十年监牢;重者当场枪毙!” 高岛石羊见说:“噗通一声”给小林家二跪下道:“少佐大人,您要救小人的命呀!” 高岛石羊说着,不顾双手被捆绑背上的痛苦,给小林家二叩头不止:“少佐救命!少佐一定要就小人的命呀!” 小林家二冷笑两声:“让卑职就你的命,卑职如何来救?” 高岛石羊痛哭流涕道:“少佐在在大佐参谋长跟前讲好话呀,让大佐放过小人!” 小林家二听高岛石羊这么来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就走到关锦璘跟前先用中文嘀咕几句,接着便用日语扬声说道:“大野大佐,按照大日本皇军的军法,损坏枪支情节严重者要处极刑;情节不很严重也得坐十年监牢,可高岛石羊那是无意之中损坏枪支的,我看您就饶了他吧!” “饶了他?饶了他大日本皇军的颜面何在!”关锦璘佯装愤怒地说:“这样的猪猡只有死啦死啦的有!” 关锦璘说着,便用手掌在自己脖颈上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站立一旁的高岛石羊见关锦璘这么来做,慌忙跪走到他跟前叩头啼哭:“大佐饶命,高岛家里还有年迈的妈妈,真要死在支那,我妈妈就没人赡养!放过我吧大佐!”高岛石羊苦苦哀求。 站立两边的十几个宪兵这才明白,眼前这几个人是大日本皇军第3师团的军官;为了隐秘才在军服上面罩上一件便衣来到领事馆门前,但高岛小队长不明事理把他们拦住了,还摔坏一杆枪;于是便就叙说小队长的不是,央求关锦璘放过高岛小队长。 两个军曹是高岛小队长的同乡,干脆上前和高岛石羊跪在一起求情,让关锦璘放过同乡人高岛石羊。 关锦璘高傲地仰着脑袋,对高岛石羊和两个军曹的求情置之不理。 山口美黛子趁势走到关锦璘跟前用流利的日语说:“大野大佐,我们还有紧急公务,不如放过这个小队长!” 说着,便从地上将高岛石羊和两个军曹拎起来说:“大野大佐是个仁慈长官,不会向上峰报告损坏枪支的事!” 高岛石羊见山口美黛子这么来讲,又跪地向她致谢;山口美黛子又一次将他拎起来说:“不要这样,等大野大佐消消气会放过你的!” 关锦璘见炉火烧旺,便给小林家二使个眼色;小林家二心领神会地喊了一声:“中田英寿、香川美芳子,给高岛小队长松绑!” 猴子和银子见说,便就上前给高岛石羊松了绑…… 正文 第227章 不是冤家不碰头 关锦璘上演了一场天衣无缝的活报剧,将日本驻沪领事馆门前站岗放哨的高岛石羊小队长整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让这家伙跪地求饶;最后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假意劝说,关锦璘才放了高岛石羊一马。 高岛石羊感激涕零,向关锦璘打躬作揖恭迎他进到里面去,关锦璘却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高岛石羊以为十几个宪兵不主动不热情,便就喝令大家点头哈腰,以恭敬谦卑的姿势欢迎大野关璘大佐进到领事馆去。 然而当高岛石羊率领十几个宪兵做出献媚的姿势后,关锦璘依旧不领情;继续站在大门口只把眼睛盯着那扇只有狗才能钻进去的小门怒目相视。 高岛石羊见关锦璘这个样子,提心吊胆地看着他,心想大佐太君是不是要反悔重新整治自己,便就热泪盈眶唯唯诺诺道:“大佐太君,小人已经知错了啊!” 然而关锦璘还是不讲话,聪明的山口美黛子看出关锦璘的心境,慌忙上前在高岛石羊肩膀上拍了一把说:“你这蠢猪难道还不理解大佐参谋长的意思?还不将大门打开来!” “将大门打开来?”高岛石羊反问一句,把手指指铁栅门上开着的那扇小门道:“少佐女太君,大门不是开着吗?” “去你个蠢猪头!”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在高岛石羊屁股上踢了一脚怒斥道:“那扇门是狗进的,大佐太君能进吗?” 高岛石羊大梦初醒,茅塞顿开;慌忙癫着步子跑到铁栅门跟前,从裤腰带上摘下一川钥匙择出其中的一把,对准铁栅栏门上那把牛头大锁“嘎吱”一声,牛头大铁锁打开了;高岛石羊可着劲将铁栅门向两边推开去,一条宽敞的大道便就显现出来。 关锦璘满意地向山口美黛子瞥去一眼,便就兴致勃勃走进门里去了。 高岛石羊见关锦璘走进去了,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两个军曹同乡说:“今日真悬呀!要不是大野大佐手下留情,卑职摔坏枪支的事也够在下喝一壶的!” 一个长调脸军曹附和着说:“可不是,真要感谢那个女太君,要不是她在大佐跟前咕咕哝哝,高道君现在恐怕已经在皇军的军法处里吧!” 高岛石羊哈哈讪笑几声:“那还不是!” 说着扯开嗓门对大门口站岗的十几个宪兵道:“刚才的事情谁也也不能乱讲,高岛自会向上峰说明因由。 小鬼子在大门口大门口嘀咕着时,山口美黛子一路小跑,追赶关锦璘去了。 日本驻沪领事馆的大门距离院子里面的大礼堂还有一段距离,关锦璘4人戏弄小鬼子时;那些工商界的精英已经进到大礼堂里面去了。 这时候,关锦璘见山口美黛子追上来,便就顺口问了一句:“美黛子小姐,你怎么知道卑职站在门口不说话是因为那扇能钻进狗的小门?而嫌他们没把大门打开来!” 山口美黛子讪笑一声,拽住关锦璘的胳臂嬉笑着说:“关将军,美黛子跟了你这些天;每天都在研究你,还不知道您那点心思!” 关锦璘一怔,看着山口美黛子无言以对,心中却说:“她每天都在研究卑职?卑职值得一个日本姑娘来研究?山口美黛子为什么要研究自己?是不是男女方面的事情?” 关锦璘自问自答地问了好几个为什么便又忖道:山口美黛子不是有小林家二吗?正是由于小林家二男性荷尔蒙的强盛,才使山口美黛子在追赶卑职的途中反水跟了他,可是现在……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低头去看拽着他胳臂的山口美黛子;山口美黛子竟然也抬头凝视关锦璘, 双眼四目相对一视,竟然都不好意思起来;山口美黛子拽着关锦璘胳臂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离去,关锦璘心头剧烈地一颤,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苦甜酸辣涩各样滋味都有。 此前,山口美黛子是野狼特战队第9小队的队长少佐军衔;这在日本军队里面已经算是不低的职位,可是山口美黛子在追击关锦璘途中被小林家二说服了。 关锦璘一开始对这个野狼特战队的队长真有一些不大信任,曾经怀疑她是犬神俊彦派来的卧底! 可是当山口美黛子叙述了自己进入野狼特战队的经历,关锦璘方才知道,姑娘是个特有事业心的人才,是为了到达老祖杨贵妃被劫的马嵬驿,才稀里糊涂加入野狼特战队的。 关锦璘心中有了一丝安慰,怀疑山口美黛子是卧底的心绪被打消。 马陵沟那个夜晚,关锦璘对山口美黛子的看法沉底转变,还生出一种斩不断理还乱的恋情。 在此之前,关锦璘和山口美黛子是水火不容的敌人;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然而马陵沟那个夜晚,猴子和银子、小林家二还有阿什莉几人在篝火旁边烧烤狼肉;山口美黛子竟将关锦璘拽到远离篝火的一处树林中,将他受伤的左腿揽在自己怀里,用药棉小心翼翼清理伤口上淤血。 山口美黛子的小手仿佛柔嫩的柳枝条在关锦璘的大腿、小腿上来去游动,关锦璘瞬息间便就热血贲奔,真想将山口美黛子抱在怀里亲吻她哪红润润的小嘴儿。 人说日本女人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山口美黛子此时在关锦璘跟前将日本女人的温柔彰显得淋漓尽致,以致于关锦璘意马心猿,晕晕乎乎。 但日本女人一旦成了侵略者,却也是世界上最疯狂的一群母狼;就在此前,山口美黛子还是一群母狼的首领。 可是现在,山口美黛子把关锦璘的一条腿揽在自己怀中轻轻揉搓,这样的举做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突然勃起 然而关锦璘的勃起正在持续发酵时,阿什莉狠狠敲了他一家伙;使关锦璘这个情种顿时收敛,非份之想也像老虎被关进笼子里。 现在回过头来想,关锦璘对山口美黛子的恋情太正常了;因为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男人如果对女人没兴趣没有感情才是不正常的。 譬如鲜花为什么要生得那么多彩鲜艳?还不是为了吸引蜜蜂、蝴蝶前来戏弄! 花朵是植物的育婴器,绽放越美丽的花朵,越能引来蜜蜂蝴蝶的戏弄;就像一个喜欢打扮的女人走上街头,总会吸引众多异性的回头和亲睐。 男人亲睐女人是对女性身心的慰藉,但见一个爱一个那就有点顾此失彼。 关锦璘的雄性荷尔蒙本来就旺盛倘若不加以抑制,手下的女性恐怕都会成为他的小老婆。 因此,阿什莉掐灭关锦璘对山口美黛子恋情,那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关锦璘应该顶礼膜拜地感激阿什莉。 因为在阿什莉之前,关锦璘已经和阿尔娃有过事情;更何况那时候关锦璘身边已有夫人容诗棉。 关锦璘有心阿尔娃时容诗棉似乎心知肚明,但她一直没在关锦璘面前提及过;容诗棉的心胸令关锦璘感激佩服。 容诗棉的心胸一开阔,倒使关锦璘有所收敛;倘若容诗棉老是吃醋,那么关锦璘恐怕就会走向极端。 毕竟关锦璘是一个长得帅气,又有权又有势,又有能耐的29岁男子,不知有多少女子想投身关锦璘的怀抱,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温存! 这样一来,关锦璘除了正堂夫人夫人容诗棉,也就只有一个情人阿什莉了。 关锦璘中止丘比特之箭的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山口美黛子已经有了意中人小林家二。 关锦璘回想着过去了的事情,禁不住回目凝望着山口美黛子优美匀称的身段轻轻嘘了一口气,5个人便就走进大礼堂里面去了。 容纳两三千人的大礼堂塞满上海工商界的精英;作为就职典礼的舞台上也是张灯结彩。 二三十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士,树桩似地扎在舞台一周;但这场戏的主角——新任领事却迟迟不到。 关锦璘本想找到老泰山容天尊,可是一想自己穿着日本大佐军服,便招呼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在后面的空位上坐下来。 关锦璘坐下去后,觉得继续穿日本军服有点小题大做,便让大家将便衣罩在军服上面。 关锦璘5人刚把便衣罩好,便听几声刺耳的喝喊声响起,响声中,日本驻沪领事馆新任领事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走了上来。 关锦璘定睛去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新任领事是关锦璘的死对头小山镇魂! “这怎么可能?”关锦璘在心中说着,便就拽拽身旁的猴子道:“猴子你看那是不是你姥爷!” 猴子看了大半天,惊诧不已地说:“师傅,还真是那个恶魔;他怎么会是新任领事!” 关锦璘没回答猴子的问话,却加重语气说了一声:“猴子,这个新任领事是你姥爷没错;此前你并不知道他是你姥爷,经你爹一说;小山镇魂是你姥爷那就是铁板上钉钉子实打实了!” 关锦璘说着长叹一声道:“倘若猴子和你姥爷刀枪相向,你应该怎么办?” “猴子会杀了他!”猴子不加掩饰地说:“小山镇魂尽管从血缘上是猴子的姥爷,可我娘一生下我他就要扼杀;猴子和他不共戴天,真要刀枪相向;猴子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关锦璘听猴子这么来说并没表态,却把脑袋转向一旁的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说:“小林君,美黛子小姐;此前卑职在容家里弄住宅已经给二位说过,让你俩打进领事馆去;那时候没来得及解释,现在我看是时候了!” 小林家二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低头沉思一阵问:“我们两人的任务是什么?” 关锦璘道:“卑职早就有种预感,新任领事召集上海工商界的精英参加他的就职典礼那是一场鸿门宴,目的是要将精英们扣押逼他们留在上海;现在我的推断应验!!” 关锦璘说着不无忧虑道:“看清大礼堂坐满的工商界翘楚没有?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关锦璘说着便就回头去看,只见刚才进来的那道门已经站立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士。 关锦璘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样,小山镇魂已经开始实施他的鸿门宴计划!” 关锦璘说着一只手抓住小林家二的手,一只手抓住山口美黛子的手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的任务是潜伏小山镇魂身边提供情,报营救这两三千个上海工商界的精英们;倘若这些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上海的市场马上就会瘫痪;这比日本人打进来占领土地更凄惨!” “我们以什么身份打进去潜伏小山镇魂身边?” 关锦璘低头沉思一阵道:“首先你们两人应该是夫妻,白天同行夜晚同寝!” 关锦璘这么说着,先是看着山口美黛子说:“美黛子小姐继续以野狼特战队第9小队队长的身份打进去;至于你此前的装备不是在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搁着吗?一会儿从这里出去返回容家住宅佩戴好,和小林君一道潜伏小山镇魂身边去!” “哪小林呢?”小林家二亟不可待地问:“小林家二此前是小牧多系的秘书加翻译,这个小山镇魂早就知道的!” “对,小林君就以小牧多系秘书加翻译的身份打进去潜伏小山镇魂身边!” 小林家二略一思忖继续问道:“小林本来就是小牧多系的秘书,可有理由来到上海?这要说得天衣无缝才不会小山镇魂抓住把柄,要知道小山镇魂可是特高课的机关长,特长是探查情报!” 关锦璘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便就张弛有序地说:“就说小牧多系被关锦璘装扮成的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刺杀,小林君和山口美黛子跟踪关锦璘而来!” “这不暴露关将军了吗?”小林家二狐疑地问。 关锦璘讪笑一声:“卑职不是早已暴露了吗?还说什么暴露!” 关锦璘说着不无明智地扬扬手臂道:“小山镇魂可能是看见我们张贴在上海街头的大后方中将总都督1号公告后,才决定以新任领事就职典礼的名义抢在我们前头,将上海工商界的头头脑脑诓到这里来的!” 小林家二依旧信心欠缺地说:“小林以小牧多系秘书和翻译官的身份打进去,真的就不会引起小山镇魂的怀疑!” “我想不会!”山口美黛子接上话:“小林君您想想,杜门飞机场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小山镇魂能不知道?当然他也知道你是小牧多系的秘书,为主人报仇追杀关将军还不顺理成章?哦对了。” 山口美黛子加重语气说:“就说我们一直从杜门飞机场追踪关锦璘来到上海,但被关锦璘逃跑了,才赶来大日本帝国驻上海领事馆寻求帮助,小山镇魂一定会相信无疑!” “你真是太聪明啦!”关锦璘失情地握住山口美黛子的手道:“就这样,你们两人马上行动!” 说着意味深长道:“你俩走后,卑职继续在这里观察事态的发展!不过你们赶回容家住宅后马上通知郭大勇和容容他们,组织所有人员在领事馆前面的广场上集结待命!”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听关锦璘吩咐完毕,便就重新将罩在身上的便衣揭掉,亮出少佐军官的标志向大礼堂门口走去。 守在大礼堂门口的日本宪兵见一男一女两个少佐军官从里面走出来,哪个敢问一声?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便就顺利来到领事馆的大门口。 高岛石羊小队长见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从里面出来了,便就点头哈腰地鞠躬致礼! 小林家二打了个响指对高岛小队长说:“我们已经和新任大使接上头,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 高岛石羊见小林家二这么来讲,受宠若惊地点头哈腰道:“少佐太君请便,高岛随时恭迎二位少佐太君!”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走出领事馆大门,迅速来到前面的广场上,只见早晨送他们的那辆豪华轿子车还停放在广场边上,开车的师傅周天佑也在司机座上打坐着。 还在昨天下午,容诗赑听说父亲和姐夫明天一早要上日本驻沪领事馆参加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便就安排了车辆。 面粉厂和其它工厂不一样,每天要将粮食拉进来,又要将面粉运出去;因此配备了几十台大小不同的车辆。 容诗赑给父亲和姐夫安排的是豪华轿子车,开车的司机是技术上乘,稳重老练的师傅周天佑。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走到豪华轿子车跟前,见周天佑坐在车上坚守岗位,便就向他招了招手。 周天佑迅速打来车门,小林家二挥挥手臂道:“情况紧急,马上赶回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去!” 周天佑听小林家二说情况紧急要回容家渔阳里,慌忙启动车辆向那边驶去…… 正文 第228章 这个乞丐叫尒达 周天佑听小林家二说情况紧急,要赶回渔阳里容家住宅;便就慌忙启动车辆向前驶去。 豪华旅游车行进在上海并不宽敞的马路上,周天佑禁不住问了一声:“你俩说老爷和姑爷出事哪?” 山口美黛子一手抓着车厢里的扶手,一边对周天佑说:“不是出事咧,而是老爷和姑爷被扣在领事馆!” 山口美黛子一声虚张声势,周天佑顿时变了脸,知道情况紧急,低头向前开了一阵子车又道:“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马上就要打仗,老爷和姑爷咋就被扣?这小日本真不是东西!” 周天佑这么说着,便就急急问了一声:“老爷和姑爷被扣,哪二位赶回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干么?” “通知女子别动队前来救人呀!”山口美黛子不加掩饰地说着,禁不住笑道:“不过不打紧,有关将军在容老爷身边;容老爷不会出事的!” 周天佑无语,继续低头开他的车。 从日本驻沪领事馆赶往渔阳里容家的里弄住宅,要从上海的大街上穿行;上午10点钟,街上人流如织;加上正在备战的**车辆,周天佑的豪华大轿子车仿佛蜗牛一样爬行! 小林家二急得搓手跺足,但轿子车走到十字路口竟然被前面的汽车、马车、人力车堵住走不动;只好停在路旁。 轿子车刚一停下来,便有几个讨饭的乞丐上前乞讨。 山口美黛子想起关锦璘从马陵道赶来一路上的善举,便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块银元掏出来递给一个头发蓬乱的小乞丐! 小乞丐接过山口美黛子递过来的银元吹了一口气,按在耳朵上听了一听,立即便就兴奋地跪在地上给山口美黛子磕头。 山口美黛子不知如何是好,小林家二在车上说道:“起来吧小兄弟,一块银元不用磕头的!” 乞丐站起身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几眼说:“姐姐、哥哥,你们是好人!” 说着便就扬扬手很老道地问:“姐姐你们上哪儿去?这地方堵车的大半天等候!” 司机周天佑听小乞丐这么来讲,便就回头看了他一眼问:“莫非小兄弟知道有什么捷路?” 小乞丐胸有成竹地说:“先说你们要上什么地方去?说出来让我听听,弄不好我就知道那地方有捷路!” 周天佑见小乞丐有点吹牛,便就讪笑一声道:“我们要上渔阳里,小兄弟知道有劫路吗?” “渔阳里?嗨!”小乞丐大人似地扬扬手臂道:“渔阳里我熟悉得米汤气;你问问左右的人,我在上海十几年哪一条巷子不知道?” 说着看看山口美黛子说:“这位姐姐是活菩萨,给我一块银元就权当领路费吧,我带你们走捷路!” 小乞丐说着,便就振振有词道:“师傅您把车头调过来我们往南走!” 小乞丐说着,便就站在豪华旅游车前面指挥起来;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看着小乞丐滑稽的样子,禁不住捧腹大笑。 周天佑见小乞丐满嘴跑火车,不大相信地又问一句:“小兄弟,你真知道有捷路可以上渔阳里?” “嗨,我说师傅,你怎么不相信人呀!”正打算指挥倒车的小乞丐听周天佑这么来讲,便就从车头绕到他跟前说:“师傅,我如果给您带错路;立马碰死在你这美丽的汽车上!” 小乞丐知识浅薄,看见这么好的旅游车想形容一下;可惜肚子里没墨水只知道美丽是好的意思,便就用上了。 周天佑见小乞丐执着,便就呵呵笑了几声说:“小兄弟真滑稽,那我就跟着你去吧!” 周天佑说着,便将车头调了回来对小乞丐喊了一声“上车吧小兄弟!” 小乞丐听周天佑喊自己上车,便从打开的车门里爬上去。 小乞丐一到车里面,才看清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身着日本军官服装,便就惊得浑身一哆嗦;嘴里支支吾吾说自己肚子疼要下车去。 这就有个问题出来了,刚才山口美黛子不是给小乞丐银元吗?难道小乞丐就没看清她身着日本军官服装! 这话问得好!因为刚才山口美黛子只是把脑袋贴在车窗玻璃上,手从打开来的窗户里伸出去;将银元递给小乞丐,小乞丐自然就看不见她身上的日本军官服装,只能看见她的脑袋。 山口美黛子那时候只露一个脑袋,脑袋上也没戴军帽;小乞丐只知道她是女的,哪会想到她是个日本军官! 而现在小乞丐上到车里面来了,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全身形象便就显现出来;小乞丐看了几眼才知道他们是日本人,自己上错车了。 甭看这些乞丐,他们也有强烈的爱国心。 就在三个月前,三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士在日本驻沪领事馆附近调戏妇女,被着小乞丐看见了;这个小乞丐纠集了十几个小乞丐,逮了十几只蝎子装在一只玻璃瓶子里,在日本领事馆门前守候了一个月,等到调戏中国姑娘的三个日本兵出来;便就踅摸上去,将瓶子里的蝎子甩到三个日本兵身上。 三个日本兵被蝎子蛰得头青面肿,小乞丐才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眼下,小乞丐知道自己上了日本人的车说什么也要下去;便就冲着前面的周天佑说:“师傅您停车停车快停车,我肚子疼要下车!” 这时候周天佑在小乞丐的指领下已经绕过那个堵车的十字路口从一条能走车的巷道里钻出来。 周天佑正想感谢小乞丐,却听他说肚子疼要下车。 周天佑便把车停下来,脑袋转向后头看向小乞丐说:“小兄弟肚子真要疼我就送你看医生!” 小乞丐听周天佑这么来讲却低着头不说话,只把眼睛痴呆呆看着坐在车后面的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 周天佑“哦”了一声,似乎明白过来,便对小乞丐说:“小兄弟不是肚子疼,而是看见这一男一女身上的日本军官服装后装作肚子疼要下车是不是?” 小乞丐不吭声,周天佑便就扬声笑道:“小兄弟,你甭装腔扎势咧!他们两人不是日本人;只不过穿的日本军服罢了!” 其实周天佑也不知道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是日本人,因为两人和姑爷关锦璘一起来的;今天早晨又护送老爷容天尊上日本领事馆,现在老爷被日本人扣了(这是山口美黛子为渲染气氛而杜撰的),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回家搬请救兵;穿上日本军官服装那是为了蒙混过关。 小乞丐听周天佑这么一说,便就嘻嘻哈哈讪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们是日本人哩!” 说着,便就一屁股坐在车厢的地板上而没有坐到座位上系绑自己的鞋子。 小林家二见小乞丐上车后上演了这么一场戏,便用手指头捣一捣坐在身旁的山口美黛子说:“看见没有,小家伙很有自知自明之心,知道自己身上衣服脏便就一屁股坐地了!” 山口美黛子看了小林家二一眼说:“那还不是?这孩子懂事!” 这么说完,便就向小林家二身边靠了靠道:“小林君,我们的日本名字不能再叫,应该起个中国名字才是!” 小林家二一怔,慌忙向山口美黛子跟前近了一近说:“是啊,应该把名字换一换!” 小林家二说着沉思一阵道:“我就叫关锦涛吧!” “关锦涛!为什么要起这么一个名字?”山口美黛子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 小林家二呵呵一笑:“关将军不是叫关锦璘吗?我叫关锦涛人问起来就说是关将军的弟弟!” 山口美黛子见说,把住小林家二的胳膊把他细看半天,禁不住咯咯笑道:“还甭说,您跟关将军还真有点厮像!” 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你叫关锦涛我就叫杨念妃!” “杨念妃!为什么要叫杨念妃?” 山口美黛子笑道:“我老祖不是杨贵妃吗?小女子叫杨念妃那是思念老祖呀!” “好好好!就叫杨念妃!”小林家二一把抓住山口美黛子的手摇晃着,突然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山口美黛子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把:“你个愣头青,没见车上还有司机和小乞丐吗?怎么这般放肆!” 小林家二讪笑着把手向前指指说:“司机师傅埋头开车,小乞丐正在整理自己的鞋子,正是小林享受美黛子的时候呀!” 山口美黛子听小林家二这么一讲,便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嘻嘻嘻啼笑起来。 这时候,小乞丐把脑袋抬起来转向后面,山口美黛子便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尒达!”小乞丐不假思索说了一声。 “什么什么耳大?”小林家二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名字呀!耳大,小兄弟你的耳朵不大嘛!” “是尒达不是耳朵大!”小乞丐一本正经地说:“尒达的尒好多人不认识,不是耳朵的耳,是人字下面一个小字的那个尒!”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听小尒达这么说,便就用手在腿膝盖上写画着,末了小林家二问:“还有这么字?小兄弟这是你自己起的!” “我哪里认得字?是爷爷给起的!他给我说尒达的尒是人字下面一个小字我记下来了!”小尒达一板一眼说着:“只可惜爷爷他死啦!” “爷爷死啦!”山口美黛子惊诧不已地说:“爷爷怎么会死?” 尒达听山口美黛子这么问,眼睛里含着泪水说:“被日本浪人砍死啦!” 山口美黛子一怔:“日本浪人怎么会砍死你爷爷?” 尒达见问,扬起手臂在眼睛上搽了一下走到距离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较近的地方站在座位跟前说:“其实这个爷爷不是我的亲爷爷,他说我是被他捡来的就喊我尒达!” 小林家二听尒达这么来说也就站起来道:“你是这个爷爷捡来的才叫尒达,尒达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不?” 尒达摇摇头说:“不知道,爷爷把我捡来后叫我尒达,我就把他叫爷爷!” 尒达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爷爷说我们原来不在上海,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那地方遭了饥荒人饿死一大片,爷爷是在逃荒路上捡到我的;就把我当孙子看待了!” 山口美黛子“哦”了一声:“哪你和爷爷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当然是在我还不满岁的时候呀!”尒达咂吧咂吧嘴唇说:“爷爷说我还不足岁的时候他就把我带到上海,由于吃不到奶水瘦得像病猫;爷爷寻思这不是办法,便抱着我在上海的里弄寻找有养娃娃的人家;让人家娃娃在吃饱肚子的情况下匀给我一点奶水!” 尒达这么说着时便就嘻嘻哈哈啼笑起来:“姐姐,爷爷的办法还真不耐;尒达整整吃了两年百家奶哩!前一段时间尒达还在街上碰见一个给我吃奶的奶娘,奶娘一眼就认出我来;要我上她们家里去,可我知道奶娘家也不富裕便就跑了;毕竟沿街讨饭自由自在呀!” 山口美黛子眼睛里噙满泪水说了一声:“尒达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可爷爷是怎么被日本浪人砍死的你还没说呀!” 尒达听山口美黛子这么来问,心情便很郁闷,沉默一阵子说:“爷爷靠百家奶将尒达拉扯到3岁,尒达能吃饭了;但爷爷在上海没有职业也没啥手艺,只能讨饭养活我;因此上尒达能走路就跟爷爷讨饭!可在尒达10那年,爷爷被日本浪人砍死啦!” “为什么?”小林家二问:“日本浪人为什么要砍死爷爷!” 尒达咬咬牙齿道:“那一天我和爷爷在一个饭馆讨饭,见七八个日本浪人在里面喝酒,他们的衣服就搭在后面的椅子上,我们看见衣服里面有钱便想偷盗一些,可是被他们发现了!” 尒达说着握紧拳头说:“一个日本浪人抓住我的手,举起武士战刀说要剁掉!爷爷见状把我拢在身后,说要剁就剁他的手不要伤害我孙子!那个人不浪人还真挥舞武士战刀将爷爷的手从手腕处活生生剁了下来!” 尒达说到这里便就唏嘘唏嘘哭泣起来,说他对不起爷爷,他本来是见爷爷老了;想偷些钱给爷爷买寿材;可是没想到让爷爷遭了这么大的罪。 末了尒达抹抹眼泪说:“爷爷的手掌被日本浪人砍掉后很快便感染,没有几天就撒手人寰!爷爷死后,是救济院掩埋的,爷爷死后尒达便就一人在上海讨饭!” 尒达说着定定神道:“尒达现在有不少讨饭的伙伴,那个敢欺负我们就揍他!” 小林家二见尒达一副大人的模样,便就笑道:“尒达小兄弟,你今年多大?” 尒达不屑一顾地说:“周岁12,虚岁13!” 说着看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问了一声:“姐姐、哥哥,尒达还不知道你们两人姓甚名谁呀!” 山口美黛子呵呵一笑:“姐姐叫杨念妃,这位哥哥叫关锦涛!” “杨念妃!关锦涛!关锦涛!”尒达将关锦涛的名字重复了好几遍,便就看向小林家二道:“关锦涛这个名字怎么这样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是吗?”小林家二啼叫一声:“你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哟!” “等等!”尒达把手往前挥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早晨在里弄的墙壁上有张广告,人们在念叨,说是什么大后方总都督,就叫关锦涛!” “那是叫关锦璘!”小林家二道:“我才叫关锦涛!” “关锦涛不就是关锦璘的弟弟嘛!”尒达把手指向小林家二道。 这真是说啥来啥,小林家二刚才还说自己叫关锦涛后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关锦璘的弟弟;没想到眨了个眼睛,尒达便就说他是关锦璘的弟弟了! 小林家二正在遐想,便见山口美黛子咯咯笑道:“尒达小兄弟,你说得太对啦,这个关锦涛就是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的弟弟!” “这么说尒达找见亲人哪?”尒达欣欣然说着,扬声笑道:“刚才我们在街口那里还说呢!” “你们在街口说什么呢?”山口美黛子接上尒达的问。 尒达见山口美黛子这么来问,便就挺挺身子说:“听说日本人马上就要占领上海,这帮畜生一到上海,我们这些讨饭的也就没有地盘了;想跟着关锦璘上大后方去!” 尒达说着,便就看向小林家二道:“锦涛哥哥,尒达想跟着你哥哥上大后方,不知人家要不要!” 这还真是个新问题,问得小林家二哑口无言;山口美黛子灵机一动说:“要啊,怎么能不要?如果关将军不要尒达小兄弟,你就来找姐姐,姐姐带你上大后方去!” “好呀好呀!”尒达高兴得在地上打个蹦子,把脑袋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便见渔阳里已经近在眼前,便就兴奋不已地对周天佑道:“师傅,尒达没有骗你吧,前面就是渔阳里……” 正文 第229章 渔阳里众英谈时局(1) 尒达当时听山口美黛子说能把他带到大后方去,便就兴奋不已地在车厢内打个蹦子,把脑袋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便见渔阳里已经近在眼前。 尒达蹦蹦跳跳地跑到向车前头对正在驾驶的周天佑说:“师傅您看见没有?前面就是渔阳里;我没有骗你吧!” 周天佑已经看见渔阳里那天熟悉的道路了,听尒达这么来讲,便就哈哈笑道:“尒达,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感谢什么呀!”尒达油滑的说着,将山口美黛子给他的那一块银元捧在手向空中一抛接在手中道:“杨念妃姐姐给的这块银元,是尒达的带路费嘛;尒达给你们带路那是应该的!” 坐在车厢后面的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听尒达这么来讲,便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豪华轿子车渔阳里不很宽敞的街巷里停下来,周天佑把手指指前面那座有点古朴的典雅门楼子住宅对尒达说:“尒达你看,我们要进到那座宅子里去;和你在此告别吧!” 周天佑说着,便就伸出手要和尒达握别:“谢谢你给我们带路,以后有什么事情就上这里来找!” 尒达听周天佑这么说,并没和他握手;而是站在容家的里弄住宅前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啼叫一声说:“啊呀,这地方我不是来过嘛!” 周天佑和山口美黛子、小林家二听尒达说他来过这个地方,全都瞠目结舌。 周天佑按捺不住道:“你这小家伙是不是成精啦!先是给我们带路,现在一看见容家住宅又说来过?嗨尒达,” 周天佑喊了一声:“你说你来过这里周某还真不相信,是不是又吹牛皮!” “你这个周师傅!”尒达狠狠瞪了周天佑一眼:“刚才在车上你就说我吹牛皮,这么走捷路把你们带回来了嘛!现在又说我吹牛皮?尒达就那么爱吹?告诉你,这地方尒达真的来过!” 周天佑一愣,随之哈哈笑道:“这也不难理解,你们是不是来这里讨过饭?” “什么讨饭不讨饭的!”尒达理直气壮道:“那一年我身上出了毒疮,爷爷背我来这里找过容大老爷!” 周天佑一怔,看着尒达道:“越说越离谱啦!你身上出了毒疮和容大老爷有甚关系,找他干么?” “讨钱治伤呀!”尒达不屑一顾地说:“我腿上出了毒疮已经发脓,再不治疗两条腿就没啦!爷爷背着我上医院,医院却让交10块大洋! “我爷俩乞讨为生饥一顿饱一顿哪来10块银元?爷爷就给医生磕头!那个医生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爷爷这个样子便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他也没办法!但这家伙是个精猴子,最后给爷爷说:你上渔阳里找容大老爷,容大老爷每年让伙计抬着一箩筐银元救济穷人,你们这点忙容大老爷一定会帮的!” 尒达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爷爷没办法,只好背着我来到渔阳里来碰运气!但我们一到渔阳里容家的里弄住宅大门口,看门的就赶我们走却被容大奶奶看见了!” 尒达说着竟然笑出声来:“我记得容大奶奶是一双萝卜头似的小脚,见我们站在大门口和门子争执,便就一颠一颠走过来问明情况;爷爷以为容大奶奶文明情况后也会赶我们走,但容大奶奶却是善人!” 尒达说着一把拍死叮在胳膊上的一直黑蚊子道:“容大奶奶养着脑袋想照壁里面喊了一声:梅姨你拿15块银元出来! “容大奶奶这么喊过,不大一会儿,便见一个略微年轻点的夫人手中捧着银元走出来,他就是梅姨! “梅姨将手中银元一块一块马仔容大奶奶手中说了声:太太,这是15块银元! “容大奶奶看了一眼,便就递给爷爷说:可怜的人儿,拿上这些钱快上医院给孙子治腿去吧!” 尒达说到这里已经泪眼汪汪,只见他扬起手臂抹了一把泪水道:“容大奶奶是尒达的救命恩人,她容家的大恩大德尒达永世不忘!” 山口美黛子见尒达这么来说,便就拉了他的手道:“这不正好吗?现在来到容家门前,容大奶奶就在屋子里;尒达你就进去答个谢吧!” 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就拽着尒达,和小林家二一道走进容家渔阳里的大门向客厅那边走去;司机周天佑自然上到车里坚守岗位去了。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拖着尒达走进容家客厅时,郭大勇和容诗绵几个人已经全副武装坐在客厅里议论时局。 他们都是国家的精英,容诗棉留洋回国后和夫君关锦璘在十家楼种植棉花,但日本人来了打破他们的保国计划;只能拿起枪杆子以暴制暴。 郭大勇和荆天明本来就是**军官,在保卫北平的战斗中负过伤;此后受关锦璘委托和日本反正义士鸠山镇男几个飞行员,将滞留宝鼎的伤兵全都运往大后方天宝市。 秦剑灼是泰安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在师兄高剑利的动员下用马车护送容诗棉和阿什莉他们上宝鼎也就投身于抗日大业之中。 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郑荷、周颖、孙莹莹、冯婉莹8个姑娘是赶回宝鼎探亲的,但她们的亲人和家园已经被侵略者的飞机夷为平地;8个姑娘便就义无反顾地参加到抗日队伍中来。 8个姑娘经过郭大勇十几天的快速训练,又经过杜门飞机场那场惨绝人寰的战斗洗礼,已经逐步成熟;这次关锦璘在上海召唤,知道会有一场恶仗,却都做好献身的思想准备。 此时,他们在一起谈论着抗日战争的形势,谈论着关锦璘的大都督1号公告;谈论着大后方天宝、重庆、成都、汉中的建设;谈论着上海眼前一触即发的战斗……场面热烈,语言犀利,却见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向客厅这边走来了。 容诗棉一看见山口美黛子,便就迎出门去。 容诗棉是昨天晚上回到家中后才认识美黛子的,当关锦璘将他从马陵道赶往南京,一路上美黛子给他疗伤治伤;使他受伤的左腿得以恢复的经过讲给容诗棉后,容诗棉对美黛子便就感激不尽。 这时候容诗棉一把抓住美黛子的问:“美黛子小姐,你和小林君怎么回来啦!我爸爸和关子他们哪?” 山口美黛子见容诗棉这么来问,便将她拽到一边说:“关将军让美黛子打进日本驻沪领事馆潜伏小山镇魂身边!” “小山镇魂!”容诗棉惊诧不已地问:“小山镇魂怎么回事?” 山口美黛子见容诗棉不明事理,便就扬扬手臂道:“我们进屋吧,进到屋里和大家一起唠叨!” 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就拽着容诗棉来走进客厅来到郭大勇他们跟前正要讲话;却见小林家二已经站在那里了,便向他点点头道:“小林君,还是您来说吧!” 小林家二便不客套,清清嗓音道道:“小林和美黛子是从日本驻沪领事馆里赶回来的,我们本来保护容老爷进到领事馆里面去的;但被门口站岗的哨兵拦住了,哨兵说只能让有请柬的人进;没请柬的人统统开路!” 山口美黛子接上小林家二的话:“领事馆门前的日本兵不让我们进去,可他们拦得住吗?哼哼……我们上领事馆之前,关将军将让做好两手准备,4个身底下全都穿上了日本军服!” 小林家二呵呵笑道:“关将军就是在日本军服上做文章的,不过这一次扮演的角色不是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而是日军第3师团大佐参谋长大野关璘!” 郭大勇见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你一言他一语,便就插上话道:“听说关将军在杜门扮演的日本中将中川弘扬还真让小山镇魂喝了一壶,小牧多系竟然让关将军做大日本皇军杜门的临时总指挥;真是愚蠢到家啦!” 容诗棉呵呵笑道:“不是小牧多系愚蠢,而是那时候他手下已经无人可用,因之才让关子做日军杜门临时总指挥的!但那是聋子耳朵样子货,关子尽管做了临时总指挥,他能指挥谁?” 小林家二笑道:“夫人这样说就有点埋汰关将军了,关将军做了临时总指挥,不是在现场处决了汉奸陈隽吗?还让中岛一郎司令官的宪兵队在机场外围守候;而且成功策反了108师师长陈子怀,倘若关将军不是临时总指挥,哪来这样的战绩!” 容诗棉嘘叹一声道:“这也是事实,可我们在杜门的损失太大啦!阿尔娃、高剑利、张二芒、丁大猛、章小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弟兄全都为国殉职;近一万老百姓也成了陪葬品,一想起来就让人心酸!” 容诗棉说这跳转话头道:“我们不说伤心事,美黛子小姐刚才提到的小山镇魂到底怎么回事?” “小山镇魂就是新来的领事!”小林家二郑重其事道:“就是由于小山镇魂做了日本驻沪领事,这家伙才挨家挨户给上海工商界的头头脑脑一个一个遍发请柬;将他们召唤到领事馆里面的大礼堂中集体扣押!” “这么说容老爷他们有危险!”荆天明霍地一下站起身子道:“我们赶快去营救啊!” 小林家二摆摆手道:“敬先生,您听小林把话说完,将关将军的命令转达大家,我们再行动不迟!” 小林家二说着,便就回到前面的话题上道:“关将军在领事馆门前扮演成日军第3师团大佐参谋长后,便就直接往领事馆里面冲!” “停停!”秦剑灼打断小林家二的话:“为什么装扮成日军第3师团大佐参谋长?” 小林家二一怔,回过神道:“大家不是正在谈论上海眼下的局势吗?也知道虹桥机场日本人闹事被中国保安击毙!日军第3师团是接到总司令部命令火速赶到上海港口,准备和中**队开战的一支部队;因此关将军才装扮成第3师团大佐参谋长向领事馆里面冲去的!” “这地方让我来讲!”山口美黛子打断小林家二的话,振振精神道:“关将军大步流星走到领事馆的铁栅门前面就要进去,那个肩膀上斜跨南部十四手枪的三角眼小队长高岛石羊便就冲关锦璘喊道:你的,请柬的有; “关将军似乎没听见高岛石羊的话,自顾自地往门立走去,却被高岛石羊拦住道: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有! “关将军见高岛石羊出言不逊,便就一拳打去,高岛石羊面门上中了,鼻孔窿里便有污血咕咕流出!” “打得好呀!嘻嘻嘻……”站立一旁的尒达听到这里突然激动不已地拍手叫起好来。 大家听尒达这么喝喊,才把注意力集中他身上,容诗棉便问:“这小孩是谁?” 山口美黛子正要介绍,尒达却向前挺挺身子自我介绍起来:“姐姐,我叫尒达,是街上讨饭的;这个姐姐给了我一块银元,我给他带路到这里!”尒达把手指向山口美黛子说。 客厅里的人听尒达这么来讲,“嗡”地一声纷纷议论;郭大勇走到尒达跟前弯下腰子问:“孩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尒达,人字下面一个小字那个尒!”尒达不惊不诧地看着郭大勇说。 容诗棉听尒达说完,便就看看郭大勇:“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郭大勇突然扬声大笑:“这是关中道的孩子!” 郭大勇说着便就看向尒达道:“尒达,你是不是被爹娘丢弃的!” “对对对,尒达是被爹娘从小就丢弃的!”山口美黛子抢了话头道:“爹娘丢弃尒达后被一个爷爷收养,爷孙俩便就相依为命;现在爷爷死了,尒达成了孤儿!” 山口美黛子话一说完,便见容鞠氏从里屋走出,尒达见得,突然扑上前去跪在容鞠氏面前叫了一声“奶奶,我可找见您啦!” 容鞠氏见一个衣服褴褛的孩子跪在她面前喊奶奶,不禁瞠目结舌,尒达便哭诉着说:“奶奶您忘哪?那一年是您给了我们爷孙15个大洋,治好我腿上的脓疮的呀!” “你是那个小乞丐!”容鞠氏说着,泪水便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一把抱住尒达道:“苦命的孩子你捡了一条命啊!一眨眼就长这大啦!叫什么名字?” “娘,这孩子叫尒达!”容诗棉听容鞠氏相问便就应答一声。 “什么耳朵?你的名字叫耳朵?”容鞠氏看着尒达问。 尒达咯咯咯咯咯嬉笑起来:“奶奶,我叫尒达不叫耳朵!” 容鞠氏支愣着脸不知什么意义,容诗棉便就看向郭大勇说:“郭大哥,你一定知道这个名字的用意是不是?” 郭大勇呵呵一笑:“夫人您算问对人啦!不光郭子知道,荆天明兄弟他也知道是不是!” “是呀!”荆天明侃侃而谈:“尒达就是尒了的意思!” 郭大勇接上话:“荆子说得对,这个尒字其实很生僻,好多人不熟悉,但关中的人口语习惯这样讲,尒就是扔;达就是到达的意思;概括起来就是说尒达这孩子被他爹娘扔到一个地方,但被人捡回去就叫了尒达这个名!” 尒达讪笑一声说:“这位叔叔一说尒达才明白尒就是扔的意思,叔叔感谢您呀!”尒达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郭大勇扬声大笑:“这孩子还懂礼貌的!” 说着提高嗓音道:“嗨尒达,你姓什么呀?” 尒达说爷爷叫他尒达,周围小伙伴也叫尒达,姓什么他不知道。 郭大勇看看容诗棉道:“夫人是留洋博士知识渊博,要不你就给尒达起个姓吧!” 容诗棉低头一想,便就说了声:“我们不知道尒达他姓什么,可他是国家的孩子,就让他姓国吧!” “这不和卑职一个姓吗?”郭大勇呵呵笑道:“郭大勇不就姓郭吗?” “不是一个字!”容诗棉道:“你是南郭先生的郭,尒达是国家的国两个字不一样!” 尒达见容诗棉这么来说,便就拍手叫好:“好好好,从今往后尒达就有姓啦!叫国尒达!” 容诗棉见尒达这么说完,方才知道大家只顾谈了尒达的事情冲断山口美黛子的话语,便就向她点点头说:“对不起美黛子小姐,您还是接上前面的话继续讲下去吧!” 山口美黛子说了一声“好!”便就振振精神道:“关将军一拳将高岛石羊打得口鼻流血,这家伙恼羞成怒,嘴里嘟嘟囔囔骂着八格牙路,便从旁边一个宪兵手中抓过三八大盖枪抡圆了向关将军砸来。 “关锦璘身子一闪,三角眼小队长的砸来的枪把甩在铁栅栏大门上咔嚓一声断裂了! “高岛石羊一下子愣住了,关将军见状,上前乒里乓啷左右开弓,竟然用日语讲起话来:八格牙路,损坏武器要判十年徒刑;中田英寿、香川美芳子,还不将这头猪猡拿下送军事法庭……”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230章 渔阳里众英谈时局(2) “猴子曾经和银子上过杜门,关锦璘给两人起的日本名字一个叫中田英寿,一个叫香川美芳子。 “两人听关将军呼喊他们的日本名字,便就一齐上前将高岛石羊胳膊拧了捆绑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子!” 山口美黛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后面的事情不用讲大家一定就会明白!” 国尒达却说:“姐姐我不明白呀!你接着讲吧,这是战斗故事很好听的!” 小林家二呵呵笑道:“那就让小林来补充吧!” 小林家二说着慷慨激昂道:“关将军狠揍了高岛石羊后,亮出身上的大佐服装;站立门口的宪兵傻了眼,心想他们得罪了长官,给我们赔礼道歉一番后;我们便进到大礼堂里面!” 山口美黛子接上话:“我们进到礼堂,见能容纳两三千人的坐席上坐满人;关将军说这是上海工商界的精英,新任大使可能要霸王硬上弓逼他们留在上海!” 小林家二道:“关将军正和我们4人嘀咕着,新任大使现身了,竟是小山镇魂!” “我明白了!”容诗棉扬扬手臂道:“关子见新任大使是小山镇魂,便让你们两人赶回来召唤我们前去支援是不是!” 山口美黛子说:“容姐姐您只说对一半,关将军让我们赶回来的目的一个是召唤女子别动队;另一个目的是让美黛子和小林君打进日本领事馆潜伏小山镇魂身边,准备里应外合营救工商界的精英!” 荆天明插上话:“关将军既然让美黛子小姐和小林君打入日本领事馆,哪你们跑回渔阳里干么?” “荆先生这话问得有意思!”小林家二道:“关将军要让美黛子以野狼特战队的身份打进去,美黛子的行头和装备在这里搁着,我们两人赶回拿取装备,顺便通知大家准备营救被囚禁的工商精英们!” 小林家二这么一讲,大家才明白他们两人赶回渔阳里的目的;容诗棉却提出疑问:“你们两人往回赶时小山镇魂的就职典礼开始没有?” “还没有!”山口美黛子说:“但现在可能已经开始!” 容诗棉说:“哪怎么知道工商界精英被囚禁?是不是猜测的!” “是猜测的!”小林家二道:“但关将军猜测得有道理,说那些工商精英既然进了日本领事馆,不旗帜鲜明地表态留在上海是出不来的;关将军还说我们正动员上海的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小山镇魂却要把他们集中到领事馆里来;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小林家二话语一落,便见阿什莉手中拿着一份电文从里屋跑出来说:“王国伦师长来电啦,说他们一定赶到南京,天黑之前就到上海!” 容诗棉接过阿什莉手中的电文看了一遍,递给郭大勇道:“郭团长您看看电文!”说着欣欣然道:“只要王兄弟他们赶来上海,那我们营救被囚禁的人已经有了八成胜算;郭兄、荆兄,你们两人是军人出身,说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郭大勇看向荆天明说了一句:“天明你的意见?” 荆天明笑了一声说:“您是上校团副,您说鄙人补充!” 郭大勇见说,便就清清嗓音道:“那好,郭子就先谈谈自己的想法!” 郭大勇这么说完,突然看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说:“小林君,美黛子小姐,要不你们两人先赶往领事馆;我们后面就到!” 国尒达听郭大勇叫美黛子,在此之前几个人都叫美黛子,便就看看山口美黛子问:“姐姐,你不是叫杨念妃吗?怎么他们都叫你美黛子?还有关锦涛哥哥,怎么叫小林君!” 山口美黛子听国尒达这么来问,不知所措地看了他几眼,突然灵机一动说:“杨念妃是我的名字,没美黛子是昵称呀!” 山口美黛子这么说着,便就走到容诗棉跟前嘀咕几句,将他们在旅游车上起的中国名字杨念妃和关锦涛给容诗棉叙述一遍。 容诗棉听得咯咯嬉笑,禁不住说了声:“好呀!杨念妃和关锦涛是好名字嘛……” 容诗棉还想说下去,便见山口美黛子已经走到国尒达跟前说:“尒达,你是继续讨饭呢还是跟着姐姐?” 尒达嘿嘿一笑:“当然是跟着姐姐呀!讨饭不好!跟着姐姐好!” 山口美黛子看了一样容诗棉,又转向尒达道:“可姐姐现在有紧急任务,你就跟着这位姐姐吧!” 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将尒达拽到容诗棉跟前说:“跟着这位姐姐,从今往后就不用再讨饭!” 尒达向容诗棉深深一躬,山口美黛子见得,便和尒达抱了一抱,将放在里屋的武器装备全都披挂身上。 尒达一见山口美黛子变成这个样子,便就瞠目结舌:“姐姐,你弄这个要上哪儿去?” 山口美黛子瞥了尒达一眼:“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尒达痴呆呆看着山口美黛子,突然走到她跟前问:“姐姐是不是上日本人的领事馆?那地方尒达熟悉着哩!要不尒达很一起去?”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山口美黛子说。 尒达见山口美黛子这个样子,便把嘴巴贴在美黛子耳旁嘀咕了几句,山口美黛子脸上显出喜色:“好吧!姐姐要见你就在西边那道墙洞边候,信号是三声黄鹂鸟啼叫!” 山口美黛子说完这话,便和小林家二一起向大家告别,一前一后向大门外走去了。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一走,郭大勇继续着他的话说:“我们要在王师长到来之前赶到领事馆附近,等待关将军下达命令!” 郭大勇说着便就啼笑一声道:“倘若王师长赶天黑到上海,一定会来支援我们!” 郭大勇说着,便对阿什莉道:“我们一会走后阿什莉小姐仍然守护电子打字机,王师长他们一到就说我们上日本驻沪领事馆去了,让到那里找我们!” 阿什莉点头应允,郭大勇便就看了荆天明一样说:“荆子,你说我们两人当初傻帽不傻帽?” 荆天明见郭大勇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便道:“郭大哥你说什么呢?” 郭大勇指指自己又指指荆天明说:“你问我说什么是不是,我说我们两个大傻瓜当初在宝鼎城;宋将军任命王国伦做师长授予大校军衔时,我们这些29军的老军骨都不服气地凑在一起骂骂咧咧;你说我们的嘴臭不臭?” 荆天明听郭大勇这么讲,便就讪笑一声道:“那时候咱们不了解王国伦嘛!我记得大哥当时这么说的:郭大勇提着脑袋和日本鬼子干,差点把小命搭上还是个少校;尽管被关将军封了个城防司令官,可那是丫鬟拿钥匙有权不当家的差事呀,他王国伦凭什么又做师长又授大校军衔!” 郭大勇笑道:“敬兄弟好记性,郭子当时就是这样讲的;可是你的调皮话也不少呀!” 荆天明笑道,荆子当时是这样说的:“郭大哥有牢骚,荆子也不服气!荆子和郭大哥提着脑袋和小鬼子干;可军衔还是上尉,王国伦有什么能耐晋升师长授予大校军衔!” 容诗棉见郭大勇和荆天明对王国伦转变了看法,便就说道:“二位能这样看问题是进步的表现,人家王师长国伦先生可是一块好钢哟!” 王家琪听郭大勇3人议论王国伦时,便就想起她和王国伦在杜门市府街128号大院单独见面的情景来了。 王家琪是在易福桑劫持了她们8个姑娘,赶着马车向青岛驶去时碰见王国伦的;看到王国的第一眼,王家琪胸口便像揣着一只小兔子“蹦蹦蹦”乱跳;然而很快,王家琪便和王国伦分手了。 两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在杜门市府街128号大院里了。 那时候,关锦璘让猴子通知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上王国伦设在128号大院的办公室开会;王家琪竟然捷足先登头一个进了王国伦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关锦璘和王国伦两人,王家琪便就很有礼貌地向关锦璘鞠了一躬,又向王国伦鞠了一躬嘴里说道:“关将军好!王师长好!” 王家琪把这些程序式的客套进行完毕,便就站在屋地上四周看着不禁“哇”了一声道:“没想到王师长的办公室这般豪华,和皇帝的金銮殿真有一拼啊!” 王家琪说完这些话,见王国伦坐在一只三人沙发上,便就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坐在他身边 王家琪一进门的眼神和窃窃不休的话语,以及很是反常的举做;让关锦璘脑门一响;关锦璘讪笑一声道:“家琪,你今天特别兴奋是不是?” 王家琪见关锦璘这么来问,霍地一下站起身子,不加掩饰地摊摊手道:“是呀关将军,因为家琪在野狼谷和王大哥见过一面后,今天是正儿八经坐在一起;便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进得门来唠唠叨叨!” “痛快!实在是痛快啊!”关锦璘哈哈大笑几声转向王国伦道:“王老弟,这么讲你和家琪姑娘早就认识?” 王国伦一怔道:“是呀,我们在野狼沟就认识的!那时候王家琪和李佳雨是将易福桑从马车上蹬下去轧断右腿的;我们根据易扶桑这条线索追踪到青岛,将罪大恶极的汉奸易喜高处决啦!” “哟呵!”关锦璘啼叫一声:“这么讲处决汉奸易喜高和王家琪有关?” “太有关啦!”王国伦振振有词道:“当时卑职在莲花山观察哨用望远镜看见,一辆马车载着七八个姑娘急速而过向青岛方向驶去;便就寻思:一定是心底阴鸷的家伙将中国姑娘贩卖给日本军营;便就随后追击;没想到王家琪和李佳雨早就识破所潜伏的危机,两人合手将易福桑从马车上蹬踩下去;从那时起,卑职就和王家琪相识了,还对她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关锦璘见王国伦谈论起这件事情口若悬河,不禁笑道:“王兄弟说起这些事如数家珍,既然和家琪姑娘早就认识,可你知道人家姑娘这时候想啥?”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说,不禁一怔,看看关锦璘,又看看王家琪,禁不住问了一声:“家琪你想甚?” 王家琪见王国伦这么来问,便就把头低下去不说话。 关锦璘“嗨嗨嗨”几声说:“我说王兄弟,有这么问人家姑娘的吗?” 说着提高嗓音道:“看来傻弟弟只知道打仗杀鬼子,就不知道女孩儿的心情!”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反问一声:“女孩儿的心情?女孩儿什么心情!” 关锦璘扬声大笑道:“告诉你王师长,人家家琪姑娘爱上你啦,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来!” 王国伦涨了个大红脸,武功盖世的年轻人,杀敌斗胜可谓行家里手;可研究大姑娘却没有几遭;被锦璘这么一说,不禁脸红心跳嘴结巴,眼巴巴看着关锦璘和王家琪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家琪瞥了王国伦一眼,见他一副局促紧张的样子;不知怎么就乐了! 更让王家琪欣喜的是,关锦璘一席话,披露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自从野狼谷第一眼看到王国伦,王家琪心中便就“咯噔”一下,这种“咯噔”是钟情异性的心理反应。 但那时候的王家琪还没把这种反应当回事,稍纵即逝后便就印记在脑海中了。 可是当李佳雨和郭大勇好上赵燕又从黑到明对荆天明叨叨不休时,王家琪才从新对自己的印记进行过滤。 这一过滤,便把王国伦从脑海中的记事板中给滤出来了! 王家琪滤出来王国伦后,那颗火星便就开始燃烧;到后来竟然成为一种烈火烧得她坐卧不安。 当王家琪知道这次来杜门,王国伦也要前往时,激动的心情便就难能言表。 她盼望能和王国伦在来杜门这段时间里多待一待,然而她们的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却没有走在一起,而是水路两路分道扬镳。 王家琪很是懊丧,当时她就想向关锦璘提出跟着王国伦去;可回头一想那太仓促也太炫眼,只好把火热的情思压在心中。 然而女子别动队和大小个儿结合队很快就会合了,这时候关锦璘又提供了开会的机会,王家琪乐得合不拢嘴。 但关锦璘一披露王家琪的心意,王国伦竟然羞得无地自容;王家琪便想打开这种尴尬的局面。 只见他看着王国伦咯咯嬉笑两声道:“王大哥,你领的那些人咋就叫大小个人结合队?名字听起来很别扭的!” 王家琪这句话说得恰到好处,话音一出,便被王国伦接过去道:“家琪你是问这个吗?大小个人结合队的名字是关将军给起的呀!” 关锦璘见王家琪一句话使王国伦从局促中回过神来,不禁笑道:“王兄弟,我看你和家琪还真有夫妻相;要不刚才像下蛋的鸡婆红脖子涨脸,人家家琪一句话你就茅塞顿开哪?” 王家琪想了一阵子心思,见郭大勇、荆天明、容诗棉3人还在窃窃不休地说着王国伦的事,便就插上话道:“王国伦本来是东北大学的学生,日本人发动九一八事变后他杀了三个日本兵被通缉才逃进关内来的,他的太极金扇功可是独一无二;在杜门机场遭遇野狼特战队袭击,大小个儿结合队36人35个战死;王国伦却是一把镔铁扇上蹿下跳击毙了11个武装到牙齿的小鬼子!” 王家琪说着,便就描述起王国伦击毙野狼特战队的惊险场面: 大小个儿结合队35个弟兄战死后,王国伦欲哭无泪,他不能看着35个兄弟白白把性命丢在这里;他要报仇。 野狼特战队穿着防弹衣刀枪不入,可是脖项那地方还是裸露着的;王国伦有太极金扇功,便决定在小鬼子的脖颈上动手。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就施展雨燕腾天功陡然跃起,踩着那些眼睛看向前方,继续疯狂射击的野狼特战队队员的头颅向前窜去。 王国伦踩着敌人的头颅来到野狼特战队最集中的地方,挥舞手中的镔铁扇来去横扫,三四个野狼特战队队员的脖子便被割断;污浊的黑血流淌过后,这些刀枪不入的家伙也就倒地身亡。 野狼特战队队员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戴着钢盔;但脖子却是裸露的地方;这就给王国伦的镔铁扇提供了用武之地。 镔铁扇展开来是一把扇凉的扇子,合起来就是一把刀子;这把刀子一边是刃一边是齿;来去拉扯,就是颅骨也会被割断,何况颈动脉血管暴绽的脖子。 王国伦使用镔铁扇上的刀刃锯齿在野狼特战队杀手的脖颈上猛烈拉动,竟将11个家伙干掉。 这样的战果连王国伦自己也不敢相信! 在此之前,武装到牙齿的野狼特战队身上穿着防弹背心,将上万名老百姓和几百个**将士打死在广场上;骇人听闻。 正文 第231章 王国伦组建小分队 王家琪讲到杜门机场上万人死在野狼特战队枪口下的悲惨情景时,禁不住泪流满面。 容诗棉、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和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姑娘们见王家琪流泪,全都泪雨纷飞;赵燕和几个姑娘早就哭得泪人儿一般。 王家琪见大家跟着自己流泪,突然抹了一把泪水振作精神:“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大家冷静冷静,听王家琪继续说下去!” 容家客厅中顿时寂静下来,王家琪声情并茂地接着前面的话头讲下去: 不可置否,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是武装到牙齿的屠杀队伍,他们身穿防弹背心,手持世界上最先进的m38/40式德国制造冲锋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刀枪不入水火难进;但王国伦的太极金扇功却是这帮魔鬼的克星。 这时候,只见王国伦的太极金扇上下窜动,来去晃荡,11个野狼特战队恶魔的脑袋便就离体而去,阴魂也就上了西天。 华夏老祖宗创建的武功秘籍本来是强身健体的技艺,但在反击侵略者的战场上竟然大显其威,不可阻挡;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啊! 毕业于德**事学院的犬神俊彦,自以为给野狼特战队配备了德式装备和武器;还特意从德国进口了防弹衣,这样的装备在犬神俊彦心目中是任何人也难以抵挡的。 因此,野狼特战队在支那战场转转千里,所向披靡,那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犬神俊彦那里会想到支那武士会从天而降,尽管只有一个人;却让自己的野狼特战队失去11个脑袋。 支那武士手中有一样很不显眼的扇子,不,那是一副剔骨挖心的刀子,11个野狼特战队就是被这把扇子刀干掉的。 支那武士杀死野狼特战队的手段是那样的犀利干脆,风扫残云锐不可当;扇子刀在野狼特战队脖子上一拉一扯,那颗脑袋便向西瓜一样滚在地上。 “太可怕啦!”犬神俊彦禁不住喝喊了来! 这个天生就是硬脑骨的皇道派,在和统制派的搏杀中也没喊过“太可怕啦”这4个字;但在支那战场上,还是自己的野狼特战队取得骄人战果时,他竟然喊出“太可怕啦”这样的字眼。 犬神俊彦喊过一声“太可怕啦”后,便就七窍生烟,调集野狼特战队将王国伦团团包围起来;扬言不活捉王国伦就将他打成马蜂窝。 然而王国伦此刻和野狼特战队几乎是面贴面,野狼特战队的冲锋枪施展不开;真要使用,势必射杀自己人。 犬神俊彦歇斯底里喝喊:“放下冲锋枪,使用勃朗宁手枪和瑞士军刀!” 野狼特战队的队员便就拔出手枪和瑞士军刀向王国伦威逼。 王国伦身子一纵,一记雨燕腾天功跃上天空,野狼特战队几十把勃朗宁手枪的子弹全都打空。 犬神俊彦又是一声喝喊:“用冲锋枪打他!” 属下听得便又掂起冲锋枪向空中乱扫,但王国伦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向犬神俊彦跟前扑去。 犬神俊彦没有到王国伦会向自己扑来,情急之中端起冲锋枪就扫,却被王国伦顺地一滚巧妙躲过。 犬神俊彦一梭子子弹打光后更换弹夹,王国伦便就跃到犬神俊彦跟前,使出太极金扇功向犬神俊彦的脖颈抹去。 犬神俊彦急中生智,身子一矮蹲在地上,王国伦扑空,但镔铁扇却将犬神俊彦手中的冲锋枪打落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王国伦顺手捞起犬神俊彦落在地上的冲锋枪“哒哒哒”就是一阵乱扫;但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全都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冲锋枪的子弹对他们不起作用。 王国伦傻了眼,顿时醒悟自己重蹈覆辙,回过神来,将夺过来的冲锋枪挂在勃颈上,继续使用镔铁扇。 惊慌失措的野狼特战队见王国伦故伎重演,便就长枪短枪并用向王国伦射击。 有言道一虎难敌群狼,双拳难御数掌。 王国伦一人的力量毕竟战胜不了90多个野狼特战队枪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王国伦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来,掂起mp38/40式冲锋枪,施展雨燕腾天功一个飞窜逃之夭夭。 王家琪如数家珍地将王国伦的英雄壮举讲述一遍,容诗棉便就咯咯笑道:“家琪妹妹真有心思啊,对心上人的举止观察得这么详尽?你不说出来,大姐我还真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哟!” 王家琪嘿嘿一笑说:“容姐姐,家琪不怕您笑话;在杜门机场上,我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关心的就是王国伦;当大姐你们在陈子怀师长的掩护下向西边退时,家琪是躲在那架飞机的背后进行观察的;王国伦的英雄壮举印记在家琪脑海中,家琪才这样如数家珍地讲出来!” 郭大勇扬声笑道:“家琪姑娘讲得太生动啦!王师长是民族英雄,郭大勇向他致敬!” 郭大勇说着便给王家琪敬了一个军礼。 “别别别!”王家琪挡住郭大勇说:“郭大哥怎么给家琪敬礼啊!” 郭大勇呵呵笑道:“家琪姑娘马上就成王师长夫人,给您敬礼就是给王师长本人敬礼嘛!” 王家琪见郭大勇这么来说讲,便就羞得满面通红。 郭大勇突然严肃冷峻地把眼睛四处看看说:“我们谈论了半天时局和杜门机场上的事情,应该前往领事馆啦!” 这么说着眉头一皱道:“可这样持刀弄枪赶到领事馆去不是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荆天明道:“大街上四处有**活动,我们暴露了也没什么,只要能完成关将军部署的营救任务,那就阿弥陀佛!” 容诗棉接上话:“荆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们毕竟要去日本驻沪领事馆,还是隐秘一些好,最好能在领事馆附近找个地方埋伏下来!” “姐姐我有办法!”尒达接上话道:“领事附近有座树林,树林里曲径通幽是藏人的好地方;我知道一条捷径,领你们去吧!” “这不有辙了吗?”郭大勇看着尒达欣欣然道:“尒达你说怎么走,我们跟着你!” 尒达看着郭大勇说:“和刚才送杨念妃姐姐、关锦涛哥哥一样坐汽车最好;距离小树林不远时下来走一段小路就进到树林里面,树林不远处有条沟渠直通领事馆围墙;尒达给杨念妃姐姐说的学三声黄鹂鸟叫的墙洞就在围墙那边!郭大哥你说是不是?” “好你个小兔崽子!”郭大勇听尒达这么说完,突然啼叫起来:“你刚才喊我叔叔,现在咋又叫大哥?” 尒达嘿嘿一笑:“此前我不知道你多大年龄把你喊叔叔,现在见你和容姐姐的年龄差不了多少,便就喊你大哥嘛!” 郭大勇扬声大笑:“好好好,喊我大哥也成;可你说的汽车送恐怕实现不了,因为司机周天佑的汽车已经将山口美……” 郭大勇本想说周天佑已经将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送走,可一想到杨念妃,便就只说出山口美3个字紧急刹车道:“周天佑已经用汽车将杨念妃和关锦涛送走,我们没有汽车呀!” 容诗棉接上话:“这个好办,我给小弟容诗赑打电话让他派车过来!” 容诗棉说着,拽着尒达的胳膊道:“尒达你说得对极了,我们坐汽车去树林埋伏最最好的隐秘办法!” 尒达看着容诗棉不说话,容诗棉见他的眼睛怪怪的,便就啼问一声:“尒达,你怎么这样看我?” 尒达嘿嘿一笑:“姐姐,尒达给你们带路,你们能满足尒达的要求吗?” 容诗棉一怔,“哟呵”一声道:“要求?你有什么要求!” “我要一支枪!”尒达不假思索地说:“就要那个姐姐腰里别的枪!”尒达指指阿什莉说。 容诗棉看看站立一旁的阿什莉,不禁眉头紧蹙;她没想到尒达会提这样的问题,略一镇定便就嘻嘻笑道:“尒达还小,要枪干么!” “不给枪我就不给你们带路!”尒达胳膊一甩耍起了脾气。 阿什莉见尒达耍起了脾气,便就从腰里摘下那把勃朗宁手枪拿在手中问:“你要枪会不会放呀,比如说子弹上膛,装卸,瞄准、射击!” “你小瞧人了是不是!”尒达说着一把从阿什莉手中夺过勃朗宁手枪,干脆利落地卸弹夹、装弹夹;尔后便将枪举平举眼前瞄准墙壁,嘴里叫了一声“砰”! 尒达熟练的玩枪动作令在场的人瞠目结舌,尒达却将枪拎在手中狗在手指头上旋转一圈道:“尒达玩枪已经好几年,那是因为我偷过一个警察的手枪;和几个小伙伴在小树林里又装又卸持续了好几天,正打算拿上枪上郊外打兔子;被那个警察追来了;我们只好扔下枪逃命,因之玩枪就是猫戏老鼠!” 郭大勇见尒达说得有鼻子有眼,顽强的动作熟悉老练;心中一喜,便把自己的勃朗宁手枪从腰间拔出来递给他道:“这把枪借你使用,不过等你缴获敌人的枪后要还我的!” 尒达见说,喜出望外地从郭大勇手中拿过勃朗宁手枪,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领上思罗女子别动队和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一行,向日本驻沪领事馆那边赶去…… 王国伦接到宋将军转来关锦璘的电报后,心中真是又躁又急喜忧参半。 喜的是关锦璘有了下落,没有倒在杜门机场野狼特战队的枪口下在首都南京出现;忧的是关锦璘在电文上要王国伦以最快速度带人赶来南京。 关锦璘不是轻易求人的人,尽管电文上没有一个求字,但让王国伦以最快速度带人赶来南京却足以说明他那边有多急? 王国伦觉得问题严峻,在征得宋将军同意后,立即组建36人小分队。 在杜门飞机场,王国伦的大小个儿结合队牺牲了35人,新编50师一团团长高剑利、骑兵营长张大芒,副营长丁大猛,汽车连长章小伟这些王国伦的左膀右臂全部殉国;尽管王国伦当时使用太极金扇功杀死11个野狼特战队,还差一点要了犬神俊彦的命,侥幸缴了犬神俊彦的mp38/40式德国制造冲锋枪;但这些事情并没慰平王国伦愤怒的心情,他下决心要组建一支足能与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匹敌的小分队,本来打算小分队有36人组成,最后决定扩大到50人。 王国伦敲定50人的小分队框架后,时不时地会想起高剑利和35位兄弟;伤惭难抑时,王国伦便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要组建50人的小分队,王国伦首先考虑的是人。 宁山子和何子萌被王国伦紧急调动上来,林一鹏在王国伦身边不用讲就是其中一员;刘彪子和他的9兄弟被调动上来了。 王国伦又想起宋将军的副官郭正宁,便恳求借他一用。 宋将军呵呵笑道:“怎么能说是借你一用?你现在是师长大校官阶,郭正宁军衔尽管也是大校,可他毕竟是个副官,让他给你做副手;你是小分队队长,郭正宁就是副队长!” 王国伦拿到郭正宁后,又调来新编50师二团团长刘周宝,一团参谋长刘麒麟,三团团长郭长昌,二团参谋长薛福元,三团参谋长张周科。 由师、团级军官组成一支小分队,其分量有多重,窥一斑就能知全豹。 但王国伦并不满足,又从基层精选来机枪手、爆破手、特等射手和司机,还申请来一步无线电发报机和两个电译员。 这样的人员配备完全可以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匹敌了,但王国伦又想起莱芜县的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3个人来了。 王国伦觉得,只要把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3人补充道小分队里面来,那才算是一个完美的整体。 王国伦离开莱芜县时让马鸡唤做了镜铁山铁矿的副矿长,胡大光和雷大帽两人是护矿队副队长;率领200多兄弟保护铁矿的安全。 当然了,胡大光和雷大帽的主要任务还监视护矿队长刘金宝;王国伦估计这家伙会做汉奸,便就未雨绸缪提前下手。 镜铁山铁矿的矿长是谢家泉,护矿队长刘金宝,但在王国伦心目中,两人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一格忠一个奸。 王国伦之所以这样安排镜铁山人事,完全是为了以矿养兵,让这几个配合曾经做过汉奸的张生杰和日本人继续做铁矿石贸易。 可是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3人在莱芜县远水解不了近渴,王国伦想念他们也只能想念而已。 但世界上事情有时候还真巧合,就在王国伦在这边想念马鸡唤3人时,马鸡唤3人也在宝鼎城外一个小村庄前挖苦心思地琢磨如何才能找到王国伦;不过他们已经是4个人,多出来的这个小会子十六七岁,名字叫张碎蛋。 马鸡唤3人是从莱芜县赶来宝鼎给王国伦送钱的,一到宝鼎后才知王国伦随29军宋将军向河南方向转移了。 雷大帽一听便就骂骂咧咧:“直娘贼,我们这不白跑一趟吗?王大哥他们向河南开拔,河南那么大鸟才知道在哪里,我们还找个球!” 雷大帽骂骂咧咧时马鸡唤怀里抱着狙击步枪,坐在一块石头不吭声。 马鸡唤这杆狙击步枪是德国的98K。 德国98k狙击步枪被称为“纳粹屠刀”,而马鸡唤此前用的日本制造九七式狙击步枪已经被他淘汰。 尽管九七式狙击步枪在和日本护矿队大战木桶巷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但那杆破枪老是出毛病,马鸡唤便从一个德国人手中购得98k狙击步枪。 拿到98k狙击步枪后,马鸡唤就想找到王国伦,上战场杀鬼子试枪;但王国伦和29军早就撤离了。 雷大帽骂骂咧咧时,胡大光却看着他呵呵嬉笑。 “你笑球!”正在骂娘的雷大帽见胡大光嘻嘻哈哈,便就疾问一声上前在他沟蛋子上踢了一脚:“胡日鬼,老油条,人家快急出病来,你还笑?笑个球呀!” 胡大光正言酷色道:“好你个傻大帽,我们是领导你竟然这样对待,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胡大光说着,便就讪笑一声道“咬人的狗不叫;你这样咋咋呼呼,吵吵嚷嚷能把王师长国伦兄弟吵叫出来?你看人家马鸡唤,自从得到98k狙击步枪,一直说找到王师长后干掉几个小鬼子;可赶来宝鼎王师长撤退了;鸡唤能不急?但人家就是沉稳,坐在石头上一声不吭;哪像你憋火烧球沉不住气,怪不得王师长离开莱芜时让马鸡唤做副矿长,你和我只做了护矿队的副队长!” 胡大光自怨自艾地揶揄一气,雷大帽不吭声了,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想心事去了。 胡大光窃笑两声:“雷大帽这样的炮筒子就得用言语激他……” 正文 第232章 胡大光巧言上宝鼎 胡大光比雷大帽和马鸡唤大几岁,王国伦离开莱芜县时让马鸡唤作了副矿长,胡大光和雷大帽做了护矿队的副队长。 胡大光和马鸡唤一样,跟随王国伦前都是莱芜县木桶巷张生杰的院警,由于他会说几句日语,被张生杰派往镜铁山铁矿帮工,任务是给日本矿长宫本次郎挑水。 宫本次郎是小山镇魂从野战部队挑选上来的,胡大光见识宫本次郎的野兽本性时,这家伙正在挖吃少女的子宫。 那时候张生杰还是汉奸,宫本次郎向他提出需要没有生过娃的少女;张生杰以为宫本次郎是要满足生理需求,便就源源不断地提供货源。 然而给宫本次郎挑水的胡大光却发现,这家伙将少女搞到手后不是干那事而是挖吃姑娘的子宫。 当胡大光将他看到的宫本次郎挖吃少女子宫的兽行讲给伙伴时,伙伴们一个个瞠目结舌;末了便就大骂宫本次郎连野兽也不胜。 宫本次郎吃少女子宫的嗜好从九一八事变后就开始了,慢慢的便就上瘾。 来到镜铁山后,宫本次郎每一个月至少要吃一个少女的子宫。 那一次,张生杰搞到一个15岁岁左右的女学生,让胡大光给宫本次郎送去。 胡大光把小姑娘送给宫本次郎后,宫本次郎“哟西哟西”喊了几声,便在营房的院子里生起一堆火;于火堆旁割开姑娘的肚子,取出只有鸡蛋大小的子宫用瓦片烧焙! 胡大光吓得浑身战栗,躲在一个辟背处胆战心惊地观看。 15岁的女被宫本次郎剖开肚子后还没断气,见自己的血和肠子流了一地;又看着器官被宫本次郎放在一片瓦砾上,将瓦砾架在火上焙干吞进嘴里;最后才头一歪死了! 胡大光每每想起宫本次郎挖吃同胞子宫的野兽行径,便暗下决心要杀光小鬼子。 可那时候他为养家糊口在张生杰的木桶巷12号大院当差做院警,一时半刻难能离开。 王国伦大战木桶巷和一线天时,给胡大光提供了诛杀日寇的机会;胡大光义无反顾地走进抗日队伍。 但胡大光和马鸡唤、雷大帽一样被王国伦留在莱芜县镜铁山铁矿做矿山保护,不能真刀真枪地和小鬼子干;心中一直赶到遗憾。 时来运转的机会发生在大前天,矿长谢家泉将胡大光喊到办公室,让胡大光和马鸡唤、雷大帽一道上泰安兑换银钱;说是送给王国伦师长的军饷。 这笔军饷是镜铁山铁矿两个月来的营业收入,价值一百万多两银子。 谢家泉知道王国伦新组建的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上万人在前线和小鬼子作战急需银钱,便让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3人带上银钱上泰安的银行兑换成银票,再让马鸡唤赶往宝鼎送给王国伦。 谢家泉安排完毕,却见胡大光嘿嘿小哥不止。 谢家泉见胡大光小得莫名其妙,便问他笑什么? 胡大光说他小谢矿长虑事不周,说着便就郑重其事地道:“矿长如果这样安排,还不是赶着叫驴转磨道走圈圈吗?” 谢家泉听胡大光说话调皮,便就正经历色道:“胡大光你什么意思?” 胡大光不加掩饰地说:“我们既然要上泰安,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去济南把银子都换成银票?泰安那点一亩二分大的小地儿要是没有通对银行还不把人的屎整出来!济南是大都市有国际通兑银行,就不存在兑换不了的问题!” 谢家泉略一思忖,觉得胡大光说得有理,便就拍个响掌叫声“好”道:“胡兄弟说得对,你们就上济南!” 谢家泉话音一落,又见胡大光说道:“矿长您说我们3人兑换好银票后让马鸡唤一人赶往宝鼎送给王师长是不是?” “是啊,鸡唤脑子灵光,让他送去最为保险!”谢家泉不屑一顾地说着。 胡大光扬声大笑:“猴子也有打盹的时候,鸡唤兄弟脑子是灵光;可是他毕竟一个人,要是走到半路遇上个漂亮妞;他把钱塞了蛤蟆眼怎么办!” 马鸡唤见胡大光这样腌臜他,便在他狗蛋子上狠狠踢了一脚说:“好你个胡日鬼老油条,竟敢这样腌臜马某!” 马鸡唤还要说下去,却见谢家泉道:“鸡唤你不要折腾胡大光,其实他说得有道理,说你找妞那是笑话,但现在兵荒马乱除了日本人,沿路还有兵痞、土匪、二流子;你一个人是单薄了,在济南兑换好银票后就和胡大光一道上宝鼎!” 谢家泉这么一说,雷大帽不答应了,他向谢家泉跟前冲了几步说:“谢矿长,你咋能一个巷子做两样事?让大帽和马鸡唤、胡大光一同上济南,却不让大帽给王师长送军饷,是不是小瞧雷大帽啊!” 谢家泉见雷大帽急火攻心,知道这是他的脾性,便就扬扬手臂要做解释。 未等谢家泉把话说出口,便见雷大帽像敲钟一样“嗡嗡嗡”说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不让我上宝鼎,我就把你这张桌子掀翻!” 胡大光见雷大帽和谢家泉杠上了,便就笑得山响,把手指执谢家泉道:“矿长,你就落个顺水人情吧,你看雷大帽那双牛铃一样的眼睛,真像挖怂的勺勺子!” 谢家泉想了想,只好答应雷大帽和马鸡唤、胡大光一同去。 雷大帽脸上显出喜色,可是他指着胡大光说:“胡日鬼,你骂了我一句话我记下了,到时候可要加倍偿还哟!” “我骂你来?”胡大光摊摊手表示自己很冤枉:“大帽子你个白眼狼,我在矿长面前给你讲好话让你上宝鼎,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我骂你什么来着?” 雷大帽正颜厉色道:“你看雷大帽那双牛铃一样的眼睛,真像挖怂的勺勺子!不是骂人的话?” 胡大光见说,便就笑得山响,把手拧住雷大帽的耳朵说:“你这莽牛,心细起来一根针也窜不进去,那不是胡子的习惯用语吗?怎么能和骂人联系起来!” 几个人扬声大笑起来,胡大光又道:“矿长,莱芜到济南有200多里路,济南到宝鼎还有700多里啊,我们3人总不能步行着去吧!” 谢家泉听胡大光这么来讲,不禁一怔扬扬手臂道:“这个谢某还真没想过,要不派一辆汽车,胡老弟和鸡唤兄弟不是都会开车吗?” 马鸡唤一旁插上话:“对,就派一辆汽车!”这么说着沉思一阵道:“镜铁山铁矿尽是几辆大卡车破烂得像老牛车,牛年马月才能赶到宝鼎?” “张生杰不是有一辆道奇牌小轿车吗?”胡大光振振词严道:“为何不能借来一用!” 说着提高嗓音道:“两个月前,王师长还借过一次啦!那是让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开上去青岛诛杀汉奸易喜高,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借来一用……” 就这样,胡大光和马鸡唤、雷大帽3人开着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赶到济南。 3人在济南很顺利地兑换了银票,胡大光便就驾驶着道奇牌小汽车向宝鼎驶去;但小鬼对宝鼎疯狂轰炸后沿路的加油站全部毁坏;道奇牌小汽车开到河间府没有汽油不能行使,只好停在路边上。 马鸡唤急得嘴上泛起一层燎泡,把拳头在车头上砸着道:“这劳什子没油喝连老牛也不胜,老牛慢是慢可是还能走路;可这家伙没油喝非但不能走路还得我3人将它当爷一样侍候,推着走吧!” “打住!”胡大光突然说道:“我么哪有闲工夫推着它走,不要啦!” “不要咧?”雷大帽急憋憋道:“吃了灯草说个轻巧,这家伙值多少银子知道不?说不要就不要,你可也够慷慨的!” “雷大帽!”胡大光突然发了火:“你心疼小汽车就推着它走,胡某和鸡唤兄弟想办法上宝鼎去!” “嗨你个胡日鬼,朝我发火干么?”雷大帽火爆爆说着:“活人能让尿憋死,没有汽油我们不会去找?非得把汽车扔掉,要知道这可是烧钱呀!” 胡大光冷笑一声把手指着雷大帽说:“你给我讲,哪里有汽油?我马上去找!” “这……这个……我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汽油!”雷大帽吃吃呐呐说着。 胡大光嘿嘿一笑:“大帽子你不再逞能了吧!” 马鸡唤见胡大光和雷大帽杠起来,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没有办法,只能扔掉!” 马鸡唤说着,便把道奇牌小汽车看过几眼,对胡大光和雷大帽道:“走吧,就让这辆车躺在这里百年吧!” “那不行,就是扔也得找个地方隐藏起来!”胡大光振振有词道:“前面有道山沟,我们费费劲把车推进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胡大光这么一说,马鸡唤和雷大帽全都听他的,三人合力将道奇小汽车向山沟中推去;看见一处茂密的草丛便就推了进去隐藏起来;藏好后站在高处去看,根本看不到踪迹。 马鸡唤和雷大帽便对胡大光佩服得五体投地,马鸡唤便说:“胡哥,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河间府,不知道距宝鼎还有多少路?” “河间距离宝鼎大约150来里路,但靠步行那就困难重重,我们得想办法!”胡大光紧蹙眉头说了一声。 马鸡唤看了胡大光一眼:“想什么办法胡哥快讲,你现在就是我们3人的领导说了算数!” “是吗?”胡大光嘿嘿一笑:“鸡唤兄弟是副矿长,大光和大帽两人是护矿队的队副,这个领导还是你做矿长的来当!” “不不不!”马鸡唤扬扬手臂道:“现在不讲前面的事,胡哥年长有智慧,应该来做领导;大帽你说是不是?” 雷大帽笑了一声:“按理说胡日鬼做个领导蛮称职的,可他做了领导我的仇怎么报?” “你有什么仇要报?”马鸡唤盯看着雷大帽问。 “胡日鬼在矿长办公室不是骂了一句——你看雷大帽那双牛铃一样的眼睛,真像挖怂的勺勺子!”雷大帽嘻嘻哈哈道:“大帽就要报这仇!” 马鸡唤在雷大帽脑门上拍了一把:“你个二百六,啥时候了还谝尴传?胡大光就作3人领导,我们俩得听他的!” 胡大光哈哈大笑几声:“这么说我这个领导是鸡唤矿长任命的啊!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做就做吧!” 胡大光说着,便就严肃正经道:“大帽子你听着,从现在开始胡大光就是领导,尤其是你,必须听领导指挥!” 胡大光说着,把眼睛向远处看了一看说:“天色已经晌午,我们先上河间城吃饭!” 马鸡唤附和着胡大光说:“先把肚子安顿好再说!” 3人走出藏汽车的那条沟套,正要向河间城走去,却见一队骑兵从城门奔跑出来。 胡大光立即命令马鸡唤和雷大帽隐身,3人伏趴沟岸上向前看去,却是一队小鬼子,有二三十骑向南而去。 胡大光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河间城已经驻扎了小鬼子还是骑兵?呵呵……”胡大光说着便就讪笑起来。 马鸡唤看了胡大光一眼问:“胡哥你笑甚,是不是看准小鬼子的马匹啦!” “鸡唤兄弟说得对!”胡大光笑着说:“我们要搞小鬼子的马匹!” 雷大帽插上话:“小鬼子向南去了,河间可在我们北边呀;怎么去搞他的马匹!” “你个傻大帽!”胡大光道:“小鬼子向南那是下乡扫荡,可他还要回来嘛!” 雷大帽见说,呵呵啼笑两声:“人叫你胡日鬼,胡日鬼的鬼点子真不少;只要能搞到马匹,我们连夜晚就上宝鼎!” 胡大光见雷大帽乐不可支,便就款款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胡大光这么说着不禁一怔:“河间城驻扎了小鬼子,那就说明城门口有岗哨,我们3人全都带着武器;尤其是鸡唤兄弟还是一杆98k狙击步枪,这么大的目标如何通过鬼子的岗哨?” 胡大光这么一讲,马鸡唤和雷大帽便都紧张起来;马鸡唤亟不可待地说:“哪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枪也撇了吧!” “有啦!”胡大光振振有词道:“我们打一担柴把枪藏进柴捆里混进城去,只要搞到小鬼子的马匹;出来时就能干掉城门口的岗哨!” 马鸡唤嘘叹一声说:“打柴是个好主意,可哪来砍刀、斧子、绳子、扁担这些物事呀!” 话音一落,便见山沟里有两个樵夫挑着柴担走上来,胡大光哈哈讪笑起来:“这个地方怪,说啥啥就来!” 胡大光说着,便对马鸡唤和雷大帽说:“走,我们去把两担柴买过来,一担柴一块银洋!” “嗨我说胡日鬼,你是开银行的吗?”雷大帽惊诧不已地说:“一担柴给一块银洋,哪有这么贵重的柴呀!” 胡大光正言酷色道:“大帽甭打岔,我是领导说了算!非常时期不能心疼几块银洋,一担柴是值不了一块银洋;可一块银洋能买一担柴还能买一张进城的通行证!” 雷大帽听胡大光这么一说,便就不再吭声。 胡大光定了定神,向马鸡唤和雷大帽招招手道:“你们两个在后面跟前,胡某上前和两个樵夫商谈。 两个樵夫挑着两担柴从深沟中走出来后,见三个带枪的人在前面的道路上站立着;年轻一点的樵夫便说:“张五叔,前面三个好像是带枪的,我们是不是遇上土匪哪?” 被年轻樵夫称作张五叔的樵夫抬起脑袋向前看了几眼说:“现在除了日本鬼子可怕,土匪没有什么可怕的;小六儿我们继续向前去,何东家今天办喜事还等着柴火烧哩!” 小六子听张五叔这么来讲,便就挑着柴担“忽闪忽闪”向前走去。 两人一上大路,便见胡大光老远里喊了一声:“二位乡党,放下柴担说个话!” 张五叔见胡大光不像土匪,便把柴担放在大路上对小六子道:“放下吧小六子!” 小六子把柴担放在地上了,胡大光便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敢问二位乡党,你俩这柴是不是送往河间城的?” “是呀,是送到河间城去!”张五叔显得很老练:“敢问客官让小的放下柴担有何贵干?” 胡大光呵呵一笑说:“我姑丈今日六十大寿,早在一月前就给我带话,说给他送两担干柴火去;但卑职忙于公务竟然把这事给忘啦!今日和两个兄弟赶进城给姑丈拜寿,走到城门口,才想起姑丈交代的事情;便想临时抱个佛脚买下两担柴应付差事,看见二位乡党挑着干柴走出山沟,便想顺手签个羊!” 张五叔捋着山羊胡子大笑:“你姑丈一定是瀛南西路老杠子巷的何八爷,何八爷今日六十大寿,让老汉和小六儿给他送去两担干柴;你看我俩这不正要往城里送吗?” 胡大光没想到自己把麦芒穿到针眼里,便就扬声大笑:“这样吧,两担柴我买了一担一个银洋……” 正文 第233章 河间府4雄夺战马(1) 张五叔听胡大光说一担柴一块大洋,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痴呆呆看着他道:“客官你不是懵老汉我,老汉一担柴火能卖一毛五分钱便就满足你给一个银元?难道是菩萨奶奶显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卑职怎么能骗您!给,这是一块银元!”胡大光说着,便从衣兜掏出一块银元递到到张五叔手中道:“这一块银元是你的了,这担柴就归我喽!” 张五叔不敢相信地将银元拿在手中看了看,又“噗”地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听了一听张开嘴巴呵呵笑道:“银元是真的!客官真是菩萨奶奶显圣!” 胡大光见张五叔做出这样的动作,便就呵呵啼笑一声道:“老丈您的鉴别银元的手段挺高明嘛!” 张五叔听胡大光这么来说,便就笑得山响:“客官,不是老汉吹牛;银元是真是假,老汉吹口气放在耳朵上一听就能辨别清楚;这一手是我爷爷教的,我爷爷是银匠常给人打凿银器!” “哟呵!”胡大光啼叫一声:“没想到老丈是银业世家?哪就说说银元鉴定的方法让晚生长长见识!” 张五叔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呀!”说说着见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3人端橛橛站着;便就招招手道:“3位客官坐下呀!坐下来听老朽叨扰叨叨扰!” 胡大光见张五叔这么来说,便和马鸡唤、雷大帽坐在草塄坎上;张五叔侃侃而谈:“把银元拿到手中吹气是鉴别真假一种最便捷的方法,因为气流与银圆的表面发生公振;产生声波与银元的质地,厚薄有关。” 张五叔说着振振精神道:“真银元敲击后发出的声音纯正婉转、柔和,感觉沉稳;含铜量高的假银元敲击后发出的声音尖高;全铜镀银的假银元声音尖锐短促;夹铜或夹铅的假银元声音呆滞而没有转音,挖补的银元声音低哑或成哑版!” 雷大帽痴呆呆听张五叔窃窃不休,禁不住插上一句:“原来鉴别银元还有这么多名堂啊!” 张五叔看了雷大帽一眼说:“现在世事太乱,三教九流纷纷登场;啥事情做不出来?市面上流通的纸币假的太多,老百姓只相信银元;但银元里面也是鱼龙混杂;能鉴别银元的真假那一定是高手!” 张五叔听胡大光说能鉴定银元的真假一定是高手,便就嘿嘿讪笑两声;将胡大光给他的银元重新拿在手中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去听,一边听一边说:“这块银元传出嗡嗡的振动声,假银元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张五常把银元吹停一毕举在手中向胡大光晃荡晃荡道:“客官,你真用一块银元来买老汉一担硬柴!” “看老丈说的,银元不是已经在你手中了吗?还不相信!”胡大光一本正经地说着。 张五叔听胡大光再次肯定银元属于他了,便就手舞足蹈起来:“怪不得老汉昨天夜里做了梦,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向我走来;穿白衣服的就是财神爷啊,客官您就是财神爷嘛!” 马鸡唤见张五叔啰啰嗦嗦,早就按捺不住,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说:“老汉叔你也太见浅,一块银元就说他是财神爷,哪10块8块还不成太上老君喽?” 张五叔看着马鸡唤一笑:“看这小兄弟说的,现在市场上每斤上等白米1角5分钱,1块银圆能买30斤上等白米;猪肉每斤1角2分钱,1银圆可买8斤;棉布每市尺1角钱,1银圆买10尺;清油一斤7分钱,一块银元能灌14斤;食盐一斤2分钱,一块银元能买50斤,你说一块银元金贵不金贵!” 胡大光听张五叔说得头头是道,不无敬佩地走到他跟前问:“看来老丈不是一般人,怎么对市场行情搞得这么精到!” 一旁的小六子插上话:“这位大哥,张五叔今年才50岁,以前是河间府市场上的经纪!” 小六子说着顿了一下道:“经纪知不知道?经纪就是市场上帮买卖双方说和生意的中间人,因此必须调查市场行情,对物价指数当然十分熟悉!但日本人驻扎城里后市场上没人,张五叔做不了经纪;一家要吃要喝只好卖柴换油盐钱;一块银元对他来说十分金贵啊!” 小六子这么说着,便就看看胡大光问:“这位大哥,张五叔的柴你已经买咧!哪小六子的柴你也买了吧!” “买呀!”胡大光振振精神道:“也是一块大洋!”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小六子。 小六子接过大洋和张五叔一样用嘴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听了一阵,银元发出嗡嗡地振动声,便就收起来说:“大哥你们是好人,这担柴卖给你了,扁担、绳子全给你!” 小六子把话说完,却见张五叔走到他跟前拽拽胳膊道:“小六子,你把扁担、绳子都给他们,哪我们再去打柴用什么担挑?何八爷不是还在家中等着吗?” 小六子见张五叔这么来讲,便就将他往远处拽了拽道:“五叔,那位大哥买我们的柴不就是送给何八爷吗,何八爷是他姑父;再说何八爷只是昨天给我们打了个招呼,给不给他送哪由我们决定!现在一担柴卖了一个银元,我们还坚持1角2分钱的价不成?” 小六子说着扬扬手臂道:“五叔,我们不打柴了,管他何八爷何九爷的!” 胡大光见小六子和张五叔一旁嘀嘀咕咕,知道他们是说把柴卖了如何给何八爷交差的事;便就扬声说道:“二位乡党是不是担心何八爷那边的差事不好交?不用担心,晚生会把情况告诉他的!” 张五叔和小六子听胡大光这么来讲,便就受宠若惊地点头哈腰,慌慌张张离去了。 马鸡唤翘望着张五叔和小六子远去的身影,突然若有所思道:“嗨我说胡哥,你也真能懵人嘛!人家何八爷过六十大寿等着柴火用,你让张五叔和小六子走了;我们也不可能把柴火送过去,这不是亏了何八爷吗?” “亏了他?老子不揍他就不错!”胡大光重重说道:“日本人占领河间府还给自己做60大寿,这家伙不是汉奸就是傀儡;就让他在家中等着柴火吧,弄不好我们还得把他啪嘶了呢!” 胡大光把拳头重重砸在身边的柴担上说:“闲话少说,快把武器藏在柴火里面去!” 马鸡唤见说,就将挎在肩膀上的98k狙击枪摘下来塞进柴捆子里面。 马鸡唤将狙击枪塞好后,胡大光和雷大帽分别将身上的短枪、刀具塞进另外两捆柴火里面;胡大光便道:“鸡唤兄弟你和雷大帽每人挑一担柴,胡某在前面给你俩带路!” 马鸡唤很快挑起一担柴上了路,雷大帽在马鸡唤后面也挑起一担柴,可他走了几步却不服地说:“胡日鬼,你让我俩担挑你却做甩手掌柜子?不行,走到前面那棵大树下面你得换我!” 胡大光看了雷大帽一眼说:“少说话,我们现在是领导;有权利命令你挑柴担,至于我换不换你;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你如果一声不吭地挑担走路,兴许胡某还能换换;可是你总觉得自己吃亏嘟嘟囔囔,那你就一个人担到底我去换鸡唤兄弟!” 雷大帽无奈地苦笑一声:“胡日鬼,老油条,你还真把你当领导哪?领导不是要身先士卒吗?你先身先士卒一次总可以吧!” 雷大帽说着就把柴担放在地上,指指胡大光道:“老油条,身先士卒吧,大帽儿要去屙屎!” 马鸡唤见胡大光和雷大帽不住地斗嘴,便就说了声:“大帽儿你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挑一担柴能把你挣死!” 雷大帽见马鸡唤这么来说,便就嘻嘻哈哈重新柴担子向前走去;马鸡唤却对胡大光道:“嗨胡哥,刚才我们忘了问张五叔和小六子,进城门要不要良民证!” 胡大光不禁一怔:“是啊!要是城门上站岗的小鬼子要良民证怎么办?” 胡大光这么说完略一思忖道:“我想小鬼子占领河间府的时间不长,就是制作良民证恐怕还得一段时间;要是真向我们索要,就说保长、甲长正给办哩,这次回到家就能拿到手!” 胡大光这么说着,见中午的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毒毒地照晒起来;便就走到雷大帽跟前说:“大帽兄弟这段时间表现还不错,领导委员会研究决定,让胡大光换换你!” 雷大帽见胡大光又开始调笑,便就一下子将柴担放在地上说:“哎呀你啰嗦啥,我都快累死了,也该你换一换了!” 胡大光见自己刚一开口雷大帽便就放下柴担子逃脱,便就嘿嘿笑道:大帽子,看来你这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 三人边走边说,距离前面的大树越来越近;头顶的太阳便就照射得越发毒辣。 胡大光挑着柴担子已经周身冒汗,雷大帽本身就胖光身子走着也是大汗淋漓。 胡大光指指前面的大树阴凉说:“不行,我们得歇一歇;平日里只知道拎着枪转来转去乐哉悠哉,没想砍柴的活还这样累;甭说挥斧子砍剁树木,光就挑这一担柴就够一壶喝了是不是!” 马鸡唤呵呵笑道:“看来胡哥身子是被掏空了,你和大帽子两人轮换担挑一担竟然大汗淋漓;鸡唤一个人挑一担也没感到怎么累呀!知道为什么吗?那是鸡唤不沾女人身子骨头硬着哩!哪像你,一见女人就没命身子还能不被掏空?” 胡大光见马鸡唤和自己逗哏,便就嘿嘿笑道:“鸡唤老弟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今晚上我们就住河间府,给你找两个女人骟一骟!” 雷大帽快到树荫底下了,听胡大光谈及女人,便就奔跑回来梗着脖子问:“胡哥,哦不对,是领导,你说今晚上我们找女人是不是?” 胡大光见雷大帽这么来问,便就挥挥手说:“去去去,谁说要找女人哪?” 说着一本正经道:“我们现在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的弟兄,要遵守革命纪律嘛!哪个敢搞女人,定要军法从处!” 马鸡唤扬声大笑:“什么叫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小子今天从胡领导身上真真切切看到了!” 3人取闹着来到大树下面坐定刚要歇乏,便见半个时辰前从城门里跑出去的鬼子马队回来了。 雷大帽看见鬼子马队,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 胡大光呵斥一声:“紧张什么,看你人高马大一身愣肉,还没上套就拉稀;成何体统!” 说着严肃冷峻道:“不要慌张,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胡大光话一说完,便见小鬼子的骑兵已经近到跟前,前面几匹马越过大树跑过去;后面几匹跟上来的马却停了下来。 马一停下来,骑在马上一个看似中尉的日军小队长和几个军曹标志的兵士便就盯着胡大光3人觑看。 胡大光见得,慌忙用自己不很熟练的日语“哈伊”几声点头哈腰道:“太君好!大太君大大的好!” 日军小队长“哟西”一声,把手中的武士战刀指向胡大光他们的柴捆道:“柴火的开路开路,大日本皇军统统地要!” 胡大光已经听明白日军小队长要他们的两担柴火,心中便就一喜,默默说道:“这不瞌睡遇上枕头吗?我们正发愁在城门口被拦住索要良民证,给日本人送柴火不就免了这道程序吗?” 心中说过,便就呵呵笑道:“太君要我们的柴火是不是?” 日军小队长“哟西!”一声,扬扬手臂道:“柴火的统统的要,你的开路开路!” 胡大光摇实日军小队长是要柴火,便就故作为难地说:“啊呀太君,赢西路何八爷过60大寿,还等着我们送柴火做寿宴呢!太君您……” 胡大光话没说完,便见日军小队长将武士战刀挥舞一下道:“你的死啦死啦的!” 胡大光见说,慌忙变个脸子点头哈腰道:“大太君息怒,小民为太君效劳!” 胡大光这么说着,便对马鸡唤和雷大帽道:“还不挑上柴担给太君送柴火!” 马鸡唤和雷大帽便将柴担挑在肩膀上,跟在日军马队后面,向河间城走去。 胡大光3人来到河间城的南门口,一队老百姓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进城;老百姓手中全都拿着临时良民证,没有良民证的几个人便被小鬼子的哨兵押进不远处的一个屋子里听候处理。 胡大光倒吸一口冷气,默默说道:“城门口还真检验良民证,没有良民证是不能进到城里面去的,多亏我们给小鬼子挑着柴担,要不也会被扣下来的!” 胡大光心中说过,走到马鸡唤和雷大帽跟前嘀咕几句,便就扯开嗓门喝喊着:“让开让开,这是大太君要的柴火,我们得马上送过去!” 几个检验良民证的小鬼子见胡大光咋咋呼呼正要阻拦,却见骑马跟在后面的日军小队长和几个军曹正拿眼睛盯他们,便就不敢阻挡;胡大光三人顺利通过南大门这道岗哨。 胡大光三人挑着柴担来到日军骑兵小队的军营,一个军曹将他们领到堆放柴火的后院里,便见一个没有穿军服的小青年招呼他们将柴火堆放码好。 胡大光3人按照小青年的吩咐做完便就讨要柴火钱。 小青年说他是帮厨,听胡大光说要向日军小队长讨要柴火钱,拽拽他的衣襟道:“大哥你还敢要钱?石垣小队长没让你掏钱已经阿弥陀佛啦!赶紧走人吧大哥!” 胡大光见帮厨小青年说话机灵,便就问了一声:“这么说小队长姓石垣?可他叫什么名字呀!” “石垣大熊!”帮厨小青年不加掩饰地说:“这家伙凶着啦,昨天亲手枪毙了两个中国人;说是不屈服的**俘虏!” 胡大光见帮厨小青年说得认真,便道:“这支骑兵小队的马厩在什么地方?” 帮厨小青年见胡大光这么来问,便就一怔,向他跟前近了一步伸出手做出一个“八路”的手势。 胡大光见帮厨小青年做出八路的手势,便就讪笑一声:“小兄弟,我们是**!” 帮厨小青年见说,一把抓住胡大光的手说:“大哥,我叫张碎蛋,爹娘全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来日本军营帮厨是想杀几个小鬼子,但靠张碎蛋一人之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张碎蛋说着,紧紧抓住胡大光的手说,大哥,张碎蛋跟你们打鬼子!” 胡大光听张碎蛋这么来讲,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将嘴巴贴在张碎蛋的耳畔上说:“小兄弟,哥哥欢迎你啊!” 胡大光这么说完,便对张碎蛋小声道:“两捆柴火里面有枪先搁这地方,我们现在出去吃饭;晚上来这里抢夺战马顺手宰杀几个小鬼子!” 张碎蛋呵呵一笑:“天黑后张碎蛋就在后门等候……” 正文 第234章 河间府4雄夺战马(2) 胡大光听张碎蛋说天黑后在后门那里等候,便就若有所思地问:“小兄弟,后门在什么地方?距离马厩有多远!” 张碎蛋把手往前一指道:“后门在西边,马厩就在后门不远的地方!” 张碎蛋说着振振精神道:“哦对了,出了后门不远就是河间府的老衙门;现在天还没黑,你们可以在老衙门逛上一逛,天黑后就在后门外面等候我的信号!” 马鸡唤道:“张兄弟用什么信号和我们联系?” 张碎蛋想了想说:“小子学两声猫叫,你们也得用信号回应我呀!用什么信号好?” “三声狗叫!”胡大光不加思索地说:“学狗叫的任务交给雷大帽,你看他胖得像头肥猪,学狗叫一定很有底气而且十分相像!” “你个胡日鬼,怎么让我学狗叫……”未等雷大帽把话说完,便见胡大光把手往前一挥道:“住嘴,我是领导,你得听我的!从现在开始就练习狗叫,晚上如果学得不像;明天几人的伙食费由你负担!” 张碎蛋见胡大光和雷大帽逗起哏来,便就呵呵笑道:“这么说胖哥哥叫雷大帽?那么这二位哥哥呢!”张碎蛋把手指着胡大光和马鸡唤问 马鸡唤看向张碎蛋道:“鄙人马鸡唤,这位油头粉面看起来像汉奸的哥哥叫胡大光;不过他暂时是我们的领导!” 张碎蛋嬉笑着喊了一声“马大哥!”又喊一声“胡大哥!” 胡大光见张碎蛋嘴乖,便就笑着说:“小兄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在小鬼子军营里要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我们的任务才能完成!” 张碎蛋紧握拳头在眼前晃荡几下说:“胡大哥放心,张碎蛋一定会做得万无一失,我们天黑后后门上见!” 胡大光3人和张碎蛋告别后,便就离开小鬼子骑兵小分队的大院来到大街上。 雷大帽把眼睛瞅了瞅,见四处没有卖饭的地方,便就吵吵嚷嚷道:“我说胡日鬼,你说上河间城来吃饭;我这前肚皮和后脊梁快贴一起了,你还不找个地方给我们喂肚子呀!” 胡大光听雷大帽嘟嘟囔囔,振振词严道:“我们带的银元不多,现在只能吃面条,你在街上找,看哪里有卖面条的!” 雷大帽大步流星向前疾走着寻找卖面条的店铺,穿了两条街道一家也没找到,却发现一个卖烤鸭的门店,便对胡大光说:“胡大哥,胡领导,干脆我们买只烤鸭吃吧;大帽饿得走不动路啦!” 胡大光看看雷大帽道:“你知道烤鸭店是给谁开的?日本人!我们吃得起吗?不行,找个卖面条的门店,我们拿的银元才能坚持到宝鼎去!” 雷大帽见胡大光从烤鸭店门口极快地走过去,更就不能容忍地说:“胡日鬼你是个吝啬鬼,一顿烤鸭也花不了几个钱竟然不让人吃!” 雷大帽说着,便就强词夺理道:“不让吃烤鸭,怎么敢用两块银元卖柴火白白送给小鬼子?” 胡大光见雷大帽这么来说,向前走出一大截了,又返回来说:“雷大帽你真是一头只会吃的猪,到现在还不明白两块银元卖柴火的用意?” “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哪?”雷大帽不依不饶:“你买一只烤鸭我才能明白过来!” “买个锤子给你吃你吃不吃!”胡大光突然恶语相向:“要不是两块银元买了两担柴,3支长短枪如何能带进城来?如果不用两块银元买两担柴,我们3人如何从河间府的城门里面走进来?如果不用两块银元买两担柴,我们怎么就能到小鬼子的骑兵分队认识张碎蛋?” 胡大光越说越激动:“雷大帽,你真是一头不灵醒的猪!你看烤鸭店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而能在日本人控制的河间城开办烤鸭店,不是汉奸也有小鬼子做后台!走走走,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找个面馆吃面去!” 胡大光几个如果把雷大帽如果得无言以对,雷大帽想了想觉得胡大光说得也有道理,便就一声不吭地随在后面向前走去。 最后,胡大光3人在河间府老衙门前面的大街上找到一家燕赵面馆, 胡大光3人每人吃了两碗炸酱面一共花了3毛钱,不过雷大帽吃了3碗,他不仅吃完自己应该吃的那两碗,胡大光和马鸡唤还给他匀了一碗!” 三碗炸酱面下肚,雷大帽心满意足地哼起顺口溜来:“吃饱咧,喝壮咧,我和皇上老儿一样咧,放个屁可饥咧,一个皇上老儿可毕咧!” 马鸡唤呵呵笑道:“大帽子如果当了皇上,那老百姓一定要忍饥挨饿;因为你像头肥猪吃得太多,国库有多少粮食你能吃多少粮食!” 雷大帽笑道:“那倒不竟然,听说皇上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但就是胖不起来,鸡唤老弟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吃得好消耗得多呀!每天晚上都要女人陪睡!” 马鸡唤呵呵笑道:“这么说大帽子你得女人陪睡才能瘦下来是不是?好吧,那我们尽快给你找媳妇;要不就得送屠宰场!” 胡大光见马鸡唤和雷大帽调起皮来,便就讪笑一声道:“天黑还早,我们不如上河间府衙门看看热闹!” 3人告别燕赵饭馆,向河间府旧衙门走去,没走多远,便见一幢威威森森的古老建筑横在眼前,胡大光把手指指道:“那就是河间府老衙门,自北宋置府以来,已经有804年的历史;城内既设府衙又设县衙!” 胡大光说着,不无感触地讲:“河间府在两宋时期可是朝廷的重要边防基地;北宋和契丹人的战争就在河间府展开,最后宋军一举粉碎契丹人企图攻占中原的阴谋;将胆识过人的萧太后赶回幽州!” “这个我知道!”马鸡唤接上话道:“其实河间府从西汉时期就是朝廷的边庭重镇,只可惜靖康之乱后,女真人进攻中原,最先是突破河间防卫向才向南进兵的;金兵俘获了徽钦二帝也是从这里送往五国城的!” 雷大帽见胡大光和马鸡唤都知道河间府的历史,便就有点不服地说:“你们两人的都知道河间府飞历史大帽咋不知道!” 胡大光呵呵笑道:“要想知道就得好好读书,不要整天想的就是吃和女人!走,今天让你长长见识去!” 胡大光说着,把手指指老衙门的建筑道:“认认真真把上面写的字记下来,慢慢就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胡大光说着,便和雷大帽、马鸡唤一起围着河间府的老衙门细细观看。 河间府老衙门座北朝南,衙前设高大照壁,照壁两侧建有辕门,辕门外有直通河间东西大街的甬路,临街有高大木牌坊,坊上雕刻有“燕赵雄风”四个大字。 胡大光看见“燕赵雄风”四个大字后,便将雷大帽喊过来让他辨认,雷大帽盯着牌坊上的斗大汉字看了半天,只认得一个风字,便就顺口杜撰道:“东南西北风”! 雷大帽一念完,便被胡大光在屁股上踹了一脚道:“你倒能胡诌呀,东南西北风是五个字,再看看牌坊上几个字!” 雷大帽数了一数只有四个,便就谄个脸嬉笑一声说:“其实我只认识风字,其它几个字都不认识!” 胡大光便道:“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就胡诌起来?看来你这头猪还真不老实!告诉你,”胡大光振振有词道:“这四个字是燕赵雄风!” “燕赵雄风?”雷大帽应了一声:“燕国我知道,不是出了一个名叫荆轲的壮士吗,荆轲还刺过秦王哩,而荆轲前去刺杀秦王时唱的那首壮士歌大帽也能哼出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回还!” 胡大光和马鸡唤哼起壮士歌,便都瞠目结舌,马鸡唤不无感慨地说:“胡哥,我俩不能再笑话人家大帽子笨了;你听他吟唱的壮士歌,就说明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不都装的是屎!” 3人调笑一阵,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看,只见老衙门大门两侧有石狮一对;大门附近有口水井。 门口两侧墙壁上左边写的是“天下为公”,右边写的是“选贤与能”。 大门内有门房,迎面有方杆旗斗两个;东西两侧有房舍,为隶卒居住的地方。 往里为仪门,东西分列是吏舍,为掾吏办公的地方。 门东有申明亭,门西有旌善亭。仪门内为广庭甬道,两旁古柏参天,交相掩映,郁郁葱葱。 西侧悬有大铜钟一个,镌有铭文,内含白金千两,声闻四十里。 沿甬道北上有石台阶五级,上面建有殿堂名曰大堂,原为府官审理案件之所;凡大堂审理的一般民事案件允许民众旁听,借以显露“清官大老爷”的明断。 大堂正中悬有匾额,上书:“宝釐堂”三个苍劲大字,是明朝严嵩所书。 大堂两侧有厢房,为府官休息更衣之所。 大堂前面立有戒石亭,碑石铭文:“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与厅内府官之坐相对。 大堂后面为穿堂,过了穿堂是二堂,一些机密案件在此审理,不准民众旁听。 二堂后便是内宅,为知府眷属居住的地方。 内宅东西各建有厢房是知府处理公文和接待宾客的地方。 西跨院为神祠和同知署,东跨院为土地祠与经历署。 府衙门前的大影壁高约七米,宽十米;影壁南面绘有孙中山先生像。影壁北面书写《礼记》上的大同篇: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是为大同。 府衙向南,是府门口街,原来是一条繁华整洁的街道,街两旁饭店商肆林立,街南口建有木牌坊一座,纯木制结构的建筑,飞檐斗拱,画栋雕梁,颇为壮观。当中主门,两侧耳门,可以南来北往,十分畅通。 胡大光和马鸡唤、雷大帽把河间府老衙门周围的景致看完,西天那轮落日已经隐藏了半张脸盘。 雷大帽看看天色将晚,便对胡大光说:“胡哥,大帽子的肚子又饿啦!” 胡大光见雷大帽突然老实起来,便就呵呵笑道:“你真是个猪悟能呀,走了没几步路肚子便饿咧!”说着定定神道:“饿了我们就吃晚饭,一会儿不是还有重要行动吗?” 胡大光话一说完,便就郑重其事地看着雷大帽道:“大帽兄弟,你不要光想着吃吃吃,学狗叫怎么样啊?” 雷大帽这一次没有调皮,赖着个脸“汪汪汪”学了三声狗叫,还真像模像样。 胡大光和马鸡唤见雷大帽学狗吠叫,便就扬声讪笑几声,在不远处的小饭馆吃了一顿炒饭,便就向日军骑兵小分队的后门踅摸过去。 真是老天睁眼,日军骑兵小分队的后门开在河间府老衙门广场的东边,哪里是一片小树林;胡大光3人悄无声息地走进小树林去看那道后门,只见一睹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围墙上安装着一扇小钢门,要是里面没有人打开来,从外面想弄开来一点门也没有。 胡大光看了看坚如磐石的钢门,惊诧不已地说:“要是没有张碎蛋在里面接应,我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过这么高的围墙!” 马鸡唤听胡大光这么来说,便就不无警惕道:“胡哥,张碎蛋那小子不是骗我们吧!” 胡大光一怔,低头沉思片刻说:“我看不像,他要是骗我们,就会向小鬼子告密,小鬼子恐怕就要上街抓人;可是从我们走出鬼子骑兵小分队的大门到现在,大街上就没一点动静,这就说明张碎蛋是可靠的!” 胡大光说完,便和马鸡唤、雷大帽3人分工。 马鸡唤道:“胡哥是鸡唤和大帽公推的领导,就由领导来安排吧!” 胡大光也不推辞,便道:“接下来的行动我们3人要密切配合,不能独自为战!鸡唤用98k狙击枪封锁后门,不能让敌营里面的鬼子兵冲到后门跟前来!大帽的任务是注意外面的动静,如果有鬼子兵从外面包抄过来,一定要将他们打回去掩护我和张碎蛋!” 胡大光这么说完,清清嗓音道:“我和张碎蛋上马厩牵马,最少要牵出4匹马来,多牵几匹当然更好!” 胡大光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鄙人和张碎蛋会把马牵至老衙门前面的大树底下,鸡唤兄和大帽兄这边如果没有什么动静,立即赶到马匹跟前;我们尽快逃出城去!” 胡大光刚把方案安排完毕,便听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从西边传来。 胡大光听了一听,慌忙对马鸡唤和雷大帽说:“是鬼子的巡逻队,快把自己藏起来!” 3人迅速伏趴小树林的荒草丛中,便听“咔嚓咔嚓”的翻毛牛皮鞋声已经来到小树林跟前。 胡大光3人大气也不敢出地伏趴着。 鬼子巡逻队站在树林边上向林子里看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便就重新开路了。 鬼子巡逻队一走,马鸡唤倒吸一口冷气说:“我们白天在老衙门周围转来转去,也没发现鬼子的巡逻队,现在刚一到小树林,鬼子的巡逻队便就来了;是不是他们有所觉察!” 胡大光笑道:“我想那不是,因为日本人有个习惯,总是在夜间派出巡逻队巡逻,白天似乎觉得安全就不派巡逻队!” 胡大光刚把话说完,便听后门里面想起两声刺耳的野猫的叫声。 胡大光听见野猫的叫声,喜出望外地对雷大帽说:“大帽兄弟,该你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了!” 胡大光的话音一落,便听雷大帽“汪汪汪”地吠叫几声,那声音和真正的狗叫没有什么两样! 雷大帽的狗叫声停了几分钟,便见紧闭的钢门慢慢向外推开来;钢门推来的一瞬间,张碎蛋的脑袋便在门缝里一扇;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立即鱼贯而入。 胡大光进到门里面,将刚才的分工对张碎蛋讲过一遍,张碎蛋兴冲冲道:“老天保佑一切顺利!” 说着就把98k狙击步枪递给马鸡唤,将两支大肚盒子枪分别给了胡大光和雷大帽说:“马厩那边有个执勤的鬼子兵,必须把他干掉才能将马匹牵出来!” 胡大光见说,便对马鸡唤和雷大帽道:“你俩各就各位准备迎战,我和张兄弟过去干掉小鬼子!” 胡大光和张碎蛋踅摸到马厩那边后,却见草丛中蹲着一个人;原是执勤的小鬼子在屙屎,胡大光给张碎蛋打个勒脖子的手势,两人便从后面摸了过去;将正在出恭的小鬼子按到地上掐住脖子! 小鬼子没弄清怎么回事,便就蹬了蹬腿躺在地上不动了;张碎蛋从小鬼子手中拿过那杆枪:“我也有抢啦!” 正文 第235章 雷大帽夜遇柳翠莲(1) 胡大光和张碎蛋踅摸到马厩前面,只见草丛中圪蹴着一个人,仔细看了一阵,却是执勤的小鬼子蹲在那里屙屎。 张碎蛋捂着嘴嬉笑吗,胡大光在他后气窝拧了一把小声说道:“你想死不成,笑出声来被小鬼子听见放起枪来,前面聚会的小鬼子就会赶来;我们还如何实现夺马计划!” 张碎蛋不吭声了,看着胡大光不知说什么才好。 胡大光做个勒脖子的手势,张碎蛋点了点头,两人便摸到小鬼子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这家伙的脖颈。 小鬼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就上了西天。 张碎蛋用脚踢了几下,见小鬼子已经死亡,便从这家伙手中拿过那杆三八大盖枪摇晃两下说:“我也有枪咧!” 胡大光怕张碎蛋喊声太大招来小鬼子,便把手指头按在嘴上做个不要出声的暗示。 张碎蛋吐吐舌头不敢再吭声,胡大光又暗示他把枪挎在肩膀上。 张碎蛋把枪挎在肩膀上后,便就弯下腰子从死亡的小鬼子兵身上搜出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一把匕首。 张碎蛋不出一分钟时间不仅有了长枪又有一把短枪还有一把匕首;便就高兴得屁颠屁颠。 张碎蛋把手枪拿在手中比划几下要插腰间,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紧皮带。 张碎蛋再次弯下腰子,从小鬼子腰间扯下牛皮带给自己紧上,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和匕首一左一右插在其间。 兴张碎蛋把这些做完,挺挺身子看向胡大光,胡大光点点头意思是说“很好就这样!”末了便暗示张碎蛋和他快去马厩牵马。 小鬼子的马厩是一摆子五六间大小的房屋改制而成的,天黑时间不长,30多匹马正在吃草。 胡大光和张碎蛋进到马厩里面四处看看,却发现马厩里一个人也没有。 胡大光有点不大相信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见一个小鬼子!” 张碎蛋呵呵笑道:“小鬼子今夜晚在前面饭厅搞什么思乡烛光晚会,后院子马厩这边只留下一个小鬼子执勤还被我们给勒死;哪里还会有人!” 胡大光讪见说嘿嘿笑了几一声:“这是上苍佑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碎蛋兄弟赶快牵马!” 胡大光说着,便将靠门口3匹膘肥体壮的马缰接下来牵在手中向后门那边走去。 张碎蛋见胡大光牵走3匹枣红马,便就挑选了3匹黑骏马牵了出来。 两人牵着马走到后门,马鸡唤正在那里焦急等待。 马鸡唤见胡大光和张碎蛋牵来六匹马,兴奋得小眼睛直闪光:“好好好,这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赶快出去吧!” 马鸡唤嘴里说着,便让胡大光和张碎蛋将六匹马从敞开的的后门牵出去,自己跟着走出去后将后门拉紧“咔嚓”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守在门外面的雷大帽见胡大光和张碎蛋牵出来六匹马,高兴得一笑;一把抓住胡大光手中3匹马的缰绳道:“胡哥真有难耐啊!来来来,让帽子先挑一匹好马!” 雷大帽把胡大光牵着的3匹马看了一阵,又走到张碎蛋牵着的3匹马跟前左看右瞧;却被马鸡唤在沟蛋上踹了一脚:“你个猪头,不是挑媳妇乱折腾的啥?还不快牵上一匹骑走!” 雷大帽呵呵笑着应付几句,这才选中一匹黑骏马骑了上去。 胡大光见雷大帽骑了一匹黑骏马,便就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对马鸡唤、雷大帽、张碎蛋3人道:“我们夺马是出奇的胜利,但走出城门恐怕没有那么胜利;大家每人骑一匹马,剩下的两匹跟在后头立即赶出城去!” 胡大光说着,便从腰里拔出20响的盒子炮道:“打开枪机,检查武器,从南城门冲出去!” 胡大光4人6马离开河间府的老衙门广场走到大街上,街头的行人已经稀稀拉拉,但小鬼子的夜间巡逻队却时不时地闪现出来。 一轮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升起在东方,胡大光凝望了几样明镜似的月亮向马鸡唤3人摆摆手道:“天公作美,有月亮给我们照明,从辟背小巷子里穿插过去;绕过正街大道上南门!” 胡大光命令发出,便见马鸡唤一马当先向一条小巷子拍马而去;张碎蛋紧跟在后面。 雷大帽身子有点胖,上到马上后身子东倒西歪坐不稳;胡大光惊呼一声道:“两腿加紧马肚子,手把马缰抓牢就不会摔下来!” 雷大帽依照胡大光的提示去做,果然在马上坐稳当了,便就追着马鸡唤、张碎蛋而去。 胡大光见3人前面走了,才回头看了几眼没有骑人两匹马;见两匹马紧紧跟着自己的坐骑,便就双腿一夹,坐下的枣红马向前奔驶了,那两匹马也疾苦紧紧跟上来,胡大光便就爽心地笑了笑,追着马鸡唤3人而去。 胡大光策马来到南城门,见马鸡唤、张碎蛋、雷大帽3人3马站立路边不向前进。 胡大光疾问一声“怎么回事!”马鸡唤说:“城门还没关,但那里有四五个鬼子站岗!” 胡大光看了看,只见城门口是6个小鬼子而不是四五个,便对马鸡唤说道:“干掉他们!” “怎么个干法胡哥明示!”马鸡唤厉声说道。 胡大光略一思忖道:“你的98k狙击枪该派上用场啦,但必须是下马狙击把握性才大!” 马鸡唤见说,便从马上跳下来选好一个位置把狙击步枪架好。 马鸡唤将狙击步枪架好后,便对胡大光道:“胡哥,你们3人不要下马,等我将6个小鬼子全部撂倒,你们立即冲出去!” 胡大光想了想,对雷大帽和张碎蛋道:“鸡唤兄弟撂倒小鬼子后,你们两人骑两匹马带两匹马迅速冲出去,我在这里掩护鸡唤兄弟!” 雷大帽还想说什么,胡大光摆摆手示意不要争执;雷大帽只好和张碎蛋骑到马上,马后面跟着两匹马没有骑人的马向城门口缓步而去。 雷大帽和张碎蛋向城门口走去时,马鸡唤的枪声响了。 马鸡唤当初在木桶巷用一杆九七式狙击步枪干掉藤原中寿和十几个小鬼子,后来在镜铁山铁矿做了副矿长后,一有时间就练射击;现在的射击水平已经进入一流狙击手行列。 “砰砰砰”的枪声中,马鸡唤三枪干掉3个小鬼子。 剩下3个活着的小鬼子不知枪声来之哪个方向,慌忙把身子趴在地上,却见两人四马迎面而来。 小鬼子这才明白有人要闯城门,惊慌失措中赶过去要关大门,却被冲过来的雷大帽“噹噹”两枪打倒两个,剩下一个小鬼子不敢露头地伏趴地上;雷大帽和张碎蛋趁机闯出城门。 胡大光和马鸡唤见雷大帽和张碎蛋出了城门也不恋战,两人跨上战马迅速赶到城门口。 无阻无挡的城门口自然变成胡大光和马鸡唤的通畅之路。 胡大光和马鸡唤冲出河间府南城门,打马向前跑了两三里,便见雷大帽和张碎蛋勒马路边等候。 雷大帽见胡大光和马鸡唤跟上来了,便就扬声笑道:“太痛快啦!大帽子亲手击毙两个小鬼子!” 雷大帽说着,便就笑得山响:“鸡唤兄弟,你不是说枪法准吗?和哥哥相比,是不是还有太嫩?” 马鸡唤看了雷大帽一眼嘿嘿笑道:“吹吧吹吧,反正吹牛皮不贴印花!” 雷大帽见马鸡唤不相信自己,便把手指指张碎蛋道:“你不相信问问碎蛋兄弟呀!” 张碎蛋接上话:“雷大哥是当当两枪撂翻两个小鬼子,雷大哥的枪法真厉害啊!” 雷大帽喜滋滋地享受着张碎蛋的褒奖,马鸡唤却说了一声:“那还不是瞎猫逮了个死耗子!” 胡大光见夺马行动这么胜利,便就哈哈大笑几声:“真没想到这般顺利,现在我们是6马4人;赶往宝鼎找见王师长王大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张碎蛋听胡大光这么一讲,便就打问一声:“嗨胡大哥,你说的王师长是不是很厉害?” “那当然!”未等胡大光说话,便见马鸡唤说道:“王师长大名王国伦,原来是东北大学一个学生;九一八事变后为保护一个名叫李继刚的学生会主席在沈阳连杀3个日军军官被小鬼子通缉,只好逃到关内!” 马鸡唤说着振振精神道:“王大哥来到莱芜县,听说日本浪人河野次郎在跑马场打擂,便就赶往那里!但王大哥看到的却是河野次郎的飞扬跋扈:先是一个叫胡大凯的中国武士被河野次郎打得头破血流,莲花山寨主罗宗烈要为胡大凯报仇,也被河野次郎打倒台下;王大哥国伦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飞上擂台!” 张碎蛋见马鸡唤说到这里不讲了,便就亟不可待地问:“王大哥飞上擂台怎么哪?是不是也被河野次郎打下来!” “屁话!”马鸡唤呵斥一声:“王大哥能输给河野次郎?” 雷大帽接上话:“雷子当时就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王国伦跳上擂台,手中的镔铁扇向前一伸敲在河野次郎的额头上;这家伙就找不着北了;紧接王大哥一个鹁鸪旋,将河野次郎颠下擂台去了!” “原来王国伦这样厉害!”张碎蛋呵呵笑道:“王大哥能将河野次郎颠下擂台,要是没有千斤之力哪里能!哦对了,雷大哥刚说王国伦手中拎一把扇子在河野次郎额头敲了一下,这家伙就发晕怎么回事!” “你这小毛虫,老是刨根问底!”胡大光插上话道:“王国伦手中的扇子是他的兵器,正因为这把扇子他才练成太极金扇功;其实他的扇子就是一把刀子,关键时剔骨削肉割断人的喉咙!” 张碎蛋见胡大光说得神乎其神,便就瞠目结舌;等了好大一会才说:“小子倘若找到王国伦王师长,一定要好好跟他学几招!” 胡大光见大家说起王国伦兴趣盎然,便就看看天色;见那轮圆月早就挂在南边的空中时辰已到戌时;便就说了一声:“马上离开这里,要是被小鬼子追赶上来就有危险!” 胡大光这么说着不禁打个停顿道:“我们再分分工!” 胡大光看向雷大帽道:“大帽你骑马跑在前头侦察情况,如果有什么动静立即赶回来报告;使我们迅速调整方案!” 胡大光对雷大帽说完又看向马鸡唤道:“鸡唤兄弟枪法好就压在后面吧,如果小鬼追赶上来就开枪狙击!胡某和碎蛋兄弟走在中间保护多出来的两匹马顺利到达目的地!” 任务明确后,4人6马重新上路,雷大帽便就一马当先跑在前头。 雷大帽这一次之所以踊跃接受任务,那是因为他心中早就打了小九九,想快速赶到一个村庄搞点吃的藏起来,于路慢慢享受。 雷大帽身体肥壮,老感觉自己吃不饱肚子;尤其是这一次和胡大光、马鸡唤两人前往宝鼎,昨天在河间府那阵子几乎要饿晕;胡大光和马鸡唤还调他的皮。 现在雷大帽有了自主权,胡大光让他跑在前面侦查情况;这不是搞吃喝的好机会嘛! 雷大帽心中偷偷嘀咕着,义无反顾地骑在黑骏马上向前奔跑。 远远地,雷大帽看见一个村庄,心中便就兴奋得不能自己,乐滋滋说道:“这个地方怪,想啥啥就来,雷大帽想背着胡大光和马鸡唤搞些吃的揣在身上,便有一座村庄出现!” 雷大帽心中说着,便就放缓马步向村庄走去。 已是戌末亥初,村庄里黑呜呜一片,雷大帽拐过一条小路,却见路边里有户人家屋里亮着灯光。 雷大帽兴致勃勃骑在马上向亮着灯光的地方走去,近到跟前,才发现这是一户没有围墙的人家。 雷大帽下了马牵在手中,走到屋子跟前,敲响亮着灯光房间的门。 雷大帽的敲门声一响起来,便听屋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谁呀?” 雷大帽心中一惊,随之心窝里便像揣着一直小兔子“蹦蹦蹦”地跳,怎么是女人的声音?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个黑夜,雷大帽便想走开去。 就在雷大帽准备离开时,紧关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来,门开处,显出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 凑着屋里的灯光和天上的月亮,雷大帽看清楚女子的年龄和自己不差上下,身上穿一件水红色贴身小布衫;天气很热,女子把水红色小布衫上面的几个纽扣解开来,雷大帽能看见她雪白色的肌肤。 雷大帽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艳福?没想到在兵荒马乱赶往宝鼎寻找王国伦的途中,会碰上这样可人的女人! 雷大帽痴呆呆看着水红女人说不出话来。 水红女人见雷大帽手中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他自己也和高头大马一样身高体壮,便就掩嘴一笑说:“大哥,是你敲门?” 雷大帽听水红女子相问,这才如梦初醒,看着他呵呵一笑:是……我……敲门……” “敲了门怎么又不说话?”水红女子抢了雷大帽的话头问:“大哥来敲奴家的门一定是有事吧?没有事你敲门干么!” “是是是,雷大帽是有事才敲姑娘的门!”雷大帽这么说完,似乎感到说岔嘴,立即纠正道:“不不不,是雷大帽肚子有点饿想问大姐讨点吃的!” 水红女子银铃般嬉笑出来:“哪大哥还不上屋里坐?对呀,大哥应该把马拴在院子里的大树上!” 水红女子说着,便就很殷勤地走到雷大帽跟前从他手中接过马缰拴到院子中的核桃树上,走回雷大帽跟前谦让着说:“大哥您屋坐吧!” 雷大帽这时候已经洋洋巫巫,你想想,黑灯瞎火的夜晚,一个青杠木男人和一个鲜桃似的女人在一起,就是彼此不言语,心里恐怕早就各有各的想法。 果不其然,水红女子见自己说了大哥屋里坐的话语后雷大帽站着不动,便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大哥不是肚子饿了讨东西吃吗?那就上屋里去吧!” 雷大帽被水红女子拉拽到屋里按在炕沿上,雷大帽才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女人一个人,便就有点吃惊地问:“大姐,原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呀!” 女子苦涩地一笑:“这是我娘家的屋,爹娘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死了,屋里就只有奴家一人!” 雷大帽听水红女子这么来讲,便又问道:“听大姐的话语好像已经成家?” 水红女子不加掩饰地说:“奴家去年才结婚,夫君被日本鬼子飞机炸死,夫家的房屋被炸弹夷为平地,奴家只好回到娘家居住!” 水红女子这么说着,便又看了一眼雷大帽:“大哥的娘子在什么地方?” 雷大帽讪笑一声:“雷大帽的娘子还在我岳父的大腿上转精!” 水红女子瞠目结舌,羞答答看着雷大帽说:“这么讲大哥还没成亲?大哥!”水红女子热热地叫了一声:“奴家叫柳翠莲,如果不介意,今晚上就住在奴家这里吧!” 本書源自看書蛧 正文 第236章 雷大帽夜遇柳翠莲(2) 雷大帽听柳翠莲说晚上让他在屋里过夜,便就惊得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这个女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柳翠莲毕竟是过来的人,见自己说出过夜的话后雷大帽木头一样站着不动弹,便咯咯嬉笑两声,向雷大帽跟前近了一近,将身子靠了过去。 女人既柔软又带香气的身子在雷大帽跟前蠕动着,仿佛泥鳅在滑水,又似毛毛虫在丈地。 平日里嘴上离不开女人的雷大帽,这时候见到真正的女人贴在身上却紧张得不敢去碰。 柳翠莲见自己都主动成这个样子,雷大帽却傻乎乎地碰都不敢碰,便就“嗤嗤嗤”啼笑起来。 柳翠莲说起来也是个命苦人,结婚不到一年,丈夫便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 即便丈夫不被日本人炸死,那也是个废物,因为丈夫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柳翠莲知道丈夫不是真正男人是从新婚之夜就开始的,新婚之夜本是男女交合的良宵,但新郎就是起不来;只能用手慰藉柳翠莲蓬勃升起的心性。 柳翠莲见自己的男人这样对待自己,心中便就“咯噔”一下,可是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便就用自己柔软的集体试图让新郎焕发出勃勃生机。 柳翠莲的苦心还真取得了一些效果,新郎官在他的歘拨下总算有了生气。 柳翠莲迅速摆好姿势迎接,然而鸟儿一到窝边便就撒了个稀里哗啦,柳翠莲根本就没品尝到男人是个啥滋味。 这样日子支撑了8个月,日本飞机前来轰炸,柳翠莲的男人便在敌机的轰炸中丧了命。 丈夫死了,家中的房屋也被炸弹夷为平地;柳翠莲只好回到娘家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柳翠莲回到娘家没几天,敌机又来轰炸,爹娘也在敌机轰炸中丧了命。 倘若柳翠莲不和没有本事的男人有过新婚之夜的事情,恐怕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隐秘事情;正由于和不是男人的丈夫有了九个月的夫妻生活;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那样的简单,你要满足我,我才能满足你。 柳翠莲没有在九个月的婚姻中品尝到男人的滋味,可怜的男人还死于非命后;柳翠莲觉得自己的命运实在太苦。 今天晚上,柳翠莲孤临临一人面对一盏煤油思前想后,却听屋门被敲得“咚咚咚”震响。 柳翠莲问了一声没人应答,便就大着胆子把门打开来。 当柳翠莲打开门后,看见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门口。 不可置疑,敲门的就是这个男人;更让柳翠莲难能置信的是,这个男人手里还牵着一匹马。 柳翠莲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心想这是一个过路人;过路人敲门一定有事,柳翠莲便就问了一声;但这个自称雷大帽的汉子竟然紧张地连话都说部出来。 柳翠莲心中窃笑起来,她立即断定,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不是土匪;而是一个还没沾过女人的牛犊子。 柳翠莲甭提有多高兴,便就有心有意地想把汉子留下来过夜。 然而当柳翠莲羞羞答答提出这个要求时,雷大帽紧张得就不像一个男人。 柳翠莲又一次心中笑道:“看来这个傻帽儿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和女人站在一起,这不正和老娘心意吗?老娘要折磨折磨他!” 柳翠莲心中说着,便向雷大帽发起温柔的进攻。 男女之间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男人显得主动,因为男人体内有雄性荷尔蒙;向女人发起进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女人主动挑逗男人,那恐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 但这种千分之一让雷大帽头摊上了。 雷大帽也并非惧怕女人的软头,从言语上看,他是个一榾柮按不倒的炮哥;在赶往河间府的路上,胡大光说了一声要在城里给马鸡唤找两个妞骟骟;雷大帽当时就风风火火追问胡大光找女人的事,被胡大光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是雷大帽真真切切遇上女人却一下子成了狗熊,这就是嘴硬沟子松的德行。 柳翠莲似乎觉察出雷大帽是个嘴硬沟子松的汉子,便就用一把烈火去点燃他堆放好久的干柴。 终于,雷大帽按捺不住了;他清晰地嗅到柳翠莲身上那种奇异的女人味,脑子不知怎么“嗡”地一响,便像懒熊一样伸出粗壮的胳膊将柳翠莲紧紧抱住了。 柳翠莲已经感觉到雷大帽那根棍要找地方搁放;雷大帽那只鸟儿想要钻窝,便就幸福地在他怀里发出野猫寻春般惊天动地的啼叫声。 黑夜很静,寂静的的黑夜一只闹春的野猫啼叫不止,这个黑夜便就显得热烈活波。 柳翠莲在热烈地啼叫声中享受着真正男子汉的滋味,雷大帽却一把将她推开她说:“不好娘子,大帽还有3个兄弟在后面跟着哩,如果和你做成一体被他们知道那就麻烦!” 柳翠莲听雷大帽这样来说,顿时心灰意冷,坐在炕沿上“呜呜哒哒”啼哭起来:“你个死鬼,把人家抱了亲了也压了却要撂下走了!死鬼,柳翠莲已经是你的人,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慰藉老娘的心性!” 雷大帽见柳翠莲这么讲来说,便就咧着嘴呵呵笑道:“娘子真想做雷大帽的人?” 柳翠莲道:“你半夜三更闯进奴家屋里还有什么好事情,就是不做,外人也说你把奴家占有;难道奴家还不是你的人!” 雷大帽见柳翠莲说得认真,便就重新将他抱在怀中温存一番说:“这样吧娘子,我有3个兄弟马上就要过来;大帽去把他们应付应付,回来就和你做成好事还不行!” 柳翠莲听雷大帽这么来讲,便就放开他;然而柳翠莲还是把印记留在雷大帽脸上;那是雷大帽要离去时,被柳翠莲抱住在脸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的口红印。 按理说柳翠莲是乡下女子,不应该有口红;但自从没有本事的丈夫离世后柳翠莲便想走邪路,因此才买了口红和胭脂刻意打扮自己。 柳翠莲没想到她的邪路还没走,就有汉子找上门来;便就披挂上阵要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献;雷大帽却要应付3个兄弟。 柳翠莲只好把骚动的心情安抚下来,看着雷大帽走出门骑在马上,便就喊了一声:“大帽子哥哥,你不能做负心郎;翠莲妹妹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呀!” 雷大帽听柳翠莲说出这样知疼知暖的话,便就感动得热泪盈眶。 雷大帽爹死得早,娘在三年也撒手人寰。 娘在临终前拉着雷大帽的手说:“帽子儿呀,娘走了没有人再疼你,一定要娶房媳妇给雷家传宗接代!” 雷大帽记着娘的话,可是由于家贫;只好给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做院警。 做院警一月就那几个钱只够糊口,27岁的雷大帽找房媳妇的事情只能一拖再拖。 然而瓜人自有瓜人福,雷大帽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上宝鼎的途中有艳遇;尽管柳翠莲看起来风骚,但从她语言中,雷大帽已经感觉到这个女人对男人知疼知暖。 雷大帽这么想着,便就打马来到大路上等候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3人过来。 胡大光3人本来很快就会跟上雷大帽的,但一匹马跑岔路被他们追了大半天;赶过来和雷大帽会合时,雷大帽已经在路当央脚腿都有点麻了。 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3人走到雷大帽跟前,见他端橛橛站在路当央手里牵着马像根木桩子,胡大光便就“哟呵”一声说:“大帽子,你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了吧?” “你还说呐,雷子赶到这里没多久,就开始站在大路上等候了!”雷大帽有点埋怨地说:“你们3个咋才来,大帽子把腿都站麻了!” “是吗?”胡大光说着便就下了马,正要说大帽兄弟辛苦了,却见他脸上有一块红红的口印;尽管是夜晚,但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块口印便就彰显得十分清晰。 胡大光心中“咯噔”一下默默道:“看那口印明明是女人给他留在脸上的,可是现在是夜晚,又在乡村,那里会有窑子和窑姐?没有窑姐那么大帽子脸上的口印是什么人给他留的?不对,我们3人拦截马匹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雷大帽真要找女人,恐怕能过手三四个!看来这个莽货不光嘴头上女人女人窃窃不休,行动上也是勇往直前! 胡大光心中想过,便就蹲在地上喊叫一声:“哎呀,刚才和鸡唤、碎蛋两人拦截马匹,差点没把腰闪了,现在又口干舌燥,急需水润润喉咙!” 马鸡唤见胡大光突然蹲在地上喝喊口渴,便就扬扬手臂道:“胡哥口渴这好解决,没见这里是个村庄吗?我们进去讨口水不就得啦!” 胡大光听马鸡唤这么来讲,便就看看雷大帽道:“大帽兄弟,你在这好长时间,难道就没讨口水喝?” 雷大帽一怔,立即回过神来说:“讨了呀!哦对了,前面有户人家,大帽就是在那里讨的水!” 雷大帽说着,便将马缰递给张碎蛋说:“碎蛋兄弟你给大哥把马牵着,大哥上村里讨口水来!” 张碎蛋接过雷大帽递过来的马缰绳拽在手中说:“雷哥您去,马匹我给你看着哩!” 雷大帽嬉笑着就要离去,却见胡大光和马鸡唤都拿眼睛看他,便就冲着两人一笑:“胡哥马兄弟,你俩拿眼睛看雷某干甚?” “雷子真是一头猪!”胡大光不满地把眼睛瞪着他道:“你去讨水就不拿个东西,空手去如何把水弄回来!” 雷大帽见说,慌忙打躬作揖道:”是是是,你看雷子这猪脑子,胡哥你不是领导吗?还有鸡唤兄弟也是雷子的领导,二位领导口渴了;雷子应该主动给你们弄水喝是不是!但雷子忘了带盛水的家伙真是猪脑子!” 雷大帽说着,振振有词道:“胡哥你不是有只水壶吗?雷子带上,很快就能拎水回来的!” 胡大光见雷大帽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更就断定雷大帽在这段时间里和女人接触过,便将水壶从腰带上摘下来递给他道:“雷子,最好找些凉开水,要是喝生水一定会闹肚子的!” “是是是,雷子一定给胡哥领导弄来凉开水来!” 胡大光见雷子这么来说,便就嘿嘿笑道:“要弄凉开水就得主人费费劲儿,不过雷子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在那边慢慢弄,我们在这里耐心等待!” 雷大帽听胡大光这么讲,亮亮地应答一声;便就拎上水壶屁颠屁颠地向村庄里面跑去了! 雷大帽一走,马鸡唤便就打问一声:“胡哥,我怎么听出你刚才和大帽兄弟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大对头!” “鸡唤兄弟能听出来胡某说话的声音不对头就说明你用心啦!” “用心?”马鸡唤狐疑地看向胡大光道:“用心是什么意思!” 胡大光呵呵笑道:“难道鸡唤兄弟就没发现雷大帽神情有点不大对头!” “雷大帽神情不大对头?”马鸡唤道:“胡哥,人叫你胡日鬼、老油条看来还真没有叫错;你怎么这多心眼儿?” 胡大光扬扬手臂道:“鸡唤兄弟难道就没看见雷大帽脸上有女人的口唇!” “什么!女人的口唇?”马鸡唤哈哈大笑:“胡日鬼你也太搞笑啦!深更半夜的哪个女人能给雷大帽一个口唇?何况这是乡村,乡村女人有几个会打口红?” 张碎蛋见马鸡唤这么来讲,插上话道:“马大哥,胡大哥没说错,碎蛋刚才也发现雷大哥脸上不大对劲,好像有一块红斑,可我没想到那就是女人的口唇!” “胡大光听张碎蛋这么一讲,便就呵呵讪笑几声道:“怎么样鸡唤兄弟,碎蛋也看到雷子脸上有红斑,就说明雷子在我们3人拦截马匹的当口接触了女人,这家伙如果是霸王硬上弓,哪我们今日不能饶他;捆绑树上暴打一顿让他球日西瓜滚蛋!可是如果两厢情愿呢,那就要热烈祝贺雷子今生不会绿干!” “绿干!绿干是什么意思啊?”张碎蛋不明事理地问。 “你个臭小子,绿干就是男人一辈子接触不上女人嘛!”胡大光说道,禁不住哈哈大笑:“准备准备,我们随在雷子后面看个究竟!” 马鸡唤道:“我们跟踪雷大帽?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 胡大光讪笑一声:“没听胡某刚才让帽子弄凉开水吗,那是为了给他充裕的时间;雷子真要和女人接触过,弄凉开水一定会去找那个女人的;我们顺藤摸瓜,一定会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雷大帽拎着胡大光交给自己的水壶,大步流星赶回柳翠莲的住房里。 柳翠莲一见雷大帽回来了,便就兴奋不已地吊在他的脖子上说:“帽子哥哥,你还真回来哪?既然回来就不能再走!” 柳翠莲说着,禁不住把脑袋向门外面看了一眼问:“嗨我说帽子哥哥,你的马怎么没牵回来呀!” 雷大帽见柳翠莲絮絮叨叨,便就呵呵笑道:“马在3个兄弟那里,我在你这儿弄些水就给他们拎过去!” 雷大帽说着,便将拿在手中的水壶举了一举说:“妹子你看,这是水壶,弄些凉开水灌满,大帽子就给兄弟送过去!” 柳翠莲听雷大帽这么来讲,瘪瘪嘴巴道:“你兄弟还这么难侍候,要喝什么凉开水?要知道在我们乡下大热的天,凉水最解渴哩!” 雷大帽讪笑一声说:“妹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大帽子那个胡日鬼兄弟嘴有点刁喝不成凉水,只能喝凉开水;如果喝了凉水那是要闹肚子的!” “你那兄弟是王孙公子这般娇气!”柳翠莲说着便道:“要喝凉开水那多麻烦,先要将凉水烧成开水,再将开水凉凉才是凉开水呀!” “娘子你就甭叨叨啦!我来烧开水还不成!”雷大帽说着便就看向柳翠莲道,你的厨房在哪里,我去烧火!” 柳翠莲拽住雷大帽的胳膊道:“哪个说让你去烧了?奴家去烧还不行?”柳翠莲撒着娇说,便就看了雷大帽一眼道:“大帽哥哥,你看这黑黢黢的夜晚有多害怕?翠翠要你坐在我跟前我俩一道烧开水!” 雷大帽见柳翠莲这么来说,便就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大帽就和娘子一起去烧开水;可是你的厨房在什么地方呀!” “厨房出了这道门向右走就是!”柳翠莲说着,便就挎了雷大帽的胳膊说:“大帽哥哥,我们一起去吧!” 雷大帽挽着柳翠莲的胳膊走出门去,却见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三人端橛橛当门站着。 柳翠莲一见,吓得啼叫一声,便就倒在雷大帽的怀里;雷大帽顺势将柳翠莲紧紧抱住,指着胡大光三人道:“你们……你……” 胡大光扬声大笑:“祝贺!祝贺!热烈祝贺!没想到帽子兄弟这么快就有了家室?啊哈哈真赞咯……” 正文 第237章 王师长开封会故人 雷大帽要和柳翠莲上厨房那边烧开水,一走出屋门,却见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三人站在门口,便就惊得瞠目结舌。 柳翠莲更是吓得啼叫一声,一头扑进雷大帽怀里,雷大帽护花心切,便就顺势将她紧紧抱住。 胡大光3人见雷大帽和柳翠莲做出亲昵动作,便就瞠目结舌;胡大光立即哈哈大笑:“怎么样,被胡某说准了吧?大帽子果然做成好事!” 胡大光说着,便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向雷大帽和柳翠莲道:“祝贺!祝贺!热烈祝贺!祝贺帽子兄弟半道上捡到一房媳妇!” 雷大帽见胡大光这么来说,慌忙将柳翠莲推开来;柳翠莲却不惊不诧地看了胡大光一眼,又看看马鸡唤和张碎蛋两人一眼;最后转向胡大光道:“这位一定就是胡大哥了?大帽子说过,你是他的领导” 胡大光嘿嘿笑着正琢磨着看说什么话好,柳翠莲已经很热情地把手做个谦让的动作道:“大家都是大帽子的兄弟,那就快请到屋里坐!” 马鸡唤和张碎蛋见柳翠莲毫不生涩热情不已,不知怎么就局促起来。 胡大光毕竟老道,把眼睛死死盯着柳翠莲呵呵嬉笑。 柳翠莲见胡大光这么看她并不羞赧,而是挺挺胸部道:“胡大光怎么这样盯看奴家,奴家脸上长有麻子吗?” 胡大光接触过不少女子,可像柳翠莲这样和男人见面后不显羞涩,落落大方的女人还真少见;于是便就笑道:“卑职这是给大帽兄弟把关呀!” “把关!把什么关?”柳翠莲不依不饶道:“胡大光刚才还说大帽子捡了一房媳妇你要祝贺呢!现在又要把关喽?哼……” 胡大光见柳翠莲伶牙利嘴便就呵呵笑道:“姑娘真乃梁山泊的孙二娘!卑职只问一句话,是不是大帽子霸王硬上弓?” 柳翠莲冷笑一声:“你说奴家是梁山泊孙二娘?哼,扈三娘也不配奴家!” 柳翠莲说着,瞪着胡大光道:“奴家得正正你的语气!” 胡大光“哟呵!”一声:“姑娘要正卑职的语调!卑职语调怎么哪?” 柳翠莲掩嘴一笑:“柳翠莲已经不是姑娘,这一点胡大光必须明白!” 胡大光惊诧不已地问:“这么说帽子兄弟给你开了x?” “这话讲得很难听!”柳翠莲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手帕子在手中甩了一下道:“胡大哥不要往歪处想,大帽哥哥只是抱抱奴家而已,什么开x不开x的!” 柳翠莲大大咧咧说着:“奴家有丈夫,只是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爹娘公婆也遭遇不测,奴家才一人守在这里!” 胡大光听柳翠莲这么来讲,便就低头不语。 柳翠莲接着说:“至于今晚上的事那是奴家主动和帽子哥哥搭讪,帽子哥哥倒羞赧得像个大姑娘!” 胡大光见柳翠莲把自己想问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便就直言不讳道:“告你大妹子,我们是**,雷大帽真要霸王硬上弓,那我们是要枪毙他的;现在搞明白你们两人是两相情愿,那要祝愿你们尽快成为夫妇!” 柳翠莲听胡大光说他们是**,便就欣喜不已地看着雷大帽说:“原来大帽哥哥是**啊?” 柳翠莲这么说着,便就看向胡大光道:“胡大哥是领导;奴家也想参加**不知你们要不要!” 柳翠莲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雷大帽4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4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八目相向,柳眉鼠眼。 胡大光圆滑地笑了两声说:“翠莲大妹子,我们还有紧急任务;既然你和大帽兄弟两厢情愿就不追究,但大帽兄弟要离开你上宝鼎去!” “大帽哥哥要离开我!你吃了灯草说了个轻巧?”柳翠莲突然挽住雷大帽的胳膊说:“现在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大帽哥哥留下来和奴家过日子;再一个就是你们带奴家一起走,参加**打鬼子!” 柳翠莲说着,便把脸转向雷大帽问:“大帽哥哥你说呢!” 雷大帽能说什么啊,他只能看着柳翠莲傻乎乎笑。 马鸡唤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就走到胡大光跟前嘀咕几句道:“胡哥,我看还是带上这个女人;看样子她对大帽兄弟是真心实意,何况我们给王师长国伦大哥送银票;到时候把她交给王师长也行!” 胡大光见马鸡唤这么来说,便就低头沉思一阵,末了扬扬手臂对柳翠莲道:“翠莲大妹子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样吧,你给我们做顿面条;大家一起吃了就上宝鼎!” 柳翠莲见胡大光同意带她走,便就咯咯笑道:“胡大哥这么精明的人也被奴家给骟了,这就说明奴家还是有点手段的!” 胡大光摊摊手,不明事理地看着柳翠莲问:“我被你骟哪!你能骟了胡大光?” 柳翠莲咯咯笑道:“没见奴家留在大帽哥哥脸上的口唇吗,那是让他把你们领到这里来的标记;奴家早想参加队伍杀鬼子,可不知上哪儿去找;今夜晚一见大帽哥哥有马有枪但不像土匪,便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帽子哥哥一见女人就哆嗦,奴家见他是个老实人儿,便就投怀送抱;果然把你们引来了!胡大哥还不承认你被奴家骟了?” 女人大方到这种地步,哪个男人也没办法;胡大光看着柳翠莲笑了两声:“大妹子快做饭吧,吃罢饭我们还要赶路!” …… 胡大光5人6匹马赶到宝鼎,王国伦和29军早就向河南方向转移。 雷大帽一听便就骂骂咧咧:“直娘贼,我们这不白跑一趟吗?王大哥他们向河南开拔,河南那么大鸟才知道在哪里,我们还找个球!” 雷大帽骂骂咧咧时马鸡唤怀里抱着狙击步枪,坐在一块石头不吭声。 胡大光见雷大帽蹩火烧球,便就看着他呵呵嬉笑。 “你笑球笑!”正在骂娘的雷大帽见胡大光嘻嘻哈哈,便就疾问一声上前在他沟蛋子上踢了一脚:“胡日鬼,老油条,人家快急出病来,你还笑?笑个球呀!” 胡大光正言酷色道:“好你个傻大帽,我是领导你竟然这样对待,就不怕给你穿小鞋!” 胡大光说着讪笑一声道“咬人的狗不叫,你这样咋咋呼呼,吵吵嚷嚷能把王师长国伦兄弟吵叫出来?你看人家马鸡唤,自从得到98k狙击步枪,一直说找到王师长后干掉几个小鬼子;可赶来宝鼎王师长撤退了;鸡唤能不急?但人家就是沉稳,坐在石头上一声不吭;哪像你憋火烧球沉不住气,怪不得王师长离开莱芜时让马鸡唤做副矿长,你和我只做了护矿队的副队长,我们两人都是燕儿毛灯草灰呀!” 胡大光和雷大帽正在一起嘀嘀咕咕,便见张碎蛋和柳翠莲两人给马饮完水过来了。 柳翠莲一走到雷大帽跟前,便就嘟嘟囔囔道:“大帽哥哥,我老远里就看见你把眼睛瞪得像牛岭,是不是在这里骂大街?” 雷大帽刚才对胡大光这个领导也是凶巴巴的样子,听柳翠莲这么一说,便就呵呵嬉笑着抹抹后脑勺道:“哪里的事,大帽就是说王师长去了河南,河南那么大的地方我们去球上找!” 柳翠莲把手指头在雷大帽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斥道:“不要张口闭口球呀bi呀的,叫你来真的你也扎挂不了几下,就是煮在锅里的鸭子嘴硬!” 雷大帽嘿嘿嬉笑着不吭声,胡大光趁机损他:“翠莲弟妹,大帽兄弟这样的犟驴,还得女人整治;你就好好整治整治他吧!” 胡大光这么说完,便把几个人唤到跟前道:“鄙人估计王师长他们转移到河南后很可能驻扎在开封,我们现在有6匹马,就向开封方向追赶,一定能追上王师长!” 王国伦将小分队的人选敲定便安排林一鹏下去落实。 林一鹏手持名单走到新编第50师的大门口,却见门卫上的哨兵和四五个人吵吵嚷嚷。 林一鹏见得,急急火火赶上前去,争吵的一方竟然是马鸡唤他们。 林一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马鸡唤不是被师长留在莱芜县镜铁山煤矿做副矿长吗?怎么来到开封!哦对了,站在马鸡唤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胡大光,一个是雷大帽呀!还有一男一女林一鹏不认识。 林一鹏心中过电影似地寻思片刻,便就吆喝着赶到跟前厉声说道:“吵什么吵?” 马鸡唤抬头一看是林一鹏,慌忙赶上前来将他紧紧一抱在胸膛上捣了一拳头道:“啊呀呀林小弟,我们终于找见您哪?找见林小弟不是也就找到王师长王大哥了吗?” 胡大光和雷大帽也是激动不已地分别和林一鹏抱了一抱,胡大光呵呵笑道:“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王师长果然就在开封!” 林一鹏嬉笑着和马鸡唤3人拉呱,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张碎蛋和柳翠莲两人牵着马,便就疾问一声:“三位大哥,那小伙和女人和你们一起来的?” 胡大光扬声笑道:“林小弟不问我们还忘了介绍,告诉你吧,这两个人是我们半道上拾捡来的!” “什么拾捡来的?”林一鹏大惑不解地问:“人还能拾捡,胡大哥您真会开玩笑!” 马鸡唤道:“胡大哥是胡日鬼老油条嘛,不过人家可是我们几人此次寻找王师长的领导!” “是是是,王大哥那是天生做领导的料!”林一鹏附和着马鸡唤说。 胡大光把手指着林一鹏道:“你个林小弟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语;胡某要是做领导的料,哪王师长离开莱芜县时为啥让咱家做护矿队的副队长,而让鸡唤兄弟做副矿长呢!” 林一鹏嘴里吃吃呐呐“这……这个……” 胡大光扬声笑道:“林小弟说不上来吧?哪哥哥告诉你,是因为哥哥和雷大帽一样,是燕儿毛灯草灰;有点油辣全从嘴角漏了!至于说这次寻找王师长做领导的事,纯粹是瞎雀儿碰上个蔫谷穗撞上的!” 林一鹏见胡大光啰啰嗦嗦,便就讪笑一声:“胡大哥你是贼不打三年自招,小弟让你介绍牵马的小伙子和女人,你却说了一箩筐话!” 雷大帽接上话:“就是的,胡日鬼一路上做了个领导,把我雷大帽欺负扎咧,屎气话嘟嘟囔囔没完没了!” “你白眼狼!”胡大光在雷大帽沟蛋上踢了一脚道:“让你做成好事,你竟然翻脸不认人?林小弟,那个女子是大帽子半路上胡搞来的!至于那个小伙嘛他叫张碎蛋,是我们在河间府小鬼子军营中碰见的;如果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弄来6匹马这么快赶来开封!” 林一鹏“哦”了一声,看向雷大帽道:“大帽哥哥,这么讲那位是嫂子?” 雷大帽,抹抹脖颈傻乎乎笑着:“还没拜堂只是抱了抱!” 几个人扬声大笑,林一鹏便就走上前去和张碎蛋握了握手说:“碎蛋兄弟,我叫林一鹏,是王师长的翻译官!” 张碎蛋见林一鹏年纪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便就嘿嘿笑道:“林哥哥还是林弟弟啊!” 林一鹏见说,抬头看着张碎蛋道:“你多大呀?” “十七岁零两个月!”张碎蛋不遮不掩的说。 “那你是小弟弟,林一鹏十七岁六个月!” 站在一旁没吭声的柳翠莲见林一鹏和这个问候和那个拥抱,就是不上来和自己打招呼,便就“哟”了一声说:“这位长官,奴家站得脚腿都麻咧,也不见有人上来招呼一声,真把奴家看成长头发咧!” 林一鹏见柳翠莲撇石头撂瓦渣,便就嬉笑着上前打一躬身道:“嫂夫人好,小弟林一鹏这里有礼!” 柳翠莲抿嘴一笑:“哟呵,真是个俊朗的小后生呀,这样有礼貌!” 林一鹏被说得满面通红,惶惶离开柳翠莲走到马鸡唤跟前说:“帽子哥哥的嫂夫人嘴像刀子呀!” 林一鹏这么说着便就看了马鸡唤一眼问:“你们咋就和哨兵吵吵嚷嚷起来?” 带班的哨兵见林一鹏这么来讲,上前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长官,这几个人硬闯营门被我们拦住;他们说要找王师长,小子问找哪个王师长,那个愣大个子便就一把抓了小的衣领说29军能有几个王师长?小子说29军王师长多了,他们便和小子争吵起来!” 林一鹏知道卫兵说的愣大个就是雷大帽,便就向哨兵鞠了一躬道:“委屈兄弟您啦!林一鹏这里代他们向您赔礼!” 林一鹏说着便向哨兵跟前近了几步说:“他们几个是王师长在莱芜县的兄弟,远道而来寻找王师长;得罪之处还请兄弟见谅!” 哨兵见长官向自己赔礼道歉,慌得不知怎么才好;林一鹏安慰几句,便就领着胡大光几人进到军营拜见王国伦。 王国伦安排林一鹏拿着小分队的草拟名单下去落实人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却听林一鹏喊了一声:“师长,你看谁来咧!” 王国伦一怔,霍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到门口,只见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和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牵着六匹马向这边走来,便就兴奋不已地喝喊着:“啊哈哈,原来是你们几个呀!” 王国伦一边喝喊,一边从办公室门口向胡大光几人跑去。 到了跟前,一把抱住马鸡唤寒暄几句,又分别抱住胡大光和雷大帽寒暄过,便问牵马的小伙子和女人是谁!” 跟在王国伦身后的林一鹏慌忙介绍道:“师长,小伙子叫张碎蛋,女子是大帽哥哥的嫂子!” “是吗?”王国伦应了一声,看向雷大帽道:“大帽兄弟长见识哪?连媳妇也带来军营!” 未等别人搭话,便见柳翠莲向前一步道个万福说:“王师长,不是大帽子长见识,是奴家想打小鬼子跟着他来到军营的!” 王国伦见柳翠莲直言直语,便就呵呵一笑说:“弟妹还真畅快呀!” 柳翠莲见王国伦唤他弟妹,便就瞥了一眸子问:“师长您比奴家大吗?” “那当然,王国伦差一岁就是日立之年!”王国伦侃侃说道:“你才多大点?” 柳翠莲掩嘴一笑:“哪师长您是大哥,奴家今年24!” 王国伦见柳翠莲直爽,便就说道:“大妹子说你要杀鬼子才来到军营,在下倒要问几句,你有什么本事能杀小鬼子!” 柳翠莲无言以对,倏尔道:“奴家能做饭能洗衣能给汉子们做后勤,不也是杀鬼子吗?” “好好好!”王国伦摆摆手道:“大妹子说得也有道理,做这些事情当然也是杀小鬼子!” 王国伦这么说完,招呼马鸡唤几人进到办公室坐下来道:“说说此次寻找在下的目的!” 马鸡唤见说,便从贴身的衣服上拿出那张银票递上去说:“师长大哥这是银票……” 正文 第238章 王国伦部署特战队(1) 王国伦见马鸡唤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递过来,便就拿到手中去看,上面竟是一百万银两的钱数,便就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马鸡唤见王国伦痴愣,呵呵一笑解释道:“一百万两银票是镜铁山矿两个月的销售收入,谢家泉矿上知道王大哥急着用钱;便让我们3人送往宝鼎,但我们一到宝鼎才知道大哥和29军转移了!” 胡大光接上话:“我们在宝鼎得知师长转移河南,心中便犯了嘀咕,你想河南那么大的地面上哪里去找?后来一估摸可能在开封,便就急急火火赶过来,果然把师长您找到啦!” 王国伦扬声笑道:“估摸我们在开封一定是胡大哥的主意吧,国伦记得在莱芜时大家都喊你什么胡……” “胡日鬼、老油条!”雷大帽接上王国伦的话说。 王国伦讪笑一声道:“对对对就是这个绰号,可胡日鬼这个绰号有点埋汰胡大哥,应该叫他小诸葛才对!” 王国伦说着,便就自怨自艾道:“卑职离开莱芜县时,曾经想让胡大哥做镜铁山铁矿的矿长,只是……” “只是胡大光长相像汉奸是不是?”胡大哥抢了王国伦的话头:“师长老弟,不是胡某说呢,这人可不能貌相,海水也不能斗量啊!” 马鸡唤接上话:“师长大哥说胡大哥是小诸葛其实一点不差,这次我们来送银票;要不是胡哥这个领导高瞻远瞩,我和大帽还真过不了关口呢!” 马鸡唤说着振振有词道:“就说把汽车撇到沟道里那一次吧,不是胡大哥当机立断;鸡唤和大帽现在恐怕还滞留在河间府!” “是吗?”王国伦饶有兴趣地问:“你们撇了汽车?怎么回事啊!说说事情的原委!” 马鸡唤振振精神侃侃而言:“这次上宝鼎给王大哥送银票,谢矿长一开始只打算让鸡唤一人来,还说去泰安兑换银票,叫胡哥和大帽两人护送! “胡哥一听,便就显示出圆滑老道的风格,说泰安手片大的地方哪胜济南?说在济南兑换成银票直接上宝鼎不是省事多了吗?还说他和大帽既然护送鸡唤到济南,还不如一直据送到宝鼎不是更为保险吗! “谢矿长一听便就拍手叫好同意我们在济南兑好银票后一道上宝鼎,但在如何上济南又去宝鼎的事情上谢矿长竟然没有主意;胡哥便就提出借用张生杰的道奇牌小轿车一用!” “这主意好呀!”王国伦呵呵笑道:“卑职在莱芜县时不就让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3人借用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上青岛铲除汉奸易喜高吗?” 马鸡唤见说,便就欣欣然道:“胡大哥当时就是这么讲的,说王师长借用张生杰的小汽车上过青岛,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借用一下去宝鼎!” 马鸡唤这么说着时见王国伦低头不语,便就问了一声:“师长大哥,鸡唤说错话了吗?” 王国伦抹抹泪水不吭声,林一鹏旁边接上话:“师长这是想起丁大猛来了!” “丁大猛怎么哪?”马鸡唤不明事理地问。 林一鹏嘘叹一声:“丁大猛、高剑利、张大芒、章小伟几个你们在莱芜熟悉的兄弟全都殉国啦!” “你说什么,丁大猛、高剑利、张大芒、章小伟全都殉国?”胡大光站起身来问。 雷大帽急急火火向前一步道:“咋回事吗?丁大猛怎么就没了!” 王国伦摆摆手道:“丁大猛几个兄弟在杜门机场遭遇野狼特战队杀害,这事以后慢慢再讲;鸡唤你接着说吧!” 马鸡唤,眼睛里便噙满泪水;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雷大帽挺挺身子道:“鸡唤难过了,帽子来说吧!” 说着看了马鸡唤一眼说:“我说鸡唤兄弟,人死了又不能复生难过难过就对咧;后面日子还得过嘛!” 马鸡唤不再哭泣,雷大帽便就振振有词道:“我们3人借来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快到河间府时,车子突然就没油了;在胡日鬼的坚持下把汽车扔啦!当时大帽子就想,咱是穷人扔这么值钱的汽车有多可惜;胡日鬼说汽车没油不胜老牛,说我心疼了就推着车走;这不欺负人嘛!” 王国伦听雷大帽队扔掉汽车有怨言,便就呵呵一笑说:“汽车没油就是不胜老牛车嘛!人家胡哥没说错呀,大帽你有什么埋怨的?” 马鸡唤接上话:“胡哥是没错,大帽之所以损他,那是胡哥在路上做了两件让大帽子窝火的事:一件是大帽吵着吃烤鸭被胡哥挡驾,第二件是大帽子要和柳翠莲入巷胡哥冲断他们的好事!” “马鸡唤你个乌鸦嘴!大帽一直把你当朋友,哪只你是个鬼子孙;吃烤鸭被胡日鬼挡驾是真的,可大帽什么时候要和娘子入巷!”雷大帽气急败坏地说着 胡大光扬扬手臂道:“家伙和大帽杠上了,还是我来说吧!” 胡大光说着清清嗓音道:“我们把小汽车推进河间府城外一条沟道里掩藏起来后,便见一队小鬼子的骑兵从城门跑出来;方知知河间城驻扎了日军,城门上也有鬼子兵站岗!” 马鸡唤接上话道:“我们当时全都带着武器,尤其是鸡唤的98k狙击步枪杆子愣长;要带进城去还真是个问题!可在这时有两个打柴的从沟套里走出来,胡大哥便就一担柴一块银元买下两担,把枪支藏进柴担里面!” “好呀!这就叫急中生智,谁的主意?”王国伦看着马鸡唤问。 “当然是胡日鬼胡大哥的主意呀!”马鸡唤说:“我们把枪支藏进柴担里面挑着往河间城走去,那一队小鬼子的骑兵又回来了;一见我们的柴火便说他们要,让我们送到他们军营去!” 胡大光嘿嘿嬉笑两声:“还对亏是给小鬼子送柴火,要不,我们谁也进不了城;更甭说去夺小鬼子的马匹。 胡大光还想说下去,却见张碎蛋向前一步道:“胡大哥,让小子说两句行不行?” “行呀!你说你说!”胡大光说着,便就谦让张碎蛋。 张碎蛋挺挺身子道:“小子父母是被小鬼子杀死的,小子一心要为爹娘报仇;打进鬼子的骑兵小分队帮厨是借口,目的是要杀鬼子!” 张碎蛋说着提高嗓音道:“但小子试过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心想再敢这样铤而走险,纱布了小鬼子,把自己的小命恐怕也得打上!” 张碎蛋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小人见杀不了小鬼子正打算逃走,胡大哥、马大哥、雷大哥3人送柴火来了;小子招呼他们把柴火码好,胡大哥说要向鬼子小队长讨要柴钱;小子说鬼子小队长奸诈狡猾,你把钱拿到手小命恐怕也就丢掉!小子这么一说,胡大哥他们才相信小子的真实,和小子里应外合盗出6匹战马,赶到宝鼎又赶到开封来了!” 张碎蛋絮絮叨叨把话说完,便见王国伦站起身子道:“接下来就是雷大帽夜会柳翠莲是不是?这个不说大家也明白!姑娘拐相公从古到今延绵不断,卑职向大帽子和柳翠莲祝贺!” 王国伦说着便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说:“祝二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柳翠莲咯咯笑道:“王师长您这么大的官怎么也像胡日鬼大哥?奴家和帽子哥哥连堂都没拜怎么生贵子呀!” “哦哦哦……”王国伦应诺着说:“这不很简单吗,看个黄道吉日给你俩拜堂,不过你得拿喜糖招待我们呀!” 柳翠莲嬉笑不语,王国伦又道:“胡大哥、马兄弟和雷兄弟送来的银票真可谓雪中送炭,卑职正在组建小分队急着用钱,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就能好好武装武装喽!” 王国伦说着扬扬手臂道:“胡大哥和鸡唤、大帽兄弟下一步有何打算!”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的事嘛,跟师长大哥打鬼子呀!” “就是的!”张碎蛋接上话:“小子听说王师长的太极铁扇功了得,从河间府赶来开封城打算拜您为师哩!” 柳翠莲接上话:“王师长,柳翠莲打定主意要留你这儿,前面不是说过吗?洗衣做饭搞后勤都是抗日杀鬼子;奴家就留下给你们洗衣做饭搞后勤杀鬼子!” 雷大帽见柳翠莲这么来说,便就呵呵笑道。“大帽子当然要和娘子在一起呀!娘子如果洗衣服,大帽就给她挑水!” 王国伦天雷大帽说得天真,便就讪笑几声道:“其实卑职早就给你们几位在小分队里六号名额!” “那感情好呀!”胡大光呵呵笑道:“我们3人从莱芜县动身时就说好,倘若找见王师长就不走了;王师长在小分队给我们留了名额,就说明您还没有忘记莱芜的兄弟们!” 胡大光说完,便就郑重其事地看着王国伦道:“敢问师长老弟,组建小分队干什么呀!” 王国伦振振精神道:“国民政府委任关将军为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关将军在上海组织民族企业向大后方转移;可是他突然发来电报让卑职迅速带人赶往上海,卑职想上海那边一定有棘手事情;便就紧锣密鼓地准备今天晚上动身赶往上海,没想到你们几个这时候来了!” 马鸡唤拍个响掌说:“我们来得不是正好吗?我们晚上跟小分队一起去上海!” 王国伦点头允诺,但却看了柳翠莲一眼道:“只是大帽子的娘子柳翠莲……” “怎么?不要我是不是!”柳翠莲直言直语道:“王师长你是手背上的蝎子想甩也甩不掉,你不要柳翠莲,柳翠莲出门就吊死在大树上!” 王国伦一怔,便就笑道:“大妹子是女人,和小分队在一起,晚上睡觉也是个问题!” “哪有什么问题?奴家不会躺在帽子哥哥怀里,让胡日鬼这帮人流口水去!”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王国伦也是茅塞顿开道:“林小弟,你说阿尔娃在杜门营救下来的3个姑娘没有上天宝还在军中是不是?” “是的师长!”林一鹏道:“那一天大家都以为她们3个乘坐飞机上天宝去了,可是却偷偷溜下来跟着我们来了!” 王国伦道:“三个姑娘这是要给阿尔娃报仇;听说她们正在偷偷练习枪法!” “是的师长!”林一鹏慷慨激昂道:“3个姑娘一个叫红衣飘萍,一个叫青衣丹枫;一个叫绿衣紫凝,这是根据她们各自喜欢穿的衣服起的昵称!” “哪她们有真实姓名吗?”王国伦问了一声。 “有啊!”林一鹏回答道:“她们三个都姓薛是孪生姐妹;大姐是红衣飘萍叫薛碧玉,二姐是青衣丹枫叫薛碧柔,小妹是绿衣紫凝叫薛碧娇;不知怎么回事,枪打得忒准!” “玉柔娇,很好的名字嘛!”王国伦欣欣然道:“小林你马上给军务处打电话,把玉柔娇三姐妹调上来!” 林一鹏正要去打电话,王国伦又道:“再给宋将军打个电话!” 王国伦这么说完挥挥手道:“好咧,宋将军的电话我来打!” 王国伦说着便就走到电话机跟前拨通宋将军的电话,说自己决定在小分队里面建制一个女子特战队,让宋将军派一名女医生再派10个身手不凡的女兵过来!” 王国伦打完电话走过来,柳翠莲便就兴高采烈道:“师长大哥是不是给奴家找帮手呀!” 王国伦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两个个报务员背着无线电发报机走进来说:“报告王师长,报务员上官雪、欧阳雨奉命前来报到!” 王国伦见两人背上全都背着沉重的无线电发报机,便就说了一声:“不是要一台发报机两个电译员吗?怎么背来两部机器?” 说着顿了一下看着两个报务员问:“你俩是男兵还是女兵?” 上官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报告长官,男兵的名字很少云呀雨的,我叫上官云,她是欧阳雨;我们两人全是通讯营的女兵!” 王国伦蹙眉瞪眼,欧阳雨接上话道:“长官刚才问怎么背来两部机器?是这么回事,我们营长说一台机器发生故障会影响小分队的任务,两台就能拾漏补缺,不影响完成任务;便就让我们带来两部发报机!” 王国伦扬扬手道:“好好好,你们营长想得周到,可是卑职先考考你们,报务员的职责是什么?” 上官云道:“报务员坚决听从长官指挥,除了收发电报外还要在收报机前不停地转动度盘收听信号;凡是能听到的信号立即认真记录下来;越是遇到雷雨天,杂音干扰大,越是要把耳机紧扣在耳朵上,防止电台信号漏听!” 欧阳雨接着道:“由于报务员工作的特殊性,随时都要保持高度警觉;认真、迅速地传递信息,以确保情报的上情下达!” “好好好!”王国伦拍手称道,介绍上官云和欧阳雨跟马鸡唤等人相识了说:“这几位是小分队的成员,你们先认识一下!” 柳翠莲上前拉住上官云和欧阳雨的手说:“两位妹妹,姐姐终于有伴儿了!” 柳翠莲正和上官云和欧阳雨说话,却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 人们不用猜便知她是小分队的女医生。 女医生走进门来,问明王国伦后便就上前敬了一个军礼严肃认真道:“报告王师长,军医李娟前来报到!” “李娟!”王国伦讪笑一声问:“你是外科医生还是内科大夫?” “报告王师长,李娟是全科医生!” 王国伦还想再问几句,便见三个年轻秀气的姑娘从外面走进来。 三个走进门的姑娘一个穿着红裙子,一个穿着藏青色的裙子,一个则是绿裙子。 三个姑娘尽管衣着颜色不同,但面容姣好一模一样,要不是身上的衣服色泽,根本辨别不出她们谁是谁。 从三个姑娘的长相和裙裾上看,王国伦已经判断出她们就是红衣飘萍——薛碧玉,青衣丹枫——薛碧柔;绿衣紫凝薛碧娇;便就问了一声:“你们是不是玉柔娇三姐妹!” 三姐妹异口同声道:“报告长官,我们正玉柔娇三姐妹!” 三人一齐说完,大姐薛碧玉又道:“不过平时我们姐妹喜欢叫大姐红衣飘萍,二姐青衣丹枫;三妹绿衣紫凝!” 红衣飘萍这么说完,便见王国伦惊诧不已地问:“大姐为什么要叫红衣飘萍?” 红衣飘萍道:“那是为了纪念宋朝一个名叫红衣飘萍的女英雄,宋朝那个红衣飘萍在和金兵作战时为国捐躯;当然还有青衣丹枫和绿衣紫凝!” 红衣飘萍说着定定神道:“由于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绿衣紫凝喜欢穿红、青、绿三种颜色的服装,我们三姐妹便就效仿;不禁依照她们的喜好身着颜色不同的服装,还分别继承了三位巾帼英雄的名字!只可恨3姐妹在杜门被日本浪人欺负,是阿尔娃出手救了我们……” 正文 第239章 王国伦部署特战队(2) 王国伦听薛碧玉将三姐妹的称谓讲完,不禁噓叹一声道:“你们姐妹真是费了心机!” 说着不无担心地问:“听说3姐妹要上战场杀鬼子,杀鬼子不是说说而已,需要真本事才行;不知你们有何本事!” 绿衣紫凝慷慨激昂道:“我们姐妹被日本浪人在杜门河边侵犯后方才大梦初醒,寻思要想在污秽满地的社会上生存,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阿尔娃姐姐的牺牲更就激起我们自强自立的信心;因此每天都在练习投弹射击,小女子给长官展示一下枪技如何!” “好呀!”王国伦不无兴奋地说:“3姐妹能从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速快成为射击手,本身就是一种提升嘛!” 绿衣紫凝见说,便就看向王国伦道:“小女子要借长官手枪一用!” 王国伦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递给绿衣紫凝,绿衣紫凝接过手枪拎在手中四处看了几眼;走到大门口站住脚步,指指前面房顶的脊兽道:“长官你看前面屋顶上的脊兽,小女子就射那只瓦当麒麟!” 绿衣紫凝说手起弹发,“砰”地一声枪响,屋脊上的瓦当麒麟便被打裂,“呱啦啦”滚落地上发出沉闷的破碎声。 王国伦拍手叫好,一屋子人全都站起来祝贺绿衣紫凝。 红衣飘萍见小妹一枪打下屋脊上的脊兽,便对王国伦说了声:“小妹一枪打下脊兽,奴家和二妹妹跟三妹妹的枪法不差上下;是不是还要测试?” 王国伦讪笑几声道:“不用测试啦!3姐妹的本事卑职窥一斑已经知全豹!” 王国伦说着郑重其事道:“卑职真不明白,你们姐妹不是上天宝去了吗,已经上了飞机;怎么又跟到这地方来咧?” 红衣飘萍振振有词道:“长官,我们姐妹在杜门河边被4个日本浪人调戏,是阿尔娃、郑天寿、银子出手营救;他们当时穿着日本军服我们不明事理,后来那个叫银子的小姑娘才说她是中国人;让我们赶快离开杜门上宝鼎找郭大勇、荆天明、涂振山、秦剑灼、马本展几人,跟他们一道回天宝去!” 二姐青衣丹枫接上大姐的话:“我们当时听了银子姑娘的话没有再回学校,而是向宝鼎赶去,可是半道上又碰日本人;有一个日本兵怎么甩也甩不掉!” 绿衣紫凝道:“小女子当时对两个姐姐说:一个小鬼子甩不掉就不甩,王某合手将他弄死,就像杜门河边阿尓娃弄死四个日本浪人那样!大姐二姐说王某没有枪啊!我说没有枪还有绳子和一双手呀!” 王国伦惊诧不已地问:“你们将小鬼子弄死哪?” “是的!”红衣飘萍道:“碧娇小妹那么一说,我们心中便就暗暗下了决心,已人的力量对付这个小鬼子!” 青衣丹枫道:“那天晚上我们是在一个小村庄过夜的,小鬼子不知怎么发现王某一直随在身后;大姐在一间空房子里向他招手把小鬼子骗进去;我和小妹便将事先准备的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一齐动手;这头猪一样的小鬼子便就上了西天!” “哈哈哈……那才叫痛快!”绿衣紫凝突然讪笑起来:“我们没想到平日里杀气腾腾的小鬼子这时候一点脾气也没有,我们姐妹见小鬼子呜呼哀哉,就拔出他身上的匕首在这家伙身上扎窟窿练刀;那才叫过把瘾!” 红衣飘萍接上话:“我们在小鬼子身上练了一阵子刀胆子便就越来越大,后来干脆拿了他的长枪短枪跑到一个小山沟练枪法!” 绿衣紫凝道:“我爹爹是大学教授,给我们讲过怎么用枪的方法;我们便摸索着打完200多发子弹;后来又杀了两个小鬼子弄来更多的子弹,几天下来枪法就是指那打那!” 红衣飘萍道:“我们练好枪法后才上宝鼎找见郭大勇、荆天明、涂振山、秦剑灼、马本展几个人;郭团长安排我回天宝,王某听说阿尔娃姐姐牺牲了;便从飞机上溜下来,跟在50后面一直来到开封城!” 青衣丹枫道:“但我们跟上50师后才知道这是撤退,便商量如何离开这里;这时候军务处却通知我们王师长召见,便就赶到这里来了!” 青衣丹枫话一说完,红衣飘萍便问:“长官,您传唤我们是杀鬼子哪还是干什么?要是不杀鬼子我们还是要离开!”红衣飘萍直言不讳地说着。 “问得好!”王国伦扬声笑道:“你们姐妹是在血和泪的洗礼中站起来的,传唤你们过来当然是杀小鬼子!” 王国伦说着振振词严道:“我们要建制一支女子特战队到上海去,你们愿不愿意参加!” “愿意啊!”绿衣紫凝道:“我舅舅在上海的**部队!我们当然愿意去上海杀鬼子!” “那好,从现在起你们姐妹就是小分队的成员!”王国伦话一说完,便见10个英姿焕发的女兵全副武装进来报告。 这10个女兵分别是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邬天鹰。 王国伦将10个姑娘一一看了问过姓名,其她的似乎全平平无新意,只是末尾那个叫邬天鹰的姑娘英姿爽爽,锐气自溢,不同凡响。 王国伦把邬天鹰打量半天问了一声:“姑娘你是什么军衔?” 邬天鹰挺挺胸部道:“报告长官,邬天鹰是侦查营少校营长!” 王国伦惊得瞠目结舌,走到邬天鹰跟前重新将她打量一番道:“你是少校营长咋就来参加王国伦的小分队,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邬天鹰振振有词道:“报告王师长,小女子是慕名而来的!” “慕名!慕什么名?”王国伦有点不解地问。 邬天鹰向前一步道:“王师长不是太极金扇功的传人吗?小女子手上也有一点功夫,想跟王师长学几招,因此才要求加入女子特战队!” “哟呵!”王国伦啼叫一声:“这么说邬姑娘要和卑职切磋武功?” “如果王师长觉得可行的话,我们不妨玩上几招耍子!”邬天鹰冲着王国伦一笑。 王国伦一怔,惊诧不已地看了邬天鹰一眼心中忖道:听她口气好像不是等闲之辈! 心中想过,便就呵呵一笑双手抱拳道:“这么讲邬姑娘真要和卑职较量较量?” “王师长您觉得啦!”邬天鹰不温不火地说着,脸上显露出不可置疑的神气。 王国伦见邬天鹰冷静趁着,已经断定邬天鹰是把好手;心中便就暗暗高心:卑职不是组建女子特战队吗?倘若邬天鹰功夫过硬,让她做特战队队长不是相得益彰吗?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对邬天鹰道:“邬姑娘真要和卑职较量那就上校场去!” 说着便对屋子里的所有人道:“大家伙不妨上教场走上一遭,见识一下邬姑娘的身手!” 王国伦的新编50师来到开封后,便就驻扎在老校场上。 老教场是大宋朝选拔将校的地方,据说岳飞枪挑小梁王就是在老教场里进行的;只可惜小梁王年轻气勇,在几个奸臣的蛊惑下丢了性命,岳飞却从此名扬天下。 王国伦边走边琢磨,已经看见校场那宽阔的跑马场了。 柳翠莲还没见过两个人面对面打架,便就幸灾乐祸地对身边的上官云和欧阳雨说:“两位妹妹,你们说王师长是个小伙子,咋就和邬天鹰这个女娃娃打架!” 走在柳翠莲身边的绿衣紫凝看了她一眼说:“姐姐看走眼了,这咋叫打架?这是切磋武艺!” 柳翠莲白了绿衣紫凝一眼:“姐我知道这是切磋武艺,切磋武艺不就是打架吗?你小丫头给姐儿上的什么课!” 上官云嘿嘿笑道:“柳姐姐会武功?” 说着便就抓住柳翠莲的手捏了一捏,柳翠莲顿时啼叫起来;原来这个名叫上官云的姑娘手上也有一些功夫。 这也难怪,关锦璘给宋将军打来电报让王国伦火速带人赶到南京;宋将军告知王国伦后,王国伦说要迅速组建一支小分队;后来又说在小分队基础上建制女子特战队。 宋将军便向所属部队下达命令,让各级长官遴选有功夫的兵士,无论男兵还是女兵;无私地提供给小分队。 上官云和欧阳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选拔上来的,两个姑娘的功夫尽管还很稚嫩,可是一对一的打人,胜算还是有的。 这时候上官云见柳翠莲说切磋武功就是打架,便就顺势给了她一点颜色。 柳翠莲啼叫几声,上官云松开她的手,嘿嘿笑了两声说:“姐姐你不懂就不要乱张嘴!” 说完这话,上官云自顾自地向前去了,柳翠莲看着上官云走去的背影说了声:“这个死丫头,我没说什么呀,她竟然来捏我的手指头劲儿还是那样的大;要不是姐们啼叫,他恐怕要把老娘的手指头给捏碎了!” 校场上很快围上来一大帮子人,除过刚才在王国伦办公室的那些人外,校场上训练的新兵也停止训练,前来观看师长和一个女人较量武功。 王国伦见围上来的人不少,便就双手抱拳呵呵笑道:“各位弟兄,卑职今日要在这里献丑了,还望大家多多指教!” 兵士们见师长客套,全都哈哈嬉笑着说:“师长您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这位姑娘名不见经传,咋会是您的对手!” “那不竟然!”兵士们的话语一落,便听一个声音响起来:“知道这个姑娘是谁吗?她叫邬天鹰是宋将军麾下侦察营的少校营长!” 王国伦见有人说话,便就转身去看,却是大校副官郭正宁,二团长刘周宝,一团参谋长刘麒麟,三团长郭长昌,二团参谋长薛福元,三团参谋长张周科几人走了过来;说话的正是郭正宁。 王国伦见郭正宁这么来讲,便就呵呵笑道:“你们几位来的正是时候,卑职要和邬天鹰过上几招正发愁没裁判,郭队副就来做裁判吧!”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提高嗓音介绍道:“大校副官郭正宁现在是小分队的副队长,还有二团长刘周宝,一团参谋长刘麒麟,三团长郭长昌,二团参谋长薛福元,三团参谋长张周科他们都是小分队成员!” 王国伦话音一落,便见胡大光拽拽马鸡唤的胳膊说:“鸡唤兄弟听见没有,小分队的规格高得不敢想象,团长、参谋长也是队员,那我们这样的人能加入进来真是阿弥陀佛了!” 马鸡唤不屑地说:“此一时彼一时,他们此前是团长、参谋长什么的,可是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小分队队员,去了南京和上海那样的大地方,谁胜谁劣还说不上来呢!” 胡大光和马鸡唤正在嘀嘀咕咕,却听郭正宁又叨叨上了:“国伦兄知不知道邬天鹰的爹爹是干什么的?” 王国伦摇摇头,郭正宁道:“邬天鹰的爹爹是29军参谋长邬大海,天鹰展翅功就是邬参谋长推演出来的,邬参谋长亲手将天鹰展翅功传授给闺女;只可惜邬参谋长在保卫北平的战斗中为国殉职!” 郭正宁说着沉默一阵接着道:“这次国伦兄组建小分队的消息传出后,邬天鹰第一个报名,一个少校营长来做小分队员;是给我们很大的面子呀!” 王国伦听郭正宁这么说讲,便就呵呵笑道:“郭兄讲得有理,我们这支小分队可谓精英荟萃;各路英雄纷纷来聚!” 王国伦说完,便就双手抱拳向郭正宁道:“卑职要献丑了,还请郭队副做个裁判!” “恭敬不如从命!”郭正宁回过一礼说:“你们两人正式开始!” 王国伦双手抱拳对邬天鹰做个谦让的动作道:“邬姑娘请!” 言罢,便将镔铁扇拎在手中等候邬天鹰打将过来。 邬天鹰却是以静制动,王国伦见邬天鹰站在那里不动,又说一声:“邬姑娘请呀!”话语里明显夹杂了急躁情绪。 邬天鹰觉察出王国伦已经有点急躁,便就冷笑两声依旧站着不动。 王国伦见邬天鹰站着不动,哪能按捺得住,一记雨燕腾飞功陡然跃在空中落下来时已在邬天鹰跟前,手中的镔铁扇就向邬天鹰肩膀敲去。 邬天鹰看得真切,见王国伦使用雨燕腾飞功向自己扑来,冷静地吸了一口气,就在王国伦落地时,她却使用天鹰展翅功倏地跃起。 王国伦见邬天鹰劈开自己的雨燕騰天功向空中跃起,便就迅速反应再用雨燕騰天功向空中窜去。 那料邬天鹰的天鹰展翅功克的就是雨燕騰天功,只见她迅速将手足向四面伸开来去,像一只展翅翱翔的金鹰向王国伦的顶门扇来。 王国伦被邬天鹰的金鹰展翅功逼到地面,但他毕竟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见自己马上就要被邬天鹰的金鹰展翅功扇趴地上,迅速伸出镔铁扇打在邬天鹰的肩膀上;邬天鹰啼叫一声把身子向后退去,痴呆呆站在地上目视王国伦。 王国伦知道自己这一扇子救了自己,也是邬天鹰防不胜防;可是雨燕騰天功却实实在在败在金鹰展翅功威猛的翅膀之下了。 王国伦心中想着,便就收了功力双手抱拳哈哈大笑:“邬姑娘固然身手不凡,王某佩服!” 邬天鹰见王国伦客套,也就双手抱拳还一个武术之礼道:“王师长不愧为人中豪杰,小女子佩服!” 郭正宁扬声笑道:“二位不必客套,你们两个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胜谁!” 王国伦哈哈大笑:“郭兄这是为王某开脱嘛!要说打个平手的话,只是王某的太极金扇功略胜一筹;而邬姑娘的金鹰展翅功可是天下无敌!” 王国伦这么说过,便就振振有词道:“邬天鹰听令!” 邬天鹰见王国伦冷峻镇静,便就“咔”地一声打个立正。 王国伦看了她一眼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女子特战队队长;争取将手下的姑娘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巾帼英雄!” 邬天鹰恭恭敬敬向王国伦行个军礼:“属下明白!属下坚决完成长官赋予的任务!” 王国伦呵呵啼笑几声,将已经到场的十几个女子介绍给邬天鹰: “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上官云、欧阳雨、李娟、柳翠莲一共16个人”王国伦一一介绍完后看了邬天鹰一眼道:“算上你一共17人,当然李娟是医生,上官云和欧阳雨是报务员;还有这位大妹子柳翠莲!” 王国伦指着柳翠莲说道:“她可以给你们做后勤,譬如沏茶倒水什么的!” 王国伦话音一落,便见柳翠莲吵嚷起来:“嗨我说大师长,你一开始就把沏茶倒水的事按在奴家头上这不不公平!” 邬天鹰扬声说道:“严肃点,怎么这样对长官讲话?” 正文 第240章 王国伦部署特战队(3) 王国伦把女子特战队部署完毕,那些接到命令的男队员也就陆陆续续赶到校场向王国伦报到。 王国伦让二团长刘周宝和翻译官林一鹏清点完人数,林一鹏便就赶过来报告道:“报告师长,女子特战队17人;男队员37人,加上师长和大校副官以及翻译林一鹏,不多不少正好40人!” 王国伦听林一鹏程序式地汇报完毕,便就呵呵笑道:“你就说男子汉算一起40人不就得啦,绕了大半天弯儿还是回到原点上来!” 王国伦这么说过,不禁紧蹙眉头对身旁的郭正宁道:“郭大校,我们原来只打算组建一支36人的小分队,后来考虑到36人太局限扩大到50人;可现在一下子成了57人,是不是……” 郭正宁打断王国伦的话说:“王兄你在问我吗?要问36人怎么成为57人,那还得问王兄你自己呀!” 郭正宁说着振振精神把手向不远处指指道:“你看那几个人。我就不认识嘛!”郭正宁说的是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柳翠莲、薛氏三姐妹。 王国伦见郭正宁这么来说,便就笑道:“这些人有几个是从莱芜县赶来,卑职就把他们留下了;还有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绿衣紫凝三姐妹也是卑职留下来的;还有刘彪子和他的9兄弟,他们本来就是卑职在莲花山的人留下来无可厚非;至于那个叫柳翠莲的女子,他是雷大帽的婆娘,卑职不想留她,可她说要上吊;这样女人谁惹得起?最后也就留下了!” “这不结了吗?”郭正宁呵呵笑道:“都是师长的沾亲带故的,留下来人数当然就超!不过郭某也给里面多增加了四人,他们一个叫皮二虎,一个叫卞三学,一个叫齐四林,一个叫康五河,4人都是机枪手,郭某让他们扛来两挺轻机枪,到时候一定能派上用场!” “郭兄你行啊!”王国伦搓着手掌兴冲冲道:“这个问题卑职没想到,郭兄拾漏补缺啦!好好好……” 王国伦说完沉思一阵又道:“57就57吧,我们现在把57人分成6支小分队,6支小分队指定一名队长负责!” 郭正宁略一思忖道:“要分成6支小分队,那名称就得改一改!” 王国伦不解地看着郭正宁:“改名称!改什么名称?” 郭正宁扬扬手臂道:“我们聚集来的57人不是叫小分队吗?小分队下面再分小分队不是很别扭吗?” 王国伦略一思忖:“是呀,小分队下面再分小分队是很别扭,那就改改名称;可是改成什么切合实际呢!” 郭正宁扬扬手臂道:“改成29军先遣挺进队如何?先遣挺进队下面分成6支小分队那就比较合理!” “郭兄改得好!”王国伦拍个响掌道:“就叫叫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先遣挺进队,卑职是挺进队队长,郭兄是副队长!” “好好好!”郭正宁交口称赞:“哪6支小分队的队长王兄是不是有了人选?” “还没考虑成熟!”王国伦道:“不过女子特战队17人的队长卑职决定让邬天鹰担当,剩下40个男同胞刨过你我还有林一鹏只剩37人;37人分成4个小分队,每个小分队勉勉强强也就9人只有一个小分队是10人;遴选4个分队长算啦!” “那就让刘周宝、刘麒麟,郭长昌,薛福元4人担任分队长吧!”郭正宁若有所思地说着:“这4人不是团长就是参谋长,做小分队队长绰绰有余!” 王国伦沉思片刻:“刘周宝4人做分队长确实绰绰有余,可是还有一个张周科撂在那儿了!这样吧,” 王国伦振振精神道:“第一分队长刘周宝、副队长张周科;第二分队长郭长昌,副队长薛福元;第三分队队长刘麒麟,副队长胡大光;第四分队长刘彪子,副队长马鸡唤!” 郭正宁听王国伦这么安排,看了他几眼说:“刘彪子一直在我们部队做个分队长倒也没啥说的,可是胡大光和马鸡唤……” “你说他每两人是不是?那可是男得人才啊!”王国伦郑重其事道:“胡大光和马鸡唤是卑职在莱芜县的兄弟,马鸡唤在莱芜县木桶巷凭一杆九七式狙击步枪,射杀了十几个小鬼子;胡大光这次来开封路上声东击西巧妙周旋,把一百万两银子安全送到我们手中;从现在开始,我们先遣挺进队顿顿吃肉也能保证,你说能不给这两个人一个小官做做!” 郭正宁听王国伦这么一说,便就同意让马鸡唤和胡大光两人做小分队副队长。 末了郭正宁又道:“市长您不提大肉卑职还想不起来,一提到大肉,卑职便就想起炊事员来了;师长,不,队长,你说炊事员从哪里来!” 王国伦指指柳翠莲道:“让她来做炊事员!” 郭正宁看了柳翠莲一眼:“一个女人家不行,再配一个吧;我看把师部王虎贤那个老头调上来!” “可以!”王国伦道:“王虎贤是老头吗?” “也是也不是!”郭正宁道:“年纪在40岁上下!” “40岁算什么老头!”王国伦道:“可这样一来人数就增加到58个了!增加就增加吧!” 郭正宁听王国伦这么一说,不禁打个激灵道:“还得增加人!” 王国伦痴愣愣看着郭正宁问了一声:“还得增加人?” “队长你想过没有?”郭正宁定定神:“交通工具如何解决呀?要是坐汽车,不就需要死机吗!” 王国伦在额头拍了一把:“糊涂啦!真是糊涂!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遗忘!” 王国伦说着抬头四处观望,只见50多个挺进队员散乱在教场上三人一伙,五人一堆正聊得热火;突然,他看见马鸡唤他们骑来的6匹战马,便对郭正宁道:“郭兄,坐火车、乘汽车恐怕都要贻误战机,不如骑马!” “骑马!”郭正宁反问一句,便就拍个响掌道:“对,就骑马,郭某马上去骑兵团调用战马!” 郭正宁这么说完,又道:“五六十匹战马最少也得用两个马夫,这样一来,人数就增至60;60人每人一匹马,再备用几匹,我看拢共得70匹战马才能满足!” 王国伦扬扬手道:“需要多少战马郭兄决定,不管怎么讲,天黑后我们都得出发!” 王国伦这么说过,又对郭正宁招招手道:“还有一个事,女子特战队不是17个人吗?配一个副队长;那个叫上官云的姑娘如何?” 郭正宁听王国伦提到山官云,便就说道:“上官云这姑娘不错,手上也功夫;只是年龄小毛手毛脚;我看让李娟担任副队长吧,李娟是中尉军衔,人也沉稳老练!” “好,就就让李娟做副队长!”王国伦看看天色说:“现在是中午,我们还有半天的准备时间,郭兄快去快回!” 郭正宁走后,王国伦把已经聚集来的挺进队员逐个看了一遍,见大家精神饱满;青冈木小伙风华正茂,貌美姑娘英姿飒爽;心中便就暗暗高兴。 然而一看见队员们杂七杂八的服装便就嘘叹一声:“这也太不整齐划一了,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比较,光在装备和服饰上就已经输了一码!不行,要立即扭转这种杂七杂八的形象!” 王国伦自言自语在心中嘀咕一起又道:“装备统一的武器看来已经来不及,换成统一服装时间也不允许;但如果杂七杂八的服饰上面搞件统一的披风或者斗篷,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王国伦心中想过,寻思自己在这方面是外行;便把邬天鹰和柳翠莲喊到跟前说明用意!” 柳翠莲听王国伦把装备披风和斗篷的事情讲述一毕,便就抢先说道:“师长哥哥,奴家玩刀玩枪不行;但针工女红方可是高山上吹喇叭远近闻名!你说做成什么式样,奴家这里就去选择面料找裁缝制作!” 邬天鹰见柳翠莲急急火火,便就讪笑一声道:“柳妹子不要急好不好?要做成统一式样的斗篷或者披风还得认真商量商量才是!” 邬天鹰怎么就把柳翠莲喊起柳妹子来哪? 原来王国伦和郭正宁一起说话时,邬天鹰将女子特战队的16个姑娘全都询问一遍;问到柳翠莲时她说自己24岁,邬天鹰是25岁;因之就把柳翠莲呼喊柳妹子了。 这时候柳翠莲见邬天鹰说要商量商量,便就不吱声。 邬天鹰思索半天才道:“师长,以邬天鹰之意,做成统一的斗篷最好;南方雨水多,如果能用上防雨的布料,那就在完美不过了!” “好呀邬姑娘,你这个主意好呀!”王国伦欣欣然道:“如果能做成带有防雨的斗篷,那就再好不过;可是那里才有这样的布料!” 邬天鹰见王国伦这么来说,便就咯咯一笑:“布料倒是有,但价格就有点高了!” “能高到什么程度?”王国伦亟不可待地问:“比如说一件斗篷需要多少钱?” 邬天鹰沉思一阵道:“做成一件少说也得5块银洋!” 王国伦一怔:“一件斗篷做下来要5块大洋?” 王国伦这么说着,便就咕咕哝哝道:“现在市场上每斤上等白米1角5分钱,1块银圆能买30斤,5块大洋能买150;150斤白米够一个5口之家吃一个月! “猪肉每斤1角2分钱,1银圆可买8斤;5块银元能买40斤,40斤大肉一个5口之家节省着能吃一年! “棉布每市尺1角钱,1银圆买10尺;清油一斤7分钱,一块银元能灌14斤;食盐一斤2分钱,一块银元能买50斤,而5块银元哪……”王国伦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邬天鹰听王国伦这么来说,不禁笑得山响:“王师长的祖上一定是种地或者做小本生意的,账算得这么精到?可王师长想过没有,现在是战争时期,一发炮弹打出去就是好几十个大洋;而一支盒子炮外加500发子弹要大洋70块;100发子弹8个银元,勃朗宁手枪每支40块大洋,美造柯尔特M1911手枪每支50块大洋;这些是不能和购买食品相比较的!” 王国伦听邬天鹰这么一讲,便就呵呵笑道:“邬队长说得对,战争时代不能这样来算帐;有时候一个家庭的生活费也就是几十发打出去的子弹!好咧,”王国伦把手在地上拍了一拍道:“5块就5块,你和柳翠莲去联系,看能不能赶天黑之前做出60套防水斗篷来!” 邬天鹰打个立正,向王国伦敬了一个军礼道:“卑职一定想办法完成长官交给的任务!” 柳翠莲见邬天鹰答应得痛快,便就看了她一眼不无揶揄地说:“嗨我说队长大姐,就说距离天黑就剩一牙牙的工夫;我们要买布料,要找人做成60件防水斗篷;即便是孙猴子有七十二变也不会变出来吧?要去你去,奴家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王国伦见柳翠莲这么来说,把手指着她道:“柳翠莲,当初卑职不想留你你要上吊,现在让你留下来;你却玩起里个弄?听着,这是部队不是你们家,一切行动要听指挥懂不懂!” 柳翠莲见王国伦这么来讲,正要犟嘴,早被邬天鹰一把揪住后领颌一提一丢摔在地上。 邬天鹰见柳翠莲摔在地上,横眉冷对道:“柳翠莲你起来,不起来本姑娘还要来甩!” 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柳翠莲被邬天鹰这么一摔,游艇邬天鹰让她起来,便就乖乖站起身子不再吭声。 邬天鹰见状,拽了一把柳翠莲正要离去,王国伦喊住她道:“邬队长没有带钱啊!如何去买布料和付工钱?” 王国伦说着,便就喊来马鸡唤和胡大光配合邬天鹰,先上汇兑点将从莱芜拿来的银票换些钱,再去制作斗篷。 马鸡唤听说要给每个人制作一件斗篷,便就说道:“这是好事情啊!做成统一的斗篷披在身上我们就是统一整体!可不知做成什么色调师长大哥才满意!” 王国伦听马鸡唤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邬天鹰斗篷的颜色,便就沉思一阵道:“小鬼子野狼特战队的披风和雨衣是迷彩的,我们不能输给小鬼子,大家想想看,什么样的色调最适合我们!” 邬天鹰道:“适合我们的当然是主色调了!” 王国伦见说,看向邬天鹰道:“说说你的见解!” 邬天鹰振振精神道:“要我说的话那就是红色、黑色、绿色和白色!” 马鸡唤“哟呵”一声:“邬大姐你说了四种色调,到底哪一种好吗!” 邬天鹰笑道:“要说色调哪种好那种赖,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红色是最强有力的色彩,热情、活泼、激情、喜庆;容易鼓舞勇气,使人有热血沸腾的感觉!黑色深沉,庄重,有种神秘之感!” 王国伦接上话:“白色明快,无瑕,有纯洁之感;绿色属于居中的颜色,代表清新,希望,安全,平静,舒适之感!” 王国伦把白色和绿色说完,便就郑重其事道:“卑职同意红色,不知诸位意见如何?” 邬天鹰接上王国伦的话:“我也同意红色!” 胡大光见说呵呵笑道:“师长,不如问问大家伙喜欢什么色调!” 马鸡唤瞪了胡大光一眼说:“你是老鼠舔猫bi没事找事呀?五六十个人一人一个调,咋能统一起来?不行不行!” 王国伦却说:“我看胡大哥说得有理,让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也好;只要有30个人用意同一种色调,我们就确定;这叫少数服从大多数,民主集中制!”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让林一鹏把大伙召集一起征求意见,50多人竟然有40个同意选用红色;王国伦便就叮咐邬天鹰和柳翠莲前去制作红色斗篷。 太阳把他的最后一抹笑脸藏在西山背后里,天空中便就燃烧起血色的火烧云。 邬天鹰和柳翠莲在服装厂工人师傅的配合下,赶天黑之前将制作好的60件红色斗篷拉到校场中来了。 红色斗篷在火烧云的映照下,闪烁着熠熠红光,使整个军营大院也显得热情、活泼、激情、喜庆。 在这之前,郭正宁已经搞来70匹战马,也招呼来两个马夫和炊事员王虎贤。 王国伦见万事俱备只欠出发,便让邬天鹰和柳翠莲将红色斗篷发给每一个先前挺进队的队员。 先前挺进队的男女队员全都披上色彩鲜艳的红色斗篷,红色斗篷一上身;真个部队的军容风纪顿时便焕然一新。 王国伦兴奋不已地跳上一处高台做出发前的最后一次动员:“兄弟姐妹们,我们是先遣挺进队,为抗击侵略者走到一起;要为国家的生死存亡而战,现在我宣布,向南京开发!” 正文 第241章 老虎请羊做蛋糕(1) 【日本驻沪领事馆。大礼堂内】 日本国驻沪新任领事小山镇魂昂首阔步走上主讲台后,便把目光炯炯有神地向台下瞥了几瞥。 台下是被他用请柬招来的上海工商界上千名精英,这些精英们全都正襟危坐低头沉思;小山镇魂脸上便就泛起红光,饶有兴趣地坐在一张胶皮椅子上;大腿架在二腿上晃晃悠悠。 小山镇魂一边晃悠着双腿,一边继续向台上台下觑看,嘴角便就露出惬意的笑容。 就职仪式还没开始,台上的工作人员正在忙前忙后地准备开场仪式;而他从杜门带过来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新居天和、西门狐三正在指挥着站立台上台下的兵士八号每一道出门关口。 这样的氛围真是太惬意了,小山镇魂要的就是这种氛围;他在心中一个接一个地说着“哟西哟西!” 小山镇魂的心情是愉悦的,但台上忙绿的工作人员见仪式还没开始,小山镇魂便就差强人意地坐在那里,心中便就有点恐慌。 小山镇魂是新来的领事,领事馆的工作人员都在他的手下讨吃喝;稍有不经意的地方,小山镇魂一个眼神,这些他们的衣食饭碗就要被剥夺。 因此,工作人员全都使出浑身的解数,要在新来领导面前表现一番。 工作人员个个都是汗流浃背,脚手不停;忙得不亦乐乎。 凝望着破死亡命干活的属下,小山镇魂脸上堆满捉摸不透的微笑。 小山镇魂喜欢这种氛围,这也是他的一种嗜好;这种嗜好从小山镇魂随日本第一批开拓团来到东北长白山下,看见一望无际的黑土地后便就逐渐养成。 现在小山镇魂做了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的总领事,就是想亲眼看看手下人的勤劳;熟悉一下大礼堂现场的人脉氛围。 当然了,小山镇魂对这个由他亲手策划,即将开始的新任领事就职仪式初步形成的震撼力是十分满意的;对手下人员的忠心守业也赶到很欣慰。 不是吗,在上海这个地方,中日军队已经剑拔弩张,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在所难免。 可在紧要关头,作为新任领事的小山镇魂却匠心独具地要搞一场就职演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用心昭然若揭。 就职仪式没有开始之前,身价不菲的领事独自一人坐在演讲台上,让人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却是最好思议,那是因为小山镇魂是反向思维的人;他要在演讲之前先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让有点紧张的心情在工商界翘楚面前得以安静。 不可置疑,领事属于文职官阶,而小山镇魂自打踏上中国领土的那一刻起,做的便是军界最为神秘的特高课工作;当主子板垣征四郎突然宣布小山镇魂赶往上海出任领事馆总领事时,小山镇魂大半天没反应过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中国五代时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一诗,小山镇魂竟然在那个夜晚吟诵了一遍又一遍。 吟诗的地方是在特高课杜门机关大院,小山镇魂仿佛一个孤魂野鬼在院子里转悠着,高声吟诵着;以至于特高课机关的同仁以为他被上峰小牧多系免职后精神分裂,才做出这样的闹剧;全都眼睁睁看着他胡喊乱叫,却不敢上前劝阻。 小山镇魂终生不能忘怀的是哪个夜晚的风,那个夜晚的风是凄冷的;尽管是个盛夏之夜,可拂面而来的阴风却使小山镇魂一阵一阵打寒噤! 不可置否,小山镇魂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中之鹰;自从受命潜伏中国进行特务活动以来,以对天皇陛的忠诚而步步高升。 然而在杜门这个地方,小山镇魂在阴沟里翻船了;他被上峰小牧多系免除了职务。 祸端是由中岛一郎引起的,中岛一郎是杜门宪兵司令官;他说小牧多系将军马上要来杜门搞亲民活动,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木一剑和几个少佐以及翻译官小林家二提前赶来杜门检查安全,打住在市府街128号大院。 小山镇魂一听,便和中岛一郎赶往市府街128号大院拜访神木一剑大佐。 神木一剑是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而小牧多系则是天皇陛下的御外甥还是小山镇魂的直接上司;小山镇魂是不敢得罪和慢待的。 在此之前,小山镇魂也接到小牧多系要来杜门请亲民的密令;已经和美国记者阿什莉取得联系,要对小牧多系的亲民活动做现场转播;天皇陛下似乎也知道这个消息表示同意。 现场实况转播不仅仅是小牧多系个人的事,而是大日本国的形象纸体现,以及王道乐土和大东亚共荣圈能不能推行实现的特大事情。 因之,凡是接到密令的日本军官和给大日本皇军办事的中国汉奸全都行动起来,为迎接小牧多系将军呕心沥血。 然而,当小山镇魂赶到市府街128号大院时,凭空冒出一个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 小山镇魂当时便就瞠目结舌,小山镇魂是帝国之鹰,一眼便就看出这个所谓的中川弘扬将军是假的;但中岛一郎和小牧多系的几个警卫官还有那个少佐秘书加翻译小林家二都说中川弘扬将军是真的;而且是小牧多系的旧日同学,利用休假当口拜访小牧多系后来陆军部队视察;怎么能说是假冒!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辞小山镇魂当然不会相信,但三人成虎的事实不能不使他就范。 当小山镇魂像一只被囚禁起来的恶狼违心地向假冒中川弘扬将军的支那人关锦璘低头称道时,这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中之鹰心中在流血。 无可置疑,小山镇魂是冷血动物;作为冷血动物中的特级杀手,他是六亲不认的。 自己女儿小山智利小山镇魂也不放过,包括小山智利生下来的孩子郑天寿。 小山智利从日本来到中国东北长白山下,一个叫二道河子镇郑家屯的地方不久,便和当地青年郑江河相爱了;但小山镇魂认为那是乱lun,极力阻止女儿和郑江河来往。 小山镇魂还说大和民族的子孙岂能让劣等民族的愚氓玷污?这样做是对勇武钢制的小山家族的侮辱,也是对天皇陛下的不恭。 但小山智利和郑江河却是狗恋蛋难分难解,更使小山镇魂不能容忍的是,小山智利竟然跟郑江河上了一次长白山。 小山智利未上长白山之前小山镇魂就有预感,因为那些日子里,小山智利回到家中总唱一首歌: 我爱长白山 我爱你冬天的雪, 我爱你夏天的雨, 我爱你春意绵绵, 我爱你秋风清爽。 巍峨的白云峰给我豪情万丈, 神秘的天池水使我血脉流长。 啊,神奇的长白山, 啊,壮观的长白山, 你才是地球之子, 大自然的天堂! 小山镇魂听小山智利哼唱得热情奔放,便就觉得蹊跷,打问一声道:“利子你跟谁学的这首歌?” 小山智利毫不掩饰地说:“郑江河郑大哥!” 小山镇魂立马甩了小山智利一记耳光吼骂道:“郑江河?哪不是绰号郑老屁的支那人吗?你怎么能和支那人厮混一起!” 小山镇魂越说越上气,最后干脆跳着大脚道:“告诉你小山智利,再敢与支那人郑老屁厮混一起,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山镇魂像一只烧红的碌碡乱蹩乱跳,小山智利却冷笑一声拂袖而去;不但与郑老屁继续来往,而且越来越频繁。 小山镇魂按捺不住了,唤来手下的日本浪人将郑老屁打了半死。 那时候小山镇魂已经是相当级别的日本特工,表边上是开拓团一个农民和大家伙共同开垦土地种植粮食;背地里却将大量的中**事、政治、民生方面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送给日本参谋总部;参谋总部见小山镇魂成绩斐然,便给他周围安插了不少日本浪人供其指挥和使用。 因此,小山镇魂唤几个日本浪人收拾郑老屁那是易如反掌。 小山镇魂召唤日本浪人收拾了郑老屁后,小山智利和郑江河的联络便就转入地下;后来干脆跟郑老屁上了长白山。 小山智利和郑老屁从长白山回来后,肚子便一天天挺了起来;小山镇魂气得要死,质问小山智利怀了谁的种。 小山智利直言不讳地说:“郑江河的,怎么哪?” 小山智利这么说着,还大言不惭地警告小山镇魂:“我知道你对郑江河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将他痛打一顿,不就是嫌他是支那人吗?支那怎么哪?支那是文明古国,郑江河是优秀青年;你再敢动他一根汗毛,智利就不认你这个爸爸还要死在你面前!” 最后小山智利竟然錾金截铁地说:“你要还是我爸爸,就必须保证女儿把肚子里孩子生下来!” 小山智利这么一威胁,小山镇魂便就没了主意。 因为妻子死后他和小山智利相依为命;女儿真要走了错路,小山镇魂哪里对得起亡故的妻子! 小山镇魂没有再让女儿生气,还让小山智利将孩子生下来。 小山智利生了一个儿子,但小山智利生产时遭遇大出血昏迷不醒。 孩子呱呱落地后,小山镇魂便让人将婴儿抱到荒郊野外扔掉了。 小山智利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见身边没有孩子,知道小山镇魂使了坏,便就趁人不备悬梁自尽;多亏小山镇魂赶进来及时救下女儿,小山智利才没性命危险。 小山智利又一次警告小山镇魂,说不把孩子找回来她还会死。 小山镇魂害怕了,慌忙让扔掉婴儿的人上荒郊野外去抱孩子。 没想到孩子命大,抱他的人来到跟前时,孩子竟然还活着;这个孩子就是后郑天寿。 在小山智利的拼死力争下,郑天寿被父亲郑老屁抱走抚养。 小山镇魂在杜门的市府街128好大院违心地表示对中川弘扬将军屈从,但却暗暗调来狙击手想将这个假冒中川弘扬将军的支那人关锦麟射杀。 然而小山镇魂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调来的狙击手非但没有射杀假冒中川弘扬的关锦麟,还让关锦麟的手下打死贴身侍卫石川冒旭。 小山镇魂越想越生气,寻思自己之所以被假冒的中川弘扬来去戏弄,始作俑者就是宪兵司令中岛一郎;因此,在他返回杜门的特高课机关总部后,迅速调动驻扎古月桥头的日军154旅团,让旅团长阿部笃实率领部队清洗宪兵司令部;与此同时,又叫亲信三船一口从红云天游乐中心将中岛一郎骗到特高课总部;又传来青龙会龙头老大黑川达雄将中岛一郎绑架到杜门河溺毙。 人算不如天算,中岛一郎被关锦麟营救了;中岛一郎立即向远在京津的小牧多系哭诉了自己被小山镇魂残害的经过;小牧多系竟然找假冒中川弘扬将军的支那人关锦麟作证。 几下里一运作,小牧多系当即将小山镇魂的职务免去。 小山镇魂心中那个愤怒的火苗呀,简直能将屋顶冲穿! 但小牧多系毕竟是天皇陛下的御外甥他惹得起,小山镇魂只能打断胳膊筒在袖管里自作自受。 然而事情很快就有了戏剧性的变化,小牧多系在杜门机场被阿尓娃刺杀;支那人也被犬神俊彦野狼的特战队打死上万。 更有戏剧性的是,就在小牧多系被刺杀的那天晚上,小山镇魂接到老主子板垣征四郎的电话,命令他火速赶往上海,出任大日本帝国驻上海总领馆的领事。 板垣征四郎最后又说:“小山君对天皇的忠诚天日可鉴,今夜晚就赶去上海;晚上10点钟有飞机在杜门机场接你!你女儿小山智利也被找到,卑职将安排她和你在上海相见!” 小山镇魂接到板垣征四郎的电话后嚎啕大哭,当天夜里就坐飞机赶到日本驻上海领事馆。 小山镇魂赶到领事馆的第二天,小山智利被板垣征四郎从青岛送来了;身边还跟着儿子易扶桑。 这时候的小山镇魂方才知道,易扶桑的爹爹易喜高在青岛被人以汉奸罪名刺杀。 不管怎么讲,女儿小山智利还是回到自己身边;这对小山镇魂来说是天大的喜事,那天上午,小山镇魂在百乐门大酒店特意摆了一桌子酒宴,给小山镇魂和易扶桑接风。 小山镇魂在长白山时反对女儿嫁给支那人,可是最后在沈阳却让小山智利嫁给易喜高;易喜高也是支那人;但小山镇魂为了利用他做汉奸,不得不以女儿作为筹码。 小山智利嫁给易喜高后不喜欢他,可是还是给易喜高生了一个孩子易扶桑。 易扶桑是在青岛治好腿伤后和母亲小山智利来到上海和姥爷相见的。 小山镇魂将小山智利母子两人安顿在领事馆内,便像他做特工时那样在上海街头微服私访。 小山镇魂看见满街头的公告,却是大后方总都督1号公告,内容是动员上海的工商企业马上向大后方转移;公告落款处的签名竟是假冒中川弘扬将军的支那人关锦麟,关锦麟现在是支那大后方中将总都督。 小山镇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在公告跟前看了好几遍,见落款处关锦麟的名字霍然清亮,心中便就默默说道:“果然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呀!关锦麟不是在杜门机场被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击毙了吗?怎么会在上海出现?还成了支那大后方总都督中将军衔!” 小山镇魂心中默默寻思着,便就想起自己在杜门机场乘坐飞机时的情景——小山镇魂和贴身保镖三船一口、新居天和、西门狐三一到飞机场,展现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支那老百姓的尸体像夏日田野中的麦捆,躺到一地。 而野狼特战队队长犬神俊彦正率领几十个队员打扫战场。 小山镇魂和犬神俊彦以前就相识,便就拉呱几句,犬神俊彦侃侃而谈:“小山君,这次杜门机场的亲民活动尽管以牺牲小牧多系将军而告终,但野狼特战队收获到快慰的战果,你看躺满一地的支那人尸体,就说明野狼特战队又多么强大!” 小山镇魂见犬神俊彦沾沾自喜,便就问了一声:“冒称中川将军的支那人关锦麟死没死?” “死啦!”犬神俊彦非常自信地说:“此前支那人来过这里,将他们死亡的人全都抬走;刺杀小牧多系将军的阿尓娃和关锦麟都被支那人抬走了!” 小山镇魂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他死了!” 犬神俊彦道:“只是小牧多系将军的秘书小林家二和我们特战队第9分队长山口美黛子小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正在四处寻找!” 小山镇魂见犬神俊彦这么来说,心中不禁一怔…… 正文 第242章 老虎请羊做蛋糕(2) 小山镇魂当时听说关锦麟已经死亡,便就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又听犬神俊彦说小牧多系的秘书小林家二和特战队第9分队长山口美黛子小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正在四处寻找! 小山镇魂低头思索一阵,便对犬神俊彦道:“犬神君,卑职要去上海出任领事馆总领事;犬神君要是有兴趣不妨前来上海一游,上海可是著名的东方明珠哟!” 小山镇魂这么一说,犬神俊彦便就动了心思,忙不迭地回应一声:“上海还真值得一游,不过卑职分析,中日在上海将有一场苦战;可能近日就要开始,犬神的野狼特战队还真想在中日之战中再试刀锋!” 犬神俊彦说着,振振精神道:“小山将军先行一步,犬神俊彦随后便到!” 小山镇魂听犬神俊彦这么来讲,欣喜不已地握住他的手说:“犬神君要是能来上海,那将是大日本帝国的荣耀!犬神君,”小山镇魂提高嗓音道:“我们一言为定,小山在上海等候犬神君和你的特战队!” 小山镇魂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犬神俊彦分手,带上她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新居天和、西门狐三赶到上海的。 现在,小山镇魂站在一张大布告前面细细端详着,落款处的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关锦璘的名字不禁勾起他的思绪万千。 关锦璘没有死?他来到上海?还以大后方中将总都督的名义发出一号公告,这不是和大日本皇军争夺上海的工商企业吗?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就越发感到板垣征四郎将军的英明和伟大! 板垣征四郎将军似乎早就预料到上海将是中日争夺最激烈的地方,因此才小山镇魂前来担当驻沪领事馆总领事;板垣征四郎真是煞费心机啊! 大日本帝国对华的战略就是就是以工养兵,要不支那这么宽广的土地,金平太平洋小岛上那么一点资源能应付得了? 大日本皇军马上就要占领上海,一旦占领上海后是一座空城,谈何以工养兵? 在这之前,小山镇魂就以同样的方式经营过青岛。 那时候,日军参谋总部把海军战舰登陆的港口定在青岛;因此,秘密命令小山镇魂一日本参谋总部的名义在青岛收购企业,为大日本皇军占领支那土地后做好军需和经费那保障工作。 在大日本皇军参谋总部的战略思想指引下,小山镇魂才受够了距离青岛不远的莱芜铁矿;和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做铁矿石贸易。 然而遗憾的是,镜铁山铁矿被一个叫王国伦的支那人带人占领了,小山镇魂配备的日本护矿队几十个军士也为天皇效忠;连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两姐妹也在那里香消玉殒。 王国伦不仅破坏了小山镇魂在青岛和莱芜经营多年的联络网,还派人将他女婿易喜高杀害。 小山镇魂记着这个王国伦,可听说这家伙用镜铁山铁矿的收益组建了一直抗日队伍,叫什么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新编第50师;王国伦本人和关锦璘一样都参加了杜门机场刺杀小牧多系的行动! 对,王国伦是在杀了小牧多系的大佐警卫官神秘一剑后顶替了神木一剑的角色来到杜门的,小山镇魂还当面和他接触过。 而在市府街128号大院门前打死石川冒旭的家伙就是王国伦。 王国伦和关锦璘一样,是小山镇魂不共戴天的仇敌。 小山镇魂翻江倒海地寻思半天后,嘴里便就说着:“不行,小山镇魂要和关锦璘抢时间,争地盘,抢夺工商企业!” 经过一整天的实地考察,小山镇魂基本上摸准上海工商界的命脉,那就是:能不走就不走,留在上海是上策。 上海工商界精英对于走与留的问题都持观望态度,而留下来不愿意走的人占了相当大的比例;这样的人如果要拿关锦璘的观点衡量,那就是滑到悬崖边上的机会主义分子。 留在上海不走,不等于将族工业白白送给日本人吗?日本人侵略中国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掠夺中国丰富的工商企业和矿藏资源。 关锦璘废寝忘食地动员上海民族企业向大后方转移时,小山镇魂却决定出手了;他让领事馆的人全体出动,手持请柬,一家一家,一户一户,邀请上海工商界的精英前来参加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 什么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还不是小山镇魂匠心独具地一次大表演,他打算在所谓的新任领事就职仪式上来个双管齐下,软硬兼施,红萝卜大棒齐举;威逼上海工商界的企业不要撤离上海。 这种双管齐下的举做又叫鸿门宴也叫老虎请羊做蛋糕! 小山镇魂坐在就职仪式还没开始的讲台上,目视着台上台下的情景,心中五味杂陈似地思索着,情不自禁地地又一次把目光向下面看去。 打坐领事馆大礼堂的上海工商界翘楚精英们,依旧是那样的安静和沉默。 这种安静和沉默小山镇魂未曾想到,而他亲眼看到这种羔羊翘首以待期盼老虎的场景时,方才知道此前他是虚惊一场。 虚惊也是惊,小山镇魂不禁对自己当初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感到可笑。 为了举办新任领事就职仪式,说白了是为了将上海工商界的企业家哄骗到日本驻沪领事馆里来,小山镇魂曾经设计了好几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让企业家表态,在不离开上海的协议书上签名画押;这个方案要是顺利,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第二套方案是一些企业家不签字画押还要公开对抗,小山镇魂便要动用军队采取措施。 就在小山镇魂和即将离任的原领事田中智谋交割手续时,田中智谋给小山镇魂讲了这样一件事。 田中智谋说上海最大的企业应属容氏家族,而容氏家族是上海工商企业的龙头老大。 容氏家族的掌舵人叫容天尊,容天尊是个很有分量的民族企业家,上海工商界的同仁全都听容天尊的。 容天尊在上海踏上一脚,真个上海滩就得摇三摇。 但容天尊却是一根筋的脾性,耿直强硬不随意给人低头,前不久领事馆打算让他出任大日本皇军占领上海后的商会会长,却被容天尊在不语之中冷峻拒绝,是可忍孰不可忍。 田中智谋最后竟然说:“只可惜日本政府让卑职回国,否则,田中竟要砍下容天尊的脑袋做尿壶!敢和大日本皇军对抗的支那人应该让他去死!” 小山镇魂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很震惊! 小山镇魂一直认为,支那人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日本人一个眼神,他们便就乖得像绵羊任人宰割。 可小山镇魂没有想到还有容天尊这样不畏惧大日本皇军的民族企业家,因此才决定在那些不屈从的企业家对抗时;采取严厉的惩罚措施。 第三套方案纯粹是镇压。小山镇魂在预料到现场失控,混乱不堪时便让军队开枪弹压。 但这样以来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开枪打死工商界的头头脑脑很容易;但打死他们后企业也就跟着消失,大日本皇军占领上海后就得喝西北风。 因此上小山镇魂在战前动员大会上对大使馆守卫大队长野泽大屏说:“野泽大队长给你的属下布置下去,不到万不得意不能开枪;不执行命令者一律枪毙!” 从这个层面讲小山镇魂还是一个很仁慈的将军,其实不然,他在命令护卫大队不能随意开枪的同时,早让贴身侍卫三船一口、新居天和、西门狐三准备好皮鞭大棍准备对付不听话的支那人,直到他们服服帖帖听话为止。 小山镇魂把这些事情安排完毕,还觉得领事馆的兵士太少;便向日军屯驻上海司令部打了个电话,以领事馆总领事的名义请求屯驻军司令部派一个大队前来保护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 屯驻军司令将小山镇魂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破领事馆有什么保护的? 吨驻军司令官最后火气不减地说:“卑职知道你是小山镇魂,大日本皇军的军中之鹰!但大日本皇军上海屯驻军早就进入前言阵地和支那军队面对面,由于兵力严重不足被支那军队四面包围;参谋总部再不派兵增援,大日本皇军可能就要效忠天皇!这时候你作为领事要求派兵保护领事馆,不是挖肉疗伤吗?” 小山镇魂碰了一鼻子灰,方知大战在即;野战部队一个兵士也抽调不出来。 但被小山镇魂邀请来参加就职仪式的上海工商界人士两千多人,倘若两下里擦枪走火,这两千多人对皇军动手;领事馆内500多号兵士就是被两千多支那人用手撕扯,也会扯得七零八落。 这时候,小山镇魂十分想念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 野狼特战队100人在杜门机场意外损失了20多个,有11个是被王国伦的太极金扇功杀死的;另外12个是酒井玄狐的第8小分队,因为赶在前面潜伏机场;被王国伦的手下强健中招呼现场老百姓用脚活活踩死。 野狼特战队最后剩下60多人,就是这60多人却解决了支那上万人,包括三四百名军人。 现在看来,小山镇魂的耽心是多余的;大礼堂中正襟危坐的支那人一个个仿佛欢乐阳痿哪里有何大日本皇军对抗的勇气和信心? 小山镇魂此前想象的全场响起愤怒的抗议声、吆喝声、吵杂声、叫骂声也就不复存在。 小山镇魂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宝剑也就慢慢落了下来。 小山镇魂不无兴奋地心中说道:“果然是东亚病夫,果然是一群羔羊;只用几只狼就能将他们全部搞定!” 小山镇魂乐了,眼前这种沉默寂静的场面和一张张精明神算却忧郁深沉的面孔,倒是小山镇魂不大适应了。 呵呵呵……小山镇魂惬意地啼笑起来:这就是中国人?这就是中国工商界的翘楚和精英?活脱脱的软骨病患者,这样人,这样企业家再有钱,到头来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看他们一个个神色慌张却唯唯诺诺的样子,卑职一张请柬就把他们全都请来;他们以为卑职请他们来是有好事情?错了,卑职要为大日本皇军的利益命令他们屈服;若不屈服,等待的将是“咔嚓”一声的钢刀响动声! 小山镇魂有滋有味地遐想着,不禁在险种啼笑起来:“支那人,丰富多彩的鸿门宴马上就要开始;兔肉已经准备好,就等羔羊前来做蛋糕!” 小山镇魂默念一阵寻思道:老虎给羊发请柬,说要用兔肉做蛋糕;羊尽管忧心忡忡;但哪里敢拒绝?倒把老虎邀请看做莫大的荣耀! 羊就是羊,听说做蛋糕的原料是兔子肉,心中便就幸灾乐祸’它们想亲眼看一看兔肉做的蛋糕什么样;它们还想品尝一下兔肉做的蛋糕味道鲜美不鲜美! 被邀请用兔子肉的做蛋糕的羊兴致勃勃来了,毕竟它们有生以来就是老虎砧板上的鱼腩;这一次是被老虎发请柬请来的,尽管有点紧张,但心中却还是高兴的! 小山镇魂志满意得是不是有点过头,羊群中不一定都是愚昧无知的小羔羊;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有的是,打虎英雄关锦璘就混杂在眼前的羔羊群中。 关锦璘在安排完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离去后,便与郑天寿、窦银子重新坐在大礼堂后面的座位上注视讲台上的动静。 当小山镇魂打坐在讲台上向台下观望时,关锦璘便对猴子和银子道:“小山镇魂认识我们,不要左顾右盼摇头晃脑,镇定自如不露一点破绽;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程序式的会前准备终于结束,在一阵沉闷单调的军乐声中;日本驻沪领事馆副领事安培晋二走上前台向大家介绍:“各位友邦的同仁们,先生们!今天是大日本皇军驻沪领事馆新任总领使小山镇魂将军就职的大喜日子,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任总领事上场!” 安培晋二的话音一落,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站在讲台两边的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见掌声不热烈,便就挥手做出热烈的姿势,让大家的掌声激烈一些。 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这么一招呼,台下的掌声增加了热烈度;小山镇魂才从后台走了上来。 就在刚才,小山镇魂端坐讲台上把台上台下的形势观察完毕后,便就退回后台,吩咐副领事安培晋二做出程序式的介绍。 小山镇魂走上讲台后,安培晋二便就向小山镇魂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这一位就是我们可敬可爱的新任领事小山镇魂将军! “小山镇魂将军是闻名遐迩的大日本皇军军中之鹰,被天皇陛下亲自授过精忠报国的勋章;小山将军出任上海领事馆的总领事,是上海百姓的福气;也是上海工商界的荣幸!一个欣欣向荣的大东亚共荣圈,王道乐土的大上海即将展现我们面前,让我们用奔放的激情迎接美好的明天;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小山将军做就职前的精彩演讲!” 安培晋二讲完话后便就带头鼓起掌来,台下的掌声依旧稀稀拉拉。 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三个奴才早就按捺不住性子,从到观众席上指手画脚召唤大家鼓掌。 比较热烈的掌声终于再次响起来。 小山镇魂才在掌声中开始了自己就职前的演讲。 台下企业界的头头脑脑等候小山镇魂讲出第一句话,小山镇魂却像钻出洞穴的土拨鼠,转动着脑袋四处观望,然后喝喊一声:“容氏企业的大当家容老爷来了没有?” 台下没有回应,小山镇魂又喊一声:“容氏企业的容大老爷来了没有?” 台下还是没有回应,小山镇魂便就喝喊一声:“河野一男,容老爷的请柬是你送去的吧?” 正在前排端正站立的河野一男听总领事这么相问,便就应答一声:“报告总领事,容大老爷的请柬是小的送去的!” “哪容老爷怎么没来?”小山镇魂狐疑地看着河野一男相问。 “总领事,容老爷他早就来咧!”河野一男语气坚决地说着:“刚才在大门口,小子还见过他哩;容老爷他就在礼堂里面坐着!” 河野一男这么说完,不禁打个激灵道:“容老爷他耳朵背,可能没有听见总领事的喝唤,小子来找他!” 河野一男说着,便在大礼堂寻找起容天尊来了。 关锦璘听小山镇魂突然呼喊起老老泰山的名字,知道接下来的情况有点危机,便对猴子道:“猴子,该你出马了!” 关锦璘说着,郑重其事道:“亮出日军少佐的服装,在小山镇魂对老泰山不恭或者对工商界的人士下杀手时,用枪逼住他让你放人,然后自己找机会离开……” 正文 第243章 老虎请羊做蛋糕(3) 关锦璘给猴子部署完毕又对银子道:“银子你同样穿上日本军服踅摸出去,我估计容容她们已经潜伏到领事馆外面了;马上和她们取得联系,进到礼堂救人!” 银子见师傅神情严峻,迅速整理好军服,大模大样向礼堂外面走去;鬼子兵见她身着少佐军服,哪个敢来阻挡?还挺直身子给她敬礼! 银子轻蔑地看了几眼诚惶诚恐的鬼子兵,从嘴角泄出一声“哼”来,便就昂首阔步走出去了。 大礼堂外面阳光明媚一片灿烂,银子深深吸了几口清爽的空气,心中默默盘算着,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就在刚才,新任领事小山镇魂在台上呼喊师公容天尊的名字;师公容天尊竟然一声不吭。 银子当时就感到奇怪,师公是在他们前面进到大礼堂的呀;可是小山镇魂喝喊了几遍他却不吭声。 那个名叫河野一男的领事馆跑腿慌忙大哥幌子说师公耳朵背没有听见,便就屁颠屁颠地满礼堂寻找起来。 但银子觉得师公并非没有听见喝喊,而是故意不给小山镇魂面子。 师公是铁骨铮铮的中国人,这是师傅给银子和猴子讲的。 师父说日本领事馆前任领事田中智谋要师公做日本人占领上海后的商会会长,被师公在无言之中拒绝了。 师公在日本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铮铮骨气,使银子和猴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样的师公,在侵略者在台上耀武扬威式地叫喊时,是不会应答的! 接下来就是那个叫河野一男的领事馆跑腿在观众席上疾风似火地寻找师公;师傅见状知道情况不妙才让猴子哥哥身着日本军服踅摸过去保护师公! 而银子这时候也被师傅派出来和师母取得联系。 师母会在哪个地方出现呢?银子如何才能和她们联系上哟! 银子挖苦心思地遐想着,过去的时光便像流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银子姓窦14岁,本是渔夫的姑娘;自从跟了猴子被关锦璘批准加入思罗女子别动队后,才知道活人还有这种活法。 以前她只知跟着爹爹捕鱼摸虾碾转河流、湖泊之上;可现在也能跟侵略者刀对刀枪对枪地大干一番! 别的不说,光跟猴子学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就能独挡一面;当然银子还学会打枪,学会甩手榴弹。 尤其是上次杜门之行,银子一开始只是个撑船的;但在杜门河上,师傅关锦璘给她和猴子交代了更为艰巨的任务——潜凫到小鬼子的巡逻艇跟前,攀登上去歼灭敌人。 尽管后来巡逻艇是在原田五兄弟的运作下圆满解决,但银子却得到从未有过的锻炼。 接下来就是和阿尔娃、猴子在杜门河岸击毙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4个日本浪人的事情了。 那时候银子和猴子还有阿尔娃3人去跟阿什莉接头,走到杜门河岸;却见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4个日本浪人调戏侮辱3个中国少女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绿衣紫凝。 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绿衣紫凝是三姐妹,正在杜门日本人的学校读书,放学后想在杜门河边踏青,没想到被4个醉汹汹的日本鬼子包围起来。 柴崎一能一见3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迎面走来,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把手中的酒瓶子“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哈哈哈大笑几声:“花姑娘!花姑娘!” 柴崎一能嘴里喊着,便就饿狼似地向三个姑娘跟前奔去。 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藤原四围三人见柴崎一能向三个小姑娘跟前奔去,便就喝喊着跟了上去。 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正在兴致勃勃地一边观看杜门河边的精致,一边用双脚撩拨地上的草稞子,没有提防4个魔鬼从后面冲上来。 走在最边上的绿衣紫凝被柴崎一能一把熊抱住了,绿衣紫凝吓得大喊大叫;红衣飘萍也被石田三敬紧紧搂住。 青衣丹枫见绿衣紫凝和红衣飘萍遭人袭击,一下子懵了,但她也被随后赶到的藤原四围从身后抱住。 松本二林没有抢到猎物,便就厚颜无耻地对柴崎一能道:“大哥,我们两人共同享受这个花姑娘!” 松本二林说着,便就和柴崎一能将绿衣紫凝抱到树林里面开始剥除姑娘的衣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军一发的时刻,却听低空中一声吼喊,猴子郑天寿仿佛天神一样跃到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头顶,落下来时双腿已成剪刀状,向柴崎一能的脑门和松本二林脑门踩去。 只听“砰砰”两声震响,柴崎一能和松本二林同时倒在地上。 两头蠢猪倒在地上后挣扎一气抬头去看,才发现踩翻他们的是个皇军少佐,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而就在同时,银子也将熊抱红衣飘萍的石田三敬踹翻在地。 银子此时身着大尉军服,石田三敬看了她一眼也是不敢吭声。 就在猴子和银子将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踹翻在地的当口,“砰”地一声枪响了,阿尔娃掏出手枪将藤原四围击毙。 击毙藤原四围后,阿尔娃并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走到柴崎一能、松本二林、石田三敬三人跟前“砰砰砰”又是三枪,将这三个蛇蝎行动队的杀手全部送上西天! 击毙4个日本浪人是银子经历的第一次战斗,后来她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勇敢,总会舒心地发出笑声。 更让银子感到高兴的是,自从自己加入思罗女子别动队;再也不会为居所定所的日子发熬煎,每天晚上能和姐妹们住在一起说闲话;真是一种天伦之乐。 当然了,令银子心醉的还是猴子拥抱她是时候;因为猴子拥抱了银子,银子就是猴子的媳妇了;猴子还摸银子的胸亲过银子的嘴。 猴子摸胸亲嘴是在马陵沟打歇的那个晚上。 当时关锦璘和阿什莉拥在一起,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搂在一起;猴子便就抱着银子在远离关锦璘和小林家二两对的一块草丛中睡下了。 一睡下去,猴子的手便不安份,在银子身上乱摸。 一开始银子不让猴子摸,猴子便紧紧咬她的小嘴说:“银子,你已经是猴子的媳妇还不让摸?告诉你,女人就是让男人来的;我现在摸了你,日后才能娶你做媳妇;你要是不让我摸,那我就娶别的姑娘!” 猴子这么一说,银子便就主动了;她用手抓住猴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 银子的胸部还没发育成熟,但也有2两馒头那么大;猴子捏住馒头不停地拿手揉,还说要拿嘴来咂,银子没同意。 银子说猴子哥你不能用嘴咂,要是用嘴咂了生下孩子就没奶吃! 猴子见银子不让自己用嘴咂就不咂,但他勾着脑袋看着银子问:“银子你这话听谁说!” 银子呵呵笑道:“我自己想的!” 猴子又问银子怎么才能生小孩?银子嘿嘿笑道:“我俩抱一起不就能生小孩了吗?” 猴子在银子脸上咬了一口道:“真是瓜女子,抱一起咋能生小孩?生小孩必须要鸟儿钻窝!” 银子从小死了娘,他爹把她抚养到十几岁,爹是捕鱼的渔夫居无定所;是不会给年幼的银子讲这方面事情的。 这时候银子听猴子说鸟儿要钻窝才能生小孩,便就傻乎乎抱着他道:“鸟儿钻窝?哪里有鸟儿哪里有窝?” 猴子笑出声来,把手按在银子身子上说:“傻银子你真傻,你这里就是窝;鸟儿是在我身上哩……” 从那以后,14岁的银子才知道生小孩怎么回事。 走出大礼堂的银子一边向领事馆的围墙跟前走去,一边想着和猴子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便就情不自禁地讪笑起来。 倏尔,银子又想起师傅关锦璘刚才的话:“银子你同样穿上日本军服踅摸出去,我估计容容她们已经潜伏领事馆外面;你要想办法和她们取得联系,进到礼堂救人!” 师傅是这样说的,可师母会在那段围墙跟前出现呢?银子正在徘徊不定,却见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从大门里走进来了。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现在都是全是武装,尤其是山口美黛子,和杜门飞机场上那些野狼特战队的装备一模一样。 M36中士野战服一套,M35陆军钢盔一顶,迷彩雨衣一件,迷彩披风一件,岩石灰色野战裤一件,陆军士兵皮带一条,防水地图袋一个,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MP38/40式冲锋枪一枝,K98弹夹包一套,水壶一只,士兵作战靴一双,勃朗宁手枪一只,军用匕首一把,九九式手榴弹10枚。 银子倒吸一口冷气说:“美黛子姐姐,你这身装扮和野狼特战队一样呀!” 山口美黛子笑笑:“美黛子现在就是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队长呀,而小林君就是小牧多系的秘书和翻译!” 山口美黛子这么说着,便把手指指大门口道:“我们两人刚才进领事馆时,大门口的哨兵问都不敢问!” 山口美黛子这么说着便就拉住银子的手问:“银子你怎么出来咧,关将军和猴子呢?” 银子将礼堂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叙说一遍道:“师傅让银子出来和师母联系,可银子不知道师母她们在什么地方呀!” 山口美黛子莞尔一笑:“银子妹妹,亏当美黛子赶得及时;要不你就是把领事馆内的围墙走遍也和关夫人联系不上!” 银子见山口美黛子说得真切,痴呆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山口美黛子啼笑一声道:“美黛子和小林君赶回容府时在大街上遇见一个叫尒达的小乞丐,尒达领着容诗棉和郭大勇他们已经赶到围墙外面!” 山口美黛子说着郑重其事道:“尒达当时给我讲,说要是和他联系就顺领事馆院子一条渠道走到围墙跟前,那里有一个向外排水的豁口;站在豁口处学三声黄鹂鸟叫,尒达就会钻进来的!” 银子听山口美黛子这么说完,将她紧紧一抱笑道:“美黛子姐姐真好,你这么一讲银子准能和师母她们联系上!” 山口美黛子见银子激动,便就说道:“银子妹妹快上那边和尒达联系,美黛子和小林君还要去找小山镇魂!”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向大礼堂那边走去了,就在她们赶往大礼堂的当口,礼堂里面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河野一男在观众席上寻找容天尊,转了一个大圈后终于发现容天尊的位置,便就欣喜不禁地喊了一声:“容老爷,领事大人喊您啦!难道您没听见?” 没听见那是鬼话,容天尊在小山镇魂喝喊他的第一声时就听得明明白白,可他就是不答应! 容老爷为什么要答应呢?他是被请柬请来的,请柬请来的就是客人;客人就是座上宾,主人这样颐指气使地喝喊客人名字就是大不尊;主人对客人大不尊;客人就有无言以对的权利,要知道,无言胜过有言不知多少倍! 前任领事田中智谋邀请容天尊做商会会长,容天尊在不言语中拒绝了;那是一次冷处理,容天尊还想再做一次冷处理,便在小山镇魂一而再再三地喝喊时不予理睬。 然而时过境迁风光不显,现在领事馆的领事是小山镇魂而不是田中智谋;给领事馆跑腿的河野一男也狐假虎威找到容天尊跟前来了。 河野一男找到容天尊后打问一声,便向台上的小山镇魂喊了一声:“领事大人,容老爷他在下面坐着哩!” 小山镇魂听河野一男讲容老爷在台下坐着,便就提高嗓音断喝一声:“那还不把容老爷请上台来!” 容天尊听小山镇魂要让自己上台,便就站起身子说了一声:“老朽年岁大脚手不灵便,还是坐在台下为好!” 小山镇魂听容天尊这么来讲,便对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使个眼色;两个奴才心知肚明,立即赶到容天尊跟前,一人搀抓住容天尊一只胳膊将他弄到舞台上去了。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将老泰山弄上台去,便就按捺不住;心急火燎地寻思着:“一定得保护老泰山的安全,自己是保护老泰山前来参加小山镇魂就职仪式的;老泰山倘若闪失如何对得起容容?如何向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还有陈国伟交代!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想趁此机会跳上台去揭露小山镇魂的阴谋诡计,利用敌人摆下的鸿门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弄不好还要丢失性命;然不入虎穴难得虎子,现在已经进入虎穴却不敢和老虎接近才是一种懦夫的表现。 关锦璘打算和小山镇魂当面锣对面鼓地见个高低,什么性命不性命已经不怎么在乎! 然而就在关锦璘打算行动时,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 中将总都督的应该是运筹帷幄坐镇指挥,而不是凭借一时之勇和敌人单打独斗;倘若将军全都掂起枪枝上战场,那么部队由谁来指挥? 冷静!冷静!一定要令静下来!关锦璘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何况银子还没联系上容容他们,更何况王国伦也没有消息;如果容容率领的女子别动队和王国伦带来的人马一到,那么和小山镇魂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上一番还有个说头!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克制!克制!忍耐!忍耐! 关锦璘在观众席上痛苦地纠正着自己的心性,便见老泰山已经被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推搡到舞台上去了。 关锦璘凝视着被腿上舞台的老泰山,心中说道:“现在要是营救老泰山其实很简单,一记金雁功飞跃上去将那几个日本鸟人打翻,带上容天尊走出领事馆大门易如反掌!在场的企业家怎么办?他们有可能被小山镇魂指挥的野泽大屏的部队枪杀!” 关锦璘在心中说着,便就警告自己:不能莽撞!不能冲动!静静坐在这里一观时局变化…… 小山镇魂见容天尊被弄上台来,便就瞪了他一眼问:“你就是容大老爷容天尊?” 容天尊白了小山镇魂一眼没有吭声,小山镇魂脸上便就挂不住。 只见他怒不可遏地扯开嗓门吼喊起来:“容天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卑职的前任田中智谋曾经邀请你出任上海商会会长,可你在不言声中冷漠拒绝;今天的总领事是小山镇魂,你休想重蹈覆辙!” 小山镇魂说着,便向台下狠狠瞥了一眼扬声说道:“今日是卑职的就职仪式,刚才副领事安培晋二的开场白已经讲得很多,卑职就不啰里啰嗦,我们直奔主题吧!” “那么主题是什么哪?”小山镇魂自问自答道:“主题就是谈论你们的企业如何留在上海的问题……” 正文 第244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山镇魂将话头突然转到企业留上海的问题上,观众席上顿时便就吵嚷起来:“我们不是被请来参见新领事的就职仪式吗?怎么谈及企业留上海的问题?咋回事呀!” “让我们留在上海!为什么?上海要打仗,我们的企业会在战火中燃烧;领事大人如果保证企业还像现在这样照章纳税,那我们自然选择留下来!” 众说纷纭的吵嚷声使关锦璘感到意外,更多的是一种惊喜;因为沉闷的羔羊终于发出声音来了。 这种声音尽管是那样的微不足道,那些扭转不了乾坤;可是毕竟是一种声音,而且这种声音是在老虎摆下来的宴席上从羔羊嘴里发出来的,关锦璘就不得不刮目相看。 不知那位哲人说过:“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羔羊们从早上八点多钟进到兵警森然的大礼堂,以为老虎真的请他们来做蛋糕;用的佐料还是兔子的肉,便就饶有兴趣地苦苦等待。 然而羔羊等来的却是老虎的盛气凌人,宴席上连个兔毛也没有;老虎根本不提做蛋糕的事,而是变本加厉地要让羔羊留下来一点一点来吃它们的肉。 羔羊终于明白,是老虎把它们骗来准备加害;因此,本来的反抗也就呼之即来。 尽管这种反抗只是一种吵嚷,还不是那么自信;也不是那么有力量,可是毕竟也算一种反抗。 关锦璘心中暗暗高兴:同胞们能在小鬼子的yin威之下喊出声音,表露出反抗的心性;就说明大家的良心还没泯灭;要不被老虎吃得满嘴流油一声也不发出来,上阎王殿那边无常们也不予理会。 关锦璘心中浮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想自己此前是把上海工商界的头头脑脑估计得太低啦!从他们现场发出声音的勇气来看,其中有不少是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不愿做亡国奴的勇气已经印记在心灵中,融化在血液中。 这些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之所以赶来参加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一是投石问路;二是不想和日本人撕开面皮,可是现在看来不撕开面皮已经是镜中看花,他们便就发出不满的声音。 逼到绝境而后生是不是眼前的情景?上海工商界的精英们在大祸临头的当口竟然和关锦璘一样;发出愤怒的嘶吼! 小山镇魂也被观众席上突如其来的吵嚷声和吆喝声惊呆了! 这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中之鹰,此前的认识一直是:一帮东亚病夫,一群进入虎口羔羊;只会老老实实,不会乱说乱动! 然而就在小山镇魂自以为是地口出狂言后,形势陡然变化;真个大礼堂内几乎吵翻,新任领事的就职仪式在改变了主航道后立即触礁;小山镇魂一开始看到的沉默、寂静场面早就不复存在。 小山镇魂恼羞成怒了,瞬息间便像一直烧红的碌碡,从腰间拔出手枪;向空中打出一发子弹。 沉闷的枪声使吵嚷的大礼堂出现暂短的沉寂,但沉寂的时间太短;人们又像蜂群一样“嗡嗡嗡”起来。 小山镇魂傻了眼,心中嘀咕着自己低估了中国人的力量;一开始见他们一个个低头耷耳,还以为是怯惧大日本帝国的横威;那想到早就一出手便就陷入泥淖,剑拔弩张的局势使小山镇魂不得不实施第三套方案。 第三套方案纯粹是镇压,小山镇魂本想在现场失控,混乱不堪时再派用场,可是现在的现场已经和设定第三方案时估计的形势别无二致。 小山镇魂急速地将三船一口、新居天和、西门狐三唤到身边耳语一番;三个奴才立即分头行动。 新居天和前去召唤领事馆警卫大队长叶泽大屏,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聚集起礼堂内执勤的几十个小鬼子来去奔走,将几个呼喊声响的人缉拿了。 小山镇魂见三船一口和西门狐缉拿了几个喧吵不止的人,现场的秩序更乱;脑门便就“嗡”地一响,急剧地寻思起来:拿人不是个办法!此前卑职已经想到两败俱伤,缉拿人会让矛盾白热化;矛盾一旦激化那就只有开枪。 但开枪打死人问题就会更严峻,上海滩的工商界人将面临香消玉勋的尴尬局面;大日本皇军占领上海后也不会有人提供衣食住行! 小山镇魂心中痛苦地想过,便就招招手让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将缉拿的几个人放了。 几个呗缉拿的人刚被放开,便见叶泽大屏带着二三百个小鬼子赶到大礼堂。 舞台两边和礼堂后面的阁楼上立即架起机枪,现场的气氛凝聚道冰点;大礼堂内吵杂的声音也就悄然消失。 小山镇魂目视着观众席上悄然消失的吵杂声,禁不住冷笑两声道:“敢跟大日本皇军作对的人,统统的死啦死啦!” 观众席上没有回音,关锦璘却是心急火燎,要是小山镇魂真的指挥鬼子兵大开杀戒,那么杜门机场的惨剧将会重演;可是面对小鬼子的虎视眈眈,有什么办法化解危机呢! 关锦璘正在左思右想,却见小山镇魂再次讲话;这次他不是面对观众席,而是把脑袋迈向已经走上舞台,坐在一张板凳上的老泰山容天尊。 “容老太爷您看到了吗?”小山镇魂得意洋洋说着:“今日这些工商界的头头脑脑要是不表态把企业留在上海,是走不脱的!” 小山镇魂说着,便就显示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对容天尊道:“容老爷您是上海企业界的龙头老大,卑职还望您能带头表个态;不把自己的企业转移走而继续留在上海发展!” 小山镇魂话一说完,便见容天尊从板凳上站起身来说:“领事大人既然让老朽带头表态,那老朽就说道说道!” 坐在观众席上的关锦璘见老泰山这么来讲,安在腹腔中的一颗心顿时悬在嗓子眼里。 因为在此之前,关锦璘一直开导老泰山将上海的企业向大后方转移,但老泰山就是不表态;就是在大儿子容诗骉、二儿子容诗垚、三儿子容诗赑、女婿陈国伟前去各自的企业准备转移事宜时,老泰山手中掌控的上百个企业还是无动于衷。 可是现在,在日本人的武力弹压之下,老泰山竟然理直气壮地上台表态。 关锦璘知道,老泰山是上海企业的翘楚,如果他表态把企业留在上海,那将影响和带动一大批企业坚持上海这块风水宝地。 但风水宝地一旦被日本人占领,一切都是泡影;日本人会使用武力将企业据为己有,而实现以工养兵的阴谋。 关锦璘心中想着,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还害怕看见老泰山那张不可琢磨的脸庞,也不敢听老泰山嘴里讲出来的话语。 然而关锦璘的耽心似乎有点多余,容天尊钢巴硬正地走到台前后,把手中的文明棍在地上墩了一墩,扬扬眉头向四处看了几眼突然说道:“同仁们,老朽容天尊是上海企业界的龙头老大,这是铁板上钉钉子实打实的事;现在老朽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老朽在上海和上海郊县的企业一共是158个,158个企业囊括了机械、钢铁、纺织、造纸、粮食各个行业;每年的经营利润占国民政府的一半的财政收入,老朽的企业是国家的经济命脉!” 容天尊说到这里,小山镇魂便就兴奋不已地拍起手来;站立舞台上、舞台下的鬼子兵见主子拍手,也都跟着鼓掌。 关锦璘心中却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涩各样滋味都有。 容天尊见小山镇魂给自己拍手,鬼子兵也给自己鼓掌,便就冷漠地笑了两声接着道:“可是容天尊是中国人,我女婿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老朽的158个企业不能留在上海,老朽已经在我婿面前表过态,将这些企业全部迁出上海到大后方去!” 关锦璘激动得泪流满面,他没想到老泰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关键时显示了一个民族企业家的铮铮铁骨。 容天尊这么一说,观众席上重新吵杂起来,企业家们明显地受到容天尊的影响! 小山镇魂按捺不住了,刚才还给容天尊鼓掌的激情荡然无存,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八格”便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容天尊。 小山镇魂拔出手枪正要向容天尊射击,自己太阳穴上早就顶上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用枪顶住小山镇魂太阳穴的人一把夺了小山镇魂手中的枪喝喊一声:“别动,老老实实坐下去,要不老实立即打碎你的脑袋!” 小山镇魂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 站立台下的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以及叶泽大屏见一个身着少佐军服的青年突然把枪顶在总领事的脑门上,便就纷纷拔出枪向前包围过去! 青年军官见日本兵向自己包围过来,用夺来的小枪“砰”地一声打出一发子弹;子弹在小山镇魂脚下钻了一个洞,枪弹扬起的黑烟久久方才散去。 台上台下发出阵阵惊异的嘘叹声。 青年军官打完一枪后用一支枪顶着小山镇魂,另一支枪对着向他走来的日本鬼子道:“都别动,谁敢向前一步我先打死他!” 青年军官用枪在小山镇魂的脑袋上晃了一晃道:“让兵士退走,不退走就打死你!” 小山镇魂见青年军官这么来讲,慌忙对台下台上的日本兵喊道:“退后!退后!全都退后!” 鬼子兵见主子这么来喊,只好极不情愿地向后退去。 用枪顶在小山镇魂脑袋上的青年军官是谁?那还用问,他就是猴子郑天寿。 猴子得到师傅关锦璘的准允后,身着日军少佐服饰踅摸到舞台跟前,那些执勤的鬼子兵见他是个佐官哪个敢问? 猴子站立在舞台跟前打算千钧一发时出手,但这个千钧一发的时机太难捕捉。 小山镇魂让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前去召唤叶泽大屏时猴子就想出手;可一想这还不是关键时刻,便就耐着性子苦苦等待。 终于,师公被小山镇魂喝喊上台表态;一开始猴子和关锦璘一样,以为师公要屈服日本人,但师公却利用这个难得场面即兴演说。 猴子激动得真想喊出声来,可是他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然而就在师公即兴演说时,猴子见坐在师公身后的小山镇魂把手慢慢移动到腰际拔出手枪。 猴子知道小山镇魂拔出手枪要向师公射击,便就一个鹁鸪旋飞上舞台,把手枪顶在小山镇魂的脑际上。 两下来僵持起来,却见两个日本军官从后台抢上前来;却是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 猴子一见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便在心中一笑默默说道:“小林哥哥来得正是时候!” 猴子正想,却见小林家二三脚两步跨到猴子跟前,一把拧住他的胳膊。 猴子知道小林家二配合自己演戏,便就没有反抗,被小林家二夺了手中的枪支。 小林家二夺了猴子的枪支,反扭着胳膊将他拽到小山镇魂跟前道:“小山将军,您还认识卑职么?” 小山镇魂从懵懂中回过神来,突然扬声大笑:“小林君,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小山镇魂这么说着,便就指指被小林家二拧住胳膊站立一旁的猴子问:“他是谁,为什么这样对待卑职?小林君晚来一步,这小子恐怕已将老夫送进地狱!” 小林家二听小山镇魂这么来问,突然灵机一动道:“将军您不认识他?他是你的外孙呀!”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猴子问小林家二:“你说他是老夫的外孙?” 小山镇魂扬声大笑:“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我的外孙叫易福桑,正和他娘小山智利在医务室做理疗;这家伙怎么会事老夫的外孙?” 小林家二讪然一笑:“将军忘了易福桑之前你的那个外孙?” 小山镇魂张目结舌:“小林君说的郑老屁……” “对对对,他爹是郑老屁,可他娘是你的闺女呀!”小林家二郑重其事地说着:“你外孙之所以想杀你,还不是他小时候你要扔掉那件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你的仇恨也会化解!” 小山镇魂低头不语,沉默好大一阵又道:“郑老屁是支那人,可这个小子怎么是皇军佐官?” “说起来话就长啦!你这个外孙名叫小山英寿,是卑职知道他的什时候把他弄到皇军特战部队;没想到这小子手上有功夫作战勇敢,很快就晋升为少佐!这一次我们一道从杜门追赶关锦璘而来,哦对了,还有这位小姐!” 小林家二把手指向山口美黛子道:“这位小姐叫山口美黛子,是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长!” 小山镇魂一怔,惊诧不已地看着山口美黛子心理嘀咕着:在杜门飞机场上飞机时卑职就听犬神俊彦提到过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说这两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他们竟然追击关锦璘来到上海?关锦璘是来到上海呀,这就说明小林君他们追击是真的。 小山镇魂这么想过,便就握住山口美黛子的手哈哈大笑:“欢迎欢迎,欢迎美黛子小姐光临!” 小山镇魂和山口美黛子客套一番,重新看向猴子道:“小林君说这小子是郑老屁的儿子老夫有点不大相信!但我们的闺女小山智利就在领事馆内,让她辨认一下便就水落石出!” 小山镇魂这么说着又向三船一口喊了一声:“三船君你过来一下!” 三船一口听见主子传唤,连跌带跑来到舞台上道:“将军有何吩咐?” 小山镇魂道:“三船君你带领小林君、美黛子小姐还有这个臭小子上后面去见老夫的闺女小山智利,让他看看这个小子是不是她的儿子!” 三船一口领了小山镇魂的指令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以及猴子喊了一声:“三位请!” 猴子跟着三船一口去了,小林家二却说:“小山将军,小林和美黛子就不去见小山智利小姐了,我俩就在将军身边听候指挥;还望将军给我们增派人手捉拿关锦璘!” 小山镇魂哈哈大笑:“小林君差强人意,关锦璘一定来到上海;还是什么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卑职正安排人手侦探他的下落,小林君来得正是时候,就带人捉拿关锦璘吧!” 小林家二见小山镇魂这么来讲,便就满意地点点头。 关锦璘目视着舞台上的一切,知道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没有引起小山镇魂的怀疑,心中便就暗暗高兴:“小林君和美黛子真行!” 但关锦璘见三船一口将猴子带走便就忧心忡忡:猴子要遭罪喽! 当然关锦璘在台下并没听见小山镇魂说的话,也不知道小山智利和易福桑就在领事馆内;猴子跟着三船一口是去相认母亲小山智利…… 正文 第245章 豺狼露出真面目 猴子听说母亲就在领事馆内,心中便就泛起激动难抑的潮波。 猴子一生下来就被姥爷小山镇魂抛弃,扔进荒郊野外饥饿而死;使母亲小山智利以死相争才让猴子得以生还。 猴子记着母亲的生育之恩,也记着母亲拼死拼活挽救自己不被姥爷扼死的感天之情。 然而猴子还没足月便就离开母亲,被父亲郑老屁抚养。 猴子四五岁上又和亲生父亲郑老屁离失,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当父亲郑老屁在马陵道将猴子的母亲和母亲的恩情以及姥爷小山镇魂几乎扼杀了猴子生命的经过讲述一番后,猴子便对母亲小山智利充满了感念,而对姥爷小山镇魂恨得要死。 这个小山镇魂猴子在杜门就已经见过,那时候猴子只知道他是奸诈狡猾的日本特高课机关长,还是少将官阶;猴子差一定将他杀掉。 可是猴子那里会想到这个小山镇魂就是自己的姥爷,母亲小山智利的爹爹。 猴子想念母亲,却对小山镇魂充满仇恨,在猴子的意念中,今生今世姥爷这个词就不存在;可是在上海,在日本人的领事馆,在猴子和银子、师傅关锦璘赶来这里保护师公容天尊的集会上,小山镇魂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师傅见小山镇魂一出现便就说:“猴子,台上那个日本领事就是你姥爷小山镇魂;倘若猴子和你姥爷刀枪相向,你应该怎么办?” 猴子不加掩饰地说了一声:“猴子会杀了他!小山镇魂尽管从血缘上是猴子的姥爷,可我娘一生下我他就要扼杀;猴子和他不共戴天,真要刀枪相向;猴子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猴子践行了在师傅面前说的话,当他站立台下,看见小山镇魂搬出手枪打算向师公容天尊射击时,一个鹁鸪旋跃上舞台,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小山镇魂的脑袋上。 猴子对小山镇魂果然做出了大义凛然,六亲不认。 可是猴子对母亲小山智利的感情确实诚挚的,尽管他对母亲没有印象,可猴子能想象出母亲的端详和善良的面容以及亭亭玉立的倩影。 还在猴子和银子在马陵沟打寝的那个夜晚,他亲昵了银子后不知怎么就默默流泪。 银子发现他的泪水后问他怎么哪?猴子说他想娘。 银子说你连娘的面都没见过,怎么想呀? 猴子说我没见过娘的面但心中一直有娘的身影,爹今天这么一讲,我就更加想念。 银子见猴子这么来讲,便就感同身受地说:“猴子哥哥你现在不要想,想也是白想;等我们办完事就上青岛找娘!” 银子这么说着时还紧紧抱住猴子道:“猴子哥哥,你说我们见到娘后,她会不会认我这个儿媳妇?” 猴子在银子脸上吻了一口,两啼笑得山响。 母亲小山智利和小山镇魂的反差实在太大,小山镇魂双手沾满中国人的鲜血;还几乎将自己扼杀在襁褓之中,可母亲为了保住幼小生命,差点就香消玉勋。 然而猴子哪里会想到,在日本人拥聚的领事馆内;在他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恶魔小山镇魂的脑袋上时,小林家二竟然说出自己是小山家族的外孙。 小林家二说出外孙的用意猴子太明白了,他是想用外孙这个难能割舍的亲情稳住小山镇魂的情绪,达到保护猴子性命的目的。 猴子感激小林家二关键时刻突然显身,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未见面,日思夜想的母亲就在领事馆内。 小山镇魂让侍卫三船一口领着猴子去和母亲相见,猴子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了;仓朗朗跟在三船一口的身后,向母亲小山智利打寝的住所赶去。 猴子走了,他和母亲相认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因为小山智利生下这个儿子后,就发现他的左掌脚心有颗黑痣;这颗黑痣是猴子郑天寿的显著标志,小山智利只要一见猴子脚掌心的黑痣,便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 猴子走了,小山镇魂却犯了心事,他对小林家二的突然出现产生了怀疑。 刚才由于猴子用枪盯着他的脑袋,小山镇魂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无暇顾及小林家二的到来,更何况小林家二夺了猴子的枪猴子一点反抗也没有。 也就是说,这场剑拔弩张的危情是小林家二化解的。 小山镇魂感激小林家二,可是却又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小山镇魂毕竟习惯了反向思维,小林家二越是活灵活现地描述外孙郑天寿,小山镇魂越是怀疑小林家二和外孙是在演戏。 小山镇魂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的这个外孙应该是17岁,生于大正9年,公元1920年,民国9年。 因为那一年小山镇魂在中国东北的长白山下二道河子镇贴出了第一张仁丹广告,给早先占领此地大日本皇军指引了道路。 也就是在这一年,自己的姑娘小山智利和支那青年郑老屁相爱生下一个孽种。 孽种一生下来,小山镇魂便让自己一个属从将其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狼;但小山智利寻死觅活,小山镇魂只好屈从女儿;将扔掉的孽种重新捡回来还给她。 孽种最后被郑老屁带走了,小林家二怎么知道这件事? 小山镇魂翻江倒海地寻思着:17岁屁孩竟然成为少佐军官;这在大日本皇军整个部队也是鹤立鸡群,而且这个外孙还有那么好的武功。 小山镇魂记得很清楚,猴子当时是用一个武行中鹁鸪旋蹦上舞台来的;蹦上舞台后又是一个飞窜便就转到他的身后,手在腰间一摸,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他的脑袋上。 猴子动作的老道和熟练,根本就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倒像一个武林高手或者说日本浪人。 这是小山镇魂对小林家二起疑点的一个原因。 但小山镇魂又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断,因为小林家二是小牧多系的秘书翻译官这是的的确确的事情。 小山镇魂对小林家二的第二个疑点是他在杜门市府街128大院的表现。 那时候小林家二和关锦璘形影不离,给他充当翻译;还一个劲地向小山镇魂推介关锦璘这个假冒的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的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的功勋硕伟。 小山镇魂的两个疑点倒也将就成立,可他苦于没有事实支撑。 要是有一星半点的事实,小山镇魂会义无反顾地让自己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还有领事馆的皇军大佐野泽大屏将小林家二逮起来,也会六亲不认地干掉那个把枪顶住他脑袋上的郑天寿。 小山镇魂正在舞台上遐思着时,小林家二却走到他跟前极有责任心地说他要到台下看看去,看看哪个支那人敢违抗大日本皇军的命令! 小山镇魂心中一惊,对小林家二的疑心便就更重,寻思你这是贼不打三年自招吗?本职对支那人的训导刚刚开始,只有那个名叫容天尊的棺木瓤子不自量力地乱讲了一通话,你知道哪个支那人违抗大日本皇军的命令?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却假装正经地说:“好好好,小林君是应该下去看看,因为你懂中文,支那人说什么话你都能听明白!” 因此,在小林家二和他攀谈一番走到舞台下面巡查时,小山镇魂便就趁机询问山口美黛子,试探她的口气。 小林家二向舞台下面走去了,小山镇魂便就询问山口美黛子。 小山镇魂一问,山口美黛子便就知道他对小林家二起了疑心;山口美黛子调盐加醋,将小林家二如何潜伏关锦璘身边观察他的动静,在杜门飞机场如何追踪关锦璘的事情杜撰一番。 最后,山口美黛子振振词严道:“领事将军,犬神俊彦大佐当时给山口美黛子下了死命令;说一定得抓住关锦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女子正在穷追不舍,关锦璘却使用了金雁功!” 山口美黛子说着扬扬手臂道:“关锦璘的金雁功那才叫功夫,身子一纵便就约在空中;落在小女子面前时双脚却成剪刀状便是神驼足!关锦璘就是用神驼足将小女子蹬翻在地要取性命,千钧一发时小林君赶到;啪啪啪几枪打退关锦璘一枪,关锦璘左腿受了伤不敢恋战惶惶逃窜,小女子才捡了一条性命!” 山口美黛子说着紧握拳头晃了一晃道:“小女子被小林君救了,发誓要杀了关锦璘,完成犬神大佐交给的任务。但关锦璘向上海方向逃窜,小女子和小林君也就骑马坐车一路赶到上海!” 山口美黛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女子和小林君来到上海关锦璘消失了,我们俩才想起来大日本驻沪领事馆求助;赶来领事馆,没想到新任领事竟是大日本皇军赫赫有名的军中之鹰小山将军!” 山口美黛子说得滴水不漏,小山镇魂根本就听不出小林家二的疑点所在;便就呵呵嬉笑两声说:“美黛子小姐讲的好,你和小林君大大的忠勇!” 小山镇魂之所以怀疑小林家二不怀疑山口美黛子,那是因为山口美黛子这一身戎装就能说明问题。 山口美黛子身上的14种装备是大日本皇军威武的象征,而大日本皇军之中;也只有犬神俊彦这样翘楚才能将设备从德国购买回来;也只有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里面,才有山口美黛子这样美丽的军中之花。 小山镇魂听说购买野狼特战队这100套装备时,连小牧多系也不敢做主,因为花费的钱太多。 最后还是天皇陛下拍板定夺,天皇陛下对自己的外甥小牧多系自然是偏爱的;御外甥的手下要配备世界上最先进的装备,天皇陛下不能不准允! 小山镇魂正在舞台上和山口美黛子攀谈时,小林家二却大模大样地行走在大礼堂中。 日本驻沪领事馆这个大礼堂也真是大礼堂,要是把楼上楼下整个座位坐满,容纳2万人不成问题。 而被小山镇魂用请柬邀请来的上海工商界翘楚们也就两三千,只占了礼堂前面三分之一的位置,关锦璘打坐在工商人士的最后面,身后的座位全是空闲的。 小林家二在大礼堂中行走着,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查看观众席上的动静。 其实小林家二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要向关锦璘请示下一步的任务。 关锦璘这时候把日军军服罩在一件大白套衫下面,坐在后面一声不吭,只把目光观察着台上小山镇魂的动静。 由于关锦璘坐的位置偏后,大礼堂后面又是空荡荡一片,坐在舞台上的小山镇魂根本就没想到他的死对头关锦璘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关锦璘之所以这样来做,是对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村理念的实践。 这时候,关锦璘见小林家二走到自己跟前来了,便就示意他坐在后面的空位子上。 小林家二坐下来了,关锦璘便和他脸贴脸地说话。 小林家二说:“猴子的母亲小山智利就在领事馆内,猴子是和母亲相认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关锦璘一怔:“原来这样呀?要是这样的话猴子就没性命危险!” 关锦璘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小林家二你和山口美黛子干得好,接下来小山镇魂可能要对现场的工商界人士采取措施;小林君和山口美黛子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等容诗棉和王国伦赶来,我们想办法营救工商企业家!” 小林家二又说:“容诗棉和郭大勇他们已经赶到领事馆的围墙外面,银子可能和他们联系上了!” 关锦璘心中一喜:“银子这么快就和容容联系上哪?” 小林家二道:“小林和美黛子赶回容府时收留了一个乞丐叫尒达,那小子机灵,和美黛子约定了联系的暗号;美黛子将暗号告诉银子,因此很快就能接上头的!” 关锦璘兴奋不已,最后对小林家二道:“卑职的老泰山刚才大义凛然讲了一通振奋人心的话,小山镇魂本想杀他但被猴子冲断;台下的人趁机将老泰山从舞台上抢下来在前面坐着,小林君顺便过去安慰几句;就说关某在他身后让他不要惊慌!” 小林家二和关锦璘交谈后便就走到前面去了,果然见容天尊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小林家二向容天尊点头打招呼,舞台上的副领事安倍晋二却走到小山镇魂跟前说了声:“领事将军,台下的人坐了大半天了,一场虚惊已过,我们的程序应该继续进行才是!” 小山镇魂点点头:“继续继续!” 安倍晋二便就走到前台向下面挥挥手道:“大家肃静,刚才我们虚惊一场;不过拿枪指着大事将军的是他的外孙,他们爷俩有点小误会;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就不再提起!” 安倍晋二说着,便就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下面欢迎领事将军继续发表演讲!” 小山镇魂见安倍晋二说完,便就重新走上讲台向台下撇去一眼扫视一圈,道:“刚才容老先生在台上即兴演讲,说出自己企业要迁出上海的谬论!告诉你们,那只是白日做梦;大日本皇军已将上海围得水泄不通,就是飞出一只苍蝇也很困难;凡在上海的企业那一个也休想移出去!” 小山镇魂说着,重新把目光扫向台下观察大家的情绪,台下竟是鸦雀无声。 小山镇魂受到鼓舞,离开讲台站在台口扯开嗓门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来到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不答应留在上海的条件;皇军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台下又开始“嗡嗡”有一个声音在问:“哪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问得好!”小山镇魂振振有词道:“大日本皇军的条件就是让你们这些企业家把自己的企业留在上海,但必须在协议书上签名画押!” 小山镇魂说着便向里面看了一眼道:“安倍君,请将打印好的签字书展示一番!” 安倍晋二慌忙从一个工作人员手中拽了一份协议书拿在手中展开来,在台前边展示边走动;嘴里嘟嘟囔囔道:“协议其实很简单,只要大家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墨宝,就可以走人!” 台下重新响起纷纷攘攘的吵杂声,小山镇魂这一次没有打枪阻止;而是讪笑一声道:“大家不要吵嚷,不签字也行,只要交足10万块现大洋,大日本皇军也允许向外迁移!记住,想迁移的企业必须交足10万块现大洋!” 关锦璘听小山镇魂这么来讲,心中便就“咯噔”一下:这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口吻!签字画押?强行阻留?阻留不住勒索10万块现大洋?豺狼的面目暴露无遗! 关锦璘忧心忡忡地遐想如何应对小山镇魂的鬼魅伎俩,那个叫安倍晋二的副领事又在吆喝了:“领事将军决定,那个企业家签字画押就走人……” 正文 第246章 想不到时却来到 关锦璘听日本驻沪领事馆副领事滔滔不绝地讲着:“领事将军决定,那个企业家签字画押就走人;不签字画押上缴10万块大洋也准!不照上述两条办事的就老老实实呆在大礼堂里面吧!” 安倍晋二说着奸佞地一笑:“大礼堂外面有人给你们站岗,每人每天还能吃到四两面糊糊不会饿死;直到答应大日本皇军的条件为止!听见没有?听见了就过来签字画押!” 安倍晋二这么说完,扬扬手臂向舞台上喊了一声:“把签字画押的桌子摆在西边的大门口,动作要快!” 两个工作人员见安倍晋二这么来讲,立即扛着一张桌子,拎着一条凳子,忽悠忽悠赶到西边的大门那里。 两个工作人员将桌子摆在西边的大门口,给桌子跟前放了一张长条凳子;两个人坐下去把一本上海企业花名册摆在桌子上面;花名册旁边放着一支笔。 两个工作人员把准备工作做好后,便正经危坐地把目光瞅着观众席上的工商业人士。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即便掉下一苗针也会听见响声。 关锦璘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愤愤骂道:“土匪行径,强盗作派,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抢劫吗?扣押人质,威逼签字,强征大洋,只有豺狼才能想出这样的毒计!” 关锦璘心中骂了一阵,便就有点按捺不住;心中正想对策,却听身后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响动声好像来自底下,但方位距离关锦璘打坐的地方很近;确切地说就在关锦璘踩脚的地方跨出两三步之远。 关锦璘心中一惊,又是一喜;默默说道:“这不是上苍开眼吗?响动的地方一定就是秘密通道;秘密通道里有响动那就说明有人进去了,响动的声音就是人闹出来的!” 关锦璘兴奋不已地在心中说着,又道:“难道是银子他们?一定是银子联系上容容后发现一条地下暗道正在里面观察哩!有了一条地下暗道,营救这些困在大礼堂中的工商精英还不是易如反掌?” 关锦璘神情亢奋地在心中说着,却又担心起来:响声太大,这样捣鼓下去要是被小鬼子发现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关锦璘紧张地寻思一阵,便就迅速将罩在身上的大布衫子脱掉,亮出日军大佐的服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刚才闹出声音的方位走去。 关锦璘打坐的位置后面本身就无人,而这时候大礼堂里面的日本兵已经有上百个;关锦璘身着日本大佐军服,又会讲日语,哪个不认为他就是日本军官?因此,鱼目混珠便就很有把握。 关锦璘走到刚才异动的地方去看,果然发现一块地板不同寻常。 日本驻沪领事馆的大礼堂地面是木地板铺筑的,有异动的那一块地方如果不注意观察什么也看不出来。 关锦璘观察的是那块地板的四条线凸显得很明显,便就断定这个一方盖子;盖子下面就是洞口。 关锦璘小心谨慎地把眼睛向四处看看,见台上台下的人都在面面相觑考虑着副领事安倍晋二刚才说的话,没有人注意后面的动静,便就把脚踩在上面,重重踏了两下。 关锦璘体味到自己踩踏的地板有一种空虚的感觉,便就断定这是地洞的出口无疑;心中便就激动的难能自抑,难能自抑也要控制情绪;因为这个被初步确认的地道将是大礼堂内上海工商业主逃生的唯一通道。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就把脚踩在上面走了几个来回,地板下面响动的声音消失了,关锦璘便就乐哉悠哉地在礼堂后面宽敞的地面上走来走去,那样子仿佛是在监视坐在前面的工商业主。 一队十几个日本军兵从关锦璘身边走过,他们看见的是大佐服装,便就很庄正地向关锦璘经理示好。 关锦璘给这些日本兵士还过礼,便想走出礼堂去。 可在这时,现场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几个身着长袍马褂的工商业主突然站起身子,向坐在舞台上的小山镇魂和副领事安倍晋二喊了一声:“太君,我们签字画押;同时向太君保证不离开上海!” 几个长袍马褂嘴里说着,便就一个跟着一个挤出坐席向设在大门口的签字台走去。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心想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些工商业主中 鱼龙混杂;还真有不少软骨头!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把眼睛死死盯着四五个长袍马褂;心中急剧地琢磨:这几个家伙带了头,将会有不少人摄于侵略者的yin威而向小鬼子屈服;这样一来,我们费心劳神打进鬼子领事馆破解小山镇魂阴谋的计划不就落空? 关锦璘愤恨不已地左思右想,手指头便就插进衣兜中胡乱摸索。 突然,关锦璘触及到衣兜中的几根小竹棍。 几根小竹是关锦璘从马陵沟赶往泰安时制作的,每个竹棍有火柴那样长短;顶头全都削成锥子一样的尖。 这是关锦璘和阿什莉、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猴子、银子几人坐上郑老屁的马车从马陵沟赶往泰安路上制作的。 关锦璘几人在马陵沟坐上郑老屁的马车赶往泰安要好几个钟头,大家闲得无事, 关锦璘就说我们制作飞镖玩。 所谓的飞镖,就是从路边的竹林中折来几根竹子砍成节,割成段,劈成片,划成根,削成尖。 飞镖制作成功后,山口美黛子用手指头捏起一个说:“这能干么呀!” 阿什莉用手指头捏了两根举在眼前说:“关大哥,你做的这些不就是箭簇吗?阿什莉知道中国历史上有3个神射手叫甘蝇、飞卫和纪昌,但他们也是有弓才射箭;你这样没有弓如何能把箭簇射出去!” 关锦璘呵呵笑道:“阿什莉能知道甘蝇、飞卫和纪昌已经很不错了,他们是神射手也得用弓射箭;可我们做的这叫飞镖,只要用手一抛便可成事;阿什莉来看!” 关锦璘说着,便就瞅准路边一棵大树抛出一支飞镖,果然树身中镖。 阿什莉、山口美黛子和银子都想试试,可是飞镖把在手中轻飘飘抛不出一丈远便就掉在地上。 关锦璘呵呵笑道:“这就叫功夫,功夫这玩儿要慢慢练习才能熟中生巧!” 关锦璘说着,看见草丛中有一只觅草的野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飞镖抛出;那只兔子便就仰面朝天躺在草丛中了。 猴子连颠带跑赶过去将兔子拎在手中细看,只见兔子身上中了5只飞镖,2支扎中眼睛,3只扎中喉管,便就大惊小怪地喝喊起来:“师傅您是飞卫纪昌呀,怎么一眨眼便抛出5支飞镖,2支扎中眼睛,3支扎中喉管!” 关锦璘哈哈大笑:“关子有点卖弄了,说着把手向前一指对郑老屁道:“郑大哥你把马车赶快一些,我们边走边扎那些飞禽走兽!” 郑老屁将马车赶得飞快,关锦璘坐在车上用飞镖射扎路边上的猎物。 毕竟是武林中人,这种小把戏在关锦璘手中就像小孩过家家;他不停地甩出飞镖扎住奔跑的田鼠,低飞的山鸡;还使一只黄羊丧命。 郑老屁见关锦璘甩出飞镖扎中黄羊,立即将马车停下来屁颠屁颠跑上前去扛过来说:“关将军,啊哈哈,您简直就是二郎神下凡,能在马车飞跑中甩出飞镖打住黄羊?实在是个神人呀!” 郑老屁说着,便将黄羊拴在马车辕头呵呵一笑:“这只黄羊让小人得了吧,小人要带到泰安去卖钱!” 关锦璘扬声大笑,说郑老屁是麦秆里睡觉细死鬼;就把黄羊送了他。 从马陵沟一路赶去,关锦璘和猴子、银子做了不少竹子飞镖,没想到这套日军服装的衣兜中还存了十几只。 关锦璘用手触及到飞镖后心中便就有了主意,只见他看准前面几个正在弯腰弓背在协议书上签字的长袍马褂,便就狠狠甩出去。 关锦璘甩出去的十几根竹子飞镖全都扎在前面5个长袍马褂的脸上,一个家伙的眼睛被扎伤可能要成独眼龙;其他4个面部不同地中了飞镖。 5个长袍马褂按着被扎伤的面部哇哇大叫。 小山镇魂立即警觉起来,喝喊台下的兵士抓刺客。 兵士顿时将观众席上包围起来,关锦璘嘴里用日语喊着抓刺客,自己还站在门口指挥日本兵士赶快向礼堂里面运动。 站在院子里的日军兵士听见喝喊声,便就一窝蜂向大礼堂涌来,关锦璘趁机赶到领事馆的大门口。 高岛石羊小队长见大日本皇军第3师团大佐参谋长大野关璘从门里走出来,慌忙点头哈腰地站在原地恭候迎送。 关锦璘冲着高岛石羊呵呵一笑还了一个军礼,便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了。 银子在领事馆大礼堂不远的地方和山口美黛子、小林家二分手后,便就按照山口美黛子指引的方向来到领事馆西边的围墙跟前;果然看见那里有个豁口,是向外排水的通道。 银子把眼睛四处看看,便就用手做成喇叭状,按在嘴上“快快收割——快快收割——”学了三声黄鹂鸟的叫。 黄鹂是雀形目中等体型的鸣禽,也称黄莺、黄鸟,体羽一般由全黄色的羽毛组成;雄性成鸟的鸟体、眼先、翼及尾部均有鲜艳分明的亮黄色和黑色分布,雌鸟较暗淡而多绿色;幼鸟偏绿色,下体具细密纵纹。 黄鹂是大自然的歌唱家,鸣声圆润嘹亮,低昂有致,富有韵律,非常清脆,极其优美,十分悦耳动听。 古人有诗赞美黄鹂:“夏木阴阴啭黄莺,隔叶黄鹂空好音,两只黄鹂鸣翠柳,树树树梢啼晓莺”。 在北方麦收季节,黄鹂鸟总会停落在田间地头的大树上,看着金黄色麦野唱起动人的黄鹂之歌“快快收割——快快收割——”催促农人将丰收了的粮食收割回去。 银子从小在乡村长大,尽管跟着捉虾捕鱼的爹爹逐水而宿居无定所,可是总能看见黄鹂鸟优美的身影和清脆嘹亮的叫声;因此,学叫两声黄鹂那是小菜一碟。 银子在领事馆围墙里面学叫三声黄鹂鸟后,便听围墙外面也回应了三声黄鹂鸟的叫声。 银子兴奋不已,把脑袋低下去盯看着那个向外排水的豁口。 很快,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豁口出现了;可是小脑袋一见银子便就极快地缩了回去。 银子见小脑袋缩回去了,便就轻轻喊叫一声:“你是尒达吗?尒达小弟弟,我是银子啊!” 墙那边一个稚嫩的声音:“你是银子?银子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墙那边说话的果然就是小尒达,银子兴冲冲说着:“尒达,是美黛子姐姐告诉我在这里和你联系的!” “美黛子?美黛子是谁,我不认识她呀!”尒达在墙那边加大嗓门说。 银子愣住了,心中说着:“美黛子姐姐不是说她收留了尒达吗?尒达怎么不认识她?” 银子的疑虑是有道理的,因为山口美黛子是日本人,当时见尒达对小鬼子十分仇恨,便和小林家二没有在耳朵跟前表明自己的日本名字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而是叫杨念妃和关锦涛。 银子听尒达说他不认识山口美黛子,便说:“尒达,哪你认不认识小林家二?” “小林加屁!”尒达在外面故意损了一句:“你这个女鬼子越说越不像话,尒达怎么认识小林加屁?” 银子禁不住笑出声来:“小鬼头,怎么说我是女鬼子?” 尒达重新低下脑袋趴在豁口那边看着银子说:“嗨女鬼子,你还说你不是女鬼子?不是女鬼子怎么穿着鬼子的服装!” 尒达这么一说,银子似乎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喊女鬼子,便就笑了一声问:“嗨尒达,你不认识美黛子姐姐,也不认识小林哥哥,哪认不认识容诗棉呀?” 尒达听银子说出容诗棉的名字,便就刺溜一下从豁口钻进来问:“你是不是叫银子?” “我是叫银子呀!刚才不是给你说过吗?”银子看着尒达一双黑乌乌的眼睛说着:“你叫尒达我早知道你的名字?” 尒达听银子这么来讲便就“嗨”了一声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一提容姐姐,尒达才相信你是银子姐姐嘛!” 尒达说着,便就抓住银子的手说:“尒达在这里等着和杨念妃姐姐联系,可她就是不来;尒达等啊等,终于等到三声黄鹂鸟的叫声,却原来是银子姐姐你!银子姐姐,黄鹂鸟叫三声是尒达和念妃姐姐约定的联络暗号呀!” 银子终于明白尒达为什么不认识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的原因;便道:“尒达,和杨姐姐在一起的不是有个大哥哥吗?你知道他叫啥名字” “关锦涛呀!”尒达直言不讳地说:“杨姐姐和关大哥不是上日本领事馆去了吗?难道你没见到他们!” 银子听尒达说小林家二的中名字叫关锦涛,便就嘻嘻嘻笑出声来。 尒达见银子嬉笑,痴愣愣看着她说:“你笑什么呀?” 银子止了笑声说:“没什么!”接着便道:“嗨银子,我师母她在什么地方?” 尒达又是一怔,看向银子道:“你师母?哦你说的是不是容姐姐?他们就在那边的树林里,让我在这里等候杨姐姐;扬姐姐没来银子姐姐来了,那我们快出去找容姐姐吧!” 尒达说着,便就弯下腰重新要从向外排水的豁口钻出去。 银子一把拽住他道:“尒达,你能从哪里钻出去,我怎么钻呀?” 尒达已经把一半身子钻了一半,听银子这么说,就爬回来看了银子几眼道:“银子姐姐还真钻不出去!” 尒达这么说着,便就低头想了一想,拽住银子的胳膊说:“银子姐姐,尒达以前没事了就趴在领事馆的围墙上向里看,只见前面有棵大槐树;大槐树上有好几个喜鹊窝,喜鹊在里面生了好几只小喜鹊;人说喜鹊是喜鸟,它能在大槐树上磊窝,那棵大槐树一定就有名堂;弄不好树里面就是通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银子见尒达说得天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便就跟着尒达向前走;却见一周际全是荒草滩好像长时间没人来过。 银子便说:“尒达我们要快,师傅让银子和师母联系;那些工商业主可能有危险,联系上师母和郭团长他们才能把他们营救出来!” 尒达说了一声“这我知道!”便就走在前头把银子领到大槐树跟前。 银子大槐树两三个大人伸长手臂搂抱不住,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便说:“尒达,这就是一棵大槐树能有什么通道?走吧,我们另找个地方看能不能出去!” 尒达见银子这么来说,便就恼怒地在大槐树上踹了一脚;没想到这一脚竟然踩出名堂,大槐树陡然向两边分开去,显出一条通道来…… 正文 第247章 七十二级台阶(1) 大槐树突然从中间分开来,一条通道亮亮地闪现出来! 尒达惊得一跳,一把拽住银子的胳膊道:“银子姐姐,这里果然是条通道,尒达没有骗你吧!” 尒达自信地说着嘿嘿嘿笑了几声:“看来喜鹊还真是喜鸟呀!它能在大槐树上面磊窝,就说明这地方一定隐藏着秘密,没想到这个秘密让我们给找到啦!银子姐姐,你快进去吧!” 尒达对银子说着,自己却没走进去。 银子走进来了,见大槐树分开的地方确实是条通道,可通道向前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地洞。 地洞口上有一道大铁门,大树分开的时候设在地洞口的门也自动打开来;显露出地洞往下走去的石头台阶。 石头台阶有多少阶银子顾不上细细观看,大概扫了几眼便觉有股潮湿的阴气迎面扑来,估计地洞很深很深。 银子真不敢相信这地方隐藏着这么一个秘密,她把眼睛擦了擦定睛去看,方才相信自己确实来到地下通道的开口处,便就说了一声:“尒达,这真是一条通道呀!我们从这里钻出一定会走出领事馆找到师母他们!” 尒达听银子这么来说,便就应答着道:“是呀是呀,大槐树做通道很稀奇呀!不知哪个人想出这个主意,我们也是想不到时却来到!” 银子听尒达说话像大人一样,便就讪笑着向里面走去,却见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银子不敢向前去了,回头去看尒达,这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一根松油火把拎在手中走过来。 银子一下子明白了,心想尒达真太聪明;银子刚看到通道里面黑黢黢一片,他便想到用火把照明! 银子心中想过便就问了一声:“尒达,你从哪里弄来的松油火把?” “尒达小大人似地挥挥手:“这是我们围攻日本领事馆时预备的,在墙根角扔着,尒达顺手捡过来了!” 尒达说着,便就走进大槐树分开的通道里来了。 银子听尒达说他们围攻日本领事馆,禁不住笑了几声道:“尒达你真会吹牛皮,你们怎么还围攻日本领事馆?” 尒达扬扬手道:“姐姐你甭说话,让我看看这里再说!” 尒达说着,便就站在通道口往里面看去,才发现一台一台石阶通道向地下延伸进去;里面黑黢黢什么也看不到。 尒达把脑袋收回来退到门口,见这里有阳光照射什么也能看清楚;便就说道:“姐姐,这条通道一定是小鬼修建的,还把一棵大槐树利用上了;可里面很深很深;我们要想从这里走出去,就得把进来的大树关上!” “关上大树?大树怎么能关上啊!”银子不解地问了一声。 尒达“嗨”了一声说:“姐姐没见这棵大树就是门吗?关上大树就等于关上门了!” 尒达说着瞥了银子一眼看着身旁的大树道:“刚才尒达一脚把大树踹开来,现在要关上一定会有什么机关!” 银子听尒达提到机关,便就厉声说道:“尒达你讲得对,银子听猴子哥哥说过;他们在思罗医院发现的暗洞,里面放满武器弹药;洞口就开在大树上的!” “是吗?”尒达回头看了银子一眼,亟不可待地说:“那你讲讲猴子哥哥他们当时是如何把门关上的?” “好像……好像……”银子吃吃呐呐说着:“好像是一只猴子什么的!” “猴子能关上门?这里不正有只猴子吗!”尒达高兴地说着:“姐姐你过来看!” 银子赶到尒达跟前,果然见墙旮旯处蹲着一只用石头做成的猴子,便就欣欣然道:“尒达你搬搬猴子看是不是机关!” 尒达将石猴弄了大半天不见动静,便就随手在猴眼睛里戳了一手指头,便听“呱啦啦”一声震响,大槐树慢慢地合闭上了。 大槐树合闭时,设在地下通道口的那扇大门也随着关闭,尒达便就喝喊一声:“银子姐姐,快把门弄住不能让关上!” 银子听尒达喝喊,便就上前几步将自己插在要关闭的大门中间,大门被阻拦没有合闭上。 尒达见银子把身子插在大门之间没让门合闭,便就冲上去去帮着银子吧大门向两边推去;在两人的合力下,大门终于被推开。 尒达长长呼吸几口,一屁股坐在石头台阶上说:“银子姐姐,你刚才不是问我们怎么就围攻日本领事馆,现在我告诉你吧!” 尒达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日本领事馆有3个全副武装的兵士在大街上调戏妇女,被着看见了;尒达便纠集了十几个小兄弟,逮了十几只蝎子装在一只玻璃瓶子里,在日本领事馆门前守候!” 银子听尒达这么来讲,惊诧不已地说:“尒达,你们小小年纪就知道恨小鬼子;还还逮蝎子进行报复!” “那当然,谁让小鬼子在我们的国土上为所欲为欺负那些姐姐!”尒达挺着胸部说着:“我们把这次跌逮蝎子报复叫做围攻小鬼子的领事馆!” 尒达说着,顿了一下道:“我们十几个兄弟在日本领事馆的门前,围墙四周坚守了一个多月,终于把3个调戏中国姑娘的日本兵等出来了;便就踅摸上去,将瓶子里的蝎子甩到他们身上;三个日本兵被蝎子蛰得头青面肿,尒达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银子笑着说:“尒达你们真行,不过姐姐已经上了几次战场!” 尒达一怔,看着银子道:“你说你上过战场?嗨姐姐,你今年多大?” 银子一本正经道:“银子14岁,猴子哥哥17岁!” 银子还想说银子是猴子的媳妇儿,但话道嘴边打住了。 尒达听银子说她14岁便就笑了:“银子姐姐才比我大2岁,不,就1岁!” 银子看着尒达道:“这么说尒达弟弟你12岁?” “12是周岁!”尒达提高嗓音道道:“虚岁已经13!” 尒达说着,便从身上拔出那把手枪,把手指头穿在扳机那里转了一个劝说:“银子姐姐我也有手枪啦!” 银子见尒达把枪拿在手中很老练的转动着,便就吃惊地问:“你哪里来的枪,还这么老练地拿在手中转动!” 尒达霍地一下站起身子说:“银子姐姐,这把枪是郭大勇哥哥送我的!” “郭团长把枪送给你?你会不会打枪呀!” 尒达听银子说的话和此前在容家客厅容诗棉她们一个样,便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银子姐姐也是门缝看人呀!” 尒达说着,慷慨激昂道:“尒达之所以能得到郭大哥这把枪,那是给他们带路的报酬!至于说会不会打枪,告诉你银子,尒达早就把手枪玩得滴溜溜转!” “你又吹牛咧是不是?”银子不大相信地看了尒达一眼说:“银子的勃朗宁手枪有时候拆了也装不到一块,你竟然能把手枪玩得滴溜溜转?谁信!” 尒达嘻嘻笑了两声:“银子姐姐,把你手枪给我,尒达拆开来您看!” 银子狐疑地看着尒达,就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递给尒达:“你如果能拆开装好,那姐姐就相信你有本事!” 尒达从银子手中接过勃朗宁手枪,竟然满不在乎敌对银子说:“姐姐您看着,尒达把眼睛闭上拆开来装好!” 尒达说着,果然闭上眼睛将银子的勃朗宁手枪拆开来;也是闭着眼睛将拆开来的零件一件一件重新装好。 银子惊得目瞪口呆,见尒达将手枪装好了这才说了一声:“尒达,你果然有这样的高超技术?好好好,姐姐往后还得向你学习哩!” 银子说着,便就直奔主题道:“尒达,我们再不能耽搁时间啦!赶快从这里走出去和师傅她们见面!” 尒达见银子这么来说,便就很老练地将那支松油火把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把火镰,还有火石、火绳。 银子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便就大惑不解地问:“尒达你这要弄啥吗?” 尒达呵呵笑道:“姐姐没见过,这叫火镰呀,是爷爷抽旱烟点火用的!” 尒达说着,便将火镰、火石、火绳弄在一起开始打火。 火镰这东西是老祖宗在缺少火柴、打火机的时代发明创造的,时代已经久远。 尒达爷爷是个讨饭的,尽管身处上海滩,但购买火柴对他们爷孙来说却很奢侈;便就使用祖辈流传下来的火镰打火。 火镰由于打造时把形状做成酷似弯弯的镰刀,配上火石、火绳能击出火来,人们便将这种点火工具叫做火镰。 火镰是对这种点火工具的总称,其实它由火镰、火石、火绳三部分组成。 火镰是人们用铁打制的,而火石一般产自河滩。 经过河水冲刷并于石头之间相互碰撞、摩擦留下的质底坚硬,并在高速撞击时产生火花的石头是最好的火石。 火石也有从山里开采而来的,开采出来的石头纯度比较高,配合火镰打火,效果最佳。 火绳也叫火绒,就是艾蒿的嫩叶,也有用艾蒿参杂棉絮拧结而成的混合物。 艾蒿是一种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在春夏之末将其叶片采摘凉干或阴干后,用手揉成絮状就成火戎。 艾蒿自身具有抗菌、防霉、防虫、镇咳祛痰的功效,民间自古就有端午采艾草,悬门防毒浸;居家常备艾,老少常无患之说。 尒达用火镰反复与火石摩擦,使之发热,然后拿火镰用力向下猛击火石,两者相撞后产生的火花顿时点燃垫在火石下面的火绳。 尒达兴奋不已地将仿佛萤火虫一样闪着微光的火绳拿在手中按在松油火把上俯下身子“噗噗噗”吹了一阵子气,松油火把便就燃烧起亮亮的火苗;火苗越少越大,最后便形成火光。 银子见尒达用火镰摩擦出来的火星点燃松油火把,竟然将他紧紧抱住亲了一口,嘴里说着:“尒达你真行,竟然能这样弄出火来!” 尒达被银子这么一亲脸子便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着银子道:“姐姐你怎么亲我呀!” 银子听尒达这么来讲,不知怎么就低下头去。 尒达呵呵笑道:“没啥没啥!”说着便就呵呵笑道:“姐姐,以前尒达和爷爷在街上讨饭买不起洋火,只能用火镰击石点火!” 尒达说着,便将点燃了松油火把擒在手中,踩到石条铺就的台阶上嘴里说着:“银子姐姐,我在前面走着,你跟在我后面,台阶很陡小心跌倒!” 尒达说着便就踩踏着台阶向下走去,银子跟在后面一边往下走,嘴里一边数着数。 台阶走完了,银子一共数了七十二级台阶。 走完七十二阶台阶,竟然是一个阔朗朗的四方四正的大厅堂,尒达将火把擒在手中四处看了看,只见四方四正的厅堂面积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便就惊得瞠目结舌。 银子惊诧不已地说:“没想到我们走完七十二级台阶,下面竟是风光无限!” 银子说着便就把手向前一指道:“尒达你看,那里好像是条通道?” 尒达顺着银子手指的方向走去,到了跟前用火把一照,果然是条通道,可是前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尒达站在那条通道前面看了几眼,回头又看看他们下来的七十二级台阶对银子道:“姐姐,这条通道和七十二级台阶对着哩!” 银子见说,便就说了一声:“尒达你站那别动,让我看看!” 银子说着,便就站回七十二级台阶跟前去,举头去看尒达站立的地方,果然见连个通道口对口,便就欣欣然道:“这是南北通道,我们下来的七十二级台阶方向是南,尒达你站的地方方向朝北!” “是吗?”尒达听银子这么来说,兴奋地在地上大哥蹦子道:“银子姐姐,游戏南北通道一定就有东西通道,我们找找看!” 尒达说着,便就擎着松油火把继续寻找;果然发现向东,向西都有通道,便就激动不已道:“姐姐,这里面能住人哩!今年冬天冷了,尒达就搬到这里来!” 银子道:“现在顾不上多想,我们要马上赶出去找见师母!” 银子说着不无忧虑道:“可不知师母他们是在那个方向!” “姐姐,我们是坐汽车从容府赶到日本领事馆这个地方来的;一下汽车就进了领事馆西边的树林,到树林后郭大哥和容姐姐让尒达赶到排水的豁口那里和杨念妃姐姐联系,他们二十多个人都在树林隐伏着,要说方向的话应该是西!”尒达把手指向西边那个通道说:“我们从哪里出去,一定能好容姐姐和郭大哥他们会合!” 银子略一思忖:“如果师母她们在西的话,那么日本领事馆的大礼堂一定在东;嗨尒达,”银子兴冲冲说着:“要不我们先上东边看看,要是能确定通道口,哪转移工商企业家不是更为容易吗?” 尒达听银子说得有理,便就打着松油火把走进东边那条通道;没走多远也发现很多台阶。 银子看了看说:“弄不好也是七十二级台阶,尒达你打着火把前面走,银子在后面数数数!” 尒达打着火把向台阶上爬去,途中踢飞几只易拉罐弄出声响,就是关锦璘在大礼堂听到的地下声音。 而银子便将台阶走完,也罢数字数完后,这一边也是七十二级台阶。 但这一边爬完七十二级台阶后,显出一个大厅;大厅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大厅向上是几个踏步台阶组成的通道出口通向外面。 尒达上到踏步台阶上用手将头顶的木盖子敲了一敲,便听急骤的脚踏声在上面踩踏起来,正是关锦璘在做暗示。 尒达听见上面的脚踏声,立即停了敲打对银子道:“姐姐,上面好像有人踩踏,不知是什么地方!” 银子低头想了想:“尒达,弄不好上面就是大礼堂!” 银子说完这话,便就扯了尒达一把说:“快尒达,我们马上离开这地方,小心被小鬼子觉察到!” 银子说完这话,便和尒达速快下了七十二级台阶,回到四方四正的大厅里来。 在大厅堂缓了缓神,银子道:“时间来不及了,北边那个通道看来不能探查了;就顺西边这条通道出去准寻找师母她们!” 银子说完这话,便和尒达一前一后沿着西边的通道向前走去。 两人走出没有多远,便就看见两只石猴蹲在走道两边。 尒达兴奋地说:“姐姐,这个通道和南边那个一样,机关都是石猴,让我戳戳它的眼睛试试!” 尒达说着,便就伸出手指头在两只石猴的眼睛上各戳了两指头。 尒达两指头戳罢,果然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动,前面的石门徐徐打开,两人看见一缕亮光照射进来。 尒达幸喜若狂,挥舞着手臂大笑:“我们出来啦!我们终于出来啦!” 银子见尒达喝喊,把在亮光处朝外觑看,发现她们竟然在一尊大佛像身上……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248章 七十二级台阶(2) 尒达见自己和银子来到大佛像身上,便就一本正经说道:“银子姐姐,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地方?” 银子听尒达这么来问,便就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不是在大佛身上吗,还能在什么地方?” 尒达挺挺胸部道:“银子姐姐没有说错,我们是在大佛身上可是具体到大佛身上那个部位?” 尒达自问自答道:“告诉你银子姐姐,我们现在是大佛的耳朵里!” 银子一怔,惊诧不已地看着尒达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大佛的耳朵里?” 尒达嘿嘿一笑:“银子姐姐,这地儿我来过,当然知道是在大佛的耳朵里嘛!” “你看你看!”银子把手指着尒达道:“又吹牛了吧?大佛的耳朵你也来过,这不成了孙猴子了吗?” 尒达见银子不相信自己的话,便就“嗨嗨嗨”几声说:“银子姐姐,这一路上你说了我几个吹牛皮;可是事实怎么样?事实证明尒达根本就不是吹牛皮,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呀!这一次又说尒达吹牛皮?不相信你就看嘛!” 银子听尒达这么一说,便就不再吭声,在双脚落下来的地方左顾右盼走来走去;确定她和尒达是在大佛的身上,而且这尊佛像是一座卧佛,身躯长大。 银子心中说道:“我俩在大佛的身上没错,可在大佛的耳朵里怎么可能?师傅在来南京的路上给银子和猴子哥哥讲过阿拉伯故事千方夜谈;尒达说的不是天方夜谭还是什么!” 银子心里说着,重新把四周看了一遍又道:“真是奇了怪了,银子和尒达好不容易在日本驻沪领事馆找到一个地下通道,心急火燎地走出来,竟然走到一座的大佛的身上;尒达还说在大佛的耳朵里面,世上难道真有这种奇怪的事情” 银子心中说着,便就冲着尒达道:“尒达,你还不承认你吹牛皮,佛像的耳朵里能站住人?尽管我们两人身躯不大,可也不是毛毛虫呀!” 尒达见银子不相信,便呵呵看着他笑了一笑说:“银子姐姐要是真不相信,那你就从大佛的耳朵窟窿里爬出去看看!” 银子听尒达这么来说,迟疑一阵,还真把脑袋从卧佛的耳孔中伸出来四处观看。 银子这一观看,不但相信她和尒达是在大佛的耳朵里;还看到不同寻常的精致。 原来这是一座寺院,寺院高出平地四五丈,站在卧佛身上,把一周际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银子吧目光向四周看去,方才知道这是一座寺院寺院里庙宇林立却没有和尚香客走动;但寺院门上“朱雀寺”三个烫金大字却熠熠放光。 卧佛殿在寺院的最前面,卧佛殿高大宽敞;卧佛横躺在大佛殿中,身后有十大弟子,两侧廊房还有十八罗汉。 而在朱雀寺一周际,却是荒芜一片,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密密扎扎的树林;高大威猛的钻天杨将枝干伸展在空中,挡住银子远看的视线。 银子看了一阵子,便把脑袋收回来说:“尒达,这一回又是银子输了;我们是在卧佛的耳朵里;问题是如何才能走出去呀!” 尒达听银子相信他的话了,便就拍手嬉笑:“银子姐姐不用担心,我们现在距离容姐姐和郭大哥他们隐伏的树林已经很近;只要走出去就能和她们相见!” 银子见尒达牛头不对马嘴,便在他手上打了一把道:“我说的是如何走出卧佛的耳朵,你怎么所答非所问!” “哦哦哦!”尒达应答着嘿嘿一笑:“这个好办呀姐姐,尒达不是还没说嘛!” 尒达说着,便就用手指指卧佛的耳坠子说:“银子姐姐你看没看见悬吊在外面的耳坠儿?只要把手伸出去在上面揪一揪,耳朵就会张开来;我们不就走出去了吗?” 银子啼叫一声:“尒达你说卧佛的耳坠儿就是卧佛的机关?不是吹牛吧!好,我来试试!” 银子说着,就把手从耳洞里伸出去,抓住悬吊空中的耳坠揪了一揪;只听“刮刺刺”一声震响,耳朵便向两边张开去;耳朵张开的地方便就出现台阶,也是七十二级! 银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愣怔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和尒达走完七十二级台阶后,便就站在卧佛跟前凝目环顾。 只见陈列卧佛的大殿约有10层楼房那么高,面阔博大,规模宏大;那尊卧佛横躺地上,神态安详,面容和尚。 银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佛像,又一次激动不已地抱住尒达说:“尒达弟弟,你能做侦探啊!怎么啥也知道?能把姐姐从大佛的耳朵里引领出来!” 尒达呵呵笑道:“姐姐,这就是做乞丐的落头!” 尒达说着振振精神道:“爷爷死后尒达成了孤儿,一个人在上海讨生活,晚上没有地方睡觉;有一天便来到这座朱雀寺!” 尒达说着清清嗓音道:“尒达当时来这里时寺庙里就已经没有和尚,尒达怕睡在大殿里来个狼呀什么的,便把目光瞅准这尊大佛;说白了就是大佛的耳朵!” 尒达说着嘿嘿笑了几声道:“尒达当时想,如果能在卧佛的耳朵里睡觉那该多好?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刮风下雨淋不着;来个老虎来个狼也不怕。有了这个想法,尒达就爬到卧佛身上攀到卧佛耳朵跟前;可是佛的耳朵人怎么能钻进去呀?尒达很懊悔,无意中用手将卧佛耳朵上吊在外面的耳坠子抓住揪了一揪,嗨,奇迹发生了!” “耳坠子一揪,佛的耳朵便就向两边里分开来,显出七十二级台阶来,你就顺着台阶上到耳朵里面去睡觉是不是!”银子呵呵笑着替尒达把后面的话说完。 尒达听银子说的和自己做的一模一样,便就看着她问:“银子姐姐你咋知道?” 银子在耳尒达额头上弹了一个栗暴说:“刚才不是这样的吗?还用问!” 尒达挺挺胸部道:“是这样的但你还是忘掉了一点!” “忘掉了一点!”银子不明事理道:“忘掉哪一点?” 尒达呵呵笑道:“尒达上完七十二级台阶到了卧佛耳朵里面,把手从耳洞里伸出来在选调的耳坠上拧了一把,佛的耳朵关上了,尒达这才放心地在里面睡觉;你没说这个不是忘了吗?” 尒达把话说完,银子便就笑得岔了气,两人笑闹着走下大佛殿,有走出朱雀寺的大门向树林那边赶去要建容诗棉她们,却见前面不远的地方走来一个日本军官。 银子慌忙拽着尒达趴在地上说:“快趴下,小鬼子来啦!” 银子和尒达速快退回朱雀寺里面,小鬼子却也进到寺庙里面来了。 尒达见得,便从怀里掏出手枪拎着说:“姐姐,我们不是有枪吗怕啥?小鬼子要是走进大佛殿,我们就干掉他!” 银子听尒达说得有理,两人便退回大佛殿里面。 日本军官走进寺院里来了,银子才发现那是师傅关锦璘。 关锦璘在日本领事馆用竹子制作的飞镖扎伤几个签字画押的软骨头后,身着日军大佐服装顺利地走出领事馆。 出了领事馆大门,关锦璘琢磨容诗棉和郭大勇他们可能在领事馆的西边,便就飞快地赶了过来。 拐过一条小道,关锦璘看见一座密密扎扎的树林;断定容诗棉和郭大勇他们可能隐伏在树林里面;便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关锦璘走到树林跟前正打算进去寻找容诗棉她们,却见树林傍边有座寺院。 从外观上看寺院很具规模,关锦璘心中便说:“弄不好容容她们会在寺院里面!” 于是,改变主意向寺院走来,银子看见关锦璘,便就兴奋不已地从大佛殿里蹦了起来喊了一声“师傅!” 关锦璘一怔,慌忙把手枪平端起来,却见银子向自己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孩儿。 “银子!”关锦璘喝叫一声,小跑着向银子跟前赶去。 银子亟不可待地跑到关锦璘跟前拉着他的手说:“师傅,您怎么出来咧?” 关锦璘看着银子说了声:“情况有变我不得不出来!” 关锦璘说着便就“嗨”了一声问:“银子你怎么在这里?哦后面还跟了一个小男孩!” “您一定就是关将军了!”尒达抢先说了话:“关将军,关大哥,不,关叔叔;我叫尒达!” 关锦璘见尒达叫得调皮,便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说你叫尒达?哦我们知道了,一定是你娘生了你后把你扔了被人捡回来,所以就叫尒达是不是!” 尒达听关锦璘这么讲,痴呆呆看着他说:“是呀,关将军你咋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一定是关中那边的孩子!”关锦璘郑重其事道:“因为只有那里的孩子才叫尒达这个名字,尒达的尒是不是人字下面一个小字?” “对呀对呀!关将军您太智慧啦!”尒达拍着手说:“尒达的尒好多人不认识,可是你一听连字也说出来了;你是孔夫子嘛!”尒达以前听爷爷说过孔夫子这人是个大学问家,就用来比喻关锦璘了。 关锦璘笑得山响:“尒达真行,两孔夫子都知道!” “这是爷爷给我讲的!”尒达说着时却见关锦璘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就放缓语速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呀孩子!”关锦璘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难过,把手抚摸着尒达的脑袋说:“刚才你除了喊我关将军还喊什么来着?” “关大哥、关叔叔呀!”尒达不惊不诧地说。 关锦璘又问:“尒达你今年多大?” “周岁12,虚岁13,属牛的,民国十四年生!”尒达一板一眼道。 关锦璘眉头紧蹙道:“关某今年29岁小30,要是16岁结婚,孩子也像尒达这么大,你叫关叔叔也没错;还有银子你14岁;也应该叫我关叔叔才对呀!” 银子咯咯一笑:“银子不是叫您师傅吗?” 关锦璘看了银子一眼:“你说得也对!” 银子有道:“师傅,尒达如果叫你关叔叔看来不大合适!” 高剑利看向银子道:“不大合适,有什么不大合适的?” “因为尒达把师母叫容姐姐呀!”银子嬉笑着说了一声:“尒达把容姐姐喊姐姐,怎么能把你喊叔叔嘛!” 尒达突然说道:“关叔叔,尒达也把你叫师傅!师傅,”尒达说着竟然跪在地上给关锦璘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国尒达一拜!” 关锦璘慌忙将尒达扶起来问:“尒达你姓国?” “是姓国,是容姐姐和郭大哥给起的姓!”尒达这么说着吐吐舌头说:“不能叫容姐姐,应该叫师母,银子姐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银子接上话道:“尒达应该叫师母的!” 银子说着,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师傅,尒达把你叫师傅了,您是不是也得给他传授些武功?” 关锦璘听银子这么来说,便就把手指着她说:“银子啊银子,师傅让你给套进去啦!”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就跳转话题道:“快说说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尒达听关锦璘这么来问,便就抢先说道:“师傅是这么回事,尒达当时给杨念妃姐姐和关锦涛大哥哥带路去了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 “且慢!”关锦璘扬扬手臂道:“尒达你说谁是杨念妃和关锦涛?” 银子扬声大笑:“师傅,尒达说的关锦涛和杨念妃就是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呀!银子估计美黛子姐姐怕尒达知道她和小林哥哥日本人的身份有误会,才叫起中国人的名字来了!” 尒达听银子这么说完便就振振有词道:“我明白了,杨姐姐和关锦涛哥哥他们是日本人?一个叫山口美黛子,一个叫小林家二是不是?哪他们为什么还要打日本人!” 关锦璘见尒达这么来问,便就款款说道:“尒达你还小,日本人里面也有好人呀!像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就是好人,他们和我们一样打击日本侵略者啊!”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就扬扬手臂道:“尒达你说,继续往下说!” 尒达咽了一口唾沫道:“尒达给杨念妃姐姐,不山口美黛子姐姐和小林家二哥哥带路来到渔阳里,美黛子姐姐和尒达分手时我们有个约会,说在领事馆西边的围墙学三声黄鹂鸟叫,便是联络暗号!” “尒达让我来说吧!”银子打断尒达的话:“师傅当时让银子尽快联系师母赶往大礼堂救人!银子出了大礼堂不知如何去联系,就这时美黛子姐姐和小林哥哥从领事馆的大门口走进来,美黛子姐姐给银子说了街头暗号,银子便和尒达联系上了!” 尒达接上话:“尒达和银子姐姐联系上后没有从排污水的豁口那里爬出来,而是找到一个地下通道!” “看来关某没有猜错,你们果然找到地下通道哪?”关锦璘欣欣然道:“快说说说详细情况!”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就郑重其事道:“当时我在礼堂里面听见地板地下有响动,估计是银子你找到地下通道了;怕惊动小山镇魂,还在地板上走来走去踹了好几脚!” “原来银子和尒达听见的上面有人走动是师傅您用脚踩的呀?”银子讶异地问:“这么说东边那条通道真是通向大礼堂的?” “难道你们发现的通道不止一条是不是?”关锦璘亟不可待地问:“有东边就说明还有西边嘛!” “师傅您说得太对啦!”尒达道:“当时尒达和银子姐姐互学黄鹂鸟叫接上头,尒达便从排污水的豁口钻了进来;让银子姐姐也从哪里钻,但银子姐姐比尒达几乎胖一半钻不出去,我们就找到那棵大槐树!师傅,太奇怪啦!” 尒达说着提高嗓音道:“尒达一脚踹出个奇迹,是大槐树从中间分开了!” 关锦璘听尒达说得奇异,便就呵呵笑道:“有那么玄妙?尒达一脚踩出个通道来!” 银子接上话:“师傅尒达不是吹牛皮,他真的是踹了一脚大槐树就分开了;里面果真藏着一条通道!我们顺通道下去,对了,一共是七十二级台阶!我们下完七十二级台阶,看见的是一个足球场的厅堂,向四下里扯出四条通道;我们下来的那条是南通道,而向礼堂那边的是东通道;北边那一条我们没顾上看,从西边这一条走出来竟然到了卧佛的耳朵里面!” 关锦璘见银子神龙活现地说着,便就讶异道:“有这般神奇?卧佛的耳朵里是通道口!” “是这样的师傅!”银子振振有词道:“说神是奇其实太不神奇,人家尒达早在卧佛耳朵里睡过觉呢!” 关锦璘扬声大笑:“这么说尒达才是神奇人物,堪称孙猴子杨二郎嘛!” “哪还不是!”银子道:“要不是尒达让银子将佛像悬在空中的耳坠子揪了一揪,显出七十二级台阶,我们现在还在耳朵里困着啦!” 正文 第249章 七十二级台阶(3) 关锦璘听银子和尒达将他们发现的七十二级台阶讲述一番,说七十二级台阶上下都是四通八达的通道;便就兴奋不已地将两人抱了一抱说:“银子、尒达你们两人立大功啦!” 银子和尒达见关锦璘这么来讲,全都痴呆呆看着他。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你们想想,上海工商界两千多名工商界精英被小山镇魂困在日本领事馆的大礼堂内;这些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上海还不乱了套?我们必须将他们营救出来!怎么营救?” 关锦璘把手往身旁的墙壁上砸去,墙壁立即被震动得“嗡嗡”作响。 关锦璘接着道:“敌强我弱,只能劈开芒锋;你们发现的七十二级台阶就在大礼堂的地下,我们如果利用好,不是能将被困的工商界人士营救出来吗?” “好呀好呀!”银子拍手叫好,尒达也高兴得在地上打蹦子;银子又道:“师傅,那我们现在干么?” 关锦璘略一思忖突然问道:“你师母和郭团长他们在什么地方?” 未等银子回答,便见尒达喊了一声“师傅”:“师母和郭团长就在前面的树林里隐伏着,是尒达将他们带到那里去的!” “好!”关锦璘拍个响掌道:“尒达马上过去将容容和郭团长他们领道朱雀寺来!” 尒达一怔,看着关锦璘道:“师傅,容容是谁呀?” 银子拧住尒达的耳朵说:“你个笨蛋,容容就是师母呀!师母不是姓容吗,师傅称呼她容容那是对师母疼爱啊!容容是师母的昵称是不是?师傅!” 关锦璘呵呵笑道:“银子真是个机灵鬼,看来你在一天天长大呀!” 尒达听银子说容容就是容诗棉的昵称,便就笑着说了一声:“原来这样呀!师傅,哪尒达过去呼喊师母他们过来?” “去吧去吧!”关锦璘向尒达招招手。 银子却愁眉苦脸道:“师傅,猴子哥哥不知怎么样哪,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关锦璘嘘叹一声:“猴子和母亲相认去了,从眼下的情况看不会有什么危险;银子你先把心放下来!” 关锦璘说着,便对银子招招手说:“你师母还没来,银子我们在寺院里看看吧!” 朱雀寺地处上海市的天马山,天马山是上海最高的山,海拔100米。 天马山这地儿本是天主教的圣地,可清朝末年上海一个做总督的却在这里修了一座寺院,名叫“朱雀寺”。 朱雀就是沙漠上鸵鸟,但总督说他的祖宗是党项人;党项人视甘肃、宁夏为发源地,甘肃宁夏多有沙漠;总督便以朱雀命名寺院。 朱雀寺修建起来后里面就没有和尚,纯粹是聋子耳朵摆设货。 后来朱雀寺有军人出没,人们似乎才明白总督修建的是一座军营;但表面上却是寺庙的形状。 当然了,朱雀寺不远的地方就是总督的公馆。 总督即将离职时将公馆卖给日本人,日本人在总督公馆做了领事馆;对总督在公馆中的建筑日本人几乎没动。 礼堂还是总督在位时那个样子,胶皮座椅木地板。 至于总督在礼堂下面修筑的通道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 总督看来是个颇有心计的人,他修建公馆时就修建了朱雀寺,将两块不在一起的地方用地下通道连接起来。 总督还匠心独具地把西边通道的口儿修建在卧佛的耳朵里,据说方案是西方一个设计师提出来的;西方设计师有设计城堡的经验,城堡是防御敌人进犯的最好工事;在总督的示意下,西方设计师才设计营建了这么一处地下通道,开了东、西、南、北四个口子;地下通道中央是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厅堂。 关锦璘和银子在朱雀寺里转了一圈看完那些偏殿、钟楼、鼓楼和耳房,便就走到前面的大佛殿中。 大佛殿安放着亚洲最大的室内卧佛。 关锦璘从佛头到佛脚用步子丈量一番,又用手指头在卧佛身上戥了肩膀、脚手;得出的数字是:佛身长36米,肩宽8米,耳朵大5米,嘴巴大5米,鼻子大3米,脚长6米。 丈量高度时关锦璘是捡来一根绳子戥出长度,然后将绳子撇上去拽直,得出的卧佛的高度是27米。 高度27米的卧佛在世界上恐怕也很罕见,竟然出现在上海的天马山! 天马山高度充其量也就100米左右,卧佛的高度就有27米;不用讲你就能想象到佛体雄伟和宏大! 关锦璘丈量了卧佛的高度后便就惊诧不已地对银子说:“银子,你们当时出现在卧佛的耳朵里,一定是耳孔朝上那一只,是不是感到很高?” “是呀师傅!”银子款款说道:“银子当时从卧佛的耳孔里探出脑袋往下看去,确实感到很高很高的!” 关锦璘嘘叹一声:“能将机关暗道设计在大佛的耳朵里面,看来这个设计者一定是高手!” 关锦璘说着,和银子继续观看佛像,只见卧佛金装彩绘,形态逼真,视之若醒,呼之则寐。 卧佛身后塑有十大弟子,两侧廊房塑十八罗汉。 尽管寺院里没有香客没有和尚,但总督还是把朱雀寺成为“佛国胜境”。 因为寺内古建林立,古树参天,碧草成荫,环境优美;是西夏党项文化的延续。 总督自愈为党项人的后代,推崇李元昊的果敢勇武,每每向大宋王朝发难;一度时间几乎占领关中平原,使宋朝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让十二个寡妇征西,留下一段千古美赞。 因此,总督仿照西夏人建于甘肃张掖的寺院;在天马山修建了大佛殿、藏经阁和土塔。 大佛殿殿高40米,面阔18间,规模宏大堪称天下第一。 殿门两侧各镶以10平方米的砖雕一块,左为“登极乐天”、“西方圣境”;右为“入三摩地”、“园演法”。 殿内四壁为《穆王西游》、《哪吒闹海》、《神犬救主》、《观音赐福》等壁画。 关锦璘将寺院和大佛殿看了一遍后不无敬羡地说:“可惜这么一座宏伟的寺院却无香客光顾,白白丢在这里!” 关锦璘的忧郁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也不实际。 因为日本人购买总督公馆时也购买了寺院,日本领事馆住进总督公馆后朱雀寺便就封存起来;只是搁上一两个月有人前来弄弄里面的卫生什么的;这样闲置的寺院当然是尒达这些无家可归乞讨孩子的家。 银子跟着关锦璘在寺院里转了一圈,突然说道:“师傅,寺院这样宽敞安静,我们为何不住这儿……” 话没说完,便见尒达领着容诗棉、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郑荷、周颖、孙莹莹、冯婉莹13人进来了。 郭大勇一见关锦璘,禁不住呵呵大笑:“关将军,郭子估计你会在这里的!” “什么?郭团长估计卑职会在这里!”关锦璘不明事理地问:“怎么回事,郭团长能掐会算?” 郭大勇哈哈大笑,把手指指尒达道:“尒达把我们带进树林时,郭子便看见这座朱雀寺;想和夫人商量商量上这地方隐伏,但对寺院内具体情况不大了解怕有鬼子埋伏;才放弃的!” 郭大勇说着振振精神道:“郭子放弃不等于将军放弃,郭子当时就猜测,将军如果在领事馆待不住,一定会过来寻找郭子一行;朱雀寺是座显眼的建筑,将军一定会上这里来的!” 关锦璘呵呵笑道:“原来郭团长您是这样分析出来的?” 关锦璘说着,便让郭大勇和容诗棉13人来到大佛殿站在那尊36米长的卧佛跟前说:“尒达和银子发现一个千载难逢的秘密,秘密就在这座卧佛身上;你们谁能猜出来!” 容诗棉见关锦璘神神叨叨,便就咯咯一笑:“关子你甭神经兮兮了,尒达早把秘密给我们透露呐!” 容诗棉说着,便把手向卧佛的耳朵一指说:“秘密就在卧佛的耳朵里是不是?” 关锦璘天容诗棉这么来讲,便就讪笑一声说:“没想到娘子已经知道啦!” 说着,振振精神道:“娘子说得没错,尒达和银子发现的秘密就在卧佛耳朵里面;卧佛的耳朵里面就是秘密通道的西边开口,这就给我们营救日本领事馆内被囚禁的上海工商界人士提供了方便!” 荆天明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亟不可待地说:“关将军,领事馆内情况如何?尒达上西边围墙那里和山口美黛子联系去了一去不回;我们还以为出事咧,可他却来找我们说将军您在朱雀寺这边等候着!” 关锦璘听荆天明这么来问,便就定定神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可能已经给诸位讲了,日本新任领事是小山镇魂,这家伙一来身手就不凡,领事馆那边就有点小紧张!”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小山镇魂将两千多名上海工商界的人士用请柬请过去,已经囚禁在大礼堂里面了;还威逼工商业主签字画押保证不迁出上海,不愿意留在上海的竟然要交10万块现大洋!” “这不明目壮胆地抢掠吗?”郭大勇握紧拳头砸在大佛身上发出“嗡嗡嗡”的回响声:“将军,我们打进去救人!” 关锦璘摆摆手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就靠我们这十几个人?” 关锦璘说着嘘叹一声道:“一开始关某和郭兄想的一样,也打算潜进领事馆救人;才让小林家二和美黛子给思罗女子别动队带话火速赶来领事馆外面潜伏下来等候我的命令;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关子你快讲啊!”容诗棉心急火燎地问。 关锦璘定定情绪道:“小山镇魂这厮想出签字画押上缴现大洋的毒计后,便将老泰山弄上台去让他率先表态!” “爸爸!我爸爸!”容诗棉情绪紧张道:“小鬼子将我爸爸弄到台上让他率先表态?” “是这样的!”关锦璘扬声说道:“但老天山是真正的中国人,上台后铿锵有力地说他的158个企业已经做好准备,全都迁出上海到大后方去!小山镇魂被老泰山的表态所激怒,拔出手枪射杀老泰山!” “爸爸!爸爸!”容诗棉喝喊起来:“我爸爸被小山镇魂射杀哪?” 关锦璘呵呵一笑:“老泰山倘若被小山镇魂射杀,关某还能赶到这里和你们相会?” 容诗棉听关锦璘这样讲,脸上顿时显出笑意:“我就说嘛,有关子您在现场小山镇魂能射杀我爸爸!” “娘子您说得对!可是这一次阻止小山镇魂射杀老泰山的不是关子而是猴子!” “猴子哥哥!”银子一旁插上嘴:“猴子怎么阻止小山镇魂来?哦对了,师傅您不是说小山镇魂是猴子哥哥的姥爷吗?” “不是这回事!”关锦璘扬扬手臂道:“小山镇魂当时见老泰山慷慨激昂地陈述着自己158个企业全部迁出上海的决心,便就恼羞成怒拔出手枪打算枪杀老泰山;却见猴子一个鹁鸪旋从台下飞到台上,把手中的枪顶在小山镇魂脑门上;小山镇魂见有人过来治他,只好把枪放了下来!” 容诗棉长长出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可也太危险,要不是猴子出手及时,爸爸恐怕就有生命危险!” “谁说不是?”关锦璘郑重其事道:“关某也没想到猴子会用鹁鸪旋,鹁鸪旋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的绝手武功;当年和大力士任原相扑,燕青就是用鹁鸪旋将任原扔到台下去的;关某给猴子传授武功只示范过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根本没讲过什么鹁鸪旋;但猴子却运用自如,一记鹁鸪旋蹦上台去唬住了小山镇魂!” “这还不好理解?”秦剑灼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猴子这小子用工,博百家之长呀!” 秦剑灼说着看看四周道:“关将军,咋不见猴子的踪影?” 关锦璘长叹一声:“猴子的娘不是小山镇魂的姑娘小山智利吗?小林家二出现后将猴子从小山镇魂跟前拽开来,给魔头说猴子就是他的外孙,小山镇魂不相信,便让三船一口领着猴子去见小山智利!” 关锦璘说着加重语气说:“猴子很想自己的母亲,听说小山智利就在领事馆内便就赶过去相见!猴子的安全不要紧,身边不禁有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更有他娘小山智利保护!” 郭大勇听关锦璘絮絮叨叨说完,便道:“哪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关锦璘看看站在他面前的十几个思罗女子别动队的队员道:“关某将大家唤来就是商量这个事情!” 说着指指寺院宽敞的佛殿道:“这里可以按营扎寨,我们先住在这里;等候王师长国伦先生赶来。” 关锦璘说着从身上掏出怀表看了看说:“现在是中午12点15分,如果王师长他们赶得快的话,再有三四个钟头就能到上海;王师长一来我们就部署具体营救措施!” “哪还有三四个钟头呀!”荆天明道:“我们得进去侦察一下,看看里面的情况发没发生变化!” “对呀!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不是已经接近小山镇魂了吗,里面有什么消息他们一定会传出来的!”容诗棉道。 “师傅我去和杨念妃姐姐联系!”尒达挺挺胸部道:“尒达和杨姐姐有联络暗号,如果联系不上尒达就从墙根脚那个豁漏里钻进去;尒达身轻如燕,从豁漏里钻出钻进像走平路!” 关锦璘想了一想向尒达招招手道:“好吧,尒达你去和美黛子联系!” “银子和尒达一起去!”银子接上关锦璘的话头说:“银子和尒达已经探明了地下通道,一定能和美黛子姐姐接上头!” 关锦璘点头准允,但却提醒银子道:“银子和尒达不要再进七十二级台阶地下通道,防止被小鬼子发现节外生枝!” 银子和尒达走后,关锦璘便对戴着眼镜的向子超说:“向兄弟该显显你的身手了,你不是枪弹雷炮专家吗?那就给朱雀寺一周布上地雷,防止敌人闯进寺院来!” 郑荷听关锦璘让向子超去布雷,兴冲冲向前一步道:“关将军,我和眼镜一起去!” 关锦璘见郑荷主动请缨,还称呼向子超眼镜,便就爽利地说了一声:“行呀!” 言罢便就讪笑一声看向郑荷道:“郑姑娘,你是不是……”关锦璘把左手和右手的大拇哥在一起拉了一拉。 郑荷顿时红了脸,看着关锦璘莞尔一笑:“关将军您……” 关锦璘摆摆手:“去吧去吧,你和向子超一起去吧!” 郑荷兴高采烈和向子超向寺院外边跑去了,关锦璘心中说道:“郑荷这姑娘多好?只可惜张大芒兄弟没有福气让向眼镜占了鳌头!向眼镜这小子也真是个福罐罐,一来婀娜俊美的姑娘就看上他……”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250章 王国伦南京拜阁老(1) 王国伦率领29集团军特遣挺进队60人70匹赶到首都南京后,整整用了3天3夜时间。 当然3个夜晚断断续续进行过休息,但骑马想快就是快不起来;他们一天一夜跑12个小时才能跑200多公里,要是火车也就两三个小时。 王国伦跑了一天后便就有些后悔骑马,要是坐汽车也比骑马快得多更甭说火车;但当初已经决定了只能迎头头皮抗到底。 挺进队跌跌坎坎终于赶到首都南京,但关锦璘当时发的电文说要王国伦率领些许人赶来上海,在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回合。 南京到上海将近300公里路,还得一天多时间才能赶到,大家伙又饥又渴,王国伦便让全队在南京暂作休整。 60个人70匹马住进康奈尔客栈,王国伦对副手郭正宁说:“国伦兄,我们从开封一路赶来,1000多里路用了3天3夜时间;这样速度也是太慢了!” 郭正宁呵呵笑道:“国伦兄您是心急了,我们的马也尽力了;一天奔跑200多公里就是四五百里地!安禄山叛乱时朝廷的边关部队用千里马赶往京城长安报信,唐玄宗也是6天后才知道的消息!” 郭正宁说着,长叹一声道:“马毕竟是活物,再跑快恐怕就要送命;我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安排行程吧!” 王国伦抬头看看天色,见太阳落山还早;便就若有所思地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们3天了还没赶到上海;关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糟啦!” “国伦兄言重啦!”郭正宁呵呵笑道:“上海现在还在我们手中,也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小鬼子尽管虎视眈眈但国民政府已派得力战将张自忠将军率部坚守,关将军不会有什么事的!” 王国伦沉思一阵道:“郭兄言之有理,那就安排大家喂马、用餐暂、休息,卑职要上军委会一趟!” 王国伦这么说完,又道:“郭兄,南京到上海还有将近300公里路,我们还要用十四五个钟头才能赶到;让大家睡到凌晨3点继续赶路,明日天黑前一定要赶到上海!” 郭正宁听王国伦说凌晨3点继续赶路,便就嘿嘿笑道:“国伦兄、王师长,王队长,我们来到首都南京,难道还要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王国伦一怔,痴呆呆看向郭正宁道:“郭兄什么意思?” 郭正宁提高嗓音道:“我们从开封一路赶来,600多公里路跑了3天3也;从南京到上海就不能坐火车?” “火车!”王国伦惊叫一声:“王某怎么没想到?哈哈哈……”王国伦禁不住啼笑起来:“郭兄这么一说,让王某茅塞顿开;我们从开封出发时决定骑马是一种很错误的决定,要是坐火车坐汽车,恐怕早就到上海啦!” 郭正宁见王国伦自怨自艾,扬声笑道:“国伦兄不必自责,其实在开封选择骑马也没错,因为那一段铁路本来就不顺畅;坐汽车更有问题,公路北被小鬼子的飞机炸得千孔百疮,谈何容易!” 郭正宁说着郑重其事道:“南京到上海就不一样,南京是首都;上海是国际大都市;公路、铁路畅通无阻;坐火车也就四五个小时!” 王国伦拍个响掌说:“那就坐火车,郭兄派人上火车站联系车次!” 王国伦这么说着时,便向远处喊了一声:“上官、欧阳,你们两个过来!” 上官云和欧阳雨齐步跑到王国伦跟前站定脚步敬个军礼道:“长官有何指令?” 王国伦扬扬手臂道:“你们两人尽快搜寻关将军那边的电台信号发报,就说王国伦和特遣挺进队队已到南京,明天天黑前准时赶到上海!” 王国伦说完这话,又对郭正宁道:“郭兄你在这边安排,卑职上军委会拜见阁老和长官,将宋将军的问候带给他!” 王国伦说完就要离去,郭正宁喊住他道:“国伦兄,我们要是坐火车的话,就让大家睡到明天上午9点钟起床;然后坐10点或者11点钟的火车,下午四五点钟就能到达上海!” “好呀!就这样安排!”王国伦欣欣然道。 王国伦这么说着,见郭正宁还有话说,便道:“郭兄还有什么话吗?” 郭正宁呵呵笑道:“郭某把话还没说完!” 郭正宁说着振振精神道:“部队坐了火车后马匹就用不上了,不如将其卖掉!” “卖马?不不不!”王国伦加重语气道:“马现在是稀有物种,我们以后定有用处!这样吧,”王国伦郑重其事道:“你安排一个小队的人骑马后面赶来!” 郭正宁见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问了一声:“国伦兄你看安排哪个分队护送比较合适?” 王国伦略一思忖:“不安排一个分队了,就让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张碎蛋还有两个马夫护送;他们在驯马方面有经验,一定能把马赶到上海!” 王国伦安排停当,便和林一鹏、邬天鹰、杨娟、上官云几人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赶去。 在军事委员的接待室,和复兴的秘书温迪雅接待了王国伦一行。 温迪雅见王国伦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随行的男兵女兵身上全都披一件红色斗篷,便就惊诧不已地问:“你们这是什么部队?咋就装扮成这个样子!” 王国伦呵呵笑道:“卑职是29集团军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他们几个都是卑职的属下;之所以没人披了一见红色斗篷,还不是为了部队的整齐划一!” 王国伦说着,便将自己的身份名片递给温迪雅。 温迪雅看过王国伦的身份名片激动不已,看着王国伦道:“您就是王师长?卑职听关将军介绍过,说您在杜门机场只身干掉11个野狼特战队,还在树背后村围歼了一个鬼子大队!” 温迪雅说着便用好看的眼睛瞥了万福礼一样道:“听说王师长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手里拿一把镔铁扇;今天怎么没见您拿哟!” 王国伦呵呵笑道:“王某今天拜访和阁老,手持镔铁扇那是不恭,方才没有携带!” 温迪雅咯咯一笑:“那倒是!”温迪雅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和长官正在办公室,王师长请!” 温迪雅领着王国伦几人向和复兴办公室走去,快到门口时便见和阁老的侍卫官雷大力迎了上来道:“温秘书您这是……” 温迪雅喊了一声“雷侍卫长”,把手指向王国伦道:“这位就是我们几天来谈论的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后面这几位是王师长的属从!” 雷大力见说,扬声大笑道:“啊呀呀,王师长您还这么年轻呀!” 雷大力说着便就一把抓住王国伦的手说:“我们这几天一直谈论您的勇武,卑职满以为您有四五十岁,哪想到还是个青冈木小伙子!” 王国伦谦恭道:“那里那里,已是而立之年!” 温迪雅道:“王师长要见和阁老,还请雷侍卫长给予方便!” “和阁老和郭老、温老正在办公室说话,卑职这里就带王师长去见!”雷大力说着便就做出一个谦让的动作道:“王师长请,列位请!” 和复兴早就听见温迪雅和雷大力在门口嚷嚷声,兴冲冲看了经济部长郭良东和科技部长温振国一眼道:“二位年兄,前天我们送走关锦璘,今天看样子又来一个不速之客,三个老古董一起会会他吧!” 和阁老说着,便就迎出门去;郭老和温老跟在后面。 温迪雅见三位辛亥元老迎了出来,慌忙赶上前去说了声:“爸爸、郭老、和老,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前来拜访!” 王国伦见温迪雅这么称呼,慌忙向三位元老端端正正敬个军礼说:“晚生王国伦拜见三位阁老!” 王国伦说着时,跟在后面的林一鹏、邬天鹰、李梅、上官云都给三位元老敬过礼。 和复兴见王国伦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英俊倜傥;后面几个属从都是英姿飒爽,更为奇异的是他们每人身上都披一件红斗篷;便就讪笑一声道:“后生们请上屋里坐,我们三个老古董今日要和大家攀谈攀谈!” 王国伦几人走进和阁老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来,温迪雅便就指着和复兴向王国伦介绍道:“王师长,这一位是和阁老,和阁老是辛亥革命的元老,现在还是军事委员会副总裁!” 温迪雅介绍完和复兴又指指郭良东道:“郭老也是辛亥元老,现在是国民政府经济部长!” 最后温迪雅指着温国振说:“这一位是我爸爸,他是科技部长!” 王国伦见三位元老全是重量级人物,便就诚惶诚恐地打躬作揖道:“晚生冒昧拜见诸位阁老,是要转达宋将军的话语!” 说着便将宋将军的话语带给三位元老,无非就是战略转移,迎接更为艰苦的战斗云云。 和阁老听王国伦讲完宋将军带来的话,讪笑一声道:“宋哲元的话老朽知道啦!” 说着,加重语气道:“老朽想听听王师长您对时局的判断!” 王国伦听和阁老这么来说,也不客套,清清嗓音道:“阁老既然让晚生谈论对时局的看法,那晚生就班门弄斧了!”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晚生原是沈阳大学一个学生,九一八事变后为掩护抗日同学李继刚;在沈阳杀了三个日本军官被通缉,只好逃到关内!” 郭良东见说,便就讶异;看向王国伦道:“原来王师长还是大学生,税警团的孙立人也是大学生;你们这些高层次的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孙立人在税警团已经干得风生水起,想王师长也不列外吧!” 王国伦呵呵笑道:“郭老过奖了,晚生哪敢跟人家孙立人比,晚生一到关内,便就碰上日本浪人!” “你碰上日本浪人?”和阁老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王国伦呵呵笑道:“那是小子去了山东莱芜,遇见一个叫河野次郎的日本空手道格斗冠军在那里摆擂台打擂;几个国人武士上前应对,全被河野次郎打飞台下。小子忍无可忍,便就跳上台去施展太极金扇功在河野次郎额头点了一扇子!” 温国振听王国伦提到太极金扇功,便就问了一声:“贤契今日带没带施展太极金扇功的家伙哟!” 王国伦看着温老一笑:“您老是不是相见识一下小子的功夫?” 温国振笑道:“最近几天军委会都在传说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一把镔铁扇大战日本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一连击毙11个;要知道野狼特战队全都身着防弹背心刀枪不入;可是王师长硬是用一把镔铁扇诛杀了11个野狼魔头!老朽还真想亲眼见识一下贤契的功夫!” 王国伦见温老说得认真,便就呵呵笑道:“刚才在门口温秘书就问小子怎么没带镔铁扇,小子是来军委会便见几位阁老呀,带上镔铁扇不是大不恭吗?不过没在手中拿不等于就没带!林小弟,” 王国伦向一旁的林一鹏喊了一声:“请您将镔铁扇拿出来!” 林一鹏见说,慌忙把拎在手中的一个提包打开来,取出镔铁扇递给王国伦。 王国伦将镔铁扇拎在手中转了几转走到和老、郭老、温老3人面前让他们看过;然后抖开扇叶指着上面的构造道:“3位阁老你们看,这把扇子的扇面为丝、绸、绢、纱结合一起制成;扇骨却是镔铁打造,骨棱上有锋利的刀刃;一旦用来杀人,那可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神出鬼没难能预防!” 王国伦说着,看见屋顶上悬挂的一只大红灯笼,便就将镔铁扇拎在手中,施展一记雨燕滕天功纵身跃起,手中的镔铁扇向大红灯笼的拌系打去。 大红灯笼立即从屋顶落了下来,王国伦扬手抓住,又一个雨燕滕天功跃起,竟然在空中停了一停;将断了拌系的大红灯笼重新挂在屋顶上了! 在场的人全都瞠目结舌,连邬天鹰也不得不承认王国伦是武林中的高手。 三位阁老那里见过如此精湛的武功?和阁老便就拍着响掌道:“近代人都说武功高手当属霍元甲,没想到我们的王国伦胜过贺大师一筹!” “不敢不敢!”王国伦谦恭道:“小子这点功夫不足为奇,要说功夫高强,还得属关将军;关将军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那才叫厉害!” “关将军也会武功?”温国振惊诧不已地说:“关将军要是会武功那可就是文武双全,他是留洋博士;又会武功,党国有这样的才俊何愁小鬼子不被赶出国门!” 郭良东接上话道:“贤契刚才不是说和日本浪人河野次郎打擂吗?说说详细情况如何!” 王国伦笑道:“当然可以呀!小子今天在3位阁老面前可真献丑啦!” 王国伦说着,便将镔铁扇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合上道:“那时候河野次郎气势汹汹已经打败好几个国人,气焰十分嚣张!小子变想用太极金扇功制服他!” 王国伦说着呵呵一笑道:“其实小子用的是画龙点睛术,河野次郎要是没有内功;那颗脑袋恐怕早就爆裂!正因为这家伙是全日本的格斗冠军,才顶住了小子的画龙点睛术;诧异的是这家伙站立一阵后竟然恢复了神态,破死亡命向小子扑来,大有置于死地而后快之势!小子灵机一动,来了个金燕回巢,反手一拍,用镔铁扇搭在他的后脑壳上,接着又是一脚将这厮踢下擂台! 王国伦有点得意地侃侃而谈:“小子当年在奉天城干掉三个日本军官,用的就是这把镔铁扇;后来日本宪兵赶过来破案,好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兵器致使3个日本军官毙命!” 雷大力插上话:“王师长的铁扇功夫以一当十,堪称魔幻!” 王国伦笑得山响:“魔幻倒也未必,可这套铁扇路数属武当太极金扇功;太极金扇功源于唐代,由皇宫内的桃花扇舞蹈衍化而成迄今已有千年历史;其扇功法分为:采天地之气、排体内病气、摩扇、旋扇、穿扇、颤扇、翻扇、点扇等!” 温迪雅道:“王师长在杜门机场用的就是这套功夫?” 王国伦长叹一声道:“3位阁老,温秘书,雷侍卫长,其实杜门机场我们是一次惨败,尽管刺杀了日酋小牧多系,但牺牲的兄弟太多;小子想为兄弟们报仇,但小鬼子全都身穿防弹衣;无可奈何才展示了金扇功;用镔铁扇上面的锯型刀刃,瞅准小鬼子裸露的脖颈下手,克挺麻嚓割下11个小鬼子的脑袋,总算给牺牲的弟兄有个交代报了仇!” 王国伦这么说完,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3位阁老,小子有种预感,总觉得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已经到了上海;关将军才这样传唤小子尽快赶去……” 正文 第251章 王国伦南京拜阁老(2) 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3位阁老听王国伦说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可能去了上海,全都讶异失禁;痴呆呆看着王国伦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这之前,3位阁老已经听说过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的厉害,这帮超级杀手在杜门飞机场,将上万名中**人和百姓杀戮;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去上海,3位阁老还真是没有想到。 王国伦见3为阁老神情紧张,便就呵呵笑道:“3位阁老不用慌张,这只是晚辈得到推测,到底去没去还得用事实说话!” 和阁老见王国伦背起来放下去,低头沉思一阵款款说道:“贤契既然判断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要去上海,那就说说理由!” 王国伦坐回到沙发上定了定神道:“阁老您想想,在3位的极力主张下,关锦璘做了大后方总都督,目的就是将上海的民族企业尽快迁移大后方发展生产,与日本人侵略者进行持久战;但日本人绝不答应我们把企业安全转走,他们一帮豺狼,一帮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魔鬼,会绞尽脑汁和我们纠缠;不是纠缠,是展开誓死搏杀!” 王国伦说着,重新站立屋地上将镔铁扇拿在手中一张一合地舞动着:“日本人不答应我们把民族企业转移出去,就要极力阻拦;要实现阻拦计划就得有一支精干的武装力量;野狼特战队人数100,装备精良,杀手们个个配备防弹背心;各方面条件都符合阻拦标准,因此是日本军部的首选!” 王国伦正在侃侃而言,却听门外传来报告声;便就停止言谈将目光向门口看去。 伫立门口的侍卫长马大力听见喊声后立即迎了出去。 很快,马大力领着欧阳雨、彪子和8个兄弟走进来。 王国伦见欧阳雨和彪子9兄弟突然赶来,不知何事,正要询问,却见彪子三脚两步走上前来给王国伦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师长,欧阳小姐有重要电文要呈送,彪子和8个兄弟把她护送过来了!” 彪子话一说完,便见欧阳雨上前一步站在王国伦跟前报告道:“报告师长,欧阳雨奉您命令给上海的关将军发去电文;说我们明天天黑之赶到上海!电文刚一发出,关将军那边就回来一份;属下刚将关将军的电文抄写完毕,29军情报处又发来2份!” 欧阳雨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顿了一下道:“一连接到3份电文,属下感到问题重大不能耽误,便让让彪子队长和他的兄弟护送过来!” 欧阳雨说着,便将3份电文递给王国伦:“师长您看,这就是刚刚收到的电文!” 王国伦将3份电文拿到手中,先看关锦璘那一份,只见上面写着: 国伦兄王师长阁下: 恭贺特遣挺进队到达南京,但上海方面形势一小时一个变化;8月9人日军在虹桥机场挑衅被我保卫人员击毙,这几日日军正在调动部队在沿江沿海一带集结;两国大战一触即发。 关某是大后方总都督,关心的自然是企业的转移大后方的问题;可就在刚才,日本驻沪领事馆给老泰山容天尊发来请柬;邀请他明日参加新任大使的就职仪式。 关某觉得日本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上海的工商企业;他们玩弄老虎请羊做蛋糕的鬼魅伎俩。 关某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日本领事馆以新任领事就职之名将工商企业主骗到领事馆进行扣押,逼其留在上海;阴谋倘若得逞,我们将寸步难行! 还望王兄火速赶来上海商量对策! 王国伦将关锦璘的电文看完后愣怔半天,递给和复兴道:“说狼狼就来,阁老您看看关将军发来的电文。 和阁老接过王国伦递过来的电文看过后递给郭良东,郭良东看完后递给温国振,自己却愤怒难抑地站起身子说:“小日本真是狼子野心,老朽是国民政府经济部长,知道上海工商企业的状况;上海的工业总数就占全国的90%,全国一半以上的财政收入考上海的工商业;上海的工商业如果被小日本控制,我们只能等着亡国!” 和阁老见郭阁老神情激动,按按他的手臂道:“郭兄先别自己折磨自己,关锦璘也只是个判断呀;再说明天才是日本驻沪领事就职的时间,是不是像电文上说的还得拭目以待!” “有什么拭目以待的?”郭良东亢奋不已:“小日本亡我之心早就有之,他们的军队还没占领上海,便就认为上海是他们的天下,颐指气使为所欲为;我们不能抱任何幻想!” 温国振相劝一声道:“郭兄不要见风就下雨,事情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郭良东不吭声,竟然泪眼汪汪地吟诵起唐朝诗人杜牧的《泊 秦 淮》诗句来: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郭良东的悲哀情绪是现场的人收到感染,王国伦看完29军情报处的两份电文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9军情报处的电文证明关将军的推断是正确的;大家猜日本驻沪新任领事是哪个?他就是臭名昭著的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小山镇魂是谁?”和复兴不明事理地问。 “小山镇魂就是和我们在杜门针锋相对的日军特高课机关长!”王国伦挥挥手臂道:“这家伙在九一八之前便潜伏东北,日军入侵东北时城镇村落张贴的仁丹广告就是他的发明,仁丹广告是小山镇魂给日军指路的路标!”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道:“所幸的是晚生在杜门与关将军配合密切,用反间之计让小牧多系撤了小山镇魂的职;但小牧多系刚死,日本军部就启用小山镇魂,还做了驻沪总领事!” 王国伦说着定了定神道:“29军军部第二份电报说小山镇魂已经和野狼特战队的犬神俊彦取得联系,小山镇魂先到上海,犬神俊彦随后赶到!电报的末尾还注明此情报为军统华北工作站提供!” 和阁老听王国伦将29军情报处的两份电报陈述完毕,便就长叹一声道:“看来王师长前面没有分析错,一个小山镇魂一个野狼特战队同时赶到上海,那就说明日本军部对上海企业的重视!” 温国振见和阁老这么来讲,不无疑虑地说:“情报不会有误吧” 和阁老道:“戴笠的军统搞的情报应该没有问题,军统秘密监视党国元老和功臣使人厌恶;但他们搞情报的手段日本特高课也是望尘莫及!” 王国伦接上话道:“小山镇魂和野狼特战队同时赶往上海,关将军的压力就大了!对了,关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小山镇魂就是日本驻沪新任领事!” 王国伦说着,不无忧虑地长叹一声道:“根据关将军的性格,他明天一定会参加小山镇魂的就职仪式,现场保护上海的工商企业家!” 温迪雅一帮插上话:“关将军到现场不是更好吗?王师长说关将军有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小山镇魂倘若对对上海的工商界人士不轨,关将军现场就会闹腾起来!” 王国伦深沉地说:“问题是关将军孤掌难鸣!哦对了,”王国伦振振精神道:“关将军不是来过南京吗?当时他身边有几个人?” 和阁老说:“好像是6个人!” 郭阁老接上和阁老的话:“是6个人,一个是关锦璘,一个叫什么阿……” “阿什莉!”王国伦圆了郭阁老的话:“这么说阿什莉从杜门机场逃出来哪?怪不得关将军发电文用了那么多字,一定是阿什莉用电子打字机给发的报!” “电子打字机能发报!”呆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上官云问。 王国伦灿然一笑说:“阿什莉是联合通信社的高级记者,使用的电子打字机为当今最先进的通讯联络工具;电子打字机不禁能打字而且能发报;打字和发报同步进行!不像上官你和欧阳用的老式发报机离开电码就不行!” 王国伦说着若有所思道:“这次在杜门机场能成功刺杀天皇的外甥小牧多系,一半功劳应该归阿什莉!刺杀方案是阿什莉提出来的,因为小牧多系想利用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实况转播他的亲民活动,才是刺杀成功!但我们为估计到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卑职还以为阿什莉在野狼特战队的屠杀中阵亡,没想到他和关将军一起逃出来了!” 温迪雅道:“跟关将军在一起的除了阿什莉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是两男两女!” “两男两女?”王国伦欣欣然道:“有一男一女是不是小孩?” “是小孩!”温迪雅道:“男孩有十六七岁,女孩有十四五岁!” “那一定就是猴子和银子!”王国伦道:“野狼特战队在现场毒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他们身着防弹衣刀枪不入,卑职才使用太极金扇功干掉他11个;犬神俊彦有点怯火,我们才撤离到石板沟。但猴子和银子见关将军没回来执意回去寻找;两人在关将军身边,那就说明他们找到关将军后一起赶来南京!” 王国伦说着提高嗓音道:“嗨温秘书,哪另外一男一女是谁?” “他们是日本人!”温迪雅道:“男的好像叫小林……” “小林家二!”王国伦补上温迪雅的话。 “对对对,是叫小林家二!”温迪雅道:“女的叫山口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王国伦重复着温迪雅的话:“这个名字从来也没听说过呀!” “对了,山口美黛子长得很漂亮,一口中文说得也很标准,不过她身上的装扮有点怪!”温迪雅接着前面的话道。 “怎么个怪法?”王国伦亟不可待地问。 “我看她的服饰全是德国造,挎在脖子上的冲锋枪好像也是德国的!”温迪雅一板一眼地说。 “这么说山口美黛子是野狼特战队的?”王国伦惊诧不已地说:“冲锋枪是德国的就是mp38/40冲锋枪,只有野狼特战队才有这种枪!” “野狼特战队怎么能跟在关将军的身边?”温迪雅定定情绪道:“关将军一到南京直接上我们开设在中山陵大街的电子原件商店购买电子打字机零件;配上零件后斯密斯又对电子打字机进行了修理,阿什莉小姐便给宋将军发电报!” 温迪雅说着不禁讶异一声道:“对了,关将军好像还给天宝的田市长发报,让什么思罗女子……” “思罗女子别动队!”王国伦又一次补充着温迪雅的话。 “对对对,是思罗女子别动队!”温迪雅道:“关将军给田市长说,让思罗女子别动队迅速赶到上海!” “关将军给思罗女子别动队也发电传啦!”王国伦不可理喻地说:“思罗女子别动队不是在天宝吗?牛年马月才能赶到上海?” “贤契是不是过滤哪”和阁老接上话:“老朽听关将军说过,滞留宝鼎的伤兵是用飞机运到天宝的;如果思罗女子别动队乘坐飞机到上海呢?呵呵,说不准现在早就到啦!” “是啊,卑职怎么没想到飞机!”关锦璘在脑门上拍了一把说:“思罗女子别动队要是乘坐飞机,那早就到上海;可是我们呢,从开封骑马赶来,600多公里路整整走了3天3夜!” 和阁老听说王国伦他们从开封骑马赶来南京,便就惊诧不已地站起身子道:“你们为什么不坐火车坐汽车?” 王国伦呵呵笑道:“好个国老,从开封到南京的铁路好几处被拔掉,公路也被小鬼子的飞机轰炸得千孔百疮,火车和汽车就坐不成只能骑马!” “你们有多少人?现在什么地方宿营?什么时候赶往上海?”和阁老一口气问了3个问题。 王国伦听和阁老这么来问,定定神儿道:“我们接到关将军的电文后准备了一支60人的特遣挺进队;特遣队里面还有一支女子特战队,这一位就是特战队张邬天鹰!” 王国伦说着指指坐在沙发上的邬天鹰道:“邬天鹰的父亲是29军参谋长邬大海,天鹰展翅功就是邬参谋长推演出来的,邬参谋长亲手将天鹰展翅功传授给闺女;只可惜邬参谋长在保卫北平的战斗中为国殉职!” 和阁老听说邬天鹰是邬大海的闺女,便就上前握住邬天鹰的手说:“闺女,你父亲老朽认识,他是党国的精英;你父亲尽管卫国殉职,可他的精神长存!” 邬天鹰见和阁老这样称赞自己的父亲,便就端端正正向和阁老行了一个军礼说:“感谢国老赞誉,父亲走了,还有女儿邬天鹰;我们一定要将小鬼子赶出国门!” 王国伦见邬天鹰慷慨激昂,便就更进一步介绍道:“阁老,邬天鹰已经是侦察营的少校营长,可听说我们组建特遣挺进队,第一个报的名;别看她是女的,但巾帼不让须眉;在开封和卑职比试武功,小子竟然不是她的对手;最后是小子使出了太极金扇功才和她打个平手!” “好好好!”和阁老拍着手掌说:“贤契国伦这是强将无弱兵!嗨贤契,你只回答了老朽一个问题,还有两个啊!” “是是是!还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阁老!”王国伦呵呵笑道:“阁老您问的我们在什么地方宿营?我们一来到南京便是人困马乏,便就住在康奈尔客栈!” “康奈尔客栈?”和阁老嘴里念叨着,便对站立门口的侍卫长雷大力道:“小雷子你马上通知膳食部,给王师长的特权挺进队送两片猪肉和驴头过去;最好是做熟的,让兄弟们好好饱餐一顿休息一晚每天赶往上海!” 雷大力应诺着去了,和阁老又道:“贤契是不是安排明天动身去上海呀?” “是的国老!”王国伦道:“我们打算明天坐火车赶往上海,郭大校可能已经上火车站联系票了!” “且慢!”和阁老挥挥手臂道:“不用坐火车,老朽用专车送你们到上海;不,要给你们配备专车!” 和阁老顿了一下,不无懊悔地说:“我们这是光让驴儿跑不给驴儿来吃草!任命关锦璘做了大后方总都督,一分钱的经费也没给他;还让关锦璘演讲会结束后卖字画自筹经费!” 王国伦怔怔看着和阁老:“国老您说什么?关将军卖字画筹措经费?怎么回事呀!” 郭良东接上话:“关将军从杜门一路赶来,身上的费用早就花光,6个人要去上海没钱,便就在中华大礼堂写了不少字画,竟然筹措了不少钱!” 温国振道:“当时我们3人都要支助他,可关将军不准,他说自己能够解决6人经费,才写字卖画的!” “要不怎么说我们只想让驴儿跑,不给驴儿吃草哪?今天老朽要破破这个陈规陋习!给关将军和王师长配小车……” 正文 第252章 王国伦南京拜阁老(3) 王国伦听和阁老说要给关将军和自己配备小汽车,不禁扬声大笑起来:“国老啊国老,你看晚生这等猴儿脾气还配坐小汽车!” “咋就不行?”和阁老语重词严道:“贤契是师长大校军衔,配坐小汽车那是应该的事!” 王国伦双手抱拳向和阁老躬身一礼道:“多谢国老提携,可在29军那里,师长一级的军官能骑上马就已经阿弥陀佛,甭说配备小汽车!” 和阁老一怔,款款说道:“29军是穷了一些,可贤契现在来到首都,还要去上海执行特殊任务,再让你寒酸下去老朽这个副总裁面子上哪能过得去!” 王国伦又一次谢过国老,郑重其事道:“国老您不要考虑给晚生配车的事,只说明天如何把我们特遣挺进队送到上海去!”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国老这边如果能把派车的事敲定,卑职就通知郭大校不用再联系火车!” “敲定敲定,这点事还有什么不能敲定的!”和阁老说着指向王国伦道:“马上通知郭大校,不要再联系火车;明天坐汽车去上海!” 王国伦见和阁老肯定了派汽车的事,就对彪子道:“彪子你派个兄弟通知郭大校,就说国老这边安排用汽车送我们去上海,让他不要再联系火车!” 彪子应诺一声“是”,对一个叫盘子的兄弟说:“盘子你火速赶回康纳尔客栈找到郭大校,转达师长命令!” 盘子应诺一声去了,温迪雅禁不住问道:“彪子兄弟刚才喊那个兄弟什么来着?” “盘子呀!”彪子直言不讳地说:“那位兄弟名字叫盘子,小人就喊他盘子啦!” 彪子说着把手指指身旁的其他几位道:“我们兄弟一共9人,本人是老大叫彪子;以下便是柴子、禾子、扁子、担子、水子、桶子、碾子、盘子,连在一起就是柴禾扁担水桶碾盘!” 温迪雅笑得山响,和老、郭老、温老和在座的人全都讪笑起来。 温迪雅便说还有这样起名字的?太有意思啦! 彪子摸着脖颈嘻嘻笑道:“我们9人以前全是孤儿在大街上讨饭,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啥名字;那个冬天上山寻找猎物时被大雪围困;是王师长带人救了我们,王师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便跟了他;由于没有名字便就胡乱叫了柴禾扁担水桶碾盘,后面加个子字便是名字了!” 和阁老听彪子说完,深有感触地嘘叹一声:“这么说大家都是受苦人?打走小日本建设好国家,我们才能不受苦!” 和阁老说着便就看向温阁老道:“温兄你们科技部不是封存了几辆小汽车吗?拿出来一用!” 温国振道:“恭敬不如如从命,和兄您是副总裁,说的话温某还敢不执行?” 温国振说着清清嗓音道:“不过只有3辆还都是小汽车!” 和老哈哈大笑:“我们要的就是小汽车呀!3辆正好,给关将军配备两辆,王师长一辆!” 郭良东笑道:“和兄你也太仔细了吧,王国伦和关锦璘本就一回事,关锦璘现在在上海;王国伦明日一到上海两人就是一个团体;什么关将军两辆,王师长一辆的?” 和老扬声大笑:“郭兄说得有理,老朽确实婆婆妈妈了;不过你们经济部也得发扬风格呀,能挤出几辆车来?” 郭良东道:“我们前几天接来三辆大卡车,全部奉献出来!” “是不是运兵车?”和复兴看着郭良东问道:“如果不是运兵车就得改造!” “正好是运兵车,上面的帆布棚子也配备得结结实实!”郭良东扬扬手臂道:“如果配备给王师长,明天就能把特遣挺进队送到上海!” “好!”和老拍个响掌叫了一声:“承蒙二位年兄鼎力相助,和某在这里先谢了!” 和阁老说着,也就双手抱拳向郭良东和温国振躬身施礼。 郭良东和温国振还过礼,郭良东便道:“和兄您客气啦!和兄是副总裁,什么事情都和我们两位商谈,这是最大的尊敬啊;我们两人是国民政府的部长,这样做也是对和兄的支持嘛!” “是对抗日大业的支持!”温国振补充着郭良东的话:“这几年我们这些辛亥元老越来越不被待见,和兄这样高看老朽,老朽那是感激涕零;奉献一点绵薄之力算了得了什么!” 和复兴见郭良东和温国振触景伤情,感同身受道:“二位年兄说得也是,老朽尽管挂了个副总裁的职务,可也是丫鬟拿钥匙有权不当家!” “管他当家不当家!”郭良东神情亢奋道:“只要对国家对民族有利的事就做,和兄当机立断任命关锦璘为大后方总都督这件事不就做得很好嘛!事后给委员长汇报,委员长也是认可的啊!” 和复兴眉头紧蹙道:“酸甜苦辣涩恐怕只有老朽知道?没见老朽那天让关将军在中华大礼堂演讲吗?” “是啊,关将军是演讲了!”郭良东郑重其事道:“关将军的演讲震动京城,听说委员长也赞不绝口地‘人才!人才!”讲了好几天!” 和复兴噓叹一声道:“关将军的演讲确实震动不小,老朽说的是戴笠,没见戴笠那天也坐在台下吗?戴笠他是來听关将军的演讲?鬼才知道!我看他是来监视的,凡是有点能耐的人,戴笠都会带着木头眼镜去看,怀疑人家有共.党背景;1928年以来,党国有多少精英全都跑到共.产.党那边去了;牺牲在河西走廊的董振堂将军原来不就是党国的扛鼎之星吗?” 和老说着挥挥手臂道:“不说这些事了,就说眼前的吧!” “嗨我说和兄,你可没把戴笠的事情说明白就拉闸这不好!”温国振呵呵笑着说:“说说怎么回事,让我们大家分享分享呀!” 和复兴听温国振这么来讲,便就扬声说道:“那好,老朽也不藏着掖着!关将军在中华大礼堂的演讲结束后,戴笠身边那个叫马斯佛的情报组长就带人在军委会窜来窜去说找关锦璘;老朽说关锦璘不是军委会的人你们来这里找的什么?马斯佛说关锦璘的大后方总都督是军委会任命的,他们就来这里寻找!你听这家伙说的什么话?” “马斯佛寻找关锦璘干吗?”郭良东问了一声。 “那当然是来监视的啊!”温国振说。 和复兴呵呵笑道:“温兄只说对一半,马斯佛来军委会监视的是老朽,但找关锦璘却是追问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下落!” “军统特工找女子别动队弄甚?”王国伦按捺不住性子问。 “老朽当时没顾上问!”和阁老道:“即就询问马斯佛这家伙也不会讲!但老朽还是正色严厉地对马斯佛讲:关锦璘是大后方总都督,当然回天宝市去啦!至于你问的思罗女子别动队老朽一概不知;这里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你的人再在里面肆无忌惮地乱窜,统统拉出去枪毙;雷大力你负责执行!” 和复兴说着哈哈大笑:“老朽这么一嗨唬,马斯佛才带着人走了!” 王国伦低头沉思片刻说:“看来戴笠和军统对思罗女子别动队很上心呀,他们不知想干什么!” “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和阁老挥挥手臂道:“言归正传,来说晚生国伦的事情!哦对了,” 和阁老看向郭良东和温国振道:“二位年兄慷慨解囊为挺进队提供了车辆,司机怎么办?” 郭良东讪笑一声:“和兄您是副总裁,又是军事委员会主持工作的长官;这样简单的事情还问我们?当然从汽车团抽调呀!” “讲得好!”和老拍个响掌道:“小温秘书马上给运输部打电话,让他们通知汽车团派10个年轻力壮,驾驶技术娴熟的汽车司机过来!” 温迪雅立即走到电话机跟前拨通军委运输部长官的电话,运输部长官听说和副总裁要10个汽车驾驶员当即答应;说运输部有个汽车驾驶员学校,从那里借调10个年轻教官行不行。 温迪雅拎着电话机将内容转达和阁老。 和阁老道:“行,可你给他们说不是借用而是调动;让10个驾驶员一小时后在军委会接待室报到,他们的长官就是王国伦!” 郭良东见和阁老要10个司机,便就不明事理地问:“只有6辆车和兄为什么调来10个司机?” 和阁老郑重其事道:“3辆大卡车每辆配备两个司机,3辆小车每辆一个;多出来的一个就做管理,负责出车登记、修理、油料等!” “和兄真是婆婆妈妈呀!”温振国道:“不过婆婆妈妈也好,什么事情也考虑到了!” 王国伦见和阁老对车辆和司机配备一丝不苟,又一次双手抱拳表示感激。 和阁老看着王国伦,又看着坐在一周边的邬天鹰和十几个人;见他们不论男子还是女子,身上全都披一件红色斗篷,便就若有所思地问:“晚生国伦,你们怎么全都身披一件红色斗篷呀?” 王国伦直言不讳道:“报告阁老,这是为了统一着装!” 王国伦说着定定神道:“我们新编50师给养要靠自己解决,这支60人的特前挺进队组建起来后着装五花八门很不成体统,晚生便临时抱佛脚给60人没人做了一件斗篷!” 王国伦说着颇为荣耀地讲:“之所以选择红色,那是因为红色是最强有力的色彩,热情、活泼、激情、喜庆;容易鼓舞勇气,使人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王国伦把话说完,和阁老并未对红色提什么见解;倒是惊诧不已地问:“国伦贤契,你刚才说新编50师要自筹军饷;难道29军就没供给你们粮饷!” “和兄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郭良东一旁说道:“29军的粮饷全是自己筹措,往往是入不敷出;北平、天津狙击战中连最基本的枪弹也无法供给;将士们几乎是用大刀片子和鬼子死拼,国伦贤契的新编第50师组建时间不长,29军哪里顾得上他们!” “郭老说得对!”王国伦正色言道:“新编50师只在29军那里挂了名,我们知道29军困难,也不指望他们供给粮饷!” 和阁老低头沉思片刻又问:“哪你们的粮饷从何而来?将士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和小鬼子搏杀呀!何况你们新编50师在树背后村和棒槌沟取得了大捷!” 王国伦见和阁老提起树背后村和棒槌沟,便就欣欣然道:“和老您也知道我们在树背后和棒槌沟取得的胜利?” 和复兴笑道:“老朽主持军委会日常工作,情报网四通八达,你们在棒槌沟歼灭日本少佐牛尾一光和200多个小鬼后,布置那里的情报网便把消息反馈回来!” 和阁老说着一本正经道:“不过那时候情报网只说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进行的战斗,老朽让人查了大半天就没找到新编第50师的档案记录;后来29军报来编制,关将军又详细讲了内情;老朽才知道有个名叫王国伦的师长很厉害!” 王国伦讪笑不止:“和老真是有心之人啊,对新编第50师了解得这样详细!” 和阁老听王国伦这么来说,便就讪笑不止,倏尔停顿下来道:“贤契还没回答新编50师的粮饷是怎么解决的!” “报告长官!”彪子插上话道:“新编50师主要靠镜铁山铁矿解决粮饷问题!” “镜铁山铁矿!”和复兴大惑不解地问:“镜铁山铁矿在什么地方?” 彪子道:“镜铁山铁矿在莱芜县,是敌酋小山镇魂一手扶助起来的,派遣一个叫宫本次郎的家伙率领50多个小鬼子以护矿队的名义保护!” 彪子说着义愤填膺道:“宫本次郎是个财狼,来镜铁山铁矿后每个月要吃掉一个少女的子宫;被王师长带人将这狗贼消灭啦!” 站立一旁的温迪雅、邬天鹰、上官云、欧阳雨听彪子说宫本次郎吃少女的子宫,全都怔得瞠目结舌;温迪雅按捺不住情绪问:“真有这种事?” 王国伦看向温迪雅道:“彪子说得千真万确,那个叫宫本次郎的家伙就是个禽兽,可他是小山镇魂的亲信;小子逮住他后也没手软,对其千刀万剐!” “剐得好,这样的豺狼禽兽千刀万剐也便宜了,应该下油锅熬炸!”邬天鹰愤愤不平地说。 和阁老见也是头一回听说人吃子宫,便就气得浑身发抖:“听见没有,这就是日本鬼子,禽兽不如,我们同胞的子宫他也敢吃!” 和阁老说着,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道:“国伦贤契,这么讲你是从日本人手中把镜铁山铁矿夺回来作为军饷的?” “是的和老!”王国伦振振精神道:“小子夺回镜铁山铁矿后让那个名叫张生杰的商会会长继续和日本人做矿石交易,新编第50师才有了物质保障!” 王国伦说着神情亢奋道:“小子离开开封前夕,铁矿那边还送来军饷;才有钱给60个挺进队员每人做了一件红色斗篷!” “怎么不做成全身服装?”和阁老通过嗓音说:“做成整齐划一的全身服装不是更加雄壮吗!” 王国伦苦笑一声:“60人每人做一件斗篷已经花费了300块银洋,全师上下1万多人每个月的开支相当惊人,我们哪里有钱做全套服装?再说要做时间也来不及!” 和阁老沉思一阵,突然说着:“国伦贤契,老朽今日再破一次例,要将你的挺进队60个人武装到牙齿!不对,是70个人,马上要来10名司机嘛!” 和阁老说着,便给温迪雅道:“小温秘书,马上给军需处李处长,装备部薛部长打电话,让他们即刻赶到这里来!” 温迪雅打过电话停了五六分钟,便见装备部长薛朝辉和军需处长李如生急急忙忙赶到和阁老的办公室来了。 薛朝辉和李如生进了办公室给和阁老行过军礼,异口同声问:“和老您找卑职?” 和阁老先看了李如生一眼道:“李处长,上次制作的美式服装还有多少套?” 李如生是个大脑袋,听和阁老这么说,打个立正道:“报告阁老,还有一百套,委员长说是给教导总队留的!” “不要委员长,教导总队的!”和阁老语气坚定地说:“马上让人送到这地方来!” 李大头如生嘴里呐呐着:“这……这……” “刺刺畏畏甚?”雷大力横在李大头跟前道:“和阁老的话你敢违抗?” “哪里哪里!”李大头点头哈腰客套道:“卑职马上去办!”说着,慌慌张张去了。 和阁老又对薛朝辉道:“薛部长让人送100支汤姆冲锋枪过来!” 薛朝辉脑子灵光,不打折扣地说:“属下坚决执行,立即送100支汤姆冲锋枪!” 本書源自看書罓 正文 第253章 王国伦装备挺进队 军需处长李如生搬来100套美式式服装,没有往军委会办公室里搬,而是用一辆带棚子的卡车拉到大院里面。 李如生指挥开车的兵士和押送的兵士将服装和装备放在卡车里摆布好,便就急急火火跑进和阁老的办公室进行报告。 和阁老听说李如生按要求拉来服装便对王国伦说:“国伦贤契,李处长没有违约,他拉来100套美式服装和装备,你带上你的人上大院里进行查验!” 王国伦见和阁老这么来讲,恭恭敬敬向他敬个军礼道:“晚生不知如何感谢阁老才好,有言道大恩不言谢;晚生报答阁老的唯一办法就是上战场杀鬼子,多杀一个鬼子就是对阁老最好的报答!” “好啦好啦!”和阁老挥挥手说:“这是老朽份内的事情;国伦贤契就不用客套!” 和阁老把话说完,王国伦却走到他跟前咕哝道:“阁老,我们只有60人,您让李处长弄来100套装备是不是有点多哪?” “你个王师长,哪有胳膊肘子向外拐的是?老朽看你就是一个!”和阁老呵呵笑着说。 王国伦痴愣愣看着和阁老不知说什么才好。 和阁老扬声说道:“你从开封带来的特前挺进队是60人不假,可马上要来10个司机是不是成70人哪?还有关将军在上海的思罗女子别动队,100套服装和装备只少不多!” 和阁老这么一讲,王国伦茅塞顿开,双手抱拳向和阁老躬身一礼道:“阁老英明,考虑得就是周到,晚生真是榆木脑子;怎么把思罗女子别动队和即将到来的10个司机给忘啦!” 和阁老讪笑一声:“这只能说国伦贤契清正廉洁是个难得的人才嘛!” 和阁老说着,便对郭阁老和温阁老道:“二位年兄,我们出去看看吧;也算是给国伦贤契壮行!” “晚生感激不尽!”王国伦说着,做出一个谦让的动作让三位阁老走到前面。 几个人出了军委会大门来到院子里,便见三辆福特牌小轿车和美制道奇牌大卡车从大门里开了进来。 王国伦一见这么高级的小车和美制大卡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和阁老见王国伦看见6辆汽车沉默不语,便就呵呵笑道:“国伦贤契,看见6辆汽车怎么不说话?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王国伦回过神来说:“满意满意,不过阁老,这也太奢侈了吧!晚生是东北人,在东北上学时从张学良将军的营门口经过;张少帅也坐不上这么豪华的小汽车,更何况还有3辆美制道奇牌大卡车,两种车可都是汽车之王呀!” 和阁老笑道:“张学良算什么?采取不抵抗逃跑政策将东北拱手让给日本人,是我同胞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造成眼下时局混乱;让他坐高级小汽车那是一种浪费!王国伦要执行特殊任务,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王国伦和和阁老正在说话,却见10个汽车兵将车辆在大院中一字型放好,走到和阁老跟前报告。 其他9个兵士全是精神焕发,只有跟在后面一个嘴里叼着烟卷的30多岁的家伙显得吊儿郎当。 王国伦一见这个叼烟的家伙还是一个少尉,心中的黑血便就向上咝咝咝翻涌。 只见他将镔铁扇拎在手中,三脚两步抢上前去,一扇子打在叼烟少尉的烟卷上啼叫一声:“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兵痞二流子,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口叼烟卷;还是少尉军衔,不知怎么混出来的!” 少尉叫郎风,见王国伦用镔铁扇打掉自己的烟卷正要发作,温迪雅走上前来道:“他就是王师长,马上就是你们的领导,还不赔情认罪!” 郎风只好垂下脑袋向王国伦鞠了一躬说:“王师长好,小子郎风不懂规矩还望王师长见谅!” 王国伦见郎风认错,便就把手向前一指说:“站到队伍里去!” 郎风站到10个汽车兵排成的一字型队伍里去了,王国伦便就喊了一声“立正!稍息!” 10个汽车兵站好姿势了,王国伦这才指指面前的和复兴和郭良东、温国振说:“这位是和阁老、这位是郭阁老、这位是温阁老,3位阁老全是跟着孙中山先生搞革命推翻满清的元老;听我口令,向3位阁老敬礼!” 10个汽车兵集体向3位阁老行过礼,王国伦又道:“卑职王国伦是新编50师师长,可现在是特遣挺进队队长;你们10人是运输部推荐来的技术兵,从现在起就是挺进队的一员!” 王国伦说着,围着10个汽车兵转了一圈,道:“现在每人做个自我介绍!” 第1个兵士说他姓彭,叫彭见喜;第2个说他叫鲁大牛;第3个说自己姓韦叫伟巍! 王国伦听韦伟巍这么讲,插上话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韦伟巍又说一次:“韦伟巍!” 王国伦盯看着韦伟巍:“这多别扭?把姓和名字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报告长官!”韦伟巍一本正经道:“我姓韦,就是伟大的伟把人字去了;名字叫伟巍,第一个伟是伟大的伟;第二个巍是山字下面一个魏国的魏,韦伟巍!” “啊呀呀!你这个韦伟巍也太绕口了!”和阁老呵呵笑道:“听你刚才有张有弛地解释名字,是不是还有点文化?” “报告阁老,韦伟巍上过四年学!”韦伟巍不惊不诧地说。 “这么说还是个秀才呀!”和阁老满脸欢喜道:“能上四年学已经很不错;国伦贤契,我们不是打算弄一个兵来管理汽车吗?韦伟巍既然有文化,就让他干这个差事如何?” “卑职服从阁老安排,韦伟巍,从现在你就是6辆汽车的管理员!”王国伦郑重其事道。 韦伟巍一脸为难:“长官,我们们从驾驶员培训学校过来时的头儿是他!” 韦伟巍把手指向郎风说:“他是郎教官,郎少尉!” 王国伦见韦伟巍这么来讲,正色直言道:“就按和阁老的旨意办,韦伟巍来做管理员!” 王国伦说完,看向其他几个汽车兵道:“才介绍了3个,接着向下讲!” 第4个听王国伦这么说便道:“我叫昌二狗!” 第5个说他叫马三宝,第6个说自己叫苗仁丰;第7个叫凤五环,第8个说他叫花栩栩! “什么什么花栩栩?”王国伦冷笑一声道:“你这名字不是骂自己吗?嘘嘘指的是麻雀,你姓花叫嘘嘘,人还以为你很轻飘!” 花栩栩笑道:“长官,花栩栩不是您讲的麻雀嘘嘘那两个字,而是栩栩;成语有栩栩如生,形容生动逼真,就像活的一样;栩栩:生动活泼的样子;生:活的。《庄子.齐物论》这样说:‘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茫茫然周也。’” “好呀!又是一个秀才!”和阁老哈哈大笑:“花栩栩你上过几年学?” 花栩栩嘿嘿笑道:“长官我没上过学!” “没上过学咋就会背《庄子.齐物论》?”和阁老看着花栩栩问。 花栩栩笑道:“这是隔壁老七爷教我才背下来的!” 和阁老惊叹一声:“原来这样,说着看看剩下的两个道:“就剩你们两个了,接着介绍吧!” 第9个是个楞大个子,听和阁老这么说便就挺挺胸部道:“小子姓方名天戟陕西蒲城方家凹人今年20岁,学习驾驶时间不长;这次能被长官遴选跟定王师长,实乃三生有幸!” 王国伦听方天戟介绍得别有风趣,便就呵呵笑道:“关中冷娃?不过你和关将军是同乡,关将军一见你一定高兴!” 剩下最后一个郎风了,王国伦看向他道:“剩你一个了郎风,介绍介绍自己!” 郎风不屑一顾道:“长官不是已经知道小子名叫郎风吗?还要介绍!” “介绍,为什么不介绍?”王国伦义正词严道:“大家都作了介绍,你想搞特殊是不是?告诉你,挺进队里没有老爷兵!” 郎风见说,只好扬扬手臂道:“本人郎风,郎是吊儿郎当的郎;风是大风的风,民国16年当兵至今已经10年又1,平时吊儿郎当成了习惯,还望长官多多谅解!” 郎风说着,大言不惭道:“小子要是不吊儿郎当,至少也是个少校、大尉的干活,可现在还是个少尉!” 王国伦听郎风满嘴的兵痞语言,不依不饶道:“郎风你既然到了挺进队,就得严格执行纪律,否则,卑职会有办法让你清醒!” 郎风见自己刚来王国伦就给下马威,便就冷笑一声双手抱拳道:“知道了长官!” 王国伦见10个汽车兵一个个将自己解释一番,便就喊着名字点到:彭见喜、鲁大牛、韦伟巍、昌二狗、马三宝、苗仁丰、凤五环、花栩栩、方天戟、郎风。 10人一一答到,王国伦振振精神道:“现在卑职给你们10人分配车辆!韦伟巍,”王国伦喊了一声。 韦伟巍打了一声到,王国伦说:“从现在起3辆小车、3辆大车由你具体管理,你直接受卑职领导!” “是,长官!”韦伟巍斩金截铁说着,恭恭敬敬给王国伦行了一个军礼站立一边。 “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3人做小车司机!”王国伦看着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3人说着。 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3人领过任务站立一边。 王国伦又道:“鲁大牛、昌二狗、马三宝、凤五环、方天戟、郎风6人驾驶3辆大卡车!” 王国伦说着,将6人扫视一眼道:“鲁大牛、昌二狗一辆车,鲁大牛为正,昌二狗为副!马三宝、凤五环一辆车,马三宝为正,凤五环为副!方天戟、郎风一辆车,方天戟为正,郎风为副!” 王国伦话一说完,便见郎风冷笑两声:“长官您也太不够意思,郎某给驾校的头儿塞了5个大洋才谋了这份差事;驾校的头儿让郎某做10人队的小领导,可是一到你这里把郎某撸得干干净净不说,还是一个副司机!” 郎风说着,便向方天戟瞥了一眼道:“长官你看这个兵娃子,他的技术还是郎某教出来的,你让郎某给他坐副司机;这恐怕是额头戴镯子码不下去吧!” 郎风这么一讲,竟把王国伦给逗乐了,心想这是个兵痞,可也真实;把给驾校头儿送银元的事情也讲出来?便就呵呵笑道:“郎风你能直言这一点很好,不过卑职想考考你,如果你能回答上来卑职提出的问题,那么卑职就让你做正司机,如果回答得超出大家的意外,那就升任你做管理员!” 郎风听王国伦这么一讲,便就兴高采烈道:“长官您提问!”说着又道:“但问题可要和汽车有关!” “哪还用讲?”王国伦看着郎风道:“请你说说我们面前3辆美制卡车和苏联、日本卡车的优缺点!” 郎风扬声说道:“长官您算问到点子上了,郎某在驾校给学员讲课讲的就是这些!” 郎风说着,摆个姿势侃侃言道:“美制卡车不仅性能优良,载重的吨位大,最关键的是皮实、耐用,马力也大。 “一辆美制道奇三吨卡车的载重量几乎相当于两辆苏制嘎斯卡车或是日制丰田卡车,使用美制卡车,可以最少的运力运输最大数量的物资;不仅节省运力,还节约汽油和驾驶员。 “苏制卡车虽说载重量并不大,但是发动机却堪称油老虎,一辆卡车的耗油量几乎与坦克相当;关键是运力与美制卡车相比差的太远了。 “**现在使用的苏制卡车除了少量的雅克十二型之外,大部分的载重量只有一吨半甚至只有一点二吨,与美国卡车相比差远了。 “一辆美制三吨卡车的运力几乎相当于两辆,甚至更多的苏制卡车;油料消耗却是与其载重量相当的多辆苏制卡车相同,最关键的是美制卡车的维修和保养工作量小。 “美制卡车的平均行驶公里数,故障率要远低于苏制卡车;这些优势苏制卡车无法比拟!” 王国伦听郎风谈起美制卡车和苏制卡车来头头是道,不得不承认他对卡车的熟悉程度;便就走到和阁老跟前说:“阁老,看来我们对郎风这个家伙并不了解,他是吊儿郎当;可是对汽车的熟悉程度其他人是难能比拟的,是不是考虑让他做管理员?” “好好好!”和阁老道:“老朽刚才是信口开河太武断,国伦贤契你就按你想的办吧!” 王国伦谢过和阁老重新走到10个汽车兵跟前道:“郎风对汽车的熟悉程度使卑职十分震惊,现在卑职决定由郎风来做管理员,他毕竟是少尉军衔;韦伟巍做正司机,方天戟副之!” 将10个汽车兵安排好,王国伦才走到李如生跟前说了声:“对不起李处长,让您久等了!” “那里那里,卑职奉和阁老命令而行,等一等无所谓!”李如生说着,便对王国伦道:“还请王师长过目美式服装和装备!” 王国伦走到送军需那辆车跟前看了一看,只见服装和装备摆那么一车;服装分为几种:春秋季节为黄绿色驼绒夹衣常服,夏季为草绿色卡其布衫,冬季为棉布。 军官服装是呢子,有春秋服和呢大衣。 如果按单兵配备的话,每人有圆筒军常帽一顶;护面布上缘到上帽沿之间镶有一颗直径2.8厘米的青天白日国徽。 德制M—35型钢盔一顶,钢盔上同样也镶有一颗青天白日国徽;绑腿一副。 士兵配发黑色胶底布鞋,军官配皮鞋。 士兵个人装具包括弹带,水壶,干粮袋和防毒面具,弹带为帆布长条形,可以携带20个子弹夹;防毒面具是德国1930式面具。 王国伦正在李如生陪同下观看服装,薛朝辉和几个兵士开着两辆大卡车拉来100支汤姆冲锋枪。 王国伦将冲锋枪看完,便对彪子道:“彪子你和你的兄弟将这些装备和服装披挂起来让3位阁老看看!” 彪子见说,便和8个兄弟披挂一新,王国伦看了一下,他们每人各配14种装备: 1、M35陆军钢盔一顶,上有一颗星12道光芒;十二道光芒代表一年十二个月,一天十二个时辰。 2、美式军装一套。 3、黑色雨衣一件。 4、红色斗篷一件。 5、陆军士兵皮带一条。 6、防水地图袋一个。 7、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 8、汤姆式冲锋枪一枝。 9、K98弹夹包一套。 10、水壶一只。 11、士兵作战靴一双。 12、勃朗宁手枪一把。 13、军用匕首一支。 14、木柄手榴弹10枚。 王国伦把彪子他们的单兵标准配备看过一遍,不惊大呼道:“奇怪!这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十分相似啊……” 正文 第254章 朱雀寺内朱雀院 向子超和郑荷赶往朱雀寺外面布雷去了,关锦璘便对容诗棉说:“现在的时间是中午两点钟,距离王师长他们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容容你招呼大家在朱雀院休息休息养养精神,我在这里等候银子和尒达!” 容诗棉领着赵燕、王家琪、李佳雨、田梅、周颖、孙莹莹、冯婉莹7人向寺庙后面的朱雀院去了;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3人却走到关锦璘跟前来。 关锦璘看了3人一眼:“你们也上后院睡一觉呀,站这干么?” 郭大勇嘿嘿笑道:“我们哪睡得着?从鬼门关爬出来的军人走路期间打个盹就行,哪有时间睡囫囵觉!” 关锦璘“哟呵”一声:“你这个少校团长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现在不是还没打仗吗?怎么就不能睡上一觉!” 荆天明接上话:“是这么回事关将军,郭团长刚才和荆子还有秦大哥一起咕哝半天,觉得尒达和银子发现的地下通道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要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但现在只有一个开口可以使用,也就是眼前这一个!” 荆天明说着,把手指指那尊大卧佛道:“就是这个开口,还在卧佛的耳朵上,要是真让被囚禁的工商人士从这里逃走,哪还不是蚂蚁开会挤个死!” 关锦璘见荆天明絮絮叨叨,便就抢了他的话头道:“荆子的意思是?” 秦剑灼替荆天明说道:“郭子和荆子的意思是进通道查看,如果有更为顺畅的通道,那就太好了!” 关锦璘低头沉思半天,扬扬手臂道:“现在只有通向北边的那条通道情况不明,其它三条已经被我们掌控!” “问题是我们掌控的三个通道只有朱雀寺这边的开口在卧佛的耳朵里,要走人的话只能是蜗牛丈地!” “就是的!”荆天明接上话:“东边的出口在大礼堂下面,南边尽管是棵大树可是在日本领事馆院子里不能使用,只有北边……” “北边的通道口情况不明!”关锦璘打断荆天明的话:“荆子和郭子还有秦大哥是不是想上北边通道查看?” “是呀!”郭大勇不加掩饰地说:“只有查看明白,才能知道那条通道的情况!” 荆天明若有所思地说:“当年那个总督能在地下修建这样规模宏大的掩体,一定有进车的开口;如果进不了汽车,那么这么多的建筑材料运进来也很困难!” 关锦璘听荆天明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呵呵讪笑几声道:“荆子您说的是呀!弄不好北边那条开口就是进汽车的通道,真的要是,那就阿弥陀佛!”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哪卑职和你们一起去查看!” “嗨——”郭大勇上前阻拦道:“关将军现在是总都督,应该坐镇指挥才是;郭子、荆子、秦大哥我们3人去就行啦!” 郭大勇话一说完,便见向子超和郑荷从外面走进来了;向子超手中还拎着一只铁丝笼子,里面装着3只大老鼠。 郑荷一见关锦璘便道:“关将军,郑荷和眼镜在该埋雷的地方全都布了雷;布雷地方的标志是三枝草呈现三角形,三枝草中两枝是狗尾巴草;一枝是狼尾巴草!” 郭大勇扬声大笑:“草就草呗,什么狗尾巴狼尾巴的?” 关锦璘看了郭大勇一眼:“子超和郑荷做得很对,狗尾巴草长得像谷穗,狼尾巴草却像蒿子;狼尾巴草是菊科两年生草本植物,狗尾巴草是禾科属一年生草本植物;两者作为标记,知情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个有警示性的标记!” 郭大勇听关锦璘这么一说,便就呵呵笑道:“郭子在乡下长大,还真分不出什么是狗尾巴草什么是狼尾巴草;关将军您一说郭子这才明白啦!” 郭大勇说完,便和荆天明、秦剑灼一起跟关锦璘告辞。 向子超看着3人道:“3位大哥干什么去?” 郭大勇不屑地说:“当然是勘察地道出口呀!” “哪怎么不带上我?”向子超胸有成竹地说:“向子超不去,你们查看到地道出口也是白搭!” “那是为何?”荆天明看着向子超问。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的事吗?”向子超振振有词道:“现在已经查明的有三个出口,北边那条出口情况不明一定是堵塞了;堵塞的出口怎么弄开来?还不是要靠这家伙!” 向子超说着,将捆绑好的炸药拿在手中举了一举道:“3位哥哥,你们要是没有这个家伙;找到出口也是白搭!” “好呀!向兄弟你和我们一起去吧!”郭大勇看了向子超一眼说。 “我也去!”郑荷挺挺胸部道:“我是女的心细,布雷比眼镜还要好,眼镜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向子超接上话道:“郑荷布雷已经有丰富的经验咧,刚才在寺庙外面布的那些雷,多一半是郑荷的功劳!” 郑荷听向子超表扬自己,便就咯咯嬉笑着看向郭大勇,意思是说你们听听向眼镜都表扬啦,还不带上本姑娘! 荆天明却说:“那不行,郑荷是女的跟上我们太危险!” 郑荷一怔,没好气地白了荆天明一眼道“马槽里伸出个驴头多了一张嘴,要是赵燕跟着,荆大哥能说带上女的危险吗?” 荆天明摊摊手无言以对,关锦璘呵呵笑道:“好啦好啦郑荷,就让他们3人去吧;你上朱雀院收拾房间去!” 郑荷很不高兴地向朱雀院去了,荆天明看看向子超说:“嗨我说眼镜,你刚才是不是在外面给郑荷打了一针?看她那亢奋样子横眉瞪眼,差一点能把我吃了!” 向子超嬉笑不语,郭大勇扬扬手道:“闲话少说,拉牛套车!” 4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卧佛耳朵跟前攀爬上去。 郭大勇4人钻进卧佛耳朵里面后,银子和尒达赶回来了。 尒达一到关锦璘跟前便就急急火火说:“师傅,尒达和银子姐姐在领事馆墙外面等候杨念妃姐姐等不来,尒达便从排污水的豁口钻进去踅摸到礼堂跟前,见礼堂还是坐满人;门口有小鬼子站岗,十几个在前面签过字的人,在两个小鬼子护送下从领事馆里面出去了!” 关锦璘听尒达说完,便就啼叫一声“不好!”焦躁不安地在地上踱着步子说:“走了的人全是软骨头,他们向小鬼子屈服啦;日后就是汉奸!不行,”关锦璘将手掌狠狠拍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坠落下来。 关锦璘在地上踱了一阵子步突然义正词严道:“不能让这些人把企业留给日本人,留给日本人就等于给老虎安上翅膀!”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银子和尒达道:“银子、尒达,你俩马上返回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找见阿什莉,让她联系军统驻上海情报站;联系上了就让军统的人上朱雀寺和关某接洽!” 关锦璘说着沉思片刻道:“街头暗号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银子听关锦璘说了这么多暗语,便就酷个脸说:“师傅说了那么多银子记不住呀!” 尒达在银子手上打了一把说:“你笨呀,这是一首诗,尒达讨饭时时常吟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尒达熟悉得米汤气,走吧银子姐姐!” 银子和尒达急急火火赶回渔阳里去了,关锦璘依旧在朱雀寺的前院里踱着步。 关锦璘怎么想起要和军统联系?这不是风马牛互不相干的事情嘛! 其实这才是关锦璘的高明之处——它山之石亦可攻玉。 军统尽管名气不好,像影子一样对国民政府的官员和功臣秘密监视甚至暗杀;但对待日本侵略者却不失中国人的本色,尤其是军统头子戴笠,与日本侵略者不共戴天。 戴笠早就知道大上海将会成为日本人的囊中之物,便就提前动手在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公共租界安插了不少特务,以正当职业作掩护,为国民政府搜集日本人的情报。 关锦璘现在是大后方总都督,目的是动员说服上海的工商企业迁出上海到大后方发展生产;支持国民政府的持久战。 然而,日本军部捷足先登,紧急从杜门将小山镇魂空投上海。 小山镇魂在日本人占领东北时就是商品贸易方面的高手,抚顺、鞍山、唐山、莱芜几处煤矿、铁矿就是在小山镇魂的策划下和大日本帝国进行贸易的。 小山镇魂一到上海,立即紧锣密鼓地和关锦璘展开企业争夺战;而且赶在关锦璘前头先下手为强,将上海工商界2000多名企业家以邀请的名义哄骗到领事馆囚禁起来;不答应留在上海就好好呆在大礼堂直到答应才能离开。 一些意志不坚定者耐不住小山镇魂的软硬兼施,便就给签字薄上签字画押,小山镇魂才放了他们。 这些被放出来的企业家自然成了日本占领上海后的生产工具,与其让他们给日本人服务,还不如杀鸡儆猴。 当然了,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和王国伦即将赶来上海的特遣挺进队也能杀鸡儆猴;但两人对上海不熟悉,他们还有保护企业转移的任务,没有时间待在上海。 而把杀鸡儆猴的事情交给军统,那当然是如鱼得水。 军统在上海有雄厚的情报网络,情报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处置投身日本人的汉奸可谓得心应手。 基于这种考虑,关锦璘才决定向军统求助。 午后的阳光很毒,毒毒的阳光照射在朱雀寺幽深的院子里,这儿那儿一片光明。 伏趴大树上拼命鸹吵的秋蝉拼命的鸣叫着,耳听着秋蝉的名叫,关锦璘不禁想起南朝诗人王籍的诗来: 蝉噪林逾静, 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 长年悲倦游。 关锦璘一诗吟罢,却听后面传来人声:“哎哟!我们的关大将军竟然有兴致吟诗!” 关锦璘回头去看,却是容诗棉向这边走来。 关锦璘看着容诗棉说了一声:“容容,不是让你到朱雀院休息吗?怎么又赶出来咧!” 容诗棉听关锦璘着么来说,便就走到他跟前拽住一直胳膊道:“你还说?我正要问你呢!” 关锦璘听容诗棉话中有话,便就怔怔看着她呵呵一笑:“容容您这是?” “关锦璘!”容诗棉突然提高嗓音:“我们结婚多长时间哪?” 关锦璘一怔:“要说正式的话是在宝鼎举办了婚礼,有一段时间啦!” “这段时间你和我在一起几个晚上?”容诗棉直言不讳地说:“整日就知道打仗!打仗!运送伤兵!转移企业!运送伤兵,转移企业没错;可也不能把正常事情耽误了呀!” 容诗棉这么说着,便就慷慨激昂道:“知道容容为什么一直跟着你,还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 容诗棉说不出话来,竟然滴滴呜呜哭泣起来。 寺院里很静,只有大树上的蚱蝉拼命鸹吵。 关锦璘知道容诗棉想说什么,便就将他紧紧揽在怀里,在她的面颊上亲吻着说:“容容,是关子对不起你!” “一句对不起的话就想将容容打发走?”容诗棉拽着关锦璘的手臂道:“现在是午后两点钟,王师长他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容容刚才在朱雀院整理出一间清净卧室,你跟我过去睡觉!” 容诗棉说着,不容关锦璘拖拽,便就将他扯到朱雀院去了。 也真天随人愿,总督修筑朱雀寺时将后院改造成打寝的地方叫朱雀院。 朱雀院后来驻扎了军队,一摆子房间全都有支有木床;而在一处三间大的屋子里竟然存放着被子、褥子和床上用品。 容诗棉和王家琪顺手牵羊,将被子、褥子和床上用品拿出来铺好床铺,姐妹们便给关锦璘和容诗棉在朱雀院特意开辟出一个单间。 关锦璘进到朱雀院有进到单间,顿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也真苦了他们,堂堂上海大企业家容天尊的二小姐容诗棉;放着家中在上海好几处大宅子不住,偏偏和夫君关锦璘在火药味浓烈的朱雀寺打寝;真可谓人各有志,不可等同。 容诗棉见关锦璘终于被自己拽进朱雀院,便就一把将她抱住说:“关子,我俩不是守旧之人,在英伦半岛留学时就住一起;可是自从你遇到阿尔娃和阿什莉,容容能感觉到你接触我的机会少了;这个容容也不反对!毕竟你是留洋博士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但阿尔娃死了阿什莉不在你身边你就属于容容!现在干活的干活去了,睡觉的正在睡觉是个困闲时间,容容要你给我弄个娃!” 关锦璘听容诗棉说得这般夯口,禁不住啼笑起来:“容容你说啥话嘛!什么弄个娃?多么粗俗!” “这种事没有文明和粗俗之分,说白了就是公的和母的在一起;弄娃次要,满足才是主题!” 容诗棉说,已将关锦璘的衣服剥光,也将自己剥光像条美人鱼躺在床铺上。 关锦璘凝视着容诗棉水蜜桃似的酮体,心头便就一阵阵颤栗。 他把嘴唇贴在容诗棉的身子上像靶地一样亲吻着,容诗棉便像小兽似地发出幸福的呻吟声;身体更就软得像水任凭关锦璘亲吻、揉搓。 关锦璘爱抚着容诗棉,脑子里不禁闪现出和阿尔娃在杜门河深水里面的举做来了。 小鬼子的巡逻艇在深水中游弋着,阿尔娃双手紧紧抓着巡逻艇底部的零部件等待着关锦璘;关锦璘从后面将阿尔娃抱住进去了。 那时候阿尔娃也是这样的兴奋,仿佛一头小鹿用自己的后臀抵着关锦璘,发出醉人迷心的呻吟声。 阿尔娃的呻吟声是从水中发出来的,阿什莉却是在马陵沟的那块石板上。 那时候关锦璘和阿什莉紧紧搂抱一起;阿什莉是侧着身子给关锦璘的,而关锦璘用自己的嘴紧紧咬住阿什莉的舌头。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也发出声音来了,但关锦璘用自己的舌头塞住阿什莉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让关锦璘感到振奋的是,小林家二就是这样征服山口美黛子的;要不山口美黛子这个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队长,还不知要闹腾到什么程度。 当然小林家二征服山口美黛子的说词还有第二个,那就是答应带她上马嵬驿去。 山口美黛子被小林家二征服了,山口美黛子成了反战义士,小林家二的美男计成功。 想起这些事情,凝视着身子底下的容诗棉扭动的身躯;关锦璘便就亢奋难抑,心中想着自己和容容都是日立之年的人了,便就下决心要撒下一粒优良的种子。 关锦璘雄心勃勃,用舌头尝试着各种姿势,最后又在那汪深潭里探测着搅动着。 深潭里溢出清丽的渍水,关锦璘便做出决定胜负的冲刺;一针扎进去,容诗棉叫声山响,醉人的叫声冲破小屋,向朱雀院传去…… 正文 第255章 老鼠报警有地雷 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四人爬到卧佛身上后,依照尒达说的方法,将悬吊在外面的耳坠子摇了几摇,便见卧佛的耳朵从中间分离开来。 耳朵从中间分开来的同时,一座台阶便就展现面前。 郭大勇大惊小怪地喝喊起来:“啊呀呀,这就是七十二级台阶嘛!”说着便就向下走了几步却见黑黢黢一片;嘴里便叫一声:“下面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郭大勇这么说着,不禁啼叫一声慈宁宫台阶上跑回来说:“遭啦,我们忘了携带照明物事!” 荆天明道:“是呀!我们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哪?没有照明的物事,那可就寸步难行!” 秦剑灼沮丧地说了一声:“那只有返回去拿照明的东西了!” 秦剑灼说着不禁一怔,把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问:“向子超哪?怎么不见向子超!” 郭大勇和荆天明也说:“是啊,向眼镜怎么没跟上来?向子超!向眼镜!”两人连呼带喊地吆喝起来。 喊声未落,便就向子超应答着赶上来道:“3位大哥是不是呼喊小子?这不向子赶上来了吗?” 郭大勇见向子超手中拎着那只铁丝笼子,便就窃窃不休道:“我说向眼镜,你老是拎着个老鼠笼子干么,从天宝上飞机时你就拎着;那时候我就想说你,你倒自觉,说长官你是不是排除我的老鼠笼子?告诉你这是我训练出来的老鼠,到时候一定会派上用场;现在我们下到地洞里勘察出口,你有将他拎来了!” 向子超见郭大勇唠唠叨叨,便就讪笑一声将铁丝笼子放在台阶上道“郭大哥甭唠唠叨叨,向子说过,这是我训练的老鼠,到时候一定会派上用场!” “派个球!”郭大勇突然扣除粗语:“我们连照明的物事都没带只能返回去拿,走走走,回去拿照明的东西!” 郭大勇说着就要往回走,却被向子超拦住道:“这么说风就是雨呀?你停一停行不行!” 郭大勇停下来,看了向子超一样没好气地说:“停下来捞毛?捞上来毛又不能点亮!” 向子超哈哈大笑:“看来三位哥哥都是粗枝废叶,大而化之;尤其是郭大哥,你本身就是少校团副我们几个人之中理所当然的领导;却也毛毛糙糙捡了芝麻漏了西瓜成何系统!” 郭大勇见向子超揶揄自己,便就“嗨”了一声道:“我说向眼镜,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好不好?你说我们粗枝废叶,大而化之,毛毛糙糙;你你能细色到什么地方去?细一个让哥们看看!” 向眼镜呵呵一笑:“向子要的就是团长哥哥这句话!” 说着一顿,将手向前一伸亮起两只松油火把道:“团长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郭大勇看了一眼喜滋滋道:“松油火把,呵呵……向兄弟还真细色嘛!哪里搞来的,我们3人正在为没有照明的物事发熬煎呢,没想到你一下子变成及时雨宋将喽!” “是啊,向兄弟怎么就搞到松油火把?哪里来的!”荆天明接上郭大勇的话问。 “该不是你提前准备的吧?向眼镜你要老实交代!”秦剑灼笑容可掬地说着。 向子超哈哈大笑:“不用老实交代,但向子还是要说你们3人的粗枝大叶!” 向子超说着定定神儿道:“这也难怪,郭大哥和荆大哥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秦大哥尽管不是军人但也是武林中人,大而化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说向眼镜,你好像不是军人似倒像文人是不是?”郭大勇郑重其事地看着向子超问了一声。 向子超一本正经道:“是呀,向子本来就不是军人嘛!” “你骗谁?”郭大勇郑重其事道:“不是军人怎能在陈师长的108师出现?郭子来上海前才把你挖过来的!” 向子超呵呵笑道:“向子正要给3位哥哥说这事哩!不过少校团长还没问向子的松油火把怎么弄来的啊!” “对对对!”郭大勇扬扬手臂道:“眼镜你是怎么弄来两根松油火把的?” 向眼镜用手扶扶眼眶上的眼镜,不屑一顾地逗弄着铁丝笼子里面的老鼠道:“我们4人爬上卧佛,看见设在佛像耳朵里的道口,向子就想:能将通道口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机关是吊在外面的耳坠;那就说明通道里一定很黑暗,黑暗的通道有人下去一定得照明;而照明的物事一般情况下要事先准备,这就说明卧佛的耳朵里藏密着照明工具!” 向子超说着呵呵一笑:“藏密照明工具的地方肯定在不显眼的旮旯处,倘若不注意就会滑过去;然而要是认真注意,名堂就出来了!” 向子超说着振振精神道:“你们3人当时只顾往里面钻,向七十二级台阶上走;向子却在后面停留下来,停留下来后细心一看,嗨,名堂出来了!3位大哥能猜出来什么名堂吗?” “我们怎么猜得出?你不要卖关子好不好!”荆天明催促着说:“快讲快讲!” 向子超呵呵一笑,把眼睛从眼镜片儿上方透出来看看荆天明,又看看郭大勇、秦剑灼嘿嘿笑道:“小子发现了一双猴眼睛!” “猴眼睛!这怎么可能?”荆天明一万个不相信地说:“卧佛耳朵里哪来猴眼睛?向眼镜你不要骗人!”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荆哥哥,我说你们粗枝废叶,大而化之你们还不承认!” 向子超不无揶揄地说着:“如果不认真仔细当然看不见猴眼睛,可是认真仔细那就风景这边独好!” 向子超志满意得地说着:“小子认真仔细了,那只猴眼睛第二次出现时便就在上面戳了一手指头!嗨,奇迹发生了,猴眼睛从中间裂开来露出一个储藏洞;里面放满照明的松油火把,向子就顺手牵羊捞来两根!” “哈哈哈……”郭大勇讪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向兄弟这样搞来松油火把的?” 郭大勇说着便看向荆天明和秦剑灼道:“我们说二位,我们还真大而化之了;让向眼镜抓住把柄!” 郭大勇说着,便就煞有介事道:“荆子、秦大哥;我们要向眼镜学些细心,不要再大而化之了!” 郭大勇说着,不禁灵机一动看向向子超道:“我说眼镜,要不你做我们4人的领导;大家都听你的行不行!” 向子超笑得山响:“郭大哥你这是拿脚踢我吧?您是少校团长,还做过宝鼎城防司令;敬大哥是城防副司令;秦大哥没做过司令却是镖局的总镖师,小子给你们领导不是关老爷门前舞大刀,孔夫子庙里卖文章吗?不成不成!” “看向子说的,”郭大勇一本正经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们是勘察通道口,不是论级别摆资格;谁能谁就做领导,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你推辞个鸟?我看这个领导非你莫属!” 荆天明和秦剑灼也说让向子超做领导,向子超推辞不过只好接应。 向子超成了4个人的领导,郭大勇便就问他:“向眼镜,不,向领导,你说自己不是军人怎么回事?” 向子超嘘叹一声道:“小子是北平大学的学生,学的专业是化学、枪械;日本人发动卢沟桥事变后我们在学校成立了一个枪炮弹药研发小组;这消息不知怎么被88军108师陈师长知道了;108师有一批旧枪炮需要修理,陈师长便把小子请到他们部队!” 向子超说着,振振精神道:“可就在那天晚上,陈师长的108师被鬼子包围;陈师长命令部队迅速向后方转移,但在一个不知地名的地方,108师被多于自己几倍的鬼子挤压在一道山沟中,几千名士兵瞬息间将要化为炮灰。 “指挥小鬼子包围108师的是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小牧多系是天皇的御外甥,为了实现天皇陛下的大东亚共荣圈和王道乐土的战略,遣派汉奸陈晓峰劝降陈师长;为了保护108师几千名兵士的性命,陈师长只背了骂名暂时屈从小鬼子。 “可在杜门机场,陈师长重新回归正义;向子超就是这样跟了陈师长的!” 荆天明长叹一声说:“这么说向兄弟果然不是军人?可你怎么又赶去天宝!” 向子超道:“向子在杜门机场亲眼目睹了小鬼子屠杀同胞的暴行,正好学校因为战争向后方转移,向子便随108师转移到天宝市!” 向子超说着欣欣然道:“也是向子超和几位大哥有缘分,郭大哥来上海时去108师要一个懂枪炮弹药的人,陈师长便就派向子来了!” 秦剑灼长吁一声道:“原来这样啊!可是向子你从天宝来时就拎了一个铁丝笼子,里面装着几只老鼠不知要干甚么?” 向子超呵呵笑道:“秦大哥甭小看这几只老鼠,它们可是排雷专家,向子拎着它们用来排查地雷!” 郭大勇扬声大笑:“用老鼠排查地雷,郭子听都没听说过呀!” 向子超道:“百闻不如一见,到时候郭大哥您一看老鼠的表现就知道了!” 向子超说着郑重其事道:“弄不好我们在前面就能用上这几只老鼠呢!” 4个人说着话,便就踩在台阶上向下走去。 荆天明又道:“向子您是大学生,你说总督当时修建地下暗道时为什么要将每个出口的台阶设计成七十二级?” 荆天明说着提提精神道:“西边这里我们亲自数了一遍已经明白,东边和南边两处银子和尒达都数过;每个出口的台阶全是七十二级!” 郭大勇道:“要我说可能跟孙猴子七十二变有关系?孙猴子是七十二变,二郎神也是七十二变;哪吒竟是七十三变啊!” “郭大哥你甭胡吹牛!”荆天明呵呵笑道:“哪吒明明只有36变嘛,哪来七十三变?” 向子超听郭大勇和荆天明这么来讲,便道:“依我看这和七十二候有关!” “七十二候!”秦剑灼道:“七十二候什么意思?” 向子超道:“古人把一年分为四季,一季6个节气;一个节气又是3候;还有24节气歌: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向子想那总督之所以在每个出口处修成七十二级台阶,准和一年四季24个节气七十二候有关系!” 郭大勇见向子超将24节气歌背诵一遍,赞口不绝道:“不愧是大学生,就是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儿不一样!” 荆天明说着又道:“向子你说说七十二候的详细内容,让荆子跟你学一学!” “哪有啥说的!”向子超清清嗓音道:“一年有24个节气,每个节气有3候。 “立春节气的一候是东风解冻, 二候蛰虫始振;三侯鱼陟负冰。 “雨水节气一候鱼肥而出,二候雁北飞;三候草木萌动。 “ 惊蛰节气一候桃始华,二候黄鹂鸣 三候鹰化为鸠。 “春分节气一候劳燕来,二候雷发声;三候开始闪电。 “清明节气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为鹌鹑;三候见彩虹。 “谷雨节气一候萍始生,二候鸠拂羽;三候戴胜出!” 向子超说完春季6个节气后打住道:“好啦好啦,这样说下去牛年马月才能完?我们还要勘察道口,以后慢慢再说吧!” 向子超说着,便将松油火递给荆天明一支;自己擎起一支点燃了走在前面。 4人从朱雀寺这边一直向东走去,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便就看见尒达和银子陈述的阔朗朗的四方四正大厅堂。 向子超擒着火把在四方四正的厅堂四周转了一圈,见那厅堂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墙壁和地面全都留有壁画,人站上面,仿佛走进仙山圣地有一种超脱的感觉。 而厅堂的东西南三边有三条通道通向不同的地方。 向子超凝视着亦梦亦幻的地下通道,赞口不绝地说:“看来这个党项族总都督还真是个人才,竟然在地下修建了这么宏大的工程!” 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3人跟上来了,见向子超站在地阔朗朗的厅堂上嘟嘟囔囔,便就问他嘟囔什么! 向子超道:“向子感叹党项总督的呕心沥血,竟然在地下建造了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工程!” “是呀是呀!”郭大勇窃窃不休道:“七十二级台阶已经够神奇了,这一方精刻细雕的地下厅堂更是奇葩!” 向子超听郭大勇这么来讲,便就把手向前一指道:“3位大哥来看,向子手指的方向是东,应该是通向日本领事馆大礼堂的地方;而向南就是尒达和银子当初走下来的大槐树,我们是从西边来的,探查的是向北这一条通道;应该是在这个方向!” 向子超手中擎着火把向北走了几十步,见那里什么也没有,一睹墙壁严严实实挡在前面,根本就显示不出一点通道的迹象。 向子超举着火把看了半天,不惊忧心忡忡道:“银子不是说向北有一条通吗?怎么什么也不见……” 说犹未了,便见铁丝笼子里的老鼠乱窜;将爪子按在笼底狠抓。 向子超立即喝喊一声:“有地雷,大家向南挪动,南边那条通道银子和尒达下来过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郭大勇3人听向子超这么呼喊,惊得瞠目结舌,迅速从四方厅堂转移到向南的那条通道上站住脚步;向子超拎着老鼠笼子跟了过了。 3只老鼠一到南边的通道马上镇定下来,荆天明便就死死盯着它们道:“向兄弟,你刚才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吧?你看3只老鼠一到这地儿静得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向子超正把一根香蕉掰开来给笼子里的3只老鼠饲喂,听荆天明这么来说,便就振振有词道:“荆大哥您算说对啦!向子在前面就说过,弄不好3只老鼠我们能用上,果不其然它们发现地雷!” 向子超说着提了提声音道:“3只老鼠是向子专门训练的排雷鼠,因为它们的嗅觉特别发达,能嗅出地雷散放出的那种异味;一旦嗅到便把爪子按在地上拼命抠抓报警!” 向子超不无侥幸地说:“今天多亏带来老鼠,要不我们贸然向北边掘进寻找通道口,早被炸成肉酱!” 郭大勇长吁一声道:“老天保佑让老鼠嗅到地雷,看样子地雷埋在向北去的通道上;而在上面垒起一堵墙,问题是在那里埋地雷有何意义?”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向子超紧蹙眉头道:“能在通道口上埋地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条通道上有宝贝!” “通道上有宝贝和埋地雷有什么关系?”荆天明不明事理地问。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的事吗!”向子超怔怔说道:“防止盗贼和土匪闯进去呀!不过总督这次可犯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误……”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256章 通向鱼港的车道(1) 荆天明听向子超说出“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这句成语,便就嘿嘿笑道:“向兄弟,荆子时常听人说这句话,但不知真正表意,你给说道说道如何?” 向子超看着荆天明一笑:“好吧,那小子就说道说道!” 向子超说着振振精神道:“古时候有个叫张三的人,费了好大劲儿积攒了300两银子心中很高兴;可张三总担心别人会把银子偷走,就找了一只箱子将300两银子钉在里面然后埋在屋后的地下。张三埋好银子后还是不放心怕别人到这儿来挖,又想出一个巧妙办法在纸张上写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七个字贴在墙角边,这才放心地走了。谁知张三的举动被隔壁阿二看得清清楚楚,阿二在半夜时辰将300两银子挖走了;为了不让张三知道,阿二也在纸上写了‘隔壁阿二不曾偷’七个字贴在墙上。张三第二天发现银子不见了,一看纸条才恍然大悟!” 向子超把故事讲完,禁不住嘿嘿笑道:“这则故事比喻想把事情隐瞒掩饰,结果反而暴露;我看总督就犯了张三的错误!” “此话怎讲?”郭大勇看向向子超问了一声:“你说总督就是张三!” “难道不是?”向子超扬声大笑:“总督废寝忘食在地下修建了这么宏达的通道,东西南三条通道全都开了;却把北边这条堵起来埋上地雷,那就说明北边这条通道很重要,不是埋藏珍宝就是用作他途;既聪明又愚蠢的总督害怕这条通道被人发现,就在通道口扎了一堵墙又埋了地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什么?” “说得好!”荆天明啼叫一声:“那我们把墙壁炸开来开开!” “是呀向兄弟!”秦剑灼一本正经道:“既然总督给墙壁下面埋了地雷,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炸开来看看里面到底什么牛黄狗宝!” 郭大勇也说炸开来探查个究竟,要是里面没有东西也没通道,就当一次尝试。 向子超见郭大勇3人嘟让炸开墙壁,便就走到铁丝笼子跟前,从里面抓出一只花头老鼠给它喂了一口香蕉在身上拍了拍,意思是说你再去侦查侦查。 花头老鼠咬了一口香蕉还想再咬第二口,向子超却拒绝了,而是把手向前指了一指。 花头老鼠领会主人的用意,那就是必须干活,干完活主人才让咬第二口香蕉。 试想动物界的生命哪个不是整天为糊嘴而忙碌?蚂蚁匆匆忙忙觅食时为嘴,猎豹在大草原上闪电般的奔袭还是为嘴;人哪,一年到头秋种夏收也是为了嘴。 而一只寿命只有2年的老鼠,凭着自己嗅觉的灵敏一生下来后就四处奔窜着寻找食物;向子超根据老鼠觅食嗅觉灵敏的天性,训练它们侦查地雷,饵料就是一根香蕉。 花头老鼠为了能吃到第二口香蕉当然要完成任务,于是按照向子超指点的方向朝那堵墙壁跟前跑去。 花头老鼠到了墙壁跟前,奔窜一阵,在一处地方站定后,便将两只爪子按在地上急剧地拨弄起来。 向子超知道这是花头老鼠嗅出埋藏地雷的具体方位,便就赶上前去给花头老鼠喂了一口香蕉,在墙壁上勾画了一道印子!” 荆天明见向子超做完这些动作,不无诧异地问:“我说向眼镜,刚才你说老鼠发现地雷让我们3人迅速向南边撤退;可现在你却慢条斯理走到墙壁跟前,还在墙上划了一道杠杠就不怕地雷爆炸?” 向子超讪笑一声:“刚才老鼠一发现地雷,向子是紧张了一气便让你们向南边转移;可是过后见地雷没有爆炸,方才明白墙壁下面埋藏的地雷是绊雷;也就是说不拉动地雷的引线和绊绳是不会爆炸的,因之重新让花头老鼠侦探一番;证明向子的推论是正确的!” 向子超说着,扬扬手臂道:“3位大哥一定要问什么是绊雷是不是?” “这个鄙人略知一二!”郭大勇接上话道:“绊雷也叫绊发,就是把地雷隐蔽埋起来,然后把引信通过绊绳或金属丝连接起来;物体一旦碰到绊绳就会引爆地雷!” “团长大哥您讲得太对啦!”向子超怕个响掌道:“当然地雷除过绊发还有松发、压发、拉发等;拉发就是在地雷引信上挂一条细长的绳子,当需要引爆时由人拉绳引爆,不见鬼子不挂弦说的就是拉发雷!” 向子超这么说完,便就挥挥手臂道:“现在花头老鼠发现地雷的埋藏地点,当然它不可能发现拉响地雷的绊绳,还要我们几个费力;3位大哥,我们就在北边的墙壁上寻找吧!” 4人在北边墙壁那里寻找半天,也没发现蛛丝马迹,向子超突然看着缩在墙旮旯的那尊石猴发痴。 郭大勇见向子超看着石猴发痴,便就拍拍脑门道:“你看郭子着记性,当时尒达和银子不是讲过他们两人进入地下通道的机关吗,就是一尊石猴的眼睛,这里不也有一尊石猴吗,地雷的拉线弄不好就在猴子的眼睛里!” 郭大勇这么一讲,向子超茅塞顿开,立即向郭大勇3人挥挥手道:“你们3人向后退,向子看出名堂来了。 郭大勇3人退至南边通道口的七十二级台阶跟前了,向子超围着石猴兜转了两圈,伸出手指头在石猴的眼睛上捅了一手指头迅速离开,便听“轰隆”一声震响,墙壁被炸裂开来,一条宽敞大道显现出来;与此同时被炸飞的石头砖块将那尊石猴掩埋! 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看见墙壁被炸开后显出一条宽畅大道来,全都兴奋得手舞足蹈,向子超却看着被砖头石块掩埋了的时候发瓷愣。 郭大勇见向子超站在那里发愣,便就问了一声:“兄弟你瓷愣什么呀?没见我们发现秘密吗?” 向子超听郭大勇喝喊,这才回过神来说:“大家看见没有,设计者设计北边这道出口时尽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虞,可也煞费苦心!” 向子超振振精神道:“设计者的第出发点首先是不能让人发现出口,当然是在他们自己不使用通道的情况下;其二就是真有人发现出口,发现的人肯定要寻找进入的机关;便在墙壁里面埋藏了地雷,而将地雷的拉线连接在石猴的眼睛上;石猴的眼睛一旦被人触动,那肯定就是进入者;但不等进入者进入,石猴眼睛拉响的地雷就会爆炸;爆炸掀起的碎石砖块不将企图进入通道的人砸死也会将其掩埋!” 向子超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禁不住哈哈大笑:“想进入通道的人被砸死,通道的秘密自然不会暴露,总督和他的人仍然可以继续使用这条秘密通道!” “向兄弟您分析得太透彻啦!”郭大勇欣欣然道:“我想一定会是这个样子的!” 郭大勇说着嘘叹一声道:“鄙人听关将军讲过,说这朱雀寺地处上海市的天马山,天马山是上海最高的山,海拔100米。 “天马山这地儿本是天主教的圣地,可清朝末年上海一个做总督的却在这里修了这座名叫朱雀寺的寺院。 “朱雀就是沙漠上鸵鸟,但总督说他的祖宗是党项人;党项人视甘肃、宁夏为发源地,甘肃宁夏多有沙漠;总督便以朱雀命名寺院。 “朱雀寺修建起来后里面就没有和尚,纯粹是聋子耳朵摆设货;后来朱雀寺有军人出没,人们似乎才明白总督修建的是一座军营;但表面上却是寺庙的形状。 “当然了,朱雀寺不远的地方就是总督的公馆;总督即将离职时将公馆卖给日本人,日本人在总督公馆做了领事馆;对总督在公馆中的建筑日本人几乎没动!” 秦剑灼接上话头:“秦某也听关将军说过,小山镇魂囚禁工商人士的礼堂还是总督在位时那个样子,胶皮座椅木地板;至于总督在礼堂下面修筑的通道,小山镇魂根本就不知道!” 荆天明道:“总督看来是个颇有心计的人,他修建公馆时就修建了朱雀寺,将两块不在一起的地方用地下通道连接起来;这家伙还匠心独具地把西边通道的口儿修建在卧佛的耳朵里,据说方案是西方一个设计师提出来的;西方设计师有设计城堡的经验,城堡是防御敌人进犯的最好工事;在总督的示意下,西方设计师才设计营建了这么一处地下通道,开了东、西、南、北四个口子;地下通道中央是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厅堂!” 郭大勇道:“可是令人难以费解的是,东西南三个出口全都畅通,北边的通道却秘密封存,还设置了地雷和这么多的机关!” “一定是走私鸦片的通道!”向子超突然说道:“如果不是走私鸦片,也不会弄得如此神神叨叨!” 向子超义愤填膺道:“清朝政府尽管**无能,但自从林则徐虎门禁烟后,对走私鸦片的是要杀头的!但总督要是有了这条秘密通道,他明里是上海百姓的父母官;暗中勾结洋人害国害民大把大把赚取银子还不神不知鬼不觉!” 向子超说着扬扬手臂道:“进去,我们进到里面看看!” 阴潮的通道里散发出一种物质霉烂的气味,但开设在秘密地方的通气口却源源不断地将户外的空气输送进来,使走得了车行得了马的通道里面并不觉得压抑。 郭大勇把目光向前看去,只见宽敞的通道至少也能并排行驶两辆大卡车;而在通道两边,竟然是装修可究的屋舍。 屋舍的大门全都上着锁,一只扭头与大锁锁起来的大房间引起郭大勇几人的注意。 郭大勇走上前去,从要将拔出手枪对准牛头大锁“砰”一声打了一枪,牛头大锁跌落地上,郭大勇推开门走进屋中,荆天明、秦剑灼、张子超跟在郭大勇身后走进来,几人才发现这是一间仓库,里面摆满各种枪支弹药,靠墙跟一溜子有十几个黑漆光面的大木箱,木箱上也都上了锁。 向子超围着大木箱看了一遍,不禁笑道:“向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一定装的鸦片烟!” 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一怔,不敢相信向子超的话是真的! 向子超见郭大勇3人不相信他,也就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大木箱上的锁子“噗噗”两枪,打掉一个木箱上的锁子将木箱打开来;只见满箱子是用油纸包裹起来的物事! 几个人怔得瞠目结舌,秦剑灼给人跑过镖见过鸦片烟,打开一个油纸包去看,见里面的物事果然就是鸦片烟!” 郭大勇目瞪口呆,痴愣愣站了一会儿方说:“这些木箱共有12个,如果里面全装的是鸦片烟卖出去要换多少钱?” “能值一两亿钞票!”向子超直言不讳地说:“这就是英国人为什么要和中国人进行鸦片贸易,而在印度广值罂粟贩卖给中国的目的!” 向子超这么说着,便就慷慨激昂道:“向子没有分析错吧?总督是个魔鬼,修建起豪华的地下通道走私鸦片;而且是一条能走汽车的宽敞通道;通道的出口一定是在码头或者渔港!” “这么说通道直接连接着大货轮?”荆天明急急火火道:“要是这样的话,总督是和洋人外勾内联进行鸦片烟走私?” “应该是这样的!”向子超道:“我们再往前走,一定会看见渔港或者码头!” 郭大勇见说,对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道:“我们今天发现的秘密只能报告给关将军,说也不能讲给第二个人;先把这些鸦片烟从放这里!” 郭大勇说完,便和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走出存放鸦片烟的房屋,向子超找来一根粗铁丝将卸去锁子的门拧住,4人这才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便见当道上扎起一堵墙,将通道严严实实堵住了。 向子超便道:“这堵墙是临门的墙,要不要炸开来?”向子超看向郭大勇问。 郭大勇摊摊手:“你不是领导吗?问我干么?” “炸!”向子超喝喊一声,看看身边的郭大勇3个人道:“炸开墙后外面可能会遇到麻烦,还望大家做好迎战准备!” “好的!”郭大勇接上话头道:“兄弟你只管炸,出现任何情况我们3人都能应付!” 向子超见说,便将斜挎肩膀上大口包拽到胸前;从大口包里取出一支捆绑好的管状炸药放到当道的墙壁跟前,再给管状炸药接上拉绳;后退到一处墙旮旯里拽动拉绳。 “轰隆”一声巨响,当道的墙壁炸开一个大窟窿;大窟窿外面竟是一个冷库,一阵冰凉的气息顿时从炸开的窟窿里袭了过来。 郭大勇兴奋异常,正要喝喊,却听冷库里传来喝喊声:“什么响动?怎么回事?” 郭大勇听见有人喝喊,便对向子超呵呵一笑说:“兄弟的领导到此终结,接下来的事情由郭子指挥!” 郭大勇说着,便给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招招手示意3人跟在他后面。 3人跟在后面了,郭大勇便从炸开来的窟窿里爬出去,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依次爬了出去。 4人刚在炸开来的窟窿跟前站住脚步,便见十几个手持棍棒的黑衣人嘴里骂骂咧咧从前面围了上来。 郭大勇见得,三脚两步跨上前去举起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指着他们道:“都不许动!” 手持棍棒的黑衣人见郭大勇手拿家伙指向他们,便都痴呆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3人走过去用手枪威逼着这些人蹲在地上不要乱说乱动。 黑衣人蹲在地上了,向子超向前面的一间房子努努嘴,荆天明和秦剑灼心领神会;便就喝喊着十几个黑衣人上小屋里去。 十几个黑衣人走进小屋去了,荆天明警告他们蹲在里面不许讲话,否则就要脑袋! 囚禁了黑衣人,荆天明在屋门上上了锁;4人走出冷库,果然发现这里是一个渔港。 渔港位于上海港东侧不算很大但却人流如织,郭大勇便就赶到奇怪,心中默默说道:“怎么这个渔港拥挤来这么多人,他们要干什么?” 郭大勇心中说着,便把目光四处看去,只见这个渔港巍巍然面临海洋,背靠大山,地理位置十分险要。 十分险要的环境中,构成一条长十几里长,一二里宽的天然避风港。 而在渔港的海面上,停泊着数以万计的大小船只。 有外国的大渡轮,军方的巡逻艇,民间的木帆船;可谓万船穿梭,桅樯林立,鱼山虾海,形成一道别开生面的海岛渔港景观。 美不胜收的景观中,悬挂在万吨渡轮上的外国旗帜随风飘扬,发出令人胆颤的猎猎声。 郭大勇心中一凛:“怪不得总督选择这个地方做鸦片烟走私;是有屏障掩护嘛!” 正文 第257章 通向鱼港的车道(2) 郭大勇站在码头上凝视半天,便见夜幕降临;四处渔灯齐放,繁星如织。 但渔港人流却不减而多,一条马路上拥拥挤挤人声鼎沸,排档摊位绵延十几里,与渔火交相辉映;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郭大勇和荆天明4人看得如痴如醉,却见迎面驶来9辆汽车,3辆小轿车,6辆大卡车。 3辆小轿车6辆大卡车一进入渔港大街之中,便被涌来挤去的人流挡住去路不能行进。 9辆汽车不能行进,便从车上上跳下几身着红斗篷的人疏导通行,首当其冲的竟是王国伦! 郭大勇一见王国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对一旁的荆天明说:“荆子你看那人像是不是王国伦王师长!” 荆天明看了半天不敢肯定,因为郭大勇和荆天明是在宝鼎的伤兵转移时才和王国伦相识的。 那时候,王国伦前来给陈子怀的108师送行。 陈子怀的108师本来要跟王国伦的新编第50师一起向河南方向撤退,但宋将军说关锦璘从上海打开电报,让88师开赴大后方天宝市担当那里的保卫工作;陈子怀才和王国伦分离开来。 108师乘坐飞机赶往天宝,王国伦到飞机场给88是和陈子怀践行;郭大勇和荆天明也在飞机场,3人才相互认识。 郭大勇和荆天明尽管和王国伦匆匆见面急急告别,但对王国伦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但现在从大卡车上跳下来疏导交通的是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人,是不是王国伦郭大勇和荆天明都不敢肯定。 秦剑灼和王国伦是在莱芜县的野狼沟相识的,那时候王国伦一袭白衣手拎镔铁扇;时不时将扇子展开来合上去;秦剑灼对王国伦的印象也是朦朦胧胧,现在站在车辆跟前疏导人群的红斗篷仿佛天神,秦剑灼也不敢肯定。 向子超没见过王国伦,更就谈不上辨别。 郭大勇愣怔一气后并不气馁地对荆天明和秦剑灼、向子超说:“那人要真是王国伦王师长可就阿弥陀佛!大家想想,关将军一直在朱雀寺等候王师长;王师长却在我们眼前出现,不是老天作美吗?眼前这个人真要是王师长,我们就带他从地下通道钻过去;那可要节省不少路程和时间啊!走,挤到跟前看看去!” “郭大哥说得对,我们挤过去看看!”荆天明响应着,率先向滞留渔港大街上的车辆挤去。 拥挤奔走的人把整个马路塞得满满当当,后面的人是用群体的力量推着前面的人行进的。 郭大勇4人挤在人伙里方才知道,渔港中之所以奔走着这么多人,是因为渔港停泊着几艘外国渡轮;人们纷纷赶来抢占船舱的。 中日上海决战即将展开,不少地方已经零零落落响起枪声;涌向渔港码头坐上外国渡轮的人要赶往香港、新加坡和美国,才这样急匆如热锅上的蚂蚁你拥我挤。 郭大勇弄清事情的因由后便就骂骂咧咧:“直娘贼,国难当头不想着留下来打鬼子,只想着跑跑跑,跑你娘的脚后跟!” 郭大勇嘴里骂着,便对身边的荆天明3人道:“没想到我们在大战之前破解了地下通道的秘密,真是上苍保佑啊!如果前面的人真是王师长,那就双喜临门喽!” 郭大勇说着,便就把手攉着挡道的人群嘴里喊着:“让让让,还不让开来!” 郭大勇身高193公分,秦剑灼身高190公分,荆天明身高189公分;眼镜向子超的身高也在182公分,4个不是巨人却像巨人的北方大汉拥在瘦小矮弱的上海人之间,那可是鹤立鸡群。 涌动的人群见郭大勇4人用手不停的拨拉本想发火,可他们一个个身如铁塔,哪个敢吭一声?只好让开道儿让郭大勇4人先行。 郭大勇挤到王国伦跟前去了,后面的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紧紧跟了上来。 郭大勇挤到跟前后确认身着红色斗篷的人就是王国伦无疑,便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喝喊道:“啊哈哈王师长!国伦兄弟!” 王国伦转过身见是郭大勇,一开始辨别不清;郭大勇又喝一声:“不认是哪王师长?鄙人郭大勇,关将军的属下啊!” 郭大勇一声关将军的属下,一下子让王国伦茅塞顿开,王国伦一把将郭大勇抱住道:“郭大哥,郭大勇,少校团长,宝鼎城防总司令!” 郭大勇扬声大笑:“王师长竟然记了这么多!” 王国伦笑声不止:“郭大哥王国伦岂能忘记?您是从小鬼子的刺刀之下爬出来的,王国伦将您印记在脑海中了!” 王国伦和郭大勇寒暄几句,便就看向荆天明道:“荆大哥天明城防副司令,看上思罗女子别动队的赵燕姑娘紧追不舍是不是?” 荆天明笑岔气,在王国伦肩上拍了一把道:“王师长真能搞笑?荆子就这一点秘密还被你给知道哪?” “哪还不是关将军披露的?关将军把你们的秘密全都兜售给王国伦啦!” 王国伦说着又看向秦剑灼:“秦大哥建灼兄,野狼沟分离别来无恙?” 秦剑灼呵呵笑道:“王师长还记着野狼沟的事?” “终生难忘呀!”王国伦侃侃而谈:“在野狼沟王某一块银元定输赢,给秦大哥和高大哥来断谁留下谁上宝鼎城的事;只可惜高大哥在杜门机场为国殉职不能再喝王某见面了!” 郭大勇4人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都低头不语,王国伦扬扬手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大哥和杜门死难的同胞之仇,王某要让小鬼子加倍偿还!” 王国伦说着,看看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向子超说:“这位是……” “向子超!向眼镜!”郭大勇扬声说道:“他本事北平的大学生,还是个枪弹专家,因故滞留在88师,是郭子来上海时将他挖过来的!” 郭大勇这么说着时便就把眼睛四处看看,将王国伦拽到一边说:“王师长,关将军在朱雀寺等候你们,可我们在这里发现大秘密啦!” 郭大勇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哪9台车是不是全是你带来的?” 王国伦见郭大勇神神叨叨,不加掩饰地说:“是啊,3辆福特小汽车,3辆道奇大卡车,还有3辆日野大卡车!” 郭大勇拍个响掌:“车不要向前开了,马上停到路边,开到台阶上去!” 王国伦听郭大勇这么来说,不明事理地看看他道:“咋回事嘛!” 荆天明接上话头道:“郭大哥意思让9辆车从地下通道里经过,不走人流拥挤的渔港大街啦!” “地下通道?”王国伦惊诧不已地说:“什么地下通道!” 郭大勇见王国伦不明事理,便把手往前面冷酷的方向一指道:“说起来话长,王师长让你的人向冷库方向去吧!” 王国伦痴呆呆看着郭大勇不知说什么才好,荆天明在王国伦后面道:“王师长您放心,郭大哥讲的事情不用怀疑,我们就是从冷库那边出来的!” 王国伦听荆天明也这样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郭大勇和荆天明“嗨”了一声道:“冷库是弄甚的?我还有9辆汽车呀!” 秦剑灼呵呵笑道:“汽车能开进冷库里面去的,王师长您就让车和人全都进去吧!” 王国伦见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三人如出一辙,便就不知所和地讪笑两声,让林一鹏向全体人员和司机传达命令——车辆、人员全都向冷库进发。 王国伦的特遣挺进队是今天上午10点钟从南京出发的,出发之前,和阁老、郭阁老、温阁老和温迪雅、雷大力全都赶到康奈尔客栈送别。 特遣挺进队的70个人站成是3列总队,一律的红色斗篷。 从开封赶来时只做了60个红色斗篷,在南京增加了10个司机后王国伦为了一视同仁,让邬天鹰和柳翠莲连夜在南京的裁缝铺里赶做了10件。 小小斗篷礼轻人意重,连吊儿郎当成了习惯的郎风也大受感动,因此坚决服从王国伦的统一指挥。 70个人70件斗篷,在夏日的太阳下显示得更加热烈奔放。 和阁老、郭阁老、温阁老3人将挺进队检阅完毕后,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张碎蛋和2个马夫王二、田三6人赶着70匹军马择近道向上海方向去了;剩下的64人分别乘坐3两福特牌小汽车和3辆道奇牌大卡车准备出发。 但在王国伦乘坐小汽车上打了麻缠。 王国伦是新编50师师长,又是特遣挺进队队长;拥有一辆福特牌小汽车那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但王国伦牛一样的脾气并不把自己看成是个官,执意要坐大卡车;坚决不坐小汽车。 特遣挺进队副队长大校郭正宁有点按捺不住,揶揄挖苦地说:“好一个王师长,你要做汉文帝不成?您这样谦让就有点太过意不去,你看看**里面哪有像你这样的师长,放着舒适的小汽车不坐;执意和士兵们一起坐大卡车,柘城什么体统!” 王国伦听郭正宁这么来讲,便就呵呵笑道:“郭大校说得有道理,**里面只有王国伦一个50师师长;但王国伦却要鹤立鸡群别具一格,这就叫官兵平等!” 王国伦说着振振有词道:“官兵平等不是王国伦的独创,共.产.党那边就是这样做的!王国伦并不给共.产.党歌功颂德,只是卑职的老同学李继刚是那边的头;李继刚和王国伦是沈阳大学的同学,王国伦被日本人通缉后逃到关内本是要投靠共.产.党的;但阴差阳错做了国民革命军!国民革命军和共.产.党都是抗日的队伍,参加哪一方小子都乐意!可国伦难能忘怀新编50师组建时李继刚的谆谆忠告:不要学军阀酷对兵士,酷对兵士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要身先士卒,和士兵打成一片,兵士才能和与你以心换心!” 王国伦这么一说,现场的兵士全都感激落泪,郎风竟然喊起口号:“坚决拥护王师长,跟着王师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郭正宁见王国伦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苦笑着问了一声:“那师长您说三辆小汽车让谁来坐?” “这还用问?让女子特战队的姐妹们坐呗!”王国伦一本正经道:“女人和男人从生理不一样,女人的体质生来就弱;让她们坐小汽车才天经地义!” 郭正宁一怔,看了女子特战队几眼说:“女子特战队是17人,3辆小车除过3个司机只能坐12个人,有5个人坐不上也是个问题呀!” 柳翠莲听郭正宁这么来说,抢先一步站出来道:“奴家不坐小汽车坐大车,坐大车还能和男兄弟们说说笑笑!” 王国伦见柳翠莲轻薄,便就瞪了她一眼道:“柳翠莲你严肃一点,不要疯疯癫癫的!” 柳翠莲吐吐舌头站立一边去了,邬天鹰说自己不坐小汽车坐大卡车。 邬天鹰这自从来到特遣挺进队,就和王国伦形影不离,和王国伦一起坐大卡车那是有滋有味;他才不坐小汽车呢! 薛家三姐妹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也说她们不坐小汽车坐大卡车。 报务员上官云和欧阳雨还有军医李娟都说自己不坐小汽车。 剩下的9个姑娘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都说自己不坐小汽车! 郭正宁摊摊手道:“师长您看看,姐妹们和你一样都想发扬风格,这么一来小汽车便就空闲下来了,既然这样还不胜退还给和阁老;只可惜三位阁老已经远去了!” 王国伦见女子特战队的姐妹们都不坐小汽车,便就走到她们前面喊了一声:“立正!稍息!”振振有词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凡是卑职点到名字的不可贻误,全都做到小汽车上去!” 王国伦说着讲17名女子特战队队员目视一阵,开口点到:“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12人先前一步走!” 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12人在王国伦的喝喊中向前走了一步。 王国伦将12人一一看过又道:“目标小汽车齐步走!” 12个姑娘坐到小汽车里面去了,柳翠莲便就嘻嘻笑道:“奴家知道师长哥哥对翠莲偏心嘛!” 说着便就爬上后面一辆道奇牌大卡车上去了。 郎风在大卡车的驾驶室坐着哩,见柳翠莲风骚浪荡,便就呵呵笑了一声说:“这位姐姐,人说郎风吊儿郎当,我看姐姐你比郎风还吊儿郎当啊!” 柳翠莲见郎风这样腌臜自己便就白了他一眼:“谁吊儿郎当?你还有脸把奴家称呼姐姐?给奴家做爹还差不多哩!” 郎风哈哈大笑:“那好呀!郎风今年32,有你这样的闺女可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我们说定了,从今往后你就把我喊爹!” 柳翠莲听郎风这么来说,腾地一下从车上跳下来,扬起手掌在郎风嘴上扇了一个撇巴道:“姐们让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柳翠莲扇郎风一撇巴时被王国伦看见了,王国伦三脚两步走到柳翠莲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拎起来置放地上道:“柳翠莲,哪个给你胆量在军营里打人?” 柳翠莲不依不饶道:“郎风说要给奴家当爹,奴家才扇了他一撇巴嘛!” 王国伦看看郎风又看看柳翠莲:“你两个都是一加一等于二;不管怎么讲也不能打人呀!” 王国伦说着把柳翠莲从地上拎起来对郎风道:“郎风,柳翠莲扇了你一巴掌,罚给你擦汽车;呶,还不将抹布拿出来让她将车头上的污垢擦拭一遍!” 惩罚了柳翠莲后,挺进队的男男女女全都坐上汽车;王国伦和邬天鹰、李娟、柳翠莲、上官云和欧阳雨还有10个男兵坐在第一辆大卡车上,开车的司机是韦伟巍、副司机是方天戟,郎风作为管理人员也坐在驾驶室中。 关锦璘已经由小车改坐大卡车,郎风心中哪里过意得去,便让他坐驾驶室里面。 王国伦呵呵笑道:“坐驾驶室和坐小汽车有区别吗?” 郎风无言以对,王国伦摆摆手说:“你是管理员应该坐进驾驶室里去去!” 郎风眼睛潮湿了,嘴里嘟嘟囔囔道:“看来郎风从今往后要改正流氓习气了!” 6辆汽车准备无误后,王国伦一声令下,车队缓缓驶出南京;王国伦看着渐行渐远的首都和中华门,心中便就感到一阵阵惆怅。 汽车驶出南京城有四五十公里远时,却见迎面跑来两匹战马;两匹战马快到跟前,王国伦看清楚了他们是马鸡唤和雷大帽…… 正文 第258章 美人计全歼小鬼子(1) 3辆福特牌小汽车和3辆道奇大客车停在路边后,马鸡唤和雷大帽打马来到跟前;看见王国伦在第一辆卡车上,两人后翻身下马喊了一声:“师长不好,我们们走到丹阳县遇见一小队鬼子兵;马匹全被他们抢去了!” 王国伦一怔,慌忙从大卡车上跳下来,把马鸡唤和雷大帽看了几眼,这才问道:“鸡唤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是,师长!”马鸡唤向王国伦打个立正道:“小子和胡大光、雷大帽、张碎蛋、马夫王二、田三6人赶着70匹马出了南京城向上海一路而去,走到丹阳县,被一小队小鬼子拦截!” “小鬼子的队长叫松井本二,戴一副二轱辘眼镜,一看就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雷大帽接上马鸡唤的话说:“我们的马匹就是被松井本二率领的鬼子兵抢去的!” 王国伦疾问一声:“他们抢去我们的马匹?哪胡大光、张碎蛋、王二、田三4人哪?” 马鸡唤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胡大光和张碎蛋跟松井本二磨叽呐,说这些马是给上海老板的,送不到上海就会掉脑袋!松井本二这个王八犊子把手中的战刀按在胡大哥肩膀上说:你的害怕老板的,就不害怕皇军?马匹统统没收!你们的好好看马的!胡大光见事情到了这等地步,只好和张碎蛋、王二、田三4人在那里守护着马匹,暗示小子回来报信!小子抢了一匹马向回赶来,雷大帽不知怎么也骑着一匹马跟上来!” 雷大帽接上话道:“我不是上荆林镇找水去了吗?从荆林镇出来后见小鬼子抢了咱们的马回到镇子上来;便就趁机夺了一匹骑了赶回来给师长报信,没想到鸡唤兄弟在帽子前头!” 王国伦嘘叹一声:“这么说你俩是殊途同归的!” 雷大帽看了王国伦一眼:“那还不是!” 话一说完,便见柳翠莲走上来给雷大帽亲昵地擦拭脸上的汗水珠子。 王国伦便就呵呵笑道:“鸡唤兄弟你看见没有,有个女人多好,知疼知暖的;你得赶快找一个哟!” 王国伦说着便对林一鹏道:“林小弟你把地图拿出来!” 林一鹏立即从大口兜里拿出一沓地图从里面择出南京到上海的地图来。 这是一张南京到上海的交通地图,王国伦跟和阁老、郭阁老、温阁老3人攀谈时,林一鹏却留了心思向温迪雅说明想要几张地图的要求;温迪雅慷慨大度地从保险柜里拿出好几张地图给了林一鹏,其中就有南京到上海的交通图、上海平面图、上海交通图等。 这时候,林一鹏将南京到上海的交通图拿出来后,便就说了一声:“师长,地图放哪儿!” 王国伦四处看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块大石头,便就指着说:“放那块石头上去!” 林一鹏拎着地图走到跟前展开在石头上面,王国伦蹲下身在图上盯看着询问马鸡唤:“小鬼子在什么地方抢夺了马匹?” “过了丹阳县不远!”马鸡唤道。 “具体位置!”王国伦一边看地图一边说:“最好讲详细点,譬如说过了丹阳县到什么地方,什么村庄!” “这……这……”马鸡唤嘴里呐呐着:“好像是什么东庄……” “对,地图上是一个叫东庄的地名!”王国伦说把手在地图上敲击着沉思片刻又问:“东庄周围的地理环境什么样子的,鸡唤有没有印象!” 马鸡唤把手抚摸着脖颈道:“有山不高,有沟不深,就这些!” 雷大帽插上话:“师长,那个叫东庄的地方距离荆林镇不远,雷子上荆林镇讨水喝时小鬼子冲上去将我们的马匹拦截住抢夺去的!” 王国伦听雷大帽这么一说,便就来了兴趣,看了他一眼道:“大帽你看见小鬼子截住我们的马匹后弄什么地方去哪?” “荆林镇!”雷大帽慷慨激昂道:“荆林镇向外有好几条道儿,小鬼子抢夺我们的马后是从一座小山包下拐了个弯,上了荆林镇;雷子就是在他们拐弯时抢了一匹马跑回来的!” “好!”王国伦一拳砸在石头上说:“林子,马上传唤郭大校几人过来!” 郭正宁、刘周宝、郭长昌、薛福元、刘麒麟、张周科、邬天鹰7人被林一鹏招呼到王国伦身边;8个人围成一堆正要说事,却听“咔嚓”一声震响,却是林一鹏用照相机给他们拍照! 王国伦见林一鹏用照相机拍照,便就“嗨”了一声问:“林子你哪来照相机?” 林一鹏笑道:“温迪雅姐姐给的!” “温迪雅会给你一部照相机?”王国伦大惑不解地问。 “师长您听林子来说!”林一鹏振振精神道:“其实林子想要照相机的愿望在宝鼎时就发酵成熟,之所以发酵成熟全是受了田县长影响!” “田县长宝怀先生?”王国伦惊诧不已地问了一声:“田宝怀不是上天宝市做市长去了吗?那是关将军在南京请示了军委会后,军委会急电催要去的!” “对对对,师长您讲得很对!”林一鹏嘻嘻笑了两声道:“林子受田县长影响还是他做天宝市长之前,那时候田县长是29军的新闻处长;整天拎个照相机四处拍摄,说他要把中华儿女抗击小日本的可歌可泣现场用照相机记下来传给后代!林子就是在那时候被他影响,还跟田县长学会拍照技术!” “好啊小林子!”王国伦呵呵笑着打断林一鹏的话:“你做得对呀,卑职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但温迪雅给你送照相机就有些让人费解!” “照相机是温姐姐送师长您的!”林一鹏笑着说:“说起来还真有意思,那天温姐姐给林子十几份地图,林子顺便说了句‘如果有部照相机那就好啦’;温姐姐当时没啃声,可在我们离开南京时,她急急呼呼赶过来了,说她夫君斯密斯先生有部照相机要送给师长您,怕你不接受才让林子代收了;林子这是托师长之福趁机给大家拍个照!” 林一鹏说着又拍了一张不禁说道:“师长,要不我们拍个全体照?” “好呀!”王国伦应答一声:“这年头照相是稀罕事,来来来,大家都到一起来照个相!” 特遣挺进队的人见队长招呼照相,便都兴高采烈赶过来站立一起;只差胡大光、张碎蛋、王二、田三4人。 林一鹏端着照相机正要拍照,却不无遗憾地说了一声:“师长,差了胡大光、张碎蛋、王二、田三他们!” 王国伦挥挥手道:“先给大家照,胡大光、张碎蛋、王二、田三回来后补照;等我们去了上海,还要和关将军他们一起照个全家福哩!” 王国伦说着挥挥手道:“照吧照吧,照完相我们还有紧急任务!” 林一鹏给大家照完相,王国伦让其他队员检查枪支弹药和,便和郭正宁、刘周宝、郭长昌、刘麒麟、薛福元、张周科、邬天鹰7人重新围在一起道:“马鸡唤和雷大帽刚才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的战马在丹阳县被小鬼子劫持;卑职谋划着想吃掉这队鬼子,才把大家叫来商量!” 郭正宁道:“好呀!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可不知小鬼子有多少人!” “一个小队,小队长叫松井本二!”王国伦道:“小鬼子一个小队有50多个人,兵力和我们相差不了多少!” 王国伦这么说完,又向站立不远的马鸡唤、雷大帽、柳翠莲3人招招手道:“你们3个也过来吧!” 邬天鹰看了王国伦一眼,心想这个王师长真怪,围在这儿开会的全是挺进队的军官;马鸡唤和雷大帽来报信列席也说得过去,可喊柳翠莲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邬天鹰心中正想,柳翠莲已经走到跟前嘻嘻哈哈笑着说:“师长大哥,还是您看得起奴家,军官开会也请奴家参加;那奴家就是不是军官的军官喽!” 王国伦瞪了柳翠莲一眼暗示她站在一边甭说话。 柳翠莲不吭声了,王国伦便道:“我们要在丹阳县吃掉抢劫我们战马的小鬼子,大家磋商磋商,看用什么办法好!” 雷大帽第一个发言:“那还不简单,冲上前和***拼呀!” 郭正宁沉思一阵说:“最好是四面合围打歼灭战!” 郭正宁说着若有所思道:“丹阳县发现小鬼子,有可能是从北边过来前往上海的;可能是孤军一支!” “***小鬼子也太胆大,”刘周宝接上话:“一个小队50多人就敢成行,一定要吃了他!” “对,一定要吃了他!”郭长昌说:“我们特遣挺进队刚在南京装配了先进武器,趁机开开洋荤捡块肥肉来吃!” 薛福元扬扬手臂道:“大家绝不能掉以轻心,论单兵作战,一个小鬼子完全能抵3个**!” 邬天鹰嘿嘿笑道:“薛长官也太小瞧我们了吧?告诉你,女子特征的姑娘是从侦察营遴选上来的;甭说一个鬼子对付3个**,就是3个鬼子对付我们一个姑娘恐怕也沾不了是你便宜!” 薛福元同邬天鹰这么来说,张张嘴巴没了下文。 王国伦挥挥手道:“好咧,大家都讲了不同意见,但卑职认为,要将这一小队鬼子兵全部歼灭,还是要用智谋!” 郭正宁进听王国伦说要用智谋,全都面面相觑,柳翠莲却嘿嘿一笑:“师长哥哥一喊奴家,奴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用智谋,那奴家会第一个冲上去的!” 柳翠莲说完话,大家都把眼睛看向王国;王国伦却满意地向柳翠莲点点头。 郭正宁恍然大悟:“国伦兄要用美人计!” 10人组成的美人队很快敲定,邬天鹰明里是师长太太,暗中是10人队长。 柳翠莲的身份就有点特殊,师长太太的使唤丫头。 剩下的8个姑娘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手上全有功夫,明里是太太仆人,暗中却是甜蜜杀手。 王国伦见邬天鹰10人换掉军装穿上便装,便就会心地笑了。 有言道军人睡觉也睁一只眼,王国伦在邬天鹰和柳翠莲那天晚上在南京寻找裁缝铺加制红斗篷时就多长了一个心眼;让两人为每个姐妹多做了一身便装带在车上,说到时候会用得上。 没想到出南京城只有四五十公里路,便就派上用场。 邬天鹰穿好便装后走到王国伦跟前悄悄说了一声:“你让我扮装成师长夫人,现在看邬天鹰像不像师长夫人呀!” “像像像,太像啦!”王国伦直言不讳地说。 话一出口似乎觉得邬天鹰话中有话,便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邬天鹰正用好看的眼睛的盯着自己。 王国伦心中一颤,心想邬天鹰的眼睛不对火,她似乎对王国伦有了意思! 王国伦这么想着,突然念起王家琪来了,此前王家琪也是这样的啊!糟了,王国伦一脚踩了两只船…… 王国伦心中正想,却见柳翠莲走过来在邬天鹰身上拍了一把道:“我说邬姐姐,你老是盯着人家师长干么,还不上车去呀!” 邬天鹰回过神来,王国伦也回过神来;王国伦扬扬手臂对邬天鹰说:“地点就在荆林镇,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卑职和郭大校会从两翼穿插进去支援你们!” 王国伦对邬天鹰叮咐完毕,又将马鸡唤、雷大帽和小车司机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5人喊到跟前说:“鸡唤、大帽两位兄弟你们带路,3辆小车上有10个姐妹,正好给你们留了两个位子!” 王国伦给马鸡唤和雷大帽叮咛完,又对3个小车司机道:“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你们3人开车将邬队长她们送到接近小鬼子的地方后迅速隐藏起来,见邬队长她们进到小鬼子的宿营地里去了,你们立即给卑职报讯!” 王国伦说着,郑重其事道:“卑职乘坐大卡车就在你们后面跟前,记住,沿途不要按喇叭,小心乌烟瘴气引起不良后果!” 日军中尉小队长松井本二是个30多岁的凶汉。 松井本二率领的50多人小鬼子本来是在天津港坐轮船赶往上海的,可他们赶到天津港时运载部队的轮船已经起航;上司便命令他们乘坐3辆日野大卡车昼夜兼行向上海赶来。 从天津赶往上海,松井本二这支鬼子小队没有遇到中**队的任何阻拦,一切显得是那样的顺利。 松井本二便就把指挥刀拄在手中哈哈大笑:“支那人,真正的东亚病夫!我们只有一个小队,在大日本皇军还没占领的地面畅通无阻,甭说支那的正规军,就是地方部队也不敢阻拦!” 松井本二志得意满地说着,便就询问手下前面是什么地方。 军曹西门大石回答道:“报告中尉小队长松井君,前面是丹阳县;丹阳县在南京东南方向,两地相距80多公里路;丹阳到上海已经不远!” 军曹西门大石说着诡秘地一笑:“松井君,丹阳有个荆林镇,可是个出花姑娘的地方,荆林镇的花姑娘那可是哟西哟西!” 松井本二听西门大石这么来讲,露出一摆子焦黄色的牙齿笑得山响:“花姑娘的哟西,我们就在荆林镇花姑娘的干活!” 松井小队50多个小鬼子乘坐三辆日野牌军车赶到荆林镇用罢早点,西门大石在镇上转悠一圈子,慌慌张张赶到松井本二跟前报告,说在荆林镇向南的东庄发现一群战马;问松井本二有没兴趣抢夺? 松井本二哈哈笑道:“这不是送到口边的肥肉吗?为什么就不抢夺!” 松井本二说着扬声笑道:“看来这是天照大神佑护我们,大日本皇军马上要在上海和支那军队决战;战争开始后汽车没油烧就跑不动,要是有战马,我们还不如鱼得水;西门君,迅速安排,一定要将这批战马拦截住!” 于是,50多个小鬼子乘坐3辆日野运兵车,每辆车上架一挺轻机枪;单兵手中全都拎着三八大盖枪追赶前面的马匹。 毋容置疑,驱赶马匹的就是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张碎蛋、王二、田三6人;他们在南京和王国伦分手后,便就没人骑了一匹马,前导后驱一路奔跑,过了丹阳县,又到荆林镇;雷大帽进到镇里找水去了;胡大光5人继续向前赶路,行驶道一个叫东庄的地方,但见丘陵和低洼构成的道路坎坷不平’正打算重新寻找一条道儿,迎面却走来一支打着太阳旗的小鬼子。 胡大光见小鬼子突然出现,便对马鸡唤暗语道:“鸡唤兄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小鬼子顶上我们的马匹了;到时候我和他们磨叽,你跨上马往回赶给师长报信!” 马鸡唤心知肚明,迅速向后退去 正文 第259章 美人计全歼小鬼子(2) 马鸡唤听胡大光这么一讲,立即心知肚明,在胡大光迎着小鬼子上去,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和松井本二搭话磨叽时,便就跨上一匹马向西北方向去了。 马鸡唤的行动敏捷神速,小鬼子和松井本二几乎就没发现。 马鸡唤骑上马向回返时,被喝完水从荆林镇出来的雷大帽看见了;雷大帽不知马鸡唤骑着马要干什么去,这时候小鬼子已经得手,驱赶着马匹马匹返回荆林镇;雷大帽瞠目结舌,方才明白刚才看见的马鸡唤,心中急剧地寻思起来:鸡唤兄弟赶回去向师长报告情况去了,倘若他有个闪失怎么办?罢罢罢,雷大帽也学学鸡唤兄弟的勇气,夺一匹马跟在鸡唤兄弟后面做个保障。 雷大帽在关键时刻显出了英雄本色,在小鬼子驱赶着马匹从山脚下兜转过来时,也就夺了一匹马追着马鸡唤而去。 松井本二指挥50对个鬼子兵将夺得马匹赶回荆林镇,收进一个名叫艳阳天的客栈。 艳阳天客栈本就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老板名叫九月菊。 九月菊40多岁抹着口红淡着胭脂,突然见来了一伙当兵的还以为大白天来了生意,兴奋得红光满面;走上前去骚骚地喊了一声“军爷!你给奴家送钱来咧!” 咧字刚一落地,便被松井本二紧紧抱住嘴里喊着:“花姑娘的干活!” 九月菊没有见过日本人,可听说日本鬼子把女人统统喊作“花姑娘!”“干活”就是要干那事的意思,方知眼前这些当兵的是日本人。 九月菊害怕了,害怕得浑身战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松井本二要的就是女人这样的腼腆,见九月菊显露出怯懦懦、羞答答的神色,竟然情趣大增,向军曹西门大石喝喊一声,让他招呼兵士将马匹拢到后院;安排客房,自己要来一个猛上炕’解决三个月来没沾女人的饥渴。 西门大石心中肚明,呵呵呵嬉笑着让兵士上里面搭理房间,又对胡大光、张碎蛋、王二、田三颐指气使让他们四人把马匹拢到后面院子里去。 张碎蛋在小鬼子夺了马匹后就想杀几个日本兵骑上马逃跑,但被胡大光规劝住了。 胡大光对张碎蛋和王二、田三说:“我们几个千万不能性急,只要在这里稳住小鬼子;王师长一定会来收拾这帮王八犊子!” 胡大光说道便就欣欣然道:“马鸡唤和雷大帽现在应该已经赶到王师长跟前了!” 张碎蛋听胡大光提到雷大帽,便就有点吃惊地问:“林雷大哥也赶去向师长报告去哪?他不是进到荆林镇找水喝嘛!” 胡大光呵呵笑道:“帽子是上荆林镇找水喝去了,可我看见他骑着马跟着马鸡唤去了,这就说明他夺了一匹马追赶马鸡唤也去报信啦!” 胡大光说着禁不住一笑:“马鸡唤和雷大帽同时赶回去报信可是双保险,师长可能马上要派人过来;我们得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张碎蛋被胡大光这么一劝说才没贸然行动。 这时候见西门大石让他们4人将马匹赶到艳阳天的后院去,张碎蛋便指指松井本二对胡大光说:“胡哥你看那个鬼子小队长,要是间隔母猪恐怕也要上。 胡大光灵机一动,对张碎蛋、王二、田三使个眼色,三人立即领悟,便在马匹向后院走去时将驮在马上的饲料掀翻地上藏了起来。 胡大光见饲料被藏,便就很有礼貌地走到西门大石跟前用日语问声好,指指马驮子上空荡荡的一条饲料袋子说:“太君,饲料的没有;还望太君拿钱上街去买!” 西门大石一怔,没想到胡大光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急忙赶到驮饲料的马匹跟前左瞧右看,没有发现一件;心理便嘀咕起来:松井君然西门做10分钟的领导他在那里享受女人,可这10分钟里去油这样马产的事?让同胞们出去买饲料,同胞知道哪里有? 西门大石心中想着便就看了胡大光一眼,见他诚惶诚恐地站立自己跟前等着口实。 西门大石拿不定主意,向让胡大光去找松井本二,可是松井本二正在那一边忙活着,打扰了他的好事会遭到训斥。 西门大石心中想过,便就恶狠狠看着胡大光道:“你的,良心坏了坏了的,没有饲料自己为什么不买?竟让大日本皇军出钱购买!” 咦你还甭说,胡大光要的就是小鬼子这句话;如果小鬼子不说这句话,那他是脱不出身出不去门和王国伦他们联系的。 因此上,在和张碎蛋、王二、田三合手将驮在马背上的饲料袋子迷藏后便来一个敲山震虎;西门大石这个不成熟的小鬼子果然跳进自己的圈套里面来了。 胡大光心中想过,便就呵呵一笑,从身上拎出一块银元拿向西门大石道:“太君,小子只有1块银元能买多少饲料?还望太君多给几块吧!” 西门大石见胡大光热粘皮,便用手的枪支指着他道:“你的开路开路的!” 胡大光知道西门大石开路开路的话就是让他赶快出去购买食料,便就佯装惧怕的样子扯起两条布袋子搭在肩膀上,点头哈腰地向艳阳天的门外走去。 胡大光走到门口就要出去时,却听九月菊杀猪般的啼叫起来;却是松井本二将其压倒地上,将一根木橛子给九月菊粪眼里面塞。 这是嘛事哟?嘿嘿,这天底下的怪事情就是多,全让胡大光给碰上了。 松井本二性火燃烧时将九月菊按倒一张板凳就扒裤子。 九月菊见小鬼子光天化日之下要脱自己衣服,便就“嗤嗤嗤”嬉笑着央求松井本二上屋子里去;还说艳阳天就是这个的干活;为何要在大太阳底下。 九月菊这么一说,“嗤嗤嗤”一笑,早把个松井本二撩拨得口感舌燥。松井本二哪里还能等到进屋,定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成好事。 松井本二猴急猴急地拔掉九月菊的裤子就要入巷,才发现九月菊和自己一样是根棍棍子。 松井本二惊得瞠目结舌,回过神来便就眼冒金星,嘴里“八嘎八嘎”骂了几声;抽出武士战刀欲宰九月菊。 九月菊哭丧着脸亮出自己的粪门说:“太君呀,这个不是一样吗?您就将就着用吧!” 松井本二看见九月菊的粪门,禁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用刀去砍,却找来一根木头橛子硬往九月菊粪眼里面塞。 你想粪眼是肉的,木橛子是硬的,愣往里面塞那个滋味咋能受得了?九月菊便就呼爹喊娘地喝叫起来。 九月菊喝叫挨疼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男扮女装来做艳阳天的招待? 艳阳天这个半阴半阳的风花雪月之地其实是九月菊的姑父开的,姑父见九月菊女兮兮的不像个男人;为了省下一个人的费用,便让他将错就错装扮成女人站在门口蒙骗过路客商。 九月菊也不过接接客而已,干活的有姑娘;只是近日来听说要打仗,姑娘们跑完了;九月菊本想以假乱真骗个客商,哪想到遇上松井本二这个牲口,秘密也给揭穿! 松井本二给九月菊的粪眼里塞上木头橛子后似乎感到还不解气,举起武士战刀要砍他的话儿,却被赶上前来的胡大光拦住了。 胡大光能讲日语,说:“太君您不要着急饶了这个九月菊,小子立即上街找几个花姑娘过来的干活!伺候太君的干活!” 松井本二听胡大光这么来讲,便就露出大黄牙嘿嘿嘿笑得山响:嘴里还“哟西哟西“不停地呐喊着。 胡大光见自己把松井本二混转了,便给九月菊招招手说:“你还不滚,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啊!” 九月菊一把捞起地上的红妆,连颠带跑溜掉了;胡大光这才走出艳阳天的大门。 大门口有两个小鬼子站岗,质问胡大光干什么去? 胡大光拍拍搭在肩膀上的布袋说:“西门君、松井君大大的相信胡桑,胡桑上街购买马料顺便给大太君找几个花姑娘的干活!” 两个日本兵士知道松井本二每到一地都要花姑娘的干活,便就做出谦让的动作让胡大光出去了! 胡大光点头哈腰地走出艳阳天大门,不禁犯了嘀咕:刚才在松井本二跟前吹了牛皮,可上哪儿去找花姑娘哟? 胡大光心中正想,却听前面传来女人声:“哟,这不是胡大哥吗?” 胡大光抬头一看竟是柳翠莲和邬天鹰,后面还跟着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 胡大光惊得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10个姑娘道:“我的姑奶奶,你们怎么全都穿得胡里花哨,哪里还像特遣挺进队!” 柳翠莲听胡大光这么来讲,甩着手中的丝绢在他脸上掠了一下说:“好你个胡光子,连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姑奶奶要的这身着装!” 柳翠莲说着“嗨”了一声道:“胡光子,日本人在哪儿?” 胡大光一怔,把手指着柳翠莲“嗨嗨嗨……”几声“哦哦哦”道:“原来你们是?” 柳翠莲又用丝绢甩了一下胡大光:“闲话少讲,快说日本人在什么地方?姑奶奶是给他们送葬来的!” 胡大光听柳翠莲这么来讲,似乎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顿时拍个响掌道:“啊呀呀,英雄所见略同,没想到王师长和鄙人想一起来了!” 胡大光说着,便将艳阳天时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姑娘们听说,全都笑得肚子疼;胡大光便对邬天鹰道:“邬队长,小子以买马料为名就是出来和你们联系的;快出门时看见松井本二做野兽之事,便说上街给他找花姑娘,松井本二还在里面等着呢;没想到你们赶来了!” 邬天鹰听胡大光把艳阳天里面的事情叙说一边,便就郑重其事道:“这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啊,王师长就是这样安排的;打算将这帮小鬼子全部歼灭!” “好好好!”胡大光兴奋不已地说:“邬队长,王师长他在什么地方?” 邬天鹰道:“王师长和郭大校就在我们的左右两翼,你把艳阳天里面的事情安顿好后就出来和王师长、郭大校他们联络;我估计现在3个司机已经将我们和你接上头消息送给师长了!” 邬天鹰这么说完,看了胡大光一眼说:“一会儿到了里面,你就说物事师长夫人,路过荆林镇,被你给邀请来了!” 胡大光痴呆呆看着邬天鹰嘴里呐呐着:“这……” “就这样介绍!”邬天鹰提高嗓音道:“还要介绍柳翠莲是使唤丫头,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8人是仆人,不能让她们离开我……” 夏日的阳光毒毒地照射在艳阳天内,已是中午11点钟;松井本二这头猪却端坐在大门口的一张凉椅上,焦急地等候胡大光给他把花姑娘找来。 西门大石走到松井本二跟前来了,端端正正向松井本二弯腰哈伊一声说:“松井小队长,卑职给您在后院里准备了一套上等客房,还请松井君入住惬息;惬息起来,我们还要赶到上海去!” 松井本二哈哈大笑:“花姑娘的干活!”话一说完,便见胡大光身后跟前10个花姑娘向艳阳天走来。 松井本二小得山响,把手中的武士战刀拄在地上看向胡大光和邬天鹰他们窃窃不休道:“胡桑,大大的良民!” 胡大光和邬天鹰10人走到松井本二跟前了,松井本二把架在眼眶上的二轱辘眼镜炸摘下来瞅拭着邬天鹰和柳翠莲10个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一个个赛过仙女,这是真的吗? 胡大光见松井本二眼睛眨也不眨地瞅拭着邬天鹰10人,便就点头哈腰道:“太君,这是师长夫人邬太太,小人特意邀她过来伺候太君!” “哟西哟西!”松井本二应了一声,露出焦黄色的大牙哈哈大笑。 胡大光又将柳翠莲和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人介绍给松井本二说她们是邬夫人的使唤丫鬟和仆人,全都伺候太君! 松井本二手舞足蹈起来,嘴里不住地说着“哟西哟西!” 军曹西门大石见胡大光真的找来10个靓丽的花姑娘,便就趁机拍马屁道:“后院里早给松井君准备好上等客房,还望几位姑娘里面请!”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问,便就顺理成章。 西门大石殷勤地引领着邬天鹰10人来到后院一处上等客房,胡大光见得,趁机流出艳阳天联络王国伦去了。 邬天鹰10人走进上等客房后,让松井本二也走了进去。 邬天鹰见松井本二走进客房去了便用日语对西门大石道:“10分钟后,让你的兵士按照军职大小,挨个儿上这间客房里来,花姑娘的干活!” 西门大石没想到邬天鹰会讲日语;还说10分钟后按照军职高低到客房花姑娘的干活。 西门大石兴奋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离开上等客房后就给50多个小鬼子透露了消息。 50多个小鬼听说有花姑娘的干活,便就很自觉地在后院排起了长队。 邬天鹰见小鬼子在后院排起了长队,便就退回屋里反手把客房的门关上。 松井本二还以为师长夫人邬太太要来陪他花姑娘的干活,便就嬉笑着脱掉衣服。 邬天鹰冲上前,一把捏住松井本二的喉管;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4人按住这厮两条腿两根胳膊一折一拧,松井本二警备大卸八件上了西天。 柳翠莲见杀人这么容易,悬在胸窝的那颗心便就放进肚子里;她下决心要在在第二个鬼子进来后练练自己的胆。 第二个被招呼进来的是西门大石,西门大石一进门,便见躺在地上的松井本二四肢不全;知道大事不好正要喊出声来,却被柳翠莲一砖头拍在脑门上倒在地上。 邬天鹰跟上去一脚踩住西门大石的脑袋拧了几拧,西门大石的眼睛珠子便被挤了出来。 邬天鹰和柳翠莲10人用同样手段杀了10个小鬼子后,一个鬼子的分队长有所觉察;喝喊小鬼子赶快散去,说小队长松井君进去这长时间不见出来里面一定是个圈套。 小鬼子听分队长这么一说,才知大事不好;纷纷散开去拿枪支,但已经来不及了。 王国伦和郭正宁率领挺进队赶到,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过后;50多个小鬼子一个也没逃出去,全被击毙在艳阳天客栈。 王国伦见此战干净利落,便让林一鹏数数小鬼子的尸体。 林一鹏和马鸡唤、胡大光一道数过后说:“报告师长,小鬼子的尸体一共56具!” 王国伦说了声干得好,让大家将小鬼子的武器弹药、车辆收拢起来;赶着马匹匆匆离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王 正文 第260章 王国伦冷库展手脚 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4人听王国伦将他们从南京出发,在荆林镇全歼日军松井小分队的事情讲述一遍,惊诧不已中全都赞不绝口。 郭大勇呵呵笑道:“王师长真是蜀国赵云唐朝薛礼,行军路上竟然干掉一队小鬼子!哦对了,小鬼子的小队相当我军一个排,可到底有多少人马?” 王国伦笑道:“郭团长说得没错,小鬼子的小队是相当我军一个排;但人数却是翻番!我军是三三编制,一个排三个班36人;小鬼子的小队五六十人不等,我们在荆林镇干掉的松井小队是56人,有三辆日野大卡车;4挺轻机枪2门火炮、还有掷弹筒!” 向子超听王国伦说他们缴获4枝掷弹筒,便就兴冲冲说道:“啊呀呀王师长,你们缴获小鬼子4枝掷弹筒?那可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没有想到的事!” 王国伦见向子超这么来说,便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听向兄弟的口气好像对掷弹筒很感兴趣也很熟悉是不是!” 不等向子超答话,便听郭大勇哈哈大笑:“ 好个王师长国伦兄弟,郭子前面就介绍过向眼镜;他可是我们的宝贝疙瘩枪弹专家呀,不但熟悉枪弹,埋雷、探雷、引爆地雷都是行家里手;没见他带着一只老鼠笼子吗?” “老鼠笼子?”王国伦重复着郭大勇的话:“带老鼠笼子干么!” 王国伦说着便就回头去看,果然见向子超手中拎着一只老鼠笼子里面有三只老鼠;便就大惊小怪道:“向兄弟果然带只老鼠笼子,真是逮泥鳅被毒蛇咬了手奇了怪了的事!” 荆天明笑道:“王师长可别小看这只老鼠笼子,里面的老鼠那都是眼镜训练出来的!” “是吗?”王国伦说着便就走到向子超跟前,将老鼠笼子拿在手中拎起来觑看;只见3只老鼠安卧其中不声不响,似乎怕影响人说话,沉默一声不叫,不吵不闹! 王国伦欣欣然道:“向兄弟能把老鼠训练到这等程度,还真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洞主?孙猴子的师傅菩提祖师喽!” “王师长过奖啦!”向子超扬声大笑:“向子哪敢做孙猴子的师傅?做白猫老鼠精的师傅怕也不合格!” 秦剑灼道:“向眼镜过谦啦!你的枪弹知识那可是瓦口漏里倒核桃呱啦啦!” 秦剑灼说着看向王国伦道:“王师长,甭小看笼子里的3只老鼠,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们寻找通道出口;就是老鼠侦察到地雷才引爆的,要不,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老鼠能作侦察兵?”王国伦扬声大笑:“又是一个奇葩嘛!” 向子超见王国伦健谈,便就打断他的话道:“王师长,能不能让小子看看你们缴获的掷弹筒?” “哪不是小菜一碟?”王国伦说着,便向那边喊了一声:“邬队长,拿一只掷弹筒过来!” 邬天鹰见从道奇牌大卡车上取下一枝掷弹筒拎到王国伦跟前。 王国伦将掷弹筒递给向子超,向子超拿在手中看了几眼便说:“这是日本的**式掷弹筒,重量也就五六斤;别名是超轻型迫击炮;口径在50MM以下,单兵携带很方便,掷弹筒是介于手雷和火箭筒之间的武器;一个单兵一般带2枚弹药,防御战时有很大用处!” 向子超说着振振精神道:“掷弹筒发射时先由射手拉动击发杆,然后由弹药手将弹药从筒口装入;完成弹药的安装后左手握住发射筒,根据目标距离转动手柄直至调节杆达到对应长度;射手通过瞄准线进行概略瞄准后,拉动击发机上的皮带,击发底部发射炸药,将榴弹射出!” 向子超滔滔不绝地叙说着时,荆天明便就拍手称道:“郭大哥,还得思罗医院的事吗?关将军在地下室也发现两枝掷弹筒,但我们不会用只能闲置;要是眼镜当时在场那就好啦!” 向子超笑道:“只可惜那时候我们分东离西谁也不认识谁,现在好啦,有4枝掷弹筒就等于有4门迫击炮!” 向子超说着扬扬手臂道:“掷弹筒比一把步枪的重量还轻,非常适合单兵携带;掷弹筒杀伤力大造价又低;一发榴弹如果落在人群中可以杀伤数十个,而造价只有步枪的四分之一!” 向子超说着揉揉鼻子道:“我们要是有机会,也可以制造杀伤力大,造价低的掷弹筒;尤为重要的是掷弹筒能发射化学子弹!” “化学子弹?”秦剑灼问:“化学子弹是什么呀!” “化学子弹就是毒气弹!”向子超道:“当然还有携带传染细菌的化学子弹!” 邬天鹰见向子超眉飞色舞地叙说着掷弹筒的好处,便就呵呵笑道:“眼镜兄弟那你就给我们姐妹教教掷弹筒使用的方法如何?” “这有啥难的?”向子超挺挺胸部道:“一有空闲时间小子就给大家来做示范!” 王国伦听向子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掷弹筒的好处,不禁瞠目结舌,他没想到杜门惨案后,关将军麾下汇集来这么多优秀人才;竟然和自己离开开封赶往上海时网络人才的举作如出一辙,真乃吃一堑长一智;一日被蛇咬三年防蛇出。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对向子超道:“向兄弟真乃军中翘楚,有你这样的枪弹专家,我们消灭小鬼子就多了一份胜算!” 向子超哈哈大笑:“向子班门弄斧了,王师长、郭团长、敬大哥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小子一介书生,谈何翘楚!” 郭大勇见大家扯得远了,便对王国伦道:“王师长,我们还是接着说歼灭松井小鬼子的事吧!” “对对对!我们不是没把狠揍松井小鬼子的事情说完吗?接着来!”王国伦讪笑着振振精神道:“不是卑职想和松井小鬼子干,而是松井小鬼子太张狂!” 王国伦说到这里蹙眉瞪眼道:“老话讲得好,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松井小鬼子也真胆大妄为把中国人当成东亚病夫啦!狗胆撑天地在中国土地上横冲直闯不说,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抢夺王国伦的战马?老子就给他来个好吃难克化!” “讲得好,太让人长志气啦!”荆天明有点奉承地说:“有王师长的挺进队赶来上海,我们害怕什么?” 王国伦见说便就惊呼一声:“几位兄长,我还没问关将军的消息啊,他现在什么地方?” 郭大勇指指那座冷库:“王师长您看,那里有座冷库,冷库里面有条通道直通朱雀寺,关将军就在朱雀寺等候王师长啦!” “朱雀寺?”王国伦说了一声:“此前关将军发来电报,说让王某在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和他联系;怎么又在朱雀寺哪?” “此前关将军是这样安排的!”郭大勇道:“可是现在情况变啦!” 郭大勇说着,便将日本驻沪新任领事小山镇魂赶来上海,以就职仪式为名给上海企业界的人士全都发了请柬;两三千工商企业家被小山镇魂骗到领事馆后,小山却镇魂威逼他们签字画押留在上海;不签字画押表态就不能离去的情况给王国伦陈述一番。 郭大勇最后说道:“基于两三千名工商精英被小山镇魂软禁领事馆的情况,关将军才将我们从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调过来打算营救;但考虑到兵微将寡,才在朱雀寺等候王师长率人到来!” 郭大勇说着哈哈笑道:“王师长不负众望胜利赶到上海,竟被我们在渔港碰了个正着,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王国伦听郭大勇这么说完,才想起郭大勇他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便就不明事理地询问道:“对了,几位兄长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郭大勇正要回答,却见已经来到冷库跟前,便就指着双开门的冷库道:“王师长问的问题我们后面慢慢谈,你先看看冷库院子里能不能容纳下你的马匹!” 王国伦健步走进冷库大门,只见一座阔落落的大院子展现眼前,大院分成前院、后院。 后院向南是一面齐崖,一摆子十几栋大库房顺着齐崖一字形摆开来;大库房在夏日的眼光照晒下有冷气冒出,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前院却是花栏草坪阳光灿烂,前院和后院一对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王国伦看过冷库的院子不惊倒吸一口冷气道:“没想到上海的渔港还有这么一个去处,我们的70匹马拴在这里那简直就是量身定衣!” 王国伦说着,便对身边的林一鹏道:“林子你带上花栩栩的小车上陆家嘴一趟,胡大光和马鸡唤他们会把马匹赶到那里的!马匹一到,你就把他们领到这地方来!” 林一鹏应诺着去了,王国伦便就看向郭大勇道:“郭大哥,你刚才说小山镇魂做了日本驻沪新领事?这不是冤家路窄吗?哦对了,卑职在南京军委会时接到宋将军发来的电报,说小山镇魂做了日本驻沪总领事后,还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约定好了;野狼特战队很快就到上海!” 郭大勇听王国伦提到野狼特战队,便就有点小紧张地说:“野狼特战队要是赶来上海,哪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困难!” 王国伦一拳砸在身边的花栏水泥墩子上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关将军和王国伦在杜门机场与犬神俊彦的的野狼特战队打了个平手;这次在上海,一定要将这个混世魔王歼灭!” 王国伦说着慷慨激昂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卑职要马上要和关将军见面!” 郭大勇摆摆手道:“王师长甭急,冷库这边的事情还没摆平呢!” 王国伦不明事理,痴愣愣看着郭大勇:“冷库这边的事情还没摆平?什么事情没有摆平!” 郭大勇看看大门口道:“特遣挺进队的车辆和人员还在门外,王师长您让部队和车辆先进到院子里来!” 王国伦见说,便对随在后面的郭正宁喊了一声:“郭大校,你把部队和车辆带进院子里来!” 郭正宁和刘周宝几人在大门口指挥部队和车辆了,郭大勇将王国伦拽到一边蹲在地上说:“王师长,我们发现的暗道开口就在后面那一摆子冷库里面,但是冷库的情况并不了解,为了怕通道口的秘密暴露;刚才走出来时将冷库的十几个黑衣关在一间屋子里!” 郭大勇说着指指冷库前院里阔落落的庭院道:“王师长看见没有,这么大的庭院,我们在里面折腾这长时间;竟然没有他们的人走动;而王师长你知道我们发现的通道是做什么的?” 王国伦见郭大勇问得蹊跷,便就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发现的通道是做什么的?” “那可是清朝末年上海总督和洋人走私鸦片烟的秘密走廊!”郭大勇不无担忧地说:“庭院里越是没人走动,就说明发生事情的可能性越大;所以说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未雨绸缪才行!” 郭大勇说振振精神道:“在此之前,郭大勇打算把王师长和兄弟们直接领进通道去和关将军会合,可现在看来不能这样,多长一个心眼才行!” 王国伦一怔,看向郭大勇道:“郭大哥您讲得对呀!军人睡觉也得睁只眼嘛,更何况上海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更要加倍警惕!” 王国伦说着,低头沉思一阵道:“这样吧,让我会会关押的那十几个黑衣人!” 王国伦在郭大勇和荆天明带领下进到那栋冷库里面,又走到关押十几个黑衣人的小屋子前面。 荆天明将门上的铁锁拧开,只见那十几个黑衣人依旧横七竖八在屋子里守着。 一个看似头儿的小胡子见荆天明进来了便就问了一声:“好汉,刚才你们手中有枪我们没敢惹,可是你们得给个理由才是呀,为什么把我们关在屋里!” 荆天明面小胡子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汉子你问为什么把你们关起来吗?那是因为你们突然在冷库中出现!” “大哥这样讲话就没有道理了!”小胡子扬声大笑几声说:“我们是冷库的保安,听见库房里发出沉闷的响声,才纠集一起手持棍棒赶了过来;可是这位大哥一见我们便就那枪指着说都不许动!” 小胡子指着郭大勇说一气有指着荆天明道:“我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你又拿枪逼着我们来到这里,把我们囚禁起来;还警告我们蹲在里面不许讲话,否则就要脑袋!” 小胡子说着有点冤屈地双手抱拳打躬作揖道:“好汉你们到底是哪一部分的,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可没得罪你们呀!” 向子超听小胡子说得还算在理,便就说了一声:“当时你们手中拿着棍棒,我们以为你们要打架,才把你们关起来的!” “大哥大哥!”小胡子依旧打躬作揖道:“我们都是穷人,手持棍棒也是保护冷库的安全;要不冷库出了事,我们哪个担当得起!” 王国伦似乎听出一点名堂,也就双手抱拳向十几个黑衣人还一礼节道:“各位老大,我们是国民革命军;刚才这几位弟兄若有得罪还望见谅!” 黑衣人见王国伦这么来说,便都“哄”地一声啼笑起来;小胡子笑得更响:“我就说嘛,你们手中有枪不是日本人就是国民革命军;只是这几位大哥太毛糙,没问一句话就把我们关了禁闭!” 王国伦嘿嘿笑道:“我们这几位弟兄是性急一些,可也是事出有因啊,还望各位老大谅解!” 荆天明听王国伦说着话,便就扬声说道:“他是国民革命军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知道他手中拿着这把扇子是干什么的吗?” 黑衣人面面相觑全不吭声,荆天明道:“这把扇子叫镔铁扇,镔铁扇的深层次就是太极金扇功;要不让王师长表演一出大家瞧瞧!” 王国伦见荆天明这么来说也比客套,便就走出那间小屋站在冷库的屋地上,瞅准冷库顶部那段伸出来的椽头说了声:“大家过来看屋顶上的椽头!” 黑衣人全从小屋里走出来,雁一样仰着脑袋向屋顶看去。 只见王国伦施展雨燕腾天工一个飞跃窜上屋顶,挥动手中的镔铁扇向那根伸出来的椽头打去。 只听“咔嚓”一声震响,伸在外面的椽头被活生生削掉落在地上。 黑衣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小胡子突然带头跪在地上给王国伦磕头作揖:“好汉饶命!王师长饶命!” 王国伦扬声大笑,将镔铁扇在手中把玩着道:“卑职什么时候说要取你们的性命?饶的什么命?还不起来说话!” 小胡子和黑衣人站起身来,王国伦振振有词道:“不过你们要讲老实话,冷库是谁的地盘!” 小胡子忙不迭地说:“杜老板杜月笙,我们是他的属下……” 本书源自看书辋 正文 第261章 王国伦邂逅杜月笙(1) 小胡子说过“杜老板杜月笙,我们全是他的属下!”这句话后,便听冷库外面传来沸沸扬扬的吵杂声;黑衣人听见吵杂声,便就撒开脚丫子,争先恐后跑向外面跑去;王国伦他们并没阻拦。 郭大勇便对王国伦道:“小胡子刚才说他们是杜月笙的属下,这就应征了郭某此前的判断!” 王国伦听郭大勇这么来讲,便就“哟呵”一声道:“郭大哥此前如何判断的?” 郭大勇道:“郭某的判断之一是十几栋冷库的建造,每栋冷库的后墙全都携着齐崖做后墙;而我们炸开的通道口在齐崖上,也在冷库的后墙上;这就说明冷库的建造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未发现的秘密通道!” “讲得好!”王国伦给郭大勇的说法点赞:“那么郭大哥的第二个判断是什么?” 郭大勇振振精神道:“第二个判断是杜月笙早就知道清末总督在渔港这地方走私鸦片的事,也知道这里隐藏着鸦片烟;却不能肯定是哪个方位便就采取笨办法给这一带建上冷库守株待兔!” 王国伦从嘴角里露出一丝碎笑:“杜月笙还真把兔子等到了呀!这就说明他没在这里白建冷库,要知道上海这地方鸦片烟与黄金的价钱等同!” “谁说不是?”郭大勇道:“可我们偏偏碰上杜月笙这个混世魔王,要知道他在上海还是很有势力的,黄金荣下来就算他了!” 王国伦嘿嘿笑道:“势力大小倒不经意,问题是看他讲不讲理!” 王国伦说着又道:“郭大哥刚才说的两个判断其实是一个意思,就是说杜月笙觊觎没有找见的这批鸦片!” “王师长说得对,杜月笙是上海的青帮头子以贩毒起家;他知道这地方隐藏的鸦片烟后自然不会放弃!可我们的任务是营救被囚禁的工商企业主,要是和杜月笙发生摩擦;还不因小失大!再说了,我们就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条通道口的秘密,才对十几个黑衣人采取措施的!” 王国伦道:“时才在院子里郭大哥不就说过怎么不见冷库里一个人走动;看来他们是给主子报信去啦!” “是啊!事到如今很是棘手了,如何才能化解干戈还真每个完全之策!”郭大勇说着看看一旁的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3人道:“你们3个有没有主意?” 荆天明苦笑一声摇摇头,向子超无可奈何地摊摊手;秦剑灼从腰间拔出20响的盒子炮道:“怕甚,我们守在冷库门口不让他进来,不行就动武!” 王国伦见秦剑灼冲动,竟然一下子镇定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尽管是至理名言,可现在不是时候!杜月笙尽管是上海青帮,可卑职知道他还不至于卖国;杜月笙在这里建造冷库的目的就是为了鸦片烟;和我们的目的大相径庭,大不了双方各取所好,息事宁人!” 王国伦说着扬扬手臂道:“卑职过去给杜月笙讲明白道理,你们4位暂时守着通道口,我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万一杜月笙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就不客气!” 王国伦和郭大勇正说着话,便见邬天鹰急急忙忙赶到冷库里报告:“师长不好,我们的人和杜月笙的青帮对峙起来;您快过去看看!” 王国伦见邬天鹰这么来讲,便就说了一声:“卑职已经听见门口的喊声,正在给郭团长他们安排呢;天鹰你头里走我马上就赶过去!” 邬天鹰走出冷库去了,王国伦给郭大勇4人交代几句,这才走出冷库。 冷库距离大门口还有二三百米,但王国伦能看清大门口的情况。 只见挺进队几十个人手举着汤姆冲锋枪瞄准着大门外面;指着准备冲进院子里的杜月笙手下几十个青帮喽啰喝喊道:“都不要动,老老实实站那儿,再向前走一步老子就打断你们的腿!” 而在大门外面青帮喽啰后面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路边。 毋容置疑,黑色小轿车里面坐着上海滩的风云人物杜月笙。 王国伦心中一凛,不知怎么就笑出声来:“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黑道老大杜月笙看见装备精良挺进队也有怯火的时候啊! “看来挺进队武装和不武装就是不一样,感谢辛亥元老和副总裁在南京对挺进队的百般支持!” 王国伦心中说着,便就放缓脚步向前缓行;心想岿然矗立冷库门口的挺进队员就是一尊尊天神。 70个队员除过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雷大帽、王二、田三6个赶马的和林一鹏、花栩栩2个前去接应的,以及王国伦和刚从冷库赶出来的邬天鹰10人外,剩下的60人不管男的女的,全都一齐上阵同仇敌忾,真要开打;杜月笙的手下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看那些青帮喽啰一个个歪瓜裂枣,就知道在上海滩打群架欺负老百姓,和真正的军人站在一起对峙,便就是凤凰和麻雀的形象喽! 王国伦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个勇似猛虎,形似天神;心中便就暗暗高兴;心想在南京军委会被和阁老那么一武装,经过丹阳县荆林镇艳阳天客栈歼灭松井小鬼子的战斗;特遣挺进队已经是一个相当成熟的战斗团体了。 这样的战斗团体就是接下来遭遇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也不会逊色。 特遣挺进队的队员是王国伦赶来上海前夕从基层部队层层选拔上来的;邬天鹰这样的侦察营长,刘周宝、郭长昌那样的团长也是挺进队的一员,足见其战斗力有多强。 王国伦轻脚慢步地向前走了一阵,干脆缩在一个墙旮旯里把眼睛向前;窥看着事态的发展。 名扬上海滩,威震全中国的上海青帮黑道老大杜月笙的手下一见荷枪实弹身披红斗篷,手持汤姆冲锋枪的挺进队竟然得了软骨病,眼巴巴看着就是不敢向前。 王国伦心中乐了,禁不住默默说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帮喽啰在威风凛凛的挺进队面前竟然认怂,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王国伦心中嘀咕着,突然灵感剧增默默寻思:先礼后宾是个说法,先声夺人也是个说法;而后发制人变被动为主动更有不少可取之处! 王国伦猜测着:杜月笙亲自带人前来冷库,他是很心急的;心急那笔日思暮想的鸦片烟是不是真的被挖掘出来?手下报告说冷库突然发现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这些人是不是就是知道鸦片烟下落的人?杜月笙急急赶来,就是想证明一下过问几句此等事情的真实性! 王国伦分析着杜月笙的心性:现在看来手下人的报告没有错,冷库不仅出现陌生人而且还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那就说明隐藏多年的鸦片显身了。 王国伦寻思着:这笔鸦片是杜月笙处心积虑,费了不少心血希望得到的东西,一旦露出冰山一角,杜月笙想方设法也要将其搞到手;按杜月笙的想法,如果将这批大烟土卖出去,那他后半生和五房太太坐下来吃也够了。 王国伦最后琢磨着:杜月笙在这样的心境下一定会变得很主动,竟然杜月笙主动那就让他先往灯盘里跳吧;而王国伦就不要主动地和他接触,等杜月笙用相请的口气说出话来后,王国伦再去和他搭讪不是更能掌握事情的主动性吗?放着主动不主动,偏偏要去被动,这不是吃饱肚子撑得慌吗? 王国伦自怨自艾地将自己拆洗一番,立马改变主意,决定不主动走出门去和杜月笙搭讪,而是把身子躲在一处墙旮旯里;向距离他不远处的邬天鹰招手示意轻声呼喊:“天鹰!邬天鹰!邬队长!” 邬天鹰正向大门口走去,却听王国伦呼喊自己;便就回头去看,见他躲在一个墙旮旯里招呼自己,心中便就一凛。 邬天鹰不知王国伦这是干什么,回转身来三脚两步走了回去,到王国伦跟前站口便问:“师长您喊我?” 王国伦一把抓住邬天鹰的手将她拽到墙旮旯处,几乎是把嘴巴贴在邬天鹰的耳畔上说:“天鹰,卑职现在不能出去;现在出去显得我们太主动了!我们不能太主动,主动的应该是杜月笙;让他来找我,我马上就会冷库里面去;因为郭团长说了那条已经打通的通道后,卑职还没进去看一看!” 王国伦说着,不知怎么就把邬天鹰的手在自己的手掌心中揉搓着道:“天鹰你过去向郭大校传达我的命令;就说仍然这样将杜月笙的青帮喽啰阻拦外边不让进来,一会儿杜月笙按捺不住定会相请卑职;那时候你再上冷库喊我,我给杜月笙把势扎饱;叫这个上海滩上的黑道老大先吃个闭门羹;后面的事情说不定便能迎刃而解!” 邬天鹰听王国伦这么说着,自己的手又被他在手中揉搓着;脸上早就红成一团桃花,嘴里应诺着就是不愿意离去。 王国伦见邬天鹰嘴里应诺着脚下却不行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人家姑娘的手,便就有点失态地“哦哦哦”几声慌忙松开来;邬天鹰这么羞涩地看了王国伦一眼,向大门口跑去。 黑道老大杜月笙是得到冷库总管卞二的报告后,坐上他的黑色小轿车赶来渔港这边自己建造的冷库来的。 无可置疑,杜月笙的手下胡大海率领50人的黑衣队前来保护杜老板。 胡大海是黑衣队的队长,黑衣队也是杜月笙的警卫队。 杜月笙这个以贩卖鸦片烟开始,被上海滩黑道老大黄金荣发现栽培起来的后起之秀,自然比他的师父黄金荣多了几分心计;毫不夸张地说:黄金荣是打出来的,而杜月笙却是算计出来的。 杜月笙能算计,他早知道清朝末年上海总督和英国人在渔港这个地方进行鸦片烟走私,而且还有一批鸦片烟存货就在渔港那地方埋藏着。 但杜月笙对清末总督在渔港这地方埋藏鸦片烟只是怀疑,却不敢肯定;更不知道埋藏的具体地点。 然而杜月笙得势后便就来了一个一揽子工程,将渔港有台阶和崖面的地方统统买了修成冷库,在里面出租冷冻仓位;旷日持久地在这一带捕捉鸦片烟的消息。 杜月笙判断,总督当年要是真给渔港这地方掩埋了鸦片烟,那么数量一定不小;如果能将这批鸦片烟找出来换成钱,那么他和五个太太每吨吃烤鸭下辈子的钱也花不完。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杜月笙在渔港这地方建起冷库已经好几年,连鸦片烟的毛消息也没扑捉到。 就在今天下午,杜月笙正和刚刚进门的五太太温存完毕便见冷库总管卞二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说冷库那边发现情况。 杜月笙一怔,不相信卞二的话是真的;卞二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灌了几口凉茶抹抹嘴道:“老爷,这一次是真的!小人当时听见‘轰隆’一声响,便和小胡子十几个人手持棍棒赶到1号冷库,迎面却走来几个军人模样的人;还没等我们张口说话,一个铁塔似的猛大个子便用20响的勃朗宁手枪指着我们说:都不要动,动就打死你们!小胡子和十几个弟兄全都愣住了,小人见茬口不对,隐身到一处阴暗角落里藏了起来!” 卞二说到这来停下来喝水,杜月笙催促他道:“快说,接下来怎么回事?” 卞二喝了几口水接着道:“接下来4个军人模样的人讲小胡子十几个人关进一间屋子里了,小人趁机跑回来给老爷报信!” 杜月笙同卞二说完,拍个响掌从座椅上弹跳起来说:“卞二你说你听见轰隆的声响哪?” 卞二看着杜月笙道:“是啊老爷,小儿是听见轰隆的声响啦!” “你说那4个军人是在轰响声过后出现在冷库里面的?”杜月笙亟不可待地询问:“他们是从大门里面走进去的?” “哪会?”卞二振振有词道:“冷库门和院子大门全是向北面开的,我们听见响声后从北边的门里进去4个军人就已经在里面了;他们不会从门里进去,如果从门里面进去我们早就看见啦!” “这么说4个军人是从崖壁那里走出来的?啊哈哈,终于有名堂啦!”杜月笙扬声大笑着,便就带上胡大海和他的卫队赶来自己设在渔港码头上的冷库。 然而,当胡大海率领卫队要进入冷库大门时,却见院子里冲出几十个身披红斗篷的军人,钢盔上的十二角星闪闪发光。 杜月笙一见十二角星便就知道这是**,心中不禁一凛:**怎么来到杜某人的冷库,莫非卞二说的冷库里面出现的4个军人和他们是一起的? 杜月笙心中想着,便让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杜月笙尽管是黑道老大,但他却是国民政府最高统帅的座上宾,和财政部长孔祥熙、军统局长戴笠的关系都很铁;更何况日本人兵临城下一场恶战眼就要开始;杜月笙明白一世岂能糊涂一时和**作对! 因之,杜月笙就没走下小汽车,而是坐在里面寻思主意,却见十几个从冷库逃出来的保安跑到他的黑色小轿车跟前,那个蓄着小胡子的小头目站在车子跟前跟杜月笙说话。 杜月笙把车窗玻璃摇下来聆听,小胡子便就诚惶诚恐道:“老爷,这些**是新编第50师的,师长叫王国伦!” 杜月笙“哟呵”一声,看向小胡子问:“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胡子“嗨”了一声说:“启禀老爷,这位王师长刚在冷库表演了太极金扇功;一个盘旋窜上屋顶,挥动手中的镔铁扇往上一砍,将冷库屋顶那段伸出在外的椽头一扇子削下来咧!” “牛人呀!真是太牛咧!”杜月笙嘴里喊着,便就拉开车门站在地上,尔后走到大门口让自己的手下把枪放下来,自己冲着门里面的挺进队员打躬作揖道:“**兄弟,鄙人杜月笙,我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人一家啊!” 杜月笙扬扬手臂道:“**兄弟,鄙人在外名声不好,但毕竟还是中国人啊!眼见日本人大兵压境,同胞兄弟总不能剑拔弩张刀枪相向啊!” 杜月笙提高嗓音道:“鄙人要见你们师长王国伦!” “你认识我们师长?”郭正宁听杜月笙喊出王国伦的名字,便就厉声问道:“我们王师长不在这里,有话你给卑职讲!” 郭正宁说着,让身边的弟兄把枪放下来;单依旧拥站在门口。 邬天鹰听杜月笙说要见王师长,不禁瞠目结舌;心想这个王国伦还真有心计,刚才他分析说杜月笙一定会主动找他,杜月笙果然就主动提出来了? 邬天鹰心中想着,便对杜月笙道:“杜老板您在这里等等,我去喊我们师长……” 正文 第262章 王国伦邂逅杜月笙(2) 邬天鹰进到冷库来找王国伦时,王国伦正和郭大勇、荆天明3人正在谈论杜月笙的事情。 当时郭大勇和荆天明见王国伦被邬天鹰喊出去没听多长时间却回来,郭大勇便就大惊小怪道:“嗨我说王师长,你怎么才出去一时时便就回来哪?见没见到杜月笙啊!” 荆天明也道:“就是的,怎么这样快就回来?” 王国伦听郭大勇和荆天明相问便就呵呵笑道:“卑职是被邬天鹰喊出去相见杜月笙的,可走了半截子返回来了!” 王国伦说着振振有词道:“二位想想,我们现在处于主动位置,为什么要去见他?让杜月笙求见我们才对!” 郭大勇略一思忖,便就扬声大笑:“啊哈哈郭子明白咧!怪不得人都把王师长称呼王猴子,郭子看你比猴子机灵多啦!” “王师长说得对呀!”荆天明接上话:“就是要让杜月笙那个瘪犊子来找我们,他来找我们,我们就是始终处于主动;却找他就显得被动啦!好好好,王师长果真有心计!” 过大永和荆天明把王师长高数一番,王国伦扬扬手臂道:“好咧好咧,二位兄长不要再拍马匹,小心王国伦这匹马惊了踢上你们!” 郭大勇和荆天明讪笑不止,王国伦郑重其事道:“卑职还没见二位兄长说的鸦片烟,你们现在领我过去看看!” 3人来到隔放枪支弹药和鸦片烟的那间密室,王国伦瞠目结舌:“啊呀呀,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枪支弹药!” 王国伦说着,便就掂起一枝毛瑟步枪瞄了一瞄说:“毛瑟枪是德国货,还能派上用场!” 王国伦把毛瑟步枪放下去后,便就指指靠墙跟脚放的12只大木箱道:“那里面是不是就是鸦片烟!” 郭大勇道:“是的,我们此前只查看一只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鸦片烟;看来这个清末总督是个大毒枭!” 王国伦听郭大勇这么来说,便就把木箱重新数了一遍,果然是12只。 王国伦将木箱一只一只打开来,查验了11只,见里面装的全是大烟土;每只木箱中的大烟土用油纸包裹着一块块捋码的十分整齐。 王国伦嘘叹一声:“毒品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粪土,可是对那些瘾君子来说便是无价之宝了!” 王国伦说着,便又打开第12个木箱,却见里面装满光绪元宝。 我干嘛瞠目结舌,郭大勇和荆天明更是大惊失色;郭大勇急憋憋道:“怎么这一箱子里面全是光绪元宝?此前我们只打开来一只木箱看了看,以为12只木箱全是大烟土,没想到这个里面却是奇葩!” 郭大勇说着便就看向王国伦道:“王师长,你说这1箱光绪元宝能值多少钱!” 王国伦重新将装在木箱里面的光绪元宝看了看道:“大概有1万多枚吧,一枚光绪元宝相当20块袁大头,1万块光绪元宝就是20万块袁大头;一笔不小的钱数啊!” 荆天明听说一箱子光绪元宝相当20万块袁大头,愣怔半天后哈哈大笑:“我们正愁没钱花,让关将军在南京城卖字换钱;有了这么多光绪元宝,那就鸟枪换炮喽!” 荆天明说完这话又道:“王师长,我们不懂大烟土,还不如给杜月笙算啦,落个顺水人情一门心思救人!” 王国伦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荆哥和国伦想一起去咧!” 王国伦挥挥手臂道:“据卑职所知,杜月笙是上海的一个重要人物;人称黑帮教父、上海老大。但这人足智多谋、隐忍薄发、坚韧不屈,出入黑白两道,游刃商界、军界、政界;还将触角伸向金融、工业、新闻报业、教育等诸多领域,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王国伦说着若有所思道:“杜月笙尽管是黑道老大却也极具善心,时常救济平民;将街上讨饭的乞丐收为门生弟子给予经济支援,或月奉规银养为食客;还和委员长、孔祥熙、宋子文、戴笠这些上层人士结为密友! “这样的人我们惹不起也不想惹,将鸦片烟送给他落个人情很有道理;可不知郭兄意见若何?”王国伦将目光瞥向郭大勇问。 郭大勇摊摊手道:“郭子听王师长的,王师长和天明兄意见统一,郭某就随大流!不过还有秦大哥和眼镜兄弟,我过去问问他们两人的是何意见!” 郭大勇说着便就走出密室召唤外面站哨的秦剑灼和向子超;却见邬天鹰又走了回来。 邬天鹰一见郭大勇便就打问一声:“郭大哥,师长在什么地方?” 郭大勇把手指指密室道:“在这里,哦你怎么又回来咧?” 邬天鹰没有回答郭大勇的话,径直走进密室喊了一声:“王师长,我看杜老板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他已经让他的人把枪放下来在大门口守候着,说要见你!” “好!”王国伦扬扬手臂道:“见见见,我们3个刚才还说要把烟土给他哩!” 王国伦说着看看,秦剑灼、向子超、邬天鹰3人道:“可不知3位什么看法!” “给他呀!”邬天鹰道:“烟土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全给杜老板算啦!” 秦剑灼和向子超都同意邬天鹰的说法。 王国伦便就摆摆手让邬天鹰出去将杜月笙直接领到密室中来。 杜月笙在邬天鹰陪同下走进冷库,看见被炸药炸出来的洞口和守在洞口的秦剑灼、向子超便就哈哈一笑,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好汉你们功德无量啊,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 秦剑灼和向子超面面相觑,杜月笙已经讪笑着走进通道里面去了。 王国伦和郭大勇、荆天明3人在密室前面恭迎杜月笙。 邬天鹰便给杜月笙介绍说站在门口手执镔铁扇的人就是王国伦师长,个头最高者是少校团副郭大勇;另一位是城防副司令荆天明。 邬天鹰只捡好听的官阶给杜月笙介绍,乐得老杜哈哈大笑。 杜月笙听邬天鹰介绍完毕,便就迈着小健步向王国伦3人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说:“王师长国伦先生,你们可是功德无量啊!” 王国伦总以为传说中的上海黑老大,黑白两道通吃的杜月笙是个青面獠牙的家伙;然而向他走来的汉子却白净清俊,非常斯文;年龄在50岁上下是个长者。 王国伦迅速调整自己的态度,迈着小碎步迎上去道:“晚生王国伦,能在这里见到杜先生真是荣幸!” 杜月笙一把抓住王国伦的手道:“王师长年轻有为,刚才一记太极金扇功已让杜某敬服得五体投地!” 王国伦怔怔看着杜月笙:“杜长者怎么知道卑职刚才展示了太极金扇功?” 杜月笙呵呵笑道:“杜某手下的小胡子王三祥见到鄙人第一句话就说王师长是世之枭雄,一记太极金扇功天下无敌!” 郭大勇和荆天明听杜月笙说话随和,便都客气地和他打了招呼。 3人请让杜月笙进到密室里面,王国伦指指堆放墙根脚的12大木箱道:“杜老板,摆在我们面前的是12只大木箱,有11箱是大烟土,1箱是光绪元宝;我们想把11大烟土全给你,1箱光绪元宝归我们你看行不行!” 杜月笙禁得瞠目结舌,愣怔大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杜某还没见过王师长这样慷慨大度的人,果然是世之枭雄!” 杜月笙说着扬扬手臂道:“杜某从干上鸦片烟这门买卖后,一直关注清末总督那些年的鸦片烟走私货物,估计就在渔港这一带;才修建了冷库秘密检测,没想到秘密让众位好汉破解!却让杜某顺手牵羊,杜某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杜月笙说着便就双手抱拳频频施礼致谢! 郭大勇道:“听杜老板言语不像龌龊之辈,可是为什么还要干贩卖烟土的勾当?” 杜月笙一怔,沉默一会对郭大勇道:“这位兄弟问得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上海滩是洋人天下,杜某不干这一行洋人会干;洋人用变卖烟土的钱购枪置炮对付中国人,杜某将祸害国人的毒品收拢起来卖给洋人和达官贵人富国强民,性质能一样吗?” 杜月笙这么一说,竟然成了民族英雄,可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呀! 王国伦、郭大勇、荆天明、邬天鹰、秦剑灼、向子超全都没有想到,大家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邬天鹰抢了话头道:“哪杜老板您抽不抽大烟土!” “抽,可那是以前的事!”杜月笙振振词严道:“现在杜某早就戒烟;不但自己戒烟,而且不允许家眷抽烟;我家五儿抽烟被老杜白眼多次后现在也戒啦!” 邬天鹰接上话:“你说的五儿是不是第五房老婆?” “对对对,就是第五个老婆!”杜月笙呵呵笑道:“杜某多吃多赚喽,不是还有那么多男同胞讨不上老婆吗?杜某却有5个!” 杜月笙直言不讳地表白,使王国伦对这个上海滩上的黑道老大顿时转变看法,王国伦也不想藏着掖着,开诚布公道:“杜老板,那就这样说定啦,11箱大烟土归你;1箱光绪元宝归我们!” “承让承让!感激感激!”杜月笙躬身施礼。 王国伦看了他一眼振振词严道:“杜长者,现在我们就把话挑明吧,我们是新编50师特遣挺进队,奉命前来上海支援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关将军,无意中发现这个地下通道;草草将其炸开来,才有了这些事情!” “理解理解!”杜月笙呵呵笑着说:“关将军在大街上张贴大都督1号公告杜某看到了,杜某本想支持关将军;王师长既然和关将军一起的,哪这11木箱鸦片变卖后的钱全部给你们用作军费!没见日本人已经兵临城下吗?” 杜月笙这么一说,王国伦几人不禁感激涕零,他们哪会想到,上海滩的黑帮老大这般壮义! 王国伦激动不已的紧紧握住杜月笙的手道:“杜老板,此前我们误会您啦!” 杜月笙呵呵一笑:“杜月笙活了50岁,被人误会50年;但不管别人如何误会道听途说,杜某和日本人都是势不两立的!” “讲得好!”郭大勇扬声说道:“既然把话说到这一步,我们也不藏着掖着!杜老板,”郭大勇提高嗓音道:“这条通道上面就是日本驻沪领事馆,就在今天早晨,日本领事馆的新任领事小山镇魂将上海工商界2000多名企业家软禁大礼堂中,威逼他们留在上海为日本人服务;我们打算营救他们才炸开这条通道,没想到和杜老板邂逅!” 杜月笙一怔:“有这档事?怪不得今天上午杜某联系几个工商界的朋友电话没人接,原来他们被困在领事馆!王师长,”杜月笙慷慨激昂道:“鄙人和你们一道营救内困的同胞!” 杜月笙这么说着,便就挥挥手臂道:“杜某手边现在有两挺重机枪,送给王师长,让手下的人全听王师长指挥,揍他娘的小鬼子!” 几个人言谈一阵,竟然情投意合,王国伦看着装在木箱中用油纸包裹起来的大烟土道:“杜长者,我们对大烟土的知识太缺乏,还请长者提及几句!” 杜月笙听王国伦这么说话,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谦卑道:“杜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哈哈笑道:“鸦片是从罂粟的蒴果上割取的汁液加工制成,又名阿片、阿芙蓉、洋药、土药、烟土、大烟。 “鸦片中含有罂粟碱、野罂粟碱、原鸦片碱、吗啡、可待因等多种生碱类物质,对人类、动物的中枢神经有较强的麻醉作用,是一种天然毒品;人们吸食鸦片以后会暂时忘却痛苦,产生快感,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 “连续服用鸦片,会产生身体的依赖性,需要不停地服用鸦片才能维持身体上的生理需要;还会产生药物的耐受性,当一个人长期服用鸦片后,再服用同样的剂量就不会有多大快感,必须不断加大剂量,才会产生相似的效果。同时,长期服用鸦片,还会产生心理的依赖性,形成了习惯,难以戒除。” 王国伦听杜月笙把鸦片烟的毒性详细做了介绍,禁不住问道:“长者,哪我们面前这些大烟土是从哪里来的?” “印度!”杜月笙直言不讳道:“产于印度的烟土叫公班土,又名派脱那土,俗称大烟土。 “大烟土从印度输入中国时制成大圆球式或者砖头块式,颜色呈黄黑色,质地较软,裹以烟叶,是鸦片中的上品,质量高,售价高。 “还有一种加尔各答土俗称小土,产于印度的加尔各答,颜色为黄黑色,质地较硬;质量较次,价钱也稍便宜;以上两种烟土,多为英国人走私入口。 “还有金花土产于土耳其,质量比印度土差,多为美国人走私输入。 “红土即波斯烟土,俗称新山、红肉,是日本人从伊朗输入的,通常用红纸包裹;但红土质量低劣毒性大对人体的危害也大,吸食稍多会出现便血等病症;但红土售价低廉贫穷的烟民乐于吸食!” 王国伦嘘叹一声:“没想到大烟土还有这么多名堂!” 杜月笙挥挥手臂道:“以上只是冰山一角,满清政府为了摆脱经济危机,竟然公开允许种植鸦片;全国从长城至云贵、从东海到陕甘到处都种植罂粟,鸦片迅速国产化了,并逐渐排挤、替代了进口鸦片! “云土产自云南,川土产自四川,贵土产于贵州,西土产自陕西,甘土产自甘肃,交土产自山西,宁土产自宁夏,北口土产自热河,西口土产自绥远,西货产自察哈尔,边土产自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亳州浆产自安徽,东土产自河南,湘土产自湖南,南土产自湖北,建浆产自福建,鲁土产自山东,苏土产自江苏,粤土产自广东,赣土产自江西!” “我的娘,听杜老板这么一说,全国没有一个省不种鸦片的!”荆天明愤愤说道:“怪不得小鬼子敢打我们,国人都被这种东西毒害掏空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打小日本!” 几个人说了一阵话,王国伦看向杜月笙道:“杜长者,这条通道是我们两个小孩一个叫尒达,一个银子无意之中发现在;通道一共有四个出口,南边的出口开在一个大槐树里面;东边的出口就是小山镇魂囚禁上海工商界精英的大礼堂;西边在朱雀寺,关将军就在朱雀寺那边等候着哩!” 郭大勇接上王国伦的话:“关将军在朱雀寺等候和王师长会合,没想到我们竟在渔港这个地方碰上王师长,而且还和杜老板邂逅,看来这都是缘分呀!” 杜月笙见说,便就哈哈笑几声道:“诸位既然提到关将军,何不引领一见……” 正文 第263章 银子尒达去报信 银子和尒达赶回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时,阿什莉正在收拾电子打字机准备离去。 大家都走了,阿什莉留在容家客厅中守着的电子打字机和王国伦保持联系。 但王国伦从南京出发前发来一份电报,说他们赶天黑前到达上海;此后便就联系不上了。 阿什莉耐不住寂寞,收拾好电子打字机打算上日本驻沪领事馆那边去找关锦璘。 可是阿什莉一走出容家客厅,却见银子和尒达从大门口走进来。 银子和尒达边走边擦汗,看见阿什莉便就热热喊了一声:“阿什莉姐姐,你要干么去?” 阿什莉一见银子和尒达,便就说了一声:“阿什莉正要找你们去,你俩怎么回来哪?” “找什么找?尒达和银子姐姐从朱雀寺赶回来,师傅让我俩找阿什莉姐姐来了!”尒达挺直身子说着,一把拽住阿什莉背在背上的电子打字机道:“回里面去,有重要情况!” 阿什莉“哟呵”一声,没来得及多问,便就被尒达推回客厅去了。 阿什莉回到客厅将电子打字机放下问:“银子、尒达,关将军让你们回来干么?” 银子正要向阿什莉叙说因由,却见容鞠氏迈着一双小脚从里屋格拧格拧走出来。 容鞠氏见银子和尒达回来后坐在客厅里问了一声,便就喝喊梅姨端两碗绿豆汤出来。 梅姨很快端出两碗绿豆汤来到客厅递给银子一碗,又给尒达一碗。 天气很热,正午过后的天气更能热死老牛。 银子和尒达见梅姨端上绿豆汤,也不客气,端在手中大口大口痛饮。 容鞠氏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痛饮,便就说道:“尒达,孩子,你看你的衣服?” 说着便让梅姨上里屋拿几件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小时候的服装出来。 梅姨很快拿出三套少年中山装,颜色分别是红、白、黑。 容鞠氏将三套服装拎在手中看了看说:“尒达,这三套衣服是诗骉、诗垚、诗赑做好后没有穿的,全部归你,马上将身上的衣服换掉!” 尒达见容鞠氏这么来说,便就跐跐畏畏道:“奶奶,阿婆,尒达身上的衣服还能穿嘛……” “马上去换!”容鞠氏打断尒达的话不容辩驳地说:“梅姨,领着尒达去洗澡,洗完澡让尒达换衣服!” 银子见容鞠氏这样安排,只好把要给阿什莉说的事情先搁一搁道:“师婆,银子领尒达洗澡去!” 尒达本来不想洗澡,可一听银子要领自己去洗澡慌忙说道:“别别别!尒达自己去!” 尒达今年12岁,正是男孩子怕羞的时候;怎么能让银子这个只大他两岁的小姑年领着洗澡啦?要是银子看见他的小牛牛还不羞死人啦!因此才自告奋勇地跟在梅姨身后走到容家的澡里面去了。 容家的澡堂真豪华,墙壁和地面全都铺着瓷砖,亮白亮白的。 梅姨领着尒达走进去给浴盆里放满热水又给大池子里放了水说:“尒达少爷快脱衣服呀!” 尒达见梅姨站在自己身边,把手按在裤腰上就是不好意思脱;却问:“梅姨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尒达少爷呀!”梅姨不惊不乱地说。 “您叫我尒达少爷?呵呵……”尒达笑道:“尒达是少爷吗?” 梅姨嘿嘿笑道:“能在容家澡堂洗澡的人都是少爷!” 尒达看着梅姨“哦”了一声;梅姨又道:“尒达少爷您脱衣服呀!奴家要伺候你!” 尒达听梅姨说要伺候自己,便就痴愣愣看着梅姨道:“你要伺候我!怎么伺候?” 原来在容家,像尒达这么大的孩子要是洗澡,都是仆人站在一旁给搓澡;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三兄弟像这么大洗澡时;全是梅姨这样的女仆给搓的澡。 现在梅姨见容鞠氏让她领着尒达洗澡,自然就按照老规程办,伺候尒达搓澡! 尒达听梅姨说要给自己搓澡便就笑翻天道:“梅姨你是女人,尒达是男人;洗澡就要脱得精光柳垂,你不是把尒达的牛牛看见哪?” 梅姨脸子一红:“尒达你才多大,梅姨就是看见你的牛牛又能怎样?” “那不行,你不能看尒达的牛牛,尒达也不要你搓澡!你快出去吧!” 梅姨红着脸出来了,容鞠氏问她怎么回事? 梅姨便说尒达不让她搓澡,还说害怕她看见他的牛牛。 容鞠氏“咦”了一声便就冲进澡堂里面,尒达刚把衣服脱了见容鞠氏突然走进来;慌忙用手捂住裆里的牛牛。 容鞠氏嘿嘿笑着说:“尒达,我来看看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容鞠氏将尒达的手掰开,看见一个花生粒大的小牛牛,便就笑道:“是男的没错,可是这大点人还怕别人看见小牛牛?真是的!” 容鞠氏说完这话便就出去了,尒达赶紧钻进浴盆里洗澡。 尒达在里面洗澡时,银子便向阿什莉讲述她和尒达赶回来的事由。 “阿什莉姐姐!”银子热热地呼喊着阿什莉:“那时候银子和尒达刚从日本人领事馆赶回来!哦对了阿什莉姐姐,”银子越发亲切地叫着道:“银子和尒达这次立大功啦!” 阿什莉静静看着银子问:“你们俩立什么大功?” “我们发现一条地下通道!”银子郑重其事道:“通道有三个开口,开在南边的口子是一棵大槐树!” “大槐树上有开口?”阿什莉惊诧不已地说:“那也太稀罕啦!” “稀罕的还在后面啦!”银子扬扬手臂道:“这些开口处都有七十二级台阶,西边的口子在朱雀寺那座卧佛的耳朵里;东边竟在大礼堂下面;北边有没有开口郭大哥他们几个人正在探查哩!” 阿什莉听银子婆婆妈妈说这些事情,便就有点不耐烦地问:“我说银子你能不能开门见山明了一些,关将军到底让你和尒达回到渔阳里干嘛?” 银子把手指着阿什莉呵呵笑道:“阿什莉姐姐您急了吧?告诉你,师傅让银子和尒达赶回来给你说,让你尽快和军统上海站取得联系;还说联系通了就让军统的人上朱雀寺找他!” 阿什莉瞠目结舌,把手指着银子道:“银子你不是说梦话吧?关将军让阿什莉跟军统上海站联系?怎么回事呀!” 银子见阿什莉不相信它说的话,便就摆摆手道:“阿什莉姐姐你不相信银子是不是?那银子就把前因后果讲出来,看你相信不相信!” 银子说着便就站起身子,在容家的客厅中像大人那样跺开了步子;一边踱步一边说:“银子和尒达是从日本人的领事馆侦查回来的,这一次侦查没有从秘密通道里面走,而是让尒达从排臭水的豁口钻进去的;尒达钻进去后很快发现问题,一到师傅跟前便就急急火火说:师傅,尒达和银子姐姐在领事馆墙外面等候杨念妃姐姐等不来,便从排污水的豁口钻进去踅摸到礼堂跟前;见礼堂还是坐满人,门口有小鬼子站岗;十几个在前面签过字的人,在两个小鬼子护送下从领事馆里面出去了!” 阿什莉怔怔看着银子:“你说了半天阿什莉还是弄不明白,什么排水沟、礼堂、签过字的人?” 银子“嗨”了一声道:“就是小山镇魂把上海的工商企业主骗到领事馆逼他们签字画押;签了字的人答应把自己的企业留在上海,小山镇魂才能放他们走;不签字画押就待在里面!哦对了,师公那样不愿意签字画押的人都在里面哩!” 阿什莉嘘叹一声:“原来这样?接着往下说!” 银子定了定神:“师傅当时听尒达说完,便就啼叫一声不好!焦躁不安地在地上踱着步子说:签字画押的人全是软骨头,他们向小鬼子屈服啦;日后就是汉奸!不行,师傅说着把手掌狠狠拍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坠落下来。 “师傅见树叶被自己拍打下来,便就踩着树叶子在地上踱步。 “突然,师傅义正词严道:不能让这些人把企业留给日本人,留给日本人就等于给老虎安上翅膀! “师傅说着便就看向银子和尒达道:银子、尒达,你俩马上返回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找见阿什莉,让她联系军统驻上海情报站;联系上了就让军统的人上朱雀寺和我接洽!” 阿什莉“哦”了一声:“银子你这么详细说了因由,阿什莉不得不相信你没有说假!可如何跟军统上海站取得联系呀!” 银子咯咯一笑:“阿什莉姐姐你甭急嘛,听银子慢慢给你讲!” 银子说着振振精神道:“师傅当时说,银子你和尒达找见阿什莉后,阿什莉可能要提出如何跟军统上海站取得联系;你就让她先联系军委会的温迪雅,温迪雅一定知道和军统上海站联系的方法!” 阿什莉笑得山响:“我就说嘛!联系军委会这很简单,阿什莉马上开动机器!” 阿什莉说着便将电子打字机摆放在桌子上,打开发报程序联系军委会。 阿什莉一边联系,一边继续听银子说关锦璘安排的事情。 “师傅当时说完让阿什莉姐姐联系军委会温迪雅后,便就沉思片刻吟诵起诗来,说是接头暗号: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银子说着便就啼笑起来:“银子听师傅吟诵了那么多,便就酷个脸说:师傅银子记不住呀!尒达这小东西竟然在银子手上打了一把:说你笨呀?这是一首诗,尒达讨饭时时常吟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尒达熟悉得米汤气,走吧银子姐姐!” “这么说尒达比你聪明!”阿什莉一边敲动键盘跟南京联系一边说:“尒达能背唐诗你怎么就背不出来?” “阿什莉姐姐!”银子不好意思地看着阿什莉道:“银子从小就跟爹爹打渔,哪里知道汤匙?” 阿什莉笑道:“傻女子,是唐诗不是汤匙懂不懂!” 银子嘻嘻笑道:“阿什莉姐姐是美国人也知道唐诗,可是银子却……” “谁说阿什莉是美国人?阿什莉一半美国人一半中国人!”阿什莉打断银子的话:“阿什莉从小在西安长大当然知道唐诗,因为西安就是诞生唐诗的地方!” 银子嘻嘻笑道:“那也是!”银子说着跳转话题道:“可阿什莉姐姐你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要和军统联系?” 阿什莉看了银子一眼:“为什么?” 银子道:“师傅说本来我们和军统是风马牛互不相干,但它山之石亦可攻玉才决定和军统联系的!” 阿什莉“哦”了一声:“军统名声是有点不好,他们像影子一样对国民政府的官员和功臣秘密监视甚至暗杀;但对待日本侵略者却不失中国人的本色,尤其是军统头子戴笠,与日本侵略者那可是不共戴天!” 银子说:“师傅也是这样说的,师父还说戴笠早知道大上海将会成为日本人的囊中之物,便就提前动手在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公共租界安插了不少特务,以正当职业作掩护,为国民政府搜集日本人的情报! “师傅现在是大后方总都督,目的是动员说服上海的工商企业迁出上海到大后方发展生产;支持国民政府的持久战。 “然而日本军部捷足先登,紧急从杜门将小山镇魂空投上海。 “小山镇魂在日本人占领东北时就是商品贸易方面的高手,抚顺、鞍山、唐山、莱芜几处煤矿、铁矿就是在小山镇魂的策划下和大日本帝国进行贸易的。 “小山镇魂一到上海立即紧锣密鼓地和我们展开企业争夺战,而且赶在我们前头先下手为强;将上海工商界2000多名企业家以邀请的名义哄骗到领事馆囚禁起来;不答应留在上海就好好呆在大礼堂直到答应才能离开!” “你师父是这样说的?”阿什莉问了一声。 银子道:“师傅就是这样说的呀!要不一会儿你问问尒达!” 银子说着提高嗓音道:“师傅最后视恶如仇地说,一些意志不坚定者耐不住小山镇魂的软硬兼施便就给签字薄上签字画押,小山镇魂才放了他们。 “这些被放出来的企业家自然成了日本占领上海后的生产工具,与其让他们给日本人服务,还不如杀鸡儆猴。 “师傅本想动用思罗女子别动队和王师长带来的人马铲除这些汉奸;但考虑到我们对上海不熟悉还有保护企业转移的任务没有时间待在上海;便想把杀鸡儆猴的事情交给军统! “师傅说军统在上海有雄厚的情报网络,情报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处置投身日本人的汉奸可谓得心应手!” 银子絮絮叨叨将事情的因由讲述完毕,阿什莉也联系上温迪雅获得了军统上海站的电台联系密码。 阿什莉很快和军统上海站取得联系,表明自己是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 军统上海站回电说:“半个小时后马斯佛站长亲来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 阿什莉没想到军统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便就和银子坐在客厅里等候马斯佛,尒达洗完澡红光满面地出来了。 这时候尒达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的少年中山装和一双白色的力士运动鞋,从澡堂那边向客厅走来,仿佛一个年轻的绅士。 尒达先走到容鞠氏跟前挺挺腰板说:“阿婆您看尒达穿上白色服装怎么样?” “好啊好啊!”容鞠氏紧紧抱住尒达道:“人的衣裳马的鞍装,我们尒达这么一穿立马变成王子了!” 尒达嘻嘻笑着:“这还要感谢阿婆哟!不是阿婆给尒达拿衣裳,尒达还是街上的乞丐嘛!” 尒达告别容鞠氏来到客厅,阿什莉和银子真不敢相认,尒达叫了一声:“阿什莉姐姐!银子姐姐!你俩怎么不说话?” 阿什莉听尒达喝喊自己,才如梦初醒道:“尒达,果然是你吗?活脱脱一个王子呀!” 银子听阿什莉这么来讲,三脚两步走上前去在尒达胳膊上拧了一把说:“死尒达,原来你穿上好衣裳这么英俊!” 尒达看着银子说:“哪银子姐姐嫁给尒达怎么样?” 银子见尒达小小年纪没底没面,便就嗔怒道:“胡说八道看我撕你的嘴!” 银子追赶尒达,尒达奔跑,几个人正在打闹,门子进来禀报,说军统马斯佛站长求见, 阿什莉慌忙向门子摆摆手道:“快请快请!” 马斯佛进来了,穿着长袍马褂戴一顶黑礼帽,显得很斯文。 马斯佛昨天才被戴笠派到上海站出任站长,前任站长因为工作不力被戴笠免职。 马斯佛一上任便接到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的相约电报;便就兴冲冲赶来了。 阿什莉和马斯佛寒暄几句,便说要见关将军就得上朱雀寺去。 马斯佛说那没问题,便就用自己的小汽车载上阿什莉、银子、尒达向朱雀寺赶去了…… 正文 第264章 马斯佛赶往朱雀寺 马斯佛打坐在小轿车的副驾座上,把脑袋向后面偏了偏道:“阿什莉小姐,看样子您是欧美人;怎么就参加了关将军的思罗女子别动队?” 马斯佛之所以问这样的话,说白了就是想摸摸别动队的底细。 戴笠当时在南京中华大礼堂聆听关锦璘演讲时,便对关锦璘这个由和复兴一手任命的大后方中将总都督心存芥蒂;寻思关锦璘能文能武能力和水平太强了,这样的人八成有共.党背景,便让马斯佛秘密对关锦璘进行跟踪。 就在那次聆听关锦璘演讲的过程中,戴老板突然向关锦璘发问:“你们是不是有个女子别动队?” 关锦璘当时也不遮不掩,直言不讳道:“我们是有一支女子别动队,名字叫思罗女子别动队!” 戴笠听关锦璘这么说完再没吭声。 戴老板是个很城府的人,一些话语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是要属下绞尽脑汁地顺着这条线索去猜测。 马斯佛是戴笠的心腹,又是戴笠最信得过的情报队长;还是猜测领导话语最准的人,便就觉得蹊跷,慌忙凑到跟前极其殷勤地问了一声:“局座,您问女子别动队是否另有用意?” 戴笠大半天不吭声,马斯佛又问了一次,戴笠才小声说道:“老夫一听说女子别动队便就感到兴奋,因为军统到现在还没有女特务,没想到关锦璘这个小子早有心机;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戴笠说着,把身子在座椅上挪动一下道:“两军对阵全雄性显得便就有点单薄,要是加入雌性不是更有意思吗?更有意思倒是小事,重要的是雌性能在其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这就是搞特工的特点!” “局座英明,那我们给关锦璘讲讲,将他的女子别动队转让我们不就得啦!”马斯佛说着,不无得意道:“军统可是委员长亲手栽培,就是想摘天上的星星哪个敢挡!” 戴笠眉头紧皱,摆摆手道:“不可造次,老夫见关锦璘是个人才;但这样的人才很可能有共.党背景,有共.党背景的人很难对付;更可况西安事变后国共实行合作,有些事情更就无法改变!” 戴笠说着嘘叹一声道:“不管娘要嫁人鸟要飞,我们还是坚持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斗争策略,不过在行动上还是收敛一些为好!斯佛,” 戴笠郑重其事地叮咐道:“你要密切关注关锦璘的行动,倘若不是共.党,那一定会成为党国的扛鼎之才!” 马斯佛慷慨激昂道:“卑职牢记局座指示,一定注意这家伙的行动,倘有共.党嫌疑,马上采取措施!” 最后马斯佛有问戴笠:“局长,哪您关心的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事情怎么办?” “当然归属军统好呀!”戴笠摆摆手道:“这事斯佛你看着办!” 有了戴笠的口谕,马斯佛便就极力促成军统女子特工队的建设。 当然最为便捷的途径就是将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连盘端过来为军统所用。 因此,关锦璘的中华大礼堂演讲结束后,马斯佛便带人在军委会寻找关锦璘。 军统是委员长的宠儿,出入中央机关各个部门就像自己家的后院来去走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在军委会大院里,马斯佛的情报队遭遇和复兴的阻挠。 和复兴是辛亥元老,又是民国政府副总裁,连总裁委员长也让着他几分。 和复兴对戴笠的军统早就心怀不满,见马斯佛肆无忌惮地在军委会大院四处乱窜;便就上前质问马斯佛要干甚么? 马斯佛说他们寻找关锦璘,和复兴说关锦璘不是军委会的人你们在这里寻一还是找二? 马斯佛是财东的娃娃不怕狼,冲着和复兴道:“关锦璘是大后方总都督,大后方总都督是军委会任命的,我们自然就来军委会找!” 和复兴见马斯佛蛮横,就问他找关锦璘干么?马斯佛不加掩饰地说:“找关锦璘商量思罗女子别动队归属的问题!” 和复兴一听马斯佛来挖墙脚的,便就毫不客气地对他讲:“关锦璘的大后方总都督是军委会任命没错,可发后方在天宝市;你上天宝去他!至于思罗女子别动队老朽一概不知,这里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你的人再在里面肆无忌惮地乱窜,统统拉出去枪毙;雷大力你负责执行!” 马斯佛对自己在军委会的那次碰壁耿耿于怀,可很快马斯佛便知道关锦璘去了上海,是动员上海的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便就说服戴笠,妄说军统上海站的李立力工作不力应该有自己前去接任;顺势将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据为己有。 戴笠听了马斯佛的话,免去李立力上海情报站站长职务,由马斯佛接替。 也是马斯佛上辈子烧了老翁粗的高香,刚一到达上海便被关锦璘召唤。 因此,在阿什莉开通电台和军统上海情报站联系上后,马斯佛马上表态,30分钟后在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相见。 马斯佛让司机董大林开着福特牌小汽车赶到渔阳里,接上阿什莉、银子、尒达后,便向朱雀寺赶去;小汽车向前行驶了,马斯佛便就询问其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事情。 阿什莉听马斯佛这么询问,不禁一讪笑一声道:“长安问阿什莉是欧美人为什么加入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是不是?该诉你,那纯粹是偶然的机会!” 阿什莉之所以这样来讲,那是因为思罗女子别动队在宝鼎组建成立后进行艰苦训练时他不在其中;那时候阿什莉是被青龙会的杀手绑架了。 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主要成分是由王家琪、李佳雨、赵燕、郑荷、周颖、田梅、孙莹莹、冯婉莹8个姑娘组成的;而8个姑娘是从南京回宝鼎探亲凑一起的,后来才加入容诗棉、阿尔娃;银子也是后来加入的。 从这个层面讲,阿什莉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可她又说自己偶然加入,其原因还不因为杜门机场刺杀小牧多系的行动是阿什莉一手设定的? 阿什莉设定了刺杀日酋小牧多系的计划,动用了那么多人手,刺杀行动是活得成功;但思罗女子别动队丧失了阿尔娃,王国伦的大小个儿结合队死了35个人,还有上万名参加集会的老百姓惨遭杀害。 阿什莉想起这些事情心中便就很愧疚,因此上马斯佛询问她是只能说自己是偶然的机会踩入思罗女子别动队。 马斯佛听阿什莉回答得含含糊糊,便就讪笑一声道:“阿什莉姑娘,卑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个记者而不是报务员!” 阿什莉扬扬脑袋道:“是呀,阿什莉是联合通讯社的记者,受领导委托回到故乡报到同胞兄弟抗日情况!” “什么什么回故乡?”马斯佛不解地问了一声,又一次转过身来问道:“阿什莉小姐说的是自己吗?” “当然是自己呀!”阿什莉振振精神道。 “阿什莉的故乡在中国?”马斯佛忙不迭地问:“这怎么可能?看你满头金发高鼻子蓝眼睛,故乡怎么会在中国!” 阿什莉不满地瞪了马斯佛一眼:“马军统真是少见多怪,高鼻子蓝眼睛的金发姑娘就不能再中国有故乡?” 阿什莉一句马军统叫得马斯佛雨里雾里,但阿什莉也没叫错啊! 马斯佛不就是军统特务吗?大不了是个情报站站长那还是军统呀! 但马斯佛脸上挂不住,冷笑两声说:“阿什莉姑娘,卑职是军统局上海情报站的站长!” 马斯佛说着,没有追问阿什莉的中国故乡之说,还是询问:“阿什莉小姐说自己是偶然机会参加了思罗女子别动队,怎么个偶然法卑职很想知道!” 马斯佛说着扬扬手臂道看向车后道:“譬如说思罗女子别动队自组建以来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杀了多少鬼子和汉奸,策反了对少敌特人员!” 马斯佛不厌其烦的询问,使银子大为不满。 银子这时候和阿什莉、尒达一起坐在车后座的位子上,听马斯佛问得唠叨;便就很不客气地说:“军统先生你问这么多要干甚?我们思罗女子别动队自从成立后,打鬼子、宰汉奸干的事情多啦!” 马斯佛听银子又叫他军统,后面还加了先生二字,便就有点恼火,顿了一下很严肃地说:“小女孩,卑职是军统上海站站长,不是军统先生!” “这不把猫叫个咪嘛,军统先生是军统,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还是军统呀!”尒达一旁插上话。 马斯佛见银子能牙利齿,尒达插科打诨,便就佯装大度地啼笑一声:“是是是,两者都是军统!不过小妹妹你得说详细一些!譬如讲思罗女子别动队子成立以来都在什么地方打鬼子宰汉奸,怎么打的,打死多少;卑职想听听细节!” 马斯佛这么一说,尒达倒来了兴趣,讲起自己在日本领事馆整治3个小鬼子的事情来了! “长官尒达给你说道说道!”尒达振振精神道:“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日本领事馆有3个全副武装的兵士在大街上调戏妇女,被我看见了;尒达纠集十几个小兄弟逮了十几只蝎子装在一只玻璃瓶子里在日本领事馆门前守候,等到他们后将蝎子全部扔在这几个小鬼子身上;哈哈,真痛快哟!” 马斯佛听尒达说起这样的便就呵呵笑道:“你又不是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人,说的全都是些没底没面的尸气话!哦对了小兄弟,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尒达!”尒达一本正经地说:“我就知道你不认识尒达尒字!” “什么耳朵儿大的?”晕晕乎乎问。 尒达扬声大笑:“不是耳朵儿大,尒达!尒达的尒是人字下面一个小字;你不认识吧?不认识就听尒达把围攻日本领事馆的事情说完!” 马斯佛张目结舌,尒达挥挥手臂道:“我们十几个兄弟在日本领事馆的门前、围墙四周坚守了一个多月,终于把3个调戏中国姑娘的日本兵等出来了;便就踅摸上去,将瓶子里的蝎子甩到他们身上;三个日本兵被蝎子蛰得头青面肿,尒达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马斯佛哈哈大笑,把手指着尒达道:“你这个小鬼头还真机灵,用这样的办法报复小鬼子?想参加军统吗?一日三餐饱还能领到银元!” 马斯佛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尒达不知如何回答。 银子插上话道:“尒达一定是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人,参加军统干嘛!” “可尒达是男子汉,思罗女子别动队都是女子呀!”马斯佛看着银子说了一句:“军统里面可都是男子汉,待遇优越,向尒达这样的小孩子如果干得出色,每个月也能领10块银洋!” “尒达那里也不去,就在思罗女子别动队!”尒达无可辩驳地说:“思罗女子别动队哪里都是女子?譬如关将军、猴子、郭团长、荆大哥、秦大哥、向眼镜不都是男子汉吗?” 尒达讲出来的话尽管无意,但马斯佛已经明白思罗女子别动队的具体情况;他打算见到关锦璘后只要女子不要男人。 不是吗,戴老板只是组建军统女子特务队,而男子汉军统里面人才济济,不用和关锦璘费口舌。 马斯佛心中正想,却听尒达在后座上呼喊起来:“司机哥哥你把路走错啦,上朱雀寺不走这条路的!” 司机董大林一脚刹车停了下来看向身旁的马斯佛道:“站长,我们不是上日本驻领事馆吗?” “不不不!”马斯佛摆摆手:“不上领事馆,应该是朱雀寺,关将军不是在朱雀寺等候我们吗?是不是阿什莉小姐!” 阿什莉看看身旁的银子和尒达:“关将军是在朱雀寺吗?” “是呀!师傅是在朱雀寺!” 董大林见说,便就调转车头向朱雀寺方向驶去。 银子想起前面的话便道:“马军统,不不不马站长,你不是想听银子讲思罗女子别动队打鬼子的事情吗……” 话没说完,便见10辆汽车向这边驶来,前面是3辆福特小轿车,后面是1辆福特牌小轿车;前面的3辆福特牌小轿车后面跟着3辆道奇牌大卡车和3辆日野牌大卡车。 6辆大卡车上全都罩着篷布,只能看清车辆在行动,却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董大林刚想调转车头向尒达指说的朱雀寺方向驶去,却见3辆福特牌小汽车和6辆大卡车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银子突然喊了一声:“是王师长王大哥!” 银子说着,便就拉开自己乘坐的这辆车的车门站在地上,向10辆驶过来的汽车招手吆喝。 尒达见银子跳下车去,也就跟在后面下了车;阿什莉见银子和尒达全都下去,也就从小车里面爬出来站在地上。 3辆小汽车先驶到银子几人跟前停下来,车一停下,便从里面走出11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们是女子特战队员: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11人。 11人全都是红色斗篷罩身,配备14种装备。 1、M35陆军钢盔一顶,上有一颗星12道光芒;十二道光芒代表一年十二个月,一天十二个时辰。 2、美式军装一套。 3、黑色雨衣一件。 4、红色斗篷一件。 5、陆军士兵皮带一条。 6、防水地图袋一个。 7、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 8、汤姆式冲锋枪一枝。 9、K98弹夹包一套。 10、水壶一只。 11、士兵作战靴一双。 12、勃朗宁手枪一把。 13、军用匕首一支。 14、木柄手榴弹10枚。 坐在自己车内的马斯佛不知怎么回事,刹那间冒出这么多英姿飒爽的女军人来;而且一个个身披红斗篷仿佛天兵天将。 马斯佛在车里坐不住,便就迅速拉开车门站在地上盯看一阵,又向前走了几步询问阿什莉:“她们是干什么的?” 阿什莉当然不知道这是王国伦特遣挺进队里的女子特战队,刚才听银子喊王国伦便就看向她问:“银子,这些人是王国伦王师长的?” 银子摇摇头:“我也不认识呀!” 银子话一说完,便见眼镜向子超从头车上走下来呵呵笑道:“阿什莉、银子、尒达,你们站那发甚愣?” 眼镜说着,便就把手指向11个姑娘道:“他们是王师长的女子特战队,王师长就在后面的大卡车上!” 王国伦和杜月笙在渔港那边相遇后,本打算从通道里面赶到朱雀寺和关锦璘相见;可一想通道里毕竟有七十二级台阶行车不便,于是改为陆路驶行。 主意拿定后留下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3人和杜月笙的手下交割密室中的鸦片烟以及将两挺重机枪弄到冷库这边架设起来…… 正文 第265章 王国伦上海忆旧事 265章:王国伦上海忆往事 王国伦将渔港通道口那边的事情安排停当,便让眼镜向子超坐在头车上带路;王国伦依旧坐在大卡车上,杜月笙则开着他的小车跟在大卡车后面向朱雀寺行进。 向子超坐在头车上带路后,原来坐小车的易姣姣便就坐在后面的大车上去了。 车队从上海东北方向的渔港出发,穿过主要市区的繁华大街向朱雀寺快速行进,西天的太阳眼见就要落山。 王国伦站在大卡车上,通过车棚和车厢板交接处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大街上行人匆匆。 人们似乎已经感觉到战争马上就要打响,而在脚后跟上也长着眼睛。 时不时从马路上疾驶而过的军车,以及军车上荷枪实弹的士兵;更就说明战争的阴影越来越近。 王国伦一边盯看着大街上的兵士,心中一边想着;却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辆军车坏了,车上的兵士全都下来站在路边上抽烟说闲话。 王国伦突然心血来潮,走到大卡车前头,拍了拍驾驶室上面的铁皮。 司机韦伟巍听见拍打声把车停下来,前面的车和后面的车见王国伦乘坐的车不走了,便就停了下来靠在路边。 韦伟巍停下车后把脑袋从驾驶室的窗口探出来问:“市长您有事吗?” 王国伦对韦伟巍道:“你把车开到前面那辆正在修理的军车跟前去,卑职要问他们几句话。 韦伟巍说了一声“是”,便就将车头调过来向正在修理的军车开去。 站在路边看着司机修理车的一个少校营长见王国伦的车开到他们跟前停下来,王国伦身披红斗篷从车上走下来,便就很客气地问了声:“喂兄弟,那部分的?” 王国伦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29军50师的!” 少校营长一凛,立即向王国伦还个礼说:“兄弟是29军的?” “29军50师师长王国伦!”王国伦说着,将镔铁扇拎在手中摆弄着问:“不知兄弟是哪部分的?” 少校营长听王国伦是50师师长,立即打个立正道:“报告长官,卑职是88师少校营长秦大来,奉命守卫虹桥机场;卑职的司令长官是张治中将军!” 王国伦听秦大来讲得详细,便就握握他的手道:“祝88师取得战斗胜利!卑职只是问问而已!” 问罢参战部队的情况,王国伦让车队继续上路。 车队继续行驶在上海的大街上,凝视着大上海即将发生的战事,亡国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次淞沪抗战时,王国伦还是一个大学生;当他和李继刚一帮激进学生得知日本人在上海挑起事端后,立即举行了示威游行。 可是示威游行只是嘴头上抗议而已,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王国伦和李继刚便联络了几个有胆量的同学组织了一个暗杀小组,杀戮日本兵士。 他们干掉十几个小鬼子后,李继刚在一次杀戮中被小鬼子发现追击受了伤。 王国伦将李继刚藏在自己家中疗伤,自己仍然进行杀戮。 那天晚上王国伦一连刀刃三个小鬼子军官;而且用的是镔铁扇上的扇刀。 这种扇刀可谓杀人不留痕迹,小鬼子好长时间也不明白3个军官怎么死的。 然而最后王国伦还是被小鬼子发现了遭遇通缉,王国伦在东北呆不下去,只好只身来到关内。 1937的8月,王国伦没想到自己来到上海,这时候距离1932的中日战争已经整整5年时间。 5年后的上海似乎比1932那时候成熟多了也坚强多了,但再成熟再坚强恐怕也躲不过这场劫难! 欣喜的是1937年的上海已是军民团结众志成城,和5年前人心不齐截然不同。 5年前的国民政府也是是忍辱让步,节节后退。 5年后的国民政府却是号召上海军民坚决打击日本侵略者,这些变化,从那些荷枪实弹的兵士身上就能体现出来。 中华不会亡国,永远不会亡国;北宋末年甚嚣尘上的女真人连中原的皇帝也给掳掠到北国去了;但临时受命的宋高宗赵构照样组织全**民抗金,延续了中华文明源源不灭的文化。 王国伦慷慨激昂地在心中说着,不禁又回想起5年前的1932年。 5年前的1932年,日本人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又扶持了一个傀儡政权满洲国,而满洲国的皇室格格便是臭名昭著的日本间谍川岛芳子。 川岛芳子和日本驻沪领事馆武官田中隆吉在关东军酋首板垣征四郎的授意下;为了和东北的伪满政权遥相呼应,蓄谋在上海制造事端。 唆使日本僧人天崎启升召唤僧人在上海向抗日民众投掷石块被工人纠察队打伤。 川岛芳子见天崎启升只是被打伤影响不大,为了引发更为严重的外交争端,暗示日本青年浪人冒充毛巾厂工人将天崎启声等人击毙;栽赃是中国人干的。 狸猫换太子的伎俩终于引发了驻留上海的千余名日本侨民不满,日侨在日本特务的挑拨下,于公共租界日侨俱乐部召开大会,强烈要求日本总领事和海军陆战队出面干涉;战争氤氲袭来了。 有人说日本对中国乃至整个东南亚的战争是一小撮人军人挑起来的,这当然是事实。 但王国伦以为旷日持久的中日战争要是没有日本民众的参与和支持怎么能进行下去? 在日本天皇政府发动侵略战争时,整个日本民族都是亢奋的;当日本政客以蛊惑人心的手段扇动日本民众做好向支那移民的准备时,整个日本国内几何沸腾。 日本是岛国,岛国寡民无时不在觊觎地大物博的华夏大地,九一八事变后的日本开拓团就是例证。 驻留上海的上千名日本侨民在驻沪领事馆的煽动下一个个仿佛烧红的碌碡,扮演了极不光彩的始作俑者角色。 他们当中有些人可能是上当受骗的;但明知被蒙还要在他国的领土上为所欲为,不欠揍还是什么? 日本总领事馆,这个战争的策源地,得知日本僧人天崎启升被击毙后,总领事村井苍松立即向上海市长提出道歉、惩凶、赔偿、解散抗日团体四项无理要求。 日本驻上海第1遣外舰队司令盐泽幸一也发表恫吓性声明,以保护侨民为由加紧备战;并从日本国内向上海调兵。 紧接着,村井苍松又向上海市中国当局发出最后通牒,限1月28日18时以前给予满意答复;否则日本将采取战争手段。 侵略者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摆在桌面上,上海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日本军队紧锣密鼓地集结起来在上海摊登陆,然而当大批日军登陆后分三路突袭闸北,攻占天通庵车站和上海火车北站时,却遭遇19路军的坚决抵抗。 19路军在民众支援下浴血奋战,连续击败日军数次进攻;谁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哪个讲中**人不能打仗? 中**人和中国老百姓面临武装到牙齿的侵略者,竟然将其大得满地找牙! 日军三易主将数次增兵死伤过万,也没有攻占中国守军的阵地。 问题还是出在政府身上,当时的民国政府依然抱着妥协退让的态度;与日军浴血奋战的19路军又不是嫡系;委员长没有继派援兵,19路军经过一月的苦战伤亡严重,防线最终被日军从翼侧突破而被迫撤退。 “一二八”抗战尽管以国民政府的退让,在英美等国的调解下中日双方得到和解;但日本人占领上海的野心却越来越强。 时光的车轮很快驶到1937年,日本人又要在上海闹事了? 当日本海军陆战队官兵两人驱车闯进虹桥机场进行武装挑衅时,中国保安部队义无反顾地将其击毙。 日军以此为借口要挟中国政府撤出上海保安部队,同时向上海增兵。 但这一次国民政府下定决心要和侵略者一战;张自忠将军率领的部队早就在上海做好了战斗准备。 “日本人占领北平、天津又在上海磨刀霍霍;狼子野早就大白天下……” 王国伦正在漫无边际地遐想,却见大卡车停了下来。 王国伦询问怎么回事,司机韦伟巍把头从驾驶室伸出来说:“师长,前面的车停下了我们只好停下来!” 王国伦听韦伟巍这么来讲,便就从大卡车上跳下来向前看去;却见银子、阿什莉几个人站在路边招手呐喊。 王国伦招呼邬天鹰、柳翠莲、李娟、上官云、欧阳雨、易姣姣几人下了车;便就自顾自地向银子跟前跑去。 王国伦到了亲自跟前亲亲地喊了一声:“银子,你们怎么在这里?哦还有阿什莉!” 王国伦说着便又看向阿什莉道:“阿什莉,别来无恙,杜门机场一别真是度日如年;没想到我们又在上海见面啦!” 王国伦说着看了一眼站立银子身边身着白色中山装的尒达问道:“这位公子是谁!” 尒达嘻嘻讪笑:“什么工资呀?王师长王大哥,我叫尒达;早就知道您的大名啦!” 王国伦一怔,痴愣愣看着尒达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尒达!尒就是人字下面一个小字,好多人都不认识这个字!” 银子接上话:“王大哥,尒达的意思就是扔了又捡回来了;尒达爹娘从小把尒达扔了,是尒达爷爷把他捡回来才起了这个名字!” 王国伦哈哈大笑:“尒达这名字也太有意思!” 马斯佛见王国伦和银子、阿什莉亲切交谈,便就积极主动地上前打声问候道:“王师长安康,鄙人马斯佛,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 王国伦听马斯佛这么介绍,不禁一怔,看着马斯佛立即想起在南京时和阁老说过的话:军统亲睐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就很是客气滴和马斯佛握了握手道:“马站长该不是冲着关将军的思罗女子别动队来的吧啊?” 马斯佛听王国伦这么来说,嘴里“哦哦哦”几声正要回答,便听远处传来关将军的声音:“王师长、国伦兄弟!” 王国伦听见关锦璘的喝喊声不禁一怔,抬头向前去看,只见关锦璘疾风似火从前面的高台上向这边跑来,而高台上郁郁葱葱,一派雄宏壮美的景象;便就询问一旁的向子超:“向兄弟,前面是不是朱雀寺?” “是啊是啊,前面就是朱雀寺!”向子超忙不迭地说着,把手指指关锦璘道:“王师长您没看见吗?关将军已经从朱雀寺那边奔跑过来啦!” 关锦璘在打发银子和尒达上渔阳里容氏里弄住宅去找阿什莉后,抓紧时间和容诗棉亲热了一次;尔后合上眼睛打个盹,但怎么也睡不着;便就起了身在朱雀寺中来去踱步。 偏了西的太阳一点一点向西边的天际垂落下去,关锦璘不时地抬头看看太阳心中便就犯急:“算时间王师长应该来了吧?” 关锦璘说着,便就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只见时针已经指到下午5点,接着又是6点、7点,却还是不见王国伦到来。 夏天的白日本来就长,7点钟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关锦璘便就耐着性子等待。 关锦璘在寺院里又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王国伦的踪影,不免犯了嘀咕:国伦兄弟在路上出了事?不对,昨天他还发来电报说自己已经到达南京,今天赶天黑前赶到上海! 哦对了,此前和王国伦说定的联系地点是在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可我却在朱雀寺等候,是不是南辕北辙哪? 关锦璘这么想着,便又否认自己的论题,自怨自艾道:王国伦可能还没去,要是去了渔阳里阿什莉一定会把他们领导朱雀寺来的;更何况银子和尒达也去了渔阳里。 一提银子和尒达,关锦璘又是一阵熬煎:是啊,两个孩子去找阿什莉联系军统上海站,怎么也不见回来?还有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向子超4人,他们上地下通道去查道口也不见影讯,这今下午是怎么哪? 关锦璘焦躁不安地在朱雀寺前后左右走动着寻思着,容诗棉走到跟前来了。 容诗棉手中端着一碗凉开水递给关锦璘道:“关子你喝口水吧,说不定王师长马上就会到来!” 关锦璘听容诗棉尽说宽心话,便就嘻嘻笑着接过开水碗喝了一口,突然看向容诗棉问:“你这水从哪儿来的?” 容诗棉笑道:“你在院子里来去走动时,我和姐妹们把后院收拾了一下;后院磊有锅灶,橱柜里搁有碗筷;屋地上还有一眼水井;我们便就地取材烧了一大锅开水,如果王师长他们来便就有水喝了!” “好呀!”关锦璘见地道容诗棉手中郑重其事道:“烧好开水应该,可王师长他们来肯定要吃饭,还得准备饭菜呀!” 王国伦把话说完,却听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便就站地聆听一阵,乐滋滋道:“有汽车声,弄不好就是王国伦他们,容容你在寺院里准备,我出去看看!” 关锦璘站在朱雀寺高台上去看,果然见不远的地方停放着好几辆汽车;地面上还有不少人在活动。 关锦璘喜出望外,心想肯定是王国伦他们来了,便就下了高台向下面蹦去,看清楚后果然是王国伦,兴奋不已地喝喊着奔跑过去。 王国伦见关锦璘向自己奔跑过来,便就急急迎了上去;两人跑到一起后便就紧紧拥抱一起。 关锦璘和王国伦拥抱完毕,在他胸部上捣了一拳头道:“你这个王国伦,关锦璘在朱雀寺等你,头发都快等白了,怎么才来呀!” 王国伦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也就回了他一拳头扬声大笑:“王国伦这次给你带来宝贝啦!” 王国伦说着,便就一手拽住关锦璘,一手向前指着:“大哥你向前面看!” 关锦璘顺着王国伦的指向看去,只见前面仿佛一片红云,这才发现,站立汽车跟前的人身上全都披一件红色斗篷;而王国伦身上也有一件红色斗篷! 红色斗篷和西天的霞光交相呼应,在朱雀寺下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关锦璘瞠目结舌,看着王国伦几眼才问:“这是哪里的部队,这样的英姿飒爽?” “好我的关将军,关大哥,都这时候啦你还问哪里的部队?”王国伦扬扬手臂道:“告诉你,这是王国伦带来的特遣挺进队70个人,17个女子组成特战队;剩下的便是53个男的!” 关锦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顾王国伦跟在后面叨叨,便就三脚两步走上前去,果然见一摆子站着十几个女子一个个亮丽貌美,不是月中嫦娥,就是银河织女;而女子一边,便是荷枪实弹的精壮男子。 关锦璘绕着男女挺进队员细看一番,便就哈哈大笑:“这比小鬼子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神气得多啊!” 正文 第266章 朱雀寺前动拳脚 266章:朱雀寺前动拳脚 1937年8月11日,距离日本兵士在上海虹桥机场挑衅闹事被中国保安部队果断击毙仅仅两天时间。 这一天的黄昏,久盼王国伦的关锦璘终于在朱雀寺前面不远的地方和王国伦相遇。 王国伦率领特遣挺进队从南京风尘仆仆而来,两人一见面仿佛隔世多年的知己,有说不完的话语。 王国伦让关锦璘看过他带来的挺进队,关锦璘一一看过;只见女队员英姿飒爽;男队员精神抖擞,便就扬声大笑:“哈哈哈……这比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强出数倍啊!” 王国伦听关锦璘提及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方才想起在南京市时宋将军发来的电文;便就拿给关锦璘道:“大哥您看看这份电报!” 关锦璘将电报纸接到手中看过,方知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很快就要赶来上海;便就眉头紧蹙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我们把日本驻沪领事馆的老对手小山镇魂还没摆平,犬神俊彦这家伙又要来哪?” 王国伦满脸愤恨地说:“还是那句老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会会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也好,这帮畜生在杜门杀害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此仇不能不报;既然犬神俊彦要来上海,那就让他再来尝尝太极金扇功的厉害!” 王国伦说着顺手将镔铁扇拎在手中向身旁一棵小树砍去;小树顿时从中间折腰;王国伦激愤不已地说:“上一次在杜门机场,镔铁扇差点送犬神俊彦进了鬼门关;只可惜关键时被这家伙逃窜,这一次倘若相遇,便就没有那么侥幸!” 关锦璘见王国伦神情亢奋,便就呵呵笑道:“王师长视恶如仇,神勇过人,想那犬神俊彦有了今天已经没有明天!” 王国伦哈哈大笑,突然,他想起还在车队后面的杜月笙,便就提高嗓音道:“关将军,卑职将上海滩举止轻重的重量级人物杜月笙杜老板请来咧!” “杜月笙!杜老板!”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他在什么地方?” 王国伦把手指向车队后面道:“你看那辆小汽车,杜老板还在车里坐着啦!” 杜月笙一路跟着王国伦的车队而来,看到满大街惶惶奔走的行人和运载兵士的车辆;心中便就感到压抑。 5年前的淞沪会战,杜月笙是亲身经历者;曾经组织自己的青帮配合19路军神出鬼没地打击过侵略者。 但当时的民国政府一味地妥协退让,使日本人成了上海的混世魔王;杜月笙和青帮兄弟尽管滞留法租界,日本人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骚扰;但刀兵相见的事情还是频频发生。 时隔5年,日本狼故伎重演,杜月笙岂能袖手旁观。 就在刚才,杜月笙答应王国伦送他两挺重机枪。 这两挺重机枪还是5年前19路军送给杜月笙和青帮的;杜月笙一直秘密保存着。 现在王国伦的新编第50师先前挺进队赶来上海,应该将重机枪派上用场了。 杜月笙正在遐想,却见前面的大卡车开到一伙修理车辆的兵士跟前停下来。 车停下后王国伦下去询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一个少校营长回答说是88师。 “88师?”杜月笙不禁一怔,随之便啼笑起来:“88师不就是闻名遐迩的德国师吗?是由德国专家训练出来的样板师,有这样的部队赶来上海,哪日本人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 到此为止,杜月笙方知赶来上海和小鬼子决战的是88师、87师和张治中的第9军。 87师和88师原为国民政府的警卫部队,是德国顾问训练出的样板师,全制式德国武器装备,为**精锐。 8月9日上海虹桥机场保安部队击毙挑衅的日本军士后;时任京沪警备司令的张治中立刻部署防卫,战争一触即发。 杜月笙坐在车中遐思,前面的车辆却停下来,杜月笙没有下车‘他等待车队继续前行,却见王国伦领着关锦璘赶到车前来了。 王国伦一见杜月笙便就介绍关锦璘:“杜老板,这位就是关锦璘关将军!” 杜月笙见关锦璘身材高挑帅气不凡,慌忙走下车呵呵笑道:“啊呀呀百闻不如一见,一见果然不凡,关将军年轻有为嘛!老夫在渔港冷库邂逅王师长,顺便前来拜见关将军!” 关锦璘喜不自禁,此前他还担心自己在上海是人生地不熟,要营救2000多名民族企业家困难重重,要是有杜月笙这样的地头蛇相佐,看似复杂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于是惊地紧紧握着杜月笙的手道:“上海滩的龙头老大能来关某门下,真乃三生有幸啊!” 杜月笙哈哈笑道:“关将军现在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杜某早就应该拜访!” 杜月笙说着振振精神道:“杜某一生打打杀杀,但器重的就是爱国人士,那个人热爱国家,那个人就是杜某的座上宾!” “关将军!”杜月笙扬扬手臂道:“难能以大后方总都督发出的1号公告老夫早就看过,你做的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啊!” 杜月笙说着清清嗓音道:“上海的民族企业有两三千家,如果被日本奴役,那我们还谈什么抗日?只有迅速转移到大后方继续生产,才能为抗日前线提供足够的物质准备!” 关锦璘没想到杜月笙这个上海滩的黑道老大竟然这样深明大义,而且对形势观察和分析也是如此到位,便就不胜感激地说:“杜公真乃世之枭雄,有杜公相助,关某定将上海的工商企业安全转移到大后方去!” 关锦璘正和杜月笙寒暄,却见马斯佛满脸堆笑走上前来向关锦璘打个立正,敬个军礼道:“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马斯佛接到关将军传唤后迅速赶到!” 关锦璘一怔,慌忙和马斯佛握手称道:“马站长亲自赶来,使关锦璘不胜感激!不过不是卑职传唤,而是相请马站长前来商讨大事!” 几个人寒暄一阵,关锦璘突然醒悟,把手指向朱雀寺道:“卑职糊涂啦!我们来到朱雀寺还站这里干么?走走走,大家上寺院细谈!哦对了,王师长一行从南京一路赶来,一定还没用餐;我们就在朱雀寺将就晚餐!” 王国伦见关锦璘招呼大家上朱雀寺,便让郎风安排11辆大小汽车择道开上朱雀寺,而让郭正宁整顿好部队徒步走上台阶。 朱雀寺建造在一个高台之上,东西北三面都是台阶;只有南面是条公路。 郎风招呼着11辆大小汽车向南边的马路驶去,前面10汽车依次走了,只有马斯佛的司机董大林跐跐畏維。 王国伦从南京出发时带了6辆车,3辆小车3辆美国制造的道奇牌大卡车;可是在丹阳县荆林镇歼灭日寇松井小队后又夺来3辆日野牌大卡车算起来一共是9辆,加了杜月笙的小轿车就是10辆;再加上马斯佛乘坐的这一辆便是11辆,可是司机董大林却把车停在原地不动弹;郎风便就赶到跟前,把脑袋从打开的车窗里伸进去问:“兄弟,大家都走了你怎么不走呀?” 董大林面有难色地说:“军爷,小子这辆车是金城银行胡老板的,临时借给马军统使用;马军统跟关将军上朱雀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子还要赶回银行向胡老板交差,才停在这里没有挪动!” 郎风听董大林这么来说,便就揶揄他道:“你这不是个木头吗?刚才为什么不问问马军统什么时候离开朱雀寺?现在马军统和关将军一起上朱雀寺去了,你却在这里跐跐畏維?真是个天地不醒的愣木头!” 郎风嘟嘟囔囔抱怨着,董大林却是一声不吭;只是把怯惧的眼神看着郎风,还时不时地把身子向驾驶座上缩去;更就显得怯惧害怕。 郎风见自己嘟嘟囔囔董大林一声不吭,还做怯惧害怕的样子,便就觉得这小子有点可怜! 郎风骂了一句:“看你那熊样!”便就冲着上到一半台阶的马斯佛喝喊:“马军统!马军统!” 马斯佛这次和关锦璘见面本想摆摆谱,争取将戴老板安排的军统女子特工队组建起来而召之即来要挖墙脚;可苦于军统上海情报站没有配备小汽车摆起谱来就很逊色,便向金城银行胡老板借来一辆小汽车;马斯佛本来要将谱摆到底,打算跟着关锦璘到朱雀寺后摊牌;让关锦璘将思罗女子别动队让军统上海情报站收编;可是刚上了一半台阶,却听下面有人呼喊“马军统”心中便就很不高兴。 马斯佛回身去看,却是王国伦手下的一个汽车兵把手插在腰间高一声地一声地呼喊。 马斯佛面子上挂不住,冲着台阶下面的郎风吼喊一声道:“吃草咧还是吃屎咧?野驴一样高喉咙大嗓门叫唤!” 郎风本来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兵油子,只是在南京被遴选到王国伦麾下,佩服王国伦的人品才决定改邪归正;可马斯佛是生人,却用谩骂的口吻侮辱他,郎风哪能按捺得住? 郎风不吭声,却是疾风似火般向台阶冲去,到了马斯佛跟前便就挥拳踢脚。 这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意想不到的事,马斯佛本想借来小汽车装装门面摆摆阔,在关锦璘跟前不失面子;哪想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遭遇兵油子郎风的拳脚相向。 郎风也是管闲事管到自家头上来被马斯佛臭骂,便就使出以前的二百五不说青红皂白上前去直接扁人。 然而马斯佛能得到戴笠信任做成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手上没有点功夫还怎么行?何况军统人员就凭打打杀杀吃饭,没点真本事怎么在刀刃子上混? 这时候,马斯佛见郎风对自己搞突然袭击,窝在胸中的怒火便像抽开闸门的洪水迸涌而出。 马斯佛见郎风一拳打来,唰地一声躲闪开来;郎风的脚踢过来也被马斯佛一把抓了。 马斯佛一闪一抓已经是郎风头重脚轻根底浅,马斯佛顺势将郎风举了起来向台阶下的荒草丛中摔去。 糟了,郎风本想灭灭马斯佛的威风,没想到人家全身是功夫,一个轻举就将自己举起来甩了出去。 郎风这是桩大不正窝了狗性,躺在地上直哼哼。 已经走上台阶正要向朱雀寺里面走的挺进队员见自家人被一个陌生人摔在草丛中,那些血气方刚的男队员立即喝吵着冲了下来。 挺进队的男队员是王国伦从基层连队一层层遴选上来的,打枪、投弹搞冲锋没啥说的,可是论起单兵格斗那就不是马斯佛的对手;四五个人围住马斯佛要为郎风报仇,却被马斯佛施展身手一个个打得满地找牙。 朱雀寺山门台阶下打成一堆乱成烂麻;尒达慌慌张张跑进寺里寻找王国伦。 王国伦和关锦璘还有杜月笙3人抢先一步走进朱雀寺正要坐下来面谈,却见尒达疾风似火跑进来喊道:“王师长,你的人跟那个叫马斯佛的军统打起来啦,马军统将你们的人打到一地!” 王国伦脑子“嗡”地一响,拔腿就往寺外跑去;到了台阶上往下一看,果然见马斯佛正在施展拳脚将他的人打到一地。 王国伦没想到属下不会武功,几十个人也不是军统马斯佛的对手;哪能按捺得住,一声吼喊,施展雨燕腾天功从台阶上飞窜下去;手中的镔铁扇一挥,马斯佛额头上中了。 马斯佛头重脚轻站不稳身子,晕晕乎乎倒在地上。 马斯佛倒在地上后并没昏晕过去,而是把眼睛看着王国伦说:“王国伦,马某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你也只配引车卖浆,不问根根茎茎就乱打一通,何配做师长!” 王国伦见马斯佛言语刻薄,便就冷笑两声问:“马军统也知道正人君子?既然知道正人君子那么一个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怎么和属下打架?” “你得问问你的属下!”马斯佛站起身来,把手指着按着腰子站立起来的郎风道:“你问问这小子,这小子一口一个马军统;马某是军统没错,可现在是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站长,被人称作马军统心中便不舒服!” “就为这打人?”王国伦气怒不减地说:“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施展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马斯佛已经领教了王国伦的身手,见他这么来讲便道:“是你的属下先动的手呀!” 王国伦看向郎风:“怎么回事郎风,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要痛改前非吗?怎么又和人动手!” “哎呀师长你不知道铆劲事!”郎风把手按在腰际走到王国伦跟前说:“市长您看见那辆车了吗?那是马军统的车!” “不要再喊马军统,应该叫马站长才对!”王国伦一本正经地说:“人家马站长讨厌别人叫他马军统,马站长是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你叫人家马军统人家当然不高兴!” 王国伦说着便就看向马斯佛道:“马站长,如果卑职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动手,就是嫌郎风喊你马军统脸上挂不住是不是?” 王国伦一语中的,马斯佛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马斯佛此前一直在戴笠身边做情报小组长,只有执行权没有决策权;对情报站长这个肥差觊觎已久。 终于坐上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这把交椅后,马斯佛便想让人敬着、尊着;但敬着、尊着必须干出一点成绩才行;马斯佛便想使用醉拳怪招。 戴笠当时在南京大中华大礼堂显露出对关锦璘思罗女子别动队亲睐的神态马斯佛一直没有忘怀;暗暗下决心要组织一支军统女子特工队;如果能将关锦璘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原封不动端过来那就是无量天尊。 也是瞌睡遇上枕头,关锦璘竟然电报召唤;马斯佛接到电报后马不停蹄促成军统女子特工队之事。 如果马斯佛能将思罗女子别动队改造成为军统上海情报站的武装力量,那他就是军统的头号功臣。 因为在军统系统甚至国民政府的整个情报机构,还没有一个以女子为中心的特工组织;马斯佛如果能将军统女子特工队创建成功,获得总青天白日勋章可能性恐怕也有。 然而马斯佛赶到渔阳里容家住宅和阿什莉接上头,向朱雀寺赶来时,银子在车上就喊他马军统,小屁孩尒达也喊他马军统;马斯佛心中那个火呀嘶嘶直冒!到了朱雀寺马上进到里面,兵油子郎风又这样喊,马斯佛便就反击了。 这时候马斯佛听王国伦说他是听见郎风喊他马军统心中不高兴才动手的;心中认了嘴里却不说! 郎风道:“师长,小子是叫他马军统,可你听他骂小子的话:吃草咧还是吃屎咧?野驴一样高喉咙大嗓门叫唤!” 王国伦看了郎风一眼:“他为什么骂你?” 正文 第267章 日本特务董大林 郎风见王国伦相问:“他为什么骂你?”便就指指停在那里小车道:“都是为了那辆车!” 王国伦把眼向前看去,只见那辆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车头已经调转了方向;便就不屑一顾道声:“那辆车怎么哪?” 郎风振振精神道:“师长刚才安排小子指挥车辆上朱雀寺去,其他10辆车全都走了,那辆车却无动于衷;小子上前询问,那个叫董大林的司机却说这车是马站长从金城银行借来的;他要赶回去交差!小子当时便犯了嘀咕,心想既然给人家借车,人家没把事办完你却要走,是不是有点太哪个!” 王国伦听郎风提到金城银行,便就诧异地问了一声:“金城银行?金城银行不就是享有盛誉的中国私营银行吗?” “王师长说得对!”马斯佛接上话道:“金城银行是北四行之一;北四行就是金城银行、盐业银行、中南银行、大陆银行,这四家银行是享誉的中资银行;金融辐射功能遍及长江以北,所以又被称为北四行!” 马斯佛说着还附加了另外一个问题:“金城银行、盐业银行、中南银行、大陆银行还共同出资建造了一个仓库取名四行仓库。四行仓库位于上海闸北区苏州河西岸新垃圾桥西北沿,混凝土建筑,占地0.3公顷;建筑面积2万平方米,屋宽64米,深54米,高25米,是该地区最高的建筑!” 王国伦见马斯佛对银行这么熟悉,不禁笑笑:“看来马站长是个老银行,对上海的银行业如此熟悉!” 王国伦这么一说,两下里紧张的气氛便就缓和下来。 马斯佛见王国伦有意缓和现场气氛也就借坡下驴道:“王师长还真火眼识金,马某此前就是一个银行职员!” 马斯佛说着振振精神道:“据马某所知,金城银行是知名人士周作民于1917年5月15日创办的,其主要股东多为达官阔佬;但毕竟是中国人自己的银行。金城银行名曰金城,是盖取金城汤池永久坚固之意;最早总行设于天津,先后在京、沪、汉等地开设分行。由于经营得法,业务发展迅速,1936年的存款已经达1.83亿元一度超过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居私营银行首位;1936年金城银行总部迁往上海天津改为分行!” 王国伦见马斯佛说得投机,便就哈哈笑道:“马站长果然对银行业熟悉!不,是很有研究!” “王师长过奖啦!”马斯佛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马某早先在银行只是个小职员,干的就是金融分析;因此便就略知一二;不过后来跟戴局长干军统,但对银行的事还是颇为上心!” 王国伦扬声大笑:“这么说马站长是把银行看成自己的老家,乘坐小汽车也要向银行去借?” 马斯佛见王国伦画龙点睛,便就嘿嘿笑道:“金城银行胡老板和马某是哥们,马某用他一次车他还能不给?” “那这个司机炒的什么蛋!”王国伦把目光扫向郎风道:“马站长和金城银行的胡老板是哥们,坐他一次车理所当然;那个司机要干什么?” 风向立即转向马斯佛一面,郎风见形势不妙慌忙对王国伦道:“师长,小子当时见马站长那辆车不动,便就赶上前去询问司机董大林!董大林说军爷,小子这辆车是金城银行胡老板的,临时借给马军统使用;马军统跟关将军上朱雀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子还要赶回银行向胡老板交差,才停在这里没有挪动!” 马斯佛听郎风这么来讲,便就厉声问道:“董大林这么说来?” 郎风不可辨驳地说:“董大林是这么说的,小子当时就说你这不是木头吗?刚才为什么不问问马军统什么时候离开朱雀寺?现在马军统和关将军一起上朱雀寺去了,你却在这里跐跐畏維?真是个天地不醒的愣木头!董大林见小人嘟嘟囔囔抱怨还是一声不吭,小子觉得董大林有点可怜,便就冲着上到一半台阶的马站长喝喊马军统!马军统!” 马斯佛听郎风絮絮叨叨说完,突然啼叫一声:“日本特务!我们上日本特务的当啦!” 王国伦一怔,回头再看那辆小汽车,却见已经启动逃跑。 王国伦大喝一声:“哪里跑!”便就施展雨燕滕天功飞窜而去追击小车。 关锦璘这时候也赶到现场,问明情况也施展金雁功追了上去。 自称董大林的小车司机见后面有人追赶,便将油门一脚踩死;小汽车几乎飞起来。 小汽车飞起来也不抵事,王国伦和关锦璘双双旋上小车顶部;将身子附在上面。 关锦璘旋上车顶后迅速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从右窗户伸进去对着董大林道:“停下来,不停下老子就打死你!” 董大林不顾关锦璘的警告负隅顽抗,继续脚踩油门向前飞驶;但王国伦的镔铁扇已经从左窗口伸进去重重敲在董大林的手上;董大林一声惨叫双手离开方向盘,右脚也就不踩油门;小汽车颠颠簸簸停了下来。 小汽车一停下来,关锦璘和王国伦便从车顶上旋到车前面,王国伦一把将董大林拽出来摔在地上,用脚踩住脑袋问:“老实交代,你是干什么的?” 关锦璘也把手枪顶在这家伙的脑袋上发问:“不老实说马上送你上西天!” 这时候后面的人全都跟上来,杜月笙见王国伦用脚踩着司机董大林,关锦璘把枪抵着董大林的脑袋,突然灵机一动:“关将军,撕开他的上衣看看!” 关锦璘一把撕开董大林的上衣,见这家伙的脊背上有一朵梅花图案。 杜月笙一声惊呼:“果然是梅机关的特务!” 关锦璘和王国伦听杜月笙说司机董大林是梅机关特务,又是目瞪口呆。 杜月笙振振精神道:“梅机关是日本人在上海成立的一个统管华中地区的特务机构,直属日本内阁和陆军总部。梅机关的首任机关长是影佐祯昭中将,据鄙人所知,他们正在谋划一个大阴谋,企图策反国民政府!” “策反国民政府?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关将军不屑一顾地说:“国民政府已经树立了坚决抗战的决心和信心,日本人向策反就能策反?” 杜月笙嘘叹一声道:“关将军太于乐观,常言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国民政府是树立了抗战的决心和信心,可你能保证每一个人都会这样?” 杜月笙说着振振精神道:“梅机关之所以谋划策反国民政府,目的就是在上海、南京沦陷后迅速成立一个由日本人控制的傀儡政府,这个政府需要要影响的领袖人物;倘若国民政府中颇具号召力的党魁、政魁抑或军魁投敌变节,不正中日本人的下怀吗?” 王国伦听杜月笙这么来讲,嘿嘿笑了一声说:“策反国民政府的头头脑脑那是大人物;而眼前这个自称董大林的家伙充其量算个毛毛兵,他监视马站长干么?” “这还不明白?”杜月笙看看说道:“马站长是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恐怕刚一到上海梅机关的特务就盯上他;梅机关要监视马站长跟哪些人联系,一旦得到证实便就采取杀戮手段铲除障碍;为日本人策反民国政府扫清绊脚石!” 关锦璘若有所思地说:“杜老板提供的信息很有参考价值!” 杜月笙继续道:“日本的特工系统相当庞大,内阁、外交、陆军、海军、宪兵、满洲铁路,各自都建有特工组织;为了适应侵华战争的需要,日本内阁决定由土肥原贤二统一领导特务组织!” 杜月笙说着,不为担心地哀叹一声:“鄙人得知,土肥原贤二近日对上海的梅机关、竹机关重新做了部署,四处撒网秘密监视民国政府的军政要员实施暗杀;这个叫董大林的司机一定就是梅机关安插在金城银行的暗线!” 马斯佛听杜月笙絮絮叨叨说完,便就惊诧不已道:“这么说马某的哥们胡老板投靠了日本人?要不他怎么以派车为名让特务监视我!”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马站长,你那个哥们一定是做了汉奸,听说你来朱雀寺公干,才让这个名叫董大林的家伙来监视;董大林是中国人的名字,但这家伙不是中国人,一定是小鬼子!” 关锦璘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大对劲,看看眼前的王国伦道:“不对呀?要说这家伙监视马站长,那他怎么不把车开到朱雀寺而要停在这里;最后还要逃跑!”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王国伦斩金截铁道:“尽管我们还不知道他把车停在这里的目的,可他是梅机关特务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的事!” 王国伦话一说完,便见阿什莉从董大林的小车上走下来喊道:“关将军、王师长,这家伙刚才是在发电报!” 关锦璘、王国伦、杜月笙、马斯佛几人听阿什莉说董大林发电报,全都怔得瞠目结舌。 关锦璘三脚两步走到阿什莉跟前问:“阿什莉你说什么,你发现他在发电报?” 阿什莉将抱在怀里的一部小型报话机递给关锦璘道:“这是阿什莉刚才从这辆小车上搜查出来!” 关锦璘将发报机捧在手中看了几眼道:“这是一部发报机不错,可是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发报?” 阿什莉笑了笑,将电子打字机从背上拿下来;放在腿膝盖上坐下去,然后打开来指指主板上一个很小的电子管道:“关子你看看,这是电子打字机的警告装置!” 关锦璘看了几眼:“警报装置?这台电子打字机上面原来就有警报装置呀!” 阿什莉道:“原来是远程警报装置,现在配备了短程警报装置!” 阿什莉说着提高嗓音道:“关子您还记得我们在南京时,阿什莉让温迪雅的夫君斯密斯,也就是我的老师对这部电子打字机进行修理的情况吗?” “记得呀!”关锦璘郑重其事道:“这才过去几天时间哪会忘记!” 阿什莉见关锦璘没有忘记修理电子打字机的情况,定定神道:“就在那次修理的过程城中,阿什莉让老师给电子打字机的主板增加了短程警报装置;也就是说在一平方公里范围内凡有电台出现,电子打字机就会发出警报!” “这么说阿什莉的电子打字机刚才发出了警报声!”站立一旁的王国伦插上话。 “是的!”阿什莉扬起手臂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珠子说:“方才阿什莉站在台阶顶上看马站长和王师长的手下打架,只觉背上电子打字机有震动,慌忙放下来查看,便知附近有电台向外发报;而且距离很近,几乎挤在眼前!” “这么将自称董大林的家伙一发报便被阿什莉逮个正着!”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了一声。 阿什莉清清嗓音道:“是的,可是阿什莉当时就没有怀疑是这个董大林,只把目光向朱雀寺瞅去!直到董大林发完报打算逃跑,被关将军和王师长追击;阿什莉才断定是他向外发报,便就钻进他的小车里面一查看,便将一台发报机扫查出来了!” 阿什莉将侦察到的发报情况讲完,关锦璘紧蹙眉头沉思片刻道:“卑职明白董大林为什么不和前面的车辆一起行动,而要磨磨蹭蹭留在原地的原因了!” “大哥是说这家伙哟啊留下来发报?”王国伦回头问了关锦璘一声。 “除了发报再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关锦璘扬扬手臂道:“这家伙最初的目的可能只是想骗过郎风发报,发完报再去追赶前面的车辆上朱雀寺;但没想到发生了斗殴,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也就是说在我们两下里斗殴时这家伙向特务机关发了电报!”王国伦接上关锦璘的话道:“而当卑职和马站长在这里讲和后这家伙以为我们识破他的伎俩方才驾车逃跑是不是?” “应该就是这样!”关锦璘提高嗓音道:“可这家伙迫不及待地给上峰发报要干什么?” “目的只有一个,召唤日军前来包围;然后歼灭!”杜月笙接上话道。关锦璘和王国伦听杜月笙说出“召唤日军前来包围;然后歼灭!”的话,不禁瞠目结舌。 王国伦回过神来道:“我们特遣挺进队刚从南京赶来,梅机关就想下手?” 杜月笙道:“这是梅机关近期的主要任务,配合即将开战的日军正规部队扫清外围障碍;要不到时候和中国队作战,日军被零零落落的游击队、小武装当道就会失去战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关锦璘一拳砸在小汽车的引擎盖上:“王师长,你安排人审讯这个自称董大林的家伙!” 王国伦即让郭正宁、刘周宝和郎风几个人押着董大林上朱雀寺审讯。 郭正宁几人从地上捞起董大林向朱雀寺走去,关锦璘突然喊住向子超道:“向眼镜,你不是给寺庙一周布了地雷吗?小心我们的人误踩上,你现将挺进队的兄弟姐妹带到寺庙里去,尔后给下面的道路两旁也埋几颗铁疙瘩!” 向子超带着特遣挺进队的人上朱雀寺去了,关锦璘却将王国伦、杜月笙、马斯佛3人唤住道:“3位仁兄,我们一起商量如何对付鬼子围剿的事!” 马斯佛看着关锦璘:“关将军能肯定鬼子会包围我们?” 关锦璘呵呵笑道:“今天是1937年8月11日,距离日本人在虹桥机场挑衅闹事紧紧过去2天时间;可是就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却发生了几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首先是日本驻领事馆总领事小山镇魂囚禁了上海2000多名工商人士;其次是郭大勇他们发现地下通风道的北边出口,在渔港那边和王师长率领的特遣挺进队相逢;后来又和杜老板邂逅!” 关锦璘说着讪笑两声道:“接下来便是卑职电请马站长前来,马站长来了,却被梅机关的特务监视!” 马斯佛插上话:“哦对了关将军,马某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电传卑职有何公干?” “电传马站长当然是利用军统在上海的人力和网络营救被囚禁的2000多名工商人士;当然对那些企图投靠小日本的变节分子实行打压,杀鸡给猴看!” 马斯佛慷慨激昂道:“杀戮是军统的强项,卑职一定配合关将军营救被囚禁的工商人士!” 马斯佛说着正要提及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事,却见关锦璘接上话道:“那就感谢马站长了!” 关锦璘神情亢奋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巧合,其实都有一定的规律性!如果卑职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个自称董大林的家伙已将电报发给梅机关了!那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安排行动…” 正文 第268章 关锦璘部署伏击战 关锦璘站直身子道:“这个自称董大林的家伙当初只是为了监视马站长的行踪才做了临时司机的,可一看见王师长带来的特遣挺进队顿时傻了眼,心想这支小股部队人数尽管只有六七十但装备精良;就是大日本皇军的精锐部队也赶不上,要是这股装备精良的小股部队狙击马上就要占领上海的大日本皇军,那将致命的损失!在这样的心理作用的促使下,这家伙才向梅机关发电报报告情况,希望梅机关报请已经赶到上海的日本军队包围朱雀寺全歼挺进队!” 王国伦听王国伦说得真切,便就接上话道:“关将军您分析得太有道理了,这个自称董大林的家伙发完电报后定会赶往朱雀寺潜伏下来,等候围剿的小鬼子赶到后里应外合!” 关锦璘拍手称道:“英雄所见略同,王师长和关某想一起去啦!自称董大林的家伙一定是这样想的,也会这样去做!” 关锦璘话音一落,便见郎风和向子超结伴从台阶上走下来。 郎风一到关锦璘和王国伦跟前便说:“关将军、王师长,自称董大林的家伙招供咧,原来那家伙是日本人名字叫大野健一;真是梅机关的特务!” 王国伦看了郎风一眼:“这么快他就招供,不是说日本人死死如归;宁愿效忠天皇也不投降和招供吗?” “那要看怎么个死死而归法,凡是人没有不怕死的!”郎风讪笑着举起手中一只血糊糊的物事道:“师长您看,这是大野健一的耳朵;古时候就兴馘耳这种小手术!小子见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此前对他生起的怜悯之心荡然无存;三脚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大野健一的耳朵咔嚓一声馘了下来!” “嗨我说郎风,你也太自由散漫啦!”王国伦正色言道:“没有长官命令你怎么敢这样对俘虏!你馘大野健一的耳朵郭大校就没阻拦?” “阻拦了呀!但郭大校阻拦时小子已经将大野健一的耳朵馘下来拎在手中了!”郎风不屑一顾地说:“师长,其实你们这些做大官的就知道政策、纪律什么的;却忽视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这个至理名言,小子把大野健一的一只耳朵馘下来后,这家伙立马老师咧!” 王国伦惊问一声:“大野健一怎么个老实法?” “嗨师长!”郎风欣欣然道:“小子效仿我们的老祖宗馘了大野健一一只耳朵后她马上怯火!小子趁热打铁对他讲,馘你一只耳朵这是警告,再敢负隅顽抗;接下来就是割舌头挖眼睛!” 郎风说到这里突然扬声大笑:“小子这么一动作一骇唬,大野健一果然就吓得浑身筛糠;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讲了他给梅机关发去敌情通报,说在天马山一个叫朱雀寺的地方发现一股来路不明的武装队伍;武装队伍全是德式装备,大日本皇军的甲级师团也没这样先进的装备;希望欠天谷支队派一个中队小鬼子赶来朱雀寺围歼一网打尽!” 郎风说到这里又打住了,关锦璘追问一声:“就这些?大野健一再没讲其他的事?” “讲来啊!”郎风振振精神道:“大野健一这家伙还是很狡猾的,将上面这些话说完后就不再言语;有做出一副死狗不怕棍子打的模样!” 郎风说着清清嗓音道:“小子见着家伙有要重蹈覆辙,便就弄了一根火把去烧他的老二;大野健一害怕自己的老二被烧掉娶不了媳妇生不成娃只好把最后一点保留也讲出来了!” 王国伦见郎风油嘴滑舌老师卖关子,便就抡起镔铁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不要油嘴滑舌,快讲大野健一最后的一点保留是什么?” 郎风手摸脖颈嘿嘿讪笑两声道:“这里加上一段,那就是大野健一讲完发电报的事情后不再讲了;郭大校打算收场;小子说他还没讲问题实质怎么能收场啊郭大校!小子这么一讲郭大校似乎才有所醒悟,问大野健一小鬼子倘若来了如何跟他联系;大野健一跐跐畏維不想讲,小子才拿火把去烧他的老二的!” 郎风说着扬扬手臂道:“小子当时一手擎着火把要烧大野健一的老二,一只手还抓住他另一耳朵说,不老实这只耳朵也就没了!大野健一见又烧老二又馘耳朵;吓得跪在地上哀求饶命,说出他和欠天谷支队在接头的暗号是在朱雀寺内点燃一团篝火!” 关锦璘听郎风啰啰嗦嗦说完,中间还夹杂了不少戏谑;便就夸了他几句,安排郎风继续监视大野健一;说到时候一定要让大野健一在朱雀寺点燃篝火,将欠天谷支队派来和大野健一接头的小鬼子引过来! 关锦璘这么说完,王国伦便让郎风回朱雀寺严密监视大野健一,等候关将军命令;让他在朱雀寺点火! 西天的太阳躲进西山背后去了,血色的晚霞将大地映照得一片火红;天马山中的朱雀寺浸润着黄昏时刻的霞光,显示得更加瑰丽堂皇。 郎风领了关锦璘和王国伦的命令赶回朱雀寺去了,王国伦即对关锦璘道:“大哥,郎风刚才将大野健一的情况讲得够清楚了,您看其中有没有欺诈的成分?” 关锦璘看了王国伦一眼说:“应该没有,看来大野健一交代的是事实!” “哪下一步怎么办!大哥也没有对策?”王国伦略一思忖道:“如果大野健一说的是事实,那么小鬼子晚上来的就是一个中队;小鬼子的中队相当我军的连级编制,但比我们的连队大多了;人数在200人左右,几乎相当我们两个连队;单我们在朱雀寺的兵力也就区区六七十人悬殊很大!” 马斯佛一旁插上话:“看来今夜晚的战斗已经不可避免,敌强我弱;是不是考虑向正规部队求援!现在张治中的9军、87师、88师都赶到上海;但大战还没开始,向张将军求救想他不会不答应的!” 关锦璘道:“我们最好不要惊动正规部队,你想想虹桥机场刚刚处置了挑衅的日本兵士;小鬼子随时都可能向上海发起攻击,要是动用正规部队不啻于割肉补疮!”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再说打完这波小鬼子,还要赶往日本驻领事馆营救被囚禁的2000多个工商人士!” 关锦璘说着看看天色道:“现在是黄昏酉末戌初时辰,大野健一如果给梅机关发去电报,梅机关一定要向欠天谷支队求救;小鬼子真要赶来也得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就是3个多钟头,3个多钟头我们来得及准备!杜老板和马站长,你们两人能派出多少兵力?” 杜月笙道:“杜某组织200人支援关将军!” “好!”关锦璘拍个响掌道:“杜老板的200人就埋伏天马山通往朱雀寺的那条谷道里,小鬼子赶来时放他们过来;撤退时却要封死道口一个也不要放过!” 杜月笙听关锦璘部署完毕,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说:“杜某不能奉陪关将军,即刻回去召唤手下;这里便就告辞!” 杜月笙带上自己的小车匆匆离去后,关锦璘又问马斯佛:“马站长能派多少兵?” 马斯佛沉思一阵:“马某来上海时间不长,但组织50个人还是有把握的!” “好!”关锦璘也拍个响掌道:“军统的50人作为第二梯队埋伏在朱雀寺向北这座台阶两侧;小鬼子到来后不要开枪,等他们上了台阶或者进到朱雀寺遭遇王师长的打击后向后倒退至台阶下面;马站长的人就给他戳一刀子;逃跑的也不用追击,留给杜老板他们收拾!” 马斯佛领了关锦璘命令,也像杜月笙那样双手抱拳向关锦璘躬身一礼就要离去,没挪动脚步脸上却显出难色:“关将军,马某需要一辆车,要不赶不及的!” 王国伦讪笑一声说:“这个好办?”说着把眼睛向台阶上看去,见尒达在那里探头探脑,便就喊了一声:“尒达你过来!” 尒达飞也似地跑到王国伦跟前,王国伦扯开嗓门道:“尒达快去给郎风传达我的命令,给马站长派辆小车车送他回去!” 一辆小汽车很快开到马斯佛跟前,马斯佛上了车向军统上海情报站赶去了。 马斯佛走后,关锦璘才对王国伦道:“挺进队今晚上可要辛苦了,你们从南京风尘仆仆赶来应该养精蓄锐休息才对,但战事不饶人只能连轴转了!” 关锦璘说着指指台阶上面的平台说:“上了台阶后到朱雀寺还有几百米,这几百米就交给王师长你了;当然关某和思罗女子别动队也会和你们在一起!” 关锦璘蹙蹙眉头道:“王师长到来之前,关某让向子超和郑荷在朱雀寺一周边埋了地雷;小鬼子要进到朱雀寺唯一的通道就是上这座台阶,上了台阶才能进北边的山门;王师长最好在寺里寺外都埋伏上人,单等寺院燃起篝火,鬼子兵向寺院冲击时狠揍一顿;估计这一顿揍小鬼子会死伤大半,逃跑的不用追击,留给杜老板和马站长收拾;当然关某还给小鬼子准备了一顿大餐!” 关锦璘说着便向站在不远处的向子超道:“向眼镜你过来!” 关锦璘和王国伦几人说话时,向子超便就查看台阶下的地形打算布置地雷。 一个时辰前从渔港赶往朱雀寺时,向子超从通道扛出100多颗地雷和两架掷弹筒;让大卡车拉到朱雀寺来了。 也是瞌睡遇上枕头,向子超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的举做还真派上用场;这100多颗地雷尽管老旧,但一颗雷炸死十几个小鬼子还是蛮有把握的。 这时候向子超听关锦璘呼喊,便就小跑着走过来问:“关将军您喊我!” 关锦璘不加掩饰地说:“现在这里就剩卑职和王师长,你把地雷的知识给我们两人讲讲如何?” “行啊!”向子超一本正经道:“向子早就应该给二位首长讲讲地雷的知识!” 向子超说着定定神儿道:“从目前的世界上研究开发出的产品来看,地雷的种类已经达100多种;按照用途分类可为两类:杀伤人员的反步兵地雷和破坏车辆的反坦克地雷! “反步兵地雷又分为三类:第一类为爆炸式地雷。爆炸式地雷埋于地下几厘米深,通常由人踏在压盘上触发,这种地雷旨在毁坏附近的物体,如人的脚或腿。 “第二类是跳跃式地雷:埋设时通常将一小部分导火索伸出地面,由压力或引线触发;这种地雷一旦受到触发导火索点燃爆炸,会对人的头部和胸部造成极大伤害。 “第三类是碎片式:这种地雷朝各个方向释放碎片,也可只朝一个方向释放碎片;这种地雷可以对远达60米之外的人造成伤害,可以杀死近距离的敌人;地雷中使用的碎片为金属或玻璃,碎片式地雷可以是跳雷式,也可以是地面爆炸式!” 关锦璘听向子超侃侃而谈,便就说道:“我们用不上反坦克地雷,反步兵地雷倒能派上用场;你给说说如何布雷!” “哪关将军如何部署接下来的战斗?”向子超看着关锦璘问:“哦对了,上午我和郑荷在朱雀寺南、西、东三个方向全都埋上了地雷;构成一道交叉式的防线,小鬼子一旦触发地雷一定会退走;只有北边山门这里没有埋雷!” 关锦璘哈哈笑道:“向眼镜你就是聪明,卑职想到的事情你早就心中有数了!至于北边山门这里,卑职已经给王师长说了,由他的特遣挺进队埋伏固守这里!” 关锦璘把手向前一指道:“这座台阶下面是军统50人,军统埋伏圈向前就是天马山小谷地;那里有杜老板的200人坚守,卑职意思让你在这条大路两侧埋上地雷,那小鬼子就是有来无回了!” 向子超见说,打个立正向关锦璘敬个军礼说:“向子一定完成将军交给的任务!” 向子超说完就要离去,关锦璘又道:“让郑荷给你当助手,再加上银子和尒达!” 日军上海梅机关机关长影佐祯昭中将在部署了梅机关的特务分头打入上海的军政商贸金融机构后,正在自己办公室和已经卸任的日本驻沪总领事田中智谋一起互诉心事。 田中智谋明显地对总领事一职被小山镇魂夺取耿耿于怀心怀不满,影佐祯昭也对日本内阁让土肥原贤二统一领导日本特务机关心存芥蒂。 两个同命相连的难兄难弟,在谈论着世态炎凉时,禁不住都是泪流满面。 两人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好几瓶青酒,其中有3瓶已经下到他们的肚子里去了。 有言道酒壮怂人胆,田中智谋和影佐祯昭两人多喝了酒便就叫骂不止。 田中智谋醉醺醺道:“小山镇魂是哪个林子的鸟,竟然夺了老子的总领事职位!这都是板垣征四郎这个王八犊子从中搞的鬼!小山镇魂在杜门被小牧多系将军撤了职,可小牧多系将军却在杜门飞机场被支那人刺杀身亡;我看这是小山镇魂从中策划的;这个老小儿子在杜门颐指气使,把宪兵司令中岛一郎根本就不往眼里眨;中岛一郎说了几句公道话,老小儿子竟然操纵青龙会打手将他弄到杜门河坠河溺毙;好凶残的家伙呀;这时候又赶来上海提了田中智谋的馍笼笼,小山镇魂,老子和你没完!” 影佐祯昭见田中智谋喝高了言语放纵,便就劝阻他清醒清醒;就在这时,属下送来一份电报,却是大野健一发来的。 大野健一说自己在朱雀寺发现一支来路不明的支那军队,全是德式装备;没人身披一件红斗篷和天神没有两样。 大野健一在电报上说,这支支那部队人数在60人上下,是一支精神饱满的特战队;如不及时歼灭必将对大日本皇军马上展开的圣战带来不可估量的威胁;希望机关长迅速向欠天谷支队借一个中队兵力,赶来朱雀寺围歼支那特战队消除隐患;联络信号是朱雀寺内燃起一团篝火,他会在那里接应! 大野健一是影佐祯昭的心腹,策反了金城银行胡老板后留在那里做内线;大野健一突然发来电文,说发现支那特战队,影佐祯昭吃惊不小。 影佐祯昭慌忙让人拿来地图观看,却找不到朱雀寺这个地方,田中智谋插上话:“可能在天马山!” 影佐祯昭便给欠天谷支队打去电话,请求派遣一个中队兵士上天马山朱雀寺围剿支那特战队。 欠天谷支队很快派上尉中队长滨崎横木率领180名兵士,乘坐10辆日野大卡车向朱雀寺赶去。 没有月亮的夜晚十分黑暗,滨崎横木的车队进到天马山,曲里拐弯的路哪一条才是通向朱雀寺的…… 正文 第269章 大后方神鹰特战队(1) 滨崎横木率领一个中队小鬼子,乘坐10辆日野牌大卡车向朱雀寺赶去,进到天马山曲里拐弯的道路,竟然不知那一条道儿才是上朱雀寺的路。 天马山是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唯一的山地,处于东佘山和西佘山之中;山势尽管不高却是上海市的后花园。 上海开埠后,西洋人来往频繁;有些西洋人干脆长期滞留;因此天马山一带便就兴起兴起修建基督教教堂的热浪。 洋人手中有钱,在佘山能修建的地方;全都呈现出西方文化的浓墨重彩,因此,佘山也就成为风光迤逦的旅游景区。 佘山自古以山色秀美而著称,其主要风景有:幽林密竹森林公园,远东第一圣母大殿、天文台、秀色者塔、佛香泉、眉公钓鱼矶、西游记迷宫、海底奇欢、天空探秘、西方娱乐城、封神榜乐园、欧罗巴景区。 佘山是中国天主教的主要朝圣地之一,每年五月朝圣者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但中日之战迫在眉睫,佘山上的游人早做鸟兽散;一到夜晚除过阴森森的山体和建筑物,连个人影儿也找不见。 面对纵横交错的道路,迷茫不羁的滨崎横木只好让车队停下来。 滨崎横木从车上下到地上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钟已经指向22点;心中便有些慌乱。 只见他将日本战刀拄在手中东瞅瞅西看看,前面有横七竖八好几条道儿,哪一条才是通往朱雀寺道?滨崎横木脑子里一片浆糊。 滨崎中队长今夜晚带来的这支步兵中队辖三个步兵小队,人数是180人。 180人之中,中队部有19人;除过滨崎横木中队长外,还有执行官佐佐木吞中尉;以及3个军士,4个卫生员,1个勤务兵,1个司号员,8个通信员。 滨崎横木站在地上看了一阵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便让执行官佐佐木吞拿地图来看。 佐佐木吞把地图拿出来了,却苦着脸对滨崎横木道:“滨崎君,地图上没有朱雀寺这个地方,只有天马山和佘山;我们现在就是在天马山下啊!” 朱雀寺没入上海市的地图大雅,不知是建造者清末总督的高深莫测;还是地图制作者一帮洋人的有意排除;总之上海地图册上根本就没有朱雀寺这个名字的显示。 这样不正好吗?不愈张扬的清末总督让朱雀寺悄无声息地隐秘在佘山中的天马山下无人问津,少了不少的烦恼和吵嚷。 然而滨崎横木是要率领180名小鬼子上朱雀寺围歼支那的特战队,找不到朱雀寺怎么成? 滨崎横木听执行官佐佐木屯说地图上没有朱雀寺这个地名,便就气得脸色发青,冲着佐佐木屯道:“地图上没有你不会找吗?你这头蠢猪,只会唱挽歌!找找找,你们都去找!” 8个通讯员和3个军士见中队长发了火,立即分散开去分头寻找朱雀寺的具体方位。 天色越来越黑,黑黢黢的天马山下连一声狂犬的吠叫声也听不到;滨崎横木的8个通讯员和3个军士满山遍野地寻找朱雀寺的方位,但一点消息也没有。 滨崎横木怒火万丈,亟不可待地在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漫无边际地叫骂:“大野健这头蠢猪,只知道乱拍电报,也不告诉朱雀寺的具体方位,这黑灯瞎火地上哪儿去找?” 滨崎横木正在叫骂,却见前面有汽车的灯光闪烁,立马打起精神让身后的兵士做好战斗准备。 小鬼子全都把枪端在手中注视着迎面而来灯光。 灯光越来越刺眼,刺眼的灯光中,却见一辆日野牌大卡车徐徐驶来。 大卡车在滨崎横木中队前面停下来后,从驾驶室中走下一个日本大佐军官,和一个少佐翻译官。 少佐翻译官走到滨崎横木跟前用日语询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滨崎横木见两个一个是大佐一个是少佐,便就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道:“我们是欠天谷支队奉命前往朱雀寺围剿支那特战队,卑职是中队长滨崎横木,可在这地方迷路啦!” “八嘎!”日军大佐骂了一声,少佐翻译官立即接上话头道:“这是神木一剑大佐,在下中岛浙西少佐!” 中岛浙西少佐顿了一下继续道:“神木大佐黄昏时搞了几个花姑娘的干活,经过朱雀寺时遭遇支那一股小部队阻拦;我们人少抵挡不住,只好退却;你们既然奉命围剿支那小股部队,哪还不跟我们上朱雀寺去!” 少佐翻译官说着,便让司机调转车头向朱雀寺方向驶去。 滨崎横木见得,立即让兵士们迅速上车,又让执行官佐佐木屯将撒出去侦查的8个通讯员和3个军士召唤回来。 神木大佐的日野牌大卡车在前,滨崎横木的10辆车在后,间隔只有十几米远。 坐在驾驶室的滨崎横木看见神木一剑车厢内拉着的七八个花姑娘,心中便就伸出八只手来。 花姑娘身边一个军曹模样的兵士见后面车上的滨崎横木眼睛眨也不眨地目视着他身边的花姑娘,便就张开大嘴哈哈笑道:“太君,你的花姑娘的要?这个花姑娘大大的好!” 军曹士兵说着,便将身边一个花姑娘搂了一搂说:“太君,这个花姑娘的大大的;一到朱雀寺这个花姑娘就归你!” 花姑娘见军曹搂她,就把军曹的鼻子抓住拧了几拧。 你道花姑娘是谁?她就是雷大帽的相好柳翠莲。 之所以说相好而不说妻子、老婆、夫人之类的话,那是因为柳翠莲那一晚在她娘家的小屋中和雷大帽并没入巷;而从河间府一直到宝鼎、开封、南京、上海,两人就不在一起住没有夫妻之实;只能说是相好! 妻子也罢相好也成,这柳翠莲咋就在日本大佐的车上,还和一个鬼子军曹**;不用讲您恐怕已经猜出几分来了? 可是你毕竟是猜测,要知晓事情的真相还得听在下唠叨唠叨。 原来,关锦璘在朱雀寺北山门外的台阶之下;部署了伏击战让杜月笙、马斯佛一个青帮老大;一个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分头返回去组织人马打算将计就计歼灭小鬼子后;就和王国伦一起商谈战斗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王国伦和关锦璘商谈一番,关锦璘又让枪弹专家向子超和郑荷、银子、尒达4人沿途布雷。 你还甭说,向子超这个枪弹专家的称谓还真名副其实;他领着郑荷、银子和尒达在应该布雷的地方全都布上地雷;还在距离马斯佛军统人员埋伏的地方不远处布了两枚拌雷。 拌雷布置好后,由谁拉响绳子;郑荷、银子、尒达3人争执不下。 郑荷、银子、尒达都说拌雷绳子由自己来拉响,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 向子超息事宁人地说:“好咧好咧!你个3个一人拉响一颗还不行?” 郑荷、银子痴愣愣看着向子超不说话,尒达灵机一动说:“这怎么行?3人只有2颗雷谁拉谁不拉还是没有厘清呀!” 向子超拧拧尒达的耳朵说:“事情都是你引起的,你就知道强词夺理?我们再埋一颗拌雷不就得啦?这样一人拉响一颗不就结了!” 尒达拍手称道:“还是向哥哥好!” 尒达奉承着向子超时却又勾着脑袋道:“银子姐姐,你的那一颗雷也让尒达拉了行不行?你一个姑娘家打打杀杀像个啥?” 银子拽住尒达的耳朵说:“你怎么得寸进尺呀!你拉的雷和我拉的雷怎么会在一个方位上?你拉响这一颗又去拉另一颗,还不被小鬼子跑光喽!” 尒达听银子说得有道理,这才不去争执。 3可拌雷埋好后,向子超又把两架掷弹筒拿出来对银子说:“银子你去喊邬队长!” 银子勾着脑袋问:“喊邬队长干么?” 向子超指指架在眼前头的两架掷弹筒说:“向子在地下通道得到掷弹筒,王师长他们在荆林镇歼灭松井鬼子小队后又缴获了两架掷弹筒,那时候邬队长就说给她的姐妹教一教;现在让邬队长派两个姐妹过来向子要现场指导!” “嗨我说眼镜哥哥,你怎么胳膊肘子向外拐呀!银子问你,你是不是想和郑荷姐姐好?” 一旁的郑荷听银子口粗,拧了一下她的屁股蛋子说:“银子你和说甚嘛!” 银子见郑荷拧她的屁股蛋儿,便就嘻嘻笑道:“郑姐姐,眼镜哥哥和你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他既然和你好咋就不把掷弹筒的技术传授给我们思罗女子别动队的人,却要让挺进队女子特战队来学?” “嗨我说银子,你人小心眼多呀!”向子超呵呵笑道:“思罗女子别动队和挺进队女子特战队全是关将军手下的武装,给哪个传授技术不都一样?” 银子振振有词道:“那不一样,他们从开封来,我们从天宝来!不不不,银子没从天宝来,银子和猴子哥哥、阿什莉姐姐还有山口美黛子姐姐、小林家二哥哥是从马陵沟来的!” “你个鬼丫头!”向子超看着银子道:“关将军说了,王师长的特遣挺进队今天刚来,等打完这一仗,就将挺进队和思罗女子别动队合二而一统称神鹰特战队!因为神鹰特战队的名称在杜门机场就使用过,只可惜死了阿尔娃和35个兄弟后再没提起过;重新启用神鹰特战队的名称,意味着要给死难兄弟姐妹报仇雪恨!” 银子听向子超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依旧固执:“那不行,要学思罗女子别动队先学!” 这时候关锦璘和王国伦从那边走过来,听银子和向子超锵锵;便就看了她一眼问:“银子你嘴上能拴一头灰叫驴干嘛哪?和谁在怄气吗?啊!” 向子超讲明事情因由,关锦璘笑得山响,看着银子喊了一声:“不管思罗女子别动队还是特遣挺进队,他们不是正在寺院里用餐吗?我大家都去用餐,用晚餐后让眼镜专家讲掷弹筒的使用方法;大家一起来听!” 关锦璘这么说完,便对王国伦道:“师长兄弟,我看我们还是重新启用神鹰特战队这个名称吧!不过现在得加上大后方三个字!” “好呀关将军!”王国伦扬声说道:“其实兄弟从开封开拔时就想到神鹰特战队这个称号,但那时候关大哥的思罗女子别动队不在其中,就暂时叫了特遣挺进队;现在两部分人马集结一起,都是在您这个大后方总都督的领导下,就叫大后方神鹰特战队吧!” “师长兄弟说得好!”关锦璘振振有词道:“大后方神鹰特战队的队长就是王国伦兄弟,而其中的女子特战队改名女子别动队,还是由邬天鹰担任队长!” 天彻底黑下去后,大后方神鹰特战队的全体人员用罢晚餐;便在朱雀寺北山门台阶上面那一方平地上集结起来。 关锦璘站在一处高台上讲话:“兄弟姐妹们,从现在开始,我们的队伍就叫国民革命军大后方神鹰特战队;现在我宣布神鹰特战队队长和各个分队长任职命令!” 关锦璘说着,把眼睛向台下扫视一番道:“大后方神鹰特战队的队长是新编50师师长王国伦,副队长是大校军官郭正宁;第一分队长刘周宝、副队长张周科;第二分队长郭长昌,副队长薛福元;第三分队长刘麒麟,副队长胡大光;第四分队长刘彪子,副队长马鸡唤;女子别动队长邬天鹰,副队长王家琪;总督室主任郭大勇,副主任荆天明;总督室医护队长容诗棉,总督室通讯组长阿什莉;后勤总监秦剑灼,枪弹教官向子超!” 关锦璘说完又补充道:“郭大勇、荆天明、秦剑灼、林一鹏、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张碎蛋、王二、田三几人因处理马匹还没过来;等他们过来后卑职当面向转达任命!” 关锦璘说完,便向一旁的王国伦点点头,王国伦站在高台上道:“兄弟姐妹们,我们刚从南京赶来上海,半路上歼灭了松井小鬼子一个小队56人;但马上就要进入下一个战斗场面;为了将即将到来的小鬼子全部歼灭,下面由枪弹教官向子超讲解掷弹筒的使用方法!” 王国伦把话说完,便见向子超手拎两架掷弹筒走上台去,将一架放在地上一架拿在手中说:“这是日本**式掷弹筒,一只重量也就五六斤;别名超轻型迫击炮;口径在50MM以下,单兵携带很方便,掷弹筒是介于手雷和火箭筒之间的武器;一个单兵一般带2枚弹药,防御战时有很大用处!” 向子超说着振振精神道:“这次在地下通道里,小子和郭团长、秦大哥、荆大哥发现两架掷弹筒;而王师长他们在荆林镇缴获小鬼子两架,小子手中拎的这两架就是王师长他们缴获的!” 向子超说着,向台下扫视一眼道:“大家站得有些远,现在我将掷弹筒拿下来,大家围成一圈看得就更清楚!” 向子超说着,又将两架掷弹筒拿到台下放在地上;大家在他身边围成一圈,向子超道:”现在小子将掷弹筒的投掷技巧讲述给大家,那个兄弟那个姐妹学得快,掌握得好,就是接下来的掷弹手!” 向子超说着,便就振振词严道:“掷弹筒发射时先由射手拉动击发杆,然后由弹药手将弹药从筒口装入;完成弹药的安装后左手握住发射筒,根据目标距离转动手柄直至调节杆达到对应长度;射手通过瞄准线进行概略瞄准后,拉动击发机上的皮带,击发底部发射炸药,将榴弹射出!” 向子超一边讲解,一边做着示范:“本来是要投掷两发炮弹大家看看,但我们手中现在只有6枚炮弹,演示是打出去,一会儿鬼子来就无弹可发,还是节省节省见了鬼子再投掷吧!” 向子超话音一落,便见邬天鹰抢了话头道:“向教官,你在通道那边答应过邬天鹰,说要给我们女子特战队的姐妹讲述演示掷弹筒技术的,干脆两个掷弹手就交给我们女子特战队算啦!” 向子超呵呵笑道:“邬队长没有说错,小子在通道里说过这话;可两架掷弹筒需要4个投掷手;也就是两个投掷手,两个装弹手!” “4个也行呀!”邬天鹰道:“我们女子特战队全包了!” “那不行,邬队长的女子特战队做了投掷手,哪我们这些男子汉干么!”第一分队长刘周宝不依不饶地说:“不行不行,投掷手还得男子汉!” 刘周宝这么一争,场面立即炸了锅,6个分队长争着要让自己的队员做投掷手。 王国伦见大家吵吵嚷嚷,便就招招手让现场安静,继续听向子超讲课! 现场安静下来,却见关锦璘讪笑着道:“大家的积极性很高,这很好!可是谁做投掷手,还得眼镜教官说了算是不……” 正文 第270章 大后方神鹰特战队(2) 向子超听关锦璘讲出“谁做投掷手还得我们眼镜教官说了算!”便就嘻嘻笑道:“关将军您英明,可这件事向子不能说了算,得看谁的技术好就让谁做投掷手;因为小鬼子马上就要到来!” 关锦璘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好好好,一切听你向教官的;向教官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向子超说了声“那就多谢关将军!”台下听讲的人一片寂静。 向子超抬起脑袋向下面看看,只见天色渐渐暗去,神鹰特战队的面目已经看不清楚;但从现场的气氛中能感觉到大家都在认真么聆听。 向子超又要讲下去,却听尒达喊了一声:“向哥哥,天这么黑大家早就看不清楚,干脆我给你打着火把你在讲述一遍!” 尒达这么一讲还真把向子超给提醒,向子超正要让尒达弄只火把来;却见尒达和银子没人手中拎着一只松油火把走到向子超跟前,一左一右擎在手中给向子超照明。 尒达和银子最后一次上日本领事馆侦察时,知道火把晚上在朱雀寺用得着;便就将以前藏在墙根角的火把拎了十几只带过来;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 天黑后的朱雀寺北山门高台上,有了两支火把的照明,效果果然不一样,向子超手中摆弄着掷弹筒重新演示讲述一遍,扬扬手臂道:“其实一架掷弹筒比一把步枪的重量还要轻,非常适合单兵携带;掷弹筒的杀伤力也是不可低估的,而且造价又很低廉;一发掷弹筒抛掷出去的炮弹落在人群中,可以杀伤数十个;造价却只有步枪的四分之一!” “那我们多造些掷弹筒打鬼子呀!”站立一旁的尒达插上话:“向哥哥尒达要做掷弹手!” 向子超看着尒达讪笑一声:“那就要看你能不能熟练掌握掷弹技术!至于多制造的问题,要等我们把上海这边的任务完成后回到大后方去;一旦回到大后方,条件允许,当然要制造杀伤力大。造价低廉的掷弹筒哟!” 向子超这么说着提高嗓音道:“掷弹筒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能发射化学子弹!” “化学子弹?”郭长昌不明事理地站起身子问:“化学子弹是什么呀!” “化学子弹就是毒气弹!”向子超义愤填膺道:“化学子弹还能携带传染病毒和细菌,小鬼子在东北后就是用掷弹筒投掷过带有病毒的化学子弹!” 台下听讲的人听向子超说掷弹筒能投掷打死有病毒的化学子弹,全都叹息不止。 向子超定了定神,突然说道:“掷弹筒的使用方法讲述完毕,现在谁敢上来演示一下……” 话音未落,便听一个声音亮亮地响起来:“我!我来演示!” 大家把目光投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见声音出之马鸡唤的嘴,马鸡唤不知什么时候牵着一匹马站在人群后面;和马鸡唤站里一起的还有郭大勇、荆天明、林一鹏、张碎蛋、胡大光、雷大帽以及司机花栩栩;他们一共是8个人,牵着5匹马。 现场的人见8人5马不知时候来到阳江现场,都有一点小小震惊。 关锦璘便就走过去询问:“郭团长,你们什么时候站立这儿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弄出来!” 郭大勇笑道:“我们站这已经有些时间了,只是大家全神贯注听眼镜讲课没注意是了!” 关锦璘扬声大笑:“那是那是,嗨,你们怎么还牵着马?马能从卧佛的耳朵里走出来?” 郭大勇一怔:“我们不是从卧佛耳朵里走出来的!这样吧,让林小弟讲讲具体情况!”郭大勇把手指向林一鹏道:“林小弟,你给关将军和大火说道说道!” 林一鹏听郭大勇让他来讲,也不客套,振振精神道:“是这么回事!” 林一鹏见郭大勇这么来说,便就向前走了几步向关锦璘王国伦点点头道:“关将军、王师长,林子和花栩栩受命开车迎接胡大哥、马大哥、雷大哥他们;接上后便就返回渔港,郭大哥、荆大哥早把马厩准备好了;我们将马匹收进冷库大院里的临时马厩,留下王二、田三两个马夫还有杜老板手下的几个兄弟饲喂;便要坐上小汽车往朱雀寺这边赶!” 荆天明接上话:“渔港在上海东边,朱雀寺在上海西边,要是沿马路走那就要费不少劲;林小弟便说要不我们把车从地下通道开过去!” 郭大勇道:“郭子听林小弟这么讲,便就制止说,地下通道几面独有七十二级台阶,咋能开汽车?不行不行!” 林一鹏道:“郭团长当时是这么讲的,可林子说我们不妨试一试;林子之所以生出这个念头是因为看到北边这条通道能走汽车;北边能走其它三个走向的一定也能走,只是我们没有发现控制通道的秘密罢了!” 花栩栩接上话:“林秘书这么一讲,花子也说那我们试试;没想到这一试还真成功了呵呵!” 郭大勇道:“郭子见林小弟和花兄弟坚持要试一试,便就没有阻拦;没想到试验的结果是地下通道不仅能开小汽车,像道奇和日野这样的大卡车也能通行!” 关锦璘神情亢奋:“这就叫不入虎穴难得虎子,不过卑职到现在为止还没下过通道;你们继续讲,如何能将大卡车开进去的!” 胡大光道:“其实这都是林小弟的聪明,他当时和花栩栩开着福特小车从北边的通道进去后,看见那方厅堂;而厅堂正中央有一根石头柱子,石头柱子上向东南西北各有一只猴头,猴头是石头雕刻的,猴眼睛似乎有动静;林小弟便将向西边那只猴头上的眼睛用手指头捣了一捣;我的娘,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西边那座七十二级台阶陡然升了起来,一条宽敞大道展现眼前;林小弟和花栩栩看见台阶升起大道显出,便就开着车向前疾驶过去,到了尽头后看见的是一道铁栅栏门!” “铁栅栏门?”关锦璘问道:“铁栅栏门看在什么地方!” 胡大光哈哈大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铁栅栏门就在朱雀寺里面!” “啊!”关锦璘啼叫一声:“铁栅栏门就在朱雀寺里面?快说怎么回事!” 林一鹏呵呵笑道:“还是让林子来说吧!” 林一鹏振振精神道:“林子和花栩栩将福特牌小车向前开去时见一座铁栅栏门挡在面前;奇怪的是铁栅栏门外面是一座广场,广场上有灯光;还停放着好几辆大车小车,郎风和几弟兄正在那里忙来忙去!” 关锦璘瞠目结舌:“这么说通道口连接着广场,广场是在朱雀寺里面呀,天黑时王师长才让郎风指挥外面的车辆停进去的;而郎风和几个兄弟是在那里看守日本间谍大野健一!” “关将军没有说错!”马鸡唤接上话:“林小弟喝喊郎风,郎风惊得张目结舌;看清是林小弟后便弄开铁栅门上的锁子让林一鹏和花栩栩出来的!” “这么说你们没有从卧佛的耳朵里走出来,走的却是广场那条能行汽车的大道!”王国伦惊诧不已地问。 “是的师长!”林一鹏说:“我们当时把小车停在广场上,开了一辆大卡车重新返回去接郭团长他们;郭团长见我们开来大卡车,就说带上5匹马;我们便让马也坐上汽车;开着赶来朱雀寺,到了寺院里面那座广场将车停下来,牵着5匹马过来了!” “这简直是是天方夜谭可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关锦璘手舞足蹈地说着:“没想到通向朱雀寺的地下通道还能走汽车!” 关锦璘说着恍然大悟道:“这下我明白总督当时为什么让军队驻扎朱雀寺,那是因为地下能走车辆,给养、军需全是从地下通道运送过来的!” 关锦璘这么说完,顿了一下看向马鸡唤道:“刚才向教官讲述掷弹筒的投掷要领,说谁敢上来演示一下;鸡唤兄弟答了话,莫非你会用掷弹筒!” 马鸡唤笑得山响:“好个关将军关大哥,我们镜铁山铁矿就有一架掷弹筒呀!鸡唤奉您命令做了副矿长后,一有时间就弄那玩意;胡大光、雷大帽我们都会弄;因此,在向教官喊出谁敢上来演示一下时,鸡唤就应答一声!” “好呀好呀!”关锦璘扬声大笑两声看向向子超道:“向教官,是不是让马鸡唤他们上台演示一番?” “恭敬不如从命!”向子超向关锦璘点点头,便就做出一个相请的姿势对马鸡唤道:“马兄弟请!” 马鸡唤也不客套,拽了胡大光和雷大帽走上台去;将掷弹筒架好装了炮弹。 向子超见3人动作熟练,便就呵呵笑道:“投掷手就是你们3个啦!不过现在不能投掷,因为我的炮弹太少!” 向子超话一说完,便见站立一旁擎着火把的尒达道:“向哥哥你说了,每架掷弹筒要两个特战队,现在马大哥、胡大哥、雷大哥只有3人,尒达补进去不正好4人吗?” 银子见尒达得隆望蜀,便就拽了他一把说:“一会儿你还有拉地雷,做什么投掷手?走走走……” 夜已经很深了,关锦璘抬头看了看眨巴着眼睛的夜空默默寻思道:“杜老板的200多名青帮和马斯佛的50多名军统以及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全都到位等候小鬼子到来,可是这帮两脚兽咋就不见过来?” 关锦璘心中说着便就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只见时钟已经指向22点30分钟;脑门便就“嗡”地一响:要不小鬼子就没来,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在天马山蜘蛛网似的交叉道路口迷失方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关锦璘立即和王国伦商量对策。 王国伦讪笑几声道:“上午我们在丹阳县荆林镇用美女计诛杀了56个小鬼子,我看现在还是运用这个办法!” 关锦璘想了想说:“那好,一切由王师长安排!” 王国伦便就唤来邬天鹰说明因由,邬天鹰很快将柳翠莲几个女子喊了过去,却没有王家琪。 王家琪是关锦璘刚才任命的女子别动队副队长,邬天鹰不喊她也不打声招呼,王家琪心中便觉不痛快。 王家琪对邬天鹰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因为王国伦来到朱雀寺大半天,和她连一句话也没说;而和邬天鹰已经嘟嘟哝哝好几次了,有一次王家琪还看见王国伦把自己的手搭在邬天鹰肩膀上了这是王家琪不能容忍的。 因之,在邬天鹰被王国伦喊走后,王家琪便气呼呼地走到关锦璘跟前问:“关将军,王国伦他们要干什么去?” 王家琪一声王国伦,不禁使关锦璘顿然醒悟:是啊,王家琪和王国伦在杜门市府街128号大院就已经恋上了,可是王国伦今天赶来朱雀寺后好像还没顾上和人家姑娘说一句话呀!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对王家琪道:“王师长他们要去引诱小鬼子!” “引诱小鬼子?”王家琪大惑不解地说:“引诱小鬼子怎么去的多一半是女的?” 关锦璘呵呵笑道:“美女计!美女计你知道吗?” 王家琪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美女计?不要把王国伦给美进去了!” 王家琪说着,不可辩驳地扬声嚷道:“家琪也要去!” 关锦璘一怔,立即说道:“应该!应该!你是神鹰特战队女子别动队副队长嘛!” 关锦璘说着,便就走到王国伦跟前道:“国伦兄弟,你来朱雀寺大半天了了;没跟王家琪说上一句话是不是?” 王国伦张目结舌道:“我不是一直忙着没顾上吗?” “不是没顾上,是不是另有新欢啦!”关锦璘直言不讳地问。 王国伦为难地看着关锦璘不吭声,关锦璘在王国伦胸前捣了一拳说:“告诉你王国伦,敢把家琪姑娘甩了,关锦璘第一个和你没完!” 关锦璘说着,便向站在远处的王家琪招招手道:“家琪你过来!” 王家琪走到关锦璘跟前看看王国伦没有吭声,关锦璘却对王国伦道:“这次行动带上王家琪,啥话也甭说了!” 王国伦看着王家琪笑笑:“家琪,既然关将军安排,你就上那边和邬天鹰他们一起去吧!” 王家琪也不说话,背起枪就赶到准备引诱小鬼子的那十几个跟前去了。 柳翠莲一见王家琪,立即显示出亲热的神态拉住她的手说:“家琪妹妹,关将军刚才任命你为女子别动队副队长;奴家就打问那个是王家琪,姐妹们说长得最标致最有气质的姑娘就是王家琪;没想到家琪妹妹要和我们一起参加行动?” 柳翠莲这么说着,便就向站立一旁的邬天鹰说:“邬队长,人家家琪是副队长,你不要看不起人家呀!” 柳翠莲这是明显的挑拨离间嘛!柳翠莲挑拨离间又能咋的? 因为柳翠莲恨邬天鹰,一副阶级斗争脸拉得老长老长;任开一句玩笑她就会呵斥。 挺进队还没从开封出发,柳翠莲用话语撩拨王国伦;竟然被邬天鹰摔在地上坐了个狗蹲;这一路上柳翠莲稍有不顺,邬天鹰非打即骂,现在副队长王家琪来了柳翠莲顿时觉得自己有了靠山,便就毫不顾忌地嘟嘟嘟打了一阵机关枪。 邬天鹰听柳翠莲嘟嘟囔囔,气得眼睛珠子发绿,赶过去询问王国伦怎么回事? 王国伦呵呵笑道:“今非昔比鸟枪换炮,王家琪是女子别动队副队长,是关将军点了名的,你能不让她去?” 邬天鹰无言以对,只好走回队伍之中,这时候柳翠莲已经拿来一套女士便装让王家琪穿在身上。 胡大光便道:“柳妹子,看来这次又得你唱主角啦!” “哪还用说!”柳翠莲不掖不藏地说:“男人度不是好东西,女人一个媚眼腿就软了!” 胡大光哈哈大笑:“柳妹子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哪有什么?”柳翠莲不惊不诧地说:“男女就那么回事,有啥说不出口的!” 胡大光道:“那我就要问一句,那天晚上在你娘家的斗室里,大帽兄弟上没上你?” 柳翠莲瞥了胡大光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正要做成好事,却被你这个猪头把事搅黄;害得奴家没吃一口荤!” 柳翠莲和胡大光打情骂俏,无疑就是引诱小鬼子的主力军;而装扮成日军大佐神木一剑的自然就是王国伦;给王国伦做翻译官的日军少佐中岛浙西就是林一鹏。 王国伦和林一鹏坐在驾驶室,司机是方天戟,方天戟人高马大,王国伦让他开车的原因是一旦引诱失利,方天戟这样的胚胍对付几个小鬼子那是不成问题的。 而坐在车厢中装扮成日军军曹的是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和身着便衣装扮成花姑娘邬天鹰、王家琪、柳翠莲她们。 王国伦一行走出朱雀寺来到天马山下,果然见一队小鬼子还在路当央徘徊……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271章 大后方神鹰特战队(3) 王国伦坐在道奇牌大卡车的驾驶室里,开车的司机是方天戟;坐在王国伦身旁的是会日语的翻译林一鹏。 林一鹏是台湾人,为了寻找远走大陆的父亲不得已参加了日本军队;却被派往莱芜县的镜铁山铁矿做了一名护矿兵。 林一鹏做护矿兵时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县,林一鹏所在的护矿队便就不能穿日本军装;整天身着镜铁山铁矿特制的黑色制服被莱芜百姓称作黑乌鸦。 王国伦在莱芜县莲花山把从罗宗烈手中接过来的土匪改造成忠义救**后,得知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和日本人做铁矿石生意;便就想铲除这个汉奸走狗。 但在这时一个比张生杰更为龌龊的汉奸露出水面,他就是身处青岛的易喜高。 易喜高和张生杰以及儿子易福桑内外勾结做皮肉生意,将胶东一带的姑娘骗到手后卖给青岛的日本军营做慰安妇。 王国伦正好逮住了易福桑,甭看这小子十五六岁年纪,但已经具备了汉奸的基本条件,企图将王家琪8个姑娘用马车载了打算赶往青岛卖给日本人;没想到半道上载了筋斗。 王国伦得知易福桑是易喜高的儿子,便向顺藤摸瓜找到他老子汉奸易喜高将其干掉。 王国伦要将易福桑送往青岛,前去借用张生杰的小轿车;尔后让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三人用张生杰的小轿车载着易福桑上青岛,以给易福桑疗伤的名义铲除了汉奸易喜高。 可在这时,汉奸张生杰打死自己的管家于小脑袋和日本娘们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 事情闹大了,张生杰临阵反水和日本人对峙起来;镜铁山铁矿日本护矿队队长宫本次郎要执杀张生杰。 林一鹏那时候是护矿队的一员,宫本次郎派藤原中寿带人攻打木桶巷12号张生杰的住宅时,林一鹏也在其中。 但两下里交火后林一鹏没有开一枪,被马鸡唤用狙击步枪逼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林一鹏是中国人,临危时也没向马鸡唤开枪两人讲和了;从那以后,林一鹏便就跟着王国伦给他做日语翻译。 林一鹏只有17岁,王国伦很喜欢,每次执行任务都要带上他。 这时候,王国伦发现正在天马山十字路口来去徘徊的日军中队长滨崎横木便和林一鹏一起走下车去,王国伦让林一鹏上前搭话。 林一鹏像模像样地走到滨崎横木跟前,用流利的日语问候几句,便说:“你们是哪部分的?” 滨崎横木见走下汽车的一个是日军大佐一个日军是少佐,便就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道:“我们是欠天谷支队,奉命上朱雀寺围剿支那特战队,卑职是中队长滨崎横木,可在这地方迷了路!” “八嘎!”日军大佐神秘一剑骂了一声。 这个神木一剑就是国民革命军第50师师长现在的神鹰特战队队长王国伦。 王国伦之所以沿袭神木一剑这个名字,是因为真正的神木一剑大佐在赶往杜门给小牧多系检查安全时被王国伦干掉;王国伦在杜门与小山镇魂周旋用的就是神木一剑这个名字。 而林一鹏的老家在浙西,便就用了日本姓氏中岛名浙西。 中岛浙西翻译官见神木一剑大佐骂了一声“八嘎”,便向滨崎横木介绍道:“这是神木一剑大佐,在下中岛浙西少佐!” 中岛浙西少佐顿了一下继续道:“神木大佐黄昏时搞了几个花姑娘的干活,经过朱雀寺时遭遇支那小股部队阻拦;我们和支那人打了一气便人少将微抵挡不住只好退却!” 中岛浙西说着振振精神道:“士可杀不可辱,神木一剑大佐输给支那人后耿耿于怀,说着时大日本皇军的耻辱,一定要报仇雪恨!滨崎君既然奉命围剿支那小股部队,哪我们前面带路,共同上朱雀寺消灭支那军队;请滨崎横木中队长指挥部队随后跟上!” 林一鹏说完,便就指挥司机把车头调转朱雀寺方向。 王国伦见方天戟调整好车头,正要拉开车门上去,却见一个日军卫生兵模样的人在他眼前一闪;日军卫生兵的形象好似失踪的骨子,王国伦心中不由得一惊;本想多看几眼但酷像骨子的日军卫生兵被滨崎横木挡在在身后;王国伦只好愧疚遗憾地坐进驾驶里。 滨崎横木见林一鹏说给他们带路上朱雀寺,一同消灭支那小股部队;便就高兴得屁颠屁颠,立即让兵士上车,又让执行官佐佐木屯将撒出去侦查的8个通讯员和3个军士召唤回来。 王国伦见滨崎横木中队这么快就被自己调动,顾不上去想骨子对林一鹏和方天戟说:“我们来之前还准备用花姑娘引诱小鬼子,没想到林小弟编造的谎言起了这么大的作用?走吧,我们前面带路!” 方天戟一脚油门汽车徐徐启动,后面的鬼子车队也就紧紧跟上。 王国伦向后看了几眼,见鬼子车队跟上来了,这才噓叹一声道:“刚才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好像是骨子!” 林一鹏接上话:“骨子是谁?长官您说是在日军队伍里看到吗?” “是的!”王国伦若有所思地说着:“要是谷子的话怎么会在日军里面出现?他是回东北老家为母亲奔丧的呀,离开卑职后再也没有回来;王某还很想念他!” “长官您一定是看花眼!”林一鹏漫不经心地说:“你认识的人怎么会在日军队伍中出现!” 王国伦说:“是啊,要是莲花山的郎中骨子,怎么会在日本军队里出现?” 王国伦说着沉默一阵道:“卑职去莲花山之前,骨子就是老寨主罗宗烈的郎中;医术相当精湛;可是整日却少言寡语还爱抽一锅老旱烟!”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去向后看去,见滨崎横木的10辆日野大卡车每车间隔开一段距离,全都在后面行驶着,便对林一鹏和方天戟道:“我们的引诱计划没费吹灰之力,小鬼子在后面跟得很紧,干脆我就说说骨子的事情吧!” “骨子姓许!”王国伦振振词严道:“就是言字旁一个上午的午那个许!年龄大概是50岁左右!” “这么说林子应该把骨子喊爷爷才对!”林一鹏有点震惊地问。 “去你的!”王国伦在林一鹏脑门上弹了个暴栗:“骨子要是20结婚,孩子现在也就20多岁;20多岁的孩子能生出17岁的孩子?哪不成精咧!你应该叫他许伯伯才对!” 王国伦说着嘘叹一声道:“骨子一定是有什么心思才整日抽那苦味的老旱烟,还用一只老掉牙的火镰打火!” 方天戟接上话:“我爷爷也用火镰打火抽旱烟!” 王国伦道:“卑职为了不让骨子再用火镰说过他好多次,但骨子就是丢舍不下他的老古董,有一天竟然说他上日本时就带着火镰!” “卑职也不知骨子是不是吹牛皮!难道他真的去过日本?”王国伦深有感触地说:“那一次我们在野狼沟和王家琪8个姑娘相遇,骨子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旱烟锅子,又从衣兜中拿出小烟袋要装旱烟;却被卑职一把夺了下来,卑职对骨子说:叫你不抽老旱烟却怎么又抽上咧!骨子不吭声;卑职就把骨子的旱烟锅和旱烟袋夺过去,将那盒老刀牌香烟塞给他!” “长官难能也抽烟?”林一鹏道:“可小子从来没见您抽过烟啊!” “卑职从不抽烟,那几包老刀牌香烟是给骨子买的;你想想骨子那一年50岁左右的年纪,卑职20多岁,他就是卑职的长辈,卑职孝顺他那是天经地义!”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道:“卑职当时把拿包老刀牌香烟递到骨子手中有拿回来,吱地一声撕开一道口子;从里面弹出一只纸烟递给他,命令式地说:把这支烟抽了,甭再抽苦呛的老旱烟啦! “骨子嬉笑着接过卑职递过去的纸烟叼在嘴唇之间用火镰咔哧咔哧打火点燃,但把火镰打了半天火星儿就是难能点燃火戎。 “卑职见原始的火镰不中用,就一把将火镰夺走和事先拿在手中的烟锅、旱烟袋捆成一团,奋力向远处撇去!” “师长您把骨子伯伯的火镰、烟锅给撇咧!”林一鹏大惊小怪地问。 王国伦嘿嘿笑道:“火镰、烟锅、旱烟袋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一头栽进山旮旯里了当然是给撇了,卑职就嘟嘟囔囔吼骨子:给你说了多少次用打火机点烟,可你一副清高的模样,我前脚给你拿来你后脚给我送走;今日再不能容你复古克己,在大伙面前把你那些老古董全给扔了;就用打火机点烟!” 王国伦说着有点醉迷地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将骨子的旱烟锅和火镰给扔了,将一支精美的、外表金黄色的打火机塞到他手中说:这支打火机必须拿上,往后就用打火机点纸烟;现在就点一根纸烟给我看!” 王国伦正在驾驶室给林一鹏和方天戟讲述骨子的事情,却听车厢里胡大光和跟在后面的滨崎横木用日语扬说大谝。 王国伦他们乘坐的这辆日野牌大卡距离滨崎横木的那辆车之间也就相距四五米远。 坐在驾驶室的滨崎横木趁着车灯打出来的光亮,见前面的车厢竟有七八个花姑娘;心中便就伸出八只手。 这家伙早就按捺不住心火,把脑袋从车窗口探出来向前面看着,和坐在车厢里的胡大光拉呱:“哈伊同胞,花姑娘的全是神木一剑大佐的?” 胡大光听滨崎横木这么来问,便就呵呵笑道:“不不不,我们几个人都有份;神木一剑大佐只是捡几个漂亮的!” 胡大光说着,站起身来对滨崎横木道:“滨崎君是中队长,等消灭了支那小股部队,花姑娘的给你分一个!” “哟西!”滨崎横木在后面的车上哈哈大笑。 胡大光见滨崎横木大笑,便就拉住坐在一旁的柳翠莲的手说:“滨崎君你看这个花姑娘长得多么心疼?到时候就让她在朱雀寺陪滨崎君的干活!” 柳翠莲见胡大光撩拨自己,便在他手上打了一把嗔怒道:“好你个猪头,这样撩拨老娘!” 柳翠莲这么说着,也就站起身子对后面车上的滨崎横木道:“太君,这个的胡猪头大大的阳痿!” 滨崎横木听柳翠莲讲得是中文不懂什么意思;便把目光瞥向胡大光。 胡大光心知肚明,讪笑两声用日语翻译:“滨崎君,这位花姑娘说她就陪你,如果你像叫驴一样的话她会很高兴的;可是如果像卑职这样的阳痿她就不高兴!” “阳痿?阳痿什么意思?”滨崎横木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 胡大光用中文骂了一声:“日你娘连阳痿都不懂还来中国混?” 胡大光用中文骂过,才用日语说道:“阳痿就是你裆里的鸟儿折了翅膀钻不进窝里去了!” 滨崎横木终于明白阳痿是起不来的意思,便就小得前仰后合。 王国伦见车队已经进入杜月笙青帮的埋伏圈,胡大光还是满嘴开火车,便让方天戟把车停下来;他则点燃一根火把擎在手中走出驾驶室转到车厢后面晃荡几下,冲着胡大光吼了三声“八嘎!八嘎!八嘎!” 意思是说车队进入埋伏圈,不要胡说浪谝了,要集中精力将小鬼子引到朱雀寺去。 王国伦走下驾驶室擎着火把转到车厢后面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给埋伏这里的杜月笙青帮打个招呼,头车上坐的全是自己人,小心开枪走火。 尽管关锦璘当时让杜月笙的青帮看见他发出三颗红色信号弹后再开火;可谁敢保证有些小兄弟心急,一见日本军车耐不住性子乱放枪? 王国伦手擎火把一亮相,埋伏道路边上的杜月笙果然给身边的青帮兄弟发出警告:“千万不能开枪走火,手擎火把的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师长王国伦!” 王国伦见车停下来后好几分钟杜月笙的人没有动静,这才重新回到驾驶室对方天戟说:“立即启动车辆快驶向朱雀寺,将后面的小鬼子引诱过来!” 方天戟听王国伦吩咐过,立即加大油门,汽车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跟在后面的滨崎横木见前面的车加快速度,便就紧追慢赶。 等滨崎横木的车辆看见王国伦他们的车时,已经停在朱雀寺北边那座台阶的下面了。 车上的人见车停下来,便都下来站在台阶上了。 滨崎横木见王国伦他们的车停在台阶下面,人都站在台阶上;便让自己的车队全都停下来;一百多名小鬼子下了车后,却在原地站着不向前走。 王国伦见滨崎中队远远站住不向前进,便对胡大光嘀咕几句,让他上前引诱滨崎中队。 胡大光退回滨崎横木跟前问:“滨崎君为什么不前进?” 滨崎横木狡猾地看了胡大光一眼问:“前面是朱雀寺?” 胡大光诚惶诚恐道:“对对对,前面就是朱雀寺?” “那怎么不见有火光升起来?”滨崎横木狐疑地向前看着:“而且四周是这样的寂静,不是支那人早有埋伏吧!” 胡大光根本就不知道大野健一当时给梅机关发去电文时约定的,在朱雀寺院子里生起一堆篝火作为信号里应外合的事;见滨崎横木这么来讲,便就点头哈腰道:“这个小子不明白,神木一剑大佐正要向寺院发起进攻哩;既然有燃放篝火的信号,那小子马上同他放缓行动!” 胡大光跑到王国伦跟前一说,王国伦方才如梦初醒,慌忙对身边的林一鹏说:“林小弟快上朱雀寺告诉郎风生起一堆篝火!” 王国伦在台阶上安排部署时,埋伏四周的神鹰特战队队员心里都很着急,说王师长怎么不把小鬼子领上平台来?因为他们当时接到的命令是小鬼子从台阶走上平台后再开枪;而给掷弹手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的命令是枪声响起后再向小鬼子人堆里投掷炮弹。 守在拌雷跟前的尒达急得直搓手,一遍一遍问向子超是鬼子走来时拉雷还是鬼子撤退时拉雷。 向子超正经严色道:“鬼子在撤退时你才能拉雷,要是你拉得过早,鬼子会逃跑的!” 埋伏台阶下的50多个军统特工只有两把狙击枪,其余人拿的全是手枪,手枪射击四五十米;而此时小鬼子180人站的位置距离军统特工的埋伏点最近;有几个便请示上马斯佛要不要开枪射击。 马斯佛摆摆手说千万不能开枪,一开枪惊动小鬼子,整个作战计划就会打乱。 而这时候的滨崎横木在等待朱雀寺里面的篝火燃起时,已经在高处架起了一挺重机枪。 滨崎横木带来一挺重机枪,这是关锦璘和王国伦事先根本就没想到的;两人制定的伏击方案应该说天衣无缝,但重机枪介入就另当别论了…… 正文 第272章 许骨子也有传奇事(1) 埋伏高台上的关锦璘见500米开外的小鬼子从车上将一件笨重的物事弄下来架在一处高台上,埋伏高台上的关锦璘见500米开外的小鬼子从车上将一件笨重的物事弄下来架在一处高台上,脑子里便就“嗡”地一响,随口说出三个字“重机枪”! 关锦璘怎么也不会想到,小鬼子会将重机枪带来现场。 这时候,王国伦安排林一鹏上朱雀寺通知郎风点燃篝火;又让胡大光再次赶到滨崎横木跟前催促其接近朱雀寺,并说神木一剑大佐已经进了朱雀寺让滨崎横木赶快配合行动。 胡大光再次来到滨崎横木跟前转达了神木一剑大佐的口谕后,滨崎横木却亮出焦黄的牙齿哈哈大笑:“你的军人的不是!神木大佐的军人不是!支那人狡猾狡猾的!他这样冒昧进到朱雀寺还不是送死!” 滨崎横木说着,便就招招手;很快,便有5个工兵模样的兵士手持便捷式探雷器走上前来。 滨崎横木把手向四处指指,昭示5个工兵对周围的地形进行探查,看有没有埋下来的地雷。 5个工兵开始向四面探雷了,胡大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他在心中急剧地寻思着:小鬼子使用了探雷器,那么眼镜教官埋在道路两边的地雷不就失去作用?而滨崎横木的中队有可能不走关将军和王师长设定好的路线,而要另选捷径包围朱雀寺。 要是这样的话,哪神鹰特战队埋伏的平台就是聋子耳朵摆设货,发挥不了伏击的作用! 胡大光心中想过,便就冒昧对滨崎横木喊道:“滨崎中队长,你这样做不是贻误战机吗?神木大佐已经进入朱雀寺,要你迅速支援;你却在这里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滨崎横木扬声大笑:“神木大佐军人的不是,石田君,请您转告神木大佐马上退出朱雀寺;等待寺院里燃起篝火,我们的工兵清除掉脚底下地雷再包围朱雀寺,将这帮流窜的小股支那军队一网打尽!” 胡大光此前给滨崎横木介绍时说自己叫石田大光,滨崎横木才这样称呼他石田君。 滨崎横木这么一说,胡大光心中便就犯了嘀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关将军和王师长轻视小鬼了;恐怕就没想到小鬼子不禁带了重机枪还有工兵配合。 胡大光不敢再想下去,迅速和滨崎横木告辞,向朱雀寺北边山门前的平台赶去。 胡大光匆匆离去时,一个日军医官模样的人用眼睛死死盯着他;直到胡大光走得看不见影儿,医官才回转身来。 医官模样的人死死盯着胡大光时,滨崎横木便就问了一声:“山口君,您盯着石田君干么?” 被喊作山口君的医官哈哈笑道:“没有什么?卑职只是感觉这个石田君有点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才那样盯着他多看几眼!” 山口医官说着,便就从衣兜中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吱啦”一声撒开口儿,从烟盒中弹出两根香烟,递给滨崎横木一根,自己嘴里噙了一根;然后用一只精美的、外表金黄色的打火机“噗”地一声点着火;打火机亮起知了脑袋一样的火苗后,山口医官先给滨崎横木点着噙在嘴里面的香烟;最后才给自己点着了! 滨崎横木狠狠咂了一口香烟,吐出烟雾“哟西”一声对山口医官说:“山口君,抽你一根烟,真是神清气爽!” 说着把手指指正在扫雷的5方位工兵道:“山口君您看卑职安排的工兵扫雷战术怎么样?清扫完地雷再去包围朱雀寺那是既安全又把握十足的战术;不像神木大佐那样不懂一点战术,初来咋到不问青红皂白就往朱雀寺里面闯不覆灭才怪!呵呵……”滨崎横木得意地笑着。 山口医官见滨崎横木洋洋得意,便就直言不讳地将::“滨崎君不觉得这是贻误战机?磨磨蹭蹭等候工兵扫完雷,支那的小股部队恐怕早就逃得无影无踪;还谈什么围剿!” 滨崎横木一怔,痴呆呆看着山口医官;腾起心头的兴奋立即烟消雾散。 山口医官定了定神道:“神木一剑大佐的人已经顺利进到朱雀寺里面去了,他们走完这条道没有踩着一颗地雷;前面有印后面有辙,滨崎君你担心什么?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才是一种愚蠢!” 山口医官这么一说,滨崎横木似有醒悟;便对派出去探雷的5个兵士说了声:“回来!回来!全回来!” 滨崎横木喊声一落,便听东南方向的工兵回应一声:“滨崎中队长,我在这里发现地雷正在排除!” 喊出有地雷的是上等兵石原三座,石原三座向东南方向没走出多远,探雷器便就发出异样的声音;石原三座一脚已经才在一颗地雷上面。 石原三座是排雷高手,知道自己踩中地雷一旦动弹便就爆炸,于是站着不动,听见滨崎横木喝喊时才那么回应一声。 然而排雷高手石原三座没想到他踩中的就是向子超埋下的拌雷;而掌控这颗拌雷的正是尒达。 就在石原三座嘴里喊出排雷的话语时,却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雷起爆,石原三座被炸得血肉横飞上了西天。 拉响地雷的就是小英雄尒达! 这个小尒达是不是有点性急破坏了整个作战计划?非也! 有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关锦璘和王国伦部署这场伏击战时似乎考虑得很周到。 分成三个层次:先由埋伏平台上的神鹰特战队和小鬼子接火,再是马斯佛的军统特工队;然后才是杜月笙的青帮。 关锦璘满以为用这种连环套式的伏击会将滨崎中队180个鬼子全部歼灭,不能全部歼灭也会让其死伤过半。 为了保证连环套式伏击战术的成功,关锦璘又责令向眼镜在道路两侧和朱雀寺一周埋上地雷;以为小鬼子只会依照自己的设定路线行进。 在小鬼子迟迟不能赶来的情况下,关锦璘又让王国伦使用美人计引诱,欲将小鬼子引到朱雀寺北门外的平台上一举消灭。 然而狡猾的滨崎横木却给关锦璘带来麻烦,使他不得不调整方案。 关锦璘和王国伦凑在一起商讨小鬼子有一挺重机枪,还让工兵探雷如何对付时;尒达拉响了不能再隐藏的地雷。 因为石原三座已经喊出这里有地雷正在排除。 尒达拉响地雷尽管有其偶然性和小孩子的执拗性,但这一举做却让关锦璘和王国伦猛然惊醒:不能守株待兔而要主动出击。 从这个层面讲尒达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这时候,朱雀寺一团篝火已经点燃起来,看见篝火的滨崎横木知道大野健一还在朱雀寺里接应,但地雷的爆炸声使他不得不患得患失。 山口医官插了话:“滨崎君没看见寺院里的篝火吗?那可是联络信号;至于地雷爆炸不正说明道路两边不能走吗?顺着神木一剑大佐他们走过的道儿向前,一定是安全的!” 山口医官最后说:“神木一剑大佐可能已经到朱雀寺里面和支那人接上火,滨崎君应该迅速进到朱雀寺支援神木一剑大佐!” 滨崎横木正要指挥小鬼子前往朱雀寺,却见两发掷榴弹在鬼子队伍中炸响;一下子便就倒下去七八十人。 滨崎横木傻了眼,他没想到支那小股部队竟然有掷弹筒能发射掷榴弹,而自己的兵士是站在一起的;两发掷榴弹炸死七八十人不足为奇。 掷榴弹炸死七八十个小鬼子,滨崎横木冲进朱雀寺围剿支那部队的信心荡然无存;想拿下朱雀寺后沾沾柳翠莲便宜的心性也变成一团怒火。 滨崎横木立即命令部队向后撤退,重机枪对着朱雀寺射击。 埋伏在道路一边的马斯佛军统特工早就想向滨崎横木中队开火;但没听见枪声迟迟没动。 这时候枪声大作,军统特工便就大发神威向小鬼子射击。 滨崎横木见附近有埋伏,立即指挥撤退部队原地还击。 小鬼子的战斗力不能低估,听见命令后依托地形迅速展开;轻机枪、步枪、香瓜手榴弹一齐上阵,军统特工撇下30多具尸体逃之夭夭;马斯佛吃了大亏。 伏趴朱雀寺北门外的关锦璘见马斯佛的军统特工队逃跑了,立即命令平台上的神鹰特战火力支援;神鹰特战队几十杆汤姆冲锋枪顿时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然而架在高台上的鬼子重机枪响个不停,神鹰特战队的汤姆冲锋枪打不到重机枪跟前去;重机枪超远的射程却压得神鹰特战队抬不起头。 关锦璘见得,只好下达命令,让神鹰特战队向朱雀寺里面撤退。 神鹰特战队分批撤回朱雀寺,关锦璘和王国伦依旧伏趴平台上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自怨自艾。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这都怪我想当然了,以为小鬼子是木偶会由我们掫着转;哪想他们带了重机枪;死了那么多军统兄弟!” 王国伦道:“这怎么能怪大哥?不是我们的战术有问题,而是眼前这滨崎横木太狡猾!” 王国伦这么说着时,突然灵机一动:“嗨不对,我怎么觉得滨崎横木身边有我们的人!” 关锦璘一怔,回头看了王国伦一眼:“王师长被小鬼子的重机枪打懵了是不是?滨崎横木身边哪会有我们的人?” “不对,大哥没看见刚才鬼子队伍中亮起的火光吗?那是有人在抽烟打火机显示出来的光亮,明里是抽烟实际是给我们指明鬼子的具体方位!” 王国伦欣欣然道:“我们正是看见那团突然亮起的光,才让向教官和马鸡唤用掷弹筒投掷出两发掷榴弹,将小鬼子炸了个七零八落!” “对呀!王师长这么一说关某也觉得滨崎横木身边好像有我们自己人!”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听小鬼子的重机枪不响了;关锦璘和王国伦惊诧不已,心中正在琢磨;却见重机枪重新响起来,但射击的方向不是关锦璘和王国伦这个方向,而是正在集结的小鬼子。 王国伦一下子跳将起来,嘴里喊着:“是骨子!果然就是骨子!骨子夺了小鬼子重机枪给我们解除的忧患!” 王国伦说着,对一旁的林一鹏道:“立即通知神鹰特战队,冲出朱雀寺支援骨子;消灭滨崎中队!” 神鹰特战队立即集结起来冲出朱雀寺,冲下台阶;向500米开外的滨崎中队包抄过去。 滨崎横木见山口医官突然调转重机枪向自己人射击,似乎一下子明白这个救了自己姓名医官是支那人;恶狠狠骂了几句,率领剩余的七八十个鬼子兵跳上四辆大卡车向回逃窜。 但滨崎横木中队逃跑至杜月笙的青帮伏击圈,被青帮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剩下30多人在滨崎横木率领下,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回上峰那里复命。 180人的中队剩下30多人,上峰气得大发雷霆,将梅机关的人大骂一通打算复仇;但上海中日正规军大战迫在眉睫,只好放弃纠缠神鹰特战队。 滨崎横木逃走了,王国伦亟不可待地找见山口医官,果然见是许骨子,便就一把抱住他道:“骨子大哥,果然是您啊!我在天马山下引诱滨崎横木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寻思有点像您;可不敢相信您会在敌营!没想到后面的事情一步步证明,在敌营中做瓦解敌兵的就是骨子大哥您!” 骨子一见王国伦,禁不住老泪横溢,将他拉拽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说:“大当家的,您怎么会来上海?当时骨子一听八嘎那声诅骂,便就听出是您的声音;兴奋不已地就想相认,可是你当时装扮的是日军大佐神木一剑,骨子不能这么去认啊!” 骨子说着从衣兜中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和金黄色的打火机说:“大当家的还记得这两样东西吗?这是老刀牌香烟和您送给骨子的打火机!为了寻找您,骨子将打火机一直带在身边,而不再抽苦涩的老旱烟改抽老刀牌香烟!” 骨子说着,便从老刀牌香烟的烟盒中弹出一根叼在嘴角用打火机点着,狠狠抽了一口笑道:“大当家刚才是不是看见一点火光才让人打了两发掷榴弹!” “是呀!”王国伦紧紧抓着谷子的手说:“滨崎横木把车队停在距离朱雀寺一里开外的地方,我们还真没了主意;亮起一团火光后我们才辨明小鬼子伫立的方位,才让投掷手投掷了两发掷榴弹!” 骨子呵呵笑道:“发出亮光的正是老朽,老朽知道大当家的能亲自率领十几个人前来和滨崎横木交锋,知道是要诱其上钩,便就以抽烟为名点亮打火机;真没想到大当家的有掷弹筒,一下子就炸死那么多小鬼子!” 王国伦见骨子这么讲,不无担心地说:“炮弹没长眼睛如何炸着兄长怎么办?” 骨子笑道:“老朽点亮打火机后便就猜到大当家会有反应,便就躲得远远的;炮弹打来后炸得血肉横飞,老朽把身子伏趴地上一点皮毛也没伤着!” 王国伦嘘叹一声:“掷榴弹没伤及兄长,抢夺重机枪可就是把脑袋编在裤腰带上冒险呀!” 骨子笑道:“那时候骨子已经什么也不顾了,见小鬼子的重机枪“呱啦啦”地不停吼响;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倒重机枪下!骨子忍无可忍,便就掂起一挺轻机枪冲到重机枪跟前,一气子打死4个正副射手,用重机枪扫射小鬼子;滨崎横木见老朽陡然反水,狠狠骂了几声带上人逃跑了!” 骨子刚把话说完,便见关锦璘干了过来。 王国伦立即向骨子介绍道:“兄长,这就是关将军,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 王国伦说着又给关锦璘介绍骨子道:“许骨子,卑职在莲花山时的郎中;今夜晚要是没有许大哥做内应,哪我们的伤亡可就大喽!” 关锦璘激动不已地握住骨子的手说:“太感谢许大哥啦!可是许大哥怎么会在日军部队里面?” 许骨子苦笑一声:“说起来话就长啦!” 骨子说着让关锦璘和王国伦重新坐下来道:“大当家一定还记得在野狼沟给哪个叫易福桑的小汉奸治伤的事?” “记得呀哪怎么能忘记!”王国伦振振有词道:“我们一起在莱芜县想办法给易福桑疗伤,可就在莱芜县医院老朽碰见故乡人;故乡人说我母亲病故,骨子从小是母亲抚养长大的;当时给大当家的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急急返回西北老家安葬母亲!” “哦原来这样!”王国伦哀叹一声道:“卑职当时找不见兄长,还以为发生意外,发动兄弟们在莱芜县找了好几天啊!” “这都怪骨子,当时走得太急,见大当家不在身边就没打声招呼!”许骨子无尽愧疚地说:“可是回到西北老家后母亲在乡亲们的提携下已经入土为安……” 正文 第273章 许骨子也有传奇事(2) 骨子抹抹泪水道:“生我养我的娘走了,娘到死也没见上儿子在日本讨的媳妇!” “你说什么?你说你在日本讨了媳妇?”关锦璘惊诧不已地问:“这太不可思议啦!骨子大哥也在日本讨了媳妇?” 骨子看着关锦璘嘿嘿一笑:“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骨子是在日本讨过一个娘们,她的名字叫山口百惠,只可惜日本那帮狗东西看不起中国人;活生生将骨子和山口百惠拆开来了!” 关锦璘听骨子说他在日本讨的娘们叫山口百惠,便就瞠目结舌,回过神来问道:“骨子大哥,您说您的娘子叫山口百惠?” “是呀关将军!”骨子不惊不诧地说:“我娘子是叫山口百惠,只可惜骨子和娘子整整分开25年,也没见上一面啊!” 骨子说着长长叹息一声道:“不说这事啦,还是讲讲回西北老家安葬娘亲的事吧;当然还有如何进到日本军队的事!” 骨子说着,便就讲述起事情的详细经过。 一个多月前,骨子和王国伦的莲花山兄弟在野狼沟前和易福桑相遇,易扶桑赶着一辆马车,想将王家琪、李佳雨8个姑娘拉到青岛买给日本军营。 王国伦在莲花山观察哨通过望远镜观察到后,率领弟兄们下山拦截;但易福桑已经被王家琪和李佳雨推下车碾断右腿。 王国伦仁慈,让骨子给易福桑包扎了伤口,又上莱芜县医院看看能不能住院治疗。 骨子来到莱芜县医院,将医生回答的医院设备简陋最好上青岛治疗的话语带给王国伦后,意外地在莱芜县医院碰上同村老乡许大猫。 许大猫上莱芜县贩卖药材,一见说骨子就说他娘亲突然患病;嘴里一遍遍呼喊骨子的名字,让骨子赶快回去看看! 骨子爹死得早,是娘亲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骨子上日本留学的费用全是姥爷出的,只可惜骨子没从日本学成便回到中国,姥爷又气又恨撒手人寰。 姥爷去世后骨子不知道,因为骨子一从日本回来就上了莲花山,给罗宗烈做了郎中。 后来骨子在罗宗烈那里混得差不多时,回西北老家探望姥爷;姥爷没等到骨子便去见阎王爷了。 骨子觉得自己对不住姥爷,一个人在姥爷坟头默默静坐了3天3夜。 骨子知道,是姥爷举全家之财让他上日本学医,但自己却因为和山口百惠的事情没在仙台医学专家学校拿到毕业证便惶惶回国。 回国后也没去看姥爷,而是一头扎在土匪罗宗烈的莲花山打发时光。 骨子觉得自己是个罪孽深沉的人,没有面目活在世上;便在姥爷坟头那棵松柏树上绑了一根绳子打算自尽上阴间去找姥爷。 母亲见骨子的神情不对,一直让人在后面跟着他;骨子刚把自己挂到树上;跟踪的人便跑上去将他抱下来。 娘亲见儿子此次回家神情不对,问他怎么回事;是从日本回来的还是从其它地方回来的?骨子一声不吭。 娘亲疼爱骨子,也就不再过问,慈祥地说:“儿呀,娘知道你苦;也不问你遇到什么事,从今往后就和娘老老实实过日子吧;讨房媳妇生几个娃传宗接代!” 骨子听娘提到媳妇,便就斩金截铁弟道:“娘,骨子在日本讨了一房媳妇,一定要带回来让娘看!” 娘亲听说儿子在日本讨了媳妇,兴奋地抱住骨子,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脸颊上亲吻了好久好久! 后来,骨子便说自己要上日本去领媳妇和娘亲辞别;再次回到罗宗烈的莲花山。 因为骨子不可能再上日本,他在日本已被视为不受欢迎的中国人记录在案。 骨子在莲花山给罗宗烈的手下治病疗伤,罗宗烈亡故后又跟了王国伦。 王国伦一直觉得骨子闷闷不乐现在听他一讲,才明白其中的原因,便就抓着骨子的手说:“兄长,要往前看,一定要想开呀!” 骨子感激王国伦的体贴,接着叙说回西北老家的事。 这一次娘亲在老家染病,病中还不住地呼喊骨子的名字;骨子给王国伦连个招呼也没打便就匆匆赶回老家。 然而娘亲已经故去,乡亲们将娘亲入土为安。 骨子跪在村庄的大路上给乡亲们磕了一天头,便向莲花山赶。 但这次骨子走的是内蒙古那条道儿,没想到从雪窝中营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日本上尉中队长滨崎横木。 滨崎横木在巡营时从山坡上滚下来掉进雪窝里快要冻死。 骨子将他救起来后背进一个小屋里,用积雪摩擦让他身上有了温度;滨崎横木慢慢苏醒了。 滨崎横木苏醒后,骨子才知道他是日军上尉中队长;骨子在日本留过学日语难不住他,两人便用日语交流。 滨崎横木才知道骨子有医疗技术,名叫山口骨子。 骨子之所以说自己叫山口骨子,那是为了不暴露中国人的真实身份;还说自己是日本开拓团的人要上前面的屯子投军。 滨崎横木说你投的什么军?就在滨崎中队做医官好咧,滨崎中队正缺医官! 骨子就这样成了滨崎中队的医官。 一个星期前,滨崎中队从内蒙开拔上海,骨子没想到会在战场上和自己莲花山的大当家王国伦相逢! 关锦璘听骨子将他进入日本军队的经过叙述一番,禁不住哈哈大笑:“告诉你吧骨子大哥,你在莲花山的大当家王国伦自从你离去后便在莱芜县招兵买马,组建了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现在他是50师师长大校军衔;还是神鹰特战队的队长!” “大当家升官啦!”骨子起身握住王国伦的手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关锦璘见骨子说得高兴,便就插上一句道:“骨子大哥,能不能讲讲你在日本留学时的事?” 骨子沉思片刻款款说道:“好吧!” 公元1910年,许骨子16岁,在姥爷的支助下,远渡重洋上日本留学。 骨子留学的地方就是周树人曾经上过的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 周树人东渡日本学医,希望用医学来救中国;但他在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学习时,课堂上放映幻灯片加放了一个时事片。 说的是中国西北进行的日俄战争,一个中国人给沙俄军队当侦探被日军抓获;日军枪毙这个中国人时,围观的都是中国人;但这些中国人却一个个神情麻木。 日本学生看了这段幻灯片全都欢呼起来,周树人心中却非常难受;他觉得: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健全,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 所以他认为第一需要是改变他们的精神。 周树人认为能够改变精神的是文艺,于是,毅然弃医从文以鲁迅的笔唤醒人民打击敌人。 许骨子来到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学时,学长鲁迅已是北京大学的教授;每年靠教授文学和著书立说能挣400块大洋,其收入是普通老百姓的100倍甚至200倍。 许骨子却要在日本靠勤工俭学补贴生活,因为姥爷寄给他的钱交完学费后就没有办法吃饭。 许骨子在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的日子很苦,但有个名叫山口百惠的日本女学生经常支助他;到了1911年,骨子和山口百惠已经是一对棒打鸳鸯难分开的恋人了。 就在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两人偷尝了禁果。 山口百惠的舅舅是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的校长,岂能容忍自己的外甥女和一个中国小子联姻?而且还做下天下之大不韪之事,校长舅舅立即将许骨子开除;勒令三天之内离开日本,又将山口百惠送到一个陌生地方不让她和许骨子见面。 骨子闷闷不乐地回到中国,没回西北老家;整天思念山口百惠,但就是不能再上日本去看她。 骨子整日在码头上流浪,有一天饿昏在地被罗宗烈搭救;便做了罗宗烈的随身医官! 许骨子将自己在日本留学的经历讲述一遍,关锦璘亟不可待地问:“骨子大哥,你记准和山口百惠相爱的那一年是1911的冬天?” “是啊!哪还能忘记?”骨子不惊不诧地说:“地点就是学校的实验室,被山口百惠的舅舅发现的;山口百惠的舅舅当时还打了我几巴掌!” 关锦璘一怔,又道:“骨子大哥能记准是1911年冬天的11月12月,还是1912年的1月份?” 骨子一怔,嘿嘿笑道:“关将军问得太详细啦!” “骨子大哥,卑职一定得问个详细!”关锦璘振振有词道:“你也一定要讲清楚!” 王国伦见关锦璘这么来问骨子,心中不禁一凛:关将军问这详细干么?难道是山口美黛子?是呀,山口美黛子不就是…… 王国伦心中正想,骨子又说话了:“是1912年元月!” “这就对咧!”关锦璘拍个响掌说:“骨子大哥,说不定你这次来上海能和你的女儿相逢?” “我的女儿?”骨子冷笑一声:“我哪里会有女儿?和山口百惠做了几个钟头的露水夫妻会有女儿!” 关锦璘扬声大笑:“骨子大哥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有时候事情还真那么怪,弄不好就是你和山口百惠做了几小时露水夫妻;孕育了一个美貌绝伦的闺女!” 骨子听关锦璘这么来说,痴呆呆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国伦参上话:“骨子大哥,我这里有个日本姑娘名叫山口美黛子,现在就在日本驻领事馆,弄不好你们两人就是父女!” “有这回事?”骨子霍地一下站直身子:“如果有这样的事,那骨子就烧了老翁粗的高香啊!” 3人正在说话,只见刘周宝过来禀报,说神鹰特战队分头对现场进行了清理;死了的鬼子兵一共78个,军统特工队阵亡32人;神鹰特战队无1人伤亡。 关锦璘听完刘周宝汇报不无兴奋地说:“之所以取得如此骄人的战果,和骨子兄长的里面接应是分不开的!” 关锦璘说着,便让尒达打出一只火把举到前面,对围在一周际的神鹰特战队队员说:“这一位就是许骨子医官,许骨子和鲁迅先生是校友;两人都就读于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就在刚才的战斗中,是许骨子点亮打火机给我们指明小鬼子的方位,我们的掷弹筒才两发掷榴弹炸死小鬼子五六十个;接下来又是许骨子抢夺了小鬼子的重机枪,使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王国伦说着提高嗓音道:“现在卑职决定,任命许骨子为中校医官,随神鹰特战队行动!” 关锦璘话语一落,便见杜月笙率领200多名青帮弟兄匆匆赶来,杜月笙一见关锦璘便就哈哈笑道:“恭喜关将军,我们青帮在伏击地歼灭小鬼子48名;缴获各种武器几百件!” “好呀!杜老板消灭了48个小鬼子,我们这边消灭了78个,加在一起就是126个!”关锦璘欣欣然道:“这样一来,滨崎横木中队180人只逃回去54个,可谓朱雀寺大捷呀!” 关锦璘这么说着又问杜月笙青帮的弟兄有没有阵亡的? 杜月笙说阵亡8人,10人受伤,损失不是很大。 杜月笙话一说完,便见马斯佛上前说道:“你们损失不大,军统这次惨啊!死了32人,32人全是党国的精英,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却这样死啦!” 马斯佛说着,竟然泪流满面,情绪亢奋地向关锦璘和王国伦跟前走了一步道:“关将军、王师长,马某初来乍到,为了配合二位才召唤来50个军统特工;但一下子死了32个弟兄,马某没办法向戴局长交代的;除非……” “除非什么?”关锦璘扬扬手臂道:“马站长你把要说的话说完吧!” 马斯佛愣怔片刻,看看关锦璘又看看王国伦:“除非关将军和王师长给军统补充人员,马某才能给戴局长交差!” 狡猾的马斯佛终于向他要达到的目的前进一步。 马斯佛当时之所以在关锦璘电报召唤时迅速赶来,目的还不是为了思罗女子别动队? 而当关锦璘部署伏击战后问他们军统能派多人参加,马斯佛毫不顾忌地说出50个。 然而组织者50个人却受了些颇烦,原因是他刚出任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下面的特工好多都不认识,后来只好让戴笠出面,直接给上海情报站所属的各个情报小组下达命令;50人才勉勉强强凑齐。 戴笠在帮助马斯佛组织好50人后,不动声色地在电话里面开了一句玩笑:“卑职过几天就来上海,能看到马站长的女子特工队那才叫高兴!” 戴笠的玩笑话尽管不疼不痒,但打锣听声说话听音,马斯佛早就明白戴笠的话中之意;慌忙打保票道:“报告局长,属下已经和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联系好,朱雀寺战斗结束后,他的思罗女子别动队就是军统的女子特工队!” 然而马斯佛没想到朱雀寺战斗军统特工伤亡过半,马斯佛在迷蒙中突然灵机一动:军统来了50人阵亡32人,只有18个人活着;这不是向关锦璘和王国伦摊牌的好机会吗? 马斯佛毕竟老道,他寻思世上诸事需循序渐进方为上策,因此才说出:“除非关将军和王师长给军统补充人员,马某才能给戴局长交差!”的话。 马斯佛说出这句话后,关锦璘低头不语;王国伦加问一声道:“还请马站长明示,关将军和王某如何给你补充人员?” 马斯佛见王国伦自己跳上灯盘了,便就直言不讳地说:“将女子别动队配备给军统上海情报站,马某才好给戴局长交差!” 关锦璘见马斯佛铁板上钉钉子没有回旋余地,便就摆摆手道:“马站长您稍等,卑职和王师长商量商量!” 关锦璘说着,便把王国伦拽到一边,又将邬天鹰、王家琪喊过去,四人一起叽咕一阵便就敲定。 马斯佛见关锦璘把王国伦、邬天鹰、王家琪叫到一起商量去了,便就沾沾自喜道:“军统死了32个弟兄,如果能将女子别动队搞到手,那死再多的人也值!” 马斯佛正在思想,便见关将军走到他跟前说:“马站长,我们商量好了,上朱雀寺北门外边的平台上,向您当面交割女子别动队!” 马斯佛见关锦璘说得嘎巴硬铮,不禁一怔:“这么说关将军您答应哪?好好好!” 关锦璘、王国伦、杜月笙、马斯佛和神鹰特战队、青帮弟兄、军统人员一道去了朱雀寺北门外边的台阶来到那方平台上。 关锦璘、王国伦、马斯佛、杜月笙几个站在高台上;高台四周打着火把。 王国伦喝喊一声:“邬天鹰,和你的女子别动队向前三步走!” 正文 第274章 中尉军官柳翠莲(1) 邬天鹰和女子别动队23个女队员英姿煞爽地向前走了三步站立下来。 王国伦目视几眼威风凛凛的姑娘们扬声说道:“从现在起,神鹰女子别动队受神鹰特战队和军统上海情报站双重领导!” 马斯佛一怔,心中嘀咕着:“怎么是双重领导啊!说是双重领导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仍然是关锦璘和王国伦的的属下吗?” 马斯佛心中想过却又自我安慰道:“肚子饿了水果糖也能充饥,双重领导总比不能领导强吧?更何况军统急需一个女子特工队,卑职在戴老板面前也说了大话;不接受双重领导的现实就是竹篮打水一趟空,罢罢罢,拾到篮子就是菜;先这样悠着给戴老板交完差慢慢再说!” 马斯佛心中正想,王国伦又加大嗓门喝喊道:“现在由神鹰女子别动队队长邬天鹰介绍23队员!” 邬天鹰庄重地向前跨出一步,面对高台上的关锦璘、王国伦、马斯佛、杜月笙4人敬过军礼,便就从自己开始,对23个女队员一一进行介绍: 1、神鹰女子别动队中校队长邬天鹰。 2、神鹰女子别动队少校副队长王家琪。 3、神鹰女子别动队上尉李佳雨。 4、神鹰女子别动队上尉赵 燕。 5、神鹰女子别动队上尉孙莹莹。 6、神鹰女子别动队上尉冯婉莹。 7、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郑 荷。 8、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周 颖。 9、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田 梅。 10、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雷小春。 11、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贺小婵。 12、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倪小婷。 13、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汤二妮。 14、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滕雨萌。 15、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柳翠莲 16、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欧阳雪。 17、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薛碧玉 18、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薛碧柔 19、神鹰女子别动队中尉薛碧娇 20、神鹰女子别动队少尉殷荷花。 21、神鹰女子别动队少尉罗丹丹、 22、神鹰女子别动队少尉易姣姣。 23、神鹰女子别动队少尉毕素素。 23个女子全都有了军衔成了**的军官,这是关锦璘和王国伦、邬天鹰、王家琪刚才商量后的结果。 邬天鹰此前就是侦察营少校营长,现在升任为中校无可厚非。 王家琪此前没有军职和军衔,但借此机会对其晋升也是事出有因。 至于其她上尉、中尉和少尉,那是关锦璘、王国伦几人根据这些姑娘在荆林镇歼灭松井小队和今晚歼灭滨崎中队中的表现标异出来的,也就是说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电话也可以成为连长、营长! 邬天鹰把23个神鹰女子别动队的队员介绍完毕,银子一听没有自己,便就跑到关锦璘跟前问:“师傅,怎么没有我的份?” 关锦璘呵呵笑道:“你和猴子不是师傅的警卫员嘛!怎么能参加别动队?” 银子不吭声了,尒达又道:“师傅,哪怎么没有我?” 关锦璘扬声笑道:“人家是大姑娘、大姐姐,你是男子汉怎么能加入!” 关锦璘正在说话,便见马斯佛向前几步,站在23个女子前面道:“姐妹们,国民政府军事调查统计局上海情报站女子特工队今晚成立啦!卑职代表中将局长戴笠先生对诸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地感谢!” 高台下响起掌声,马斯佛突然灵机一动,看向关锦璘和王国伦道:“关将军、王师长,卑职想将神鹰女子别动队的名称改为军统女子特工队,不知二位意下若何!” 关锦璘略一忖思,扬扬手臂道:“好呀,一切就按马站长说的办!但有件事关某必须提醒您,这些姑娘都是**军官,要按每月发给薪饷的!” “那是那是!”马斯佛不加辩驳地说完倏尔一惊,回头看了关锦璘一眼问:“可不知她们的薪饷按什么标准发放?” “那当然按照**军官的薪饷发给呀!”关锦璘振振有词道:“23人中1个中校,1个少校,4个上尉、13个中尉、4个少尉;按**军官的薪饷标准应该是多少,还请王师长说道说道!” 王国伦向前一步道:“**中校平时每一个月的薪饷是170块,国难时100块; 也就是170个现大洋和100个现大洋; 少校平时薪饷每个月135块,国难时80块;上尉平时80块,国难时50块;中尉平时60块,国难时40块;少尉平时42块,国难时30块!” 王国伦把话说完,只见关锦璘向马斯佛跟前走了几步道:“马站长您看这样行不行!” 关锦璘说着便就走到马斯佛跟前定定神道:“鉴于国难时期,各方面的军费都很紧张,卑职建议23个女队员全都拿国难时期的薪饷,每个人每月50块现大洋;不知马站长是否同意!” 马斯佛想了想:一个人每月50块现大洋,23人一个月就是1150块;这个数字对军统来讲还是能接受的。于是慷慨激昂道:“好的,卑职就按关将军吩咐的去做!” 马斯佛说着,瞥了女子特工队一眼回过头来对关锦璘和王国伦道:“关将军、王师长,哪职下是不是能将女子特工队带走了!” 关锦璘扬声笑道:“马站长真性急呀,你的任务还没明确呢!” 马斯佛一怔,迷蒙不解地看着关锦璘:“任务!什么任务?” 关锦璘看着马斯佛笑道:“关某前面已经给马站长讲过,此次请军统出面帮忙;是为了营救被日本驻沪领事馆新任领事小山镇魂扣押的上海工商界2000多名企业家!”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道:“但突然出现插曲,那就是您带来的日本间谍大野健一召唤军队企图围剿我们;没想被我们狠狠敲了一棒子!” “对呀!这是应该的呀!”马斯佛不加辩驳地说:“接下来怎么办?” 关锦璘神情亢奋地说:“马站长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率领军统女子特工队,给那些不想离开上海又打算做日本人帮凶的汉奸一点颜色看看!” 王国伦说着不无严肃道:“但卑职要提醒马站长,女子特工队不能用作监视国民政府的高级官员;倘若违反,那我们立即撤回来永不合作!” 马斯佛心中一阵阵冰凉;说来说去,马斯佛是被关锦璘套了个结结实实?什么军统女子特工队,还不是关锦璘的武装?现在关锦璘要借军统的手铲除不想转移的企业家才答应23个女子归属军统,但这项任务一旦完成;女子特工队还不是归关锦璘和王国伦所属?尤其是关锦璘不让女子特工队监视国民政府高级将领的限制令,马斯佛万万是不能接受的! 马斯佛想着长叹一声默默说道:“戴笠之所以成立女子特工队,还不是想利用女人的优势监控对总统、总裁不忠的军官和政府要员,防止他们亲共或者哗变…… 马斯佛心中寻思一阵后打算跟关锦璘摊牌,可回头一想不能急于求成,事情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先这样悠着慢慢再说。 马斯佛注意那点后便对关锦璘道:“关将军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卑职一定配合您给企图投靠日本人的企业家一点颜色看看!” 马上说着看看关锦璘道:“关将军,女子特工队职下是不是可以带走?” 关锦璘讪笑一声,今夜晚我们打了半夜仗,让大家睡个透天觉吧!明天上午让邬天鹰邬队长率领她的队员赶往军统上海情报站报到!”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对杜月笙和马斯佛道:“朱雀寺中的朱雀院有打寝的地方,二位是回自己的公馆呢还是在这里将就一宿?” 杜月笙态度明朗地说:“青帮的兄弟是要连夜赶回去的,杜某就不打扰关将军!” 马斯佛见杜月笙要求返回,也就跐跐畏維道:“杜老板要赶回去,哪马某也只能效仿了;只是这车辆!” 关锦璘略一思忖道:“军统现在不是还有18位兄弟吗?派一辆大卡车送你们回去!”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鉴于马站长工作繁忙用车频繁,将王师长带来的福特牌小汽车配备你一辆,司机就是那个名叫花栩栩的小伙子!” 马斯佛见关锦璘说给自己配备一辆福特牌小汽车,便就屁颠屁颠地打躬作揖表示感谢。 马斯佛和杜月笙率领军统人员和青帮兄弟走后,关锦璘才想起关押的日本间谍大野健一,便和王国伦赶到朱雀寺里面去看;哪知郎风已将大野健一宰了。 更使关锦璘和王国伦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二人赶到寺院后面的广场上时,只见那里篝火还在燃烧着;郎风将大野健一的尸体扔进篝火中正在焚烧。 见关锦璘和王国伦来了,郎风站起身来打个招呼笑道:“长官,日本人不是信奉天照大神吗?小子这是让大野健一去见天照大神了!” 柳翠莲回到朱雀寺中的朱雀院正要打寝,突然想起雷大帽来了。 雷大帽是柳翠莲的男人,这是柳翠莲在娘家那间陋室中就已铁认了的事实。 柳翠莲以前的男人是阳痿,柳翠莲和他成婚后没有做成一个真正女人;本想在雷大帽身上捡回遗憾,但好事让胡大光冲散了。 冲散就冲散,柳翠莲也不在乎,和雷大帽一起赶往宝鼎,本想在路上找个机会温存;哪知从宝鼎到开封、到南京,一直到上海,柳翠莲和雷大帽在一起时间是用分用秒计算;甭说办成好事,就是亲哥嘴儿也来不及。 今晚是1937年8月11号,这是关锦璘在大家面前讲的。 1937年8月11号夜晚对柳翠莲是个应该庆贺的日子;因为就在刚才,她被师长王国伦宣布成军统女子特工队的一员,还成了中尉军官,一个月能领50块大洋。 要是柳翠莲不死缠硬磨跟着雷大帽来,打着灯笼满世界寻找,恐怕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 柳翠莲的爹爹柳八为是县上盐库的搬运工,主要工作是给盐库扛盐包子,一天能挣一个铜板。 柳八为一天挣一个铜板一个月30天能挣30块铜板。 30块铜板可以兑换3块大洋,每月柳八为将20个铜板兑换成2块银元后,留下来10个铜板就在街市上割肉、买菜、买蓼花糖。 当柳八为把从县城买回来的蓼花糖拿给女儿柳翠莲时,柳翠莲总要拿到门前让别的孩子眼馋。 那时候柳翠莲在蓼花糖上用牙齿咬上一小块一小块的不往下咽,却顶在舌头尖尖上让孩子们看;惹得周围的孩子全流口水;柳翠莲却高兴得呵呵大笑。 柳翠莲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她要向村里的孩子炫耀;自己家里最富有。 一块蓼花糖在柳翠莲幼年的记忆中是富有的象征,可一块蓼花糖才值一文钱;一块铜板能买好多好多! 现在柳翠莲一个月50块现大洋,当关将军在山门外的高台上提起来时,柳翠莲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柳翠莲做了**中尉军官,每个月挣50块现大洋,买成蓼花糖恐怕能拉好几汽车。 有了这么大的成就,柳翠莲哪能睡着觉?她要和雷大帽分享快乐。 柳翠莲向雷大帽打寝的男寝室走去。 男寝室在朱雀寺后面朱雀院的最西头,从女寝室出来穿过一条廊桥就是。 柳翠莲轻手轻脚过了廊桥向男寝室走去时,站岗的郎风突然从暗影中站起身来拦住她道:“柳妹妹,关将军让大家伙抓紧时间睡觉,说睡个透天亮明天还有紧急任务;柳妹妹倒好,满院子乱跑的甚!” 柳翠莲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郎风,郎风现在还是哨兵;心中不禁一怔! 可是柳翠莲随之便就镇定下来,心想女人遇见男人是不能害怕的,只要撒娇撒泼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于是,柳翠莲便就一把揪住郎风的耳朵说:“你个混小子敢管姐儿的事?告诉你,姐儿现在去找我男人;姐儿一年半载还没见上荤气,你说让不让姐儿去找?” 嗨你还甭说,柳翠莲这么浪里浪荡一嘟嘟,郎风果然打告求饶:“好好好柳妹妹,您甭揪小子的耳朵,你的事小子哪敢管?丢开小子快去不就得啦!” 柳翠莲见郎风打告求饶,便就咯咯笑了一声响,甩搭个手,风摆杨柳似地向前去了。 柳翠莲还没走进男寝室,便听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雷大帽4人一起磨闲牙。 柳翠莲心中啼笑道:“这4个活宝怎么就睡一个寝室里面去了;睡在一起还能讲什么好话,全是臭屁迸牙的酸臭语!” 柳翠莲心中正想,便听胡大光扬声大笑起来:“大帽子,你说那天晚上只是抱了抱柳翠莲,谁信?我想你那下面恐怕早就硬成一根棍,顶得柳翠莲痒得不行,要不是胡大光赶得及时,现在革命的后代早就孕育成型了是不是?” 雷大帽嘿嘿嘿嬉笑着回击:“胡日鬼、老油条,大帽儿那里像你,一见女人就扒裤子!” 胡大光笑道:“大帽子你还甭说,前半夜老胡奉命和柳翠莲前去引诱滨崎横木,她就坐在老胡身边;啊呀呀,娘儿们身上那股子想起呀,老胡真想扒开来看看哟!” 张碎蛋哈哈大笑:“合格你敢扒人家柳翠莲,帽子哥要是看见非将你劁了不成!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胡哥明明知道柳姐姐已经是帽子哥的妻子了,还敢做这等缺德事!” “对呀!马鸡唤接上话头:“没听关锦璘和王师长还有邬天鹰邬队长刚才在高台那边说过吗?柳翠莲是中尉军官,每个月挣50块大洋啊!” 马鸡唤说着振振精神道:“人家柳翠莲现在是女军官,一月挣50块大洋;我说大帽子哥哥,你们雷门几千年恐怕还没碰上过这样的媳妇吧!胡哥我们嘴上是不是也应该积积德!” 马鸡唤这么一说,胡大光嘿嘿笑道:“柳翠莲就是女总统又能怎样?还不是蹲着尿尿?男人要是不顶,她弄不好连尿都尿不出来哩!” 4个人全都扬声大笑起来,柳翠莲嗔怒,正好墙根角有根扫帚棍便就拎在手中一把推开门;对着胡大光的光屁股“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 胡大光不知嘛事,便见柳翠莲已经走到雷大帽跟前一把揪了他的耳朵:“大帽子,你跟老娘出去!” 雷大帽没想到他们4人讲荤话被柳翠莲听见,柳翠莲气势汹汹冲进来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揪了他的耳朵拽到院子里来,退到一个黑影处却将他紧紧抱住说:“大帽哥哥,柳翠莲想……” 柳翠莲娇滴滴说着,两条腿轮换着往雷大帽身上格位;猩红的小嘴也就紧紧咬住雷大帽的舌头;雷大帽一开始像根木头,可是很快便明白。 正文 第275章 中尉军官柳翠莲(2) 雷大帽见柳翠莲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脑门“嗡”地一响,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不禁热血喷涌,不顾一切地柳翠莲的腰子紧紧箍住,刚才还心性旺盛的柳翠莲被箍得几乎喘不过起来,长一声短一声说着:“帽子哥哥,你快把奴家箍死了。 柳翠莲着一说,更使雷大帽忘乎所以;将柳翠莲在手中翻了一个个,顺势压倒地上就要入巷。 柳翠莲的裤子都抹下来了,雷大帽猛然醒悟:“翠莲这不行,这地方搞这事要是让人看见;不被打个半死也得少胳膊折腿,我们得找个隐秘地方!” 雷大帽说着,便就猛一下从柳翠莲身上爬起来站立一旁。 柳翠莲见雷大帽陡然间降低温度,心灰意冷的同时也对雷大帽的自控能力赶到欣慰,便就迅速整好衣服呵呵笑道:“你这个愣神优点还真不少,关键时刻还能刹住车!不过帽子哥哥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情就是明事暗做,让人看见还真不是个事;可是上哪儿寻找隐秘地方?哪里才是隐秘地方啊!” “卧佛耳朵!”雷大帽怔怔说了一声,捞起柳翠莲抗灾肩膀上,就往往卧佛跟前跑。 柳翠莲见雷大帽扛着自己像古戏上的山大王抢劫民女,便就把一双手从雷大帽的脖朗阁插进去挠他的痒痒。 雷大帽在柳翠莲的挠痒下不动声色,将柳翠莲扛到卧佛跟前才放在地上。 柳翠莲嘻嘻嘻笑着看向雷大帽:“帽子哥哥,你的劲咋恁大?”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指头在雷大帽的手掌心中抠抓着说:“我的傻哥哥,我们到了卧佛跟前啦;可耳朵在上面端橛橛奓着如何上得去!” 雷大帽听柳翠莲这么来说,把眼睛看向卧佛的耳朵目视一阵;便就一把揽了柳翠莲的腰肢,仿佛揽了一袋子面粉身子一纵,跃上卧佛的身子。 雷大帽揽着柳翠莲跃上卧佛的身子后,便以紧过列石慢过桥的速度蹦到卧佛的耳朵跟前,将柳翠莲放下来哈哈笑道:“黄昏时大帽和鸡唤、碎蛋、大光几个人还有郭团长、荆大哥、林一鹏、花栩栩他们是坐着汽车从地下通道走出来的;走的出口在朱雀寺后面院子的那座停车场上!” 雷大帽说着,洋气手臂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珠子道:“翠莲也真奇怪,我们从停车场那个出口走出来后,地下通道又恢复了原样!可郭团长说他和荆大哥早晨探查北边出口时走的却是卧佛耳朵,进入卧佛耳朵的机关是把悬坠外面的耳朵坠子拽上一拽,卧佛的耳朵就会出现七十二级台阶!” 雷大帽说着咧开大嘴一笑道:“翠莲,我们就找个法子下到听到里面去;走完七十二级台阶,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好事不是很隐秘吗?” 柳翠莲听雷大帽这么来讲,便就嘻嘻嘻讪笑着,趁势在雷大帽脸上亲了一口道:“帽子哥哥你不傻呀,不但不傻还很有心计,不像胡大光就是嘴上功夫硬;真是有女人投入他的怀抱他不一定能玩得动!” 雷大帽听柳翠莲这么说,坏坏地笑着道:“嗨翠莲,大帽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千万不能给第二个讲啊!” 柳翠莲见雷大帽神神叨叨,便在他的沟蛋上拧了一把道:“你个傻大帽,给你三尺红全当染大红?怎么连我也不相信哪?你给奴家说过几次秘密话?奴家给谁透过风儿?甭看奴家疯疯癫癫的,其实那是瓜女子xx心中有数!” 雷大帽见柳翠莲这么一讲,便就抱住她在嘴上咬了一口。 柳翠莲咯咯咯笑道:“光知道发愣劲,快说正经事!” 雷大帽正要说正经事,却已把卧佛向上竖立起的耳朵坠儿拉拽了;卧佛的耳朵便从中间分开来。 柳翠莲大惊小怪:“紧紧抓住雷大帽的手说:“帽子哥哥奴家有点怕!” 雷大帽傻傻笑着说:“怕什么怕?刚才在院子里你已经顺从地躺在地上,我的东西也出来了;现在这么寂静的地方你却害怕?怕什么怕!” 柳翠莲见雷大帽这么讲,便就撒娇地从身后紧紧抱住雷大帽:“帽子哥哥,人家就是害怕吗?奴家要帽子哥哥抱着走!” 雷大帽一听柳翠莲那种黄鹂鸟鸣叫的滴溜溜的声音,身上立即火炭一样滚烫起来。 雷大帽猎豹捕食似地将柳翠莲抱在怀里,“噔噔噔”下完七十二级台阶,一边下一边三爪两抓将柳翠莲的裤子抹下来了;柳翠莲嘴里哼哼唧唧,雷大帽的手就先进去了。 柳翠莲在雷大帽的手动中发出狂颠似的啼叫声,要是在院子里那还真露了馅;光这种胡天寒地的叫声就得挨十几下桄桄子。 可是现在是在地下通道,柳翠莲的喊声只是在洞道里来去回窜;除了雷大帽,谁也听不见。 柳翠莲前面的男人是个废物,柳翠莲名义上结了婚但从未品尝过真正的男人什么样的滋味。 此时柳翠莲却是鸟枪换炮,被雷大帽几根手指头就弄得呼天喊地;声嘶力竭。 女人这种呼天喊地和声嘶力竭似乎是一种信号,也是一种兴奋剂;瞬息间便就调动起男人全身心的雄性荷尔蒙;雷大帽用手动作了几下后,马上换成真枪实弹。 我的娘,当雷大帽将自己的家伙掏出来时,柳翠莲一下子便就吓懵。 雷大帽的家伙与公驴的玩意儿不差上下啊! 没有做过女人的柳翠莲朝思暮想如果才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现在真正的男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亮出自己的真本事后;柳翠莲竟然有点虚脱。 这时候的雷大帽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像一个打眼工,将犀利的铁椎向石峰里攮去;柳翠莲在凄厉的惨叫声向雷大帽喷出一股无法阻挡的骚水。 雷大帽开始在大海中游弋,他将柳翠莲扛到墙壁跟前举起一条腿,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 地下通道里一片寂静,不知什么地方传来蟋蟀的啼叫声;雷大帽和柳翠莲奋战半个时辰还是力道不减;终于,在雷大帽做出疯狂的舞动后,烟消雾散了。 柳翠莲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地上怯懦懦地着:“帽子哥哥,你太凶猛啦!简直就是一匹狼,不,是一头野驴!” 雷大帽看着柳翠莲嬉笑着:“大妹子,雷大帽终于将你x了,从今往后你就是雷大帽的人;不管你是中尉还是上尉;无论你挣50块大洋还是100块大洋,都是雷大帽的女人!” 柳翠莲嘻嘻笑着:“这话还用你讲?可是你还没给奴家说出那个秘密哩!” 雷大帽一怔,慌忙把手拍拍脑门道:“哦哦哦,你说的是刚才我们提到的胡大哥是不是?” 雷大帽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翠莲,我给你说,胡大哥是个二刈子!” “二刈子!二刈子是啥?”柳翠莲不明事理地问着:“胡大哥为什么就是二刈子!” 雷大帽见柳翠莲不知二刈子,便就急切切说:“二刈子是男是女又不是男不是女!” “帽子哥哥你胡说啥?”柳翠莲霍地一下从地上竖起身子道:“胡大哥咋就是二刈子?今天晚上奴家和他引诱滨崎横木中队时坐在同一辆大卡车上,我们站在汽车上向前行进时,汽车颠了一下,他从后面趴在奴家身上;奴家感觉到他那里热乎乎硬邦邦的,咋能是二刈子!” 雷大帽笑道:“翠莲能感觉到那就对咧!他不光长着男人的家伙还长着女人的东西,更明显的是他的胸部,和翠莲你的胸部不差上下!” “呸呸呸……”柳翠莲唾了几口,把手指着雷大帽说:“帽子哥哥你不要占了便易还卖乖,不要腌臜人家胡大哥!” “给你说你就是不相信!”雷大帽很委屈的样子:“以前大帽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见胡大哥整天乐乐呵呵爱开个玩笑觉得很爽!可在上开封的路上我们住了一回店,马鸡唤外出了,大帽睡觉;胡大哥脱了衣服洗身子;大帽佯装睡着却半睁着眼睛偷偷看他,才发现他的胸就是女人的,而在裆里长着男人和女人的东西!” 柳翠莲听雷大帽这么一说,方才相信胡大哥是个二刈子,也就是个阴阳人叫什么同体雌雄。 柳翠莲想了一阵子又说:“这么讲胡大哥还真是个阴阳人?不过他现在喜欢和男人在一起,那就是男人了!” 柳翠莲这么说着又道:“可奴家从河间府一直到上海的路上,总见帽子哥哥和马鸡唤开玩笑,说胡大哥爱piao女人,他是阴阳人有那力道?” “嗨我的傻妹妹!”雷大帽竟然呼喊起柳翠莲傻妹妹来了:“胡大哥尽管是阴阳人可干那事不受影响呀!干起来可能还比一般男子猛,但他也只能找个乐子;要不都30多岁咋就不讨老婆成家立业!” 柳翠莲嘘叹一声说:“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千奇百怪啊!” 柳翠莲说着,便就提高嗓音道:“帽子哥哥,干脆我们在地道里走动走动;银子和尒达不是说他们发现3个出口吗?郭团长他们又发现一个,四个出口都存在!不过银子当时说她和尒达是从一棵大树中下到地道里面的,我们不妨看看大树中怎么就有出口!” 雷大帽听柳翠莲说得有理,便就一手拉上柳翠莲的手,此昂前走去。 通道里很黑,多亏雷大帽身上带着一盒火柴,时不时地点燃一根看看前面的道路,两人才走到南边通道的道口上来。 雷大帽和柳翠莲上完南边道口的七十二级台阶,却见前面的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就出去。 柳翠莲哀叹一声说:“帽子哥哥,看来南边这条道儿不好走,我俩走得满头大汗总以为能出去了,可是前面却被堵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不对!”雷大帽振振有词道:“那当初银子和尒达怎么进来的?这地方一定有什么机关,只要我们找到机关,就能出去!” 雷大帽说着,便就四处寻找机关;味道雷大帽找到什么,便听柳翠莲在喝喊:“帽子哥哥,这里有一只石猴!” “石猴?”雷大帽问了一声,立即赶到柳翠莲跟前,果然看见在她身边蹲着一只石猴。 雷大帽围着石猴盯看大半天,欣欣然道:“弄不好这只石猴就是打开通道的机关!” 可是雷大帽看着石猴发了一阵子呆,就是不知道机关在什么地方。 突然,雷大帽想起林一鹏看见地道中央那根大柱子上的猴头石像;在猴头的眼睛上戳了几下后;地下通里面的汽车道路便就显现出来,七十二级台阶也是同声同步地隐秘起来。 林一鹏是戳动石猴眼睛启动汽车通道的,而眼前的机关一定是在这只石猴的眼睛上。 雷大帽心中说过,便兴奋不已地伸直手指头在石猴的眼睛里戳了几戳。 只听“嘎吱吱”一阵声响,堵住前面道路的大铁门打开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立即迎面扑来;但外面却是黑黢黢一片。 不管怎么说,雷大帽和柳翠莲还是把南边的通道口给打开来了。 柳翠莲兴奋地吊在雷大帽脖子上说:“帽子哥哥,往后谁再敢说你笨我就和他急;这不,让车神秘的机关也被帽子哥哥给破解开啦!” 雷大帽把手抚摸着脖朗阁说:“翠莲妹子你老夸大帽,大帽还不是瞎雀儿碰见个蔫谷穗!” 柳翠莲呵呵笑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两人走出地道口,果然看见机关是设在一棵大槐树里面的;而当两人走出大槐树后,大槐树的树身便就慢慢和闭上了。 柳翠莲见大槐树合上,便就拽拽雷大帽的手说:“糟啦帽子哥哥,大槐树合上后外面又没石猴,我们如何再进去啊!” 雷大帽听柳翠莲这么说,也是一阵阵发急:“是呀,我们只知道痛快,进不到地道里面哪可怎么办!” 柳翠莲和雷大帽围着大槐树看了半天,希望能找到启动的机关或者警示物,然而寻找大半一无所有。 柳翠莲急得直流泪水,伏趴地上呜呜嘤嘤啼哭着说:“都怪你雷大帽,说要找个隐秘地方做成好事;好事是做了,地道向南的这条出口也打开了;可是打开来却进不去了!” 雷大帽见柳翠莲期期艾艾啼哭,便就把她搂在怀里说:“不要怕呀翠莲妹妹,有大帽子在你一定会安全的!” 柳翠莲在雷大帽嘴上拧了一把道:“吃了灯草说了个轻巧?有你在?有你在又能怎么样?这里是日本领事馆四处是小鬼子,被这帮畜生逮住还不活剥了皮!” 柳翠莲说着加重语气道:“奴家刚刚升任为中尉,天明后就要上军统那里;每月能挣50个大洋,可是被困这里后一切都成了水中的月亮;造成这样的结局,全是我们牛吃枣刺自寻!” 雷大帽嘘叹一声:“事到如今只能等待了!” “等待?等待谁?”柳翠莲梗梗脖子道:“等到牛年马月才能进到地道里去!” 雷大帽见柳翠莲急呛,一手摸着她的胸部一边说,话没说出来便被柳翠莲一把将手打落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挑逗人家?是不是又想来真的呀!” 雷大帽嘿嘿嘿嬉笑着,柳翠莲道:“刚才你想说什么来?” 雷大帽道:“我是说关将军一定会派人下到地道里来的,如果有人下来,从里面把大槐树打开来,我们不就能回到地道里去吗?” “少放你的冷屁!”柳翠莲正色言道:“关将军是要派人下到地道来的,可南边这条道口几乎就是死胡同!” 柳翠莲说着扬扬手臂道:“你想想,你们牵着马坐上车能从北边的通道进来,又能从西边的通道畅畅快快出去;谁还要走南边这条死胡同?没人走道口就打不开来,我们两人只能等在这里被小鬼子抓去五马分尸!” 雷大帽听柳翠莲说得有道理,便就把手抚摸着脖朗阁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行?你得拿个主意呀!” 柳翠莲低头沉思一阵道:“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雷大帽欣欣然道:“你是说我们要和小鬼子拼命?” “拼你的头!就知道拼命拼命?”柳翠莲在雷大帽额头上凿了一暴栗道:“没见院子里有来去走动的巡逻岗哨吗?我们何不干掉他两个换上小鬼子的服装,从大门口大模大样走出去?” “对呀!翠莲你这个主意好!”雷大帽兴奋不已地说:“只要能换上小鬼子的服装,我们还能赶到礼堂那边侦察哩;看看那些被关押的工商企业主现在什么情况!” 两人商量停当,便就离开大槐树,在花团锦簇的掩护下向礼堂跟前踅摸。 快到礼堂跟前时,只见里面还是灯火通明;礼堂一周际沾满岗哨,巡逻兵围绕着礼堂一周的道路走动。 雷大帽和柳翠莲埋伏在花园里灌木里,望着来去走动的巡逻哨等待时机。 正文 第276章 中尉军官柳翠莲(3) 一弯娥眉月不知什么时候滞留在东南方向的天空中了,柳翠莲用手拽拽身旁的雷大帽小声说道:“帽子哥,你把眼睛往空中去看!” 雷大帽抬头向空中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收回脑袋后凝视着柳翠莲:“看什么?什么也没有嘛!” “你个傻帽!”柳翠莲在雷大帽脸上拧了一把:“真的什么也没看到?那么大的月亮看不见!” “原来娘子是让帽子看月亮呀!”雷大帽傻乎乎笑着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傻帽儿,你看月亮像什么?”柳翠莲不依不饶说。 雷大帽梗着脖朗阁重新向空中看了一眼:“哦对了,月亮像眉毛!是像眉毛,像娘子柳翠莲的眉毛;让我想一口吧!” 雷大帽说着,便在柳翠莲的眉头上香了一口。 柳翠莲“嗤嗤嗤”笑着:“总算一口吞在屎疤上了!” 雷大帽嘿嘿笑着抱住柳翠莲又要轻狂,被柳翠莲在沟蛋上狠狠拧了一把道:“没看这是地方?放正经些!” 雷大帽不动手了,柳翠莲又道:“你知道此时的月亮为什么会成这个样?” 雷大帽摇摇脑袋:“哪我怎么知道?月亮有圆也有缺嘛!” 柳翠莲戳了雷大帽一手指头:“真是个傻帽,这时候的月亮叫娥眉月;娥眉月出现空中就说明天快亮啦!我们再也不能回去睡觉!” “睡什么觉睡?”雷大帽有点急呛地说:“我们必须赶天亮前弄死两个小鬼子换上他们的衣服,要不天一亮就麻烦!可这该死的小鬼子咋就没有一个向这边走来啊!” 雷大帽和柳翠莲正在小声嘀咕,却见一个内急的鬼子兵将手中的三八大盖枪斜背在肩膀上急匆匆赶过来了。 柳翠莲慌忙按住雷大帽不让他说话。 鬼子兵走到柳翠莲和雷大帽埋伏的花园这边后,端端正正站在两人面前撒起尿来。 柳翠莲和雷大帽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鬼子兵掏出那话儿酣畅淋漓地痛快抛撒,一股强劲的腥臭尿流便就刺到柳翠莲的脑袋上。 柳翠莲一声也不吭,尿流即便刺到她嘴里她也不能吭声啊! 可在这时,却见雷大帽一个鲤鱼打挺猛然跃起,双手按住小鬼子的脖颈一下子拉趴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雷大帽讲小鬼子拉趴地上的一刹那,柳翠莲手中的瑞士军刀向前一伸,不偏不倚刺中小鬼子的喉管。 柳翠莲可能是被小鬼子刚才刺到她脑袋上的腥臊尿流而激怒,更甚者是为了剥下小鬼子身上的那套黄皮作伪装;这一刀可谓稳准狠。 小鬼子被柳翠莲一瑞士军刀刺得污血横流,蹬了蹬腿呜呼哀哉! 雷大帽见小鬼子死了,便和柳翠莲合手将这家伙拽到草木深处扒下他的衣服。 雷大帽把拔下来的鬼子服装穿在身上后,便就扬扬得意地站起身子逗趣;走到柳翠莲跟前摸摸她的脸蛋子说:“花姑娘的干活!” 柳翠莲在雷大帽腿上踢了一脚:“你张扬个怂?还不蹲在地上?怕小鬼子看不见是不是!” 柳翠莲说着凶巴巴对雷大帽道:“蹲在地上佯装屙屎,不能让小鬼子看出破绽来!” 雷大帽蹲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可我没屎屙呀!” “没屎屙也得屙!”柳翠莲命令式地说:“老老实实蹲那儿,把裤子抹下来露出光屁股!” 雷大帽跐跐畏維把裤子抹下去刚在地上蹲好,便听不远的地方传来另外一个小鬼子的吆喝声:“哟呵呵,这是哪一个吗?怎么蹲在花园里面臭粑粑!” 吆喝的小鬼子一边嘀里嘟噜说着话,一边把枪挎到肩膀上向这边走来。 柳翠莲给雷大帽打出一个扼死的手势,雷大帽便就仰起脑袋傻乎乎向走过来的鬼子兵讪笑着。 也是日怪,走过来的鬼子兵见雷大帽在花园这边屙屎,也想就地借个方便;一边向雷大帽跟前走,一边把裤子抹下来蹲在雷大帽不远的地方。 小鬼子蹲在地上还没把屎屙出来,脑袋上便被拍了一砖头。 倒霉的小鬼子本想撒懒借个方便,哪想到这里竟是阎王殿。 毋容置疑,向小鬼子拍去一砖头的是柳翠莲。 柳翠莲这一手是邬天鹰传授的,柳翠莲在荆林镇的艳阳天客栈已经演示过几次,手持砖块一连拍倒过十几个小鬼子;松井小队长就是被邬天鹰扼住喉咙后,被柳翠莲从后面一砖头拍死的。 这次柳翠莲能从一个白身成为中尉军官,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荆林镇的艳阳天客栈杀鬼子有功! 柳翠莲自从和邬天鹰在开封相识后,王国伦让她俩赶着上街采购布料给队员们做斗篷;邬天鹰尽管凶巴巴地将柳翠莲往地上摔过一次,但总体上对柳翠莲还是不错的。 柳翠莲便说:“邬队长、邬姐姐,你一个姑娘家身手这样好,就不想给奴家教几手?” 邬天鹰轻蔑地看了柳翠莲一眼说:“你也想学功夫?我看你只能陪做yao姐!” 柳翠莲见邬天鹰看不起自己还用言语腌臜,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猛扑上去将邬天鹰紧紧抱住又撕又咬。 邬天鹰见柳翠莲这样,竟然一动不动,等柳翠莲发泄完了,才看了她一眼说:“是天鹰不好,不应该用语言伤害你!” 邬天鹰说着,便给柳翠莲讲了几套最简单的防身术,譬如说杀人,最致命的是喉咙、其次是心脏部位,男人还有裆部。 邬天鹰还给柳翠莲演示了瑞士军刀的刺杀要领,说这种刀要稳准狠,争取一刀使敌人毙命。 当然邬天鹰还讲了应急物事的效应,譬如说砖块,关键时候猛拍敌人脑部往往一砖毙命。 柳翠莲牢记着邬天鹰的话,从开封往上海一路赶来,柳翠莲有意无意地演示邬天鹰传授的功夫,尽管不很地道,但关键时刻还是派上用场。 刚才用瑞士军刀让第一个鬼子兵毙命的手段柳翠莲已经相当成熟,而现在用砖头拍死第二小鬼子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雷大帽见自己娘子在间隔十几分钟时间内接连干掉两个小鬼子,便将她一把抱住又要轻狂。 柳翠莲在雷大帽的裆部抓了一把说:“你的小弟弟能不能安分一点?没看什么环境还奓得端橛橛的,要不安分看我给你割了!” 雷大帽傻傻地笑着,迅速将被砖头拍死的小鬼子拖到花丛中扒下身上的衣服让柳翠莲穿了。 柳翠莲和雷大帽本来每人是有一件红色斗篷的,可是在朱雀寺那边打寝时脱了;两人想在地下通道完事后返回去,哪想到走出地道进不去了;只好随机应变打死两个小鬼子换上鬼子服装。 柳翠莲和雷大帽两人换上鬼子服装后便就大模大样站立花坛之中,还从两个死亡了的小鬼子身上择下三八大盖枪,香瓜手榴弹将自己武装起来,打算从前门里大模大样走出去。 可在这时,一个日本军官却从后面向他们走来。 日本军官走到柳翠莲和雷大帽跟前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两人道:“把手举起来到那边去!” 柳翠莲一听说话的日本军官是个女的,便就把心放下一半;因为女人再强势和男人相比还是软弱好对付。 然而当柳翠莲把眼睛细细打量日本女军官的装扮时,心中便就“咯噔”一下默默说道:“怎么这个日本娘和神鹰特战队装扮如此相似: 1、M36中士野战服一套, 2、M35陆军钢盔一顶, 3、迷彩雨衣一件, 4、迷彩披风一件, 5、岩石灰色野战裤一件, 6、陆军士兵皮带一条, 7、防水地图袋一个, 8、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 9、MP38/40式冲锋枪一枝, 10、K98弹夹包一套, 11、水壶一只, 12、士兵作战靴一双, 13、勃朗宁手枪一只, 14、军用匕首一把, 15、九九式手榴弹10枚。 柳翠莲数了数,日本女军官身上的装备有15种之多;心中正在琢磨,便见女军官指指一幢房屋的墙旮旯对她和雷大帽讲:“蹲下去,把手举起来!” 雷大帽蹲下去了,但却不愿意把手举起来,女军官立即将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道:“老实点,把手举起来,不老实马上毙了你!” 雷大帽极不情愿地举起手来,柳翠莲也只好把手举起来。 女军官将柳翠莲和雷大帽把手举起来了,便就冷笑两声说:“不要以为天衣无缝,老实给你们讲;自从你两人从南边那里的空院落踅摸过来,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身手不错呀!” 女军官说着,便把勃朗宁手枪从雷大帽的脑袋上拿下来嘿嘿讪笑两声:“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克里马擦打死两个皇军,你们不想要脑袋哪是不是!” 柳翠莲见女军官慢条斯理,又说她和雷大帽一出现就在后面跟着的话;不禁灵机一动,想起前半夜她们几个女人议论过的日本姑娘山口美黛子,说山口美黛子原来是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队长,在跟踪关将军过程中被小林家二给说服了;现在两人打进日本领事馆打算和关将军里应外合营救被囚禁起来的工商人士。 而眼前站立的女军官看见雷大帽和柳翠莲后从后面跟踪上来却不开枪打死,一定就是山口美黛子了。 柳翠莲心中想过,便就欣欣然说了一声:“您是山口美黛子?” 女军官一怔,不屑地看了柳翠莲一眼:“你说什么?谁是山口美黛子?山口美黛子是谁?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半三更闯进大日本皇军的领事馆!” 柳翠莲听女军官这么来说,便就嘻嘻笑道:“美黛子小姐,奴家知道您,您就甭装啦!奴家是关将军派来的!” 女军官听柳翠莲说是关将军派来的,脸上顿时显露出喜色;可还是郑重其事道:“关将军,关将军是哪个?” 柳翠莲嘻嘻笑着把手放下来走到女军官身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说:“美黛子小姐,你不相信我们事出有因,因为我们是王师长的部下!” 女军官听柳翠莲提到王师长,便就追问一声:“王师长叫什么名字?他有什么特征!” 雷大帽接上话:“王师长叫王国伦呀!至于他和有什么特征嘛……” “太极金扇功!”柳翠莲打断雷大帽的话:“王师长的特征是熟练施展太极金扇功,手中常拎一把镔铁扇;打那中那!” 女军官见雷大帽和柳翠莲将王国伦的名字说出来,还对他的特征描述得详细,便就把柳翠莲一抱说:“果然是关将军的人!本姑娘就是山口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这么说着,便就加重口气问:“你俩是关将军的人怎么不学两声黄鹂鸟叫?” “黄鹂鸟?黄鹂鸟叫什么呀!”柳翠莲不明事理地看着美黛子问。 “你们不是关将军派来的?”美黛子一把推开柳翠莲,重新把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对准她道:“老实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柳翠莲只能说实话;只见她羞答答拽住美黛子的胳膊说:“妹妹不要误会,我们两人真是关将军的人,这一位就是我的他!”柳翠莲把手指指雷大帽说。 “我的他什么意思?”美黛子一个日本姑娘尽管熟识中文,可是对我的他这样的用词还是不大明白,便就虎着脸问。 柳翠莲咯咯啼笑:“我的他就是他!”柳翠莲指指雷大帽说:“他是我男人,丈夫,女婿,老公,陪奴家睡觉的鸟人!” 美黛子捂住嘴啼笑起来,笑声一落便就四处看看道:“我们三人在马路上走吧,你们两人扮作巡逻哨;我是查哨的边走边说话;要不静静站在嘀嘀咕咕一定会被怀疑!” 柳翠莲和雷大帽听山口美黛子说得认真,便就正儿八经背着枪走到大路上严肃认真地巡逻起来;山口美黛子便就走在两人身边窃窃私语。 3人这么一装扮,远处站哨的鬼子兵便就不加任何怀疑。 山口美黛子把眼睛四处看看,见一切很是平静,便对柳翠莲道:“姑娘,哦对了,美黛子还不知道你俩的名字啊!” 柳翠莲嘻嘻笑道:“奴家叫柳翠莲,柳是柳树的柳,翠是翠绿的翠,莲是莲藕的莲;哦对了,奴家还记着几句莲藕诗呢,吟出来小姐听听!” 柳翠莲说着,便就拿腔捏势地吟诵起来:“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湘妃雨后来池看,碧玉盘中弄水晶。” 山口美黛子听柳翠莲吟诵得可爱,便就抱抱她的肩膀道:“姐姐的诗吟得不错嘛!” 山口美黛子说着便就指指雷大帽问:“这么说他是你男人?” 柳翠莲嘻嘻笑道:“他叫雷大帽,是我男人,不过我们还没拜天地哩!” 柳翠莲说着,便就甩甩手臂道:“拜天地干么!现在兵荒马乱的哪有时间拜天地?刚才我们已经睡在一起啦!” 山口美黛子见柳翠莲快人快语,掩嘴笑得山响:“你们睡一起哪?怎么睡一起的?在哪儿?” 柳翠莲指指地下说:“这地下是地道啊,我们就在地道里做成好事;可是从南边那棵大槐树里走出来后竟然进不去了,只好赶到这里杀死两个小鬼子打算从大门口走出去;没想到被美黛子小姐碰了个正着!” 山口美黛子听柳翠莲说完,心中不禁一喜:“原来地下有通道啊!南边的大槐树还是通道口!怪不得你俩没学两声黄鹂鸟叫?” 柳翠莲怔怔看着山口美黛子:“美黛子小姐已经两次提起黄鹂鸟叫,怎么回事呀?” 山口美黛子呵呵笑道:“这是美黛子和尒达的街头暗号!” 山口美黛子说着把手向南指指道:“南边那座长满狗尾巴草、狼尾巴草的荒地上有一条向外排污水的豁口,美黛子和尒达约定在那里见面,联络的暗号是他在院墙外面学三声黄鹂鸟叫,美黛子在院子里面回应三声黄鹂鸟的叫声;尒达就会从排污水的豁口钻进来!可是今天晚上美黛子上豁口那里好几次,就是不见尒达踪影;子时后轮美黛子带班,美黛子又来到这个地方,却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便就跟在后面,没想到是你们两个!” 山口美黛子说着定了定神嘘叹一声道:“一看见你们两人,美黛子就估计你们是关将军的人,要不也不会三更半夜来到日本领事馆!因之便就去悄悄跟在后面!” “原来美黛子小姐一直在我们两人身后跟着?”柳翠莲惊诧不已地说:“可我们两个一点丝丝也没觉察到啊!” “这就是你们自以为是的表现,要是遇上真正的敌人,是不会让你们顺顺当当去杀人的!”山口美黛子不屑地说:“不过姐姐杀人的手段还是蛮利落的,一刀毙命和一砖头毙命,这是美黛子没有想到的!姐姐是英雄佩服喽……” 正文 第277章 中尉军官柳翠莲(4) 林翠莲见山口美黛子对自己大加赞扬,禁不住呵呵笑道:“美黛子小姐,刚才姐们那是小试牛刀,你没见我们在荆林镇歼灭松井小鬼子时的场面,那才叫酣畅淋漓!” 山口美黛子一怔,看向柳翠莲道:“柳姐姐,这么说你们在荆林镇也有战绩喽!” “嗨!我们在荆林镇战绩大着啦!”柳翠莲不无骄傲地晃晃脑袋道:“松井小队58人有十几个被我们姐妹骗进屋里鸡颈拍脑,剩下的就交给汤姆冲锋枪解决了!” “骗进屋里鸡颈拍脑?”山口美黛子不解地看向柳翠莲问:“怎么回事!” 柳翠莲呵呵笑道:“世界上的男人不都爱那一口吗?我们师长王国伦大哥便就对症下药,在荆林镇设了一个美人宴!” “美人宴!还有美人宴?”山口美黛子轻声笑着说:“美人宴怎么回事!” 柳翠莲不屑一顾地看看山口美黛子:“美黛子小姐真不知道美人宴?” 山口美黛子道:“美黛子只知道美人计、美人图,从来还没听说过有美人宴!” 柳翠莲在山口美黛子肩膀上拍了一把说:“这么讲美黛子小姐是少见多怪喽!告诉你吧,用一个女人诱骗男人那是美人计;譬如王允利用貂蝉骗董卓和吕布!用两个女人诱骗男人那叫美人图,而用两个以上女人引骚情男人入瓮便叫美人宴知道不?” 山口美黛子捂着嘴窃笑:“柳姐姐真能编,干脆日后你开个勾栏瓦舍好咧!” 柳翠莲见山口美黛子说车勾栏瓦舍,便就呵呵笑道:“美黛子也知道勾栏瓦舍,看来你对中国是很有研究的!” 柳翠莲说着大不咧咧道:“我们十几个姑娘当时来到艳阳天客栈,是胡大哥胡大光引进去的!” 柳翠莲说到这来看了山口美黛子嘻嘻笑了两声突然打住了。 山口美黛子见柳翠莲突然打住,便就“嗨”了一声道:“怎么不说哪?” 柳翠莲神秘地往山口美黛子跟前凑了凑道:“美黛子小姐,奴家要给你说个很神秘的事情!” 山口美黛子看着柳翠莲神神叨叨的样子,便就张嘴一笑道:“有啥神秘的事情快讲吧!” “美黛子小姐!”柳翠莲道:“把我们领进艳阳天客栈的胡大光是个二刈子!” 话一出口,便被雷大帽捏住嘴唇拧了一把说:“你这个是非精,我给你说了没半个时辰,你就给第二个人嘟嘟;成何体统!” 柳翠莲甩了雷大帽一把道:“说给美黛子有什么?这不是让她提个醒吗!” 山口美黛子白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柳翠莲跳转话头道:“好好好不说这事咧,可艳阳天里面的事一定得讲!” 柳翠莲说着振振精神道:“我们十几个姐妹一走进艳阳天的大院,便见那个叫松井本二的鬼子小队长抱着老板娘九月菊胡骚情!” 柳翠莲说着“噗嗤”一笑道:“其实艳阳天客栈本就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老板名叫九月菊;九月菊40多岁抹着口红淡着胭脂,突然见来了一伙当兵的还以为大白天来了生意;兴奋得红光满面;走上前去骚骚地喊了一声军爷!你给奴家送钱来咧!咧字刚一落地,便被松井本二紧紧抱住嘴里喊着:花姑娘的干活! “九月菊没有见过日本人,可听说日本鬼子把女人统统喊作花姑娘的干活,干活就是要干那事的意思,方知眼前这些当兵的是日本人。 “九月菊害怕了,害怕得浑身战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松井本二要的就是女人这样的腼腆,见九月菊显露出怯懦懦、羞答答的神色,竟然情趣大增! “但松井本二强行扒开九月菊的裤子后才发现这家伙是个男人,便就给人家粪眼里塞木橛!” 雷大帽见柳翠莲贫嘴,便就跺跺脚道:“柳翠莲你贫不贫?怎么给美黛子小姐说这些话?” “这些话咋咧?”柳翠莲瞪了雷大帽一眼:“这些话不是话?” 雷大帽看了柳翠莲几眼不吭声了,柳翠莲接着道:“美黛子小姐,我们言归正传吧!” 柳翠莲说着振振精神道:“刚才说到我们姐妹进到艳阳天里面,将小鬼子一个一个按照官职大小骗进屋,先掐住脖子,再用砖头在脑门上一拍;小鬼子便完蛋,这就叫鸡颈拍砖!” “原来这样啊!”山口美黛子碎声一笑:“柳姐姐真幽默,把杀人也说得这么轻松!” “那当然!”柳翠莲志满意得打个响指:“要不今天夜晚奴家咋能升任为中尉军官,那是在荆林镇建立下的功劳吔!” 柳翠莲这么说完,禁不住看了山口美黛子一眼道:“美黛子小姐,你刚才说今夜晚上豁口那里好几次了都没联系上尒达是不是?” “是啊!”山口美黛子说:“美黛子今晚上是上豁口那里好几次,还以为尒达要来,可是这小子连个脚蹬儿也没打!” “美黛子小姐,不是尒达不来,是他不能来呀!” 柳翠莲说着便就煞有介事地看着山口美黛子突然问道:“嗨美黛子小姐,你今年多大岁数?还不知道你是姐姐我是姐姐哩!不过前面你已经把我叫姐姐了,哪柳翠莲就是姐姐了!” 山口美黛子见柳翠莲说得天真,便就呵呵笑道:“前面是前面,现在是现在,你得说说你多大年龄!” 山口美黛子说着,一板一眼道:“山口美黛子生于1912年,我妈妈说我刚生下来时日本的明治天皇故去了;那一年是明治四十五年,也是大正元年;如果按照中国的农历讲就是鼠年,美黛子是属老鼠的;1912年也是中华民国元年!” 柳翠莲听山口美黛子说了一河滩话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具体年龄,便就“嗨嗨嗨”几声道:“美黛子小姐,你说了这么多话却没有一个重点啊;得说你今年20几岁呀!” “25!”山口美黛子扬声说道:“美黛子今年25岁!” 柳翠莲不说话了,山口美黛子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说话?这么说你是比我小是不是?” 柳翠莲看了山口美黛子一眼道:“柳翠莲是比美黛子小姐小一岁,今年24岁!” “这么说美黛子此前喊你姐姐是吃大亏了!”山口美黛子嘟嘟囔囔道:“不行,你得喊我几声姐姐补回来!” 雷大帽见山口美黛子为这事和柳翠莲锵锵,便就嘿嘿笑道:“美黛子小姐,牛被人牵走了你来拔橛还有什么意思?我们说正经事好不好!” 山口美黛子看了雷大帽一眼:“正经事!什么是正经事?” 雷大帽扬扬手臂道:“你刚才不是说在豁口那里等候和尒达联系吗?有什么事情要尒达联系哟!我家娘子也说尒达你是等不来的,你们两人说的都是半句话没有下文;现在就把下文讲出来!” 山口美黛子见雷大帽这么来说,便就着急地讲:“是这么回事,关将军上午从礼堂出去了,美黛子和小林家二估计他去召唤思罗女子别动队,前来营救被小山镇魂囚禁的工商界人士;可是关将军走后这里的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情况发生一点变化?”雷大帽问:“发生了什么变化!” 山口美黛子说:“关将军走后,小山镇魂让工商企业主签字画押,有几百人签字画押后被放走;但礼堂里面还有2000多人,美黛子听说明天小山镇魂要杀鸡给猴看,斩杀几个顽固派;其中就包括关将军的岳父容天尊!美黛子想尽快把这个消息传给关将军,才心急火燎地在豁口等候尒达前来联系;但尒达就是迟迟不来!” “原来这样啊!”柳翠莲接上美黛子的话叫了三声姐姐道:“奴家还了你三声姐姐,从现在起奴家就喊你姐姐!” 山口美黛子看着柳翠莲嬉笑两声:“看翠莲妹妹说的,美黛子只是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能当真!” 柳翠莲笑道:“美黛子姐姐刚才说要给关将军带信的事,其实不带信关将军心理也明白这里发生的事,可是由于我们刚刚歼灭了滨崎横木中队,关将军才没顾上到领事馆这边来,但奴家估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和你联系的!” 山口美黛子听柳翠莲这么来说,便就加重语气道:“那我们还是回到豁口那里去,弄不好尒达马上就要过来联系了!” 柳翠莲点点头,看了山口美黛子几眼道:“美黛子姐姐,刚才我们在朱雀寺歼灭滨崎中队时遇见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骨子,弄不好就是你爸爸!” “你说什么!我爸爸?”山口美黛子惊得瞠目结舌:“美黛子这次从日本来,还参加了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目的就是为了找见爸爸!” 山口美黛子说着,泪水已经盈满眼眶:“在此之前,美黛子给人说要上马嵬驿去找老祖,在关将军、小林家二跟前也是这样讲的,就是没有提到我爸爸!” 柳翠莲听山口美黛子提到老祖,便就大惊小怪道:“你老祖?你老祖是什么人?还在马嵬驿!” 山口美黛子定定神道:“我老祖就是唐朝的杨贵妃,她不是在马嵬坡代皇上死了吗?听说当时也是鸡颈,是被太监高力士给勒死的!” 山口美黛子说着定定神道:“其实老祖当时没有死,在日本僧人掩护下东都扶桑在岛国定居下来,才有了我们山口一族!” “美黛子姐姐,这么说我们是同胞姐妹呀嘛!”柳翠莲欣欣然道:“怪不得你长得这么俊美,原来有皇家血统呀!” 山口美黛子见柳翠莲老打岔,便就有点亟不可待地问:“柳妹妹,你说那个叫骨子的真的是我爸爸?” 柳翠莲见美黛子急呛,便就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奴家说的,是关将军说的,关将军说骨子老前辈离开日本25年,你是25岁,便就猜测你们可能是父女,到底是不是那得等见到骨子前辈后再说!” 山口美黛子刚才还热堂堂的心上又被泼了一盆冷水;她不再吭声,而是默默地向前走着。 柳翠莲见山口美黛子不吭声了,也就默默无语。 3人走到排泄污水的豁口那里,见没有人影,也听不见黄鹂鸟的叫声,山口美黛子便就看向柳翠莲问:“柳妹妹,你刚说到的骨子前辈他姓什么?” 柳翠莲一怔:“这倒没有在意,关将军和王师长也没说!” 雷大帽接上话:“骨子大哥原来是莲花山的老郎中,我们知道他的医术很高,至于姓啥都不在在意,平时只叫他骨子郎中!” “可我妈妈说我爸爸不叫骨子,他的名字叫陈子中!”山口美黛子柔声柔气地说着:“骨子前辈可能不是我爸爸,关将军可能弄错人啦!” “那不尽然!”柳翠莲扬扬手臂道:“关将军当时说得很真切,好像骨子前辈就是你爸爸;美黛子姐姐您不要灰心呀!奴家想你如果能和骨子前辈见上一面,是不是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山口美黛子嘘叹一声:“其实我妈妈曾经来过中国找过我爸爸,妈妈乘坐的轮船已经到上海;但日本领事馆听说我妈妈寻找失散的中国丈夫,连轮船也没让下,便将妈妈送回日本!” 山口美黛子说着顿了一下道:“妈妈回来给美黛子说了这些情况后,美黛子恨死日本政府了!为了完成妈妈的夙愿,美黛子才以参军为名到了中国!” 雷大帽接上话:“可美黛子小姐为什么要加入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听说野狼特战队和关将军、王师长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呀!” 山口美黛子深沉地说:“美黛子当时之所以要加入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还做了第9分队的队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往马嵬驿找爸爸!因为只有野狼特战队有可能到达马嵬驿,而日本其它军队不可能到达马嵬驿的;因为马嵬驿在黄河以西是大后方!” 雷大帽听山口美黛子讲得认真,便就惊叹一声说:“原来这样,看来美黛子小姐还真是良苦用心用心啊!” 山口美黛子长叹一声:“其实不是柳妹妹提起我爸爸,美黛子从来也没向人透露过爸爸的事情;也没给人说过自己来中国是来找爸爸的!而一直跟人说研究老祖文化才上马嵬驿;其实还是为了寻找爸爸陈子中,因为爸爸给妈妈说过,他的老家在中国西北陈家庄;距离老祖劫难的马嵬驿四五十里地!” 山口美黛子这么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问柳翠莲:“柳妹妹,你看到骨子前辈没有?” “看到了呀!”柳翠莲慷慨激昂道:“我们当时是埋伏在朱雀寺北边的平台上打算打滨崎横木中队一个伏击;但滨崎中队迟迟不来;奴家和胡大光还有王师长便就前去引诱!引诱是引诱来了,但狡猾的滨崎中队长在距离朱雀寺一里远的地方让鬼子中队停止前进了!” 雷大帽接上话:“就在这时候,骨子前辈一抽烟点火为名打着打火机,为名的掷弹筒又了目标,投射过去两枚掷榴弹,砸死了五六十个小鬼子啊!” “骨子前辈怎么会在日本军队?”山口美黛子问:“他不是在莲花山吗?” 雷大帽笑笑:“骨子前辈是在莲花山王师长麾下做郎中,可接到他娘病重的噩耗后赶回去了;重新返回莲花山时走的是内蒙古那条道,结果在雪地里救了滨崎横木;滨崎横木便让骨子在他的中队做医官,滨崎横木的中队赶来上海,骨子前辈也就来了!” 山口美黛子听雷大帽这么讲完,突然有兴奋起来:“听骨子前辈这番折腾,我想他是美黛子爸爸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我妈妈曾经说过,我爸爸左胳膊上有一棵黑痣,就在胳膊肘下面的!” “这不更有把把握吗?”柳翠莲道:“如果骨子前辈左胳膊肘上有黑痣,那就是美黛子姐姐的爸爸无疑!” 柳翠莲说着又道:“骨子前辈可真是个英雄,当时滨崎中队有一挺重机枪,打得我们都抬不起头,是骨子前辈只身冲到重机枪跟前打死射手,跳转枪头扫射小鬼子,滨崎中队才狼狈逃窜;毫不夸张地说:歼灭滨崎中队,有一半功劳是骨子前辈的!” 3个人正在一起说得长江黄河水改道,便听三声清丽的黄鹂鸟叫在围墙外面响起。 山口美黛子惊叫一声:“是尒达!” 便就回了三声黄鹂鸟的叫声,不一会儿,便见豁口出露出个小脑袋来;尒达从那里钻进来了! 尒达一到山口美黛子跟前便就亲亲地喊了一声杨姐姐!” 喊声一落,却见柳翠莲和雷大帽也在跟前,便疾呼一声道:“柳姐姐、雷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我师傅查铺时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呢!胡大光说柳姐姐把雷大哥勾出去了……” 正文 第278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1) 柳翠莲当时听尒达说“我师傅查铺时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哩!胡大哥还说柳姐姐把雷大哥勾出去了”的话,便就柳眉倒竖碎骂一声:“胡大光这个二刈子,敢在后头乱嚼老娘的舌头?看老娘回去如何整治他!” 山口美黛子拦住柳翠莲道:“好啦好啦,我们顾不上说这些;尒达既然来了,哪美黛子就把这边的情况说道说道!” 山口美黛子说着,一把抓住尒达的手道:“尒达快回去给师父传话;就说领事馆这边有危险,叫他提前做好准备!” 尒达一怔,歪歪脑袋说:“我师傅让尒达和银子前来联系杨姐姐,说的就是领事馆的事;杨姐姐您说的危险我师傅早就知道咧!” 山口美黛子摆摆手道:“不不不,你师傅想到的危险和现在的危险已经不一样!” “不一样?”尒达勾着脑袋看了山口美黛子一眼:“有什么不一样?” “嗨嗨嗨我的好尒达!”山口美黛子祈求似的说:“现在的危险是小山镇魂要砍师公的脑壳,和你师傅想象的危险当然不一样啊!” “小山镇魂要砍师公脑壳?”尒达惊问一声:“砍了没有啊杨姐姐!” “要是砍了哪还叫什么危险?”山口美黛子在尒达额头上弹个栗暴道:“还没砍正待砍才是危险,因此才让你快去通知师傅的!” 柳翠莲听尒达不住嘴地把山口美黛子喊杨姐姐,便就饶有兴趣地参上一句:“嗨我说美黛子姐姐,尒达怎么把你叫杨姐姐啊?你姓杨吗?” 山口美黛子看了柳翠莲一眼:“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问的话美黛子不给你说吧怕伤你的脸,说嘛又是浪费时间!” 山口美黛子说着扬扬手臂道:“好好好,翠莲妹子既然要问,哪就给你说说吧!” “是这么回事!”山口美黛子清了清嗓音道:“说起来还是昨天的事了,昨天早晨我们和关将军一道来到日本领事馆;中途关将军让美黛子和小林家二赶回去拿行头,我们两人坐上周天佑师傅的小汽车向渔阳里容家里弄住宅一路赶去;可是车至上海南京路,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那时候尒达还在讨饭,看见一辆小汽车停下来便就凑到跟前讨要!” 尒达接上山口美黛子的话:“没想到杨姐姐出手阔卓,一下子给了尒达一个银元!” 尒达这么说着,话就多起来:“二位姐姐、雷大哥,甭小瞧讨饭这差事,里面学问大着哩!” “哟呵!”柳翠莲应了一声:“有什么学问尒达何不说道说道!” 尒达嘿嘿嘿一阵响笑:“讨饭就是上班,我们每天平均工作8个小时,上午11点到晚上7点,周末正常上班;我每乞讨1次的时间大概为5秒钟,扣除来回走动和搜索目标的时间;大概1分钟乞讨1次得1块铜板,8个小时平均下来能讨80块铜板,100块铜板可兑换1块大洋;这样下来生意好的话每天可以得1块大洋,一个月也就30块大洋!” “我的爹,你们乞讨收入这么高呀!”雷大帽忿忿不平地说:“雷大帽以前在莱芜县做院警,一个月七八块大洋已经屁颠屁颠的,现在看来还不胜尒达在上海讨饭呀!” “甭激动!甭激动!”柳翠莲按住雷大帽道:“你当院警一个月还能领七八块大洋,可我爹在县上的盐库给人家扛盐包,一个月累死累活就3块大洋;要不咋说上海和乡下就不敢比?在上海打扫厕所也不上外地做县太爷呀!” 尒达听雷大帽和柳翠莲这么说,禁不住笑了一笑道:“我们一个月是能讨到30块大洋,可是得上缴哇!” “上缴?你们讨饭的给他谁上缴?”柳翠莲大惑不解地问。 尒达像个大人一样把手揽在胸前说:“柳姐姐难道就没听说过丐帮?上海就有丐帮,帮主是个瞎子却会**拳;手下有几十个小头目,可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们就是小虾米,讨到的铜板全都被那些大鱼小鱼拿走了;帮会还规定铜板要统一集中起来到一家银行兑换银元,私自兑换不是剁手就是挖眼睛;谁敢呀?但银元就不一样,一旦讨到自己就偷偷藏起来用;所以说杨姐姐给尒达一块银元尒达才那么高兴!” 尒达说着老成智谋道:“乞讨千万不能黏着客户满街跑,如果乞讨不成决不死缠滥打;因为施主若肯给钱的话早就给了,施主不给钱就算腆着脸纠缠成功的机会也很小;还不如重新选择目标!” 尒达说着,便就呵呵笑道:“像杨姐姐这样的年轻小姐,有经济基础出手大方;往往我们乞丐热追的目标!另外还有那些情侣也属于我们的目标客户,他们为了在异性面前不丢面子也会大方施舍;其次一些漂亮女孩也是潜在客户,因为她们害怕纠缠,所以多数会花钱免灾;这些群体年龄都在20——30岁,年龄太小没什么经济基础,年龄太大显然吝啬;吝啬的人根本没戏恨不得反过来找我们要钱!” “哎呀尒达,你真是个小世故嘛!”山口美黛子插上话:“人家柳翠莲问的是为什么喊我杨姐姐,你却说了一河滩话!” 山口美黛子说着,扬扬手臂道:“还是我来讲吧!那时候周天佑师傅开着车赶到南京路的十字路口被堵得前后不能移动,尒达当时正在讨饭,我就给了他一块银元;尒达便从一条便道将我们带出来赶回渔阳里;可他问我和小林家二叫什么名字,我要是说出日本名字尒达肯定不能接受;便就根据老祖的姓说叫杨念妃,小林家二就叫了关锦涛!” “原来这样,嗨尒达!”柳翠莲兴致勃勃道:“你上面说了那么多话,还没讲讨饭一个月能给自己留多少钱啊?” 尒达道:“能给自己留两三块银元那就阿弥陀佛啦!” 山口美黛子挥挥手道:“我们不说闲话啦!尒达你听着,”山口美黛子扯开嗓音道:“立即赶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小山镇魂今天可能要对师公容天尊动手,因为容天尊太强硬,副领事安倍晋二软硬兼施要他表态把企业留在上海;但都被师公拒绝,安倍晋二和小山镇魂恼羞成怒,天亮之后可能就要下毒手!” “杨姐姐!”尒达道:“我刚才正睡觉哩,师傅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让尒达和银子姐姐过来通知你,说我们天亮之后再动手,让你和关锦涛、猴子哥哥里应外合!” 山口美黛子听尒达这么一说,这才想起猴子郑天寿前去认亲,一天一夜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便对尒达道:“尒达你快回去,哦银子是不是还在围墙外面?” “是的杨姐姐!”尒达道:“银子姐姐还在围墙外面哩,因为她从豁口那里钻不进来,不像尒达瘦得像猫,身子一缩就进来啦!” “这样吧!”山口美黛子像个指挥官似的挥挥手道:“你重新从豁口钻出去,和银子赶回朱雀寺给你师父报信;就说姐姐和小林家二也就是关锦涛救出猴子后在领事馆里应外合!” “哦对了尒达,”柳翠莲突然说道:“奴家和雷大帽从大槐树里出来后进不去了,大槐树怎么能弄开呀!” 尒达听柳翠莲这么讲便就嘿嘿一笑说:“原来你们两人从大槐树里钻出来的?” 尒达说着,往柳翠莲跟前近了一步道:“大槐树进入的机关其实很简单,大槐树半腰里不是有个大结疤吗,那就是机关,你只要在结巴上拍三掌,大槐树就会裂开来的!” 尒达说完又看向山口美黛子道:“杨姐姐,尒达差一点忘了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快讲!”山口美黛子说着抬头看看天色说:“天快亮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磨叽!” 尒达振振精神道:“师傅说大礼堂里面有个通道口,就是108排,中间108座下面那一块地儿!” “礼堂里面有通道口?”山口美黛子惊诧不已地说:“那我们营救人质不就方便多了吗?” “是啊是啊!”尒达忙不跌地说:“师傅让尒达转达杨姐姐,说天亮后神鹰特战队会在礼堂那道出口处等待;让杨姐姐、小林哥哥、猴子哥哥想办法将上面的座位移开来!” 山口美黛子说了声“知道了!”便听巡逻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便对尒达摆摆手道:“尒达你还是从豁口钻出去返回朱雀寺吧,我们留下来应付!” 尒达应答一声灵猫一样从豁口处那个狭小的洞口中钻出去了,山口美黛子便给柳翠莲和雷大帽招手示意道:“巡逻哨过来咧,我们赶快找地儿藏起来!” 三人藏身一处茂密的草丛中,草稞子将他们深深地遮掩起来。 柳翠莲凝视周围翠绿的草稞子不无感触地说:“什么草长得这样茂盛?” “狼尾巴草!”山口美黛子道:“狼尾巴草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是美洲狼尾草与非洲象草的杂种一代,茎秆直立,粗壮,丛生,株高3.5m;喂鱼、喂兔、喂鹅、喂牛、喂羊是好饲料!” 柳翠莲听山口美黛子对狼尾巴草这么熟悉,有点诧异地看着她问:“美黛子姐姐,你怎么对草这么熟悉呀!” 山口美黛子笑笑:“美黛子高中毕业后考上东京农业科技大学,专业就是研究饲料青草;但战争开始了,日本国内掀起一股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狂潮,青年人纷纷参军上战场;美黛子的同学全都参军了,美黛子便想利用参军的机会赶往马嵬驿;便就加入日本军队,但是,尽管放下对青草的研究,可珍爱热情还是未减!” 柳翠莲嘘叹一声:“我就说嘛,姐姐一见这种草便就窃窃不休!” 山口美黛子咯咯笑道:“杂交狼尾巴草茎叶柔撤,适口性好,是食草家禽和食草鱼类的优质青饲料;牛、羊、鱼、免、鹅、猪等畜禽皆宜;也是很好的观赏植物,茎高叶阔;我们藏身其中,外面的人一点也看不见!” 山口美黛子和和柳翠莲、雷大帽说了一阵狼尾巴草,听不见巡逻哨的“嘎吱”声了,3人便从草丛中钻出来。 柳翠莲又问一声:“美黛子姐姐,你不说你今夜晚带班吗?怎么巡逻哨来了也要躲藏?” 山口美黛子笑笑:“我是带哨,可是巡逻哨要是问你黑灯瞎火跑这个荒草丛中干么你如何回答?” 柳翠莲梗梗脖子道:“就说解手、出恭、粑屎、尿尿咋的?” 山口美黛子捂着嘴笑:“半夜三更来这里解手?出恭?粑屎?尿尿?人家要是问放着院子里亮堂堂的卫生间不用,上这个地方干这种勾当,不是支那间谍就是神经病!” 柳翠莲不吭声了,山口美黛子却说:“尒达刚才不是讲明白大槐树道口的进入机关吗?柳妹妹和雷大哥你俩快从哪里进去返回朱雀寺吧;美黛子要找小林家二去去看猴子,猴子是去认亲的,但不知情况如何!” 雷大帽接上话:“美黛子小姐,我们已经违反了纪律,干脆就跟着你一起看猴子去;娘子您说啦!”雷大帽把脑袋转向柳翠莲说。 “好呀!”柳翠莲这么说着却又心中一沉道:“可天亮后我们23个女子还要上军统上海情报站去报道呢!” “什么狗屁情报站!”雷大帽挥挥手臂道:“不要理他,就在这里配合美黛子小姐!” 猴子郑天寿在小山镇魂贴身侍卫三船一口的带领下,从大礼堂中走出来后;便向北边的生活区走去。 日本驻沪领事馆内的生活区住满工作人员的家眷,有些后台硬棒的日侨也把家眷安排在领事馆内的生活区。 因为一个国家在屯驻国的大使馆和领事馆与自己的国土别无二致;这些地方有国家的武装保护,安全系数就高。 小山智利和儿子易扶桑是小山镇魂派飞机从青岛接到上海来的,当时小山智利不想来,因为她不想和小山镇魂这个父亲在一起。 可后来一想自从妈妈故去后爸爸小山镇魂一直未娶,小山镇魂身边不乏女人;但真正和他一起过日子的却没有一个,因之,小山镇魂这些年来都很孤独。 一想到爸爸的孤独,小山智利才没有拒绝;带上儿子易扶桑赶来上海。 易扶桑自从在莱芜县野狼沟被王家琪、李佳雨蹬下马车让车轱轮子轧断右腿,被王国伦的人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用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送到青岛疗伤;多亏送来的及时,小山智利又找的是青岛最好的医院;易福桑的右腿才保住了。 可就在小山智利陪护易福桑在医院治疗伤时,那天晚上回到家中;才发现夫君易喜高被杀了。 易喜高死后身上还压着一张纸条“狗汉奸易福桑死有余辜!” 小山智利想来想去断定杀死易福桑的人就是的人就是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3人。 一想起丁大猛3人,小山智利顿时响起儿子易福桑,便就撒腿向医院跑。 进到病房,果然见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已将易福桑捆绑起来打算弄出去打死;小山智利立即给丁大猛3人跪下了。 小山智利当时说:“好汉,小山智利尽管是日本人,但从小受儒家思想影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易福桑还年轻,希望3位好汉留他一条性命!” 丁大猛恶狠狠道:“易福桑和他老子一样是狗汉奸都得死!” 小山智利哭诉着说:“他老子是汉奸已经死了,易福桑怎么会是汉奸?” “他打算将8个姑娘贩卖到日本军营做慰安妇还不是汉奸?”何子萌气呼呼说着。 小山智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并未造成事实啊!还望3位军爷绕了他!” 小山智利说着据理力争道:“你们长官当时没让孩子死,还让你们用小汽车把他送到青岛疗伤;目的就是让孩子引出易喜高而不伤及孩子嘛!好汉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丁大猛听小山智利说得有理,这才放过易福桑。 小山智利说服丁大猛3人保住儿子易福桑的性命,便就更加思念和郑老屁的儿子。 小山智利和郑老屁的儿子要是活着的话应该是17岁,但小山智利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只记得左脚掌心有块黑痣,黑痣呈月牙形,半面黑半面红。 小山智利在思念第一个儿子的恍惚中,被爸爸小山镇魂用飞机接到上海的。 一到上海,便就住进领事馆生活区一幢三层小阁楼上。 小阁楼下面是花园,花园里花团锦簇一片绚丽。 今天是1937年8月11号的上午,强烈的太阳光线从高空中照射下来;小山智利坐在花园的凉亭中正在想心思,便听一声呼唤:“小山夫人……” 正文 第279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2) 小山智利坐在花园里的凉亭中独想心思,却听有人呼喊“小山夫人”。 小山智利抬头去看,只见两个日本军人向她走来;慌忙站起身子轻脚轻步地迎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日本军人小山智利认识,他是父亲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跟在三船一口身后的日本军人小山智利不熟悉,可从他的服装上能辨别出是个少佐军官。 这个少佐就是绰号猴子的郑天寿。 猴子哪里会是日军的少佐军官,只不过为了打进别人驻沪领事馆身着一身少佐军服罢了;可是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就在刚才,当猴子用手枪盯着小山镇魂的脑袋被小林家二规劝开来后,小林家二趁机说猴子是小山镇魂的外甥,名字叫小山英寿! 你看这个小林家二,倒能杜撰故事是不是?猴子什么时候角小山英寿来?还不是小林家二即兴起意给杜撰了一个名字。 小林家二不仅给猴子杜撰了小山英寿这个名字,而且说猴子手上有功夫,加入了大日本皇军,由于作战勇猛,被破格晋升为少佐军衔。 小山镇魂当时是相信了小林家二的话,才让猴子上后院和他娘小山智利相见。 小山镇魂当时的想法是:这个用手枪盯着他脑袋的少佐军官是真是假,自己的女儿小山智利一见就能见分晓。 因此,小山镇魂给贴身侍卫三船一口暗示:如果这小子是郑老屁的儿子,就把他关起来慢慢消磨;不是郑老屁的儿子,可以当场击毙。 小山镇魂的也真是心毒手辣,这也难怪;小山镇魂现在是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的新任总领事,被一个军官拿枪盯着脑袋;那是多么丢人的事情?此仇一定得报,但在报仇之前小山镇魂想弄清猴子的真实身份。 猴子在大礼堂用手枪对准小山镇魂的脑壳后,是小林家二赶上前来将他劝到一边去的。 猴子当时之所以把手枪顶在小山镇魂脑门上,那是因为小山镇魂从腰里拔出手枪要向容天尊射击。 容天尊是民族企业家,上海企业界的龙头老大;又是师傅关锦璘的岳丈,容诗棉的爸爸,猴子把容天尊称呼师公。 师公一身正气铁骨铮铮,在小山镇魂将他请上台企图让他表态不把企业从上海转移走,而是继续留下来为大日本皇军服务时;师公一开始一声不吭。 一声不吭比乱嚷嚷更具杀伤力,这使自以为是的小山镇魂颜面扫尽很是尴尬;面子上挂不住。 但一声不吭的师公后来竟然爆发,爆发了的师公仿佛冲开斗门的洪水难以阻挡。 猴子到现在还能记起师公当时的慷慨激昂情状。 一只手拄着文明棍,一只手往空中挥动着锵锵似磬:“同仁们,老朽容天尊是上海企业界的龙头老大,这是铁板上钉钉子实打实的事;现在老朽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老朽在上海和上海郊县的企业一共是158个,158个企业囊括了机械、钢铁、纺织、造纸、粮食各个行业;每年的经营利润占国民政府的一半的财政收入,老朽的企业是国家的经济命脉!” 容天尊说到这里,小山镇魂便就兴奋不已地拍起手来;站立舞台上、舞台下的鬼子兵见主子拍手,也都跟着鼓掌。 容天尊见小山镇魂给自己拍手,鬼子兵也给自己鼓掌,便就冷漠地笑了两声接着道:“可是容天尊是中国人,我女婿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大后方中将总都督;老朽的158个企业不能留在上海,老朽已经在我婿面前表过态,将这些企业全部迁出上海到大后方去!” 师公的这些话,仿佛刀子刺得小山镇魂心窝子疼;恼羞成怒的小山镇魂从腰里往出拔手枪,千钧一发时,猴子一个鹁鸪旋跃上台去。 猴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使用鹁鸪旋? 鹁鸪旋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的绝手武功;当年和大力士任原相扑,燕青就是用鹁鸪旋将任原扔到台下去的。 这些故事是师傅关锦璘讲给猴子的,但关锦璘只给猴子传授示范过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根本没讲过什么鹁鸪旋;猴子却运用自如,一记鹁鸪旋蹦上台去唬住了小山镇魂。 事情过去后猴子似乎明白,武功玩到极致后就相互贯通了,在你对某一项武功得心应手时;其他门派的功夫也会在不经意之中接踵而来玩弄自如。 猴子为了营救师公容天尊才用一个鹁鸪旋跃上台去,把手枪顶在小山镇魂的脑门上;但小山镇魂是猴子的外公呀! 外公又怎样?猴子的外公小山镇魂是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侵略者;这个猴子是清楚的。 就是这个外公,在猴子刚一出世,就让人将他扔掉扼死;多亏母亲小山智利苦苦相求;小山镇魂才答应让父亲郑老屁带走,远离二道河子镇。 小山镇魂是猴子的仇人,还将猴子和母亲小山智利活活拆开来。 这样一个外公,猴子是不会相认的;然而让猴子没有想到的是,小山镇魂却说母亲小山智利就在领事馆内,让贴身侍卫三船一口领上猴子前去相见。 猴子听了这句话后有些发懵,才把顶在小山镇魂脑门上的枪头移开来。 现在,猴子在三船一口带领下,终于走到母亲跟前来了。 当三船一口喊了一声“小山夫人”后,便见凉亭上站起一个夫人迎面走来。 夫人皮肤白腻,年纪有30多岁,白净光洁的脸上焕发着桃花色的光彩。 猴子惊呆了,痴呆呆看着眼前这个夫人心中暗暗说道:“这就是妈妈?妈妈难道这么年轻美貌?” 就在猴子痴呆呆看着小山智利时,小山智利也冷冷地看着猴子,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小山智利眼睛里溢满泪水,她也在心中说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就是自己和郑老屁的儿子!” 但小山智利却不敢相认,因为那一年父亲小山镇魂将郑老屁父子从二道河子镇赶出去后,小山智利曾经偷偷找过;却一直没有结果。 后来小山智利被父亲领到沈阳嫁给易喜高,孕育了易喜高的孩子易福桑,对郑老屁父子的思念之情才有所减少。 可是,在易喜高被丁大猛3人以汉奸之名杀死后;易福桑有负了伤,小山智利思念郑老屁父子的心情却越来越迫切,难道上苍有眼,要在19378月11日这个上午让他们母子团圆吗? 小山智利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时,三船一口便就开口说话:“小山夫人,领事将军交代让你认认眼前这个人!” 三船一口并未说出“儿子,郑老屁的儿子”这些话。 三船一口话音一落,小山智利却来了一个怪异的举作;摆摆手让三船一口退下,说他要和眼前的少佐单独谈话。 小山智利和三船一口讲的是日语猴子听不懂,只是把眼睛痴呆呆看着两人。 三船一口不敢违抗总领事将军千金的口谕,只好走开去远远站着把眼睛看着小山智利和猴子。 小山智利见三船一口走了,便用日语说着话让猴子在一张石凳子上坐下去。 猴子听不懂日语,小山智利眼睛一算,心想从少佐军官不会讲日语的现状看,已经有几分是自己的孩子了!” 小山智利改用中文:“少佐,您叫什么名字?” 猴子见小山智利用中文问话,便就直言不讳道:“郑天寿,绰号猴子!” 小山智利一听郑天寿的名字,已经有三四成确定眼前这个不会讲日文的少佐军官就是自己的儿子。 但小山智利没有给予求成,而是继续相问:“你有妈妈吗?” 猴子摇摇头。 “有爸爸吗?” “有!”猴子道:“我爸爸就是我爹!” “知道你爹的名字吗?” “我爹叫郑江河!”猴子慷慨激昂道:“人都叫他郑老屁!” 小山智利的泪水已经湿了衣襟,可是她还想看看儿子左脚掌心那块黑痣,黑痣呈月牙形,半面黑半面红。 猴子见眼前这个夫人对他询问的这么详细,已经认定她就自己的娘了,眼睛里早就噙满泪水。 小山智利却说:“少佐,能将你的左脚让民妇看看吗?” 可能是长期在中国生活的原因,小山智利和中国女人一样,自称自己是民妇。 猴子听小山智利说看自己的左脚,这才想起来左脚掌心的那颗月牙痣,极具特色的是,那颗像月牙一样黑痣以黑为主调,但却是一半黑一半红。 猴子坐在石头做成的凳子上将左脚上的鞋和袜子脱了,把左脚掌高高抬起来,那颗黑痣便就亮亮地展现小山智利眼前了。 小山智利看清楚猴子左脚掌上那颗月牙黑痣,便就一把将猴子的左脚抱在怀里,放声大哭:“孩子!你是娘的孩子!娘近日终于找见你啦!” 小山智利痛哭着,将猴子紧紧抱在怀中道:“孩子,你今年是17岁了;你爹给你起的名字叫郑天寿?好,郑天寿这个名字好!” 从小没有受过母爱的猴子现在终于唯一在母亲的怀抱中,母亲的呼吸竟然和他同步进行,这是猴子很是赶到意外! 猴子在亲亲地叫了一声“妈”之后,便就哽咽着说:“妈,儿子终于找见您哪,我爹他在泰安;儿子赶来上海时和爹爹见过面,爹爹说了我的身世后儿子才相信妈是一个日本人;而我的外公就是小山镇魂,但他是儿子的敌人!” 小山智利听猴子这么来讲,便就将他按在石头凳子上坐好道:“孩子,小山镇魂是你外公,你是皇军的少佐军官,你们爷儿俩咋就是敌人!” 猴子站起身子挥挥手臂道:“娘,这身日本少佐军装是孩儿为了进到日本驻领事馆才穿上的,其实孩儿是打鬼子的国民革命军!” 小山智利一怔,紧紧抓住猴子的胳膊说:“这么说你要和你外公为敌?哦对了,你还有个弟弟叫易福桑!” 猴子扬扬手臂道:“娘,易福桑这个狗汉奸孩儿知道,孩儿见了他定要一刀宰了!十几岁小小年纪就知道想馊主意,要将8个姑娘骗到青岛卖给日本军营做慰安妇?缺了八辈子德!” 小山智利听猴子这么来说,心中不禁紧张起来,默默寻思道:看来郑天寿这个儿子和他爹郑老屁一样是个一根筋,失散17年后刚刚团圆;却和外公不共戴天;还容纳不了同母异父的儿子易福桑?这却如何是好? 小山智利心中正想,却见三船一口领着小山镇魂过来了,身后还跟前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军士。 小山智利和猴子刚才在这边相认时,站在远处观望的三船一口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个被称作小山英寿的日本少佐就是小山智利的亲生儿子,便就不敢怠慢,慌忙赶到大礼堂那边向主子小山镇魂汇报。 小山镇魂安排副领事安倍晋二设立登记簿让愿意留下来为大日本皇军效劳的工商企业主签字画押后,便有十个人上前响应。 小山镇魂心中高兴,默默念叨着:“关锦璘啊关锦璘,看是你的办法广还是老夫的注意多?想以大后方总都督的名义将上海的中国企业动员走,连门也没有!” 小山镇魂心旷神怡地凝视着签字画押的工商企业主诚惶诚恐地在签字薄上活动手臂,却见三船一口走到他跟前说小山智利母子相认了;小山英寿果然就是郑老屁的儿子。 小山镇魂见说,便就起身说了声:“大礼堂这边有安倍君和野泽大屏,我们不妨过去看看那个劣子!” 小山镇魂走到闺女小山智利跟前,小山智利慌忙站起身来说道:“爸爸,他叫郑天寿,是您的外孙!” 小山镇魂一听郑天寿这个名字,立即想起那个名叫郑老屁的东北佬,心中便就腾起一股怒火,不去理睬小山智利,而向三船一口几人招招手! 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心知肚明,立即上前来扭猴子。 猴子见状知道情况不好,便就使出金雁功一个腾飞,落地时双腿却成剪刀状,对着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三人“噗噗噗”三脚,这三个狗奴便就捂着胸口栽倒地上。 猴子使用的是神驼足,哪脚掌就像奔跑戈壁大漠上的野骆驼刚健的蹄子,三船一口3个狗奴哪里抵挡得住。 小山镇魂见猴子施展了武功,顿时想起刚才在大礼堂二三千人面前,猴子用枪抵住自己脑袋的情景,便就凶巴巴喝喊一声:“开枪打死他!” 站立一旁的士兵见总领事将军下达了开枪命令,便就纷纷举起枪来对准猴子;小山镇魂也从腰间拔出手枪来。 可在这时,却见小山智利一把抢过小山镇魂的手枪顶在自己脑门上说:“爹爹,你不要把事情做绝;17年前我的这个孩子一生下来,你就让人把他扔在荒郊野外;是女儿寻死觅活,你才没有杀死他!17年的今天,我们母子刚刚相见,你又要上演17年前的悲剧?” 小山智利说着歇斯底里道:“爹爹今日敢向我的孩子开枪,小山智利就死给你看!” 小山镇魂震惊了,举枪瞄准猴子的日本兵士也震惊了;慢慢地把举在手中的枪支放了下来。 这些兵士全在心中说着:“人家这是家事,我们参合进去就没有意思了;现在外公和外孙看似闹翻,可是眨个眼睛恐怕就会和好;我们凑得什么热闹!” 兵士们不动声色地退缩在一边去了,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3人却从地上爬起来。 小山镇魂向3人使个眼色,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便就掏出手枪逼住猴子。 小山智利见三船一口3人逼住猴子了,便就厉声喝道:“放我儿子走!不放开他我就打死自己!”小山智利说着又对猴子道:“寿儿你快走,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猴子听小山智利这么来说,便就含着泪水跪在地上给娘磕了三个头,扭身离去。 然而小山镇魂一把从小山智利手中夺过手枪,对着走去的猴子就是一枪! 小山镇魂这一枪打在猴子的腿上,正在向前奔走的猴子没有注意,“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小山智利见小山镇魂一枪打在儿子腿上,惨叫一声“寿儿”便就昏厥过去。 小山镇魂对三船一口道:“请领事馆的医官过来让我女儿清醒,也给那个小子把伤口包扎后关起来……” 猴子被小山镇魂打伤被关押的消息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一点也不知道。 美黛子领着柳翠莲和雷大帽找见小林家二时,小林家二也说:“自从猴子上领事馆的生活区去见母亲小山智利,那里就加强了岗哨;我想过去看看情况,可站岗的兵士说没有总领事大人的便条,任何人也不能进去的;看样子猴子有麻烦……” 正文 第280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3) 山口美黛子听小林家二说猴子遇到麻烦,便就挥挥手臂道:“不行,猴子既然遇到麻烦我们就得救他!小林君你给分析分析,猴子会遇到什么麻烦?是丢了性命还是被囚禁起来!” 小林家二似有所思嘘叹一声:“从目前情况分析,猴子还不至于丢掉性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猴子已经认了娘亲;既然认了娘亲他娘就会保护猴子,可这长时间不见从娘亲屋中出来;猴子被小山镇魂囚禁起来了!” “小山镇魂不想认这个外孙?”山口美黛子有点焦急地问:“小山镇魂囚禁猴子的目的何在?” 小林家二道:“要说小山镇魂囚禁猴子有什么目的似乎还至于,但白天在大礼堂猴子把手枪顶在小山镇魂脑袋上了,小山镇魂可能是想煞煞猴子的威风才采取了这样的极端措施!” “那我们就不要再磨叽,马上想办法营救猴子!”山口美黛子说着,才想起还没向小林家二介绍柳翠莲和雷大帽;便就回身指指两位说:“小林君,这两位一个是雷大帽,一个是柳翠莲;他们二人是鸳鸯在地下通道戏水时觉得好奇,便想走出来看看;但上了陆地才知道回不去,才跟美黛子一起来了;他们全是神鹰特战队的人,头儿就是王国伦!” “王师长?王师长果然来咧!”小林家二欣欣然道:“王师长是乱世枭雄,他一来,关将军便就如虎添翼!” 柳翠莲听小林家二这么来讲,便就咯咯笑道:“看样子小林哥哥对王师长非常了解是不是?” “谈何了解?简直就是熟悉到骨头茬子里!”小林家二扬扬手臂道:“要不是王师长,小林现在恐怕还是一个侵略者,就是因为遇见王师长,小林家二才反戈一击,和山口美黛子成了反战义士!” 柳翠莲听小林家二这么一讲,便就掩嘴一笑道:“小林哥哥果然对王师长了解!不过王师长这一次率领我们从开封一路赶来,又是骑马又是坐车;到了首都南京又受到三位阁老的赏识,三位阁老倾其所有,对我们进行了武装;王师长说我们神鹰特战队这么一武装,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部分伯仲了!” 小林家二见说,便就哈哈讪笑几声道:“这样更好,有王师长的神鹰特战队,我们在上海那就是如鱼得水!” 小林家二说着时不禁看了一眼柳翠莲道:“大妹子你嘴头好厉害啊!看起话来好像打机关枪嘟嘟嘟嘟的!” 雷大帽一旁帮衬道:“我家娘子那是鸭子煮在锅里就是硬着一张嘴,走到那里嘟嘟到那里!” 柳翠莲白了雷大帽一眼:“看把你美的,老娘没和你有没拜过堂,什么时候成你的娘子哪;再敢卖我的龙笼子我就嫁给小林哥哥,小林哥哥你说是不是?” 小林家二嘴里呐呐着不知说什么才好,山口美黛子道:“我们没时间磨闲牙了,得说说如何才能把猴子救出来呀!” 小林家二定了定神:“猴子要是被关了禁闭,有八成是在俱乐部里面;因为只有俱乐部那里有钢门钢窗,天快黑的时候我上那里转悠过,有哨兵站岗,不让进去的!” 山口美黛子道:“俱乐部不是在生活区里面吗?” “是在生活区里面?”小林家二接上话道:“俱乐部门口站岗的说没有小山镇魂的手令谁也不让进;小林便就猜测猴子可能被关了禁闭!” “有哨兵站刚刚怕甚?奴家对付哨兵有办法!”柳翠莲碎笑一声道:“让大帽子装成喝醉酒,奴家伺候他缠住哨兵;小林哥哥和美黛子姐姐趁机进到里面救人!” 山口美黛子看着小林家二问:“这个办法行不行?” 小林家二责无旁贷地已经成了4个人的领导,柳翠莲这么一说,山口美黛子跟着询问;便就沉思一阵道:“关将军不是说天亮之后要动手营救被囚禁的工商人士吗?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将猴子营救出来,柳妹子说的办法只能一试了!” 山口美黛子说了一声“好”又道:“可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我们都没有手表和怀表不知道时间啊!” 柳翠莲把脑袋贴在窗户的玻璃上向空中看了几眼说:“农历二十三,天亮月正南,现在是农历二十三四,月亮已经在东南方向;那就说明天色很快就亮,时辰应该是寅末丑初!” “黎明三四点钟是不是?”小林家二问了一句。 “对对对,应该就是这个时辰!”柳翠莲不加掩饰地说。 山口美黛子惊诧一声:“柳妹妹能观月相?” 柳翠莲得意洋洋瘪瘪嘴:“那还用讲,这一手是我爹教的;我爹教奴家看月相判断时间时奴家十来岁,但却牢牢记在心中了!” 柳翠莲说着便就口若悬河了:“十七、十八,天黑摸瞎;这句农谚是说过了十五、十六到了十七,十八以后,天黑时就不见月亮了;月亮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呢?” 柳翠莲自问自答道:“农谚说:“二十整整月出一更,十五日以后,每推进一天月亮就晚出来一小时,到每月的二十日月亮要等到晚上一更才能出来;一个夜晚不是分为五更吗?一更时辰大概是晚上**点,每月下旬,月亮出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以至前半夜不见月亮,只有后半夜才能见到月亮;到二十三四的时候,月亮到天亮时才能升到中天;因此才有二十一二三,天亮月正南的农谚。这时的月亮像一张弓,因为正是下旬,所以人称下弦,十五以后的月亮由圆到缺,人们又称它为残月!” 雷大帽见柳翠莲嘟嘟囔囔没完没了,便就讪笑一声道:“娘子我说你鸭子死了嘴还硬你还不乐意,这么屁大点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算啦算啦打住吧!”雷大帽挥挥手臂道。 雷大帽的不耐厌烦激起柳翠莲的强烈反弹,只见他抢上前去一把揪了雷大帽的耳朵嗔怒道:“好你个呆子,用我时恨不能叫一声娘,用不着了就厌烦?人家美黛子姐姐和小林哥哥也没说啥你倒好,嫌弃我嘟囔了?你不让奴家嘟囔,奴家偏要嘟囔,这叫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柳翠莲继续啰嗦道:“农历二十三天亮月正南,也就是说深夜子时左右月亮才从东方升起;以后几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亮升起的时间由半夜向黎明推迟;到月底二十**左右月亮黎明前出来照一会儿,又有二十**,月亮黎明露个头的农谚!” 山口美黛子呵呵笑道:“看来美黛子是小看柳妹妹了,你对月相竟然这样熟识!” 柳翠莲听山口美黛子称赞,更就按捺不住道:“下旬残月的明亮部分逐渐缩小变成了蛾眉月,月底二十九以后整夜都不见月亮了;直到下月初一,这几天通夜都是黑黢黢的!” 小林家二见柳翠莲终于把话说完,便就呵呵笑道:“柳妹妹快人快语啰嗦是啰嗦了,但我们毕竟知道了现在时间是凌晨三四点,确切地说应该是凌晨4点钟;现在是夏日,天亮得早,也就是说再有一个钟头天就会亮,我们马上过去营救猴子!” 俱乐部门口站着两个岗哨,一走进生活区大门向西一拐便能看见。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两人走在后面,柳翠莲扶着醉汹汹的一走三摇摆的雷大帽走在前面。 刚才从夫小林家二办公室出来时,小林家二故意给雷大帽身上泼了些酒。 现在,柳翠莲扶着雷大帽向两个哨兵跟前走去时,两个哨兵老远里就闻见酒精强烈的刺鼻味儿。 雷大帽走到哨兵跟前嘴里呜呜啦啦,一个哨兵端枪指着他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哨兵话一说完,便见雷大帽“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柳翠莲见雷大帽倒在地上正想说话,却想到自己不会日语说中国话会露出破绽;便就给哨兵打着手势做哑语,意思是说你看他醉成这个样子,得找个地方让其睡上一觉。 柳翠莲的哑语一个日本小兵哪能理解?这个哨兵便将站在对面的那个哨兵叫到跟前来。 两个哨兵低头去看倒在地上的雷大帽,柳翠莲顺手捞起一块砖头“啪啪”两声,将两个哨兵拍倒在地。 柳翠莲的砖头工已经炉火纯青,在荆林镇时便就演示得得心应手,今夜晚刚一到日本领事馆,便就使用过一次;算上这一次3次拍砖功已将十几个小鬼子送上西天,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 雷大帽见柳翠莲“啪啪”两砖头将两个小鬼子拍倒在地,嬉笑着从地上翻身来呵呵笑道:“娘子你是孙二娘还是顾大嫂?砖头工这般神勇!” 柳翠莲瞪了雷大帽一眼:“少贫嘴,还不将两个猪猡扛走?” 柳翠莲说着,便从小鬼子身上扒下三八大盖枪背在肩膀上站在门口做起了哨兵! 雷大帽见柳翠莲做起了哨兵,便就走到两个倒在地上的小鬼子跟前,见两人还没断气,便就每个脸上踢了几脚;两个小鬼子彻底死了,雷大帽才分两次将两个小鬼抗在肩上,看见一处下水道塞了进去。 柳翠莲在俱乐部门口站哨,雷大帽处理鬼子尸体时,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进到俱乐部的院子里四处搜寻一番,终于发现猴子是被关在一间钢门钢窗的小屋里,门上的大铁锁紧紧锁着。 小林家二从铁栅栏窗户上看进去,见猴子蹲在里面;便就弄来一块大石头一砸两砸将钢门上的大铁锁砸开来走了进去。 猴子一见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眼泪汪汪道:“小林哥哥、美黛子姐姐,你们终于来咧!” 小林家二忙不迭地说:“猴子,我们救你出去,快跟我们走吧!” 猴子见说慌忙站起身子,山口美黛子才发现猴子的左腿上缠着纱布,便就上前抱住他道:“猴子你负伤哪?” 猴子愤怒难抑地说:“是小山镇魂打的,小山镇魂将猴子打伤后就关在这里!” “哪你没见到妈妈?”山口美黛子问。 “猴子见到见到妈妈啦!”郑天寿振振精神道:“要不是妈妈极力阻拦,猴子恐怕早就死啦!不过现在只是受了一点伤!” 小林家二弯着腰站在猴子跟前说:“快猴子,小林背上你马上逃出去!” 猴子推开小林家二道:“猴子还能走路,不用劳驾小林哥哥!” 小林家二道:“你什么时候被关在这里的?” “上午,猴子上午就被关这里啦!”猴子慷慨激昂道:“猴子以为再也见不上师傅啦!没成想小林哥哥和美黛子姐姐找过来了?” “没时间呐,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山口美黛子扶着猴子一只胳膊道:“趁小山镇魂一伙还在睡觉,我们立即逃出去!”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一左一右搀扶着猴子来到俱乐部门口,见雷大帽和柳翠莲像模像样地站立哨位上,小林家二便向两人招招手说:“一切顺利,马上撤离!” 猴子看看雷大帽又看看柳翠莲,问山口美黛子道:“他们是小鬼子,美黛子姐姐你认识?” 柳翠莲见说,走到猴子跟前推开小林家二说:“让我来扶他!” 小林家二将搀扶猴子的手一拿开,柳翠莲便就扶住猴子一只胳膊道:“猴子你说姐们是小鬼子,再看看姐们像不像小鬼子!” 猴子这才看清柳翠莲是个女的,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个姐姐?猴子还当你是小鬼子!” 柳翠莲在猴子胳膊上拍了一把:“有这么漂亮的小鬼子吗?快走吧您!” 猴子在山口美黛子和柳翠莲搀扶下向前走去,美黛子便道:“干脆把猴子弟弟送到地洞那里去,柳妹妹,刚才尒达不是给你说过打开大槐树洞口的机关嘛!” “是啊是啊!”柳翠莲说着:“那奴家和大帽子把猴子弟弟弄那边去,美黛子姐姐和小林哥哥就应付大礼堂这边的事情吧!” 小林加二见说,便就招招手道:“那好,我们分头行动!” 小林家二这么说完,便就郑重其事道:“不过柳妹妹和雷老弟你们要转告关将军,打开礼堂那道出口时,必须听见上面重重踩踏三声后才能行动!” 关锦璘是在凌晨4点半钟将神鹰特战队全体队员呼唤清醒的! 其实关锦璘4点钟就已经清醒,他爬起身子拿着怀表看了几眼,只见时钟指在凌晨4点钟便在容诗棉脸上吻了一口。 容诗棉问他几点钟,关锦璘说已经凌晨4点;容诗棉翻了个身道:“4点半叫醒大家,昨天晚上王虎贤大师傅已经准备好大肉泡,4点半准时开饭!” 容诗棉说完这话又睡过去,关锦璘心中便空落落的。 战争时期,关锦璘能和容诗棉同床共寝那简直是托了菩萨的福;可是却冷落了阿什莉。 关锦璘似乎已经觉察到阿什莉的神情有点不大对劲,但容诗棉是正房;阿什莉尽管是美国姑娘但也不能蛮横无理地冲断关锦璘和正房睡在一起的事实。 阿什莉在容忍的同时早就有了大胆的想法:上海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回到大后方,她要让关锦璘按照中国的礼节仪式正式娶她。 关锦璘如果将阿什莉娶过去只能做二房,也就是人常说的妾;做妾也好总比没有名分好呀! 关锦璘正躺在容诗棉身边想着心思时,尒达和银子回来了。 尒达和银子这一晚上几乎没有眨一眨眼;两人将关锦璘呼喊出来后尒达便说他见到杨念妃姐姐啦! 关锦璘听尒达一直把山口美黛子呼唤杨姐姐,便道:“尒达你改口吧,就叫美黛子姐姐;美黛子是日本人不可否认,可她现在也是抗战时呀!要是许骨子真是美黛子的爹,重新取个中国名字;不要杨念妃!杨念妃的!” 尒达吐吐舌头端起一壶凉水“咕嘟咕嘟”饮牛,银子便:“师傅,尒达从豁口钻进去见到美黛子姐姐后,美黛子姐姐已经在那里等了好长时间!” “这么说美黛子果然有重要情报传出来?”关锦璘忙不迭地问。 “是的师傅!”尒达喝完水放下水壶道:“美黛子姐姐说小山镇魂天亮后可能要杀人,对象就是师公!” “啊!”关锦璘惊叫一声:“果然没出我的预料,赶快把大家叫起来!” 关锦璘对银子说着:“银子去喊王师长,马上召集队伍!” 银子去喊王国伦时,尒达便对关锦璘道:“师傅,柳翠莲姐姐和雷大帽哥哥跟美黛子姐姐在一起哩!” “他们两人怎么会在领事馆?”关锦璘不明事理地看了尒达一眼问:“怎么回事嘛!” 尒达捂着嘴笑道:“尒达听美黛子姐姐说,柳姐姐和大帽子哥哥是鸳鸯戏水,爬上岸后回不去了才在领事馆出现的!” 关锦璘听尒达这么一说,禁不住笑出声来…… 正文 第281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4) 神鹰特战队昨天晚上11点钟将滨崎横木中队全歼后,队员们经过四五个钟头的休息已经焕发了朝气;关锦璘让大家迅速吃了早饭,便在朱雀寺内搁放汽车的广场上集结起来。 关锦璘下达了上日本驻领事馆营救工商界人士的任务后,有王国伦做具体安排。 王国伦站在一直汽油桶上,手中依旧拎着他的他的镔铁扇。 王国伦将手中的镔铁扇“哗啦”一声张开来有合上,扬起嗓门说:“弟兄们、姐妹们,我们现在是大后方神鹰特战队,却战斗在即将就有成为主战场的上海滩;那是因为,我们要和侵略者争夺上海的工商企业!企业是国家的经济命脉,如果没有企业,我们谈何容易抗击日本侵略者?” 王国伦说着扬扬手臂道:“为了营救2000多名被囚禁的工商企业家,我们千里迢迢从开封赶来;现在,同胞们就在我们面前,但却被侵略者囚禁在领事馆内;我们要通过这条地下通道运动过去,将他们营救出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90多个参差不齐的声音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在黎明时刻的朱雀寺里震响起来。 王国伦安排部署完毕,目视了一眼王国伦就要发布出发命令;却见邬天鹰走上来报告:“报告王师长,女子特工队队员柳翠莲不见踪影,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一直没有找见!” 胡大光接上话:“昨天夜里胡某见过柳翠莲,她是和雷大帽私奔啦!” 胡大光这么一说,现场立即哄笑起来;关锦璘上前一步道:“大家不要误会,卑职刚才忘了告诉诸位,柳翠莲和雷大帽提前赶到领事馆;两人就在那里等候我们!” 邬天鹰见说,便就转向关锦璘道:“报告关将军,那么女子特工队是上军统上海情报站报道哩还是参加营救行动!” “当然参加营救行动啊!”关锦璘直言不讳地说:“先将工商界人士营救出来,再上军统上海情报站报到吧!” 邬天鹰退了回去,王国伦又一次把目光看向关锦璘;关锦璘向王国伦摆摆手,王国伦便就下达了出发命令。 两辆小轿车前面开道,5辆大卡车跟在后面,7辆大小车辆依次从装有铁栅栏门的通道口驶了进去。 就在昨天夜里,关锦璘知道林一鹏和郭大勇他们把汽车从通道里开过来,又从装有铁栅栏门的地方驶到朱雀寺停放汽车的广场后,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己。 关锦璘利用准备歼灭滨崎横木中队的间歇时机赶去停车场对铁栅栏门周围的环境进行了观察,命令司机管理郎风和几个人一边看守日本间谍大野健一;一边对铁栅栏门一周际的环境进行了清理改造和整修。 清理改造整修过铁栅栏门已经不是此前的老模样,而是变成一条大卡车出入自如的宽敞通道。 有了这条宽敞通道,西边这道出口便和东边领事馆、北边渔港两处的出口连接一起,只要将汽车开进去,便就畅通无阻。 因此,最天晚上歼灭滨崎横木中队后,关锦璘和王国伦、郭正宁紧急磋商,召唤了一次神鹰特战队作战会议。 参加作战会议的有第一分队长刘周宝、副队长张周科;第二分队长郭长昌,副队长薛福元;第三分队队长刘麒麟,副队长胡大光;第四分队长刘彪子,副队长马鸡唤;女子特工队队长邬天鹰,副队长王家琪;总督室主任郭大勇,副主任荆天明;总督室医护队长容诗棉,总督室通讯组长阿什莉;后勤总监秦剑灼,枪弹教官向子超。 作战会议上,关锦璘讲了自己对营救人质行动和上海工商业企业大转移的构想。 关锦璘说:“我们这次上日本领事馆营救人质,恐怕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不啻于老虎嘴里拔牙;龙王项上夺珠,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神鹰特战队的精神!” 关锦璘说着,颇动感情道:“神鹰特战队的旗号我们在杜门机场就已经打出去,可是那一次丧失了二三百名弟兄的性命;当然这包括108师的弟兄们,但高剑利、阿尔娃36人就是在杜门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战斗中丧生的;36人为国殉职,神鹰特战队只好偃旗息鼓,可是这一次我们在上海有树立起神鹰特战队的旗帜!”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营救人质的整个过程都要依靠地下这条通道,地下通道是尒达和银子发现的;也是上苍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人质营救出来后,直接用汽车送往渔港出口;再由渔港进入法租界交由杜月笙的青帮保护,尔后由企业家通知各自的企业迅速向武汉转移设备和资产!”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把目光向四周扫视一番;见大家全都聚精会神,便就郑重其事道:“要顺利完成人质营救任务,大家必须乣齐心协心一丝不苟!”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郭大勇和荆天明道:“会议结束会后,郭主任和敬副主任还得辛苦辛苦;驱车赶到渔港出口,通知那里的青帮兄弟准备车辆,将营救出来的工商人士送往法租界;再联系杜老板疏通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关系,让营救出来的企业家依托租界做个缓冲转移企业!” 关锦璘将整个部署宣讲完毕,便见郭正宁站起来道:“关将军,卑职对您刚才的部署总体上没有意见,只是让企业家向武汉转移设备和资产有点疑问!”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郭大校请讲!” 郭正宁站起身来道:“过了12点,就是1937年的8月12号;就在8月9日,我们的保安部队在虹桥机场击毙了驾车闹事的两名日本军人,中日决战眼见就要展开;如果此战我军顺利,就会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上海,那么关将军号召上海的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是否还有意义?” 郭正宁说着,振振精神道:“姑且说让企业从上海转移还有一点意义的话,那么向武汉转移那就没有道理了!” “讲得好!郭大校这才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锦麟扬扬手臂道:“郭大校刚才的观点也是卑职此前的观点,可是卑职在南京军事委员会看过一份机密文件;文件对卢沟桥事变后中日战争的形势分析得太透彻了;卑职才以大后方总都督的名义,号召上海的工商企业紧急向大后方转移!” 王国伦见说便就厉声说道:“既然关将军看了机密文件,那就让大家也了解一下战争的发展局势吧!” “也好,卑职就借这个作战会议,将军事家分析的中日战争局势和大家分享分享!” 关锦璘慷慨激昂道:“中日之战中国必胜日本必败,这是不可扭转的局势;但这种局势却是漫长的,也就是说只能坚持持久战消耗侵略者的实力,才能最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 关锦璘说着不亢不卑道:“即将开始的中日上海之战,最后的胜利者可能是日本;而日本新任总领事小山镇魂正是适应日本战胜后的局势才囚禁了上海的工商业主,威逼他们留在上海,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关锦璘把目光扫视一圈道:“大家要清醒,小山镇魂不仅是个间谍,而且还是军事家和经济学家;他在日本明治35年也就是1902年就在东北一带活动,抚顺煤矿、莱芜铁矿等一大批资源企业都是在小山镇魂的运作下向日本输送资源的!” 关锦璘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如果让小山镇魂将我们的企业强行留在上海,后果将无法想象!这是卑职为什么要将民族企业从上海转移出去的第一个考虑!” 关锦璘掏出手绢揩了一下额头上汗水珠子接着道:“至于让上海的企业向武汉转移,卑职是这样考虑的!日本人一旦占领上海,首都南京恐怕也是朝不保夕;那么武汉将会成为临时首都!而武汉要是有战事,首都可能要移至大西南或者大西北;我们当初选定的大后方为天宝市,正是大西南和大西北的交界处;企业随时可以转移过去,一旦转移到天宝,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后方了!” 关锦璘深入简出的军事形势分析,是在坐的神鹰特战队中层领导心服口服;大家同意了思想后,便决定休息四五个钟头,天亮之后再行动。 娥眉月悬在东南方向的天空后,王国伦向神鹰特战队发出了出发的命令。 关锦璘让许骨子、王虎贤、容诗棉留下来守护朱雀寺。 许骨子摆摆手道:“关将军,骨子是不能留下来的,你不是说有个名叫山口美黛子的姑娘在领事馆里面吗?听她那姓——山口,和骨子的夫人山口百惠一样的,弄不好她和山口百惠有瓜葛;但骨子和山口百惠分手时没有听说她有孩子,骨子得过去看看;真要是自己的孩子,那就阿弥陀佛了!” 骨子说着就把昨天夜里从滨崎横木中队夺来的一挺歪把子轻机枪拎在手中道:“骨子现在打枪可是百发百中,凑个人数到时候定能派上用场!” 关锦璘听骨子说得有理,便让他随特战队一道行动。 神鹰特战队现在已经有90多人,90多人分作5辆大卡车2辆小轿车;从铁栅栏门的通道口驶进去,向日本驻领事馆运动而去。 关锦璘和王国伦和阿什莉、银子、尒达坐在前面第一辆小汽车上;王国伦、邬天鹰、报务员上官云、军医李娟坐在第二辆小汽车上。 关锦璘的小汽车行到通道中央的大石柱子跟前时,却见猴子和柳翠莲、雷大帽三人站在那里。 猴子腿上包扎着纱布,被柳翠莲和雷大帽一左一右搀扶着。 银子一见猴子腿受了伤,喝喊一声“停车!” 车停下来后,银子疾风似火般跳下车去蹦到猴子跟前紧紧抱住他问:“猴子哥哥你怎么哪?腿怎么被纱布包裹起来!” 猴子见银子询问没有说话,而是向关将军跟前走来。 关锦璘早就让车队停下来下了车,见猴子一瘸一拐向他走来,便就迎了上去。 师徒两人走到一起后,猴子将关锦璘一抱放声大哭。 关锦璘被猴子哭得莫名其妙,柳翠莲接上话道:“猴子是被小山镇魂打伤的,小山镇魂打伤猴子后还将他关了禁闭;是奴家、大帽子、小林哥哥、美黛子姐姐打死两个看守的小鬼子才把他救出来;猴子觉得自己憋屈,一到师傅才这样放声痛哭!” 关锦璘听柳翠莲说得认真,便就看向她道:“这么说柳姑娘违反了一次纪律还成就了一件好事!” 柳翠莲一怔,立即把眼睛看向雷大帽道:“都是那个瓜愣吞说领奴家上地道里看看,我们两人下到地道里后从大槐树那里出去了;但我们出去后大槐树合拢上把我们挡在外面,我俩便合手干掉两个小鬼子换上这身黄皮;打算接近大礼堂侦查情况,没想到和山口美黛子姐姐相遇;最后我们才找到小林家二哥哥又杀了两个小鬼子才把猴子营救出来的!” “听你这么一说还挺曲折惊险的是不是?”关锦璘看着柳翠莲问。 “那当然!”柳翠莲扬扬脑袋笑道:“再惊险的事情只有奴家出面,没有摆不平的,就像在荆林镇健美松井小鬼子一样!” 柳翠莲嘟嘟囔囔说着,关锦璘却不吭声;柳翠莲这才知道自己又是话多了,便就打住话语抬头看关锦璘。 关锦璘怔怔看着柳翠莲,见她不说话了,便就讪笑一声:“私自离开部队是一种目无组织纪律的表现,本要对你们两人严肃处理;但见你们协助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救出郑天寿,就将功抵罪不奖不罚!” 柳翠莲听关锦璘这么一说,便就拍手叫好,却见胡大光踅摸上来在她耳畔道:“柳妹子,是不是怀上娃咧!” 柳翠莲扇了胡大光一撇子:“再敢胡说我就揭穿你的老底!” 说着便在胡大光胸部摸了一把果然感到肉呼呼的,“噗嗤”笑了一声道:“这家伙只有女人才有啊,你怎么有你东西难道你是个假男人!” 胡大光见柳翠莲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便就一声不吭地退到后面去了,柳翠莲突然想起小林家二分别时的交代便对关锦璘道:“关将军,小林哥哥和我们分手时说:天亮后他将进入大礼堂在108排108座的地方狠狠踏上几脚,我们在下面听到脚踏地板的声音,餐能行动!” 关锦璘感激滴看着柳翠莲说:“你这个话儿带得好,卑职感激你;不过昨天晚上雷大帽和你突然失踪,让邬天鹰她们折腾了好长时间;这边,你们的队长连你的装备也带来了!” 关锦璘说完话,便见邬天鹰将柳翠莲的枪支弹药和红斗篷全都递上来说:“柳翠莲,你违反了纪律却立了功,关将军说功过相抵消了;但你也不要翘尾巴呀!” 柳翠莲呵呵笑道:“还是邬姐姐心疼柳翠莲,柳翠莲感激不尽!” 邬天鹰在这边给柳翠莲递交装备时,胡大光在那边也把雷大帽的枪支弹药和红斗篷递给雷大帽。 雷大帽一口一个胡哥地感激不尽,胡大光却冷峻个脸不吭声。 雷大帽见胡大光不吭声,便就抬起头看着他道:“胡大光你怎么不吭声呀!” “我x你娘!”胡大光突然一把揪住雷大帽的裆里的小弟弟道:“你和柳翠莲那个骚娘儿快活,怎么就一起腌臜老胡?老胡哪里得罪你哪?” 雷大帽见胡大光这样对待自己,自己柳翠莲那个碎嘴已在胡大光跟前说了话,便就“噗通”一声给胡大光下跪道:“胡大光你饶了我,都是柳翠莲那个剪刀嘴守不住口口乱锵锵!” 王国伦在关锦璘前面的车停下来后,便就下到洞道里来去走动,见胡大光和雷大帽在暗影里咕咕哝哝;雷大帽好像还跪在胡大光面前,便就迎了上去。 胡大光和雷大帽见王国伦走过来了,便就装作无事似的呵呵呵嬉笑。 王国伦将两人打量一番,问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干甚?见我来了却佯装无事,怎么回事呀!” 胡大光和雷大帽见王国伦相问,依旧嬉笑着说没有啥事,胡大光说他是给雷大帽送枪支弹药来的,趁机在一起说了几句话! 胡大光说完这话,脚底抹油溜走了,胡大光一走王国伦便询问雷大帽怎么回事。 雷大帽哭丧个脸说:“师长,胡大光是个二刈子,我给柳翠莲说了;柳翠莲这个娘们不知怎么就在胡大哥跟前瞎吵吵,胡大光对帽子兴师问罪哩!” 王国伦一怔:“胡大光是二刈子?天啦!” 王国伦说着严肃冷峻道:“此事到此为止,再不要胡说八道……” 正文 第282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5) 天还没亮,小山镇魂便就起了床。 起床后的小山镇魂把身子坐在木头床的床沿上;端起床头柜上一杯温开水慢慢饮用,眼睛却看向腕上的手表。 手表上的时钟指到4点钟,也就是说再有一个钟头天就亮了。 夏日的上海,天亮的时间应该是5点多一点,小山镇魂4点钟起床;给自己留足了充分的活动时间。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家之计在于和,一生之计在于勤。 小山镇魂对这四句话可谓铭刻在心灵上,融化在血液中。 小山镇魂早起的习惯是早年就养成的,要不,他也不会从一个农夫的儿子成为一个将军。 来上海做大日本帝国驻沪总领事后,官阶也从少将晋升为中将;也是爬天梯似地节节上升。 小山镇魂能从一个小农夫成为大日本帝国驻沪总领事,除过板垣征四郎的鼎力支持,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勤奋。 一个人一生想有建树,没有一点勤奋精神一切都是空谈;小山镇魂的勤奋用错地方了,他的勤奋是为侵略助力;使侵略者多了一份贪婪和狼性! 小山镇魂注重勤奋,也注重养生。 小山镇魂的养生哲学是从中国经典中汲取来的,他早年一到中国,便对中国的书籍和经典爱不释手;也养成了早起早睡的养生习惯。 小山镇魂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年届58岁,身体却还还像30多岁的年轻人那样硬朗。 小山镇魂认为睡觉是养生的第一要素,他睡觉时间是晚10点至早上4点。 晚上10点到早晨4点这个时段,人的身体就像自然界的冬季是蓄藏的季节;冬季不藏则春夏不长,因此一定得认真休息。 小山镇魂还总结了一套四季养生法。 春季注重养肝。避免肝气郁结、思郁沉闷,而应该使思想开朗,肝气流利;春季往往会出现肝气过旺,导致肝气胜脾;应该省酸增甘以养脾气。 夏季注重养心。做到愉快,情志平和不得性躁,以免引起体内火旺;在起居方面应晚睡早起,适当晒些阳光,以适应自然界隆盛的阳气;有助于体内过盛的阳气向外宣泄。 秋季注重养肺。以免肺气太旺而使肝气过余;由于秋天气燥应多吃芝麻之类的食物以润燥健肺;少吃严寒食物,多吃温性食物;趁着秋季天高气爽,山川景色明净之际,多登高远眺,以舒肺气。 冬季注重养肾。冬季是肾经旺盛之时,肾味属咸,此时的饮食应当减少咸味,增加辛味,以便起到宣达肺气,巩固肾气之效。 小山镇魂的四季养生法是学习中国传统文化的结果,因之他对中国文化佩服得五体投地;却对近代中国人没有好感。 这就是小山镇魂的矛盾所在,既爱中国又恨中国。 要说小山镇魂爱中国的话,那是对两宋之前的中国;而小山镇魂痛恨的中国是元朝以后的朝代。 小山镇魂是侵略者,在爱恨层面竟然和中国的有识之士不无二致;这恐怕就是大和民族的优点。 大和民族敬畏强盛,鄙视贫弱,一个明治维新就将西方的先进理念全盘移入;使日本这个岛国敢同邻国一决雌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反观中国,如果没有蒙古人破坏性的建立元朝政权;没有元朝拉历史的倒车,紧接着又是一个赶赴后尘的满清;中国也不可能进入积贫积弱的时代而频频遭遇列强欺负。 毋容置疑,小山镇魂对满清后羸弱的中国人是十分憎恨的;在小山镇魂的理念中,猪猡一样的民众应该从地球上消失;而让优秀的大和民族统一世界,建立天照大神授命的王道乐土。 然而遗憾的是,自己美丽可人的姑娘小山智利却偏偏喜欢一个猪猡般的中国人。 这个中国人绰号郑老屁,一听郑老屁这个绰号,小山镇魂便就黑血翻涌。 他让小山智力和郑老屁一刀两断,但懵懂的女儿竟然和郑老屁生下一个孬种;小山镇魂唯一的选择就是扼杀。 小山智利寻死觅活了,小山镇魂只好答应让郑老屁将孬种带走;永远不得相见。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怪,越不想见到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就在昨天,小山镇魂在大礼堂举行就职仪式;钢口铁牙的支那企业家容天尊却在台上唱挽歌。 小山镇魂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枪准备射杀容天尊杀这只鸡给坐在台下的2000对个猴子看。 千钧一发时一个皇军少佐军官旋上台来,竟然用手枪盯住小山镇魂的脑袋;小山镇魂气直翻白眼。 小山镇魂知道夏天是养心的季节,来不得怒火攻心;可是自己却遇上糟心事。 糟心事是在2000多名上海工商界精英面前发生的,小山镇魂把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那时候,小山镇魂在心中痛苦地念叨着:“圣明的天皇陛下!万能的天照大神!你们怎么眼睁睁看着有人前来砸场子?场子一砸,大日本帝国以战养战的方略还如何实现!” 就在小山镇魂骑虎难下时,小林家二出现了。 小林家二一大无畏的气魄冲到砸场子的小子跟前缴了他枪;小山镇魂捡了一条性命。 小山镇魂感激小林家二,小林家二却说砸场子的小子名叫郑天寿,是小山镇魂的外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前来砸场子的竟是郑老屁的孬种。 郑老屁的孬种一出生小山镇魂就要将他扼死,只是女儿反对才未成行。 可是17年后,这小子竟然索命来了,众目睽睽之下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真是一报还一报呀! 圣明的天皇陛下!万能的天照大神!你们一定要保佑小山镇魂不被这个孬种伤害! 为了让事情得以缓解,小山镇魂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小山智利就在领事馆内,便就当机立断地让侍卫三船一口带上孬种上后面去和他妈妈相认。 没想到小山智利很快认下这个杀气腾腾的孬种,给他爹小山镇魂一点颜面也不给。 三船一口将小山智利母子相认的消息告诉小山镇魂,小山镇魂不知是高兴还是愤怒。 小山镇魂跟着三船一口来到小山智利母子相认的花园,示意卫士将孬种关押起来。 但女儿小山智利像17年前一样舍身护犊,竟然从小山镇魂手中夺过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谁敢伤害她的孩子她就死给谁看;还喝令孬种快走! 孬种真的走了,小山镇魂哪能依他?从女儿手中夺过手枪给了孬种一家伙。 孬种被打趴地上,小山镇魂让手下将他关了禁闭。 小山镇魂坐在床沿上一边饮用温开水,一边把昨天发生事情在头脑里向过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便就拉开门走到院子里来。 黎明时辰的空气很清爽,小山镇魂深深呼吸了几口清爽的口气,便在花园里不很宽敞的人行小道上慢跑起来。 孬种被小山镇魂一枪打倒地上后,三船一口几个手下上前将其捆绑起来。 小山镇魂走过去在孬种脸上扇了一记耳光,便让三船一口几人将俱乐部那里配备钢门铁窗的屋子清理出来将其关了进去。 小山镇魂一边慢跑,心中一边想着:听小林家二讲,孬种名字好像什么叫郑天寿,但小山镇魂还是用孬种称谓。 这个名叫郑天寿的孬种竟然有一身好武功,没见他当时是用一个鹁鸪旋窜上舞台来的吗? 鹁鸪旋是武功术语,小山镇魂是从《水浒传》中看到的;那是浪子燕青和擎天柱任原打擂时用的一套功夫;郑天寿咋会这个? 难道孬种投师燕青的后代学习武艺?哦对了,这小子还是皇军少佐,17岁的年纪做到少佐官阶已经很不易;看来这小子还是挺有出息的啊! 小山镇魂漫无边际想着时,心中突然一惊:不对,孬种郑天寿这张面孔老夫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山镇魂苦苦寻思一阵,不禁瞠目结舌:这小子不是在杜门和老夫遇过面吗?当时他跟在那个假装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长官中川弘扬身后,中川弘扬将军就是关锦璘;关锦璘现在是支那政府大后方总都督可能就在上海,这么说这小子和关锦璘一道前来;昨天就混到大礼堂里面来了? 小山镇魂神情紧张地寻思着:郑天寿是关锦璘的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小林家二呢? 小林家二当时说郑天寿这个日本少佐军官是他扶持上去的,难道小林家二也是支那人? 不不不,小林君哪会是支那人?他是小牧多系的翻译兼秘书老夫早就知道!可小林家二为什么要替郑天寿讲话?莫非他们是一伙的! 这怎么可能?要说小林家二和郑天寿一伙,那么山口美黛子哪?她明明就是犬神俊彦大佐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队长呀! 为了证明山口美黛子的真实身份,昨天傍晚,小山镇魂让报务员向犬神俊彦发了一份问询电报。 犬神俊彦很快回电,说山口美黛子是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队长没错;她是奉命追赶支那酋首关锦璘,关锦璘就是在杜门机场冒充大日本皇军海军地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的支那人。 犬神俊彦在电文最后还说,自己和野狼特战队已经从杜门出发,很快就到上海。 犬神俊彦的回电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昨天见他时讲述的口径完全一直;小山镇魂对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的怀疑顿时解除。 从昨天到现在,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已经得到小山镇魂的大胆重用。 当小山镇魂知道两人已经是夫妻,便就分配一间宿舍兼办公室给他们使用,让两人在里面既休息又工作。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日月可鉴,将休息的地方打理清楚后,便就主动请缨要求晚上带班站岗;小林家二带前半夜,山口美黛子带后半夜。 小山镇魂在楼下面的花园中一边跑步一边寻思着自己的外孙——孬种——郑天寿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还有大礼堂那些被囚禁的支那工商界人士;心中便就默默说道:“郑天寿被关押在俱乐部的钢门铁窗内,小林家二还在睡觉;山口美黛子可能正在满院子查岗看哨;大礼堂那边有副领事安倍晋二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一切应该万无一失!” 小山镇魂心中说着,突然意念一闪:不如过去问问孬种郑天寿;看关锦璘这个贼囚现在什么地方! 小山镇魂从树梢上拿下衬衫穿在身上,轻脚轻步向俱乐部那边走去。 俱乐部门前的两盏路灯还亮着灯光,但门口的哨兵却不知去向。 小山镇魂心中一惊,默默说道:“哨兵睡觉去哪?不,大日本皇军的哨兵是不会这样作的!莫非是野泽大屏中途将哨兵撤哪? 有这种可能,野泽君一定是想到郑天寿这小子是小山的外孙,已经被关了禁闭再派哨兵看守就有点不近情谊! 小山镇魂心中想着,便就情不自禁地窃笑起来:看来属下对老夫还是尊敬的,要不老夫初来咋到他们就如初的谨小慎微? 小山镇魂自我安慰地走进俱乐部大门,向那间钢门铁窗户的简易牢房走去;想看看自己的外孙现在的情况。 然而一到门口,才发现钢门敞开,铁窗半掩,郑天寿早就不如去向。 小山镇魂冷静片刻,把钢门铁窗周围的环境目视半天;见原来挂在门上的大铁锁被砸开扔在地上,便就断定有人前来劫牢,将郑天寿劫持走了。 小山镇魂恼羞成怒,刚才那种自得自乐的心性荡然无存;立即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天空“啪啪啪”连打三枪。 沉闷的枪声划破黎明前的寂静,也惊动领事馆内的头头脑脑。 副领事安倍晋二急匆匆赶过来了。 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慌慌张张赶跑过来了。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一路小跑赶过来了。 小山镇魂的三个贴身侍卫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赶过来了。 大家一过来,便见小山镇魂手中拎着手枪,手枪的枪口还有丝丝黑烟冒出。 三船一口抢上前去躬身一礼说:“领事将军,出了什么事?你打枪招唤我们!” 小山镇魂看了三船一口好大一阵,才问,昨天上午是你把孬种关在这里的?” 三船一口大哥激灵,立即命背小山镇魂询问的是郑天寿,便就诚惶诚恐道:“将军,昨天上午是小人和西门君、新居君将贵外孙关在这里的!” 新居天和接上话:“卑职将您的外孙关到这里后,还请医官给他处理了腿上的伤口!医官说伤口只是擦破一点皮,很快就会好的!” “孬种不是老夫的外孙,他是个支那间谍!”小山镇魂怒气冲冲道:“既然什么3个合手将孬种关在这里的,那么为什么不派岗哨看守!” “我们让野泽君派了岗哨呀!”三船一口怔怔说道:“野泽君是不是中途将哨兵调走咧?”三船一口转向野泽大屏问了一声。 “不不不!”野泽大屏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卑职根本就没调动过一个哨兵!” 小山镇魂见三船一口和野泽大屏说不上个张道李胡子,便就把目光扫向小林家二。 小林家二知道小山镇魂是在无声地询问自己,便就呵呵笑道:“领事将军,卑职昨天夜里是带班;可是带的是前半夜,前半夜那阵子卑职来过这里两次,见俱乐部门口的岗哨还是好好的啊!” 小林家二说着振振精神道:“您那外孙在卑职到来时,是安安静静坐在禁闭室里的;卑职和他拉了几句闲话,奉劝他向领事将军认个错,早日认了外公;你那外甥好像已经有点心动,卑职便说那你好好想想,便就告辞了!” 小林家二把话说完,山口美黛子便就接上道:“美黛子带的后半夜岗哨,一两点钟时来这里查过岗,门前的岗哨和郑天寿都好好的呀……” 话没说完,便听下水道那边传来喝喊声:“佐藤小队长,我们在下水道找到两具尸体,是两个哨兵的!” 小山镇魂听那边喊叫,让野泽大屏将那叫佐藤的小队长喊过来问话。 佐藤小队长说在俱乐部门前站岗的正是他们小队的兵士,被人在脑袋上拍了砖头后塞进下水道。 佐藤小队长还说:“领事将军,此前我们在花园里已经找到两具尸体,两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被剥光;一个被刺身亡;一个脑袋上也被拍了一砖头!” “八嘎!”小山镇魂骂了一声:“支那间谍的干活!他们杀死哨兵,劫走孬种!” 小山镇魂说着,便对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配合安倍君和野泽君,严加大礼堂支那人的看管!” 小林家二心中一喜:“哈哈这不是瞌睡遇上枕头吗……” 正文 第283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6) 山口美黛子听小山镇魂让她和小林家二赶往大礼堂,配合安倍晋二、野泽大屏严加看管被囚禁的工商企业家,便向小山镇魂敬个军礼说了一声:“是!” 小山镇魂看了山口美黛子一眼又道:“美黛子小姐,昨天傍晚老夫给犬神君打过电报,犬神君回电说他和野狼特战队很快就要赶来上海!” 山口美黛子一怔,痴呆呆看着小山镇魂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山镇魂见山口美黛子不说话,呵呵笑了两声道:“怎么,没有逮住关锦璘;害怕犬神君处罚是不是?不要紧的,老夫会在犬神君跟前给你开拓!关锦璘这头支那猪不是说逮就能逮得住的!” 山口美黛子听小山镇魂为自己搪塞了尴尬,便就嘿嘿笑道:“那就感谢领事将军,美黛子还真害怕犬神君哩!有将军开拓,美黛子就不用担心!”山口美黛子趁机借坡下驴。 小山镇魂呵呵笑着:“美黛子小姐不用担心的,你和小林君马上去大礼堂那边去吧!”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向小山镇魂行过军礼,向大礼堂那边走去。 娥眉月已经悬在正南方的天空了,通向领事馆大礼堂的路径朦朦胧胧。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向前走出,黎明时的小夜风不禁使两人打个寒噤。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是日本人,可是为了人类的正义事业他们成了反战义士。 确切地说,山口美黛子是在小林家二的爱情感召下;脱离那个以杀人为职业的野狼特战队的。 现在,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营救了猴子郑天寿;在小山镇魂跟前虚惊一场,肩并肩地走在领事馆的马路上,山口美黛子心中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 小林家二见山口美黛子不说话,便就抓住她的手攥在自己手掌心中问:“美黛子,你害怕哪?” 山口美黛子把脑袋向小林家二肩膀上靠了一靠说:“哪儿是?有小林哥哥在,美黛子不害怕!” 山口美黛子说着,把脑袋转过去向后看看,见小山镇魂几个人被树木挡住了,便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哥哥听见没有,小山镇魂怎么突然提起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还说野狼特战队马上要赶来上海;你给分析一下怎么回事!” 小林家二将山口美黛子的手紧紧握了一下道:“美黛子,我俩昨天下午才进领事馆,现在还不到24小时,中间发生了猴子逃跑的事情;小山镇魂一定是对我们起了疑心!” 山口美黛子道:“我4点左右救走猴子,现在才4点30,是不是被小山镇魂发现什么破绽,他才对我们起疑心的?” “那倒不见得,从刚才的情状看,小山镇魂并不知道是我们救走猴子的!”小林家二胸有成竹地说:“小山镇魂的怀疑可能是昨天上午小林将猴子劝开时开始的!” 小林家二振振精神道:“当时猴子为了保护容老先生,使用了一个鹁鸪旋窜到小山镇魂跟前;鹁鸪旋那是梁山泊好汉燕青熟稔的功夫,猴子竟然会用也真奇了!猴子当时一个鹁鸪旋直奔小山镇魂而去,未等小山镇魂反应过来,猴子手中的枪已经顶在小山镇魂的脑门上;倘若猴子当时性急扣动扳机,那么小山镇魂早就去见天照大神了!” 山口美黛子听小林家二说得认真,便就呵呵笑道:“那小林哥哥哥哥为什么要将猴子劝解开来?让猴子直接杀了小山镇魂,我们不是要省多事嘛!” “好一个美黛子小姐!”小林家二笑着说:“小山镇魂那时候不能死,就像西安事变时张学良和杨虎城扣留蒋委员长一样,要是杀了;还不天下大乱?所以说像小山镇魂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在那种情况下是不能死的!” 小林家二说着跳转话题道:“还是回到小山镇魂怀疑我们这件事上来吧!” 小林家二清清嗓音道:“小林当时将猴子劝解开来,还说猴子是在小林的提携栽培下干到少佐层级上来的;现在想来,就是小林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引起小山镇魂的怀疑!” 山口美黛子把脑袋紧紧贴在小林家二肩膀上,小林家二顺势拦住她的腰肢;山口美黛子又道:“既然小山镇魂怀疑小林哥哥,哪为什么要给犬神俊彦打电报?” “这不恨屋及乌吗?小山镇魂知道我们是夫妻,证明美黛子的身份和证明小林家二不是一个样嘛!”小林家二不无激动地讲:“何况小林的上司小牧多系死了,美黛子的上司犬神俊彦打算要来上海;小山镇魂一石二鸟,给犬神俊彦发电报一是坐实你的真实身份;其次就是催促犬神俊彦率领野狼特战队快来上海!” 山口美黛子嘘叹一声:“原来这样,既然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要快来上海,那我们俩在领事馆的潜伏意义已经不大;还是激流隐退吧!” 小林家二道:“美黛子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要配合关将军将人质营救出去后再做决定!” 山口美黛子点点头,突然兴奋不已地转过身子抱了抱小林家二:“小林哥哥,美黛子听银子和尒达说,有个叫骨子的人就在关将军的队伍里;他有可能就是我爸爸!” “啊!”小林家二一怔,打住脚步看着山口美黛子问:“这是真的吗?” 山口美黛子心情郁闷地说:“现在还不敢肯定,可我妈妈说过,我爸爸右胳膊肘上有颗黑痣;到时候要是能见到骨子,小林哥哥你给看看他右胳膊肘上有没有黑痣!” “这个全交给我!要是骨子真是你爸爸,那美黛子你就幸福死啦!”小林家二欣欣然道。 “小林哥哥!”山口美黛子看了小林家二一眼:“此前美黛子只说上马嵬驿寻找老祖杨贵妃,其实真正目的是要寻找我爸爸;因为妈妈说过,爸爸的老家距离马嵬驿很近!” 山口美黛子说着有点伤感地压低声音:“妈妈17岁时生下美黛子,以后整整守了25年寡;妈妈一直等待我爸爸,舅公说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女人;对一个支那男人竟然如此痴情?妈妈不让舅公管他的事,因为舅公是仙台医专的校长,爸爸和妈妈的事就是他张扬出去而将爸爸赶走的!后来妈妈和我爷爷、奶奶也闹翻了,带上我去京都独自生活!” 小林家二接上话:“这么讲你们母子过得很苦!” 山口美黛子不说话,停了一阵才道:“妈妈给人当佣人,好在她学过医还给人治病;美黛子上大学的钱全是妈妈辛劳挣来的!美黛子长大后发誓要找见爸爸,但妈妈却说爸爸姓陈名叫陈子中;这个名叫骨子的大叔如果是美黛子的爸爸,妈妈便能破镜重圆!” 山口美黛子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林家二劝住她道:“马上就到大礼堂跟前,美黛子你把泪水抹掉!” 山口美黛子抹掉泪水,两人便看见站立大礼堂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走到哨兵跟前,小林家二故意提高嗓音道:“领事将军有命令,从现在起人人要振作起来,防止支那人潜入进行破坏!” 哨兵们一个个站直身子向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行致目礼;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昂首挺胸走到礼堂里面。 大礼堂依旧烦乱,2000多名工商企业家在副领事安倍晋二带领的兵士威逼下,已经有四五百个签字画押。 签完字画了押的人当然已经离开,但还有2000多人名族气节耿耿;他们得知新任总领事用请柬请来自己,是要强迫把企业留在上海;便就气得咬牙切齿:“***小日本,想把爷爷当软柿子捏?去你娘的葫芦头!” 知道上当受骗的企业家不依不饶,但摄于四周日本兵士的荷枪实弹只能默然不语;默然不语是一种罪有力的反抗。 两下里僵持起来,你不表态将企业留在上海就不能走;我就是不表态看你能咋的。 大礼堂的火药味已经很浓,弄得小鬼子好几次都想开枪。 开枪很容易,“嘟嘟嘟嘟”横扫一气子,端在大礼堂内手无寸铁的企业家定会横死遍地;可是日本人以战养战,他山之石亦可攻玉的阴谋就会破产。 这样的情况,饱经沧桑的小山镇魂是万万不会下达愚蠢命令的。 这样局势关锦璘早就预料到,他才那样淡定地离开大礼堂。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让企业家在大礼堂坐以待毙,还不如出去组织力量进行营救。 关锦璘走后的形势果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自然是小山镇魂坐镇;副领事安倍晋二亲自操刀让企业家们签字画押。 经不住小鬼子刺刀恫吓的软骨头自然鸟飞娘嫁人了,但容天尊和众多的企业家却坚贞不屈,始终如一;对小鬼子摆下的鸿门宴不屑一顾。 容天尊从小山镇魂的枪口下走开后,被几个企业家搀扶着坐在舞台下面第9排第9号座位上。 之所以坐在第9排第9号座位上,那是几个企业家取九九重阳力压百魔之意。 容老是上海企业界的前辈、元老、举足轻重的人物,女婿关锦璘又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只要容老一声号召,就是和小鬼子拼命大家也愿意。 但容老不会让大家这样做,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 企业家在容老的等待暗示下默默静坐着,安倍晋二见几百人签字画押后再也没人上前;也只能执行小山镇魂的命令——等待! 两下里全都等待,日本人等待容天尊这些企业家表态留在上海;容天尊却等待关锦璘前来进行营救。 因为容天尊当时看见关锦璘穿着日本军装,大模大样从大门里走出了;关锦璘走出去不单单是走出去那么简单,他一定是制定营救人质的方案去了。 容天尊和企业家们默默静坐着,日本人无奈,只好给大家供应午餐;吃了午餐又是晚餐。 天黑后,企业家依旧口语坚定,绝不再小鬼子设置的签字册上留下自己的笔墨;安倍晋二无奈,只好继续等待。 企业家继续呗囚禁大礼堂内,但他们在大礼堂这一块地方上的行动还是自由的,可以自由走动,相互说话;后来大家困了,便就靠在座椅上睡觉。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走进礼堂时,耳边响起的竟是高一声低一声呼噜和梦呓! 小林家二把目光在礼堂扫视一圈,禁不住笑了,他绕着座椅转了一圈,看见容天尊坐在第9排第9座号座位上,便就踅摸过去在容天尊耳畔说了一声:“老爷子,关将军说天明之后再动手;地点就在大礼堂里面,还望老爷子给大家传话!” 小林家二说完这话便就继续转悠去了,容天尊却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老爷子,关将军说天明之后再动手;地点就在大礼堂里面,还望老爷子给大家传话!” 容天尊将小林家二刚才说的话在脑子里翻了几个个,默默寻思着:贤契果真天亮之后要动手?地点就在大礼堂里面?难道大礼堂里面有机关暗道? 容天尊心中想着,便就调整方位向后看去,只见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一前一后向大礼堂的后面走去。 小林家二走到大礼堂后面,在一百几十排的方位上来去徘徊着,那样子好像是监视在座的企业家;又好像瞅准那地方一个应该引起重视的标志! 容天尊心中一喜,默默寻思:贤契还真是个乱世枭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日本领事馆大礼堂下面的机关暗道;真是上苍保佑! 容天尊这么想过不禁一怔,心中急剧地忖道:日本人的领事馆以前是清朝的总督府啊,这么说地下暗道为清朝末年的总督建造?一定是这样的! 容天尊欣欣然思索半天,便将小林家二刚才说的“天亮之后再行动的话语讲给身边的几个企业家,让大家一个一个相传下去。 大礼堂的气氛立即有了转折,刚才还连续不断的呼噜声和梦呓声戛然而止,人们脸上显露出惊喜的神色。 这些上海工商界的精英,骨子里还是十分爱国的;他们之所以能在小鬼子的机枪刺刀威逼下没有在安倍晋二设在前面的签字薄上签字画押,最根本的底线就是不能做汉奸。 退一步讲,倘若在签字画押簿上签字画押;便就意味着将自己的企业交给日本人,将自己的企业交给日本人就是助纣为虐;不是汉奸还是什么? 现在终于好消息传开来,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准备前来营救他们;他们能不高兴? 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大礼堂外面的树枝上已经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小林家二四处看看,见礼堂里面的小鬼子在山口美黛子的提示下全都站到四道大门外面去了;便就快步走到第108排108座那里,将上面摆放的胶皮座椅全都移开来。 108排和108座这地方已经没有人坐了,挪动起来座椅来自然既轻松又方便。 108排108座一周边的胶皮椅子一挪开来,小林家二就在那块看似通道口的木板上重重跺了三脚。 小林家二跺了三脚后一两分钟,便见地面的木板向两边滑开去,显出一个洞口来;关锦璘的脑袋就在洞口里晃动。 小林家二向关锦璘招招手,关锦璘也给小林家二招招手让他下去。 小林家二顺着显现出来的台阶走下去,关锦璘把手按在台阶旁边的一只石猴的脑袋上拧了拧,打开来的地道口轻轻合在一起了。 小林家二举目去看,才发现关锦璘身后站满神鹰特战队的队员;他们穿的全是日本军服。 小林家二兴奋不已,指指神鹰特战队身上的军服道:“看来关将军早有准备?” 关锦璘道:“我们下到地道后才想起来要上大礼堂得换上日军服装,要不很快就会暴露;因此让人回朱雀寺取了一次!”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这些日军服装是王师长在南京的军委会军需库房特意申领来的,防备的就是这些事情!” 小林家二欣欣然道:“这么讲你们驻留朱雀寺?小林昨天和美黛子赶来领事馆时,女子别动队不是隐藏在领事馆西边树林中吗?” 关锦璘笑笑:“昨天是那样,小林君和美黛子走后,我们经历了好几件事情!” 关锦璘说着挥挥手臂道:“现在没时间讲这些,小林君说说大礼堂里面的情况!” 小林家二将自己刚才给老泰山容天尊讲的话说给关锦璘,说2000多名企业家已在暗暗做着准备工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最后小林家二说:“大礼堂二楼上有两挺轻机枪,四道门每道门上有十五六个哨兵;小山镇魂和副领事安倍晋二,以及野泽大屏都还没来到大礼堂……” 正文 第284章 天亮之后再动手(7) 关锦璘听小林家二介绍完大礼堂的情况,立即让王国伦和郭正宁将刘周宝、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邬天鹰五人招呼过来布置任务。 刘周宝、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邬天鹰很快聚拢过来,关锦璘将小林家二介绍的情况通报给大家,尔后让王国伦安排部署任务。 王国伦想了想,安排刘周宝分队解决礼堂西门的鬼子;郭长昌分队解决东门上的鬼子;南边两道门上的鬼子由王国伦率领刘麒麟、刘彪子两个分队解决;二楼上两挺轻机枪由邬天鹰带领女子特工队解决;的人女子特工队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在礼堂里面掩护工商企业家依次从地道口离开。 王国伦给每个小分队部署了任务,小林家二突然说道:“关将军、王师长,小林把一件重要事情忘记啦!” 关锦璘一怔,看向小林家二道:“什么事快讲!” “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可能马上就要赶到领事馆!”小林家二郑重其事地说:“这是小山镇魂亲口讲的!” 王国伦狐疑地看了小林家二一眼:“小山镇魂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来了?” 小林家二清了清嗓音道:“是这么回事,就在一个钟头前,小林和美黛子还有柳翠莲、雷大帽合手救出猴子郑天寿;刚才小山镇魂发现郑天寿不见了,便就鸣枪示警,小林和美黛子赶过去后小山镇魂讲的!” 关锦璘听小林家二说得含含糊糊,便就追问一句道:“小林君能不能说明原因,小山镇魂为何提到这事!” 小林家二定定神道:“小林和美黛子昨天上午进入领事馆后小山镇魂好像并没有引起怀疑,可在猴子将枪头抵在小山镇魂的脑门上,被小林劝阻后小山镇魂怀疑小林和猴子是一起的!” 小林家二说着扬扬手臂道:“本来小山镇魂是要向小林的上司求证小林的真实性,但小林的上司小牧多系死了小山镇魂只好向犬神俊彦求证山口美黛子的真实性,当然这是一石二鸟;小山镇魂给犬神俊彦发了电报证实山口美黛子真是性的同时催促野狼特战队火速赶来上海!犬神俊彦接到小山镇魂的电报很快回复,说他们马上就能赶到;情况就是这些!” 关锦璘听完小林家二的叙说低头沉思,王国伦慷慨激昂道:“好呀!我们正想和犬神俊彦见个高低,没想到他果真来啦!这次不是杜门机场,我们一定要将这些恶魔干净利索地全部歼灭!” 关锦璘见王国伦这么来讲,若有所思地在地上跺着步子道:“王师长讲得有道理,歼灭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那是早晚的事!但这次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营救工商企业家,且不要顾此失彼;现在趁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还没赶来,迅速营救出人质方为上册;真要和野狼特战队相遇,也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 王国伦顿了一下道:“好吧,那就照关将军吩咐办;不过要未雨绸缪,野狼特战队毕竟不是一般部队!” 几个分队长分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关锦璘最后总结道:“王师长前面的安排很合理,各分队按照分工行动!” 但是如何消灭四道门上的鬼子兵,是在门里面还是门外面,大家意见不统一。 有些说在门外面一阵“嘟嘟”啥问题都能解决,可是这样以来无疑是暴露自己引起敌人警觉,不利于人质营救! 关锦璘最后拍板道:“我们最好不要过早地暴露力量,解决四道门上的哨兵如果用刀子,就不会引来领事馆内大批鬼子前来增援;以保证营救人质的顺利进展,当然将鬼子哨兵骗进礼堂干掉;岗哨换成我们的人更就完美!” “引诱鬼子的任务由小林和美黛子完成!”小林家二挺挺胸部道:“小山镇魂刚才分配小林和美黛子,在礼堂这边协助副领事安倍晋二和野泽大屏看管囚禁的企业家;正好小山镇魂和安倍晋二、野泽大屏3人还没过来,小林和美黛子小姐以加强场内看管为由将四道门上的岗哨撤进来,王师长你们再动手!” 关锦璘拍个响掌,正要发布命令,突然想起车辆问题,便对郭正宁道:“郭大校你在下面指挥郎风几个司机,见上面的人从台阶下来后立即让上汽车;凑满一车人就向渔港那边转移,郭主任和敬副主任他们可能已经和杜老板的青帮联系上了!” 一切安排就绪即将行动,却见骨子扛着一挺轻机枪走上来说:“关将军、王师长,大家都有任务了怎么不给骨子分配?骨子打机枪可是百发百中啊!” 骨子把话说完,便见猴子上前一步道:“师傅,猴子去过领事馆一次,和骨子伯伯埋伏在礼堂西边的花园中防止警备大队前来增援!” 猴子说着郑重其事道:“警备大队的军营在大礼堂西边,他们五六百人,是我们好几倍;万一他们闻到风声增援过来问题就大啦!” 关锦璘惊问一声:“你腿上不是有枪伤吗?” “枪伤只擦破一点皮不碍事的!”猴子血气方刚道。 关锦璘嘘叹一声:“那好,骨子和猴子进入礼堂后踅摸到花园那边去埋伏下来!”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就尒达和银子跑上前来一人拽住他一只胳膊说:“师傅,我们和猴子哥哥一起去,顺便还能照顾他哩!” 柳翠莲见尒达和银子争着要跟猴子进到领事馆去,便就“哟呵”一声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奴家从里面把猴子营救出来;现在重新进去哪能轮到你们,你们去了那奴家怎么办?” 柳翠莲说着把脸转向关锦璘道:“关将军,猴子好不容易和他娘小山智利相见,却被他外公小山镇魂拆开来;不如让奴家掩护猴子再次进到领事馆去,把他娘给弄出来!” 柳翠莲这么一讲,不禁让关锦璘茅塞顿开。 猴子自从在马陵道听他爹郑老屁讲述了他娘小山智利的故事,一直心事重重地思念娘亲;母子终于在领事馆相逢,但没来得及说心里话就匆匆分开。 如果能把小山智利从领事馆接出来,猴子和他娘不仅可以团圆;郑老屁后半生也就有了内人,功德无量的事情应该积极去做才是! 关锦璘心中想过,便就走到王国伦跟前和他商量。 王国伦道:“卑职听从关将军吩咐,就让柳翠莲、银子、尒达和猴子一道进到领事馆里面去吧!” 尒达接上话:“我们不从礼堂这个通道走,走南边大槐树那条道儿更捷径和方便!” 王国伦拍个响掌道:“这个主意好呀!干脆让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张碎蛋几人一起从大槐树那边过去,埋伏花园使用掷弹筒以防万一!” 关锦璘同意王国伦提出的方案,看看骨子等人道:“这样一来骨子大哥你们就是10人:许骨子、郑天寿、国尒达、窦银子、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张碎蛋、向子超、柳翠莲!” 王国伦道:“是10个人,10个人是个小队,应该指定一个队长才是!” 关锦璘见说又和王国伦嘀咕,王国伦说:“马鸡唤和胡大光本身就是副队长,从他们两人中遴选一个吧!” 关锦璘道:“马鸡唤和胡大光做副队长无可厚非,但做队长就有些单薄;我看还是让许骨子大哥做队长吧!” 骨子听说让他做队长,便就嘻嘻笑道:“骨子40多岁了做什么领导?让年轻人做吧!” 王国伦道:“骨子兄你不要推辞,关将军的眼光没错,你是郎中又是机枪手年龄长,年轻人还是能听您指挥的!” 骨子见推辞不过,只好答应,领上他的潜伏小分队,由尒达前面带路,向大槐树那边的通道走去。 骨子10人走后,关锦璘把脑袋贴在地道口听了听,按住身后的石猴拧了一把,地道口上的木板便就轻轻向两边缩去,一个洞口显现出来了。 小林家二抢先一步爬出地道,站起身子四下看看;见礼堂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向山口美黛子跟前走去。 小林家二走到山口美黛子跟前,将关锦璘的安排告诉她说:“美黛子,小林见到骨子大叔啦!从他的体魄和声腔判断,很可能就是你的爸爸;体魄和你有点厮像,声音洪亮带有磁性!” 山口美黛子见说,紧紧握住小林家二的手说:“那他人哪?是不是还在地道里面!” 小林家二道:“关将军临时起意,让骨子大叔做队长,领了9个人从大槐树那边的通道口出去在花园做埋伏去了;目的是防止野泽大屏的警卫营前来增援,不过你很快就能见上骨子大叔的!” 山口美黛子泛起的心情又低落下去,看着小林家二道:“小林哥哥看没看骨子的右胳膊肘,见没见那颗黑痣?” 小林家二抱抱山口美黛子说:“傻妹妹,时间那么紧;地道里又黑,我哪里顾得上看呀!我们还是按照关将军的吩咐,将门外边的岗哨召唤礼堂里面来!” 山口美黛子听小林家二说要将外面的岗哨全都招呼到礼堂里面来,便就嘘叹一声说:“这不是画蛇添足自找麻烦吗?我们的人只需守住门口不让外面的岗哨进来不是更为便捷和安全吗!” 小林家二一怔,看着山口美黛子说:“这样恐怕不行,那些哨兵要是询问里面在干什么我们如何回答?” 山口美黛子笑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小山镇魂和野泽大屏现在都不在现场;小林哥哥和美黛子就是最高指挥官,他们要是询问,随便杜撰个理由;就说礼堂里面有特殊情况,当兵的那个敢问呀!” 小林家二略一思忖,心想山口美黛子的这个建议很有道理。 山口美黛子见小林家二低头与不语又道:“要是将外面的岗哨全都召唤进来只是,添乱就行;会扬中影响工商企业主转移的速度,两下里要是打斗起来,问题就更严重,能不能将人质转移出去那就不好说了!” 小林家二打个激灵对山口美黛子说:“那好,你在这里盯看着通知容老爷子他们准备转移;小林过去通告关将军和王师长!” 小林家二重新下到地洞里将山口美黛子的建议叙述一番。 小林家二上到礼堂后关锦璘他们还没上去,原因是小林家二并没将四道门上的小鬼子引到礼堂里面来;只有小林家二将小鬼子引到礼堂里面来了,关将军才打算让神鹰特战队的队员一拥而上歼灭小鬼子。 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正伏在地道口等待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把小鬼子引进礼堂中来,却见小林家二急急呼呼下来了。 小林家二将山口美黛子的建议告诉关锦璘,关锦璘马上和王国伦商量。 两人都觉得山口美黛子的建议可行,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和小鬼子打斗;而且能争取更多时间转移人质。 于是,关锦璘对小林家二道:“小林君和美黛子小姐的建议很切合实际,现在只需让邬天鹰带人上到二楼平台上夺取轻机枪;四道门口就按照你们两人说的办!” 小林家二听关锦璘说完,便就上到礼堂部署去了。 关锦璘又对邬天鹰道:“邬队长带人马上去二楼平台将两挺轻机枪搞到手;尔后我们再安排其它行动。 大礼堂二楼平台上两挺轻机枪由4个小鬼子坚守,但二楼平台是向前戳出去的;108排108座那里的地道口正好在戳出去的平台下面,因此,地道里发生的事情二楼上4个小鬼子发现不了。 邬天鹰率领雷小春、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个姑娘摸上二楼后,4个小鬼子竟有3个在睡觉。 邬天鹰指挥9个姑娘没费吹灰之力便将4个小鬼子送上西天。 格杀了4个小鬼子,邬天鹰让玉柔娇三姐妹和雷小春守住两挺轻机枪,其她5人跟随邬天鹰重新回到关锦璘身边。 关锦璘见邬天鹰分队控制了二楼平台的轻机枪,看看天色已经显亮,便让王国伦率领刘周宝、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四个分队踅摸到四道大门跟前从里面守住,然后通知工商企业家开始转移。 2000多名工商企业家早就做好准备,这时候听见转移的命令,一个个热泪盈眶;在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引领下走向地道。 关锦璘一见老泰山,紧紧抓住他的手摇晃着:“感谢老丈关键时刻拨开迷雾,给上海工商界同仁树立了榜样,犬婿实在感激不尽!” 容天尊哈哈大笑:“老朽应该感激贤契才是,贤契运筹帷幄使2000多家工商企业得以保存;大家信心百倍,说一定响应总都督号召将企业转移到大后方去;不给小鬼子留下只翎片爪!” 关锦璘道:“这么讲老泰山这一天一夜在大礼堂就没闲着,一直在做企业家的工作!” “我女婿是大后方总都督,老朽能不做工作?从昨天到现在,老朽一直在暗中做企业转移大后方的工作!” 容天尊说着振振有词道:“老朽这一天一夜被小鬼子囚禁在大礼堂内,才彻底看清日本人的丑恶面目!小山镇魂这个王八犊子一开始还老虎戴佛珠假装良善人,邀请老朽上台讲话;老朽讲出真话后这狗贼便想杀鸡给猴看,但你那徒儿郑天寿跃上台去把手枪顶在小山镇魂的脑门上;老朽才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几十个刚走下台阶的企业家听容天尊侃侃而谈,便都感激不尽。 一个戴鸭舌帽的企业主慷慨激昂道:“容老先生您是英雄,我们这些人在您的精神感召下才顶到现在的!这下子好啦,有关将军营救,我们彻底安全了!关将军,”鸭舌帽提高嗓音道:“你要将我们送往何处?” 关锦璘听鸭舌帽询问,见下到地道里面的人已经好几百,便就指指几辆大卡车道:“大家马上坐车上法租界,一到法租界,日本人就没能耐;大家可以在那里轻松轻松,但有一个原则要牢记!” 关锦璘说着,把目光向四处扫了一扫神情亢奋道:“这个原则就是:上海的民族企业马上向武汉转移,到了武汉联系国民政府大后方企业转移处;我们会做出合理安排的!” 容天尊听关锦璘说企业要向武汉转移,大惑不解地看向关锦璘道:“贤契,日本人还没占领上海;即便占领上海还有首都南京;你为什么安排大家向武汉转移企业?”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其中的详情大家随后自然明白,现在立即动手成行即可!” 关锦璘把话说完,便让老泰山上了一辆小汽车;其他的工商企业家上了大卡车。 车队在郎风带领下,向渔港方向驶去…… 正文 第285章 领事馆云波诡谲(1) 许骨子和猴子、向子超、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张碎蛋、银子、尒达、柳翠莲10人从大槐树那边的通道口出来后,展现眼前的竟是一片荒芜的草地。 草地上长满两三米高的杂草,一条排泄污水的沟渠从杂草中间流过;这地方显得既荒凉又污浊。 许骨子凝望着两三米高的杂草不禁瞠目结舌,随口说了一声:“啊呀呀,没想到日本领事馆竟然有这么肮脏和荒凉的地方。 尒达听骨子说这地方肮脏和荒凉,便就嘿嘿笑道:“许伯伯,甭看这地儿肮脏和荒凉;但却是个风水宝地,我们一旦在这里隐藏下来,甭看是领事馆,小鬼子也找不到的!” “是吗?”顾子饶有兴趣地问:“这地儿是尒达发现的?” “是啊徐伯伯!”尒达挺挺胸部道:“尒达之所以发现这个地方,一开始的目的全是为了报复那3个小鬼子;因之才从排污水的豁口里钻进去,还弄了些松油火把藏在墙旮旯,没想到后来全都用上啦!” 骨子见尒达健谈,便就啼笑一声:“看来尒达是个福将,这么讲大槐树里面的通道口也是你发现的?” “不不不!”尒达摆摆手道:“通道口是尒达和银子姐姐一道发现的,昨天尒达和银子姐姐在这里传递情报;本要从豁口那里钻出去,但银子姐姐胖了些钻不出去;我们两人便就另辟蹊径!” 猴子听尒达说银子胖钻不出去,便就回头看看银子小声道:“银子你听见没有,莫不是怀上娃咧?要不尒达咋就说你胖!” 银子气得直跺脚,撕住猴子的耳朵道:“你再胡说银子就撕下这个炒盘子!” 猴子抓住银子的手从耳朵上摘下来,尒达又在侃侃而谈了:“尒达和银子姐姐没有找到出口,却看见那棵大槐树上有几个喜鹊窝;尒达心想喜鹊是喜鸟,能盘树做窝就说明大槐树有名堂,弄不好树上就有出口;因此便就上去碰碰运气,哪想到这一碰还真碰中了;两手掌拍出一个地道口来,呵呵……” 尒达讪笑着又道:“当然这儿还是尒达和美黛子姐姐约会的地方;我们约会的暗号是三声黄鹂鸟叫!” “你和美黛子在这儿约会?暗号还是三声黄鹂鸟叫!”骨子诧异地看着尒达问:“这也太有意思了;可不知尒达你和美黛子约会什么哟?” “美黛子要将情报送给关将军,由尒达来转递;两人才在这儿约会的!”柳翠莲接上话头道:“就在昨天晚上,奴家和大帽、美黛子就是藏身这片茂密草丛中躲过小鬼子巡逻哨的!你看这草稞子有多高,将我们深深遮掩起来;小鬼子就是来上一个小队也休想发现;美黛子说这种草叫狼尾巴草!” “狼尾巴草!”向子超扶扶眼镜腿儿问:“狼尾巴草咋长这么高?我们家乡也有狼尾巴草,生长成熟后乡亲们做成扫帚打扫院落;但不会长这么高的!” 柳翠莲“嗨”了一声:“人家美黛子是大学生,上的专业就是研究牧草,她说是狼尾巴草就是狼尾巴草!” 柳翠莲说着扬扬脑袋道:“山口美黛子说,狼尾巴草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是美洲狼尾草与非洲象草的杂种一代,茎秆直立,粗壮,丛生,株高3.5m;喂鱼、喂兔、喂鹅、喂牛、喂羊是好饲料;杂交狼尾巴草茎叶柔撤,适口性好,畜禽皆宜;也是很好的观赏植物!” 骨子听柳翠莲说得认真,便就问道:“柳姑娘,你说山口美黛子是大学生;哪她怎么会在军队里面?” 柳翠莲笑道:“山口美黛子高中毕业后考上东京农业科技大学,专业就是研究饲料青草;但战争开始了,日本国内掀起一股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狂潮,青年人纷纷参军上战场;美黛子的同学全都参军了,美黛子便想利用参军的机会赶往马嵬驿;便就就加入日本军队,但还是放不下对青草的研究和珍爱!” 骨子沉默了,心想这个名叫山口美黛子的姑娘要真是自己的姑娘,那就阿弥陀佛了! 骨子心中琢磨着:可自己和山口百惠在仙台的学校就那么一次难道会有孩子?嗨,关将军不是说过吗,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怪,越想不到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但愿这个山口美黛子就是自己的姑娘。 骨子心中想着,禁不住泪眼迷津:山口美黛子要真是自己的姑娘,那就太感谢山口百惠了;是她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成人,骨子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报答不完她的恩情。 猴子见骨子面对一片狼尾巴草沉默不语,便就提醒道:“许伯伯,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啊;前面不远处就是花园,赶紧上那里埋伏下来!” 许骨子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便就招招手让大家继续前进。 大家在猴子带领下来到大礼堂西边那座花园中,只见假山矗立;花草丛生。 日本驻沪领事馆内有十几处花园,有假山的花园却并不多。 骨子站在假山下面凝视一阵,欣欣然道:“真是老天作美,这座假山不正是轻机枪架设的好地方吗?在假山上架设一挺轻机枪居高临下,能阻挡数百上千小鬼子增援大礼堂!” 向子超接上话:“我们还有两架掷弹筒,和轻机枪配合使用,那才叫防不胜防!” 向子超说着扬扬手臂道:“只可惜我们只有6发炮弹,还是昨天夜里从滨崎横木中队手中夺过来的;一定得节省着用,原则是不见鬼子不挂弦!” 骨子和向子超说着话,便将一挺轻机枪和两架掷弹筒全都架设在假山之上。 骨子架好轻机枪后看看四周,见天色还有点黑暗;便对大家说要注意隐蔽。 猴子却说:“许伯伯,我想过去看看我妈?” 骨子看了猴子一眼:“是应该看看你妈的,关将军交代过,能将你妈带出来更好;可你记得你妈的住址吗?四处还是黑黢黢的,可不要走错地方!” 猴子听骨子这里相问,疑惑不解地搔搔脑袋说:“昨天上午猴子和妈是在花园中相见的,那座花园猴子还记得!” 柳翠莲接上话:“只要记着花园,就能找见你妈的住处,要不姐姐和你一起去!” 猴子看看柳翠莲道:“好呀,有柳姐姐陪伴,猴子一定能找见我妈的住处!” 银子和尒达见猴子这么来讲,便都站起身子道:“柳姐姐能去,我们也能去!” 猴子看着骨子:“许伯伯,要不让银子和尒达一道去吧!” 骨子沉默一阵:“行呀,你们4人一道去吧!” 话一说完,便见胡大光呵呵冷笑两声:“这4个瓜娃子一句日语也不会讲,倘若碰上小鬼子的巡逻队,还不被一勺烩!” 胡大光说着已经走到柳翠莲跟前:“柳妹子,胡哥陪你去;胡哥的日语可是瓦口漏倒核桃咣啷啷,就是小山镇魂见了也不相信胡某是中国人!” “吹你的牛皮去吧!”柳翠莲瞪了胡大光一眼扬扬手臂道:“骨子领导,胡大光阴阳怪气不能去,他去了一定会把事情搞砸的!” 胡大光见柳翠莲拒绝还损他,便就向柳翠莲身边靠了靠小声说:“大妹子,你不要损胡某人?你不是说胡某是二刈子吗?要不一会咱俩试试,看胡某这个二刈子能不能x你,钻你的鸟窝!” 柳翠莲在胡大光腿上踢了一脚,不可侵犯地严厉说道:“骨子领导,胡大光这样的人坚决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骨子见柳翠莲一再反对和胡大光同行,便对胡大光摆摆手道:“柳姑娘既然反对胡兄弟,胡兄弟你就在待着吧!” 胡大光见骨子领导发了话,只好退到后面去。 张碎蛋见胡大光被骨子退了回来,便近到他就嘿嘿笑道:“胡哥,这叫桩大不正窝了狗性;就你好好和兄弟待一起,你却是这等那等猫儿点灯?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 胡大光正在气恨不过,见张碎蛋也来损他,便就在他后气窝挥了一把骂道:“你个碎仔娃子,也来看老子的笑话!” 骨子说退胡大光后,又对向子超道:“向子,轻机枪和掷弹筒你们几个照管着,骨子陪猴子、柳翠莲一道前往;骨子在日本留过学日语水平很不错的!” 柳翠莲听说骨子要陪她们一起去找猴子的妈妈,便就呵呵笑道:“骨子前辈果真有能耐,只要您出马,猴子的娘一定会跟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的!” 骨子让柳翠莲、猴子、银子、尒达把武器藏在衣服下面不要暴露出来,柳翠莲却道:“万一我们中途碰上小山镇魂怎么办?” 骨子一怔:“这还真是个问题,倘若遇上小山镇魂盘问,我们如何回答?”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吭声,柳翠莲咯咯笑道:“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们化装成伤病吧?” “化装成伤兵!”骨子大惑不解地看着柳翠莲问:“化装成什么样的伤兵?” “那当然是小鬼子的伤病喽!”柳翠莲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身上不都穿着鬼子服装吗?就让猴子和尒达化装成小鬼子的伤兵,奴家和银子做女卫生员;您不是阆中吗?就做小鬼子的医官!” 骨子“喷”地一声笑了,把手指向柳翠莲道:“柳姑娘你真有心计,骨子此前还真是滨崎横木中队的医官;那好,骨子就做医官吧!” 骨子说着又不无担忧地看看尒达道:“只是尒达个子太小,1米5还不到;做鬼子伤兵是不是……” “哎呀许大叔,这您就认真喽!”柳翠莲呵呵笑着打断骨子的话:“没见小鬼子队伍中大都是1米5左右的兵娃子吗?小鬼子是倭人,个头本来就小;尒达装扮成小鬼子伤兵一点儿破绽也没有的!” 骨子见说,便让柳翠莲和银子合手,用纱布将猴子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包裹好猴子,又对尒达进行了包装,在他的脑袋上缠裹了几道纱布;胳膊也用纱布吊起来。 女人就是心细,柳翠莲和关锦璘他们分手时,见一辆汽车上载着医用敷料;便就趁机多拿了一些,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把猴子和尒达包裹好,骨子又说:“猴子装扮成脑部受伤又柳姑娘和银子两人搀扶着,尒达有骨子背着就说生命垂危要做紧急抢救!” 银子突然提出疑问:“要是有人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难道你们部队不能抢救伤员怎么办!” 骨子沉思一阵道:“这个好办,一般情况下,领事馆都有设备齐全的医院;而日军部队除过师团级,基层部队的医疗状况就很差;部队伤员送领事馆抢救也是个理由;只是用哪个部队的番号啊!” “海军陆战队!”柳翠莲斩金截铁地说:“8月9号在虹桥机场闹事的两个日本兵不就是海军陆战队的吗?就说海军陆战队和中**队接上火伤亡很大,两个危重伤病员急需送领事馆抢救;我们寻找领事馆医院!” 骨子听柳翠莲这么来讲,拍个响掌道:“好呀,没想到柳姑娘知道得这么多?骨子在滨崎横木中队时就听说日本驻上海的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名叫长谷川清,这家伙是个强硬的军国主义分子;而在虹桥机场闹事的是驻上海日本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和士兵斋藤要藏;这两个家伙更就胆大妄为,竟然驾驶军用汽车强行冲击虹桥中**用机场,被机场卫兵当场击毙!” 骨子说着便就做出最后决定,赶往猴子母亲的住宅时倘若被盘问,就是说海军陆战队送危重伤员来领事馆求治。 主义拿定,骨子便和柳翠莲、猴子、尒达、银子5人离开有假山的花园,走上通向小山智利居住的生活区。 5人一走上马路,骨子便将尒达背在背上;而让银子和柳翠莲一人扶住猴子的一只胳膊急急而进。 5人没走过远,却见前面走来几个人来,猴子一见便就有紧张,慌忙对骨子说:“许伯伯,前面走来的好像是小山镇魂,而在他一边是贴身侍卫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 小山镇魂当时发现郑天寿被支那人救走后,拔出手枪向空中打了三枪,将手下的几个人全都召唤过来。 尔后,让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先上大礼堂看管被囚禁的工商界人士。 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走后,小山镇魂又和副领事安倍晋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和三个侍卫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几人将被杀死的4个日本哨兵勘验半天,做出的结论是:有小股支那军队来过领事馆大院,4个哨兵就是支那军人杀死的;杀死的手段很特别,一个是被匕首刺中喉咙身亡;其他3个全是被砖头拍头而死;这就说明拍砖者的功夫很强硬,能一砖头致人死命。 结论做出后,小山镇魂给野泽大屏下了命令,一定要将拍砖头的支那人缉拿归案! 这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其实用砖头拍死3个鬼子兵,又用匕首刺死一个的只是一个中国一个乡村妇女;这个乡村妇女性情开朗偶然间相遇心上人,一起投身抗日;为了保护自己请教有武功的邬天鹰教了几手;才在不经意中用砖头拍死3个鬼子兵!就这,竟然让号称军中之鹰的大日本皇军特高课机关长,新任驻沪总领事小山镇魂研究半天;真是啼笑皆非啊! 小山镇魂让人将4个被杀死的日本兵士抬走后,便让副领事安倍晋二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先上大礼堂那边去;又让三船一口、西门狐三、新居天和3个侍卫陪他一起去了一趟女儿小山智利的住宅。 小山智利自从上午和儿子郑天寿见面,却被父亲小山镇魂把儿子打了一枪,一直耿耿于怀不吃不喝。 这时候见小山镇魂又赶来屋中,便就理也不理地把头背了过去。 小山镇魂尴尬地看着女儿一笑,询问坐在小山智利身边的外孙易福桑道:“你妈妈现在情绪如何?” 易福桑的伤腿已经拆了石膏能走动,便就走到小山镇魂跟前说:“外公,我妈从昨天到现在一点饭菜也没吃;刚才还昏晕过去一次!” “哪还不送医院输液体?待在屋里干嘛!”小山镇魂有点恼怒地对易福桑说着。 “外公,我不知道领事馆的医院在什么地方呀!”易福桑哭丧着脸道。 小山镇魂一怔,把眼睛看向三船一口道:“三船君辛苦辛苦,送我家千金上医院输液体!” 三船一口见主子这么吩咐,立即站直身子“哈伊”一声,和易福桑一人一条胳膊拽起小山智利向领事馆医院走去。 小山镇魂见3人快要出门,却把易福桑喊回来,在他耳边咕哝几句;这才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向大礼堂那边赶去…… 正文 第286章 领事馆云波诡谲(2) 小山镇魂走出女儿小山智利的居室下得楼来,站在花园中喘了喘气;便就坐在女儿小山智利上午坐过的石头椅子上向写个乏。 依照小山镇魂早起的习惯,应该是晨练后小憩一会儿。 可是今天早晨晨练后发生的事情已经使他够窝心的,不,应该说从昨天上午就职仪式一开始;小山镇魂就在窝心的郁闷中不能自拔。 小山镇魂自作聪明地让领事馆联络官河野一男向上海工商界的头头脑脑发去请柬,以新任大使就职之名义将他们聚集一起;企图让企业家们变成日本占领上海后的附庸,达到日本军队以战养战的战略构想。 可是小山镇魂低估了中国企业家的爱国热情,尽管有四五百个意志不坚决的毛毛兵签字画押;但还有2000多名企业主不畏钢枪火炮,在大礼堂对峙了一天一夜就是不签字画押! 小山镇魂那个气呀,简直能吹胀一头牛。 在副领事安倍晋二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的劝解下,小山镇魂回来休息了;但早晨起来发生的事情又是他怒火万丈。 小山镇魂在怒气难忍的情况下,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才在4个哨兵的遗体被抬走后前来探望;没想到女儿竟然水米不进,这明明是在抗议自己呀! 小山镇魂立即做出决定,让侍卫三船一口将女儿小山智利弄到领事馆医院去输液体。 现在小山镇魂坐在石头做成的椅子上,两个贴身侍卫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一左一右站在他两侧。 小山镇魂扫视一眼身边的两个侍卫,一种幽怨的情绪便就袭上心来。 小山镇魂原来是有6个贴身侍卫,6个贴身侍卫是小山镇魂的死党;只可惜在杜门和关锦璘交手后连折3员大将。 上原古正、石川冒旭全被关锦璘的手下打死;而西门狐二是个出色的狙击手,也被关锦璘的狙击手冯婉莹一枪毙命。 小山镇魂和关锦璘是天生的一对死对头,这次小山镇魂从杜门赶来上海出任日本驻沪总领事;没想到关锦璘也是如影随形。 真是冤家路窄呀!小山镇魂哀怨地嘘叹一声,抬头四处瞭望,只见羸弱的娥眉月早就悬挂南边的空中。 小山镇魂的3个贴身侍卫上原古正、石川冒旭、西门狐二之所以殒命;那是因为小山镇魂和关锦璘在杜门市府街128号大院对峙的结果。 那时候,关锦璘假扮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将军;小山镇魂本想以自己的正宗战胜伪劣,哪料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最后的结局竟然是以假乱真,关锦璘如狼似虎的的手下不禁打死他的贴身侍卫上原古正和石川冒旭;连特等狙击手西门狐二也送进地狱;在那样的情况下,小山镇魂只好认怂。 然而山不转水转,认了怂的小山镇魂受板垣征四郎提携前来上海做总领事,关锦璘也鬼使神差地做了支那大后方总都督。 当时小山镇魂看见关锦璘张贴在上海大街上的大都督1号公告,便就觉得可笑之极:大后方,大后方,上海怎么会是大后方?上海的战事马上就要开始,大日本皇军的铁蹄很快就会在号称国际大都市的大街小巷纵横捭阖;关锦璘以大后方总都督的名义招摇过市,不是神经病也是南辕北辙。 可是现在看来,关锦璘是醉温之意不在酒,而要将上海的工商企业迅速转移;要和大日本皇军进行一场争夺战。 小山镇魂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刚刚死去的4个哨兵可能就是关锦璘的手下杀害的;而在大礼堂被囚禁的2000多名工商业主之中,也可能就有关锦璘派来的人。 小山镇魂这么想过,便对身旁的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道:“我们马上赶到大礼堂去!” 西门狐三听小山镇魂要马上赶到大礼堂去,便就冒昧直谏一声:“天还没亮,将军过去也没什么事干,要不您再休息一阵子!” 小山镇魂看了西门狐三一眼:“三船君上领事馆医院去了,大礼堂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毕,我们要马上过去!” 新居天和呵呵笑道:“要不职下和西门君先过去,将军您还是歇息休息一会儿,天亮后上礼堂不迟!” 小山镇魂见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都劝他休息,不禁嘘叹一声道:“昨天一整天才争取到四五百名支那企业,老夫哪里睡得着觉?” 小山镇魂说着提高嗓音道:“签字画押的四五百个企业也都是不担干系的毛毛雨,容天尊那样的大企业家一个也没争取过来,老夫心中急得如汤煮!” 小山镇魂挥挥手臂道:“第二次淞沪会战马上就要打响,这些企业家再不归顺大日本皇军,一旦打起仗来他们会趁机逃走!” 新居天听小山镇魂危言耸听,怔怔看了他几眼说:“企业家是我们以新任领事举行就职仪式的名义请来的,即便他们归顺大日本皇军;打起仗来不是照样可以逃走吗?” “那不一样!”小山镇魂郑重其事道:“支那企业家如果签字画押,打开仗后他们即便逃跑,我们也会拿着签字画押本理直气壮地前去接管企业;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也没什么脾气!” 西门狐三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我们接管不接管企业与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有什么关系?” 小山镇魂扬扬手臂道:“关系太大啦!中国政府到现在还没向大日本帝国正式宣战,没有正式宣战就说明还有外交关系;美英法三国是上海的宪兵,是不会容忍日本明目张胆地在他们的地盘上掠夺企业;他们会通过外交程序照会日本政府,从而引起外交纠纷!” 小山镇魂说着不无幽怨地叙谈一声道:“如果美英法和大日本帝国翻脸问题就很严重;话又说回来,我们手中一旦有支那企业家的签字画押;那就说明这些企业已经是大日本帝国的;美英法三国再有脾气也发作不出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西门狐三和新居天和听小山镇魂这么讲过,便就佩服他的老谋深算;新居天和便道:“大礼堂还有2000多名没有签字画押的企业家,领事将军打算采取什么措施?” “还是杀鸡给猴看!”小山镇魂无可辩驳地说:“昨天上午本来要杀一只大公鸡,但被小山英寿这小子前来砸场子;今天依旧杀鸡儆猴,目标就是容天尊和几个大企业主;老夫不信这些支那工商业主就不怕死!” 小山镇魂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正在花园拉呱,却见领事馆联络官河野一男急急赶来报告:“报告领事将军,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将军打来电话;说他一个小时后来领事馆约见将军;还望领事将军上接待室等候长谷川清将军到来!” 小山镇魂听河野一男禀报完毕,不禁一怔,心中默默寻思:长谷川清是大日本皇军的显赫人物,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的第二天,东京海军军部便就电令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立即率第三舰队主力从台湾海峡驶回原警戒防地上海、青岛、厦门等港口警戒备战;长谷川清随旗舰出云号返抵上海港。 长谷川清一到上海,便就做了一个《对华作战用兵意见书》上报天皇陛下,说“欲置中国于死命,以控制上海和南京最为重要。” 就在这时,长谷川清获得日本间谍黄秋岳的情报,说中**队将封锁江阴长江航道;歼击日本海军驻泊长江各口岸的军舰。 黄秋岳是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被日本人收买后做了间谍;黄秋岳提供的情报应该是很有价值的。 于是,长谷川清紧急向军部做了汇报,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永野修身发布“第一号作战命令”:第一舰队主力驶往上海,同日,日本政府下令撤退长江沿岸汉口等各个城市的侨民。 长谷川清根据东京大本营的指示,为应付事态扩大作好一切准备,向部队下达了正式的作战部署;将长江一带的侨民全部撤退至上海,集中在虹口、杨树浦地区。 长谷川清在上海暂时采取蓄而不发的态势,以待整个事态的发展。 虹桥机场案发当晚,长谷川清即下令在日本佐世保待命的第八战队、第一水雷队、第一航空队、佐世保镇守府第一特别陆战队、吴港镇守府第二特别陆战队,作好出动准备;当晚长谷川清陆战队2000人已经登陆完毕。 小山镇魂思索着长谷川清的赫赫战绩,知道这么早他来领事馆定有要事便就扬扬手臂道:“马上赶到接待大厅等候长谷川清将军!” 其实这是小林家二的兵不厌诈,河野一男谎报了军情。 小林家二按照关锦璘的吩咐和山口美黛子密切配合,将囚禁在大礼堂的工商界人士向地下通道转移时;突然想到骨子那一路可能有危险,便就想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小山镇魂调动开来。 于是火速赶回自己办公的地方以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将军办公室名义,给领事馆联络官河野一男打了电话。 河野一男的联络官办公室是一幢三层小楼房,里面不仅有联络官办公室;还设有领事馆的接待大厅。 小林家二一口纯真的日语传达长谷川清的命令,河野一男岂敢怀疑?接完电话后迅速赶来小山镇魂的住宅报告情况。 小山镇魂和河野一男、西门狐三、新居天和四人向前走去,没走多远,便见前面隐隐乎乎走来四五个人。 这四五个人正是猴子、骨子、银子、尒达和柳翠莲他们。 猴子一眼便就认出小山镇魂,骨子让大家不要紧张,说一切由他来应付。 两下里越走越近,小山镇魂终于看清楚,这是5个日本军士,两名卫生兵搀扶着一个头部严重受伤的日本士兵;而一个中佐背上背着一个生命垂危的伤兵急急走了过来。 小山镇魂慌忙打住脚步,便就中佐军官走上前来急急呼呼用流利的日语说道:“将军阁下!” 小山镇魂身上穿的是中将服装,骨子一见便就用将军阁下称谓。 小山镇魂见骨子称呼中将将军阁下,便就随身说了一声:“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赶来大日本帝国领事馆有何公干?” 骨子振振精神道:“报告将军,我们是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长谷川清司令官的职下;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和支那军队接上火,两个兄弟重伤,来不及回舰队,只好来领事馆医院求救!” 小山镇魂正要前去接待大厅相会长谷川清,现在就有长谷川清的属下前来领事馆请求救助;连一点怀疑的余地也没有,便对西门狐三道:“西门君立即带领诸位医院救助!” 西门狐三“哈伊”一声,领着骨子几人去了,小山镇魂和新居天和、河野一男3人便就急急向接待大厅赶去。 骨子见小山镇魂让西门狐三前来带路,心中很不是个滋味;猴子和银子、柳翠莲却在密谋如何将这个名叫西门狐三的狗奴送上西天。 猴子在杜门就见识过西门狐三,也见识过西门狐三的哥哥西门狐二;由于西门兄弟是狙击手,被派往阿什莉的驻地监视她;但后来小山镇魂为了对付关锦璘,紧急将西门兄弟撤到市府街128大院。 西门兄弟奉小山镇魂之命急急赶来市府街128号打算对付关锦璘;却被王国伦打死上原古正;高剑利打死石川冒旭来了个下马威,小山镇魂不敢造次只好认怂。 后来,小山镇魂连夜派西门兄弟上京津向小牧多系证实中川弘扬将军的真实身份;返回杜门时被冯婉莹一枪送上西天。 猴子把这些事情回忆一番后,便对身边的柳翠莲耳语几声:“柳姐姐,马路上不是动手的地方,等西门狐三这厮将我们领到医院,我们再结果他的狗命……” 正文 第287章 领事馆云波诡谲(3) 猴子咕咕哝哝正给柳翠莲说话,却听走在前面的西门狐三呼喊起来:“你们的开路开路的大大的!” 猴子抬头去看,才发现西门狐三和他们已经拉开一段距离;便问许骨子西门狐三喝喊什么。 骨子说这家伙喝喊我们走快一些,不要磨磨蹭蹭延误时间。 猴子啼笑一声:“厕所门前跌跤找死呀!” 猴子说着便对骨子道:“许伯伯,哪我们跟上他去?” “若即若离,保持距离!”骨子给猴子3人说着,又用日语向西门狐三喊话:“马上跟来!马上跟来” 西门狐三见骨子嘴上说马上跟来,脚底下却是慢慢腾腾,便就极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开路开路的快!” 说完这话,便就自顾自地向前去了。 猴子见西门狐三向前去了,又对骨子道:“许伯伯,猴子刚才和柳姐姐还有银子嘀咕半天;说是上医院后才干掉这个西门狐三;不知许伯伯意见若何!” 未等许骨子回答,便见银子凑到骨子跟前道:“许伯伯,我们现在干掉这家伙算啦;免得夜长睡梦多!” 骨子没有吭声,却把眼睛四处看看;见马路上有日军巡逻哨时不时地经过,花园里也有人开始晨练。 骨子回过头来对银子3人道:“不能铤而走险,现在动手一定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只能等到去医院后见机行事!” 柳翠莲向骨子这边靠了靠说:“老爷子说得对,现在天快亮了;马路上杀人一定会暴露我们的身份,那么营救猴子娘的计划就会落空;只要跟上他进到医院里,奴家这块砖头就能解决问题!” 柳翠莲说着,将手中一块砖头往胸前举了一举道:“你们看,奴家把砖头都准备好啦!” 猴子一怔,痴呆呆看着柳翠莲道:“柳姐姐什么弄来一块砖头?还拎在手中呢!” 柳翠莲呵呵笑道:“这就叫处处留心皆功夫,奴家前半夜进到领事馆后用一块砖头连干3个小鬼子,那才叫酣畅淋漓;刚才走路时心中就琢磨如何弄快砖头!” 柳翠莲说着得意洋洋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刚才走到前面那块地儿脚下便觉一绊还真是块砖头;奴家拎在手中一看,只见棱角分明;便就拎到手里喽!嗨,你们甭小看砖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砖毙命,又不会弄出响声,比枪好使多啦!” 猴子笑道:“这么讲我们应该把柳姐姐称呼砖头大侠!” “什么大侠小侠的!”柳翠莲笑道:“奴家觉得痛快就行!” 银子一旁插上话:“柳姐姐,你那砖头功小儿科啦;这一次有银子在就让砖头歇着吧,银子三脚两拳定送西门狐三上西天!” 猴子见柳翠莲和银子说得热火,便就哀叹一声道:“上医院就上医院吧,可是我们的任务是将我娘营救出去;在医院磨叽时间长了会耽误正事儿的!” 骨子嘘叹一声:“那倒不见得,常言道毛到不误砍柴工;想将你娘营救出来,不把脚下面的障碍物清理干净会有挡挂的!” 骨子说着郑重其事道:“现在西门狐三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我们不能让他起疑心;跟上他进到医院里面再做安排!” 日本驻领事馆的医院在生活区,但和生活隔离开来;这可能是清末总督建造总督府时的超前意识,在府内设立医院,与人方便于己更为方便。 日本人将总督府作为领事馆使用后,基本上没有改变医院的形状。 医院的医疗大楼有5层高,围绕医疗大楼一周际有数十间平房;平房和楼房之间空出一个停车场,停车场上搁放着好几辆救护车、小汽车和摩托车。 医院是独门独院,2米多高的围墙裹拢着一块静谧之地,显得既肃穆有森然。 骨子他们走到医院大门口时,西门狐三早就站在那里向4个哨兵们介绍情况。 见骨子5人走过来了,西门狐三把手指向他们道:“这几位是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长谷川清司令官的职下;长谷司令官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在上海登陆和支那军队交上了火,有两位兄弟负了重伤;卑职奉领事将军之命送他们来医院实施抢救!” 哨兵头儿听西门狐三说是领事将军送来的病人,哪里敢说个不字?立即做出一个谦卑的手术道:“阁下请便,门诊在一楼;手术室在5楼!” 骨子见哨兵放行,便对西门狐三道:“我们直接上手术室!” 西门狐三听骨子说直接上手术室,躬身一揖道:“职下奉领事将军之命给阁下带路,现在已到医院;还请几位自便;职下这里告辞!” 西门狐三说着又是一揖便要走掉;却被骨子横在前面狠狠凶道:“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领事将军是让你给我们带路,可是我们还没到手术室你就想溜;没有那么容易!” 骨子说着便对自己的背上的耳朵嘀咕几句;尒达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骨子见尒达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从背上将尒达拽下来甩在西门狐三背上道:“你的背上他的上手术室!” 尒达被骨子这么一扔,便就装作软不踏踏粑在西门狐三背上;西门狐三无可奈何地背起尒达向五楼走去,骨子、猴子、银子、柳翠莲4人跟在后面。 西门狐三背着尒达穿过一楼门诊室,从小推车能上去的畅道上向五楼走去;跟在西门狐三身后的猴子却看见母亲小山智利在门诊的急救室输液体;易福桑和三船一口就坐在小山智利身边。 这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的事,猴子刚才还念念叨上医院会影响营救娘的计划,没想到娘就在医院里面。 猴子喜不胜喜地对骨子、银子和柳翠莲耳语一番;3人全都面面相觑。 骨子略一思忖道:“先不要乱了阵脚,我们干掉西门狐三后便来营救小山夫人!” 骨子说着把手指指趴在西门狐三脊背上的尒达道:“刚才老夫和尒达沟通过,让他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佯装沉重,用两手紧紧勒住西门狐三的脖子;我们趁机上手!” 柳翠莲讪笑一声:“怎么样,还得用上奴家的砖头吧!” 柳翠莲说着便从裤腰里把那块棱角分明的块头拿出来拎在手中道:“这东西无声无息脑门一拍,西门狐三就会丧命;还弄不出声音来,才叫神不知鬼不觉呢!” 银子见柳翠莲从裤腰中拿出砖头,便就捂着嘴笑:“柳姐姐,你也真行,把砖头藏那地方!” “那地方咋的?”柳翠莲白了一眼银子:“女人那地方藏龙卧虎,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住藏个砖头算甚?” 骨子呵呵一笑:“柳姑娘甭摆龙门阵咧,你看西门狐三已经走得不见踪影啦!” 骨子这么一说,柳翠莲、猴子、银子3人便就警觉起来,立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通向五楼手术室的手推车通道拐七八道弯才能到达尽头;走到第5道弯口时那里有个抛洒垃圾的洞口。 耙在西门狐三脊背上的尒达看见前面有垃圾洞口便就兴奋起来,只见他把身子越来越沉地压在西门狐三背上;两只手却悄悄向西门狐三的喉管处伸了过去。 西门狐三毕竟做过日本浪人,能感觉到背在背上的尒达有不良举做,便就猛一用劲将他甩到地上。 猴子见西门狐三突然将尒达摔在地上,知道暗杀行动提前了时间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金雁功腾跃上去,落地时两只脚已成剪刀状。 猴子尽管腿上有伤,但另外一只腿亦能将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猴子两条腿做出的剪刀状就是神驼足,神驼足是模仿沙漠上野骆驼勇斗群狼时施展的蹬、踏、踢、尥技艺;后来被关锦璘的师傅演绎为神驼足。 关锦璘的师傅将神驼足传授给关锦璘,关锦璘又传授给猴子;猴子很自然地传给银子了。 这时候猴子用金雁功外加神驼足将西门狐三抢翻在地,柳翠莲跟上去脑门上拍了一砖头;这家伙便就呜呼哀哉。 柳翠莲见自己一砖头拍死西门狐三,便就呵呵笑道:“怎么样猴子小弟,要结果性命还得姐姐的砖头功!” 银子接上话:“柳姐姐你甭吹牛好不好?要不是猴子哥哥的金雁功加神驼足将西门狐三踹翻在地,你的砖头恐怕连人家的脚把骨也拍不上!” 银子说着指指柳翠莲手中血糊糊的砖头道:“扔了吧!扔了吧!上面沾满污血拿着它还不嫌晦气!” 柳翠莲见银子替猴子说话,便就“哟呵”一声道:“你个碎蹄子没和猴子睡一起,就这样替他说话啦!” 尒达从地上爬起身子跑到猴子、银子、柳翠莲跟前抱怨道:“猴子哥哥、银子姐姐,尒达让你俩教几手功夫你们就是不肯;看见没有?刚才尒达要是有功夫,能被西门狐三这厮甩到地上吗?这时候狗蛋子还疼啊!”尒达把手揉着屁股蛋子一脸的酷相。 猴子和银子看着尒达的滑稽相“嗤嗤嗤”啼笑。 柳翠莲把尒达拽到身边说:“尒达,他俩不教你功夫;姐姐给你教砖头功如何?” 尒达看着柳翠莲一笑:“什么砖头功?还不是趁人不注意从后面拍一愣砖?有什么学的!” 柳翠莲见尒达傲视她的砖头功,便就“哟呵”一声喝道:“你个小屁孩也敢埋汰奴家?” 骨子见柳翠莲和尒达锵锵,便就挥挥手臂道:“好咧!好咧!快把西门狐三的尸体从垃圾洞撺下去!” 骨子话一说完,便见猴子、银子、柳翠莲、尒达几人齐心协力扛起西门狐三的尸体,从垃圾洞中撇了下去…… 本书源自看书網 正文 第288章 领事馆云波诡谲(4) 骨子、猴子、银子、尒达、柳翠莲5人解决了西门狐三,从那条小推车上下的漫道上到五楼手术室。 五楼除过手术室再无其它科室,看样子这里是专门用来给日本侨民和使馆幕僚医病疗伤的地方;当然也接受在战场上受了伤部队医院不能救治的重伤员。 领事馆内设立医院本身就是一一种奇葩,似乎只有日本这样的岛国才能想象出来。 而居于上海的其他国家领事馆似乎并无这种先例。 譬如英法美国家的侨民,看伤治病就去上海的教会医院和其它公益性机构;不像日本人侨民将自己禁锢在手片大的领事馆地盘之内。 日本人简直就是高墙上长了一棵草独苗儿,匠心独具地在领事馆建立起医院,给自己的侨民治病疗伤;这也是日本人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体现。 无可置疑,日本驻沪总领事的占地面积是出乎意料的大;这是英法美这样的国家难能媲美的。 而在领事馆博大的地域上,日本政府为自己的侨民修建福利设施也是无可厚非的。 日本政府一直认为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也要高出其他民族一等,在上海领事馆内设医院为侨民服务;是体现大和民族高尚的具体表现。 天皇政府自从明治维新后便就把自己的国家列为发达行列,不打算和亚洲的邻邦为朋而要脱亚入欧。 这种论调和举做看起来很荒唐,但日本人却认为那是一种荣耀乐此不疲。 见奶就是娘的倭儿子国家,在中国的唐宋时代服服帖帖做了大唐大宋的附庸国;满清以后中国积贫积弱了他就要托亚入欧,还要变本加厉地侵略中国屠戮中国人民;为优秀的的大和民族腾地儿,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世界工业革命起源于欧洲,使欧洲国家迅速强大起来;地处亚洲的日本闻鸡起舞,明治维新后迅速走上工业强国之路。 工业强国一时使日本的经济膨胀,也使日本人的大脑膨胀;从天皇到平民,大喊大叫起脱亚入欧。 谁都清楚在地缘上,日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的;它能做到的只能是思想、文化、经济和政治。 这样做给日本带来的难道只有好没有坏?只有强大没有败亡吗? 道理很简单,物极必反;娇娇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工业化给日本带来了强大,同时也带来了败亡;败因就是脱亚入欧。 欧洲的工业化初始是非常野蛮和残酷的,对内残酷压榨剥削;对外野蛮侵略掠夺,因为欧洲信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理念。 这是因为工业化是欧洲物质文化的一个缩影。 欧洲文化是以物质决定精神的,欧洲社会从物质文化中获得了精神的快乐,但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又使精神变成了物质的奴隶;甚至堕落为促使物质文化败坏的腐蚀剂,因为欧洲物质文化的精神是附属于物质的。 欧洲物质文化的内涵随着工业经济的日益发展而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有新的科学原理出现,人们便以此加深对物质本质的认识;增强文化的精神内涵,扩大认识的思维空间。 到后来新的科学发现,激发的是人们用新科技去搞经济竞争,去显示国家实力,甚至搞国家霸权主义;不太关注物质本质是个什么东西,不太注意新科技思想对文化精神内涵的增强,不太理会新科技是否会扩大人类对宇宙和物质认识的思维深度,人们的目光越来越短浅。 高度发达的物质境界,太快的物质发展速度,物质文化缺少人类精神的制约,使欧洲物质文化的败相显露。 金钱政治,黑社会,贩毒,偷税,走私,se情,恐怖,霸权,核竞争,同性恋,嬉皮士等丑恶现象不仅泛滥,而且还被制造成商业文化以图赚钱;商业意识导致黑色文化的产生和泛滥,是欧洲文化发展的悲剧。 在这种文化的熏陶下,欧洲人一感到自己有了力量便就对外扩张、侵略、掠夺。 英帝国是这样,意帝国是这样,德帝国也是这样;小日本能不这样干吗? 小日本这样干了,而且从中国的明朝后期就这样干了;但最后的结局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 日本是笃信儒学和佛教的国家,但在明治维新后却极力摆脱儒学而热衷于欧洲的物质文化。 工业化道路上也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那就是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发达的工业技术如果不去制造农业机械,客车商船,而去制造飞机大炮,坦克军舰,到头来,只会是国破家亡,遗臭万年。 领事馆医院五楼手术室分出1、2、3、4四个手术间。 这时候天还不是很亮,手术室的走廊里亮着昏暗的灯光。 骨子站在走廊的尽头看了几眼,只见手术室里一片寂静;便就生出一个念头对猴子道:“猴子,你腿上不是有枪伤吗?如果我们能在这里搞到几支盘尼西林,那么对你的枪伤治愈将是大有裨益!” 猴子听骨子这么讲,便就按捺不住道:“许伯伯,我们杀死了西门狐三要马上去救我娘才对;在这里磨磨蹭蹭错过机会那就顾此失彼!” 骨子呵呵笑道:“你娘当然要救,但我们离开假山花园时没有带武器全是赤手空拳,要是遇上带枪的对手进行格斗;没有一样家伙咋成?” 猴子一怔,看着骨子道:“许伯伯的意思是……” 骨子打断猴子的话:“现在手术室一片寂静,就说明没有进行手术;我们趁机进去搞几把手术刀,再搞几件白大褂;如果有盘尼西林顺手弄上几盒,那是一石三鸟的好事情!” 猴子见说兴奋不已地对骨子道:“这个主意好呀!许伯伯,您和柳姐姐在这里待着;猴子和尒达、银子进到里面去搞手术刀、白大褂和盘尼西林!” “你见过盘尼西林吗?”骨子嬉笑着问了猴子一声。 猴子张张嘴巴那样吱声,骨子道:“你不是郎中当然没见过盘尼西林!” 骨子说着,便对猴子、银子、柳翠莲3人道:“你们3个就站这放个哨,老夫和尒达进到里面去搞盘尼西林!” 猴子略一思忖道:“这样吧许伯伯,你和尒达去搞盘尼西林;猴子和银子去搞白大褂,柳姐姐在外面放哨行不行!” 柳翠莲极不乐意地看了猴子一眼:“猴子,奴家早知道你会讲这话!不是吗?你和银子是小夫妻,骨子早把尒达当儿;奴家是撇在山上一粒石子,飘在地上一片叶子;掉在海里一滴汗水儿有当无当,好吧,奴家去给你们站岗放哨;你们都去吧!” 柳翠莲一边说着,一边把嘴撅得能拴一头灰叫驴;嘟嘟囔囔向楼梯口那边走去了。 猴子见柳翠莲一脸子不高兴,摊摊手不知说什么才好;骨子呵呵笑道:“柳姑娘那是鸭子无肉就剩一张嘴,不过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不用理她,赶快进到手术室各行其是吧!” 骨子说着便就拽起尒达向门牌上写着第1手术间的屋子运动过去。 猴子见得,也就拽住银子的手来到第1手术间对面一间房子前面轻轻去推屋门。 屋门没有上锁,猴子和银子顺利进到屋里;才知道是手术室医生和护士的值班室。 也是见怪,两人向里面没走几步,便就听见猫寻儿子的叫春声。 猴子一怔,把手按在嘴唇上向银子做出一个不要响动的手势。 银子站立地上不动弹了,猴子轻手轻脚向前走去,才发现这是一个套房;套房里面的小卧室有人正在男亲女爱。 猴子饶有兴趣地挪步向前,只见屋门虚掩;从没有闭严的门缝里,猴子看清床上一对男女正在紧张地工作。 女人是跪在床铺上的,而男人从后面将女人紧紧揽在怀里;男人混浊的喘息声和女人疯狂的猫叫声使猴子热血贲涌。 猴子站在门跟前一动不动地盯看着,银子便就觉得奇怪;她将猴子扯过去自己把眼睛贴在门缝去看,没看几眼便就羞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猴子见银子把手捂住眼睛,便就顺势将她往怀里一揽道:“银子,我们两人那天夜里在马陵沟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吗?我现在还能想起你把屁股一撅一撅的姿势……” 猴子话没说完,腿上便被银子踢了一脚;银子嗔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现在还有心思说这样的屎气话?是不是看见别人做你心里起了窍!” 猴子傻乎乎看着银子笑着,银子瞪了他一眼:“笑个屁?还不进去将这个小鬼子弄住夺他们的白大褂!” 猴子呵呵笑道:“银子你讲得对,猴子现在就进去;你跟在后头!” 卧室中的猫叫声依旧继续,猴子推开门站在床铺跟前了,两个男女鬼子还在进行着未能完成的使命。 猴子用巴掌在男鬼子的光腚上狠狠抽了一把,男鬼子才从女鬼子身上拔出来。 猴子一见男鬼子的家伙不禁瞠目结舌,这家伙与猴子在十家楼赶马车时那匹公马的家伙不差上下。 猴子心中惊呼:“我的娘,甭看小鬼子人不大,一个个碎皮铮铮,家伙却大得难以想象;怪不得女鬼子被他弄得像猫一样叫春?原来家伙像个驴锤子呀!” 猴子心中正想着时,却见一男一女两个鬼子双双跪倒在床铺上给他叩头,嘴里吚吚呜呜支吾着不知在说什么话。 小鬼子自然说的是日语,只是猴子听不懂罢了。 猴子严肃冷峻地看着两个磕头的小鬼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日本少佐的服装;两个小鬼一定是看到他的少佐服装才这样诚惶诚恐的磕头求饶的…… 正文 第289章 郑天寿戏弄竹野内 猴子郑天寿当时见两个小鬼子一男一女光溜溜跪在床铺上,诚惶诚恐地给自己磕头作揖;嘴里还“嘟嘟哝哝”不知吆喝什么,便就目视着他们心中忖道:“两个狗男女一定是野鸳鸯,看见猴子身上穿的日本少佐服装,才这样唯唯诺诺来当孙子!” 猴子心中想着,便想询问两人黑灯瞎火怎么会在手术室蝇营狗苟? 但猴子不懂一句日语,小鬼子嘴里咕咕哝哝说的日语他根本就听不明白。 猴子抓耳饶腮地回头去看银子,却见银子早羞得把脸转向一边向墙壁那里看去了。 猴子嘿嘿一笑,一种恶作剧的冲动顿时浮泛心头。 猴子向床铺跟前走进两步,勾着脑袋将一男一女细细打量一番;见男的身体强壮,仿佛西班牙斗牛场放出来的公牛;似乎也很怕羞,一边磕头,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神秘部位。 和西班牙公牛大相径庭的是那个女的,体态婀娜,小巧玲珑,皮肤细腻白净;红红的嘴唇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充满了血液,真像刚刚上市的红樱桃。 猴子心头一惊,似有一种冲动,可是立即平静下来把手指着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道:“你们两个,站起来的站起来!” 西班牙公牛听猴子讲中文,一下子由紧张转为平静;阴阳怪气地用眼睛打量着猴子不吭声也不站起身来。 红樱桃见西班牙公牛不动弹自己也不动弹;连头也不磕了跪在床铺上只把手紧紧捂住自己不能暴露的部位。 猴子见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无动于衷,便就怀疑自己讲中文两个小鬼子听不懂;便就把手做个站起来的姿势嘴里说着:“站起来的站起来!” 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还是不动弹,两人似乎害怕一动弹站起身子会将他们暴露无遗。 因为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这时候不动弹比动弹要好得多。 一旦站起身来,光不溜秋一丝不挂,把什么全都暴露在猴子郑天寿的眼下了。 而跪着就不一样,能将遮掩的部位遮掩起来。 猴子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好奇;因此才和未婚妻子银子在马陵沟那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品尝了禁果。 倘若猴子不品尝禁果,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只是朦朦胧胧;可是自从品尝禁果之后,便就兴趣很浓,这几天来心中一直想着这个事;只是神鹰特战队处于特殊时期,猴子和银子不能厮守一起,只能敢想也不能为。 但这种事情就像吃饭,吃了这一顿还想下一顿;不光想着自家碗里的,看见别人碗里的食物丰盛也是口流涎水不能自抑。 眼前的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是猴子的敌人,可是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敌我之分;反而吊足了猴子的胃口。 因此,猴子喊出让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站起来,两人却没有站起来后,便就顺手捞起屋地上一根竹竿拎在手中。 屋地上的竹竿是靠在窗户跟前的,用途搭眼一看便就一目了然——挑动窗廉的物事。 猴子将挑动窗帘的竹竿拎在手中后,便在西班牙公牛的胸部戳了一下;又在红樱桃的胳膊上点了一下说:“叫你们两个站起身来你俩耳朵叫驴毛塞哪怎么无动于衷?” 西班牙公牛听猴子又说了一声中文便就嘿嘿笑了一声:“你是中国人?” 猴子听西班牙公牛讲起中文,便把竹竿在他肩膀上捋了一下道:“是中国人怎么样?中国人照样给你的粪眼里塞木橛!” 西班牙公牛听猴子说给粪眼里塞木橛不懂什么意思,痴愣愣看着猴子大眼瞪起小眼来了。 猴子“噗嗤”一声笑了,把手指着西班牙公牛道:“你呀你,真不知道给粪眼里塞木橛?” 粪眼塞木橛的话,是柳翠莲讲给猴子的。 柳翠莲昨天晚上把猴子从俱乐部救出来后,一边向前赶路一边跟猴子说起她们几个女的从南京赶来上海,在江苏丹阳县荆林镇歼灭鬼子松井小队的事;其中就有粪眼塞木橛的事情。 柳翠莲把歼灭松井本二小队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尤其讲到鬼子小队长松井本二看见艳阳天客栈的九月菊后,赶过去就扒裤子;把九月菊的裤子扒开后才发现这家伙是个男的,便就气急败坏地给九月菊粪眼里塞了一根木橛。 猴子正回味着柳翠莲讲给他的塞木橛的事情,却见西班牙和你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声“你是中国人?”。 西班牙公牛说完这句话,显示出不以为然地神态;依旧跪在床铺上目视郑天寿,倒有一种轻视的眼神。 猴子见西班牙公牛刹那间态度大变,便就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想像松井本二给九月菊粪眼里塞木橛那样,给西班牙公牛粪眼里色上木橛。 猴子这么想着时,银子却在那边发问了:“猴子哥哥,你让他们两人把衣服穿上;要不光不溜秋成何体统?” 猴子听银子这么来说,便扬声笑道:“银子你不要怕羞,转过脸来站起身;看猴子如何消磨眼前这对狗男女!” 银子是小姑娘,尽管在马陵沟那天夜里不明事理地让猴子的小鸟钻了窝;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很害羞的,因此在猴子喊过站起身来后她并没有站起来;依旧把脸转过去面对着墙壁! 西班牙公牛见猴子用纯真的中文跟同伙交流,便就嘿嘿笑了两声道:“支那人,你要将太君怎么样?太君奉天皇之命前来支那建立王道乐土,你这个支那人还不快快地走开?” 西班牙公牛说着,竟然傲慢地挪动双腿坐在床沿上。 一股怒火陡然窜上猴子的顶门,他刚才见西班牙公牛和红樱桃跪在床铺上磕头还生出来怜悯之念;但没想到这家伙突然傲慢起来。 西班牙公牛之所以此前惧怕现在傲慢,起根发苗全是猴子。 猴子刚一闯进来时,西班牙公牛见他身着日军少佐服装,还以为是警卫大队的纠察队检查纪律,吓得七窍生烟只有跪在床铺上磕头求饶的份儿。 可是当猴子说了几句中文后,还听不懂日语后,西班牙公牛便把心放进肚子里去了。 因为西班牙公牛是领事馆医院的院长名叫竹野内熊,本身就是大佐军衔;一直以来实支那人为草芥。 因此,当他判断清楚将自己和小松英子捉奸在床的不是警卫大队的纠察队,而是一个支那人后,便就显露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色。 小松英子就是红樱桃,她见自己的院长不屑一顾地和捉奸者讲话,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西班牙公牛不屑一顾地说了几句硬气话后,便就怔怔看着猴子如何反应。 猴子能有什么反应?他的反应就是以强制强,一记旋风掌扬起来扇下去,竟将竹野内熊打得翻了个筋斗滚趴地上。 旋风掌、神驼足、金雁功是关锦璘传授猴子的真本事;猴子一般情况下会使用旋风掌。 可是眼前的竹野内熊听见猴子讲中文后竟然一反常态地嚣张起来,猴子便让他品尝了一次旋风掌的厉害。 竹野内熊被猴子的旋风掌扇趴地上后,竟然大小便失禁屙了一堆尿了一地;大睁着眼睛坐在屎尿上面看着猴子不知如何是好。 从竹野内熊的神情判断,他是被猴子一记旋风掌给打蒙了,打傻了,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竹野内熊自然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支那青年还是一个武士。 在日本,武士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是很尊贵的;野兽很霸道的,而尊贵霸道的日本武士也不会像眼前这个支那小子一样一巴掌能将人扇趴地上。 这小子简直就是楚霸王项羽,大力士李元霸;一巴掌竟然把身体强壮的竹野内熊扇趴地上,再来一巴掌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竹野内熊越想越害怕,坐在自己屙出来的污物上似乎也不明白。 小松英子见猴子一巴掌将竹野内熊扇得大小便失禁,早就吓得泪流满面;抖抖嗦嗦站起身子看也不敢看猴子一眼。 猴子见竹野内熊吓破胆,此前想给他粪眼里塞木橛的恶作剧心性也就收敛起来。 猴子在屋地上踱了几步子便对小松英子说:“把衣服穿上吧!” 小松英子把衣服穿上了,猴子让她将竹野内熊屙在地上的污物打折干净。 小松英子干起活来倒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将竹野内熊屙在地上的污物打扫干净后,便就一声不吭地站立屋地上。 竹野内熊还真吓傻了,在小松英子给他清理污物时;他还是痴呆呆坐着。 猴子断喝一声:“你这个***,还不把衣服穿上,等着给粪眼里塞木橛不成!” 竹野内熊能听懂中文当然也会讲中文,听猴子诟骂起来;这时才有点觉醒;慌忙弄了些手纸将自己的粪眼搽拭干净,跑到床有那里去穿衣服了。 竹野内熊抖动着衣服时,猴子才发现他的衣服下面有一把手枪;便就抢前一步拿到手中说:“原来你还有有手枪?” 竹野内熊听猴子这么来问,便就故意用中文半生不熟地回答道:“职下的大佐院长,自然的配备手枪的!” 猴子弄明白竹野内熊是大佐院长,便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除了手枪还有什么兵器全拿出来!” 竹野内熊见猴子逼问,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递上来。 猴子将竹野内熊递上来的瑞士军刀拿在手中看了几眼,这才让他穿上衣服问:“你们两人为什么在手术室里蝇营狗苟?” 蝇营狗苟这句成语是猴子跟师傅关锦璘学的,关锦璘当时一边给猴子教学认字,一边解释蝇营狗苟这个成语。 关锦璘说蝇营狗苟是指人像苍蝇那样飞来飞去逐食腐物,像狗那样苟且偷生不知羞耻。 猴子觉得竹野内熊就是这样的人便就趁机用了蝇营狗苟这个成语。 竹野内熊见猴子这么询问,吞吞吐吐不想回答,猴子便就手持挑窗帘的竹竿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几下:“不老实讲今日就揍扁你!” 猴子说着又将竹竿重重撇在一边,端起竹野内熊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拉动扳机子弹上膛指着他问:“不想说是不是?不想说这粒花生米你就吃定啦!” 男鬼子见猴子拿枪对着他,慌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小人全讲!” 猴子听男鬼子会讲中文而且还很流利,便就赶过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个***,会讲中国话刚才和爷爷兜的什么圈子?” 银子见竹野内熊、小松英子都穿上了衣服,这才走过来说了声:“猴子哥哥你能不能快一下,人家许伯伯和尒达他们可能把事情办好啦‘我们再不出去柳姐姐又得嘟嘟囔囔了!” 猴子见银子急呛,便将那把瑞士军刀递给她道:“银子你拿上这个,瑞士军刀是护身的好武器!” 银子将瑞士军刀拿到手中看了几眼,欣欣然道:“这不和银子拿一把军刀一模一样吗?” 银子说着又催促猴子道:“猴子哥哥,两个小鬼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猴子扬扬手臂道:“我要认认真真审问他们为什么在手术室蝇营狗苟?” 银子“嗨”了一声说:“不问咧!不问咧!我们没有时间咧!管他们蝇营不蝇营!狗苟不狗苟!” “那不行,我得问个明白才是!”猴子振振有词道:“问清楚了弄不好对营救我娘有好处!” 银子跺了跺脚道:“猴子哥哥你真能磨叽呀,要不银子出去将许伯伯和柳姐姐他们喊进来!” 猴子在这边和竹野内熊纠缠时,骨子和尒达早在几个手术室窜了几个来去。 两人不仅搞来白大褂,搞来手术刀,还搞来一箱子几百支盘尼西林。 骨子和尒达凯旋后从手术室走出来,柳翠莲立即迎上前来将那一箱盘尼西林接在手中放在地上欣欣说道:“骨子前辈真有能耐,才多大点功夫就搞来这么多战利品!” 柳翠莲说着,便把眼睛四处瞅瞅问:“哎呀骨子前辈,奴家就不明白,你们两个咋就这样顺利?难道手术室连个人影影子也没有?” 柳翠莲正在大惑不解地和骨子说话,却见银子急急火火从医护人员值班室走出来。 柳翠莲一见银子,便就迎了上去问:“银子,怎么你一人?猴子哪?” 银子把脚在地上跺了一跺说:“猴子哥哥还在里面啦!” “猴子在里面干么?眼见天要亮啦,他攥在里面想找死不成!”柳翠莲嘟嘟囔囔说着,一把抓住银子的手问:“你快说他在干甚呢?” 银子吃吃呐呐说不出口,柳翠莲在他脊背上拍了一把:“你个傻妞妞,有啥事说不出口来?莫非猴子在里面搞女人!” 银子有把脚在地上跺了一跺说:“柳姐姐胡说什么?不是猴子哥哥,而是两个小鬼子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正搞得热火朝天,被猴子哥哥堵在床上了!” 柳翠莲“哟呵”一声,突然把手击了一下道:“就说这个地方这么安静,原来是值班护士和医生睡在一起里格弄?医生和护士一起里格弄,才是许大哥和尒达这么顺利的得手!” 柳翠莲说着,兴趣盎然道:“嗨银子妹妹,那小鬼子一男一女一起里格弄你看见没有?” “咋能没看见?银子巴在门缝看得清清楚楚!”银子说着不好意思道:“银子看见光不溜秋的身子不停地晃动,便就羞得不敢看了;猴子哥哥却进到里面去了!” “哈哈!”柳翠莲洋洋得意地讪笑一声:“怪不得猴子这么长时间不见出来,原来是看西洋景嘛!银子你说,猴子进去后都干了些什?” 骨子一旁插上话道:“柳姑娘你不要太粗俗,没见银子和尒达还是孩子吗?” 柳翠莲在骨子肩膀上拍了一把嘻嘻笑道:“好我的骨子老哥哥,尒达和银子是孩子不错;可银子和猴子恐怕早就……” “你不要胡说好不好!”骨子打断柳翠莲的话:“银子和猴子尽管比尒达大一点,可是两人都是孩子知道个甚?你不要跟风扬碌碡,风吹磟碡跑!” 柳翠莲忍俊不禁:“骨子老哥哥,你还是个郎中?我看你就是个棒槌;猴子都十七八了正是想女人的时候,有银子这样的花骨朵一天到晚在眼前晃动,他能按捺得住?” “有什么按捺不住地?”骨子振振词严道:“骨子好多年没沾过女人,不照样按捺住了吗?” 骨子说着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不要说起这个事情就像喝凉水,现在就是美女站在骨子当面骨子也不会动心的!” “那只能说明你不是男人!”柳翠莲不依不饶:“人家80岁的老翁见了美女还起心呢,你才40多岁就对女人没兴趣?真是个棒槌嘛!”银子见柳翠莲和骨子锵锵不休,便就拽拽两人的胳膊向屋里走去…… 正文 第290章 柳翠莲追问小松英子(1) 骨子、柳翠莲、银子、尒达4人进到医护值班时,猴子正用南部十四式手枪指着竹野内熊问话;那个名叫小松英子的姑娘怯懦懦站立一旁一声不吭。 柳翠莲走上前去把猴子的枪头拨开来说:“哎呀猴子,你怎么这样冲动?动不动拿枪指着人干么!没见这个姑娘水灵得像个水蜜桃,男人能不动心?” 柳翠莲说着,便就走到小松英子跟前细细看着她说:“的的确确是个美女嘛!你看这嘴唇红得似血,再看牙齿,白格生生就是石榴籽儿呀!”柳翠莲说着,就在小松英子脸蛋上捏了一把:“妹子,奴家要是个男人,也会x你!” 柳翠莲嘟嘟囔囔的屎气话被骨子断喝一声:“柳姑娘你少说几句好不好!” 柳翠莲不嘟囔了,骨子便走到猴子跟前问了一声:“怎么回事呀猴子!” 猴子把手中的枪支递给尒达道:“尒达你拿着枪看住他们,还有银子、柳姐姐都在这里看着;猴子和许伯伯说两句话去!” 猴子说完便将骨子拽到外屋里道:“许伯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要救我娘?” “是啊!你娘不是在一楼门诊急救室里输液体吗?”骨子振振有词道:“我们马上下去营救!” 猴子扬扬手臂道:“我娘是在一楼急救室输液,可上那里营救危险多多;要是我们就借力打力如何!” “借力打力?”骨子疑惑地看着猴子:“怎么个借力打力呀!” 猴子扬扬手臂道:“所借之力就是卧室里那两个男女鬼子!” 骨子“哦”了一声茅塞顿开,道:“你是说让两个男女鬼子帮忙到一楼去救你娘?” “是呀许伯伯!”猴子不无兴奋地说:“男鬼子是这里的院长,如果能让他出面营救我娘;事情进展一定会十分顺利!” “好呀!”骨子兴奋异常地说:“猴子你动脑筋啦!兵书讲:上兵伐谋,下兵伐交,其次伐兵,最次伐城,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骨子说着挥挥手比道:“接下来你唱白脸我唱红脸;再让柳翠莲插科打诨,事情一定能搞成!” 猴子见说,便道:“那就将柳姐姐交出来合计合计?” “快叫快叫!”骨子说着,便向门口那边移动几步;向站在室内的柳翠莲招招手;示意让她到门外面来。 柳翠莲走到门外面来了,骨子便将他和猴子商量的借力打力构想讲述一番。 柳翠莲嘻嘻笑道:“这主意好呀!就这么整!” 柳翠莲说着又加上一句:“不过让你们男人唱红脸有点不恰当,红脸子还是让奴家来唱,你们两个全唱白脸子如何!” 骨子一怔,嬉笑着看了柳翠莲一眼:“你唱红脸也行,不过你那屎气话太多让人听起来絮烦!” 柳翠莲呵呵笑道:“屎气话也是话呀!骨子老哥哥听习惯了就不感到絮烦,悠着性子听吧!” 柳翠莲把话说完,便就自顾自地率先走进卧室去了;骨子和猴子便就跟在柳翠莲身后走到卧室里面去。 卧室里面的气氛依旧紧张,尒达拎着猴子刚才递给他的那把手枪对准着竹野内熊;还让竹野内熊把双手抱着脑袋面向墙壁蹲着。 银子则是手持瑞士军刀站在那个名叫小松英子的护士身边。 柳翠莲走进去后,便就嬉笑一声对尒达和银子道:“尒达小弟弟,银子小妹妹;你们两个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好不好!” 柳翠莲说着,便就上前一步把尒达手中的枪压下去;又将银子的瑞士军刀调了一个个嘻嘻笑道:“没见兄弟姐妹都是自己人嘛!” 柳翠莲没深没浅地嘟嘟囔囔,竟使竹野内熊一下子放松起来。 就在刚才,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热烈亢奋时;被猴子冲了进来。 竹野内熊本想以日本人的高傲威震一下猴子,那只猴子软硬不吃,一记旋风掌将竹野内熊扇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竹野内熊大小便失禁尽然屙了一地尿了一摊,堂堂的大日本皇军大佐医官把脸丢在爪哇国去了。 竹野内熊丢了人不待说,猴子又询问他和小松英子为什么黑灯瞎火在手术室媾和,叫他说出个张道理胡子。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哟,尽管日本是个xing生活混乱的国度,男女双方只要情愿随时都可以媾和;可这种事情并不是挂在嘴上的事,做得来说不出;竹野内熊哪里说得出口? 竹野内熊不好回答;小松英子一个姑娘家更就没办法开口。 柳翠莲的却是匠心独具,开场白和风细雨充满了温情;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似乎看见一坨蓝天,心中顿时有了兴奋色彩! 柳翠莲察言观色,见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便让尒达和银子退到后面,让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把身子转过来坐在床铺上。 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坐在床铺上了,柳翠莲便就踅摸到两人跟前看看竹野内熊;再看看小松英子,便就把手在自己腿上拍着道:“啊呀呀,这不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吗?这样的人儿咋就被猴子逮住哪?猴子你也真是的,人家好事没干完就被你冲断有多可惜!” 骨子见柳翠莲一开场便是白话满天飞,便就“哼”了一声瞪了一眼。 柳翠莲白了他一眼道:“哼的什么瞪个啥?我是红脸不要打岔,照实翻译!” 骨子见柳翠莲这么来讲,气得直翻白眼仁,可他刚才同意柳翠莲唱红脸;只好将她说的话翻译给竹野内熊和小松影子。 竹野内熊听完骨子翻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阁下是日本人?” 竹野内熊这么一问,骨子不禁大哥激灵:“不不不,职下不是日本人,但毕业于仙台医学专家学校!” 竹野内熊听骨子这么一说,便就激动不已地上前抓住他的手道:“阁下不是日本人可也是个医官,我们可是同行呀;同行,幸会幸会!” 骨子见竹野内熊和自己套起近乎,便就立马改变此前设定的自己唱白脸方案;若有所思地应答一声:“阁下是院长?” 竹野内熊哈哈笑道:“卑职竹野内熊是这里的院长,但庸庸碌碌不堪一提!” 竹野内熊这么说着,便就不无诧异地问:“阁下是中国人,怎么全穿日本军服?刚才那位进来的小兄弟还是个日本少佐军官,竹野内还以为碰上纠察呢;因此才诚惶诚恐狼狈不堪!” 骨子见竹野内熊健谈,便就不加掩饰地说:“我们是来救人的!” 骨子话一说完,便见柳翠莲嘟嘟囔囔道:“骨子老哥的话咋就这么多?奴家刚起了个头全被你抢了台词成何体统!” 骨子见柳翠莲一副嗔怒的样子,摊摊手不知如何是好。 柳翠莲之所以嗔怒,那是因为她扮演的红脸角色让骨子把戏份给抢完了;于是很不服气地甩甩衣袖道:“骨子老哥你既然和这个男的屁话不断,那就说叨吧;奴家去找那个女的问话!” 柳翠莲拂袖而去,竹野内熊呵呵一笑:“这位小姐真个爽利,来时一阵风,去世风一阵;说起话来还那么中听!” 骨子摆了竹野内熊一眼:“你说她,那是我们这里又名的柳大嘴;说起话来要是不给时间限制,三天三夜也没有句号!” 骨子说着,便就指指小松英子道:“和你在一起的姑娘是什么人?是不是竹野内夫人?” “哪里哪里?她叫小松英子是手术室护士,卑职晚上没事过来陪她;没想到被这位兄弟撞上了!”竹野内熊看了猴子一眼不屑一顾地说着。 骨子见竹野内熊把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说得如此轻松,心中不禁说道:“看来小鬼子院长还真是个人物,搞了人家女护士竟然没事儿一样毫不在乎?” 骨子心中说着,便就“嗨”了一声默默寻思:不是吗?日本的xing生活本来就很混乱,男女之间的xing行为可谓登峰造极肆无忌惮;和欧美创导xing开放的国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在日本,男恋母、女恋父;兄弟姐妹之间互恋不被看做违背人伦,这样的陋习和中国有千壤之别。 骨子在思想着日本的风习时对自己的遭遇却耿耿于怀。 骨子认为,自己和山口百惠的情感之所以在日本折戟;始作俑者就是山口百惠那个做校长的舅舅生生发出排华心理;才让骨子半世漂泊居无定所,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日本姑娘嫁中国小伙子的事实不胜枚举,人为地阻拦根本就无济于事的! 骨子寻思一阵,便就看看竹野内熊直截了当地说:“竹野内君,职下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竹野内熊听骨子这么讲,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他点头哈腰道:“阁下太客气,竹野内现在是俘虏;阁下竟然如此客气?阁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骨子和竹野内熊在卧室里谈论着话题时,柳翠莲和小松英子的访问也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与骨子和竹野内熊不同的是,柳翠莲是手牵着小松英子的手走到外屋中去的;把猴子、尒达和银子全都支应开来后,柳翠莲便就极其严肃又十分认真地询问小松英子和竹野内熊一起媾和的事情来了。 小松英子羞羞答答张不开嘴,柳翠莲便就很亲热地将她的手攥在手中道:“这有什么张不开嘴的,妹妹刚刚弄过的事情难道能忘了?不要羞羞答答嘛,姐姐认真听着妹妹您就细细来讲!” 柳翠莲说着振振词严道:“妹妹可不要让姐姐生气哟?姐姐一生气事情就不好收拾,我那弟弟闻讯后赶过来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说妹妹必须把事情的经过,起根发苗讲得很详细;越详细越好;绝不能含含糊糊,草率了事!” 这也日怪,柳翠莲窃窃不休地用中文讲话时;小松英子竟听得津津乐道。 原来小松英子会讲中文,而且水平还很不一般;柳翠莲的宝鼎口音接近北平语,她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一字一句也没落下来。 柳翠莲说的弟弟当然指的是猴子,对于猴子的厉害小松英子早就领教过。 此前小松英子光屁溜掉地在床铺上跪着时,猴子却要让她站立起来。 小松英子以为猴子让她站起来是要看她那个地方,或者是生出什么非份之想;便就不敢直面现实。 小松英子知道,自己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地站立在床铺上,那么猴子就会把什么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有个问题出来了——小松英子能让院长竹野内熊在医护值班室扛着身子x自己;难道就不能让猴子看看她的东西到底有多深?是白虎还是黑虎?是第一次耕作还是二茬子地?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那就是小松英子和竹野内熊熟识;让自己熟识的人怎么搞都成,让一个陌生人端橛橛站在身边观看,面子上就挂不住;用土话讲就是暗事只能暗做,明作就有些不伦不类。 小松英子当时就是在这样的心理驱动下跐跐畏維,扭扭捏捏,不敢站立起来的。 然而猴子一记旋风掌将竹野内熊打得翻了个筋斗,滚爬地上后大小便失禁了。 小松英子吓得浑身战栗,小松英子没想到这个身着日本少佐军装,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会有如此好的武功;竟然能一巴掌将人打得翻个筋斗摔在地上。 小松英子哪里还顾得上羞涩?抖抖嗦嗦站起身子,心想眼前的青年人就是要搞她,她也是不敢反抗的。 小松英子站起身子来了,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暴露在猴子面前。 可是猴子似乎没了兴趣;让她坐下来穿衣服,小松英子虚惊一场。 猴子离去了,又来了一个名叫柳翠莲的女人。 柳翠莲一张口便就亮出自己的名和姓,这让小松英子觉得她很爽快也很直接;可小松英子却从柳翠莲两只挑角眉上看出来她是个雌性荷尔蒙极强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女人,小松英子要是不讲真话,不仅有被她狠扁的可能;而且那个叫猴子的俊朗青年还会像对待院长那样将小松英子的屎尿赶出来? 小松英子畏畏缩缩看着柳翠莲,柳翠莲已经有点不耐烦,大不咧咧吼吵着说:“你倒是说话呀!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哑巴哪?” 柳翠莲的举做与其说是弄清小松英子和竹野内熊为什么在医生护士值班室媾和的事情,还不如说自己是在猎奇;想从小松英子和竹野内熊的媾和中找点乐子开心! 小松英子见柳翠莲咄咄逼人,只好低下脑袋怯懦懦用中文说起事情的经过。 “我的名字叫小松英子,竹野内熊是我们的院长;他是一个著名的外科大夫,小松英子的任务是在院长做手术时站在他旁边递送手术器械!” “这个不要讲了!”柳翠莲站立起来挥挥手臂道:“这样的事情可以一语带过,譬如说我叫小松英子是手术室护士就行!” “柳姐姐!”小松英子亲亲地叫了一声:“你不是说让小松英子认真说详细讲吗?小松英子这是向详细方面进展啊!” 柳翠莲无言以对,摆摆手道:“好好好你讲,接着往下讲!” 小松英子定定神道:“小松英子是院长手下一个小护士,院长每次做手术,总要让小松英子站在他身边递刀、递钳、递镊子!” “院长每次做手术总让你站在身边递刀、递钳、递镊子!”柳翠莲有点讶异地问:“手术室难道就没有别的护士?” “有呀,我们手术室好几个护士哩!”小松英子看了柳翠莲一眼道:“但几个护士不被院子看好,他做手术时总让小松英子站在一边才能定下心神全神贯注地做手术!” “哟呵!”柳翠莲啼叫一声“日本男人真有意思,当医生的更有意思;做手术旁边还得站立一个女人心神才能静下来!” 小松英子低头不语,柳翠莲嘟嘟囔囔道:“你老实讲院长让你站在身边到底干什么?” 小松英子咬着嘴唇顿了一下道:“院长让小松站立一旁当然是为了给他递送医疗器械,可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胳膊肘子后移时能碰到小松英子的胸!” “原来这样!”柳翠莲惊呼一声:“你的胸是不是很大?让姐姐摸一摸!” 柳翠莲说着便就把手伸到小松英子的胸部抚摸起来。 柳翠莲这一抚摸,才知日本女人个头尽管很矮;可是胸部却比中国女人大一倍,起码小松英子的胸比柳翠莲大一倍! 柳翠莲自惭形愧地把手从小松英子的胸部拿出来,振振精神道:“这么说是你的胸让竹野内熊这个狗东西陷入泥淖不能自拔?” 小松英子见柳翠莲抚摸完自己的胸口气立马生硬了,便就怯懦懦看着她不说话。 “说呀!怎么又不吭声哪?”柳翠莲气怒不羁地吼:“接下来呢……” 正文 第292章 柳翠莲追问小松英子(2) 小松英子听柳翠莲追问接下来的事便就跐跐畏維道:“接下来就是……” 小松英子把接下来的事情说不出口,便见柳翠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接下来是不是他把你x啦?怎么x的,从什么时间开始x的都讲出来!” 小松英子想讲却张不开嘴,不想讲又怕柳翠莲见怪,只好厚着脸皮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小松英子迎合着院长!” 柳翠莲听小松英子说接下来的事情是她迎合着院长没有吭声,只是把眼睛死死盯着她。 小松英子见柳翠莲用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心理禁不住“噗通噗通”愣跳。 因为小松英子看见柳翠莲盯着她的两只眼睛辉放出来的是一种冷光,这种冷光只有狼才能辉放出来;狼才能辉放出来的冷光怎么会在柳翠莲眼睛里出现?小松英子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松英子不敢用眼睛和柳翠莲对视,而是把脑袋低了下去道:“小松英子迎合院长就是在他的胳膊肘子向后移动时,把胸部紧紧贴上去让他揉搓触及;院长的胳膊肘一旦触及到丰满的胸部,神情马上就会亢奋;给伤者做手术也就精神倍增!” “哈哈……这是你在挑逗院长而不是院长摆弄你嘛!”柳翠莲饶有兴趣地说着:“中国有句老话叫母狗不抬尾公狗不下**,小松英子你把院长都挑逗到这个份上了,呸呸呸……” 柳翠莲说到这里唾了三口道:“什么院长?简直就是一头驴!” “对,院长就是一头驴!”小松英子接上柳翠莲的话说:“他裆里的东西就是驴的家伙!” “嘻嘻嘻……”柳翠莲啼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小松英子道:“我们两人尿到一个壶里哪?快说竹野内熊的东西怎么像驴的家伙!” 小松英子见柳翠莲问得认真,也就不遮不掩了,夯口说道:“院长每做完一例手术,都要我给他来脱手术衣;小松英子每次给院长脱手术衣时,就见他的家伙奓得像根棍直往人家身上刺;也就是那一天院长将小松英子叫进男厕掏出他的东西来,我的娘,那就是一根驴肾!” “妹妹真聪明,也知道驴肾?驴肾就是驴**呀!”柳翠莲讪笑不止:“也就说在厕所里,竹野内熊x了你!” 小松英子点点头:“当时院长给驴肾上抹满奶油蛋糕让小松英子吃,小松英子全都吃完了,他就把尿尿到小松英子嘴里!” “变态!活脱脱一个变态狂!看老娘如何把他的驴肾割下来!”柳翠莲愤愤不平地说:“那刚才这个变态狂是如何x你的?你要老实给我讲!” 小松英子又一次跐跐畏維了:“刚才……他是进了我的……粪门……” 柳翠莲脸上显露出阴郁的笑容,小松英子的叙说似乎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却使她对竹野内熊变态狂行径产生了极大的仇恨。 柳翠莲一把拽了小松英子的手臂就要回到卧室里面去,没挪动脚儿却停下来问:“英子姑娘,你说你的胸怎么这样大?不像姐姐这样是篮球场!” 小松英子看了一样柳翠莲扁平的胸部,不禁“嗤嗤嗤”笑了,道:“姐姐,日本女孩子从小不穿纹胸,让胸部自由自在地生长;其次就是饮食,日本是岛国,食物以生鱼为主,鱼类含有一种激素贝它荷尔蒙;因此女子胸都很大!” 小松英子说着清清嗓音道:“日本人由于身材矮小经常被欧美人笑话,为了改变这个令人抬不起头的状况;政府推行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计划,重点是要求正在成长发育的中小学生每人每天至少喝一杯牛奶;事实证明牛奶计划很有成效,牛奶对男生有助于身高,对女生却是丰胸的法宝!” 柳翠莲嘘叹一声:“原来这样!”说着又是一阵愤怒:“可是你们侵略我们,我们哪里有牛奶可喝?” 柳翠莲说着一把拽住小松英子的手道:“走,回里屋去,奴家倒要看看竹野内熊那玩意儿是如何变态的!” 柳翠莲拽着小松英子进到里屋见骨子和竹野内熊正谈得投机,便就一把攉开骨子,站在竹野内熊面前道:“竹野内熊,你把裤子脱下来?” 一屋子人听柳翠莲说出这种没底没面的话,全都面面相觑。 骨子抢前一步横在柳翠莲面前道:“柳翠莲你要干么?” 柳翠莲直言不讳地说:“老娘今日要把竹野内熊的驴肾割下来!” 骨子听柳翠莲这么来讲,一下子明白什么事情了;便就在地上踱着脚掌道:“好一个柳姑娘,你怎么疯疯癫癫要搞这种事?” 骨子说着,将柳翠莲的胳膊抓住往后一甩说:“我们来到这里的任务是营救猴子的娘小山智利,刚才骨子已经和竹野内君谈妥;由他下到一楼将小山智利唤出来,让我们趁机将她营救走!” 柳翠莲打个等,看向骨子道:“你能相信竹野内熊的话,他是日本鬼子,能甘心情愿给我们办事?” 猴子挥挥手臂道:“柳姐姐言重了,哪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都是日本人不照样是抗日战士吗?” 骨子接上话道:“猴子说得对,日本人里面也有好人,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就是!” 骨子说着把手指指竹野内熊道:“竹野内院长是日本医学界的权威,尽管被授予大佐军衔,可他没有伤害过中国人;我们就相信他一次吧!” 柳翠莲不吭声了,竹野内熊呵呵笑道:“柳姑娘直人直语火一样的性格,卑职佩服!” 柳翠莲白了竹野内熊一眼:“不要讨好老娘,要不是骨子前辈和猴子两人絮絮叨叨;老娘恐怕早就割了你的驴肾!” 骨子和猴子不明白柳翠莲大的什么哑语,可是小松英子和竹野内熊却迅速反应。 小松英子羞得抬不起头来,竹野内熊这才明白柳翠莲刚才把小松英子拽到外屋去的用意了,便就呵呵笑道:“柳姑娘觉得竹野内不顺眼那就下手吧!” 骨子扬扬手臂道:“不要王八上餐桌乱扯淡,我们马上实施营救计划!” 骨子说着看看竹野内熊道:“竹野内君,我们刚才谈得很投机,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将遇良才话语多;我们已经推心置腹地叨叨半天,老夫想听听竹野内君的想法!” 竹野内熊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子道:“许兄长如此看重竹野内,竹野内也就不藏着掖着!” 竹野内熊说着提高嗓音道:“诸位要营救小山智利夫人,但小山智利夫人是小山镇魂将军的千金;又是郑天寿兄弟的妈妈;妈妈当然要和儿子在一起呀!问题是要营救必须做通小山夫人的思想工作!” 竹野内熊说着顿了一下道:“小山夫人现在急救室输液,身边有人盯着;你们说服她出走她恐怕一时半刻还想不通,所以说必须将她转移到一个僻静地方有利于你们说话!” 猴子接上话:“院长先生是说要营救我娘必须把她从急救室转移出来是不是?” 猴子是第一个闯进医生护士值班的,闯进医生护士值班室的猴子发现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蝇营狗苟,便将他打了个狗嘴朝天屙了一地粪便。 可是刚才骨子和竹野内熊叙谈,猴子方知竹野内熊是个很有同情心的日本友人;便就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称呼竹野内熊为院长先生了! 猴子心急火燎地说过,加重语气道:“小子刚才上楼时看见我娘身边有几个人看管,一个是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一个好像是小汉奸易福桑;如何才能转移出来?” 竹野内熊呵呵一笑:“这个请放心,卑职是医院院长,调动转移一个病人还是有把握的!” 竹野内熊说着振振精神道:“一楼东头有套将军病房,钥匙就在卑职身上,小松英子你先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会将小山夫人转移那里去的!” 竹野内熊对小松英子说完,便从裤腰带上摘下一串钥匙找出将军病房那一枚递给小松英子道:“这是将军病房门上的钥匙,英子小姐拿上去收拾房间吧!” 小松英子接了钥匙正要离去,却见银子站起来说:“银子和英子姐姐一起去收拾房间!” 柳翠莲见银子要和小松英子一起去,也就说道:“小松英子和银子两个姑娘都收拾病房去了,奴家站这还有什么意思?奴家和她们一起去!” 柳翠莲和银子、小松英子3人走后,竹野内熊才把脸转向骨子道:“许兄您现在可以和天寿小兄弟还有这一位小兄弟下一楼去了!” 骨子慌忙介绍道:“竹野内君,这位小兄弟叫尒达;可柳翠莲说他是我儿子,老夫便就认下这个儿子了!” 骨子把话说完,便向竹野内熊一揖:“骨子先行告辞,一会儿我们在一楼将军病房相见!” 天色已经微明,骨子和猴子、尒达三人顺着上来时的路径向一楼走去。 猴子突然说道:“许伯伯,难道您真的相信竹野内熊这个日本人?这家伙不是在骗我们吧!” 骨子笑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夫观察了,竹野内熊是个雄性荷尔蒙极强的男人;雄性荷尔蒙强盛的男人一般不会出尔反尔,这种人对男女方面的事情很上心,可在情感上很理智;这从老夫刚才和他的谈话中已经表露出来:竹野内熊厌恶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战争,同情中国人民;相信他不会欺骗我们!” 猴子灵机一动:“许伯伯,照您这么讲竹野内熊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一样都是可以争取的啊!哪我们干脆争取他反正算啦!” “现在还不是时候!”骨子郑重其事道:“等他把你娘转移到将军病房,我们再见机行事,能争取就争取!” 猴子“哦”了一声又道:“许伯伯,大礼堂那边怎么不见动静?不知师傅他们的行动如何!” “你说的没有动静是不是指没有听见枪声?”骨子自问自答道:“没有听见枪声就说明关将军他们的进展很顺利;如果有枪声响起,那就说明被小鬼子发现两下里接上火啦……” 骨子的话没说完,便听“哒哒哒”的机枪声陡然响了起来。 骨子、猴子和尒达听见激烈的枪声,全都惊得瞠目结舌。 骨子噓叹一声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刚还说那边没有动静呢,怎么一转瞬便就枪声大作!” 骨子说着扬扬手臂道:“一定是关将军他们和鬼子接上火,可不知人质转移完了没有?” 猴子惊诧不已地问:“哪我们怎么办?是过去支援师傅他们,还是继续营救我娘!” 骨子蹙眉瞪眼一时间没了主意,就在这时,却见竹野内熊从后面追上来了。 竹野内熊一追上骨子他们见3人神情不大对劲,便就问道:“许兄你们怎么哪?是不是听到枪声?” 竹野内熊这么说着清清嗓音道:“刚才我走出手术室时碰见值班医生问他枪声怎么回事,值班医生说支那人在大礼堂闹事;警卫大队奉命前去支援,两下里接了火才有枪声响起!” 骨子见竹野内熊这么来说,便就愤怒不已道:“竹野内君可能不了解情况,从昨天开始,你们这位新任的总领事大人就扣押了2000多名上海的工商界精英,威逼他们在签字薄上签字画押,不签字画押就要杀头;我们本是营救工商界人士的,可是凑巧遇见郑天寿他娘,才临时调整了方案,没想到和竹野内君相逢!” 竹野内熊听骨子这么一讲,不禁目瞪口呆,回过神来道:“怪不得许兄听见枪声神色紧张!” 竹野内熊说着郑重其事道:“卑职明白怎么回事啦!可卑职要问一句,许兄你们是营救小山夫人哪?还是要赶到大礼堂那边去?” 骨子镇定自如道:“既来之则安之,营救小山夫人的计划不变,还请竹野内君前面周旋!” 小山智利从朦胧中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领事馆医院的急救室,胳膊上扎着输液管。 急救室很静,即便一苗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声音。 “是谁发出轻柔的鼾睡声?”小山智利心中说着,把躺在床铺上的身子抬了一抬;这才发现在她的病床左右一边是儿子易福桑,一边是爹爹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 小山智利将熟睡中的易福桑和三船一口瞥了几眼,不禁嘘叹一声道:“小山智利没有病怎么会躺在领事馆医院的急救室?” 小山智利心中想着,终于想起来昨天上午她和亲儿子郑天寿相遇时的情景。 小山智利和儿子郑天寿刚一相认,爹爹便赶来了,一枪将儿子打趴地上后小山智利昏厥了;昏厥后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 清醒过来的小山智利不吃东西,小儿子易福桑给她弄来不少吃的,她都拒绝。 就这样浑浑噩噩睡到天快亮的时,爹爹和三个卫士进来了;爹爹问了几声易福桑后,便让三船一口和易福桑将自己弄来医院输液体。 易福桑和三船一口将小山智利送到医院急救室插上液体,到现在该有了两个钟头了吧? 小山智利心中默默念叨着,把眼睛四处去看,晨曦已经从东边的天空亮了过来。 急救室外面的小鸟交个不停,小山智利能看见飞来飞去的身影和一双双可爱的小嘴。 小鸟真自由啊!小山智利连小鸟也不胜! 自从小山智利在大正天皇年间来到中国,一直都在父亲小山镇魂的严格掌控之下。 小山镇魂不让小山智利和二道河子镇的中国小伙子郑江河恋爱,还说他一听见郑江河的绰号郑老屁黑血便就翻涌。 是爹爹活活拆散小山智利和郑老屁的美好姻缘,还将小山智利的亲生骨肉逐出门外。 小山智利稀里糊涂嫁给中国商人易喜高,爹爹对易喜高却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热情。 后来小山智利才知道,爹爹之所以将自己仓促嫁给易喜高;完全是为了笼络这个汉奸搞情报和给青岛的日本军营提供女人。 从那时候开始,小山智利才明白习惯吃生鱼片的日本男人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度日如年;也就明白易喜高为什么乐此不疲地给日本兵士提供女人让他们花姑娘的干活。 易喜高用中国姑娘的贞操换来金钱和地位,可是却被从莱芜赶来的锄奸队给宰杀了;当然锄奸队也给小山智利送来儿子易福桑。 小山智利陪儿子易福桑在青岛疗腿伤,小山镇魂却用飞机将他们母子接到上海。 就是在上海,小山智利见到自己和郑老屁的亲骨肉郑天寿。 当小山智利看到郑天寿脚掌上那块红黑相间的月牙痣后禁不住放声大哭;一出生便被抛弃的郑天寿竟然长成一个俊朗的男子汉。 母子偎依一起还没诉说衷肠,小山镇魂便对郑天寿下了毒手…… 正文 第293章 小山智利两个儿子(1) 小山镇魂将郑天寿一枪打翻地上后,小山智利昏厥过去了。 这个33岁的日本女人,接连嫁了两个中国男子,两年内生了两个儿子;为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次次备受煎熬,死去活来已经不止一次。 这一次小山智利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是躺在居室的卧榻上的。 居室里的卧榻是张榻榻米,榻榻米是小山智利来到上海后,小山镇魂特意给她准备的。 小山镇魂之所以给小山智利准备榻榻米,用心非常显然;那就是不想让小山智利忘记自己是日本人。 小山智利不使用榻榻米而使用中国的木板床难道就不是日本人? 当然这是一种歪理,但小山镇魂却很看重榻榻米这个风俗习惯;希望女儿能使用榻榻米不忘自己是日本人。 问题是小山镇魂来中国后入乡随俗,害怕潮湿侵袭一直睡的是高高支架起来的床铺;早就没有睡榻榻米的习惯;却让女儿依旧使用榻榻米上,看来这家伙的心性已经变态。 使用不使用榻榻米,与是不是日本人那是风马牛不相及;但小山镇魂却一直有这方面的顾虑。 小山镇魂觉得自己是老一代人,习惯用木板床而不用榻榻米已经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小山智利这样的后来人不能忘记大和民族的风俗习惯。 小山智利有过两个中国丈夫,而两个孩子都在中国出生;她已经不像小岛居民那样在榻榻米上摸爬滚打,而是热衷防潮防湿的床铺更喜欢关东的大热炕。 然而小山智利一道上海,又一次被爹爹小山镇魂绑架。 小山镇魂是小山智利命运的决策者,小山智利一直想摆脱小山镇魂的控制,可是一次次一失败而告终。 不是吗,小山镇魂当初将女儿小山智利带来中国的目的并不是考虑她的成长环境,而是想用这个东洋美女获取更多的情报。 说白了,小山镇魂想把女儿小山智利培养成出色的特高课;像西方的双重间谍玛塔·哈丽一样,死心塌地地为大日本帝国效忠。 但小山智利对特高课没有一点兴趣,而且过早地和郑老屁相爱;还让郑老屁将种子撒在不该播种的土地上;这使小山镇魂怒火万丈。 既然小山智利没有按照小山镇魂设计的路线走,小山镇魂也就对她破罐子破摔;让小山智利二次嫁给汉奸易喜高。 小山智利顺从了小山镇魂的摆布;因为她觉得郑老屁是中国人;再嫁一个中国人心理上会得到安慰。 易喜高尽管是汉奸,可那些年却给了小山智利不少的慰藉;然而小山智利没有想到易喜高被自己的同胞杀掉了。 小山智利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看见儿子易福桑坐在身边,泪水便就夺眶而出。 易福桑是小山智利从丁大猛他们手中救下来的,丁大猛和宁山子、何子萌3人杀了易喜高后便就闯进医院要结果易福桑性命;为了营救儿子,小山智利泪人一样跪在丁大猛3人面前,乞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 丁大猛3人被小山智利的真情感动了,留了易福桑一条性命。 不管是易福桑还是郑天寿,他们都是小山智利的孩子;尽管两人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可小山智利对他们都很疼爱。 小山智利的命运实在悲苦,第一个儿子郑天寿出生后便被小山镇魂派人撇到荒郊野外去了。 小山镇魂那时候打算将郑天寿扼死,小山智利意识到爹爹的蛇蝎心肠,便将一根绳子拿在手中对小山镇魂道:“你敢扼死小山智利的孩子,就不是小山智利的爹爹;小山智利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还要杀了你尔后上吊自尽!” 小山智利这一手把小山镇魂镇住了,小山镇魂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对郑天寿的扼杀是在断绝和女儿小山智利的父女关系。 小山镇魂退让了,将郑天寿重新交给小山智利。 小山智利第一次取得抗争后的胜,喜滋滋将郑天寿抱在怀里打算让孩子吸奶时;小山镇魂不依不饶了。 小山镇魂冲着小山智利道:“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让郑老屁把孽种抱走,一条是把孽种撇到荒郊野外喂狼!小山家族不能看着支那人的孽种在人眼前晃悠!” 小山智利无可奈何,只好选择让郑老屁将孩子抱走;可是从那以后,小山智利和儿子天各一方,生死不明。 一晃17年,郑天寿鬼使神差地回到小山智利身边;可是小山镇魂却丧心病狂地向他开了一枪,小山智利当时便就昏厥过去。 小山智利在自己居室中的榻榻米上清醒过来后,看见易福桑头一句就问:“桑桑,你天寿哥哥死了吗?” 易福桑不以为然地看着母亲说:“他没死,被姥爷关在俱乐部里了!” 小山智利听说郑天寿没死,被小山镇魂关在俱乐部,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郑天寿没死,被小山智利关在俱乐部,就说明自己的儿子还有生还的可能;小山镇魂不可能杀死他! 小山智利紧紧抓住易福桑的手说:“桑桑,你快上俱乐部看看,看你天寿哥哥现在的情况如何;你姥爷不是向他开了一枪吗?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医生包扎处理?快去快去!” 易福桑不想去,这个汉奸的儿子不久前才宣布自己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国人,还给自己起了一个象征性的日本名字——小山大正,意思是自己出生时,日本是大正天皇执政。 易福桑在泰安劫持了王家琪8个姑娘后,本打算弄到青岛卖给日本军营;和他爹易福桑一样想赚取大把大把的钞票,但中途折戟差点丢了小命。 侥幸的是当时的莲花山寨主王国伦见他年纪小不想加害,而是借来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将他拉到青岛疗伤。 当那个叫丁大猛的壮汉和宁山子何子萌3人乘坐小汽车和易福桑一起赶去青岛后,易福桑才知道王国伦是利用自己找到爹爹易喜高将其除掉。 从那时候起,易福桑便就仇恨王国伦、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发誓时机成熟,一定找他们算账。 然而就在易福桑暗暗生发仇恨时,丁大猛3人找来医院了;扬言要将死易福桑;因为易福桑是汉奸易喜高的儿子,还说斩草不除根来年又发生。 千钧一发时母亲小山智利给丁大猛3人跪下了。 下跪是中国人最崇高的礼节礼仪,母亲跪在丁大猛3人面前苦苦哀求,丁大猛3人终于被打动,手下留情放了易福桑一条生路。 易福桑把这些事情回想一番后,便就没有拒绝母亲的请求,前去俱乐部那边观察郑天寿的动静。 猴子被关在俱乐部一间铁门贴窗户的屋子里,俱乐部门口有两个站哨的哨兵。 两个哨兵见易福桑走过来问他要干什么。 易福桑用日语讲了几句,说他奉母亲之命前来看往关这里的郑天寿。 两个哨兵见易福桑会讲日语,便就有些吃惊;面面相觑一阵,那个眼睛呈三角形的哨兵便问:“公子怎么会讲日语?你是谁?你母亲他是谁?” 易福桑吼了一声“八嘎”道:“在下是日本人小山大正,怎么就不会讲日语?我母亲是小山智利,小山智利是领事将军小山镇魂的女儿,你们说我是谁?” 两个哨兵痴呆呆看着易福桑,凑在一起咕咕哝哝一阵,那个塌鼻子哨兵就说:“这么说公子是领事将军的外孙?” 塌鼻子说着,不无诧异地围着易福桑转了一个圈疑惑不解道:“你是领事将军的外甥?哪关在牢房中的小子是谁?” “八嘎!”易福桑又是一声嘶吼:“领事将军难道只有关在牢房中的外孙?而没有不被关在牢房中的外孙!” 易福桑说完话,不去理会两个哨兵了;自顾自地越过哨位,径直向院子里面去了。 易福桑张嘴讲话时,母亲小山智利就让他中文、日语同时讲,日常对话也是中文、日语参半;因之易福桑的日语水平便很溜。 易福桑将自己定位成日本人是从青岛疗伤时开始的。 也真是龙生九种种种有别,易福桑一到上海,便就受到老爷小山镇魂的热情关切。 小山镇魂这个变态狂,把郑老屁的儿子郑天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置于死地而后快;对同样有中国血统的易福桑却另眼看待,当小山镇魂知道易福桑有一个日本名字叫小山大正,便就乐得哈哈大笑,说小山家族有了继承人! 易福桑到来的那天晚上,小山镇魂特意将他传唤到自己的办公室训导半夜;中心议题是支那人杀了易喜高,启发易福桑为父亲报仇雪恨的决心和信心。 最后,小山镇魂将一把小巧玲珑的袖珍手枪送给易福桑;而且现场示范了几套报仇雪恨的手段和技巧。 现在,易福桑裤兜里装着姥爷送给他的袖珍手枪,昂首阔步向关押猴子郑天寿的牢房走去。 说是牢房,其实就是钢门钢窗的一间一屋子;但小屋子上着锁,门前也没有哨兵。 今天上午小山镇魂枪击猴子时易福桑不在现场,可是那声沉闷的枪声还是把易福桑从屋子里面传唤出来了。 易福桑跑到响枪的地方一看,才知道是姥爷开枪伤了人;而站在姥爷身边的三船一口卫士说被伤者是易福桑的异姓哥哥郑天寿,易福桑便就经地额瞠目结舌。 易福桑从来就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异姓哥哥,母亲小山智利没说过,姥爷小山镇魂更就不可能讲。 易福桑目视着被姥爷一枪打伤右腿的郑天寿,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想起他当时在野狼沟被王家琪和李佳雨蹬下车去,让马车的车毂轮碾断右腿的情景。 真是日怪呀,郑天寿和易福桑两人都是腿受的伤,而且去拿时右腿。 易福桑当时想询问姥爷这个名叫郑天寿的异姓哥哥怎么回事,才发现母亲小山智利昏厥过去;易福桑不敢怠慢,慌忙将母亲背会居室安顿好了,又请领事馆的医生给母亲打了一针强心剂;母亲熟睡过去了,易福桑便就一步不离地坐在母亲身边。 凝望着母亲,想着自己的腿受伤后好得这么快,全是母亲小山智利求医告神的结果;易福桑便就热泪盈眶。 半夜时辰,小山智利醒了,易福桑劝她吃些饭;母亲说她不想吃。 易福桑便问异姓哥哥郑天寿怎么回事,小山智利才给易福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易福桑来到关押郑天寿的牢房跟前,趴在窗户上看见郑天寿独自一人坐在里面,便就喊了一声:“郑天寿……” 正文 第294章 小山智利两个儿子(2) 猴子郑天寿被小山镇魂打来的枪弹击中右腿的小腿肚,扑了一跤倒在地上,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便将他摁住了。 小山镇魂走上前看了几眼,对三船一口和西门狐三摆摆手说:“将他关押起来!” 三船一口怔怔看着小山镇魂,冒昧说道:“将军,他是你的外孙呀,尽管在礼堂拿枪顶着你的脑门有些冒险,可那是一时糊涂;如果将他关起来,他娘小山智利还不知气成啥样子!” “不要啰里啰嗦,叫你关你就关!”小山镇魂怒不可遏地呵斥三船一口道:“这是一个野种,一生下来老夫便见他是个丧门星,将其撇在荒郊野外打算喂狼;可是我那闺女寻死觅活,当时为了我闺女才留下他一条狗命,没想到17年后他来讨债;拿枪指着老夫的脑袋?要不是小林君出手及时,老夫恐怕早就做了厉鬼!” 小山镇魂说着摆摆手道:“关起来关起来!不过得找个医官给包扎伤口!” 就这样,猴子就关进俱乐部院子里那间铁门铁窗的牢房里。 猴子进去后,三船一口请来医官给他将流血的伤口进行了包扎;猴子便就蹲在俱乐部的牢房中。 坐在监牢里面的猴子正在耿耿于怀地寻思小山镇魂的阴险和毒辣,却听门外有人喝喊“郑天寿!郑天寿!” 猴子站起身来向窗户跟前走了几步,看见隔着一层玻璃窗户的外面有张并不熟悉的面孔。 这张并不熟悉的面孔紧紧贴在玻璃窗户上向牢房里面窥看,猴子便就问了一声“你是谁?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 猴子并不熟悉的面孔自然就是易福桑,易福桑听猴子这么询问便就嘿嘿笑道:“我是谁很重要吗?” 猴子见易福桑态度傲慢,心中便有几分不快:“你这人也真怪,刚才巴在窗户上喊郑天寿,郑天寿要问你是谁,你却放出这股臭屁来!不告诉我是不是?不告诉就滚开去,不要趴在这里啰啰嗦嗦,老子见了心烦!” 猴子突然说出老子、心烦这些词语,使易福桑瞠目结舌。 易福桑站了一阵愣愣看了猴子几眼,便盛气凌人地说:“在下小山大正,我妈妈叫小山智利;我姥爷是领事馆总领事小山镇魂;咋的?” 猴子脑子“嗡”地一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易福桑了;便把眼睛死死盯着他“呸”了一声:“你就是易福桑?竟然自称小山大正!你这贼搭绺娃子,你爹易喜高是狗汉奸,你是个驴汉奸!” 猴子把能用上的龌龊语言全都用上去了,喝骂几声后心中方觉痛快。 猴子尽管是第一次和易福桑见面,可此前没有少听人们对这个家伙的议论。 先是王家琪、李佳雨那些女生,说易福桑年岁尽管不大,可是一看就不是个好物事;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赶着马车将8个姑娘送往青岛的日本军营;但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马车行至莱芜县境内的野狼沟,王家琪和李佳雨双双联手将易福桑从马车上蹬下去被车毂轮轧断右腿;这叫人不报天报。 易福桑的右腿被马车轮子轧断后,当时还在莲花山占山为王的王国伦赶来了,王国伦处于人道让随行的郎中许骨子给易福桑进行了包扎;还借用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将易福桑拉到青岛疗伤。 当然王国伦不单单是让易福桑上青岛疗伤,他要利用易福桑疗伤的当口顺藤摸瓜铲除大汉奸易喜高。 在王国伦的运作下,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3人陪同易福桑去了青岛,如愿以偿地将汉奸易喜高干掉。 3人也想干掉易福桑但小山智利出面了,小山智利给丁大猛3人下跪求饶。 丁大猛3人见小山智利泪流满面可怜兮兮,便就作罢。 王国伦每每说起青岛锄奸的事,总会有种幽怨:“一升米养个恩人,一斗米杨哥仇人;当时见易福桑年龄尚小仁慈了没杀他,可这家伙弄不好是我们的冤家对头!” 从那时起,猴子郑天寿就对易福桑影响深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到他的面前趾高气扬。 按理说猴子和易福桑是异性兄弟,见了面应该和睦才是;谁知道初次相逢便就充满火药味。 火药筒全是易福桑点燃起来,这小子自以为是,说自己叫什么小山大正,这不活脱脱将自己当成日本人吗? 猴子难以抑制心头的冲动,怒火仿佛抽开闸门的洪水奔泻而出。 易福桑见猴子骂他爹狗汉奸,骂自己驴汉奸;怒火也就直冲天灵盖。 易福桑忍无可忍地从衣兜掏出姥爷送他的袖珍小手枪指着猴子:“郑天寿,你这个该死的刺儿头;在大礼堂那边拿枪指着姥爷的脑袋,今日要不是受母亲之托,小山大正早就打碎你的脑壳!” 猴子见易福桑狐假虎威,霍地一下撕开衣服;指着健壮的胸部道:“来呀!给这里打呀!” “砰”地一声枪响了,但子弹没有打准猴子的胸部,而是在猴子站立的屋地上开了花。 猴子见易福桑还真敢开枪,便就掂起牢房中顺墙放着的那根木棍,隔着窗玻璃乱打起来。 “霹雳乓啷”一阵陡响,窗户上的玻璃竟然被打得七零八落。 猴子在里面一边打,一边对着门外易福桑诟骂:“爹不疼娘不爱的狗杂种,叫什么小山大正?狗屁!甭看你手中拎着枪,有本事就打死老子;老子绝不会怕你!” 易福桑本想打出一发子弹吓唬郑天寿,没想到事与愿违;打出一枪后非但没有吓唬住他还招来一顿臭骂。 易福桑怒火万丈,真想一枪嘣了郑天寿;可一想起母亲让他来探望,如果打死郑天寿如何交代?便又对着牢房里面打了一枪。 易福桑这一枪是打在墙壁上的,他想进一步对郑天寿进行恫吓和警告。 猴子经过杜门机场那样惨烈的屠杀后,已经把这种虚张声势的举做看做毛毛雨;易福桑不痛不痒的两声枪响是吓不住他的! 异性兄弟俩便就相隔着一个窗户对峙起来。 猴子和易福桑谁也不让谁地对峙着时,门口站哨的塌鼻子和三角眼两个哨兵走过来了。 塌鼻子和三角眼知道关在牢房中的猴子是领事将军小山镇魂的外孙,而刚才这个气势汹汹穿过岗哨的小子也自称是领事将军的外孙;两个外孙隔着牢房打将起来,两个哨兵不得不出面相劝。 塌鼻子嘿嘿嬉笑着对易福桑道:“小山公子发的什么火嘛!关在牢房中的人是你的异姓哥哥呀!” “狗屁!呸!”易福桑骂了一句唾了一口:“小山大正哪来这样的哥哥?他就是个野杂种!” 话音一落,便见一根木棍从后面直飞而来撞在易福桑的脑门上;易福桑身子一软“噗通”坐在地上。 塌鼻子和三角眼吓得够呛,仔细观察木棍的来向,才知是猴子施展功力将木棍从窗洞中撇出来打中易福桑的脑门。 两个哨兵知道眼前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都是小山镇魂的外甥,猴子尽管被关在牢房之中,可人家的母亲是小山镇魂的女儿,哨兵那里敢惹? 塌鼻子便向牢房中猴子的打躬作揖道:“小祖宗你们不要闹行不行,你们闹得不可结局,我们两个站哨的可就惨啦!” 塌鼻子向猴子求情时,三角眼也将易福桑从地上扶起来。 易福桑失了面子,又要拔枪,三角眼慌忙拦住道:“小山公子不可造次,你倘若打死牢房中的异姓哥哥,我们两个就没命啦!” 易福桑见三角眼哨兵规劝,只好借坡下驴,离开俱乐部回家向母亲复命。 易福桑气呼呼回到家中坐在小山智利跟前,第一句话就是“郑天寿该死!” 小山智利听易福桑话不对茬,心中不禁一凛,拉着他的手问:“怎么哪桑桑,你和天寿哥哥吵架啦!” 易福桑站起身子道:“他骂我爹是狗汉奸,骂我是驴汉奸;孩子气愤不过向他开了一枪!” 小山智利惊得瞠目结舌,紧紧抓住易福桑的手道:“这么说桑桑把天寿哥哥打死哪?” 易福桑不说话,小山智利便就气得放声大哭:“你姥爷上午差点打死天寿,你这个不懂事的碎崽子怎么要步你姥爷的后尘?” 小山智利说着,气怒难抑地坐起身子指着易福桑道:“青岛的事过去没几天就忘咧?人家丁大猛3人要取你的脑袋,是娘求婆婆告奶奶留你一条性命;伤疤没好就忘了痛!” 易福桑见母亲动了真情,便就看看道:“孩儿开枪是想吓吓郑天寿,并没把他打死呀;可他倒好,从牢房撺出一根棍子差点将孩儿的脑壳击穿!” 易福桑话一说完,便见姥爷小山镇魂从门里走进来,看着易福桑哈哈大笑:“好好好!” 从小山镇魂的话语中判断,刚才易福桑和小山智利的对话他一定是听见了。 小山镇魂说了几声好后,便就看了易福桑一眼:“老朽全都知道啦!桑桑刚才在俱乐部那边向郑天寿开了枪?” 易福桑还以为姥爷要惩罚自己,痴呆呆站着不敢说话;但小山镇魂问候了小山智利几句后,便将易福桑唤到外面去了。 小山镇魂将易福桑唤到外面干什么,小山智利当然不知道;只是小山智利觉得小山镇魂和易福桑全都让他糟心,便以绝食抗争。 哪想易福桑将她不进食的事情讲给小山镇魂,小山镇魂竟然发话,让贴身侍卫三船一口和易福桑将她送来领事馆医院输液体。 这时候,小山智利凝望着渐渐明亮了的天色,看着急救室窗外飞来窜去的小鸟;正在闷闷不乐地想着心思;却见门诊医生领着院长竹野内熊进来了。 竹野内熊的身后跟着3个女子,一个是手术室护士小松英子、一个是神鹰特战队队员柳翠莲,一个是关锦璘的卫士窦银子;3人手中推着一辆移动便车,不用问便知道是来转移小山智利的。 门诊医生进到急救室后便就近到病床跟前对小山智利道:“小山夫人,我们院长前来探望!” 小山智利抬头看了竹野内熊一眼,见他身体强壮得仿佛西班牙公牛,便就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竹野内熊见小山智利看着他笑了一声,立即殷勤地走上前来自我介绍:“职下竹野内熊,不知小山夫人在此修养;迟来探望还望谅解!” 竹野内熊说着,便就提高嗓音道:“急救室这边环境吵杂,卑职已经准备好将军病房,还望小山夫人转往那里小憩!” 竹野内熊的说话声早把易福桑和三船一口吵醒,易福桑听说要把小山智利转往将军病房,没有提出异议;三船一口却有想法。 三船一口走到竹野内熊跟前将他打量半天,乜斜着眼睛问了一声:“你是院长?” “领事馆医院院长竹野内熊!”竹野内熊振振有词地回答着。 三船一口定定神道:“领事将军并没说让他的闺女住进将军病房呀!” 竹野内熊呵呵笑道:“这是医院的安排,领事将军当然不知道!” 竹野内熊说着,便向小松英子和柳翠莲、银子3人招招手。 小松英子3人心知肚明,走到床铺跟前后合手将小山智利放在移动便车。 小山智利没有思想准备,见银子3人挪动自己,便就极力挣扎,银子却在她耳畔轻轻叫了一声“娘!” 小山智利一怔,呆呆看着银子,见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心中不禁打个激灵安静下来,银子3人便就推着她向将军病房走去。 易福桑和三船一口见小山智利被银子3人推走,便就跟在后面企图一同前往;却被小松英子拦住用日语说道:“你们两个外面待着,我们把夫人安排好自然招呼你们进去!” 小山智利被小松英子3人推着向前走去,银子的手紧紧抓着小山智利的手说:“娘,天寿哥哥想见你!” 小山智利见银子叫了她两声娘,心中便就激动得难能自抑;小山智利把脸贴在银子脸上问:“姑娘你是谁?你说的天寿哥哥是不是我的儿子郑天寿?” 银子紧紧贴着小山智利说:“正是你的儿子郑天寿,他就在将军病房!” 小山智利听说儿子天寿就在将军病房,便就期期艾艾抽泣起来。 银子示意小松英子和柳翠莲加快脚步,3人几乎是在小跑中将小山智利推进将军病房。 门一打开来,便见猴子扑上前来紧紧抱住小山智利哽咽着说:“娘,天寿又见到您啦!” 小山智利把手在郑天寿头上抚摸着,脸上显露出欣喜的神色。 猴子郑天寿见娘深沉,迅疾站起身子说:“娘,儿子要救你出去!” 猴子说着便将骨子、竹野内熊、尒达、银子、小松英子、柳翠莲一一介绍给小山智利。 小山智利呆呆看着身边的人,早就泪眼迷津地问猴子:“天寿吾儿,娘不知你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小山智利突然仰起脑袋道:“天寿,你爹现在什么地方?” 郑天寿跪在小山智利跟前道:“前几天儿子在马陵道和爹爹见过面,他说要上青岛去找您;青岛如果找不见;他一定会来上海的!” 小山智利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只见她从移动便车上下到地上兴奋不已道:“这么讲小山还能见上郑江河?好好好!” 猴子和一旁的人见小山智利突然站立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银子立即上前扶住她道:“娘,你不是有病吗?” “我有什么病?要说有病的话只是一种心病!”小山智利慷慨激昂着把手指向银子问猴子:“天寿,这姑娘一张口就喊我娘,莫非……” “她叫银子,是儿子的媳妇!”猴子欣欣然道:“从现在起,银子就是娘的闺女!” 小山智利热泪盈眶,紧紧抱住银子说了声:“银子!银子!你还真是娘的闺女!” 骨子见天色大亮,礼堂那边的枪声响个不停;便对小山智利道:“小山夫人和儿子终于见面,我们马上带你出去!” 猴子略一思忖:“许伯伯,我们后面还有两个尾巴啦!” “干掉他!”骨子把拳头紧紧一握在空中挥了一下道:“猴子你陪你娘,骨子和银子去将两个尾巴斩掉!” 小山智利愣怔,突然跪在骨子面前说:“这位大哥,易福桑是我儿子,你们千万不要杀他呀!” 骨子慌忙扶起小山智利道:“小山夫人快起来,我们不杀易福桑;可他不可能跟着您呀!” “不!”小山智利态度坚决地说:“郑天寿和易福桑都是小山智利的儿子,从现在起小山智利要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看着儿子娶妻生子,再不分开!” “这怎么行?”猴子不明事理地看着小山智利道:“易福桑那厮在俱乐部的牢房中差点用枪打死我,带上他毕竟是个累赘;娘,那小子是个小汉奸,杀了他!” 正文 第295章 小山智利两个儿子(3) 小山智利听猴子说要杀了易福桑,不禁目瞪口呆。 33岁的小山智利铁了心嫁给中国人,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17年后才回到她身边;可是两个儿子一见面却闹得你死我活,这让小山智利心如刀绞。 昨天下午,当易福桑从俱乐部气呼呼赶回来,说他和郑天寿闹了别扭,小山智利差点没气晕过去。 易福桑和郑天寿是亲兄弟呀,尽管不是一个父亲,可是两人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小山智利;一个母亲生的两个儿子怎么一见面说不上几句话便就大打出手?好像前世有冤仇似的,易福桑那个狗东西还向郑天寿开了枪! 要是易福桑那一枪打中郑天寿,哪小山智利17年来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儿子不是又阴阳两界了吗? 可现在事情完全打了个颠倒,郑天寿被他的同事营救出来了;小山智利对营救郑天寿的同事感激不尽,然而郑天寿却一反常态地要向易福桑下手;扬言要杀了他! 真是一报还一报呀!小山智利在心中说着,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给郑天寿磕头;一边磕头嘴里一边念叨着:“郑天寿我的孩子,易福桑也是我的孩子,尽管他曾经说过他叫小山大正,可他毕竟是你弟弟呀!儿子,娘在这里求你了,不要伤害易福桑;他是你弟弟,孩子,你们兄弟应该和睦才是,为什么要同室操戈呢!” 小山智利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郑天寿,你要杀桑桑就先杀了娘;你如果不忍心杀娘那就不要伤害桑桑,如果你杀了桑桑娘立马死在你面前!” 猴子被小山智利的声泪俱下弄得束手无策,也就跪在地上说:“娘!妈!您不要这样,天寿听你的还不行吗?” 小山智利听猴子说听她的,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郑天寿道:“你大声说不杀易福桑娘才相信!” 郑天寿见小山智利执拗,只好扯开喉咙喝喊一声:“郑天寿向我娘保证,不杀异性兄弟易福桑!” 郑天寿这么说过,小山智利脸上方才显出喜色。 小山智利抹着泪水站起身子,银子慌忙跑过来扶住婆母;猴子对骨子道:“许伯伯,还是让猴子出去斩掉尾巴吧,你和银子就在屋里待着!” 骨子还没从小山智利刚才的苦苦悲神情中回过神来,听猴子这么一讲,方才醒悟过来看了他一眼道:“你腿上有枪伤,就是不杀同母异父兄弟;那个叫三船一口的家伙也够你喝一壶的,这家伙出道前可是日本浪人啊!” 猴子扬扬手臂道:“猴子专治日本浪人!许伯伯恐怕还不知道猴子和银子、阿尔娃姐姐在杜门河边连宰4个日本浪人的事?那可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啊!一连杀了4个日本浪人后救了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绿衣紫凝3姐妹;现在猴子腿上尽管有伤,可扼杀一个三船一口还不像摁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 猴子说着就向门外走去,却见小山智利拦住他道:“不行,娘看你满脸杀气可能会食言,还是让娘把桑桑招呼过来吧!” 小山智利说着,便就三脚两步跨出将军病房,站在门口向远处的易福桑招手示意喝喊起来:“桑桑,桑桑你过来吧!” 易福桑见小山智利站在将军病房门口喝喊,便就惊得瞠目结舌,对一旁的三船一口道:“我娘最没站起来哪?三船君您在等等,我过去看看!” 三船一口见易福桑这么来说,便就殷勤不羁道:“好好好,公子快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喝喊小人!” 易福桑奔跑到小山智利跟前,小山智利拽着他的手走到病方里面,郑天寿却站在屋地上;易福桑眼前一花,脑子陡然膨胀得像只面斗。 然而易福桑毕竟机灵,见机行事是他的特长;在野狼沟被马车轧断腿后遇上王国伦,易福桑就是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使王国伦送他上青岛疗伤。 现在面前站立只是一个乳毛未干的郑天寿,和王国伦相比可是天壤之别,易福桑便就故伎重演。 易福桑把猴子郑天寿盯看一阵后,立即双膝跪倒,给猴子磕头赔罪。 一边磕头赔罪,一边扇用巴掌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耳光,一边声泪俱下地申诉:“天寿哥哥,都怪小山大正昨天错吃一口屎;不,是易福桑昨天错吃一口屎向你开了两枪!易福桑不是人,是猪;猪猡易福桑昨天太任性,竟然向自己的哥哥郑天寿开枪;天理不容罪该万死!” 易福桑自怨自艾地絮叨着,突然话头一转振振有词道:“可是事有因水有源;桑桑为什么会向自己的亲哥哥开枪哪?还不是鸣枪警告让哥哥您回心转意伺候咱娘!” 易福桑这么一说,不禁使猴子瞠目结舌;骨子和一旁的人全是目瞪口呆。 易福桑见大家神情凝重,便就哭泣起来,甚至哭得说不下去只好顿了一阵定定神道:“天寿哥哥你想过没有?咱娘苦苦等你17年几乎是每天以泪洗面,眼睛几乎哭瞎了;可是你却好,一来领事馆就和姥爷闹别扭,还将枪头顶在他的脑门上;姥爷之所以把你关起来那是为了让你清醒啊!易福桑是遵照姥爷的旨意让你回心转意的,才朝地上开了两枪;天寿哥哥一定要明白,桑桑如果想打死你那是要朝脑袋上或者胸部上迸射花生米的;可是桑桑两发子弹一发打在墙壁上,一发设在地面上;不是桑桑的枪法臭,是桑桑是在对哥哥您下不了手呀!” 易福桑声泪俱下的诉说声声如泣,句句入理,占尽天机;使郑天寿眼巴巴看着他竟然无言以对。 站立一旁的骨子、银子、柳翠莲、尒达、竹野内熊、小松英子见易福桑情真意切,竟然都被感动。 易福桑见他的表演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突然从衣兜中掏出袖珍手枪拎在手中道:“天寿哥哥,兄弟一看眼前的阵势就知道是这几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将你救出来的;你们要将娘带出去是不是?” 易福桑说完这话看着郑天寿等他答话,郑天寿却不吭声;骨子接上话道:“我们是要把你娘带出领事馆去!” “这就对啦!”易福桑把脚在地上一跺道:“这位伯伯和小子想到一起去啦!小子之所以让我娘来领事馆医院输液,目的就是想趁机逃出去;可是姥爷那个名叫三船一口的侍卫左右不离,我们一直没有机会逃走!” 猴子听易福桑这么来讲,禁不住讪笑起来:“兄弟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好感人;可现在却说溜嘴了!” 猴子说着不容易福桑插嘴又道:“其实看在咱娘面上,你小子到来之前郑天寿就不想和你计较;可现在你终于原形毕露!老实讲,你是不是在耍花招?” 小山智利见猴子语气一下子生硬起来,便就走到跟前拽住他的手说:“天寿你是哥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变卦?” 猴子见母亲上前阻拦,便就心平气和地说:“娘你不要管,天寿说了不会伤害易福桑;只是想问他一些细小问题!” 易福桑一怔,痴愣愣看着郑天寿:“哥哥要问什么尽管来问,兄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句也不隐瞒!” 郑天寿定定神道:“你刚才说来医院给娘输液体是想找机会逃出去是不是?” “是呀?”易福桑一本正经说:“来这里后我们就想逃出去!” “这不说漏嘴吗?”猴子慷慨激昂道:“既然想逃出去,为何要从青岛赶来上海?” 易福桑“嗨”了一声扯开嗓子道:“哥哥你算问到点子上啦!咱娘和桑桑之所以来上海,全是姥爷威逼的;姥爷当时派飞机,卫兵一大群,桑桑和娘敢说个不字?可一到这里便就后悔,我们母子商量了一旦有机会说什么也要逃出去的;因为上海和青岛不一样,在青岛逃来逃去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上海就不一样,有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公共租界,只有逃进租界就是另外一种天地!” 猴子见易福桑巧嘴如簧自知不是对手,便就做个打住的手势道:“兄弟刚才提到姥爷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还神情亢奋地掏出你的手枪,想干什么?” 易福桑挺挺胸膛道:“还能干什么,易福桑怎么说也是中国人,我去将三船一口这个日本鬼子干掉,好让我们顺利逃脱出去呀!” 易福桑的智谋简直就是诸葛武侯,讲出猴子和骨子早就想说的话。 猴子怔怔地看了骨子一眼,骨子向他点点头;猴子便向易福桑说了一声:“那好,三船一口还在病房外面等候消息,你去将他干掉!” 易福桑嘴角溢满笑容,正要拎着袖珍手枪走出门去;骨子却在后头喊了一声:“不要耍花招,如果想借机逃跑;那么这个家伙可是不长眼睛的!”骨子说着将夺来的竹野内熊的那把手枪在手中晃了一晃! 易福桑看着骨子嘿嘿一笑:“伯伯放心,易福桑去去就来!” 易福桑说完,便就走出病房大门向三船一口走去。 三船一口正坐在那里等候易福桑的消息好回去向主子小山镇魂禀报。 见易福桑急急火火走过来,便就赢了上去。 易福桑走到三船一口跟前,把袖珍手枪顶在这家伙的脑门上“砰”地打了一枪,三船一口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就稀里糊涂躺在地上呜呼哀哉! 跟在身后观察动静的骨子见易福桑果然打死三船一口,才知道易福桑不是在演戏,便就拽着他的胳膊重新回到将军病房。 猴子、银子、柳翠莲、尒达没想到易福桑真会打死三船一口,一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易福桑很是冷静地把大家扫视一番,将袖珍手枪装进衣兜拱手向大家一揖道:“不管怎么讲易福桑也是中国人,不能看着三船一口这样的小鬼子在中国横行霸道!诸位,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桑桑还望大家关照!” 骨子见易福桑打死三船一口,马上对他改变了看法,猴子心中却很不踏实,他寻思这个狗小子是在演戏,而且演的还很逼真,蒙骗了现场的所有人! 可是对易福桑为什么要上演这么一场活报剧,猴子也说不上个张道李胡子来。 猴子见天色已经大亮,礼堂那边的枪声还在不断,便对骨子道:“许伯伯,我娘和桑桑兄弟现在都来了,我们马上撤离领事馆……” 正文 第296章 鏖战日本领事馆(1〕 猴子当时见异性弟弟易福桑打死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似乎有点不大理解;但三船一口的的确确是被易扶桑打死的。 看着打死三船一口后走进将军病房里的易扶桑,猴子在心中说着,弄不好这家伙实在演戏;没见昨天下午在俱乐部那间监牢里他掏出袖珍手枪向我射击时的那种架势,心中哪里还有别人?恨不能置于死地而后快! “狗杂种一定是在演戏!”猴子心中骂了一句,不能容忍易扶桑的狡猾多端;他想将这家伙驱赶走。 可是想起娘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情景,猴子新编软了,狠狠咬咬牙默默说道:“罢罢罢,娘既然袒护他,就让这个狗东西跟着吧!” 猴子心中想过,便就看向许骨子说:“许伯伯,我娘和桑桑兄弟既然都愿意离开领事馆;那我们就马上撤离吧!” 骨子赞同猴子马上撤离的观点,只见他把屋里的人扫视一番,挥挥手道:“马上撤离领事馆,将小山夫人护送到安全地方!” 骨子说着,便就对猴子道:“天寿大侄子你和银子、柳姑娘、尒达护送你娘和你弟弟去吧,老夫要返回花园那边支援马鸡唤、胡大光他们!” 骨子说着扬扬手臂道:“礼堂那边的枪声越来越紧,情况一定很紧张,骨子马上要赶过去!” 猴子接上话道:“让柳姐姐和银子送我娘去吧,猴子和尒达跟许伯伯一起支援马大哥他们!” 骨子想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将柳翠莲和银子唤到一旁叮咛道:“柳姑娘、银子姑娘,那你俩就辛劳辛劳;送小山夫人和易福桑离开领事馆,路径就走大槐树那边的通道!” 骨子说着略一思忖,郑重其事道:“我听关将军说过,营救企业家成功后要转移到法租界;你们和小山夫人就赶到法租界等候汇合!” 骨子话一说完,便见柳翠莲呵呵笑道:“骨子领导,奴家还真成香饽饽啦!你让奴家将小山夫人护送到法租界这没问题;可这件事之外还有个事由奴家得在这里开宗明义!” 骨子一怔:“什么事情你要开宗明义?还请柳姑娘直言相告!” 柳翠莲莞尔一笑:“骨子领导你甭急,听奴家慢慢给你道来!” “什么慢慢道来,要快!”骨子挥挥手臂道:“没听大礼堂那边打得激烈吗,我们哪里还有时间闲磨牙?快说什么事!” 柳翠莲看了骨子一眼说了声“那好!”,便就憋憋嘴道:“骨子领导你要明白,奴家现在可是女子特工队的成员;昨天晚上那个叫马寺佛的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在关将军跟前讲过;让女子特工队今天一早就去上海情报站报到;但今天早晨我们都来领事馆啦!关将军当时答应从领事馆救完人,女子特工队就去军统上海情报站报到;奴家如果赶往法租界,那军统这边如何支应!” 骨子听柳翠莲啰啰嗦嗦说了一箩筐话,不知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便就向她跟前近了几步道:“柳姑娘你说了这么多话,老夫怎么越听越糊涂!” “这你也不明白呀?真是个棒槌!”柳翠莲不无揶揄地说着。 猴子听出柳翠莲是不愿意护送他娘上法租界,便就走到骨子跟前说:“许伯伯,要不让尒达和银子送我娘去吧;柳姐姐想留就让她留下来吧!” 骨子见说,只好摆摆手道:“好吧,哪银子和尒达去送小山夫人,柳姑娘就留下来!” 骨子这么说完,突然想起还有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便就转向两人道:“竹野内君和英子小姐这一回帮了我们大忙,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竹野内熊听骨子这么来讲,呵呵笑道:“这算什么,只是打死三川一口后卑职可能有点麻烦!” 骨子听竹野内熊说打死三川一口后他可能有点麻烦,便就走到他跟前耳语起来:“竹野内君,您是有良心的日本人;要不干脆跟我们逃离这里,不要为侵略者效力啦!” 竹野内熊一怔,紧紧握住骨子的手说:“现在不是时候,但竹野内熊就是留在领事馆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放心吧老兄,我们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 骨子见竹野内熊不愿意离去也不强求,编就双手抱拳躬身一揖:“竹野内君保证,老夫这里告辞!” 骨子说完话,便向猴子几人招招手就要离去;却听竹野内熊喝喊一声:“且慢!” 骨子几人打住脚步,竹野内熊抢前几步道:“许兄甭急,你得将卑职和小松英子捆绑起来;再把三船一口的尸体拽到将军病房门前来,做出一个小山夫人被抢劫的架势;要不,卑职是交不了差的……” 大礼堂那边的枪声是日本驻沪领事馆警卫大队长叶泽大屏打响的。 那时候,安倍晋二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在俱乐部与小山镇魂分手后,便就向关押工商企业主的大礼堂走去。 两人距离大礼堂还有三四百米远,便见原来设在礼堂里面的哨兵,在距离门口四五十米远的地方齐刷刷站了两排子。 野泽大屏不禁目瞪口呆,心中默默说着:“这是怎么回事?哨兵撤出礼堂来,还不让支那人在里面闹翻天?” 野泽大屏心中说着,编就小跑着向哨兵跟前赶去,人还没到,编就喝喊起来:“佐藤信二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人咋都端橛橛站在这里?距离大门也有那么远?” 带班的分队长佐藤信二见上司向自己喊话,编就屁颠屁颠奔跑过去。 佐藤信二长着一副猪脑袋,人都叫他猪头分队长。 猪头分队长佐藤信二跑到野泽大屏跟前打个立正性格军礼说了一声:“长官好,佐藤信二报到!” 野泽大屏摆摆手算是给猪头分队长回了礼,接着便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礼堂巡逻吗?咋都齐刷刷站在这里?难道把礼堂里面的岗哨撤出来哪?” 猪头分队长振振有词道:“报告长官,这是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小姐的安排;他们说哨兵在礼堂里面走来荡去,影响支那人效忠大日本皇军;让我们将礼堂里面的岗哨全都扯到外面来了!” 野泽大屏经得双目发憷,紧问一声道:“你们奉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之命将岗哨全都到外面来的?这么说礼堂里面没有岗哨?” “是的!”猪头分队长一本正经道:“山口美黛子小姐说岗哨设在里面只能给支那人制造紧张气氛,让小子把礼堂里面的岗哨全部撤到外面来的!” 猪头分队长说着慷慨激昂道:“不光是我西门上的岗哨撤离到外面,东门、南门的岗哨全都撤到外面来了!” “八嘎!”野泽大屏扬手甩了猪头分队长一记耳光:“你们大大的上当上当的!” 猪头分队长“哈伊”一声站立一边去了,副领事安倍晋二慌忙走到叶泽大屏跟前问:“野泽君,怎么回事?” “我们上当咧!”叶泽大屏霍地从腰间拔出手枪拎在手中向空中“啪啪啪”连打3枪,急遑遑对按安倍晋二道:“我们上了支那人的当,工商企业家可能已经被劫走!” 野泽大屏说着,一手提着手枪,一手拎着日本军刀急急火火向大礼堂里面走去。 野泽大屏还没到门口,便被一阵密集的枪弹逼了回来。 密集的枪弹是从大礼堂里面射出来的,也就是说,有人站在门里面狙击野泽大屏。 野泽大屏惊慌失措,慌忙伏趴地上来了个前滚翻后滚动,迅速躲到一处墙旮旯处对身后的副领事安倍晋二喝喊道:“安倍君大事不好,礼堂已经被支那人控制;软禁的工商业主可能已经逃跑!” 安倍晋二这时候也是伏趴地上的,野泽大屏向礼堂走去时安倍晋二就跟在身后;礼堂里面射出来的子弹使野泽大屏伏趴地上,安倍晋二也就跟在野泽大屏身后趴在地上。 这时候,安倍晋二听野泽大屏喝喊;屁滚尿流地匍匐道野泽大屏跟前问:“野泽君怎么回事?礼堂里面咋就打起枪来?” 野泽大屏将匍匐过来的安倍晋二朝墙旮旯处拽了拽重复着前面的话:“礼堂已经被支那人控制;软禁里面的工商业主可能逃跑啦!” “这怎么可能?”安倍晋二梗着脖子道:“四道门上全都设有岗哨,支那人长翅膀飞哪?” 野泽大屏顿了一下道:“问题就出在岗哨上,安倍君想过没有,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一定是卧底;昨天我们将工商业主扣下后他们两人才赶来,说是从杜门一直追赶关锦璘而来;领事将军竟然相信乐乐两人的鬼话!怎么样,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安倍晋二低头一想绝得野泽大屏的话有道理,边说:“哪我们马上报告领事将军,哦对了,野泽君迅速召唤你的警卫大队前来增援,包围大礼堂!” 野泽大屏见安倍晋二这么来说,沉默一阵,编就挥挥手臂对猪头分队长道:“佐藤君就没上礼堂看看,那些支那工商业主还在不在礼堂里面!” “报告长官!”猪头分队长神情亢奋道:“小林家二让我们守护院子里后,门上安排了岗哨不让武媚娘进去的!” 野泽大屏一怔:“小林家二给门口安排了岗哨!时支那人?” “报告长官!”猪头分队长道:“这些岗哨全都穿着皇军服装,职下不明白他们时皇军还是支那人!” “以假乱真!”野泽大屏愤怒不已地说:“穿着皇军服装不一定就是皇军!” “佐藤分队长!”野泽大屏突然喝喊一声:“立即组织你们分队向西门进攻,再派两个人通知东门和南门上哨兵,同时发起进攻;不能让支那人跑了!” 猪头分队长听完野泽大屏吩咐,立即组织自己的分队向西门进攻。 密集的枪声响起来后,野泽大屏便对安倍晋二道:“副领事先生,你马上去报告领事将军;卑职去给警卫大队大哥电话,让副大队长马上率领全体将士增援大礼堂这边;我们不能放走一个支那人!” 安倍晋二见野泽大屏前去通知警卫大队了,编就赶回自己的办公室给领事将军小山镇魂打电话。 安倍晋二将电话打到小山镇魂的居室、办公室、女儿小山智利的居室;三处电话都没有人人接,安倍晋二心中编就发毛,默默说道:“莫非领事将军除了事?” 小山镇魂也没出什么事,此时此刻正坐在领事馆的接待大厅中等候长谷川清将军到来。 半个小时前,小山镇魂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从女儿小山智利的居室中走出来正在花园里拉呱,却见领事馆联络官河野一男急急赶来报告:“报告领事将军,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将军打来电话;说他一个小时后来领事馆约见将军;还望领事将军上接待室等候长谷川清将军到来!” 小山镇魂听河野一男禀报完毕,不禁一怔,心中默默寻思:长谷川清是大日本皇军的显赫人物,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的第二天,东京海军军部便就电令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立即率第三舰队主力从台湾海峡驶回原警戒防地上海、青岛、厦门等港口警戒备战;长谷川清随旗舰出云号返抵上海港。 长谷川清一到上海,便就做了一个《对华作战用兵意见书》上报天皇陛下,说“欲置中国于死命,以控制上海和南京最为重要。” 就在这时,长谷川清获得日本间谍黄秋岳的情报,说中**队将封锁江阴长江航道;歼击日本海军驻泊长江各口岸的军舰。 黄秋岳是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被日本间谍南造云子用美色拉拢下水后为日本人提供情报;他披露的中**队将封锁江阴长江航道,歼击日本海军驻泊长江各口岸军舰的消息应该事真实的。 于是,长谷川清紧急向军部做了汇报,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永野修身发布“第一号作战命令”:第一舰队主力驶往上海,同日,日本政府下令撤退长江沿岸汉口等各个城市的侨民。 长谷川清根据东京大本营的指示,为应付事态扩大作好一切准备,向部队下达了正式的作战部署;将长江一带的侨民全部撤退至上海,集中在虹口、杨树浦地区。 长谷川清在上海暂时采取蓄而不发的态势,以待整个事态的发展。 虹桥机场案发当晚,长谷川清即下令在日本佐世保待命的第八战队、第一水雷队、第一航空队、佐世保镇守府第一特别陆战队、吴港镇守府第二特别陆战队,作好出动准备;当晚长谷川清陆战队2000人已经登陆完毕。 小山镇魂思索着长谷川清的赫赫战绩,知道这么早长谷川来领事馆定有要事便就扬扬手臂道:“马上赶到接待大厅等候长谷川清将军!” 小山镇魂3人向领事馆接待大厅走去,半路上遇上许骨子他们装扮成的伤兵,便让西门狐三带路领导领事馆医院去。 哪想到西门狐三已经被柳翠莲的砖头功拍头身亡。 小山镇魂在新居天河和河野一男陪同下来到领事馆接待大厅,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长谷川清到来。 你想长谷川清他能来吗?这一出本是小林家二假传的“圣旨”,小山镇魂就是等到天黑也不会等来长谷川清的。 等不来长谷川清,小山镇魂坐立不安地在接待大厅来去不停地跺着步子,却见副领事安倍晋二急乎乎赶来。 小山镇魂见安倍晋二上气不接下气,编就走上去询问。 安倍晋二站立地上长长出了几口气才说:“领事将军大事不好,大礼堂被支那人控制了;野泽大屏的警卫营正在攻打,可是就是攻不进去!”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就说刚才传来密集的枪声,老夫还以为是皇军向支那军队发起了进攻;没想到却是我们领事馆里面发生了事情!” 小山镇魂说着扬扬手臂对安倍晋二道:“野泽大屏率领警卫大队攻打礼堂?哪支那的工商业主还在里面吗?” “这个职下还不清楚?”安倍晋二喘着粗气道:“没见支那的工商业主从大门里出来,但礼堂四道门被支那人控制了;野泽君才组织兵士攻打!” “胡闹嘛!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开枪?”小山镇魂突然一把拍在桌子上道:“要是那些工商业主还在礼堂,野泽大屏组织军队攻打不是让我们前功尽弃吗?猪脑子!猪脑子!” 小山镇魂说着余怒未消道:“新居君马上赶到礼堂跟前告诉野泽大屏,让他弄明礼堂里面的情况再说,不要盲目开枪;如果将工商业主全打死了,哪我们的以兵养兵的战略目标如何实现?” 新居天河见小山镇魂这么吩咐,连颠带跑向大礼堂那边赶跑过去了…… 正文 第297章 鏖战日本领事馆(2〕 野泽大屏向空中打响三枪的时候,大礼堂里还有四五百工商界人士等候转移。 这时候,先行一步从礼堂逃脱出来,下到地道的人已经分坐汽车向渔港那边的通道口驶去。 看着2000多名工商精英按照实现设计好的方案有条不紊地向外转移,关锦璘脸上显出沉稳的笑容;激动不已地在心中说着:“小山镇魂狗小子,不管你有千番计,关某总有老主意;我们看说能制服谁!” 七八辆大卡车循环不断地在地道里忙碌着,汽车管理员郎风忙得不亦乐乎,一忽儿吆吆喝喝招呼大家上车;一忽儿又指挥司机要既平稳又飞快地开车,能快跑一趟,工商企业主就是多一份安全。 关锦璘对这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油条军人招招手,表示他的表现自己很满意。 郎风也向关锦璘招招手示意,还扬起声音喊道:“关将军请放心,这里交给郎风了,郎风一定安全地将这些精英送出地下通道!” 凝视着忙忙碌碌的转移大军,关锦璘长长叹了一口气,瞅见身旁有只洋铁桶;便就顺势坐了上去回想这几天林林总总的事情来了。 关锦璘在杜门战事失利后来到上海的,来上海之前先去了一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邀见了副总裁和复兴、经济部长郭良东、科技部长温国振。 三位辛亥元老对关锦璘的勇谋才华大加赞赏;和长官当即请示了委员长,任命关锦璘做了大后方总督都。 大后方总督都这样的称谓国民政府很少使用,让关锦璘独占鳌头,足见上层对大后方建设的重视。 不是吗?无论是谁,哪个国家;要和比自己强大的侵略者进行长期的、持久的战争,没有强大的大后方哪行? 关锦璘顺应艰苦的环境应用而生,首先把目光盯住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动员上海的工商企业迅速向大后方转移。 然而侵略者也非傻瓜,几乎是在同步和关锦璘抢时间;紧锣密鼓地争取、拉拢、强迫上海的工商企业主不要离开上海。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双方矛盾瞬息间演变成剑拔弩张的厮杀。 侵略者捷足先登,抢先将2000多名工商人士软禁在领事馆强逼他们签字画押。 关锦璘绞尽脑汁地要将2000多名工商人士从小鬼子的领事馆内营救出来。 高墙围拢的领事馆兵警林立,要想营救2000多人不啻虎口拔牙;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然而老天有眼,尒达和银子两个小孩发现领事馆下面的秘密通道;郭大勇、敬天明、秦剑灼、向子超4人有炸开通往渔港的道路;这就给关锦璘和小鬼子搏杀增添了几分胜算。 现在,运送工商人士的汽车从关锦璘眼前一次次经过;向渔港的通道口驶去,关锦璘悬在心中的石头似乎慢慢落地。 凝视着从眼前经过的汽车,关锦璘兴奋不已地喊了一声:“银子,师傅要抽烟!” 要是平时,关锦璘一旦喊出这句话,银子就会迅速将一包老刀牌香烟拿出来抽出一支递给关锦璘;可是今天却没有反应。 关锦璘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想起银子、猴子、尒达、柳翠莲、骨子、马鸡唤、胡大光、张碎蛋、雷大帽、向子超10人前往院子里狙击小鬼子去了。 关锦璘幽怨地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抽烟的奢望荡然无从,思绪一下回到杜门飞机场那场失利中去了。 要说杜门机场是关锦璘的一次失利似乎牵强附会,但杜门机场毕竟伤亡了上万个性灵;这在关锦璘的心中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要说杜门机场的运作是一场失利的话,只能说关锦璘他们事先没有做好对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的防备;被这家伙打了个措手不及。 杜门机场关锦璘这方死了上万人,当然包括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老百姓为了得到一包盐巴和一块日本香皂,赶了几十里山路拥挤而来,却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每当想起这些消失了的生命,关锦璘便就禁不住泪流满面。 还在逃亡南京的路上,关锦璘就听猴子郑天寿和银子给他讲过狗蛋和他爷爷明山老汉的事。 爷孙俩半年天气没吃上一粒盐巴,为了领到两包盐;爷孙从半夜里起床走路,赶了几十里山道来到飞机场;管登记的伪市长陈晓峰的公子陈隽却说狗蛋年龄不够不给领。 最后在猴子的运作下爷孙俩总算领到盐巴,但明山老汉却倒在小鬼子的枪弹中。 明山老汉死后,狗蛋被陈子怀麾下的连长田家英收留到部队,现在恐怕去了天宝市了吧! 关锦麟正在寻思着狗蛋和爷爷明山老汉时,便就想起小牧多系被阿尔瓦击毙的过程。 小牧多系是侵略者华北方面的指挥官,还是日本天皇的御外甥,没想到能死在一个曾经的修女手中,这对侵略者是个极大的威慑。 刺杀小牧多系成功了,阿尔瓦却以身殉职。 从某种角度讲,阿尔瓦只是来中国传道的一个修女;她没有义务和责任去刺杀侵略者的头目。 然而阿尔瓦却勇敢地做了,而且还献出自己25岁的宝贵生命;阿尔瓦的英勇献身中国人不会忘记,关锦麟将永刻心灵之中。 对于阿尔瓦的死,关锦璘悲痛万分;这个执着的美国姑娘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关锦璘后,连热血也洒在中国的土地上,这才是关锦璘最大的心疼。 让关锦璘安慰的是,阿尔瓦在杜门机场射杀了小牧多系,而杀死小牧多系的方案却是阿什莉制定的。 小牧多系最终在阿尔瓦手中折戟,而在实施刺杀行动的过程中,阿什莉却不遗余力地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 阿什莉制定刺杀方案,致使小牧多系丧命的阿尔瓦直接操刀;一场巾帼不让须眉的壮烈情景便就有声有色地上演了。 值得玩味的是,阿尔瓦和阿什莉都是美国姑娘;尽管阿什莉一半血统属于中国,可她的整体基因还是属于欧美。 两个美国姑娘殊途同归刺杀侵略者的头目,不知是事态的必然还是历史的巧合! 问题是阿尔瓦和阿什莉两个美国姑娘全是关锦璘的知己,这一点关锦璘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阿尔瓦在杜门机场刺杀了小牧多系,从这个层面讲;关锦璘他们和侵略者打了个平手。 但侵略者毕竟是武装到牙齿的强盗,刺杀一个日本将军并不能阻止野兽的铁蹄长驱猛进。 在极其严峻的形势面前,国民政府决定放弃华北向中原大撤退,关锦璘做了大后方总督都。 大后方总督都顾名思义就是建立一个坚不可摧的大后方,生产前线需要的枪支弹药、生活用品、粮食蔬菜。 关锦璘未雨绸缪地将大后方的地点选定天宝市,这一点得到国民政府的肯定和支持。 与不少有识之士想的一样,国民政府早就判断道:日本这样的弹丸小国就是再强势,也不会打过黄河去占领关中地区。 关中地区可是皇脉,周秦汉唐四个伟大朝代就诞生再关中地区;光唐朝的皇陵再关中地区就有18座。 唐朝历经21个皇帝,修建了20座皇陵;20座皇陵18座再关中,尤为显著的是梁山脚下的乾陵是唐高宗李治和女皇武则天的合葬陵寝。 在关中这块风水宝地上建立大后方根据地,小日本是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越雷池一步的。 国民政府知道,只有建设强大的大后方,用丰厚的物质支援前线;才能和日本侵略者进行长期的、持久的搏杀,最终将侵略者赶出国门去。 建设敌后大后方是国民政府的战略目标,也是世界反法西战争的需要;更是巩固远东战场不被侵略蚕食从而结成全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重要步骤。 要实现以上目标,关锦璘这个大后方总督都首先把目标定位在上海。 因为上海是中国的工业基地,只有将上海的工商企业迅速转移出去,才能实现建设大后方的战略目标。 然而侵略者也在蠢蠢欲动了,他们和关锦璘展开争夺战。 新任日本驻沪总领事馆领事小山镇魂赤膊上阵,一到上海便以就职典礼为名发送请柬将2000多名工商精英请到领事馆囚禁起来;要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关锦麟只能针锋相对…… 关锦璘正在无边无际地遐想,却见林一鹏疾风似火地从七十二级台阶上跑下来报告:“报告关将军,小鬼子从西门向大礼堂发起攻击;西门的刘周宝分队已经和小鬼子开战,东门郭长昌支队也和小鬼子干上了;只有南门的刘麒麟和刘彪子两个支队还没动静!” 林一鹏说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王师长正在上面指挥战斗,他让小子前来请示关将军是冲出去打还是在礼堂坚守……” 关锦璘未等林一鹏把话讲完便就厉声说道:“当然是坚守呀!没见工商业主还没转移完吗?” 关锦璘说着便就挥挥手对林一鹏道:“走,上去看看!” 关锦璘走上七十二级台阶,只见从大礼堂下来的工商人士慌慌张张向地下通道蜂拥而来。 但女子特工在邬天鹰的指挥下,正站在七十二级台阶上对惊慌失措的工商业主进行劝导:“大家甭慌张,一个跟上一个不要拥挤;尽量向右边靠拢,流出左边的通道利于我们的战士通行!” 关锦璘见邬天鹰组织女子特工队疏导得认真,便就满意地向她们投去深情的一瞥。 倏儿,关锦璘又稳住步子,站在七十二级台阶上鼓动大家:“各位同仁大家不要慌张,卑职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一定会将大家安全运送出去的!”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大家前去的目标是法租界,这一路上我们每道关口都有人负责指引;大家一定要听从指挥!当然到了法租界后要尽快联系自己的企业向武汉转移!” 关锦璘说完这话,双手抱拳躬身一揖道:“还望诸位保证,关某这里告辞!” 关锦璘从七十二级台阶上来到大礼堂中,见上面还有好几百人等待下地道,便对负责疏导的邬天鹰道:“邬队长一定要把好下地道这个关口,不要因为拥挤发生踩踏惨剧,那样我们就是前功尽弃!” 关锦璘说完这话,四道门口同时响起枪声。 只见王国伦急急火火走过来说了声:“关大哥,鬼子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发现情况不对开了枪,这家伙估计礼堂里面发生了变化,打算冲进来看个究竟,但被刘周宝支队打回去了!” 王国伦说着扬手抹了一把脸腮上的汗水珠子,粗声粗气道:“现在的问题是野泽大屏通知了警卫部队,500多小鬼子正向大礼堂这边包抄过来,情况危机!” 关锦璘吃了一惊,略一思忖铿锵说道:“出击一下,将围在大礼堂周围的小鬼子消灭掉;再迎战鬼子的大部队!” 关锦璘说着把手指指还在向地下通道转移的工商业人士道:“不管怎么讲,都要等他们转移完毕我们才能离开大礼堂;现在只要守住大礼堂的四道门,不让小鬼子攻进来;就能保证工商人士的安全转移!” 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一讲,便对林一鹏喊道:“林小弟立即通知刘周宝、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4个分队长,见机行事抓紧机会出击一下,无论如何也要让大礼堂中的工商人士安全转移!” 林一鹏应答一声通知4个分队长去了,王国伦又对邬天鹰道:“天鹰,西门那边是重点,你把夺来小鬼子的两挺机关枪调到西门去;让孙莹莹、冯婉莹两个狙击手也上西门,随时对敌人进行狙击!” 邬天鹰依照王国伦的吩咐将此前夺来的两挺机关枪调到西门口对刘周宝道:“刘队长,天鹰奉王师长命令,将两挺轻机枪调过来了,你安排人操作吧!” 刘周宝是个满脸胡茬子的中年汉子,见邬天鹰送来两挺轻机枪,哈哈大笑几声说:“天鹰妹子你是及时雨宋江呀,老哥这里正缺少这个玩意儿!” 刘周宝说着想身边两个兵士喊道:“张大为、李子谷,你们两个机枪手还站着干么,赶快过来操家伙呀!” 张大为、李子谷见队长喝喊,应答着跑上前来,抱起轻机枪看了看哈哈大笑。 张大为扬声说道:“有这家伙支撑,小鬼子来1双打2个,来10个打5对!” 张大为和李子谷将轻机枪支架起来后,立即向迎面冲来的小鬼子开了火;西门口的活力顿时加强。 邬天鹰见两挺轻机枪加强了西门上的火力,便对刘周宝道:“刘老哥,我们还有两个超级狙击手你要不要!” 刘周宝看看孙莹莹和冯婉莹呵呵笑道:“天上掉下两个美人,哪有不要的道理!” 刘周宝说着便对孙莹莹和冯婉莹道:“你俩跟在我身后,我说怎么打,你们就怎么打!” 邬天鹰见刘周宝色.眯眯的样子,编就扬声笑道:“刘大哥,天鹰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而在两个小美人身上!” 刘周宝瞠目结舌,邬天鹰接着道:“你愣怔什么?人家孙莹莹和冯婉莹是狙击手,如何狙击经验比你多得多,你让人家跟在你屁股门上干嘛!” 邬天鹰正在说话,却听前面的花园里枪声大作,掷弹筒的爆炸声也响了两下子;方知增援大礼堂的鬼子警卫大队过来了。 但前来增援的小鬼子走到花园那地方,被骨子、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张碎蛋、向子超、猴子、柳翠莲他们拦住了。 骨子安排银子、尒达和小山智利以及易福桑从大槐树那边的通道口下去,向法租界转移过去后,便和猴子、柳翠莲返回花园这边来。 胡大光5人自从骨子他们走后一直在这边磨闲牙,见骨子和猴子、柳翠莲赶了回来;胡大光编就兴冲冲说道:“骨子队长,看你脸上的神色,一定是把猴子的娘转移走了是不是?” “是呀是呀!”猴子抢了话头道:“我们这一趟行动可谓有惊无险,安全将我娘送出领事馆;是不幸之中之大幸!” “有惊无险?”胡大光接上猴子的话问:“怎么个有惊无险?” 猴子看着他一笑:“现在没工夫讲这些事情,但柳姐姐一砖头拍死西门狐三的壮举却很有点传奇色彩!” 胡大光看了柳翠莲一眼瘪瘪嘴,这家伙似乎还在记恨昨天夜晚柳翠莲说他是二刈子的事。 柳翠莲见胡大光看了她一眼不吭声,便就故意走到他跟前用肩膀顶顶道:“怎么你不相信?不相信了我拍一砖头你试试!” 柳翠莲说着还真从地上拎起一块砖头走到胡大光跟前举了起来。 胡大光向后倒退着说:“柳翠莲,你要干么啊…… 正文 第298章 鏖战日本领事馆(3〕 胡大光见柳翠莲拎着一块砖头向自己走来,有点惧怕地向后倒退着说:“柳妹子你要干甚,你说了胡大光那么多的坏话,老胡都是这个耳朵进来那个耳朵出去没当回事;可是你……” 柳翠莲不管胡大光说三道四,只是手持砖头逼着他围着假山转圈圈;一边逼赶嘴里一边说着:“奴家要你见识一下砖头功,猴子说了奴家的砖头杀死小鬼子你竟然瘪嘴?瘪嘴就是不相信嘛!那么你就试试砖头能不能拍死人!” 胡大光哭笑不得,围着假山奔跑着突然想起假山顶上的雷大帽;便就呼喊起来:“大帽子兄弟,你的这个相好疯呐,要拿砖头拍我;你还不下来看看!” 胡大光说着长吁短叹道:“猴子刚才说柳翠莲的砖头杀死小鬼子,胡某啥话也没说只是瘪了瘪嘴;没想到她竟拎起砖头来拍我!有言道好男不和女斗,大帽子你还不过来劝劝!” 雷大帽是在假山顶上伏趴着的,听见胡大光喝喊,便和填弹手张碎蛋从假山上走下来。 今天凌晨赶来日本领事馆时,枪弹专家让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三人带了3架掷弹筒,说弄不好掷弹筒能派上用场。 至于投掷手和填弹手的配备问题几个人意见不一。 因为马鸡唤、胡大光、雷大帽、向子超4人以前度使用过掷弹筒,做投掷手和填弹手都行;但张碎蛋、猴子、尒达、银子和柳翠莲5人都没接触过掷弹筒。 猴子和尒达、银子、柳翠莲跟着骨子去营救小山智利时,向子超便说:“我们现在是5个人,却又3架掷弹筒,干脆马鸡唤和胡大光使用一架掷弹筒,谁做投掷手谁做填弹手自行决定;雷大帽和张碎蛋使用一架掷弹筒当然雷大帽是投掷手,张碎蛋是填弹手;剩下一架掷弹筒自然有向子来操作,之一填弹手到时候临时拉上来一个人稍作教练就行!” 就这样,雷大帽做了投掷手而张碎蛋做了填弹手。 张碎蛋做了填弹手后,雷大帽便对他做了应时培训,将如何填弹的技巧和常识讲给他;张碎蛋很快掌握了填弹技术。 张碎蛋和雷大帽正在假山顶上琢磨掷弹筒,听见胡大光在下面喝喊;便就双双走到山下来。 雷大帽下得山来,见柳翠莲手拎砖头追着胡大光奔跑,便就嘿嘿笑道:“胡大哥,我家娘子和你开玩笑呐,不过兄弟也得说你,我家娘子说砖头拍死小鬼子;你就说砖头是能拍死人的,柳妹妹真乃巾帼英雄;夸她几句能把你怎么着?可你却瘪嘴,这不是厕所门上跌跤寻屎吗?我家娘子追你那是你牛吃枣刺自寻!” 雷大帽说着便就一把拽住柳翠莲的手道:“好啦好啦!人家胡大哥啥话也没说呀,不就瘪瘪嘴吗?全当他瘪嘴屙了一泡屎还不行!” 胡大光见雷大帽趁机损人,便就指着他道:“好你个愣帽儿,在相好跟前嚼胡某的舌头不消说,竟敢这样损我……” 胡大光话没说完,便听骨子喝喊起来:“增援大礼堂的小鬼子向这边走来咧,大家赶快上假山狙击!” 几个人听骨子这么喝喊,全都转过身子来看,只见骨子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望远镜。 胡大光嘻嘻哈哈跑到骨子跟前道:“骨子领导还真鸟枪换炮呢,什么时候搞到这玩意?这玩意儿看得够远;来,让胡某看看!” 骨子将望远镜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胡大光道:“骨子从竹野内熊院长的值班室出来时,顺手牵的羊!” 胡大光将望远镜按在眼睛上向远处看去,只见领事馆大院的西边果然急急走过来一大队鬼子兵,便就有点紧张地说:“鬼子好像有几百号人,我们这几个……” 骨子打断胡大光的话说:“大家不要慌张,按照我们此前设定的方案进行阻击;倘若我们遇到困难,关将军和王师长他们一定会进行支援的!” “骨子领导说得好,我们马上各就各位!”雷大帽说着,便就拉起柳翠莲往假山上而去。 胡大光、马鸡唤、张碎蛋、猴子4人跟在雷大帽后面攀上假山。 向子超却对骨子道:“许大哥,我看火力放在假山处有一定的缺陷,不如分散开来更有效些! “好呀!”骨子应答着想了想说:“如何将火力分散开来还请向兄弟明讲!” 向子超道:“我们现在有一挺轻机枪,三架掷弹筒,8支汤姆冲锋枪,八支勃朗宁手枪;鬼子却好几百,必须分散开来四面开花;才能达到狙击的目的!” 向子超说着挥挥手臂道:“如果我们不能有效地狙击小鬼子,被他们涌到大礼堂那边;关将军和王师长的压力就很大,会对转移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骨子见向子超婆婆妈妈,便就催促道:“你不要啰嗦,就说火力如何分散开来吧!” 骨子这么说着时便对假山上的几个人道:“大家注意观测,先不要开枪以免暴露目标;等统一开枪命令!” 骨子对假山上的人吩咐完毕又转向向子超道:“向兄弟不要磨蹭了,快说如何分散火力!” 向子超喧宾夺主道:“你把轻机枪架在假山上去,雷大帽和张碎蛋那架掷弹筒也留在上面;马鸡唤、胡大光和向子的掷弹筒调到假山下面来!” 骨子见向子超说完,顾不上多想,便就抓起轻机枪攀到假山顶上,对马鸡唤和胡大光说:“你们俩将掷弹筒拎下去听向子指挥!” 马鸡唤和胡大光来不及详细询问便就拎起掷弹筒下了假山。 骨子看着马鸡唤和胡大光下去了,突然想到向子超手中的掷弹筒没有填弹手,便对猴子说:“猴子你也下去给向子超做填弹手!” 猴子下去后,雷大帽和张碎蛋还有柳翠莲伏趴假山上的一处隐蔽地段,看着眼前的小鬼子越来越近,雷大帽便对骨子道:“骨子领导,小鬼子已经进入我们的掷弹筒投掷范围内;打不打呀!” 骨子用望远镜看了看,沉着冷静道:“小鬼子还没进入我们的狙击圈,再说只有6发炮弹,一架掷弹筒平均2发,一定要谨慎着使用!” 雷大帽见说,便就静静等待了;柳翠莲却附在雷大帽耳畔说:“大帽子,你刚才喊奴家是娘子,奴家心中高兴啊!可那天晚上眼见就要做成好事,却被胡大光冲散;奴家恨这个二刈子,真想拍他两砖头!” 柳翠莲说着竟然动感情地将雷大帽的手紧紧握住道:“大帽哥哥呼喊奴家娘子,可是到现在你还没见过荤没沾过奴家的身子!” 柳翠莲说着顿了一下,声情并茂道:“帽子哥哥,一会儿打走小鬼子;奴家就把身子给你,地方也有了,就在地下通道那个暗角处!” 雷大帽听柳翠莲这么来说,忘情地将她紧紧一抱,一只大手从掷弹筒上移过来按在柳翠莲的胸上抚摸起来。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柳翠莲在领事馆医院看了小松英子的大胸后,一直觉得自惭形愧;抱怨自己的胸部扁得像个篮球场;但雷大帽却把手伸过来在篮球场上驰骋,柳翠莲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其实柳翠莲刚才拎着砖头追赶胡大光,目的就是敲山震虎,将伏趴假山顶上的雷大帽互换下来。 当然柳翠莲也可以直接呼喊,可直接一呼喊,胡大光便就有了损她的口实;柳翠莲便就采取了打黑牛惊黄牛的策略。 柳翠莲在手术室和小松英子叙谈以后,便被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的异情所感染。 尤其是竹野内熊做手术时小松英子挺着胸部站在他身后,随时迎合竹野内熊胳膊肘的举做,更让柳翠莲心中直痒痒。 因此,颇有心机的柳翠莲才想出敲山震的谋略追打胡大光惊动雷大帽;现在,雷大帽果然把手伸过来,柳翠莲义无反顾地把胸部递给他。 知得玩味的是,雷大帽不是用胳膊肘而是用手掌直接撸摸,柳翠莲浑身一下子酥软起来。 柳翠莲正在享受着雷大帽的抚摸,却听骨子喝喊起来:“大帽子注意,小鬼子已经进入我们的狙击圈内,投掷一发炮弹过去!” 雷大帽慌忙把手从柳翠莲的胸上拿出来,果然见小鬼子已经距离假山越来越近;便就竖起手指测了测距离,将一发掷榴弹发射出去。 雷大帽发射的炮弹可谓画龙点睛,正好打在匆匆行进的鬼子队伍之中。 从西向东而去,打算紧急支援大礼堂的几百鬼子兵在副大队长中佐三浦熊二的率领下匆匆赶路,没防备从右侧打来的掷榴弹;顿时便有十几个小鬼子倒在血泊中。 雷大帽的掷榴弹打出去后,骨子命令三架掷弹筒同时瞄准小鬼子投掷。 “嗵——嗵——嗵——”又是3发掷榴弹打出去,小鬼子倒下一大片。 但雷大帽的2发炮弹已经打光,只好和张碎蛋端起汤姆式冲锋枪向小鬼子射击。 柳翠莲当时和骨子一起营救小山智利时,把汤姆式冲锋枪就放在雷大帽跟前;在雷大帽发射掷榴弹时,她就端起冲锋枪策应。 骨子见掷弹筒向小鬼子透出掷榴弹,汤姆冲锋枪也爆响起来,便就端起轻机枪进行猛射。 三浦熊二被突如其来的掷榴弹和冲锋枪、机枪打得晕头转向,省过神来才发现大路上已经躺满小鬼子的尸体。 三浦熊二毕业于东京军官学校,参加过的战斗已经不少;知道这是支那人为保证大礼堂那边的安全潜伏花园里进行狙击的小股部队。 三浦熊二定了定神,命令小鬼子子停止前进,扭头对付骨子10人。 骨子见3架掷弹筒投掷完6发炮弹后鬼子兵停滞不前,便就挥挥手让大家停止射击节省子弹。 三浦熊二见花园里的狙击暂时停止射击,便就命令掷弹手架好掷弹筒反击。 日本是掷弹筒的发明国,曾想用轻便实用的掷弹筒替代迫击炮;使用起掷弹筒来自然时得心应手。 三浦熊二让十架掷弹筒一字型摆开向花园中的假山头轰击。 几十发掷榴弹蝗虫一样飞了过来,一发掷榴弹在骨子身上炸裂;骨子当场身亡…… 正文 第299章 鏖战日本领事馆(4〕 雷大帽和张碎蛋见骨子被掷榴弹炸得血肉横飞,双双呼喊着向他扑去。 可在这时又有一发掷榴弹飞了过来;雷大帽和张碎蛋躲闪不及,步了骨子的后尘。 柳翠莲见骨子死了,雷大帽死了,张碎蛋死了;撕心裂肺地喝喊一声“帽子哥哥”,便就两眼发直傻了似的。 然而瞬息间柳翠莲便就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柳翠莲只觉热血贲喷。 她是个乡村姑娘,只因为婚姻状况十分糟糕;夫君一家和爸爸妈妈全被日本人的飞机轰炸身亡,才打算要做一个窑姐。 就在她准备动身的那天晚上,柳翠莲无厘头地遇见雷大帽;当她大胆地向雷大帽射去丘比特之箭时,雷大帽竟然像根木头。 柳翠莲打算调教雷大帽,当她雄心勃勃地要和雷大帽做成好事时,临时领导胡大光却冲断两人的好事。 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冲断,心中只能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后来,柳翠莲从雷大帽嘴里得知胡大光是个阴阳人,便就变着法子揶揄贬损他。 然而柳翠莲哪里能够想到,她打算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的雷大帽却黯然身亡。 柳翠莲的惊恐和悲伤顿时化作复仇的火焰,只见她迅速滚到骨子跟前抓起轻机枪向鬼子扫射起来。 柳翠莲在假山顶上扫射一气感觉并不过瘾,便就连滚带爬从山上溜下来;冲着小鬼子而去,手中的轻机枪也“突突突”打个不停。 猴子见柳翠莲有点疯癫,便就大喝一声“柳姐姐你要干嘛!” 言语中,一记金雁功旋上前去将柳翠莲扑倒在地。 就在猴子将柳翠莲扑倒在地的一刹那,一发掷榴弹落在柳翠莲刚才站立过的地方爆炸;地面上的尘土被炸起半米高。 柳翠莲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才一把抱住猴子放声大哭:“雷大帽死啦!骨子领导死啦!张碎蛋也死啦!” 猴子听说骨子、雷大帽、张碎蛋3人全都死了,慌忙将柳翠莲拉拽到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3人跟前。 向子超听说骨子3人阵亡,便对马鸡唤、胡大光、猴子、柳翠莲道:“敌人的火力现在正猛,我们要避开锋芒,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再做打算!” 向子超话一说完,却见小鬼的掷榴筒不再发射掷榴弹;几人抬头去看,才发现刘周宝支队出现在不远的地方。 狙击手孙莹莹和冯婉莹用狙击步枪打掉小鬼子的掷弹手,三浦熊二正在紧张得不知所措。 刘周宝见三浦熊二一时间找不着北,便就急急赶到向子超他们跟前道:“大礼堂的工商人士转移完毕,关将军让你们立即撤出阵地!” 柳翠莲见说,哭喊着道:“骨子领导死啦!大帽子哥哥死啦!张碎蛋兄弟死啦!3人的尸体还在假山上啊!” “哪还不扛上他们撤退!”刘周宝说着便向假山上奔去;马鸡唤、胡大光、向子超紧紧跟在后面。 猴子也要上去,却被柳翠莲拽住道:“你腿上有伤,不能折腾的!” 猴子打个等,刘周宝几人已将骨子和雷大帽、张碎蛋的尸体扛下山来。 刘周宝扛着骨子的尸体说了声:“大家马上进入大礼堂,从那里的地下通道撤走!” 猴子见刘周宝这么来讲,便就急急说道:“不行不行,没见礼堂那边还在战斗吗?我们过去只能死路一条!” 刘周宝打个激灵:“哪你说从那里撤离?”说着把手往马路上指指道:“我们的支队正和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打得不可开交哩!” 向子超插上话:“刘团长,既然大礼堂的工商人士已经全部撤离,我们和小鬼子鏖战已经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更何况敌强我弱,还是尽快转移为好!” 刘周宝略一思忖道:“兄弟的话不无道理,可猴子刚才还没把话说完,你说从什么地方转移比较安全?” “大槐树通道!”猴子斩金截铁道:“从这里向南就是大槐树通道,刘团长赶快通知你的人向那边转移!” 刘周宝见说,便将扛在肩膀上的骨子递给向子超道:“也好,你们向大槐树通道那边运动,卑职马上召唤我们人撤离!” 刘周宝赶到自己分队时,已经有5个队员在和三浦熊二警卫大队的交火中殉职,刘周宝让大家扛着战友尸体迅速向大槐树通道那边撤退。 可在这时,王国伦率领的神鹰特战队其他几个分队解决了礼堂周围的日本兵后,赶过来支援刘周宝支队。 神鹰特战队配备的汤姆式冲锋枪和几挺机关枪,以不可阻挡的强大火力,将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击垮。 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尽管人数上占优,但在神鹰特战队的强有力打击之下节节败退,最后落荒而逃。 王国伦见警卫大队逃跑,便就下达了追击命令。 然而这时,神鹰特战队身后却响起密集的枪声。 枪声是从大礼堂那边传来的,王国伦慌忙停下脚步回头来看,却见杜门机场上的老冤家野狼特战队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正在逃跑时,却见追击的枪声稀落起来。 三浦熊二回头去看,才发现支那军队后面出现皇军,便就指挥警卫大队的鬼子兵停止逃跑,转过头来反击王国轮的神鹰特战队。 这样一来,神鹰特战队便就腹背受敌。 王国伦迅速传下命令:刘周宝、郭长昌的第一、第二分队应付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自己率领刘麒麟、刘彪子的第三、第四分队择地设防,狙击野狼特战队。 犬神俊彦那天夜里在杜门机场和小山镇魂简单叙谈一番后,便就开始野狼特战队赶赴上海的准备工作。 无论从那个角度讲,犬神俊彦都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这个曾经的皇道派人物,主张以军事政变的方式推翻内阁而由天皇依靠军队直接进行统治;力主通过政变方式控制政权实行军部法西斯独裁。 但皇道派成员多为来自农村并对现实不满的青年中下级军官,很快被统制派击垮。 统制派大多数是中上层军官,对皇道派实行血腥弹压;犬神俊彦被通缉,是统制派的重要人物小牧多系保护了他。 犬神俊彦视小牧多系为天下最大的恩人,拜倒在其麾下效犬马之劳。 然而遗憾的是小牧多系在杜门被支那人刺杀了,犬神俊彦指挥野狼特战队对飞机场的支那人进行血腥屠杀,但也失去一个坚实的靠山。 多年来的打拼使犬神俊彦深深认识到,要成就一番事业,没有靠山是不行的。 犬神俊彦尽管胆大妄为,可是也需要找一个靠山在后面支持。 小山镇魂这个中将总领事是犬神俊彦的首选。 犬神俊彦和小山镇魂在杜门飞机场分手后补充了一些人员,便就搭乘黎明5点钟的军用飞机赶来上海。 一到上海,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108名队员马不停蹄地向日本驻沪领事馆赶来。 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在杜门机场死亡二三十人后,为了恢复野狼特战队的联队建制,犬神俊彦特意向大日本皇军杜门驻屯军154旅团阿部笃实旅团长取得联系。 154旅团阿部笃实旅团长那一夜晚奉小山镇魂命令,包围了杜门宪兵司令部,被宪兵司令中岛一郎在小牧多系跟前参了一本;小牧多系讲阿部笃实骂了个狗血喷头,阿部笃实匆忙将154旅团撤回军营。 154旅团撤回军营不久,便就传来小牧多系在杜门机场搞什么亲民活动;由联合通讯社记者现场向全世界转播。 可是联合通讯社的记者却是支那间谍,在飞机场将小牧多系刺杀。 阿部笃实正在为小牧多系被刺身亡感到伤心,小山镇魂却打来电话;说板垣征四郎将军升任他为中将,出任大日本帝国驻上海总领事。 小山镇魂讲这话时神情亢奋,话语中充满了得意之音;最后还暗示阿部笃实,说他会在军部讲好话升任阿部笃实为少将。 阿部笃实感激小山镇魂,也感叹世态炎凉,捉摸不透;小山镇魂一会儿变成阶下囚,一会儿又成座上宾;不管怎么讲,小山镇魂这只大日本皇军的军中之鹰是让阿部笃实佩服不已的。 阿部笃实正在办公室自言自语地敬佩小山镇魂,犬神俊彦走进门来。 犬神俊彦一见阿部笃实便就开诚布公,说他受小山镇魂将军之邀,很快率领野狼特战队赶往上海;但野狼特战队在杜门机场厮杀中严重减员,希望能从154旅团补充兵员。 阿部笃实听犬神俊彦说受小山镇魂之邀,赶赴上海要求补充兵员,很快让军机处遴选了30名身强力壮的特级兵士,补充道野狼特战队里面去;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又恢复了108人的满员。 只是第8分队少佐分队长酒井玄狐在杜门机场殉职,第9分队长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追赶关锦璘而去;神俊彦提拔大尉佐藤羽田为第8分队少佐分队长,中尉福原爱代理第9分队队长。 犬神俊彦在杜门将野狼特战队整肃完毕,便就搭乘凌晨5点钟的飞机飞往上海;飞机在日军机场一落地,犬神俊彦亮明身份,飞机场派专车将野狼特战队送来领事馆。 犬神俊彦一走进大门,却见小山镇魂、副领事安倍晋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侍卫新居天河站在前面神情紧张第谈论什么。 小山镇魂中了小林家二一招后,在领事馆联络官河野一男带领下赶到接待大厅,等候大日本皇军第三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的。 小山镇魂左等右等不见长谷川清到来,正似热锅之蚁;却见副领事安倍晋二惶急似火第赶来禀报,说大礼堂发生异变,收拢在里面的支那工商界人士可能逃走啦! 小山镇魂哪会相信安倍晋二这种无厘头的臆断,问明情况后立即让贴身侍卫新居天河赶去礼堂那边;通知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大佐不要盲目开枪,一定得弄明白礼堂里面的真实情况再采取措施;要不盲目开枪伤害了上海工商界的精英,就会严重影响大日本皇军以战养战的战略方针。 新居天河不敢怠慢,疾风似火般赶到礼堂那边;却见中**队正在国民革命军新编50师师长、神鹰特战队队长王国伦的率领下,围歼此前在大礼堂四道门上站岗放哨的日本兵士。 中**队看见新居天河向大礼堂走来,不问青红皂白,举枪便是一阵猛扫。 新居天河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隐身于一簇花坛中;却听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新居天河一怔,回头去看,才发现是大佐野泽大屏。 新居天河爬到野泽大屏跟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野泽大屏唉声叹气道:“礼堂内的支那工商界人士已经不知去向,支那军队在王国伦率领下正在歼灭皇军;警卫大队副大队长三浦熊二率领警卫大队前来增援大礼堂,单被支那军队在假山花园那里狙击!” 新居天河听野泽大屏这么一说,不禁瞠目结舌,惶惶不安道:“2000多名支那业主不翼而飞,这怎么可能?” 野泽大屏道:“只有一种可能,礼堂里面有暗道,支那人发现暗道,从地下暗道将工商人士转移走啦!” “赶快回报领事将军!”新居天河亟不可待地说:“领事将军就在前面的接待大厅,是他让卑职赶过来奉劝野泽君不要向礼堂开枪;可事情却发展到这种地步,快,我们去找领事将军!” 野泽大屏和新居天河急急惶惶来到小山镇魂跟前,4个人正在一起谈论支那人;却见一支威风凛凛的队伍从领事馆大门走了进来。 小山镇魂一怔,很快便就认出走在队伍前面的是犬神俊彦;便就激动不已地喊了一声:“犬神君!”急急向前赶去。 犬神俊彦一见小山镇魂,慌忙让部队停止前进,迎上前去向小山镇魂立正报告:“报告领事将军,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奉命赶到!” 小山镇魂激动地和犬神俊彦拥抱一起,末了振振有词道:“犬神君来得正是时候,领事馆警卫大队正和支那军队在大礼堂那边鏖战!” 犬神俊彦摩拳擦掌道:“这么讲我们一来就有任务?” “不得意而为之!”小山镇魂若有所思道:“犬神君恐怕还不知道,和我们鏖战的是关锦璘和王国伦!” “八嘎!”犬神俊彦吼了一声:“关锦璘、王国伦死啦死啦的有!” 小山镇魂嘘叹一声说,还有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已经做了支那人的间谍,是他们两人设的局,将老夫煞费苦心邀请的工商界精英释放了;使大日本皇军以战养战的战略计划落空!” 犬神俊彦听小山镇魂把话说完,马上请缨道:“领事将军,犬神不才,请求马上参加战斗;消灭关锦璘和王国伦!” 犬神俊彦嘴里说着,眼睛里便就射出狼一样的凶光;王国伦在杜门机场施展太极金扇功连杀11个野狼队员,差点送他上西天的场面仿佛演电影,在脑海中翻来覆去。 犬神俊彦下意识地从腰间拔出武士战刀拎在手中,眼巴巴看着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见犬神俊彦已经绷紧杀戮的那根弦,便就摆摆手道:“犬神君,可以指挥野狼特战队歼灭支那军队!” 犬神俊彦见说,向小山镇魂行过军礼,正步走到野狼特战队前面,死死盯了一分钟,便就握紧拳头发誓似地带头呼喊野狼特战队的口号:“野狼野狼,越战越强!” 108名野狼队员在犬神俊彦的带动下全都紧握拳头喝喊起来:“野狼野狼,越战越强!” 犬神俊彦挥挥手示意大家平静,然后扯开嗓门喝喊道:“我们一到上海便有恶仗要打,中国有句古语叫不是冤家不碰头,野狼特战队的老对手现在就在领事馆内;不过他们也有一个名号叫神鹰特战队!“ 犬神俊彦说着挥挥手道:“野狼遇神鹰,天赐良机呀!野狼一定能将神鹰打成死鹰;天皇陛下忠勇的武士们;神鹰特战队有两个头儿,一个叫关锦璘,一个叫王国伦;活捉这两个支那蛮子赏黄金千两,击毙这两个支那蛮子赏黄金百两;出发!” 野狼特战队在领事馆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的带领下向大礼堂跟前急赶过去。 转过大礼堂的南大门,便见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正在追赶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犬神俊彦便让小鬼子加快步伐紧紧追赶。 不等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反应,便是一阵急骤的射击。 王国伦被突入其来的枪弹声震懵了,慌忙吩咐第一、第二分队,狙击折身反击的三浦熊二警卫大队;自己则率领刘麒麟、刘彪子的第3、第4分队,狙击野狼特战队…… 正文 第300章 迎战野狼特战队(1) 日本驻沪领事馆大礼堂中,被囚禁的2000多名上海工商企业主;有条不紊地从地下通道转移后,关锦璘通过七十二级台阶走了上来,展现眼前的便是空落落的一片镜像。 空落落的镜像使关锦璘既激动又悲哀,激动的是这场大转移的结局最终以关锦璘的胜利而告终;悲哀的是2000多名工商企业主已经坐上汽车驶向渔港那边的通道,有些人还对离不离开上海三心二意。 有几个看似气魄的企业主就说:“关将军,感谢你们舍身相救;我们不会做汉奸投靠日本人的,但也不想离开上海不知行不行?” 对于这样的提问,关锦璘只好笑脸回答道:“还是离开上海吧,上海马上就要成为日本人的天下;日本人来了你们不想投靠他们也由不了自己,到时候恐怕回事丢了夫人有折兵的态势!” 关锦璘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三心二意的工商企业主还是犹豫不决,说让他们考虑考虑;10天之后见话。 关锦璘有点嗔怒,哭笑不得地说10天后上海可能已经一片火海;想转移也来不及啦! 关锦璘这么说过后还是留了余地道:“10天后要回话,可以上公共租界中区1888号联系!” 关锦璘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他事先和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三个妻弟商定过,由容诗赑在公共租界1888号代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设立一个接待站;对愿意离开上海的民族企业进行登记,然后向大后方转移。 容诗赑和公共租界工部局的头头熟识,公共租界是英美两国的地盘;日本人即便占领上海一时半刻也对公共租界形不成威胁。 而对从日本领事馆转移出去的2000多名工商企业主,关锦璘要将他们送到法租界去。 法租界那边的情况杜月笙最熟悉,青帮的地盘就在那一带;企业主进到法租界便就十分安全了。 关锦璘站在空荡荡的大礼堂中讲此前发生的点滴事情回想一番,禁不住说道:“人去也!堂空也也!好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又想起小山镇魂的处心积虑,丧心病狂来了。 小山镇魂一上任,便就匠心独具地要对上海的工商企业下笊篱,用发请柬搞就职典礼的名义将2000多名上海工商界的精英请到领事馆;来了个搂草打兔子。 小山镇魂知道,只要控制住上海的工商企业;不禁能掐断中国政府的经济命脉,而且能为大日本皇军以战养战的战略方针奠定坚实的基础。 日本是个岛国,地狭物稀资源匮乏,要征服支那这样的泱泱大国;首要的选择就是借力打力;用支那人的话说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山镇魂是中国通,之所以被板垣征四郎看准而取代田中智谋做了上海领事馆的总领事,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懂经济;知道物资在战争中的重要性。 再能作战的军队,没有强大的后勤支持;也只能饿毙而败。 关锦璘没想到自己做了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的头一件事就是和小山镇魂斗智斗勇。 还在杜门时,关锦璘是国民政府前线伤兵转运专员;为了配合阿什莉刺杀日本侵略者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关锦璘化装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中将司令官中川弘扬;遇到的对手也是小山镇魂。 关锦璘在杜门和小山镇魂的胶着中几乎去得完胜,这一次在上海,小山镇魂也不可能是关锦璘的对手。 关锦璘矗立在大礼堂108排108座的地方讲四周的环境扫视一番;见大礼堂还是原来的旧模样,座椅还是原来的旧座椅;只是座椅上没有人打坐,3000多张铸铁浇铸,上面镶嵌着木板,木板上有裹着胶皮的座椅显得寂寥空落。 关锦璘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便就显露出胜利者的喜悦。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24个钟头了;24个钟头后情况竟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本驻沪领事馆中将总领事小山镇魂满以为他用请柬请来的上海经济中坚力量,一定会服服帖帖拜倒在他的麾下;成为他的御用企业,为大日本皇军最终占领支那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然而小山镇魂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也应验了那句古语:狐狸再狡猾也躲不过好猎手,2000多名被囚禁的工商企业主竟然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留下一座大礼堂空落落可以罗雀。 这样的情状在中外战争史上恐怕也绝无仅有,但关锦璘和他的战友王国伦却做得天衣无缝。 面对几十个荷枪实弹的鬼子哨兵,一出外紧内虚的态势瞬息间便就形成。 从这个层面讲,关锦璘要感谢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 这两个具有正义感的日本青年,在他们认识到侵略者的丑恶面目后,便就义无返顾地反戈一击;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找借口让鬼子哨兵退到礼堂外面去。 小鬼子的哨兵退到礼堂外面后,王国伦便以桃代李在四到门口布置了神鹰特战队的队员。 以假乱真的哨兵不仅迷惑了礼堂外面的小鬼子,也使礼堂里面的工商界精英们正襟危坐。 神鹰特战队把住四道大门后,之所以达到以假乱真的镜像,那是因为他们全都身着日本服装。 日本服装是王国伦赶来上海前,在南京滞留期间从军委会军需仓库捞到的;王国伦有先见之明,知道在日本人出没的地方穿上小鬼子的服装更有安全性;没想到这些服装一到上海便就派上用场。 王国伦当时搞到这批日本服装时似乎也是举手之劳。 副总裁和复兴命令装备部长薛朝辉、军需处长李如生给王国伦的特遣挺进队配备装备和服装;王国伦便就有当无当地要求多配100套日本军服。 和长官心知肚明,立即命令军需处长李如生如实配备。 100套日军军服整整齐齐堆放在一辆道奇牌大卡车上晕倒上海。 最终让刘周宝的第1分队,郭长昌的第2分队,刘麒麟的第3分队,刘彪子的第4分队以及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还有关锦璘、王国伦他们全都换上日本军服。 以至于站在礼堂外面的日本兵士,以为长官从其它地方调来兵士把守大门不予怀疑。 然而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就在关锦璘的神鹰特战队守护四道大门,将真正的鬼子哨兵排挤外面后,领事馆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赶来了。 野泽大屏一见自己安排的哨兵全都站在门外面,便就绝得其中有诈;怀疑礼堂里面发生事变,强行要从西门冲进来看个究竟;却被刘周宝支队拦截下来。 铤而走险的野泽大屏见石头不妙,便向空中打了三枪以表警示。 野泽大屏的三声枪响是事件复杂化的导火索,王国伦见野泽大屏响枪;又见礼堂里面的转移任务即将完成,便令刘周宝支队开枪还击,礼堂保卫战拉开序幕。 然而,从刘周宝支队枪口下逃脱的野泽大屏立即给留守军营的副大队长三浦熊二打了电话;三浦熊二迅疾率领四五百名小鬼子前来增援。 但三浦熊二的增援部队在假山花园受到骨子10人的狙击不能前进。 就在骨子10人将三浦熊二400多个小鬼子阻拦假山花园那边敲打时;王国伦命令刘周宝小分队前去支援骨子他们。 刘周宝分队冲着小鬼子而去,王国伦又给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三个小分队下达了消灭礼堂一周鬼子哨兵的命令。 王国伦他们和鬼子哨兵一接上火,大礼堂中的转移工作也顺利完成。 此刻,关锦璘站立在大礼堂108排108座的地方,凝望走过2000多人的七十二级台阶;心中便有说不出的高兴。 可在这时,关锦璘却听远处响起异样的声音。 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追击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去了,异样声音不可能是他们制造出来! “有情况!”关锦璘惊诧不已第喝喊一声;迅速跑到南大门那边去看,只见一队威风凛凛的鬼子兵全副武装向大礼堂这边走来。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定定神细看,才发现走在鬼子兵前面的军官是犬神俊彦! “犬神俊彦!怎么是他?哦对了,我过来当时说过他曾经接到过29军团军情报处的情报,说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要来上海,看来情报没有放空炮!” 关锦璘心中说着,再向后看,便见犬神俊彦身后有100多名日本兵士。 “不是野狼特战队还是什么?”关锦璘默默念叨着不禁瞠目结舌,迅速返回到108排108座那块地域,将地道口挪开来的几排铸铁皮椅子奋力回归原位。 欣喜的是铸铁皮椅是5把连接一起的,关锦璘是练过武功的人完全挪得动。 当关锦璘将10摆50把铸铁皮椅子按照原来的方位摆好,自己便就下到地道里的七十二级台阶上,门口便就传来嗡嗡嗡的说话声。 关锦璘迅速反应,拧动身后的石猴脑袋,地道口的木板便就悄无声息地合闭起来。 关锦璘蹲在七十二级台阶上,隔着一层木板听上面的人对话。 “八嘎!礼堂内怎么不见一个支那人?难道他们长上翅膀飞走哪?”这是小山镇魂的声音。 关锦璘精通日语,小山镇魂说出的每一词句他都听得明明白白。 “领事将军,卑职怀疑礼堂里面有地下通道;要不2000多人怎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野泽君说礼堂内有地下通道, 安倍君是领事馆的老人手;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小山镇魂发问着:“要是真有地下通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安倍晋二的声音:“将军,卑职昭和3年来到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已经整整十年时间;从来就没听说过大礼堂有地下通道这种事,就是领事馆院子里有地下通道的事也没听说过!” 小山镇魂一阵沉默:“这就怪啦,礼堂里面没有地下通道,那么支那人真的有遁身术?” “什么遁身术?弄不好秘密就在礼堂里面!”犬神俊彦神情亢奋地说:“领事将军,犬神给您留10个人在这里查看,其余的野狼特战队队员全跟随卑职歼灭支那猪去!” 关锦璘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凛:礼堂中通道出口小鬼子不可能找见,问题是王国伦他们的处境;如果野狼特战队从后面包抄过去,那王国伦就腹背受敌不是被击毙;就是束手就擒。 关锦璘寻思着挥挥手臂自言自语道:“不能看着王师长和刚刚组建的神鹰特战队这样消失,关锦璘要支援他们……” 正文 第301章 迎战野狼特战队(2) 关锦璘从七十二级台阶上飞跑下去后,便向通道中央那边奔去。 通道中央是四条道口的汇聚地段,建构得仿佛一座四方四正的厅堂。 厅堂中央有四根石头柱子,设置着控制四个道口的机关。 关锦璘上到礼堂观察动静时;就是在那里和邬天鹰以及女子特工队20几个姑娘分手的。 邬天鹰20多人掩护着从礼堂撤出来的最后一批工商企业主,赶去渔港那边的通道;再由坚守渔港通道口的青帮兄弟护送到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 关锦璘行走如飞,接近通道中央的四根石头柱子时;却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进耳朵里面来了! 关锦璘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急剧地说:“死人哪?是谁?” 关锦璘不敢再想,加快脚步跑到跟前,才发现柳翠莲拥着雷大帽呼天抢地地痛哭失声。 “大帽子兄弟出事啦!”关锦璘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近到柳翠莲跟前;这才看清楚柳翠莲旁边还有山口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紧紧抱着骨子默默流泪。 关锦璘瞠目结舌,没有喊出声来心中却痛苦地说着:“骨子死哪?还有张碎蛋以及刘周宝分队的5个队员!” 关锦璘悲伤地将脑袋扭向一边,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让泪水流出眼眶;冷静一阵后去看山口美黛子,只见她的泪水已经湿透衣衫。 “骨子前辈果然是你爸爸?”关锦璘失魂落魄第问了一声。 山口美黛子啜泣起来:“是我爸爸,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长什么样,便就这样撒手西去;美黛子如何给妈妈交代!” 关锦璘无言以对,陪着山口美黛子默默流泪。 骨子正是山口美黛子和她妈妈山口百惠寻找二十多年的父亲。 骨子被背进地道后,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从他胳膊肘的黑痣上辨别出来他就是山口美黛子的爸爸。 当然山口美黛子还从骨子衣兜中发现他在仙台医专上学时的证明,证明上的名字叫陈子忠。 这是因为骨子上学时用的是姥爷的陈姓,子忠是骨子的大名。 而骨子姓许,名叫许骨子字子忠。 遗憾的是,骨子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有山口美黛子这么一个遗腹子;而在他死后,亲骨肉山口美黛子竟然拥在他身边。 这对骨子也是一种安慰,相信他去了天堂后得知自己有后代,会迅疾托生的。 柳翠莲之所以抱着雷大帽哭天抢地,是因为两人有过承诺,打走小鬼子后柳翠莲要将自己全给雷大帽。 然而雷大帽真没福气,到死也没品尝一口荤味;却让胡大光捕风捉影揶揄不休。 柳翠莲伤心的就是这些,一个匆匆而来匆匆又去的人就这样阴阳两界了。 张碎蛋躺在雷大帽一边,义薄云天的青年人在河间府和胡大光他们相逢,跟着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三人要向小鬼子讨还血债;但苍天无情,让他过早地走啦! 张碎蛋身边是第一分队殉职的5个队员;5个死难兄弟由第1分队的5个队员从假山花园那边扛驮到地下通道;活着的5个队员站成一摆子向5个罹难战友默哀致意。 关锦璘忧伤地咬咬牙齿说:“大家不要悲痛,我们要厚葬这些遇难的兄弟!” 关锦璘说完这话定了定神把眼睛四周扫视一番;见这里还有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郑天寿、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柳翠莲和刘周宝第1分队的5个战士,加上自己一共是13个人。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和王师长他们接上火啦!” 猴子惊得一怔,走到关锦璘跟前道:“野狼特战队来哪?怎么这样凑巧!” 关锦璘点点头,突然跳转话头询问猴子:“咋不见银子和尒达,哦对了,你们不是营救你娘去了吗?难道没有成功?” 猴子急忙说道:“师傅,我娘安全营救出来啦;还有那个叫易福桑的小汉奸,银子和尒达护送他们去法租界了!” “这就好!”关锦璘挥挥手臂道:“王师长他们处境危机,我们马上过去支援!” 话一说完,便见几辆大卡车和小轿车依次从渔港那边的通道里驶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小汽车在关锦璘跟前停下后,郭大勇从车上跳下来向关锦璘敬个军礼道:“报告关将军,渔港出口一切顺利,转移出去的工商界人士在杜老板的青帮弟兄保护下,分别向法租界和公共租界转移;敬天明在那头招呼着哩,郭子想到将军这边一定需要人;便就赶过来!” 关锦璘一把抓住郭大勇的手:“郭团长您来得正好!” 说着提高嗓音道:“犬神俊彦率领的野狼特战队赶到领事馆,和王师长率领的人已经接上火!” “打***!”郭大勇把醋钵一样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郭子没上杜门机场,这一次在上海竟要活捉犬神俊彦这头毛驴子!” 郭大勇正说着话,却见邬天鹰的女子特战队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20人从汽车上走下来。 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20人奉关锦璘之命,将工商企业主送到渔港出口后,随大卡车又返回通道中央这边来了。 女子特工队后面还跟着总督室通讯组长阿什莉,报务员上官云、欧阳雨,后勤总监秦剑灼;军医李娟。 关锦璘将邬天鹰和秦剑灼他们打量一番,又见郎风、韦伟巍、鲁大牛、昌二狗、马三宝、凤五环、方天戟、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10个司机齐刷刷占了一地。 关锦璘心中窃喜的同时,禁不住感慨不已:“我们这里还有49个人,加上留守朱雀寺的容诗棉和大师傅王虎贤一共是51人;神鹰特战队一半兵力还没派上用场!” 关锦璘说完,便对阿什莉、上官云、欧阳雨、李娟、柳翠莲、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郎风8人道:“你们8人由小林家二、郎风牵头,马上将骨子前辈他们的遗体运回朱雀寺去;我们要厚葬他们!”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见柳翠莲向前一步道:“关将军,奴家不上朱雀寺,要跟你去杀鬼子!” 这时候的柳翠莲已经全副武装,关锦璘注目去看;只见她头戴M35陆军钢盔,上有一颗星12道光芒;十二道光芒代表一年十二个月,一天十二个时辰。 关锦璘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妈妈说道:“柳翠莲这么一装扮,竟然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十分相像;只是身上的红色斗篷有所区别!” 关锦璘心中说着,继续去看柳翠莲,只见她的其它装备是:美式军装一套,黑色雨衣一件;红色斗篷一件;陆军士兵皮带一条;防水地图袋一个;防毒面具金属桶1个;汤姆式冲锋枪一枝;K98弹夹包一套;水壶一只;士兵作战靴一双;勃朗宁手枪一把;军用匕首一支;木柄手榴弹10枚。 看完柳翠莲的全身装备,关锦璘禁不住热泪盈眶;尤其是柳翠莲身上的猩红色斗篷,那是神鹰特战队本色的体现。 关锦璘控住住自己亢奋的情绪,将手臂往空中一挥道:“柳翠莲不用去朱雀寺了,跟随卑职一起行动!” 关锦璘说着又是一声喝喊:“阿什莉、上官云、欧阳雨、李娟、山口美黛子、小林家二、郎风7人执行护送亲人遗体任务;其他人全部换上神鹰特战队的服装准备战斗!” 关锦璘话一说完,突然灵机一动;慌忙将郭大勇、邬天鹰、向子超唤到跟前说:“我们商量一下作战方案,现在王师长他们腹背受敌;西边有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400多人进攻;东边有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逼近,野狼特战队人数尽管只有100多个,但这些家伙身着防弹背心打出去的枪弹对他们不起作用!” “炸***脑壳!”向子超突然发威道:“用掷弹筒炸***脑壳!” 关锦璘看向向子超:“掷榴弹不是打完了吗?如何炸***脑壳!” “渔港那边的秘密库房里可能还有!”向子超霍地站起身子道:“小子马上过去看看,当然需要一辆车!” 关锦璘忙对郎风道:“郎风迅速安排车辆配合向专家?” 郎风不见思索地说:“韦伟巍跟着向专家去,他的技术娴熟,开一辆道奇牌大卡车准能完成任务!” 韦伟巍见说,便向道奇牌大卡车跟前跑去。 郭大勇突然插上话:“渔港那边还有重机枪,要不要弄过来一挺?” “要得!”向子超抢了话头道:“郭团长跟向子一起去渔港那边,还有马鸡唤、胡大光,我们一起上渔港那边的通道口弄重机枪和掷榴弹!” 向子超说完话已经自顾自地爬上道奇牌大卡车,关锦璘却摆摆手让他们慢行,道:“我看兵分两路,一路由郭团长率领从大槐树通道口上去,用火力从侧翼支援王师长;另一路由邬天鹰率领从大礼堂通道上去,在野狼特战队背后捅他一刀子;当然这要以肉搏见长!” “猴子一马当先!”猴子抢上前来说:“师傅,猴子跟邬姐姐他们一路;您传授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还有猴子摸索出来的鹁鸪旋该显显神威啦!” 关锦璘忧心忡忡道:“可你腿上的伤……” 猴子抢了话头道:“不碍事,只擦破一点皮!” 秦剑灼接上话:“秦剑灼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师,师兄高剑利被野狼特战队杀害后鄙人发誓要给他报仇,现在机会终于来啦不能错过!” 关锦璘说了声“好!”便就振振有词道:“卑职和女子特工队一同前往,郭团长你们在渔港那边弄好重机枪后,就从大槐树通道上去侧翼支援王师长;我们从大礼堂这边的出口上去从身后袭击野狼特战队……” 正文 第302章 迎战野狼特战队(3) 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正在追击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却见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从后面冲杀过来。 这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意想不到的事。 神鹰特战队腹背受敌,王国伦慌忙命令刘周宝第1分队,郭长昌第2分队变攻为守;挡住从西边折返回来的三浦熊二警卫大队,自己则和郭正宁率领刘麒麟第3分队,刘彪子第4分队和野狼特战队对峙。 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经过杜门之战后,似乎变得更加强大;别的不说,光那整齐划一的着装就是王国伦惊叹不已。 王国伦对野狼特战队着装的惊叹不已室友原因的,那是因为他组建29集团军特遣挺进队向上海前,就是仿照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制定的服装;为了与野狼特战队的服装有所区别,王国伦特意给挺进队每个队员加制一件红色斗篷。 现在,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为了以假乱真,尽管都穿日本军服,但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一比较;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服装上比不过野狼特战队,兵力人数上也是捉襟见肘。 刘麒麟、刘彪子两个分队只有20人,加上王国伦、郭正宁2个正副队长;和野狼特战队对峙的神鹰特战队也就22人。 22比108,简直就是苍鹰和麻雀的比率;更为严峻的是,108名野狼特战队人人身着防弹背心子弹伤不着;要想干掉他们,只能从下三路着手。王国伦在默默思索。 两军相遇勇者胜在这时候似乎成了耳边风,犬神俊彦和王国伦两个指挥官谁也不想抢先出手,而是等候对方亮剑。 王国伦似乎揣摩到犬神俊彦的七寸,尽管自己在人数不怎么占优,然而一旦战术运用得得当,以少胜多不是没有可能。 王国伦让神鹰特战队20几个人找障碍物隐秘起来不要乱动,一切听从他的命令。 犬神俊彦毕竟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他在冷静地将对方打量一番后,自然求胜心切,立即将日本武士战刀举在手中“呀嘟嘟”几声。 “呀嘟嘟”中文日文混合语,谁也讲不清什么意思。 真要牵强附会的话,只能说是出击或者突击;用中文讲就是冲锋。 但冲锋这两个铁骨铮铮的中文字在日语里面就没有,也就是说,日语没有冲锋这个词。 由此可见日语还是头重脚轻根底浅,本来学习汉语创造日语;却学去一些皮毛杂碎。 譬如说乱.伦在中国是大忌,但在日本却很正常;男孩儿未成家前往往要和母亲乱搞,母亲也乐此不疲地和儿子媾和。 日本人还崇尚群.交,几十对男女甚至几百对男女聚集一起搞派对;场面不堪入目。 野狼特战队队员听到犬神俊彦发出的“呀嘟嘟”后,便就趾高气扬不屑一顾地咆哮着向前推进。 野狼特战队之所以趾高气扬不屑一顾,还不壮着身上的防弹衣?身着防弹衣,支那军队的枪弹再尖利也伤及不了性命。 野狼特战队这么想着,才昂首阔步,器宇轩昂地向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阵地推进。 王国伦见野狼特战队狂妄至极,便对第3、第4两个分队道:“小鬼子穿着防弹背心,大家瞄准他的下三路射击!” 下三路自然就是大腿、小腿、脚后跟。 王国伦这么一喊,第3、第4分队的队员立即调正射击方位,冲在前面的几个野狼特战队立即被打趴下去。 犬神俊彦看清狙击野狼特战队的是王国伦些小支那部队,便就恨得咬牙铁齿。 犬神俊彦咬牙切齿的同时还有一种怒不可遏地愤慨,那就是,王国伦的支那部队竟然穿着大日本皇军的服装以假乱真。 犬神俊彦眼睛瞪得像牛铃,顿时琢磨出一个奇葩战术,让野狼特战队匍匐前进;一边前进一边射击。 这样一来,野狼特战队的下三路便就不被伤害。 犬神俊彦的奇葩战术尽管拙劣但却实惠,打出来的枪弹使刘麒麟和刘彪子两个分队抬不起脑袋。 王国伦按捺不住了,猛然纵身飞窜起;施展雨燕腾天功旋到小鬼子阵地,踩着满地的骷髅左右驰骋;手中的瑞士军刀便就发出怪异的声音:“嘎嚓——噗嗤——咕咚——噗嗤——咕咚——嘎嚓!” 怪异的声音有点刺耳,刺耳之后的情状却是四五个野狼特战队趴在地上不再动弹;而他们的脖子被王国伦的瑞士军刀拉破,污血喷泉一样奔涌出来。 犬神俊彦傻了眼,回过神来喝喊:“支那猪王国伦出现啦,王国伦在杜门机场用同样的手段伤害过我们的兄弟;大家全都站起身缩紧脖颈,对准他乱枪射击!” 野狼特战队听见犬神俊彦命令,纷纷从地上爬将起来,举枪向王国伦射击。 Mp38/40冲锋枪汇成强大的火力使王国伦不敢造次。 王国伦尽管熟稔雨燕騰天功和太极金扇功,但冷兵器时代的武功想阻止火器时代的冲锋枪毕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王国伦退缩回到神鹰特战队副队长大校郭正宁跟前,心情沉闷地说:“郭兄,王某的出击只是杯水车薪难能救火;现在是敌强我弱,再磨叽下去可能要全军覆灭,得想办法突围出去!” 郭正宁没有表态,却把眼睛向刘周宝、郭长昌的第1第2分队看去。 只见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疯狗一样向刘周宝和郭长昌的的阵地上反扑;这一边,野狼特战队距离第3第4分队的阵地也越来越近。 郭大校嘘叹一声道:“现在我们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40多个,和武装到牙齿的野狼特战队硬拼占不了便宜;突围出去当然是上策,可是小鬼子层层包围着;我们向哪里突围才是出路!” “礼堂!”王国伦振振词严道:“只有进到礼堂,我们才能从地下通道突围出去!” 王国伦说着神佑感触道:“一定得保存住我们这点军事力量,要不就对不起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三位辛亥元老!” “对,就向礼堂突围!”郭大校兴奋不已说着,却又无可奈何道:“前面有荷枪实弹的野狼特战队拦截,我们恐怕到不了礼堂!” 王国伦略一思忖,慌忙对刘彪子道:“彪子兄弟你派人通知刘团长和郭团长,让他们迅速向我们这边靠拢向大礼堂突围!” 刘彪子让一个叫盘子的兄弟去了,自己则和其他几个兄弟柴子、禾子、扁子、担子、水子、桶子、碾子匍匐到王国伦跟前来。 王国伦见彪子几个兄弟围了过来,便就疑惑不解地问:“彪子你们有事?” 彪子郑重其事道:“大当家的,不不不,王师长;我们是莲花山弟兄,身怀绝技难道您忘哪?” “这个怎能忘记?”王国伦神情亢奋道:“彪子9兄弟都是红枪会的枪头,个个身怀绝技呀!” “这就对咧!”彪子握握拳头道:“老大如果没忘记兄弟们是枪头身怀绝技,哪这时候就得派上用场!” 王国伦痴愣愣看着彪子不知他说这话的意思。 彪子挥挥手臂道:“老大在杜门机场施展太极金扇功解决了11个野狼;刚才一记雨燕腾天功又干掉4个;彪子9兄弟要是和老大联手,不知他野狼特战队还有多少颗脑袋!” 彪子说着将拳头举起来在眼前晃了一晃道:“犬神俊彦给野狼们全配备了防弹衣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用枪弹只用刀剑,照样能杀他的尸横遍野!” 王国伦见彪子这么来讲,低头沉思一阵:“彪子兄弟没看见卑职才被野狼枪弹打回来的情景?此举十分危险!” 彪子“嗨”了一声道:“舍不得娃套不住狼,形势紧迫,只能孤注一掷!” 王国伦寻思这样也是掩护突围的好办法,便对彪子道:“事到如今,只能挺而走行!” 说着郑重其事道:“等刘团长和郭团长他们过来,我们便实施金蝉脱壳之计!” 刘周宝和郭长昌率领第1第2分队过来了,王国伦立即下达战斗命令:“卑职和彪子、盘子、柴子、禾子、扁子、担子、水子、桶子、碾子10施展功夫将野狼特战队吸引住,郭大校瞅准时机率领剩余人员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大礼堂就是胜利!” 天色已经大亮,东天的太阳开始冒开了花花。 关锦璘制定的天亮之后再动手的方案,前半部分已经圆满完成;如果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不突然赶来,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消灭了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后就是全盘胜利;然野狼特战队的参战,给事态的发展带来不确定性。 好在王国伦处理果断,发现野狼特战队出现在身后果断狙击,到现在为止还没战斗减员。 王国伦伏趴在马路边一堵矮墙后面,从墙缝中的空隙向前看去;只见甚嚣尘上的野狼特战队也不敢贸然出击了,而是把身子隐藏障碍物后面等待时机。 两下里僵持起来,现场的枪声也就停止。 三浦熊二那一边见野狼特战队这边停止射击,也就不再打枪,而是小心谨慎地向前观看着动静。 王国伦看着野狼特战队畏畏缩缩的,三浦熊二缩头缩脑;禁不住讪笑起来:“***小日本,你们也有胆怯的时候;不是说三个月灭亡中国吗?现在都什么时候啦连个上海也没占领!就是现在,在你们的领事馆内,几百号兵力使神鹰特战队的十倍;竟然对神鹰特战队40多个人无能为力!呵呵……接下来就看爷爷如何折腾你!” 王国伦心中说着,见刘周宝、郭长昌两个支队撤退过来,便对他们说由郭正宁率领向大礼堂突围。 王国伦给刘周宝和郭长昌吩咐完毕,便对彪子9兄弟道:“你们个个都有上乘武功,大显身手的机会来咧!小鬼子自以为身着防弹衣便可高枕无忧,但他们裸露的脖颈却是我们下刀的地方;犬神俊彦之所以畏惧不前,害怕的就是这个!两军相逢勇者胜,我们就紧紧抓住野狼特战队这个软肋子致其于死地!” 王国伦说着挥挥手臂道:“大家将瑞士军刀攥在手中听我命令,小鬼子一旦出动;兄弟们要直奔他们脖颈一刀毙命!” 王国伦在这边部署时,犬神俊彦也在部署野狼特战队的第二次冲锋。 野狼特战队的第一次冲锋有点自以为是,想的是身着防弹衣支那人无可奈何;哪想到被支那人打了下三路,又被王国伦故伎重演一番。 野狼特战队死了4个伤了6个,严重减员。 而三浦熊二那边情况更糟,被刘周宝、郭长昌连个分队20多人拦住前进的道路。 狙击手孙莹莹、冯婉莹两个巾帼英雄弹无虚发,打得三浦熊二找不着北;三浦熊二只好让兵士狗熊一样寻找障碍物隐蔽起来不敢前进。 然而,犬神俊彦毕竟是个战术家,总结了第一次出击的经验后让一半野狼休息;一半野狼进攻。 凡是进攻的野狼每人两件防弹衣,一件保护上三路;一件保护下三路。 执行进攻任务的野狼哪来两件防弹衣?当然使用了为进攻那一半野狼的防弹衣。 准备向神鹰特战队发起进攻的50个野狼队员整装后,犬神俊彦让每10人排成一排向前推进;企图将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挤压到一个狭小地带进行歼灭。 然而王国伦早就调正了战术,打枪的不要,只用军刀。 两下里相持20多分钟后,野狼特战队开始新一轮进攻。 50人排成5排横队向前推进,却不见王国伦他们阵地上有所动静。 野狼特战队向前推进几十米,王国伦他们还没动静;野狼特战队便就加快步伐。 隐忍不发的王国伦见小鬼子加快步伐,才给彪子9兄弟下达了出击命令。 命令甫出,便见王国伦率先冲出,施展雨燕腾天功旋在空中,落下来时双脚已在小鬼子的钢盔脑袋上行进。 接下来的程序不用讲,就是小鬼子脖子上中了瑞士军刀栽倒地上。 王国伦施展腾拿功对小鬼子下手的同时,彪子9兄弟也像9只猛虎出山旋在野狼特战队的顶门上施展刀割功。 十几个野狼倾然倒地,可在这时;畏缩另一厢的三浦熊二警卫大队那边响起枪声。 枪声组成密集的弹群飞射过来,彪子几个兄弟没来得及提防应声倒在地上。 王国伦见三浦熊二那边打来枪弹射中彪子几个兄弟,慌忙让大家退回原处。 准备杀出血路向大礼堂突围的郭正宁见彪子9兄弟出师不利,慌忙收回成命原地坚守;回击三浦熊二警卫大队的进攻。 犬神俊彦见三浦熊二帮了野狼特战队一把兴奋不已,重新从后面向王国伦的阵地发起进攻。 野狼特战队虎视眈眈向王国伦阵地发起攻击时,突然从大礼堂冲出一波人来…… 正文 第303章 意想不到事态变(1) 无容置疑,从大礼堂冲出来的人是正是关锦璘他们。 跟随关锦璘从地下通道进入礼堂的有29人,他们分别是郑天寿、秦剑灼、邬天鹰、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柳翠莲、王家琪、李佳雨、赵燕、田梅、周颖、郑荷、鲁大牛、昌二狗、马三宝、凤五环、方天戟、彭见喜、苗仁丰、花栩栩。 29加上关锦璘正好30人,30人已经是支不小的战斗队;但关锦璘考虑到野狼特战队的疯狂性,还是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由关锦璘、郑天寿、秦剑灼、邬天鹰、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13个有功夫的人手持瑞士军刀直扑野狼特战队实施肉搏营救王国伦他们。 关锦璘、猴子、秦剑灼、邬天鹰是武功高手无可厚非,可其她9个姑娘有武功就不能不让人感到诧异! 其实这些诧异是多余的,你想想,9个姑娘的直接上峰是邬天鹰,邬天鹰是天鹰展翅功,加入王国伦的29集团军特遣挺进队之前,就是侦察营少校营长;侦察营的兵士干的就是擒拿格斗的差事,还能没有一点功夫? 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人是邬天鹰带到特遣挺进队如今的神鹰特战队里来了,脚手没有功夫如何干活? 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人的功夫尽管不能和关锦璘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相比;但擒拿格斗起来也是不落人后。 因此,在邬天鹰提议下,关锦璘决定将徒手搏斗的人数扩大到13个。 13个徒手格斗的人员在关锦璘率领下在礼堂西门那边整装待发时;王家琪率领的另一路17人分成4个小组守护4道大门;每道大门正好4人。 王家琪是领队,自然就蹲守在西大门;伺机用火力支援关锦璘他们。 关锦璘将30人小分队安排停当,便就率领猴子、秦剑灼、邬天鹰、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12人从西门里猫腰出去。 西门向西400米开外的地方是野狼特战队的阵地,王国伦13人出去时;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和王国伦的人正在胶着对峙着。 关锦璘向后摆摆手让大家注意隐蔽,听他命令统一行动。 13人以大路边上的花坛石墩做掩体隐蔽下来,关锦璘便见野狼特战队虎视眈眈地向王国伦阵地发起攻击了。 关锦璘一声令下,13人仿佛13只猎豹,施展轻功腾跃上前,插进野狼特战队之中大开杀戒。 关锦璘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并用,四五个野狼便就倒在地上;这些野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脖子上已经被瑞士军刀划开口子污血奔涌。 猴子、秦剑灼、邬天鹰都有上乘功夫,一个对三手到就缚。 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个姑娘一开始还有点胆怯,可见关将军4人将野狼撂倒一片,便就果断出手;阵地上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王国伦见关锦璘率领小分队前来救援,不失时机地向4个分队发出向大礼堂突围的命令。 关锦璘见王国伦带领4个小分队突围进入礼堂,便就见好就收,迅速率领邬天鹰她们撤离战场退到礼堂里面来了。 两股人马汇合一起,关锦璘命令加强四道大门的防守。 王国伦感激不已地说:“大哥如果晚来一步,兄弟恐怕就见不上你啦!” 关锦璘笑道:“老弟言重啦,我们的大后方事情刚刚开始;你咋能离开?告诉你,不活九十九,谁也甭想走!”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人质转移完后,卑职回到大礼堂查看;却见兄弟腹背受敌,便就返回地下通道组织了邬天鹰她们前来支援!”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卑职将邬天鹰她们组织起来后才发现,地下通道竟然有49人;加上朱雀寺的容诗棉和王虎贤,护送天寿娘小山智利的银子和尒达;拢共有53个人没有跟王兄弟来,王兄弟狙击小鬼子的兵力只有48人;如果减去刘周宝分队牺牲的3个兄弟,还有阵亡的骨子、张碎蛋、雷大帽等人,王兄弟身边剩下的兵员也就45个!” “大哥说得没错,兄弟就是靠四十多个兄弟与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三浦熊二的警卫大队周旋的;不过还有减员!”王国伦心情沉重地说着,便对郭正宁道:“郭大校你清查一下人数,看有几个兄弟没有回来!” 郭大校让刘周宝、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清查各自的人数。 刘周宝说他们分队有5人殉职,3个兄弟尸体被转移走了;还有2个兄弟的尸体撇在刚才战斗过的地方。 郭长昌说他们分队减员3个,尸体全在刚才战斗过的地方。 刘麒麟说他们分队减员2人,尸体和第1第2分队一样。 轮到刘彪子说话时,他已经泪流满面,说自己9个兄弟有4个阵亡,四个阵亡的兄弟分别是扁子、担子、水子、桶子。 刘彪子话一说完,便见邬天鹰上前一步道:“关将军,我们30人的分队少了柳翠莲;其他人全都完好!” 关锦璘一怔,把眼睛看向王家琪道:“家琪姑娘,柳翠莲不是分到你的17人留守分队里面吗?你把她分配到哪道门上?” 王家琪见说,看向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三姐妹道:“薛家三姐妹,柳姐姐不是和你们一起守护左面的南大门吗?人在哪里去呢!” 薛碧玉道:“王姐姐当时是分配柳姐姐和我们姐妹三人守护左边的南大门,可是柳姐姐她就没有来;我们以为王副队长对她另有任务,就没过问!” 薛碧玉话一说完,便听礼堂外面传来小鬼子的呼喊声。 关锦璘让大家注意坚守,迅速赶到西门那边去看,却见小鬼子推着8个人向大礼堂这边走来。 这8个人竟是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柳翠莲,还有两个青帮的兄弟;一个叫周拉科,一个叫张双喜。 8个人全被小鬼子五花大绑,嘴也被白布塞着。 小鬼子推着8人一边向礼堂这边走,嘴里一边喝喊:“关锦璘、王国伦听着,皇军抓了8个俘虏;识相者就不要开枪!只要你们答应皇军的条件,8个人立即释放;否则,8个人就会被一块块割成碎片!” 关锦璘惊得面无血色,他没想到郭大勇他们会被小鬼子俘虏;这真是热油锅里窜出只老鼠意想不到的事。 关锦璘呆呆看着渐行渐近的郭大勇8人,脑袋膨胀得仿佛一只面斗;他又气又急,忧伤不羁,一拳砸在墙壁上咳声叹气。 王国伦见小鬼子推着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柳翠莲、周拉科、张双喜8人走来,不禁瞠目结舌。 王国伦听不懂日语,不知小鬼子咕囔什么,便就询问身旁的林一鹏。 林一鹏把脚在地上跺得“啪啪啪”响:“师长,小鬼子让你和关将军听着,说他们抓了8个俘虏;要是答应皇军条件8人马上释放;否则,就要一块块割成碎片!” 林一鹏刚把话说完,便听小山镇魂用中文喝喊起来:“关锦璘、王国伦听着,老夫知道你们在大礼堂里面藏着;要想不让你们这8个兄弟姐妹免遭皮肉之苦,那就请二位出来对话!” 小山镇魂说着这些话时,便见好几百日本兵齐刷刷站在他的身后。 而在小山镇魂身边,早有荷枪实弹的兵士保护。 10个野狼特战队队员更是匠心独具,站成一排横在小山镇魂前面抵挡着冷不丁打来的枪弹。 因为他们身穿防弹背心,即便礼堂打来冷枪,子弹也不会伤害领事将军。 日本驻沪领事馆有一个警卫大队500多人,还有一个直属于少佐联络官河野一男的巡查小队60人。 巡查小队全是军队编制,受总领事直接领导。 就在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和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对峙鏖战时,站在远处观看的小山镇魂突然灵机一动默默寻思:从昨天到今天,支那人把一个大日本皇军驻上海领事馆看成自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是母鸡孵仔乱翻蛋;看来领事馆的地下一定是有通道,而支那人就是从通道上来下去的。 小山镇魂这么想过,便对身旁的少佐联络官河野一男道:“河野君,野泽大屏、犬神俊彦、三浦熊二三员天皇的忠实勇士正指挥兵士和支那人鏖战,我们一时半刻参不上手;不如另辟蹊径干点其它事情!” 小山镇魂说着,便让河野一男将他的巡查小分队集合起来;在领事馆院子里寻找可疑障碍物,查找地道口。 也是瞌睡碰上枕头,小山镇魂一行没有找到地道口;却发现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7人抬着一挺重机枪向假山花园那边急急而去。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立即给巡查小队下了死命令,活捉7个支那人。 巡查小队迅速分成四个小分队,对郭大勇7人进行合围。 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奉关锦璘之命,坐上韦伟巍开的道奇牌大卡车赶到渔港那边的通道中;在储存枪支弹药的密室中翻找一会,果然发现12发枪榴弹。 向子超兴高彩烈地让马鸡唤、胡大光将12发枪榴弹装上车,郭大勇又让杜月笙的手下周拉科、张双喜两个机枪手配合他们将那挺重机枪抬到车上;7个人便迅速赶了回来。 郭大勇7人从大槐树通道口上来后将大槐树回归原位,便就扛着重机枪向假山花园赶去;走出没有多远,便见狼尾巴草丛中一下子窜出五六十个荷枪实弹的小鬼。 小山镇魂呵呵笑这走上前来道:“支那人,老夫就是小山镇魂,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正文 第304章 意想不到事态变(2) 郭大勇7人根本就没想到,狼尾巴草长成两三米高的荒凉地带会出现小鬼子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等郭大勇他们反应过来,反抗已经来不及;因为他们肩膀上还扛抬着重机枪。 小鬼子几十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郭大勇7个人,让他们讲肩膀上的重机枪放在地上。 这时候的郭大勇7人就是不想放下重机枪也得放下去。 就在郭大勇他们将重机枪往地上搁放时,十几个小鬼子蜂拥而上缴了他们的械。 郭大勇7人每人都有一把汤姆冲锋枪,一只勃朗宁手枪以及一把瑞士军刀。 十几个小鬼子将7人的枪枝、道具夺走后,小山镇魂便就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 小山镇魂走到郭大勇他们跟前,先是炫耀实力地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尔后才扬声说道:“不错呀!竟然弄来一挺重机枪?要干什么!哦老夫明白啦,你们要和大日本皇军对着干!” 小山镇魂这么说着,便就嗤笑一声道:“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大日本皇军马上就要攻占上海;这里是大日本帝国的领事馆,你们竟敢如此大胆妄为?好吧,老夫就成全你们!” 小山镇魂阴阳怪气说着,便对身后的日本兵用日语咕哝一阵;十几个练过武士道,粗壮矮胖的鬼子兵立即走上前来,两三个对付一个绑人。 郭大勇身高1米93,站在那里仿佛泰山;3个小鬼子弄不住来了5个。 郭大勇本想反抗,可一想自己反抗起来,马鸡唤几人定会跟着行动;这样一来小鬼子可能狗急跳墙向他们开枪。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这样顺应着等待时机再逃出去。 郭大勇心中想过便没有反抗,被5小鬼子按到地上捆绑起来。 小山镇魂见郭大勇7人全被捆绑起来,便就捋捋仁丹胡子:“这下该讲实话了吧!老实讲,你们是不是从地下通道走上来的?出道口在什么地方!” 马鸡唤此前没有见过小山镇魂,只听说这家伙像狐狸一样狡猾。 现在被擒,果然见小山镇魂粗壮矮胖,蓄一副象征日本武士的仁丹胡子;鹰眼鹞鼻,眼睛扫视过来的目光充满杀气。 马鸡唤心中一怔,默默寻思道:这家伙并知道地下通道口的秘密,我们坚决不能讲;要是讲出去他一定会从地下通道钻进去狗一样地搜寻,影响关将军下一步的企业转移计划。 马鸡唤心中想过,便就冷笑一声道:“什么通道口?我们是从排水沟钻进来的!” 胡大光灵机一动,慌忙用日语翻译道:“太君,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通道口,而是从排水沟那里钻进来的;你看排水沟里还有痕迹!” 胡大光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排除污水的沟渠道:“太君您看就在那里,那里!” “死啦死啦的有!”小山镇魂突然拔出武士战刀架在胡大光肩膀上愤愤说道:“你这头支那猪会讲日语?可撒谎的技艺太拙劣,排水沟那里能把重机枪抬进来?老实讲,地下通道口在什么地方?不老实,马上砍下你的脑壳!” 郭大勇见小山镇魂拿战刀威逼胡大光,便就抢到他跟前一把拨开来瓮声瓮气道:“我是团长郭大勇,他们是我的属下,有啥事冲我来吧!” 郭大勇说着呵呵一笑:“你就是小山镇魂?郑天寿的姥爷!” 小山镇魂听郭大勇提到郑天寿,不禁一凛,呵呵笑道:“原来是郭桑?郭桑,郑天寿也是你的属下?” “那当然!”郭大勇不屑一顾道:“小山将军不是将你外孙囚禁起来了吗?可郑天寿不仅逃了出来,连他娘小山智利也跟着郑天寿逃出去了;当然还有你的另外一个外孙易福桑!” 郭大勇之所以提及小山智利和易福桑逃出去的事,目的是为了延误时间分散小山镇魂的精力,从而瓦解他的意志;给支援王国伦的关锦璘他们争取时间。 小山镇魂听郭大勇说小山智利和易福桑逃了出去哪能相信?扬声大小几声道:“你这个支那蛮子还真会编故事,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兵不厌诈?郑天寿是野杂种哪配小山家族的外孙?小山家族是大和民族显赫的家族,岂能让郑天寿这样的杂种来玷污?” 郭大勇呵呵笑道:“小山将军这么讲话就有点没有道德,你谩骂郑天寿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说他是杂种就有点不尊重你姑娘小山智利,郑天寿是小山智利亲生;你骂他杂种不是用自己的手掌扇自己的嘴巴!” 小山镇魂无言以对,愣愣看着郭大勇不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却见侍卫新居天河飞跑过来向小山镇魂报告,说小山智利和易福桑在领事馆医院被支那人劫持。 小山镇魂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提高嗓音道:“新居君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新居天河定定神道:“新居奉领事将军之命前去医院探视小山智利小姐,半道上发现西门狐三死了;赶到医院发现院长竹野内熊和护士小松英子小姐被捆绑将军病房里,三船一口死在病房外面!” 新居天河说着清了清嗓门道:“小子问询竹野内熊小山智利小姐的情况,竹野内院长说来了一帮支那人打死三船一口;将他和小松英子捆绑起来,劫持了小山智利小姐和易福桑!” 小山镇魂听新居天河把话说完,大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小山镇魂怎么会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会被劫持。 说起来小山镇魂,那可真是个怪人,小山智利很小就死了娘;但小山镇魂一直没有续弦,而将女儿看成掌上明珠。 尽管小山智利和郑老屁过早地相爱生下郑天寿,但小山镇魂只恨郑老屁和郑天寿;对女儿依旧疼爱有加。 当然小山镇魂对女儿还是严加控制的,让她嫁给易喜高而换取更多的军事、政治情报。 小山镇魂这次做了大日本帝国驻沪总领事,想到的头等大事就是把女儿接到他身边;父女俩朝夕相处。 可是小山智利来上海没有多久,郑天寿却出现了;这个该死的小东西,竟然在大礼堂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阻止了小山镇魂枪杀容天尊。 接下来的事情更就有点唐突,女儿小山智利竟然和郑天寿相认;这是小山镇魂不能容忍的,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小山镇魂打了郑天寿一枪。 就是这一枪,原本很紧张的父女关系更就剑拔弩张;小山镇魂恨死小山镇魂了,这一点小山镇魂能感觉到。 郭大勇说小山智利逃出去了,新居天河做了证实;但小山镇魂心中却想:与其说小山智利是被劫持,还不如说是她和郑天寿同流合污一起谋划了一次劫持案! 小山镇魂翻江倒海第寻思着,顿觉心灰意懒;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看郭大勇,有看看新居天河和河野一男,精神颓废道极点。 郭大勇见自己说出小山智利逃出去的话,赶过来的新居天河做了证实;这件事不啻于重磅炸弹,打得小山镇魂晕头转向;小山镇魂顿时便像霜煞了的秧苗打不起精神,便就哈哈笑道:“小山将军这下子相信了吧,郭某不会骗你的!” 郭大勇说着,向小山镇魂跟前跨了一步;拉虎皮做大旗道:“看样子小山将军十分疼爱自己的姑娘,明给你说吧,你姑娘就是郭某和你外孙郑天寿合伙劫持的;如果小山将军相见女儿也不难,那就和我们谈个条件!” 小山镇魂见郭大勇说谈个条件,便就看着他顿了片刻道:“什么条件,请讲!” 郭大勇挺挺胸部道:“我们劫持了小山智利已经转移法租界去咧,小山将军要是想见女儿就把我们;放了,我们把小山智利找回来交给你!” 小山镇魂看着郭大勇不吭声,眼睛里却射出凶毒的寒光。 郭大勇看了一眼小山镇魂,见他眼放凶光,忐忑不定又道:“要不这样,郭某留下来做人质,你把他们几个放了;让他们几个找来小山智利交换郭某!” 小山镇魂知道郭大勇使用缓兵之计消磨自己,便就把身子移到郭大勇跟前。 站在郭大勇跟前的小山镇魂这才感到郭大勇就是一尊铁塔,站在他跟前体型比自己高出一倍;小山镇魂仰视几眼郭大勇,突然拔出武士战刀,把刀尖顶在郭大勇的胸部吼了一声:“郭大勇,死啦死啦的有!” 河野一男听小山镇魂喊出“郭大勇死啦死啦的有!”便让4个兵士上前扭住郭大勇,准备拉过去枪毙。 马鸡唤、胡大光、向子超、周拉科、张双喜见小鬼子要枪毙郭大勇,便都吵骂起来:“小鬼子,操你八辈子祖宗!” 郭大勇扬声大笑:“兄弟们不要紧张,这是小山镇魂黔驴技穷的表现!” 郭大勇在华北前线面对数倍于己的小鬼子进行肉搏也没怯惧过,小山镇魂说要枪毙他还不是虚张声势?力图使自己镇定下来?因此便就扯开嗓子喝喊:“小山镇魂,有种的就将老子毙了!” 小山镇魂喊出“死啦死啦!”的话语后,还真是虚张声势;可他见郭大勇死不低头,便让4个小鬼子松手;举起手中的武士战刀想当场砍了郭大勇。 眼见战刀就要落在郭大勇脖子上,小山镇魂却来了个急刹车,他想起被关锦璘释放的工商企业主来了。 于是,便就压了压火气,对身旁的河野一男、新居天河道:“押上这些支那猪,过去与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汇合!” 小山镇魂押着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周拉科、张双喜7人来到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阵地;野狼特战队正将阵亡了的野狼尸体往一起聚拢。 诧异的是,野狼特战队也俘虏了一个支那人,她就是柳翠莲。 柳翠莲怎么会落在野狼特战队手中呢…… 正文 第305章 大义凛然柳翠莲(1) 柳翠莲没进入关锦璘和邬天鹰的13人格杀小组,心中便就很不服气;但形势严峻,她也只好默默忍耐,心中却对关锦璘埋怨得不行:“关将军吔,别人看不起柳翠莲倒也罢了,没想到你这样深明大义的领导也是门缝中看奴总是扁的!” 柳翠莲在心中嘟嘟囔囔抱怨着:“关将军,你就是个势利眼;嫌柳翠莲没有武功是不是?柳翠莲没有武功吗?哼!” “柳翠莲要是没有武功,哪第一次进到小鬼子领事馆时,4个鬼子兵是谁杀死的?当然是奴家柳翠莲!” 柳翠莲这么抱怨时,禁不住窃笑起来:“关将军,奴家明给你说吧,柳翠莲当时弄了一块砖头拎在手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3个小鬼子脑壳上拍了几下,3个小鬼子便呜呜哀哉!当然奴家还用瑞士军刀挑了一个小鬼子;挑落时那个淋漓尽致的感觉,奴家到现在还能体味到!” 柳翠莲心中念叨着时,见邬天鹰已经将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个姑娘招呼到自己身边去了,柳翠莲心中便觉不是一个滋味! “雷小春9个人能去和小鬼子格斗搏杀,柳翠莲为什么就不能去?这样看不起奴家呀!”柳翠莲继续在心中说着:“柳翠莲第一次潜入领事馆杀了4个小鬼子,3个用的就是一块砖头;第二次进到领事馆,柳翠莲干脆直接就用砖头杀人,小山镇魂的侍卫西门狐三就是奴家一砖头拍死的嘻嘻……” 柳翠莲在心中啼笑起来:“奴家用砖头拍死西门狐三后,猴子兄弟便说这叫砖头功!对,这就叫砖头功;砖头小鬼子不叫砖头功叫甚?身怀砖头功的柳翠莲竟然进不了13人格杀小组?罢罢罢,你们看不起奴家,那奴家就单独行动,是骡子是马咱杀完小鬼子再说!” 柳翠莲把关锦璘抱怨一阵,突然冷静下来一想:奴家这样做是违反纪律的,但雷大帽死了,柳翠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柳翠莲要过去给帽子哥哥作伴,柳翠莲去见帽子哥哥那里之前;杀几个小鬼子带上,让帽子哥哥高兴高兴! 尖刻泼辣的柳翠莲就是在思念雷大帽的忧伤中,打定鱼死网破主意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柳翠莲出此下策完全是为了雷大帽。 柳翠莲自从那天晚上和雷大帽草草交合后,便就认定雷大帽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柳翠莲和雷大帽说是草草交合,其实就是抱在一起亲了个大嘴;雷大帽在体外呼哧半天没有向纵深发展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交合,竟使柳翠莲终生难忘。 这是因为柳翠莲的前夫是个无用的男人,几乎连拥抱柳翠莲的举动也没有;而雷大帽有力的胳臂将柳翠莲紧紧拦在宽阔的胸前时,柳翠莲从他身上嗅到一种男人的气味。 柳翠莲打算嫁给雷大帽,让他每天晚上用有力的胳臂搂抱自己;当然柳翠莲还和雷大帽商量好,等战斗结束后;将自己完美无缺地奉献给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柳翠莲没有等到雷大帽再来拥抱自己;雷大帽便阵亡了,骨子、张碎蛋也起阵亡了。 雷大帽3人是被小鬼子的掷榴弹炸死的,骨子和雷大帽一样没有完生前的夙愿。 骨子似乎更惨,一出生就没见过父面的山口美黛子就在领事馆里面,父女俩只差一步之遥就能骨肉团圆;但骨子和雷大帽一样走了。 柳翠莲替雷大帽和骨子遗憾,当然还有张碎蛋。 张碎蛋是从河间府跟雷大帽一起赶来杀鬼子的,他的年龄似乎还不到20岁;但出师未捷身先瘁,柳翠莲岂能不伤心?岂能不仇恨在心? 柳翠莲要为雷大帽报仇!为骨子报仇!为张碎蛋报仇! 复仇的火焰在柳翠莲躯体中熊熊燃烧时,王家琪在关锦璘授意下,分配柳翠莲上南大门那边守护大门;和柳翠莲一道守护南边大门的还有薛家三姐妹薛碧玉、薛碧柔、薛碧娇。 薛家三姐妹听见王家琪的分配后很快上南大门那里固守了,柳翠莲却在后面慢慢腾腾。 慢慢腾腾的柳翠莲根本就不想上南大门那边去,他磨蹭着,伺机和13人格杀搏斗队出行。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关锦璘下达了格杀小队出击的命令后;邬天鹰10个个姑娘还有猴子、秦剑灼、关锦璘迅速出了礼堂西边的那道门;柳翠莲抢占先机,随在他们后头。 柳翠莲的跟随简直就是灵猫巡猎,做得天衣无缝。 13人格杀小队出了大礼堂后,便就隐身路边的花坛草丛中;柳翠莲也就隐藏起来。 就在柳翠莲隐伏花坛草丛中没有几分钟,关锦璘便就率先向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扑去了。 柳翠莲等关锦璘和邬天鹰他们和野狼特战队格杀起来后,才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灵猫冲了上去。 然而柳翠莲到了八辈子的霉,她一进入野狼特战队的阵地,便就遭遇福原爱。 福原爱是中尉,代理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队长。 福原爱是在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长山口美黛子离去后,被犬神俊彦提拔为第9分队代理队长的。 尽管只是代理,但福原爱却忠心耿耿。 福原爱本身就是个女魔头,对大日本帝国推行的王道乐土和大东亚共荣圈坚贞不渝。 福原爱自从加入野狼特战队后,便就积极主动对俘虏和当地百姓挖肝掏肺;然后割下脑袋练习射击。 野狼特战队第九分队自从福原爱做了代理队长,已有10个中国人被这个女魔头做了射击的靶子。 女魔头匠心独具,用人头做靶子射击完毕;便将上面的头发剃去,让全体队员轮流观看有几颗子弹射中脑壳;脑壳中弹的方位和进弹程度;总结经验后,为下一次射击提供依据。 福原爱是个女性,但她的残忍的手段不亚于犬神俊彦和小山镇魂。 福原爱这种狼性很大成分来之他的父亲福原大河。 福原大河是个杀人如麻的日本武士,擅长的武功是空手道。 熟稔空手道的福原大河是全日本黑道的著名人物;把杀人当成一种职业游戏。 福原大河的冷酷残忍,自然深深影响了女儿福原爱。 福原爱不仅继承了父亲福原大河的狼性,还继承了福原大河的空手道技巧。 空手道是日本传统格斗术结合琉球武术唐手而形成的。 唐手是中国武术传入琉球,结合当地武术琉球手发展而成的;而日本本土人又将九州、本州的摔、投等格斗技与唐手相结合,最终形成空手道。 空手道当中包含踢、打、摔、拿、投、锁、绞、逆技、点穴等多种技术,福原爱对这些技术都能熟练运用。 柳翠莲遇上福原爱这样的空手道高手,不是倒霉便得跌跤。 但福原爱第一眼看见柳翠莲时,却见她的行头和野狼特战队别无二致;还以为柳翠莲是新来的野狼队员;便就没有在意。 可是当柳翠莲手中的砖头猛拍道福原爱的脑门上时,确切地说是柳翠莲的一砖头是拍在福原爱脑门的钢盔上。 福原爱见柳翠莲一砖头拍在自己的钢盔脑袋上,方才知道她是支那人。 便就施展空手道的擒拿术,一把将柳翠莲的胳膊拧了个一百八十度;福原爱手上的力道,钻心似地使柳翠莲裂了裂嘴角;手中的砖头块也就很无赖地落在地上。 愚蠢的柳翠莲用砖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在日本驻领事馆连续击毙了四五个小鬼子后,还真以为自己的砖头功厉害;便向故伎重演用砖头杀开一条血路,为雷大帽、许骨子、张碎蛋他们报仇。 然而柳翠莲碰上魔鬼福原爱,福原爱用空手道的擒拿术将柳翠莲的胳膊拧住后,便就挥起拳头在她的太阳穴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柳翠莲眼冒金星,面容上顿时淤血。 但柳翠莲并不示弱,奋力挣脱福原爱迅速拔出瑞士军刀向福原爱刺去。 福原爱灵猫一样躲过柳翠莲刺来的瑞士军刀,一个回身抓住柳翠莲的胳膊将她一甩;柳翠莲便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福原爱见柳翠莲躺在地上了,便就使用点穴功点了柳翠莲的穴位。 点穴功是空手道中极具杀伤力的功夫,福原爱尽然运用自如。 柳翠莲被点了穴位躺在地上嘴不能语,腿不能动;痴呆呆看着福原爱。 福原爱一把将柳翠莲从地上拎起来让她站直身子,用一根丝带把两只手困在脊背后。 就在福原爱点了柳翠莲的穴位将她固定起来后,关锦璘和邬天鹰他们和王国伦的人马退回大礼堂去了;将柳翠莲一个人撇在鬼子阵地上孤零零十分凄惨。 柳翠莲见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从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经过,本想求救;但柳翠莲喊不出声来;但她心中明白,是女魔鬼福原爱点了她的穴位;她做了小鬼子的俘虏。 柳翠莲以前听人说过学武人有点穴术可她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今日自己遇到小鬼子的点穴高手还是女鬼子。 柳翠莲痴呆呆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痛楚地说着:“帽子哥哥,奴家这一次真的要过去陪你啦!这样也好,我们两人可以朝夕相处了!” 福原爱见柳翠莲被自己点了穴位,走到跟前用双手拧住她的脸蛋子说着:“支那母猪,脸蛋子长得还不赖却是一个白痴;竟然拎一块砖头上阵,你是有病还是吃错药?” 福原爱讲的是日语柳翠莲当然听不明白,可是她记下了这个日本母狼,觉得这就是人常说的既淫又骚还凶残的日本母狼,。 柳翠莲恨死眼前这个日本母狼了,咬牙切齿在心中发着狠:老娘倘若有一点气力,一定要将这头日本母狼开肠剖肚。 柳翠莲极力扭动着身躯,让自己来点力量。 你还甭说,这女人使了使劲,身子还真能动弹了;便就暗暗攒了一口老痰,等福原爱再一次侮辱她时,“呸”地一声唾了出去。 柳翠莲一口老痰唾了福原爱一脸,福原爱恼羞成怒,拔出身上的瑞士军刀要结果她的性命;却见犬神俊彦从那边过来了。 犬神俊彦见野狼特战队被关锦璘和王国伦一阵猛打死了十几个,福原爱却逮住一个支那俘虏还是个女的;慌忙拦住她不要杀害,说留下来还有用处。 福原爱见犬神俊彦这么来讲,只好收回瑞士军刀。 犬神俊彦走到福原爱跟前将他赞赏一番,郑重其事道:“关锦璘和王国伦两头支那猪全都逃到大礼堂躲藏起来,我们就用这个支那婆将他们引诱出来!” 犬神俊彦这么讲着,便就看看福原爱道:“福原小姐不愧为将门之女,别的队员能在关锦璘、王国伦手下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你竟然抓住一个俘虏;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犬神俊彦这么说着,便就静静看着福原爱道:“来上海之前,卑职总以为三口美黛子是在追击关锦璘,可是在看来那是谎言;刚才卑职才从领事将军嘴里得知,三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背叛了天皇!” 犬神俊彦说着恼怒不已道:“三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竟然来领事馆卧底给支那人做间谍;正是这两人从中破坏,才使领事将军召唤来的2000多名工商业主鲤鱼脱钩游离去!” 犬神俊彦说着振振有词道:“福原小姐,从现在起你就是大日本皇军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的少佐队长!” 福原爱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给犬神俊彦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有鞠了三个躬。 犬神俊彦真是是信口雌黄,一个意念就把福原爱升为少佐?这可能嘛! 其实这是犬神俊彦和小山镇魂默契好的,只要犬神俊彦根据需要任意提拔哪一位野狼队员,小山镇魂都要认可。 这就叫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一丘之貉。 犬神俊彦给福原爱下达完提升命令,便让手下将柳翠莲绑在一根电线杆上。 柳翠莲刚一捆绑好,犬神俊彦便见小山镇魂羁押着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7人过来了。 犬神俊彦立即迎上前去呵呵一笑:“领事将军俘虏了七头支那猪?卑职这里也有一个请看!” 小山镇魂走到柳翠莲跟前看了半天,“哟西”一声捋捋仁丹胡子道:“还是个女的?” 小山镇魂这么说完,突然一怔:“这女子黎明时分老夫见过,冒称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长谷川清司令官的属下,弄了两个伤兵向领事馆医院那边走去!” 小山镇魂说着,扬扬手臂道:“就是她没错,这么讲杀死西门狐三和三船一口劫持小山智利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正文 第306章 大义凛然柳翠莲(2) 小山镇魂与河野一男的巡查队押解着郭大勇、马鸡唤、胡大光、向子超、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七人来到大礼堂西门外与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会合。 这时候小山镇魂才发现,野狼特战队俘获了柳翠莲。 小山镇魂走到柳翠莲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哟西哟西”两声,便就捋着仁丹胡子哈哈大笑:“花姑娘,大大的好!” 小山镇魂兴奋异常地说了几声花姑娘,便就走到犬神俊彦跟前和他嘀咕起来。 小山镇魂眉色飞扬地地向犬神俊彦陈述着自己的推油行动,犬神俊彦脸上的表情便很丰富。 先是诧异,接着惊讶;最后扬声大笑道:“小山将军要实施推油行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女人身上打开缺口,似乎也是一种创造!” 小山镇魂嘿嘿嘿笑着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洋洋得意地看着犬神俊彦理解分析。 犬神俊彦看了小山镇魂一眼:“将军的推油行动固然好,但就是有点损德;你想想人类毕竟和动物有区别,能在光天化日之下……” 犬神俊彦后面的话尽管未讲出来,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小山镇魂忍俊不禁地“嗤嗤”嬉笑:“我们大河民族本来就热衷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欢聚、媾和、还进行比赛、论道;品味是十分上乘的;犬神君难道就没在光天化日之下论过道!” 犬神俊彦嘿嘿一笑,突然向小山镇魂敬个军礼道:“犬神坚决执行领事将军的旨意,领事将军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山镇魂见犬神俊彦庄重起来,便就笑得山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犬神君想想,关锦璘这头支那猪;曾经在杜门装扮成大日本皇军海军第28舰队司令长官中川弘扬与老夫周旋;老夫明明知道他是假的,可迫于形势,不得不低头哈腰地给他鞠躬哈伊,大大失去尊严!” 小山镇魂嘘叹一声道:“杜门交手,老夫可谓被猪头关玩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猪头关还挑拨小牧多系撤了老夫的职,使老夫悬空了好几天;遗憾的是小牧多系被支那人刺杀,老夫才否极泰来,化险为夷;最终做了大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总领事!” 小山镇魂说着咽了几口唾沫道:“老夫既然做了总领事,就得干点成绩报效天皇陛下;但关锦璘又从中作梗;活脱脱从老夫眼皮底下夺走2000多名工商企业主,老夫怀疑大礼堂地下有通道;但就是找不到通道口,老夫恨不能将猪头关生吞活剥一泄心头之恨哟!” 小山镇魂和犬神俊彦一惊一乍的窃窃私语,明眼人一看便能猜出个**不离十;那就是他们要拿柳翠莲开涮。 小山镇魂要拿柳翠莲开涮是剐还是斩? 其实都不是,谁让柳翠莲是个女人?野兽对待雌性的办法自然有别于雄性。 小山镇魂要拿柳翠莲做个展示,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大日本皇军推油;逼关锦璘动怒、上火,忍无可忍;从而跳进迷局不能自拔。 小山镇魂有点得意地将自己的连环计在脑海中过了一边,依旧余怒未消地对犬神俊彦诉苦道:“犬神君,老夫自从和猪头关交手以来几乎没有胜算;屡屡败北的滋味折磨得老夫夜不能寐!如今,和老夫相依为命的女儿也被猪头关派人劫持;你想老夫能忍耐吗?老夫必须使出一切手段逼猪头关走上前台;尔后一步步将他拖进万丈深渊!” 小山镇魂说着慷慨激昂道:“猪头关要是能走上前台,那老夫还有转败为胜的可能;如果能转败为胜,大日本皇军以战养战的目的也就不至于落空!” 小山镇魂越说越激动,最后铿锵有力道:“犬神君马上找4个身强力壮的兵士,开始我们的推油计划!” 小山镇魂把话说完,便就又一次走到柳翠莲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呵呵笑道:“小女子,黎明时分老夫见过你,你和几个支那人装扮成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的兵士,说是长谷川清司令官的属下;还连扛带抬了两个伤兵说要紧急救治,老夫便让西门狐三给你们带路,没想到你们竟将他杀害!” 小山镇魂说着,扬扬手臂道:“小女子你老实讲,西门狐三和三船一口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小山智利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老实讲出来,老夫便就给你自由!” 柳翠莲见小山镇魂围着她转了一圈说出这样的话,禁不住“呸”了一声扯开嗓门道:“小山镇魂,你这头吃人不吞骨头的财狼,连你的外孙也不放过;还能给姑奶奶自由吗?呸呸呸……姑奶奶不要你的自由,姑奶奶力求速死,去和我的帽子哥哥团聚!” 小山镇魂听柳翠莲提到帽子哥哥,便就大哥愣怔,惊诧不已地看着她问:“帽子哥哥?帽子哥哥是谁?” 柳翠莲白了小山镇魂一眼:“帽子哥哥是奴家的男人,可他被你们这些财狼杀害啦!” “这么讲皇军成绩大大的!”小山镇魂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指指柳翠莲道:“讲下去,继续讲下去;西门狐三和三船一口是不是你们杀害的;还有小山智利……” 小山镇魂没把话说完,便被柳翠莲的笑声打断:“西门狐二那厮就是奴家杀害的,奴家只用砖头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这家伙便像死猪一样到在上呜呼哀哉!” “用砖头拍了一下?”小山镇魂发问一声,突然想起此前死去的4个小鬼子脑门上都有异物打击,便就惊问一声道:“这么说在西门君为国殉职前先他而去的几个大日本皇军也是你杀死的?” “咯咯咯咯咯……”柳翠莲扬起爽朗的笑声:“难道不是吗?小山魔头你就不想想,中**队里哪个会用砖头功?只有奴家一个呀!一砖头拍死一个小鬼子,一连拍死四五个;老娘够本啦,还不送老娘上路?” 小山镇魂蹬着一双鷹鷂似的的眼睛看着柳翠莲:“你会砖头功?一连拍死四五个大日本皇军!难道三船一口也是你杀害的?” 柳翠莲听小山镇魂这么来问,不禁一怔,接着便就呵呵笑道:“告诉你小山魔头,三船一口可不是老娘杀死的,那是你的外孙易扶桑干的!” 柳翠莲说道这里,小山镇魂一切都明白,眼前这个女支那就是劫持小山智利的凶手。 小山镇魂想了想,竟然放下柳翠莲不再理会,而是向后面的河野一男招招手让把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7人带到前面来。 郭大勇7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索推向前来;7人站在柳翠莲身边,便都向她投去同情的一瞥。 柳翠莲深沉地看着郭大勇几人扬声说道:“哥儿们不要畏惧,小鬼子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 胡大光忧伤不已地看着柳翠莲。眼睛里盈满泪水。 柳翠莲见胡大光用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鼻子不知怎么一酸,大滴大滴的泪水便就涌出眼眶跌落地上。 小山镇魂见郭大勇7人被押上来,便给犬神俊彦招招手。 犬神俊彦心知肚明,立即让10个全副武装的野狼队员站成两摆子,横在小山镇魂前面给他挡子弹。 小山镇魂见10个野狼队员挡在自己前面了,便示意后面的部队紧紧跟上,将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柳翠莲8人推在前面向大礼堂那边行进,一边行进,让兵士嘴里一边呐喊。 关锦璘当时听邬天鹰说柳翠莲不在队伍中,薛碧玉又说柳翠莲没有和她们一起固守南大门;心中便就发了憷。 关锦璘正在寻思柳翠莲会上什么地方去,却听小鬼子的呼喊声在外面响起。 关锦璘让大家注意坚守,迅速赶到西门那边去看,却见小鬼子推着8个人向大礼堂这边走来。 这8个人竟是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柳翠莲,还有两个青帮的兄弟;一个叫周拉科,一个叫张双喜。 8个人全被小鬼子五花大绑,嘴也被布索络塞着。 小鬼子推着8人一边向礼堂这边走,嘴里一边喝喊:“关锦璘、王国伦听着,皇军抓了8个俘虏;识相者就不要开枪!只要你们答应皇军的条件,8个人立即释放;否则,8个人就会被一块块割成碎片!” 关锦璘惊得面无血色,他没想到郭大勇他们会被小鬼子俘虏;这真是热油锅里窜出只老鼠意想不到的事。 关锦璘呆呆看着渐行渐近的郭大勇8人,脑袋膨胀得仿佛一只面斗;他又气又急,忧伤不羁,一拳砸在墙壁上咳声叹气。 王国伦见小鬼子推着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胡大光、韦伟巍、柳翠莲、周拉科、张双喜8人走来,不禁瞠目结舌。 王国伦听不懂日语,不知小鬼子咕囔什么,便就询问身旁的林一鹏。 林一鹏把脚在地上跺得“啪啪啪”响:“师长,小鬼子让你和关将军听着,说他们抓了8个俘虏;要是答应皇军条件8人马上释放;否则,就要一块块割成碎片!” 林一鹏刚把话说完,便听小山镇魂用中文喝喊起来:“关锦璘、王国伦听着,老夫知道你们在大礼堂里面藏着;要想不让你们这8个兄弟姐妹免遭皮肉之苦,那就请二位出来对话!” 小山镇魂说着这些话时,便见好几百日本兵齐刷刷站在他的身后。 而在小山镇魂身边,早有荷枪实弹的野狼队员保护。 10个野狼特战队队员匠心独具地站成一排横在小山镇魂前面抵挡着冷不丁打来的枪弹。 因为他们身穿防弹背心,即便礼堂打来冷枪,子弹也不会伤害领事将军。 面对小山镇魂的呼喊,关锦璘镇定自若地对王国伦道:“王师长你听着,我们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接下来你要全盘指挥部队,关某准备单枪匹马和小山镇魂接触一番!”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猴子急切切道:“有猴子在身边你一定会安全的!” 王国伦接上话:“关将军您是大后方总督都咋能亲自上阵?还是王国伦去和小山镇魂面对面,卑职要看看他耍什么鬼花招!” “谁也不用争,事情就这样定啦!”关锦璘不容辩驳地说:“大家放心,关某一身轻功,即便小山镇魂有任原那样的膂力也奈何不了!” 关锦璘说着看向王国伦道:“王兄弟你一定要沉着冷静,不管发生什么事关某都能应付;应付不了时王国伦再出手不迟!” 关锦璘这是给王国伦下达命令,王国伦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只好应答一声说:“那好,卑职听从关将军安排!” 王国伦话一说完,便见小山镇魂挥手让鬼子队伍停了下来。 鬼子队伍一停下,小山镇魂便就昂首肃立扯开嗓门喊起话来:“关锦璘你听着,老夫就是你的老对手小山镇魂;老夫知道你已经将2000多名工商人士营救走了,实在佩服!” 小山镇魂说着慷慨激昂道:“关将军,我们从杜门一直打到上海恐怕还要打下去;不过也好,老夫能遇上你这样的对手感到十分高兴;中国有句古语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们可是真正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呀!” 小山镇魂说着,振振精神道:“老夫有话要和关锦璘叙谈,我们的人要向礼堂接近一步;还望关将军不要开枪!” 小山镇魂自顾自地叙说着,大礼堂里面却没有回音。 小山镇魂打个激灵顿了一下道:“关将军,你是不是听着哪?老夫可是先君子后小人呀!我们的人要向前推进了,你让你们的人不要开枪!” 关锦璘听小山镇魂絮絮叨叨,便就走到大门口扬声说道:“小山镇魂,我们是君子里面的君子,既然你有言在先;我们是不会开枪的!”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可小山将军要明白;你的姑娘小山智利就在我们手中,不过并不是我们劫持;而是她主动要和儿子郑天寿待在一起的!” 关锦璘说着,便就把手指向小山镇魂道:“小山将军刚才说先君子后小人这话有道理,你们的人上前我们不会开枪,可我们的人不会走出礼堂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讲!” 小山镇魂听关锦璘说他们的人不会走出大礼堂,便就低头沉思一阵道:“也好,那你就站在大门口老夫和你讲话!” 小山镇魂说着,指指身后的郭大勇8人道:“关将军看见没有,我们俘虏了7男一女;只要你答应让你岳父容天尊的企业不从上海转移走,老夫立即放了这8个人……”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 正文 第307章 忍无可忍剑出鞘(1) 关锦璘听小山镇魂说出只要老泰山容天尊的企业不从上海转移,他就立即释放郭大勇8人;便就觉得可笑,扬扬手臂道:“小山镇魂,亏你还是日本国的领事;怎么说出这样没底没面的话?鄙人的岳父铁骨铮铮你不是没有领教过,关某能阻止他转移企业?话又说回来,就是关某答应你老泰山不答应还不是白搭!” 小山镇魂笑道:“这个问题当然要关将军考量,至于如何做通你岳丈的工作是你关将军的事;老夫可没耐心等待!” 关锦璘一怔,看着小山镇魂道:“你在威胁我?我答应你如何?放了我们的人?” 小山镇魂哈哈大笑:“嘴上说答应咋行,关将军得亲自带上大日本皇军上你岳父容天尊的企业去接收;等大日本皇军完好无损地接收完容天尊的企业,8个俘虏才能活命!” “***小山镇魂,你想耍老子?带上小鬼子接收我岳父的企业那关某不成了汉奸!”关锦璘忍不住怒骂起来:“小山镇魂,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中国的土地,容你站立一阵已经不错;想得寸进尺只能是懒蛤蟆吃天鹅肉梦想天开!” 小山镇魂见关锦璘动怒,禁不住大笑起来:“关将军果然动怒?老夫要的就是你这怒气冲冲的样子!” 关锦璘一怔,痴愣愣看着小山镇魂,不知这家伙要玩什么鬼花招。 小山镇魂见关锦璘疑惑不解,阴阳怪气地笑着说:“这么说关将军不想配合老夫?也不答应老夫的条件?”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这样的条件就是三岁小孩也不会答应!” 小山镇魂阴冷地看了关锦璘几眼瓮声瓮气道:“ 关将军既然不答应老夫的条件,那就等着看西洋景吧!” 小山镇魂说着,便向犬神俊彦招手示意,犬神俊彦立即命令福原爱和4个粗壮矮胖的小鬼子走上前来,将柳翠莲拖到一根电线杆跟前。 柳翠莲奋力挣扎,疾声呼喊,但4个粗壮矮胖的小鬼子仿佛阎罗殿的黑白无常,加上福原爱这个女鬼头帮衬,5人合力将柳翠莲面目贴在电线杆捆绑起来。 面目紧贴电线杆的捆绑方式很另类很缺德,柳翠莲真个整个身子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一个臀部却高高向外突出出来。 福原爱见柳翠莲的整个臀部向外突出出来,便就拎起一把剔骨尖刀,将柳翠莲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一块一块切割。 福原爱切割柳翠莲衣服的技巧仿佛庖丁宰牛,十分娴熟和老道。 这是因为福原爱几乎每天都要拉来一个中国人练习宰割技术,为数不少的中国人在福原爱手下丧失了性命;福原爱的宰杀技术却达到炉火纯青地步。 福原爱长得清俊秀美,然而杀起中国人来从不手软;便就得到一个绰号——女魔头掘尸鬼。 掘尸鬼福原爱杀人娴熟得仿佛给蚕儿剥茧,切割柳翠莲身上的衣服还不是眼到手到一气呵成? 掘尸鬼福原爱很快便将柳翠莲上半身的衣服剥切掉,柳翠莲不是丰满的胸壁便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矗立电线杆一周围的小鬼子见柳翠莲亮出圆毂哝哝的胸部,雄性荷尔蒙一下窜上顶门,小鬼子个个把脑袋仰得像雁,向前涌动着观看柳翠莲的胸部;几个按捺不住的小鬼子嘴里便就“哟西!哟西!”着,忍不住流下羡惭的口水。 掘尸鬼福原爱见自己的杰作得到男同胞的欣赏,便就趾高气扬,将手中的剔骨尖刀挥了一挥道:“大家不要性急,最饱眼福的情节还在后面!” 掘尸鬼得意洋洋说着,便将剔骨尖刀在手中挥了一挥,对身旁的矮胖粗壮小鬼子说:“黑木君,支那娘们臀部上的裤子交你来切割,相信你比福原爱切割得更为仔细!” 福原爱说着,便将剔骨尖刀递过去。 矮胖粗壮的小鬼子名叫黑木业权,但人们习惯叫他黑木野犬。 黑木野犬从掘尸鬼福原爱手中接过剔骨尖刀,拎在手中吻了一口,眉开眼笑地“哟西”一声,便就靠到柳翠莲跟前;在她滚圆丰腴的臀部摸了几个来去,才将上面的裤子一点一点切割下来。 黑木野犬将柳翠莲的裤子切割完毕后,柳翠莲整个臀部光脱脱暴露出来后,黒木野犬便乐得哈哈大笑。 鬼子阵营里也就爆起雄性动物神魂颠倒的声浪。 黑木野犬见柳翠莲露出光脱脱的大屁股,便就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剥脱掉;另外3个粗壮矮胖的小鬼子见黑木野犬脱剥衣服,也就跟着脱剥。 接下来的事情能够想到,那就4个小鬼子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柳翠莲实行兽性。 黑木野犬脱剥掉衣服后第一个走上前要沾柳翠莲的身子,却听胡大光歇斯底里一声吼喊,奋力冲上前去将黑木野犬一脑袋撞翻在地。 黑木野犬见胡大光一脑袋将自己撞翻在地,嘴里叫骂一声“八嘎”,迅速捡起地上的剔骨尖刀,对着胡大光捅去。 胡大光躲闪不及,腹部被黑山野犬捅了一刀。 中了一刀的胡大光并没倒地,却是紧紧将黑木野犬拦腰抱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木野犬伸展武士功夫将胡大光颠翻在地拔出刀要捅第二下时,却觉一阵风到,关锦璘施展金雁功窜上前来;驼足猛起,将黑山野犬的脑壳踢成烂豆腐。 黑山野犬手中攥着剔骨尖刀死在地上,关锦璘又是一记旋风掌将福原爱扇翻在地。 关锦麟这一旋风掌也够劲道,竟然将掘尸鬼福原爱的眼睛珠子删了出来。 福原爱尽管有她爹传授的空手道功夫,单未来得及使用便就成了一个废人。 3个准备对柳翠莲实施兽行的低矮粗壮小鬼子见关锦璘踢死黑木野犬,扇翻福原爱;咆哮着冲上前来要和关锦璘拼命,关锦璘手脚并起,3个小鬼子同样倒在地上。 犬神俊彦见关锦璘神勇,比杜门机场和自己拼命的王国伦还厉害;便就喝令野狼队员枪弹伺候。 野狼队员举枪瞄准关锦璘,关锦璘一个箭步冲到小山镇魂跟前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衣领用日语说道:“那个敢开抢,老子先打死他!” 小山镇魂知道关锦璘的武功是中华一绝,便对犬神俊彦道:“犬神君千万不要开枪,还不让你的人把枪放下?倘若伤害关将军,老夫也得给他去陪葬!” 犬神俊彦见说,便对关锦璘道:“关桑,只要你不伤害领事将军;我们绝不会想你开枪!” 犬神俊彦说着,便让野狼特战队全把枪收起来道:“关将军有什么要求卑职全都依你,还望松开领事将军!” 关锦璘见犬神俊彦这么来讲,便就松开小山镇魂,指指身负重伤的胡大光道:“马上送他上医院救治!” 犬神俊彦点头哈腰道:“一切照办!” 关锦璘又指指捆绑电线杆上的柳翠莲道:“将那位姐妹解下来给她穿好衣服!” 犬神俊彦听关锦璘这么要求,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就看向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摆摆手道:“还不照关将军说的去做!” 犬神俊彦略一思忖:“关将军,我们可答应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必须保证领事将军的安全!” 犬神俊彦说着,把手向四处指指道:“关将军要看清楚,在你周围全是大日本皇军的兵士;他们都举枪瞄准你和你的8个兄弟姐妹,你们是逃不走的;只有跟我们走上一遭,才能保证你和你的属下不受伤害!” 犬神俊彦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践行小山镇魂没来得及完成的使命,套住关锦麟,让他不能唆使上海的工商企业转移到大后方去;留下来为大日本皇军服务! 小山镇魂被关锦璘控住着发不出声音来,犬神俊彦不失时机地替小山镇魂说了话;小山镇魂心中当然高兴,寻思自己没有白把犬神俊彦从杜门召唤过来;关键时刻果然起到扛鼎作用。 关锦璘听犬神俊彦这么来说,便把眼睛向四处看看,果然见五六百个小鬼子把他和郭大勇8人团团围住。 关锦麟沉默一阵,心想为了抢救胡大光和营救郭大勇他们几人,关锦璘必须留下来。 于是扬扬手臂慷慨激昂道:“关锦麟来了就不会再走,关某要和你们玩到底!” 关锦麟说着,对犬神俊彦也对小山镇魂道:“好吧,那我们一起上医院给胡大光疗伤!还需小山将军前面带路!” 关锦麟说着,便就完了小山镇魂一只胳膊对犬神俊彦道:“犬神俊彦,让你们人抬上我的兄弟胡大光上医院,关某和小山将军前面给大家带路!” 关锦麟说着,便就拽住小山镇魂前面走着。 关锦璘做出这样的举作后,藏身大礼堂的猴子郑天寿急得如热锅蚂蚁,慌忙拽住王国伦的胳膊道:“王师长,我师傅如果跟着犬神俊彦他们去那是凶多吉少;我们赶快想办法营救他!” 王国伦听猴子这么来讲,真想立马带人杀上前去和小鬼子拼命,将关锦璘、郭大勇他们营救出来。 可在这时,却听关锦璘和扬声说道:“犬神俊彦你听着,不要以为你的兵不厌诈之计会成功!要想在关某身后打冷枪只能是痴心妄想,关某是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是功夫之最;龙潭虎山也是来去自由,想离开这地方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山镇魂听关锦麟振振有词,便就警告犬神俊彦道:“犬神君你不要乱来,没见关将军拽着老夫的胳膊吗?只要他的用劲老夫就要呜呼哀哉,一定不能婷儿走险!” 犬神俊彦见小山镇魂命悬一线,只好让兵士簇拥着他和关锦麟9人向领事馆医院走去。 关锦璘9人在小鬼子的簇拥下向领事馆医院走去时,野泽大屏却命令兵士架好火炮打算轰炸大礼堂。 王国伦见关锦璘在小鬼子的簇拥下向领事馆医院去了,野泽大屏的警卫大队在不远的地方架设迫击炮,便对郭正宁道:“郭大校速快率领大家进地道,小鬼子要炮击大礼堂啦!” 郭正宁迅速招呼神鹰特战队向地道转移。 王国伦最后一个离开西边的大门赶到地道口,将108排108座周围的鉄铸座椅摆弄好;下到地道里面,小鬼子的炮声便就响了。 王国伦倒吸一口冷气,旋转地道口的石猴将镶嵌在地道口的木板紧紧拉上,小鬼子的炮声便就响个不停…… 正文 第308章 忍无可忍剑出鞘(2) 王国伦从七十二级台阶上走下地道时,早先一步下来的神鹰特战队员一下子将他围拢起来。 大家气勇不羁地异口同声:“王师长,我们一定得营救总督都关将军,要不小鬼子下了毒手,想营救也来不及啦!” 王国伦见大家情绪激动,热血沸腾;也真想砂锅捣蒜一锤子买卖,率领大家冲出地道和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 可一想起关锦璘离开大礼堂时那种眼神,那种口气;那种神态坚毅的态度,王国伦便就冷静下来。 王国伦在心中默默寻思:关将军身陷敌营,王国伦就是大家的主心骨;挺身去死很容易,可是玉碎瓦破后接下来的任务由谁完成?要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人云亦云! 王国伦寻思一阵,便就嘘叹一声默默说道:“关将军此前将王国伦从小鬼子阵营中营救出来后,就在大礼堂说过,不活九十九,谁也甭想走!现在王国伦倘若孤直一掷,不计后果地和小鬼子拼命;神鹰特战队一定会损失惨重。 “尽管神鹰特战队在装备上并不逊色小鬼子,但在人数上小鬼子却是神鹰特战队好几倍;鸡蛋碰石头的结局不言而喻。 “神鹰特战队是在杜门刺杀小牧多系时应用而生的,可是遭遇野狼特战队后损失惨重;现在盲目出击要是重蹈覆辙,那将是千古遗恨。 “关将军离开礼堂时的各种情态都表明,为了保持神鹰特战队这支大后方唯一的武装力量;要王国伦务必沉着冷静不得铤而走险。 “关将军临出发前一再叮咛,说他会应付复杂多变的局势,请王国伦和大家放心;保存神鹰特战队的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神鹰特战队在杜门损失了高剑利36个兄弟,美国姑娘阿尔娃也倒在野狼特战队的枪口下;现在亡人尸骨未寒大仇未报,将家底赔光谈何为死去的战友雪恨!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有丝毫的浮躁之心和盲目念头!” 王国伦翻江倒海地将方方面面的事情回想一番,为了解脱心中的烦恼;便就漫无目标地在地道来去走动,踱起步子来了。 尽管王国伦极力抑压着自己的情绪,但关锦璘和郭大勇8人身处敌营的危险始终使他放心不下。 关锦璘是大后方中将总督都,为了阻止小鬼子对柳翠莲的兽行;才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要是真有三长两短,刚刚启动的企业转移计划就有可能泡汤。 企业转移计划一旦泡汤,王国伦一行在开封紧急集结,风尘仆仆昼夜不停地赶了上千里路来到上海;也就没有任何价值,只能留下一段不堪回首的遗憾! 王国伦真没想到,小山镇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采取禽兽不如的卑鄙手段,将柳翠莲剥脱得一丝不挂;让4个小鬼子现场行使禽兽之事。 那样的场面王国伦一想起来,便就历历在目;而神情亢奋的几百个小鬼子却群情激荡,口干舌燥,向往不已。 一个道德颓废的民族在这方面表现真是不堪入目。 王国伦上大学时就对日本这个民族有所了解,日本由于地处太平洋水泽之中;男女老少皆喜欢吃生鱼片,捕鲸取肉更是日本民族的传统。 由于对鲸鱼、生鱼这种激素偏高食物的依赖,男人个个像西门庆,女人不凡潘金莲;龌龊混杂之事不胜枚举。 于光天化日之下成群成对地进行交媾,被看成一种赏心的娱乐;父女之间,母子之间超出伦理的xing乱视为正常。 王国伦这么寻思时突然想起小山镇魂:小山镇魂很早就死了妻子,多年不娶的原因难道是依恋自己的女儿小山智利? 难道不是吗?小山镇魂身体强壮思维敏捷,那方面的需求一定会很高,可是…… 猪狗不如的东西,一定是将自己的女儿作为老婆来使唤企图长期霸占! 小山智利似乎不堪这种人类颠倒的糗事,偷偷和郑老屁相爱了;小山镇魂暴跳如雷;不仅拆散两人的关系,还打算将郑老屁和小山智利生下来的孩子郑天寿置于死地! 郑老屁和郑天寿父子被小山镇魂逼走后,小山智利自然就成了小山镇魂的囊中之物。 为了掩人耳目才让小山智嫁给易喜高,但小山智利长期和小山镇魂居住一起却是不争的事实。 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在青岛铲除汉奸易喜高时就发现,小山智利和父亲小山镇魂的奇怪现象。 说易喜高的家就是小山镇魂在青岛的别墅,易喜高似乎只是个过往之客不在那里居住;别墅居住的是小山镇魂。 小山镇魂每隔一个星期总要赶回青岛和女儿团聚,而丁大猛他们诛杀易喜高时在别墅等候了整整3天。 王国伦听丁大猛3人这样描述小山镇魂和女儿小山智利的关系,哪里能够相信?说丁大猛3人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便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从小山镇魂对待柳翠莲的态度以及让其现场一丝不挂展示酮体,有唆使小鬼子行猪狗之事来判断;小山镇魂恋女的事情只真不假。 王国伦默默寻思一阵,不禁想起猴子郑天寿来。 如果从这个层面讲,猴子兄弟有多冤枉?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姥爷有染,当然那不是猴子母亲的错,而是姥爷小山镇魂根本就不是人。 这样的事情一旦张扬出去,哪猴子如何在人面前抬头? 只能意会不能言谈,尤其在猴子面前,嘴皮子也不能抬的。 日本人在男女方面的关系如此混乱,嗜杀无度和变态现象就不难理解。 譬如福原爱,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杀起人来却是眼睛眨也不眨。 譬如镜铁山铁矿护矿队长叫宫本次郎,这家伙更应该天打五雷轰,烤焙女人子宫竟然成为习惯。 禽兽不如的变态行为地球人全部会容忍,日本人却见怪不怪;视为家常便饭。 堕落的民族!颓废的民族!自己将自己送进坟墓的民族!终究会走向灭亡! 王国伦寻思一阵,又把思绪回转到关锦璘、郭大勇9人身上来了。 关锦璘9人身处小鬼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之中,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 更何况小鬼子还在不停地炮击礼堂,王国伦他们就是出去营救也得考虑敌人的炮火封锁。 诸多矛盾胶着着,使王国伦左右为难,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保证关锦璘9人的安全。 猴子郑天寿走过来了,神鹰特战队副队长郭正宁走过来了;第一分队长刘周宝走过来了;郭长昌、刘麒麟、刘彪子、邬天鹰几个人全度走过来了。 大家走过来后没有靠近王国伦,而是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立下来,凝视来去走动的王国伦;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纷繁冗乱,便就不去打扰,只是远远盯看。 猴子按捺不住了,向前两步走到王国伦跟前道:“师长大哥,大家要急疯了你怎么迟迟不拿主意?我师父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国伦听猴子说后果不堪设想,突然灵机一动:“猴子,你知道郭大勇他们被小山镇魂俘获后,那挺重机枪撇在什么地方了?” 猴子听王国伦这么来问,立即兴冲冲道:“师长大哥您问那挺重机枪是不是?当然还有几架掷弹筒,我想一定还在郭大哥他们被俘的地方搁浅着;小鬼子可能只顾抓人没顾上把重机枪转移走!” “要是重机枪还在郭大勇他们几人被俘的地方,那就阿弥陀佛!”王国伦欣欣然道。 “师长大哥,要不猴子上去侦查一番!”猴子慷慨激昂道:“郭团长他们在大槐树通道不远的地方被小鬼子俘获,那地方长着两三米高的狼尾巴草很是隐秘;猴子去去就来!” 王国伦沉思片刻正想答应猴子,却见邬天鹰上前一步道:“师长,邬天鹰和猴子兄弟一起去,要是重机枪还在那片狼尾巴草丛中,那我们进攻小鬼子就有了保证!” 也是天随人愿,猴子和邬天鹰两人从大槐树那边的通道口出来,隐身于狼尾巴草丛之中;向前走了一二百米远,便见重机枪还有3架掷弹筒全都撇在地上;重机枪旁边一箱子子弹和两箱子掷榴弹,也撂在地上。 猴子兴奋不已地抓住邬天鹰的胳臂说:“邬姐姐,真是上苍保佑呀;我们竟然呼风来风,唤雨下雨!” 邬天鹰见猴子激动,冷静地看了几眼说:“从现场的情状看,小鬼子当时是打算将重机枪抬走;可是由于郭大勇几人反抗,便就顾了逮人而放弃扛抬重机枪;这样就好,我们就用重机枪送小鬼子上西天!” 邬天鹰说着话时,不禁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野泽大屏的警卫大队还在用迫击炮轰炸大礼堂。 野泽大屏的目的很明确,用炮火封锁住支那人来去自如的大礼堂地下通道;保证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顺利拿下关锦璘,将总领事小山镇魂从关锦璘的控制中营救出来。 邬天鹰和猴子隐身于两三米高的狼尾巴草丛中,将附近的环境侦查一番,便从大槐树通道口返回地道,向王国伦汇报了上面的情况。 王国伦听完邬天鹰和猴子的汇报,哈哈笑着拍个响掌道:“这样以来我们不想冒险也得冒险了,谁让重机枪就在原地没动啊!” 王国伦说着,便让郭正宁率领神鹰特战队从大槐树通道秘密上去,在狼尾巴草丛中架好重机枪;支好掷弹筒,将炮击大礼堂的小鬼子送回老家;尔后将重机枪转移到假山花园居高临下,瞄准领事馆医院;发现小鬼子行动异动坚决打掉;掩护王国伦和邬天鹰将关锦璘9人营救出来。 方案敲定,王国伦征询郭正宁等人的意见,大家都说方案可行;王国伦便就兵分两路。 一路由郭正宁率领前去摆弄重机枪,一路则由王国伦亲自带队,上领事馆医院营救关锦璘…… 看书蛧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309章 忍无可忍剑出鞘(3) 关锦璘挽住小山镇魂的胳臂向前行走时,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周拉科、张双喜、韦伟巍走在他前面。 而在郭大勇6人前面的是胡大光,胡大光被放在一张行军床上,由4个小鬼子轮换扛抬着;胡大光身边跟着泪眼汪汪的柳翠莲。 柳翠莲被掘尸鬼福原爱和矮胖粗壮兵士黑木野犬折腾一番剥光衣服后,在关锦璘的威逼下;犬神俊彦让女鬼子拿来一套服装给她换上了。 柳翠莲换上鬼子服装,便就义无反顾地走到胡大光身边;紧紧抓住昏迷中的胡大光的手没有松开来。 雷大帽走后,柳翠莲抱着必死的信念私自走上战场;本想杀死几个小鬼子垫背去阴间去见雷大帽。 但柳翠莲一上战场,便就遇上掘尸鬼福原爱;砖头功自然不是空手道的哀家,柳翠莲被福原爱打翻在地绑缚起来。 柳翠莲别福原爱绑缚倒也罢了,小山镇魂竟然丧心病狂地指令福原爱和黑木野犬现场对她施暴。 就在黑木野犬企图做禽兽之举时胡大光冲上来了,胡大光的大义凛然的行动;让柳翠莲感激涕零。 胡大光为了柳翠莲不被小鬼子玷污,毫不畏惧地冲上前来阻止;尽管他被黑木野犬捅了一刀子昏迷不醒,但柳翠莲的心已经被胡大光占有。 柳翠莲更感激关锦璘,是关锦璘危急关头腾跃而出,把黑木野犬两脚踢死;将福原爱一巴掌劈成植物人。 到此为止,柳翠莲方才明白什么叫功夫,关锦璘的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那才叫功夫;而柳翠莲自以为是的砖头工只是蜘蛛拖行囊乱扯蛋。 要不是柳翠莲扯蛋,关锦璘哪能陷入小鬼子的包围之中?是柳翠莲太任性私自闯入鬼子阵营给雷大帽、许骨子、张碎蛋报仇雪恨,其举做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仅使自己陷入泥淖中不能自拔,还连累关锦璘这个大后方总督都身入囹圄。 关锦璘是国民政府中将官员、留洋博士、棉花种植专家,肩负国家重任;要是为一个名不见经传还有点轻佻的柳翠莲献出性命,那柳翠莲就是跌入十八层地狱也难洗自己的罪孽! 柳翠莲跟在胡大光身边一边走一边自怨自艾,回头去看关锦璘,只见他紧紧挽着小山镇魂的胳膊,仿佛一对亲兄弟;一边向前迈步子,一边旁若无事地和身后的犬神俊彦讲话。 关锦璘郑重其事地警告犬神俊彦道:“你不要琢磨着打老子的黑枪,告诉你,习武之人全身长满眼睛能感应到扣动扳机的声音;恐怕没等你的子弹射过来,老子一记金雁功就蹿得无影无踪!”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犬神你这个瘪犊子倒要为你们的领事将军想想,只要你敢打一枪;老子的胳膊肘子便会勒住小山镇魂的脖颈,小山镇魂会像一只鸭婆子死得很惨!犬神瘪犊子要是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关锦璘说着呵呵大笑几声道:“知道老子的胳膊肘有多大力道吗?还在英伦半岛上留学时,一头伤人的牯牛就被关某用胳膊肘活活勒死;大英女王还给关某颁发了一枚英雄勋章!小山镇魂的脖子莫非比牯牛的硬朗?” 小山镇魂听关锦璘这么来讲,声嘶力竭地对犬神俊彦喊道:“犬神君不要引火烧身,一切依着关将军;要是铤而走险,定会将老夫送到天照大神那里!” 犬神俊彦见小山镇魂神情严峻,招手示意让他放心;转向关锦璘道:“关将军言重呐,卑职哪敢打您的黑枪,我们是明人不做暗事;茄子一行豇豆一行,只要您保证领事将军安全;犬神俊彦绝不会让属下伤害你!” 关锦璘见说,嘘叹一声道:“这还可以,只要犬神君不节外生枝,关某保证不伤害小山镇魂;等到了医院唤来医生给胡大光治伤使他清醒过来;某人会放了你们的领事!” “关将军说话算数!”犬神俊彦使用激将法疾问一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关锦璘振振有词道:“关某肚子里行得了船,胳膊上跑得了马;一口唾沫一根钉,说话岂能不算数!” 犬神俊彦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向周围举枪瞄准的上百个鬼子兵摆摆手道:“谁也不准开枪,全都把枪放下来;敢有不执行军令者军法从处!” 举枪瞄准关锦璘的小鬼子等候犬神俊彦发出射杀命令,等来的却是“谁也不准开枪,全都把枪放下来;敢有不执行军令者军法从处!”的反令,面面相觑一阵,只好极不情愿地将枪放了下去。 小鬼子放下枪后,关锦璘、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柳翠莲还有躺在行军床上的胡大光9人,便像一个至高无上的使团,在日本兵士的簇拥下向领事馆医院走去。 领事馆的医院设在大院西边的住宅区,却和住宅区用墙壁隔离开来。 关锦璘一行进了医院大门问清急诊室的方位,胡大光便被4个小鬼子抬到一楼。 护士见来了重伤员,立即收拾好急诊室里的床铺;胡大光被抬了进去。 关锦璘见胡大光进到急诊室里面,示意郭大勇7人也走进去。 郭大勇和柳翠莲7人进到急诊室里面去了,关锦璘才牵着小山镇魂的手臂跟了进去。 犬神俊彦见关锦璘牵着小山镇魂的手走进急诊室,也打算要进去;却被关锦璘挡在门外道:“犬神君不能进去,你的任务是赶快请竹野内熊院长过来;我们这位兄弟的伤势必须竹野内院长亲自治疗!” 犬神俊彦一怔,痴愣愣看着关锦璘,心想这头支那猪也真厉害,怎么练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医院院长竹野内熊的名字也知道;难道他此前进行过侦查? 关锦璘见犬神俊彦愣站着不动,便就瞥了他一眼说:“犬神你这个瘪犊子怎么不行动,要是耽误我们兄弟的性命;老子就让你们的领事将军给他陪葬!” 小山镇魂见慌忙提示道:“犬神君快去抢竹野内熊院长,不要耽搁给关将军的兄弟疗伤!” 犬神俊彦打个立正应答一声去了,小山镇魂便就大惑不解地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熟识竹野内熊院长?” 关锦璘趁机诓道:“关某是留洋博士,竹野内君也是留洋博士;我们两人留学时就相识啊!” 关锦璘杜撰之说,竟让小山镇魂瞠目结舌。 小山镇魂来领事馆只有几天时间,对于手下的头头脑脑虾兵蟹将并不了解;关锦璘说他和竹野内熊留洋是就熟识,他还真给相信了。 其实关锦璘并不熟悉竹野内熊,之所以知道竹野内熊是领事馆医院院院长,全是柳翠莲告诉他的。 柳翠莲今天黎明和骨子他们在医院发现竹野内熊和手术室护士小松英子一起媾和的事情后,本想惩治他。 可是竹野内熊和骨子进行一番攀谈后,大家才知道他是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这场战争的;而且哈气在暗中帮助抗日义士。 今天黎明时辰小山智利之所以能顺利逃出医院,全是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从中帮衬。 因此,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柳翠莲瞅准时机滞留在关锦璘跟前;说到了医院应该找院长竹野内熊给胡大光疗伤。 柳翠莲这么一讲,关锦璘立即心知肚明。 因为在此之前,猴子已经给关锦璘说起过领事馆医院的院长竹野内熊是个开明人士,和侵略者不一样;暗中支持抗日人士。 猴子还说,他娘之所以能从领事馆内逃出来,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竹野内熊院长和护士小松英子小姐。 关锦璘记住竹野内熊的名字后,便就琢磨着如何在他给胡大光疗伤过程中逃出去。 因此一赶到急诊室,关锦璘便让犬神俊彦去请院长竹野内熊。 竹野内熊来了,关锦璘很热情地迎上去和他握手;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山镇魂趁关锦璘松开他和竹野内熊握手的当口,闪身跑出门外去了。 关锦璘见小山镇魂跑出门去,这才反应过来;挽救已经来不及,便就迅速将急诊室的门关起来。 急诊室的门一关,里面除过竹野内熊,全是关锦璘的人:郭大勇、向子超、马鸡唤、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柳翠莲、胡大光。 郭大勇几人还被五花大绑着,只有柳翠一人身上没有桎梏。 关锦璘上前给郭大勇松绑,郭大勇却耿耿于怀道:“关将军,怎么能让小山镇魂这厮逃走?魔头一旦逃走,我们的处境就会艰难无度;小鬼子都在门口给室内投手雷或者放毒气,大家只能等着送死!” 关锦璘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逃走一个小山镇魂未必就是我们的大限;只要我们坚守这里,小鬼子一时半刻根本奈何不了!” 关锦璘一边给郭大勇松绑一边说,松了绑的郭大勇获得自由,又给向子超、马鸡唤、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一一松了绑;大家全都成了自由之身。 关锦璘见大家自由了,这才郑重其事地对正在查看胡大光伤口的竹野内熊道:“竹野内君,黎明时辰在您和小松英子小姐的掩护下;小山智利安全脱离危险,我们应该感谢你呀!” 竹野内熊见关锦璘客套,讪笑一声道:“关将军不用客气,竹野内奉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条;掩护小山夫人离去那是应该的!” 竹野内熊说着,指指还在昏迷中的胡大光道:“你们这位兄弟腹部被捅伤不过脏器安好,竹野内给他打几针;输些液体上点止血药便无大碍,不过竹野内要上药房那边拿药,你们要耐心等待!” 竹野内熊说着,竟然从腰里拔下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递给关锦璘道:“关将军拿着,关键时候恐怕还能派上用场!” 竹野内熊把枪递给关锦璘后,便就拉开门出去了。 站在门外的犬神俊彦见竹野内熊从里面走出来,便要向室内开枪射击。 竹野内熊拦住他道:“犬神君不可造次,这里是医院;等卑职给伤员疗好伤,要杀要剐听便!” 小山镇魂见竹野内熊这么来讲,便就摆摆手不让犬神俊彦开枪;让野狼特战队守在急诊室门口守株待兔。 竹野内熊走后,关锦璘便给郭大勇等人部署下一步的行动步骤,话没说完,便听外面响起炒豆般的枪声。 郭大勇是正规部队的上校团副,在战场上听遍各种枪响的声音;一听这种炒豆般的枪响,顿时兴奋不已道:“关将军,是重机枪的响声;一定是王师长他们用重机枪向鬼子开了火!”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来讲,不禁瞠目结舌…… 正文 第310章 忍无可忍剑出鞘(4) 郭大勇听见炒豆般的枪声响起来,便说那是重机枪;还说是民24重机枪发出来的声音。 郭大勇这么说着时便就兴奋不已:“一定是王师长他们向小鬼子开始反击啦!” 关锦璘见郭大勇兴致勃勃说着,不禁打个激灵瞠目结舌。 关锦璘瞠目结舌的原因是郭大勇说得有鼻子有眼,不但听出重机枪是民24型,还说王国伦他们开始向小鬼子反击! “有这种可能吗?”关锦璘不大相信地自言自语:“郭团长莫不是跟风扬碌碡,风吹碌碡跑吧!” 关锦璘心中说着,便就看向郭大勇道:“郭团长是不是有点杜撰故事?不但听出枪声是民24重机枪发射出来的声音,还说王师长他们向小鬼子开始反击?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占尽天机!” 郭大勇呵呵大笑:“关将军难道不相信?郭某上过无数次战场,民24重机枪只要响起来,卑职就能听出它的声音;因为这种重机枪对郭某来说太熟悉,卢沟桥事变后郭某就是守在民24重机枪跟前,打退小鬼子一次又一次进攻;只可惜那挺民24重机枪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毁!”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来讲,佩服不已道:“这么说郭团长的听力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凝练出来的?” 郭大勇调侃式的讪笑道:“那当然,关将军这下子相信郭某不是杜撰故事吧!” 郭大勇说振振有词道:“首先要肯定,小鬼子没有民24重机枪;起码在日本人的这个领事馆内没有!民24重机枪是国产货,杜老板为支持大后方神鹰特战队赠与我们的!” 关锦璘听说民24 重机枪是杜月笙曾与,便就惊叹不已:“杜老板是上海滩的青帮老大,能将一挺重机枪赠与神鹰特战队;那可是高风亮节啊!” “谁说不是!”郭大勇扬声大笑:“杜老板很有名族气节,这挺民24重机枪是他花重金购买来的;我们一出现在渔港说明来意,他便义无反顾地拱手相赠!” 关锦璘深有感触:“一场民族战争凝聚了众多有血气的中国人,杜老板是其中的翘楚!” “关将军讲得太对啦!”郭大勇定定神道:“民24重机枪是民国24年即1935年,由国民政府金陵兵工厂,仿照德国马克沁重机枪制造出来的;是我们军队的主要重火力!” 郭大勇说着挥挥手臂道:“郭某之所以说是王师长他们开始想小鬼子反击,是因为我们在领事馆西边那块长满狼尾巴草的荒地上与河野一男的巡查队相遇后被他们俘获;河野一男的巡查队全力以赴对付我们七个人;根本就无暇顾及重机枪;后来巡查队有护卫着小山镇魂赶到大礼堂那边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会合;更就把重机枪的事情置之脑后!” 郭大勇清清嗓音接着道:“现在民24重机枪突然响起来,一定是王师长想到这个环节后运动过去;向小鬼子开始反击了!” 关锦璘见郭大勇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禁狐疑地看着他问:“事情这样凑巧?你们撇下重机枪小山镇魂他们没有理会,王国伦竟然用来对小鬼子发起反击?” 郭大勇笑得山响:“这恐怕就是小山镇魂的疏忽大意吧!” 郭大勇说着扬扬手臂道:“我们当时从渔港那边将重机枪抬上韦伟巍的大卡车,便朝大槐树那边的通道口而去;杜老板的青帮兄弟为了支持我们,特意派周拉科、张双喜两位兄弟前来配合;因为周兄弟和张兄弟都是机枪手!” 周拉科插上话:“我们老板叮咐过,对大后方总督都关将军的事情要鼎力支持;昨天晚上伏击滨崎横木中队得手后,老板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激动和亢奋;说关将军和王师长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抗日的,命令青帮兄弟不惜一切代价帮助神鹰特战队!” 张双喜呵呵笑道:“周兄弟没有说错,杜老板是让青帮的兄弟不遗余力支持关将军你们;因此,在郭团长将重机枪向大槐树通道扛抬时,我们两人便跟了上来;但没想到被小鬼子包围!” 向子超道:“小鬼子当时将我们几人俘获后是想将重机枪和3架掷弹筒弄走的;但我们几人奋力挣扎,小鬼子怕我们挣脱开来;30多人一起上手羁押我们,就没顾上重机枪的事;没想到重机枪物归原主,让王师长他们发挥作用啦!” 郭大勇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叙述着重机枪的事情时,急诊室门外面突然骚动起来。 关锦璘迅疾赶到门跟前把耳朵贴上去聆听,却是少佐联络官河野一男的声音:“报告领事将军,支那人不知从水面地方钻出来,用重机枪还有掷弹筒向野泽大屏的警卫大队射击,警卫大队损伤惨重;现在那挺重机枪有开始想医院方向扫射,情况危急;领事将军还是找地方躲躲吧!” 犬神俊彦听河野一男说完,便就心急似火道:“领事将军赶快离开这里,急诊室里的关锦璘一伙支那猪是瓮中之鳖;我们野狼特战队守候这里定能将其擒获!” 小山镇魂见犬神俊彦这么来讲,便就嘘叹一声:“好吧,那犬神君就辛苦辛苦,不能放走猪头关;要不我们就输得太没面子!” 小山镇魂说完这话,便随少佐联络官河野一男离开领事馆医院;向比较安全的巡查队总部去了。 关锦璘听完小山镇魂和河野一男以及犬神俊彦的对话,才相信郭大勇的判断没错,便就回转身来欣欣然道:“郭团长没有说错,小鬼子也说是那人用重机枪打退野泽大屏的警卫大队,正向医院这边扫荡哩;小山镇魂已经找地儿躲藏去啦!” 郭大勇拍个响掌道:“这么说小山镇魂沟子松哪?那我们趁机冲讲出去多好……” 关锦璘打断郭大勇的话:“不行不行,我们要等竹野内熊院长来给胡大光处理伤口;胡大光如果清醒过来,才能考虑离开这里的事情!” 关锦璘和郭大勇正说话,却听急诊室门口响起小鬼子哨兵的发问声:“什么的干活?” 竹野内熊:“伤员要进手术室抢救,他们几个是来转运伤员的医护人员!” 鬼子哨兵不再吭声,竹野内熊便就喊了起来:“关将军请开门,我是竹野内熊!” 关锦璘听见竹野内熊的声音,便将急诊室的门打开;王国伦、秦剑灼、猴子、邬天鹰4人推着一辆小推车走进来;后面紧跟着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 关锦璘一见王国伦,紧紧抓住他的手说:“王兄弟怎么这样冒险?关某和你分离时讲的话忘哪?” 王国伦正要解释,却见关锦璘摆摆手转向竹野内熊院长道:“竹野内君,您赶快给胡大光瞧伤吧;时才卑职给他服用了七宝鱼精丹,七宝鱼精丹是关家的祖传药方;止血修复效果良好!” 竹野内熊见说,马上观看胡大光的神情,见他已经苏醒;便就欣欣然道:“关将军的七宝鱼精丹还真管用,竹野内还没采取措施;伤者便就苏醒,全是你的七宝鱼精丹发挥了作用!” 关锦璘呵呵笑道:“竹野内君过奖啦,关某也是病急乱投药;不过关家的七宝鱼精丹还真是一记良药!” 关锦璘把话说完,便让竹野内熊给胡大光处理伤口;自己则走到王国伦跟前道:“王兄弟一定担心关某的安全,才这样急匆匆赶来医院是不是?” 关锦璘说着,把手指指郭大勇几人道:“你看看,我们9个人不是都好好的吗?” 王国伦见周拉科和张双喜面生,便就指着两人询问一声:“这两位兄弟是?” “小人周拉科!” “小人张双喜!” 周拉科和张双喜异口同声回答道。 关锦璘呵呵笑道:“周兄弟和张兄弟是杜老板的属下,为了扛抬重机枪;从渔港那边赶来!” 王国伦和周拉科、张双喜握了握手道:“幸会!幸会!” 王国伦说着又对关锦璘道:“大哥和王某在大礼堂分手时说的话兄弟并没忘记,可由于提起重机枪;才兵分两路重新打进领事馆来!”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关将军一定听见刚才炒豆般的枪声吧,那就是郭大校那一路人马从大槐树通道上去后,控制了重机枪和掷弹筒;向炮轰大礼堂的小鬼子发起了攻击!”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道:“郭大校他们走后,卑职便率领秦大哥、猴子兄弟、邬天鹰、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12人赶来领事馆医院营救关将军!” 关锦璘呵呵笑道:“刚才重机枪一响,郭团长就说是王师长的人在操作,还说那是民24重机枪发出的声音!” 王国伦讪笑一声:“郭团长用耳朵能听出重机枪的型号,真正的将才也!” 王国伦说着跳转话头道:“关大哥,刚才我们进来时门口就剩四五个把门的岗哨;其他小鬼子在重机枪的扫射下全躲屋里去啦!” 关锦璘神情一下子振奋起来:“好吧,等竹野内君给胡大光处理完伤口;我们就冲出去!” 关锦璘说着向胡大光那边瞥了一眼,见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正给胡大光处理伤口;便就接续着前面的话对王国伦道:“王兄弟来医院后一定先去了手术室是不是?” “是的!”王国伦欣欣然道:“这都是猴子的主意,猴子说先上5楼的手术室找见竹野内熊院长,再见机行事;我们便从大槐树通道口上来进入那片狼尾巴草荒地!” 王国伦说着不禁讪笑起来:“真没想到领事馆内还有一块少人问津的荒草地,我们在荒地里行走一阵,便就接近医院大楼;从另外一条通道上到5楼的手术室!” 王国伦清清嗓音继续道:“上到5楼手术室后,竹野内熊院长不在;小松英子小姐一个人在值班,就让我们在手术室等候竹野内熊院长! “竹野内院长回到手术室来了,一见我们,才说他从一楼急诊室上来;还说关将军就在一楼的急诊室守护昏迷不醒的胡大光! “卑职听说胡大光昏迷不醒,便让雷小春、贺小婵、倪小婷、汤二妮、滕雨萌、殷荷花、罗丹丹、毕素素、易姣姣9人留在手术室等待;王某和秦大哥、猴子、邬天鹰4人装扮成医护人员,随竹野内熊院长过来了!” 关锦璘听王国伦将他们赶来医院的经过叙述一番,禁不住哈哈大笑:“王师长果然安排得天衣无缝,竹野内熊院长刚才说过,要将胡大光搬运到手术室去做手术;我们就借这个由头冲出去!” 王国伦略神情亢奋道:“那得先干掉门口站岗的小鬼子!” “那当然!”关锦璘回应一声,看向王国伦、秦剑灼、郑天寿、邬天鹰4人道:“你们4个熟稔武功解决门口的鬼子岗哨;记住不要开枪;尽量格杀!” 关锦璘给王国伦4人说完,转向郭大勇几人道:“郭大勇、马鸡唤、向子超、韦伟巍、周拉科、张双喜、柳翠莲7人负责将胡大光转移手术室,卑职断后!” 王国伦见关锦璘下达了突围命令,便将秦剑灼、猴子、邬天鹰3人召唤跟前吩咐几句,一把拉开急诊室的大门冲了出去。 秦剑灼、猴子、邬天鹰3人见王国伦率先冲了出去,便就紧跟他的身后冲向门外。 急诊室门口有两个鬼子鬼子岗哨,走廊里还有3个巡逻的流动哨。 王国伦一冲出门去,便将手中的镔铁扇挥舞起来,瞅准两个哨兵的脑门“啪啪啪”砸了几扇子,两个哨兵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脑门便就开了花。 王国伦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镔铁扇挥出有千钧之力;这时候将满腔怒火集中在镔铁扇上,两个小鬼子的脑袋还能经得一打? 两个小鬼子在王国伦的镔铁扇下丧生,秦剑灼、猴子、邬天鹰也将各自手下的小鬼子送上西天,5个小鬼子被消灭后,急诊室门口的那道走廊里便就一片寂静。 真要感激郭大校他们的民24重机枪刚才一阵子扫射,小鬼子全躲屋里去了,5个小鬼子的岗哨被解决后,走廊里暂时就没障碍物。 王国伦迅速退回急诊室向关锦璘报告,说门口5个哨兵已经解决;胡大光可以转移了。 郭大勇几人见说,立即用手推车推着胡大光走出急诊室;转向一楼的另一侧,顺着通向5楼的车行通道,将胡大光推上5楼。 到了5楼手术室,关锦璘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了几眼;见那挺架在假山花园的重机枪还在向外吐着火舌,便就走到竹野内熊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竹野内君,感谢您的掩护;这里不能久留,我们马上要转移出去!” 这时候胡大光已经站立地上,竹野内熊看了他几眼道:“也好,这位兄弟的伤情已无大碍;你们可以走啦!” 关锦璘告别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和王国伦、郭大勇一行从手术室的暗门走出去,来到假山花园后面;王国伦突然说道:“重机枪将炮击大礼堂的小鬼子赶走了,但我们几个兄弟的尸体还在那边;不如趁此机会背出去!” 关锦璘同意王国伦的提议,让柳翠莲搀扶胡大光先从大槐树通道那边下到地道中去;其他人都去寻找战友遗体。 很快,关锦璘他们从现场将7名殉职者的战友尸体背过来;关锦璘让马上转移进地道,郭正宁这一路打机枪的也就撤了回来。 神鹰特战队重新再地道中聚集起来,关锦璘看看大家道:“领事馆战斗胜败参半,现在大家全都聚齐;我们立即赶回朱雀寺去!” 向子超见说,便就看着关锦璘道:“我们一旦撤离,大礼堂和大槐树这两处通道口很可能被小鬼子发现;不如让向子给那里掉几颗挂雷以显神威……” 正文 第311章 悲情凄凄朱雀寺(1) 朱雀寺静得出奇,令人窒息的静谧中有凄厉的抽泣声响起;那是山口美黛子在为父亲许骨子而悲伤。 世界上有几例父亲不知道孩子,孩子没见过父亲;甫一见面却阴阳两界的事情?女儿山口美黛子和父亲许骨子就是典型的一例! 完成了2000多名工商业主的转移工作后,身份暴露的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回到地下通道。 两人正在一起叙说掩护企业主离去的点点滴滴,马鸡唤、向子超、胡大光背着骨子、雷大帽、张碎蛋3个人遗体进来了;还有刘周宝支队的5个阵亡者,地道里一下子摆了8个人的遗体;山口美黛子一下子惊呆了。 柳翠莲呼天抢地地哭嚎雷大帽,倏尔仰起脑袋看了山口美黛子一眼道:“美黛子姐姐,他可能就是你爹爹!” 柳翠莲毫不顾忌地把手指指许骨子道:“奴家听关锦璘讲过,骨子前辈十有**就是你的爹爹!” 山口美黛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慌乱中拉拽了小林家二一把,两人迅疾蹲在地上。 蹲在地上的小林家二将已经有点僵硬的骨子的胳膊肘拽直开来,抹去上面的衣袖;左胳膊肘上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清晰地显现出来,铜钱大小的黑痣上有三根极为显眼的黑毛,这个标识和妈妈山口百惠描述的父亲陈子中一模一样。 山口美黛子对小林家二说了一声:“他是爸爸,美黛子的爸爸陈子中!”便就昏晕过去。 小林家二慌忙将山口美黛子紧紧抱住狠掐她的人中。 山口美黛子慢慢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山口美黛子奋力扑在骨子身上和柳翠莲一样呼天抢地。 为了寻找爸爸,山口美黛子几经变数,可是见到的爸爸却是阴阳两界。 关锦璘过来了,陪着山口美黛子伤感一阵,便让阿什莉、上官云、欧阳雨、李娟、柳翠莲、山口美黛子、小林家二、郎风8人将骨子8人的遗体运回朱雀寺。 但柳翠莲死活也要和关锦璘一道返回领事馆给雷大帽报仇,关锦璘只好依她。 许骨子的尸体被运到朱雀寺,陈放在通风阴凉的大佛殿上;山口美黛子守在身边悲泣声一直没有停止。 小林家二伫立在美黛子身边陪伴她。 山口美黛子为死去的父亲许骨子难过,小林家二是许骨子的乘龙快婿当然也很伤心和悲哀! 人生真是一场琢磨不透的游戏啊! 山口美黛子懂事后就发现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自己却没有。 终于有一天,她向妈妈山口百惠提出这个问题:“妈妈,人家孩子都有爸爸,美黛子怎么没有?” 山口百惠一开始不想回答女儿的提问,可见女儿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采;默默抹了一阵泪水后只好说:“你爸爸是中国人,名叫陈子中,在仙台医科专家学校没有把书完便就逼迫离开日本!” 爸爸是中国人,名字叫陈子中,妈妈的话从小便在山口美黛子的心灵中打上烙印;当山口美黛子到了能够支配自己的行动时,便就下定决心上中国寻找爸爸陈子中。 为了能得到爸爸的详细情况,山口美黛子和妈妈整整叙谈一天,问明爸爸中等个头;年龄在40岁左右,家乡在中国的关中平原,和老祖杨贵妃遭遇劫难的地方很近很近。 有了这些详细情况,山口美黛子便将老祖杨贵妃马嵬驿劫难的事情研究半年;以寻访老祖为名打算前往中国寻找爸爸。 然而这时日本政府有敕令,国民私一律不许去中国;军队并无限制。 山口美黛子寻思几天,毅然决然加入了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 美黛子很快做了野狼特战队第9分队长,但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的遗骨;不伤害同胞的信念一直占据着她的神经末梢。 为此,山口美黛子还被掘尸鬼福原爱告到犬神俊彦那里;但犬神俊彦暗恋着山口美黛子,对福原爱的窃窃私语并未给心上放。 杜门机场野狼特战队的大屠杀,给山口美黛子提供了摆脱束缚的机会;山口美黛子以追击关锦璘的名义逃离出来。 逃离出来的行程十分艰难,但小林家二的出现改变了山口美黛子的环境。 一场皮肉亲密的接触后,山口美黛子才知道小林家二早就反正;这是山口美黛子求之不得的事情。 山口美黛子和小林家二随了关锦璘,随了关锦璘的山口美黛子寻找爸爸的心情更加迫切。 山口美黛子给小林家二讲过,说他娘山口百惠说过,他爸爸叫陈子忠,左胳膊肘上有一块明显的黑痣;黑痣上面还有三根鲜亮的黑毛。 当许骨子的黑痣标识和山口百惠叙述的对上号后,山口美黛子便就懵了。 自从在妈妈跟前得知爸爸是个中国人,山口美黛子处心积虑地进入军队来到中国四处寻找;可是一见道爸爸的面,却是生死离别。 山口美黛子含着泪水从爸爸衣兜中发现他在仙台医专上学时的证明,证明上的名字是叫陈子忠;家庭住址一栏写着中国陕西省武功县陈家庄。 手捧爸爸的学历证明,山口美黛子默默流泪,因为妈妈还给她讲过,爸爸来日本上学是姥爷支助的;姥爷姓陈,爸爸也就跟着姓陈取名子忠。 但爸爸真正的姓氏是许,名字叫骨子。 山口美黛子悲伤的是,爸爸到死也不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他可能也相信过,等着和女儿见面,可是天不作美,就在他即将见到女儿的时刻,却遗憾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然而许骨子也很欣慰,在他突然升天后;从日本赶来的女儿却拥在他身边。 午后的太阳高吊空中,肆无忌惮地向大地喷火;盈尺见方的寺院里沤热得仿佛蒸笼,山口美黛子在蒸笼里蒸沤着自己的躯体;希望老天多给自己一些惩罚,而给赶往黄泉的爸爸减轻一点痛苦。 伏趴大树上的秋蝉热闹起来,它们酷似训练有素的音乐家,在暑末午后的大太阳下,拼命地呈现自己歌喉“知了——知了——知了——”。 知了的刮吵尽管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之清幽;但忧愁和烦恼平添山口美黛子的心头却是不争的事实。 阿什莉、上官云、欧阳雨、李娟、郎风5人将骨子、雷大帽、张碎蛋、刘周宝支队5个弟兄扛抬大佛殿上摆放好后,便就忙前忙后地给他们整容擦身。 山口美黛子和阿什莉她们一样,一般流泪,一边用手中的湿毛巾给骨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身上的污垢。 骨子的脑袋被掷榴弹削去半拉个,血糊糊的面容已经难能辨别清楚。 山口美黛子向大师傅王虎贤要来一块面团给爸爸按在脑袋上;让他浑浑全全赶赴另外一个世界。 大师傅王虎贤来了,他做好一锅猪肉炖粉条等待大家回来享用,可是等来的却是骨子8人的亡灵。 王虎贤泪眼汪汪地从大锅中舀来一面盆冒着热气的猪肉敬献在骨子8人跟前,让烈士的亡灵带上真身没有带走的食粮! 容诗棉走到骨子跟前来了,她看见躺在木板上的许骨子,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可是神情静下来后再去观看,方才相信许骨子和雷大帽他们真的去了。 容诗棉奉关锦璘之命,是留在寺内协助大师傅王虎贤打理后勤;同时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对神鹰特战队现有人员以及此前在杜门机场殉国的高剑利36人进行造册登记;将每个人的家庭住址、籍贯详细写出来登记清楚,日后好与家乡的亲人取得联系。 那时候,容诗棉正坐在桌子前面编写神鹰特战队全体人员花名册。 当容诗棉写完许骨子,男,42岁;中校军医,陕西省武功县陈家庄人几行字时;便见郎风开着车从地下通道里上来了,大卡车在停车场停下来后,容诗棉才发现,车上拉着骨子8人的尸体。 容诗棉惊得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许骨子刚从小鬼子阵营里杀将过来,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对于许骨子,容诗棉似乎比其他人更为关切;为王国伦讲过,骨子是他在莲花山时的随军医生医术高明。 同样是外科医生的容诗棉心中便就很敬重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同行。 昨天晚上,神鹰特战队解决滨崎横木中队时;骨子是立了汗马功劳啊! 小鬼子的重机枪响个不停,将关锦璘和王国伦的人挡在朱雀寺北门外的平台上不能移动。 千钧一发时骨子挺身而出,只身夺了小鬼子的重机枪,反身向敌人射击;埋伏朱雀寺台阶上的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才喘过气来,向滨崎横木中队发起猛烈的攻击。 滨崎横木中队180多个小鬼子伤亡一半后仓皇逃窜,骨子回到同胞之中 回到同胞之中的许骨子被关锦璘问起,才讲出自己曾经和鲁迅先生一道;在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学医的经过。 公元1910年,许骨子16岁,在姥爷的支助下远渡重洋上日本留学。 骨子留学的地方就是周树人曾经上过的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 周树人东渡日本学医,希望用医学来救中国;但他在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学习时,课堂上放映幻灯片加放了一个时事片。 说的是中国东北进行的日俄战争,一个中国人给沙俄军队当侦探被日军抓获;日军枪毙这个中国人时,围观的都是中国人;但这些中国人却一个个神情麻木。 日本学生看了这段幻灯片全都欢呼起来,周树人心中却很难过;他觉得: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健全,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 所以他认为第一需要是改变他们的精神。 周树人认为能够改变精神的是文艺,于是,毅然弃医从文以鲁迅的笔唤醒人民打击敌人。 许骨子来到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学时,学长鲁迅已是北京大学的教授;每年靠教授文学和著书立说能挣400块大洋,其收入是普通老百姓的100倍甚至200倍。 许骨子却要在日本靠勤工俭学补贴生活,因为姥爷寄给他的钱交完学费后就没有办法吃饭。 许骨子在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的日子很苦,但有个名叫山口百惠的日本女学生经常支助他;到了1911年,骨子和山口百惠已经是一对棒打鸳鸯难分开的恋人了。 就在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两人偷尝了禁果。 山口百惠的舅舅是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的校长,岂能容忍自己的外甥女和一个中国小子联姻?而且还做下天下之大不韪之事,校长舅舅立即将许骨子开除;勒令三天之内离开日本,又将山口百惠送到一个陌生地方不让她和许骨子见面。 骨子闷闷不乐地回到中国,没回西北老家;整天思念山口百惠,但就是不能再上日本去看她。 骨子整日在码头上流浪,有一天饿昏在地被罗宗烈搭救;便做了罗宗烈的随身医官。 许骨子的经历使关锦璘瞠目结舌,关锦璘亟不可待地问他:“骨子大哥,你记准和山口百惠相爱的那一年是1911的冬天?” “是啊!哪还能忘记?”骨子不惊不诧地说着:“地点就是学校的实验室,被山口百惠的舅舅发现的;山口百惠的舅舅当时还打了我几巴掌!” 关锦璘一怔,又道:“骨子大哥能记准是1911年冬天的11月12月,还是1912年的1月份?” 骨子嘿嘿笑道:“关将军问得太详细啦!” “骨子大哥,卑职一定得问个详细!”关锦璘振振有词道:“你也一定要讲清楚!” 王国伦见关锦璘这么来问骨子,心中不禁一凛:关将军问这详细干么?难道是山口美黛子?是呀,山口美黛子不就是…… 王国伦心中正想,骨子又说话了:“是1912年元月!” “这就对咧!”关锦璘拍个响掌说:“骨子大哥,说不定你这次来上海能和你的女儿相逢?” “我的女儿?”骨子冷笑一声:“我哪里会有女儿?和山口百惠做了几个钟头的露水夫妻会有女儿!” 关锦璘扬声大笑:“骨子大哥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有时候事情还真那么怪,弄不好就是你和山口百惠做了几小时露水夫妻;孕育了一个美貌绝伦的闺女!” 骨子听关锦璘这么来说,痴呆呆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国伦参上话:“骨子大哥,我这里有个日本姑娘名叫山口美黛子,现在就在日本驻领事馆,弄不好你们两人就是父女!” “有这回事?”骨子霍地一下站直身子:“如果有这样的事,那骨子就烧了老翁粗的高香啊!” 3人正在说话,只见刘周宝过来禀报,说神鹰特战队分头对现场进行了清理;死了的鬼子兵一共78个,军统特工队阵亡32人;神鹰特战队无1人伤亡。 关锦璘听完刘周宝汇报不无兴奋地说:“之所以取得如此骄人的战果,和骨子兄长的里面接应是分不开的!” 关锦璘说着,便让尒达打出一只火把举到前面,对围在一周际的神鹰特战队队员说:“这一位就是许骨子医官,许骨子和鲁迅先生是校友;两人都就读于日本仙台医学专家学校!”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就在刚才的战斗中,是许骨子点亮打火机给我们指明小鬼子的方位,我们的掷弹筒才两发掷榴弹炸死小鬼子五六十个;接下来又是许骨子抢夺了小鬼子的重机枪,使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王国伦说着提高嗓音道:“现在卑职决定,任命许骨子为中校医官,随神鹰特战队行动!” 容诗棉将骨子这些情况回忆一番后,定睛去看躺在车上的许骨子;才相信他真的是去了。 容诗棉按捺不住心中悲痛,伏在许骨子身上放声痛哭;山口美黛子紧紧抱住她说:“容姐姐,他就是我爸爸!” 容诗棉见说,更就悲声大恸,将她知道的许骨子情况一股脑儿告诉山口美黛子。 山口美黛子抱紧容诗棉说:“容姐姐,您讲的的情况和我妈妈讲一模一样;许骨子就是山口美黛子的爸爸,可是美黛子没有想到,自己和爸爸见面后确实这个样子……” 容诗棉见山口美黛子悲伤,反过来又来安慰她。 两人正在悲悲戚戚,便见关锦璘、王国伦他们回来了,又有7个兄弟阵亡。 容诗棉、山口美黛子、小林家二、欧阳雨、李娟,全都瞠目结舌。 柳翠莲一见雷大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啕。 容诗棉劝住柳翠莲,关锦璘沉默半天,款款说道:“从凌晨到现在,我们有15个兄弟为国殉职;加上杜门机场牺牲的37人,已有52名神鹰特战队队员为国捐躯……” 正文 第312章 悲情凄凄朱雀寺(2) 许骨子死了,雷大帽死了,张碎蛋死了,神鹰特战队损失了15个铁骨铮铮的热血队员。 15个队员排成一摆子躺在大佛殿上,柳翠莲、山口美黛子、容诗棉这些姑娘全都哭得泪人儿一般。 黎明时辰,15个队员就是从大佛殿出发前往日本驻沪领事馆的;可是再次回到大佛殿,他们的灵魂却已去了天堂。 尽管人们把天堂描述得极乐无穷,可那毕竟是一种虚幻;从现实走向虚幻是一种痛苦,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关锦璘心情沉重地看着悲痛欲绝的女同胞,抑制住自己的情感走上前去安慰大家道:“大家不要过份悲伤,这是战争;战争免不了要死人!我们的兄弟去了天堂,可有那么多小鬼子要下地狱;从这个层面讲,我们应该慰藉才是!” 关锦璘能在队员面前讲出这样的话,是他逐渐成熟的表现。 两个多月前,关锦璘还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种植棉花;一亩600的高产,使关锦璘和恋人容诗棉欣喜若狂;两人打算将高产棉花向全中国推广,但卢沟桥的枪声打破了他们视野救国的美梦。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只是那位哲人的精辟概述,名对咄咄逼人的日本侵略者;关锦璘和全中国有血气的青年一样,投身于全民族的反抗之中。 通向宝鼎的马车上,关锦璘掩护着**上校营长涂振山;使生命垂危的涂营长转危为安。 小鬼子在宝鼎城的狂轰滥炸,激起关锦璘心头的怒火,他想军事委员发去了请求上战场的电报;军事委员会立即命令他做了大后方伤兵转运专员,将宝鼎一线的伤病员向大后方转移。 关锦璘不负重托,选择天宝市作为大后方基地;将伤病员全都运送那里。 然而在宝鼎,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暗杀了思罗医院108名医生、护士,不得不使关锦璘亲自上阵要和这帮魔鬼拼杀一番。 为了给108个兄弟姐妹报仇雪恨,关锦璘率领小分队上杜门刺杀日酋小牧多系。 小牧多系刺杀成功,但关锦璘也失去心心相印的阿尔娃。 阿尔娃是美国姑娘,还是一个修女;本要冷漠寂静地打发终生;可是遇到关锦璘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打击侵略者,为死去的108个兄弟姐妹报仇。 遗憾的是阿尔娃射杀了小牧多系后献身,这让关锦璘心中永远的疼痛。 关锦璘携带另一个知己阿什莉逃离杜门机场,马不停蹄地赶来上海;国民政府有升任他做了大后方总督都,军阶也变成中将。 中将军阶在整个民国政府的将军中恐怕也没有过百,关锦璘便是其中一个,足见政府对大后方事宜的重视程度。 做了中将总督都的关锦璘立即投身到上海、南京一带民族企业的转移工作中。 日本驻沪领事馆的这场搏杀,使关锦璘准确无误地得出掌握战机,灵活机动的重要性。 战争是残酷的,要消除残酷的战争,只能针锋相对将侵略者打回老家去。 关锦璘将大家安慰几句后扬扬手臂道:“从今天凌晨到现在,我们有15个兄弟为国殉职;倘若算上杜门机场牺牲的37人,神鹰特战队已有52名队员为国捐躯!可是我们诛杀的日本鬼子却是好几倍!” 王国伦接上关锦璘的话:“关将军没有说错,就在刚才,我们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在小鬼子的领事馆发挥了无可伦比的威力;小鬼子一个警卫大队几乎被消灭殆尽!” “还有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关锦璘接上道:“犬神俊彦率领野狼特战队千里迢迢从杜门赶来,本想在上海一显神威给新上任的总领事小山镇魂鸣锣开道;哪会想到输了个狼狈不堪,我们的重机枪响起来时,这些家伙全都藏进屋子里面不敢露头!我们以15个弟兄的牺牲换来辉煌战果,值啦!” “还有一项战果更为辉煌,关将军难道忘记?”王国伦看着关锦璘提醒他道。 关锦璘略一思忖,“哦”了一声立即说道:“对对对,就是我们转移工商企业家的事,哪会忘记!” 关锦璘回应着王国伦,挥挥手臂道:“卑职此前做过调查,上海在193年8月有商铺86639家,工厂5525家;作坊16851家,总计工商业厂号109012家,小山镇魂施展各种手段召集来2688家工商企业主;试图威逼他们留在上海,但除过几百个软骨头外;被小山镇魂欺骗来的2688家企业主,有2100个被我们转移出去!” 关锦璘说着欣欣然道:“2100个企业主要是离开大上海,全部转移到大后方;那我们的工商业体系很快就能建立起来!反观上海,就是被日本鬼子占领,也几乎是一座空城!” 关锦璘说到这里,却见邬天鹰向前一步道:“关将军,您刚才说的几百个企业主和小鬼子妥协;打算留在上海,女子特战队绝不会让他们安生;我们要将这些背叛祖宗的另类杀个干干净净!” 关锦璘见邬天鹰神情亢奋,目视着她没有说话;邬天鹰又道:“柳妹子刚才被小鬼子凌辱到那种地步,就凭这一点;汉奸、小鬼子一个也甭想逃过女子特工队的手掌!我们要用小鬼子的血洗涮刚才发生的耻辱!” 邬天鹰这么一讲,容诗棉几个没有去过现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瞠目结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翠莲见容诗棉几人面面相觑,便就不加掩饰地向前几步道:“容姐姐,邬姐姐既然提到这件事,哪奴家也不掖着藏着遮遮掩掩;奴家就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大家来听!” 关锦璘本来不想将柳翠莲被小鬼子侮辱的事情张扬出去,那毕竟是件让人不堪回首的糗事! 但邬天鹰突然提起,柳翠莲已经开了口,关锦璘便就不做阻拦。 柳翠莲见关锦璘不作阻拦,便就声情并茂地将她要给雷大帽报仇;私自闯入野狼特战队阵地,手拎砖头打算拼命的事情讲述出来。 “什么野狼特战队?奴家看是一群猪猡!奴家要为帽子哥哥报仇雪恨,便就拎了一块砖头上阵!” 柳翠莲说着,挥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道:“奴家不在邬姐姐的13人格杀名单中,但奴家抱着必死的信念,在上阴司见帽子哥哥前,杀几个小鬼子给他送份厚礼!” 王国伦见柳翠莲重蹈啰嗦覆辙,便就走到她跟前说:“柳妹子不要再犯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老毛病,三锤两棒子的事拉扯到五七十八下就没意思!” 柳翠莲看着王国伦莞尔一笑:“王师长你放心,奴家只是枣胡子扯板两句!” 柳翠莲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奴家拎着砖头上阵后,没想到遇到日本娘们福原爱;这个福原爱长得很甜美,要是同xing恋,奴家一定拉她做xing伴!可没想到面如桃花的福原爱心却似刀,奴家的砖头还没搁在她脑袋上,便被她颠翻在地;后来才知道她会空手道!” 邬天鹰见柳翠莲啰啰嗦嗦,便就抢了她的话头道:“王师长怕柳妹妹啰嗦,柳妹妹还真啰嗦起来?下面的话还是我来代你讲吧!” 邬天鹰说着清清嗓音道:“我们的柳大英雄前两次进入日本领事馆后,一块砖头接连拍死4个小鬼子;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西门狐三就是在出其不意中被柳翠莲用砖头拍死的,4个小鬼子在柳翠莲的砖头下丧命;柳英雄便就以为自己的砖头工了得,因而故伎重演;被福原爱打趴地上!” 邬天鹰说着扬扬手臂道:“柳翠莲被福原爱打趴地上后,捆绑在电线杆上;小山镇魂便就丧心病狂地指示福原爱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 “小山镇魂这个狗贼真是禽兽不如!”容诗棉愤怒不已地说:“他竟然用这种手段羞辱我的姐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说不是!”邬天鹰接上话:“福原爱接到小山镇魂命令,便就手拎一把剔骨尖刀,像庖丁解牛那样将柳翠莲身上的衣服一块一块切掉下来,直到露出**!” 邬天鹰说着咽了一口唾沫道:“柳妹妹被福原爱剥得剩下臀部上的裤子了,福原爱竟让将剔骨尖刀递给一个叫黑木野犬的小鬼子进行!” “这个黑木野犬是畜生啊!”邬天鹰愤愤说道:“他将柳妹妹的臀部上的衣裤割去后,柳妹妹便就一丝不挂;黑木野犬便奖罚嘴巴按在上面吸咂起来,黑木野犬的举做是一周际的小鬼子扬声大笑,他们纷纷走近古罗马的斗兽场,亲眼目睹着野兽对人的凌辱!” “天打五雷轰的狗杂种如此缺德!”容诗棉不能容忍地说:“这笔血债我们定要让小鬼子偿还!” 柳翠莲接上话:“就在小鬼子行猪狗之事时,胡大哥上前来阻止;黑木野犬竟然捅了他一刀子,千钧一发时关将军施展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将黑木野犬的脑袋踢碎,把福原爱拍成植物人!” 关锦璘见邬天鹰和柳翠莲你一言他一语将领事馆内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便就接上话道:“这种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就不必重新提起;接下来我们要兵分4路开始行动!” “兵分4路?”王国伦看向关锦璘问了一声:“如何兵分4路还望关将军明示!” 关锦璘顿了一下看向邬天鹰道:“这第一路就是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 关锦璘说着定定神道:“军统上海情报站的马斯佛昨天说让邬天鹰的女子特战队改名女子特工队,我们已经依了他;本来马斯佛昨天晚上就要将邬天鹰他们带走,但卑职说等到将囚禁领事馆的企业主营救出来再说;现在领事馆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邬天鹰就率领女子特工队前往马斯佛那里报到!” 关锦璘说着振振有词道:“天鹰你们的任务是在军统特工的配合下,将那些死心塌地做汉奸的家伙除掉;但不能滥杀无辜,倘若有回心转意者情愿向大后方转移企业;立即和公共租界1888号容诗赑联系,能多争取一个是一个,总的原则是不能让民族企业落在日本人手中!” 关锦璘对邬天鹰说完,又对王国伦道:“王师长率领神鹰特战队一部分可为第二路,尽快赶往公共租界中区1888号和卑职妻弟容诗赑取得联系;掩护准备好的企业向武汉转移!” 关锦璘说着又道:“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离开后,神鹰特战队的战斗力会受影响;王师长要考虑补充一些兵员,最好是上过战场的兵士!” “那就只能去叨扰88师了!”王国伦道:“88师有个少校营长名叫秦大来,是张治中将军的属下;兄弟赶来朱雀寺途中和秦营长交谈相识!张治中将军的88师、87师全都布防在闸北地区苏州河沿岸;要不兄弟过去一趟?” 关锦璘拍个响掌:“王兄弟你和关某想一起去啦!” 关锦璘说着欣欣然道:“我们在渔港那边不是发现清末总督遗留的枪支弹药吗?当然还有重机枪和掷弹筒,王师长就将这批武器送给正规部队;定我们大后方总督都一点绵薄之力,让重机枪在已经开始的淞沪会战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能给我们换回几十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当然更好!” 王国伦向关锦璘敬个军礼振振说道:“卑职一定完成关将军赋予的使命!” 关锦璘见王国伦严肃出手,嘿嘿笑道:“王兄弟不要客套,我们是风雨同舟的战友;不需要这些繁琐礼节!” 关锦璘说着看向猴子和柳翠莲道:“猴子你和柳翠莲为第3路,上法租界找你母亲;你母亲小山智利不是和易扶桑、银子、尒达4人转移法租界去了吗?找见后上公共租界1888号,你师母容诗棉和阿什莉将在那里等候!” 关锦璘话一说完,便见柳翠莲耿耿于怀道:“关将军,你又把柳翠莲当胡萝卜一样卖咧;难道柳翠莲就那么不值钱!” 关锦璘看着柳翠莲笑道:“柳妹妹不要误会,卑职考虑到胡大光的伤势还没好趔折;你就不要随邬天鹰去军统上海情报站啦,留下来将小山智利接到公共租界1888号后,好好护理胡大光;然后赶回天宝去!” 柳翠莲不再吭声,关锦璘又对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3人道:“我们几个为第4路,马上赶往南京,动员金陵制造厂向大后方转移!金陵制造厂是兵器工业,转移大后方后才能安全生产支援前线!” 关锦璘刚把兵分4路的计划部署完毕,神情凝重道:“立即将骨子15个遇难的兄弟安葬!” 骨子15人被安葬在天马上,每个人的坟头全都树立了石碑,上面镌刻了烈士的名和姓以及籍贯、年龄。 安葬完骨子他们,已经半下午时辰;关锦璘一赶回朱雀寺,便见阿什莉急急慌慌送上一封电报。 关锦璘接到手中去看,却是天宝市长田宝怀发来的…… 正文 第313章 乱云飞渡上海滩(1) 天宝市长田宝怀来电称,他根据关锦璘旨意已为医院、学校、纺纱厂、炼钢厂、面粉厂、造纸厂选好地址;接纳伤兵的临时医院也已开始接纳伤病员。 还有一则喜讯——渭河上第一座石拱大桥在国民政府交通部的鼎力支持下动工修建。 田宝怀在电文中不无谦虚地讲:枪炮厂、弹药厂、石油冶炼厂、化工厂是关系战争胜败的重要机构;地址选定田某没有草率行事,而要等候关将军赶回天宝后最后敲定。 田宝怀询问关锦璘什么时候回到天宝?说他正在和玉门油田商谈石油的运输问题,一旦谈判成功,玉门油田的石油就可源源不断运往大后方,经过加工后补充给我们的军队。 关锦璘被田宝怀积极主动、热情沉稳的工作精神感动了;按捺不住心中的亢奋,把手指着电文对阿什莉道:“阿什莉你看看,关某当初没有选错人吧?硬是从29军新闻处长位子上讲田宝怀拽到天宝做市长;田市长果然将天宝的事情考虑得天衣无缝,安排得妥妥帖帖;要不关某在前方组织企业大转移,后方还不乱成一锅粥!” 关锦璘说着,不无自豪地讲:“田宝怀在莱芜做县长时,王师长的生财之道镜铁山铁矿就是他运作打理出来的;王师长要不是镜铁山铁矿做后盾,哪能给神鹰特战队配备那样出色的行头;光每人身上的红色斗篷就是一绝!” 阿什莉见关锦璘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便就把手指头在他眼前晃动着说:“不要打岔接着往下看,你还没把电文看完就叨叨个没完!” 关锦璘讪笑一声看看阿什莉,继续往下看电文,只见田宝怀讲道:天宝市的伤兵已有上万,主要是飞机从宝鼎运来;运输途中鸠山镇男几个反正的日籍飞行员功不可没,尤其是鸠山镇男,每次飞行他都亲自压阵;有人曾担心鸠山镇男会将飞机开回日本去,杞人忧天的论调不攻自破;对待反正过来的日本友人必须坚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说得好!”关锦璘看到这里又是自顾自地呼喊起来:“田市长不愧是老知识分子,对待反正义士就得这样;汉高祖刘邦之所以能从强大的项羽手中夺得江山,创建大汉基业400年;就是重用了从敌营分化出来的张良、陈平、韩信一帮谋士和将军;汉高祖是我们分化瓦解日本侵略者的榜样!” 关锦璘说着重新将目光返回到电文上:山西、山东、河南一带的伤兵知道天宝成了大后方后,全都爬火车、坐汽车赶了过来;一所伤兵医院已经容纳不下,田某便就建立了4个临时分院,叫康复医院第1、第2、第3、第4分院。 4个康复分院建立起来后捉襟见肘自然是医生和护士,正好北平的医科大学从天宝经过打算上成都去,被田某给挽留下来了。 医科大学的学生有两三千人,分到4个康复医院后正好能应付日常业务。 当然卑职还挽留了河南大学和西北农业大学。 农业大学的师生留在天宝后,打算在积石原上发展新型农业基地;这和关将军最初的构想不谋而合。 田宝怀在电文上最后谈到:天宝市原来只是个两三万人口的小城镇;现在从全国各地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估计已经超过100万。 一下子聚集来100万人口,和首都南京的人口差不多了。 人口一下子猛增到100多万,衣食住行都成了问题;卑职协调,陕、甘、宁、川四省,以关将军大后方总督都的名义,紧急向天宝市供应粮食、蔬菜和日用品;但难民还在不断涌入,卑职正考虑向四川、汉中一带转移难民的方案。 人口暴增,社会治安成了大问题,土匪、无赖、二流子趁机兴风作浪;盘踞天台山和吴山的几股土匪已经下山抢劫几次,全被涂振山率领的城市防护队击败。 涂振山已经恢复健康,卑职将城市防护和治安之事全都教他打理;涂振山组织起城市居民和轻伤员昼夜巡逻,城市治安正趋于平稳。 田宝怀扬扬几百字的电文,将大后方天宝市的近况讲述得明明白白。 关锦璘连呼几声“好!”将电文递给阿什莉道:“电文底稿认真保存,马上给田市长回电!” 阿什莉毕竟是记者,见关锦璘这么来讲,立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笔记录。 关锦璘在地上读者步子,一边踱步一边说道:“田市长宝怀兄阁下:关锦璘和神鹰特战队诸位正在上海和日本人争夺民族企业初见成效;上海现在是剑拔弩张,国民革命军已经开始对侵略者发起反击;日本正从国内向上海增兵,局势严峻。 “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关某的性格;关某已部署了兵分4路的方案,关某这一路马上就要去金陵铸造厂动员企业转移;因之一时半刻还不能回到天宝。 “关某不能回到天宝,田兄可行驶大后方总督都职权;大都督音信不日送达,望田兄加紧铸造厂的选址,尤其是兵器工业的选址和筹建工作。” 关锦璘最后语重心长地对田宝怀讲:“枪炮厂、弹药厂、石油冶炼厂、化工厂最好在嘉陵江沿岸,敌机轰炸不上的大山中选址;还要考虑嘉陵江水道的开发和利用。如果能将天宝、成都、重庆、西安四座城市用铁路、公路、水路、空运连接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大后方!” 关锦璘给阿什莉口述完回电内容,苏州河那边的炮声便就震耳欲聋。 关锦璘正在沉思,却见王国伦赶过来道:“关大哥,卑职依照您的吩咐将渔港通口那边的枪支弹药集中起来,马上要送88师去,不知关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关锦璘向前一步抓住王国伦的手紧紧握着说:“国伦兄弟,我们就此一别,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讲过不活九十九打走小日寇,谁也不许走!” 1937年8月13日上午9时15分,日本侵略者的船舰重炮向上海闸北区进行轰击;中日双方筹备多日的淞沪八一三会战拉开序幕。 一二八淞沪之战发生在1932年,时光流逝了5年,中日双方又一次在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摆开了战场。 1843年,一名叫巴富尔的英军上尉出任了英国驻上海领事;他用每亩地一千五百文铜钱的价格从清王朝上海道台宫慕久手里租下外滩一带,建立了上海第一个国中之国英租界。 从那以后,不同肤色的人齐聚上海,这座当年的小县城也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化的东方大都市。 但1937年的夏天,这一切都改变了。 伴随着黄埔江两岸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场从陆地、水上、空中同时展开的空前规模的中日大战在这座东方之都拉开了帷幕。 1937年,上海人口三百多万,仅次于柏林、伦敦、莫斯科、纽约、巴黎和东京,是世界第七大城市。 英国上尉巴富尔的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外国租界后,这个自由港迎来世界各地的冒险家和商人。 在外来者眼中,上海是一个自由港,是东方的巴黎,而在中国人眼中,它完全是一个外国城市:轮船使进黄埔江,眼前的情景为之一变,广告台上闪烁着口香糖和香烟广告,万金油的广告则竖在茅屋顶的木架子上。 乡村被工厂、仓库、码头所取代,沿黄埔江上溯40里,船在浦东岬口转弯,乘客发现自己面对的好像并不是中国;也看不到那遥远的异国风情,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东方的利物浦”。 二十世纪30年代的上海行政区域由几乎互不相干的三部分组成。 第一是英国和美国合建的公共租界,人口有一百多万;管理层是民选的工部局。 第二是法租界,人口也有一百多万,直接听命巴黎当局。 第三是中国控制的上海市。 无论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都处于上海市中心,世界各地的人吩咐前往里寻找就业的机会。 二十世纪30年代上海的开放程度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数;一个英国作家这样写道:“上海是我见到的最好城市,任何一个英国的城市都落后它一百年;这不是夸张!上海的夜晚灯火阑珊,像是过狂欢节,管弦乐团在公园河岸演奏;这里有很好的公共电车交通服务系统,每个人看上去都拥有一辆最新款的美国小汽车。在这样的港口里洋人甚少工作,轻松赚钱轻松花钱!” 二十世纪30年代的上海,最多时可容纳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族群;。 中午时分,英国商人和德国商人去午餐就餐;他们在外滩的道路上碰面根本不点头致意,都高昂着头颅走向自己的俱乐部。 与大多数欧洲侨民不同的是,住在上海的日本侨民却集中在虹口一带,这里被称为“小东京”,通用日语。 1937年上海有日本侨民三万多人,他们对上海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们向往这里。 日本歌谣《上海航路》里有这样的歌词: 开船了,愉快的航海,想着梦寐以求的上海,大马路、四马路是夜里绽放的花,红色的灯火招摇着,上海,憧憬的上海。 但是,很多旅居上海的日侨是自卑的;因为中西各国人士都嘲笑日本人的没有修养:大家都不穿西服而是穿棉的短单衣,系上一条三尺长的腰带,或是光头戴着大森出产的草帽;光脚穿上木屐,咯吱咯吱地在虹口一带满大街溜达,这些同胞的打扮极为令人羞耻。 二十世纪30年代,除了西方人和日本人,上海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来自欧洲的犹太人。 从1933年开始,大批德国犹太人在希特勒的排挤下逃离欧洲,上海是他们的首选。 一个德国犹太人这样说:我们一家人原来住在德国东普鲁士,商店、住房的玻璃窗都被打碎了;父母决定逃离德国,我们可以选择的去处并不多。想去美国,但当时从报名到批准进入至少要等八年。那时,我们惊喜地获悉上海没有移民定额也无需签证,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上海。在上海下船的时候,十一岁的我惊呆了;因为我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长得跟我们一点都不像的人。船坞上拥挤着中国码头工人,来上海的时候,我们带了水晶、花瓶、碗、床单、高档衣服,后来我们把它们都卖掉了。很多犹太人都这么做,买这些东西的多数是中国人,他们是出于一种同情与爱心。 一个犹太人在龙华寺门口的台阶上遇到一个卖香烛的中国老人,他诉说对欧洲亲人的惦念。 老人说请接受一份香烛吧,当你在佛祖前点燃它时,就想你的兄弟;菩萨会保佑的。 犹太人说:“我们来到上海并不孤独,中国邻居非常友好;他们都是最穷苦的老百姓,又没受过什么教育,但知道我们处在艰难的困境之中非常通情达理地帮助我们!” 上海的中国人已经习惯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邻居,不管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变化,不管什么样的人到来,他们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他们如蚂蚁一样忙碌不息,整日谨小慎微,但正是这样的人,创造了从1927年到1936年中国经济的奇迹。 中国工业增长率达到了百分之八以上,人们称之为“黄金十年”。 1937年,无论是普通中国人或是傲慢的欧洲人;抑或避难而来的犹太人,谁都不愿意看到一场战争的来临。 但在上海平静的外表下,已涌动着不安。 上海市长俞鸿钧曾下令将市政府的情报档案运走,却发现档案竟全部失窃,替代的是一堆白纸。 而南京国民政府发给他的绝密电报也于第二日出现在日本新闻机构同盟社的参考资料中。 追查之下,俞鸿钧发现市政府秘书王长春和自己的法文秘书耿绩之都被日本人收买做了汉奸。 二十世纪30年代的上海又是一个国际间谍之都,情报体系错综复杂,有的人与华盛顿有染;有的人是伦敦、柏林、莫斯科、东京的间谍。 仅日本在上海的情报机构就有陆军、海军、东京警署、外交部、司法部、台湾总督府、高丽总督府,他们都有独立的机构,相互竞争。 1937年夏天,第二次淞沪战役终于打响。 从战略角度讲,双方各有各的目的。 中方完全采纳了蒋百里将军《国防论》里的对日战略观点。 第一,中国对日不惧鲸吞,乃怕蚕食,故对日不应步步后退,而要主动地实施全面抗战,化日军后方为前方;使其无暇消化占领区,从而使日本无法利用占领的地区提高战力。 第二,主动出击上海日军,迫日军主力进攻路线由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的南北路线,改为沿长江而上的东西路线;从而充分利用沿江的山地与湖沼地利,抵消日军兵器训练方面的优势。 第三,以空间换时间,行持久战,通过时间的消耗拖垮日本;具体做法为:将日军拖入中国地理第二棱线,即湖南、四川交界处,和日军进行相持决战。 蒋百里还说,中国民族非以武力见长,民族历史不以武功著称;但从自卫上发出力量来,亦能战胜强敌;也就是说中国不能打侵略战争,而长于自卫。 1937年,蒋百里写文章断言,日本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忠告国民政府和国民:“胜也罢,败也罢,就是不要同他讲和。” 蒋百里的文章轰动一时,激励了无数人的抗日斗志:当然也影响了蒋委员长的战略思想。 “七七”事变后,蒋百里常说:“打不了,也要打;打败了就退,退了还是打;五年、八年、十年总坚持打下去;不论打到什么天地,穷尽输光不要紧,千千万万就是不要向他妥协,最后胜利定规是我们的。你不相信,你可以睁眼看着;我们都会看得见的,除非你是一个短命鬼!” 蒋委员长就是在蒋百里的战略思想激励下,制定了**在上海对日本军队发起进攻的战术。 淞沪之战打响后,国民革命军是处于攻势;要将小日本赶出上海,送回老家。 1937年8月11日21时国民革命军接到向上海推进的电话命令后,早于月初就在公路两旁露天待命的第9集团军87师王敬久部)和88师孙元良部连夜进入市区。 87师推到江湾新市区日租界北外侧,88师也迅速开抵北站布防。 总司令张治中的计划是:以88师围攻闸北日海军司令部,87师进取大公纱厂;两师迅速扫清日军据点后封锁海口阻击敌后援部队登陆。 正文 第314章 乱云飞渡上海滩(2) 八.一三事变是1937年8月13日日军向中**队首先进行炮击的;8月14日上午10时,中国空军先发制人;以其有限的资源对汇山码头日军海军司令部以及公大纱厂等日军据点实施轰炸。 8月14日晚上,87师、88师向日军发起攻击。 8月15日拂晓,第9集团军全线出击向日军发动总攻。 **的准备工作显然做得不充分,无论对敌情了解还是部队训练,远远没有达到实现的需要;进攻一开始就受到日军的顽强抵抗。 从这个层面讲,**糟糕的兵役制度——抓壮丁,使兵员的精良程度受到很大限制。 日军恰恰相反,从上小学起便要进行严格的武士道训练;一进入部队就能单兵作战。 88师尽管是蒋总统的嫡系,清一色的德国装备;但军事训练南辕北辙,15公厘的德国重炮对敌司令部周边的固久工事竟然束手无策。 参战的炮兵完全不懂如何应用重炮近距离直射敌工事,开战伊始就未获突袭效果和“先手”优势,敌我迅速形成胶着状态。 **士兵虽然保持高昂的为国成仁士气,向敌正面发动3次猛烈攻击,予敌重大杀伤;但实效的杀敌方法基本上是单兵武器加血肉之躯。 新建立的第3战区以“迅速围攻上海市区附近之敌人,打破日军沿江沿海登陆之企图”为作战目的,重新调整了作战部署。 87师和88师在36师宋希濂部的增援下调整了进攻方向,在重大伤亡的代价下突破日军阵地;纵深一度攻下汇山码头,有望围歼敌海军陆战队。 但敌增援部队陆续登陆抵达,攻击部队顾及左背侧翼受威胁;而终止进攻反而分兵登陆,失掉了一次或许可以扭转局面的绝好机会。 淞沪会战是中日双方在中国抗日战争中的第一场大型会战,也是整个中日战争中进行的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这场战役对于中国而言,标志两国之间不宣而战、但又全面开始了真正的战争。 从日本方面讲,淞沪会战是他们实行南北夹击,全面侵略中国的军事部署;也是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实现王道乐土的大胆尝试。 日本统治集团早就确定了侵略中国大陆的政策。 “九一八”侵占中国东北并向华北扩展的过程中,日本得到意想不到的利益;因之侵略中国的步骤迅速加快。 二十世纪30年代,日本国民经济的发展迅速;工业生产指数以1929年为100,1936年上升为150,1937年达169;8年平均每年递增6.8%。 后几年日本经济的大幅度上升,无疑是从侵略中国得来的好处;侵华战争得到这样大的利益,日本政府就更加积极地扩大侵华军事行动。 日本的产业结构,1930年重工业和轻工业的比例为38:62。 1931年、32年的侵华战争开始,军工工业有了极大的发展,到1936年,以军工工业为主的重工业和轻工业的比重已经为58:42。 为侵略战争服务的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成为推动战争的助燃剂。 日本的政治也迅速走上天皇制的法西斯主义统治。 1936年2月20日,国会选举中自由派的民政党取得多数,2月26日就发生法西斯军事政变。 “皇道派”军官率领1500多人袭击了冈田启介首相,杀死了几名内阁官员,提出了8项要求,鼓吹建立“皇道派”武力独裁和战争体制。 政变后,由广田弘毅任内阁首相,组成了军人主政的内阁;大幅度增加军事预算,推进军工生产为主的重工业发展。 “二.二六”政变后的广田内阁,开始了日本天皇制的法西斯主义。 在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尽管内阁调动频繁,而法西斯统治甚嚣尘上。 1937年日本设立帝国大本营,将战争指挥权集中在天皇直接权势下行动的陆海军将领手中;有自由主义或激进主义倾向的嫌疑人物均被捕,到1937年12月,逮捕了371人;日本完全实行了军事法西斯主义。 1936年8月,日本广田内阁召开首相、外相、藏相、陆相、海相的五相会议,决定了一个《国策大纲》,把“确保帝国在东亚大陆的地位,同时向南方海洋发展”定为日本的根本国策。 《大纲》规定:对外应“消除北方苏联的威胁,同时防备英、美;实现日、满、华三国的紧密体系”。 向南方海洋特别是南洋方面求日本民族的经济发展。 对内采取指导统一国内舆论的措施和国民思想健全化教育,以加强法西斯统治。 按照这个计划,陆军制定了大规模扩充空军和在中国东北的兵力为中心的五年扩军计划;海军也制定了宏大的造舰计划。 1937年,日本的军事预算,占全国家预算的60%以上。 1937年6月,近卫文任日本首相,采取了关东军参谋长、侵华狂热分子东条英机的主张:鉴于西安事变后,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日渐形成,应立即扩大侵华战争。 在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前夕,日本的宣传机器,大肆鼓吹侵略中国是为了解决日本人口过剩、天然资源缺乏、捍卫主权线、生命线的圣战,是惩罚中**民的抗日与扩战的不得已行动;甚至是为了帮助开发中国的光荣之举。 另一方面,对外又不断制造和平的阴谋,鼓吹所谓日中友好提携。 1937年3月,日本外相佐藤提出对华的新认识、新政策,诡称要改变日本对华关系,协助中国的统一与复兴;今后日中外交谈判,要以促膝谈心态度,将过去一切付诸东流,而重新以平等地位进行谈判。 在这种和平外交的烟幕下,日本大量增加其华北驻屯军的兵力;在北宁路屯驻重兵,并侵占丰台这个重要军事据点;大批日舰开到青岛、上海,并进入长江各埠。 1937年6月以后,驻丰台的日军几乎每天都在进行挑衅性的军事演习。 在外交上,日本在1933年5月发出退出国际联盟的通知,两年后生效。 此后日本也就抛开1922年在华盛顿签订的《九国关于中国事件应适用各原则及政策之条约》即《九国公约》。 《九国公约》是日本与美、英、法、意、比、荷、葡为了共同对中国的经济侵略,扬言要维护各国在中国全境之商务完全机会均等,中国之门户开放的霸王条约。 日本打算独占中国,自然不能再受九国公约的限制。 同时,日本又宣布废除与英国等签订的限制海军发展的海军协定。 1936年11月,日本同希特勒纳粹德国签订了**产主义和第三国际的协定,即《**产国际公约》。 以后又同意大利签订了同样的条约。 日本在国际上与德、意结成联盟,与英、美、法等国处于对立状态。 也就是说,对一切表面上还有一层反侵略、非战外衣的国际组织、限制其独占中国的条约,日本统统抛开;与正在进行侵略和殖民奴役他国的意大利、德国结成联盟,实行统一战线。 进入1937年,日本在政治上、经济上、外交上、军事上已经做好发动全面侵略战争的准备,大规模的侵华战争也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卢沟桥事变后,紧接着占领了北平、天津;又积极策划进攻上海的战略。 终于,在1937年8月,卢沟桥事变仅仅发生一个月,淞沪决战便就拉开序幕。 其实在此之前的7月24日,上海日本海军陆战队忽称一名士兵失踪;故意制造紧张局势。 但不久这名士兵被查获送还日本领事馆,日又借机撤退上海日侨作发动战争的准备。 8月9日下午五时半,日本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和斋藤要藏两人,驾驶军用汽车冲向虹桥机场闹事,被中国机场保安部队当场击毙。 事件发生后,上海市长俞鸿钧和国民政府外交部秘书周珏分别向日本驻沪总领事和日本海军通话。 日方声明:日本海军陆战队官兵本日未有奉命外出,纵令有人外出,也决不会到虹桥机场;因为日本官兵是绝对不应该到机场去的。 当夜10时,俞鸿钧市长赴日总领事馆交涉,叙说了事件经过,并主张用外交途径解决不使事件扩大。 日方也表示同意,但时至11日下午四时;日总领事冈本回访俞市长态度旋即强横,声称对于虹桥击毙日本兵士事日本全国极为震动;东京政府虽同意用外交途径解决,但同时又认为有向中国“质问”对本案态度的必要。 并附带提出两项要求:1、将保安队撤退,2、保安部队已筑防御工事全部撤除。 俞鸿钧答复:既然是中国的土地就更无所谓撤退,防御工事和保安队所有措施无非为防范起见;我方维持和平之心志日方应能谅解,如日方亦能遵守范围,冲突自然避免。。 12日下午3时,应日方要求召开淞沪停战协定共同委员会会议。 会议在公共租界工部局会议厅举行,出席者除中日双方外,尚有英、法、美、意四国代表,日方代表冈本声称:今晨中国保安部队及正规军队已在近郊设置防御工事,此种行动违反停战协定,应请共同委员会加以注意,采有效办法制止。 俞鸿钧当即驳斥:“共同委员会设置之目的,在维持上海之和平与治安,并非协助日本政府实施侵略政策。 “虹桥事件发生后,日方曾一再表示静候调查事实真相,以外交方式解决,但一面有让军舰云集,军队大增;军用品大量补充,还有大批军舰正在源源不断地开往上海途中。 “此种措施不独妨碍各国侨民之安全,且对中国为一种威胁,且足发生危害之行为。 “中国在本国领土内,当然有权采取自卫之行动。 “我方秉承中央所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一贯政策,对侨居上海之各国侨民仍当加以保护!” 各代表提议可否将保安队稍稍后退以免冲突。 俞鸿钧答:“停战协定早已为日方破坏,故本日实无召集共同委员会之必要;我**队在本国土地行动,有绝对自由之权,此则未容他人之置议!” 俞鸿钧又道:“为维持上海之和平治安计,如日本将增加之军舰与军队调回;则我方对撤退保安队亦愿加以考虑!”会议毫无结果而散。 日本在会上表示竭力避免战争,而行动上却作好了战争准备;日本海军陆战队在12日晚陆续登陆。而且在杨树浦、闸北、虹口一带布防。 到8月12日,调集淞沪的日舰已达30余艘,海军及陆战队1.5万之众。 8月13日上午9时15分起,日海军陆战队在铁甲车的掩护下,由宝山路商务印书馆旧厂址出发,于横浜桥过淞沪铁路,向宝山路我军阵地进发,并向我军阵地开枪射击。 我方保安队为自卫起见,用机枪扫射打退了敌军,日方士兵死5人,伤10余人。 下午3时50分,日军开始大规模进攻,并以大炮轰击中**队阵地;我军奋勇进行抵抗。 王国伦率领的神鹰特战队驾驶着5辆大卡车,赶到88师阵地找见少校营长秦大来时;秦大来的部队刚刚向日军阵地冲锋一次,但由于日军的钢筋水泥工事坚固;秦大来的独立营被工事里面的机枪打了回来。 到此为止,王国伦才知道秦大来的独立营直接受第9集团军88师师长孙元良指挥。 对于孙元良这个人,王国伦以前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黄埔军第一期毕业生,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时,孙元良是国民革命军第八师二五九旅旅长;率领二五九旅与日军作战。 卢沟桥事变后,孙元良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师长;奉命坚守上海闸北阵地,与侵略者对峙。 王国伦运去的一卡车汤姆森冲锋枪,一卡车子弹;两挺重机枪,十具掷弹筒,使秦大来惊诧不已地说不出话来。 秦大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国伦道:“王兄弟,我们只是大路之交;您真的要将这些武器弹药送给职下?” 王国伦扬声大笑:“秦兄讲得什么话?枪支弹药已经摆在你面前难道还不相信!” 秦大来听外观来看这么来讲,这才颤抖着双手扑倒重机枪跟前一把抓了,双目含着泪水说:“都说88是是委员长的嫡系,全套的德式装备;可是我们独立营就是缺少重机枪,要是有重机枪,干他娘的小鬼子还不像摁死臭虫那样容易!” 秦大来说着,竟然跪在地上给王国伦磕起头来:“王兄弟你就是及时雨宋江,秦某不知如何才感激你才好!” 王国伦见秦大来给自己磕头,慌忙敢上前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说:“弄甚弄甚弄甚?一挺重机枪至于给人磕头吗?” 秦大来被王国伦拎了起来,眼含热泪说:“王兄弟有所不知,自和小鬼子开战以来;我们尽管有大炮,可是不能近距离打击敌人的碉堡和工事;有了重机枪和掷弹筒,这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秦大来说神情亢奋道:“解决了近距离摧毁敌人工事这个难题,成百上千弟兄的性命就会挽留下来;职下给你磕几个头算甚!” 王国伦见说,讪笑一声道:“卑职给你送来枪支弹药当然也不是白送,要让秦兄拿人来换!” “拿人来换!”秦大来看向王国伦疾问一声:“怎么个换法?” 王国伦呵呵笑道:“秦兄我们先不谈这个,讲讲你们想小鬼子进攻的事情!” 秦大来见说,便将王国伦往一边拽了拽道:“王兄弟,秦某说实话;眼前的小鬼子全是硬茬子,两座钢筋水泥碉堡阻止了我们好几次进攻,几十个兄弟阵亡;我们的任务是将小鬼子赶下海去,可是到现在还没向前推动一步!” “眼前的小鬼子是哪一部分的?”王国伦一本正经地问:“大部队不能前进,何不小股部队先行出击敲他一家伙炸掉碉堡和工事,给大部队发起攻击扫清障碍?” 秦大来听王国伦说得头头有道,便就挥挥手臂道:“眼前的小鬼子是海军陆战队!他们的司令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干掉他!”王国伦慷慨激昂道:“我们的人上去干掉他!” 秦大来向后看去,见几十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神鹰特战队队员人人精神,个个威武;装备也比他们88师独立营精良,便就倒吸一口冷气…… 正文 第315章 乱云飞渡上海滩(3) 王国伦见秦大来呲呲嵬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便就啼笑一声向他跟前近了一步道:“秦兄怀疑卑职?” 秦大来不吭声,只是狐疑地看着王国伦。 王国伦慷慨激昂道:“明给秦兄讲吧,神鹰特战队可不是一般的战斗部队;一个正规团的团长进来能做个分队长已经不错!” 秦大来饶有兴趣地“哟呵”一声:“一个正规团长做个分队长已经不错?这么说王兄的神鹰特战队比委员长的警卫部队还牛皮嘛!” 秦大来说着不无揶揄地指着神鹰特战道:“这么牛皮的特战队咋就高的高,低的低参差不齐?是不是王兄有意为之!” 王国伦扬声笑道:“秦兄还真说对咧,高的高低的低参差不齐这叫大小个儿结合;是大后方总督关将军的的创意!” “关将军的创意!”秦大来惊诧不已道:“这个创意也太奇葩!” 王国伦笑道:“奇葩不奇葩只有在战场上进行检验,我们这样的组合拳打起来;以武士道白刃战著称的小鬼子根本不是对手,小鬼子的刺刀从高处来我们的大个儿顶着;向低处走被小个子逮个正着,可谓出其不意攻击攻其不备;神鬼莫测!” 秦大来听王国伦这么一讲,痴呆呆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王国伦呵呵笑道:“秦兄一定知道长颈鹿和小绵羊的故事吧?说的是一座房子的围墙旁有棵很高的树,围墙上还有一道矮小的门;长颈鹿骄傲地对小绵羊说:我比你高能吃到围墙上面的树叶子你行吗?长颈志满意得地说着便就伸展长颈把一片树叶子吃在嘴里咀嚼起来。 “小绵羊不服地对长颈鹿高声喊道:墙上有扇门你能钻进去吗?我可要从门里走进去痛痛快快去吃树叶子呀!小绵羊说着,便就钻进门去叼出一大片树叶子给长颈鹿看。 “长颈鹿和小绵羊争吵起来,都说自己的本领大。 “大象叔叔听见后笑道:长颈鹿脖子很长这是优势,小绵羊个头小也是特点;如果你们两个取长补短那将是完美的组合!” 王国伦引经据典叙说着,秦大来便就扬声大笑:“看来王兄弟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嘛!” 王国伦道:“王某上大学时就研究这些世界童话,可没想到关将军这个归国博士比王某研究得更透彻;因此才有了大小个人结合这个很另类的创意!” “你们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归国博士?”秦大来惊诧不已地问。 “是呀?卑职此前是沈阳大学的学生!”王国伦直言不讳道:“而关将军是留洋海外的博士,日本打进来后王某全都奋起反抗了;要将侵略者赶出国门去!” 秦大来双手抱拳道:“这简直太意外!秦某念了几年高小就被誉为军中小秀才,没想到王师长和关将军都是大学生?佩服!佩服!” 秦大来说着,突然郑重其事道:“秦某要是能在王师长麾下效力,那该多有意思!” 王国伦听秦大来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一怔,心中忖道:“王某正想将你的独立营扩编进来,没想到你已有这方面的诚意!” 王国伦心中想过,却是不动声色,继续接着前面的话道:“王某大后方总督都关锦璘关将军,就是根据长颈鹿和小绵羊的优势和特点,责成卑职按照一高一矮的搭配组建起神鹰特战队的;我们的队员个个身怀绝技,一上战场便就两人一组,高矮搭配;杀得小鬼子丢甲撂盔!” 秦大来静心聆听王国伦讲述,心中便就默默寻思:能将兵员配置到这种地步真是天才;孙武、周亚夫不过也就如此。 秦大来一边寻思,一边对王国伦敬服起来。 王国伦见秦大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刚才的话语起了作用。 王国伦刚才之所以引用长颈鹿和小绵羊的故事,还将神鹰特战队说得高深莫测;目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从秦大来这里招募队员。 当然,秦大来的独立营如果全部跟王国伦走;那就十全十美。 秦大来的独立营当时是500多人,倘若并入神鹰特战队当是如虎添翼。 关锦璘和王国伦他们在第二战线掩护民族企业向大后方转移,如果有一个独立营几百兵士护驾;转移起来就是一路顺风,王国伦正在一步步向秦大来的独立营渗透。 王国伦铿锵有力地谈论着神鹰特战队,秦大来便就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细细观看肃穆而立的那些队员来了。 神鹰特战队50多个队员在王国伦和秦大来言谈时牵马而滞,5人5马站为一行,10人10马排一列;挺似松柏,稳如磐石。 秦大来更没有想到的是,神鹰特战队每个队员配美式军装一套,黑色雨衣一件;红色斗篷一袭;陆军士兵皮带一条;防水地图袋一个;防毒面具金属桶1只;汤姆式冲锋枪一把;K98弹夹包一幅;水壶一只;士兵作战靴一双;勃朗宁手枪一柄;军用匕首一支;木柄手榴弹10枚。 尤其是那袭红色斗篷,在8月的阳光下奕奕光彩;使人以为神兵自天而降。 秦大来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过便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默默说着:“光这行头就比委员长的嫡系36、87、88三个德械师强出许多!” 秦大来把脑袋在脖颈上转了一圈又道:“能装备如此行头的部队,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 秦大来心中说过,便就转向王国伦道:“王兄弟,你们这样的行头职下还是头一次见到;是国民政府配备的还是你们自己筹措?” 王国伦直言不讳:“有国民政府配备的,也有自己筹措的!” 王国伦说着呵呵一笑:“卑职在莱芜有铁矿,是军需物资的财政来源;秦兄如果能加入进来,待遇一定比88师好!” 王国伦有意无意地撂下一句话,开始了挖墙角行动。 秦大来听王国伦话中有话,便就呵呵笑道:“王兄不要开玩笑啦!说心里话,秦某还真想在您麾下勾当;可88师毕竟是委员长的嫡系,秦某的独立营又是88师孙长官的掌上明珠,就是秦某想加入神鹰特战队,孙长官这一关恐怕过不了!” “那不尽然!”王国伦扬扬手臂道:“如果卑职将小鬼子的海军陆战队指挥部拔掉,再加上5汽车的枪支弹药;孙长官还能不答应卑职的要求?” 王国伦已经不遮不掩地向秦大来摊牌了,他想将秦大来的独立营全都合并到神鹰特战队里面来。 秦大来心中不禁忐忑起来,王国伦刚才这么一喧諻,秦大来还真有参加神鹰特战队的意向;可这个口他怎么能张开,要是被孙长官知道,还不立即拉出去枪毙! 王国伦见秦大来神情不定,知道他已动心,便就重新加上一把火道:“秦兄是不是想听听神鹰特战队的作战经历?” 王国伦说着不无炫耀地讲:“鹰特战队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的直属武装,甭看只有百十号人可级别却是很高,建制是正规团的架子;几个分队长全是团级干部,最次的也是少校军衔!”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指指那几十匹战马道:“我们在3天之内和小鬼子干了3仗,3仗可谓干净利落;尤其是在江苏丹阳那一仗,鬼子一个小队无一人生还;而诛杀小鬼子还是十几个女同胞!” “你们神鹰特战队还有女兵?”秦大来瞠目结舌:“这就更让人难能置信!” 王国伦笑得山响:“有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神鹰特战队有个女子特工队,队长是少校军衔。 “正因为有了一帮女同胞,神鹰特战队的士气一直非常高涨;在丹阳荆林镇歼灭松井本二小队时,是女子特工队一手包办的!松井本二50多个小鬼子被女子特工队掐脖子、鸡颈、砖头功劈砸死了二三十个;剩下的被我们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秦大来听得如醉如痴,关锦璘看了他几眼笑道:“由于女子特工队的英勇,才被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马斯佛死缠硬磨要纳入军统的麾下!” “军统要将你们的女子特战队纳入他们麾下?”秦大来不明事理地问:“这怎么行?军统那帮人不的道,**中的高级将领全被他们监视;王师长让女子特战队并入军统,还不是把羔羊往虎口里送?” 王国伦振振精神道:“卑职和关将军也有这样的考虑,可是为了消除工商企业大转移中的阻力,决定借军统之力消除卖祖求荣的汉奸势力!” 王国伦这么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道:“女子特工队是神鹰特战队的精华,但男队员也不示弱;前天晚上,我们在天马山联手杜月笙的青帮,还有军统上海情报站的特工;干掉滨崎横木一个中队,滨崎横木一个中队180多人逃回去的只剩下四五十个!” 王国伦越说越上劲,神情亢奋道:“昨天凌晨,我们在日本驻沪领事馆营救了2000多名被囚禁的上海工商界人士,还将领事馆一个警卫大队和从杜门赶来的野狼特战队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王国伦说着扬声大笑几声指指站立一旁的马匹道:“你再看那几十匹马,一个个精神抖擞;从开封一路赶来竟然没有怠意!” 秦大来一怔:“神鹰特战队3天打了三场硬仗,而且场场凯旋;可真是常胜将军呀?哪阁下您是……” 王国伦知道秦大来要问什么,便就接上话头道:“卑职是国民革命军第29集团军新编50师大校师长王国伦!” “原来您是王长官!”秦大来慌忙打个立正向王国伦敬了一个军礼:“职下不知王长官是50师大校师长,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王国哈哈大笑:“秦兄弟客套哪是不是?我们刚才还谈得风生水起,一提官阶怎么就疙疙瘩瘩,缩手缩脚起来?不要见外!不要见外嘛!” 秦大来讪笑一声道:“王师长直爽大度兄弟敬佩,可您这支神鹰特战队怎么就成骑兵?兄弟有点不太明白!” 王国伦笑道:“秦兄问得有理,我们之所以成为骑兵;那是因为从开封赶来时害怕坐火车、乘汽车累赘;为了节省时间才骑的马,但马匹一到上海被闲置了;今天早晨赶来闸北前线时才让队员们骑上的!” 秦大来和王国伦正在叙谈,却见孙元良一身戎装向这边走来。 秦大来慌忙迎上前去打个报告:“报告孙长官,29军第5师王师长送来大批的枪支弹药!” 孙元良一怔:“29军送来枪支弹药?29军不是在华北前线正向中原撤退吗?怎么会送来枪支弹药!” 秦大来把手指指站立不远处的王国伦和神鹰特战队道:“长官请看,那是29军第50师师长王国伦;他是组织了一直特战队赶来上海的;伫立一旁的就王师长的神鹰特战队!” 孙元良“哟呵”一声,向王国伦那边看了几眼道:“过去看看!” 孙元良向王国伦跟前走来,王国伦三脚两步迎了上来;秦大来急忙介绍道:“这是88师师长孙长官!这一位是29集团军新编50师王师长!” 孙元良和王国伦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孙元良哈哈大笑:“没想到能在淞沪前线见到29军的兄弟;幸会幸会!” 孙元良说着便就把手指指停放一边的5辆大卡车道:“王师长5辆大客车上的枪支弹药是送给88师?” “哪还用讲?”王国伦欣欣然道:“88师在前线和小鬼子对峙,我们送来枪支弹药以示支持是应该的!” 孙元良见王国伦这么来讲,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仁兄这是雪中送炭啊,88师现在缺少的就是枪支弹药,尤其是重机枪贾和掷弹筒!” 王国伦见孙元良健谈,便就呵呵笑道:“卑职原以为孙将军年庚老迈,却原来和王某不差上下,真是年轻有为啊!” 王国伦说着,直言不讳地问了一声:“孙兄年庚几何?” 孙元良呵呵笑道:“孙某1903年生人,年庚34!” 王国伦一怔,眼巴巴看着孙元良道:“孙兄比国伦年长5岁;国伦年庚29,1908年生人!” 孙元良笑道:“王师长和孙某人是同龄人嘛!哦对了,29军在华北前线可是打出威名;王师长怎么来到上海?” 王国伦笑道:“王某现在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麾下的神鹰特战队,给孙长官送来5卡车枪支弹药,当然有一个请求!” 孙元良一怔,看看王国伦道:“王兄请讲,你有什么请求说出来听听!” 王国伦顿了一下嘿嘿笑道:“孙师长率领88师兄弟坚守第一线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对峙,我们大后方神鹰特战队也不闲着;要掩护上海的民族企业向大后方转移!”、 王国伦说着郑重其事道:“上海之战只是中日双方小试牛刀,真正的战役还在后面;所以说对日作战僵尸旷日持久的;旷日持久的战争就得物资支持,我们大后方神鹰特战队干的就是保护企业的事;只有保护好企业,让他们安全转移到大后方为前线生产物资;才能保证前线大胜仗,但神鹰特战队眼下人手缺乏,前来恳求孙长官补充点兵员!” “这么讲王师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孙元良呵呵笑道:“您是不是要打我们独立营的主意!” 孙元良听王国伦说来88师补充兵员,将王国伦看了大半天没有说话。 王国伦却道:“如果孙长官能将秦营长的独立营配备给小弟,那小弟就感激不尽!” 孙元良还是不吭声,只把脖颈上的脑袋不自然地扭动着心中在苦苦寻思。 王国伦见孙元良举棋不定,又道:“孙兄是不是考虑独立营要攻击前方的鬼子工事?这个就交给小弟的神鹰特战队吧!” 王国伦说着扬扬手臂道:“小弟前面已给秦营长讲过,说小鬼子那几处据点由职下率领神鹰特战队去解决;解决了小鬼子的据点,独立营就配合神鹰特战队行动;不知孙兄是否答应王某的请求!” “讲得好!”孙元良突然拍个响掌道:“王师长直言直语,孙某岂能婆婆妈妈!” 孙元良说着,便把挂在胸前的望远镜递给王国伦道:“王兄弟的勇气孙某佩服,可小鬼子的工事不是那么容易攻破;你先看看情况吧!” 王国伦接过孙元良递过来的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88师独立营前方横着4个敌人的暗堡。 这些暗堡建构得十分精细,射孔几乎和地面平行上面全是坚实的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没有平射的火炮根本奈何不了;但部队要向前推进,暗堡中的机枪却能把道路封锁得严严实实。 王国伦看过暗堡说道:“干掉它!” 正文 第316章 乱云飞渡上海滩(4) 孙元良见王国伦看完敌人暗堡说了声干掉它,便就不无诧异地盯着他道:“王师长您有把握干掉小鬼子的暗堡?” 王国伦挥挥手道:“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 孙元良喜道:“只要干掉小鬼子的暗堡,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就会失去屏障,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攻击敌人的司令部!” “孙长官讲得有理,眼下4个暗堡是我们最大的障碍!”王国伦说着便就嘘叹一声道:“小日本真是目中无人,淞沪之战刚一开打,他们就敢把海军陆战队的司令部按在前沿阵地上;这不等着挨揍吗?” 孙元良苦笑一声:“王师长您只说对一半,小日本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那是没把我们放在眼中的表现!” 孙元良说着血气方刚道:“士可杀不可辱这是老祖宗的话,小鬼子咄咄逼人目中无我的态势好几次激怒卑职;卑职早想扛起机枪冲上前去和狗日拼个鱼死网破,可一想起88师上万名兄弟,只好隐忍下来!” “孙长官的隐忍是对的!”王国伦接上话头道:“古人早就有训:小不忍则乱大谋!” 孙元良扬扬手臂道:“古人是这么讲的,可一上战场是男儿的免不了都是热血沸腾;倭国狗杂种从明朝末年就欺负中华无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以为修筑起坚固的工事我们就无能为力,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国伦将手掌拍在眼前的土地上道:“孙长官放心,卑职一定要干掉小鬼子的司令部;看他能张狂到什么程度!”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卑职刚才看过了,4个暗堡正好建构在指挥部的4个边沿,干掉4个暗堡;剿灭小鬼子司令部不会费多大的劲!” 孙元良见王国伦这么来讲,长叹一声说:“王师长的信念可嘉,但真要干掉小鬼子的司令部也不是那么容易;没见我们几挺重机枪全被炸毁了吗!” 王国伦一怔,神情亢奋道:“我的重机枪之所以被炸毁,那是小鬼子使用了掷弹筒;不过卑职也带来20具掷弹筒,我们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干掉小鬼子的司令部!” 孙元良兴奋起来,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紧紧抓住王国伦的手道:“只要能干掉小鬼子的司令部,88师就能将日军海军陆战队赶下海去;完成委员长交给的任务!” 王国伦笑道:“孙长官放心,事态一定会顺着委员长的战略思路走下去!” 王国伦神情亢奋道:“其实独立营之所以冲锋受阻,全是暗堡在作怪;而又没有炸毁暗堡的火炮!小鬼子的暗堡是很坚固,但我们的重机枪和掷弹筒交融一起的火力定能压住它,一旦小鬼子的火力被压住,卑职就能率领神鹰特战队接近暗堡,将其连窝端掉!” 孙元良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才道:“王兄弟您是师长,打算亲率特战队向前?” “这还用讲!”王国伦抖擞道:“这叫身先士卒,表率作用;某人不向前,神鹰特战队就不会那么果敢和神勇!” 孙元良愣怔半天,不无感慨地说:“王师长果然有李广之勇,接下来攻克敌阵地的战斗就由你指挥吧!” 王国伦见孙元良让他指挥接下来的战斗,不禁瞠目结舌,愣愣看着他吃吃呐呐道:“这咋行……88师可是……国民政府的嫡系……国伦才疏学……” 孙元良扬扬手臂道:“什么嫡系不嫡系?只要能打仗就行!” 孙元良说着看向王国伦道:“王兄弟的新编50师卑职了解一些,军费全是自己筹措的是不是?” 王国伦点点头,心想这些事孙元良咋就知道? 其实孙元良石亭阁老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他们讲的;和复兴将王国伦的新编50师创建的情况和战斗经历讲述一遍后,孙元良当时便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在淞沪前线和王国伦相逢,便就不加掩饰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王师长,你的新编50师孙某人压根儿就敬佩!你们赶往宝鼎时在树背后村伏击了日军牛尾一光中队,尔后大战杜门机场刺杀了天皇的外甥小牧多系;还差点让小山镇魂坐了冷板凳!” 孙元良说着讪笑两声道:“这样一支敢冲敢打的队伍,指挥官自然是定海神针;在赶往上海途中又在丹阳县荆林镇消灭了松井本二一个小队;前天晚上还将欠天谷支队所属的滨崎横木中队歼灭;接着又将日本驻沪大使馆闹了个底朝天;王师长经历过好几次恶战,指挥部队干掉小鬼子几个碉堡还不是小菜一碟?王师长就不要推辞啦!” 王国伦给孙元良敬个军礼道:“孙长官这般信任某人,王国伦理应效劳!” …… 夏日的太阳挂在东天的顶头了,地面上开始溽热起来。 地处东海岸的上海的夏天可不好受,溽热的滋味使人几乎闭气。 王国伦盯着溽热的天气,命令神鹰特战队将5卡车枪支弹药从车上卸下来。 昨日下午,王国伦领了关锦璘命令赶往渔港那边的通道搬运枪支弹药,又发现一处密室;这座密室中同样储存着枪支弹药。 王国伦欣喜若狂,对属下说这个清朝末年的总督还真有点意思;在任上没干几件为国为民的事,但修建的地下通道却让神鹰特战队借了方便。 正因为有了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神鹰特战队才游刃有余,在日本驻沪领事馆杀了个乱咕咚咚。 还有储存密室中的枪支弹药,不仅武装了神鹰特战队自己,还拉了5卡车送来88师阵地。 上苍保佑的口头禅是人们无可奈何时自我安慰的口头禅,但关锦璘和王国伦率领的神鹰特战队却践行了这句话。 如果没有上苍保佑,小日本的领事馆能让他们说进去就进去,说出来就出来? 现在,委员长的嫡系部队88师的显赫师长孙元良,又让王国伦指挥部队歼灭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王国伦兴奋之中岂能推辞? 王国伦让神鹰特战队和88师独立营的军士将5卡车武器弹药卸下来后,便将4挺重机枪架设在极为隐秘的地方。 此前秦大来的独立营是有6挺重机枪的,可是没有开打几下,便被小鬼子的掷弹筒全部炸毁;王国伦支援来的4挺重机枪可是雪中送炭,王国伦在秦大来的引导下,将4挺重机枪极其隐秘地架设好后;又将20具掷弹筒对准敌人的四个碉堡分层次摆布开来。 然而秦大来的独立营不会使用掷弹筒。 神鹰特战队的枪弹教官向子超跟随关锦璘去南京金陵铸造厂了,会使用掷弹筒的雷大帽、张碎蛋为国殉职;胡大光被小鬼子捅了一刀子行动不便关锦璘安排容诗棉保护他去了公共租界1888号。 现在王国伦带来会使用掷弹筒的只有马鸡唤一人。 不过掷弹筒的投掷原理很简单,王国伦便让马鸡唤现场速成培训。 秦大来召唤来40多个兵士,作为掷弹筒正副手跟马鸡唤学习掷弹筒的投掷技术。 马鸡唤将一具掷弹筒搁放地上,让40多个弟兄围过来,手嘴结合,一边示范一边解释:“这种掷弹筒是改制品,一华里之内都有杀伤力;一颗掷榴弹的杀伤范围要在15米之内!” 王国伦接上话:“此前我们独立营的6挺重机枪就是被日军的掷弹筒摧毁的,掷弹筒是日军小队火力的支柱;日军大多数的掷弹筒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实战中400米内命中率高达85%到95%,十分惊人!” 王国伦说着把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道:“日军在进攻战中,掷弹筒小组跟随一线步兵作战;主要打击国民革命军的机枪火力点!”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道:“日军的战术恐怕和大家想象的不同,并非大日本武士一样动不动挺着刺刀冲锋,而是以一种极为狡猾方式作战!” 王国伦说着,看向秦大来问:“秦营长,从今天早晨**反击以来,捡过小鬼子冲出工事拼刺刀吗?” “没有呀,一次也没有!”秦大来振振有词道:“倒是我们见据点久攻不下,冲出阵地打算和小鬼子进行白刃战,可是都被暗堡中的机关枪打了回来,几十名兄弟白白送了性命!” “这就对啦!”王国伦挥挥手臂道:“小鬼子有暗堡支持,是不会冲出来和我们拼刺刀的!实践证明,日军一旦遭遇**较为坚固的重机枪或者轻机枪火力点;立即便停止进攻随地隐蔽,等待跟随部队前进的掷弹筒小组准确的将我们的火力点打掉!” 秦大来感同身受地说:“王师长说得太对啦,88师今天早晨向敌军发起进攻;独立营6挺重机枪被摧毁,全师上下损失的重机枪已经有20多挺,这么说小日本是用平射炮和掷弹筒打掉的?” “一点不错!”王国伦接上话头:“掷弹筒和迫击炮一样威力巨大,而且轻巧便捷利于携带;每具掷弹筒的重量不超过5市斤!” 秦大来道:“这还真是奇葩了,当时我们第一挺重机枪被炸毁后,后面的几挺只能打几百发子弹就转移阵地;不然日军的掷弹筒就会准确的打来!” 秦大来嘘叹一声道:“一挺重机枪近100斤,转移起来谈何容易?就是在这样的转移过程中,被日军一挺一挺摧毁;我们的机枪火力被摧毁,日军立即以重机枪火力压制我们;几次冲锋也就无功而返还牺牲了那么多兄弟!” 王国伦道:“日军对掷弹筒的依赖很重,由于对掷弹筒极端的依靠,一旦失去掷弹筒日军甚至连怎么作战都不知道;而在防御作战中,日军以掷弹筒和机枪火力协同;首先以重机枪火力压制住**战士的冲锋,然后在对方手榴弹的距离之外用掷弹筒对冲锋的**战士进行准确的杀伤;**战士如果起身会遭到机枪火力的扫射,俯身隐蔽又被掷弹筒击中;由于掷弹筒掷榴弹的碎片杀伤范围达到15米,经常造成**战士的严重伤亡;这是29军在华北前线和日军作战血的教训!” 王国伦说着郑重其事道:“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就用小鬼子的战术对小鬼子进行打击!鸡唤兄弟你接着往下讲吧!” 马鸡唤见说,便就振振精神接着道:“掷弹筒一正一副两个投掷手每分钟可发射40发掷榴弹,单人操作每分钟能发射20发!” 马鸡唤说着,便就扬扬手臂道:“掷弹筒发射原理很简单,发射时先由射手拉动击发杆,然后由弹药手将弹药从筒口装入完成弹药的安装;然后由射手用左手握住发射筒,根据目标距离转动手柄直至调节杆达到对应长度,射手通过瞄准线进行概略瞄准后,拉动击发机上的皮带将掷榴弹抛射出去!” 40多个投掷手很快掌握了掷弹筒的投掷方法,马鸡唤笑着对王国伦道:“师长,掷弹筒的投掷方法容易掌握,但要精确摧毁敌人的工事把握性就不那么大!” 王国伦看了马鸡唤一眼说:“我们是速成训练,只要20具掷弹筒能将掷榴弹投掷出去就行!” 孙元良走上前来说:“王师长和这位马鸡唤教官可谓神来之笔,这么快就训练处一批掷弹筒投掷手,可喜可贺!” 孙元良说着清清嗓音道:“卑职的88师在外人眼中是炫新的德械师,可是对掷弹筒这种兵器从来就没使用过;王师长可谓雨中送伞,雪中送炭!” 王国伦呵呵笑道:“孙长官过奖了,我军尽管没有使用过掷弹筒,可是弄不好这次战役后会大量配置,我们就开个先河吧!” 王国伦说着,便让40个正副投掷手在马鸡唤指引下各就各位;又对秦大来道:“秦营长让4挺重机枪从不同程度对准鬼子的4个据点射击,掩护卑职运动到暗堡跟前伺机行事……” 正文 第317章 端掉鬼子司令部(1) 8月天的大太阳向南边的天空挪动了一大步,悬挂在中天熊熊燃烧。 正午时辰,被大太阳照射的地面泛起一层蓝蓝的熠光;这是国际大都市上海滩一天中最溽热的时刻。 从凌晨响起的枪炮声这个时候慢慢稀落下来。 可能是中日双方见太阳当午天气太热,耽心炮管和枪管发红炸裂,而暂作停火休整的思路;两下里的对射频率锐减下来。 但88师阵地上响起来的重机枪和掷弹筒,使以暗堡做屏障的老鬼子长谷川感到既意外有震惊。 长谷川清在思考中命令部队放缓射击速度,日军阵地上的枪声稀落后;孙元良的88师也就相应地放缓射击速度。 到后来,两下里干脆不打枪了,两军对峙的虹口花园显出令人窒息的静寂。 然而少有的寂静中,大日本皇军第3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却在静静思索。 此刻长谷川清身边只有2000名兵士,而对面的中**队一个正装师有1万多,阵地真要被攻破;那么2000名日本兵士就要效忠天皇。 长谷川清迸发出隐身而退,以利再战的思路。 长谷川清是大日本皇军的显赫人物,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的第二天;东京海军军部便就电令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立即率第三舰队主力从台湾海峡驶回原警戒防地上海、青岛、厦门等港口警戒备战;长谷川清随旗舰出云号返抵上海港。 长谷川清一到上海,便就做了一个《对华作战用兵意见书》上报天皇陛下,说“欲置中国于死命,以控制上海和南京最为重要。” 就在这时,长谷川清获得日本间谍黄秋岳的情报,说中**队将封锁江阴长江航道;歼击日本海军驻泊长江各口岸的军舰。 黄秋岳是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被日本人收买后做了间谍;黄秋岳提供的情报应该是很有价值的并不虚假。 于是,长谷川清向军部做了紧急汇报后,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永野修身便就发布“第一号作战命令”:第一舰队主力驶往上海,同日,日本政府下令撤退长江沿岸汉口等各个城市的侨民。 长谷川清根据东京大本营的指示,为应付事态扩大作好一切准备,向部队下达了正式的作战部署;将长江一带的侨民全部撤退至上海,集中在虹口、杨树浦地区。 长谷川清在上海暂时采取蓄而不发的态势,以待整个事态的发展。 虹桥机场案发当晚,长谷川清即下令在日本佐世保待命的第八战队、第一水雷队、第一航空队、佐世保镇守府第一特别陆战队、吴港镇守府第二特别陆战队,作好出动准备;当晚,长谷川清率领陆战队2000人在上海登陆完毕。 长谷川清指挥2000名日军海军陆战队在上海登陆后,已经掌握了中**队要执行最高统帅部驱赶日军入海的战术;便就命令部队在虹口公园一带俢置工事,布置火力;阻止中**队前进的步伐。 为了鼓舞日军士气,长谷川清离离开东江湾路上海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部。 东江湾路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大本营始建于1924年,占地约6130平方米,四周为办公楼、仓库,中间是2200平方米的操场,整个建筑,远观如航行在海上的军舰。 淞沪会战期间,东江湾路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大本营;成为日本海军统治上海的中心。 为了鼓舞士气,长谷川清没有待在东江湾路的海军陆战队大本营;而是将指挥部前移至虹口花园,修建固若金汤的地下碉堡,阻击中**队前进。 8月13日,长谷川清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以虹口区预设阵地为依托,向淞沪铁路天通庵站至横滨路的中国守军开枪挑畔;并在坦克掩护下沿宝山路进攻,被中国守军击退。 长谷川清不敢罢休,将司令部又向前推移,用一座三层大楼作为指挥部;四处修筑了坚固的地堡和国民革命军第88师在八字桥、法学院、虹口公园反复争夺。 长谷川清位于虹口公园的指挥部是一幢三层大楼,四周围有火力密集的地下碉堡 国民革命军第88师为了完成最高统帅部将鬼子赶下海去的战略,从8月14号凌晨开始向日军海军陆战队阵地发起冲锋,但阵地上除过撇下几百名士兵的尸体;却没有向前推进一步。 长谷川清见日军越战越勇,禁不住手舞足蹈。 长谷川清伫立在3层大楼的楼顶上,一只脚踩在楼边上翘起来的棱角上;眼眶上架着一副望远镜向中**队的阵地看去,见中**队在大日本皇军海军陆战队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全都龟缩到阵地里面去了。 长谷川清得意洋洋对身边的联队长大佐藤原胜男道:“藤原君,支那人的6次冲锋被大日本皇军打垮;我们的掷弹筒以雷霆万钧之力摧毁他们的重机枪和火炮;现在支那人只有等着挨打的份了,哪里还有能力实现驱赶我军入海的气势!” 藤原胜男是个鹰钩鼻子杏猴眼,见司令长官沾沾自喜,立即拍着马屁道:“司令长官圣明,有您亲自在前线指挥,支那人就是来一个师一个军,最后也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长谷川清“哟西!”一声,把手向前指指道:“大日本皇军势如破竹,等到正午时辰出击一次;将面前的支那猪全部干掉!” 长谷川清正在意得志慢,却听88军阵地上的重机枪重新爆响起来;紧接着还响起掷榴弹的爆炸声。 长谷川清怔得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便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聆听半天,果然听出来是重机枪密集的射击声;而掷弹筒就像冰雹,将掷榴弹一颗一颗发射出来,向指挥部前的4个暗堡顶部打去;4个暗堡尽管建筑坚固,但也经不住掷弹筒长时间的轰炸。 长谷川清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默默寻思:支那人来了正规部队?要不被大日本皇军干掉的重机枪咋能重新响起来,还夹杂着掷弹筒的爆炸声? 支那军队根本就没掷弹筒,而他们阵地上突然想起掷弹筒的声音,一定是剽窃了大日本帝国的成果。 长谷川清还算有鉴别能力,中**队是没有掷弹筒的;而88师阵地上打来的掷榴弹是王国伦他们从地下室搞来的,地下室的掷榴弹当然是小日本生产的;是清末总督走私过来的军火搁那里,就等王国伦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倒不是,这批掷弹筒的主人应该是青帮老大杜月笙! 掷弹筒是日本人的独创似乎也有道理,那是因为他们在日俄战争中损失惨重;在血肉代价的基础上使掷弹筒应用而生,但原始的掷弹筒要算俄国人。 日俄在中国的东北开战时,俄国士兵的马克希姆重机枪使挥了巨大威力;但俄军的工事还是被日军攻破,攻破俄军工事的日军以俄军的工事为掩体;向俄军频频发起攻击。 俄军炮兵军官异想天开地将47毫米口径的海军炮倾斜的装在一种带车的炮架上,以大仰角发射超口径长尾形炮弹;这些炮弹以弯曲的弹道准确射入日军隐蔽的工事内,造成日军很大的伤亡和恐惧心理。 日俄战争的最后获胜者是日本,但日军基层军官对这种新式火炮非常推崇,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仿制。 日军军部随即仿制了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其中的一种就是大正十年的掷弹筒,于1921年装备部队。 掷弹筒的设计目的主要是日本军方希望能够弥补中型迫击炮和单兵手榴弹之间的火力空档,同时能够大大增强步兵班的火力。 但大正十年式掷弹筒自身性能不佳,它的射程太短,这让士兵无法在较为安全的距离使用它,另外它的精度也不佳;很快就被**式掷弹筒所取代。 **式掷弹筒是日军的主要装备,而支那人阵地上突然出现**式掷弹筒;长谷川清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王国伦发现20具掷弹筒隐秘的地方是清末总督开掘的渔港通道的另一厢,那是青帮的军需仓库;**式掷弹筒是杜月笙的青帮从日本人那里走私来的军火;为了支援88师,杜月笙义无反顾地奉献了。 长谷川清知道战局将会在支那人的重机枪和掷弹筒配合下发生变化,便就一改初衷,对大佐联队长藤原胜男说:“藤原君,卑职要赶回海军陆战队大本营处理紧急公务;虹口花园这里就交给藤原君啦!” 藤原胜男还以为长谷川清倚重和信任自己,一连发出三声“嗨嗨嗨!”目送长谷川清坐进装甲车里返回位于东江湾路的海军陆战队大本营去了。 长谷川清一坐进装甲车,日本海军陆战队这边的枪声便就稀落起来;88师见状,也就相应地停止射击。 王国伦见小鬼子阵地上的枪声骤减,便对孙元良和秦大来道:“孙长官、秦营长,小鬼子阵地上的枪声骤减是异常的表现;我们趁机冲击过去端掉他的司令部!” 孙元良沉思一阵,看着王国伦道:“王师长说的是偷袭,偷袭最好是在夜晚,现在晴日郎朗恐怕容易暴露!” 王国伦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夜晚偷袭当然最好;但我们等不及,不如在日军认为大白天不会有中**队偷袭的心理状况下敲他一家伙,将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孙元良笑道:“这样也好,兵不厌诈,攻其不备嘛!” 王国伦又对秦大来道:“我们向鬼子司令部冲击时,敌人的火力要是不强,秦营长这边的重机枪就歇一歇;这样的话更利我们行动!” 太阳正当午时,王国伦的奇袭特战队部署就绪。 奇袭特战队的目标是日军海军陆战队,位于虹口花园东侧的司令部也叫指挥部。 奇袭特战队的行动准则是来无影去无踪,稳准狠地迂回到敌人的指挥部和据点跟前,将小鬼子一个不露地全部歼灭。 经过惨烈的独门战斗和日本驻沪领事馆的鏖战,神鹰特战队阵亡了不少兄弟。 尤其是高剑利、张大芒、丁大猛、章小伟、阿尔娃、许骨子、雷大帽、张碎蛋这些王国伦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 他们的离去,一直是王国伦心头的阴影;王国伦发誓要给他们报仇雪恨;现在又抢来一次机会,王国伦绝不会白白浪费。 只见他站在一处高台上对全副武装的神鹰特战队队员扬声说道:“大家一直说要为杜门机场和日本领事馆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现在孙师长将这个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让给神鹰特战队,我们绝不能辜负孙长官的期望;一旦和小鬼子遭遇大小个儿迅速结合高低搭配,下手要狠,将小鬼子干掉!” 王国伦说着神情亢奋道:“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小鬼子不死,你也甭想活!” 孙元良和秦大来还有固守阵地的88师兄弟们见王国伦慷慨激昂,便就不约而同地拍手称道。 王国伦双手抱拳向孙元良他们躬身施礼一圈又对神鹰特战队道:“日本人自恃修筑了地下碉堡就能阻止我军前进的步伐,那只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我们的目标就是小鬼子的指挥部和围绕指挥部修筑的4个地下碉堡!” 长谷川清之所以要将司令部推移到前沿阵地,其目的还不是鼓舞小鬼子的斗志? 在长谷川清的心目中,上海这座城市不经打,当时只有两支保安部队;只要第3舰队2000多名皇军出击,上海便就唾手可得。 然而长谷川清没有想到的是,中**队早就做好准备,第三舰队的海军陆战队一登陆,便就遭遇中**队强大的火力攻击。 好在长谷川清未雨绸缪提前有所准备,在海军陆战队进军的路上修筑了地下工事;否则,中**队赶大日本皇军入海的战略定会实现。 就在长谷川清的海军陆战队在上海受阻后,他立即向日本军队发去电文紧急告急;山本五**将果然倾巢出动,将部署在日本海岸的舰队源源不断开往上海支援长谷川清。 可是在大日本皇军还胃赶来这一段时间里,长谷川清的2000多海军陆战队得盯住中**队的猛烈攻击。 为了使天皇的勇士们提高战斗力,长谷川清干脆将自己的司令部也就是指挥部推至最前沿。 海军陆战队的火炮和掷弹筒还真不赖,几轮狂轰滥炸下来,就是支那人的重机枪哑了口。 随在一旁的联队长藤原胜男见支那人被海军陆战队的炮火压了回去,便就建议炮火向前左右延伸。 长谷川清摆摆手道:“向前轰击则可,左右轰击势必危及公共租界;公共租界是美国人、英国人建立的;当然还有法国建立的法租界,大日本帝国现在还不能和这些国家翻脸;这也是大日本皇军军部的命令!” 长谷川清从台湾赶来上海后,就给天皇大本营上书,说要遏制中国必须先控制上海和南京。 上海是国际大都市,中国财政90%的供给者在上海;上海有中国的民族企业十几万个。 其次就是南京,南京是中国的首都,大日本皇军一旦占领首都南京,便就意味着中国已经灭亡。 中国两宋时期,女真人占领北宋的首都开封后,北宋王朝不就灭亡了吗?女真人还将北宋的皇帝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俩押解到吉林省的五国城;但后来宋徽宗第九个儿子康王赵构从金兵营地潜逃出来建立了南宋,赵宋香火才得以延续。 长谷川清的愿望是大日本皇军解决上海后很快占领南京,活捉中国的最高统帅;想女真人那样讲中国的最高统帅押解到日本,找一个顺从大日本帝国的中国人做领袖,岂不完美? 然而长谷川清还是香得太狂妄了,他没想到就在自己想入菲菲时,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正在秘密向他的指挥部运动。 王国伦做了战前的暂短动员后,便将神鹰特战队分成5个小队。 第1小队10人,由王国伦率领直插小鬼子的前沿指挥部。 第2队11人,由郭正宁率领目标是东北角的地下碉堡。 第3队11人,由刘周宝率领,目标是东南角的地下碉堡。 第4队12人,由刘麒麟率领打掉西北角那个暗堡。 第5队12人,由刘彪子率领干掉西南角那个暗堡。 王国伦还安排秦大来指挥重机枪,用火力支援5个小队行动;让马鸡唤指挥掷弹筒轰击打算支援指挥部的鬼子兵。 一切安排停当,便就站在奇袭队的前面向孙元良行注目礼。 孙元良见王国伦头戴M35陆军钢盔,上有一颗星12道光芒;抢前一步握住他的说预祝他们凯旋!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318章 端掉鬼子司令部(2) 王国伦见孙元良祝贺自己,便就扬声笑道:“感谢孙长官提前祝贺,卑职是太极金扇功的传承人,一把镔铁扇就能让据点中的小鬼子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王国伦说着,将手中的镔铁扇有意识地张开合上,合上又张开舞弄一番;突然磕向身边一块狗头大的石头,那石头中了一镔铁扇倾然从中间裂成两爿。 王国伦收回镔铁扇,闲神静气地笑了一笑:“不信小鬼子的脑袋有石头这样硬!” 孙元良、秦大来还有88师独立营一旁围观的兵士全都目瞪口呆,他们以前见过不少会武功的汉子;可能用一把扇子将石头劈裂的还是头一个,便就不约而同地发出阵阵惊异声。 王国伦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小子班门弄斧,有点嚣张,还望各位老大见谅!” 孙元良激动不已地拽住王国伦的胳臂道:“好一个王师长,功夫果然厉害;您德艺双馨可是国家的栋梁,孙某佩服!佩服!” 孙元良说着,也是双手抱拳向王国伦躬身一礼:“还望王师长早日凯旋,孙某人要给您接风洗尘!” 孙元良这么说着时,禁不住回头再看王国伦。 只见他头戴M35陆军钢盔,上有一颗星12道光芒;十二道光芒代表一年十二个月,还表示一天十二个时辰;天地人融合的12颗星钢盔戴在王国伦头上,陪衬着他雄健高挑的个头,简直就是二郎神下凡。 孙元良倒吸一口冷气,继续向下看去,只见王国伦除过那顶光阳夺目的m35陆军钢盔和钢盔上熠熠闪光的12角星,还着一身美式军装,披黑色雨衣;红色斗篷;紧陆军皮带;配防水地图袋;防毒面具金属桶;汤姆式冲锋枪;K98弹夹包;水壶;作战靴;勃朗宁手枪;军用匕首;木柄手榴弹。 孙元良被王国伦着装而震惊,回头再看神鹰特战队,见他们人人都是这种行头,便就嘘叹一声道:“天兵天将不过也就如此,倘若88师拥有这样一支特战队;像尖刀一样深入敌营拔钉子那该多好!” 王国伦见孙元良赞叹不已,顾不上和他搭讪,只是频频点头回罢礼后激励神鹰特战队道:“弟兄们,昨天我们在日本驻沪领事馆歼灭了小山镇魂的警卫大队,今日要和长谷川清的海军陆战队刺刀见红;只要大家坚韧不拔英勇向前,50多把钢刀定会让小鬼子横尸遍地;出发!”王国伦铿锵有力地向神鹰特战队发出出发的命令。 命令即出,王国伦率先走在队伍前面,带领第一小分队向海军陆战队设在虹口花园东边的指挥部迂回过去。 正午的太阳不动声色地向前挪着步子,悬挂南边的天空后便就轰轰烈烈燃烧起来。 虹口花园一周际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被太阳的光芒照射得四处起火。 接连不断的枪炮声中,无忧生命的建筑物也发出阵阵痛不欲生的呻吟;枪炮声中,建筑物自然是东倒西歪。 这些建筑物原来是供人居住的屋舍,但8月9日逐步升级的战争开始后;蜗居这里居民早就逃进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抑或逃亡海外或者大后方,留下一幢幢空落落楼房好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在城市森林里穿插着,建筑前孔百疮的八的颓败情状;使他能想象到从早晨到现在88师的弟兄们和小鬼子争夺阵地的惨烈情状。 通向日军指挥部的道路上,不时便见**兵士的尸体;这些尸体还是那样的年轻,有些甚至只有十四五岁。 十四五岁的少年要是没有战争,恐怕正坐在学堂饱读诗书;也可能和父母一起耕耘土地。 可是战争让十四五岁的少年过早地经历了人世间的邪恶和沧桑,将稚嫩的热血抛洒在大上海的街头;他们有的恐怕一道阵地,连上海什么样子也顾不上看,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 王国伦边走边寻思,悲伤得泪水汪汪;可这种悲伤旋即就成一种力量,一种报仇雪恨的力量。 王国伦握握拳头心中默默说道:“兄弟们走好,你们生前未尽的事业我们去完成;干掉这帮甚嚣尘上的倭寇,让你们在阴间安宁!” 王国伦率领10人小分队在颓废不堪的建筑物中窜行、推进, 红色斗篷在大太阳的照射下壮观和鲜亮。 然而壮观鲜亮的红色斗篷很快便就引起暗堡中小鬼子重机枪的注意;暗堡中的重机枪向王国伦10人射来密集的子弹。 王国伦10不能前进,只好寻找障碍物躲藏起来。 对于披不披红色斗篷上阵这个问题,王国伦一开始还真有点犹豫。 但郭正宁却说:“上帝如果关上一扇门,也会打开一面窗;凡事都要正反两个方面,我们身披红色斗篷暴露是暴露一点,可是互相配合和照应却很方便;更为重要的是,一旦红色斗篷在身,我们自己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就不会误打!” 王国伦听郭正宁说得有理,便就采纳了他的意见。 现在,闪耀着红色光芒的斗篷在大太阳的照射下目标显著,果然引来小鬼子火力;小鬼子密集的枪弹打得王国伦他们不能前进,王国伦他们只能缩身闪在楼房后面。 就在王国伦他们把身子闪在楼房后面的一刹那,88师阵地上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同时震响起来,强大的火力立即将小鬼子的火力压了下去。 20具掷弹筒更是威风八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鬼子几挺重机枪全部打哑。 王国伦兴奋不已地从楼房后面闪身而出,将手中的镔铁扇向前一指喝喊道:“快速行动,接近敌人指挥部!” 王国伦说着,第一个冲在前面,越过小鬼子的4个地下碉堡,向日军海军陆战队的指挥部扑去。 日军海军陆战队前沿指挥部那幢三层小阁楼很快展现王国伦眼前;王国伦招招手让队员们择地隐蔽,他则伏趴一堵矮墙的壑漏处向前观望。 三层小楼的楼顶上架着两挺歪把子轻机枪;小楼周围有流动哨在巡逻,而在进入小楼的大门口有一座圆形碉堡;圆形碉堡中竟然也有一挺重机枪。 这个发现使王国伦倒吸一口冷气,他对身旁的林一鹏道:“没想到这里还有重机枪,要是我们贸然行动,恐怕早就趴在地上做僵尸啦!” 林一鹏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插上一句道:“师长,我怎么发现这里的碉堡和三层小楼四边的暗堡连接着;如果连接着的话,那么小鬼子的指挥部就有地下通道直通4道暗堡,而武器弹药也会源源不断输送道暗堡中去;这恐怕就是秦大来的独立营几次中锋不能突破鬼子阵地的根本原因!” 王国伦听林一鹏这一讲,不禁愣怔,回过神来便从脖子上拿起望远镜,向最近处一座地下碉堡看去。 只见那处地下碉堡是水泥、青石块砌起来的环形战壕,战壕的长度约20米,高度在1.5米左右;全部用坚固的石材混合着水泥浇灌而成,可谓固若金汤。 尤为奇葩的是,战壕西侧是一处半圆形的机枪碉堡;碉堡南北两侧则是一处用石块砌成的二十多米长的半弧形战壕墙,留出东边这个口子作为进出通道。 战壕墙上每隔两米的距离就有一个宽约40厘米的扇形射击洞,所有的射击洞口都朝着虹口花园方向,整个环形工事将指挥部所处的三层阁楼包围得严严实实。 王国伦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过,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精细,能将一座防御工事修建得如此天衣无缝;而且所用的建筑材料也是一般的炮弹打不穿,突不破的。 王国伦心中想着,便对林一鹏道:“怪不得秦大来的独立营好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去;有这样牢固的环形工事做依托,即便上来一个团也是白搭!” 林一鹏感同身受地说:“是呀师长,可就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国伦又将望远镜按在眼眶上把环形工事看过一遍,忧心忡忡:“这一处环形工事坚不可摧,其它几处恐怕也是这个样子!林小弟!”王国伦喝喊一声:“你马上安排人分头通知郭正宁、刘周宝、刘麒麟、刘彪子4人,让他们取消攻克暗堡的计划;迅速向我们这边靠拢,先合手拿下小鬼子的指挥部;再想办法端掉4座暗堡!” 林一鹏应答一声正要离去,却见王国伦招招手道:“还有一件事林小弟看能不能完成!” 林一鹏打住步子转过身来问:“师长还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 王国伦挥挥手道:“通知郭大校4人途中要是发现小鬼子的尸体,扒几套服装回来;我们装扮成小鬼子潜伏进去不是更省力吗?” 林一鹏去了,很快便见郭正宁、刘周宝、刘麒麟、刘彪子率领4个分队的队员赶到三层阁楼这边来。 三层阁楼对面是一座废墟,废墟中残缺不堪的房屋中早就没有人居住。 王国伦将神鹰特战队50多个队员招呼到房屋中重新布置任务。 “现在我们是56人,56人就是56把尖刀;要将小鬼子的心脏扎烂!”王国伦站在队列前面神情亢奋道:“此前我们的行动由于仓促,更不了解敌人暗堡内部的结构情况;可现在我们搞清楚了,小鬼子的底下暗堡是连接一起的;也就是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现在我们决定放弃攻克暗堡的计划;全力一赴拿下小鬼子的指挥部!大家来看小鬼子的指挥部,”王国伦把手向鬼子指挥部那边道:“鬼子的指挥部设在三层阁楼之上,楼顶有两挺轻机枪守护;大门口有4个岗哨,而在岗哨后面有一座碉堡,碉堡里竟有一挺重机枪!” 郭正宁接上话:“没想到这里还有重机枪,要是不把重机枪干掉;哪我们谈何容易拿下小鬼子的指挥部!” “郭兄讲得有理!”王国伦挥挥手臂道:“要端掉小鬼子的指挥部,就得先干掉大门口碉堡里的重机枪;如果来硬的显然不行,只能智取!” “智取!怎么个智取法?”刘周宝不明事理地问:“我们现在小鬼子的眼皮底下,稍有不慎就会暴露目标,造成想象不到的损失;有什么好法子智取!” 王国伦笑道:“有言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可只要动脑筋办法总是有的!” 王国伦说着,指指林一鹏搞来的几套日军服装道:“这是林小弟刚才从死去的小鬼子身上剥下来的,我们穿上它化装成日本兵接近重机枪想办法干掉它;再安排下面的行动!” 郭正宁看看搁在地上的日本军服只有3件,而且全是兵士的,便就信心不足地说:“只有3件日本军服还是士兵的,恐怕到不了大门跟前就会被门口的岗哨给拦截住!” 郭正宁说着指指自己手下的4个队员道:“这4个兄弟一个叫皮二虎,一个叫卞三学,一个叫齐四林,一个叫康五河;他们全是机枪手,只可惜只带来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可是关键时候还是能排上用场的!” 王国伦见郭正宁这么来讲,便就打断他的话道:“郭大校的意思是用两挺轻机枪和小鬼子对打,吸引他们的火力,我们的人趁机接近重机枪是不是!” 郭正宁道:“卑职正是这个意思!” 王国伦道:“我们现在是在敌人的心脏里,这样一来不仅会暴露自己;而且周围的小鬼子听见指挥部这边有枪声,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将我们团团包围;那时候想脱身恐怕也来不及!” 刘彪子接上话:“师长,彪子9兄弟在日本领事馆死了4个;现在只剩5人,让我们5兄弟冲到大门口去干掉重机枪!” 王国伦摆摆手道:“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者,我们只有3套日军服装,你们5人咋成?不行不行!” 林一鹏接上话:“师长,现在这里武功精湛的要数您和秦剑灼大哥;林子的武功尽管不算精湛可也能对付一两个鬼子;还是我们3人上吧!” 林一鹏说着振振精神道:“我们3人会武功,穿上3套小鬼子服装混过去,干掉门口和碉堡里的小鬼子还是很容易的!” 王国伦听林一鹏说得轻松,便就看向他道:“林小弟说详细些!” 林一鹏定定神道:“林子会日语直接和小鬼子对话,师长和秦大哥跟着林子后面装扮成伤兵上指挥部求治;这样不就接近大门口的哨兵了吗?一旦接触过去,就有办法将他们干掉!” 王国伦想了想说:“你敢保证小鬼子的指挥部里面有疗伤的地方?” 林一鹏慷慨激昂道:“林子在小鬼子队伍里干过,知道日军部队编制;长谷川清的海军第3舰队应该是有医院的,医院的人不会下300;推向前沿阵地的指挥部不可能有医院,但起码会有一个卫生队;卫生队做几例小手术还是可以的;因此我们以伤兵名义要求救治,门卫上的哨兵还是能够相信的!” 王国伦想了想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切合实际,郭大校什么意见!” 郭正宁说他没有意见,刘周宝。刘麒麟、刘彪子4人也说只能实施这个方案。 王国伦见说,便对郭正宁道:“郭大校您在这里组织火力掩护,卑职和秦大哥、林小弟上小鬼子的大门口走上一遭!” 正午的太阳悬挂在空中毒毒放火,敌我双方阵地上有出现暂短的寂静。 两下里刚才对打一气后重新恢复了此前的静谧,似乎想趁烈日高照的当口小憩片刻。 王国伦和秦剑灼两人用纱条将脑袋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只留两双能看见道路的眼睛。 秦剑灼做出半死不活伤势严重的样子,被王国伦搀扶着艰难地向前行走。 林一鹏手中拄着一根木棍,胳膊和腿一半用纱布包裹着,一瘸一拐地走在王国伦和秦剑灼两人前面。 远远地,林一鹏看见小鬼子指挥部门口4个哨兵,便用日语熟练地喝喊起来:“快过来帮忙,我们军士长马上要死了!” 林一鹏的日语讲得很逼真,大门口站哨的4个小鬼子便就痴呆呆向这边看着。 林一鹏见4个小鬼子没有反应,便就用日语骂了一声“八嘎!”喝令他们立即上来搀扶伤兵! 名叫山田巨野的军曹是4个哨兵的头,这家伙见林一鹏发了火,便就向前走了一步,又向后退了两步,命令一高一矮两个哨兵立即上前,帮助林一鹏他们搀扶伤兵。 高矮哨兵哪敢抗命?迅速将手中的三八大盖枪递给军曹,一前一后向林一鹏他们跟前跑去。 王国伦对林一鹏和秦剑灼道:“先干掉这两个小鬼子……” 正文 第319章 端掉鬼子司令部(3) 王国伦见两个小鬼子向他们走来,便就小声对秦剑灼和林一鹏道:“先干掉这两个小鬼子!” 林一鹏一怔,慌忙向王国伦跟前凑凑说:“师长,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我们面对的是小鬼大门口的岗哨和碉堡上的敌人!” 王国伦冷笑一声把手向右一指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看见右首那座房屋没有?那里有一处墙角就是眼前这两个小鬼子的坟墓!” 林一鹏见说,抬头向右边看去,果然见那处墙旮旯缩了进去形成灯下黑,大门口和碉堡上的小鬼都看不见。 林一鹏正要对王国伦说话,王国伦却已经将“半死不活”的秦剑灼拽扶到墙角落那里去了。 两个小鬼子走到墙角落前面后,见“半死不活”的秦剑灼顺墙角落躺倒了,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就打住脚步痴愣愣看着不向前走了。 林一鹏呵斥一声道:“站着干么?还不过去搀扶军士长?他快要死啦!” 这种虚张声势的腔调使两个小鬼子又向前挪动脚步了;可是两人还没走到秦剑灼跟前,便见秦剑灼猎豹一样腾跃而起,一记锁喉掌扼住一个小鬼子的喉管;紧跟着双手用力重重一拧,只听“咯嚓”一声震响,小鬼子的脖子就被拧断。 秦剑灼双手拧断小鬼子的脖颈的动作干净利落而且力道强大,这是他愤怒情绪的爆发。 师兄高剑利惨死杜门机场后,秦剑灼耿耿于怀;发誓要狠杀小鬼子报仇雪恨。 但他是关锦璘任命的后勤总监,上战场和小鬼子真刀实枪面对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袭击日本驻沪领事馆营救上海实业界人士那一次算个例外,秦剑灼也去了。 那时候王国伦和神鹰特战队被野泽大屏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围困;秦剑灼伙同关锦璘前去救援。 秦剑灼本想酣畅淋漓地大开杀戒,可是由于救人要紧,秦剑灼刚将一个野狼按倒地上;关锦璘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秦剑灼杀心未了。 这次偷袭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前线指挥部算是一个机会,秦剑灼绝不放过。 秦剑灼是济南威远镖局泰安分局的总镖师,常年累月为人走镖练就了一身好拳脚,一个小鬼子的哨兵那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秦剑灼是仇恨和愤怒叠加一起,将力道全都集中在手掌上,那个倒霉的小鬼子的脑袋就给拧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秦剑灼拧断一个小鬼子的脖颈,另一个小鬼子也被王国伦的镔铁扇敲碎脑袋。 站立一旁的林一鹏见两个小鬼子分别被王国伦和秦剑灼弄死,自己连手也没参上;不无遗憾地说:“师长和秦大哥不愧武林高手,林子连手也没参上!不过还好,我们在这里解决了两个小鬼子;大门口的哨兵和碉堡上里的小鬼子似乎都没发现!” 林一鹏说着定定神道:“可门口还有两个小鬼子,碉堡内的小鬼子有几个我们还不明确;接下来怎么办?” 王国伦低头沉思一阵,突然挥挥手对林一鹏和秦剑灼道:“你俩将两个小鬼子的衣服扒下来,门口两个小鬼子交给我!” 王国伦说着胸有成竹道:“我们接下来就守株待兔,等两个小鬼子过来再干掉他!” 秦剑灼听王国伦这么来讲,有点疑虑地看了王国伦一眼:“师长您说门口那两个小鬼子上这里来?” “你等着瞧吧!”王国伦不容置疑地说着:“我们在这里干掉两个小鬼子,那个哨兵头儿见他的人缩进墙旮旯后不出来;竟会赶到这里窥探,我们这一次就来个顺手牵羊将他送到他们的天照大神那里去报到!” 王国伦给秦剑灼和林一鹏说着时,大门口的山田巨野也给下等兵佐藤一男吩咐着:“佐藤你过去看看,那两个家伙去了这长时间怎么不见过来?” 佐藤一男是个中专学生,参军只有几个月;见军曹这样吩咐,便就背着枪向墙旮旯那边走来。 墙旮旯距离大门口的哨位还有二三百米远,佐藤一男闪身进到墙旮旯里后,林一鹏便就一把扼住他的脖颈。 佐藤一男被林一鹏扼住脖颈后双手双足乱舞,王国伦见这家伙还是一张娃娃脸,不知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 王国伦上前一步择开林一鹏摁在佐藤一男脖颈上的手说:“林小弟手下留情,这还是个小孩子!” 林一鹏见说,便就把手从佐藤一男的脖子上拿开来按住他的嘴巴,对王国伦道:“师长和秦大哥一个干掉一个小鬼子了,林子一无所有,怎么……” 王国伦不等林一鹏把话说完便就嘿嘿笑道:“留下这个小孩我要问话!” 王国伦说着,便给林一鹏嘀咕几句,林一鹏便将王国伦的话翻译给佐藤一男:“我们长官见你是个小孩不忍心杀,可逆必须老实才行!” 佐藤一男见说,慌忙点头哈腰诚惶诚恐。 林一鹏看了佐藤一男一眼,便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接着道:“不要声张,老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只要你老实,我们就不杀你!” 佐藤一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鸡啄米似的叩头:“佐藤一男只有16岁,我娘只有佐藤一个男孩;只要不杀佐藤;佐藤什么都答应!” 王国伦见佐藤一男已经吓破胆,便对林一鹏说:“让他讲讲碉堡里有几个鬼子,再说说指挥部的情况!” 林一鹏将王国伦的话翻译给佐藤后,佐藤看看林一鹏,又看看王国伦道:“小子说了,你们能放我回日本吗?” 王国伦听佐藤这么讲,心想还真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便道:“只要你说出实话,我们可以放你回日本;但日本军队是武士道教育,很少有逃兵;你真要回到日本宪兵会跟着屁股门追上来将你逮住以逃兵论处,不是枪毙就是绞刑!” 林一鹏将王国伦的话翻译给佐藤一男,佐藤一男竟然呜呜啼哭起来;一边啼哭一边说:“这么讲佐藤一男只有一死哪?佐藤一死,我娘她怎么办……呜呜呜……” 王国伦见佐藤一男不像顽冥不化的侵略者,便让林一鹏给佐藤一男翻译,说**这边已经有不少反正过来的日本义士,包括空军大佐鸠山镇男,还有原田纺织、原田本末、原田祖中等;只有佐藤一男配合行动,神鹰特战队会收留他让他活命的。 林一鹏将王国伦的话翻译过去,佐藤一男想了想说:“那好,只要你们让我活着,我就把什么都讲出来!” 佐藤一男说着定定神道:“碉堡里有6个人,头儿是个军士长名叫山田本一,守着一挺重机枪;碉堡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大门口这边,一个在房屋后边!” 佐藤一男说着又道:“三层阁楼里面的指挥部有几十个人,长谷川清中将半个时辰前坐装甲车返回东江湾路的海军大本营去了;留在前线指挥部的指挥长是联队长大佐藤原胜男!” 佐藤一男将碉堡和指挥部的情况讲述一番,王国伦心中便有盘算。 他让秦剑灼将佐藤一男带回郭正宁那边去,再将皮二虎、卞三学、齐四林、康五河几人招呼过来带上两挺捷克式轻机枪。 秦剑灼和佐藤一男离去后,林一鹏看着王国伦问:“师长,我们放弃智取哪?” 王国伦道:“计划要跟上情况的变化,现在大门口4个哨兵有3个被我们拿下;就剩一个军曹山田巨野,而碉堡里的小鬼子一直没有露头,可能是这帮家伙见天气炎热正在睡午觉,我们两个现在直接上大门口解决山田巨野!” 山田巨野打发下等兵佐藤一男前去查看一高一矮两个哨兵的行踪后,见佐藤一男闪进那处墙旮旯里面后也不见出来;便就将三八大盖枪平端手中向这边走了。 山田巨野未走两步,却见王国伦和林一鹏迎了上来。 王国伦见山田巨野向这边走来,便给林一鹏耳语几声。 林一鹏已经从佐藤一男嘴里知道向他们走来的这个鬼子军曹名叫山田巨野,便用日语道:“山田君,小兵佐藤一男突然昏晕,您过去看看吧!” 山田巨野听林一鹏说佐藤一男突然昏晕,不禁一怔,迅速打住步子站下来看着林一鹏和王国伦。 林一鹏见山田巨野站下来觑看他们,知道这家伙起了疑心,便讪笑一声用日语说道:“山田君不相信我说的话?” 山田巨野还是站着不动,只把眼睛向前看去,前面就是那个缩进去的墙旮旯;一高一矮两个哨兵和佐藤一男3个人进到里面后都不见出来,山田巨野岂能不起疑心? 山田巨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林一鹏,想从他身上找到疑点:莫非前面缩进去的墙旮旯有什么猫腻,佐藤一男3个人进去后怎么都不见…… 林一鹏见山田巨野疑心陡生,便对王国伦挥挥手道:“山田君不相信佐藤一男昏厥,你带他过去看看!” 林一鹏这么一说,山田巨野不禁一怔;王国伦也就低头哈腰地做出谦让的姿势请山田巨野过去。 山田巨野熬不住林一鹏和王国伦两人的磨叽,便就向墙旮旯那边走去。 王国伦跟在山田巨野的身后向墙旮旯里走去。 闪过那座房屋,山田巨野看见墙旮旯处躺倒两个人,知道大事不好就要呼喊,王国伦已经掐住他的脖颈。 王国伦左手掐住山田巨野的脖颈后,右手挥舞镔铁扇砸在这厮脑门上;山田巨野连一声也没顾上哼,便就上了西天。 林一鹏见王国伦干掉山田巨野,迅速赶到大门口掂起一杆三八大盖枪站在哨位上。 站立哨位上的林一鹏定了定神见四周没有动静,便就晃晃悠悠在大门口四处走动起来。 林一鹏一边走动,心中一边念叨着:师长也真神了,算定正午行动不会有小鬼子发现;果然应验了。 看来这大正午还真是个好时机,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干掉3个小鬼子竟然没有暴露?谢天谢地! 林一鹏心中念叨着便就抬头向碉堡上看去,见碉堡里寂静无声,估计守在里面的小鬼子正在睡午觉。 就在林一鹏掂着三八大盖枪在日军海军陆战队前沿指挥部大门口晃动着默默寻思时,秦剑灼和皮二虎、卞三学、齐四林、康五河几个人扛着两轻机枪过来了…… 正文 第320章 端掉鬼子司令部(4) 秦剑灼几人赶过来后,王**让皮二虎、卞三学3人换上鬼子服装,跟秦剑灼上大门口配合林一鹏站哨;其他4人跟齐四林、康五河一起以两挺轻机枪为中心分散隐蔽开来,一旦大门口发生意外;立即火力支援。 王**将两下里的事情安排停当,便就追着秦剑灼他们来到大门口。 毒毒的大太阳悬在空中喷火,地面上热得烫脚。 王国伦来到大门口时,见这里已经是6个岗哨的门卫了。 林一鹏见王国伦走过来,禁不住说道:“师长,此前小鬼子的岗哨是4人;我们增加到6个会不会被小鬼子看出破绽?” 林一鹏这么一说,还真把王国伦提醒了。 不是吗?遣派岗哨的鬼子头目一旦发现大门口的4人岗哨瞬息间变成6人,一定会吵嚷起来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国伦迅速让林一鹏和秦剑灼离开大门口,找地方藏住身来。 秦剑灼和林一鹏离开大门口后,王国伦抬头向碉堡上看去,只见正午的太阳照射在碉堡的钢筋水泥上反射鬼眼一样的翳光;使人有种站立火炉跟前被熊熊烘烤的感觉。 王国伦倒吸一口冷气,退至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向秦剑灼、林一鹏和皮二虎几人招招手,示意大家站过来。 秦剑灼5人站在王国伦跟前了,王国伦振振精神道:“现在是正午时辰碉堡上不见动静,就说明小鬼子可能睡大觉;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趁此端掉碉堡机不可失!” 王国伦说着,便就看向林一鹏道:“林小弟会日语上前敲门,碉堡的门一旦打开来,其他人一拥而上解决碉堡里的小鬼子!” 王国伦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刚才卑职询问过佐藤一男,他说碉堡里有6个小鬼子;大家冲将进去后不要开枪;要用格斗方式控制他们争取一剑封喉!” 王国伦说完这句话,不禁担心地看看皮二虎和卞三学3人道:“皮兄弟3人可以合手对付1个小鬼子,剩下5个小鬼子就交给卑职和秦大哥、林小弟!” 皮二虎见王国伦小看他们3人,便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慷慨说道:“师长,皮二虎、卞三学、尹福安3人是29军的老兵,卢沟桥肉搏时我们3人一起杀死几十个小鬼子;甭说3个对一个,就是一个对3个;小鬼子也不是对手!” 皮二虎说着,把脑袋在脖子转了一圈道:“炮楼上的小鬼子是天外来客,一人长10个脑袋?要我们3人对付他1个!” 王国伦语塞,看着皮二虎耿耿于怀的样子讪笑一声扬扬手臂道:“好好好,是卑职小瞧皮兄弟3人啦;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才知优劣!” 王国伦说着振振精神道:“皮兄弟既然信心十足,那我们就一人一个小鬼子厮杀!” 大太阳悬挂高空肆无忌惮地照射着,王国伦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他抬起手臂擦擦额头的汗水珠子向身边的林一鹏几人看去,见大家一个个汗流满面。 王国伦心中犯了叽咕:不能在大太阳底下待下去,再待下去不被小鬼子干掉也得被大太阳晒死。 王国伦心中想过,便对林一鹏摆摆手,让他上前去敲碉堡的大门。 碉堡就是炮楼,炮楼的门是用铁板做的,铁板做的大门从里面紧紧关着。 林一鹏走上前去重重敲了几下,里面便有日语问话声:“什么的干活?” 王国伦听出鬼子的搭话声懒洋洋,知道这帮家伙正在睡午觉,心中便就踏实一步。 林一鹏接着喊话:“开门!开门!快开门!卑职是指挥部的联络官,要找山田本一军士长;藤原胜男有令,要山田本一军士长马上到指挥部去一趟!” 搭话的小鬼子听林一鹏喊出炮楼头儿山田本一的姓名,哪里还敢怠慢?嘴里说着:“是是是、对对对、等一等,小子马上下来开门!” 小鬼子这么说完,便听炮楼里响起“腾腾腾”的脚步声。 王国伦郑重其事道:“林小弟听出来没有,那生意小鬼子下楼梯的声音,这就说明炮楼里面有两层!” 王国伦说着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对身后的秦剑灼几人道:“小鬼子一旦将铁门打开来,秦大哥、皮二虎、卞三学你们立即将他按倒地上堵住嘴,防止喊出声音影响我们的计划!” 王国伦刚把话说完,便听“嘎吱”一声响动,小鬼子从里面把大铁门打开来。 大铁门打开来后,一个个子不小的小鬼子把脑袋从门里面伸出来;似信非信地凝视着站在门口的林一鹏,正要搭话询问;秦剑灼、皮二虎、卞三学已像老鹰扑小鸡,从两边按住他的嘴踢爬地上。 王国伦见小鬼子被秦剑灼3人按在地上,便就挥挥手让其他几个人闪身炮楼里面去。 炮楼里面果然是两层,底层堆放放着一些杂物没有人活动;显然剩下来的5个小鬼子是在二层上睡觉。 王国伦定定神聆听上面的动静,一阵参差不齐的鼾声便从上面传了下来。 王国伦冷笑一声:“我们没有判断错,小鬼子果然关起门来睡午觉;这帮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两军对峙时刻还有心思关起门来睡觉?” 王国伦说着向大家招招手:“大家轻手轻脚摸上去后,手下放麻利些,在睡梦中将这帮狗杂种干掉!” 秦剑灼见说,看了一眼王国伦打着哑语指指手中的俘虏。 王国伦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秦剑灼便就猛一用力,将小鬼子的脑袋向后拧了一百八十度。 “咯嚓”一声脆响,小鬼子的脖颈断裂了,烂泥似地倒在地上。 秦剑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鬼子冷笑一声默默说道:“师兄,这是为弟杀死的第5个小鬼子;为弟说过你的命要用30个小鬼子的狗命来替换,秦剑灼还要杀25个小鬼子才能兑现在您跟前许下的愿!” 秦剑灼心中叙说着时,王国伦5人已经上到二层去了;秦剑灼从胡梯上攀爬上去,5个小鬼子果然像5头死猪呼呼大睡。 王国伦看着5个埋头睡觉的小鬼子,禁不住笑道:“这真是神来之笔,马上送小鬼子上西天!” 5个小鬼子在睡梦中被送去极乐世界,王国伦让皮二虎、卞三学、尹福安守住重机枪,呵呵笑道:“没想到我们的行动这样顺利,如果能将三层小阁楼里面的小鬼子一窝端掉,那才是最后的胜利!” 王国伦说着,指指架设在炮楼上的重机枪道:“重机枪到手,我们已有5份胜算;林小弟马上转回去通知郭大校他们来大门口集中,准备捣毁小鬼子的指挥部!” 王国伦在炮楼这边部署神鹰特战队的进攻方案时,接过长谷川清指挥棒的藤原胜男联队长突然上到三层阁楼的楼顶向四处观看。 在此之前,也就是中日双方阵地上的枪炮声停下来后,藤原胜男是在指挥部迷瞪了一阵子的。 藤原胜男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很快进入梦乡,但天气太热,他只睡了十几分钟便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藤原胜男喝了一杯凉开水,感觉到头脑不那么发懵了,便就呼唤次席指挥官和几个卫士上到小阁楼顶上来了。 藤原胜男上到阁楼顶部,把望远镜搭在在眼睛上向远处看去;只见虹口花园向西的中**队阵地上一片寂静。 从早晨起接连发动了好几次冲锋的中**队都被大日本皇军击溃,现在已是正午时辰,中国人看样子成了强弩之末;再也没有冲锋进攻的力量了。 藤原胜男心中想着,便就得意洋洋;搭着望远镜继续观看;却见大门口的岗哨不知哪里去了。 藤原胜男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鬼子,见大门的岗哨突然消失;立即想到支那人的袭击,便就歇斯底里喊了一声:“不好!支那人就在指挥部周围,他们要偷袭指挥部!” 藤原胜男疾呼着,慌忙对身边的次席指挥官道:“马上通知指挥部所有战斗人员准备战斗……” 说有未了,便听“哒哒哒哒”的重机枪突然爆响;一梭子子弹向藤原胜男迎面打来。 跟在藤原胜男身后的卫士迅速反应,将藤原胜男扑倒地上。 藤原胜男逃过一劫,几个卫士和次席指挥官全部丧命。 毋容置疑,打死次席指挥官和卫士的枪弹是炮楼上的重机枪。 也是瞌睡遇上枕头太适时啦!王国伦在解决了炮楼上6个小鬼子后才醒悟过来,大门口没有岗哨;小鬼子定会有所怀疑。 王国伦正要亡羊补牢,却见一个佩戴日军大佐标志的军官领着一帮人上到三层楼的楼顶上去了。 王国伦心中一喜,慌忙对身旁的秦剑灼道:“那个家伙一定就是日军海军陆战队指挥官藤原胜男;干脆我们干掉他算啦!” “师长您说得好!”秦剑灼兴奋不已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干掉藤原胜男,这里的小鬼子便就群龙无首;我们趁机端掉他们的指挥部便就易如反掌!” 王国伦拍个响掌道:“说得好,皮二虎兄弟,将重机枪对准三层阁楼楼顶射击!” 皮二虎和卞三学、尹福安3人迅速调整好重机枪的方向,向藤原胜男扫射过去。 重机枪的响声打破正午时辰的寂静,中日两军阵地上重新响起枪炮声。 王国伦站在炮楼上向3层阁楼看去,见刚才站在上面的几个日本军官全被重机枪打倒,心中正在高兴;却见一个人连滚带爬从阁楼另一边下到指挥部去了。 王国伦看清楚那是藤原胜男,便把手掌在墙壁上重重拍了一下道:“***藤原胜男逃跑啦!” 王国伦说着,便就走下炮楼,见郭正宁率领全体神鹰特战队的队员赶了过来;便就下达了进攻日军海军陆战队指挥部的命令。 藤原胜男从三层楼的楼顶上滚爬下来后,立即向指挥部所有人员下达了迎战命令。 然而这时候藤原胜男的指挥部只有50多个战斗人员,剩下的全是卫生兵、通讯兵一类的勤杂人员;更何况大门口炮楼上的重机枪被王国伦他们控制;想守住指挥部只是纸上谈兵。 但藤原胜男要做最后的挣扎,他不能辜负长谷川清对自己的期望。 藤原胜男一想起长谷川清临走时对自己的苦口婆心,心中不胜感激。 感激的同时,藤原胜男心中不禁一凛,默默说道:“长谷川将军听见支那军队阵地上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响起后,说是海军大本营那边有紧急公务要去处理;他这样不会是金蝉脱壳隐身而退之举吧?” 藤原胜男心中说着,便就咬牙切齿道:“不是隐身而退还是什么?狡猾的老狐狸,什么处理紧急公务?一定是听见支那人的重机枪和掷弹筒响起来,估摸人家要袭指挥部;将这个摊子丢给鄙人!八嘎,长谷川清老东西,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 藤原胜男在心中叫骂一气,想步长谷川清后尘;可这样以来大日本皇军的颜面就彻底扫地。 藤原胜男是个死硬派,心想指挥部连接着四面的地道,想撤退那是易如反掌;在撤退之前先打打支那人的嚣张气焰再说。 藤原胜男压根儿就看不起支那人和支那军队,认为支那军队全是一帮酒囊饭袋;打起仗来四五个支那兵士能对付一个天皇的兵士就已经不错;往往在白刃战中一个大日本皇军的兵士对付二三十个支那兵也不处下风。 藤原胜男是大日本皇军海军陆战队的联队长大佐军阶,难道还害怕上门闹事的支那猪? 藤原胜男自顾自地给自己打了一阵子气,便就让医务人员、通讯人员、勤杂人员向地下通道撤退;自己亲率50多个战斗人员守在大楼的门口,打算和王国伦他们见个高低。 王国伦指挥神鹰特战队向前运动一阵后,便以大门左右的房屋为依托;向三层楼阁的楼门口射击。 藤原胜男的部队见神鹰特战队向大楼发起进攻,便就排成几行轮番向外还击。 藤原胜男的人有几挺轻机枪,还有几具掷弹筒火力很猛。 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扑不上去,便就停止进攻;命令皮二虎的重机枪照顾大楼门口。 重机枪强大的火力很快将大楼门口的小鬼子打得敢露头,王国伦趁机率领神鹰特战队冲进大楼;藤原胜男和属从却已转入地下。 地下掩体的洞口大开着,王国伦让大家对准洞口打了一阵子枪;地下通道里却没动静。 王国伦率先向里面冲击,一排子弹猛扫出来,要不是王国伦反应神速,小命恐怕也得交代。 王国伦见地下通道易守难攻,不停地在地上踱着步子道:“唾手可得的胜利却到不了手,可惜!可惜!” 郭正宁接上话:“放火烟熏***!” 郭正宁这句话顿时提醒王国伦,王国伦拍个响掌哈哈笑道:“对呀,如果放火烟熏***;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王国伦这么喊过,便对林一鹏道:“林小弟火速联系88师孙元良师长和秦大来营长,告诉他们我们在这边火烧烟熏地道里的小鬼子;小鬼子可能要逃跑,让他们炮火支援堵住小鬼子的出路!”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讲便能想象到,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在三层阁楼里的地道口上堆满**;用一台鼓风机向地道里炊烟。 炙烈的火焰吻舔着干柴熊熊绕烧起来后,滚滚浓烟便像炸了群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向地道里面冲去。 烟这东西还真鬼精,觅见缝隙便就向里面直钻;人不能到达的地方烟却不放过,很快,地道里面便就烟雾沉沉。 没出两刻钟,企图以地道为依托进行顽抗的藤原胜男和他的海军陆战队;便就像蒙头老鼠被呛得受不了,从4个地堡中钻出来向外逃命. 然而,等待他们却是88师强大的炮火。 小鬼子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在密集的炮火中试图逃生;可上苍注定他们要在上海粉身碎骨。 藤原胜男是从东北方向的地道爬出的,那里的炮火相对稀薄一些。 钻出地道的藤原胜男立即调来几辆装甲车钻了进去,和几个亲信逃之夭夭;大日本皇军的颜面在虹口花园丧失殆尽。 88师师长孙元良见小鬼子逃跑,立即命令部队出击,委员长的“赶敌人入海”战术得以实现。 88师全线出击打算全歼残余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但日本本土的援军源源不断赶往上海;88师被迫退回四行仓库一带固守。 但虹口花园的战斗却极大鼓舞了88师的士气;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在瞬息间被彻底打破。 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和孙元良将军告别时,秦大来的独立营已经是神鹰特战队的一支。 王国伦紧紧握着孙元良将军的手说:“孙将军保证,我们后会有期……” 正文 第321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1) 捷克式轻机枪清脆的响声仿佛炒斗,在空寂静幽的观音山响了起来;山坳里的试枪场上立即沸腾起来。 捷克式轻机枪的国产化试验成功,使关锦璘兴奋不已地和21兵工厂厂长李承干拥抱一起。 从21兵工厂从南京转移至观音山仅仅一个半月时间,李承干和他的技术攻关团队便就实现了捷克式轻机枪的国产化,这不是神话的神话,填补了国民政府兵器史的空白。 尽管此前**部队已经配备了捷克式轻机枪,可那是花黄金白银从外国人手中高价购买的;可是现在李承干在捷克式轻机枪的基础上试验成功国产化的轻机枪,也是创造了历史之最。 毋容置疑,捷克式轻机枪是捷克人设计的,可国民政府买断其专利后,由李承干参进去国产元素,就是中国人自己的枪支了。 第一支国产轻机枪试验成功,关锦璘高兴,李承干高兴,站立关锦璘身后的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田宝怀、涂振山、陈子怀几人更是高兴;大家相互拥抱着,祝贺着;幽静的试枪场顿时沸腾起来。 金陵铸造厂从首都南京转移大后方后,便在嘉陵江北岸的观音山中安家落户;改名国民政府大后方第21兵工厂。 和21兵工厂同时落户观音山的还有关锦璘岳父容天尊的申新炼钢厂,上海炼钢厂,济南兵工厂,巩县兵工厂,汉阳兵工厂,汉阳火药厂以及十几户军工企业和钢铁铸造业。 捷克式轻机枪国产化,标志着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关锦璘和他麾下的兵工企业闪亮登场。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爱国诗人屈原的伟大诗句。 屈原在追寻真理、真知的过程中得知道路漫长却百折不挠,不遗余力地追求和探索。 关锦璘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全民族的抗战,为了前方的将士能早日将侵略者赶出国门;他向伟大的屈原一样上下求索。 在上海的天马山朱雀寺,关锦璘制定了大后方总督都分兵4路的行动方案。 关锦璘先是对女子特工队队长邬天鹰说:“你们女子特工队应该为第一路,马上去军统上海情报站报到!”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马斯佛,昨天就急于让你们前往;还将女子特战队的名字改为女子特工队,好吧,我们就依他!现在女子特工队完成领事馆内企业主的营救任务;你们可火速赶到马斯佛那里报到!” 关锦璘最后语重心长道:“女子特工队的任务是配合军统铲除汉奸,但不能滥杀无辜,倘有回心转意者立即和公共租界1888号容诗赑联系;我们的原则是能多争取一个是一个,不能让民族企业落在日本人手中!” 邬天鹰领了任务,率领女子特工队里去了。 关锦璘又对王国伦道:“王师长率领神鹰特战队为第二路,女子特工队离去后;神鹰特战队显然减员,王师长要考虑补充兵员;最好是上过战场的兵士,一来就能派上用场!” 王国伦慷慨激昂道:“那卑职就去88师叨扰叨扰,88师有个少校营长名叫秦大来,是张治中将军的属下;兄弟赶来朱雀寺途中和秦营长交谈相识,张治中将军的88师、87师全都布防闸北地区苏州河沿岸;兄弟这里就走一趟!” 这里得交代一下,此前归顺关锦璘大后方总督都的陈子怀88师,已经向前升了20位成为国民革命军108师。 关锦璘为了提高陈子怀的待遇,在军事委员会力争,升任陈子怀为少将师长;负责整个大后方的防务。 而王国伦要去的88师是张治中将军的属下,师长为孙元良将军;和陈子怀的88师风马牛不相及。 关锦璘听王国伦说要去88师招募人手,便就拍个响掌道:“王兄弟你和关某想一起去啦!我们在渔港那边不是有几挺重机枪还发现青帮的武器库里的掷弹筒,王师长就将这批武器送给88师;彰显大后方总督都对前线将士的关爱之心;让重机枪在淞沪会战中发挥更大作用!” 关锦璘说着讪笑一声道:“当然了,我们敬送武器是有条件的;让正规部队给我们派遣身经百战的兵士过来,掩护上海和南京的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 王国伦听完吩咐,向关锦璘敬个军礼慷慨激昂道:“卑职一定完成关将军交给的任务!” 关锦璘见王国伦正儿八经,禁不住哈哈大笑:“王兄弟太严肃,我们是兄弟,又是风雨同舟的战友;卑职将您从开封召唤过来,每件事情都要倚重您,你还繁枝琐节干么!” 王国伦嬉笑着和关锦璘握手告别。 关锦璘又看向猴子和柳翠莲道:“猴子你和柳翠莲为第3路,上法租界去找你母亲;你母亲小山智利和易扶桑、银子、尒达4人转移法租界去了,你们找见后上马上去公共租界1888号与你师母容诗棉以及阿什莉会合,她们会在那里等候你们一起返回天宝市!” 关锦璘话一说完,柳翠莲便蹦将起来,只见他急憋憋向关锦璘跟前跨出几步道:“关将军太不壮义,柳翠莲不是萝卜、白菜被你一次次变卖!” 柳翠莲说着耿耿于怀道:“难道柳翠莲就那么不值钱?” 关锦璘扬声大笑:“柳妹妹不要计较,你三次深入日本驻沪领事馆一块砖头干掉四五个小鬼子,这样神勇神鹰特战队不会忘记;可胡大光伤势还没好利落你得陪他,将小山智利接到公共租界1888号后;你就护送胡大光返回天宝,难道你不愿意?” 关锦璘一说一问,使柳翠莲无言以对;关锦璘便就笑道:“这么讲柳妹妹你是接受了和猴子一通成为第3的任务!” 柳翠莲还能说什么?关锦璘讪笑一声,又对容诗棉、阿什莉、郎风几个司机和报务员上官云道:“你们几个立即赶往公共租界和容诗赑联系,将准备转移大后方的企业造册登记做好准备!” 容诗棉一行告辞去了,关锦璘才和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报务员欧阳雨、随军医生李娟几人一起赶往南京金陵铸造厂。 关锦璘的兵分4路方案开始实施后,第2路王国伦率领的神鹰特战队旗开得胜。 王国伦他们先将四挺重机枪、20具掷弹筒送往闸北的88军阵地。 而在中日双方大军对峙的虹口花园,王国伦他们匠心独具地捣毁了日军海军陆战队的指挥部。 王国伦和神鹰特战队的壮举,对扬言3个月灭亡中国的侵略者不啻一记闷棍;大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顿时变成泡影,而且歼灭海军陆战队的过程完全充满戏剧性——将自以为是的日军海军陆战队指挥官藤原胜男堵在地道中用烟熏火燎。 痛快!真个痛快!王国伦继树背后村歼灭日军少佐牛尾一光200多名小鬼子,丹阳县荆林镇全歼松井本二小队;天马山夜袭滨崎横木中队,日本驻沪领事馆重创小山镇魂的警卫大队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后,又一次在虹口花园对日军形成强大的威慑。 尽管王国伦和神鹰特战队只有区区几十人,可是他们的勇敢无畏,大智大勇,使孙元良的88师将士深受鼓舞。 88师将士们争先恐后地向日军阵地冲击,打算将长谷川清抢先登陆的2000多名日军海军陆战队全部歼灭。 但日军的后援部队赶到,孙元良将军只好紧收防线;转入四行仓库进行防御。 88师后撤后,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和秦大来的独立营一起掩护上海的工商企业向大后方转移。 就在今天早晨,关锦璘还接到王国伦从上海发来的电报;说最后一批工商企业马上转移完毕;他和神鹰特战队很快返回天宝市和关锦璘相会。 女子特工队也传来喜讯,邬天鹰说她们赶到军统上海情报站后,在军统的协助下很快开始行动;10个死心塌地做汉奸的屑小之辈被他们处决。 在女子特工队独特的暗杀活动中,一百多名摇摆不定的企业主主动上公共租界1888号那里登记准备马上转移。 最后邬天鹰还说,由于女子特工队初战告捷,军统头儿戴笠接见了她们;女子特工队的新任务是迅速打入日本人在上海的梅机关、竹机关和国民政府有变节迹象的高官身边,监视他们的行动。 第3路猴子郑天寿和柳翠莲那一边进展也很顺利。 银子、尒达、小山智利、易扶桑在猴子和柳翠莲的引导下在公共租界1888号会合容诗棉和阿什莉后,已经乘坐鸠山镇男停落在南京机场的飞机赶回天宝市了。 而关锦璘和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欧阳雨、李娟等人的第4路赶到南京后,也是很快找到金陵铸造厂厂长李承干。 金陵铸造厂厂长李承干毕业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1917年学成回国后因军阀混战未能施展才华和抱负。 1927年北伐军攻克南京,李承干到南京任金陵制造局工务科长,潜心研究枪械、弹药制造;后来升任为厂长。 李承干做了金陵铸造厂厂长后,提出“厘定法规以明职责,革除陋习以防中饱;慎选材料以合规格,改善工作方法提高产品质量,砾碗员工研究,扩大工余教育,以培养其品格知识,改善员工生活,以勉其精诚合作”的治厂格言。 在李承干的精诚治理下,金陵铸造厂成为一家规模齐全的近代兵工企业。 关锦璘找到李承干时,李承干正在车间和工人对着捷克式轻机枪的图纸细细琢磨。 关锦璘说明来意,又递上国防部的介绍信;还让李承干看了大后方总督都的印信。 李承干见关锦璘小心翼翼,便就扬声大笑几声说:“不用介绍啦!大后方总督都关将军卑职早就知道您的大名!” 关锦璘听李承干说早就知道自己大名,便就灿然一笑:“兄长怎么知道关某?我们可是素昧平生啊!” 李承干把手指着关锦璘道:“关老弟在英伦半岛留过学是不是?” “是呀!”关锦璘不加掩饰地说:“关某是在了英伦半岛留过学!” “关老弟生于宣统元年也就是1908年是不是?李承干可是生于1888年光绪14年,比关老弟正好大10岁!” 关锦璘听李承干连自己的年龄也说得清清楚楚,便就瞠目结舌。 李承干笑道:“李某早就注意关老弟啦,关老弟在华北平原试验成功亩产600斤的高产棉花后;卑职就注意您!您从英国回国后在经济部棉业处任主任,但却一直在乡村奔波;其情其志让李某感动!” 李承干说着清清嗓音道:“前几天李某知道国民政府任命关兄弟做大后方总督都,知道您一定会来金陵铸造厂便在默默等候;怎么样,关将军果然来了,李某有失远迎是在抱歉!” 李承干这么一讲,关锦璘愣怔一边说不出话来。 李承干拉着关锦璘在工厂的车间坐了下来,道:“车间尽管简陋但有实物感,在这里谈话有一种悟性的力量鼓舞!” 李承干说着振振精神道:“李某早就猜到关将军赶来金陵的目的;不用您讲啦,我们已经做好向大后方转移的准备!” 李承干直言不讳道:“但关将军要求上海和金陵的工商企业向武汉转移,怎么考虑的讲讲原因!” 关锦璘见李承干不遮不掩,也就坦诚直爽:“卑职是要求上海和金陵的民族企业向武汉转移,卑职预料**在上海坚持不了多久;而金陵之地恐怕也会被小鬼子攻破,国民政府下一个首都可能就在武汉;才这样安排的!” 李承干呵呵笑道:“关老弟您不觉得自己是短期行为吗?依李某之见,武汉也会被小日本占领;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们直接向大后方转移不是更好?为什么要在武汉浪费时间!” 关锦璘拍个响掌哈哈笑道:“兄长和关某想一起去啦,小弟早就把天宝市选定为大后方基地,当然还要将成都、西安、重庆连城一片;兄长你说,金陵铸造厂要在那里选择厂址,小弟马上安排!” 李承干铿锵有力道:“观音山,那地方卑职去过,在嘉临江岸边,距离大散关不远;南宋大诗人陆游的诗句就提到那地方!” 李承干说着便就吟诵起陆游的诗来:“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李承干吟诵完陆游的诗句,便就慷慨激昂道:“观音山属于秦岭山脉,境内山大沟深,嘉临江从中穿过,可以舟楫;要是能在山中建成窑洞厂房,那就太理想不过!” “兄长你真是汉之萧何嘛!”关锦璘激动地握住李承干的手道:“兄长说观音山建工厂,和小弟不谋而合啊!” 关锦璘欣欣然道:“卑职早就叮咐天宝市长田宝怀在嘉临江沿岸给兵工企业选择厂址;兄长这么一讲,关某要立即给田市长发电报敲定!” 关锦璘这么说着时不禁神情亢奋道:“要不这样,小弟陪兄长上观音山一趟,您亲眼看看哪里的地形我们再敲定如何?” 李承干扬声大笑:“关将军逗乐子吧,我们没有挪吒的风火轮,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吗?关观音山距金陵少说也有3000里路,没有一两个月时间不会往返一程的!” 关锦璘讪笑一声道:“兄长多虑呢,我们有飞机,比挪吒的风火轮要强好多倍;早晨走下午就赶回来!” 李承干瞠目结舌:“关将军不是开玩笑吧!你们哪里会有飞机?” 关锦璘笑道:“他山之石亦可攻玉,我们没有飞机但日本人有呀;日本人的飞机被我所用,不就是我们的飞机了吗!” 关锦璘说着,便将宝鼎俘获鸠山镇男7名日本飞行员;7名日本飞行员已经成为坚强的抗日义士,鸠山镇男本是日军航空兵的大佐;现在却是大后方总督都忠实的飞行员,不仅驾驶飞机将滞留宝鼎的伤兵安全运往天宝,还从天宝将女子特战队运往上海,参与了营救工商实业家的行动一杆事宜讲述一番。 李承干听关锦璘说完,激动不已地抓住他的手道:“啊哈哈,这么说关将军果然是手眼通天,拥有自己的飞行队” “是的李厂长!”关锦璘振振有词道:“如果李厂长方便,卑职马上给天宝那边发电报,让鸠山君驾驶飞机过来,我们上观音山现场勘查地形!” “好好好!”李承干兴冲冲说着:“我们说走就走,马上去观音山……” 正文 第322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2) 李承干对关锦璘说过“我们说走就走,马上去观音山”的话后,不禁嘘叹一声道:“现在日本人步步紧逼,企图灭亡中国;淞沪战役打得如火如荼,敌机也时不时地对南京进行轰炸;我们要和小鬼子抢时间将兵工厂转移到大后方去开展生产!” 李承干一席话说得关锦璘心潮澎湃,他没想到李承干和自己想一起了;自己没想到的李承干也考虑到了,这样工作就没什么可做只是密切配合了。 关锦璘等李承干把话说完,感激不尽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欧阳雨给天宝那边发电报,责令田宝怀安排鸠山镇男的飞行队马上赶来南京。 关锦璘给欧阳雨吩咐完毕,又联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让和阁老下命令给首都航空管理局开通天宝、重庆、成都方面的航线;以便飞机畅通无阻。 当天下午,接到命令的鸠山镇男和飞行员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便就驾驶4架飞机赶来南京军用机场。 4架日军飞机上的图案已经变成国民政府的12角星标志。 4架飞机降落南京机场后,便在国民政府引起小小震动,大家纷纷议论大后方总督都关锦璘竟然拥有一支飞行小队4架飞机。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总裁获悉情况后很是振奋,打电话给和阁老,说要召见关锦璘。 和阁老现在已经是国民政府的主席,接到委员长的电话后立即联系金陵铸造厂,让李承干通知关锦璘,说委员长召见。 关锦璘听说委员长召见自己,不知这么就紧张起来。 按理说关锦璘此前也是国民政府的官员,在经济部任棉业处主任;聆听委员长的讲话不是一次两次,可那时是几百、上千人坐在下面一起聆听;现在委员长要单独召见,紧张情绪是难能避免的。 关锦璘正在金陵铸造厂这边忐忑不安,和阁老却坐着小汽车赶到厂里来了。 关锦璘一见和阁老,心情不知怎么就放松了;心想有和阁老陪同去见委员长,自己也就没什么胆怯的了。 关锦璘在和阁老的陪同下走进委员长办公室,委员长竟然热情地迎了上来。 关锦璘和蒋委员长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坊间的传言还是闻知一二;委员长给人的印象好像只是严肃、冷酷、独裁、专治、武断、傲慢。 然而无名小卒关锦璘一出现委员长官邸,委员长竟然迎了上来;这使关锦璘立马改变了以前的想象,禁不住热泪盈眶。 关锦璘眼睛里噙满泪水默默寻思:委员长哪里像个独裁、专治、武断、傲慢的人?他的亲切和蔼彰显无遗。 关锦璘心中正想,委员长已经抓住他的手拽到一张沙发跟前按下去道:“坐下来!坐下来!小伙子坐下来!” 关锦璘诚惶诚恐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侍从立即沏上茶水。 委员长没有直接询问关锦璘什么问题,而是调侃式地和和阁老拉呱起来:“和兄,此前您是中华民国副总统,现在成了国民政府主席;要是晚生没有记错的话您今年已经七十挂零,比晚生整整大了19岁!” 关锦璘听委员长这么与和阁老讲话,心头不禁一怔:委员长是一国之领袖,竟然在和阁老面前自诩晚生;还对和阁老的年龄记得这样清楚,真是想象不到。 关锦璘十分震惊和讶异地凝视着委员长,委员长接着道:“和老,您也应该讨房妻室啦!” 委员长这么一讲,关锦璘才知道和阁老孑然一身,不惊怔得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和阁老说不出话来。 委员长见关锦璘目瞪口呆,便就呵呵笑道:“关将军这个大后方总督都是和阁老亲自任命的,和阁老事后给本阁讲过;本阁完全同意他的决定,认为和阁老是难得伯乐遴选出你这样的千里马;这是党国之荣幸,民族之骄傲!” 委员长这么一说,一下子拉近他和关锦璘之间的距离;关锦璘诚惶诚恐道:“委员长过奖了,关锦璘只是个小兵!” “小兵扛大旗呀!”委员长看着关锦璘道:“和阁老是相中千里马的伯乐,可你这匹千里马恐怕还不了解他的人品;本阁今日就给你叨扰叨扰!” 委员长说着呷了一口茶水道:“和阁老身居高位却一直深居简出,一生不嗜烟酒不近女色颇多怪癖;这在国民政府辛亥元老中是很少见的,但和老又是一位神秘色彩浓厚的老人,最令人费解的是他鳏居独处的生活方式!” 和阁老见委员长这么来讲,不禁摆摆手道:“委员长,这些事就不要给晚辈关锦璘讲了吧?” “要讲要讲!”委员长扬扬手臂道:“有人骂民国政府是**政府,本阁要将阁老的事情讲给晚辈听听,让他们了解了解,民国政府还有像和老这样的正人君子!” 委员长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和阁老从年轻时就独往独来,及至当了国府主席仍然孤身一人;堂堂国府主席不要说娶一个夫人,就是娶三个、五个也没人敢怎么样。 “按理说有个夫人在侧平日生活上可以有个照料,公开场合也可以做做门面;和阁老周围人也为他张罗过可他坚辞不允。 “对此许多人颇觉蹊跷,尤其是国民政府中那些妻妾成群的人更感到难以理解!” 关锦璘听到这里,不禁对自己的过分放纵感到脸红;关锦璘是留洋博士,免不了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但强烈的占有欲在他身上严重存在。 关锦璘的妻室是民族企业家容天尊的二小姐容诗棉,背地里却暗恋修女阿尔娃和记者阿什莉。 阿尔娃刺杀小牧多系献出生命,但他和阿什莉还是藕断丝连。 委员长的话难道是旁敲侧击数说自己?关锦璘心中想着只觉一阵阵脸红,禁不住把头低了下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关锦璘实业救国、杀敌抗日是条汉子无可厚非;但在女人这个问题上却难能做到洁身自好。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道德品行问题,而是心理的一种需求;但任意放纵毕竟不是好事情。 委员长见关锦璘低头不语,嘘叹一声道:“是和阁老不食人间烟火?还是他不懂感情?当然都不是。 “这其中的秘密还要从他珍藏的一具白骨骷髅说起!” “白骨骷髅!”关锦璘插上话道:“和阁老珍藏白骨骷髅?” 委员长呵呵笑道:“和阁老向来喜爱收藏古董,他的住所到处摆着各种古玩,闲暇时赏玩再三是一种兴趣;但在他收藏的众多古玩中有一件极为珍视的东西——白骨骷髅!” 关锦璘大惊失色:“和阁老为什么要珍藏一具白色骷髅?” “那是和阁老表妹的遗骸!”委员长直言不讳道:“国府主席青年时代有一段颇为沉重的罗曼史!” 委员长感同身受地说:“旧时风俗,小女婿大媳妇很普遍,男子娶妻时年龄一般都很小;和阁老也不例外! “和阁老十几岁时还在美国人办的教会学校读书,家中长辈作主迎娶了年龄比他大的黄氏为妻。 “婚前和阁老与黄氏素不相识从未谋面,故婚后并无感情;而他对自己的表妹却十分倾慕,一往情深。 “和阁老和表妹从小性格相投,处处以大哥哥的身份关心爱护她;两人虽算不上青梅竹马却心心相印。 “表妹从小受家庭熏陶,虽然没进过洋学堂却知书识礼;自幼温柔幽娴性格内向,对和阁老的爱始终是默默的、深沉的,于不声不响中蕴含着炽热的情感。 “表妹对和阁老的这种柔情密意除了和阁老以外,谁也没有觉察到! “和阁老娶妻后表妹这种默默的爱没有丝毫减退,后来和阁老的发妻黄氏突然患病;不久不治而亡。 “这时和阁老跟表妹的感情更加浓烈难舍难分,正当他们热恋时;和阁老表妹的父母突然决定将女儿许配给一个华侨巨商的儿子。 “婚事是背着表妹悄悄进行的,等到表妹知道时一切都已成定局难以改变。 “表妹对这门亲事竭力反对拚死不从,然而木已成舟;她的反抗没有什么效果。 “在这紧要关头,表妹不顾众人议论和父母阻拦;大胆跑到和阁老身边,向他表明坚贞不渝的爱情;恳求和阁老带她一同私奔,远赴重洋到国外谋生。 “表妹满含热泪哭诉道:哪怕过流浪生活也决无怨言。 “表妹的一片痴情使和阁老激动万分,当得知表妹要嫁给一个华侨巨商的儿子时他的内心却十分痛苦。 “和阁老不想让表妹失望,可又无法使表妹不失望;带着表妹一道私奔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当时正好孙中山先生电邀他远赴异乡这是一个绝好机会。 “可是一想到革命刚刚开始,常年在外东奔西走带一个女人诸多不便;再说当时环境险恶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和阁老苦思再三没有答应表妹的恳求,就在表妹婚期到来之前,和阁老怀着痛苦与深深的负疚离开了家乡。 “和阁老的离家出走使表妹悲愤至极,她感到完全绝望了;眼见婚期一天天逼近,在一天凌晨她躲开家人的注意悄悄跑到树林里,吊死在一棵树上!” “表妹自杀哪?”关锦璘道:“她也太痴情!” 委员长道:“和阁老得知表妹自杀的消息后,内心受到深深的刺激和强烈的谴责;从那以后他发誓终生不再接近女性,而是将表妹骷髅收敛珍藏身边朝西守护!” 关锦璘听委员长讲述完和阁老凄美的爱情故事大受震动,立即站起身子深深向和阁老鞠了三个躬说:“阁老,晚生不知道您还有这么凄美的故事;您是晚生终生效仿的榜样,晚生向您致敬喽!” 委员长在关锦璘到来之后插上和阁老离奇古怪又极其凄美的爱情故事,似乎是药方的引子。 和阁老的故事讲完了,委员长才转入正题,把关锦璘看了一阵子道:“听说关将军在上海从日本人手中营救出2000多名被囚禁的企业家?你的神鹰特战队还将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指挥部一举端掉!” 关锦璘站起身子向委员长打个立正端端正正敬个军礼道:“报告委员长,卑职和兄弟姐妹是在上海营救了2000多名民族企业家;被营救出来的企业家正在向大后方转移!”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委员长提到的小鬼子指挥部是被我们王师长率领部队断掉的!” “干得好嘛!”委员长呵呵笑道:“这是大长志气的事情,甲午战争后,日本人一直看不起中国人,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卢沟桥事变后还扬言3个月内定灭中国!可是虎视眈眈的海军陆战队指挥部却让我们给端了,这不狠狠扇了小日本几个耳光吗?中华儿女就要有炎黄子孙的雄心壮志,只要树立起民族之心,小日本迟早要被我们赶出大陆去!” 委员长讲得实在、中听,关锦麟心目中领袖高高在上的印象一下被风吹掉。 委员长谈兴不减地询问关锦麟对大后方的设想。 关锦璘慷慨激昂道:“卑职已经将天宝市设定为大后方中心,请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和和阁老后,让做过莱芜县长的田宝怀做了天宝市市长;田市长已在天宝建立起四所医院,上千名在华北前线挂彩的伤兵已经用飞机运送那里进行治疗!” “你们哪来的飞机?”委员长听关锦璘叙说着时突然坐直身子问了一声:“一下子聚集了上千名伤兵,哪来那么多医生护士!” 关锦璘见委员长问得亲切,便就站起身子双手抱拳,行一武行之礼道:“托委员长洪福,我们已经有一支空中运输队;飞机当然是缴获日本人的,飞行员也是几名归顺过来的反战义士!” “做得好!”委员长扬声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策嘛,关将军会用兵法!” 关锦璘呵呵笑道:“委员长过奖喽!至于您刚才问到医生护士,我们也是顺手牵羊得来的!” 关锦璘说着提高嗓音道:“北平失守后哪里的医科大学向大后方转移,有2000多名学医的学生被田市长召唤到4所医院里去了;这些年轻学子一腔热血,开展救治工作得心应手!” 关锦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委员长看看他道:“讲呀,继续往下讲!” 关锦璘顿了一下道:“委员长,在来这里之前,卑职已经从天宝调来4架飞机,打算将金陵铸造厂李承干厂长拉上去观音山勘查兵工厂地址,顺便捎些设备过去尽快开展生产!” “好呀关将军,你这是未雨绸缪!”委员长兴奋不已道:“我们的民族企业要加紧向大后方转移;至于你刚才说的天宝市当然可以作为大后方,但大后方不能仅仅局限在那里!” 关锦璘听委员长这么讲,便就欣欣然道:“委员长,卑职打算以天宝市为重点,将重庆、西安、成都连接一起作为发展工农业生产的大后方!” “好呀,你的想法很切合实际!”委员长声情并茂道:“除过西安、重庆、成都外,还可以将新疆、甘肃、宁夏、西康都作为大后方!这样一来,大后方就是东西驰骋,南北纵横的坚实基地了!” 委员长说着顿了一下道:“新疆哈密有露天煤矿,郁闷有石油;四川、宁夏有盐巴,这些都是前方不可缺少的东西呀!” 正文 第323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3) 关锦璘从委员长那里返回金陵铸造厂后,李承干正组织厂内的工友忙前忙后地将车床、机床打包装车向飞机场拉运。 鸠山镇南这次飞往南京的4架飞机有3架是货机,这是关锦璘没想到;连李承干这个兵器专家也没想到,鸠山镇南却想到了。 如果用中国人的话形容反战义士鸠山镇南,那就是一根筋的牛脾气。 一根筋鸠山镇南做日军航空兵大佐时,全心身效忠天皇;效忠大日本皇军。 可他做了反战义士却以百的努力,忠心耿耿为抗日做事。 这就是鸠山镇男这种一根筋人的性格特征,认定了的路就得老老实实走到底绝不后退。 还在宝鼎时,关锦璘就委托鸠山镇南对7架被击落的日机进行修理。 鸠山镇南固执己见地将4架改装成货机,3架改装成客机。 货机比客机用处大,鸠山镇南当时这么说,现在仍然这么说。 鸠山镇南的话果然应验了,淞沪会战一打响,上海、南京的大批工商企业要向大后方转移;数以万计的机器设备要运走,运输工具便成了重中之重。 4架货机运量尽管有限,但在稳、准、快方面,汽车和轮船却是难能比拟的。 鸠山镇南接到关锦璘从南京发来的电报,说要接运金陵铸造厂厂长李承干前往观音山遴选兵工厂厂址;便就考虑到运送机器设备的事情,所以飞来1架客机3架货机。 李承干听说鸠山镇南飞来3架货机,兴奋得连声说好,立即组织厂里的工友将机床和车床往飞机场上搬。 往飞机场上拉运机器的有汽车也有马车,金陵铸造厂门前的广场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工友们喊着号子,合着力气,将笨重的机器搬到车上拉到飞机场再抬上飞机;鸠山镇男和几个飞行员就在飞机跟前等候着。。 装汽车的人伙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引起关锦璘的极大兴趣。 关锦璘打住步子站在后面向装车的高大汉子看了几眼,心中不禁说道:“这不是涂镇山,涂营长吗!” 关锦璘心中说着细细又看几眼,不是涂镇山还能是谁?便就兴奋不已地小跑过去喝喊着:“涂营长、涂大哥!” 涂镇山听见喊声回头来看,见是关锦璘,也就大喝小叫着向关锦璘跑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喊:“关将军,您终于回来啦!” 涂镇山跑到跟前,一把抓住关锦璘的手哈哈笑道:“涂某乘鸠山镇男的飞机赶过来就是要见关将军;没想到您被委员长召唤去了,涂某便在这里帮着搬运机器装车!” 关锦璘嬉笑着抓住涂镇山的手道:“涂大哥真是闲不住啊,一到金陵便先干起活来!” 涂镇山笑得山响:“闲不住好呀,人一旦闲下来就会生毛病,关将军您说是不是!” 涂镇山说着扬扬手臂道:“自关将军在宝鼎救涂镇山不死,涂镇山养伤这段时间可是度日如年啊!你们在前方和小鬼子干得如火如荼,涂镇山却躺在医院里背床板,你说那是啥滋味?简直就是抽筋割肉嘛!” 关锦璘笑道:“涂大哥性子真急,你负了那么重的伤能醒过来已经是个奇迹,只要把身体保养好,杀鬼子的机会有的是!” 涂镇山笑道:“话虽这么讲,但涂镇山是军人;没有仗打还不是坐监狱?因之赶过来向关将军请战!” 涂镇山说着直言不讳道:“涂某这次千里迢迢从天宝赶来南京,目的就是征得关将军同意,参加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诛杀小鬼子;为华北前线殉国的兄弟报仇!” 关锦璘听涂镇山说得认真,便就笑道:“涂大哥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可你咋就知道王国伦王师长!” “嗨!”涂镇山一本正经道:“涂某在天宝时田市长多次说起过王国伦,田市长说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是王国伦筹建起来的,第5 0师到现在还是自己筹备军饷!田市长还说,王师长骁勇智谋,出山第一战便在树背后村消灭小鬼子牛尾一光一个中队!” 涂镇山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刚才涂某在这里碰上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3人,又和他们聊起王国伦;郭大勇3人说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来上海路上,在丹阳县荆林镇干掉小鬼子松井本二一个小队;在天马山配合关将军歼灭滨崎横木一个中队;于日本驻沪领事馆重创小山镇魂的警卫大队和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八一三淞沪会战一开始,又在虹口花园端了日军海军陆战队指挥部!如此骁勇的王国伦,如此威风的神鹰特战队,让涂镇山羡慕死啦!涂镇山定要参加神鹰特战队诛杀小鬼子;还望关将军成全!” 关锦璘听涂镇山句句话都不离诛杀小鬼子,便就笑得山响:“涂大哥真是霍去病再生,句句话不离驱除鞑……” 话没说完,便见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3人走到跟前来了。 郭大勇3人从飞机场赶回来,关锦璘被委员长召唤后,郭大勇3人配合李承干向飞机场运送机器设备。 刚才3人用马车上拉了一台机器送到飞机场,搬上飞机后一赶回来;见关锦璘和涂镇山谈得正酣;郭大勇便就走向前来道:“涂营长、涂乡党、涂大哥;你和关将军还在谈论诛杀小鬼子的事吗?” 涂镇山听郭大勇相问,点点头道:“是呀,涂某是在请求加入神鹰特战队杀鬼子的事!” 荆天明接上话:“我大哥养了一段时间伤,手上早就长出老茧;不杀几个小鬼子心中痒得静不下来嘛!” 关锦璘笑道:“涂大哥的心情关某理解,可眼下我们的任务是掩护上海、南京的工商企业转移到大后方去,更何况王师长和神鹰特战队已经退出战场,正在公共租界掩护企业转移,涂大哥先悠着,诛杀小鬼子的活有你干的!” 关锦璘说着跳转话题道:“卑职从田市长的电报中得知涂大哥在天宝忙得不亦乐乎,能谈谈忙碌的情况吗?” “涂某正想给关将军要叨扰天宝那边的情况哩!”涂镇山说着,把手向空中了扬了一下道:“先说说那里的地理情况吧!” 涂镇山说着提高嗓音道:“天宝市有八条河,还有个姜城山庄就在清江河与钓渭河的交汇处!” 郭大勇哈哈笑道:“涂大哥,这些话郭某人早就讲过啦!” 涂镇山扬扬手臂道:“你讲是你讲啊,涂某讲是涂某讲,我们两下来不搭档!” 郭大勇见涂镇山这么来说,便就呵呵笑道:“好好好,涂大哥您说吧,天宝那地方多说几遍也无妨!” 涂镇山呵呵一笑:“涂某人先要说说江城山庄,这个郭兄弟、荆兄弟都知道的!单为什么要叫姜城山庄呢?那是因为山庄本来是南宋抗金英雄吴玠、吴璘兄弟的屯兵之处,后来当地老百姓为了纪念吴玠、吴璘兄弟,在姜城山庄里面建立庙宇,供奉了吴玠、吴璘的塑像号称二王庙!二王庙终年香火不断,有人也叫它姜城山庄!” 郭大勇接上话:“涂大哥说的郭某全知道,因为郭子十三四岁时就去二王庙混世事;可以说二王庙就是郭子发迹的地方!” “江城山庄是郭团长发迹的地方?”关锦璘惊问一声:“这话是不是有点离谱!” 郭大勇呵呵笑道:“关将军不相信姜城山庄是郭子发迹的地方?那郭子就给你说说详情吧!” 郭大勇说着振振精神道:“郭大勇的家在积石原上的郭家寨!” 郭大勇说了一句,便就看向关锦璘道:“哦对了,关将军也是积石原的人,家在官家庄是不是?” 郭大勇说着清清嗓音道:“官家庄哪来姓关的?后来才知关将军对关学崇尊,把关和官通用;关字叫起来顺溜,便就这么叫了!” 关锦璘嬉笑着点点头:“郭团长继续说下去!” 郭大勇喀了喀喉咙眼的积沫道:“郭子十三岁时个头已经长到190公分,在家中吃不饱肚子;同村的蒲二叔就把郭子带到姜城山庄这个地方来了!姜城山庄在渭河南岸,那时候河上没有桥,我们是坐小木船过的河!” 郭大勇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蒲二大叔把郭子带到姜城山庄干么——伐木头呗!” 荆天明听郭大勇说到伐木头,便就讪笑一声道:“郭大哥大哥吹牛了吧?你十三四岁就能伐木头?!” 郭大勇笑道:“给你说你也不相信!我十三四岁个头长得比一般人都高,而蒲二叔也有201公分的身高;我们两人伐木、扛木头总是走在前面;一人扛一根原木下到山下后能领一个2两大的白面馍馍;我一天扛十几根原木,能领十几个白面馍馍;因之才不饿肚子!” “看来人长得太高也是个累赘,就像郭大哥,一天到晚都是猫吃糨子挖抓嘴!”荆天明不无揶揄地说着:“伐木、扛木头那么重的活,对郭大哥来说只是为了混饱肚子,真是太奇葩!” 郭大勇长叹一声:“那当然啊,说个不好听的话,那时候郭子几乎天天饿肚子,自从扛了木头累是累了点,可是肚子不是那么饿了;还真要感激蒲二大叔。其实蒲二大叔也是为吃个饱肚子才上姜城山庄扛木头的!” 关锦璘深有感触地说:“我们民族近一个世纪来一直为肚子而奋斗,可在欧美国家就不一样;人家早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关某之所以上英伦半岛留学,就是想解决国民的吃饭穿衣问题;可小鬼子一侵略,种植高产棉花、高产粮食的计划就得搁浅!” 郭大勇道:“关将军没说错,积石原的老百姓成年累月饿肚子,都是因为粮食产量太低,一亩小麦只能打七八十斤粮食;我们家3亩良田,两料子的产量加在一起也就四五百斤,还不够郭大勇一人吃啊!” 郭大勇说着定定神儿道:“郭大勇扛木头的地方之所以能吃饱肚子,因为那是一个部队的伐木场;从那以后郭子才知道部队能吃饱肚子!回来后给我爹一说,我爹便对我说,勇子你的出路只有一条——当兵!别人视当兵为洪水猛兽,但对你却是福气,起码能吃个饱肚子;如果能升官发财,那就是祖宗有灵喽!因此上,郭大勇在15岁那年就主动上县兵役科去找秦世雄秦大叔要求当兵;秦大叔一开始还说我脑子进水了,后来知道我是为肚子的事情,便把郭子介绍到孙将军那里;郭子才一步步做了团长!关将军您说姜城山庄是不是郭子发迹的地方!” 关将军讪笑一声:“郭团长这么一讲,姜城山庄还真和你发迹有关联啊!” 郭大勇呵呵笑道:“在姜城山庄扛木头那些日子里,郭子和蒲二叔晚上就睡二王庙里!二王庙里的大王是吴玠,二王是吴璘;当地老百姓称呼他们是二王;之所以称呼他们是二王,是因为二王曾经在距离姜城山庄不远的大散关抗击过金兵;杀得金兵元帅金兀术10万人马丢甲撂盔,保住了南宋半壁江山得以延续,才使中华文明的香火没有泯灭!” 郭大勇说着得意地笑了:“那些夜晚,郭子每天晚上要听蒲二叔讲述历史;蒲二叔才说他们蒲姓不是汉族,是女真人和汉族人融合的后代;他们的祖先就是金朝的金兀术,金朝灭亡后金兀术的儿子完颜亨一枝从首都开封向西迁徙,害怕完颜姓引发汉族人的攻击,便就改姓蒲了!” 涂镇山见郭大勇抢了自己的话头,没完没了地说着,便就“嗨嗨嗨”几声道:“我说郭子,你有完没完?” 涂镇山说着扬声笑道:“既然你说了姜城山庄,那涂某就换另一个话题——土匪!” “好好好,涂大哥就说说天宝的土匪!”关锦璘扬扬手臂道。 涂镇山定了定神,将拳头紧紧一握砸在身后的墙壁上说:“卢沟桥事变后华北沦陷,河北、山东一带的百姓拖儿带女扒火车赶来天宝,原来只有两三万人的小城镇,人口一下子增加到十几万、二十万;土匪也趁机下山抢劫。 “天宝市的土匪有四大股子,一股是二郎山的韩瞎子,一股是吴山的胡驴子,一股是天台山的杨大头,一股就是涂某的本家兄弟涂横山!” “涂横山是涂大哥的本家兄弟?”郭大勇惊诧不已道:“这家伙郭子知道,心毒手辣不是瓤攒货!” 涂镇山沉思一阵道:“郭兄弟没有说错,涂横山长期盘踞喇嘛山烧杀抢掠,和日本鬼子没有两样……” 正文 第324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4) 关锦璘听涂镇山提到天宝有4股土匪势力,便就忧心忡忡地嘘叹一声:“天宝自古就是匪患成灾的地方,尤其是明末清初,清末民初这两个历史阶段,匪患简直就是洪水猛兽,老百姓不堪重负;我们要在天宝建设大后方,一定要肃清土匪势力!”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涂镇山:“涂大哥是孙蔚如将军教导营的营长,在华北前线和小日本浴血奋战功勋显耀,剿灭土匪应该是得心应手的事情吧!” 涂镇山握握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道:“我们在天宝和土匪已经接了几次火,二郎山的韩瞎子,吴山的胡驴子;天台山的杨大头不足为奇,但喇嘛山的涂横山是个硬头货!” 涂镇山说着看向关锦璘道:“涂横山是涂镇山的本家哥哥,这家伙生性顽劣,长到十一二岁就敢和人拼命;村上人无人敢惹,后来在喇嘛山做了土匪,为非作歹自称皇帝;村上人早就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样顽冥不化的土匪,其破坏力不亚于小鬼子,一定要将他们剿灭!” 涂横山嘘叹一声道:“关将军讲得太有道理啦!卑职和田市长、108师陈子怀师长正盘算如何消灭涂横山这股顽匪;要是不来南京,剿灭涂横山的战斗恐怕已经打响!” 郭大勇插上话:“涂横山盘踞的喇嘛山和观音山连接一起,金陵制造厂要在观音山选址,涂横山一定要从中作梗进行破坏的!” “那就干净彻底地消灭他!”关锦璘铿锵有力地挥挥手臂道:“在前线我们面对的是日本侵略者,在后方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屑小土匪的破坏力是不能低估的!” 涂镇山振振有词道:“我们在天宝有陈师长108师两三千人,对付几股土匪还是有把握的!” 关锦璘听涂镇山这么讲,慷慨激昂道:“涂营长口口声声要加入神鹰特战队诛杀小鬼子,天宝市有这么多的土匪,你不是有活干了吗?” 关锦璘说着又看看身边的涂镇山、郭大勇、荆天明、向子超几人道:“我们在天宝建立大后方要和重庆、成都、西安形成南北纵横,东西环绕的几百万平方公里的根据地;小鬼子见我们建设根据地,是不会闲着的!” 荆天明见说,抬头看着关锦璘:“关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在南京这边一行动,就被小鬼子盯上哪?” “何尝是盯上?”关锦璘郑重其事道:“上海汇集了日本的众多特务机关,我们在日本驻沪领事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连东京的裕仁天皇也知道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定在暗中注意,弄不好小鬼子已经先我们赶去天宝了!” “这就有点意思了!”向子超煞有介事地说:“我们在天宝建设大后方,重庆、成都也在范围之内,小鬼子、土匪要是进行破坏那不就乱成一锅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他的千般计,我们有我们的老主意!”关锦璘不无坚定地说着:“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得考虑如何清除日本间谍对大后方的破坏,以及见利忘义的土匪大发国难之财的龌龊举作!涂营长,您是孙蔚如将军的教导营长;肩膀上的担子将会更重,不要光考虑在前方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拼杀,后方的日本间谍和土匪卑职将交给你去解决,不知意愿如何!” “涂某坚决听从关将军安排!”涂镇山打个立正,向关锦璘行个军礼慷慨激昂道:“关将军是不是要卑职做锄奸队长!” “英雄所见略同!”关锦璘扬声笑道:“我们回到天宝后要干的事情太多,郭团长、敬兄弟、向兄弟这些人要遣派外地运送石油、煤炭、粮食、蔬菜、盐巴以及向前线输送枪支弹药等;涂营长的伤势还未痊愈,就坚持大后方锄奸肃匪,这幅担子是相当重的!” “感谢关将军器重!”涂镇山神情亢奋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涂镇山的脾性;涂镇山做了锄奸队长,定将企图破坏大后方的间谍、特务、土匪消灭干净!” 关锦璘见涂镇山信心十足,便就呵呵笑道:“不能说消灭干净,起码不能让间谍、特务和土匪接近我们的兵工厂、食品加工基地、粮食生产基地!” 涂镇山呵呵一笑:“关将军,涂某在郭大勇、荆天明兄弟赶来上海后;在田市长策划下,已经配合108师陈子怀师长和二郎山的韩瞎子,吴山的胡驴子;天台山的杨大头接过火;这三股土匪全是乌合之众经不住收拾,没玩几下就缴械投降了;只是涂横山还没露面,涂某估计涂横山已经闻到一点气息;那就是金陵铸造厂一旦转移观音山后,这家伙会兴风作浪!” “敢阻止国民政府的兵工厂驻跸观音山,就干净彻底地消灭他!”关锦璘郑重其事道:“可不能排除涂横山身后有日本人的势力!” 关锦璘正说着话,便见李承干急急火火赶过来了。 李承干一到关锦璘跟前便就说了声:“关将军,十几台重要机器已经装上飞机;我看我们马上出发!” 4架飞机搭载着金陵铸造厂的重要设备和关锦璘一行数十人,从南京机场起飞后一路向西飞翔。 然而飞机已到武汉上空,天宝陵园机场却传来电报,说一个小时前日本飞机对陵园机场进行狂轰滥炸,机场跑道严重损毁,飞机不能降落;希望关锦璘他们武汉、西安抑或重庆、成都机场停留,等候陵园机场紧急抢修跑道后再行降落。 鸠山镇南接到从陵园机场发来的电报,立即让副手中居田野向关锦璘汇报。 鸠山镇南这一趟赶来南京,带来一架客机3架货机,飞行员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全都随机同行。 为了安全起见,鸠山镇南做了客机的驾驶员,中局田野为副手。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3人是3架货机的飞行员, 稻垣中环给香取草根做副手;木村信二给野泽大林做副手,鹤田一雄的驾驶技术是超一流的,一个人驾驶一架货机。 关锦璘听中居田野报告说陵园机场遭遇日本军机轰炸,天宝方面建议飞机在武汉或者西安临时降落,便就急急呼呼赶到飞机驾驶舱中对鸠山镇南说:“鸠山君,您对降落武汉还是西安持什么态度,也就是说,您的意见是在什么地方临时降落?” 关锦璘说着,振振严词道:“鸠山君,现在卑职全听您的安排;您觉得那里降落比较方便,就在那里降落!” 鸠山镇南男这样的日本人,从小受军国主义和武士道精神熏陶;反正之前死心塌地地执行裕仁天皇大东亚共荣圈和王道乐土的侵略路线。 可是后来一根筋性格的鸠山镇南发反正了,顽固的鸠山镇南之所以反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关锦璘对他的相信和信任。 现在关锦璘又掏心窝子说出这样的话,鸠山镇南便就热泪盈眶地目视着飞机前方对关锦璘道:“关将军对职下的信任,让职下感激涕泪;职下不会耍奸溜滑!” 鸠山镇南和田宝怀、涂镇山涂某已经待了几个月时间,已经学会耍奸溜滑这句中国话,便就直言不讳地对关锦璘道:“重庆、成都不在选择范围之内;可选武汉和西安,武汉和西安之之中职下选择的是武汉;关将军请看,武汉就在我们的脚下!” 关锦璘拍个响掌:“卑职完全赞同鸠山君的意见,那我们马上和武汉机场联系!” 关锦璘说着挥挥手道:“这样吧鸠山君,关某用电台直接联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让和阁老给武汉机场安排!” 关锦璘和鸠山镇南说完话,便就赶到乘坐舱内对李承干等人道:“陵园机场遭遇小鬼子飞机轰炸,我们的飞机不能降落;鸠山君意思要在武汉机场临时降落!” 李承干听关锦璘这么讲,低头沉思起来,关锦璘立即对欧阳雨道:“欧阳小姐,马上联系军委会和阁老,卑职要和他通话!” 欧阳雨见说,急忙应答道:“将军,您要问清楚飞机上能不能使用无线电发报机;要是可行,我马上呼叫!” 这么简单的事情关锦璘似乎忽视了,于是一把拽了欧阳雨重新回到监事仓对鸠山镇南道:“鸠山君,卑职刚才忽视了飞机上能不能用无线电发报机的问题,赶回来再次请教!” 鸠山镇南正在驾驶飞机在武汉上空盘旋,听关锦璘这么一讲,似乎也是幡然醒悟,慌忙说道:“关将军您提示得有道理,飞机上是不能用另类无线电发报机的;不过职下这架飞机上有无线电联络系统,是经过电流处理过的可以使用。 欧阳雨使用客机上的无线电联络系统很快和南京军事委员会和阁老取得了联系。 关锦璘听见和阁老 从南京传来的声音,兴奋不已地说:“和老,我们已经出发向天宝飞行,遗憾的是那边的飞机场遭遇小鬼子飞机轰炸,我们只好在武汉降落,还望和老给武汉飞机场安排!” 和老听说关锦璘已经到了武汉,小鬼子飞机竟然轰炸了天宝飞机场,惊诧不已地说:“好好好,老朽马上安排,你们一定要保证安全!” 飞机在武汉上空盘旋两刻钟后,终于降落在武汉机场,关锦璘率先走下飞机,李承干却说:“关将军,卑职想起来了,我们的飞机可以在观音山降落的……” 正文 第325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5) 关锦璘听李承干说飞机可以在观音山降落,不禁瞠目结舌,痴呆呆看着李承干道:“李兄不是在说梦话吧,观音山是秦岭山脉的分支;山大沟深,行人走车也很困难,怎么就能降落飞机?” 李承干哈哈大笑:“关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嘛!” 李承干说着挥挥手臂道:“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就有搬迁金陵铸造厂的动议;因为金陵铸造厂是我国初具规模的兵器铸造企业,因战争应用而生,但不能毁灭在战争之中。 “国民政府给卑职下达了准备西迁工厂的命令后,卑职立即赶往西南西北进行考察,遴选厂址。 “卑职在大巴山、米仓山、秦岭山考察一番,最后把地址选在观音山。 “观音山作为兵器厂的地址选定后,便在一个叫蝎子坪的地方修建飞机跑道和停机坪。 “跑道和停机坪初步完工后,日本人并没有向西推进;金陵铸造厂搬迁的事情便就搁浅,修了半拉子的蝎子沟停机坪也就闲置下来!” 李承干说着,兴奋不已道:“没想到时光流逝六七年,金陵铸造厂还是没有逃脱搬迁的命运!不过也好,当年那么多人流血流汗建立起来的停机坪总算没有废弃;又有机会启用啦!” 李承干絮絮叨叨说完,关锦璘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只见他激动不已地抓住着李承干的手臂紧握着说:“李大哥您说的是事实吗?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李承干哈哈笑道:“关将军一来金陵厂,李某便就说过我们直接上观音山的动议;但那时候没提及到飞机,便将停机坪的事情淡漠了!” 李承干说着提高嗓音道:“哪想到日本人抢在我们前头轰炸了陵园飞机场;这不是想将我们扼杀在摇篮之中吗?但马走幽谷蛇行蛇道,小鬼子既然逼人太甚,那我们干脆一步到位;直接让飞机上观音山将机器卸下来!” 李承干说着便就郑重其事:“这样的话就得叨扰天宝那边的兄弟,因为观音山飞机跑道和停机坪还有些扫尾工程没有完成;要天宝那边的人尽快做完扫尾工作,我们还得再武汉等候几天!” “这个好办,卑职马上给天宝的田市长打电报!”关锦璘扬扬手臂道:“田市长一旦接到电报,会马不停蹄地赶往观音山;处理停机坪的扫尾工程!” 田宝怀盘腿坐在陵园飞机场东边一块牛头石上,凝望凝视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败象;禁不住泪流满面,忧伤至极。 陵园飞机场被小鬼子的3架飞机轰炸得面目全非,飞机跑道上坑坑洼洼堆满碎石瓦砾再也不能起降飞机了;而正向机场赶来的鸠山镇南7个飞行员驾驶的4架飞机也只能择地而降。 田宝怀让机场电台向鸠山镇南的飞机传递出“陵园机场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毁,4架飞机不能降落;可在西安、成都、重庆等地择地降落”的信息后;便就坐在机场旁边的石头上痛心疾首。 50多岁的田宝怀是天宝市的父母官,与其说是父母官还不如说是一个跑堂的小伙计。 因为他来到天宝这些日子里,田宝怀已经磨掉5双鞋;也就是说田宝怀来天宝后一直在大街小巷奔波。 田宝怀原来是莱芜县的县长,在人们的想象中,民国时期的县长一定是脑肥耳大啤酒肚;光个脑袋手拄一根文明棍;走到那儿歪到那里,老百姓见了全像老鼠见猫。 田宝怀却是另类,他是一个谦谦君子,处处**律,讲平等;讲三民主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谦谦君子,却在他的县长任内受了不少委屈。 田宝怀在莱芜县长任上受委屈的头一件事是允许商会会长张生杰在莱芜县开采镜铁山铁矿;第二件就是满腔热情地和张生杰签署了100年的荒山承包合同;第三件是向张生杰颁发铁矿善开采证;第四件是容许日本人在莱芜县开窑子、办学校,搞资源掠夺经营。 四件事全都和张生杰有关,田宝怀所以这么做,一是从振兴地方经济考虑;其二当然是受于张生杰和日本人的压力。 田宝怀是由莱芜县法院院长升任为县长的,对全县的城镇乡村进行了考察,发现莱芜县的贫困人口太多,教育太落后,医疗条件太差;有些贫困家庭甚至死了人连安葬费也拿不出来。 田宝怀急于发展地方经济,筹备钱财赈济穷人和兴办公益事业;张生杰的铁矿开发无疑是雪中送炭。 然而令田宝怀没有想到的是,张生杰竟和日本人串通一气;将铁矿石源源不断地运回太平洋小岛,用来制造屠杀亚洲人民的枪械。 田宝怀悔恨不已,忠告张生杰有汉奸嫌疑,奉劝他终止与日本人的交易。 从这个层面看,田宝怀是很有民族气节的! 谁说不是呢?田宝怀是四川成都人,自晚清宪政思想传入中国后,法治就成了许多国人的梦想,田宝怀做梦都在想法制。 田宝怀出身农家,从小接触贫困农民,深知农民的疾苦,决心学习法律使人民得以平等。 民国初年,田宝怀求学于京师大学堂攻读法律;打下扎实的专业基础,为其日后在司法界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田宝怀从京师大学堂法律系毕业后,便就回到自己的家乡达理县出任法院院长。 可是田宝怀生不逢时,兵燹灾起,经济凋敝,曾经一度高涨的法治思潮也日渐退却。 田宝怀却不绝望,仍然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充满希望,以四川人特有的韧劲苦苦支撑;每次都能迅速扭转或减轻被动局面,成为民国法律战线一面旗帜。 田宝怀任职达理县法院院长期间注意建章立制,从制度上完善地方法院的规章制度;倡导业务学习风气,并利用总理孙先生纪念周的时间每周由一名推事讲解审判工作中应注意的事项,切实提高审判水平。 田宝怀对法律的执着,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以及在审判案件中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作风;自然使当地的阔佬绅士心中不舒服,甚至在一些案件的审判中和阔佬绅士结下梁子;阔佬绅士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联合起来挤兑田宝怀。 一天夜里,田宝怀家中突然闯进一伙土匪,土匪们尽管蒙着黑面罩;但田宝怀任然能听出他们的呼吸声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呼吸声是田宝怀审判案件时没有偏向的几个地方土豪。 这些地方土豪冒称土匪,明火执仗地威胁田宝怀:立即滚出达理县,要不就拿狗头交差! 田宝怀不明白这些人要拿他的脑袋给谁交差,在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意念暗示下,只好逃离达理县。 一个没有法律环境的社会,不可能有真正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执意坚持者只能碰得头破血流。 田宝怀是达理县提倡法制的建规立制者;也是达理县依法办事的始作俑者;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地被不**制的势力逼出达理县。 田宝怀心灰意冷了,雄心壮志早就蒙上阴影;他开始消沉,甚至还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京师大学堂的老师知道田宝怀的境况后,推荐他去莱芜县;并鼓励田宝怀振作精神有所作为。 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鼓励下,田宝怀在莱芜县办了几桩大案子取得成功;很快升任为县长。 县长不是法院院长,责任更大,担当更多。 就在田宝怀劝阻张生杰尽快终止和日本人的铁矿石交易时,几个日本浪人闯进县衙砸了田宝怀的办公室,还将田宝怀揍了一顿。 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敢冲进一级政府的办公室打砸抢,还殴打执政长官? 日本人就敢,打砸的事由他们没说,但田宝怀心知肚明;这是因为他阻拦了张生杰和日本人进行铁矿石交易而引来的后果。 田宝怀那个气呀,简直就像烧红的炉火直冲天灵盖。 田宝怀想动用保警队将日本人赶出莱芜县,可是权衡了一下觉得那样做只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县,就这样的为所欲为,田宝怀一直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也是白搭,只能装逼顺着张生杰的指挥棒转,似乎才能换来一点安全感。 这是田宝怀从达理县那里总结出来的经验,能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就是这个道理。 田宝怀装逼了,顺从日本人和张生杰了;因之,在张生杰给他送来银元说是回扣时,田宝怀只能毫无选择地笑纳,以此换来暂时稳定。 但忍辱负重的日子太难熬,就在田宝怀不想再难耐下去时;木桶巷那边有好消息传来了,说张生杰杀死日本娘们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 田宝怀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便就兴奋起来;兴奋之余,不断地有保警们报来好消息——日本人藤原中寿率领小鬼子冲击木桶巷12大院和张生杰干起来——十几个小鬼子被狙击步枪一个个射杀在木桶巷12号大院门口——日本人宫本次郎被忠义护**司令王国伦率领的人在一线天包了饺子——忠义护**就是莲花山上的胡子——忠义护**在王司令率领下正向木桶巷12号大院逼近。 最后,于日本人沆瀣一气的张生杰竟然反戈一击痛杀日本人。 张生杰痛杀日本人的举作被院警马鸡唤和高剑利标榜为英雄。 传教士艾伯特.福克斯却说张生杰是伪装成绵阳的狼,建议王国伦杀了张生杰。 王国伦当时没有杀张生杰,让他拿20万块大洋赎命。 田宝怀听到这些消息后兴奋不已,说老天睁眼,终于盼到这一天! 田宝怀让保警队苟队长上木桶巷12号大院去请忠义救**司令王国伦来莱芜县县衙攀谈。 王国伦按时赴约,田宝怀和他进行了友好的攀谈;田宝怀才知道王国伦之所以不杀张生杰,是想利用他继续和日本人做生意。 当王国伦提出用镜铁山铁矿的财力组建一支抗日部队打击侵略者的设想时,田宝怀举双手拥护。 王国伦在莱芜县组建起国民革命军新编第50师,归拢了29集团军宋哲元;田宝怀也就辞去莱芜县长之职赶往宋哲元的29集团军做了新闻处长。 就在田宝怀在新闻处长任上呕心沥血时,国民政府一纸调令将他调到大后方天宝市做市长。 田宝怀知道这是关锦璘安排的,便就义无反顾地来到天宝。 今天早晨,田宝怀收到关锦璘从南京打来的电报,说他和金陵铸造厂李厂长已经坐上鸠山镇南的飞机;飞机装载了制造兵器的机器马上就要飞来陵园机场吧降落。 田宝怀兴奋不已,很快和陈子怀的108师赶来陵园机场接机。 然而3架日本轰炸机突然飞来,对陵园飞机场一阵狂轰滥炸。 日本飞机飞走后,田宝怀心里似乎才明白,这是日本特务指挥小鬼子的飞机干的;在陵园飞机场北边的草坪上还有一堆刚刚燃烧过的草灰。 “日本特务?”田宝怀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日本特务这么快就赶到天宝?这帮家伙的鼻子比狗还灵啊!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他们竟然将飞机场炸掉……” 田宝怀正在漫无边际地寻思着,却见机场报务员手持一份电报纸急急乎乎赶过来说:“田市长,关将军的电报!” 报务员说着将手中的的电报纸递给田宝怀,田宝怀捧在手中看过,却是关将军让他火速赶到观音山整修蝎子沟飞机场的指令…… 正文 第326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6) 田宝怀将电报纸捧在手中看了几遍,眉头紧蹙不敢相信观音山会有飞机场。 观音山那地方田宝怀一到天宝后去过,山大沟深只有一条道儿从两山之间的夹缝中通过;甭说飞机场,就是修建公路也很困难的事情,那里会有飞机场?关将军是不是弄错哪? 田宝怀心中想着,便就默默念叨起来:“关将军电报上明明说观音山有飞机场,他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不会误传!可观音山真是要有飞机场那就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了!” 田宝怀默默说着又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的就是观音山那地方;那是大诗人李白从关中入蜀时被观音山的大山阻碍有感而发,才让后人读到如此大气的诗句!观音山还有一个重要印记就是两宋时期,抗金英雄吴玠、吴璘兄弟在此打破金国统帅完颜宗弼十万大军的事;不可一世的金兵仗着铁浮屠、拐子马所向披靡,杀得宋军川陕五路指挥使张浚屁滚尿流,吴氏两兄弟以观音山为依托,借助山前的清姜河设下驻阵矢;使金国统帅完颜宗弼——兀术十万大军丧失殆尽,百战百胜的金兀术中了两箭化装成老百姓逃跑;要不,金国的黄龙府早就被吴氏兄弟占领;两宋的历史就得重写!观音山是古战场无可置疑,可是那时冷兵器时代的事情;要给山大沟深的吗?哪里山大沟深,兔子也不愿意去拉屎,会有飞机场!” 田宝怀一边念叨,一边将翻译规修建飞机场;是不是吃人不说梦?但关将军电文上又明明白白写着,到底怎么回事呀! 田宝怀心中说着将手中的电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见电文还是那样的电文;写得还是那样的明白: 田市长宝怀兄阁下: 获悉陵园机场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毁破坏,惊悸不已实感痛心。 陵园机场既遭破坏,卑职一行只能随4架装人装货的飞机在武汉机场暂时停留。 但有一个好消息同时传来,那就是金陵铸造厂李厂长披露的观音山有飞机场的事。 观音山飞机场是九一八事变后李厂长他们修建的,工程已经完工,就是还有一点收尾工程未能完成;望田兄组织人力尽快修缮。 观音山机场一旦修缮完毕,关某一行将在那里降落飞机;这样也就减少从陵园机到观音山转运机器的车船劳顿之苦。 见文如见弟!为兄火速行动则可!切切! 国民政府大后方总都督关锦璘 民国26年菊月。 田宝怀手捧电报纸正在寻思,陈子怀从那边走过来了。 40多岁的陈子怀率领108师赶来天宝后,部队改名为大后方总都督警卫师;警卫师4000多将士成了天宝城市真正的保护神。 上一个月,陈子怀指挥警卫师对天宝一周边的几股土匪武装进行了严厉打击;土匪势力甚嚣尘上的气焰得到遏制;但田家英的第4警卫团还在吴山和土匪头子杨天星周旋。 天宝这座只有两三万人口的西部小城镇,从环卫华南一下子用来大批难民;人口暴增到上百万,各方面的矛盾全都凸显出来;最大问题是社会治安。 涌进天宝市的难民以河南、河北、山东、江苏为最,4个省的难民很快划分为4个帮派体系;动不动刀枪相向打架斗殴,死人的事情不断发生。 就在昨天,河南人和山东人为争夺马道巷那块地方做买没而动了刀子。 陈子坏率领警卫一团迅速赶到,鸣枪示警后难能阻止,果断开枪击毙两个带头闹事者,斗殴场面方才被制止。 事后,陈子怀痛心疾首地对河南、山东的难民兄弟说:“前方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和小鬼子搏杀,你们倒好,好不容易从敌占区逃亡来天宝,竟然同室操戈?” 陈子怀这么讲说着时,两下里的十几个血气方刚者还是互不服气地指责着,陈子怀果断出手,将二三十个纷吵不休的汉子抓起来关了紧闭;处罚他们去做苦役。 基于社会治安恶化的现状和难民继续涌入的现实,以及土匪时不时进城抢劫的危害;为了确保城市安全和难民的人身、财产不受伤害;陈子怀将警卫师分为四个警卫团,分别驻扎在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上。 第一警卫团驻扎东城区,第二警卫团驻扎西城区;第三警卫团驻扎南城区,第4警卫团1000多人驻扎北城区。 第4警卫团团长是田家英,田家英在杜门机场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鏖战时还是个连长。 但杜门之战时陈子怀手下伤亡了几个团长,赶来天宝后和土匪交火中田家英表现神勇;陈子怀请示关锦璘后,破格提拔田家英做了警卫师第4团团长。 田家英在杜门飞机场收容的明山老汉的孙子狗蛋;现在是田家英的警卫员。 而北城区向北的吴山上盘踞着土匪杨天星。 杨天星绰号杨大头,是天宝地区仅此于涂横山的第2号土匪头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田家英从坊间打问清楚杨大头的出处和恶行后,便向陈子怀提出:“师长,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杨大头是个罪大恶极的匪首,如果我们和他磨叽,一时半刻是奈何不了的;以卑职之见,干脆进山剿灭,彻底断掉杨大头的老巢,让这家伙从天宝周边消失;城市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陈子怀见田家英说得有理,同意他率领警卫4团上吴山剿匪。 田家英率领警卫4团上了吴山,陈子怀让警卫3团薛小银团长暂时防守警卫4团的北城区。 刚才小鬼子飞机一阵子狂轰滥炸,不禁炸毁飞机场;也殃及到机场附近的居民。 几户居民的房屋在飞机轰炸中起火燃烧,陈子怀率领部队刚把大火扑灭转过来,却见田宝怀坐在机场边的大石头上盯着手中一张纸看得认真。 陈子坏打个愣怔,站住脚步盯看一气,老远里便就喝喊起来:“田市长悠闲呀!陵园飞机场几乎被炸成瓦渣滩,我们得赶快组织人手清理机场跑道;你竟然在这里研究起学问来了哪?” 陈子怀以为田宝怀是在捧着圣贤什么的遗训在看,才说出这样的话。 田宝怀听陈子怀走过来不明事理,便就嬉笑着从大石头上站到地面看了他一眼说:“陈师长,你估计我们上足人手清理呗小鬼子炸毁的飞机场在进行修缮需要几天时间?” 陈子怀打个愣怔想了想,又看看身旁被炸得狼藉一片的飞机场道:“上足人手清理修缮,少说也得一个礼拜时间!” 田宝怀扬扬手臂道:“那还不让关将军涂某在武汉等得头发拜呢!” 田宝怀说着,将手中的电报纸递给陈子怀:“这是关将军打来的电报,陈师长看看!” 陈子怀接过田宝怀递过来的电报纸看过几眼,惊诧不已地说:“关将军让我们去观音山整修飞机场?观音山怎么会有飞机场?” 陈子怀说着提高嗓音道:“可观音山要是没有飞机场,关将军咋就打来电报?关将军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啊,这么讲观音山上真有飞机场;那我们就赶快着手上观音山吧!” 田宝怀听陈子怀这么讲,看了他几眼道:“我们是应该去观音山,可是去观音山就得整修未完成的工程,人手从哪里来的;当然还有车辆、材料等设备!” 陈子怀低头沉思片刻道:“按理说警卫师去观音山整修机场最为理想,但天宝眼下有上百万难民,二郎山的土匪韩瞎子,天台山的胡驴子;吴山的土匪杨大头几股土匪时不时地进到城里抢劫难民财物;警卫师得留下来保护难民的人身不受伤害和财物安全;更何况田家英团长还率领警卫4团赶往吴山剿灭土匪杨大头,因此上部队不能动用!” 陈子怀说完,又道:“田市长,天宝城不是有众多难民吗?我们不如动员难民前往观音山整修机场!” “这个主意好!”田宝怀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声,却又忧心忡忡道:“可让难民前去整修飞机场,也得给人家工钱啊!不给工钱哪个去!” “是得给人家工钱!”陈子怀扬扬手臂道:“警卫师现在是捉襟见肘,能保证4000多名将士的吃饭已经很不错,没有剩余的经费啊!” 田宝怀看了陈子怀一眼呵呵笑道:“田某并没说让警卫师拿钱啊,可我们得想想从什么地方弄一笔钱来!” 田宝怀和陈子怀正在一起嘀咕从什么地方来钱,却见狗蛋急急呼呼跑过来了。 狗蛋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军人,一身炫新的**军装,腰里扎一条二指宽的牛皮带,牛皮带上挂一支勃朗宁手枪。 自从爷爷明山老汉在杜门机场被小鬼子打死后,狗蛋便就跟了田家英。 田家英见狗蛋这个名字太俗气,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国栋;狗蛋姓胡,名和姓连一起就叫胡国栋。 胡国栋小跑着来到陈子怀和田宝怀跟前打个立正,敬个军礼扬声说道:“报告师长、田市长,我们团长让小子回来报告,说吴山剿匪大获全胜!” 陈子怀听胡国栋说吴山剿匪大获全胜,便就上前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问:“慢慢说,怎么个全胜法!” 胡国栋扬起手臂擦擦额头上汗水珠子道:“报告师长、田市长,匪首杨大头被我们团长活捉啦!正在押往天宝途中,一百多个土匪被打死一半;逃走一半还俘虏一半!” 陈子怀哈哈笑道:“小国栋你言过其实了,一百多土匪打死一半,逃走一半还俘虏一半;是不是比总数多出一半呢!” 胡国栋摸摸脖子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团长让小子这么讲;小子就这么讲了!” 胡国栋说着扬扬手臂道:“师长,还有一个好消息!” 陈子怀“哟呵”一声:“还有什么好消息?” 胡国栋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我们在吴山围剿了杨大头后,发现一个银元窖,里面的银元一辆汽车也拉不完哟……”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 正文 第327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7) 胡国栋说他们在吴山剿匪,不禁逮住匪首杨大头;还挖出一个银元窖;银元窖里面的银元一汽车也拉不完。 田宝怀听胡国栋这么讲,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痴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拍了拍耳轮觉得没有啥问题,便就指指胡国栋道:“狗蛋你刚才说什么来……再……说……一遍……” 胡国栋见田市长这么来讲,不禁一怔,大眼瞪小眼看着田市长;回过神来又道:“田市长,小子说我们警卫4团在吴山围剿土匪;不但逮住匪首杨大头,歼灭了一百多个土匪;土匪跑了几十个,被我们活捉了几十个!” “不是这个,是后面那个!”田家英把手指着胡国栋道:“你把后面那句话再讲一遍!” 后面那句话不就是挖出一地窖银元吗?田市长让小子再讲一遍,那小子就再讲一遍吧! 胡国栋在心中嘀咕着,便就提高嗓音道:“田市长,田爸爸,小子最后一句话是说我们挖出一地窖银元啊!” 胡国栋今年只有13岁,自从被田家英收留后,被称呼他为爸爸,当然对田宝怀、陈子怀这样的年长者,胡国栋全都称呼爸爸。 田宝怀听胡国栋讲挖出一地窖银元的事有说了一遍,瞪登眼睛扬扬手道:“再说再说,说仔细些!” 胡国栋重新说了一遍又道:“那一地窖银元少说也能拉一卡车,一卡车恐怕也拉不完!” 胡国栋絮絮叨叨讲银元的事情说了好几遍,田宝怀听得清清楚楚了;方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而是真的挖出银元来了。 田宝怀确定胡国栋没有说假,可还是郑重其事第问了一声:“小狗蛋,你说的话是真的?” 田宝怀没有叫狗蛋的官名胡国栋而且呼喊小狗蛋,胡国栋便就嘿嘿讪笑道:“田市长、田爸爸,狗蛋说的话一句也不假;您要是不相信就去问我爸爸田团长!” 田宝怀听胡国栋重复着前面话,这才真正相信挖出一地窖银元来了;便就吵吵嚷嚷激动起来。 就在刚才,田宝怀还和陈子怀发愁;组织难民上观音山整修飞机场从哪里弄钱支付工费;有了一地窖银元,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田宝怀在坐实一地窖银元的真实性后,便就霍地站起身子扑到胡国栋跟前一把抱住他道:“小狗蛋,小兄弟,这么说你们果然发现银元哪?还是一地窖?啊哈哈……我们这是要风得风,呼雨来雨呀!” 田宝怀神经质地讪笑一气,才把胡国栋松开来转向陈子怀道:“陈师长,天宝地方怪呀,说啥啥就来嘛!我俩刚才还为招揽人手没钱而发熬煎,可是一眨眼老母鸡变鸭;竟然会一地窖银元,难道这是佛祖保佑不成!” 田宝怀说着便就手舞足蹈起来:“一地窖银元什么概念?一地窖银元可能价值几百万,大后方基地有了几百万辆银元,搞建设就会一帆风顺!” “这就叫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呀!”陈子怀接上田宝怀的话欣欣然道:“谁不知道田市长是财神爷?走那会把财气带那嘛!” 田宝怀见陈子怀奉迎,便就笑得山响:“陈师长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田某人咋能和财神挂起钩来?说田某人是个扑神鬼还讲得过去!” 田宝怀说不禁幽怨道:“自从推翻满清统治以来,田某人是步履维艰,走到谁家门口谁家的娃娃就断气;什么财神爷不财神爷的!” 陈宝怀扬声大笑:“田市长埋汰自己啦!您法学院毕业后就在四川搞改革是受了些委屈,可自从在莱芜县做县长不是一路顺风嘛!” 陈子怀说着振振精神道:“在莱芜县你弄了一个镜铁山铁矿,那可是财源滚滚的事情哟!自从莱芜县开办了镜铁山铁矿,全县的公路通了;水渠通了;老百姓兜里有钱了,这在民国政府管辖的2000多个县份里,田兄是鹤立鸡群高出一头的县长,就差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喽!” 陈子怀这么一讲,田宝怀还真想起国民政府在他的任上做过一次全国县份财富大检查的事情;当时莱芜县是名列第3,这在北方县份中绝对领先,就是和富裕的江浙县份比较也不落后。 陈子怀见自己说出话来田宝怀低头不语,便就呵呵笑道:“怎么样田兄,兄弟没有说错吧?您利用镜铁山铁矿不仅富了莱芜百姓,还给王国伦的新编第50师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这不是财神爷还是什么?咋就能说是扑神鬼呢!” 陈宝怀说着扬扬手臂道:“我们这次来天宝,一开始也是受到资金困扰;可是国民政府很快便汇来一大笔款子,听说是和阁老督促郭阁老、温阁老亲自办的!和阁老、郭阁老、温阁老是辛亥三元老,委员长也要让着三位;和阁老近日还升任为国民政府的主席,郭阁老是经济部长,温阁老是科技部长;三个元老联手给大方后根据地划拨款项,哪个人敢顶着不办?这是田市长财神爷揽金的第二个实例!” 田宝怀笑得前仰后合,把手指着陈子怀道:“陈师长真能胡拉被子乱扯毡,国民政府三个阁老之所以能给我们打来一笔巨款;还不是关将军锦璘先生;王师长国伦先生在上海、南京转移民族企业,打击小日本有功;国府给的奖励和赏钱?这和田某人风马牛不相及嘛!” “田市长又埋汰自己呢?”陈子怀扬扬手臂道:“关将军和王师长他们的功劳不可抹杀,可是您是天宝市长,钱是不是打到天宝市的账户上去了!” 田宝怀见陈子怀句句力争,便就讪笑一声道:“钱是打到天宝市的账户来了,但办医院,给医护人员发薪饷;购买药品,搞城市基础建设和维护一下子便用完;才在这里为雇请难民上观音山整修飞机场没有钱而发惆怅,没想到牛从背坡吆上来咧!” 陈子怀讪笑着向田宝怀跟前近了几步道:“田市长,几桩事情联系一起,能说你不是财神爷?” 田宝怀笑道:“得到几笔款子倒是真的,可陈师长也太能吹牛皮;什么财神爷?有福气?扯都扯不到一起去嘛!” “嗨你个田市长,陈某人是在吹牛皮吗?刚才我俩还在这里为经费发熬煎,可是一闪念便有胡国栋来报信,说在吴山挖出一地窖银元,一大卡车也拉不完;不是你这财神爷的洪福还是什么?” 田宝怀见陈子怀说得认真,也就不和他计较,摆摆手道:“好好好,我们俩不用争执,现在就去找田家英田团长!” 时令进入秋季,太阳偏西后的吴山依旧郁郁葱葱;只是阴暗处的些许草屑已经显露出衰败的景象。 警卫4团团长田家英站在一座高台上,向被俘虏的几十名土匪训话:“兄弟们,田某知道你们是贫苦人家出身;万不得意才走上占山为王的道路!” 田家英说着扬扬手臂道:“现在匪首杨大头被活捉;一百多个负隅顽抗的家伙被打死,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路是回家种地,一条是参加**打日寇!” 田家英说着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日本人占领东北后又华北,现在正在上海、南京一带对我军虎视眈眈‘有种的就上前线和日本鬼子干;再烧杀抢掠老百姓天理不容!” 田家英说完,讲站在台下的几十个俘虏扫视几圈,语重心长道:“哪个愿意回家,我们给路费走人;不愿意回家的,就跟**去打小鬼子!” 田家英话一说完,便见一个猛大个儿向前走了一步道:“长官,小的名叫崔八娃,一听这名字就能猜出是我娘的第8个孩子!” 崔八娃说着振振精神道:“我娘一共生了11个孩子,家口重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崔八娃才参加了土匪;长官您这一说,小子知道犯了天条;小子要参加**打日本鬼子,报答长官的不杀之恩;还望长官恩准!” 崔八娃把话说完,四五十个被俘虏的汉子都说自己要留下来参加**,回家的只有四五个! 田家英见这么多俘虏要参加**打日寇,便就兴高采烈道:“好好好,愿意留下来参加**的田某人热烈欢迎!” 田家英说着,便对3营长周玉柱道:“周营长,这四五十个兄弟暂时编在你们3营;你去安排!” 周玉柱向田家英敬个军礼说了一声“是”,便将回归正义的40多个汉子领到3营的队伍去了。 田家英见周玉柱将40多个反正义士领到3营的队伍里,又对副官薛锁珠道:“薛副官给要回家的几个兄弟发路费,让他们痛痛快快走人!” 薛锁珠应答一声安排去了,捆绑大树上的匪首杨大头却哈哈大笑。 “田家英,你小子还挺仗义嘛!”杨大头不遮不掩道:“鄙人这么兄弟都愿意跟你干!” 田家英听杨大头吆喝,便就讪笑着走到他跟前说:“杨头领刚才宣喝什么?田某人这样做难道不对?” “做的对呀!”杨大头哈哈笑道:“可是你打死我一百多名兄弟如何解释!” “杨大头!”田家英厉声喝道:“你还好意思问这样的话?你想想你的那些兄弟都干了些啥?为避战乱来到天宝的难民什么地方招惹你哪?你让你的兄弟杀死他们几十个,抢劫了人家的妻子和婆娘!” 杨大头听田家英这么讲,低下头去不吭声。 田家英接着道:“田某奉国民政府命令围剿你们,两军对峙哪有不死人的?你死了一百多兄弟是罪有应得;可**也阵亡了几十个弟兄呀!” 杨大头沉默不语,突然厉声喝喊发起飙来:“田团长要是不杀鄙人,鄙人愿意率领手下剿灭弟兄干掉二郎山的韩瞎子,天台山的胡驴子。” 杨大头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喇嘛山的涂横山势力大鄙人动不了,还需大军配合才能干掉这家伙!” 田家英听杨大头这么讲,喜出望外向前走了几步道:“只要杨兄弟改邪归正,**一定会欢迎你!” 田家英这么说着时突然打了个等,心想杨大头身上有血案,是杀是留还得请示陈师长和田市长! 杨大头见田家英跐跐亹亹,有点火急地说:“田团长,鄙人的一地窖银元被你们挖出来了;那可是杨某的祖上留下来有几百万元的财富;杨某无偿奉献还不行?几百万两银子难道赎不回杨某一条命!” 田家英听杨大头这么来讲,一时间没了主意,就在这时,却见陈子怀、田宝怀和胡国栋坐着一辆小汽车赶过来了…… 正文 第328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8) 田宝怀和陈子怀赶来吴山时,田家英正和捆绑大树上的杨大头磨叽着说话;而在捆绑杨大头不远的地方,几十个俘虏正被警卫团3营长周玉柱编入部队讲述部队纪律。 田宝怀讪笑一声对陈子怀道:“看来田家英还真是个干才,这么快就歼灭了吴山上的土匪;还将匪首杨大头活捉!” 陈子怀回应一句道:“田家英能文能武很有发展潜力,是个难得的指挥员!” 两人说着话,从小汽车上走下来,胡国栋跟着下了车飞也似地向田家英跟前跑去。 田家英见师长和市长来了,整整服装迎了过去,胡国栋却已跑到他跟前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道:“爸爸,狗蛋赶到天宝后向师长和市长汇报了我们的战绩,师长和市长高兴坏啦!尤其是一地窖银元,乐得师长和市长哈哈大笑;因此,他们找了一辆小汽车赶过来啦!” 田家英听胡国栋说得甜美,便就“哟呵”一声笑着,摸摸胡国栋的脑袋道:“小狗蛋长大咧,能向师长和师长这样汇报战况?好样的!不过银元就是你发现的,直截了当说明情况不是更好嘛!” 小狗蛋嘿嘿笑道:“狗蛋只说了个粗枝大叶,其中的秘密和细节还是爸爸讲给师长和市长吧!” 田家英正在夸奖小狗蛋,陈子怀和田宝怀已经走到跟前来了。 田家英立即紧走几步向陈子怀和田宝怀打个立正,敬个军礼道:“师长、市长亲临现场,田家英不胜荣耀;报告师长、市长,杨大头的土匪武装全被歼灭,打死一百多人,逃跑四五十个;俘虏四五十个都要留下来参加**,卑职已经让3营长将他们编制在3营;只是匪首杨大头被生擒捆绑一颗大树上听候处置!” 田宝怀见田家英说得认真,便就紧紧抓住他的手道:“田团长张良之智韩信之谋,这么快就全歼杨大头的土匪武装;可喜可贺呀!” 田宝怀说着顿了一下道:“可田某人感兴趣的是你发现的银元,你们是如何发现银元窖的?讲出来听听!” 田家英见市长询问发现银元窖的过程,便就把手指向胡国栋道:“师长、市长,发现银元窖那是小国栋也就是小狗蛋的功劳啊!” 田家英说着,便就声情并茂地讲述起胡国栋发现银元窖的过程来。 明山老汉在杜门机场被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杀害后,田家英收留了小狗蛋;小狗蛋便喊田家英爸爸。 田家英将小狗蛋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小狗蛋很快习惯了当兵的生活,还学会打枪投弹做了田家英的警卫员。 围剿杨大头的战斗打响后,警卫4团遭遇土匪武装的顽强抵抗;战斗非常激烈。 田家英怕小狗蛋跟在自己身边不安全,便就让他退到后面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小狗蛋退到后面在一片山林中隐蔽起来,却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山洞前面还有两个土匪站岗。 小狗蛋心想山洞里一定有什么重要人物或者重要东西,要不派人站岗干嘛? 小狗蛋心中想过,便就悄不言声第匍匐过去;以大树做依托,用手中的汤姆冲锋枪将两个土匪干掉。 小狗蛋干掉两个土匪时的年龄是12岁另一个月。 12岁另一个月的孩子应该是在学校或者在父母身边被百般呵护,甭说杀人,就是杀鸡父母恐怕也得伺前把后地招呼着。 可我们的小狗蛋却杀人了,而且一杀就是两个。 这就是战争,战争是催化剂;能催化小孩迅速成长干出大人的事情。 小狗蛋杀了两个土匪,立即赶过去夺了他们身上的武器。 两个土匪的武器竟是两把勃朗宁手枪。 小狗蛋兴奋不已地将两把勃朗宁手枪拿在手中把玩一阵,便就左一把右一把插在腰里了。 将两把勃朗宁手枪插在腰间的牛皮带上,小狗蛋手端汤姆冲锋枪向山洞里面摸索过去。 小狗蛋向山洞摸索过去时,田家英指挥的警卫4团和杨大头的土匪打得难解难分。 小狗蛋摸索到山洞里面后,见阔落落的石洞里空间很大;一股“咝咝”袭来的凉气直扑自己的面颊。 胡国栋在凉气的袭拂下觉得神清气爽,心中便就嘀咕:“凉气从什么地方而来?袭拂身上还真舒服!” 胡国栋心中说着,便就顺着凉气袭来的地方向前走去,发现凉气来自地下。 胡国栋在凉气泻出来的地方蹲下身子,这才注意到石洞的地面是木板铺就的;凉气从木板的缝隙里袭拂上来,爽利清凉。 小狗蛋打个激灵:这是一个石洞里面应该全是石头,可是地面怎么是木板?看来这木板是人为的,木板下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心中想着,小狗蛋便想将木板撬起来看个究竟。 可他在地面捣鼓半天,也难撼动镶嵌紧密的木板。 胡国栋心灰意冷第站立一气,便就想起田家英爸爸给他讲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渔夫每次去见金鱼都会按动小河边上那块石头的按钮,从金鱼那里得到珠宝。 想掀动地面上的木板,就得找见按钮;可是控制木板地面的按钮在什么地方啊? 小狗蛋一边寻思,一边在石洞里寻找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狗蛋终于找见控制木板地面的按钮;却是石壁上一只并不显眼的石雕青蛙。 小狗蛋将石雕青蛙两只鼓起来的眼睛拧了几下,便听“呱啦啦”一阵吼响,木板地面向后退去,道道寒光从地下迸射出来。 小狗蛋看见地板揭开后地下放出道道寒光,以为碰上鬼了,便就浑身战栗着撒腿向洞外跑去。 小狗蛋跑出石洞后打住步子,没见鬼追出来,便就定了定神心中说着:“我是自己在吓自己吧?哪里有鬼?有鬼怎么咋没有追出来?罢罢罢,狗蛋再放一次胆进去看看,真要有鬼,就用手中的汤姆冲锋枪打他!” 小狗蛋给自己胀足气后,就大着胆子重新走进去。 小狗蛋走进山洞后四处看看,见周围什么也没有,便就蹑手蹑脚来到放着寒光的地方。 小狗蛋站在放着寒光的地方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老大的地窖;地窖里面竟然堆满银元,辉放着寒光的物事是银元。小狗蛋哪里见过一地窖银元?他想抓上几把装进自己的衣兜,可一想起爷爷讲过的“老大和老二”的故事便就没动。 爷爷当时是这样给小狗蛋讲故事的: 西山跟前住着兄弟俩,一个是哥哥老大,一个是弟弟老二;哥哥老大贪心不足,弟弟老二忠厚老实。 有一天,弟弟老二上山里砍柴,看见一只受了伤的乌鸦跌落地上摔断腿,老二撕破自己的衣服给乌鸦包扎好伤口。 第二天,那只受伤的乌鸦又来了,还把自己受伤的腿挺了一挺意思让老二来看。 老二觉得奇怪,突然他反应过来,心说昨天自己只给乌鸦受伤的腿做了包扎没有敷药;乌鸦挺腿的意思是不是想让自己给它敷药? 老二这么想过,便就在山上采了几株愈伤的草药捣烂后给乌鸦重新敷在腿上;没有几天,乌鸦的腿就好了。 有一天,乌鸦突然张嘴说话,让老二跟它走一遭。 老二和乌鸦已经成了朋友,便就跟着它来到一座山洞;山洞里竟然堆满金子。 乌鸦让老二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老二却只拿了一小块碎金子就离开山洞。 老二得到金子的事情被老大知道了,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大也像老二一样上山打柴。 乌鸦看见老大后问他是谁,老大说他是老二的哥哥老大,便就将事先准备好的肥肉扔给乌鸦吃。 乌鸦吃了老大扔给的肉,也把他带到山洞那边去。 看见一山洞的金银珠宝,老大差点晕倒,忙不迭地往肩膀上的稍马里装。 乌鸦在一边催促说太阳快要回来了让老大快走,老大说等他装完最后一块金子就走。 老大一直在装最后一块金子,乌鸦见老大贪心不听劝阻便就飞走了。 乌鸦一飞走,太阳便回来了。堆满金银珠宝的山洞是太阳的家,回家睡觉的的太阳自然将贪心十足的老大烧死了。 胡国栋把爷爷讲的故事想了一遍,便就重新按动青蛙眼睛让木板地面恢复原样,走出洞去寻找田家英。 田家英听小狗蛋说他发现一地窖银元岂能相信。 小狗蛋发誓赌咒说,爸爸不相信就跟狗蛋前去看看。 田家英便让3营长周玉柱指挥围剿杨大头的土匪武装,自己带上副官薛锁珠和几个卫兵跟着胡国栋赶来山洞。 看见一地窖白花花的银元,田家英才知道小狗蛋没有撒谎,便将他抱起来扔在空中接到手中来去几次;禁不住扬声大笑:“小狗蛋你是财神爷,竟然能发现一地窖银元!” 田家英说着,便就惊喜不已道:“这一地窖银元,恐怕一辆大卡车也拉不完啊!” …… 田家英将小狗蛋发现银元窖的经过讲述一边,田宝怀和陈子怀全都瞠目结舌。 田宝怀回过神来把手指着小狗蛋说:“胡国栋你这个小家伙,是你发现的银元窖怎么不早说,还让我们在你们团长跟前问了一个颇烦!” 田家英听田宝怀说完,便就笑得山响:“田市长,我家狗蛋出息啦,知道人不能贪;贪了就会出问题,他发现银元窖后一个子儿也没动哟!” “高风亮节,从小清廉,好样子的!”田宝怀欣欣然道:“我们正想招募街头难民上观音山整修飞机场,有了这么多银元,工钱就不发愁!” 田家英扬扬手臂道:“田市长,我们逮住匪首杨大头;杨大头说要用这一地窖银元换条活命,不知……” 田家英没把话说完,便被陈子怀打断道:“杨大头是这样说的?” 田家英指指远处捆绑大树上的杨大头道:“师长、市长,要不我们过去问问杨大头?” 田宝怀、陈子怀、田家英站在杨大头跟前了,田家英对杨大头道:“田市长和我陈师长亲临现场,你讲刚才的话讲给他们听!” 杨大头看了田宝怀和陈子怀几眼,突然放声大哭道:“师长市长,杨天星是猪是狗,对不起吴山附近的相亲相党做了不少坏事;可那一地窖银元是祖上遗传下来的,杨天星本想在吴山逸享千年,哪只被你们发现了!” 田宝怀听杨大头这么来讲,便就厉声问道:“你说那一地窖银元是你祖上遗传下来的?” 杨大头慌忙接上话道:“是啊市长,我祖先在清朝时做过国相,留了好多银子;是杨天星用祖上的银子换成银元埋葬山洞之中的!” 田宝怀不吭声,陈子怀也不吭声,田家英更不能吭声。 杨大头见三人都不吭声,便就慷慨激昂道:“师长市长,杨天星用那一地窖银元赎条活命;只要长官答应杨天星,小人定将韩瞎子和胡驴子两股土匪势力灭掉,配合大部队剿灭涂横山匪帮;然后赶赴前线杀鬼子!” 田宝怀见杨大头把话说到这份上,便就看看陈子怀和田家英道:“既然杨大头有改邪归正的决心,现在是抗日时期,就留他一条活命打日本……” 正文 第329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9) 4架飞机在观音山香炉坪的灯塔指引下,围绕山体盘旋飞行一阵后,稳稳当当降落在蝎子沟的停机坪上了。 凝望徐徐降落的4架飞机,田宝怀心情激荡,一种抑压不住的潮波顿时腾起心头。 观音山香炉坪的灯塔是田宝怀接到关锦璘的电报后,创造性地建造起来的。 那时候,田宝怀和陈子怀率领几千名从难民中招募来的民工,和陵园飞机场一帮技术人员火速赶来观音山的蝎子沟;对李承干他们此前修建的停机坪和飞机跑道以及发电厂、锅炉房、指挥塔等辅助工程进行完善和改造。 完善和改造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来后,田宝怀突发奇想地对陈子怀道:“陈师长,观音山是秦岭的分支山大沟深;鸠山镇男7个飞行员如果驾驶飞机在山头上盘旋,看见褶皱起来的山脊;恐怕一下子很难确定飞机场的位置,我们不如在香炉坪修建一座灯塔;白天上面插满旗帜,晚上塔里点亮灯光,飞行员只要驾驶飞机进入观音山,一眼就会辨明方向;因为香炉坪海拔2888米,是观音山的最高峰!” 田宝怀话一说完,陈子怀便就拍手称道:“田兄您太英明啦,在香炉坪建造灯塔,配合地面的无线电和雷达进行调度召唤,生疏的飞行员也不会迷失方向而稳妥地在蝎子沟机场降落;这是万无一失的好主意呀!” 陈子怀说着兴奋不已道:“说干就干马上动手,观音山蝎子坪的飞机场一旦启用;小鬼子的飞机即便前来轰炸也很难接近,因为我们事先设定的高射炮和重机枪是保护神;会将侵犯的敌机狠揍下来!” “陈师长言之有理:”田宝怀拍个响掌道:“当初在宝鼎时关将军也是采用了这样的手段,将在思罗医院地下室发现的两门高射炮和3挺重机枪架设在宝鼎市的3个不同方位击落小鬼子10架飞机;最后经过修缮有5架飞机为我所用,这件事至今被人们传颂太让人兴奋!” 田宝怀说着提高嗓音道:“陈师长要是能和关将军那样对付小鬼子的飞机,他们就是来个十架百架也休想逃脱被击落的下场……” 香炉坪的灯塔就是这样在田宝怀和陈子怀的酝酿中敲定,而在两天时间内修建起来的。 当然了,修建香炉坪灯塔的过程中要感谢从上海逃难过来的高级泥水匠周立波。 周立波听说要在香炉坪上修建指挥飞机的灯塔,自个奋勇带着3个徒弟找见田宝怀请缨。 田宝怀听说周立波是从上海赶来的高级泥瓦工,曾经参加过四行仓库的修建,紧紧抓着他的手道:“周师傅,田某人真是瞌睡遇见枕头呀!” 田宝怀说,不无忧虑地对周立波道:“周师傅,我们的运输机还在武汉机场等待,您看3天之内能不能将灯塔修建起来!” “用不了3天!”周立波振振有词道:“只要材料能供上,2天时间准能完成任务!” 田宝怀一怔,愣愣第看着周立波问:“周师傅,您需要多少人来运输材料?” “500人!”周立波不遮不掩道:“田市长不是说香炉坪海拔2888米吗?要将石头、砂子、木料、砖头运送上去,必须靠人来背;500人轮换作业,才能保证工期在2天之内完成!” 周立波师傅说到做到,香炉坪的灯塔终于在2天之内修建起来了。 现在,田宝怀站在香炉坪的灯塔底下和陈子怀、田家英以及警卫4团的将士,还有周立波这些参加机场修缮的上千名民工;看着徐徐降落的飞机在蝎子沟下垂,在机场跑道上滑翔着陆,全都激动得又跳又叫。 3天前,观音山的蝎子沟还是一片狼藉。 李承干他们当时设计建造起来的机场由于没有启用,便就形成烂尾几乎被泥沙掩埋。 田宝怀率领几千号民工赶到观音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停机坪上的泥沙清理干净。 田宝怀率领的几千名民工全是从天宝街头招募来的难民。 关锦璘当时之所以要将大后方基地选定在天宝,主要是考虑天宝在黄河以西的关中平原上。 关中平原自古就是诞生文明的地方,华夏氏族黄帝、炎帝就在这里出生;周、秦、汉、唐4个鼎盛朝代也在关中平原发展壮大;而英语里面的chan其实就是秦字的译音。 秦地就是关中平原,关中平原创造了华夏文明的瑰宝;几千年来一直被后人仰慕。 只是有宋以来关中平原衰败了,关中平原的衰败是由于赵宋王朝将国都建立在四面开阔的华中平原冷谈了关中平原。 然而赵匡胤建立的宋朝却冷谈了关中平原,而将国都建立在四面开阔的开封汴梁,给草原民族的马队提供了冲击的目标。 当女真人完颜阿骨打的几个儿子完颜宗弼,完颜宗旺,侄子完颜宗翰率领的金国马队蝗虫一样踏平汴梁城后,满身文气的宋徽宗赵佶似乎才意识到当年他的祖宗赵太祖力争要将国都建立长安而反对建立开封的良苦用心。 然而赵匡胤建都长安,试图借助潼关、散关、武关、萧关阻击外夷入侵的构想遭到其弟赵广义的坚决反对;支持赵光义的家族派势力更是咄咄逼人。 赵光义之流的理由很充足,国家的落败不在于国都,而在于后代儿孙的德行。 而赵光义的儿孙正是由于德行的颓废最终失国;子孙的倒行逆施,让老祖赵光义丢尽颜面。 赵匡胤和赵光义的博弈中,赵光义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的赵光义依然不可饶恕自己的兄长,烛光斧影中结束了赵匡胤的性命;将赵宋江山纳入赵光义一支的麾下,此后的七八个皇帝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赵光义的嫡系子孙。 然而天命不可违抗似乎是不灭的真理,赵广义完蛋百年后;他的后代宋徽宗赵佶和宋钦宗赵桓,悲戚地做了女真人的俘虏;被押到荒寒的五国城结束了捉摸不透的一生。 毫不夸张地讲,建都关中平原的王朝都能鼎盛辉煌;远离关中平原的朝代没有一个不是短命而被外敌侵略。 历史选定了关中平原,关中平原是华夏从古到今最理想的帝王之都;江南才子北方将,关中黄土埋皇上如此说。 关中的皇天后土,养育了一代又一代贤达能臣;关中的自然环境,营造了一个平和安稳的和谐地域。 平和安稳的和谐地域之所以如此的光辉灿烂,还是因为四周有四大关隘。 东有潼关,西有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关中平原从古到今处于被拱卫的怀抱之中,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源远流长。 四座关隘仿佛天帝派到人间的4尊守护神,大义凛然地屹立在关中平原的四周;保护着八百里秦川的文化和景观。 野心勃勃的外夷枭雄面对四关喟然兴叹,坐主长安一统中原的美梦也只能化作泡影;郁郁寡欢地了却了自己的残生。 1936年,陇海铁路延伸到天宝;天宝更就成为连接华夏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 关锦璘的大后方设想是纵横几千里,囊括重庆、成都、西安、兰州、乌鲁木齐这些大城市,面积达几百万平方公里。 在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产战时紧缺的商品和枪支弹药支援前线;小日本就是浑身长满针刺也会被拖得疲惫不堪。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北平、天津相继沦陷;躲避战乱的百姓和国家机关、企业、学校纷纷乘坐火车来到天宝。 天宝市原来只有一个行政区,很快便增加到5个。 这5个行政区分别是天台关、姜炎堡、金鸡河、卧龙庙、十里桥。 天宝市政府设在天台关行政区的西大街,占地几百亩大。 田宝怀和陈子怀以及田家英从吴山返回市府后做了简短修整,便就走上街头招收前往观音山修缮飞机场的民工。 几个人从西关走到校场上,被人山人海涌动的人群震惊了。 尽管此前田宝怀对不断涌来天难民有所考虑,紧急从四川、云南调运来粮食和蔬菜,但这些物资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应付不了人满为患的街头难民。 田宝怀将躺在路边,站在当街的难民看过几遍,便对陈子怀说道:“陈师长,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难民脸上还是出现菜色,这是危险情状!” 田宝怀说,不禁挥挥手臂道对田家英道:“田团长,你上天台关去找赈济委员会主任薛子谦,让他迅速组织人熬煮稀粥,在天台关关帝庙施舍放饭,将校场这边的难民向关帝庙那边转移一些,卑职好和陈师长在校场这边招募前去修缮飞机场的人!” 田家英听得,立即和几个卫兵战力高台上向围坐在校场上的难民喊话道:“乡亲们,市政府要在天台关关帝庙施舍放饭,还望大家上那里去领饭!啊……” 田家英说着扬扬手臂道:“关帝庙距离这里很近,转过这座山峁就是,大家可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呀!走,愿意去的跟上我们,我们给大家带路!” 田家英这么一招呼,成千上万的难民跟上他上关帝庙去了,田宝怀见校场上留下来的人不多,才下达了招收难民上观音山修缮飞机场的诏令。 田宝怀诏令一出,便见陈子怀走到他跟前道:“田市长,卑职突然想起一件事!” 田宝怀看了陈子怀一眼:“陈师长有什么话尽管明讲!” 陈子怀便道:“卑职突然想起来,观音山建成飞机场后将有不少军工企业在那里落户;观音山马上就要成为保密之地!” 陈子怀说着清清嗓音道:“因此,招收民工还是从长远考虑为好;如果让修缮完飞机场的民工进入即将开工的军工企业中做工;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陈子怀的话使田宝怀茅塞顿开,田宝怀当机立断做出规定:凡愿意上观音山修缮飞机场的,年龄要在40岁以下15岁以上;而且要身体强壮,会一门手艺优先。 标准规定后,田宝怀标出的工钱是,3天修缮完飞机场的烂尾工程。每人2块银洋。 招工告示一经贴出,问询赶来的青壮年便就你争我抢。 陈子怀让警卫3团周玉柱团长派兵保护报名现场,不到一个钟头,便就招募了3000民工。 田宝怀之所以要招募3000名民工,是因为3天之内要修缮完毕没有完成的烂尾工程,被得人海战术不行。 3天时间很快过去,田宝怀的人海战术果然凑效;观音山中蝎子沟内一座光达达的飞机场辉煌落成;香炉坪的灯塔和地面指挥塔也都宣告完工。 凝望着平整宽敞的飞机场,田宝怀长长叹了一口气,让电报员给武汉的关锦璘发去电报,说蝎子沟机场按期完成;香炉坪上还修建了一座灯塔,望鸠山镇男几个飞行员以香炉坪上的灯塔为目标,驾驶飞机在蝎子沟降落。 关锦璘接到田宝怀的电报,乐呵呵对属下进行了安排,中午10点钟,4架飞机便在蝎子沟飞机场降落。 关锦璘笑逐颜开第走下飞机,后面跟着金陵铸造厂厂长李承干;大后方总督都办公室主任郭大勇,副主任荆天明;总督室电报员欧阳雨;后勤总监秦剑灼,枪弹教官向子超等人。 关锦璘一行走下飞机后,鸠山镇男和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7人也走下飞机。 鸠山镇男现在是大后方总督都飞行小队的队长,这是关锦璘任命的。 关锦璘在宝鼎组织城防部队击落7架日本战机后,鸠山镇男和他的同仁对7架飞机进行了修缮。 2架飞机损坏严重不能再用,5架战机3架被鸠山镇男改造为货机;2架改造成客机;5架飞机组成一个飞行小队,鸠山镇男是队长。 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人是飞行员。 鸠山镇男的飞行小队成立后,可谓成绩显著,先从宝鼎向天宝转运伤兵;又将容诗棉和思路女子别动队的姑娘送往南京,接着飞往南京,将金陵铸造厂的设备和部分人员运送观音山来了。 抢先下了飞机的关锦璘见鸠山镇男走下飞机,便就小跑着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鸠山君,关锦璘代表中国人民向您表示衷心地感谢和敬礼!” 关锦璘说着,便就打个立正,向鸠山镇男端庄地敬了一个军礼; 鸠山镇男慌得不知所错,反手抓着关锦璘的手说:“关将军太客气啦!你现在是中将总督都,岂能给属下行此大礼!” 关锦璘扬声笑道:“这是应该的鸠山先生,您和鹤田一雄6个日本友人,为中国人民的抗日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关锦璘代表中国人民向您和您的同仁们表示致敬!” 关锦璘说着,又向站立鸠山镇男一边的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6个飞行员分别敬了军礼。 关锦璘几个军礼行完,鸠山镇男、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7人全都热泪盈眶。 大家正在一起寒暄,便见田宝怀、陈子怀、田家英等人赶上前来。 关锦璘一见田宝怀和陈子怀,便就紧紧抓住两人的手说:“田兄、陈兄,卑职不知如何感激你们才好;卑职尽管挂着大后方总督都的官职,可是工作还是你们做的;要不是你们,卑职和李厂长恐怕还在武汉困着呢!” 李承干见说,也就紧紧抓着田宝怀和陈子怀的手说:“感谢田市长和陈师长这么快就整修好飞机场,使金陵铸造厂的设备和人员这么快就赶来观音山!” 李承干这么说着,便就看向田宝怀道:“田市长,这3天来您一直在观音山一带奔波,瞅没瞅准哪里适合兵工厂安扎?” 田宝怀把手指着陈子怀对李承干道:“我们接到关将军电报,便在修缮飞机场的同时寻找利用兵工厂安扎的地方了!” 陈子怀见田宝怀这么来说,便就插上话道:“陈某和田市长转了几十座山头还真找到一处比较理想的地方!” 陈子怀说到这里突然打住话语笑道:“李厂长、关将军,具体地方还是让田市长说吧!” 关锦璘见陈子怀这么来说,不禁笑道:“你们两人这是在唱双簧吗?” 田宝怀哈哈笑道:“关将军、李厂长,卑职和陈师长遴选的厂址在嘉陵江边的簸箕彀中!” “嘉陵江边的簸箕彀中?”李承干追问一声:“嘉陵江簸箕彀在什么地方,快领卑职过去看看!” 田宝怀把手向前指指道:“出了蝎子沟飞机场向西再向南,便是嘉陵江;嘉陵江南岸一处仿佛簸箕口张开的沟道,就是簸箕彀……” 正文 第330章 南北纵横大后方(10) 田宝怀精神饱满地给关锦璘和李承干介绍着他和陈子怀遴选的兵工厂地址,叨叨一气后便就提高嗓音道:“嘉陵江边的簸箕谷中竟然有天然石洞,做兵器制造厂房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真是让人难能思议!” 关锦璘见田宝怀津津乐道说着,便就插科打诨道:“这么讲田市长拽住金娃娃的胳膊咧!” 田宝怀扬声笑道:“不是拽住胳膊而是按住屁股咧!” 田宝怀定定神道:“簸箕谷中除过天然石窟还有一处校场,是南宋抗金英雄吴玠、吴璘兄弟当年推演驻阵矢的地方!” “驻阵矢就是箭镞方阵!”田宝怀解释道:“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的十万铁浮屠,就是吴玠、吴璘用驻阵矢打败的!” “关将军、李厂长,”田宝怀厉声说道:“人说世上没有神灵,可簸箕谷中这些天然地貌,明明是上苍为我们大后方总督都设定的呀!” 田宝怀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那些天然山洞中,有一座竟然一里多长;而且是洞中有洞,洞中有天;如果用石洞做车间制造兵器,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 田宝怀说着嘘叹一声道:“簸箕谷除过天然洞窟,还有吴玠、吴璘兄弟训练宋军的校场;把校场用来做靶场试验枪枝,不就是胖婆娘骑瘦驴恰如其缝嘛!” 李承干听田宝怀又粗又俗地讲述着簸箕谷的奇妙,不禁神情亢奋地上前和田宝怀拥抱一起道:“田市长宝怀先生可谓济公再生,竟然找到这么绝妙奇异的地方;倘若可行,那我们将省去建造厂房的时间!” 李承干说着振振有词道:“天然石洞作了厂房,我们很快就能投入生产;一批经过改制的捷克轻机枪一个月内就会面世!” 关锦璘被田宝怀说得心潮激荡,又听李承干慷慨激昂地勾画着兵工厂的蓝图,便就欣欣然挥挥手臂道:“百闻不如一见,我们还是上现场看看去吧!” 关锦璘一行在田宝怀带领下向簸箕谷走去,出了蝎子沟飞机场的跑道,却见一辆面包车老远里停了下来。 面包车一停下,容诗棉、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陈国伟5人从车上走下来。 走下面包车的容诗棉一眼便就瞅见关锦璘,立即神情亢奋地喝喊起来:“关子!关子!” 关锦璘低头和李承干边走边说话,却听有人喝喊关子,便就打住脚步抬头去看,竟是容诗棉、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5人。 …… 关锦璘当时在上海天马山的朱雀寺,让容诗棉等人作为大后方总督都的第3路人马;赶到上海公共租界1888号,接替其3弟容诗赑的登记工作。 上海公共租界1888号是国民政府大后方总督都设立的驻上海办事处,容诗赑是关锦璘临时委任的总联络官;组织了一帮人负责对打算转移大后方的工商企业主进行造册登记。 容诗棉和阿什莉等人赶到公共租界1888号时,她的大弟弟容诗骉,二弟弟容诗垚,三弟弟容诗赑、姐夫陈国伟都在那里。 容诗棉四处看看不见姐姐容诗瑾,便就询问陈国伟:“姐姐容诗瑾怎么没来?” 陈国伟喟叹一声道:“诗瑾脾气执拗,那天被爸爸说了几句后便就住进白天鹅酒楼;至今没有回家!” “白天鹅酒楼不是英国人兴办的吗?进住一天可要花不少钱啊!姐姐怎么住哪儿?”容诗棉不明事理说着,又问陈国伟道:“姐夫您怎么没去接姐姐回家?” 陈国伟苦笑一声说:“咋能没去?去接她几次她理都不理,末了还把我的脸抓破!” 陈国伟指指脸上的伤疤说:“你看看我的脸,到现在还有五道指甲印子哩!” “大姐是属核桃的,就得砸着吃!”容诗赑愤愤然道:“不用管她,大家不要给她钱,看她能住到什么时候去!” 容诗棉听大家这样指责大姐,心中便觉不是个滋味。 容天尊养育了3男2女,只有大女儿容诗瑾是个另类。 容诗瑾是容家五个孩子中的老大,容天尊从小就宠着她,哪想到冲出来的孩子太任性,长达后容天尊和夫人容鞠氏根本拿她没办法。 容诗瑾和陈国伟成亲后性格似乎有点收敛,但小性子还是一个接一个第耍。 陈国伟伟岸洒脱,觉得和容诗瑾不是一条道上车,早想放弃,可是一想起老泰山容天尊对自己的信任,只好默默忍耐着容诗瑾的咄咄威逼。 容天尊见陈国伟开明大度一切都顺着自己的闺女,便将容氏在上海的纺纱总厂交给陈国伟打理;陈国伟是容氏上海纺纱总厂的厂长。 容天尊让陈国伟做了容氏上海纺纱总厂的厂长后,让容诗瑾协助陈国伟;但容诗瑾从小娇生惯养一副霸气;非但不能协助陈国伟,还处处给陈国伟出难题。 荣天尊那天在渔阳里容家住宅数落了容诗瑾几句,容诗瑾便就赌气离家,住进英国人开的白天鹅酒楼酒醉纸谜。 容诗棉想到姐姐的堕落,心中便就放不下,赶去白天鹅酒楼规劝容诗瑾回家;和家里人一道向大后方转移。 容诗瑾不但不听容诗棉劝阻,反而恶语伤人。 容诗瑾说容诗棉天生就是下贱胚子,从英国留洋回来不在上海坐享清福;却去华北那个兔子不屙屎的十家楼种狗屁棉花;现在又要跟狗屁总督都关锦璘上大后方。 大后方是什么?大后方是一帮土豹子鳖瞅蛋的地方,容诗棉要将自己的姐姐拉到那地方,还不如拎把刀子将宰掉! 容诗棉见容诗瑾庸俗透顶不可理喻,只好含着眼泪离开白天鹅酒楼。 容诗棉泪眼汪汪地返回公共租界1888号,大弟弟容诗骉不屑一顾第说了声:“二姐您碰壁了吧?我们早就说过,大姐就是厕所门前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要再去理她!” 容诗棉的大弟弟容诗骉在上海经营钢铁厂,二弟弟容诗垚经营造纸厂;三弟弟容诗赑经营面粉厂。 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陈国伟4人经关锦璘动员后,早就做好向大后方转移设备和资产的准备。 容诗棉的爹爹荣天尊经历了日本驻沪领事馆劫持事件后,对上海的158家企业下了转移大后方的命令;158家企业正在从上海撤离,企业的设备也向武汉运送。 容诗棉见爹爹、姐夫、三个弟弟响应关锦璘的号召向大后方转移企业;心中便就很踏实。 这时候,王国伦率领神鹰特战队和秦大来的独立营赶来公共租界1888号;容诗棉便和柳翠莲、郑天寿、尒达、小山智利、易福桑先行一步回到天宝。 容诗棉离去后,王国伦派人接替了容诗赑的登记工作;容诗赑和容诗骉、容诗垚、陈国伟4兄弟便就赶来天宝。 容诗棉一行回到天宝后住进市府大院,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赶来天后在市府大院和容诗棉相会。 容诗棉见姐夫和三个弟弟赶来天宝,便问爹爹容天尊怎么没来? 陈国伟说老泰山容天尊在武汉,因为荣氏家族的企业大部分转移到武汉,老泰山留在那里观察形势! 容诗赑接上陈国伟的话:“我们几人在武汉待了几天,总觉得心中不踏实;才结伴来到大后方天宝;想在天宝考察建厂地址!” 容诗棉神情亢奋道:“大家和关子想一起去咧,关子就是这个意思;他现在也在武汉,可是早给市长田宝怀做过交代;对迁移来天宝的工商企业要满腔热情的接待!” 容诗棉说着清清嗓音道:“前两天田市长对容容讲过,说关子从南京发来电报;要陪同金陵铸造厂厂长李承干坐飞机赶来天宝为兵工厂遴选厂址;可陵园飞机场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毁,田市长率领几千名民工上观音山整修飞机场,姐夫和3位弟弟是为遴选厂址而来;何不也上观音山走上一趟!” 就这样,容诗棉和陈国伟、容诗骉、容诗垚、容诗赑一道赶来观音山。 5人一下面包车,便见关锦璘从蝎子沟飞机场走了出来,容诗棉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喝喊起来。 容诗棉喝喊一声后,见关锦璘痴呆呆看着他们不说话;便就奔跑着赶到关锦璘跟前道:“关子,你一定不会想到姐夫和3个弟弟赶来天宝吧!” 容诗棉这么一说,关锦璘才回过神来呵呵笑道:“是啊,关子还真没想到姐丈和3个弟弟赶来天宝;正在哪里发痴想这是不是真的,你们已经走到跟前;不是真的还是甚?” 关锦璘说着扬声大笑起来:“我们这是观音山小聚义吗?关子和李厂长一行也是刚才从武汉飞到这里的啊!” 关锦璘这么说着,便将李承干介绍给容诗棉5人;又将容诗棉5人介绍给大家。 容诗赑看了李承干几眼道:“您就是国民政府兵器属金陵铸造厂厂长?久仰久仰!” 容诗赑紧紧握住李承干的手说:“李厂长是兵器专家,容某早就闻您大名!” 容诗赑说着扬扬手臂转向关锦璘道:“姐丈大都督,我们四人从武汉赶来观音山和李厂长一样也是遴选建厂地址,不知姐丈考虑过没有?” 关锦璘扬声笑道:“诗赑兄弟说的厂址遴选之事,关某早就有所安排!” 容诗赑一怔,看向关锦璘道:“姐丈早有所安排?怎么安排的请说详情!” 关锦璘略一思忖:“诗赑小弟是面粉厂,不宜建立在深山老林之中,应该在天宝市内考虑!”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天宝市向东十里有一去处叫十里桥,十里桥不远就是卧龙庵;卧龙庵因为唐玄宗李隆基而出名,诗赑小弟就把面粉场建在十里桥吧!” 关锦璘说着又看向容诗垚道:“诗垚小弟是造纸企业,和诗赑的面粉厂建造一起当为上策!” 陈国伟听关锦璘这么来讲,便就呵呵笑道:“关将军这么一说,那国伟的纺纱厂也应该建在十里桥?和面粉厂、造纸厂建立一起,共同使用一个发电厂是不是更省能源?” “陈姐丈您是高人,关某还没说出发电厂的事您就猜出来啦!”关锦璘赞赏着陈国味道:“您讲得很对,纺纱厂是劳动密集型企业,能吸纳不少劳动力,现在天宝市的难民堆积很多,纺纱厂如果和造纸厂、面粉厂建造一起,不禁利于工人们上下班,还能节省更多的能源!” 关锦璘这么说着又道:“十里桥一带还有一个有利条件就是能在山梁上挖掘窑洞做厂房;窑洞厂房可是冬暖夏凉,小鬼子飞机即便轰炸也炸不着,是一举几得的好事情!” 容诗垚接上话:“姐丈这么一说,诗垚和诗赑、国伟哥哥心中都有数了;我们马上给武汉的爹爹打电报,让他将企业设备向天宝这边转移!” 容诗骉见陈国伟、容诗垚、容诗赑的企业有了着落,便就按捺不住道:“二弟、三弟和姐丈的企业都有了着落,剩下诗骉的炼钢厂怎么办?厂址遴选什么地方为宜!” 关锦璘见容诗骉急呛,便就呵呵笑道:“诗骉小弟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名叫簸箕谷的地方,簸箕谷就在观音山中嘉陵江南岸;李厂长打算将兵器厂建在那里,你是炼钢厂和兵器厂配套,就在簸箕谷建厂吧!” …… 簸箕谷最终容纳了几十家兵器企业以及和兵器有关联的工厂。 金陵铸造厂从首都南京迁移到簸箕谷后改名国民政府大后方第21兵工厂。 同21兵工厂一道落户簸箕谷的还有容诗骉的申新炼钢厂,上海炼钢厂,济南兵工厂,巩县兵工厂,汉阳兵工厂,汉阳火药厂以及其它十几户军工企业和钢铁铸造业。 大后方第21兵工厂把1号天然洞窟做了制造兵器的车间后,很快就生产出第一批国产化捷克轻机枪。 国产化的捷克式轻机枪有以下各种数据:口径7.9公厘,枪全长1,165公厘,枪身重9公斤,瞄准基线长568公厘,枪管长602公厘,来复线数4条,来复线方向右旋,来复线缠度240公厘,初速830公尺/秒,表尺射程1,500公尺,射速550发/分,装弹具式样弹匣,装弹具装弹数20发,自动方式汽退式,冷却方式气冷。 李承干从 1927年开始仿制捷克式轻机枪,制造时间已有十年。 李承干带出的21兵工厂的军工,积累了大量的制造、修理捷克式轻机枪的经验;聚拢了一大批枪械方面的专家和人才。 因此,21兵工厂在簸箕谷中扎下营寨后,很快便就生产出第一批轻机枪。 李承干向关锦璘介绍了第一批轻机枪生产过程后,便就会同厂里的枪械专家和关锦璘、郭大勇、涂振山向子超、敬天明一帮人;赶到校场进行机枪试验。 涂镇山和郭大勇是神枪手,每人掂着一挺轻机枪进行打靶试验。 郭大勇一个弹夹20发子弹打了198环;涂振山20发子弹打了197环。 郭大勇试验完毕啧啧称赞:“国产化的捷克式轻机枪精度良好,有效射程在900米内;在有效射程内能做到瞄哪打哪!” 涂振山接上郭大勇的话:“以卑职之见,这种轻机枪可以击中数百米外的电线杆上的瓷壶,要不我们找一根电线杆试试!” 关锦璘听涂振山要找电线杆试枪,便就呵呵笑道:“簸箕谷哪里来现成的电线杆!” 关锦璘正在说话,却见对面山头一群喜鹊飞来飞去,便对涂振山道:“涂兄看见山头上飞来飞去的喜鹊没有?估计喜鹊跳飞的地方距离我们五六百米,你就来打那几只喜鹊吧!” 涂振山见说,便将捷克式轻机枪端在手中打点发,“突突突突突”打出5个点射,3只喜鹊被打落;而枪声均匀的响声清脆响亮,使在场的人兴奋不已。 试射完枪弹的涂振山意犹未尽地说:“国产捷克式轻机枪经过实验十分良好,可要显示此枪的威力还得拿到战场上去试!” 涂振山一席话,不禁使关锦璘想起他在南京与和阁老分手时和阁老说的话:“贤契配合李承干将兵工厂转移大后方,力争在短期内生产出枪支弹药;能早日生产出枪支弹药,就能减少前线的将士无为牺牲…… 关锦璘正在遐想,却见欧阳雨小跑着赶了过来。 欧阳雨近到关锦璘跟前后将一封翻译好的电报纸递过去道:“关将军,国民政府和主席电报!” 关锦璘接过电报纸急切地捧在手中来看,用1号铅字标识着的文字内容清晰可见: 贤契关锦璘阁下:八一三淞沪抗战以来,日军不断增兵;我军尽管拼死反击但伤亡惨重,鉴于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军委会准备调整方案。 正文 第331章 和阁老来电谈战事 关锦璘将和阁老的电文看过一段,不禁瞠目结舌;目光游离地撇开电文,心中急剧地寻思起来。 上海战事果然让日本人占了先机,就说明当初自己对形势的判断是正确的。 之所以判断准确,还不是对中日双方的国力进行比较的结果。 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很快步入发达国家行列;国民经济尤其是工业生成突飞猛进。 而在中国,辛亥革命尽管推翻了满清王朝,结束了2000多年的封建统治,但各路军阀连年混战,国力衰败,民不聊生。 中国当时的人口是4亿,但能动员起来的兵力却不能超过500万。 日本的人口是8000万,却能动员1000万后备军。 基于这种情况,关锦璘断定中日在上海的战争将会以日本胜利而告终。 这样判断形势不等于是一种悲观,而是一种自知自明的谨慎。 有了这中自知自明的谨慎意识,方可和日本侵略者展开持久的战争,最终消灭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豺狼。 从这个层面讲,上海之战就是失败,也要硬着头皮打下去。 因为只有在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展开战斗,才能向欧美发达国家表示中国政府抗击侵略者的决心。 也只有在上海这样大都市向日本侵略者开战,才能极大激发和鼓舞全民族的抗战斗志,振奋全民族的抗战精神。 基于对形势的准确判断,关锦璘才以大后方总督的名义发出第1号通告;号召上海、南京、江浙一带的民族企业向大后方转移。 在关锦璘和王国伦一帮热血青年的努力奔波下,上海、南京一带的民族企业迅速转移出来;关锦璘为国家保存了一大批经济命脉。 关锦璘自言自语地嘀咕一阵,便将目光向远处瞥了一瞥;重新回到电文上去看,极具刺激性的文字便就刺激他的肠胃了: “上海的形势急剧变化,日本鬼子仿佛输红眼的赌棍;在苏州河以北疯狂地进行屠杀。 “迄今为止,**尉级以上军官已经有上千名殉职;少将以上的将军牺牲了14位。 “还有30万兵士,全都血染疆场;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全民族不会忘记他们的英勇事迹!” 关锦璘看到这里,禁不住悲泪长淌;狠狠用手揪抓着自己的头发心中诅骂:蛇心豺性的小日本,杀千刀的狗杂种;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们,30万兄弟姐妹的热血不会白流;我们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关锦璘在心中发了一阵子恨,便就继续阅读电文,只见上面的文字更加深刻: “日本侵略者之所以肆无忌惮地向**发起攻击,是因为皇族朝香宫鸠彦取代松井石根做了大日本帝国派遣军总司令;朝香宫鸠彦是个厮杀无度的狂人,他的出现,将给我们的抗日事业增添意想不到的难度! “基于敌强我弱的实际情况,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果断作出决定:撤离大上海做战略转移。 “88师为掩护大部队后撤,退缩四行仓库实施防御战术;但武器缺少,前景不容乐观。” 关锦璘看到这里,沸腾的心潮陡然降到冰点:雪上加霜呀!日军疯狂进攻逼我军撤退,为掩护大部队安全转移,88师实施防御战术,却由于缺枪少弹处处掣肘! 关锦璘痛心疾首地自语几句又把目光扫到电文上,却是和阁老恳求的语气在求援: “贤契锦璘将军,闻悉21兵工厂安全转移大后方,李承干厂长率领工友们已经开始生产,此乃国之大幸也;倘能输送一批武器赶来四行仓库,将会大大减少前方将士的无为牺牲;确保我军撤出上海战略转移。” 中华民国政府主席:和复兴 民国26年10月16日 关锦璘看完和阁老的电问,痴愣那里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在翻江倒海第思索:上海战局将以日本人的大举进攻,**的全面退缩而结束;88师依托四行仓库实施防御尽管是杯水车薪,但能坚持一天,就能保证更多的部队撤离上海。 关锦璘知道,四行仓库位于上海闸北区南部的苏州河北岸;是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六层大厦,占地0.3公顷,建筑面积2万平方米。 2万平方米的房屋四行仓库屋宽64米,深54米;高25米,创建于1931年。 这是上海的金城、中南、大陆、盐业4家银行合资修建的一座大型仓库,所以取名四行仓库。 四行仓库以南就是英租界,英租界和四行仓库隔一条苏州河相望。 日本人倘若动用飞机大炮进行轰炸,四行仓库也难固守;但倘若旦动用飞机重炮,势必殃及对岸的英租界而引起国际纠风。 日本人还不敢和英美交恶,因此只用步兵反复争夺。 坚守四行仓库的88师中校团副谢元晋和400多名兄弟顽强抵抗;多次打退日军的疯狂进攻,两下里胶着起来。 88师谢元晋坚守四行仓库,似乎是中日上海之战的一个缩影;四行仓库一旦被日军攻克,那么侵略者的铁蹄就会蹂躏上海,变本加厉底向首都南京进军。 和阁老是国民政府主席,自然明白四行仓库防御战的重要性;才发电报向关锦璘求援。 从和主席的电文中,关锦璘已经感觉到上海岌岌可危;而让关锦璘牵肠挂肚的不仅仅是上海的即将失守,还有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和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 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以公共租界为依托,正在掩护向大后方转移的工商企业。 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是配合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马寺佛铲除那些为日本人做狗的汉奸。 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和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倘若有所闪失,关锦璘将会遗恨万年。 现在88师谢元晋团需要枪支弹药,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和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处于危险之中;关锦璘心中就像过山车翻腾不停。 李承干、郭大勇、涂振山几人见关锦璘看过和主席的来电后默不作声站在地上痴呆呆发愣,李承干便就喝喊一声:“关将军,和主席来电讲的什么啊?你看过之后只知发呆,怎么一声不吭!” 关锦璘被李承干这么以喊,方才回过神来,慌忙将电报纸给李承干道:“李兄快看,形势严峻道极点!” 李承干接过关锦璘递过来的电报看过一遍,禁不住说了一声:“朝香宫鸠彦做了上海派遣军总司令?这个该死的瘸子上阵啦!” 关锦璘听李承干这么来讲,便就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兄好像对朝香宫鸠彦了解是不是?” “合适了解,他一张嘴,我就只知道他要放什么冷屁!”李承干晃动着手中的电报纸振振有词道:“卑职在日本上军校时和朝香宫鸠彦是同桌!” 关锦璘一怔:“李兄和朝香宫鸠彦是同学?还是同桌!” “是呀!”李承干扬扬手臂道:“朝香宫鸠彦是天皇的驸马爷,和明治天皇的皇女富美宫允子内亲王结婚! “这家伙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和卑职同桌;后来有上了日本陆军大学;再后来就上法国留学去了。 “朝香宫鸠彦在巴黎近郊和堂兄北白川宫成久驾驶汽车狂飙发生车祸,北白川宫成久当场死亡;朝香宫鸠彦侥幸逃过一劫,可从此以后成了瘸子。 “朝香宫鸠彦从法国回到日本后历任第一步兵旅团旅团长、近卫师团长、军事参议官等职。 “朝香宫鸠彦是日本皇室中为数不多的职业军人,以激进和支持皇道派军人著称;现在来上海接替松井石根担任上海派遣军司令,就说明日本帝国主义加快了侵略步伐!” 关锦璘听李承干对朝香宫鸠彦做了介绍,便道:“李兄,卑职一听朝香宫鸠彦、朝香宫鸠彦王,总觉得疙疙瘩瘩,别别扭扭!这朝香宫鸠彦是他的名还是他的姓!” 李承干大哥激灵:“关将军问这个呀?李某人未上日本前对这样的名字也赶到很困惑,到了日本做了深入调查后才明白!” 李承干说着慷慨激昂道:“朝香宫是皇族的宫号,鸠彦才是他的名;至于王,他是驸马本身就是亲王;连起来就叫朝香宫鸠彦王!朝香宫鸠彦里面没有姓,因为日本皇族从来就没姓!” 李承干说日本皇族没有姓,使在场的人全都瞠目结舌;涂振山愤愤不平道:“日本这个狗娘养的民族也真另类,皇族连姓也没有!涂某人在战场和他们交过手;发现小鬼子穿的鞋也是分趾鞋!” 关锦璘道:“日本人是有名的大脚趾民族,脚上的大拇指出奇的大;大拇指和其它四根距离很大,所以要穿分趾鞋!” 李承干接上话:“关将军说得没错,日本民族由于脚蹬木屐使大拇指任性生长,就和其它的脚趾头分离开来啦!” 李承干说着接上前面的话语道:“在古代日本,姓是用来表示职位或者功绩的;是天皇赐给大臣的,天皇给自己赐姓是没有必要的。 “天皇一直认为日本皇族是天照大神的后代,是现实的人神,所以没有姓氏,只有名。 “日本天皇及其直系家属统称皇室,《皇室典范》规定,皇室成员除天皇、皇后外,还包括皇子、皇弟、以及他们的妃子和子女;皇室成员都有名无姓!” 关锦璘道:“日本皇族没姓这个话题卑职在英国留学时听人讲过,可那时候并没在意;听李厂长一讲,方才证实日本的皇族果然没有姓!” 李承干道:“对于日本皇族没有姓这件事,李某在日本上学时做过调查才证明那是真实的!” 李承干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前,一般平民不准有姓;只有贵族统治者以被封赐的家号、称号、官职、爵位等为姓。 “天皇是没有姓的,因为天皇历来被尊为神,所以天皇以及皇族也都没有姓。 “明治维新以后,日本政府实施户籍法;为了登记户口,编造户籍;才准许平民有姓。 “日本人的姓氏以两字居多,当然也有三字的,像鹤田、香取、野泽 麻生、草翦、稻垣、木村、中居、濑户、药师丸、竹野内、小田切等;当然日本还有原田一姓,原田一姓是我国汉朝刘姓皇帝的后裔,刘皇帝的后人为避难迁徙日本后便就姓了原田!” 关锦璘听李承干提到原田一姓,便就想起原田祖中、原田祖华、原田祖汉、原田祖刘、原田祖秀、原田本末、原田纺织、原田古中8个人来了。 原田祖中8个刘皇帝的后裔,在日本军队中组织了重返故国同盟会,策反日本兵士反战。 原田祖中8人和关锦璘在杜门分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关锦璘便为他们担忧。 关锦璘询问涂振山:“涂大哥,您乘坐鸠山镇南的飞机最早赶来天宝;在天宝已经呆了两月有余,见没见过,听没听过原田祖中8个人?” “原田祖中?8个人?”涂振山看着关锦璘诘问一声:“没有啊!也没听说过,他们是光脸还是麻脸,就是站在当面涂某也认不出来呀!” 关锦璘喟叹一声:“这么说原田兄弟8人还没赶来天宝?一定是在路上出了挡挂!” 李承干、郭大勇和现场的人听关锦璘这么来讲,都是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也难怪,因为这些人之中除过关锦璘,其他人都没去过杜门,也就不认识原田祖中8兄弟。 郭大勇听关锦璘突然提到原田祖中8兄弟,显示痴愣一阵,接着便问:“关将军怎么提到原田8兄弟?他们是谁呀!” 关锦璘沉默一阵道:“原田祖中8兄弟是日本人,可也是中国人;卑职和王国伦师长、阿尔娃、阿什莉在杜门刺杀日军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时,得到原田众兄弟的积极支持和帮助;原田众兄弟本是刘皇帝的后裔,被强行发配道中国后,不可能屠杀自己的同胞,便就成立了重返故国同盟会,乘坐一艘巡逻艇赶来天宝;涂兄既然没有见过连听说也没有,那就说明原田兄弟还在途中;也可能遇到什么麻烦!” 敬天明接上话:“那我们得找找呀,不能慢待了这些异国他乡的同胞兄弟!” “是得找一找!”关锦璘铿锵有力道:“这个任务就交给天明兄弟吧!” 关锦璘看向敬天明道:“观音山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天明兄弟带几个人,持大后方总督都介绍信上山西、河南一带走走;看能不能找见原田众兄弟!” 关锦璘这么说完又道:“天明兄弟不认识原田祖中8人,就让猴子郑天寿陪你一同去吧;猴子和原田众兄弟很熟悉!” 郭大勇道:“猴子最近一直陪伴他娘小山智利,小山智利和关夫人容诗棉回到天宝后,对自己两儿子郑天寿、易福桑疼爱有加;让两人留在自己身边这里走走,那里看看!” 关锦璘听郭大勇这么讲没有吭声,顿了一下看向李承干道:“李兄,卑职打断您的话语啦抱歉!你接着讲述日本天皇和他们的皇族吧!” 李承干呵呵讪笑两声,接上前面的话语道:“卑职前面讲到天皇了,现在就从天皇这里谈起吧!” 李承干说着振振精神道:“作为神化了的天皇以及皇族另有《皇室典范》,不在户籍法的管辖范围,所以至今依然无姓。 “日本皇室成员的名字有一个特点,男性带仁字,女性带子字。譬如说明治天皇名睦仁,大正天皇名嘉仁,昭和天皇名裕仁。 “皇女名成子、和子、厚子、贵子,皇孙女名清子 “天皇的直系子孙除名字外,还有称号;皇子称亲王,皇女称内亲王;皇孙称王,皇孙女称女王。他们诞生后在正式命名之前先有宫号,如昭和天皇称迪宫裕仁。 “天皇的男性子孙成年或成婚后,除被立为皇太子者外,其他均被封赐为宫家。 “如昭和天皇的三个皇弟:秩父宫雍仁、高松宫宣仁、三笠宫崇仁。女性子孙出嫁后即脱离皇籍,随夫家称号或随夫姓。 “明治维新前,日本皇族有五个宫家:伏见宫、桂宫、有栖川宫、闲院宫、山阶宫。 “明治时期又新设了十个宫家:久迩宫、贺阳宫、朝香宫、东久迩宫、小松宫、北白川宫、竹田宫、华顶宫、东伏见宫、梨本宫。 “朝香宫就是朝香宫鸠彦的宫号,他是驸马就是亲王,又叫朝香宫鸠彦王!” 李承干絮絮叨叨讲完日本天皇和皇室的陈规陋俗,关锦璘嘘叹一声道:“看来天皇和皇室都是很麻烦的,可是麻烦的天皇和皇室都热衷于向中国发动侵略战争!”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我们不谈天皇和皇室了,商量如何执行和主席的命令向上海运送武器的事……” 正文 第332章 运筹帷幄簸箕谷 关锦璘在观音山簸箕谷试枪场,和李承干、涂振山、郭大勇、敬天明、向子超几人将国民政府主席和复兴拍来的电报琢磨好几遍;决定立即向上海前线运送武器弹药。 话题一起,大家便就各抒己见;关锦璘郑重其事道:“和主席是国民政府的首长,电文上尽管没有命令的口吻,但不是命令胜似命令!” 关锦璘说着顿了一下慷慨激昂道:“关某这个大后方总督是国民政府钦命的,离开南京前委员长亲召叙谈;殷切之语没齿难忘,语重心长令人感动,我们还能不为领袖分担忧愁!” “怎么个分担忧愁关将军明示!”郭大勇神情亢奋道:“郭子和兄弟就是赴汤蹈火,也挺关将军指挥!” 关锦璘见大家神情亢奋,定定神清清嗓音道:“大后方总督都的职责就是将前线所需要的物资源源不断第送到前方,国民政府主席亲自来电这是一种暗示,我们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更不能无动于衷!” 李承干接上话:“关将军讲得对,我们马上送一批枪支弹药赶往上海,支援88师的兄弟打击小鬼子!” 李承干说着胸有成竹道:“21兵工厂迁来观音山时间不长,但托了上苍之福,在天然溶洞做了厂房;第一批捷克式轻机枪、民24重机枪已经出笼;毗邻的济南兵工厂,巩县兵工厂,汉阳兵工厂,汉阳火药厂也都生产出马克沁重机枪、中正式步枪和82迫击炮;将这些武器集中,完全能装十几汽车!” 关锦璘拍个响掌:“好!能装十几辆汽车的枪支弹药就能装三四架飞机,马上准备,用飞机运往上海;支援88师谢元晋他们!” “关将军的意思是用飞机押运!”涂振山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 “是呀,我们就用飞机将第一批枪支弹药运送上海前线!”关锦璘欣欣然道:“我们有运输机,不是一架而是3架,每架的运载量是20顿;3架同时出动就是60顿;相当于20辆大卡车的运载量;当然汽车的速度和飞机就不能比拟,如果航线畅通,3架运输机当天就能大哥来回;问题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一定不能忽视!” 涂振山见关锦璘这么讲,便就兴高采烈地向前一步道:“关将军英明,那押运任务就交给卑职吧!卑职一定完成大后方总督都第一批物资运输任务!” “不行不行!”郭大勇抢前一步道:“涂营长不能去,我们在南京时关将军提到大后方的治安问题,您不是表态做锄奸队长吗,怎么能变卦?” 郭大勇说着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第一批枪支弹药的押送任务还是让郭子去完成!” 涂振山见郭大勇搅局,便就“哟呵”一声道:“我说郭子团长,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抢涂某的差事是不是!” 涂振山说着将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道:“郭团长,您就不要跟涂某抢,这趟押运任务非涂某莫属!” 郭大勇扬声笑道:“涂营长要是这样说话,那就有点装起来倒下去的味道,而且是自己食言!” “涂某自己食言?”涂振山不依不饶道:“涂某怎么食言呢?” 郭大勇看着涂振山笑道:“涂营长想想,我们在南京时你在关将军面前如何讲的?” 涂振山莫名其妙第看看郭大勇,不以为然地道:“涂某在关将军跟前讲什么来着?” 郭大勇把手指着涂振山道:“涂营长还真背着牛头不认脏?既然涂营长不认脏,那郭子就给你摆出来听听!” 郭大勇说着向涂振山跟前近了几步:“我们在南京提到天宝的4股土匪是不是?” “是呀,涂某是提到天宝的4股土匪!”涂振山振振有词道:“二郎山的韩瞎子,吴山的杨大头;天台山的胡驴子,这三股土匪涂某都和他们接过火!只是喇嘛山的涂横山顽冥不化,这家伙还是涂振山的本家兄弟,将对我们创建的大后方构成严重威胁!” 郭大勇道:“涂营长当时是这么讲的,可关将军说顽冥不化的土匪其破坏力不亚于小鬼子,一定要将他们剿灭!涂营长当时说关将军讲得太有道理,你和田市长、108师陈子怀师长正盘算如何消灭涂横山这股顽匪;要是不来南京,剿灭涂横山的战斗恐怕已经打响!” 涂振山不予否认地讲:“涂某是这样说过,郭团长当时也讲,涂横山盘踞的喇嘛山和观音山连接一起,金陵制造厂要在观音山选址,涂横山一定要从中作梗进行破坏!” “对呀,这是郭子讲的话!”郭大勇呵呵笑道:“郭子讲完这话后,关将军就说,那就干净彻底地消灭他!关将军当时还对涂营长说,我们在前线面对的是日本侵略者;在后方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屑小土匪的破坏力是不能低估;涂营长想想当时你怎么讲的?” 涂镇山一怔,道:“涂某当时说,我们在天宝有陈师长108师两三千人,对付几股土匪还是有把握的!” “看来涂营长并不糊涂呀!”郭大勇扬声笑道:“涂营长这么说过后关将军就讲,涂营长口口声声要加入神鹰特战队诛杀小鬼子,天宝市有这么多的土匪,你不是有活干了吗?关将军还说,我们在天宝建立大后方要和重庆、成都、西安形成南北纵横,东西环绕的几百万平方公里的根据地;小鬼子见我们建设根据地,是不会闲着的!荆天明听关将军这样讲也说,关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在南京这边一行动,就被小鬼子盯上哪?” 郭大勇说到这里,便见涂振山把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道:“郭团长的记忆这么好?您这么一提示,镇山想起当时说的那些话来了!” 涂振山振振精神道:“关将军当时听敬天明兄弟说我们在南京一行动小鬼子就盯上的话,便讲,何尝是盯上?上海汇集了日本的众多特务机关,我们在日本驻沪领事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连东京的裕仁天皇也知道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定在暗中注意,弄不好小鬼子已经先我们赶去天宝了!向子超煞有介事地说:我们在天宝建设大后方,重庆、成都也在范围之内,小鬼子、土匪要是进行破坏那不就乱成一锅粥?” “看来涂营长把说过的话全记起来了,向子超讲过话后,关将军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他的千般计,我们有我们的老主意!” 郭大勇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关将军当时不无坚定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得考虑如何清除日本间谍对大后方的破坏;以及见利忘义的土匪大发国难之财的龌龊举作!涂营长,您是孙蔚如将军的教导营长;肩膀上的担子将会更重,不要光考虑在前方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拼杀,后方的日本间谍和土匪卑职将交给你去解决,不知意愿如何!” 郭大勇说到这里打住道:“涂营长,关将军这样说过后您是怎么讲的?” 涂振山呵呵笑道:“郭团长是高人,一套两套将镇山给套住啦!” 涂振山说着铿锵有力道:“涂振山当时说:涂某坚决听从关将军安排!还问关将军是不是要卑职做锄奸队长?关将军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回到天宝后要干的事情太多;郭团长、敬兄弟、向兄弟这些人要遣派外地运送石油、煤炭、粮食、蔬菜、盐巴以及向前线输送枪支弹药等;涂营长的伤势还未痊愈,就坚持大后方锄奸肃匪,这幅担子是相当重的!” 郭大勇笑得山响:“怎么样,涂营长把前面说过的话都讲出来咧!关将军说过这些话后,涂营长神情亢奋说,感谢关将军器重,涂镇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涂镇山做了锄奸队长,定将企图破坏大后方的间谍、特务、土匪消灭干净!” “涂营长说得一点没错!”郭大勇得理不让人道:“从那时候起,涂营长就是大后方锄奸队长,这时候怎么能去上海运送武器?” 郭大勇说完这话,得意洋洋看着涂振山道:“怎么样,郭大勇没有说错吧?你要是不坚守大后方做锄奸队长,不是食言还是做甚?” 涂振山嘴里呐呐着:“这……这个……” 涂振山呐呐一气,突然扬扬手臂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涂某是在南京接受了关将军大后方锄奸队长这个差事,可做锄奸队长并不影响给前方运送武器弹药呀!” 涂振山说着拍拍身子骨道:“你看涂某这1米95的身躯,从华北前线下来后几个月没活干,都快熬出便来了!” 郭大勇呵呵笑道:“涂营长言过其实啦!说你从华北前线下来没事干?” 郭大勇说着振振有词道:“涂营长在高碑店狙击战中独自一人挑死一百多个小鬼子;肠子被打出来还跑了那么多路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赶来天宝后又协助田宝怀市长、陈子怀师长治理社会治安,咋就能说没事干?” 涂振山笑道:“涂某说的没事干指的是杀小鬼子呀!” 涂振山紧握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说:“从宝鼎回到天宝后就没和小鬼子刀对刀枪对枪地直接干过,心中憋得慌啊!这次搭乘鸠山镇男的飞机上南京见关将军,目的就是参加王国伦的神鹰特战队;可被关将军劝回来啦!运送武器的事涂某一定要去,到了前线干掉几个小鬼子;才能平息这些日子的烦闷情绪!” 关锦璘见涂振山和郭大勇争论不休,便就摆摆手道:“你们两人都不要争,这次押运任务卑职要亲自前往!” 涂振山和郭大勇面面相觑,涂振山“嗨嗨嗨”几声道:“关将军,您是大后方总督都,应该坐在指挥官的位子上,岂能亲自上前线押送武器弹药?不成不成!” 关锦璘喟叹一声道:“涂营长说得没错,按理说卑职是应该在大后方坐镇指挥,可我们从上海转移出来的企业大多还滞留武汉,卑职要借押送武器当口前去疏通;还有一个任务更重要,那就是向国民政府汇报大后方的建设情况!” 涂振山听关锦璘这么一讲,便就不再去争。 关将军把眼睛扫视一周,转向李承干道:“李兄在簸箕谷这边联络其它几个兵器工厂准备运送的枪支弹药,通知九山镇南和几个飞行员准备飞机;卑职还要赶回市上去召开一个大后方军事防务会议……” 正文 第333章 三十六拐十八弯 关锦璘告别李承干,和郭大勇、涂振山、敬天明、向子超4人坐上市长田宝怀派来的中型面包车,沿观音山峡谷向天宝市驶去。 观音山峡谷在山体北边,而簸箕谷兵工厂和蝎子沟飞机场却在山体的正中央。 这是因为观音山除过香炉坪是一座尖峰外,围绕香炉坪的是一方东西长50多公里,南北宽30多公里的平坦草甸子。 而围绕东西南北距离不等的平坦草甸子,是横七竖八的谷道与河流;更为奇特的是,观音山东西南北并不相等的草甸子还是长江与黄河水域的分界线。 南北水域分界线观音山位于天宝市正南方向,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四五十公里;然而要是穿过曲里拐弯的山涧谷道,就有一百多公里路了。 观音山的最高峰是香炉坪,香炉坪上修建的灯塔是指引飞机方向的标志。 而海拔2888米的香炉坪是秦岭山脉的主峰太白山向西最高的峰峦。 天白山海拔3767米,香炉坪海拔2888米;香炉坪比天白山仅仅低矮879米。 更使人叹为观止的是,观音山向南是嘉陵江流域,也就是长江流域;观音山向北是清江河流域,也就是黄河流域。 一座观音山将南北两条水域从这里分开来,足见她的山体有多雄宏;也凸显出观音山的妩媚和娇艳。 2888米的观音山除过鹤立鸡群的香炉坪高高耸立天地之间外,其它地域的海拔都在1500米左右。 1500米海拔的观音山呈现出纪伊甸园的情状,分布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地,平地四周才是峡谷栈道。 从观音山上的平地向南行走便是嘉陵江流域,向北行走是清江河流域。 而蝎子沟飞机场就建立在一条大峡谷中,大后方21兵工厂和十几个兵器企业以及炼钢厂分别建立在嘉陵江流域和清江河流域的高山中。 这样以来,观音山便就成了大后方天宝市的副中心。 天宝市的人口猛增到100万后,在市长田宝怀力主下,行政区划分为5个,分别是:天台关、姜炎堡、金鸡河、卧龙庙、十里桥。 观音山建成工业区后,关锦璘建议田宝怀在原来5个行政区的基础上增加观音山为新的行政区。 这样一来,天宝市的行政区就成为6个:天台关、姜炎堡、金鸡河、卧龙庙、十里桥、观音山。 天宝市人口达到百万,有6个行政区,报经中央政府批准后,成为新的直辖市。 中国在北洋政府统治时期有京都(北京)、津沽(天津)、淞沪(上海)、青岛、哈尔滨、汉口(武汉)6个直辖市。 民国政府在1929—1937直辖南京、北平、天津、青岛、上海、汉口、西京、重庆、天宝9个直辖市。 从行政区域的划分上讲,天宝已经成为国民政府真正的大后方。 但天宝市6个行政区地理地貌十分复杂,尤其是观音山,从草甸子平地开车到天宝市,要经过三十六拐十八弯,形成120多公里的山间崎岖道路;行车十分艰难。 开车司机是个40多岁的大胡子名叫张广立,见面包车上了三十六拐十八弯,便就语重心长对关锦璘道:“关将军,三十六拐十八弯行车艰难;赶到天宝少说也得3个钟头,您困了就迷瞪一阵;不困的话就看看崇山峻岭中的景色!” 关锦璘听大胡子张广立这么讲,便在副驾座上挪挪身子道:“师傅是天宝人吧?” 张广立呵呵笑道:“鄙人是地地道道的天宝人,家在观音山的张家峁!” 关锦璘“哟呵”一声:“这也太巧合啦!张师傅您能在自己家门口开汽车,这是上苍佑护啊!” 张广立扬声笑道:“什么上苍佑护,还不是张某人牛吃枣刺自寻!” 关锦璘听张广立这么来讲,便就痴愣愣看着他。 张广立定了定神道:“张某本是玉门油田汽车运输队的队长,前几天接到大后方总督都令,让给天宝送几车汽油过来;鄙人便带一个车队20辆汽车赶来天宝!” 张广立说着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道:“鄙人一到家乡就惊呆了,昔日只有一两万人的小城镇一下子涌集来上百万难民;运输却是那样的糟糕,便就赶去市政府请缨;说自己留在天宝搞运输,同时给家乡培训司机!” 张广立咽下一口唾沫接着道:“田市长听职下这么讲,一把抓住某的手泪流满面;不由分说,便将天宝的运输事务交给张某管理!” 关锦璘听张广立说完,激动不已,他想和张广立拉呱,可见三十六拐十八弯崎岖陡峭,害怕分散他的精力,便将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张广立知道关锦璘为什么不讲话,讪笑一声道:“关将军小心谨慎?前面有一处开阔地叫虎口岩,我们把车停下来;大家好好看看周围的风景!” 张广立将面包车开到虎口岩停下来后,关锦璘和涂振山、郭大勇、敬天明、向子超几人走下去。 关锦璘一看这块名叫虎口岩的地方不禁失声笑道:“这地方还真像老虎张开的大口,向前突出着,我们站在上面就像站在老虎的嘴巴里!” 向子超是北平人,站在虎口岩上向四周看去,只见山峦叠嶂,朦朦胧胧;便就惊叹不已道:“小子在北平上大学时就熟读《蜀道难》,现在实地一看这三十六拐十八弯就是李白描写的《蜀道难》现场;李太白真是太有才啦,能将《蜀道难》写得如此大气留给后代,定是他在秦岭山脉游历的结果!” 向子超说着振振精神道:“小子才,愿在这里将李太白的不朽诗句吟诵一番,给关将军和几位同仁助助兴!” 向子超说着,便在虎口岩上来去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噫吁戏,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躔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虺,砰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向子超声情并茂第将《蜀道难》诗句吟诵完毕,便听关锦璘款款说道:“李白的诗句真是太绝妙,可是如果没有秦岭山脉的奇妙绝境;他也不会凭空创造;现在看来,我们是把大后方兵工企业建在蜀道上了!” 郭大勇接上话:“关将军说得太对咧,我们现在就是在蜀道上行走;如果将观音山这条三十六拐十八弯归拢的话应该属于陈仓道,西汉时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走的就是这条道儿!” 郭大勇说着嘻嘻笑道:“郭子十几岁跟蒲二叔在观音山一带伐木头,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我现在是向北走,右边紧挨着的是褒斜道、党骆道、子午道;如果向南的话就是金牛道和米仓道!” 关锦璘听郭大勇对观音山一周的地理环境这般熟悉,便就惊诧不已道:“郭团长不懒嘛,竟然对观音山的地理位置如此了解,卑职佩服!” 关锦璘说着,便就嘘叹一声道:“我们将兵工企业建在观音山安全是安全了,但却给运输带来极大困难!” 关锦璘说着,把手指指三十六拐十八弯道:“大家看这条曲里拐弯的山间通道,本来是黄土铺就的,我们的汽车走在上面提心吊胆不说,还是尘土飞扬,要是天一下雨,便是泥泞不堪,恐怕就不能行车喽!” 张广立接上话:“关将军您算说对啦,观音山这条山道某人从小就行走;一下雨骡马不能进,甭说汽车了!” 张广立说着定定神道:“玉门油矿以前也是沙土路,可那地方很少下雨,但汽车走到砂土路上能扯起一行白雾,开一天车下来不变成土人才怪;后来情况有些改观,那是因为修建了碎石路!” 关锦璘接上话:“张大哥说的碎石路的技术是从欧美那边传过来的,卑职在英国留学时就见过;情况比黄土路好多了!” 关锦璘说着振振精神道:“若说公路的历史,公元前三千年古埃及为修建金字塔建设的路应是世界上最早的公路。 “次之是公元前二千年古巴比伦人的街道,比我们国家的公路要早。 “尽管秦始皇的大将蒙恬在公元前221年修建了云阳道九原长700公里的秦直道,但还是比巴比伦人完了一千多年! “公元前五百年左右,波斯帝国大道贯通了东西方,并连接起通往中国的大道,形成了世界上最早、最长的丝绸之路,这可算是二千五百年前最伟大的公路了。 “古罗马帝国的公路曾经显赫一时,它以罗马为中心,向四外呈放射形修建了二十九条公路,号称世界无双;所以人们还用条条道路通罗马这条外国谚语!” 关锦璘说着扬扬手臂道:“卑职在英国留学时就很亲睐那些整洁的公路;看见人家的公路就想起家乡的黄土小道,真是不可比拟!” 关锦璘说着清清嗓音道:“最早时期的公路叫马路,马路是由碎石铺设的;路中央略高而且光滑平坦,这样利于雨水流淌到路边,不影响交通。 “18世纪中期,英国发生了工业革命,工业的发展迫切需要改善当时的交通运输状况,特别是陆路交通;为此苏格兰人约翰·马卡丹发明设计了马路。 “马路的出现使得英国不仅水路畅通而且陆路也很便利,这样,为迅速发展英国工业和贸易往来提供了方便条件。 “欧洲较早出现了碎石路,这比土路进了一大进;再后来出现了砖块路,而在碎石上铺浇沥青是公路史上一大突破,上海、北平、青岛已经有沥青公路,如果我们能将三十六个这条通道改造成沥青路面,那就能保证雨天汽车不停顿!” “咋就不行?”敬天明扬声说道:“关将军,我们不是刚从蝎子沟飞机场过来吗,修飞机跑到用的是钢筋是你混凝土,为什么就不能用钢筋水泥混凝土修筑三十六拐十八弯?” 关锦璘一怔,不禁哈哈大笑:“天明兄弟想得太天真,你知道钢筋水泥混凝土的造价有多高?要是用钢筋水泥混凝土修建三十六拐十八弯公路,不啻是慈禧太后挪用海军军备修建颐和园,使后来的中日甲午海战满清舰队全面败北!” 敬天明不吭声了,张广立却道:“关将军,您这一说突然将张某提醒了,玉门油矿有炼油厂,石油经过提炼后留下来的渣子就是沥青,我们何不从玉门油矿运来沥青改造三十六拐十八弯!” 关锦璘听张广立这么一说,不禁瞠目结舌,随后关锦璘便哈哈大笑:“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大家这么一合计,改造三十六拐十八弯公路的方案不就出来了吗?” 关锦璘说着便就看向涂振山、郭大勇、敬天明向子超几人道:“这样一来,你们几位都有事干咧!” 涂振山和郭大勇、敬天明、向子超面面相觑看着关锦璘。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涂营长您还是留在天宝,配合陈子怀的警卫师做锄奸队长!” 涂振山听关锦璘这么说,张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合上了。 关锦璘见涂振山没有言语,便就看向郭大勇道:“郭团长的任务是和张广立大哥迅速赶往玉门油田,以大后方总督都名义与油矿交涉,调运沥青来天宝,改造观音山中这条三十六拐十八弯公路!” 关锦璘给郭大勇安排完毕又对敬天明道:“天明兄弟的任务早就有了,和猴子郑天寿一起前往山西、河南等地寻找原田祖中一行!” 向子超见关锦璘给郭大勇几人都布置了任务却没自己的,便就急憋憋道:“关将军,哪向子的任务是甚?” 关锦璘笑道:“向子是大后方总督都的枪械教官,当然是陪卑职上淞沪给88是送武器呀!” …… 意识初冬季节,观音山上草木早就显露出衰败的景象,但山坳间,道路旁的松柏依旧生机勃勃;还有那些在冬季才显现出容光的枫树红遍一个山梁,给即将到来的寒冬平添了几分热烈和暖气。 “今天是1937年10月12日重阳节,寒露刚刚过去3天;距离八一三淞沪中日会战的时间正好是两个月时间,然而两个月时间里,**尉官以上的军官阵亡上千人;少将以上将军阵亡14人,还有30多万阵亡的兵士,这个份代价太惨重!”关锦璘一边在虎口岩上来去不停地踱着步子,心中一边默默念叨:“惨重的代价似乎也很值,因为惨重的伤亡唤起全国人民的抗日信念;各自为阵,一盘散沙的各路军阀也都顺从蒋委员的领导;纷纷加入到抗日队伍中来!” 关锦璘心中自言自语说了一气,便就再次询问身旁的张广立:“张大哥,如果我们从天宝出发上玉门,来去一趟需要多少时间?” 张广立道:“天宝至玉门的距离是1300公里,如果用美国制造的道奇牌大卡车,单趟需要两天;打个来回至少也得5天时间,当然这其中包括装车的时间!” 关锦璘听张广立这么一说,便就长叹一声道:“这么讲运一趟沥青的时间要四五天,算是不短嘛!” 张广立道:“一个来回5天还要在路上不出什么问题,如果在戈壁滩遇上沙城暴,土匪什么的,那么往返一趟玉门的时间将会更长!” 关锦璘沉默不语,突然说道:“也不知郎风他们现在何处,要是在天宝,还能协助张广立大哥!” 张广立看向关锦璘道:“郎风是干什么的?” 关锦璘道:“郎风是大后方总督都的汽车队管理,大后方神鹰特战队在上海和小鬼子鏖战时,郎风的汽车队发挥了很大作用!” 关锦璘说着,便对向子超道:“我们赶往上海后,小子你要弄清楚郎风他们的位置,当然还有王国伦师长的那些马匹!” 向子超振振精神应答一声:“关将军放心,向子一定完成任务……” 正文 第334章 日军战机来轰炸(1) 日军五架红眼睛轰炸机从山西代县的阳明堡机场起飞,穿过吕梁山脉,越过黄河;向国民政府大后方根据地天宝方向飞行过去。 天宝在代县的西南方向,两地相聚1000多公里行程,来去一趟少说也得四五个钟头;但日军轰炸机乐此不疲。 日军轰炸机乐此不疲的原因是因为驻守阳明堡机场的航空兵大佐佐佐木次郎接到华北前线总指挥板垣征四郎的格杀令,要将襁褓之中的大后方基地天宝市消灭在萌芽之中。 佐佐木次郎在一个多月前率领3架轰炸机已经对天宝进行过轰炸,那时候他们的目标是陵园机场。 佐佐木次郎从板垣征四郎的电文中得知,前日本航空兵大佐鸠山镇男和飞行员鹤田一雄、香取草根,野泽大林、 稻垣中环、木村信二、中居田野7人竟然做了叛徒,成了支那大后方总督都关将军的飞行员。 板垣征四郎电告佐佐木次郎,一定要将7个背叛天照大神的孬种消灭掉。 一个多月前的轰炸是酣畅淋漓的,佐佐木次郎率领的3架红眼睛轰炸机瞅准天宝北原上的陵园飞机场一阵狂轰滥炸后胜利返航。 这一次佐佐木次郎接到的轰炸任务是支那政府在天宝建立起来的兵工厂。 板垣征四郎来电只说支那人的兵工厂在天宝市,天宝市那个方位电文上并没说明白。 这样就给佐佐木次郎提出一个难题,他率领5架飞机在山西代县的阳明机场起飞时就考虑了5架飞机来回的时间和飞机上的油料。 现在,佐佐木次郎和另外4架飞机终于从阳明机场起飞了,佐佐木次郎从飞机上的悬窗向地面看去,阳明堡机场已经朦朦胧胧。 阳明堡机场在代县,代县位于山西省东北部;邻繁峙县,西接原平县,南界五台县,北毗山阴县。 阳明堡飞机场修建在代县阳明堡西南3公里处,滹沱河北畔1公里地;距苏龙口西北4公里,占地400多亩。 阳明堡机场东为泊水,西为下班政村;南为小寨,北为小茹解。 民国24年,阎锡山为发展自己的山西的势力,修建了阳明堡机场;但设备简陋,四周连围墙也没有;只有一条能让飞机起落的跑道,燃料和弹药全都贮存在机场一周的村落中。 日本人发动了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占领了阳明堡飞机场;作为进犯山西,轰炸河南、陕西的军事基地。 阳明机场有20多架日军的轰炸机,300多兵力保护飞机场。 日军大举进攻山西时,阳明堡机场上的轰炸地起到了先行军的作用,中国守军的伤亡大多是来之空中的轰炸。 在日军轰炸机的配合下,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发动的天镇战役、心口战役、太原战役都没挡住侵略者的步伐。 而佐佐木次郎以得胜者的形象,率领大日本皇军的战机向支那政府还处雏形的大后方基地进发,一旦轰炸成功;将彻底摧毁支那人的后方补给线,策应大日本皇军忠实的地面部队,秋风扫落叶般将支那守军消灭干净。 5架红眼睛轰炸机翱翔在崇山峻岭的上空,佐佐木次郎再次将目光投向悬窗之外;但见褶皱起来的山脊依稀可见,地面上的树木、房屋也能收入眼帘之中。 这应该是吕梁山脉吧?佐佐木次郎一边目视着前方,一边在心中念叨:支那的国土可够大的,一个山西省就是日本面积的一半;加上相邻的河南、河北早就超过日本本土的面积了;现在要去的天宝市位于陕西、四川、甘肃之间,加在一起的面积恐怕就是好几个日本的国土! 佐佐木次郎心中欣欣然念叨着,对天皇陛下诏令日本勇士向支那进军的决策崇服得五体投地。 支那广博的山川河流,最终将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国土;佐佐木次郎将会像当年的蒙古人忽必烈一样,在丰田沃野上驰骋战马。 那时候,大日本帝国的太阳旗将插遍支那的村村寨寨,山山岭岭。 满脑子侵略意识的日军航空兵大佐佐佐木次郎幻想着大日本帝国的美好前景,便就想起大日本皇军在支那土地上实行南北夹击的战略战术来了。 1937年全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大日本皇军很快占领了北平、天津。 8月13日,大日本皇军海军第三舰队在上海和支那军队进行淞沪会战时,华北方面的东条英机将军则率领关东军察哈尔兵团,以四个旅团附加伪蒙军九个骑兵师;由察哈尔沿平绥路进犯内蒙古。 日军华北前线总指挥板垣征四郎却在平汉路指挥日军由怀来经蔚县、涞源向保定策应作战。 日军原华北前线总指挥小牧多系被支那人关锦率领的人刺杀后,板垣征四郎披挂上阵做了前线总指挥;穷奢极欲地向河北、山东、山西、河南进军。 为迎击日军北路进攻,国民政府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率部在蔚县、平型关、天镇、阳高一带进行抵抗;主力则在大同附近集结,准备在聚乐堡与日本侵略军决战。 日军为了推行“两翼钳制、中央突破”的战略计划,兵分3路向山东德州、河南新乡和山西大同进犯。 为了阻止日军兵分3路的进攻的计划,汤恩伯部发起了南口战役。 日军攻陷北平、天津后,以第20师团川岸文三郎部为主,抽调第5、第10两师团及酒井旅团等,沿平绥线进攻张家口与南口。 汤恩伯第13军两个师经过19天战斗,没有守住南口;南口被日军攻取。 南口战役**伤亡1.6万余人,日军伤亡1.5万余人。 南口失守后日军继续西犯,继而攻克张家口,进逼雁北,危及山西北大门天镇。 阎锡山急电隶属傅作义第七集团军的第六十一军军长李服膺坚持三天,拒敌西进。 李服膺得令后即调兵遣将,火速集结布防御敌。 李服膺将南口之战损失所剩的不足一个师的兵力布防在天镇、阳高一线,第六十一军进入阵地的第二天,日军就发动了强大的火力攻势。 日军先在李家山、罗家山阵地激战数日屡攻不下,便把矛头指向盘山阵地。 日军的飞机低空轮番扫射轰炸,每天达32架次之多,致使李服膺部阵地难保,伤亡惨重。 61军425团的1300人伤亡700多人,但剩余的500多人还是打退日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61军鏖战三天后,阎锡山电令李服膺“续守三天,掩护大同会战”。 李服膺部的将士同仇敌忾,继续浴血奋战。 但日军攻势猛烈,李服膺部工事被炸殆尽,士兵们利用弹坑禾束掩护,用刺刀手榴弹与敌拚杀。 第400团伤亡500人,一个营和一个火炮连的官兵大都被压在炸塌的山洞里阵亡,101师伤亡1000余人。 固守天镇的399团利用地形打伏击受到日军炸弹轰炸依然不下阵地;日军使用燃烧弹和瓦斯毒气弹,战士们在日军的毒气弹下全部为国殉职。 61军坚持战斗七天,在完成坚守六天的任务后;阎锡山电令李服膺“相机撤退”。 接到阎锡山的撤退电令,李服膺部连夜转移。 李服膺率领六十一军官兵在六、七十里长的防线上舍死阻敌,死守门户达十天之久,使日军难以长驱直入占领雁北。 但撤退下来的李服膺却被闫老西以擅自撤出阵地的罪名枪毙了。 李服膺是**的一个军长,隶属傅作义部,闫老西说杀就杀;其用意就是让李服膺替阎锡山背黑锅。 不想被阎锡山利用的李服膺愤怒了,当场顶撞闫老西;阎锡山还能放过他? 阎锡山以李服膺违抗军令,擅自撤出天镇阵地为由头下达了枪毙李服膺的命令;在场的傅作义等人尽管挽留,与那在南京的蒋委员长也让阎锡山将李服膺押解南京。 但阎锡山怕李服膺被押解南京后在委员长面前揭露他鲸吞国防军费的罪行;坚持在山西枪毙了李服膺。 阎锡山枪毙李服膺后,又对协同晋绥军作战的八路军严加防范,九毛九的秉性暴露无遗。 板垣征四郎得知阎锡山处决了61军军长李服膺,兴奋得哼了几天樱花曲;立即鼓动大日本皇军发起总共,阎锡山部署的忻口战役、太原战役相继告败。 板垣征四郎正打算将第二战区的国民革命军中央军、晋绥军、八路军全都歼灭,小山镇魂拍来了电报。 小山镇魂是大日本帝国驻沪领事馆总领事,说他派出的特高课拍来电报,支那政府已经在天宝市建立了大后方基地;要求板垣征四郎火速派飞机进行轰炸。 小山镇魂是板垣征四郎的得意门生,还在杜门时,小牧多系莫名其妙地将小山镇魂特高科机关长职务给抹了;板垣征四郎气得四肢发软。 倘若小牧多系是没有背景的将军,板垣征四郎竟会打上门去讨个说法。 但小牧多系是天皇陛下的外甥板垣征四郎惹不起,只好默默将恼怒压在心中。 老天作美,小牧多系被支那人刺杀;板垣征四郎立即将小牧多系被支那人关锦蒙骗的真相报告天皇陛下,举荐小山镇魂出任帝国驻沪总领事实现以战养战的战略。 天皇准允了板垣征四郎的报告,任命小山镇魂赶往上海做总领事;同时升任板垣征四郎代替小牧多系做了华北派遣军前线总指挥。 小山镇魂对板垣征四郎感激涕零,临行前和板垣征四郎告别;板垣征四郎吩咐小山镇魂到上海后必须将支那人的企业稳定住,用借鸡下蛋的方法实现以战养战的宏伟战略。 小山镇魂忠实地执行板垣征四郎的路线,一到上海稳住形势后便给板垣征四郎来电,说自己已经邀2000多名支那企业主前来领事馆,要和他们签署留住上海为大日本皇军效劳的合同。 板垣征四郎满心欢喜地等候小山镇魂的下文时,小山镇魂却说自己以战养战的策略被支那人关锦破坏。 板垣征四郎其得够呛,咬牙切齿说又是这个关锦,不杀此人难能消除心头之恨。 因此,在小山镇魂第一次给板垣征四郎发来电文,说自己派出的眼线已经赶往天宝;关锦正在天宝建立大后方基地,要板垣征四郎速派飞机轰炸,板垣征四郎才给航空兵大佐佐佐木次郎下达了轰炸天宝的命令。 佐佐木次郎第一次率领3架红眼睛飞机轰炸成功。 第二次接到的命令是轰炸天宝以南的观音山,说观音山有支那政府的兵工厂,这些兵工厂一旦正常生产;将会给大日本皇军造成想象不到的威胁。 佐佐木次郎轻车熟路地率领5架红眼睛轰炸机飞到天宝上空,却不明白观音山在天宝市南边那个具体方位,便就一次又一次在天宝市以南的秦岭山北麓低空侦查。 5架红眼睛飞机在秦岭北麓低空侦查时,关锦一行正好从三十六拐十八弯那条山道上行驶出来…… 本文来自看罔小说 正文 第335章 日军战机来轰炸(2) 关锦麟一行从三十六拐十八弯的山道上走出来,便见低空有5架红眼睛敌机在盘旋。 关锦惊得瞠目结舌,慌忙对身边的司机张广立道:“张大哥找个地方停车,5架飞机可能要上来观音山轰炸;但在天宝上空后迷失方向!” 张广立见说,迅速换成倒档,将已经冲出山谷的面包车向后倒退而去,隐秘在三十六怪十八弯出口处的一片小树林里。 汽车隐秘下来后,关锦没下车,而是从副驾座上转过身对坐在后面的郭大勇、涂振山、敬天明、向子超4人说:“大家看见没有,我们这一个月只注意在观音山建造兵工厂,却忽视了防空防地;没想到小鬼子的飞机给摸上来啦!” 郭大勇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弯着个腰道:“我看其中有猫腻,天宝定有小鬼子的特务;要不我们已有动静敌人的飞机咋就知道赶来轰炸!” 涂振山接上话:“郭团长没说错,小鬼子的间隙一定潜伏在天宝;要不上次我们的飞机从南京出发要在陵园机场降落;敌机竟然赶来将机场炸毁了,这次听说我们要给上海前线送兵器,有派飞机赶来轰炸!” 敬天明听郭大勇和涂振山这么来讲,便就不明事理道:“敌机是来轰炸这个可以肯定,可是怎么一直在山这边转圈儿?” “这个很好理解!”关锦杨洋扬扬手臂道:“敌机这次的目标一定是观音山,可是盘旋天宝上空后却不知观音山在那个方向,因此才这样在山跟前兜圈子!” “打狗日的!”郭大勇嘴里说着,将拳头重重砸在座椅背上说:“鸡公岭有我们设置的重机枪岗哨,定能将敌机揍下来!” “鸡公岭有重机枪岗哨?”关锦听郭大勇说完,提高嗓音道:“有重机枪岗哨咋不见重机枪响起来?难道这里的重机枪撤离哪?” 关锦说着看向郭大勇:“郭团长一定知道情况,这个地方现在归哪个部队防守!” 郭大勇接上话:“郭子从宝鼎赶来天宝后是在鸡公岭设置过一个重机枪岗哨;可是后来城市防卫全交给陈子怀师长的警卫师,鸡公岭上的重机枪岗哨是不是撤走郭子就不明白!” 关锦听郭大勇这么来讲,将大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说:“郭团长讲详细些,您是第一批红松伤兵赶来天宝的人;卑职当时让你带上在宝鼎城打落日军的2们火炮和是3挺重机枪,不知你当时是如何布置的!” 郭大勇清清喉管把手王面包车外面指指道:“外面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观音山的三十六拐十八弯的出口,出了这道口子就是天宝市区;这一片市区属于姜炎堡行政区;我们当初从宝鼎带回2门高射炮和3挺高射重机枪,在姜炎堡区只设置了一门火炮和一挺重机枪;火炮在清江河畔的大石墩上,重机枪就在前面的关鸡公岭!” 郭大勇说着不无遗憾道;可是不知什么原因鸡公岭上重机枪却没发出声音,真是令人费解!” 关锦第一次来天宝市,对市内和周围的地理环境还不熟悉,听郭大勇提到鸡公岭,便就亟不可待地问:“鸡公岭在什么方位?” 张广立抢了话头把手向东一指道:“关将军请看,正东方向那座像公鸡一样的山包就是鸡公岭!” 关锦顺着张广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正东方向有一座像公鸡矗立的山包;山包上面好像建有工事,但却不见枪声响起。 关锦相机过来那边看了半天,心中便就默默寻思:鸡公岭尽管不能和身后的观音山比高,但和一马平川的天宝市比肩还是鹤立鸡群。 关锦琢磨一会,见鸡公岭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也就一二里远,便对郭大勇、涂振山、敬天明、向子超4人道:“我们马上赶去鸡公岭,要是那里设置了高射重机枪没有响;那就说明问题严重!” 关锦说着又对张广立道:“张大哥您就在车上守着吧!” 关锦一边说着,已经拉开车门走出车去站在地上。 郭大勇、涂振山、敬天明、向子超4人跟在关锦后面下到地上正要向鸡公岭赶去,却见张广立从司机座那边走过来道:“关将军,这一地形我熟悉,知道这片树林里有条便道直通鸡公岭,张某就给大家带路吧!” 张广立说着已经走在前面,猫下身腰向前运动而去。 5架红眼睛战机依旧在低空盘旋,之所以一遍又一遍地盘旋,是因为佐佐木次郎他们还不知道观音山的方位,等候地面上的人给他们发送信号。 一个月前佐佐木次郎轰炸陵园敌场可谓马到成功;几乎是在城防部队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偷袭得手。 偷袭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地面上有人在陵园机场附近点燃了一堆篝火。 从空中向下观看最清楚的莫过于篝火和篝火燃烧后生出的浓浓白烟,白色的烟雾似乎比火红的火焰更能让飞行员辨明方向。 佐佐木次郎就是在篝火和篝火生出来的白色烟雾引导下,将几十枚重磅炸弹丢在陵园机场。 当机场附近的重机枪响起来时,佐佐木次郎率领的3架轰炸机已经开始返航。 那一次轰炸从阳明堡机场起飞到顺利返航,总共用了5个钟头时间;也就是说飞机油箱6个小时的油料还能剩余一个小时时,佐佐木次郎他们已经安全回到阳明堡。 这一次佐佐木次郎接到的命令是轰炸观音山支那人的兵工厂,观音山支那人的兵工厂当然是在天宝市;但具体在天宝市哪个方位板垣征四郎电文上并没明确告知;佐佐木次郎只能率领的5架轰炸机在低空盘旋,等待地面上的信号指引。 5架红眼睛日机在低空中毫无目标地盘旋时,张广立带领关锦5人已经从一条树木遮蔽的小沟中赶到鸡公岭。 郭大勇冲在最前面,因为郭大勇从宝鼎赶回天宝后;就对城市的防护提出自己的意见,会同陈子怀的警卫师在天宝城四周架设了高射炮和重机枪。 鸡公岭上这挺重机枪是郭大勇亲自选定的地点。 现在,5架日寇的红眼睛轰炸机就在鸡公岭周围盘旋,鸡公岭的重机枪不去敲敌机;郭大勇心中急似火焚,他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到安置重机枪的炮楼跟前;却见院子里躺着七八个人的尸体。 郭大勇一见院子里躺着七八具尸体,不禁瞠目结舌;痴愣愣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嗡”地一声,郭大勇脑子响了一下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炮楼遭遇过袭击;重机枪不向敌机开火的原因是几个机枪手全都为国殉职。 郭大勇眼睛湿润了,把目光定在地面去看,只见地上有8具尸体;从尸体的服装和衣着判断,6个人是陈子怀警卫师的;另外两人却穿着分趾鞋,那是小鬼子。 郭大勇目视着8具尸体心中懵懵懂懂,关锦几人赶上来了。 关锦一见地上的尸体,立即握紧拳头砸在一棵大树上道:“小鬼子偷袭了我们的重机枪岗哨,小鬼子潜入天宝来咧;这是我们事前没有预料到的!” 关锦说着扬扬手臂道:“现在我们顾不上分析小鬼子是如何潜伏下来袭击我们的重机枪岗哨;得先启用重机枪打掉眼前的红眼睛日机!” 关锦的话语一落地,便见郭大勇和涂振山抢先跑进用大石条砌成的重机枪工事;郭大勇做射手,涂振山做副手供应子弹,炒豆般的枪声便在鸡公岭上爆响起来。 鸡公岭上重机枪突然喷射出强大的火舌,使佐佐木次郎5个飞行员惊慌失措。 佐佐木次郎立即拉动手柄将飞机拔高,另外4架日军也跟着佐佐木次郎拔高飞机;但重机枪的火力已经击中其中的2架。 2架被重机枪集中的轰炸机,屁股上冒着黑烟向清江河一头扎去;两个飞行员见飞机马上爆炸,迅速跳了伞。 佐佐木次郎见大事不妙,立即调转方向,向东北飞去;2架没有被集中的轰炸机跟在佐佐木次郎飞机的后面,飞向阳明堡机场去了。 3架敌机逃跑,2架敌机被击落,2个飞行员被活捉后;警卫师长陈子怀和警卫3团团长周星宇驾车赶到鸡公岭上来了。 陈子怀将小汽车停在岭下面,和3团长薛小银急急忙忙走上岭来,才发现关锦几人早就来到这里。 陈子怀一见关锦,不禁张目结舌;看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关锦迎上前握住陈子怀的手说:“陈师长安康?卑职一行刚从三十六拐十八弯口子走出来,便见小鬼子的飞机在鸡公岭周围盘旋;我们的重机枪却没响起来,便就赶了过来;没想到日本人偷袭了我的岗哨,杀害我们的弟兄!” 陈子怀嘘叹一声说:“职下和警卫3团薛小银团长在二郎山配合杨大头剿灭土匪韩瞎子,接到田市长电话,说5架日本轰炸机在鸡公岭周围盘旋;我们的重机枪怎么不见动静,职下已经意识到可能出事;和薛团长紧赶慢赶,没想到我们的兄弟已经被小鬼子杀害!” 陈子怀絮絮叨叨说完,警卫3团团长薛小银向关锦行个军礼道:“报告关将军,鸡公岭是警卫3团的防区,职下没有定到职责,被小鬼子袭击了岗哨;职下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关锦摆摆手臂道:“这不怪你们,我们哪会想到小鬼子这么快就赶来天宝!” 关锦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把手指着被杀害的6个警卫师兵士道:“小鬼子之所以袭击我们的重机枪哨位,目的就防止日机被击落;看来这帮家伙人数还不少!” “关将军估计有多少小鬼子赶来天宝?”涂振山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还真估计不出来!”关锦说着眉头紧蹙道:“我们此前没估计到小鬼子会在地面采取行动,更没估计到他们这么快就赶来天宝!” 陈子怀接上话:“一月前的陵园机场被炸,职下事后发现有一堆篝火,就说明从那个时候起天宝就有潜伏的小鬼子!” “陈师长说得对!”关锦振振精神道:“这次小鬼子的轰炸机目标是观音山兵器工厂,可由于地面上的小鬼子不知道观音山兵器工厂的方位,没有给5架轰炸机做警示;5个鬼魅才在空中盘旋!” 关锦说着顿了一下道:“也可能是小鬼子打算先干掉我们的重机枪射手后再给轰炸机发信号,可是已经来不及;重机枪被我们控制后击落了2架敌机,地面上的小鬼子见轰炸任务失败,大势已去,便就迅速隐蔽起来了!” 涂振山嘘叹一声道:“没想到小鬼子这么快就来到天宝,看来我们还是有点麻脾大意啊!” 关锦见涂振山这么讲,便就郑重其事地看向他道:“涂营长,现在是你这个锄奸队长发挥作用的时候啦!” 关锦说着,指指躺在地上2个脚蹬分趾鞋的小鬼子道:“从两个小鬼子的装扮分析,很像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如果是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那就说明我们从日本驻沪领事馆营救出企业主后他们就跟随后面,或者说还早我们赶到天宝!” 关锦这么一讲,涂振山突然厉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喇嘛山的土匪头子涂横山近日一直没有动静,是不是这家伙与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媾和一起哪?” “很有这个可能!”陈子怀神情亢奋道:“前几天我们警卫4团田家英团长率领部队剿灭了盘踞吴山的土匪杨大头;本想杀了杨大头,但杨大头用一地窖银元赎命,还说只要饶他不死,他定歼灭二郎山的匪首韩瞎子!” 陈子怀说着扬扬手臂道:“现杨大头在二郎山包围可韩瞎子的人,很快将会歼灭;天台山的匪首胡驴子闻讯后已经向警卫师缴械,却不见涂横山有丝毫行动;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和日本人勾结一起了,弄不好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就在喇嘛山潜伏着!” 关锦听陈子怀这么说完,沉默片刻道:“陈师长迅速排除一部分兵力警卫观音山!” 关锦说着挥挥手臂道:“小鬼子的飞机这么一来,对我们是个严厉的警示;这些日子我们只顾生产而疏忽了防范,观音山几条沟道里隐伏着我们从全国各地转移过来的兵工厂,那是保证我们和小鬼子打持久战的命脉,一定要提高百倍的警惕加以防范!” 陈子怀郑重其事第向关锦行个军礼道:“职下坚决服从关将军的命令,这里就分出一部分兵力警卫观音山!” 关锦嘘叹一声道:“陈师长现在是一个师的兵力,有3000多人吧!” 陈子怀道:“警卫师在杜门和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交火时损伤惨重,从宝鼎撤回天宝时只剩下2000多人,最近补充了一部分兵力,主要是吴山杨天星的部下和天台山胡驴子的人马;现在的实际兵士是4000人!” “有这么多?”关锦欣欣然道:“不过陈师长得分一部分兵力交给涂营长!” “分一部分兵力就给涂营长?”陈子怀不明事理地看着关锦问:“关将军另有安排?” 关锦把目光四下里扫了一扫道:“鸡公岭殉职的6位弟兄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说明小鬼子已经打进天宝市来了;刚才卑职说鸡公岭岗楼跟前死去的两个日本兵士是野狼特战队的装扮,那是因为我们在上海对小山镇魂和犬神俊彦进行过沉重打击;这两头才狼不会善罢甘休,尾随我们来到天宝;因此我们必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关锦说着振振精神道:“陈师长分出一部分兵力给涂营长,让涂营长组建大后方特警团!” 关锦说着看向涂振山道:“涂大哥,从现在起您就是大后方特警团长团长!” 涂振山见关锦这么来讲,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痴呆呆看着关锦不知说什么才好。 站立涂振山身边的敬天明见涂振山不说话只是发呆,便就扯扯他的衣袖道:“大哥,关将军让您出任特警团团长您怎么不说话!” 涂振山被敬天明一提醒才回过神来,慌忙打个立正给关锦敬个军礼振振有词道:“涂振山一定完成关将军赋予的任务!” 关锦呵呵笑道:“做了特警团团长,涂大哥肩上的胆子更重;迅速对潜伏的日本间谍、特务展开清理排查,争取一网打尽!” 关锦说着顿了一下语气沉重道:“当然特警团的主要任务还是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 敬天明讪笑起来:“关将军不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天宝地区有日本特务敬子相信;可您说是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似乎危言耸听,理由不是太充足……”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正文 第336章 关锦璘运作天宝城(1) 关锦见敬天明不相信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来到天宝,便就呵呵笑道:“敬兄弟的话也有道理,不过从鸡公岭殉难的6个弟兄来看,他们致命的刀伤是在脖子上;那是野狼特战队的手段!” 敬天明狐疑地看了关锦一眼,迅速跑到殉难的6个兵士跟前去看,果然见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有致命的一刀。 敬天明惊诧不已第站起身子走到关锦跟前道:“关将军没有说错,6个兄弟脖颈上有致命的刀痕;可能是一刀毙命!” “这是瑞士军刀留下的痕迹,这种瑞士军刀只有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持有;而刀法是犬神俊彦的绝命刀!” “绝命刀!”敬天明不明事理地问:“什么是绝命刀?” 关锦沉默一阵道:“绝命刀是犬神俊彦在德国上军事学院时历练的,其实刀法还是我国唐刀的延续!” 关锦边说便在地上踱着步子道:“唐刀传到日本后发展成倭刀,大明戚继光抗倭时被倭刀;发明了一种看似民间扫地用的扫帚兵器,取名狼铣,才抵挡住倭刀的进攻!” 敬天明扬声笑道:“这么将犬神俊彦的绝命刀是唐刀的后辈儿孙?我大哥涂振山的祖上就是唐刀的创始人,不过那时候不叫唐刀而叫陌刀!” 敬天明说着神情亢奋:“陌刀是一种长刀,刀柄上按一个木把;为隋唐时期的重要兵器,主要用来对付突厥人的马队;日本的倭刀、武士刀全是陌刀的变种! “但陌刀后来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比陌刀更为锋利,使用起来更加方便的大砍刀问世。 “陌刀逐渐被忽视后,我大哥的祖辈便用大砍刀代替了陌刀;但陌刀的搏杀术却原封未动地用在大砍刀上!” 敬天明扬扬手臂道:“我大哥当时在华北前线,率领38军教导营600名弟兄面对龟田一寿大佐的一个联队3000多人;悲惨的是600多名弟兄几乎拼光就剩敬子和我大哥两人,我大哥威逼敬子逃离后,一把大砍刀竟然干掉100多个小鬼子;龟田一寿愤怒不已,命令小鬼子将我大哥包围起来,将他的肚子也挑出来;龟田一寿以为我大哥死了,率领小鬼子撤离,我大哥竟然难能置信地爬出死人堆,一直爬到通往宝鼎的路上,硬是捡了一条命!” 关锦嘘叹一声看向涂振山:“天明兄弟没有说错,卑职和猴子当时看见涂营长,您已经九死一生,哪料到您竟然死里逃生,很快就恢复得这样健康!” 涂振山见关锦这么来讲,不禁满含热泪道:“关将军不提这事涂振山不讲,一旦提起来这是来,那就得感激关将军和关夫人啦!” 陈子怀见涂振山这么讲,看了他一眼道:“涂兄弟说你的生还与关将军和关夫人有关?” 涂振山讪笑一声道:“陈师长您不知道,涂振山当时从死人堆里逃出来后,想着我兄弟敬天明是向西南方向突围而去的,不知怎么就有了力量,连滚带爬走上通往宝鼎的路;后来才知道涂某爬到通往宝鼎的青纱帐里,昏死在塄坎上,是关将军用马车将涂某拉到宝鼎的!” 涂振山说着振振精神道:“关锦将涂某用马车拉到宝鼎的思罗医院,医院却遭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袭击;108名医生护士被小鬼子杀害,医院里没有医生;关夫人容诗棉上英国留学前就是外科大夫明示她为涂某做的手术,涂某才从阎王殿捡回一条性命!” 陈子怀听涂振山讲完事情的因由,不禁瞠目结舌。 敬天明接上话道:“我大哥是铁头金身石头腿,就是二郎神杨戬也奈何不得!” 敬天明说着不屑一顾道:“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即便赶来天宝,也不是我大哥的对手,我大哥的大砍刀一旦出手,犬神俊彦就是有是个脑袋也得西瓜下坡滚蛋!” 关锦见敬天明说得天真,禁不住呵呵笑道:“敬兄弟这是战略上蔑视犬神俊彦呀!犬神俊彦是文武双全的死硬派,我们绝不可轻视他!” 关锦说着紧蹙眉头道:“如果卑职没有判断错的话,犬神俊彦这次赶来天宝带的人还不少,恐怕会有一个中队!” “小鬼子一个标准的中队是180人!”敬天明慷慨激昂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犬神俊彦带来一个大队,我们也不怕他;关将军,要不让敬子和我大哥涂振山一道对付犬神俊彦!” 关锦看看敬天明道:“敬子已经有了任务,得尽快和猴子上山西、河南一趟;看能不能找见原田祖中他们一行!” 敬天明不再声张,关锦却看了他一眼道:“敬子在宝鼎时曾经是城防副司令,手下有个叫马本展的特种连长;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 “关将军您问马本展呀?”敬天明欣欣然道:“马本展来天宝后就在田市长跟前,特种连担负警卫田市长的工作!” 关锦若有所思道:“将马本展的特种连调往观音山,警卫田市长的事情由陈师长重新安排人选!” 敬天明笑道:“关将军能想起马本展,就说明这家伙还有点能耐!” 关锦笑道:“我们在宝鼎的时间尽管暂短,可是防空工作做得很有特点;要是将马本展安排在观音山防空,将会更有效第保护大后方兵工厂的安全!” 敬天明扬声大笑:“关将军没有说错,马本展还真是一块料,当然还有薛兴利!” 敬天明说着,便就洋洋得意地讲述起他的宝鼎和马本展、薛兴利一起防空的事情来了。 在宝鼎城进行防空,是在敌机狂轰滥炸后的产物。 郭大勇是城防司令,敬天明是城防副司令。 但郭大勇这个城防司令由于速成思罗女子别动队,城防工作主要有副司令敬天明担当。 敬子安排宝鼎的防空时,马本展和薛兴利一帮人是得力助手。 那时候,荆天明让属下将两门大炮拉到那天夜里打飞机的小树林里面后,特种连长马本展提出不同意见。 马本展是个一按不到的精壮小伙子,本是38集团军的高炮排长;在和小鬼子交战中眼睛上中了一颗子弹。 那一颗子弹穿脑而过,搁一般人早死球啦,但马本展没有死,被送到大后方宝鼎抢救过来了。 马本展在住院期间没少受小鬼子飞机的欺负,他是在和小鬼子的飞机周旋中活过来的。 这一次荆天明在大街上招募城防队员,马本展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马本展一加入便就受到城防副司令荆天明的重用,荆天明让他做了特种连连长,负责高炮和重机枪的部署。 荆天明交代马本展的任务很具体:说揍下小鬼子的飞机才是真本事,把小鬼子的飞机揍下来几架,叫他认识一下狼本来就是麻的! 这时候,荆天明让特种连将两门活炮安放小树林中,马本展便就提出建议:“副司令,依卑职之见,小树林安置一架火炮足够了;另一架最好安置小树林对面的地域上,这样一来可以形成交叉火力,敌军要是敢来轰炸,一定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 荆天明是明智之人,听马本展说得有道理,便就欣欣然道:“好呀,马连长说得太有道理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个臭皮匠胜似一个诸葛亮嘛!” 荆天明这么说完,扬扬手臂对周围的特种连兄弟道:“马连长刚才说了火炮安放的方案,很切和实际嘛,我看就这样摆置!马连长,” 荆天明振振精神道:“一会儿你带些弟兄,就按照刚才说的去做;给小树林这边安置一架火炮,就叫1号炮台;给沟坎那边安置一架火炮就叫2号炮台!” 马本展双脚并拢打个立正,神情亢奋地说:“卑职一定按照荆副司令的旨意去办,小鬼子的飞机胆敢侵犯宝鼎城,这一次叫它吃不了兜着走!” 火炮的安置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重机枪的摆置。 荆天明将特种连一百多号弟兄召集一起集思广益,献计献策。 特种连的弟兄们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尽管他们组织起来时间不长,可是已经遇上了三件好事: 其一是每人领到10块大洋,这他们一年的收入;邮回家中买洋面少说也能买七八袋,够全家人吃上半年。 其二是他们每人得到一支汤姆森冲锋枪和一把驳壳枪。 谁不知道汤姆森冲锋枪和驳壳枪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武器,有了汤姆森冲锋枪和驳壳枪,特种连的兄弟就不用再和小鬼子拼刺刀;“嘟嘟嘟”一梭子出去,会撂倒一大片。 其三是兄弟们加入了特种连,特种连可是虎虎生威是战斗团队;关将军、郭司令、荆副司令员把特种连的兄弟当人看。 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出格?其实话丑理端。 民国政府的不少军队是从军阀队伍过度而来,当兵的和做官的是天上的差距;一些当官的军阀习性严重,对兵士非打即骂,官兵关系十分紧张。 特种连一成立人际关系就很平等,当官的给弟兄们那么多好处,还要和大家商量军事。 荆天明的话音一落,兵士们便就群情激昂地谈论起来。 荆天明见弟兄们大家直言不讳,便就高兴地围着大家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和弟兄们拉呱:“大家都要动脑子呀,积水成河,集腋成裘;只有大家一起集思广益,献计献策;这个问题一定会很完满!” 薛兴利是重机枪手,见荆天明没有一点官架子,便就站起来道:“副司令,小人是宝鼎人,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城市里哪儿有茅厕,哪儿有水坑;哪里有平地,哪里有高坡都了如指掌;我来说说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卑职把大家聚集一起就是叫说话的呀!”荆天明兴冲冲道:“薛大哥是宝鼎人,那可是麦芒掉进针尖里巧透了啊!大哥您快说说自己是如何想的!”' 薛兴利见荆天明呼他大哥,有点受宠若惊地乜斜着眼睛看向他道:“副司令,您是长官小人是大头兵,岂能如此称呼啊?” “哟嗬!”荆天明诧异一声:“薛大哥年龄长难道不是大哥?什么做官的当兵的在我们这里一律平等!这是关将军说的,关将军可是留洋博士见多识广!” 荆天明说着,走上前去抓住薛兴利的手说:“薛大哥不要自我卑贱,你现在是荆天明的大哥;日后还是荆天明的大哥!快说说你对重机枪的想法吧!” 薛兴利眼睛潮湿了,只见他展开宽大的手掌抹抹挂在眼角里的泪水,挺直腰板“嘿嘿”啼笑几声道:“那好,只要副司令不计较,小人一个大头兵还有啥说的!” 薛兴利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副司令,小人是74军的重机枪手;和小鬼子接上火后之所以负伤下了前线,是因为我们没有子弹了!你要知道,重机枪那玩儿可是喝血吃肉的主家,你要不停地喂它,它才能把肉给你绞碎!话又说回来,重机枪要是没有子弹,还真不胜一根烧火棍!” 薛兴利说着,眼边又红了,两滴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睛里迸涌出来掉在地上,把地面的黄土溅起一个小窝。 荆天明见薛兴利动了感情,便就拍拍他的肩膀道:“薛大哥不要难过,卑职知道您为什么掉眼泪,那是因为丢了重机枪!” “荆副司令是神仙!”薛兴利重重说道:“当时我们的子弹打光了,团长下令让我把重机枪炸毁!可它是我兄弟啊!和我厮守好几年我哪里能忍心!我手中掂着手雷抱住重机枪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小鬼子冲上来了;我把手雷撇向小鬼子,自己也中了小小鬼子的枪弹!团长见我遇上麻烦,急忙率领兄弟们反冲锋;小鬼子退缩了,我们也离开火线来到宝鼎!” 薛兴利说着,提高嗓音道:“那挺重机枪后来不知去向,但我常常做梦梦见它;梦一醒来就流泪,现在一提起来还流泪!可是现在有了三挺重机枪,我们看了那是德国造;先进得很,一定能将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 薛兴利说着,看着荆天明一笑:“荆副司令,小人话是不是多了?” “不多不多,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荆天明满不在乎地说着:“我们都认认真真听着哩!” 薛兴利嘿嘿嬉笑两声:“我说的是多咧!可三挺重机枪如果摆布合理,小鬼子来多少干他多少;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重机枪吃不放!” 荆天明哈哈大笑:“薛大哥能说书!你就说三挺重机枪应该给哪里架!” 薛兴利一怔:“这个我早想好咧!一挺架思罗医院的五层楼顶,一挺架市政府大楼上;一挺架宝鼎大学!宝鼎大学后面是座小山,重机枪架在山顶上,能保卫半个城市的安全!” 敬天明絮絮叨叨将在宝鼎那边的事情嗦一番,关锦便道:“警卫观音山责任重大,马本展和薛兴利这样人的能大显身手;通知他们上观音山吧……” 本文来自看王小说 正文 第336章 大结局 关锦璘见敬天明不相信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来到天宝,便就呵呵笑道:“敬兄弟的话也有道理,不过从鸡公岭殉难的6个弟兄来看,他们致命的刀伤是在脖子上;那是野狼特战队的手段!” 敬天明狐疑地看了关锦璘一眼,迅速跑到殉难的6个兵士跟前去看,果然见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有致命的一刀。 敬天明惊诧不已第站起身子走到关锦璘跟前道:“关将军没有说错,6个兄弟脖颈上有致命的刀痕;可能是一刀毙命!” “这是瑞士军刀留下的痕迹,这种瑞士军刀只有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持有;而刀法是犬神俊彦的绝命刀!” “绝命刀!”敬天明不明事理地问:“什么是绝命刀?” 关锦璘沉默一阵道:“绝命刀是犬神俊彦在德国上军事学院时历练的,其实刀法还是我国唐刀的延续!” 关锦璘边说便在地上踱着步子道:“唐刀传到日本后发展成倭刀,大明戚继光抗倭时被倭刀;发明了一种看似民间扫地用的扫帚兵器,取名狼铣,才抵挡住倭刀的进攻!” 敬天明扬声笑道:“这么将犬神俊彦的绝命刀是唐刀的后辈儿孙?我大哥涂振山的祖上就是唐刀的创始人,不过那时候不叫唐刀而叫陌刀!” 敬天明说着神情亢奋:“陌刀是一种长刀,刀柄上按一个木把;为隋唐时期的重要兵器,主要用来对付突厥人的马队;日本的倭刀、武士刀全是陌刀的变种! “但陌刀后来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比陌刀更为锋利,使用起来更加方便的大砍刀问世。 “陌刀逐渐被忽视后,我大哥的祖辈便用大砍刀代替了陌刀;但陌刀的搏杀术却原封未动地用在大砍刀上!” 敬天明扬扬手臂道:“我大哥当时在华北前线,率领38军教导营600名弟兄面对龟田一寿大佐的一个联队3000多人;悲惨的是600多名弟兄几乎拼光就剩敬子和我大哥两人,我大哥威逼敬子逃离后,一把大砍刀竟然干掉100多个小鬼子;龟田一寿愤怒不已,命令小鬼子将我大哥包围起来,将他的肚子也挑出来;龟田一寿以为我大哥死了,率领小鬼子撤离,我大哥竟然难能置信地爬出死人堆,一直爬到通往宝鼎的路上,硬是捡了一条命!” 关锦璘嘘叹一声看向涂振山:“天明兄弟没有说错,卑职和猴子当时看见涂营长,您已经九死一生,哪料到您竟然死里逃生,很快就恢复得这样健康!” 涂振山见关锦璘这么来讲,不禁满含热泪道:“关将军不提这事涂振山不讲,一旦提起来这是来,那就得感激关将军和关夫人啦!” 陈子怀见涂振山这么讲,看了他一眼道:“涂兄弟说你的生还与关将军和关夫人有关?” 涂振山讪笑一声道:“陈师长您不知道,涂振山当时从死人堆里逃出来后,想着我兄弟敬天明是向西南方向突围而去的,不知怎么就有了力量,连滚带爬走上通往宝鼎的路;后来才知道涂某爬到通往宝鼎的青纱帐里,昏死在塄坎上,是关将军用马车将涂某拉到宝鼎的!” 涂振山说着振振精神道:“关锦璘将涂某用马车拉到宝鼎的思罗医院,医院却遭小鬼子的蛇蝎行动队袭击;108名医生护士被小鬼子杀害,医院里没有医生;关夫人容诗棉上英国留学前就是外科大夫明示她为涂某做的手术,涂某才从阎王殿捡回一条性命!” 陈子怀听涂振山讲完事情的因由,不禁瞠目结舌。 敬天明接上话道:“我大哥是铁头金身石头腿,就是二郎神杨戬也奈何不得!” 敬天明说着不屑一顾道:“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即便赶来天宝,也不是我大哥的对手,我大哥的大砍刀一旦出手,犬神俊彦就是有是个脑袋也得西瓜下坡滚蛋!” 关锦璘见敬天明说得天真,禁不住呵呵笑道:“敬兄弟这是战略上蔑视犬神俊彦呀!犬神俊彦是文武双全的死硬派,我们绝不可轻视他!” 关锦璘说着紧蹙眉头道:“如果卑职没有判断错的话,犬神俊彦这次赶来天宝带的人还不少,恐怕会有一个中队!” “小鬼子一个标准的中队是180人!”敬天明慷慨激昂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犬神俊彦带来一个大队,我们也不怕他;关将军,要不让敬子和我大哥涂振山一道对付犬神俊彦!” 关锦璘看看敬天明道:“敬子已经有了任务,得尽快和猴子上山西、河南一趟;看能不能找见原田祖中他们一行!” 敬天明不再声张,关锦璘却看了他一眼道:“敬子在宝鼎时曾经是城防副司令,手下有个叫马本展的特种连长;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 “关将军您问马本展呀?”敬天明欣欣然道:“马本展来天宝后就在田市长跟前,特种连担负警卫田市长的工作!” 关锦璘若有所思道:“将马本展的特种连调往观音山,警卫田市长的事情由陈师长重新安排人选!” 敬天明笑道:“关将军能想起马本展,就说明这家伙还有点能耐!” 关锦璘笑道:“我们在宝鼎的时间尽管暂短,可是防空工作做得很有特点;要是将马本展安排在观音山防空,将会更有效第保护大后方兵工厂的安全!” 敬天明扬声大笑:“关将军没有说错,马本展还真是一块料,当然还有薛兴利!” 敬天明说着,便就洋洋得意地讲述起他的宝鼎和马本展、薛兴利一起防空的事情来了。 在宝鼎城进行防空,是在敌机狂轰滥炸后的产物。 郭大勇是城防司令,敬天明是城防副司令。 但郭大勇这个城防司令由于速成思罗女子别动队,城防工作主要有副司令敬天明担当。 敬子安排宝鼎的防空时,马本展和薛兴利一帮人是得力助手。 那时候,荆天明让属下将两门大炮拉到那天夜里打飞机的小树林里面后,特种连长马本展提出不同意见。 马本展是个一榾柮按不到的精壮小伙子,本是38集团军的高炮排长;在和小鬼子交战中眼睛上中了一颗子弹。 那一颗子弹穿脑而过,搁一般人早死球啦,但马本展没有死,被送到大后方宝鼎抢救过来了。 马本展在住院期间没少受小鬼子飞机的欺负,他是在和小鬼子的飞机周旋中活过来的。 这一次荆天明在大街上招募城防队员,马本展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马本展一加入便就受到城防副司令荆天明的重用,荆天明让他做了特种连连长,负责高炮和重机枪的部署。 荆天明交代马本展的任务很具体:说揍下小鬼子的飞机才是真本事,把小鬼子的飞机揍下来几架,叫他认识一下狼本来就是麻的! 这时候,荆天明让特种连将两门活炮安放小树林中,马本展便就提出建议:“副司令,依卑职之见,小树林安置一架火炮足够了;另一架最好安置小树林对面的地域上,这样一来可以形成交叉火力,敌军要是敢来轰炸,一定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 荆天明是明智之人,听马本展说得有道理,便就欣欣然道:“好呀,马连长说得太有道理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个臭皮匠胜似一个诸葛亮嘛!” 荆天明这么说完,扬扬手臂对周围的特种连兄弟道:“马连长刚才说了火炮安放的方案,很切和实际嘛,我看就这样摆置!马连长,” 荆天明振振精神道:“一会儿你带些弟兄,就按照刚才说的去做;给小树林这边安置一架火炮,就叫1号炮台;给沟坎那边安置一架火炮就叫2号炮台!” 马本展双脚并拢打个立正,神情亢奋地说:“卑职一定按照荆副司令的旨意去办,小鬼子的飞机胆敢侵犯宝鼎城,这一次叫它吃不了兜着走!” 火炮的安置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重机枪的摆置。 荆天明将特种连一百多号弟兄召集一起集思广益,献计献策。 特种连的弟兄们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尽管他们组织起来时间不长,可是已经遇上了三件好事: 其一是每人领到10块大洋,这他们一年的收入;邮回家中买洋面少说也能买七八袋,够全家人吃上半年。 其二是他们每人得到一支汤姆森冲锋枪和一把驳壳枪。 谁不知道汤姆森冲锋枪和驳壳枪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武器,有了汤姆森冲锋枪和驳壳枪,特种连的兄弟就不用再和小鬼子拼刺刀;“嘟嘟嘟”一梭子出去,会撂倒一大片。 其三是兄弟们加入了特种连,特种连可是虎虎生威是战斗团队;关将军、郭司令、荆副司令员把特种连的兄弟当人看。 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出格?其实话丑理端。 民国政府的不少军队是从军阀队伍过度而来,当兵的和做官的是天上的差距;一些当官的军阀习性严重,对兵士非打即骂,官兵关系十分紧张。 特种连一成立人际关系就很平等,当官的给弟兄们那么多好处,还要和大家商量军事。 荆天明的话音一落,兵士们便就群情激昂地谈论起来。 荆天明见弟兄们大家直言不讳,便就高兴地围着大家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和弟兄们拉呱:“大家都要动脑子呀,积水成河,集腋成裘;只有大家一起集思广益,献计献策;这个问题一定会很完满!” 薛兴利是重机枪手,见荆天明没有一点官架子,便就站起来道:“副司令,小人是宝鼎人,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城市里哪儿有茅厕,哪儿有水坑;哪里有平地,哪里有高坡都了如指掌;我来说说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卑职把大家聚集一起就是叫说话的呀!”荆天明兴冲冲道:“薛大哥是宝鼎人,那可是麦芒掉进针尖里巧透了啊!大哥您快说说自己是如何想的!”' 薛兴利见荆天明呼他大哥,有点受宠若惊地乜斜着眼睛看向他道:“副司令,您是长官小人是大头兵,岂能如此称呼啊?” “哟嗬!”荆天明诧异一声:“薛大哥年龄长难道不是大哥?什么做官的当兵的在我们这里一律平等!这是关将军说的,关将军可是留洋博士见多识广!” 荆天明说着,走上前去抓住薛兴利的手说:“薛大哥不要自我卑贱,你现在是荆天明的大哥;日后还是荆天明的大哥!快说说你对重机枪的想法吧!” 薛兴利眼睛潮湿了,只见他展开宽大的手掌抹抹挂在眼角里的泪水,挺直腰板“嘿嘿”啼笑几声道:“那好,只要副司令不计较,小人一个大头兵还有啥说的!” 薛兴利说着,便就振振精神道:“副司令,小人是74军的重机枪手;和小鬼子接上火后之所以负伤下了前线,是因为我们没有子弹了!你要知道,重机枪那玩儿可是喝血吃肉的主家,你要不停地喂它,它才能把肉给你绞碎!话又说回来,重机枪要是没有子弹,还真不胜一根烧火棍!” 薛兴利说着,眼边又红了,两滴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睛里迸涌出来掉在地上,把地面的黄土溅起一个小窝。 荆天明见薛兴利动了感情,便就拍拍他的肩膀道:“薛大哥不要难过,卑职知道您为什么掉眼泪,那是因为丢了重机枪!” “荆副司令是神仙!”薛兴利重重说道:“当时我们的子弹打光了,团长下令让我把重机枪炸毁!可它是我兄弟啊!和我厮守好几年我哪里能忍心!我手中掂着手雷抱住重机枪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小鬼子冲上来了;我把手雷撇向小鬼子,自己也中了小小鬼子的枪弹!团长见我遇上麻烦,急忙率领兄弟们反冲锋;小鬼子退缩了,我们也离开火线来到宝鼎!” 薛兴利说着,提高嗓音道:“那挺重机枪后来不知去向,但我常常做梦梦见它;梦一醒来就流泪,现在一提起来还流泪!可是现在有了三挺重机枪,我们看了那是德国造;先进得很,一定能将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 薛兴利说着,看着荆天明一笑:“荆副司令,小人话是不是多了?” “不多不多,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荆天明满不在乎地说着:“我们都认认真真听着哩!” 薛兴利嘿嘿嬉笑两声:“我说的是多咧!可三挺重机枪如果摆布合理,小鬼子来多少干他多少;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重机枪統吃不放!” 荆天明哈哈大笑:“薛大哥能说书!你就说三挺重机枪应该给哪里架!” 薛兴利一怔:“这个我早想好咧!一挺架思罗医院的五层楼顶,一挺架市政府大楼上;一挺架宝鼎大学!宝鼎大学后面是座小山,重机枪架在山顶上,能保卫半个城市的安全!” 敬天明絮絮叨叨将在宝鼎那边的事情啰嗦一番,关锦璘便道:“警卫观音山责任重大,马本展和薛兴利这样人的能大显身手;通知他们上观音山吧!” 大后方根据地的警卫防空工作安排完毕后,关锦璘和向子超乘坐鸠山镇男的运输机向上海送去大后方生产的第一批枪支弹药,但上海还是失守,谢元晋和800壮士转入英租界后一年后被日本特务买通两个士兵残害。 王国伦和神鹰特战队掩护上海的工商企业安全撤回大后方后参加了武汉保卫战。 邬天鹰的女子特工队在军统上海情报站马寺佛的配合下铲除了几十名投降日本人的汉奸也返回大后方。 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和天宝市练成一片;蒋委员长在和复兴、郭栋梁、温振国3个元老的陪同下对天宝市进行了视察,关锦璘的缜密部署使最高领袖欣喜不已。 时间一晃便到1945年,关锦璘统领的大后方基地,源源不断第向前线提供了几十万支步枪、十几万支轻重机枪和几千万发子弹。 粮食、食盐、汽油、面部、衣裳也是不断线第向前线运送过去,保证了国民革命军和日寇进行持久战。 1945年8月5日,日本天皇的投降书通过无线电广播传道天宝市,关锦璘和王国伦、涂振山、李承干、郭大勇、敬天明、郑天寿、田宝怀、陈子怀、原田祖中众兄弟在天宝市的中华园大酒店设宴庆祝抗日战争胜利。 原田众兄弟和和小林家二、山口美黛子成了中国公民,他们在观音山兵工厂就了业;鸠山镇南做了航校校长。 阿什莉回美国去了,关锦璘和容诗棉生下一个儿子叫“抗战”,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生了一个姑娘叫“和中”。 后来,关抗战改名关鸿飞,娶小林和中为妻,与和父母、岳父母定居天宝市观音山……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